《钟馗是我把兄弟》 第一章 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夜深高岗,黑影密树。㈧㈠中文网远离村庄的梁子山,白日里是农民劳作的土地,夜幕一拉,青碑坟包,吸收了月光,远远望去,只剩下隐约的轮廓。石碑像一道门,阴冢是一户家,你决计不想被它们的主人开门相迎,虽然他们真的很好客。寂静山丘,只有几只寒鸦枯叫,古树层峦,忽然有一股阴风吹过。 山脚下有个瓜棚,看瓜的男人还没睡下,忽明忽暗烟头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这里瓜田很多,此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不敢说,但不是自家地里的东西,乡亲们不会伸出脏手。可唯独这家地里立着瓜棚,其实男人哪里是在守瓜,夜半三更,去别家地里转转,自己的产量莫名其妙就上去了。村里人都知道,可这个汉子彪的很,都犯不着为了几颗瓜和混人较劲。 瓜棚后面不远处就是一户人家的祖坟,男人正抽着烟,一阵风过,风中夹杂着异动。似乎是土地被刨开的声音,刨挖的响动很细碎,仿佛是动物爪子出的。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一人高的巨大墓碑后隐隐有光点露出。男人心一紧,赶忙扔掉烟,握起一把铁锹颤颤巍巍站起身。墓碑后面的光点越来越多,聚集在一起,竟然飘出青悠悠的火。有了光线才看清,墓碑后面扬着土块,似乎有东西在破土而出。看到这一幕,男人有点站不住了。 墓碑后面开始有声音传出,苍老,悠远,空洞:“我孙子家的瓜你也敢偷,你不知道我能看的见吗?” 话刚说完,突然,墓碑上面赫然出现一颗脑袋,头有半米长,看不清楚脸,但扒在墓碑边上的那双手,竟然是一副枯骨。看瓜的汉子怪叫一声,扔掉铁锹,拔腿就跑,哭爹喊娘地叫着:“妈呀,见鬼了,妈呀,救命啊!” 汉子跌跌撞撞跑远,这时,墓碑后面闪出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对手骨和一捆茅草,后面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手上都是土。 老头对小孩说:“丑丑,拿袋子装西瓜,让这臭小子不干人事,不治治他还要翻天不成。” 然后两个人拿出麻袋,在地里捡大个的西瓜装满,爷孙俩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那个老头是我祖父,我叫丑丑,当然这是我的小名。 其实我小的时候怎么说呢,貌似潘安倒是有些夸张,因为谁也没有见过潘安小时候的样子。但也是浓眉大眼,两个小酒窝,萌萌哒很可爱,没少被那些羡慕嫉妒恨的阿姨狂吻。和丑这个形容词真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名呢?这还得从我出生的那个时候说起。 我的生日很特别,九月九重阳节午时三刻。日月并阳日,阳气最旺时。当然对于农村人来说,并不是一定意味着什么。 但是家里的祖父是个“命师”(祖父不让我们叫他算命先生,可能是觉得逼格不高吧),他老人家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把草,非说是耄草,然后给我卜了一卦。最后在家人殷切期盼的眼神关注下,老头扯了扯自己寥寥无几的胡须,说了一通云山雾罩的话。他说:这孩子福神很高,但阳极为阴,日后怕会有什么崎岖之事。 家里人都听不懂,祖父也没有解释。只是让家里人以后都叫我丑丑,家里人问起缘由。老头一句话让家里人傻眼了,他说:就和狗剩,二毛,铁蛋一个道理,贱名好养。 家里人见我容貌可爱,哪里会忍心用这样的词称呼我。祖父倒好,肆无忌惮地叫起来了。祖父闲暇会给乡亲看看风水,算算卦。每每给大家算完,祖父都不忘记要炫耀一下他的小孙子丑丑,也就是我。这一来二去的,我这个小名真就名扬乡里,最后连家里人也不自觉地叫起了我丑丑。 慢慢等我长大,我才现。我这小名可能与他崇拜的一个偶像有关。一般算命先生家里供奉的大多是什么道家三清。祖父可不是,他供奉的是一个身穿红袍,肩宽无比,容貌丑陋不堪,一脸胡子拉碴,面如黑炭,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大汉。 小的时候我严重怀疑他供奉那个比鬼都吓人的神仙,完全是冲着人家那一把长势喜人的大胡子。 后来祖父告诉我,那个人叫钟馗。他叫我丑丑确实因为钟馗的原因,而告诉我的理由就让我不知所云了。他说钟馗是端阳节的生日,而我是重阳节的生日。以他游历天下见识和洞察天地的本事,他断定我和钟馗缘分不浅。而且虽然我福神高照,但是天地有阴晴圆缺,福祸相依,所以叫我丑丑是想让钟馗能护佑我。 年少无知我的当然信了,不过转头问我妈。得,我被祖父忽悠了,因为我妈说,祖父连我们那个县都没出去过。游历四方估计也就是他梦游吧。而且母亲还偷偷告诉我,说当年祖父给我算命用的什么耄草,根本就是薅了一把猪草晒干拿来唬人。 不过祖父“吹牛归吹牛”,但是他有一手绝活。那就是画工一流,他用他的朱砂笔,笔走龙蛇,刷刷点点就能在纸上画出形态各异的钟馗像。小时候的我一放学,根本没机会和小伙伴出去玩耍,总是被祖父强迫学他这一手绝技。于是我童年的回忆全部都是钟馗那骇人的容貌,还有那一张张符咒。后来长的跑偏了,估计和这段往事有关。 随着我慢慢长大,小时候的那些迷信言论我早就忘却的一干二净。祖父说我福神高,我也没见得高到哪里去。逃课去摸鱼照样会被我爸打屁股,屁股照样疼,也没见那个神仙过来替我挨板子。学习不认真,考试成绩不好,照样会被叫家长,也没见哪个神仙替我递个小抄。 不过我还算聪明,很顺利地考上大学,而且还是全村第一个名牌大学生。在上大学走的时候我祖父喝多了,高兴地向大家夸耀:我就说我家丑丑福神高,怎么样,说的没错吧。不过我知道,我能有一些成绩,全靠父母管教严厉,不过话说回来。父亲是祖父教育的,我是父亲教育的,这么说,还确实是祖父的功劳。 临上大学走的时候,祖父把他一直用的那只朱砂笔送给我。并非常严肃地告诫我,说我以后可能会遇到别人遇不到的事,那时一定不要害怕,心中有正义,腹中有胆气,鬼神都惧怕。 我心里盘算,从小跟着祖父长大,也没遇到什么他吓唬人说的鬼啊神啊。不过祖父确实很疼我,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满口应承。虽然并不认为那只朱砂笔真的是他说的什么祖师传下来的宝物,但确实是祖父的心爱之物。还是好好收起来,高高兴兴地奔向大学,那个人们所说的自由之地。 也就是在大学,因为一件事,我才知道,祖父真的没说错。我与钟馗不仅有缘,而且缘分还不浅。他竟然成了我的把兄弟。 第二章 深夜选择上吊的女神 这件事还得从学校生的一件大事说起。㈧㈠中『 』文网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有必要交代一下我们大学是个什么大学。因为这很重要。 我的大学在一个省会城市,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百年老校。庚子国耻的血款是建造这座大学的原始资金。许是跟着祖父长大,风水堪舆方面的知识没少接触,潜移默化地也懂了一些。 第一次踏进这个校园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细细咂味,背脊不禁凉。 整个学校没有一幢高层建筑,最高的建筑是正对校门的图书馆。而这个图书馆的样子,白天看不出什么异样,洁白的墙壁,中间是蓝色的落地窗看起来还很漂亮。但是到了晚上,整个图书馆在夜色中隐去了细节,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而这个轮廓,像极了一块幽冥中矗立的墓碑。路灯的光很昏暗,蓝色的落地窗在灯光与月光的混合映衬下,出幽幽的荧光。 小时候祖父为了练我的胆子,专门晚上带我去过日本人坑杀百姓的尸骨坑。在那里,我曾见过这样人称鬼火的色彩。在图书馆的一旁,是文科楼,在文科楼上挂着一面很大的Led显示屏。这让我想起来我们农村每到祭祀时,为鬼神唱大戏的场面。 本来以为这可能是凑巧。但是出于好奇心,在入学第一天,我就仔细把整个学校逛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整个学校大大小小十几个雕塑,除了几个看起来比较新的现代雕塑外,其余所有的塑像都是人物塑像,而且建造时间久远。 在学校一些角落,还可以看到很多石鼓和石磨盘,很多年代已然非常久远,上面的纹路都被磨平了。看似是装饰,实则不然,这些东西在风水里都是镇宅驱邪的物品。 我记住这些物品摆放的方位,回到宿舍都标注在一张纸上,才现这些物品的摆放暗含北斗星辰的排列。不过对于阵法我不是很懂。但是这样看来,那图书馆的墓碑外形绝不是偶然,其中定有深意。我赶紧翻开学校入学的校园地图,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就在图书馆的旁边,是我们学校的旧体育馆,那些雕塑和石鼓也都在这个体育馆周围排布。 而这个体育馆的样子,赫然就是一副棺材的模样。 虽然整个学校规划的似乎很有深意,不过我也只是感觉有些异样,终究看不出什么。何况古人在大兴土木之前,都会在风水方面做些考量,这当然不会摆到明面上。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像这么个百年老校,不可能随随便便摆放一个建筑,既然这样布局,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还是选择相信古人的智慧。 再说,作为一个**接班人,对这类牛鬼蛇神的东西,虽心存敬意,但多少还是不太相信。不过,很快我就被打脸了,啪啪的打,更重要的是,打我脸的还不是个人。 大学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王栋。我和他是最早入住宿舍的,天然就有了感情基础。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刚出生的小鸭子,不管第一眼看到什么,就会有印随行为。很荣幸,王栋进来宿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这其中深意只可意会。 再加上男生是很容易建立友谊的,喝了一顿酒,互相追忆了一下自己青春岁月。关系就很近了,两个人开始了做大学新生都会做的事,看姑娘! 像很多刚进大学的男孩子们一样,进大学第一感觉就是,这满校园靓丽的女子,都和自己有了关系,再不济也能称为校友,如果机遇得当,再进一步展,说不定。。。我相信很多男生都有这样的憧憬,我们自然不能免俗。 栋哥很有心,在我们军训结束之后,这个学校十大美女排行榜就新鲜出炉了。课余之后,我俩的的活动就是去学校各个角落尾随或者邂逅一两个绝美的女孩,评点一番。 很幸运的是,在这个榜单中有一个竟然是我们这个学院的学姐。而且就住在我们宿舍正上面。大家不用惊讶,我们的宿舍是每个学院各占一幢楼,方便大家平时交往,是男女混住。 一共六层,前三层是男生寝室,上面三层就是女生宿舍。在三层和四层中间有一道铁门,晚上十点以后就会被宿管关闭。 我想学校这样安排也有其一定道理,毕竟光着膀子的男生,总比穿着睡衣拖鞋的甚至是吊带在楼道里走动的女孩,相对还是廉价些。 那个美女学姐的名字我就不提了。不过她很有特点,喜欢穿一些素色的衣服,最喜欢穿的是一袭白色长裙,瀑布般顺滑的长下,是若隐若现精致的五官。 有时候我和栋哥趴在窗台等着学姐回来,微风撩起黑时露出的侧颜,那一双皓月般清亮的眉目,不免让我们偷偷喉咙缩动,咽一口垂涎。 大家都说学姐很高冷,一般都是独来独往,我却感觉那是一种恬静,脱尘世的美。不过据栋哥传来的线报,女神是有男朋友的。在多方打探下,终于知道女神的男朋友是美院的一个高人,出于好奇心,我还和栋哥特意去探查一番。 是一个蓬头垢面干瘦男生,打扮充分体现了现实主义抽象理念。那天我俩坐在美院门口抽了一包烟,地上都是我们唾弃的液体。 栋哥感叹苍天不公,痛心疾,世风日下审美缺失,想他这样文质彬彬,古朴大方的人竟然不会得到姑娘们的垂青。我看看栋哥和自己的打扮,假阿迪,破T恤,一人一个监狱特供的三毫米型,这话说的。。。 日子一天天过,一连好几天都没看见学姐回寝室。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栋哥早就对学姐失去了兴趣,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消息说,学姐早就和他男友同居了。自己喜欢的人被睡了,有点精神洁癖的都受不了。不过栋哥没什么精神洁癖,只是觉得追不到,干脆找个高尚的理由放弃。 这天正是周末,大家都出去开心了,我和栋哥因为口袋空空,就没有去参与那些高消费的娱乐。两个人在宿舍玩着电脑。 一直到夜深快要关楼门的时候,我正好也累了,就趴在窗口看看外面,正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学姐还是那一袭长裙,不过这个时候已到秋季,城市在这个季节已经转冷,很少有人再穿裙子了,不觉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学姐不再像以前那样昂着头,脑袋里似乎装着很重的心事,脚步犹犹豫豫。在楼门口踱步许久,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踏进宿舍。 回来和栋哥说起此事,栋哥根本没有任何兴趣。自从知道二人同居以后,栋哥就再也没有打探过任何有关她的信息。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说不上是缘何如此。 一直到夜很深,宿舍就我和栋哥两个人,也睡不着,就在宿舍玩着游戏。楼道里空空荡荡,很多人都已经睡下了,不闹不喧嚣,这一天出奇的安静。 隐约听见楼上有响动,应该是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否则不会如此穿透。脚步声很错乱,听着有些莫名的烦躁,我像栋哥那样戴上耳机,专心玩起了游戏。玩的是cF,一局过后,我和栋哥被人家血虐。栋哥恨的把耳机一甩,嘴里不住地骂着猪队友。 栋哥的床铺在门口,我的床铺靠窗台。栋哥一边骂着一边转头看着我。 当他转头的一刹那,张开的嘴巴没有出一丝声音。像一个雕塑一样石化当场,只能看见他渐渐放大的瞳孔,和脸上微微抽动的神经。我不解,问栋哥:“不就输了一把吗。至于气成这样。” 栋哥似乎想告诉我点什么,但是看他想要抬起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睛也忘记了眨。我觉得不对,顺着栋哥观望的方向,慢慢转身看去。 夜色很亮,阳台的灯也没有关掉。 白色,是白色,还是一团会晃动的白色,会旋转的白色。 白色下面的两簇大红,在灯光的照耀下还反着光芒,那是一双高跟鞋,这双鞋我见过,这不就是那个学姐最爱穿的吗? 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慢慢抬起头向上看,白色的裙子上方,是那披肩的长,头被拧成绳子的床单搅的很乱,那根绳子从四楼直直地悬垂。在绳子的作用下,此时背对着的身体在还在渐渐旋转,一点点,一点点地旋转。 头逐渐打开的那一副面庞,曾经的精致,早已散尽。双目紧闭,煞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唯一艳丽的颜色,是,是那一条血红色长长的舌头,一直流到瓜子脸的尖端。 第三章 阴魂不散的一些迹象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但是以前跟着祖父见过的,大多是些枯骨或者是活到岁数的老人,这样横死的真是没见过。㈧㈠中文网尤其是,突然就吊在你家阳台,看起来像个会旋转的钟摆。 问我怕不怕,当然怕了。不过好在从小被祖父教育,胆子还算比一般人大一些,而且听他讲过很多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事,多少心里是有些底气,也没有像栋哥那样被吓的有些突兀。毕竟眼前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站起身来凑近一点,收紧的绳子已然死死扣进本就纤细的脖颈里,看样子骨头应该不堪身体重量已经断了。 人确实没救了。心里不住叹息,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第一时间现。也很遗憾,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会想不开呢? 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同情。正思索着,凌晨本就很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吼,“啊。。。。。死。。人啦。。。”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差点吓得坐到地上。呲着牙捂着心脏一脸怨气地回过头,这货神经究竟有长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那只才泄出来的栋哥,骂道:“不被她吓死也得被你吓死!” 栋哥全然不理会我,握着拳一个劲地嚎。楼道里有被惊醒的同学,只听得有人吼骂:“谁啊,大半夜的说梦话能不能小点声。哭丧呢?” 听到有人被他吵醒,栋哥反倒嚎得更起劲了,把刚才想跑路未遂积攒的恐惧都用声音泄出来。我赶紧找电话打算报警。有不堪忍受的同学们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先是看见栋哥,有脾气大的人,无明业火冲上头顶骂着:“你妈炸了?大半夜嚎什么嚎。”一边骂一边看着还算相对冷静的我,意思是我怎么不制止。我正忙着找电话报警,也顾不上和他们解释,顺手指了指阳台。 几个人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几个人当时就吓得不说话了。有的同学赶紧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没看见,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悄悄隐在众人身后,一点点退出宿舍。还有的双手合一嘴里虔诚地祈祷:“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不是有意冒犯。”也哆哆嗦嗦退出宿舍。接着楼道里就一起传来几个人的惊呼,分贝不亚于栋哥的嚎叫。 警察很快就来了,我们被隔离在外。警察了解完情况以后,把尸体铺上白布运走,宿舍暂时也被封住了。 此时楼道里聚集了很多同学,人就是这样。害怕就像是个东西,围观的多了,似乎分到自己身上的也就少了。大家七嘴八舌猜测起女孩的死因。有的人说似乎学姐是被男朋友劈腿了,也有的说不单单是劈腿,似乎女孩都怀孕了,渣男不想负责。管他到底是什么,八卦永远不能成为真相。我愁的是,宿舍被封了,今晚去哪里过夜。 一会人们散了,都回到宿舍把门关死。这时旁边宿舍的哥们,把我和栋哥拉到他们宿舍,又是递烟又是倒水,很是客气。大家睡意全无,聚在一起聊起了天。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害怕。我就给他们添油加醋地讲了讲祖父的事情,一方面宽慰一下自己,毕竟遇到这样的事谁都害怕,另一方面也宽慰一下别人,这个时候从别人嘴里获得的勇气远胜于自己再去提起勇气。 不过那夜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尿意很胜,但凡想去厕所,必定要拉着我。每每去厕所都问我:“老冯,厕所走起。”也不顾我是否有需求,就把我拉起。原本没尿意的人也跟着,深夜组团上厕所,也算是一个奇观了。 后来警方调查以后,给出的结论是自杀。他们在女孩的宿舍找到一份遗书,写了很多,其实简单说就是因为感情问题。学校自那件事以后就把那个女生寝室封了。至于我们宿舍,学校征求过我们的意见。 宿舍一共四个人,一个是完全的无神论者,彻彻底底的**接班人。从小在军队大院长大,在他的认识里,没有什么事,是一颗枪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丫的,就给他一梭子”。他自诩自己是个战士,我们尊称他为丁总。另一个是打杀虎口而来,身上有典型的塞外边漠汉子的豪气。虽然他“表里不一”,身形瘦弱,长着一副卡哇伊的脸庞,我们叫他鸡蛋。 被问起是否要换宿舍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致否决。于是三票否决,一票强烈赞同,也无济于事。栋哥只能恨恨地骂:“你们这是没见过,所以你们根本不懂宝宝心里的惊吓。” 鸡蛋幽幽地回了一句:“是啊,谁让你命不好看见了。” 丁总不屑地说:“老冯都不害怕,亏你比他丁丁大?怂!” 栋哥也就蔫了。 丰富的校园生活,本该能慢慢冲淡笼罩在大家心里的阴霾。不过,随后就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本以为是大家心里有了阴影,容易小题大作。因为确实生了一件误会。 那天我正在宿舍看书,就听得楼道里有人喊:“快去叫老冯,他家祖传抓鬼的。” 然后宿舍门就被推开,不由分说把我拉到另一个宿舍。只见一个同学躺在地上,肢体强直,头向后仰,全身肌肉有节律地抽动,嘴角吐着白沫,牙床止不住地磕碰。 旁边有人说:“老冯,这是鬼上身,我以前见过,你赶紧给看看。” 我真是啼笑皆非,也顾不上给他们解释什么是羊癫疯,赶紧拿块毛巾塞嘴里。解开他的衣服保持呼吸通畅,赶紧叫了医生。 尽管后来大家知道这位同学有癫痫,但是还是有人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最后说的多了,竟然连那个有癫痫的同学自己也信了。 一天回来宿舍的时候,听见楼道里放的不再是流行歌曲,一水的佛教音乐。我正纳闷呢,回到宿舍,丁总蛋哥他们一人手里抱着好多烟。见我进来分了我几包。 我问怎么回事,丁总捂着嘴笑着说:“老冯,你不知道,真是太逗了。他们非不信那是癫痫,非要找你出点对策。我和鸡蛋就告诉他们,回去多放一些佛教音乐就能辟邪,这不一楼道全是这音乐,哈哈。” “那这烟哪来的?” 丁总挠挠头说:“这个吗,他们感激我,主动的。” 鸡蛋淡淡地来了一句:“不,我们顶替你的名声骗来的。” 栋哥一边抽着烟很得意地说:“老冯啊,你名气大了,以后兄弟们财致富全靠你了。” “靠。你们这群无耻的家伙,不行,分赃不均,再给我两包。” 玩玩闹闹的日子没过多久,随后生的一件事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也就是从那件事开始,我才真的知道,这世间有很多东西,我们不得不去相信它真的存在。 第四章 头七的晚上见到了鬼 总以为事情会很快过去,但是我错了。『㈧㈠中文┡网 就在女孩自杀的头七那天,丁总突然对栋哥说:“栋哥,今天可是人家姑娘的头七,我估计要回来看看。人家可不认识我和鸡蛋,也就是你和老冯和她熟一些,今晚要是回来,指定找你俩。不过看老冯那一副杀猪卖肉的样子,应该不是人家的菜,你这白白嫩嫩的,是吧?你懂得哦!” 鸡蛋一贯悠然的口气补充道:“正解。” 上了大学以后,可能是受祖父的影响,也蓄起了胡子,因为遗传的原因,也是连鬓胡,倒是和钟馗的样子还有点类似。看起来确实像古典小说里杀猪卖肉屠夫的形象,所以丁总才这样说。我知道他们是在逗栋哥,所以没有参与。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等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宿舍摆满了好酒好菜。见我们进来,栋哥手里的毛巾往肩上一甩,尖着嗓子喊:“几位爷,您上座。” 丁总问:“几个意思这是?” 栋哥舔着脸说:“少废话,你们都说了今天是头七,我他妈能睡的着。今晚谁都别想睡,陪我喝酒。兄弟也是讲究人,怎么样,这好酒好菜可没少破费。” 一看这阵势,王栋确实是上心了。其实那件事以后,大家的感情已经渐渐深了,也知道栋哥心里有阴影,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帮他解解心宽。 我先坐下,拉起个鸡腿就往嘴里送:“难得栋哥破费,这个面子必须给。” 丁总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做好,对着栋哥喊:“没点眼力劲,你这小二怎么当的,倒酒啊。” “得嘞。” 鸡蛋最可爱,假装严肃地说了一句:“你成功地收买了我。” 大家吃着喝着,一直到深夜。最先喝倒的是栋哥。也是,醉了也就能忘了害怕。丁总和鸡蛋也都喝的有些高,爬上床去睡了。地方不大的宿舍被弄得乌烟瘴气,看大家都睡了。我打开阳台的门想出去透透风。当我刚把头伸出阳台,一道冷峻的目光冲着脸就射来。 吓我一个激灵。半夜将近十二点的校园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就站在楼下昏暗的路灯里,挺着个身子,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我们宿舍的阳台。 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我怒从心中燃,也没躲避他的目光,瞪着用眼神怼了上去。那个人不是外人,正是白衣学姐的男友,因为和栋哥跟踪过,所以有印象。长这么大,最看不惯不负责任的男人,更别说我和栋哥本来就对他有成见,更别说因为他,一个年轻女子的生命香消云散。 那个人被我蛮横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把头扭开。转而看着我们楼上那个黑乎乎的宿舍,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那种笑容就像是看见旧人一样。 那个人嘴里说着什么,不过没有出声音,我也听不到。说了半天,又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一个人傻站着。 我是真的傻了,头七的晚上,跑来一个与死者死因有直接关系的人。冲着那个黑乎乎的阳台一个劲的傻笑,还自言自语,而那个阳台在七天前的晚上,曾经绑着一条用床单拼接成的绳子,这条绳子让一个美丽的女孩香消云散。这怎么看都透着诡异。临了还鞠一躬,咋地这是想吓死我,算是提前给我坟前施礼了?妈蛋真是小看我了。 讲道理自己确实有点渗的慌。但从小祖父就教育我,如果你对一件事开始感到害怕,那一定不能逃避,否则害怕这个东西会膨胀成恐惧,会变成心魔。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它,看清它,才能战胜它。 所以我决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解决自己心里的害怕。气愤地回到宿舍,故意没有拉上窗帘,爬上床,背靠在枕头上,脑袋正对着阳台。关掉宿舍的灯后,阳台上的月光和路灯的光线反而明亮起来。就这样看着那里。 可我并不知道,在白衣学姐男朋友眼里,他看到的并不是黑洞洞空荡荡的宿舍,而是。。。。 就这样看了很久,不觉酒劲上来,也困了,就闭上眼睛睡着了。但是奇怪的是,我脑袋里清醒地知道我因为困意闭上了眼睛。是不是没看懂我的意思?那我问你,如果你都困的睡着了,你还能清醒地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可是我清醒地看到自己睡着了,那绝对不是梦。那个时候,宿舍很亮,可那光不是灯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和舍友睡得很香,那一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突然感觉还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我抬头看去。心顿时就凉了半截。此时阳台很暗,紧贴着阳台的玻璃是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一双没有瞳仁纯白的眼睛正在窗外死死盯着我。那一肩长,那一袭长裙,分明就是死去的学姐。 宿舍的光照耀的很奇怪,没有透出玻璃一丝,均匀柔软地铺满整个屋子。而白衣学姐似乎很惧怕这光线,不敢靠近分毫。 一人一鬼就这样对望了很久,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一咬牙,下了床,慢慢走到窗前,定了定心神让自己先冷静下来,说:“姑娘,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不是个人了。人鬼殊途,你这样阴魂不散是不是不太好,再说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吓唬我们是不是不太合适。” 女孩一听我的话,肩膀微微颤抖,两行血泪从眼眶流下,在煞白的脸上格外刺眼。嘤嘤的哭泣声,从外面传来。 女孩不由分说哭起来了,虽然她是个鬼,但毕竟还是个女生的样子。这倒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什么情况,明明我是弱势群体,你倒哭上了,好像我欺负鬼一样。 我赶紧说:“你别哭啊,有话你就说啊。你这让别的鬼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女孩的声音虽然透着幽远但是很甜美:“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今天是头七还魂夜,我要重走一遍人间路。” 我不解:“你走就走吧,这大半夜杵在门口是怎么回事?咋地,难不成还让我们夹道欢迎?” 女孩委屈地说:“有你在,我没办法过去?” 我不解地指着自己:“我?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五章 活人挡了女鬼还魂路 一个活人挡了鬼魂的头七还魂路,这话说出去谁信。㈧㈠ 中 Δ文』 网 女鬼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身上出的光让我很害怕。接触到就像被火烤一样。” 我更不解了:“光,什么光?我怎么没看到?” “就是屋里的光。” 我环顾四周,看着宿舍莫名亮起的光线,难道这光线与我有关?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不过让一个女鬼总呆在窗外,这太渗人了。而且我听说,如果鬼魂不能顺利还魂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毕竟是个美女鬼,让她四处流浪我也于心不忍。 于是问:“你不能换条路走吗?” 女鬼摇摇头:“我是从这里被抬出去的,也只能从这里走。” 我听过还魂,但是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不过阴间之事,大多道听途说。鬼自己都说了,也就信了。就问:“那我该怎么办?” 女鬼不还意思地说:“你先退出去,等我走了,你再回来。” 看女鬼虽然样貌骇人,但从说话语气上感觉还是很诚恳。也就应了,我打开门一边后退一边看着女鬼,果然,随着我后退,那一团光也跟随着我。等到空出一条漆黑的道路,女鬼幽幽飘过,临走冷冷地说了句谢谢。 怪了,那句谢谢,全然不是刚才客客气气的口吻。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挡了人家投胎路。毕竟人家真的是赶着投胎,这样想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了。 不过当时真的想别的,回到宿舍心情反而很轻松。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且还战胜了自己的恐惧。躺上床很快就入眠了。 被闹钟惊醒已经是清晨,大家伸伸懒腰,准备去上课。昨晚生的事,第二天醒来虽然记得真切,但是总感觉那还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丁总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我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丁总说:“老冯,你猜我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我他妈梦到你把女鬼从咱们宿舍带出去。那娘们看起来还不错,除了脸忒白了点,长得还真挺漂亮。” 一听丁总的话,栋哥和鸡蛋都放下手里的事。栋哥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吧,我也梦到了。当时那个鬼就在那个窗口,是不是?” 说着指了指那扇玻璃门,大家纷纷点头。鸡蛋补了一句:“聊的还挺起劲。” 三个人一交流,才现原来做的梦都一致。大家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解释。我也纳闷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昨天晚上经历的就不是梦那么简单。我把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和大家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大家感兴趣的居然不是女鬼,而是我说的那一团光。丁总拉着我的手说:“牛逼啊,你小子这是自带主角光环啊,说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栋哥也兴奋:“是啊,你肯定带着什么宝贝。你祖父那么牛逼,肯定给了你什么传家宝。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祖父给我的东西只有一只朱砂笔。而且在柜子里锁着,并不戴在身上,所以不会是那只笔的作用。大家不依不饶,无奈我只好扯谎:“我是童子之身,童子尿都能辟邪,想必童子身更不得了。” 此话一出,引来一阵嗤之以鼻。鸡蛋更是无情补刀:“看片不撸,枉为男人。你电脑里那几个g。。。” “额” 上课时间马上就到了,这才饶过我。一上午的课,上的都心神不宁,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缘由。如果你看见我课上睡着了,千万别说我是不好好听讲,那是因为我用脑过度,对,就是这样。反正我自己信。 下课,擦擦嘴上的口水。别人都去吃饭了,我心里藏着事,决定给祖父打个电话问一问。 接通电话寒暄过后,就把这几天生的事原原本本和祖父说了一遍。祖父听完,沉吟许久,严肃地对我说:“丑丑,你上当了。” “上什么当了?” “吊死鬼是不能投胎转世的,你忘了?除非她能找到替身。头顶三尺有神明,神灵赋予人三把火来护佑我们。福神高的人火焰就旺,你福神很高,所以那一团光不是他物,就是那团火焰。否则你小命难保。那个死鬼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你不让开那条路,她就会被一直困在那里。但她绝对不是为了投胎,而是要去寻找替身,否则她决然不能投胎转世,是要做孤魂野鬼的。”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呆了。无意间的善举,竟然是埋下了祸根。心里着急:“那怎么办?岂不是害了别的同学。” 祖父缓了口气:“你也不必惊慌。新死的鬼怨气还不是很大,如果等你毕业了再把她放出来,那时候就更难处理了。一个小小吊死鬼不足为虑。你这样做。。。” 祖父仔细地教了我驱鬼的法子,我赶紧用心记下来,不敢遗漏半分。祖父说完问:“你记清楚了吗?” 我赶紧说记下了,不过看祖父教的法子总觉得怪怪的,怀疑地问:“您这靠谱不?我怎么觉得这跟跳大神没什么区别啊!” 祖父一听我质疑他的专业性,立马就爆了:“你个臭小子,你敢怀疑你爷爷我的技术。别的不说,我就说会拿你的小命当儿戏?” 听祖父真的动怒了,赶紧哄:“哎呀,开玩笑您也生气。我是您的亲孙子,这不容置疑,所以我向**保证,无条件拥护爷爷至高无上的权威,无条件信任您。” 一番嬉皮笑脸,祖父才平息了怒气。临了还是嘱咐了一句,要多加小心。 回到宿舍,赶紧按着祖父的指点准备东西。也不敢和舍友说具体原因,担心他们害怕。只是装模作样地说:“此地煞气太重,我决定请尊神来镇压一下。”因为那个梦的原因,大家都表示支持。 祖父让我画一幅钟馗神像,越大越好,最好和真人一样的比例。这可就难办了,宿舍地方本来也不大,如果画到纸上也没地挂呀。 丁总一挑眉,指了指宿舍门:“这还说什么,画门上啊。” 我一看,也觉得门上倒是很合适,不过:“学校会不会不允许?” 鸡蛋幽幽地说:“谁不服,谁来住。” 栋哥说:“那怕是没人敢来,咱这都成了鬼魂的过道了。” 第六章 夜半鬼叫请天师镇宅 到底要干什么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画一张钟馗的神像来辟邪。『㈧㈠┡ 中┡文网从小到大画过无数张钟馗,这点事对于我来说,就像写个一二三一样容易。 钟馗不仅抓鬼,还吃鬼。不管是多强大的鬼,在钟馗眼里就是一道菜。所以说恶鬼怕钟馗,这是老理。但是想让钟馗神像真正具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却不简单。并不是简单画张画那么简单。 先选用朱砂,黑赭石做颜料。用艾叶,桃木,柏木,银杏叶泡的水来调和浓淡。这几样东西看起来普通,却也不太好找。不过丁总他们爽快地应承下来。把他们打走,我去准备另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想想就肉疼,要用自己中指的血在黄纸上画一张宸甲兵符。 我曾问过祖父,为什么不可以用黑狗血或者鸡血替代。祖父很干脆地告诉我:“你的血比狗血好多了,再者说了,谁家画神像用狗血画。要是这样,估计钟天师来了,先收拾的肯定是你。” 谁叫祸是我惹出来的,没办法。想学古人咬咔擦一口咬个口子放那么一大碗,当指头塞到嘴里的时候,决然不像咬鸡爪那样干脆。吮吸了半天,还是暂时先放弃了。要是有人此时心里说,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我建议你自己尝试一下,也不需要你咬手指,用针桶个小窟窿也算你有魄力。 其实支走舍友,还有一个原因。画符之前还要跳一段“舞蹈”,“舞蹈”的姿势我严重怀疑祖父取材于广场舞大妈。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唬人,叫天罡七步,不过要是你能亲眼得见,你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要不是社会已经不打击牛鬼蛇神了,否则就冲着祖父曾经跳这支“舞蹈”的样子,连我都想给他扣上一个封建残余的帽子。 不过祖父特意嘱咐过,我还是先练一练这“天罡七步”吧。跳舞没音乐,犹如吃饭不加盐。实在不知道什么音乐是合适的伴奏,就放了一民族风。你还别说,跟着音乐的节奏跳舞还真少了很多尴尬。怪不得广场上那些阿姨大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跳的有声有色。 “areyouready?yes,Let’sgo!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我扭动起并不灵活的身体,随着节拍跳动。刚开始步法还不熟悉,不过很快就得心应手,毕竟步法还是很简单的,一边跟着节拍扭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刀。跳到兴起,眼一闭,手一使劲,喊了一句“走你!” 刀尖扎进手指,疼痛感随之而来。不过还好,也就是一阵的感觉,疼的并不厉害。中指被扎了一个口子,深红的血液止不住流出来。赶紧用准备好的那只朱砂笔,蘸饱了血,在黄纸上刷刷点点,一道宸甲兵符就画好了。 手指还在淌血,用创可贴包扎好。整理好心神,用火点燃兵符,再次踏起天罡七步,口中念着真言,直到黄纸化为灰迹。最后把纸灰收集起来,用水泡起来,这算是大功告成了。 栋哥他们回来的也挺快,材料大多能在中医药店买到。至于松树和柏树,几个人直接跑到公园,砍了几个枯枝回来。 万事具备,我洗干净手。在他们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构图,所以动起手来如行云流水。没过半个小时,在舍友们阵阵“卧槽”的惊呼中,一副活灵活现的钟馗神像就出现在门上。 其实很多人对钟馗并不熟悉,他虽才高八斗,但长相的确奇丑无比,否则当初皇帝也不会因为他的长相革去他的功名。电视上出现钟馗,都是艺术形象,扮演者毕竟还是样貌出众的明星。当我这幅画呈现在大家面前时,丁总有话要说:“老冯啊,你不会是拿你家祖先的画像蒙我们吧?这样子,杀猪都不用刀,吓也能给吓死。” 还是鸡蛋懂,不住地点着头,难得表扬了我一句:“霸气。” 这时栋哥看大功告成,大喝一声:“让开!” 我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栋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香炉,手里还捧着一把香。推开我们,把香炉摆好,插上三柱香,虔诚地供上,拜了三拜,嘴里还说着:“魁哥,以后我们就靠你罩着了。您老想吃什么,托个梦给我,要酒有酒,要肉有肉,除了姑娘滴没有,要啥都行。” 众人惊愕。齐声一句“卧槽!” 虽然我并不确定这是否有效,还是说:“钟馗是民间万应之神,咱们一定要多多尊重。” 鸡蛋眼睛一转,神秘地对丁总眨了眨眼说了一句:“有买卖了。” 丁总心领神会,一副奸笑,点着头说:“呦西!你的,大大地狡猾。” 我问什么意思,二个人闭口不说。 画完神像,本以为就没事了。可谁知没过了两天,就有同学66续续来找我,说是半夜听见鬼叫,死活要我也去给他们宿舍画一尊神像。 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丁总和鸡蛋就替我拒绝了,理由一套一套的:你们以为这是随随便便一张画?且不说材料有多难买,单说为了画这幅画,老冯付出了多少?看见他的手指没,这画就是用老冯的精血画的,而且还要功念咒,很是劳神。这几天老冯心力交瘁,吃好不好睡不香,我们不能再让他损耗元气了。再说,我们宿舍这是没办法,女鬼头七那天就是从我们宿舍走的。完事还把头七那天大家梦到的事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 这下可真是炸锅了,半夜听过“鬼叫”那些同学,说什么都要让我再出手。 我还没说话,只见丁总掏出个小本本,拿着个笔说:“都是同学,这样吧,画不可能一天画完。你们哪个宿舍要,告诉我,我记下,完事有时间我们一起帮你们去弄。” 大家纷纷报名,我看见栋哥在角落偷笑,顿时明白了。 等众人走后,我质问:“我说你们半夜不睡觉,总出去,原来是干这去了。太缺德了吧?” 鸡蛋摇头:“此言差矣!” 丁总不屑地说:“你急什么,又不用你出力。栋哥,亮家伙。” 栋哥高兴地从书包掏出厚厚一沓画,我一看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钟馗画像。 鸡蛋幽幽地说:“宣扬传统文化,是我们神圣的职责。” 丁总说:“先晾他们一天,明天咱们就去卖画。” 我心里感叹,不愧是经济学的高材生,自叹不如啊。 画还真就卖出去了。当然没有高价,不过也收入了不少。我虽然嘴里骂着不厚道,但是还是参与了他们的分赃行动,一连吃了好几天饭店。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们渐渐把那件事淡忘了。那期间听说白衣学姐的男朋友退学了,不过我在后来还见过他几次,都是在夜深出现在我们宿舍楼下。夜里看的不真切,不过总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行神似乎有些萧索,不过一想也对,这种事遇到哪个二十出头的人身上,都难以承担。 我报名参加了学院的篮球队。球队马上要参加比赛,所以训练很紧张。那天我凌晨四点多就醒了,准备洗漱好去训练。那时候大家都没有醒来,我一个人端着盆向水房走去。 天气已是深秋,楼道里也没有灯光。水房在楼道尽头,水房旁边的窗户也有关紧。秋风摇的那扇窗户哗啦啦作响。过道里的风忽然吹来,身上瑟瑟抖。当我走过楼梯口的时候,四层的铁门还紧锁着,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总觉得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当我快到水房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幽远的声音。 第七章 鬼婴现行与钟馗显圣 似乎在呼唤什么,声音断断续续,听的不是真切。Ω ㈧㈠Δ中文 网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楼道狭窄而空旷,还是出声音的地方本来就遥远而神秘。总之听起来有一种幽幽弥漫的感觉。 我停了一下,当时第一想法,以为是丁总他们和我开玩笑,毕竟这事他们有前科,而且还靠吓唬人走上“财致富”的道路。可是一想不对,我起床的时候大家都睡着,声音并不是从宿舍那里出来的,而是来自于水房。 最重要的是,声音入耳,犹如冷风过境。心里不由自主地冷,绝不是因为害怕。感觉到不对劲,再看着黑漆漆没有一点光亮的水房,我犹豫了。 心里盘算,如果出这种声音的不是一个人,那铁定是白衣学姐没跑了。如果真的是她,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没起什么作用。这样的话,事情就棘手了。鬼是我放进来的,我倒是可以脱身,这样可就害了别人。 听闻鬼怕恶人,板起脸,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凶狠一些。硬着头皮一头扎进水房。水房是声控灯,我刚踏进来,灯立刻亮了,倒是吓了我一跳。有了灯光,心里少许有了安慰,我扫视四周,现空无一物。水房后面是卫生间,有七个坑位,每个坑位外都有门。细细的水声从厕所门后出。 那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并不像第一次见白衣学姐鬼魂时那样从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行,如果我看不彻底,心里总会惴惴不安。我放下洗漱用具,深吸一口气,握住坑位外面的门把手,使劲一拉。第一个坑位里什么都没有,连着把所有坑位都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现什么。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真是怪了,那声音是从哪里出的。 此时那个幽远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带着疑惑我站到水房巨大的玻璃前。一遍洗漱一边琢磨。 当我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迹时,水房老式的灯泡呲呲响了几声,接着闪了两下就熄灭了。跺跺脚,灯还是没有亮。 正纳闷呢,眼前的漆黑的玻璃,唰一下冒出一张煞白的脸。没有一点点防备,你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他妈没有一点惊喜。后退一步,呲着牙缓缓我跳的厉害的小心脏。脾气一上来就骂:“你们做鬼的,一定要这样出场吗?” 镜子里当然是那个白衣学姐,虽然她脸色苍白,还挂着两道血泪。但是毕竟打过交道,样子并没有吓到我。是她这样让人措不及防的出场方式,着实吓的不轻。 白衣学姐蠕动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我却听不到声音。对于这个鬼骗子,我早就没有了当时的同情心。要不是玻璃是公共财物,当时就要把脸盆甩上去。 打不着,那就骂。我也是气急败坏了,嘴下也没留情,破口就骂。 那一张死人脸,意外地露出一丝惬意。虽然不明显,但是我可以感觉到。 突然,从白衣学姐披肩的长中,伸出一只很小的手。接着是脚,身体,最后是一个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脑袋。脑袋上最显眼的就是那一对,没有一点眼白,黑洞洞的眼睛。那个样子,真的没办法比喻。如果你们家吃过兔子,这个小怪物和一只退了毛的兔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小怪物蹲在白衣学姐的肩膀上,冲着我呲牙。张开嘴时,看见一嘴刀尖般锋利的牙齿,在鲜红的口腔中格外刺眼。 小怪物像一只护家犬,对着我咆哮,声音听的很真切,怨恨,暴躁。我没管住自己的腿,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小怪物见我有些怯意,得意地看着白衣学姐,似乎在讨好。然后小怪物顺着学姐的手臂顺到胸前,两只带着利爪的小手,一把扯开学姐胸前的衣服,露出。。。然后一头扎进去,吮吸起来。小怪物嘴角漏出的液体,滴在洁白的衣服上,绽放,雪中红梅。 学姐僵硬的脸,按理说很难表露出什么表情。但看样子,应该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一种无助和难忍还是没有藏的住。学姐嘴里嘟囔着,没有声音,我跟着学姐嘴蠕动的样子学,终于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帮帮我,帮帮我!” 知道了她的意思,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突然冒出的小怪物,到底什么来历,就更不清楚了。这一幕本该是香艳的场景,怎么看都骇人。再看下去,我就算不崩溃,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影音。以后还要娶媳妇呢,以后还要有孩子,这。。。。 算了,不逞英雄了。我一边退,一边说:“非礼勿视,你们先忙。” 退到水房门口,掉头撒丫子就跑了。我的天,真是什么鬼都让我遇到了。回到宿舍赶紧关上门,大家睡的很香,我靠着门,门后就是钟馗的神像。 我心里说:“魁哥啊,本来还指望你能帮个小忙。这下可好,有冒出个更吓人的,你这靠不靠谱啊。” 心里正自言自语,宿舍突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雄厚无比的声音:“臭小子,爷我为了你,把自己都折进去了。还不领情。” 我都要疯了,这一大早,尽些什么事。大家睡的很香,不是宿舍人出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背后只有门,难道是门上。。。。 我盯着门上那副神像,小声地说:“我擦,画也能成精。”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声音很大,听声音很生气:“妈的,爷爷我是天师本尊。你是不是瞎?” “大哥小点声,这还有人呢,你想把他们吓死?” “没事,就咱两能听见。” 看大家依旧打着呼噜,看来并没有被我们的谈话惊扰。我也就放开了,就问“你要是天师,那外面那俩鬼,你怎么不收了?话说,怎又出现另一个怪物?不是你招来的把?” “少扯淡,那个是鬼婴。和老子没半点关系。” 传说看来是真的,钟馗还真是脾气暴的很,出口成脏啊:“您老不是神吗,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 这下钟馗的声音有点底虚了:“这个吗,出了点小状况而已。需要你帮个小忙。” “我?你个神仙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少废话,要不是你把我弄过来。我能被困在这?有没有良心?” “您被困住了?谁有这么大本事?难道是那两个鬼?” “就那个小东西,还不够爷塞牙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说着钟馗把事情讲述了一遍,我越听眼睛睁的越大。想不到这件事这么复杂。 第八章 钟馗被困让凡人解围 钟馗人很爽快,并没有藏着掖着,把事情来龙去脉仔细和我讲了一遍。『㈧㈠┡ 中┡文网钟馗说的很轻松,言语间还少不了带上几句调侃。但我也听出来,我把人家请来,反而让他惹上了大麻烦。而且他谈及的一些事情,也解开了我心中一直的一个谜团。不由得我不相信。 不过我也有我的担忧:“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过就是个凡人啊。您这么信得过?” “你是凡人不假,但你福神很高,而且胆气也不错。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到。” “平白给您添那么多麻烦,我肯定义不容辞。可是水房那两个鬼怎么办?同学们进进出出的,把他们吓坏可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俺被困住之前。暂时把他们封印在玻璃中,一时半会出不了事。不过如果被那人得逞,事情就不好说了。鬼婴怨气极大,如果吸收的阴气足够巨大,再想除掉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俺也没有十足把握。你要知道,转世投到人间,那可是要积大德,行大善。现在倒好,还没出世就惨死腹中,没有享人间一点富贵,怨气滔天。而且投胎之身,上天都会庇护。化不尽怨气,就算暂时能消灭恶灵,但施法之人必然要背负累世的因果。这也是个难题,你当务之急就是先助我脱身。不要让鬼婴再吸收阴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听得出来,钟馗绝不是在危言耸听,重重点点头。 见我应允,钟馗也放心了:“行了,只能暂居于画中。那个,好酒好肉你可不能少了啊,本天师身子虚,需要补补。” 刚还一本正经,突然画风一转,就谈到供品,我也是醉了。不愧为天师,心真宽,我赶紧应许:“这个自然。” “对了,还有件事。俺左手边这个白胖子,天天偷偷摸摸看光屁股女子,真是污秽不堪,俺都看不下去了。还有你,老夫虽然看不见,但看你时常盯着屏幕面露猥琐,大致也是一路货色。别再让俺瞧见啊,小心俺把那两个鬼放出来。” “别介,我们知道错了。”忍着尴尬,我满脸堆笑。 “行了,俺要去休息休息。”说完,再也没有说话。 此时已是早上七点多,晨光大亮。看着门上那幅神像,我再也不敢直视那一对铜铃般的眼睛。 舍友也醒了,栋哥刚睁开眼就见我在他床头站着,登时吓了一跳。揉揉睡眼,一脑门子起床气:“老冯,你要疯啊,吓死宝宝了。搁那杵着,诈尸啊。你不是去训练了吗?” 我崩着脸,一脸严肃。栋哥看出我表情不对,就问:“怎么了这是?” 我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栋哥啊,你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栋哥被我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大家也都醒了。 丁总搭茬:“什么?栋哥你还干过好事?我的天,鸡蛋你去看看,今儿这太阳打哪出来的?” 鸡蛋装模作样地朝外看了看:“目测是在东方。看来咱们睡过了,太阳这都要落山了。” 栋哥没心思开玩笑:“你们少扯淡。怎么了,老冯,大清早怎么了这是?魔障了?” 我沉着声说:“你是不是偷偷看片了?” 栋哥一听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事啊。你要不要脸,这种事能和你分享?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某些人对你这龌龊的行为感到不满,托我警告你。” 栋哥满不在乎:“谁啊,吃饱啦没事还管这闲事?” 我努努嘴,示意他看看门上的神像。 栋哥没明白:“干嘛?宿舍装摄像头了?” “魁哥昨晚托梦告诉我的。你看片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在你背后看着呢。” 栋哥一听就傻眼了:“咱不带吓唬人的啊。” 我板着脸:“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倒是不像,不过你别逗啊。” “爱信不信!” 大家见我非常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加之前段时间经历的事,不由得他们不相信这样诡异的事。 栋哥赶紧跳下床,对着钟馗像就是一顿哭诉。什么孤身一人,什么寂寞难耐。说的像模像样,楚楚可怜。 丁总还是有些疑惑:“老冯,你真不是开玩笑?” “你们要是不信,今天凌晨自己去水房守着。鬼暂时被封印在玻璃里。”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说着把今天早上的事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也是为了让他们有点心理准备,虽然两个鬼被封印,但是不明白的人看见还是会被吓个半死。不过我没有和他们说钟馗交代的事,一来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二来这件事由我引起,毕竟凶险,不能牵扯他们进来。 大家听完我的话,都陷入沉思。栋哥说:“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学姐真的身怀有孕啊。可是也没看出来肚子变大啊。” 丁总接过话说:“不是那样,我听说东南亚那边流行养小鬼,用的就是婴儿的死胎。而且很灵很恐怖。现在一尸两命,应该更是可怕。” 我说:“所以大家还是小心点。不过也不能传出去,闹得大家人心惶惶也不好,魁哥马上就能把他们收了。这几天你们晚上再弄点动静出来,吓唬吓唬同学们,这样他们晚上也不敢出去,能省去很多麻烦。哦,对了,魁哥这几天就在咱们宿舍,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栋哥赶紧表态:“放心,这事包给我。保证吃好喝好。” 丁总也下床对着神像说:“魁哥,想吃什么托梦给我啊。” 我也没心情再和他们闲扯,事情紧急,我找了个借口赶紧出去了。 一边走一边想:“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人家好,等人死了才想起往日的情意,真他妈不算个男人。” 我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学姐生前的男友。要不是钟馗把事情和我说清楚,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男生为什么会突然退学,为什么会再见到他时会感觉他神色萧索,像变了一个人。 可他不知道,他的一意孤行出格的行为,搞不好会酿成大祸,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两个鬼那么简单了。 心里着急,脚步更快,我匆匆向学校花园走去。 第九章 神将受伤锁魂阵被毁 一路小跑来到学校的小花园。㈧『㈠中文Δ』网正是上课的时候,可此时小花园里聚集着很多人。大家围成一个大圈,圈内看不出有人,应该是有别的生物存在。 大家议论纷纷:“这都秋天了,怎么还会有蛇?” “是啊,太可怕了!好大的一条蛇啊,咱们赶紧报警吧!” “打死算了!” 一听不好,我赶紧从人群中挤进去。看见地上正盘着一条墨青色的大蛇。身上有新伤,应该是人群中那个拿棍子的同学打的。脑袋耷拉着,看起来非常虚弱。勉强微微抬起头,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很无助。大蛇盘踞在一片褐土上,与周围的秋浓草肥有清晰的分界线。很明显,这里原先应该摆放着一个东西,现在被人拿走了才会留下这个印记。 我记得,这里原来摆放的是一个石鼓。看见我出现在它面前,大蛇蹭就抬起了头,看着我。周围的同学看见大蛇突然抬起头,吓得赶紧后退几步。一个手里拿棍子的男生对他身边的女孩说:“别怕,有我呢,敢吓唬我女朋友,看我不恁死你。”在女孩一副崇拜自豪的眼神助攻下,男同学握紧棒子就要动手。 我气不打一处来,大蛇的来历钟馗和我说过。要不是被打伤元神,就凭你,漫说是一根棒子,你就拿机关枪也伤不了它分毫。 大蛇身上的新伤明显就是这个男同学刚才干的好事。我心里也有了火气,那个同学从我身边冲过去的时候,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棒子,同时左脚卡在他脚下。那个男同学蹬时失去重心,一个踉跄正好趴在大蛇的面前。大蛇冲着男生吐了吐信子,吓得那个男生嗷一嗓子,手脚并用,趴着就退回来,像只受惊的小龟龟。 他站起身怒气冲冲对着我,咬着牙说:“你找死啊?” 我把棒子摔着地上,没说话,就瞪着他。俗话说鬼都怕“恶人”,何况人。比之别的同学白白净净,我看起来还真不像个良家男子。因为出身农村自然带着黑土地的颜色。身材虽然不高,但从小干农活,百十来斤麻袋在我初中时扛着就能健步如飞,因此铸就了一副好遒劲的身板。再加上一脸的络腮胡,配上我从小打架闹事精心培养的一股痞子气。他只能从我脸上看出一脸不屑。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同学,看着看着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哥们,回去换条裤子再说!” 那个男生没明白我什么意思,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脸刷就红了。那表情真是热闹,时怒时臊。他估摸着那1oo来斤的小身板,和我这16o斤的大门板应该是没什么量级上的优势。放下一句豪言壮语:“你,你给我等着。”然后灰溜溜带着女朋友走了。 我没理会他,看见周围人群受惊的样子。我对大家解释道:“大家不用害怕。这条蛇很温顺的,不咬人。可能是找不到地方冬眠才不小心跑到学校。” 有人质疑:“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家养过蛇,只要把他放到郊区山林中就好。刚才看见那个同学不明就里就要打,我也是气不过。” 听我一番解释,大家还是不相信的眼神“你们要是不信,我让你们看看。” 小时候跟着祖父农村长大,没少见过蛇。小时候我也怕蛇,有一次在田间地头看见一只花蛇。祖父对我说:“丑丑,想不想和这个小动物玩啊。” 我切切地说:“我怕。” 祖父笑着说:“别怕。这些小动物很乖的,像我家小孙孙一样乖。你看着啊。” 说着话祖父看着那条立着头,吐着信子的蛇。俯下身,伸出手说了一句:“来,上来。不伤害你。” 让我惊讶的是,那条蛇看着祖父的眼睛,停了几秒。然后就把保持警戒的头伏在地上,爬到祖父的手臂上,非常温顺。后来祖父告诉我,动物都是有灵性的,而眼神是万物通用的语言。只要你足够真诚,动物是可以明白的。 我并不确信这条黑蛇是不是知道我的来意,我决定试一试。俯下身,真诚地看着它的眼睛说:“我带你走。” 那条黑蛇转着脑袋看了看它盘踞的地方,然后又看着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心吧,我们都知道。您辛苦了。” 大蛇在那片地上,强撑着游走的几圈,恋恋不舍。最后还是顺着我的手臂爬了上来,我打开书包说:“先委屈你在这里待会。” 把大蛇装好,再看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我说:“大家放心,我去把这条蛇放生。” 害怕大家怀疑,赶紧逃离人群,带着蛇回到宿舍。 当我把蛇拿出来的时候,舍友还是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大家解释,就和大家扯了个慌:“大家别怕,这条蛇有道行,请回来帮着辟邪。” 丁总他们倒是不害怕蛇,说:“老冯啊,也就是我们。搁外人身上,非把你当精神病抓起来不行。” 栋哥俯下身对着蛇问:“大哥,吃鸡腿不?” 黑蛇似乎听懂了,点点头。黑蛇看到门上的钟馗像,俯身来到近前,似是跪拜。这下,大家就真的信了。暂时把黑蛇放在阳台的箱子里,因为出过那个事以后,基本上没有敢去我们宿舍阳台逗留。也不怕外人进来现。 大家各忙各的事。我趴在桌子上找了张纸画起来。不是画别的,就是画学校那些石鼓的方位。 你要问我画这个干什么?因为事情的起因恰恰就是因为这些东西。 这些石鼓摆放的方位很有讲究,暗含二十八星宿北方玄武中,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七位星君的的排列。这是一个阵法,叫玄武七煞锁魂阵。 在古代,冥界就在北方,所以主司北方星宿的玄武大帝,就是赫赫有名的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所以这个阵法,是一个大阵,目的就是为了辟邪驱鬼。 那为什么会在一个大学里建造排布这么一个听起来吓人的阵法呢?难道这个学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第十章 肩负重任灵魂再出窍 突然在学校里现一个道家驱鬼辟煞的大阵,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其实事情倒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Ω ㈧㈠Δ中文 网而且让现代人听起来还觉得有些搞笑。 当初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就现学校建筑的,无论是风格还是特点透着一股不寻常。在好奇心驱使下,我也有意无意地了解过学校的历史。再加上钟馗的讲述,我知道了缘由。 原来这个学校是建造在一片乱坟岗上,而这片土地下埋葬着的,是死于战乱的百姓,士兵和一些侵略者。其实很多学校都是建造在墓地之上,一方面这些地价很便宜,能节约成本;另一方面就是在风水方面的一些规矩。 学校这类地方,汇集了最旺盛的阳气。把校园建造在这些地方,不仅可以压制阴气,而且可以利用阴气来调和阴阳,反而会有利于学校的展。至于为什么会建造那些怪异的建筑。这和学校当时建设与战争年代的历史背景有关。 冥界和人世其实有相似之处,他们的办公能力也是有限的。一旦生战乱,冥界的孤魂野鬼就会很多,纵然有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手下鬼司也不计其数。但是要把一个个鬼魂都判清生平,然后再依律惩罚,最后安排投胎转世。这其中手续繁琐,过程复杂。战争会死很多人,鬼魂多了,冥界就要负荷运转。听钟馗说,当时为了制作孟婆汤,孟婆把忘川河的水都舀干了,后来没办法干脆去舀冥河的水,害得冥君好长时间都没洗澡。这样就导致很多鬼魂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这些鬼都聚集在他们死尸埋葬的地方。我们学校正是建在这样的乱坟岗上,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会在阴气最盛的地方,修建一些兼并办公与辟邪的建筑。这些事当然不会摆到明面上说,但是却一直流传而且有据可查。 不过那些石鼓和雕塑却是后来修建的。这也和学校特殊的环境有关。因为地下埋葬的不仅有本土鬼魂,还有很多侵略者的孤魂。咱们自己的地府当然只收自己国家的鬼魂,而且那些冥界大神忙得不可开交,也顾不上过来收拾它们。所以很多侵略者死后那就真的是孤魂野鬼了,而且还是跨国的孤魂野鬼。 这些鬼很大一部分都是效忠什么大日本天皇的武士,死了也不安分。知道自己没办法投胎转世,冥界也根本不和它们本土的地狱协商什么“引渡鬼魂”的条例,就琢磨着报复社会。那一套大东亚共荣的军国主义思想没能在世间得逞,倒是在地下继续传承。 等我们的国家的那些鬼魂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回归地府。就剩下这些日本子的鬼魂,他们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汇集的阴气重了,就有了兴风作浪的能力。后来学校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横死的也不少。在高人的指点下,这才摆出玄武七煞锁魂阵,为的就是把这些鬼魂炼化。 那些历史名人雕像,虽不是什么神仙人物,但因为他们曾经做出过贡献,深得人们的信仰和崇拜。神佛本就是因为人们信仰才得以传道,所以信仰之力不能小觑。尤其是这些名人雕塑,很多那可都是上过战场,劈过鬼子的,把这些人的塑像放在学校,既不会觉得不和谐,反而对地下那些死鬼起到震慑作用。想来也是,要是学校的塑像都是佛主,菩萨,那也挺奇怪的。 说这么多,那与鬼婴又有什么关系呢?钟馗身为天师鬼王为什么会被困在画中呢? 你还别说,还真有关系。 那天我救的那条黑蛇不是他物,是真武大帝座下灵蛇神将的化身,他自从阵法建成,就一直镇守大阵。可身为神将,怎么会暴露在世人眼中呢?那是因为阵法被毁伤了元神。他所盘踞的那个位置,原来本是七个星宿中,虚宿所在,主“肃杀不详”。 搬走那块石鼓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衣学姐的男朋友。不过那个男生可没有能力打伤神将,而是被人利用了。利用他的人是钟馗的死对头,几百年来就是以干倒钟馗为己任。这人叫三不善大师,佛家出身,不过基本把佛家所有戒律清规都实践了一遍。佛家有三毒,贪,嗔,痴。这人修道的功法就是完美诠释,这三毒玩到极端是什么样。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旦**被放开,非常可怕,成魔反而比成仙更容易,因为魔根本没有底线和尽头。所以这个人修成魔道,但是因为功法深厚,神仙也难奈何。仙界也叫他“三毒和尚”。也不知道他和钟馗有什么深仇大恨,钟馗也没有说,总之就是只和钟馗作对。 因为白衣学姐的事,我冒冒失失把钟馗请来。谁知道被三毒和尚得知。更没有想到的是,白衣学姐一尸两命,而且是死在学校这个暗中藏着厚重阴气的地方。鬼婴本就邪恶,最要命的是由怨鬼所养,最最要命的是学校地下还暗藏着滔天的阴气,最最最最要命的是,这事被三毒和尚知道了。我的天,要不要这么巧? 如果三毒和尚把玄武七煞锁魂阵破了,引滔天阴气哺育鬼婴。鬼婴本就受上苍庇护,连钟馗都很忌讳。要是再被三毒和尚利用,就算地府十八阴帅同时出动,也不见得讨了好去。 钟馗已经与刚刚化形的鬼婴和三毒和尚交过手。结果堪堪打了个平手,虽然暂时把鬼婴暂时封印,自己也受了重创,只能在画中疗养。 那个灵蛇神将本就是一个化身,不是本尊,所以没出一个回合就被揍趴下了。 虚宿被毁,如果再被破一宿,虽不至于阴气大泄,但是学校的学生就要遭殃了。钟馗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去请救兵,所以今晚,就靠我去修补大阵了。钟馗口口声声说小事一桩,但我总觉得。。。。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夜晚很快就来了。灯熄灭了,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钟馗告诉我,不能用真身去办事,需要等我睡着了,唤出带着福神的魂魄才能进入阵中。看我实在辗转反侧,钟馗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你倒是快睡啊你。磨磨唧唧。” 我说:“大哥,我心真没那么宽啊。” “哎呀,真怂啊。”听得出来他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大长虫,你帮他一把。” 说话间,黑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我床上。滋滋地吐着信子,冲我吹了口气,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宿舍又像头七那天晚上,被一团光芒包裹。 那条黑蛇已不在床上,我坐起身,再一次见到睡得正香的肉身。 往床下一看,我的天哪,当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没有说出一个字。 第十一章 真神现身午夜鬼门开 只见凳子上坐着一位铁面虬髯,头戴乌帽,身系大红蟒袍,皮革裹足,腰横一柄重剑的黑脸大汉。㈧㈠中ΔΔ文网至于相貌往好了说叫相貌奇伟,要是写实描述的话,那真是。。。。不帅!(不敢说我大哥长得丑,害怕挨揍)。 大汉手里正拿着一瓶酒,嘴里嚼着一块肉,这些东西都是白天舍友们孝敬的供品。此时能在他手里,不用说,这就是钟馗本尊,而且这副尊荣,旁人也实难效仿。他身后恭恭敬敬站着一个身形瘦长,相貌清秀的青年。两道剑眉直指苍天,一身黑色的铠甲真真的是英气逼人。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灵蛇神将。 钟馗一边吧唧嘴一边对身后的青年说:“这酒不错啊。你真不来点?” 青年甚是恭敬地说:“帝君有令,当职期间不得饮酒作乐。” 钟馗灌了一大口酒不屑地说:“你们那规矩真多。” 看见我醒了,钟馗直接用袖子擦擦嘴说:“看什么看,不认识啊,是不是俺比你画的威武多了?赶紧下来,这是要俺请你咋地?” 我赶紧跳下床,第一次见真神,内心激动自不必说,这要是回去和祖父夸耀,老头非得嫉妒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想着就要跪拜。 钟馗拜拜手,叹了口气说:“用不着这些俗礼,俺们现在是在你屋檐下,完事还得靠你帮忙,再让你磕头,不厚道!” 话虽如此,我还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再说从小也没少给他磕过,不差这两个。 钟馗很高兴:“行了,你小子还挺有教养,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稀罕给我们这些老鬼磕头了。起来吧!” 看到仰慕已久的神仙,心潮澎湃,真想拿着笔让他在我衣服上签名留念。看神仙也很随和,原来的那些顾虑也消失了,问道:“天师,需要我怎么办您尽管吩咐。” “别叫什么天师,俺不过虚张你几岁。能遇到你也是缘分,以后叫俺钟大哥就行了。” 我心说:虚长几岁?也就是你们这些神仙能把几百年当几分钟过。我赶紧说:“这怎么行,您是神仙,我是凡人,这可万万使不得。” 钟馗豹眼圆睁:“婆婆妈妈,让你叫大哥就叫大哥。” 灵蛇神将笑着说:“钟天师让你那么叫,你就听他老人家的话就行。天师是性情中人,天地间一等一的豪客,不必以俗礼待之。” 我还是不敢叫出口,只能轻轻点点头。钟馗又灌了口酒:“行了,时候不早了,让这只大长虫带着你,只要你们能把那个口子堵住,拖些时日,待俺修为恢复些,非要把那头秃驴打成驴肉火烧不行。” 灵蛇神将看脸色还是有些担忧,抱拳施礼说:“请恕小神冒昧直言,这位小兄弟毕竟只是凡人,此事凶险,我觉得怕是不妥啊。” 钟馗眼一瞪:“你也活了几百年了,你被哪个凡人见过真身?你又见过哪个凡人可以可以魂出七窍?” 神将一咂舌说:“这倒是没有,可是。。。。” “行了,俺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这小子福神高的很,俺修行几百年也很少见。否则你以为随便一张画就能把俺请得来?这就是机缘!解铃还须系铃人,虽不可说此事是因他而起,但是这其中关节无不与他相关。这就是天意使然。既然你我都没有办法,只能冒险一试。小子,事到如今俺也不能再瞒着你,这事确有极大风险,你可害怕?” 我心里较劲,纠结一下还是老实交代:“害怕!” 钟馗听闻,脸色一沉,却没有怒。放下手里的酒,抚了抚胡须,有些失望地说:“事不可强求,降妖除魔本就不是尔等之责。算了,不怪你!”说话时脸色不似刚才那样洒脱,而是透着一些失望。 看到大神失望,我是真急了。因为我话还没有说完,见钟馗误会了,赶忙抢过话头,说:“钟大哥,您听我说。大丈夫以信义为本,既然先前答应过您,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去做。其实说害怕,是因为如果一旦出什么意外,父母就我这一个独子,我是害怕他们伤心。” 钟馗听道我这一番慷慨陈词,一下又神情激昂,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小子,有情有义,不错!” 我倒是没有因为天师的肯定而太过激荡,害怕是人之常情,不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一不留神说出大哥二字,天师真的没和我计较,心里美滋滋地。可大哥拍我这几下,这手劲,我的天!要不是我硬撑着,我感觉我能被他老人家像敲地鼠一样从三楼生生夯进二楼。要不是他是钟馗,我都怀疑他在装病。 玩笑归玩笑。钟馗不能随行,更多地是害怕镜中的那两个鬼有什么异动。出门前,我偷偷把祖父的送给我的那只笔带到身上。临行时钟馗把那柄重剑交给我使用。 魂魄可以随意穿梭墙体,外人也看不到。我咬着牙扛着剑,跟随灵蛇神将出了楼,去往小花园。刚走出门,神将笑着把重剑接过去说:“行了,别硬撑着了。很沉把?”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您怎么知道?” 神将笑着说:“这剑重八十斤,饶是你魂魄强健,也难以承受。” 我有些失望,竟然连区区八十斤都拿着有些费力。神将看出我的失落,笑着补充道:“不过已经很不错了,普通凡人的魂魄,慢说是这重剑,就是一支羽毛都拿不起来。”这下一说,我立刻转悲为喜。 心里开心,却全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样。要不是灵蛇神将脸色有变,我还在沾沾自喜。 我们出门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按理说这个时候学校里除了巡夜,不可能再有别的人走动。可是眼前看到的却不是那样。 昏暗的路灯下,三三两两有黑影飘忽。光线昏暗,看的不太真切。它们看到我们,也都立刻飘远。 灵蛇神将说:“别怕,这都是孤魂野鬼。阵法完好的时候,这些鬼东西哪敢这么嚣张。” 当走过图书馆的时候,情形就大不一样了。在图书馆前面,熙熙攘攘站着很多鬼影,他们井然有序地站立,黑压压一片。路灯下依稀的光亮,隐约可以看到他们的着装很奇怪。衣服虽然有些破败,但是可以看到他们的着装基本一致,应该是一个款式。并不是刚才所见的那些鬼影穿着黑布寿衣,而是一种土黄色,我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有神将在身边也不觉得害怕,于是就想凑近点,那样能看清楚。 哪知看到这些鬼影,灵蛇神将竟然怯步了。他一把拉住愣头愣脑的我,脸色铁青,说了一句:“不好!” 第十二章 刀劈鬼子阵法露真容 鬼影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㈧『ΔΔ㈠ 中文网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了?不就是些孤魂野鬼吗?” 灵蛇神将忧虑地说:“这些鬼魂可不是普通鬼魂,这就是当年那些日本鬼子死后,没有化尽的怨气。他们总是成群结队。。。” 灵蛇神将的话还没说完,可我听到“鬼子”二字,当时脑门就充血了。我说怎么看着那些衣服眼熟的很,合着都是日本鬼子啊。 我爷爷兄弟五人,有三位大爷都死于侵略者的屠杀。每每提起这些个事,祖父将近八十岁的高龄,气的挥舞着拐杖一副拼命的样子。从小我就想,要是我那几个爷爷还活着,我过年得多收多少压岁钱,我至于和别的小伙伴打架的时候没有堂兄弟们帮忙?什么样子爷爷带什么样的孙子,“鬼子”这两个字,就是点燃我家国仇恨那根大炮仗的打火机。 二话不说,一把抢过钟馗那口大刀,也不知道突然从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举着大刀就要向那群王八蛋鬼劈过去。灵蛇神将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赶忙拉住我。 无奈中透着忍俊不禁:“你这干嘛啊?” 我怒气冲冲地说:“和小鬼子拼命啊。” 灵蛇神将无语了:“小兄弟,这群鬼魂可不一般。我话还没说完,他们都是一群一群出动,阴气大的很。要是能随随便便剿灭,还布那些阵法干什么。看来阵法破损越来越严重,否则不会出来这么多。你当务之急是赶紧去修补大阵。” “我?那你呢?” 灵蛇神将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我来挡住这些鬼魂。”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修补啊?” 正说着话呢,许是我刚才的举动激怒了他们,那群鬼魂中有一个军官模样的鬼魂,挥舞着一把武士刀,带着那群死鬼就向我们这边冲过来。电视剧里,八路军战士一个人坚守阵地的场景浮现我脑海,我又蠢蠢欲动了。 见情势不妙,灵蛇神将伸手口念咒语,一把宝剑就出现在他手里。焦急地说:“你赶紧去。你身上有福神护佑,他们奈何你不得。记住,去了把门关上就行。” 我一听纳闷了,忙问:“门?什么门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再想问什么,鬼魂军团已经冲到近前。灵蛇神将脚下一蹬,身影飞驰而出,挥着宝剑就与那群鬼魂战在一起。 我一看也不知道怎么帮忙,不能迟疑,拖着那把重剑就赶忙去往花园。一路上又遇到几个穿着屎黄色衣服的鬼魂,看见我身上带着一团光,也不敢靠近。我 赶着去办事,本来不想搭理他们。谁知道有个小鬼子,别看一嘴烂肉,冲着我说“八嘎”的时候还挺利索。 “卧槽,还尼玛八嘎,你他娘的九嘎是能吓住爷爷咋地?”话不多说,使出吃奶劲,举起钟馗的神兵,照着丫的就劈了过去。果然是神兵,鬼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掉鬼头。****的还都不服,掉在地上的脑壳嘴巴还在吧嗒,看起来像是在问候我家祖宗。我用剑把脑壳砸了个稀碎才算解气。 估计别的小鬼子也是没想到我这么虎,都远远飘开。 生气归生气,但也不敢误了正事。赶忙来到小花园一看,当时就明白了灵蛇神将的意思。 这哪里还是什么花园啊。铺面而来的那种感觉用一句诗形容最合适不过“黑云压城城欲摧”,整个小花园被一股子黑气萦绕,冰寒刺骨。花园里也没有花草,庄严肃穆地挺立着一扇扇大门,一共有七道门,其中六道大门紧闭,门框上冒着熊熊烈火。只有一道门敞开,被黑气灌满,不时有鬼影从里面飘出。而那道门所在的位置,恰恰就是被毁的虚宿。我恍然大悟,原来阵法真正的模样竟然是这样雄伟。 我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现在斗宿的位置,似乎有个人影。但是熊熊烈火实在太耀眼,看的并不是真切。但我敢肯定那不是鬼魂。因为从虚门出来的鬼魂对那些熊熊烈火避之不及。我刚才亲眼看见有个鬼魂因为走位失误,被另一道大门上的火焰烧的灰飞烟灭。 斗宿是七星中的主星,不容有失。赶忙迈步向前,尽量避开那些火焰。奇怪的是,那些火焰看似旺盛,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我鼓起勇气探着手去摸,火焰烧到手上竟然没有一点感觉。真是奇怪了。 一时也想不清楚,既然火焰对我没什么伤害,那也就不用小心翼翼。迈着大步跑到斗宿前,火焰里的那个人,居然就是白衣学姐的男朋友,那个背影我化成灰都认识。 此时,他正在搬运斗宿门前的那个石鼓,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点点白光,然后白光聚集,最后像流水一般,从全身汇集在手臂,渗入石鼓。 我大喊一声:“你干嘛呢?” 那个男生听到了我的话,回头看来看我,惨然一笑,差点没把我吓死。人有人样,鬼有鬼样,这人怎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上皮包骨头,像枯萎的老树皮,双目暴突,稍不留意我都担心掉下来。 他一点点费力地挪动着石鼓,石鼓每动分毫,斗门就会咯吱咯吱地响。我顾不了那么多,上前一脚把那个男生踹到。大声喝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人挣扎着爬起来,嘴里一边嘟囔着:“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一边又趴在石鼓上,继续做着同样的事。 看来这人是彻底疯了,我犹豫着握紧宝剑,不过很快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从地上找了一块砖,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板砖,人当时就倒地不起。我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拍拍手上的土,赶紧提着宝剑冲去虚门。 像是受到惊吓,此时鬼影鱼贯而出,从我头顶掠过,数量极大,形成一道疾风。我赶忙上手去关门,才现整个大门外光洁如冰,根本没有一个门环或者把手。我试着拉住门壁,虽然很轻易地就拉动了,可是总是留着一条缝。然后试着用力扯动大门,想让它利用惯性,把门关上。但是每当门马上就要磕碰上的时候,那些拼命而出的鬼风,冲过门缝,又会把门挤开。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惊雷般的声音:“竖子小儿,安敢坏老夫好事。” 第十三章 恶战鬼婴终阵中殒命 那个声音就像炸雷一样震耳聩,而我当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㈧㈠中文┡网我当时想:叫的这么大声,这明显就是扰民啊,就不怕校园11o把你抓起来? 当然人家鬼神干仗,都是在结界内,不可能像街上打架一样,甩开膀子就是上。我这也是后来才知道。 声音未落,天空中鬼气萦绕遮云蔽月。就连阵门上那熊熊火焰竟也在那股黑气中黯淡了一些。 接着黑气中闪开一条道,天空中现身一个黄袍僧人,身上似乎还带着“佛光”。不过这光明显是盗版,因为佛光都是金光万丈。这个和尚倒好,那点光就是描了一个边,要不是黑气映衬还真看不出来。而且光的色彩,充其量也就是铜光。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那个三毒和尚,钟馗的死对头。不过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有些可笑。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嘴贱嘲讽了一句:“大师啊,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还不如打个手电,那可比你这亮多了。哈哈!” 三毒和尚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黄袍爆鼓:“找死!” 刚才只顾看和尚,没有现在他肩头还蹲着一个东西。三毒和尚一动怒,那个东西“嗷”叫了一声,奔着我疾驰而来,身上包裹着层层黑煞。 快到近前的时候,那层煞气被我身上柔光冲散,这才看清那个东西,竟然是被封印在镜子中的鬼婴。 我心里一惊,暗叫不好,鬼婴出现,那意味着钟馗。。。 来不及想太多,我赶紧双手提起刀,迎了上去。万万想不到,那鬼婴力道极大。猫爪大小的手拍在刀背上,虎口当时就崩裂,钟馗的神兵横着飞出去,插在阵门上,竟然没进去一半有余。 我也被巨力牵扯,整个身子也被甩在阵门上,顿时体内翻江倒海,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摔碎了。 挣扎着靠在阵门上,大口踹着气,心里真是愤愤不平:想不到爷们七尺男儿,被这么个小东西像贴饼子一样摔出来,不能忍! 看着那个鬼东朝着我呲牙咧嘴,我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身上的柔光忽然大作,鬼婴一时不备,被柔光一冲。像是被火燎了一样,嚎叫着飞出去很远。 我惊讶地看在眼里:想不到我身上这光这么厉害? 三毒和尚也是一惊:“想不到凡人中还有你这样的。不过遇到我算你倒霉。”说着话,三毒和尚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法印,滔滔鬼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我身后的大门也被飞驰而出的鬼魂冲开。 那些鬼气聚集在一起,三毒和尚喊了一句:“破!”聚集的鬼气拧成一道风柱,都灌进鬼婴身体里。鬼婴的体型一点点变大,浑身萦绕着的黑气竟然噼里啪啦隐约能听到细微的雷鸣之音。 黑漆漆的影子中,只能看见那双越来越红的眼睛,和那逐渐张开的血盆大口。 “先下手为强!”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是啊,如果让鬼婴源源不断地吸收阴气,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是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当成武器。看情况,那一双汗脚浸泡过的臭鞋扔出去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对了,身上还带着祖父送我的那只朱砂笔。赶紧从怀里掏出笔,一口咬开自己的手指。奇怪的是,手指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流出血,而是冒出一股股白光。 我当然想不到,此刻的我并不是肉身而是魂魄,哪里有什么血液。也不顾不了那么多,用笔蘸满白光,拼尽全力冲了上去。 多年来单身的手真不是盖的,在鬼婴逐渐长大的身体上唰唰几笔,一道宸甲兵符就画好了。用白光画的兵符,在鬼气萦绕的身体上炸裂开,一层层阴气瞬间被炸散,鬼婴的身体应声变小。鬼婴咆哮着,我才没工夫理会它,手没有停下,继续画。随着一声声兵符爆裂,鬼气被层层剥离。 我还纳闷呢,这白光怎么源源不断? 眼看就要触及到鬼婴真身。三毒和尚突然哈哈一笑:“福神散尽,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小宝贝,咬死他!” 说话间,鬼婴呲着牙扑面而来。再看自己手指,白光已流干,朱砂笔上只剩点点萤星。而这个时候我才现,自己身上的柔光早就黯淡了。 鬼婴的利爪扯碎我的皮肤,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真是没法形容。虽然体内还有残余的白光露出,也烧的鬼婴疼痛难忍。但是源源不断的阴气依旧从周围贯入它体内,丫的愈战愈勇。 我且退且战,不觉已后背已贴紧阵门,退无可退了。看着身后大开的石门。我心里想到一个主意,不管有没有用,只能试一试。 等了这么久钟馗和灵蛇神将都没有出现,想必他们也。。我实在是不敢想那个最坏的结果,心上愧疚,要不是因为我,怎么会让神仙落到如此境地。 心一横,就这么办吧! 我笑了笑,冲着呲牙咧嘴的鬼婴说:“小东西,看叔叔怎么疼你。” 鬼婴没有想到一个待宰的羔羊怎么还能笑的出来,正纳闷呢。我冲上去用全身气力抱住鬼婴,往阵门后一跳。任由鬼婴疯一样地撕咬着自己的身体,用尽我所剩不多的力气,生生把阵门关死,用身体顶住石门。在关上石门的那一刻,我疲惫不堪的身体被巨大的疼痛感侵蚀,无力地靠在石门上。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鬼婴了疯一样掏空,那是我的肠子?那是我的胃?呦,那是我的肾吧?丫的真是浪费啊,这可是能换好几台苹果的?哎呀,那应该是我的心! 眼皮很重,不由得一点点闭上,我试着看看远处。任谁也没办法亲眼见证自己的身体被掏空。第一次看到,原来阵法内是另一片世界。一个巨大的墓碑静静矗立,墓碑后面是一副巨大的棺材,棺材里不断有鬼影飘出,黑压压一片正向我涌来。得,如果我有来生,我是不是可以骄傲地说,老子上辈子是被鬼吃了的! 在彻底闭上眼的那一刻,我真希望能再次醒来,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第十四章 游鬼门孽镜台前受审 谢天谢地我真的醒来了,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却没有看见熟悉的宿舍,熟悉的床。』 ㈧㈠ 』 中文网再低头看自己,我的天,肠子还挂在外面,一直伸到脚底飘飘荡荡。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造型,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空中飘着。 这什么情况?赶紧抬头看四周,哪里有什么宿舍,哪里有什么学校。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空中是一种黑红色压抑的背景,死气沉沉,听不到一点声音,真是连个鸟都没有。 我的身体就这样不由自主地向前飘着,周围枯树遍布,虬枝丛生,在这背景里张牙舞爪。脸上写着懵逼二字,就这样飘了许久,一直来到一个古代样式的楼亭前,这才停下来。我很好奇,到底是哪个老司机把我开过来的。好奇这是什么地方,我开始打量起来。 孤立的楼亭前空旷如宇,古意苍茫,高耸的亭头犹如引魂的幡竿。楼亭前挂着一块匾,黑底白字赫然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 看到这三个大字,我掉头就想跑。奈何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忽然一阵邪风吹来,凌冽刺骨,最冷的是那我那根挂在外面的肠子。紧接着,亭台后射出几道红光,然后就看到有黑影在闪动。当我看到那一排排獠牙的时候,十几个八尺有余的怪物就出现在我面前。那几道红光,正是从这些怪物眼睛里射出来的。这些怪物长相奇丑无比,穿着更是奇怪,一个个花红柳绿。仔细数了一下,竟有十六个。 “生魂怎敢擅闯鬼门关,来者何人?”闷雷一样的声音在我耳朵边炸开。 我咧着牙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要说我走错了你肯定不信。” 中间为的那个怪物听闻哈哈大笑:“你已经走了阴阳路,还敢说你走错了?” “什么阴阳路?我没走啊!再说,我听说也有人来过地府,最后不也还魂了吗?你要相信我,我也是属于这一类人。”我正苦口婆心地解释和劝导,没想到这些怪物根本不予理睬。还没等我说完,就大喝一声。 “还敢狡辩?你听过哪个来过地府的阳魂像你这般开肠破肚,挂着肠子的?” 这时身边一个鬼怪说:“大哥,这事不对啊。咱们也没见过哪个魂魄可以被开肠破肚的啊?那不就毁了三魂七魄了吗?可如果是那样,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魂飞魄散的样子啊?” 一听有怪物替我说话,我赶紧搭茬:“这个帅哥说的太对了,所以说是我走错了吗?要不你们行行好把我送医院,我抢救抢救应该还有戏。” 那个为的怪物也纳闷,不过明显脑子属于冲动型:“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来了鬼门关就没有回去的道理。兄弟们,给我抓起来送交判官落。” 一看他们要动手,我慌了,赶紧咋咋呼呼地说:“你们先别忙,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钟馗天师可是我大哥,你们抓了我,他老人家回来可饶不了你们。” 一听钟馗的名号,那些怪物也是一愣,有的嘀咕:“我没听说帅爷还有弟弟啊。” 那个为的怪物暴跳如雷:“你们是不是傻?你们见过阴间哪个阴帅和凡人称兄道弟的?再说钟帅那是多么英雄了得的人物,会和这个玩意拜把子。那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吗?” 自打醒来,脑袋就昏昏沉沉,也不觉得害怕。听到那个怪物损我,我嘴也欠就回骂:“哎,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玩意,你这嘴是茅坑成精啊?” 后来才知道,这十六个怪物是把守鬼门关的鬼差。平时但凡有鬼魂经过,都是吓得哆哆嗦嗦,哪像我还敢抗辩。 一听我还敢顶嘴,怪物当时就不乐意了。其中一个怪物跳到我身前,二话不说,大手一把拎住我的脑袋,黑风一卷,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许久,我感觉自己被扔在了地上。张开眼看,是一个衙门模样的大厅。大厅正中摆着一张龙书案,大厅的匾额上写着“善恶司”三个字。龙书案的旁边正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 怪物把我扔下,冲着那个人单膝跪地:“肖判官,这个生魂擅闯鬼门关,被我兄弟抓获,现交于您处置。” 那个肖判官摆摆手:“知道了!” 然后冲着我笑起来。我去,这一笑,真是生生把那一脸横肉挤在一块才做出一个嘴角微翘的动作。 看到他这一笑,我打消了鸣冤的念头,这种模样的鬼也不像什么讲道理的。后来才知道,地府的判官虽然面相凶恶,但都是心地正直之人。而且这个肖判官这个模样,在地府也算是美男子,后来熟络了干脆让我叫他肖帅帅。 不过此时初次见面,他可真没给好脸。他吩咐一声:“来啊,把他抬到孽镜台前,照照前世罪孽。” 一听孽镜台我眼里一冒光,据说孽镜台可以照出人的一生。那样的话,我和钟馗相识的事岂不是可以一目了然了。 不等鬼差来抬我,我自己麻溜站起来,搂着自己的肠子,高兴地问:“孽镜台搁哪呢?赶紧,快带我去。” 鬼差们第一次见这么配合的,也都傻了。那个肖判官也是一愣说:“哎,我说,我们地府可没有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制度,不是你配合就能免得了刑罚。” 我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正四处找孽镜台。在大厅的转角处,看见一方巨大的石镜,上面用篆字刻着三个字“孽镜台”。 我兴冲冲站到前面,高兴地冲身边的那些鬼差说:“赶紧开机啊!” 肖判官一脑门子黑线:“什么啊就开机,你以为是你家电视啊。”不过说归说,肖判官用手一指,一道金光注入孽镜之中,石镜上顿时有了影像,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都在孽镜上重演。 我看着着急,问:“哎,大哥,能快进不?” 肖判官一脸无语,不过当看到我小时候一段往事,脸上怒意暴涨。用手一指,画面定格在我小学的时候。 看到那个画面,我脸上不觉烫。那是**岁的时候,我带着几个小伙伴,偷看女老师洗澡,还往人家鞋里放毛毛虫。讲道理,洗澡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是女老师一脚踩烂毛毛虫的时候吓了个半死。不过谁叫她总让我叫家长,每一次老爹从学校回来,我的屁股总要开花。 肖判官脸色铁青:“你这么着急就是让我看这些?你竟然这般无耻!贱手,淫心,该打。来人啊,先打他二十棒。” 我赶紧解释:“大哥,大神,那个时候我还小,根本不懂事。您先往后看。” 肖判官根本不予理睬,手下的鬼差提着棒子就上来了。一看那棒子,我当时就惊呆了。只见鬼差提上来的竟然是一根狼牙棒,那一块块三角形的刀刃看的就渗人,这要是扎屁股上,岂止开花啊! 鬼差不由分手,按倒我就要动手。我根本无力反抗。 就在这时,大厅外横着飞进来一个巨大的物体,重重摔在龙书案前。我抬眼一看,这不正是在鬼门关外抓我的那个怪物吗?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激动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我看哪个敢动俺的小兄弟!” 第十五章 欲还魂就得冥府当差 看见钟馗踏步进来,我还是没有忍住,眼泪还是流了下来。㈧㈠中┡文网我推开鬼差,跑到钟馗面前上下端详,见他完好无损,心里才算一块重石落地。 心想:亏你来的及时,要不我那两片性感的屁股就保不住了! 钟馗看见我,一脸嫌弃:“哭哭啼啼,像个娘们!” 我抹抹眼泪,也是委屈:“我还以为你。。。” 钟馗不屑一顾地说:“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开什么玩笑,本天师能栽在那个小东西手里?” “那鬼婴怎么会出现?” 钟馗舔舔嘴:“都怪你们送的酒,本帅不小心喝多了。” 什么,合着我被人家又是开膛又是破肚,还一边内疚牵连了钟馗。原来他竟然喝多了。我正要怒,钟馗摆摆手示意我先不要说话。其实我哪里知道,人间的酒怎么可能灌醉神仙。钟馗这样做,其实另有深意。 钟馗上前大马金刀坐到龙书案上,一拍惊堂木,那个被扔进来的怪物吓得浑身一哆嗦。 钟馗撇着大嘴说:“哎,你们几个丑八怪,人家都报了俺的号了,怎么还把人给我抓到这里来?” 趴在地上的怪物委屈地说:“阴帅息怒,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是您兄弟。” “就算你们不知道,你们没看到他阳寿未尽吗?阳寿未尽,就直接送到善恶司?” 趴在地上的那个怪物心里有万分委屈却不敢说出口,这个时候心里一个劲地骂他那十几兄弟。刚才钟馗从鬼门关回来的时候,他那十几个弟兄把这个事当笑话说给钟馗听。哪知道钟馗说,确是实情,他那十几兄弟一溜烟全撒丫子跑了。赶巧正好遇到把我扔进善恶司,回去报信的他。钟馗二话不说,提溜着就赶来救我。 见地上的怪物不敢言语,钟馗转头看着肖判官:“还有你,要不是俺来得及时,你是不是要把我这小兄弟下油锅炸了?” 没想到肖判官却面不改色:“帅爷,地府的规矩想必您也知道。既然进的这善恶司,我必须要秉公执法,评断善恶,依律处罚。不管是生魂还是亡魂都一样。而且进得鬼门关,进了这善恶司,再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钟馗眼一瞪:“呀,还敢和老子叫板。去把你们家老崔叫来。” “不用叫了!老夫这不来了吗?” 话音未落,之间厅后缓步出来一个白面书生,一柳山羊胡透着精神,也是身穿大红袍,左手拿着一个本子,右手拿着一只笔,来到龙书案前端坐好。鬼差们纷纷行礼“崔府君好!”。 我除了震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此人正是冥府四大判官之的崔珏崔判官,拿的那个本子就是赫赫有名的生死簿,而那只笔就是断人生死的勾魂笔。想不到笔断阴阳的人竟然是个白面书生。 崔判官端坐好,对着龙书案上端坐的钟馗说:“圣君,要不您先移移步?你这样让愚兄我如何断案?”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就看出崔判官真的是个高人。因为在地府,四大判官比阴帅官职大。 但钟馗阴帅之名却不同于地府其余的十大阴帅。钟馗在人间备受信仰被尊为天师,比崔珏名气要大很多,自古被百姓称为“万应之神”,除了关二爷也只有钟馗了。而且还被唐皇册封为赐福镇宅圣君上达天听,天子之封也是天庭之封,所以钟馗的神位绝不亚于地府十殿阎王。 但钟馗本人却不在乎名利,在冥府挂一阴帅之职,为的是方便自己抓妖驱鬼。虽然鬼差们都叫钟馗阴帅,不过阎王和判官见了,还是要口称一声“圣君”。但崔珏与钟馗又是一个朝代的进士,而且崔珏比钟馗金榜题名的时间要早,论资排辈钟馗该叫崔珏一声老师,而崔珏以愚兄自称,一方面是用谦逊的态度表示二人亲近,另一方面也是告诫钟馗不要忘记读书人的礼数。地府一直沿用古礼,最是尊师重道。 所以简单一句话,让钟馗不情愿地跳下龙书案。但豪客毕竟是豪客,一屁股坐在书案前。撇着嘴说:“我不管,反正我这个小兄弟是因为帮我才落得如此下场。我得把人带回去。” 崔判官笑而不语,轻轻一拍惊堂木:“堂下之人,报上名号与籍贯。” 我见崔判官威严之资,心生敬畏,跪拜在地,报上自己的名字与籍贯。崔判官听后,打开生死簿细细查看,然后说:“你确实阳寿未尽,本该让你还阳。” 我一听赶紧叩谢:“谢大人手下留情。” 钟馗见我卑躬屈膝的样子当时就来气了:“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有本帅在此,他们敢不放你。” 我尴尬地笑了笑。崔判官接着说:“你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钟馗像是知道似的,歪着头不屑地对我说:“拍马屁拍蹄子上喽!” 崔判官笑了笑,接着说:“一来你魂魄损毁严重,可你有福神护佑,所以才不至于魂飞魄散,但还阳入体实在很困难。二来既然你进的鬼门关,但进得善恶司就断无还阳的道理。所以。。。” 我一听这话头,后面的不用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结果。合着我跪也跪了,拜也拜了,弄半天还是不能还阳。得,反正也回不去了,还跪个什么劲,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地看着钟馗。 钟馗见我一副无赖的样子高兴了:“对,对,这个不要脸的样子才对俺的脾气!” 钟馗一高兴站起身来,对着崔判官说:“行了,别整你那一套一套的。魂魄受损的事不用你操心。至于你说的那个不能还阳,那尽扯淡。你老崔当年不也是昼理阳间事,也断阴府冤吗?你不也在阳间活到死的吗?” 崔判官淡淡一笑:“圣君说的不错,你说的也是个办法。但那必须为秉承正直,不仅要为阳世声张正义,而且还要为冤魂伸冤。这可不是一份好差事。” 我一听,似乎事情还有转机,也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就赶紧满口答应:“好差事,好差事。放心,只要让我回去,干什么都行!” 钟馗一摆手:“主家都说没事,你老崔就应了吧!” 崔判官说:“这可是要签魂契的,如果被现在人间仪仗权利徇私枉法,那再拘魂回来,可是要打入极冰地狱的。” “签,签!卖身契我都签”我跳着跑过去,挽起袖子说“来,赶紧的,拿你那什么魂契出来!” 第十六章 烙印魂契床边遇美人 “啪”钟馗实在看不下去我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一巴掌拍我脑袋上:“收起你的倒霉模样。㈧ ㈠Ω中文网真给我丢人!” 我吐吐舌头把袖子放下,站直身体。 钟馗说:“老崔说的没错,你可要想好了,让你还魂可是有条件的。怎么和你解释呢!” 其实刚才他们谈话我也听出来了,我说:“其实就是相当于活人替冥府办事,像唐朝魏征,宋朝包拯那样是吧?白天主管人间事,晚上了断阴间冤,对吧?” 钟馗听了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小子脸皮挺厚啊,敢和那两位相提并论。” 我一想也对,自己何德何能。不觉羞臊地低下头。 崔珏笑着点点头说:“孩子,你说的倒也没错。只不过那两位铁面无私,法断无情,凡他们结理的案子无不信服。有的时候地府遇到难办的案子,尤其是涉及阴阳两界的事。就需要请这样的人物代为评断。你要是能秉承大义,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成为他们那样阳间的判官未必不可能。不过暂时要你做的,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地府鬼差有限,而且去往阳间办差有极其严苛的要求。而游荡于人世的鬼魂却没有这样的限制,所以冥府为了让阴世之魂不要干扰到阳间人的生活,会在阳世请一些人替我们办差,这样的人叫灵官。所以一旦你应了这份差事,就要尽力做好。这会影响到你真实的生活。因为凡有冤屈,无法顺利踏入阴阳路的鬼魂都会主动去找你求助。而且那些留在人间为恶的鬼,你一旦得知就必须替地府处理,很是凶险。所以希望你三思!” 钟馗难得严肃地补充道:“对!就像你们学校那个上吊的女鬼,那种需要寻找到替身才能投胎的鬼在阳间有很多。这类鬼,罚他们留存于世就是为了惩罚他们不珍惜生命。但上天不会绝人之路,所以才会有替身之说。一般他们能找到的替身,其实前世都与他有因果孽债,哪是那么容易可以见到。如果替身今世为人行善积德,福报够了,那份孽债其实也就化了。鬼魂如果无法投胎,他们就会为祸人间。这些鬼,都不在地府拘魂的名单中,只有当被他们害死的人来地府伸冤,才能去收拾他们。但在阳间的鬼差就不同了,因为你在阴间任职的同时也是阳间的人。你可以同时用阴阳两界的律法评断,当两种律法冲突的时候,就看鬼差本人自己如何了断。但不管你选用那种法度,都有天道护佑,不会有什么不妥,也不会因此背负因果。明白了吗?” 崔判官和钟馗的解释已然很清楚了,听完这些话,我陷入沉思。能还魂纵然很好,但是要面对这样的事,我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再回到地府,跟在钟馗后面当个小跟班估计也很快活。可是因此要是连累了亲朋好友,心里怎么会安心。 钟馗见我不说话,瞪着眼说:“怎么不说话?怂了?” 我赶紧说:“不是,只是。。。。” 崔判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孩子,你福神很高也属难得。一般鬼魂奈何你不得,再说你有圣君这样的靠山,不用害怕累及家人。” 我不好意思地说:“适才借天师之名,不过是想求个方便。哪里敢真的和天师称兄道弟。” 钟馗一听,须崩张:“臭小子,现在地府上下都知道老子认了一个阳世的小兄弟。咋地,到你这还不乐意了?” 我赶紧毕恭毕敬地说:“您误会了。您是万民信仰的大神,我怎么敢坏了辈分。” 崔珏抚着胡须笑了笑:“小哥倒是情义之人。不过大可不必如此,神仙也好,凡人也罢。一个俗称而已,何必介怀。圣君是我们地府一等一的豪杰,豪杰行事不用以常理待之。” 我偷眼看看钟馗,钟馗瞪着眼吼道:“看什么看,俺老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着话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指着地上的吐沫说:“就像老钟这一口龙延,你说这能再收回来?” 我的天,钟馗这比喻也是没谁了。 钟馗继续说道:“你以为认俺当大哥是什么好事?俺老钟什么做派想必你很清楚,你要是敢偷懒耍滑,坏了俺老钟的名头,看我不掐死你。” 我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也不能不识抬举。郑重地叩拜二人说:“既然诸位如此抬爱,这份差事我应了。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崔珏对钟馗说:“圣君,既然是你的人,就劳你动手吧!” 钟馗点点头,大步迈到我身前,口中念起真诀,然后蒲扇一样的大手扣在我肩头。顿时感觉到烈火烹油般的刺痛,强忍着快要晕厥的冲动。就觉得肩头有一股火焰注入,聚集成一个老鼠般大小的物体,在我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流窜。最后冲进心口爆炸,烈火般的刺痛散布全身各处,我还是晕厥过去了。 哎,这一天都晕了八百回了,整的我再次醒来,都觉得自己弱柳扶风。不醒来是在一张楠木漆金的大床上,床上的雕花巧夺天工。不过可惜真没宿舍那张破铁床看着亲切。坐起身看自己肩头,好奇为什么会那么疼。拉起袖子一看,肩头已经被烙印上一只紫蝠。怪不得那么疼,肉都被烤焦了能不疼吗。 不过这紫蝠什么意思?蝙蝠侠? 再看自己身体,惊喜地现自己被开膛破肚的身体此时完好无损。正高兴呢,门外进来两名名女子。其中一个,一袭古装长裙,肤质细密柔滑。这样的美貌用古诗形容最为贴切:俏丽若三春之桃,青素若九秋之菊。俊眉修眼,顾盼神飞。芙蓉面,桃花笑,柔枝轻曼,纤纤摇素腰。 第十七章 初识卿儿与钟藜赠宝 要说美人,谁还没见过几个。┡Ω㈧㈠中文 网但是那种你一见,就感觉浑身骨头都酥烂的有几个?女子轻音一笑说:“你醒了?” 听到这莺鸣脆丽的声音,我心说:被你这一声问候,怕是又要晕过去了。 悄悄躺下身,把被子拉倒下巴处死死攥紧,别问为什么,害羞! 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姑娘,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甚是可爱。见我又躺下了,那个姑娘上前打量着我说:“姐姐,这人是不是得了软骨病了?得了病的,吃起来味道肯定不好!”说着话还吧唧嘴。 “什么?好吃?”我一惊“钟馗不会是把我送给妖怪了吧?怪不得,也只有妖怪才会这么漂亮。” 我吓的蹭坐起身,靠在床头,惊恐地看着那两个女子。总感觉她们分分钟就会现出原形。 那个最漂亮的女子看到我这般模样,捂着嘴笑。说吃我的那个姑娘反而一本正经,面不改色。漂亮的女子笑了一会对那个姑娘说:“卿儿,别逗他了!” 听到这话,那个姑娘像憋了很久一样,哈哈大笑,乐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说:“姐姐,这人胆子好小啊!钟哥哥怎么会选这么一个怂包!” 我再傻也能看出来她们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觉得又羞臊又生气。 那个漂亮的女子抱了一个万福说:“小女子钟藜,卿儿妹妹刚才是在与公子玩笑,请勿见怪!” “钟藜?”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您是钟天师的妹妹?” “正南正是家兄!” 钟馗嫁妹可是历代流传的一个有名的戏本,都说钟馗的妹妹美若天仙,以前还不信。钟馗的容貌有目共睹,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一奶同胞的妹妹能漂亮到哪里。今日得见,正是叹服,看来我魁哥十有**是捡来的。 旁边那个小姑娘见我有意无意看着钟藜,小嘴一嘟:“你怎么不问本小姐是谁?” 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赶紧问:“敢问小姐芳名。” 那个姑娘脑袋一歪,吐了吐舌头:“本小姐不告诉你!” 钟藜疼爱地摸摸小姑娘的头说:“公子叫她卿儿就好。公子身体好了?” 我点点头,忙问:“到底生了什么事?我昏迷了多久。” 还没等钟藜说话,卿儿就说:“你还有脸问生什么事。你看看你来的时候,肠子流了一地,脏死了。为了照顾你,没把我姐姐累坏了。” 钟藜笑着说:“别听妹妹瞎说,既然是家兄认的兄弟,照顾你是我的本分。你魂魄受伤严重,调理起来确实费了些周折。所以我请来卿儿妹妹帮忙,卿儿妹妹是医道世家,没出半年你就康复了。” “什么,半年?” 卿儿一听我言语中透着不满足,当时就生气了:“要不是本小姐出手,你早魂飞魄散了。” 我赶紧起身下地,抱拳施礼:“小姐别误会,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只是昏迷半年,我在阳间的肉身估计都被送去火化了吧?。” 钟藜笑着说:“放心吧,人间一天,冥府一年。所以按人间来算,不过才半天而已。” 一听这,我就放心了:“那天师呢?怎么没见?” “家兄出门游历去了。” “哦,对了,我身上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 “这是家兄与你签的魂契,你有什么事,家兄会第一时间感知到。” “那我现在该干什么?” 看我问的没完没了,卿儿不耐烦了:“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叽叽喳喳,问个没完。你现在已经好了,不回去难道还想赖着不走?” 钟藜倒是很耐心:“家兄出去游历,也不知道几时归来。他临走的时候吩咐过,说你醒来就先把你送回去。哦,对了,他还留给你一个东西。”说完,笑着看着卿儿。 卿儿小嘴一歪,咬着嘴唇说:“这么好的东西,给他不是糟蹋了?我还没玩够呢!” 钟藜微笑着说:“卿儿乖,公子现在是灵官,不能没有法宝护身。” 一听是法宝,我来劲了,眼神迫切地看着小姑娘。 卿儿从身后抽出一个东西,极不情愿地递给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长方形厚重的铜条。仔细观察,正反两面刻着八个大字“财,病,离,义,官,劫,害,本”,每个大字下面还刻着四个小字。我拿着问:“这是什么东西?” 卿儿不屑地哼了一声,钟藜笑着说:“这叫鲁班尺,又叫吉凶尺。是当年公输子所用,踏过冥府时扔在忘川河,被家兄所得!” 我心想,一个木匠用的尺子,怎么又成了法宝?见我眉宇间有一些不屑,卿儿一把抢过去:“姐姐,这个傻子又不会用,你给他还不是糟蹋了?要不给我吧?咱们拿上它还能去人间骗点好吃的。”卿儿像一只小猫一样蹭在钟藜身上,一个劲地讨好。 钟藜不为所动:“这是你钟哥哥吩咐的,你要不怕他生气,那你就拿着吧!” 一听钟馗的名号,卿儿立刻把鲁班尺扔到我身上:“那还是算了,他就会拿大胡子扎我,不好玩。” 见卿儿还回鲁班尺,钟藜对我说:“这个东西很贵重,不过家兄不让我们告诉你使用之法。只是让我转告你,通读易经就能悟出其中的道理。” 我收起东西,赶紧谢谢钟藜,当然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毕竟有救命之恩。 钟藜说:“好了,看公子心情急切,那我就送公子回去吧。” 这话正合我意,赶紧点点头。钟藜正要动手,却被卿儿拉住。小姑娘一脸坏笑,搓搓手说:“这点小事,不用姐姐动手。”看卿儿笑的诡异,感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躲呢。卿儿一把拽住我的脖领,上面用力拉,脚下一较劲,我就被小姑娘一脚踢飞。钟藜来不及阻拦,见卿儿这么粗鲁,也是无可奈何。 卿儿满不在乎:“怎么回不是回啊,让他坐飞机也不错!” 这让我想起漫画里动不动就被扔到外太空的场景,我倒是有心想喊一句“我还会回来的!”但是想想这个地方是地府,算了,还是别嘴贱了。 其实小姑娘并没有用力,只是魂魄很轻而已。我飞在空中,直接遁入一片黑红色的虚空。 一直飞了好久,才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地方。那里正是我初来的时候经过的鬼门关,那十几个怪物依然守在那里。老远见我飞过来,不似先前那样蛮横,而是满脸堆笑。远远就挥手打招呼:“哎呦,冯爷来了!鼓掌欢迎!” 那些怪物竟然分开两排站好,把我飞行的路线空出来,当我飞过去的时候怪物们热烈鼓掌。等我飞远还不忘挥手告别:“冯爷慢走,常来玩啊!” 我真是哭笑不得。后来我经常来地府办事,也和他们熟络了,关系还很不错。其实这十几个怪物很单纯可爱,但身世很可怜,这个以后再说。 第十八章 还阳如梦夜半鬼叫门 这一趟地府之行,我本以为是命里的劫数。㈧㈠中文网后来才知道,这都是套路啊。 地府确实有灵官一说,不过并不是像我那种情况。地府任选灵官有严苛的规定,也就是钟馗敢弄得那样随意。其实说到底,也不知道钟馗究竟看重我哪一点,这么信任我。 先灵官必须福神很高,这样才能避免鬼怪侵扰。但是福神高的人,一般命数都很好,是大富大贵之人,而如果选择当灵官,一生会遇到很多妖魔邪祟,历经坎坷。所以现代的人都不愿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于是阳间的灵官数量越来越少,而世间的妖魔却越来越多。 因为恰好遇到白衣学姐的事,机缘巧合把钟馗请来。其实并不是因为祖父传授的法子有什么高妙之处,而是因为那只朱砂笔(这个后面会提到)。钟馗意外现我福神很高,就萌生把我收为灵官的打算。就故意暴露自己行踪把三毒和尚招来,想借此考验我。最后关头又把鬼婴放出,才让我魂游地府。其实一个小小的鬼婴哪里是天师的对手。 在地府他又和崔珏煞费苦心演了一出双簧,让我签了魂契。不过后来知道真相的我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很感谢他们给我这个机会。因为正是由于这个身份,我做了很多别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而且是非常有意义的事。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如果能为世人做一些事,真的不枉此生。 魂魄飞出鬼门关,又在一条暗无天日的大路上飞行了很久。此时路上有鬼差押解着孤魂在赶路,见我飞过去,那些鬼差都会驻足目送,甚是恭敬。这让有一种莫名的得意,但也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再回地府的时候才知道,自从我身上有了钟馗的紫蝠烙印,整个地府的鬼差都会感应到钟馗的神力。那个时候根本不是因为我自己本事有多了不起,而是单纯地出于对钟馗的尊敬。 大路的那头,是黑红色天幕的边界。就像穿越云层一样,从那道天幕飞出,眼前的一切终于是我熟悉的场景。 没想到,天幕的另一头竟然就是我们宿舍的天花板。从天幕刚出来,就直接进入到了宿舍。一边感叹这一段神奇的旅程,一边满怀激动地看着这个倍感亲切的地方。 不过还没过一秒,我就傻眼了。 此时窗外天色已到正午,宿舍的哥们都在。不过他们正在做的事却让我无语。栋哥正在摸着我肉身的鼻息,脸上还带着几分悲切。我正有些感动呢,不过他说的话让我彻底无语。 栋哥摸摸我的鼻息,然后说:“老冯啊,你的魂是不是跟女鬼私奔了?你倒是说话啊!你虽然长的没我帅,也没我才高八斗,也没我有魅力,但是你要相信,毕竟还会有瞎了眼的看上你。你怎么能为了一时欢愉,和女鬼拍拖!你真是为了美色连命都不会要了!” 说着马上收起悲切的表情,对床下面站着的丁总和鸡蛋说:“你们看。欢愉,这个词,用的是不是逼格比较高?” 鸡蛋和丁总不知道在我桌子上找什么东西,顾不上搭理栋哥。鸡蛋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荒淫还差不多!” 正说着,丁总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得意地举到我肉身面前。我一看,擦,竟然是我的钱包。 丁总拿着我的钱包,对着床上我那具一动不动的肉身说:“老冯啊,兄弟们为了照顾你,一上午都没去上课。你看,这都中午了,正是饭点。我们知道你是个讲究人,肯定特别感激我们。如果你醒了,肯定要争着抢着请我们吃饭。虽然你现在还没醒,但是兄弟们知道你的心意,也不好拂逆你的好意。这样啊,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蛋哥,你看我这拂逆这词用的是不是贴切?” 鸡蛋淡淡地说:“充分体现了咱们对他的尊重。” 丁总说:“那还等什么,走起呗!栋哥你先看家,吃什么我给你带啊!” 栋哥喜笑开颜:“鸡腿,鸡腿,鸡腿,鸡腿,鸡腿!” 丁总问:“一根鸡腿就行了?你这要求也太低了,这不是不给老冯面子吗?” 栋哥伸出一只手比划道:“大哥,是五根鸡腿!” 鸡蛋挠着头说:“栋哥,你这不要脸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神韵!” 看着宿舍的哥们私自就决定了,我钱包里为数不多生活费的下场。心里着急,我那纤细苗条的小钱包,怎么能经得住这些粗鲁的大汉蹂躏。感叹一声人心不古,赶紧爬上床,一头扎进肉身里。 醒来大喝一声:“大侠手下留情,请放我钱包一条生路!” 看到我突然坐起来,吓得爬在床沿的栋哥一个不留神,摔到地上。 嘴里骂着:“你丫诈尸啊,下次出场能不能循序渐进?一出来就是**,这谁受得了?” 丁总见我醒了,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平静了,把钱包一扔说:“我就说这法子灵吧,丫就一财迷。放心吧,就你那干巴巴的钱包,真心下不了手!” 栋哥也站起身说:“对啊,叫了一上午都叫不醒,什么法子都试了,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要不是看你呼吸什么的都正常,真就打12o了。” 我尴尬地挠着头,原来我错怪他们了。同时也很无语,怎么摊上这么幼稚的舍友! 鸡蛋冲我一挑眉,坏笑地说:“兄弟打靶归来,有何感想?” 我一时没回过神,“打靶”?忽然想到栋哥刚才那一通猫哭耗子好戏,顿时明白了。 “滚!” 话虽如此,但还是请哥几个去吃了一顿。临出门我特意翻了一下自己的床铺果然在枕头底下看到那根大铜尺,看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吃饭其间他们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说这几天感觉很累,哥几个都聪明的很,看出来我是在撒谎,不过既然我不想说,都没有再问。 可能是魂魄还没有完全康复好,晚上我早早就躺上床。本以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哪知在夜深,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但奇怪的是,宿舍还有哥们没睡,正在玩游戏,听到有人敲门竟没有一个人去开。我叫了一声:“栋哥,谁敲门啊?” 但是栋哥根本没有看到我一样,我坐起身正要骂他,这才现坐起来的是魂魄,肉身正在酣睡。 而门外也传来声音,幽幽地在回荡:“灵官大人,小神有事请您出门一叙!” 第十九章 黑白无常深夜的拜访 “灵官大人”?这是在叫我呢?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尊敬地在呼唤我,别提多美了。㈧㈠Δ』中文网 心里就像有个小人在摇着小手绢喊着:爷,我来了! 下床去开门。当然,还是要板一板脸,毕竟咱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派头还是要足。不过我忘了一个事,那就是知道我身份的,哪有什么人啊,都是鬼,门口那两位就更不用说了! 兴冲冲地打开门,脸上的神经和肌肉都还没反应过来,脑子就被吓短路了。 为啥?知道门口站的是谁吗? 只见门口并排站着两个鬼,一黑一白,一高一低。白的身材高挑,舌头与长并驾齐驱,垂在胸口。黑的矮小敦实,手里拿着一根铁链。两个人都带着高高的帽子,身着白衣的那位喜笑颜开,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身着黑衣的一脸凶相,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都知道是谁了吧?正是黑白无常,人间最著名的鬼差,地府真正的阴帅!这两位的名头,那可是有小儿止啼,夜半吓尿的良效,我小的时候也没少被大人拿这两人吓唬。许是童年的阴影,所以初次见面,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就缓和了,怎么说也算是“同殿为官”了。而且真要说来,这二人生前非常重情重义,原本就是我敬佩的人。二人自幼义结金兰,有一日相约。但恰逢暴雨倾盆,河水暴涨。黑无常不愿失约,渡河而过,不过因为身材矮小,溺死河中。白无常回来只找到一具尸体,悲愤之下,缢死桥柱。阎王爷欣赏他们信义为重,就收为部下。 我心里觉得侥幸,还好脑袋很争气地在一瞬间短路了,要不稍微露个怯,真是要难堪了。 我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作揖鞠躬:“两位阴帅到此,有何贵干啊?” 黑无常叫范无赦,一直黑着个脸也不爱说话。白无常叫谢必安,倒是常常脸上挂笑,对我拱拱手:“小兄弟不用多礼。同为冥府办事,以后少不了要打交道。这不正好你这里有鬼魂要拘,本来是手底下人办的活,听说你恰好也回来了,我们兄弟二人就亲自赶来。一来给你道喜,二来也混个脸熟。以后咱们多亲多近。” 白无常说话温文尔雅,听起来很让人受用。不过听说这里有魂要拘,我也很好奇,忙问:“您两位来这里是抓谁啊?” 白无常笑着闪开身,在两位无常身后,用铁链捆着一个人。铁链足足有我小臂那么粗,却捆在两只纤细的手腕上,勒得很紧,几乎都嵌到了肉里。看着受缚之人,一脸悲切,我心里也有一股苦涩的滋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白衣学姐。白衣学姐看见我,似乎想说什么,但很明显是被施了法术,不能张口开言。 我转头问白无常:“两位阴帅,这人不是自缢而亡吗?怎么可以投胎?” 谢必安说:“兄弟有所不知。这人是自缢而亡不假,不过已经找到替身了。” 我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如果找到替身,就代表着有人死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回来半天了,也没传出什么死讯啊。就问:“替身是谁啊?” “就是她前世的恋人。那个小子思念成疾,也自杀了。” 一听替身竟然是白衣学姐的男朋友,我当时就震惊了:“什么?人死在哪了?” 谢必安指指我们宿舍的天花板。不用说,那肯定是白衣学姐生前住过的宿舍。我还是不相信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迈步就要往上走。 白无常拦住我说:“兄弟稍安勿躁,那个小子因为破坏了真武大帝的锁魂七煞阵,魂魄已经被拘在阵中受罚,你上去也见不到他。” 我看见白衣学姐表情越来越伤悲,就向白无常求情:“阴帅,我能否和你身后的鬼魂说几句话?” 白无常看了黑无常一样,黑无常点点头,手指一点身后,白光一闪,白衣学姐哭出声来。声音很大,楼道里瞬间响起凄厉地惨叫。按理说生人是看不见魂魄的,但是这一声鬼叫顿时让很多宿舍都亮起了灯。黑无常眼睛一蹬,又向后一指,白衣学姐当时就没了声音。 白无常无奈地说:“兄弟,不是我二人不通情达理。只是鬼魂执念太大,惊扰生魂总是不好。生也好,死也罢,其中很多故事,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你也没必要弄个清楚。三更近,鬼差归。我们兄弟二人也不能多留,这就告辞了!” 白无常说的不无道理,阴差办案,我也不好干涉。目送两位阴帅,拉着锁链把白衣学姐的鬼魂带走。等到二人走后,我才现,在白衣学姐靠站的那面墙上留一行小字“告诉他,我爱他!” 叹了口气,心想这又是何必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 不过还是想弄明白到底他们是为了什么,所以也没回宿舍,径直向四楼走去。紧锁的铁门对于魂魄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阻碍。 穿门进去那间早就紧锁的宿舍,那个瘦的已经不成人形的男孩,早就把自己勒死在学姐曾经睡过的床头。宿舍的门紧锁,看样子是从外面爬进来的。绳子是一个死扣,不过床也就一人高,如果不想死,站起身就好。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够决绝。 哦,别问我是怎么知道学姐睡哪,墙上贴着照片呢。曾经的风华正茂,如今。。。。。 从学姐宿舍出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龌龊的想法;魂魄,人是看不见的,而我,此时站着的,正是群芳百艳的女生宿舍啊!而且还是夜深,我的天! 突然想起丁总说过的一句话:求取芳心,就像去登门拜访。敲门获得允许才能进去,闯进去的那叫贼。 话说的有道理,可他妈丁总长得帅啊!门都不用敲那都主动为他敞开,像我们这样的,猫眼一瞧,立马报警! 自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还好脑子里住着两个小人,那个相对正义的小人毫不犹豫把那个猥琐的小人揍了一顿。 从宿舍楼出来径直去往阵中,话还是得带到。而且经过那场战斗,也不知道灵蛇神将怎么样了? 第二十章 情如灯灭难再续前缘 去往小花园的路上,异常安静,也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在游荡了。㈧㈠Δ 中文Ω网本来还想着,能再遇到几个鬼子兵,借此抒一下爱国情感。看样子是阵法修好了,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果然,刚进花园就看见灵蛇神将威武地把守在阵中。七道阵门冒着熊熊烈火,再次走进阵中,天朗气清,皓月当空,不似那时黑气萦绕。 见我进来,灵蛇神将迈步上前,抱拳道:“恭喜小兄弟!” 我纳闷了,地府知道也就算了,毕竟是一个系统的。怎么天界的人也知道:“谢谢神将,小人惭愧。不过您是如何得知的啊?” 灵蛇神将说:“你身上有天师的紫蝠印,自然明白。灵官一职责任重大,不过我相信你能做好。还望小兄弟不要辜负了天师一番信任,他老人家可是难得看中一个人啊。” 我赶紧点头,寒暄过后直接切入正题:“我这次过来,是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 灵蛇说:“承蒙小兄弟关心,我本是真武大帝坐下灵蛇神将的一个化身,就算被毁也无关大碍。不过还是要谢谢小兄弟仗义出手。毕竟在这个地方待久了,还是有了感情。留我一丝真灵不灭,我就会一直守护下去。” “那就好。”我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来还有一个事要请你帮个忙” “小兄弟请说!” “听说那个白衣女鬼的替身是在你这里受罚。你知道,毕竟我与女鬼有点交往。女鬼已被黑白无常两位阴帅拘走,临走时托我给她那个男友带个话。您看能给行个方便吗?” 灵蛇神将面露难色说:“不是我不给小兄弟面子,只是你来晚了!” “怎么了?” 灵蛇神将叹了口气说:“因为他破坏了神阵,所以真君命令将他困于阵中受罚。我自然要与他仔细讲,他到底所犯何罪。哪知他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知道差点酿成大祸,后悔不已,一头扎进阵门上的业火中,魂飞魄散。从此三界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了!” 我一听,更奇怪了,明明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又怎会做种悲壮之事?于是我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与神将。 灵蛇神将听闻又是一口叹息:“其实咱们对他有误会。那名女子与他本情深意切,但不料女孩怀上了他的孩子。男孩刚开始是想让女孩把孩子打掉,不过他们年级都还小,没经过这样的事,为此两个人生了口角。爱之深,恨之切。女孩误解男孩的意思,以为是男孩不爱她了。反而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也许女孩是为了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情还在吧。后来男孩突然消失了,女孩性格本就有些孤僻,即便有心事也从不找旁人倾述。所以自己越想越生气,郁气集聚,最后一下想不开,就选择轻生!” 我更迷惑了:“那个男生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灵蛇继续说:“他们两个人正好都快要毕业了。男孩想,既然女孩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那干脆就结婚算了,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负责,于是就跑回家和父母商议。男孩的父母害怕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前途,所以坚决反对。父子吵翻了,他家父母也是不通情理,干脆把自己儿子关在家里,断绝与外界一切联系。所以女孩才会以为男孩失踪了。等男孩回来,知道女孩死讯,悲愤交加,失去了理智。他想亲自和女孩解释,就四处寻找可以召唤灵魂的法子,这才被三毒和尚钻了空子。因为男孩是鬼婴的父亲,所以是一个传递阴气的桥梁。三毒和尚以损耗男孩精气为代价,这才破开大阵,借他的身体来传导阴气来控制鬼婴。也是咱们来的及时,没让他们得逞。男孩见自己没能得逞,也没了活下去的意义,就选择了自杀。” 我恍然大悟,事情原来这么复杂,心里不免唏嘘:“那最后他们两个见到面了吗?” 灵蛇神将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见是见了,不过没能说上话。男孩一死,黑白无常两位阴帅就到了。当时就把那个女孩的鬼魂拉走了,可能是要与你相会才会特意等你。至于那个男孩,本就精气耗尽,油灯枯竭。就算他不自杀其实也活不长了,所以我早就收到神令,一直跟在他身后,一旦身死,就要带进阵中。” 听完这些,我也无奈。看来我这个传话人,跑了一段空腿不说,还惹得满肚子哀伤。那句“我爱你”,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不认认真真地说,说到两个人都坚信,信到情比金坚。 哎,希望那个男生在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把他这些心事都说出来,至少在他死的那个屋里,还有一个鬼能明白。 回顾整个事情,其实也透着可笑。本来就是一盒杜蕾斯能避免的事,最后闹得,三条冤魂啊。哎,怎么说呢那些看似美好的感情,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橡胶套牢固。可悲,可笑! 灵蛇神将看我陷入沉思,问:“小兄弟没事吧?” 我赶紧整理整理自己糟糕的心情,岔开话题说:“没事!我来的时候见路上没有鬼魂飘荡了,是不是都被收进去了!” 灵蛇神将点点头:“此地出了你这个灵官,以后我的任务反而轻松了。” 我坏笑着说:“兄弟,商量个事呗?” 灵蛇神将看我满脸堆笑,知道我没憋什么好屁,小心翼翼地说:“你先说什么事!” 我挑挑眉说:“以后兄弟要是心情不好了,能不能来你这散散心。” “就这事?没问题啊,我一个人其实也挺闷的,有你作伴,求之不得啊!” 我抓住了灵蛇的话柄:“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打打那些日本小鬼子。你懂得哦!” 说完不等灵蛇反悔,掉头就跑了,一边跑一边挥手道别:“回见了您呢!” 灵蛇一脑袋黑线,自言自语说:“就这点事,至于给我下套吗!我打的都腻了!” 第二天醒来,我琢磨着怎么让人家知道,楼上宿舍又躺进去了死人。说我半夜上去看了一眼?我估计死人的事是小,倒是被当成偷窥狂挨揍,那可就不好玩了。 最后只好装神弄鬼,早上起来告诉舍友说我昨天梦到白衣学姐找到替身了,是她那个男朋友。然后钟馗大哥显灵,以防新鬼继续危害人间,出手收了冤魂。 栋哥看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屑地说:“少来这套,想让我给魁哥买东西就直说,吓唬谁啊。再说,我可没亏待过魁哥,好酒好肉,我都舍不得吃。都孝敬魁哥了。”说着话冲着门上的神像说:“是吧,魁哥?” 我一脸严肃:“我可没和你们开玩笑啊,死尸现在可就在咱们楼顶,你可不知道,那家伙,死的老惨了。” 丁总也不信:“老冯,别扯淡了,最近可没听说哪死过人,再说了,咱们楼上那个宿舍不一直锁着吗!” 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说啊,那个人当然是被女鬼魅惑,从咱们宿舍爬上去的呗。”然后假装想起来什么似得:“哦,对了,说不定头七的时候还要从咱们宿舍走。反正我是不怕,你们自己看着办。” 栋哥站起身说:“咋被这小子说的那么渗人呢?丁总,要不咱们去四楼看看?” 丁总无所谓:“走呗,谁怕谁啊!” 第二十一章 最爱美女班长大白腿 我跟着他们三个就上了四楼,正好遇上班长邓哥洗漱路过楼道,看见我们几个,邓哥爱开玩笑:“哎呦,你们几个一幅幅悠闲自若的样子,这怎么看都像是在逛后宫啊。㈧㈠ 中Δ┡文网看上哪个了,要不要老娘帮你们介绍介绍。” 丁总也不客气:“栋哥说就看上邓哥那条大白腿了,我们特来瞻仰瞻仰。” 邓哥也是男孩子性格,要不也不敢这么开玩笑,也没生气。 栋哥赶紧解释:“别听丁大驴子瞎扯,老冯说他夜观天象,算出这个宿舍有死人,我们上来看看。” 我心说:我哪里夜观天象了,这比我都能扯。 邓哥一看我们指的是白衣学姐宿舍,摇摇头说:“不可能啊,这宿舍自从上了锁就再也没打开过。你们别来吓唬姑娘们了,玩笑归玩笑,大家本来就害怕。” 丁总说,看看不就知道了。门肯定打不开,只好爬到门上的窗户上看。 丁总说:“谁先上?” 栋哥有点怂,没有说话。鸡蛋倒是不在乎:“我来呗!” 我们大家把他抬起来,脑袋越过门上的玻璃。虽然知道鸡蛋胆子大,但真的看见死尸多少该有些反应啊。奇怪的是,鸡蛋一脸淡定。 我们把他放下来,栋哥着急地问:“怎么样?是不是老冯骗咱们?” 鸡蛋轻松地说:“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看鸡蛋的样子也纳闷了,难道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栋哥看鸡蛋一脸轻松,挽起袖子说:“看看就看看,怕什么!” 把栋哥抬起来的时候,我现鸡蛋诡异一笑。此时栋哥脑袋已经越过玻璃,宿舍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好吧,栋哥那标志性的咆哮分分钟响彻云霄。 鸡蛋乐的前仰后合,栋哥被吓的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怒视着鸡蛋:“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那么大一个死人你没看见啊?” 鸡蛋笑着说:“我说了什么都没有吗?我说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这看完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丁总他们也知道了我所言不虚,不过对于鸡蛋异常的表现还是不解:“你看见死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鸡蛋一脸无所谓:“死人而已,怕什么。再说了,老冯说里面有死人的时候我就信了,是你们不信而已。” 栋哥站起身来,气呼呼地对鸡蛋说:“友尽!” 说完向楼下跑去,丁总赶忙问:“干什么去啊你?” “我去给魁哥上柱香,妈的,太吓人了!” “等等我,我也去!” 后来警察来了封锁了现场。因为是我说里面有死人,还被当成嫌疑人调查了一番,不过不管从现场还是证人,都可以证实我是无辜的,这确实是一起自杀案件。 在警察局呆了一天协助调查,临走的时候那些警察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 回到宿舍,我差点以为走进香火旺盛的寺庙。 宿舍里有很多妹子,人手一把香,正对着门上的钟馗虔诚地祷告。 见我进来,几个舍友赶忙像保镖一样把我保护好。原来这都是住在四楼的女生,很有人的宿舍紧靠出事的宿舍。一连死了两个人,一天之内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恶鬼复仇啊,什么阴魂不散啊,吓得这些姑娘们连四楼都不敢上去。 至于为什么妹子都来我们宿舍,这就要归功于丁总和鸡蛋了。毕竟是学营销的高材生,不出一天时间,我天师传人的名头就出去了。什么铁口直断,什么降妖除魔神乎其神。于是妹子们都跑来宿舍等我回来。也不知道三个逗比舍友从哪找的一些辟邪驱鬼的资料,在我没回来之前正给他们讲解。姑娘们主动留下手机号,说一旦有事方便联系。我回来的时候栋哥正拉着一个妹子的手,煞有其事地看着手相。许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栋哥看我的眼神都不是那么亲切。 我正耐心劝解大家不用担心,忽听得楼下有人喊:“经管班的冯xx,有种你给我出来!” 我趴在阳台一看,楼上站着很多人高马大的人,似乎是体院的学生。中间为的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拿棍子打灵蛇的那个臭小子吗?我擦,还真的带人找上门来了。 一看有人闹事,丁总血液里那躁动的灵魂苏醒了。抄起凳子就要往下冲。我赶紧一把拉住:“你都不问问什么事你就上?” 丁总满不在乎:“打完再讲理,这是规矩啊。再说一看你小子肯定不像是有理的货,咱们要是理亏,我还怎么好意思动手?” 我赶紧拉住说:“你先听我说完。” 宿舍的人都知道我确实抱回来过一条大蛇,所以也没隐瞒,就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曾戏言说那条蛇有灵性,以前他们不信。经过这个事大家都信了,一听那小子是因为这个事,就更不能忍了。这一下不单是宿舍的几个哥们,连那些女生都暴怒了。有那些脑洞大的女孩竟然说,宿舍死人就是因为亵渎了神灵。 本来还想着安抚一下大家,然后出去好好解释,这事就算了。没想到适得其反,闹了一个群情激奋。丁总楼道振臂一呼,得整层楼的人都一股脑下去了。 没办法,我害怕事情闹大也跟着出去。 一看我们出来这么多的人,楼外面的人都傻眼了。有的偷偷打电话似乎在叫人。我们这边有个女生看见闹事的队伍里有自己的男朋友,二话不说上前就拉住男朋友的耳朵说:“你是不是不想和老娘好了?知道他是谁吗?你是不是想让老娘也被鬼给弄死?” 饶是那个男生人高马大,在女朋友手里也是一只小绵羊,瞬间蔫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吵着嘴架,你一句我一句,对面的人都知道我是谁了。学校死人这么大的事没人不知道,关于我的事也传的很邪乎,只不过他们和我本人对不上号。这下好了,都知道我就是那个替鬼魂引道,请神仙镇宅的家伙。 还打什么劲,没过一会对面的队伍早就叛变了。本来应该是气氛紧张,剑拔弩张的画风。现在变成灵异事件研讨会。那个找事的男生看情况不妙,早就溜号了。 丁总手里抄着的板凳也没用得上,干脆一屁股坐下,遗憾地说:“说了别讲理别讲理,现在好了,这还打毛的架啊!” 好不容易人们才散了,但回到宿舍还是一堆人。没办法,妹子们死活不敢上去住。丁总也是爱开玩笑说:“要不我们去你们宿舍住呗!” 没想到姑娘们都非常乐意“好啊,好啊!”。 我看丁总他们折腾的有点大,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说,咱们干脆去死过人的宿舍住一晚呗!这样姑娘们谁都不用害怕了。” 第二十二章 猫眼里面看到一只眼 我这么一说,把妹子们都吓了一跳。㈧㈠中文网 没想到鸡蛋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看行!” 丁总小声地对鸡蛋说:“兄弟,咱们可没有陪女鬼睡觉这项服务啊!” 鸡蛋小声和丁总不知道偷偷嘀咕了些什么,丁总咬咬牙,跺了一下脚说:“我看老冯这个提议好。咱们就做回护花使者,今晚我们几个就去死过人的宿舍睡一觉,这样你们以后也不会怕了。” 妹子们当然乐意,但是没人敢表态,毕竟那是鬼屋,大家还是很善良的。 我一听傻眼了,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还当真?不对,按照他两的个性,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我没表态,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憋着什么好屁。 果然,丁总咳嗽一声说:“其实你们不知道。虽然真的没鬼了,但是鬼魂的阴气还在男人阳气重,这样正好调和阴阳。不过。” 丁总一个转折,妹子们眼睛瞪的很大,等着后文。丁总叹了口气说:“这样做对损害男人精气神,也就是为了你们。不信你们问老冯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惊讶与丁总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的道道,而且说得还很有道理,我竟然不由地点点头。 这才姑娘们是真的信了这套歪理邪说。让我奇怪的是,丁总竟然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拉着鸡蛋一副悲壮地样子,收拾起来床铺。 要不是往后一个多月,每天都有姑娘们请我们吃饭,玩耍。我差点信了这两人真的是出于好心。我的天,这演技! 没办法,谁让我嘴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也只好去收拾自己的床铺。栋哥当然不愿意跟着我们疯狂,鸡蛋小声说了一句话,栋哥二话不说,卷起铺盖就冲上了四楼。鸡蛋说:“栋哥,难道你不愿意做一个,光明正大被请到女生公寓留宿的男人?” 那个宿舍还贴着封条,丁总倒是干脆,直接就给撕了。有原来这个宿舍的女生还留着钥匙,也不用我们撬锁,直接就开门进去。 说实话刚进去的时候真的是有股子寒气。丁总说的对,死过人的地方确实留有阴气,不过人一多,那股子气马上就散了。姑娘们当然不愿意进来这个鬼地方,都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倒是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把床铺好。当然,那死过两个人的床当然归我。 蹭了隔壁I-FI,我们几个玩起了游戏。见我们安心的住下,大家才放心。大门当然没关,倒是不是因为我们害怕,而是有人另有企图。进去游戏,栋哥干脆躲在地图的一个角落挂机,至于他在干什么。看官们猜也能猜到,半夜十点多,正是洗漱就寝的时候。睡衣,大白腿,是吧? 姑娘们一点都不避讳我们,反而我们这样做让她们很安心。来来去去楼道里路过许多姑娘,都要朝我们扫一眼。我顿时感觉我们就像笼子里的动物,就差给我们喂食了。还别说,真有喂食的。 来的是邓哥,邓哥提着大包小包就进来了:“几位勇士,辛苦了!来,吃点东西好上路!” 一听这话,栋哥当时就燃了:“邓哥,这什么地方,开这种玩笑!” 邓哥满不在乎:“谁叫你们要装B。这就害怕了?” 丁总放下鼠标,把好吃的接过来说:“邓哥同志,放心。等我们兄弟上路,一定去你们宿舍拜访拜访。你懂得!” 邓哥笑着说:“放心,保管客官满意。” 我们吃着闹着,一直到很晚。邓哥还没有走,我说:“邓哥,天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邓哥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害怕吗。谁叫我是你们伟大,散着慈爱光芒的班长!” 大家一听,都很感动。打走邓哥,大家又玩了一会就睡了。 晚上倒是没生什么事,不过第二天早上还没钻出被窝,就被警察带走了。没办法,因为第二天有民警过来取证,推门一看宿舍躺着四个人,当时差点把那个小民警吓尿。 我们因为破坏现场,被请到警察局喝凉茶。不过我们这么做,让鬼屋的各种传言不攻自破,对于学校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个好事。所以学校和一些女生的家长一起出面求情,这才被放回来。学校给我们记大过处分,只不过那张白字黑字有关我们处分的通告,反而成了我们宿舍的荣誉榜。 当然,那天放走的只有栋哥,鸡蛋,丁总,我除外! 我被扣在审讯室,没过多久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见到我仔细打量了半天,然后说对着身边的干警说:“就是他?你们没搞错吧?” 我一听这语气不对,心说:这点事,不至于要枪毙吧! 那名干警说:“队长,就是他。” 那个中年摆摆手说:“行了,你先出去吧。把那些监控什么的暂时都关掉。” “是!” 一听要把监控关掉,我心里害怕了,难不成要刑讯逼供?但是我该说的都说过了啊! 心里惴惴不安。中年男人坐下来,主动和我握手。我赶紧站起身握了握。那个中年男人说:“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就有话直说了。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队长,也可以叫我陈叔叔。听他们说你有点与众不同,而我这里恰好也有个与众不同的案子。想看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案子?我不会破案啊!”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一户人家死了一个老太太,是脑溢血。按理说这种事不归与刑事案件,但是老太太弥留之际说,她看见他们家猫眼里有一只眼睛。后来我们调查过,也把那扇门拆开,但是并没有现什么异样。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那家人把那个屋子租出去了。没过多久,我们又接到报案。还是那一家,只不过是那家的租客。又死了一个人,这次是心梗,临时之前又说,他看见猫眼里有个眼睛。问题是,原来那扇门早就换过了。而新换的这道门,拆开依旧没有现任何东西。” 第二十三章 你没听错我要睡现场 什么?猫眼里面有一只眼睛?我听了头皮一阵麻。㈧ Ω㈠中Δ文 网 不过转念一想,猫眼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我们村里也没有这玩意啊。而且这事干嘛要和我说?这和我也没啥关系啊。 陈队长似乎还有话没说完,我也就没打断。 陈队长继续说:“后来我们也觉得奇怪。本着为民服务的遵旨,就派了两名得力的干警进驻到出事的房子中。你猜怎么着?” 我摇摇头,心想:看你一脸严肃,想不到还挺会制造悬念,可惜我连猫眼是什么都没搞懂,。 陈队长见我一脸沉思,以为吓到我了,略带失望地说:“我们的人真的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在猫眼里看到有一只眼睛,而门外确实没有任何人。这件事给周围群众制造了很大的恐慌!” 我“哦”了一声,见他说完了问:“抱歉,我想问您一下。这事为什么要和我说?而且为什么要单单扣下我?如果要抓破坏现场主谋,那也不应该是我啊,是那个白胖子的主意。警察叔叔,您不能冤枉好人啊。” 陈队长见我关心的重点,根本不是他谈论的话题。无奈地抬起头斜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很耐心地说:“这和你们破坏现场的事没关系,只是听说你与众不同,想问问你有什么关于侦破此案的建议。” 听到他说留下我,并不是因为破坏现场罪,顿时安心了许多。至于他问我有什么建议,我的态度很明确,脑袋一摇,上嘴唇碰下嘴唇,说的干净利落:“没有!”然后再赠送一个真诚地表情,以示我所言不虚。 陈队长见我真的没有一点反应,很是失望,自言自语道:“哎,想来你个学生也没多少见识,我这是怎么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他说我可以回去了,高兴地站起身子来告别陈队长,陈队长摆摆手示意外面的属下放人。有民警带着我走出警察局,天气晴朗,想来自己也是进过局子的人了,看来又有了点吹牛的资本。 正得意着向外走去,突然身后冲过来两个人,一人一只胳膊把我制住。我一看,正是刚才释放我的民警。两个人也不说话,任凭我如何喊冤叫屈,只是沉默地又把我押回审讯室。 再次回到审讯室,除了陈队长以外,还站着一位非常漂亮的警花。齐耳的短干净利落,制服里性感的身材显露着藏不住的线条,愈加迷人。 不过她看我的眼神透着一丝寒意。我一见她,也赶紧低下头,城墙厚的脸皮竟然隐隐有些烫。没办法,这个女警我认识,正是早上去勘察现场的两名干警之一。她另一个同事被我们四个吓得差点瘫掉,至于这个警花,虽然没有很害怕,不过与她面对面更尴尬。 当我们听到她同事的尖叫声,也吓了一跳,赶紧拉开被子跳下床查看。后面的事,你们也猜到了。一个女孩子,面对四个大老爷们。而这些爷们的装束,唯一的遮羞布也就是一个裤头了。还有一个喜欢纯原始的睡法,干脆连裤衩都懒得穿。至于是谁,我就不方便提及,总之,是一具白花花的**。既然有了如此“香艳”的见面仪式,再次相见,自然要有些娇羞。 只顾看那位美女警花,没有留意到陈队长的表情其实变得非常冷峻。直到陈队长开口说话:“既然你带头妨碍我们执行公务,那我们也不能轻饶了你。这样,你不是喜欢睡现场吗?既然你有这样的恶趣味,那我就罚你再去一个现场睡一夜。” 我一听傻眼了,心说:我喜欢睡床,梦到过睡姑娘,哪有什么睡现场的嗜好? 本来想反驳,一看到面前的警花,再想起睡觉这个词,还是太过猥琐了些。 不敢反驳只能做些挣扎:“您不是说不关我的事吗?不能出尔反尔吧?” 陈队长眼睛一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关你的事了?有人听见了吗?有人看见了吗?这是对你的惩罚,是让你长点记性。” 说着话对身后的女警花说:“李可可,今晚就带着他去那个地方。记住,别让他溜了。” 身后的女警说:“是!” 不管我如何抗议,都是无谓地挣扎。 回顾整个过程,不用猜也知道今晚要去哪睡,不过能和这么漂亮的女子共度一夜,说出去是不是也会羡煞旁人?想到这,倒也释然了,反而有点小期待。去哪睡不是睡,反正我还真不怕。 李可可带着我,还有另一个警察就上了车,径直开出警察局。那个警察应该是她的搭档,早上被吓坏的就是他。是个小胖子。 李可可开着车,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那个小胖子倒是说个不停,对着李可可吹嘘着自己的往事。大多都是什么面对凶狠恶徒时有多勇敢,最后还不忘说:“可可,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李可可专心开车,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我嘴欠说了一句:“哎,大哥,咱们是不是见过,早上叫我们起床的是不是你?那声音,比闹钟可强多了。” 李可可听到我的话,出其不意地露出一丝微笑。被我和小胖子看到了,小胖子脸当时就拉下来了,挽起袖子就要对我动手。李可可收起笑容,冷冷地说了一句:“华子,他可不是罪犯,检点你的行为。” 一听到李可可话,耿瑞华只好作罢,继续用眼神攻击我。我“呵呵”一乐赶紧说:“华哥,小弟开玩笑的,您别介意。您这身材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百炼成钢,精钢铁骨。。。。”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华子歪了一眼,打断我的马屁:“行了,算你识相。”然后继续对着李可可“自言自语”。 车开到一个新建不久的小区才停下。自从进了这个小区,华子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神色还有一些紧张。他们把我带进电梯,华子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十八层的电钮。 电梯门开,李可可低着头,默默打开一道门。此时华子离的很远,在看着别处。听到李可可的开门声,楼道内有人打开门出来瞧,但是看见我们正在开启的门是哪家的时候,匆匆退回自己房间,然后就是房门被剧烈扣上的声音,空旷的楼道里,似乎还能听的到嗡嗡的回响。 第二十四章 一颗和我拌嘴的头颅 门被打开,李可可顿了一下,还是率先进去了。』『㈧Ω㈠中 文』』Δ网华子见李可可进去,也推着我走进去,不过他进门的时候低着头,没有抬眼。听陈队长说过,曾经派民警进来调查过这件事,看他们熟门熟路,应该正是这两个人。 门上与视线平行的地方,有一个小洞,不过有个小铁盖堵着。看样子,那个地方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猫眼。 我当然知道猫眼,不过是没有用过,所以陈队长说从猫眼里面看到眼睛的时候,真的没有太多害怕的感觉。 也是好奇,就把盖子扣开,把眼睛瞄上去。看到我盯着猫眼看,华子下意识退了几步,李可可倒是很冷静,站在身后说:“不用看了,白天看不到,只有过了凌晨才能看到。” 我并没有离开猫眼,因为我从猫眼里看到了东西。当然不是什么眼睛,而是我现,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东西,竟然能把门外所有的景物都看在眼里,真是很神奇。不过转眼一想也对,要是冷不丁地从猫眼里看到一只眼睛,确实怪吓人。 华子见我很淡定,似乎有点不太满意,对李可可说:“你说咱们队长是不是疯了,怎么找一个学生来?他懂什么?” 李可可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问我:“今晚咱们就要守在这里,你想吃什么,让华子去买。” 我当然不好意思提什么要求,只是说了句随便。 华子不满意:“随便是什么?冰棍吗?” 李可可瞪了华子一眼:“你不想去,我去。” 华子马上笑着说:“怎么能让可可你去呢。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李可可冷冷地说:“随便!” 华子打了一个响指说:“明白!” 华子去买东西,李可可带我熟悉了一下整个房间。屋子很大,装修的也非常豪华。不过最美的还是那具曼妙的身姿,月光初露,在阳台上点点星光中站立,她没有摇曳,我心倒是开始荡漾了。 李可可轻叹一声说:“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留下。这里我和华子来过,虽然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并非有什么真实的危险。出事的原因也是因为受害者自身有一些疾病,受到惊吓引疾病。我们了解过你的事迹,至少可以肯定你胆子挺大,所以才会冒险把你带来。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一听,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些坑货舍友替我埋的雷。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再说什么,就问:“你真的在猫眼里看到过眼睛?” 李可可点点头:“虽然我很想说那是幻觉,但是不单是我,受害者和华子也看到了,都说看到一只眼睛,而且都觉得那是一只小孩子的眼睛。我看到的也是那样!” 从地府回来,我感觉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有点变化,至少灵觉特别敏感。但是走进这个屋子,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阴气。如果这个屋子闹鬼,至少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可现在根本没有一点不适,难道是因为有美女相伴的原因? 我仔细观察了整个屋子,还是没有现任何异样。 华子提了大包小包回来了,递给我一袋包子和一瓶水,而摆在李可可面前是无比丰盛的食物。李可可没有搭理他,从我手里拿过包子,把自己身前的食物推给我。其实我早就垂涎三尺,没等华子反应过来,一块巧克力就被我塞在嘴里,看到华子生气的样子,赶紧说:“谢谢华哥,我最爱吃巧克力了。您真是太客气了。” 华子干生气也没办法,一把抢过剩下的巧克力,闷声自己吃起来。 吃过东西,我们三个就这么干坐着。华子对李可可说:“可可,要不我给你唱歌吧。” 李可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刚想拒绝,华子歌声已经响起:“这是一,简单,的,小情,歌,歌。。。。” 才唱了一句,我就知道李可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这歌声怎么说呢?断句纯靠随缘,音调随心所欲。还好华子的嘴不是杰伦那样,否则连歌词都听不懂,更不用说知道唱的是什么歌。总之,这声音,能致癌! 尴尬症犯了,我说:“要不我先去睡会?有事叫我?” 华子一脸不相信:“在这你都能睡得着?你知不知这屋子里有什么?” 我笑着说:“无非就是死过两个人而已,干嘛睡不着。” 华子无奈:“也是,你们睡的地方毕竟与众不同。” 李可可点点头:“行吧,有情况我叫你。” 他们两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打时间,我一个人跑进卧室。这个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左右了,一方面我确实有点累。另一方面,我想着能睡着,让灵魂出窍,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是几时睡着的,只是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竟然现我就站在门口,脸正对着屋门。李可可和华子不知去向,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地方亮着,就是屋门上的猫眼。光线是从楼道里透进来的,在黑漆漆的房子内格外显眼。我有心避开与猫眼的直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看那个唯一有亮光的地方。慢慢地,猫眼变了颜色,从灯光的那种白色,变得越来越深,最后当我再扫一眼的时候,猫眼开始散出幽幽的红光。 我一惊,下意识地向后退,退到正对着门的一块穿衣镜上。当我转身看到穿衣镜的时候,眼睛当时就瞪圆了。因为镜子上显示的影像太吓人了,就在我身后,飘着一个头颅,一个眼里着红光的头颅,一个没有身躯的头颅。 那个头颅说:“你瞅啥?” 我听到这个特别熟悉的问话,掉过头看着那颗飘飘忽忽的头颅,不假思索地说:“瞅你咋地?” 那颗头颅也是耿直,继续说:“再瞅一个试试?” 我驴脾气一上来,死死盯着那颗头颅嚣张地说:“就瞅你了,咋地吧?” 那颗头颅眼中红光更盛,满嘴恨意:“再瞅我就把你吃掉!”说着话,径张开大嘴径直向我飞奔而来。 我一看,这还了得,就剩一张嘴了还这么嚣张,爷们我可是四肢健全。更是不犹豫,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拍上去了。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就听到一声怒骂:“你有病吗?” 我心说一个鬼挨揍了还想讲理?精神一阵,就准备破口大骂。 第二十五章 猫眼里面真的有只眼 精神一阵,眼睛一亮,才觉刚才是在做梦而已。㈧㈠中『 』文网 此时华子和李可可都在屋里,凑在跟前,华子更是捂着脸,像是被揍了一样。我暗想,一定是趁我睡着了,对李可可动手动脚,活该。 我坐起身问:“你们在我屋里干什么?” 华子怒不可止:“你丫有病啊?” 我一听骂我,就来气了:“你丫才有病呢,捂着脸,牙疼呢?” 华子一听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好意思问我的脸,还不是你干的?” 我无辜地样子,指着自己反问:“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刚才在睡觉。” 华子气的呼吸都粗了:“我真是服了。没见过你这样的,睡觉睁着个眼,能把人吓死。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好心好意问你。你倒好,睡着了说梦话都能接上下句,还很嚣张。说就说吧,你还动手打人。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假装睡觉,伺机报复?” 我一听,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转头问一遍的李可可:“这是真的?” 李可可忍着笑点点头。 合着我刚才那个梦是这么个意思?挠挠脖梗,不好意思地对华子说:“抱歉,我刚才真的睡着了。梦见一个红眼鬼吓唬我,我就和他打在一起。没想到是你。” 华子彻底无语了,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凌晨。咬着牙说:“行,你不是牛吗。那门里还有个鬼,你有本事去看看。” 李可可厉声呵斥:“什么鬼不鬼的,不要瞎说。” 我也是心存愧疚,下了床,来到屋门前。并没有现什么异样,也没感觉到什么阴气。我指着门问华子:“你确定现在就能看到猫眼里的眼睛?” 华子没好气地说:“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确实不信,也不犹豫,迈步就上前。李可可一把拉住我,看脸色稍微有些紧张。她非常认真地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每到这个时候,就会。。。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也是这个点。” 我点点头,不过由于没有感觉到阴气,并不认为是什么鬼魂作怪,所以一点都不害怕。 可当我把眼睛堵在猫眼上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猫眼里果然有一只眼睛,很亮。我看上去的时候,它就在我眼睛前。 我赶紧退开,顺手拉开门向外看,门外却空无一人。 李可可关心地上前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华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吓着了!” 我没有在意他们的话,而是陷入沉思: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眼睛是贴在门外的,第一不会让人有种就凑在眼前的感觉。第二会堵住外面的光线,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如果是在门里,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眼睛不是人的眼睛,而是鬼。可如果是鬼,却根本感觉不到阴气。总之这要是冷不丁上来看一眼,真的能吓出个好歹。看到陈队长他们所言不虚。 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把眼睛贴到猫眼上。还是那个眼睛。我控制好自己心绪,仔细看着那只眼睛。 那是一只大大的眼睛,非常清澈透亮单纯。这确实不像是个成年人的眼睛,应该是个孩子的眼睛。和它对视了十几秒,我竟然感觉到那只眼睛里饱含的可怜。过了一会,那只眼睛的瞳孔放大,似乎是非常害怕的样子,然后一下子消失了。眼里再看到的,就是门外的楼道。 我退开,李可可和华子上前,华子急迫地问:“怎么样,现了些什么?” 我还在回想那只眼睛里传递的信息,随口回答:“消失了!” 华子难以置信地说:“消失了?怎么可能?” 李可可也是一脸不相信,不过她鼓起勇气凑到屋门上,试探性地看了一眼。见猫眼里果然什么都没有,才把眼睛贴紧观察,确信猫眼里再没有异样,才退回来。 问我:“你是不是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也说不上什么。总之那只眼睛真的很奇怪,和它对视以后,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伤心,同情。不知是因为什么,我总感觉我把它吓着了,那只眼睛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华子见李可可也看过了,也小心翼翼凑上去赶紧搂了一眼,见真的没有什么,这才相信。 华子难以置信地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我摇摇头:“我没用什么方法。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只眼睛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说完我一个人走进屋里。其实我并不是很困,只是想利用灵魂出窍来观察。因为我总感觉那只眼睛背后,有一段非常的故事。 但是一切并没有如我所愿,一觉醒来已是清晨。华子和李可可在沙上坐了一夜,眼睛通红带着一些浮肿。 华子见我醒了说:“你真是邪了门了,我们守了一夜,真的没有再看见。” 一夜无事,我反而感到遗憾。 李可可伸了一个懒腰对我说:“你肯定现了什么,我能看的出来。” 我叹口气:“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是我总觉得我把门里那个东西吓着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出来了。” 华子一脸不屑:“别吹牛了你,说不定是凑巧。” “我就说你们不会相信。” 李可可说:“那你觉得门里面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应该是个孩子,可怜的孩子。至于是不是鬼,我不确定。” 带着我会警察局做了汇报,大家都觉得奇怪。陈队长早就吩咐过调查了那所房子所有的资料,根本没有有关一个孩子的事情。再扣着我也不合适,只好吩咐李可可开车把我送回学校。 本来是要送我进学校的,但是我想着要是坐警车被同学看到,指不定要传什么流言蜚语。毕竟我这形象与那些通缉犯还是有几分神似。送到学校门口,我自己走回去。 在返校的路上,李可可这才告诉实情。原来是舍友吹嘘我,什么祖传十八代都是专业降妖除魔,这才会想到把我带过去试试。也是因为我们在白衣学姐宿舍的事迹,知道我胆子至少算大,不会出什么事,姑且带我过去试试。 一回到宿舍,几个哥们就拉住我。 栋哥说:“老冯,是不是要请客?来了一个漂亮警花问你的事,兄弟们可是没少说你的好话。是不是够意思?” 丁总也是说:“电话有没有留下?” 鸡蛋补充:“要学会分享!” 我假装生气:“你们倒好,舒舒服服住自己床。我被当成犯被关了一夜,你们还有心情扯这些?”说完闷头躺到床上。 三个人见我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了。 栋哥低着头说:“抱歉啊,我们没想到事情是这样!” 我忍者笑说:“没事,反正你们卖友求荣的事干多了。随便请我吃点什么,这事就算了。” 一听我话风突变,丁总最先觉察:“敢玩我们。不是说在牢房里呆了一夜吗?栋哥,上去看看,菊花开没。开的话,兄弟替你堵上。” 闹过以后,大家问我生了什么事。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大家听后都觉得确实奇怪。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晚上在床上摆弄着鲁班尺,一边想着那只眼睛的事。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惊讶地现灵魂又一次出窍。 第二十六章 这才是真正的鬼压床 此时看到自己灵魂出窍,也是醉了。㈧┡Δ』ΩΩ㈠┡中Δ文网昨晚关键时候死活不出来,今天晚上倒好。这是要我干什么?让我坐在床上看栋哥他们睡觉吗?这也没啥好看的,他有的我也有啊。 灵魂出窍也好多次了,但是还是摸不出规律。 以为是鲁班尺的原因,但是看自己手里的铜块,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以为是魁哥找我有事,但是门上的钟馗像也没什么异样。周围更是感觉不到一丝阴气。突然灵魂出窍这又是为什么? 想不通,就再次躺下,但是神智却异常清醒。加上舍友的鼾声四起,干瞪眼根本睡不着。只好再次爬起身,百无赖聊,又想起那只眼睛的事。 想来也是睡不着,干脆再去看看,反正那个地方离得学校并不远。临走时还是把鲁班尺带在身上,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毕竟是个法宝。 出了校门,校园虽然安静。但城市的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路上车水霓虹。 魂魄只有在虚弱无比或者在阴气极重的情况下才会被看到,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小孩子可以看到,一来小孩子天门未关。天门也是天眼,就在眉间,过了七八岁才能彻底关闭。天眼通天地,所以小孩有时候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东西。我后来也遇到很多因为天门未关导致几个灵魂抢夺一个身体的事,这个随后会说。二来阳气就像一把锁住魂魄的链条。受到过度惊吓或者阳寿将近,人的阳气都会瞬间降低。那时魂魄就会脱离身体,俗称丢魂。受到惊吓导致丢魂可以召回来。不过小孩子一般看到的灵魂大多都是将死之人,他们阳气散尽,脱离身体的时候其实很虚弱,就很容易看到。所以很多孩子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外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但其实那个人的肉身正躺在自己家中,已奄奄一息。 我的灵魂因为福神庇护,能随意出窍,且不会被人察觉。所以我随便钻进去一辆车中。快到地点,直接从车里跳出来即可,因为魂魄很轻,根本不会有什么损伤。 来到昨晚住过的小区,查看周围没有人,这才按电梯上楼。别问为什么要看周围有没有人,如果是你半夜回家,刚进电梯按过楼层,现另一个楼层的按钮突然亮起,自己脑补那惊慌失措的画面吧。不过我忘记一个事,那就是电梯是有监控的。后来这段画面被监控拍下,配合着灵魂干扰电磁导致的雪花画面,成了铁证如山的闹鬼证据。当然因为这个事,等后来舍友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配合我这独特的技能,加上他们现代化经济头脑,竟然厚颜无耻地了一笔大财。 话题扯远了。先说正事。 等我刚从电梯出来,楼道里铺面而来一阵逼人的寒气。而寒气的源头,正是猫眼中有眼睛的屋子。 我心里疑惑:昨天怎么没有这股子寒气?这么盛的阴气,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是我。 带着疑惑,我来到门前。奇怪的是,门上并没有什么附着什么东西,如果那是一只鬼眼,以魂魄之躯是可以看到的。这股子寒气看来是在屋内。 于是穿门而入,当我刚进去的时候,现地上有两双鞋。这不就是李可可和华子的鞋吗?我顾不上想为什么他们会在。 因为在这么强盛的阴气中,还住着两个普通人,那是相当危险的。我抄起鲁班尺绕过玄关,赶忙奔向客厅。 视线刚转到客厅,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一个脸色黑紫的中年男人,正死死掐着李可可的脖子。李可可还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脖子被掐试图挣扎但是却动弹不得。只能从脸上扭曲的肌肉和僵硬的身体看出她难受的紧。 而那些阴气就是从那个中年男人身上散出来的。这分明就是个鬼魂,而此刻我眼前所见才是真正的鬼压床。 如果不赶紧制止,李可可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三魂七魄会严重受损。三魂七魄主宰人的精气神,协调着经脉气血,五脏六腑。如果受损,轻者引起各种疾病,重者那就是植物人。 我大喊:“住手!” 说着话,抄起鲁班尺就冲上去。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个鬼魂听到我的声音,回头一看,还没等鲁班尺拍到。“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倒飞出去。鬼魂的皮肉有一部分瞬间被烤焦,散着腐尸的臭味。 原来我的白光,在我动手一瞬间暴涨,白光照在鬼魂身上,像火焰一样烧了它一下。 中年男人的鬼魂看见我,惊慌失措,忍着剧痛当时就要从阳台飞走。我还没来得及追击,印着钟馗紫蝠印的胳膊忽然一烫。吱吱几声,只见从我胳膊上唰唰飞出十几个紫色的蝙蝠,直奔鬼魂逃脱的飞向追去。 我看的惊呆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十几个蝙蝠就已经抓着那个鬼魂从窗外飞进来,飞到我面前不远,把鬼魂扔在地上。 再看鬼魂已经遍体鳞伤,满身的被抓裂的血痕。紫蝠这才重新飞回手臂。 看完这一切,我是欣喜万分,心里想:想不到我竟然可以召唤神兽了,虽然这些小家伙看起来像是会飞的耗子。 我正想着呢,后背被猛的拍了一掌。我抄起鲁班尺赶紧回头就要抡,当看到身后的来人,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 那人说:“你小子竟然认为俺的紫蝠是会飞的耗子?是不是活腻了?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不是俺给你的鲁班尺?这要不仔细看,还以为你拿着一块板砖呢?给你法宝,你就给我这样用?”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馗。 我纳闷,我并没有说出口,他怎么会知道。一想人家是神仙,读心对他来说岂不是稀松平常? 我赶紧把鲁班尺藏在身后,满脸赔笑:“天师,您怎么来了?几日不见,风采更盛。您看你这胡子,真是愈威武霸气。。。。” 钟馗根本不吃我这套,二话不说脑袋上就被敲了一拳。不过下手看着重,落在身上其实很轻。钟馗撇了我一眼:“你大哥俺来是看看你抓鬼的本事如何。没想到区区一个小鬼,你都抓不住。要不是俺紫蝠帮你,就让它跑了。真是给我败兴,丢人。” 我不服气地说:“这不是我第一次抓鬼吗?没经验可以理解。” “扯淡。不是告诉你去参透鲁班尺的秘密吗?好好的一个神器被你当成板砖用,能抓住鬼就怪了。” 我更冤枉了:“大哥啊,我这才回来几天。您让我参透几千年文化精华的易经,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钟馗一拍脑袋,大大咧咧地说:“哎呀,老在地府游走,把这事给忘了,人间才几天而已。行吧,这次饶过你了。” 说着话钟馗踢了一脚地上的鬼魂,鬼魂看见来人,顿时都吓傻了。赶紧俯身叩拜:“天师大人在上,受小人一拜!” 钟馗骂骂咧咧地说:“还人什么人啊,你都是鬼了你不知道?身为亡魂,不去地府报道,还敢危害人间。看我今天不吃了你。” 说着话钟馗身形突涨,一张巨手张开,拎住鬼魂,就要往自己血盆大口中放。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惊呆了。鬼魂吓得哭天喊地:“天师饶命,小人我实在是有怨屈啊!” 我实在不想看到钟馗在我面前用餐,再说猫眼里那只眼的事还没清楚。我也赶忙求情:“大哥,您先忍着点饿,容我先问一件事。” 钟馗听闻,倒也爽快。把鬼魂扔在地上。恢复身形,一屁股坐在沙上说:“行,你先问吧。” 我赶紧问:“猫眼里的那只眼可是你?” 那个中年男人的鬼魂使劲摇着头,丧着脸哭诉道:“那不是我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什么,你也是受害者?” 第二十七章 亲眼见识到钟馗吃鬼 我原以为这个中年男人的鬼魂,就是猫眼作乱的根源,没想到它竟然说自己也是受害者。Δ』㈧Δ㈠中文』Δ网 仔细询问,中年男人说出实情,我这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前段时间死于这个房间的租客。他本来就有心血管方面的问题,一天夜里起来上完厕所。厕所就在正对着屋门那面穿衣镜的后面,从厕所出来刚好扫了一眼屋门。突然感觉猫眼里透出的光比平时亮了许多,而且隐隐觉得似乎有只眼睛在暗地里看着自己。于是他爬到猫眼上一看,猫眼中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当时就把他吓得心肌梗塞复。最后抢救无效而死。 这就对啦,我就说猫眼里看到的那只眼睛绝对不是一个成年人的眼睛。于是我又问:“既然你已经死了,又为何不魂归地府。怎么跑这里害人?” 鬼魂顿了一下:“我心里怨恨难平,就想着回来寻仇,但是一无所获。于是。。。。。。” 我脸色一沉:“于是你就把怨气撒到普通人的身上?而且这还是帮你沉冤昭雪的警察。” 一听我的话,鬼魂神情突变,脸上瞬间扭曲,沉着眼,咬着牙,恨恨地邪笑着说:“警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凶手,都不能还我一个真相,我恨不得吃了他们。” 看见鬼魂忽然变得凶恶,还没等我反应。钟馗站起身一脚把它踹地上,云底靴踩住鬼魂的脑袋:“哎呀,脾气还挺大。冲谁嚷嚷呢?给谁甩脸呢?”说着话,一把扯住鬼魂的胳膊,刺啦一声,从肩膀那里就被扯下来。血肉模糊啊! 鬼魂大声嚎叫,钟馗脚上一使劲,把鬼魂地脸几乎踩进地板里,立刻就不出声音了,只是剧烈地挣扎。钟馗拿过扯下来的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差点吐了。 钟馗一把塞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吧唧嘴还说:“要不要尝点?嘎嘣脆,鸡肉味!” 我抿着嘴,忍着剧烈翻滚的胃没有吐出来,脑袋摇成拨浪鼓,生怕钟馗直接扯一块塞我嘴里。 后来有知情的神将告诉我,像钟馗这样的大神,食肉饮血并非是残忍。但凡修得大道的神仙,体内本就有一个轮回。像民间传说的那位“酒肉穿肠过,佛主心头留”活佛济公,众生只知道他喝酒吃肉。其实哪里知道,济公吃进去的肉,再吐出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生灵。而钟馗吃鬼也是如此,虽不会吐出活生生的人,那也不过是因为钟馗神职有别。钟馗是抓鬼除恶,所以他会在体内把世间恶念消化。当然还可以有很多种方式,钟馗选择这种看似凶残的方式,也是为了警醒世人不要作恶。 不过现在我哪里知道,还是被钟馗的样子吓到了。 平复心绪难免有一些不理解,于是抱怨道:“就算他有错,但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对他?” 钟馗擦擦自己嘴上的血迹,打了一个饱嗝说:“他罪孽深重,这种人是要十八层地狱的。被俺吃了,还算是便宜他了。” 我不服气:“被吓死当然会有怨气,既有怨气当然会冲动。不过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如果这样都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世人岂不是都不得好死?谁没有恶念,谁不会冲动?” 见我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道理,钟馗不耐烦地打断我。面露不屑:“你知道什么啊?俺问你,你可知吓死他的是何人?” 我摇摇头:“这屋里除了这个鬼魂再也没有别的了。” 钟馗冷哼一声,从我手里夺过鲁班尺,一把拎起中年男人的鬼魂,就朝客厅外走去。我赶紧紧随其后。 站到屋门口,钟馗扔掉鬼魂,对我说:“要不俺说你傻呢,以后不明白的就别多嘴。看好了。” 钟馗一手握住鲁班尺,另一只手掐了一个剑决立于眉间,嘴里说了一句:“天玄地宗,万气同根。” 说完这句话,剑指定在鲁班尺上一个位置,然后朝屋门一划,喊了一句:“开” 一道金光从手指冲出,在屋门上像水流一样均匀散开。随着金光散过,防盗门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像是被开了一个洞,而洞中正站着一个人,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我印象太深刻了,正是在猫眼里看到的那只。 小女孩看见我们,吓得蜷缩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看起来非常害怕。小女孩穿的衣服很老旧,像是十几年的款式。 我难以置信地问钟馗:“魁哥,这是谁?” 钟馗没有回我的话,而是把鲁班尺递给我,然后一把卡住中年男人的脖子伸在空中。厉声喝问:“这个娃娃你可还记得?” 中年男人的鬼魂早就被钟馗折腾的虚弱无比,此时被胁迫在手,勉强睁开眼。看到那个小女孩,刚开始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小女孩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的鬼魂顿时木了。 眼睛没有再眨一下,也忘记了自己的疼痛,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愧疚。过了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女儿!” 小姑娘一听中年男人说出这两个字,吓得浑身抖,把头埋在怀里,不敢再看一眼。 我也傻了,这都哪跟哪啊?我忍不住问钟馗:“合着这个男人是被自己女儿吓死的?可怎么看这个小姑娘都不像一个为非作歹的恶鬼啊。而且我现在还分不清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不是鬼?如果是,为什么我没有觉?” 钟馗不屑地说:“你道行太浅。”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馗把中年男人的鬼魂摔在墙上,对我说:“你问他。” 中年男人竟然收起自己脸上的愧疚,把头斜到一边:“我不知道!” 一看这个男人就是在撒谎,这其中一定有事。我连问了几句:“说不说?”中年男人的鬼魂都是一个回答:“不知道!” 从小被教育探知求真,一旦好奇心被吊起来,还不让给我解惑。这分明就是给我端过来一盘火锅但是不给我筷子,这心痒难耐谁能受得了。 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拉住中年男人的胳膊,我身上的白光瞬间包裹住中年男人。还没等我问话,得,鬼魂一下就被白光烧毁,灰飞烟灭。我傻了,咬着嘴不好意思地看着钟馗! 钟馗一巴掌拍我脑袋上:“你还嫌俺吃鬼,你呢?你这干脆就搞火化啊!” 我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我这么强。” 钟馗一脸嫌弃:“强什么强。他刚才被俺打的三魂七魄就剩一条幽精了,哪里能禁得住福光烤炼。算了,没就没了,也没什么可惜。” “那事情真相?” 钟馗说:“咱们边走边说。” “去哪?” “当然是把这个女娃娃的魂魄送回地府啊!” 一听是去地府,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第二十八章 世道啊人心啊人性啊 一听要去地府,心里一万个不乐意,那可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鬼地方”,就想推脱:“您回去就行了,还带上我干嘛?” 钟馗扬手就要打人,我早有防备,赶紧闪开身:“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干嘛老动手?” 钟馗叹口气,异常严肃地说:“俺怎么选了你这么个不上进的东西。㈧㈠中文网你是灵官,以后抓到鬼都像你刚才那样直接烧死?像话吗?生死有轮回,罪业有因果。除了那些恶灵是要彻底铲除,别的鬼魂都是要再入轮回的。否则随意打散魂魄,是要承担果报的。你承担不了,那就要殃及你家祖先。懂了吗?” 一听后果这么严重,我委屈地说:“我也不想那样啊,我这不是不懂吗?” 钟馗一脸恨铁不成钢:“不懂不会问?张的嘴除了吃饭不能干点别的?” 见钟馗真的有点生气,我赶紧认错:“我错了,跟你走就是了!” 见我态度诚恳了许多,钟馗叹了口气,没有再搭理我。而是走到那个小女孩身边,轻轻蹲下身子,柔声细语地问:“小月儿,还记得俺吗?” 女孩怯怯抬起头,小声地说:“你是大胡子叔叔。” 钟馗笑着:“小月儿真乖。叔叔带你去个地方,你愿意跟着叔叔走吗?” 小女孩赶紧摇摇头,认真地说:“妈妈说不让我出去。” 钟馗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说:“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一听是去找妈妈,小女孩眼睛亮了,不过还是摇摇头:“我怕!” 钟馗很耐心地说:“别怕,叔叔就是你妈妈派来保护的你。乖!” 小女孩认真想了一会,最后点点头。钟馗轻轻抱起小女孩,甚是疼爱。 我被这一老一少莫名其妙的对话搞得有点蒙,想凑到跟前问个清楚。 钟馗一声喝住:“你想把这个娃娃也烧死?” 一想自己身上还有白光,赶紧停住脚步,脸上除了无辜也没别的表情。 钟馗无奈摇摇头说:“拿着你手上的鲁班尺,俺先教你怎么控制你的福光。这一天天的,真是操碎心。” 我根本没学过,怎么可能会?本来还想顶个嘴,一看钟馗情绪有点不对头,还是放弃了。和大哥讲理,那不是给皮肉招灾吗,只好按着钟馗说的去做。 拿起鲁班尺,不过刚才提溜着手顺了,还是抄板砖的那个姿势。钟馗虎目圆睁,马上就要怒,一警醒,想起钟馗刚才拿鲁班尺的样子,赶紧照猫画虎。 钟馗忍着一肚子的不耐烦,把方法说了一遍。 我按照他的指导,凝神静气,掐住剑指立于眉间,口诵“安忍不动,静如秘藏”。然后剑指刺与鲁班尺上的吉位,大喝一声“收”!就感觉有一股暖流从手指流进铜条,然后身上的白光也一点点黯淡。 等到白光散尽,我得意地对着钟馗说:“这不挺简单的吗?我还以为多大点事,至于你动手动脚的?” 钟馗意外地没有反驳我,而是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他抱着那个小女孩说:“那好吧,你不是厉害吗?那就由你带路,咱们回地府。” 我刚说了个:“好!” 突然才感觉不对,上次是迷迷糊糊就去了,忽忽悠悠就出来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怎么才能踏上阴阳路。但话已说出口,还是得试试。想起黑白无常直接就是消失在楼道里,而我回来的时候也在是从天花板上飘下来的。既然是这样,那通往地府的大门应该无处不在。 心里想着:我要下地狱。 然后一脑袋扎进身边的一堵墙壁里,并没想像我想的那样轻轻松松就踏上了阴阳路,而是直接穿墙而过。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钟馗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说话。倒是他怀里的小姑娘忍不住问:“大胡子叔叔,那个小胡子叔叔在干什么?他怎么老撞墙?他是不是眼睛不好?” 钟馗一本正经地说:“小月儿,他不是眼睛不好,他是脑残而已。” 小月儿认真地说:“脑残是什么啊?” “脑残就是脑袋有残疾,就是傻子的意思。” 小月儿忽然冲着钟馗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悄悄地说:“人家已经很可怜了,咱们不能叫人家傻子。” 知道肯定是找不到通往地府的大门,也听到两个人的谈话,索性大嘴咧开,摆出一副二愣子的傻样看着钟馗。 钟馗斜了我一眼,随便冲着一面墙敲了四下说:“阴差办案,灵官借道。” 就听着虚空中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帅爷,您老开什么玩笑。您还用走门?是不是小的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仔细一回想,这不就是把守鬼门关的那个怪物吗? 钟馗不耐烦地说:“少废话,本帅不需要,可有个傻子需要。麻溜的给爷快点!” 说着话,墙上开了一个云洞。钟馗抱着小月儿就进去了,我也赶紧紧随其后。越过云洞,果然就是阴阳路。一路上都是办案的阴差,身后用锁链拉着拘来的魂魄。见到钟馗,纷纷退在路边叩拜。 踏进鬼门关的时候,那几个怪物压根没敢出来,想必是畏惧钟馗。 来到善恶司,正是肖判官坐堂。见钟馗抱着一个小姑娘进来,肖判官赶忙起身迎了上来。 钟馗轻轻把小姑娘抱在孽镜台前,对肖判官说:“交给你们了!” 肖判官重重叹了口气:“圣君,又得让孩子受苦了!” 钟馗说了一句:“几十载孤魂飘荡,终一碗忘情水了。无妨,了结了今世,才能再入轮回。这样她母亲也能安心了。” 肖判官点点头,作法激活孽镜台。往事再现,我心中的谜团都一一解开了。我是咬着牙才坚持看完,如果时间能倒流,再让我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的鬼魂,我也恨不得撕碎他身上所有的肉。 那个中年男人是小月儿的亲生父亲不假,但那却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禽兽。在小月儿七八岁的时候,她的父亲醉酒回家。因为有人谣传说小月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妻子偷情所生。本就有家暴的他,再加上烈烈酒劲上头。把自己妻子狠狠毒打了一顿,让他妻子交代偷情的事实。小月母亲当然没有什么课交代的,无力的辩解反而让他更生怀疑。后来在街坊邻居的劝导下,好不容易平息。 可没过多久,又有人对小月儿的父亲,煽风点火造谣生事。并言之凿凿地举出很多证据,一口咬定小月儿绝非他亲生。于是又喝了一顿酒,烂醉如泥回家。因为吵闹已经是家常便饭,又是半夜,街坊邻居也懒得再管别人家的家事。不过那次,小月儿的父亲坚信小月儿不是自己亲生,说什么都要打死小月儿。小月儿的母亲把自己的女儿藏进地窖,告诉女儿没有千万不要出来。而她死死守住地窖口,任凭丈夫的毒打。 就在那一夜,邻居家突然失火,因为是在农村,正值冬季,院子里都是干柴。很快把小月儿家烧了个干净,小月儿的母亲在那场大火中丧生。房屋倒塌,掩埋了地窖口。人们再找到小月儿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活活闷死在里面了。而那把火,就是那个禽兽父亲放的。他为了避免嫌疑,没有烧自己家的房子,而是点燃邻居家的房子。借着风势,把自己家烧了个一干二净,而自己的女人早就被他打晕在屋里。一把大火过后,人面目全非,已经查不出什么线索了。 看到此处,看见自己母亲化为一具焦炭。小月儿哭了,哭很小心,那是因为害怕,那是因为缺少依靠。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还在等着自己母亲回来。一群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想上去抱抱,但小月儿用力地推开我。 肖判官也看不下去了,匆匆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递给自己手下。手下接到命令,带着小月儿就离开了。我以为肖判官是冷漠无情,正想出头说话。钟馗瞪了我一眼,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才没有冲动。等从善恶司出来,钟馗才告诉我实情。 第二十九章 地府官场也会递条子 从善恶司出来,钟馗带我回到他的府邸。㈧㈠ 中Δ文网上次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意,原来钟馗的府邸周围的景色十分秀丽。除了底色是地府那一贯的深沉,其他与庄园无异,奇花异草,亭台楼阁,美不胜收。 袅袅婷婷的钟藜出来迎接,再一次看见这位绝色美人,心神依旧荡漾。眼里藏不住地春意还是被钟馗看见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我后脑勺:“收起你眼里的龌龊,这个是俺妹子。” 我不服气地说:“谁叫姐姐长的美,这我能管的住自己的眼睛,不行你挖了去。” 钟馗见我顶嘴,又要动手,还好被钟藜拦住了。她款款一笑:“兄长何必动粗,这个小兄弟心直口快也是可爱。只不过一副皮囊而已,就是让人看的,你又何必在意。” 钟藜简单两句话说的我竟有些羞愧。 钟馗很听妹妹的话,没有再纠缠。钟藜对我报以微笑,领我进入正厅,吩咐下人端茶进来。我见钟馗没有坐,也不敢坐下。玩归玩,闹归闹,长幼有序还是要恪守的。 钟馗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说:“行了,坐下吧,和你说点事!” 分宾主落座以后,钟馗语重心长地说:“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拦着你吗?你是不是觉得那位判官太过狠绝?”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以后记住,别看冥府中的鬼差都长相凶恶,却比世间绝大多数人都善良正直。那个女娃娃本来已经死了十几年,一直拘魂不得。按照地府律法是要经受酷刑才能投胎的。” 我赶忙插话:“那小月儿多可怜,怎么死后还要受罚?这不合理。” 钟馗点点头说:“法是法,情是情。小娃娃死后一直拘魂不归,这其中还有一段公案。那是因为她母亲的魂魄一直守在那里保护着,她不相信自己女儿也死了。阴差念她生前行善积德,不忍动强。就耽搁了几日。不料她因冤情滔天,整日哭诉,竟被阳世的人听到,被当成厉鬼。于是大家请来道士抓鬼,那个道士有些道行,利用通阴之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当时警方已经结案,道士一个方外之人说的话自然没人相信。那名道士也是性情中人,许诺日后此仇必报。这才把小月儿母亲的魂魄请走。” 我很不解:“这个道士几句话就能骗走鬼魂?” 钟馗摇摇头表示否定:“你有所不知,并非是骗。这个道士不惜自损阳寿,以命换时,求地府延缓了七年再去拘魂。冥君感动世人重情重义,划了道士三十七年的阳寿,缓了七年之期。” “这不对啊,这不都十几年前的事了吗?” “七年之期已经最长的时间了,一旦七年一过,就算没人去拘魂,魂魄不是化为厉鬼,就是附着在某件器物上成为器灵。再想入轮回只能求地藏王菩萨亲自度化了。等七年之期一到,阴差去拘魂,才现根本找不到娃娃的魂魄。后来俺也去过一次,确实现了端倪。不过感念道士大仁大义,就装作不知道。” 一听就像是钟馗的做派,暗自称赞。不过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个道士早就算出来了,要想让小月儿亲自报那个仇,需等待十几年之久。道士直接求取七年之期是为了表示自己磊落,不为私利。后用道家秘法封印那个娃娃的魂魄在一方砖石中。等到那片地方拆迁重建,道士化妆成一个土石工人,悄悄把砖石垒到门沿之上。并下血誓,愿独自承担这一起果报。这种强行改命数,又有道家秘法封印,冥府的阴差根本找不到魂魄。我虽可以拆掉封印,但我也是道家门人,知道那样做会让施法之人横死,心有不忍才会留到今日,让那个娃娃在这一世了结了这一世因果。” “他怎么能算到恰好就在那个房间?” 钟馗懒得回答我这种弱智的问题,倒是钟藜热心:“世间有大才的方士,洞悉天地都不在话下,区区一段命数自然不是难事。” “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有德行的高人,不过这与先前那个老太太有什么关系。为何平白又伤了那个老太太一条性命?” 钟馗听到我说那个老太太,眼神一下就冷峻起来:“那个老太太,就是造谣的根源。她原是街边一盗徒,一次被小月儿的母亲现并拆穿,因此名声败坏。自那以后怀恨在心,就四处造谣小娃娃母亲子虚乌有的事。” “原来是这样。真是报应不爽。”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一些别扭:“为什么这种事要让一个凡人去做?这样万恶的人,你们应该出手除掉啊?” “这就是法与情了。生人有阳间的法度管着,死人才有阴间法度惩罚。那个人如果死了来到地府,必定会下十八层地狱。但如果他还活着,阴差是不能害人性命的,哪怕俺们怒火滔天。不过。。” “不过什么?”一听还有转折,就马上来劲了,难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惩戒那些逃脱制裁的坏蛋? “不过灵官却可以。因为你们行走阴阳两界,身负两界律法,如果你足够聪明,是可以让很多这样的悲剧不再上演。现在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吧?这也是俺为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原因了,希望你努力上进,多为世人某些福祉。” 钟藜也说:“兄长难得看重一个人,小兄弟也有慧根。以后要多加努力啊!” 看到钟馗难得这么正式,也感觉自己责任重大,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件事没说清楚,就继续问:“那小月儿去哪了?” 钟馗笑着说:“你没看见肖判官写了一张纸条吗?不要以为你们人间才有人情这一说,冥府也有。不过冥府的纸条可不像你们是为了徇私利,而是出于道义。不过再怎么说女娃娃也是犯了律法,这一世是不可能投胎做人的,下一世肯定能投个好人家。” “啊?说了半天还是没法投胎做人?” 看我不满,钟馗脸上就渐渐沉下来了。钟藜赶紧上来,桃花一笑:“放心吧。现在人世间,有些可比人过的舒服。这一世只是一个过渡,兄长和肖判官这样做,按理说都属于徇私枉法了。” 我还是有些不屑:“堂堂的圣君,这点事都算是徇私枉法?” 话刚说完,钟馗忍无可忍,骂了一句:“给俺滚!不开眼的东西。” 就感觉屁股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人当时就飞到空中。想上次被卿儿扔走那样,这次又是搭乘免费航班离开冥府。再次途径鬼门关,那几个花红柳绿的丑鬼远远就列队排开:“呦,冯爷来了,鼓掌欢迎!” 好吧,几个家伙还真的认真鼓掌。看他们可爱,飞过他们头顶的时候,我也摆摆手:“这次比较忙,下次再来你们这里坐坐啊。” “冯爷慢走!” 我还没飞远,那几个就在后面议论开了。 “毕竟是帅爷的把兄弟,进出地府的方式都是这么别致!” “飞的真快,真高啊。这功力咱们是比不上啊!” “真帅气!” 我心说,要是知道我是被踹飞的,你们还不得笑掉大牙? 第三十章 美人侧卧问谁能把持 从阴阳界出来,并没有回到宿舍,而是出现在李可可他们所在的屋子。㈧┡Δ』ΩΩ㈠┡中Δ文网 心说下次一定搞清楚,从阴阳两界出入到底有什么规矩。否则还得自己累兮兮地走回去。看天色也快亮了,正准备返回学校。 看了一眼沙上,正熟睡中的李可可。平日里的高冷深深藏进紧闭的双目中,修长的睫毛在脸上画出几丝俏色。那笔落精致的脸庞,在安静的神情中更显神秘诱惑。 那一刻,忽然觉得回来这里也不错,内心竟然萌生了一个龌龊的想法: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被鬼魂伤害。这么说来我也算是英雄救美了!按照剧情美人都会以身相许。当然以身相许那就不必了,怎么说我也是正人君子,不能搞什么道德绑架。但这精致的面庞,娇艳的双唇。。。。。忍,忍,忍不住啊! 一咬牙,心说:我做次坏蛋,你做个噩梦! 俯身一吻,过后就后悔了,马上落荒而逃。仔细回味,根本不是什么甜如蜜,软如棉,而是一种做贼的感觉。我的初吻啊! 心里小鹿乱撞,狂奔回宿舍。一头栽进被子里,生怕被人现,其实谁又能看到? 回到肉身中,带着道德的谴责与做贼成功的窃喜,在矛盾中陷入安睡。 早上是被舍友生生摇醒的,迷迷糊糊的我以为生了什么事,惊身坐起,一脸茫然:“怎么了,怎么了?” 栋哥脸带邪恶:“有人找你哦!” 我揉了揉眼,才现宿舍里正站着一个人。看到我起身,赶紧背过头去,对着门上的钟馗像说:“赶紧起来,有事找你!”说话的人正是李可可,语气非常冰冷,说完就先拉门出去了。 我顿时睡意全无,浑身就像被冰水浇过一样,心里惴惴不安:难道她现了?这不可能啊!不行,一会出去打死都不能暴露。 栋哥凑到床边小声说:“老冯,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警察怎么大清早就找上门?” 我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瞎说什么呢?我是,我是那种人?” 丁总看到我脸上的慌张:“我们又没说你干什么事,你慌什么?不对,你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鸡蛋意味深长地说:“老冯,坦白交代吧。兄弟们可以替你做不在场证明哦!” 我赶紧扳起脸:“扯淡!”说着赶紧穿衣服下地出来。 李可可一言不,带我走出楼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不请我吃个早饭吗?” 做贼心虚地我赶紧说:“好好,你想吃什么?” “毕业最怀念的就是学校的饭,就去你们餐厅吃吧!” 在餐厅,李可可吃饭很认真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奈何她长相出众,尤其是一身制服精干利落,不免吸引了很多目光,她却浑不在意。 不过我耿耿于昨天晚上做的事,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吃完饭坐在餐厅的餐椅上,她才说:“我们昨天又去了一趟那个屋子,果然没有再看到那只眼睛。” 许是过分紧张,我也没留神就说:“放心吧,小姑娘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李可可犀利的眼神瞬间聚在我脸上:“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姑娘?” 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闭口不言。 李可可竟没有追问,而是缓缓站起身说:“我昨天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有人掐我,梦见一个小姑娘。还梦到一个大胡子的人,那个人和你们宿舍门上的画的很像。当然还梦到一个熟人。”说到这里,李可可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死死盯着我的眼,目不转睛。 我下意识躲开他的眼神,岔开话题说:“哦,那是挺奇怪的。对了,你还吃什么,我去买!” 李可可“哼”了一声,浅浅一笑说:“谢谢你的早餐,吃饱啦。再见,灵官!”说完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突然有一种被人扒光的感觉。但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她怎么会知道我是灵官,而且还说出了昨天晚上所有的当事“鬼”?难道真的是她梦到的? 我不敢上前追问清楚,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去上课。一上午心不在焉,脑袋里都是这一趟地府之行带给我的问题。鲁班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灵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职位?魂魄与活人到底存在怎样的联系,为什么李可可会看到昨晚生的事?等等等等。。。。 舍友门专程跑到我旁边坐下来,不过他们感兴趣的是我和李可可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要小看流言在学校传播的度,“经管院那个神棍与绝色警花共进早餐“的消息早就在我们同学里传开了。 我脑子里都是想不通的问题,哪里有兴趣和舍友插科打屁。奈何栋哥不依不饶:“老冯,你是不是和那妹子有一腿?” 我被问的实在有些烦:“老子英雄救美,她要以身相许,满意了?” 丁总“切”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长得帅的那才会以身相许,像你这样的。。” 鸡蛋接过话茬:“那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至于这辈子。。” 栋哥难得接住话头,高兴地说:“这辈子那就是有缘无分,哈哈哈!” 没想到栋哥一高兴,忘了分寸。教室正安静地听讲,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整个教室都听的一清二楚。 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博士,一腔热血想教书育人,桃李天下,哪里能容忍栋哥这样“畜类拔萃”的行径。于是扯开嗓子喊道:“王栋,你给我站出来!” 栋哥还真不怂,像领导视察一样大摇大摆地从最后一排摇到讲台。 老师怒不可止:“王栋,你一而再再而三扰乱课堂秩序,我实在忍无可忍,你,你,你。。。” 毕竟是年轻老师,空有气势却没了后文。硬憋了半天,许是想起自己小时候悲惨的经历,竟然说:“我要和你家长好好谈谈,家里人送你来上学,难道就是让你混日子?对,把你家长电话给我,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就现在,就这里!”女老师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有察觉学生们一幅幅没有见过世面般惊讶的表情。 栋哥一听要叫家长,差点笑出来。这小子平时怂,可对老师却一点不孬,看来也是没少历练。果然栋哥也是语出惊人:“您真要叫家长?我劝您还是算了,要不我滚出去站外面,不碍眼不就行了?” “为什么?”女老师没想到学生还讨价还价。 “我爸就是自己教育不了才把我送到学校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一听有乐子,大家也都跟着起哄,尤其是我身边这两位看热闹就要看事大的主。一个劲地喊:“老师,这事不能算,必须叫家长!” 女老师也是单纯,没有听出学生的起哄,反而更加坚定地逼视着栋哥。 栋哥无奈,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然后递给老师。老师特意把电话打开免提,还放在扩音器旁边,滔滔不绝地讲了栋哥几十条罪不容恕的“恶行”。 没想到等老师说完,栋哥的父亲慢悠悠地说:“哎呀,是这事啊,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不过这小子当初生他的时候都没太认真,这产品质量肯定有问题。不过这也不能返厂,他母亲也不乐意不是?所以。。。。哎,别动,一条龙,胡了!哎,不好意思啊老师,我这还有点事。不行让他滚出去就行。” 栋哥父亲一撩电话,教室彻底炸了。我们几个就更不用说了,这么虎气的老爹还是第一次见。 老师更是一脸尴尬,呆若木鸡。栋哥拿过电话说:“那个,老师,那我先滚出去了,您先消消气。” 说完推开门溜了。丁总也跟着跑出去说:“老师,我出去看看这货有没有滚远。省的在您跟前碍眼。” 鸡蛋跑出去的时候说:“没滚远的话,我替您推远点。” 我一看大家都跑了,那我也跑吧!不过走到讲台我却找不出个理由。老师瞪着眼问我:“你又是什么借口?” 我一看实在没什么好借口了,只好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上厕所!” 没过一天,我们四个就因为这个事被学校通报批评了,还被罚停课一周。这倒好,宿舍几个一商量,得,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去耍耍。 也就是这趟旅行,我的身份终于被宿舍这几个哥们现了,我抓鬼的队伍开始多了他们几个。 第三十一章 深山老庙离奇的传说 在大学就是这样,青春最放肆的年月。㈧『ΔΔ㈠ 中文网时间似乎永远都用不完,只有毕业以后才知道,那是最奢侈的东西。所以不要学我们这样,把惩罚当成假期的无知。因为如果你那样做,你可能会像我们一样,我擦,活见鬼! 从网上下载了一份感人肺腑,读起来让人声泪俱下的深刻检讨,手抄一份上交上去。然后,就偷偷去撒欢了。 我们最后看中了一个地方。那里山水秀美,林中有庙宇,山涧有清泉,耳边有鸟鸣,脚下踩花香。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景区还没有完全开出来。这样不仅人流量少,而且还可以去一些别人没有去过的地方,那肯定会有一种特别的满足。 我们乘车先是来到了那个地方所属县区的县城中,本来打算先在县城里过一夜再说。但是丁总不知道从什么旅游攻略中得知,就在那个景区的山脚下,有一个非常有地方特色的民宿。几个人商议,既然来了,那就干脆去那里留宿。 可是因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黄昏,通往那里的客车一天本来也没有几趟,等我们来的时候,最后一趟早就出了。可能是因为还有一段距离,很多私营的客车都不愿意这个时候过去。因为我在农村长大,对乡村风土人情还比较熟悉,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从城里办完事回家的人。我们事先在地图上查到,去往景区的路也只有一条,那条路上也有好几个村庄,我们几个就在那条路上等着搭个顺风车。 还真被我们拦到一辆拖拉机,开车的是个皮肤黝黑中年汉子,人看着很朴实。听说我们是想搭车去景区,那个汉子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答应。反而用浓重的口音说:“老乡啊,这个时候就甭去那儿了,就在俺们县城里住一宿。” 我们以为是汉子不愿意捎我们,丁总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有拆封的中华烟,直接塞进汉子的衣兜里说:“大哥,我们今天晚上必须赶到那儿,我们一行很多人,我们来的晚是最后一波,别的同学都去了,正在那里等我们。您帮帮忙!” 汉子摸了摸口袋里的中华烟,有些犯难,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日子来玩,哎呀!” 我们又说了一通好话,汉子最后手一挥说:“上车吧!去了也好,人多也压得住!” 我们几个上了车,栋哥还开玩笑呢:“大哥,您这开拖拉机的,还需要人给你压着点车?您这是想开多快啊!哈哈哈!” 几个兄弟也跟着笑,不过开车的汉子却一脸严肃,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我稍微回味了一下汉子说的话,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因为是手扶拖拉机,在车头与车斗之间有一个连接,正好可以站个人。我翻出车斗站到那个地方,点了一根烟递给开车的汉子,然后站在汉子身后和汉子拉起了家常。 因为都出身农村,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聊了一会,当知道我们是来自名校的时候,汉子激动地说:“哎呀,原来这个小兄弟也是农村出来的啊,农村出个大学生可不容易,你可要给咱们村里人争气啊。” 我笑了笑说:“那是肯定的。不过老哥啊,我刚才听你话里有话,都是黄土地里刨食的,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几个哥们一听我说的话头不对,也不扯闲了,趴到车斗前听起我们的谈话。 汉子使劲嘬了一口烟,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说:“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个明白人,那大哥也不瞒着你了。县里要建设旅游景区本来是件好事,为了照顾大局,都不让传那里的事,说那些事都是封建迷信。不过就算我说了,估计你们也不信!俺只能告诉你,你们去的那个地方可有些邪性,尤其是这个时候去!” 我一听果然有问题,就说:“大哥你这话说的,您是不知道,我祖父在村里也是一位风水先生,这些事咱多少懂点。你就尽管说,都是厚道人,可不能说话藏着掖着。”说完又递了一根烟。 汉子点着烟抽了两口说:“其实很多事我也是听说的。你要想听,那我就说道说道。你们应该知道,那里有座庙叫白龙庙,供着我们这里的一位神,据说是一条龙。那个神仙爷非常灵验,有求必应,我们这里风调雨顺都靠了那位神仙爷的保佑。” “这不挺好的一件事吗?” 汉子摇摇头说:“可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每年到这个时候,县里都会唱大戏,把神仙爷请去听戏,为了表达我们对他老人家的感谢。” 丁总说:“怪不得咱们来的时候看见县城里热热闹闹搭台唱戏,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也没事啊,神仙不在,我们去看看风景也行啊!” 汉子还是摇摇头说:“小兄弟啊,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那座山,我们本地人叫皇姑梁。据说是一位和亲公主途径我们这里的时候,得病死了。皇帝下令就把她埋葬到我们这里,而且她的那些仆从也都跟着陪葬了。据传说,自那以后,那座山就不安静了。有很多盗墓贼莫名其妙地都死在山头,牛羊牲畜也都离奇死亡,老百姓也经常听到和看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后来大家伙凑钱在那座山上修建了一座庙宇,庙宇修建以后那座山才没有再闹出什么。不过据那些老人们讲,这是那位白龙神镇住了邪气。可是那座山里埋着的毕竟是皇亲国戚,还是位和亲公主,也是有功德的人,白龙神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于是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每年唱大戏的传统,连唱三天,据说这三天就是那位皇姑出来找寻祭祀品的日子。在这三天,我们本地人都不去皇姑梁那里。在这三天里,经常生很多邪性的事,谁也解释不清。你们去的日子,恰恰就是在这三天内。” 大家一听这,都沉默不语。对于鬼神,即便不信,也该敬而远之。 汉子说:“不行你们告诉你们的同学,就说今晚不去了。俺家还有空房,就去俺家先住一宿再说。” 我有心不去,但是看到车斗里那沉默的三位,眼神一交流,竟然露出了喜色。丁总说:“这事刺激啊!” 鸡蛋也跃跃欲试的样子:“很有搞头!” 栋哥倒是想打退堂鼓,不过在丁总和鸡蛋眼神围剿下,低下头不说话了。 还没等我说话,丁总抢先说:“大哥,油门踩到底。既然你说有危险,我们怎么能扔下那里的同学不管不顾?” 我心说这孩子扯谎的本事真是一流,瞪着眼说瞎话都不卡壳。 汉子说:“你这个娃娃也是义气。行吧,你们人多估计还好点。虽然邪性,但是也没出过什么人命。都是些乡间传说的事,既然你们不害怕,俺还能说什么!” 第三十二章 风水禁忌消失的房号 那名汉子倒是厚道,直接把我们送到山脚下才回去。Δ㈧㈠中文Ω 网临走还不忘嘱咐我们:“如果你们有什么事,记得给俺打电话,在农村,有的时候老乡比警察可来的快!” 我们千恩万谢把汉子打走,然后四个人踏入雾气丛生的山林中。虽然一路听了不少传说,但是走进山中,却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安。 山里的风很柔和,进山不远处就看见了灯火。在雾气茫茫的林木间闪着灯光,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踏实。有灯光的地方正是丁总所说的那间民宿,没走几步就到了门口。房子是木质结构,当地传统的建筑风格,看起来古色古香,在柔软的灯光中,更显出几份别致。 院子里有一些客人已经架起火堆,正在烤制食物,悠然闲适,谈笑风生。被轻松的气氛所感染,我们来之前的种种担心也荡然无存。 客店的老板很热情,赶忙端上茶水,然后带我们进屋登记入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一进屋,当丁总他们去前台登记信息的时候,我四处看了一下,现了一个很碍眼的摆设,那是一尊半人高的神像。 一般开门做生意,无非供奉着的是文武财神。而这家客店供奉的却是一尊金刚力士,要知道,这种神像只会被摆在神殿庙宇门口,是镇宅之物。这个主,只是见了邪魔妖祟眼红,见了钱是丁点兴趣都没有,与招财进宝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难道金刚力士改行做招财猫了?不过看了神像摆放的位置,那就更不对了。若想求财,神像都要摆放到吉位,这尊像摆的位置那可就有点诡异了。 小时候不管谁家盖好房子,都要请祖父去看看,看是否有些地方建的不合适,坏了家里的风水。每次请祖父看完,都要招待一桌子好菜,所以几乎每次我都要跟着去。耳濡目染,对家居风水也多少知道个皮毛。 也不需要像祖父那样拿着罗盘刻意去测,就能感到这家客店设计的真的有问题。当然不是因为我水平高,而是这个缺陷特别典型,我甚至怀疑这个老板刻意为之。从前台通往客房,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根本没有玄关或者屏风阻隔,站在前台这个入口,明显感觉到一股股穿堂风迎面吹来。这样的设计犯了风水上的一个大忌,分明就是一个穿心煞。这个煞,会把客店内的气都散尽,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生意人所为。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很多古语都暗含这个简单的道理,例如和气生财,聚财聚气之类。这就说明,气是很重要的。气不是人的情绪,而是人的气息与自然气息的交融。对于家居风水来说,说简单点就是人的气息与自然风融合的方法。如果融合的好,是可以借自然之力滋养人的精气神。人精神饱满,神清气爽,做起事来当然会更积极主动。客人进来也会对店家有更积极的认可,认可的人多了,生意自然会好。对于生意人来说,聚气就是聚财。 店主人这样的设计,明显不是为了求财。要知道,阳有阳气,阴有阴气。对活人不利的设计,对死人来说那可就不一定了。回过头来再看神像摆放的位置,结合神像代表的神职,这就很好解释了。 如果有人还没明白,我一说你就懂了。金刚力士的神像都是庙宇的守门神,庙宇大家都去过,从大门进入,直通大殿,大殿就供奉着主神。客店这条去往客房的通道就像是庙宇内通往大殿的路,如果我没猜错,在这条通道的尽头,一定有一间屋子,屋子里面。。。。既然有庙,就要有供品,那供品岂不是就是。。。。。。 不过听载我们来的那个汉子说,这间民宿建起了很长时间了,也没有听说过有命案,供品一说可能是自己臆断了。 哎,自从当了灵官,不管看什么东西都能想到那些虚无缥缈的事,这才刚任职,就快得职业病了。 丁总他们登记好,客店主人非常热情地把我们领到住所。房间很有当地特色,老板还极为耐心地给我们讲解房间摆设的含义。临走的时候说:“几位先放好东西,一会咱们在院子里要架起篝火,跳舞喝酒,纵情狂欢,很热闹,你们一定要来感受一下。” 几个兄弟对这间民宿很满意,赶紧把东西放好,就奔前院去了。我谎称自己肚子疼,先要去个厕所,就没有跟着去。 等他们走后,我特意顺着通道查看了一遍。看完有点失望,因为在通道尽头,正对着前厅的位置,根本没有什么房间,只是一面墙而已。我暗自嘲笑自己过分多虑,世间哪有那么多神魔鬼怪?就算有,还真能让我凑巧碰到? 于是心情也放松了,就想着出去和大家一起玩乐。 可当我转身的时候,无意间现了一个问题。 房间号怎么不对? 在那面墙左手边的屋子是17号,而在其右手边竟然是19号,唯独缺了18号。空缺的屋子恰恰就在这面墙后。 我一惊,绕着整个客房转了一遍,都没有现18号这个房间。 正当我愁眉不展,陷入沉思,突然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客店的主人。 老板笑着说:“小兄弟在这干什么呢?” 我慌忙解释说:“没什么,随便看看!” 老板重重笑了一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在找18号房间?”说完,笑容变的很邪恶,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我当时有点措手不及,心说: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看见我脸色慌张,老板“哈哈”大笑:“是不是吓着你了?哈哈,别介意,和你开玩笑呢。其实我们客店没有18号房间,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18号这个数字与“死吧”谐音。客人忌讳这个,当时就没有加这个号码。有的客人很细心,都有留意到这个情况。所以我看你刚才盯着这面墙看,大致也猜到是因为什么!就和你开了一个小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我松了一口气,略带埋怨地说:“哎呀,我这人胆小,差点被你吓死。你这不厚道啊,不行,不能放过你。您不得表示表示,以此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老板笑着说:“这都不是事,你和你那几个同伴今晚的酒我包了,这够意思了吧?” 我楼主老板的肩膀往外走:“讲究啊!” 果然,老板让服务员给我们哥几个面前码了4箱啤酒让我们敞开喝。 丁总纳闷:“老冯,这咋还白给酒呢?” 我解释说:“刚才老板吓了我一跳,觉得不好意思,今天酒水免费。怎么样,不谢谢兄弟给你们谋福利?” 栋哥一边喝着酒一边假装惊恐地说:“老冯,你受“惊”了?难道你去卖屁股了?” 鸡蛋看着篝火边跳舞的腿妹,淡淡地说:“栋哥,你舔着老冯的屁股钱,味道怎么样?” 我和栋哥齐刷刷地骂道:“滚!” 觥筹交错,大家喝的很开心很尽兴,哥几个喝的都挺多。只有我一个人没敢喝醉,因为晚上我还有事要办。 刚才只不过是麻痹老板而已,其实我在查看房间号的时候有个意外现。我仔细打量了那面墙壁的左右房间,用脚步测算了距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在17号房间和19号房间之间,确实有18号房,只不过18号房隐藏在墙壁背后! 第三十三章 亵渎神灵竟一语成谶 狂欢过后,篝火还没有熄灭,不过人们已经尽兴,都回房休息了。㈧㈠中文网三个兄弟喝的有点大,脑袋扎进枕头不久,鼾声就起来了。 我略有些困意,却不敢睡,一直留意窗外通道的情况。一直等了很久,并没有觉任何异样。倒是有一些客人从通道经过,但都是去上厕所。因为山上没有下水排污设施,整个民宿只有一个公共厕所。要去厕所,必然会经过那堵墙,不过也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驻足。期间丁总也去过一趟,以免生意外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没现什么异样。 丁总方便回来见我还没睡,就随口说了一句:“我擦,这山里晚上还怪冷的。” 我没有在意,因为山里不同别处,昼夜温差大,感觉冷也正常。见自己的人回来安然无恙,看来自己应该是想多了,也就安心睡去。 一夜无事,魂魄也没有出窍,醒来已是清晨。大家精神百倍,那些担心彻底放肚子里了。 吃过早饭,我们几个准备去游山玩水。店主人热心地给我们介绍了景区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叫“圣母心”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天然山洞,不过当地百姓传说是白龙神夫人所化,在“圣母心”里许愿非常灵验。我们一听,也很感兴趣,就把第一站定到“圣母心”。 山上风景确实秀丽,清晨还有些雾水,让人感觉非常清爽。边走边聊倒也不觉得累,很快就来到山腰一个山洞外,山洞外挂着牌子写着“圣母心”。 此时游客还不多,三三两两,我们几个就走进洞中。洞内不大,天然的钟乳石在各色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非常漂亮。洞内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池,里面都是游客扔的零钱与硬币,看来客店老板说的没错,来这里许愿的人还真不少。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也入乡随俗。不过丁总的举动还真是别致,丫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就要往水里扔,被我一把拉住:“丁总,你这是干嘛?这就是一个意思,用不着这么大动静吧!” 丁总说:“拜神吗,当然要虔诚。祈福的人那么多,神仙哪里能顾得上。咱整个大的,说不定大神看见,先紧着帮咱。” 我真是啼笑皆非:“神仙看的是心意,人家才不在乎你钱多钱少,心诚就行!” 栋哥在一边笑着说:“你就让丁总扔吧,就当是咱们四个的许愿费。” 我更是无语:“栋哥,你以为这买东西呢?还搞团购价?你把神仙当什么了?小心被神仙听见收拾你。” 一听我这话,栋哥赶紧双手合一冲着水池说:“大神,我们开玩笑呢,您别介意。”说完虔诚地拜了三拜。 鸡蛋意外地没有神补刀,从钱包里拿出几枚硬币给我们:“老冯说的对,钱多钱少无关紧要。心诚就行。” 丁总也不好说什么,我们四个一人扔了一枚硬币,默默心里许了一个心愿。不过我们这边刚许完愿,就听见特别刺耳的话。 说话的也是一帮来游玩的旅客,其中一个正拿着相机拍照,另一个挺着将军肚的人说:“哎,你拍清楚点啊,咱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里不是什么狗屁圣母心吗,我倒想看看心在什么位置?” 随行的人肆意妄为地笑着说:“圣母心我可没看到,你们看这一根根石柱,像不像圣母的肠子什么的?哈哈!” “说的有理,那根长的应该就是大肠,哈哈!” 拍照的人掉过头对自己的同伴说:“你们少说两句,这里毕竟是当地的圣地,就算不信也该心存敬畏!” 同伴才不理他那套:“哎,我说你是不是傻了。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你还信这?这就是当地那群农民闲着没事,编出来的故事。” 一听这话,我第一个就听不下去了,忍不出说:“我说几位,你们既然不信,那就别来看啊。就算是子虚乌有的传说,那也是民间百姓的信仰,冲这点,你就应该放尊重点。” 听到我的话,那个将军肚的男人脸一沉:“哎呦,你哪根葱,轮着着你来教训我?” 鸡蛋上前一步说:“我们是谁重要吗?敬神敬的是心,是对你内心底线的尊重。” 鸡蛋一句话,那几个人当时就毛了,将军肚男人火冒三丈地说:“小屁孩子,还敢教训我没底线,你妈怎么教育你们的?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和不讲理的人也说不清楚,大好的心情也不想被他们毁了,心想算了,正要拉大家走。没想到栋哥一听对方的话,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你妈的!” 这三个词真是掷地有声,算是彻底把对方惹毛了。 对面那几个人冲过来就要动手,几个哥们更是不甘示弱,拉都拉不住,摆着一副不服就干一仗的表情就迎上去。 对面的人看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许是有些底虚,将军肚的男人不服气地说:“我看你们也是学生,怎么这么没教养。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信不信一句话就让你们从学校滚出去?” 丁总上前一步,站在那个男生脸前,轻蔑一笑,悠悠地说:“学生怎么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一句话让你连养老钱都领不上?” 丁总气势很足,连我都吓了一跳。对面那些人都是社会摸爬滚打的人,自然也看出来了,丁总身上那股子嚣张,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这下让那个将军肚的男人犯难了,这个时候刚才拍照的那个人赶紧出来调和。 “和一群孩子计较什么?行了,行了,大家各退一步,都是出来玩的,为的是开心!” 那个将军肚的男人还想说什么硬气话,不过看见栋哥不知道从哪里抄了一块石头正跃跃欲试,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甩下一句亘古不变,自我安慰的“狠话”:“这事没完,给我等着!”然后退出山洞。 人一走,栋哥兴奋了,拉着丁总说:“哥,你丫这么虎气?快说说你爹是谁,让你底气这么足?” 丁总噗嗤笑出来了:“你还真信啊,吓唬他们的,这种人就会欺凌弱小,势利的很,很好对付!” 我一听,也是无语:“你这装的也太像了,连我都信了!” 丁总不屑地说:“这算什么,哥哥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这都小菜。” 鸡蛋没有参与我们的对话,反而神色黯然地说:“老冯啊,你总说你见过鬼,见过神。为什么神仙不好好收拾收拾这种没有敬畏心,没有下限的人?” 栋哥也说:“是啊。闹鬼的事,魁哥的事,我们都不是亲眼所见。虽然这期间很有东西都让人解释不了,但那也可以说是巧合,兄弟们为了照顾你的情绪,也不好说不相信。你透个底,这世间真的有神鬼吗?” 丁总也是好奇:“有的话让哥几个也见见!” 看众人都看着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说有吧,要是让我去弄个鬼来给他们看,那我也没辙。说没有吧,与我以前说的自相矛盾。 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信则有,不信则无,何必在意!” “切,你这算什么狗屁回答。我要是神仙,就刚才那几个,绝对忍不了。仅仅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不是什么好鸟。要是能让我看见他们遭报应,我就信!”丁总气愤地说。 万万没想到,丁总一语成谶,而且报应来的是那么快,就生在我们眼前,那么残酷! 第三十四章 奇怪的算命先生与签 从“圣母心”出来,我们心情基本没受什么影响,依旧谈笑风生。『㈧㈠中文┡网一边听着丁总侃大山,一边游山玩水。山顶就是白龙庙,藏在山林中的金砖碧瓦,风吹角铃清音脆响,置身其中,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这是一座小庙,精小别致。主殿大门敞开,可以随意进出。此时游客不多,倒是有几个本地的老乡带着点供品在里面敬香,求签。既然来了,肯定要拜拜神。向守庙的老道买了一把香,要价很公道,和在商店里的卖的价格一样。丁总想着多买点,老道反而不卖,说:“孩子们,心意到了就行,神爷不在乎多与少的。留下点钱可以多做善事!” 听到老道这么说,我们好感顿生。恭恭敬敬在神像前叩拜敬香后,看供桌前有签筒,几个人就想求一签。 我对这个卜卦算命多少还有点了解,其实没有必要事事问鬼神。卜卦之术源于易经,其实就是一个帮人做选择的学问。只有自己实在不知道如何选择的时候,可以去问鬼神。这样有外在助力,就为自己的选择找了一个肯定的借口,总比自己停滞不前要强很多。而且易经的道理都是劝人积极向上,努力拼搏。具备了这样的素质,成功的几率也会大很多。说白了,就是利用信仰来改变自己性格。我目前没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所以没有参与。 丁总对这个很感兴趣,抱过签筒摇了半天,一直竹签落地。老道捡起签条一看,翻了一下桌上的签子,然后说了一句:“空签!” 哥几个一听就楞了,第一次听说还有空签的说法。老道看我们疑惑解释道:“这支签对应的签纸用完了,小老道也不知道这支签对应的是哪一卦。” 哥几个正疑惑呢,我赶紧解释:“这个我倒是懂点,我给你们说说。卜卦其实分为求签和解签。求签就是摇签筒,掉出来的竹签都是由数字标注,每个数字对应一副卦辞。拿着数字找出对应的卦辞,再解读卦辞就叫解签。解签的纸用完也正常。” 老道点点头说:“这位施主说的对。” 丁总说:“哦,那我再求一只不就行了?”说着就要继续摇签筒。 我赶忙拿过签筒放在供桌上说:“哥,你有所不知。签纸没有了说是凑巧,其实也可以说是一种缘分,可能是神仙觉得你补需要问签,就算你再求,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老道说:“正是如此,求签只一次,这也是个规矩!再问就不灵了。” 丁总有些失望,鸡蛋和栋哥分别求了一签,都是中等签,不好不坏。我们从大殿出来,栋哥好奇地问丁总:“大哥,你刚才抽的是几号签?说不定可以用手机百度出来。” 我一听就笑了:“各地庙宇中的签筒,数字对应的卦辞都不同。要都是你们这样,那还拜哪门子神,干脆拿手机算命得了!” 丁总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拿出手机一边搜索一边说:“好像是零一八号签,我还是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签。” 丁总手机百度的结果,十八号签是一支上签,得意地向大家伙炫耀。 我在大殿内根本没有留意到竹签上的数字,此时听到这个数字,浑身一冷。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客栈消失的房号正是18,昨夜丁总,起夜出去过,今天就正好抽中18号签,而且签纸竟这么凑巧地用完了!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不,绝不可能,结合对那间民宿原本的猜测,我敢肯定,那里一定有问题。而且极有可能,我们已经中招了。 但看丁总与平时无异,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那间民宿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暂时不敢把自己现的东西告诉几个兄弟,尤其是丁总,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随哥几个下了山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山下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摆摊卖货的生意上也支起了自己摊子。当我们准备回客店的时候,一个老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确切地说,是拦住了我的去路。老头一副道士的打扮,是从一个卦摊冲过来的,对,这个冲字我没有用错。老头看起来有八十多的年级,但是见到我,冲过来的脚步,可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轻盈迅捷。 一看就是街边算卦的,以为是在拦生意,我赶紧客气地拒绝:“老先生,非常抱歉,我不算卦。” 一听我叫他老先生,那个老头竟然像女子一样捂着嘴轻笑了一声,见我们几个神色有异,赶紧假装咳嗽。然后摆出一副老气横秋,参透天机的神仙做派说:“小孙孙且慢!” 一听怎么叫我小孙孙,而且说这个称谓词的时候明显能看得出来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不过看老头年岁已大,心说可能是他习惯了这样喊人,也就没计较。 老头继续说:“老夫见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五官端正,三停相配,眼有神,眉有彩,三才相对,六府均合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但。。。。”说到转折处,他故弄玄虚停住不说。 这一通话,倒是把我身边那几位给唬住了,一副副难以抑制的崇拜之情,在脸上朵朵盛开。 本来我还指望他能有什么花样,但一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这不就是我祖父给人算命时说的那套词吗?我打小就背的滚瓜烂熟! 于是我干脆把后半句也给接出来了:“但今日见你,印堂黑,眼冲凶煞,吉神失位,福星黯淡。若不得我指点一二,难免招致血光之灾?” 我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头竟然嘟着嘴,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你讨厌!” 这一下我彻底呆了,要说他人老童心未泯吧,但这也泯的太过了吧,这表情分明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口气。要说他是在玩笑吧,但看他眼神中真的带有火星,不像是故意矫情。虽然是一副老者的相貌,但这个表情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老头恨恨地说了一句:“哼,等你倒霉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竟收拾起自己的卦摊,头也不回地走了。 栋哥见人走后说:“这老头好奇怪啊!”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最后都猜测,可能这人精神有问题。 返回客店的途中,我们意外地遇到“圣母心”中那群嚣张跋扈的人。他们正准备开车下山,身边多了一个朴素打扮的陪同,听口音就是当地人。 那个将军肚的人看见我们,指着我们对那当地人说:“小张啊,看见没,就那四个臭小子刚才对我出言不逊。你去给我扣下来好好教育教育,让他们长点记性。” 那个小张赔笑着说:“李教授,我们领导在县城里准备好了午饭,我还得带路呢,要不咱大人大量别和他们计较了,一群孩子而已。” 那个将军肚的男人拉开车门上去,透过车窗颐指气使地说:“不行,你不给我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我这饭吃的气也不顺。你不用跟着了,地方我们能找到。尤其是那个白胖子,要不是我躲的快,他拿的那块石头就砸我脑袋上了。” 我们一听,无不佩服,这说瞎话的本事估计连自己都信了。 小张看了我们一眼,无奈地说:“那好吧,那我就不陪您去了。路上急弯多,您小心点。” 等车队出的时候,栋哥喊了一句:“一路顺风,别掉沟里!” 小张赶紧上前拉住栋哥的手说:“行了,别逞一时嘴快了。他们几个不好惹。” 丁总上前瞪着眼说:“怎么着,你留下来是准备收拾我们的。” 小张笑着说:“年级不大,脾气倒不小。收拾什么啊收拾,他们那几个是省里有名气的学者教授,请他们来本想替我们县文化旅游出谋划策,没想到这几天下来现,人家根本瞧不起我们这里的文化传统。别说你们,我都看不上眼。” 栋哥说:“对啊,你是不知道,我们也是因为这事和他们吵的。” 说着就要把今天生的事说道说道,但被我突然间的一句“不好”吓着了。 我赶紧冲下山的那些车大喊:“危险,快停车!”但一切为时已晚! 第三十五章 天外飞仙报应来得急 我突然说了一句“不好”,并扯开嗓子冲着正在下山的车辆大喊:“快停车,快停车啊!” 身边的人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下山的车队里只有和我们闹矛盾那群人。㈧『㈠中文Δ』网我们站在主峰脚下,但位置其实是在整个大山的山腰,要想下山还要走好长一段盘山公路。站在这里可以一目了然看见崎岖蜿蜒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哥几个看着山路上正在平稳驾驶的车辆,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没有明白我到底什么疯。 丁总还开玩笑说:“老冯,你疯了?你不会是想现在拉住人家打一架吧?人都走了,别马后炮好吗?丢人!他们能听见才怪?” 我知道他们看不到我眼里所见的场景,但性命攸关,顾及不了那么多,才会大声喊叫。可惜一切都为时过晚,话音未落,就看见车队中间的一辆车,在一个急拐弯处,直接从山路上冲出去,撞烂护路石,飞进几十米深的山沟中。车上的司机被甩出来抛在路上,但后座上那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刹车声的嘶鸣还在山间回荡,但车已然消失在人们视线中,路边是陡峭的崖壁,过了几秒,才听见山谷内升起一声闷响。那辆车里坐着的人我认识,正是那个将军肚的男人。 后面的车辆躲避不及,生了不同程度的追尾,看情况也受伤不轻,但比之跌落山谷的那位,真的算是幸运至极。 这一幕,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震惊亲眼见到这幕悲剧,更震惊我在事情没有生之前,反常的举动,于是都惊疑地看着我! 那个小张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对我说:“你,你到底现了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在白天,在朗朗乾坤下看到一个不属于凡间的存在。就在车队下山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看见从山上飘下一个人影,是在飘,或者说是在飞,就像电影里那样,非常飘逸灵动。是个女人,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古代的服饰,像个贵妇。就飞落在那个急弯口,静静地站立。让过车队里开路的两辆车,那个时候我忽然感觉不对劲才放声大喊。可是我才喊了几声,就看见将军肚男人乘坐的车辆已经驶到急弯处,只见那个女人一甩长袖,车根本没法拐弯,直直地冲了出去,就在车冲出公路的刹那,那个女人一拉,竟然把司机拉出来扔在路上。做完这一切,那名贵妇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飞升腾空,最后消失在峰顶,峰顶正是白龙神庙宇所在。 我看着大家期盼的目光,还是没有把真相说出来,就算我说了未必有人信。只好说:“赶紧报警吧,去看看情况!” 说完赶紧沿山路跑下去,大家也醒悟过来,也都跟着一起来。到了出事地点,有的人站在急弯处朝山谷内观望,有的人在救助因追尾事故受伤的同伴,有的人在打电话报警。后续撞车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还好大多是皮外伤。只有一个人伤的挺重,而且受伤的位置更是奇怪。他的嘴不知道撞在什么地方,已经稀碎,地上还有吐出的碎牙齿,这个人我也有印象,正是在“圣母心”中大放厥词说钟乳石像“圣母肠子”的那位。 看到这里,我明白刚才所见的那位贵妇是什么身份了。 有个人怒不可止,正指责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司机:“你怎么开车的?啊?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死?废物!” 司机四目无神,看样子受到的惊吓不小。 旁边的人赶紧劝导:“行了,少说两句吧,出这样的事谁愿意啊,还是先处理现场情况吧!” 看见我们来了,尤其是看到小张,那个人顿时火冒三丈:“你们政府怎么办事的?啊?不知道这里是急拐弯吗?路敦这么矮小?还有,非要安排我们来看这个破地方,现在出了人命了,你们怎么交代?” 小张空有一肚子委屈却不敢顶撞,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当看见我们几个,更是急火攻心,那个冲小张嚷嚷的人从车里抄出一个扳手就要抡,被身边的人赶紧拉住。虽是这样还是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有妈生没妈养的狗东西,一群丧门星,还Tm敢来看热闹?” 哥几个气不过,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小张和溶洞中照相的那位赶紧站到中间,分别拉住两方的人。虽然对方出了这样的事情,情绪激动在所难免,但被人骂娘就是不爽。我一把推开小张,站到那个人面前。 压着火气说:“知道你们为什么出事吗?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人的德行。看看已经烂嘴的那位,还记得你们在圣母心中说的话吗?你们以为真的没报应吗?” 一听这话,都楞了一下。这时地上的司机爬起来,惊魂甫定,说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对,是,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有神仙,真有!” 说着话,朝着山上庙宇的方向直挺挺跪下身子,用头抢地,也不知道疼,脑袋都磕出血来都不停,嘴里还念叨着:“谢神仙奶奶不杀之恩,谢神仙奶奶饶我一命。” 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有我清楚。看司机可怜,赶紧扶起来说:“放心吧,她拉你出来是觉得你命不该绝。以后多做善事,多积德。” 司机惊恐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你也看见了?” 我点点头说:“不该死的人死不了,该死的人躲不过。” 那个拿扳手的男人听出我含沙射影,当时就挣脱同伴冲过来:“你敢说我姐夫?找死呢?” 怪不得一个操性,原来是一家人。我无意诋毁死者,但看小舅子都这么嚣张跋扈,要说他们是良善之辈,我宁肯相信大东亚共荣。 他嘴里喷着粪,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骂骂咧咧地说:“小兔崽子!” 这下真把我激怒了。农村出来的人,说实话,确实对城里人有些敬畏,可能是敬畏钱,敬畏身份,也敬畏他们背后复杂的关系网。毕竟农村人的依靠的是土地和大山,土地和大山又不能替我们出头去干仗。而他们有的人依靠的是关系和权利,那可是实打实能让人寸步难行。所以我本来只是想逞一时口快,根本没想动手。 不过山里人有山里人的脾气,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既骂娘又打人,这就真忍不了。没等后面的兄弟们动手,我膝盖使劲一抬,正好顶在他裆部,那人一吃疼猫下腰,一肘子狠狠甩在他下巴上,当下咔擦一声就脱臼了。丁总他们刚扑上前,那人就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丁总上去踹了一脚,地上的那人缓缓醒过来,脑袋晕乎乎躺在地上呻吟。 被小张赶紧拉开,丁总无辜地说:“我就是看看他死了没,我们老冯家干的是杀猪卖肉的营生,我怕他一失手闹出人命。看来没事!” 此时司机回过点神,把刚才他所见的事断断续续说了一遍。大家一听,再结合我刚才说的话,都再也不敢言语了,连抬头看那个庙宇的勇气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出手收拾我的冲动,还有人甚至朝着地上迷迷糊糊的那个人小声说:“活该!” 其实司机能看到神仙并不奇怪,面临死亡的那刻,可谓是吓魂飞魄散,魂魄一时不稳确实可以看见他物。但我怎么也能看到?如果说我身为灵官,身体有了变化,为什么别的地方看不到,单单这个时候看见?除非是故意让我看见,那这又是为何?此时想起贵妇临飞走时看我的那一眼,看来是别有用意。 刚打完人,哥几个正围着我询问事情真相,警察就来了,不出意外,我们几个又被请进了警察局。 第三十六章 灵官听令子夜去拘魂 刚打完人,哥几个正围着我询问事情真相,警察就来了,不出意外,我们几个又被请进了警察局。』『㈧Ω㈠中 文』』Δ网 当警察问起情况的时候,我想既然让我亲眼得见,干脆和盘托出,也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让我吃惊的是,审问我的警察听完那些天方夜谭的话后,只是沉着脸,面露惊色,却没有反驳。听我讲完,做好笔录再也没有问别的事。 最后我以扰乱治安罪被处罚拘留十天,而挨揍那位当天就释放了。我的舍友被教育了几句也释放了,不过他们对于我的处理决定虽然强烈不满却也没办法,只好先住在客店等我出来。 那个小张特地来看了我一次,告诉我那个将军肚男人摔下山崖死了,其他也没说什么。不过走的时候对拘押我的警官说了几句悄悄话,具体说的是什么也听不清。 知道自己要坐牢,忍不住脑补出电影里的那些桥段。那些洗澡时手拿肥皂的变态,那些就喜欢欺负新人的狱霸,说真的,想想还真有点怕。不过最让我害怕的是,坐牢那可是人生的污点,这要是回去该如何和家里人交代,学校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把我开除。 惴惴不安地坐在审讯室,等了很久,来了两个警察才把我带走。我心说这下完了,指定小铁窗里没跑了。脑袋里忧伤地想起迟志强唱的那歌“铁门啊铁窗铁锁链,手扶铁窗望外边,外面的生活是多么美好。。。。” 本以为人生就这样毁了,但是警察接下来的举动出我的认知范围。他们并没有把我带到监狱,而是把我带进他们办公室,办公室有很多人正在做事,看见我进来,都围了过来。 我一头雾水,小心翼翼地问:“难道牢房满了吗?” 押我来的两个警察解开我手上的手铐,其中一个板着脸说:“是啊,牢房满了,你就在这里服刑吧!” 他的话一说完,大家哄堂大笑。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有一个年长的警官说:“行了,别逗孩子,看把他吓的。” 这下我更懵逼了,刚才玩笑我的那个警官说:“行了,不用怕,我们这么做也是保护你。毕竟死者身份比较特殊,你打的那个人还是死者的小舅子。人死在咱们这,你再把人家小舅子打了,人家当然不依不饶。你的情况张秘书和我们说了,暂时把你安排在这里也是为了做做样子,家里死了人,家属情绪肯定大,要是闹起来对谁都不好。等他们处理完事故一走,你就自由了。” 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心里感激,顿生亲切,抚摸着自己胸口说:“哎呀,吓死我了,真是谢谢你们。不过您刚才念的处理结果是什么?会不会影响我上学啊?要是让家里人和学校知道我可就完蛋了。” 他说:“刚才有那家人在,当然要装的像一点了。放心吧,哪有什么处理结果,要是真有我们也不敢这么安排你。” 那名年长的警官说:“对啊,要处理怎么可能只处理你一个?双方都有责任。不过你小子可以啊,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下手可不轻。” 我尴尬地笑了笑。 有人说:“哎,你给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呗?虽然是交通意外,但我们怎么听说还有别的隐情?” 我感激大家帮忙,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边。当听说死者那帮人在“圣母心”里出言不逊的时候,大家都咬牙切齿。 年长的警官说:“虽然身为公职人员不能谈鬼神,但是那里毕竟供奉的是当地老百姓的信仰。百姓们尊重那里的神,倒不是想求什么大富大贵,更多的是感恩现在越来越好的社会,越来越好的生活。那里寄托的是我们这里人对小康生活的向往。单凭这,就值得被尊敬,怎么还能亵渎?” 一个年轻的警察说:“哎呀,老大哥你就不要说这么高深的话了。白龙神就是灵验,咱们这里流传着多少故事啊。这个小兄弟做的对,要是让我遇上我也要说他们两句。小兄弟你继续说,后面怎么了?” 我接着又把后面的事说完,一直说到为什么出手打人。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而是怀疑地看着我,年长的警官难以置信地问我:“你真的看见了?那名夫人什么模样?” 我点点头把自己看到的仔细形容了一遍,听完我的描述,大家左右环顾,用眼神交流,似乎会意了什么。 年长的警官还是不信:“孩子,你可不要编瞎话啊!” 一听怀疑我,我赶紧辩解:“我知道这事说出来谁都不信,但是确实如此。不仅是我,那名驾车的司机也看到了。” 这时拘押我的警官点点头说:“那名司机是交警队询问的,处理事故的交警是我朋友,他告诉我司机确实看到了。而且张秘书说在没出事前,这个小兄弟好像预知到什么,就曾经有拦车的举动。” 有人说:“这还说什么,那不就是咱们白龙娘娘吗?” 大家纷纷点头,只有那名年长的警官示意大家别说话:“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都不要讨论了。这个孩子可能是受到惊吓,咱们不能把他说的胡话传出去。” 我正要反驳,转念一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没有说话。大家也心领神会。 当晚我就是在值班室过的夜,警官对我很好,买了很多吃的,因为不能喝酒,我们坐在一起以茶代酒也很尽兴,期间谈了很多当地的传说。 晚上躺在值班室的沙上睡觉的时候,我盘算起当日生的事情,猜测为什么会让我看到这一幕,可是始终想不通。 睡梦中,竟然坐起了身。魂魄脱离了躯体,我倍感无奈,每次灵魂出窍都没什么好事,这次又不知道要倒什么霉。心里暗想,要是灵魂可以随自己自由意志脱离躯体该多好,那多方便。 站起身也不会知道该干些什么,想到客店那间消失的18号房,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时间还早,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正要出,突然现灵魂有了变化,与以往完全不同,因为我身上那团白光竟然消失了。 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上次听从钟馗的指导,早就把白光收进鲁班尺中。怪不得那次钟馗看到我得意忘形,竟没有揍我,原来是在这里等我。没想到收进去还得放出来! 可是这次出来根本没有带鲁班尺,这下坏了。这要是出去碰到什么不干净的玩意,不就只有挨揍的份? 正犹豫要不要去打探打探,左臂紫蝠印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就听得虚空中有个严肃高冷声音传来:“灵官听令,子夜拘魂!” 第三十七章 调戏判官接亡魂上路 随着声音的出现,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人的影像,竟是今日死于非命的那位将军肚男人。Ω㈧㈠Ω『中文网 说话的声音我太熟悉了,虽然他装的高冷,可还是能听出来。这不就是善恶司的那位肖判官吗! 我张大嘴看着自己胳膊,心说:我的天,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纹身,还带传输信号的,整的挺高科技啊。 我用手按了一下肩膀上的紫蝠印,琢磨这不会是触屏的吧,一边研究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喂,喂,听见吗,有人吗?” 许是嫌我太无知,虚空中又传来肖判官的声音,不过这次有点无奈:“你还真当打电话呢?幼不幼稚?” 我好奇地问:“你们平时就这样交流吗?那我以后想联系你们是不是直接按这个纹身就行了?需要拨号吗?有月租吗?” 肖判官被我问得有些急了,语气提高了一个音调:“我先声明,那个不叫纹身,更不是电话,那叫魂契,是圣君留在你身上的法印,通过这个我们可以利用法力与你建立联系。但你现在法力尚浅,所以你没法主动使用。我说的很清楚了,不许再问,再问自杀!” 听语气真急了,我赶紧说:“行了,不问就是了。哎,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让我去拘魂?还什么子夜拘魂?” 肖判官强忍着不耐烦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听不懂鬼话吗?不知道语言要精炼吗?你以为唠家常呢?子夜拘魂三更归,赶紧别耽误了时间!” 自从小月儿事件以后,我对这个自称肖帅帅的判官印象很不错,知道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就有心逗他玩,故意假装呆傻地说:“现在都改白话文了,你们不能改改,就不能用白话文说?” 肖判官快要奔溃了,压着嗓子恶狠狠地说:“怎么说?” “你就说:哎,小冯同志,你要是闲着呢,就去把今天那个亡魂拘来地府,一定要在十二点左右搞定呦。” 我话还没说完,虚空中传来一声巨吼:“赶紧滚去干活!叽叽歪歪,像个娘们!”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赶紧闭嘴,没办法啊,说这话的可是魁哥,他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主。一时慌神,忘记问钟馗我身上白光的事,再问话,虚空就没有了回应。 一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既然钟馗在背后盯着我,除非想挨揍,否则哪里敢偷懒。顾不了那么多,赶紧出。一般亡魂都会滞留在自己丧命的地方,所以我直奔那个山崖。 半路飘着,才想起一个事,不是说灵官只管自己属地的亡魂吗?这都跨省了也归我管?那我这权利岂不是大的很?这样一想还有点小激动,不过转头一想就觉得不好,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怎么管的过来,那不得累死?而且我身上的白光都没了,今天这第一次上岗,可别丢人啊?又是一通忐忑! 就这样一边赶路一边瞎想,等我一到,所有的担心都散了。因为我到了目的地,才知道等我过来的,除了那个亡魂还有另外一个人。看到她,我心就放肚子里了! 谁啊?正是白天那位贵妇人! 只见她双手合在小腹处,站姿非常端庄。那个亡魂就跪在妇人脚下,脑袋低垂,看见我过来稍微抬起来偷看了一眼,顿时浑身一僵,面露惊恐。 看见贵妇,我远远就抱拳施礼:“给白龙娘娘见礼!” 贵妇人双手叠于腰侧,屈膝轻蹲,微微低头,做了一个万福说:“民妇见过小官人。” 看神仙对我礼待有加,一时竟不知所措,激动地就要跪下磕头。这倒不怪我膝盖软,谁叫人家可是真神。 见我就要下跪,贵妇赶紧扶住:“小官人你这是要折煞民妇。你是圣君钦点的灵官,我们不过是本地的一方小仙,这万万不可!” “您夫妻二人护佑百姓,深受爱戴。我也是一个凡人,家里也是平头百姓,该受我一拜。”说完还是执意要跪,妇人朱唇含笑,也没执意阻拦,受了我三个响头。 贵妇人说:“我夫妻二人本在山中修行,见不得百姓受苦,就借微薄的法力尽自己所能。没想到百姓知恩图报,给我们设立了神位,供奉上香火。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恬列神职。其实是百姓成全了我们夫妻,该感恩是我们。” “您谦虚了。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是民妇的请求!” “您的请求?” 贵妇人点点头说:“这人虽罪不可恕,但却不该绝于我手。民妇心窄,看不得蔑视此地百姓之人,因此宁可担负业报也要执意为之。但此类亡魂阳寿未到,生死簿上还有名,阴差不会来拘。冥府重地,我等神职卑微,不能擅自进入。今日恰好见小官人在场,才求城隍托信,麻烦你把亡魂带回冥府,以免留在人间为祸百姓。” “原来是这样,小事一桩。那我现在就走!” 贵妇人拦住说:“且慢,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吩咐!” 贵妇人面露难色,还是咬咬牙说:“你们进庙求签时,我夫君不在。见有一人是小官人的同伴,就偏心指了一签。想必小官人已经知道民妇所言何事!” 我一惊,原来那支签确有隐情,就问:“您说的可是18号签?您难道知道些什么?对,您肯定知道些什么!求您指点一二。” 贵妇人叹了口气说:“这件事请恕民妇不能明言,这是我们夫妻与那人的约定。而且很可能因为民妇一时冲动出手伤了人命,我夫妻二人非但帮不上什么忙,极有可能会给你的同伴带来危险,请小官人抓紧时间快去快回。” 贵妇人话里藏着很多玄机,再想问,她只是非常愧疚地摇头。看来她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不好强人所难,只好先赶紧出。 “阴差办案,灵官借道!”对着公路边的岩壁敲了四下,就听见虚空中有人说话:“哎呦,是冯爷啊,您里面请!” 我辞别贵妇人,一把拉起战战兢兢地的亡魂,扎进岩壁,一脚踏上阴阳路。 第三十八章 善恶司里打起了嘴仗 踏入阴阳路,那个将军肚男人的亡魂彻底傻眼了。㈧㈠中文网 他惊慌失措地问:“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 我对这人的嘴脸没有一丝好感,没好气地说:“这叫阴阳路,踏上阴阳路就代表你与人世彻底阴阳两隔。现在带你去地府报道,准备好投胎吧你!” 说完就想去拉他,但是那个亡魂死死抱住路边的枯树,就是不松手,带着哭腔说:“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本来就着急回去有事,这还要跟我闹,于是一把撒开他的手,瞪着眼说:“你已经死了,回不去了。乖乖跟我走啊,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没什么耐心!” 一听这话,那个亡魂转头立刻跪在地上,我一看,动作行云流水,表情泰然自若,这没个几十年的功底能如此熟练? 他抱住我的腿说:“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让我回去,要什么我都能给。要钱我有钱,要房我有房,要车我有车,要女人我也能给你弄来,中国的,外国的,纯种的,混血的,原装的,改装的都有!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救我!” 越听越火大,这人太恶心了,使劲一脚踢到一边:“尼玛说灌口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告诉你回不去!赶紧跟我走,否则怪我不客气。” 见我握拳摆出一副打人的架势,他转头又抱住那棵树,哭诉着说:“我不走,我还没活够,我好不容易积攒下那么多财产,我还没好好享受呢,我怎么能死呢?” 我也不理会,使劲拉扯,但是那个亡魂是铁了心不想走,死活不撒手。 路上还有其他办事的阴差路过,有的驻足问:“灵官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呢?需要帮忙吗?” 我好面子,假装轻松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遛狗呢,累了先休息一下。” 那些阴差笑了笑,带着身后的鬼魂继续赶路。我想起和钟馗办事的那次,于是一拍左肩的紫蝠印说:“你们赶紧出来,给我这个玩意拉到冥府。” 结果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像我期盼的那样会有紫蝠现身,拉起亡魂飞走。这下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当我束手无策时候,空中飞来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落地,一看认识,正是把守鬼门关那十几个妖兽之一。也算多次来过地府,虽然第一次见面有些误会,但后来知道这群鬼妖其实很单纯可爱。尤其是眼前这个鬼妖我印象最深刻,每次从鬼门关飞过,都是他带头鼓掌问好,虽然没有正式交往,但是印象不错。他特点也十分明显,虽然样貌凶恶但是穿着特别滑稽,身上是小碎花的衣裤。 他看见我咧着大嘴笑:“冯爷这是干哈呢?” 猜到他肯定是来帮忙的,于是开玩笑说:“没事啊,这个死鬼尿急,那不正把着那棵树解手呢。也不知道咱们这管不管随地大小便。” 鬼妖虽然单纯,但绝对不傻,听出了我是在用开玩笑的方式掩饰自己的尴尬。于是他那两只灯泡大的红眼睛一瞪吼道:“这当然管啊!” 说完像拎一只蚂蚁一样把亡魂从树上扯下来,扔到地上就狠狠跺了一脚。亡魂当下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鬼妖把亡魂扔在肩上对我说:“冯爷,我正好要回去,要不一起走?” 我心领神会:“那就辛苦你了。” “看您说的,小事一桩!” “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花大妞,冯爷叫我大妞就行?” 我一听这名字差点喷出来,憋着笑问:“大妞?恕兄弟眼拙,你是男是女?” 花大妞听我这样问,似乎有点感伤。我看出来了,赶紧解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花大妞摇摇头说:“没事,只不过想起一些往事而已。其实我原本是个女孩,当年那个社会重男轻女,生下我以后父亲很生气,就把我扔在荒郊野外,最后活活饿死。酆都大帝觉得我可怜,就收养我的冤魂,连同其余的十七个兄弟姐妹一起养大。因为从小到大吃的是恶鬼,才长成这么一副模样,是鬼是妖都已经分不清了,哪里还分什么男女。” “其余那十七个都是这样的经历?” “嗯,都是被遗弃的。”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鬼妖还有段这么悲催的往事,忍不住感慨唏嘘,对他们有多了很多同情。 来到善恶司把亡魂交于肖判官后,我问他:“为什么跨区域的鬼魂也让我来拘押?” 肖判官说:“那里没有灵官,那名地仙正好遇见了你,所以才请你代劳。” “那像我这样的灵官到底有多少?” 肖判官斜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像你这种走后门进来的,天下就你一个。” 我一听这话就炸了:“什么叫走后门,你把话说清楚。” 肖判官没有搭我的茬,而是重重地拍响惊堂木,开始审理跪在地上的亡魂。我也不好再纠缠,在一旁看着。 等孽镜台上一照,我才知道眼前这个将军肚男人不只是嘴欠,他做的那些事简直都不是人干的。贪赃枉法,荒淫好色,枚不胜数。甚至为一己私利,升官财,还出钱请杀手除去几个阻碍他的人。 越看越火气大,就对着肖判官说:“这种人怎么能留到今天,来之前我听说这人命不该绝,还以为真的是白龙娘娘心眼小。现在看,这种人渣死的都算迟了。” 肖判官叹口气说:“说他命不该绝是因为他家祖德深厚,子孙都会受到庇护。他能活到今天靠的是祖上积累的阴德。那名地仙敢拿了他的性命,你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你以为这是动动嘴那么简单?” “什么?做这种事还需要付出代价?” “你有所不知,但凡有传承的大家族,如果阴德积累的足够多,就会有守护神护佑。家族的守护神可不比那些小小的地仙神职低,那名地仙她毅然出手了结了这人的性命,守护神上天一告状,那名地仙是要受到惩罚的。” “什么惩罚?” “怕是要降一击雷劫!” 总听人说成仙都要渡劫,也不知道这雷劫有多厉害,就问:“不是说成仙都要渡雷劫吗?那雷劫对于神仙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肖判官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轻蔑一笑:“大罗金仙尚且扛不住九击雷劫,何况一名小小的地仙。再者说,你见到的那名地仙是由百姓供奉成仙的,他们只是山中两条有点修行的白蛇而已,现在都没有脱胎换骨,只怕一击雷劫就够他们受的。” “这么严重?” “正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运,就算是神仙也不敢随意改变,哎。” 这么一说,我就气不过了:“照你这么说,如果阴德没有用尽,那就任由这样的人为非作歹?” “轮回而已,这一世惩罚不了,下一世再说,轮回不止,报应不爽。” 我气呼呼地用力辩解:“扯淡,凭什么让这一世人来承受!” 肖判官非常不屑地说:“你看不惯可以自己动手啊,没人拦着你。不过那得看你本事,不过你有那么的本事吗?你要有斗战圣佛那样通天彻地的本领,这根本不算什么。” 一句话说的我差点哑口无言,不过还是甩出一句硬气话:“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有那样的本事。”不过怎么看,这话说的都心虚。为什么?连白龙娘娘那样备受百姓爱戴的神仙都没有办法,我一个凡人何时才能有那样的本事。 这话题也不好意思再深讨下去了,话锋一转逼问肖判官说:“对了,你刚才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你什么意思你?” 肖判官听闻,更加不屑:“比之崔珏崔判官你又如何?” “那当然比不了!” “人家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灵官,你说你算什么?还好意思和我说这!” 这样一说,我有点脸上挂不住了。倒不是人家说的不对,而是人家说的太对了。我无才无德没有本事,就因为和钟馗一面之缘,让我担任了这么一个备受尊重的职位,说起来真是惭愧。 我气馁了,羞愧地问:“那世上有几个灵官?” 肖判官看到我情绪的变化,笑着说:“想知道?” 我诚恳地点点头,肖判官坏笑着说:“夸我帅我就告诉你。” 我去,这人怎么一会一个样。刚才还严肃的像块石头,现在突然就不正经了。没办法,好奇心驱使我虚伪地夸了一句:“您是地府最帅的男人!” 肖判官很受用:“你这种走后门的冒牌货独你一家,别无分店。但真正的灵官也不多,一掌之内。” “能不能不要总说走后门这件事。”见他没完没了提我的痛处,我实在忍不住了。 肖判官说:“行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还跟我这纠缠这个。” 我正说“什么事?”的时候,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临走时白龙娘娘还特意叮嘱过说我的同伴可能会有危险,和肖判官一时聊得兴起,差点忘了。 我撒丫子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下回再和你好好掰扯。” 我走的急,根本没留意在我离开善恶司的时候,肖判官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三十九章 告黑状雷劫竟要灭神 从阴阳路刚踏出来,一道闪电正好在我眼前的劈开,在天空扯开一条巨大的裂缝,着实把我吓了一跳。Δ㈧㈠ 中Δ 文网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鸣,整座皇姑梁笼罩在极为压抑的气氛里,甚至让人有点透不够气。 看到闪电,听到雷鸣。我的身体竟然有一种不由自主地战栗。 还纳闷,这怎么突然要下雨了?迅躲到山中迎客亭中,靠在一根柱子上,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 这时又一道闪电劈下,就我不远处爆开,这次雷声没有延缓,立刻就灌进耳朵里,心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脚一软,瘫在地上。我看的真切,那道闪电恰好劈在山顶白龙庙中,庙里有一股青烟升起,看起来似乎是劈断了树木导致。 我想起肖判官说的话,难道这就是雷劫?来的这么快? 离的这么远,都感觉自己像一团气,仅凭雷声的震荡都能被冲散,这要是在雷区中央,那该有多难受?不行,我得上去看看情况。 听肖判官说只是一击雷劫,看刚才那道正中白龙庙的闪电,应该就是了。而且那道闪电过后,天空暂时安静了,应该是结束了。我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虽然腿脚还有些软,心跳的很厉害,不过走路没有受多大影响,赶紧向山上跑去。 好在是灵魂形态,身子轻盈的很,走路如风,没过一会就攀到山顶。庙宇大门紧闭,不过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直接就穿墙而进。人一到院子里,就看见正殿前那颗千年古柏被从中劈成两瓣,横着地上,焦木上还飘着青烟。看来我猜的没错。 古柏横在院内,繁茂的枝叶散落一地,整个小院几乎被填满。所以等我饶过古柏才看见,在正殿前的香炉下,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和我已经算是熟人了,正是见过的白龙神之妻,百姓尊为白龙娘娘。她身旁跪着一位书生模样的人,一袭洁白的书生公子衫,头上髻打散,托肩的长风中乱舞。 见白龙娘娘安然无事,心说雷劫也不过如此吗,也就放下心,就走上前打招呼。 白龙娘娘看见我,蹭一下站起身,看起来很惊慌:“你怎么来了?” 我一怔,难道他们不欢迎我?怯怯地说:“担心您这里有什么事,就想来看看您!” 她身边的那位书生也站起身,对自己夫人说:“锦眉,这位是谁,你们认识?” 原来白龙娘娘叫锦眉,好美的名字。 锦眉咬着嘴唇说:“夫君,这就是我方才对你提起的那位灵官。” 那位书生点点头,抱拳施礼:“小神白羽,见过小官人。” 我赶紧回了一个大礼,心说想不到堂堂白龙神,竟然是位知书达理的书生。 锦眉着急地说:“行了,你们两快别寒暄了,这都火烧眉毛了还酸里酸气的,马上雷劫就来了。” 书生倒是很淡然:“夫人莫怕,不就是一击雷劫吗?你我二人要不是因为这百姓供奉,也是该渡劫化形的。区区一击雷劫,就当是修行了。” 锦眉气狠狠地说:“你真是读书读傻了,我们当然无所谓,这里不还有圣君钦点的灵官吗?雷劫一来,这个娃娃魂魄尚弱,哪里吃受的住?如果不小心弄个魂飞魄散,你能负责的了?” 书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要不是夫人提醒,险些酿成大祸。小兄弟,你离去!” 我早就听出不对了,此时我脑子里全是问号,哪里肯轻易离去:“不是,雷劫还没来吗?那刚才算怎么回事?” 书生也有些着急:“这个随后再说,你先离开,雷劫马上就到。” 锦眉也说:“小官人,你快走吧,我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就不同了,还是凡人之躯,经受不住的。” 看二人确实惊慌,知道所言不虚。只好先行告退:“行吧,那我先撤了,回头您再给我好好说说。” 白龙神点点头:“这个好说,我也正好想结交你这位小兄弟。” 我抱拳告退,刚迈步要走,天空忽然又降下一击闪电,正好砸在院中,雷鸣滔天,院中竟被砸出一个窟窿。我登时倒地,差点晕厥!心里一惊,难道真正的雷劫要来了?转头看向二位神仙。 此时白龙神原本淡定的表情荡然无存,抬头望着天,全是迷茫和难以置信:“什么?三击鼓?这是要我们的命啊?不过是区区一条人命,就要毁我几百年的修为?为什么?” 锦眉也傻眼了,下意识抱住白羽的胳膊:“夫君,不应该是一重雷劫吗?怎么会有三击鼓,这不就是要降二重雷劫吗?” 白龙神长叹一声:“吾命休也!看来我们惹的人不是一般人啊!” 锦眉双眼一闭,靠在自己丈夫肩头,语气竟然有些哽咽:“夫君,是我连累了你啊。” 白龙神挑起爱妻的一缕长,甚是疼爱地说:“说什么呢?与你将近千年夫妻,哪里有连累一说。再者说了,两重雷劫又不一定是死劫,如果我们侥幸能能渡过,修为定然大涨。” 锦眉很是哀伤:“你别骗我了,凭咱们这点道行,哪里有命渡过两重雷劫?” 说这话,锦眉突然撒开丈夫,抬起头朝天一指,咬着嘴角,看出来愤愤不平:“不对,凭什么因为一个人渣,要害我们两条性命?我们夫妻几百年来积德行善,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难道这样都比不了一个守护神的诬告吗?老天,你不公!”最后那句话,是喊出来的。 白龙神一把抱住自己爱妻,捂住她的嘴:“锦眉,你怎可对上天无理。” 锦眉挣脱自己丈夫,咬着牙狠狠地说:“不公就是不公,两层雷劫,这就是要我们的命,凭什么。” 说着话胳膊一伸,一把长剑化形在手,剑指苍天,喊道:“反正要死,老娘拼了!” 一看拉不住了,白龙神不住地摇头,转头看见我才知道我还没走:“小兄弟,你怎么还没走,快点离开,快!” 面对他的催促,我只能说我倒是想走,可是我腿软啊。再说,听他们说了这么多,也明白了个大概其。 如果我没听错,那就是一击雷劫对于我这种渣渣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但是对于他们二人就是听个响,问题不大。肖判官和他们都以为要降一击雷劫,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可能要降两层雷劫下来。究其原因,就是那个死胖子的家族守护神极有可能地位挺高,这一状告的太黑,两层雷劫下来分明是想以两命抵一命。想起孽镜台中看到的那个死胖子种种恶行,我心里就不服气:凭什么?妈的死了都这么嚣张?有本事去地府闹,有种去捞鬼啊,来欺负这两个小神算什么本事。 所以我打定主意,爷们今天还就不走了,打架打不过,讲理总行吧? 白龙神见我不走,就要过来。就在这时,空中黑云密布,云层隐约闪出两个黑影。空中传来一声怒吼:“黑锦眉,你身担神职,胆敢对苍天不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锦眉冷笑一声:“虚伪!” 忽然天空中的黑云泛起电光,雷鸣滚滚滔天。那一刻,有一种身临古战场的感觉!人,一下子就感到自己渺小了。 白龙神呆住了,他怀着歉意的眼神看着我说:“小兄弟,抱歉了,要连累你了。你可能走不了了!” 第四十章 两重雷劫加五雷轰顶 不过话虽如此,白龙神还是想争取一下。㈧㈠中┡文网他冲着天空深鞠一躬,喊道:“雷神可否容小神说一句话?” 空中回应:“有话说!” “此事应有我夫妻二人引起,该有我二人承担,与外人无关。但此地有冥府灵官,还请天将放他出去!” 雷神“咦”了一声,空中射下两道金光打在我脸上。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我暗骂:尼玛,远光狗。看就看吧,这么刺眼干什么? 扫视我一眼,雷神哈哈大笑:“此等凡品也敢配成灵官?你当我没有见识吗?” 白羽赶紧解释:“天将息怒,此人年纪虽轻,却是灵官无疑!” 雷神又是一阵狂笑,顿时引得风云咆哮:“即使灵官,还怕两层雷劫?来前三通鼓,早就告知尔等了,现天网已布,休想再出去。不和你废话了,第一层,天火同人!受劫吧!” 白羽还想解释什么,空中一道巨型闪电垂直劈下。锦眉挽了一个剑花说:“夫君,多说无益,专心渡劫吧!”说完也不避让,飞升而起,竟迎着闪电飞了过去。 白羽长叹一声,腰下抽出一柄折扇,甩手一扔,飞到我的头顶。折扇旋转,拧成一股风柱,把我护在其中。 白羽心怀愧疚地说:“小兄弟,想必我也自顾不暇了,如若怪罪,我下辈子再还这笔债吧!” 说完猎猎疾风鼓动长衫,长乱舞,单脚踏地,飞向自己的妻子。 刹那间,头顶的闪电犹如一道道光柱灌下,二人拼命抵抗。锦眉还好,有宝剑护身,一条条剑气甩出,形成护体罡气,闪电打在罡气上,锦眉身形只是微微震动,并无大碍。 白羽就没那么好过了,他手掐着剑决,口中念着咒语。安忍不动,犹如一面挺拔的峭壁,任由闪电四面侵来,没过多久身上的长衫出现了一个个破洞,余火未消,衣衫上被刺穿的洞口还冒着火焰与青烟。 相对来说,反而是我的处境最为舒坦。有折扇护体,闪电不能侵犯分毫。虽然那一声声闷雷在耳边轰鸣,让人心神难以平定,但刚才被那道闪电惊吓到的魂魄慢慢恢复过来,意识逐渐清醒。 见两个人脑门开始冒汗,尤其是白羽,眉关紧锁,嘴角已经有血迹渗出。锦眉想过去帮自己的夫君,奈何那源源不断的闪电不断劈下,她动弹不得,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只能看着自己的爱人,眼中露着悲切。紧咬牙关,眼泪如珠,如丝,如线。 我看着实在心里难受,索性也不管了。爷们我打过你,但就是嘴硬。明知道天上的是天将,但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不要脸,欺软怕硬的东西,也配叫天神?你们还讲不讲理?人家夫妻俩为民除害有错了,难道每个有背景的坏人都可以横行天下?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在都禽兽不如,谁知道你们背后有什么肮脏的皮肉交易?我呸!” 如果搁平时,我哪里敢朝天放屁。这也是情到深处,思如泉涌,一张嘴节奏就出来了,后面的话自热而然就脱口而出。就像我说一句“呦呦切克闹”,忍不住就想把“煎饼果子来一套”给接上,所以骂完就后悔了!但是话已说出口,再就不能怂了。挺着脖梗子,不屑地看着天上。 听到我的谩骂,云层中探出一个巨头。我的天,我终于知道雷公嘴到底是什么样的了,上唇突出,像极了鸟喙。只见雷神瞪着他那一双圆眼,恶狠狠地说:“竖子小儿,胆敢口放厥词。你个小小凡人,竟敢骂我。我轰烂你这张破嘴。”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豁出去:“我的嘴破,你先看看你那张鸟嘴吧!” 这话一出,雷神算是彻底被我激怒了。从云层中跳出身子,只见他肋生双翅,形如赤猴,浑身肌肉犹如老树盘根,遒劲有力。手握两柄重锤,用力一击,怒吼道:“二层雷劫,天雷地火!” 说话间,天空闪电萦绕,慢慢集结,最后竟然结成了一面电网。 白羽遥看天空,不住地摇头:“吾命休矣!”说着话,趁着空档,抖动身躯,迅飞到锦眉身边,一把揽过爱妻。锦眉还没反应过来,白羽已然把她安置在我身边,然后独自一人飞到天空。然后摇身一晃,竟然变成一条体型硕大的白蛇,盘踞在我俩头顶,形成一个屏障。 锦眉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喊了一句:“不要啊!” 话音未落,电网轰然落地,随着电网落下的同时,地面突然冒起熊熊烈火。 尘土升腾,浓烟弥漫。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了,我只能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有什么被烧化,那种刺痛苦不堪言。然后就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似乎就飘在火焰上飘动。 头顶上是痛苦的嘶吼,呲呲的声音,那不是人出的声音,是蛇的声音,我知道那是白羽的苦楚。身边的锦眉想探身飞起,却也无力挣扎,不停地哭泣。鼻子里满满都是肉被烤糊的味道。 过了一会,火焰褪去,烟雾散开,空中有一个重物落地,一声闷响。是白羽,是那条白蛇。锦眉衣衫尽毁,身上都是伤口,但听爱人落地,还是挣扎着爬了过去。我趴在地上,呼吸都有些困难,哪里还有气力再行动。只能看着! 白羽的蛇身满目疮痍,浑身都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一眼就能看见被烤焦的血肉。 锦眉抱住双目紧闭的蛇头,轻轻抚摸。看白羽鼻翼微动,应该还有口气在。 锦眉目光坚毅缓缓抬头看着天空,沉着声音说:“两重雷劫已过,神将就请自便吧!恕小神不送!” 雷公在空中站着身子,冷笑说:“雷劫已过,但你刚才辱骂苍天,还有那个臭小子冒犯本尊,这笔账还没算呢。” 云层中有个女子声音:“夫君,不可过分。天令已经执行,我等该回归天庭了。” 雷神说:“不可。冒犯我倒事小,身负神职胆敢冒犯天威,按理该五雷轰顶。看招吧!” 锦眉惨然一笑:“看来你们真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好,那来吧!” 说完俯身趴在自己丈夫头上,笑了,笑的很开心,在蛇头耳边轻声说道:“下辈子,我还要你保护我!” 我是空有怒火却无力帮忙,心里难受的紧,最看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爱恨情仇,麻蛋,能不能不要搞这种悲剧结尾啊。 脑子里忽然想起,从地府回来的时候,肖判官已经知道了会生什么,说明他一直关注着我的行踪。我都这样了,怎么没人来救我?就算我是走后门进来的,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有气无力地喊着:“魁哥啊,肖帅帅啊,有人听的见吗?再没人来,我都要化成灰了,化成灰你们肯定不认识了!什么狗屁灵官啊,这就是送死的差事啊!骗子,都是骗子,都是套路啊!” 可悲的是,喊了半天,根本没人搭理我。而此时就见空中一个闪电滚成的火球已经向我们这里飞下来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闭目,放松,什么都别想,守住本心!” 这个声音非常陌生,我敢肯定我不认识。 但是那个声音却很沉稳,让我由不住相信,就像相信自己身体一样。 按照他说的话我做了,轰,那个火球正好砸在我们头顶。 第四十一章 诡异的经历因祸得福 看着光球砸下来,不由得感叹,以后怕是不敢用天打五雷轰起誓了,这一炮,扛不住啊! 不过还是按照那个陌生声音的指点,屏气凝神,轻轻闭上眼睛。』『㈧Ω㈠中 文』』Δ网就在光球马上就砸到头顶的时候,身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清凉,然后慢慢遍布全身,汇集于心田。那一刻仿佛心是透明的,口鼻吸入的空气就像被装进一个玻璃瓶中。 接着先是一股气压袭来,马上光球落上头顶,瞬间全身酥麻,每一寸肌肤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然后电流席卷全身,如奔腾的大河冲进狭窄的河流,每一根血管里都灌满了涌动的电流。 很奇怪,我竟然像亲眼所见。看着自己身上一条条血管开始饱胀,一点点撑开,最后出现了裂纹,裂纹被电流肆虐挣扎扩张成裂口,最后“嘭”全部爆炸。那种胀痛,真是生不如死,就像有人割开你的血管,灌进了热油。我想叫,却张不开嘴,更别说出声了。就在血管全部炸裂以后,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不是晕厥,真的还有意识,但是只能感觉到自己身处黑暗,却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甚至连自己眼睛是否睁开都无法确定。这种感觉,我只有在小的时候,那一场将近4o度的高烧中感受过,闭上眼就是黑暗,但是陷入黑暗中却感觉睁着眼,再闭上又是一层黑暗,无穷无尽,但是就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个时候疼痛,害怕反而一点都不在意,因为这个时候是无助和绝望,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感觉是在那里呆了很久很久,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点声音,连自己呼吸都没有。陷入绝望,在绝望中找寻着希望。慢慢地,没有了绝望也没有了希望,那点残存的意识不再躁动,安静了下来,那点意识竟然散开,最后完全融入进这片黑暗中,往后的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现自己在医院病房里。病房里有很多人正围着我看,因为无法一下适应光线,眼睛眯成一跳缝,慢慢睁开。 病房里的人见我醒了,情绪瞬间高涨,有人说:“大爷,你太神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也太亲切了,正是栋哥。 一个老者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老夫怎么会骗你们,我说他会今天醒,他今天肯定醒。” 等我完全睁开眼才看见,病房里的人大多我都认识。床边围着的是栋哥和鸡蛋,而外围站着的大多是警察局里的警官,只不过都没有穿制服。在我床边坐着一位老者,一看我傻眼了,正是那天从白龙庙下来拦路的算命先生。 我问:“我这怎么了?怎么在病房?生什么事了?” 那个老头轻咳了一声对周围的人说:“他刚回来,魂魄还不稳定,所以有些事一时还记不起来。容老夫问他一句话,你们就知道老夫所言不虚!” 说着话,老头转头对着我说:“你先平定一下心神。”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老头说:“你是否见过白龙神了?你要据实回答。” 我心说,他怎么知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你什么意思?问这个干嘛?” 老头瞅了我一眼,语气坚定地问:“这个你别管,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不明所以,只好据实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老头立马打断了:“行了,后面的事你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说着话转头对身后的人说:“行了,诸位。我没有骗你们吧!” 大家纷纷点头,那个拘押我的警官走到近前说:“小兄弟啊,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现在你自由了,我们也很感谢你啊!”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乱七八糟我也听不懂,全程处于蒙圈的状态。 那个老头说:“好了,他现在虚弱的很,需要休息,你们先出去吧!” 等大家退出病房,屋里就留下栋哥鸡蛋还有那个老头。 还没等我问话,栋哥就迫不及待地说:“老冯啊,你可吓死我们了,一昏迷就是十天啊。要不是这位活神仙出现,我们真的以为你变成植物人了。” 老头听栋哥在夸他,他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我看了一眼故作高深的老头,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就问哥们:“栋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栋哥反问我:“你承不承认见过神仙了?” 和他们我也没打算瞒着:“是见过啊,怎么了?” 栋哥双手一拍说:“这不就对了?你在警察局突然昏迷了,人事不省。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把你送医院,等我和鸡蛋赶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检查完了,竟然说你这种状态可能是植物人。至于原因,他们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就在我们准备通知你家里人的时候,这位活神仙就来了。他掐指一算,说你这不是植物人,只是灵魂出窍。” 我惊讶地看着老头问:“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眯着眼,淡淡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看到我变相承认了,栋哥更兴奋,滔滔不绝地说:“你可不知道,就你被抓走的那天晚上,天气突变。雷雨交加啊,那一声声炸雷,我的天,真是吓人。最后你猜怎么着?” “有话快说!有那个快放!” “好吧,看你急躁的样子。那天也是奇个怪了,闪电把白龙庙劈了一个稀巴烂。哎,你不是亲身经历的吗?你怎么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让你说这个了吗?说我不知道的!” “庙宇离奇被毁,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很多当地的人都说是不祥之兆。恰巧你在这个时候也昏迷了。老神仙突然出现说,庙宇被毁是由于当地人做了错事,白龙神一气之下就自毁神庙,不准备保佑当地了。而原因就是你身份特殊,白龙神觉得自己做的事反而让你蒙冤受罚,觉得当地处事不公,才心生失望,于是毁了自己的庙宇,已远走他处。而你昏迷是灵魂出窍,前去寻回白龙神。他说十日一到,人肯定醒。果然,今天你就醒了。哎,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这么牛逼?” 听完栋哥的讲述,我是彻底傻眼了。转头看着老头说:“这都是你说的?” 老头微微点头:“不用太感谢,这都是老夫该做的。” 我正想驳斥,忽然转念一想:这个老头怎么能猜到我灵魂出窍?而且还能掐准我苏醒的日期?如果是这样,他应该知道生了什么事,可为什么编出这么一个看似荒唐至极的故事? 细细琢磨这个故事,品读出别的味道。先,这个故事看起来很荒谬,但是种种巧合汇集在我身上,再加上老头准确的判断,就不得不让人信服。如果人们相信了这个故事,那白龙神就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那这片土地上的人都会非常信服。而结果就是大家都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做坏事的时候会有顾及。这么说来,反而比真相更好。再者来说,对于这种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因为无法求证,越悬乎反而越可信。 我竟有点佩服这个老头,于是选择沉默,表示认可了这个故事。 老头笑着说:“老夫当初说你印堂黑要倒霉,现在信了吧?不过你因祸得福,也算不虚此行啊!”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眉毛跳了一下,话中有话。 我问:“什么叫因祸得福?” 老头笑而不语。 我也无奈,但还是表示了感谢,毕竟也算帮了我的忙。要是没他这么一闹,估计就彻底乱了,于是诚恳地说:“等我好了,一定要感谢老先生。” 老头听我敬重的语气,又捂着嘴笑了。这一笑,我总觉得怪怪的。 转头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哎?丁总怎么没来?” 鸡蛋说:“他不舒服,这几天一直在客店。” 心说不好,只顾着雷劫的事,竟然忘了那间诡异的客店。 第四十二章 一男一女都干了些啥 想到兄弟可能有危险,赶紧坐起身。』『㈧Ω㈠中 文』』Δ网不过将近十天没有活动,胳膊一下有点软,又重重摔在枕头上。 栋哥忙问:“你这要干什么啊?不知道自己是病号啊?” 鸡蛋给我递了一个水果说:“怕是尿急了,栋哥,来请老冯出恭!” 说着话从床下掏出一个尿壶,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感觉。见房内没外人,就要脱裤子。 我刚把手放到裤腰,没想到老头一个大耳帖子就甩上来了:“臭流氓,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就脱裤子,要不要脸?”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当时就傻了,鸡蛋和栋哥也傻了。 栋哥一脸不可思议地问:“大爷,活神仙。你也算见多识广了,没见过人方便啊?都是站着撒尿的主,至于这样?” 鸡蛋拿着夜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估计是看见我挨打,心疼。就呛了一句:“人老丁丁小,怕是嫉妒!” 真是祸从口出啊,鸡蛋刚说完,老头一伸手,鸡蛋当时就飞了起来,后背贴在天花板上。 鸡蛋哪里见过这个:“我擦,这尼玛不是人啊!” 老头恶狠狠地说:“再嘴欠,就把你扔下来!” 鸡蛋竟然没有表现出害怕,而是一脸刚毅,义正言辞地说:“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 我暗自佩服,鸡蛋果然豪杰。 没想到他马上接了一句:“当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让闭嘴咱就闭嘴,您老千万别扔啊!” 老头听了,忍不住乐出来,轻轻一放手,鸡蛋安然落地。 我扶起身靠在床头,盯着老头问:“你到底是谁?” 老头咬着嘴唇,没好气地说:“你是真认不出来啊?这都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早知道就让你变成一个烂肠子鬼。哼!” 他说完,我就只剩下无语,惊讶,费解,外加懵逼!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个老头怪怪的,原来就是初次去地府见到的,那个蛮不讲理的丫头卿儿啊!我的天,这都什么恶趣味,扮成一个老头出来招摇撞骗!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我试探性地问:“卿儿小姐?” 一听我对着一个老头叫小姐,栋哥和鸡蛋脸上明显写着:完了,老冯是真傻了! 不过他俩畏惧卿儿的淫威,也不敢做声。 卿儿“哼”了一声,十分不满地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那不能够,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听老头竟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栋哥和鸡蛋对视一眼,脸上写着: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咱俩疯了? 我赶紧对着他俩说:“这事回头给你们解释,你们千万不要怀疑人生!我很正常,所以我下面说的话也是一个正常人说的!更不要想着把我送精神病院” 我又转头问卿儿:“你怎么来了?” “钟藜姐姐说你有劫难,钟馗哥哥出去游历了,她的身份又不方便出来,只好求我帮忙喽!早知道你这么无情无义,我才不来呢?” “大小姐,你这样谁能认得出来啊?哎,不对啊,这大白天的你们地府的人也能出来?” “谁告诉你我是地府的人了?本姑奶奶可是正儿八经的神仙。” 一听神仙两个字,鸡蛋和栋哥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我是一听正经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 卿儿一乐,阴笑着说:“差点忘了,神仙是不能被凡人知道身份的,你们俩,真是抱歉了,一会就把你们送地府炸了!” 鸡蛋和栋哥面露惊恐,偷偷看着我! 我知道卿儿是在开玩笑:“行了,卿儿大小姐,您就抬抬手。哎,对了,这么说,那白龙庙中帮我的那个神秘人也是你了?” “得了吧。那个尖嘴猴腮的雷公可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我敢和他对着干?帮你的另有其人,他可是个大人物,和你那拜把子兄弟钟馗可平起平坐。不过也是暗中帮忙,谁都没有现。当然我除外了,谁叫我聪明伶俐,一看你的伤势就知道是他出手了,否则你早就死翘翘了。” 我正要张嘴问,卿儿一摆手没让我说话:“你千万别问我他是谁,我可不敢说,他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就是故意告诉你,但就不告诉你答案,急死你!嘻嘻!行了,你要再不抓紧点时间,我估计你那朋友。。。” 一说我才想起来正事是什么,这脑子到底怎么了,赶紧问:“我那朋友会怎么样?” 卿儿捂着嘴笑着说:“这事让我怎么说呢,哎呀,你自己去看吧,我一个女孩子可说不出口!” 我埋怨道:“你明明知道是我朋友,你就不能出手帮一把?” “哎哟,你还有脸怪我?要不是我守着你,你以为你还能醒过来和我叫板?再说了,你知道你朋友遇到的是什么事吗?那种事,我能帮?赶紧的,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管这种破事。不过你放心,人一时半会死不了!哈哈!” 怎么看,卿儿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实在是因为她现在是一副老者的面貌,看不出真实的表情。 得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被她这么一说,更加好奇客店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一行人赶到客店的时候,卿儿死活不进去,说是嫌害臊。没办法,我和鸡蛋还有栋哥进入到客店。 客店老板看见我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掩饰的很好,礼貌地打个一个招呼。 进了客店,鸡蛋和栋哥关心的反而不是丁总,而是好奇等在门外的卿儿是什么身份。 栋哥小声问:“老冯,那老头真的是神仙?还是一个女神?” 我现在根本没心思给他们解释这个,就说:“这件事很复杂,回头我慢慢和你们说。现在赶紧去看丁总,他怕是有危险!” 栋哥不解:“他有什么危险?我看他挺好的啊,他嘴上说不舒服,但是怎么看都特别开心的样子。对了,他还特意开了一个单间,说是嫌我们吵,不利于他养病。” 鸡蛋忽然一把拉住我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他了。” 栋哥大大咧咧地说:“废话,咱们这几天就守着老冯,哪里能见得上他?” 鸡蛋眼珠一转说:“不对,昨天我回来拿东西的时候还特意去找他,但是他死活不给开门,说是不舒服。我担心他,就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现他脸色却是不好看,当时还以为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特意嘱托了客店老板好好照顾。现在细想起来,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生病哪能成了那样。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他躺在床上,还在笑,笑的很开心。” 栋哥抱住胳膊:“蛋哥,你这话说的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咱不带这样的啊!” 看来确实不对劲,我说:“去看看就明白了。” 我们三个来到客房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答应。我一着急,冲上去一肩膀就把门撞开。 从门口冲进来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赶紧捂着眼睛,就要拉着旁边两人往出走,一边走一边说:“哎呀,哎呀,哎呀,这都什么啊,哎呀。抱歉啊丁总,打扰你的好事了。不是故意的啊!” 栋哥和鸡蛋傻眼了,偷偷拉扯我小声说:“老冯你怎么了?” 我没看懂他们一脸无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瞎吗?于是小声说:“你们是不是瞎?没看见丁总正在,正在,那个吗?” 栋哥浑身一抖,惊恐地对我说:“老冯啊,我现在可肝颤的厉害,你可别吓唬我啊。到底是我们瞎还是你瞎啊,丁总不就在那好好躺着睡觉吗?” 鸡蛋也小声说:“你说的那个是哪个啊?我们确实没看到啊!” “什么?你们没看见,那个,那个,苟且吗?” 我赶紧回头一看,这才看出了端倪。按理说我们这么大动静,丁总不可能没察觉啊,但是他依旧躺在床上,面带微笑,重要的是赤身**,一丝不挂,一柱擎天真真的一览无余。 尤其是那一嘴的笑,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笑的真,荡! 而在他身上,坐着一个人,是一名体态丰腴的女子,当然,也是一丝不挂,一览无余。我们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做着上上下下的运动。 我正是看到这一幕才说出那些话。 可鸡蛋和栋哥竟然没有看见,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女子只有我能看见。只有我能看见的,那肯定不是人啊!怪不得卿儿不进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事! 我的天哪,太尴尬了!这你妹的让我如何,插手! 第四十三章 非人非鬼那会是何物 这真是让人为难啊,虽然明知道那名女子非人是鬼,但是人家光着身子呢,总不能像扫黄那样义正言辞地说:麻溜的蹲墙角,双手抱头! 见我们进来,他们还没有停止,可能女鬼觉得我们这些人是凡人,根本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㈧㈠中文网再说他们正在浪尖上荡漾呢,也无暇顾及。 没办法,我虽然不敢直视,但是不能不管。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那个,那位姑娘,你先停一下!” 这个时候那名女子才知道我现她了,唰转头面向我,非常惊讶。我也非常惊讶,她一转头我才看到她的面容,那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看不清五官的具体细节,可就是觉得很美很美,顿时感觉整个人就像陷入厚厚的柔软的棉花中,非常舒服,非常享受。 身边的栋哥好奇的问:“老冯,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我虽然听到他在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搭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美丽女子身上,眼睛就像被栓死一样,挪都挪不开。然后就看见自己灵魂出窍,并不由自主地向女子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脸上挨了重重一个耳光,这才清醒过来。 回头一看,打我的是卿儿,她是嫌弃地说:“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尴尬地捂着脸,不敢看她:“你不是不进来吗?” “我倒是想不进来,有本事你别被人家魅惑住啊!” 看到卿儿的出现,那名女子马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一把搂住丁总的脖子,死死趴在他的身上。 栋哥和鸡蛋实在太好奇了,就问:“老冯,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舔舔嘴唇,真是没脸给他们讲述。不过卿儿一脸坏笑,对他们俩人说:“你们想知道?” 俩人不约而同地玩命点头,卿儿说:“你们想看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得请我吃好东西。” 栋哥赶紧说:“这不叫事!” 鸡蛋也说:“逛到哪,吃到哪,吃到你满意为止!” “那好吧!”说着话,卿儿用手在俩人眉间一指,接着就传来俩人的惊呼。 栋哥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的那个天爷啊,真他妈劲爆!这身材,哎呦!” 鸡蛋一贯淡定,此时也有点把持不住,不停地抹着嘴:“怪不得丁总乐不思蜀,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卿儿在一边坏笑,一边调侃:“过瘾吧?” 俩人齐声说:“过瘾!” 卿儿变脸就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群臭不要脸!” 我无奈叹气,见卿儿来了以后,女鬼感到害怕,就问卿儿:“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大白天的也能见鬼?” 卿儿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迈步上前,身体一转,显出真身。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见过。鸡蛋和栋哥两个人就傻了,鸡蛋小声说:“栋哥,你帮把我下巴扶住点,兄弟受到了成吨的惊吓。” 栋哥悄悄回应:“我自己的都扶不住了!” 再看那名女子,见到卿儿现出真身,更加害怕了。让人意外的是,卿儿很温柔地对那名女子说:“先穿上衣物,有话随后再说!” 女子很听话,挂上罗衫,不过还是死死抱着丁总。 见她穿上了衣物,我也没了顾及,仗着有卿儿在身边,抄了一把椅子,果断冲上去就要动手。 不过还没等我走到近前,那名女子在丁总耳边吹了一口气,丁总蹭的就从床上跳下来,吓了我一跳,这怎么看着像诈尸啊!可别真的有什么意外。 他堵在我面前,沉着声音说:“谁要动我的女人,我和他拼命!” 卿儿早就把头扭过去了,鸡蛋一边脱了自己的上衣,一边说:“我擦,日以继日战斗了十天,精力还这么旺盛,实乃我辈楷模!”说完,赶紧用衣服堵住他****。 我无奈地说:“丁总,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身后的那个女子是谁吗?” 丁总态度很坚决:“我当然知道,她和我说过了,她确实不是人,但我就是喜欢她。所以你别想伤害她!” “你是被蛊惑了!你知不知道她要害你的性命?” 那名女子怯怯躲在身后,竟然很委屈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想害他性命!” 丁总回头用眼神安慰了一下身后的女子,然后对我说:“你才被蛊惑了,我清醒的很。她要想害我,我还能站着和你说话?再说,男人要命干什么,就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如果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不如死了算!” 我被丁总这通振振有词的言论说傻了,本以为他应该体力不支身体虚弱,但现在看确实精神得很,而且眼睛有神,并不像是被魅惑失魂。 栋哥在后面悄悄地说:“第一次见,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理直气壮,也是醉了。光着屁股谈尊严,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 我一时也没了主意,总不能拿椅子朝自己兄弟脑袋上轮吧?无助地回头看着卿儿。 卿儿背着身说:“行了,拜托你们先穿上衣服,完了咱们坐下来聊。” 没办法,暂时停手,我们先退出房间。出了房间才现,客店异常安静。 我问卿儿:“怪了,今天怎么都没人啊?” “你是不是傻?又是神又是鬼的,能让别人看见?我布了结界,现在这个客店就咱们几个。” “好吧。哎,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大白天还能看见鬼,而且怎么我用肉身也能看见?” 卿儿叹了口气说:“那个女子不是鬼!这事还是白羽告诉我的,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他们夫妻只是受了点伤,性命无碍。已经返回大山中疗养了,不能来和你告别,特地托我带话!” 听说白龙神没事,心里稍感安慰,不过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们这些当神仙的都这么不讲理吗?真是看不惯那个雷公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目中无人!” 卿儿听后冷笑一声说:“身为天神,当然目中无人。天上那帮人,讲究的就是硬实力,有本事你把他打一顿,他保证服服帖帖,对你敬畏有加。如果没那个本事,那你就扮演好你弱者的角色,摆出弱者的态度。明明自己很弱,还要嘴硬逞强。要不是你命好有人帮着,你早就灰飞烟灭了,还有机会在这和我抱怨?你要记住,你现在获得的东西都是别人给的。包括你的身份,包括因为你身份获得的尊重,甚至包括你这条小命。” 她这一席话,像一把刀子扎进心里,真是毫不留情。脸上有些挂不住,狡辩了一句:“这不公平,起码的尊重应该得有吧?” 我刚说完,卿儿脸上就沉下来:“公平?你快算了吧。别人可以要求公平,尊重。但是唯独你不行,你是灵官,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你也应该清楚,那些妖魔邪祟会和你讲道理?如果你每做一件事都需要找帮手,那钟馗哥哥要你有什么用?不要真的以为雷公不知道你是谁?之所以要动手收拾你,那就是因为你弱,他老人家看着生气。你以为是在打你,其实是在帮你。你不是问为什么会在白天看见精怪吗?正是因为你经受住了两重雷劫,萃取了你后天之精,让你开始能灵肉合一。” “什么是后天之精?什么是灵肉合一?” 卿儿眼珠一转,说:“本姑娘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你不是说公平尊重吗?那就请你尊重我,别问我不想说的事!谢谢!” 额,果然刁蛮,不过她说的确实在理,可又拉不下面子道歉认错。 于是转移了话题:“你说那名女子不是鬼,那她是什么东西?” 听完我的话,卿儿是真的生气了:“对待女人请别用东西来形容,懂不懂得尊重?她要是邪祟,我早就自己动手了。你以为让你来真的是让你抓鬼?就你这点本事,还不够人家看的呢。让你来,是让你劝劝你的朋友放下执念。” 正说着话呢,丁总挽着那名女子从卧室出来了。 第四十四章 一个器灵的一见钟情 看到他们穿上衣服的样子,一下还没适应过来,我们几个都目光闪烁不敢直视。㈧㈠Δ中文Δ网 卿儿招呼我们落座,那名女子怯生生地拉着丁总的衣袖,半个身子藏在他后面。此时我才看清楚她的脸。 现在再看,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那种感觉。论相貌,其实女子长相普通,不过皮肤却出奇的好,很嫩很滑润,仿佛像块顶级的羊脂玉一样,没有一丁点瑕疵。这张脸要是去卖化妆品,月入百万应该没什么问题。 哥几个比较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我,被卿儿数落了一通,心情很不美丽。 倒是卿儿先开口了,她对着女子说:“行了,是你自己说啊还是我替你说?” 女孩听闻,眼泪竟然滴答滴答地落下,丁总心疼地扯出袖子替她轻轻擦拭眼角。 卿儿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且不说你能不能留不住他,就算你能留的住,你难道不知道是在害他?鱼水之欢,一夜香梦,对你来说,不过是千年岁月的插曲。缘分尽了,就放手吧!我也知道,你并没有害人之心,这几日都是你用灵气护着他。但阴阳两隔,你是违逆不了天理伦常,想必你灵气也损耗的差不多了,这样下去,你也自身难保!” 什么?听卿儿这么一说,貌似这名女子真的没有害人之心?不过对于卿儿说的那些灵气啊,天理伦常啊,都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静观其变。 女子只是哭,丁总握着她的手小声安慰,屋里一时陷入了安静。 丁总摇摇头说:“行了,我来说吧!” 女子拉住丁总的手说:“还是我自己说吧!” 女子擦擦眼泪,柔声细语地说:“我曾是一枚玉佩,是当时帝皇寻遍天下才得到的天地至宝。当初国家边境不稳,外族侵扰,皇帝为了安稳局势,只好答应了外族请求,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指派为和亲公主,并把我赐予公主。公主一直随身携带,经过此地的时候谁料身染恶疾,不幸英年早逝。原本皇帝是想把遗体运回大都,但此地恰好是外族的属地。外族人感伤公主不幸,说希望公主能埋葬在这里,这样也算和亲成功。于是公主就地安葬与此,我也作为陪葬品被带进墓穴。不曾想此处的山脉,是一条龙脉的灵根望眼,灵气非常充裕。加之我本就是天灵地宝,被灵气滋养,我慢慢有了意识,最后竟然化形成人。” 女子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她就是所谓的器灵啊。不过听完这话,丁总表情坦然,看样子他好像早就知道了。 女子继续说:“因为身上沁入公主的血液,与她血脉相通,我存在的意义也就只有公主一人。” 说着话,轻轻拉开脖颈上的衣衫,确实看到一块红色的胎记,原来这就是血沁。 女子接着说:“但公主已死,魂魄早就投胎转世了。我不愿离公主而去,只能在那间空荡荡的墓室,陪伴着她的枯骨,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虽然公主化为一具白骨,但我不愿意让那些爬虫啃食,每天就是守在她身边替她驱赶。后来我也见到过人,不过都是心怀不轨的盗墓贼。那时我也有了法力,就出手教训了那些恶徒。不过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无意中伤了几个人的性命。这个消息被山中修行的两位仙人知道了,联手就要除掉我。但是听了我的故事以后,其中一位姐姐心肠软就把我放了。” 我问道:“你说的那两位神仙可是白羽与锦眉?” 女子点点头说:“正是!他们不想除掉我,却也不放心我。于是他们从深山中搬出来,到此地修行。因为他们心地善良,总爱帮助世人,偶有神迹被人得知。于是人们就在这座山上为他们修建了庙宇。我们就这样比邻而居。” 栋哥接茬问道:“不对啊,我们来的时候听人说,是因为公主墓中有鬼怪作恶,白龙神来此镇压。可照你这么说,你们关系还不错啊!” 女子轻轻摇头说:“那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山林复杂,很多人或者牲畜不小心遇险,都归罪于鬼怪。其实自从两位仙人来了以后,我没有再失手人命。” 我问道:“那这间客店怎么回事?进门的摆设,还有一户消失的房间。这你怎么解释?” 女子说:“你听我慢慢说。也就是在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龙脉被毁,这里灵气难聚,我本就是靠吸取灵气生存,灵气一淡,我也开始变得虚弱。做了几百年邻居,和他们关系也很好,时常也走动走动。锦眉姐姐不忍心见我就此消失,于是求着她丈夫想想办法。他们是神仙,可以靠百姓进贡的香火存在,可我不行。后来白羽哥哥替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可以吸取人的精气维持。” 一听这话,我脑补出无数聊斋里吸人精气妖怪的故事,忍不住说:“精气?那你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卿儿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闭嘴,别人没说完就插嘴,你这叫尊重人?” 得,她算是拿住我的话柄了,张口闭口就是尊重。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女子重重摇头:“不是那样!我不会吸取人的精气,是白羽哥哥布了一个阵法,用这个阵法可以从每个人身上汇集一点精气,这点精气对于普通人没有一点影响。不过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聚集的精气也就多了,对我来说就足够了。那个阵法就在18号房间之内。客店的老板是一个良善之人,白龙神曾经帮助过他。他知恩图报,本想着出家,做一名护庙的道士。但白龙神知道他如果出家,家庭就难以为继,于是托梦与他,指点他来此修建了一间客店。客店那样设计其实是为了方便我进出而已,门口那尊神像有白羽哥哥一丝灵力,可以通过那尊神像知道这里的情况。他是害怕我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那你和我的朋友,那个事你怎么解释?这不是错事?” 听到我的质问,女子不说话了。 丁总翁怒道:“老冯,你丫说话能不能委婉点。这事真不怪她,这事怪我,是我贪恋美色,与她无关。” 女子抢过话说:“不,这事怪我。” 说着话,深情地看着丁总说:“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觉得非常亲切。于是特别想接近他,靠近他。我想这就是你们说的一见钟情吧。那天晚上他从我面前走过,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仿佛我也醉了。月光很美,他是那样潇洒,那一刻就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他牵走了。当我想靠近他的时候,被锦眉姐姐现了。她及时出现把我带走。我请求锦眉姐姐,说我肯定不会伤害他,只要能多看两眼就足够了。锦眉姐姐心软,就把我放回来。可谁曾想,那天晚上雷声大作,之后我就感觉不到锦眉姐姐和白羽哥哥的存在。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在夜晚现身与他相见了。” 丁总摆摆手示意她停下,然后说:“行了,后面的我说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第四十五章 这一场虐心的人妖恋 丁总看着我们,看样子在做思想斗争,然后长出一口气说:“她那天晚上突然来找我,起初我也吓了一跳。㈧㈠Δ中文Δ网不过因为和老冯经历过的那些事,我也并不没有很害怕。她说她只是想和我聊聊天,我好奇就和她坐下来聊起来。” 栋哥搭话说:“不对,你丫肯定是看见人家漂亮。”一听栋哥说这话,我也暗自同意,因为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也差点被迷住。好吧,不是差点,就是被迷住了。 丁总摇摇头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那天来就是一身素装,和现在一样。” 卿儿解释说:“行了,这话我相信。刚才让你们看见的,只不过是她身上玉器的光辉,千年古玉,看起来自然魅力。不过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你们这群臭男人,一个个都见色起意。用这招对付你们那是最好不过了。” 女子娇羞地点点头,没说话。确实,如果现在看那名女子,还真的是一般,不至于让人迷失心智。 丁总:“这个妹子说的话在理,姑娘是什么人,我都忘记问了。” 我呲着牙说:“还妹子呢,她比你祖宗都大!” “老冯,你丫怎么骂人呢?” 卿儿在我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你要再嘴欠,小心本姑娘的手段。” “得得得,你们都是大爷。丁总你先说你的事,回头我再和你说这位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的小萝莉是何方神圣。” 听到我言不由衷的赞美,卿儿总算表情放轻松。 那名女子小声对丁总说:“这个姐姐是神仙,我能感觉到!” 丁总楞了一下,也不敢再问,继续接着刚才话:“那天我们聊了一个晚上,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听完她的故事,我竟然心里难受的要命。兄弟一时没忍住,就想把她拥在怀里。不过玉儿,哦,忘了和你们说了,她没有名字,我叫她玉儿。” 玉儿害羞地低着头说:“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丁总宠爱地笑了笑说:“玉儿挣脱开我,不让我靠近她,说是害怕伤害了我,后来就走了。整整一天,我都魂不守舍。长这么大,真的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那天鸡蛋和栋哥都去医院了,我撒谎说自己不舒服,留在客店就是为了等她来。后来她又来了,我死活都没让她走,拉着她聊天说话。她活了成百上千年的时光,却都是在孤独寂寞中度过,几乎所有的经历用几句话就可以说完。而我才活了几十年不到,所经历的事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听我讲自己的故事,她脸上都是羡慕,每每如此,我心就像被捆死一样,勒的难受。哥们也是男人,哥们更不是什么圣人。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了一种占有她,保护她的冲动,甚至为了她甘愿牺牲自己的愿望。没过几天,她开始变得虚弱起来。” 卿儿恨恨地说:“能不虚弱吗?她本就不属于人间,虽然是器灵,也属于精怪一类。太阳的光线是至阳至刚,天然对她们克制。她想陪着你,不忍心告诉你罢了。” 丁总恍然大悟,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怪我!” 玉儿拉住丁总的手,心疼地说:“能陪你共度日月,我心里欢喜的很。” 丁总叹了口气说:“我误以为是她精气不足。于是,于是。。。。” 栋哥着急地问:“于是什么?” 丁总红着脸说:“我想起来了古代鬼怪小说中的那句话,叫采阳补阴。于是就。。。。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想把自己的精气给她,哪怕我丢了性命。” 这一句话说出来,我们算是彻底傻眼了,这算哪门子理由啊。 鸡蛋瞪着眼睛感叹:“我擦,这么龌龊的事都能被你说的这么伟大。我的天哪!” 丁总生气地推了一把鸡蛋:“靠,劳资说的都是真心话!” 玉儿听闻,也楞住了,一把拉住丁总的胳膊说:“你真傻,原来你心里是这样的计较?” 卿儿笑了,笑声很大。大家都把目光转向她,卿儿说:“你们两个人真是有意思。痴情的男女是不是脑子都有病?” 丁总不忿:“哎,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且不论你刚才说的话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敢对天起誓,如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一听这句誓言,我身子不由一颤。 卿儿看了一眼我,笑的更欢了:“行,行,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你知不知道,你想着牺牲自己,可是这位姑娘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把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都渡给你。你以为你在做好事,实际上却是害了她。要不然你还能站在这里?别那么幼稚好吗?你当精怪属猫的,吃一口就能饱?就你身上这点精气,全榨干也就一杯果汁的量!” 我对卿儿算是彻底服了,张口闭口就是吃吃吃,这个时候还能联系到饮食。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丁总瞪着眼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女子。 女子小心翼翼地说:“能与你做一日夫妻,我满足了。”怯怯地样子,好像生怕丁总怪罪。 丁总一把抱住女子,喊道:“你好傻啊!” 我们几个正被眼前这神转折的剧情惊叹呢,卿儿不解风情地说:“行了,别卿卿我我了。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家都好!” 丁总态度异常坚决:“不,我不要和她分开。” 卿儿一摊手说:“得,我就知道是这样。”然后转头对我说:“下面看你的了,叫你来就是劝人的,反正我对这种叽叽歪歪的情啊爱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栋哥在后面撺掇:“老冯,这就是让你做法海呢!” 我无语地看着他们:“这好像没你们的事似的?难道你俩准备坐视不管?” 鸡蛋说:“多么感人肺腑的故事,我可不忍心替他们划上句号。” 没办法,我对着丁总正要张嘴说话。丁总就是一句怒吼:“滚,谁劝都不好使。我就是不离开她。” 得,我还是闭嘴吧我,这要是强行给弄回去。指不定哪天晚上睡觉就被捅死了。我不好意思地向卿儿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可倒好,直接把头扭过去说:“别看我啊,他们死活可不关我什么事?反正这女的要是离开此地,定会被别处的神仙现,他们可不管你们有什么虐恋。在这儿吧,还有那两名小仙护着。你的朋友要是愿意留在这儿也行。现在这里没我的事了,再见!记得你们欠我一顿好吃的啊!” 说完这话,一团白光闪过,她竟然真的走了。 空留我们三个傻站在那里,亲眼见证这场生离死别的狗血剧情,还不能换台! 过了一会,玉儿轻轻推开丁总,笑了,笑的很幸福说:“你真的愿意陪着我?” 丁总不知道从哪整了句古诗:“生死相依,定不背弃。苍天在上,此心可鉴。” 说完这话,玉儿满脸都是小女人的幸福:“好,你在此等我一会。” 说完,独自一个人走进卧室。丁总要跟进去,玉儿说:“你先别进来。” 没办法,我们只好在外等候,可等了很久,玉儿都没有出来。大家觉得不对劲,赶紧冲进卧室。 此时卧室里空无一人,我们以为玉儿不告而别的时候。在桌子上现了一个东西,是一枚玉佩,古色古香,沁着一丝血色。 玉佩下压着一张纸条,红色的字迹:带着我离开吧,让我陪你一生,这是我这一世最幸运的选择。我爱你,哪怕只是一眼。 第一次看见丁总哭,也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哭的那么肆意。 他的眼泪是那么冰冷,我们三个人的心,都凉了! 我们回到了校园。从那以后,丁总身上多了一枚玉佩,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也是从那以后,他多了一个习惯,总会对着那枚玉佩说说话。 哦对了,后来有个不开眼的问丁总那枚玉佩多少钱出手。要不是我们三个拼了命地拉着,估计那个哥们能被活活咬死。 不过我们后来都不叫他丁总了,我们叫他十夜。这个名字还是鸡蛋给起的,他说光是看见这两子,就补肾。这要是读起来,简直就像是注射了一管子雄性荷尔蒙。 第四十六章 神仙告诉我如何成仙 回到学校,我的身份也就瞒不住。㈧『㈠中文Δ』网在哥几个的棍棒恐吓下,老老实实把最近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事都坦白交代了。这要是搁以前,他们一准不信。可是这一趟出去的所见所闻,他们没理由不信。尤其是丁十夜,为个器灵还害上了相思病。当然我们不敢提器灵的事,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算是不得已看到了他女人的身体,没给我们下毒,已经算是十夜兄大气了。 听完我的讲述,众兄弟反应出奇的一致,他们都认为凭什么我这种人有这么好的运气,然后竟然要将我逐出宿舍。 尤其是栋哥,硬是认为我借着灵魂出窍的便利,肯定不止一次游览过芳香满楼的女生宿舍。无比正直地问了一个龌龊的问题,那谁谁谁晚上睡觉什么样啊? 最后掏空了钱包,才算是安抚住这三颗埋怨天道不公的小心灵。不过我们之间有了一个约定,就是我的秘密不能外传。毕竟这事说出去,肯定会引那些雄性荷尔蒙爆表,整天一脑子春梦男同学的八卦。如果那样,我就只有两个下场,不是被女生举报当成神经病抓起来,就是被那些感觉自己女朋友有几分姿色的男同学群殴致死。 自从被雷神赏了一个五雷轰顶,然后还被卿儿不留情面地数落后。回到学校,心情真的很低落,从小到大我都争强好胜,虽然当初答应做灵官完全是为了能还阳。可灵官的身份已经成了事实,不仅被寄予厚望,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暗中帮助。 单单因为这个身份享受到的尊重,我自己付出的努力就远远配不上。虽然咱脸皮厚,那也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被卿儿那个小丫头无情践踏了尊严,很生气,但很羞愧,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在女人面前溃败,真是男人的耻辱。 下决心要雄起,所以我********研究起钟馗送给我的那个法宝,也就是鲁班尺。然而,很快我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放弃了。 鲁班尺说白了就是一把尺子啊,虽然是鲁班大神用过的,但说破大天还是一把尺子。我能查到的所有资料都是说鲁班尺在建筑上的用途,再就没有别的讯息。如果硬说能和法器沾边,那就是古代没有标准的量尺,用这个尺子可以更精确,这样建造出来的房子,可以把控风水格局。难道是让我拿这玩意去当个风水先生? 可是我明明看见钟馗用这把尺子把小月儿放出来,然后还把我身上的福光收入其中。那两句咒语我倒是记得,可不知道怎么使用也是枉然。钟馗说让我参透易经就能知道其中的秘密,我的天,我要是能参透易经,还上什么学啊,光靠给人指点迷津就能达。而且还能名正言顺地摸着姑娘的手说,老夫给你看看手相,你这手,真嫩,哦,不对,真有福! 而且更让我疑惑的是,这次回来,又多了几个谜团。帮我度过雷劫的人到底是谁,连卿儿都怕?还有我身体到底生了什么变化,可以在大白天看见精怪? 忽然想到学校里可还有一尊神仙,灵蛇神将啊,那可是真武大帝的座下。而且交情不错,何不去问问他? 我白天去了一趟,以为自己身体生了变化可以看见,但是没见着。只好在睡前,脑子里不停地暗示自己,灵魂出窍,灵魂出窍。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等**一睡着,魂魄果然出来了。 白天特意去买了一袋子牛蛙放在宿舍,要不是宿舍没锅,差点被兄弟几个做了干锅牛蛙。你要问为什么带这个?没办法,求人办事总得带点东西,人家是蛇,爱吃青蛙,总不能带盒脑白金过去吧。本来打算带一瓶酒,但是一想到人们总爱拿蛇泡药酒,我这拎一瓶过去,让人家以为我想泡他,那就尴尬了。 来到锁魂阵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灵蛇,赶紧打招呼。等到近前,灵蛇笑着说:“兄弟好机缘啊,恭喜,灵肉合一了,难得啊!哎,你的福光呢?” 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看来有戏。我没有着急,而是把那一袋子活蹦乱跳的牛蛙献上:“给你点零食!” 灵蛇一见我手里拎的东西就乐了,笑的前仰后合:“小兄弟啊,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神仙,你觉得用的着这个?” 我尴尬地说:“我以为您爱吃呢!” 灵蛇笑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条蛇?”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灵蛇解释说:“难得你一片好心,不过这个哥哥真的不需要。其实我并非是蛇,当年真武大帝修行的时候不食人间五谷,肚子和肠子饿的受不了就直闹腾。真武大帝一气之下把自己的肚子和肠子掏出来扔了。等帝君修成正果,肚子和肠子也沾了仙气幻化成形,变成了灵蛇和灵龟。这下懂了吗?哈哈。” 这下尴尬了,合着灵蛇竟然是真武大帝肠子所化。这真武大帝还真是个猛人,对自己都这么狠。不过话说回来,这倒不失为一个减肥的好办法,以后诸位想减肥,供着这位爷最好,你看看人家控制饮食的方法,就一个字,猛! 灵蛇说:“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直说吧!” 我礼没送到,再求人家办事总是不好意思,还好咱脸皮厚,干脆就直入主题:“我今天来其实想问您点事。” “但说无妨。” “您是怎么看出我灵肉合一的?” 灵蛇哈哈一乐:“你先说说这几天不见,你经历了些什么?” 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这几日的经历说了一遍。 灵蛇点点头说:“难怪,想不到小兄弟有这样的机缘,真是羡煞旁人。” “大哥,我差点被劈死,你还说这是好事?” 灵蛇止住笑,很认真地说:“小兄弟有所不知。但凡修行者,只需渡一层雷劫,就能脱胎换骨,迈入仙道。而且凡人渡劫,都是用肉身,必须以法宝护体。而你却以魂魄形态能渡过两重雷劫,实属难得。看来天师真是慧眼。” 我赶紧否认:“您说错了,这是白龙神的功劳,哦,还有那个暗中帮助我的神秘人。” 灵蛇摇头:“他们确实帮了你的忙,不过照你刚才所讲,其实还是你自己的缘故,否则不会灵肉合一。” “这怎么说?” “人有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先天之精就是魂魄,后天之精就是人的**。魂魄是最纯净的东西,可魂魄需要靠**来供养精气。但是**因为食用的是五谷杂粮,所以有很多杂质。所供养的精气不纯净,这样就会玷污了灵魂。你知道婴儿为什么不能说话吗?” “没有学习过,当然不会说话啊。” 灵蛇摇头说:“那是因为婴儿那时后天之精还少,主要有先天之精主宰,也就是说婴儿灵气非常足,那他就能看到很多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上天禁止其言语,随着人的成长,吃上五谷,慢慢魂魄受到了污染,灵魂才会彻底从前世脱身。那些修仙的人,都要经过辟谷,然后结合修炼的法门,然后渡劫。因为雷电是世间最纯净的力量,电属火,可以萃取灵魂上面的杂质。雷属木,象征着生长,让纯净魂魄的力量变的强大。” “原来是这样啊!” 灵蛇接着说:“但魂魄很脆弱,连普通雷电都能让其散尽,何况是雷劫。所以人以肉身渡劫,妖以本体渡劫,为的就是用**保护魂魄不受震荡。你能以魂魄渡劫,实属难得。” 听完灵蛇神将的讲解,我自豪感倍增:“那我岂不是也算是神仙了?” 灵蛇笑着说:“哈哈,严格来说还不算!” “这又是为何?” 第四十七章 仙界导师与美女相邀 灵蛇神将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你的魂魄之强,在凡人中确实难得。Ω㈧㈠Ω『中文网可毕竟是凡人,没有研习过道法。恕小神直言,你能历经雷劫,是有人暗中祝你一臂之力。引雷电萃取你后天之精,从而让你先天之精更加纯净。我想大部分雷力都被他承接了。” 灵蛇这样一说,顿感失落,看来自己说到底还是温室花朵,被人呵护着成长。不过转念一想,事实已成,先问个明白吧,至少知道自己以后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想起卿儿说的那句话,既然是个弱者,就先扮演好弱者这个角色。 “那您肯定知道暗中帮我的人究竟是谁了?” 灵蛇含着笑点点头说:“这个自然,不过他既然不想露面,一定有他的用意,小兄弟不要执念于此了。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天赋是足够了,只不过你的身份特殊,他们帮你是为了你的快成长。可你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还是取决于你自己努力。” “谢谢您的鼓励,可灵肉合一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我总得了解了自己,才能找到奋斗方向啊!” “灵肉合一只是过程,最终的结果是要炼成一颗空明琉璃心。。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到那时,你眼中所见,就不再是这人间百态,而是更宽广的万千世界。你那段经历,不过是为你打开了这道门,路还很远,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走。” 我心说,神仙说话怎么都这么玄,就能不能具体点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光告诉我真理有什么用,总得教我怎么实践吧。 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没听明白,你能透露点细节吗?” 灵蛇很耐心给我讲解:“打个比方,灵肉合一后,你是不是可以看见器灵?” 我点头说是。 “这不就结了。器灵只是一个低级的精怪,随着你魂力的增长,你就可以用**看到更多仙魔鬼怪,而且自由控制自己灵魂,随时脱离**。” “可我灵魂出窍也可以看到好多啊。” 灵蛇笑着说:“你仔细回想你灵魂出窍的过程。别的地方我不知道,至少在校园中,你的**有天师的神像守护。你想想,世间有多少孤魂野鬼。如果你灵魂出窍的时候,**被他们侵占,你觉得你还能回的去?” 听他这么一说,才感到后怕。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寥寥无几的几次灵魂出窍,都是在宿舍。唯一一次在外面,就是白龙庙中。那时,肉身有卿儿守护。想到此,对那个刁蛮的女孩,多了几分感激。 灵蛇神将看我若有所思,说:“没什么问题了吧?我得进入阵中巡视了。” 我一把拉住神将,谄笑着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灵蛇含着笑,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因为我的纠缠表现出一点不耐烦。这样的人真适合当小学老师,去面对那些满脑袋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最好不过。真是不敢想,当年他在真武大帝肚子里,不停喊着饿,撒娇置气是个什么样子。 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不过谁让他脾气好,有耐心。我倒是想去问钟馗,可他动不动大耳光就扇过来。就我嘴里这几颗牙齿,估计都问不了一个问题,就得被他敲下来。 我从腰里掏出鲁班尺,递到他面前说:“您能教教我这个东西怎么用吗?魁哥只给了我东西,可是就是不给我使用手册。” 灵蛇神将看见鲁班尺,眼前一亮,脸上不淡定了。他接到手中仔细看了很久,然后双手递给我。 “小兄弟这机缘,连我都有些羡慕。” 连他都羡慕,那这把尺子到底什么来头:“您能给我讲讲吗?空有法宝傍身,不会用那就是块板砖啊。说起来,这倒是比板砖用的趁手。” 灵蛇笑了:“小兄弟真诙谐。不过这个东西具体怎么用,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这下完了!” “不过我可以给你讲讲它的来头,说不定对你有启。” “那也很好啊!” “这把尺子是当年鲁班大神所用,名叫鲁班尺,也叫善恶尺。鲁班是工匠之祖,他一生最重要的明就是这把尺子。” 这个观点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还真是难以认同:“不就是一把尺子吗?” “此言差矣。尺子是用来度量的,就像世间的法则一样,都是标准。不同的是,世间法则衡量的是人的善恶,而尺子规划的是建筑。你要知道,文明的展和建筑展分不开。甚至,建筑的思想直接影响着人的思想,那些权利**,都是因为建筑的象征意义。之所以它叫善恶尺,是因为这里面有人的善恶观。” “你这样一说,还真有道理。就像现代人追求的房和车,说白了不过是一个设计品,人们真正在意的是它们背后象征意义。” 灵蛇点点头:“嗯。这把尺子不简单的地方正在于此,鲁班是匠人的祖师,可以说后人设计的所有东西,都有这把尺子的功劳。据说用这把尺子是一个钥匙,可以打开所有的门,真实存在的门,和虚幻的门。尺子上有八个字,其实暗含阴阳八卦,如果你能参透八卦,应该能知道它的奥秘。天师能把这个东西赠与你,可见他对你有多器重。” 哎,又是易经,又是八卦,得,看来还得靠自己。不过知道了这么多故事,也不枉此行了。 辞别灵蛇,回到宿舍。抱着鲁班尺躺在床上,别问我为什么抱着,因为临走时灵蛇告诉,这是一个至宝,连神仙都想得到。这好不容易到我手了,总不能还没用就被人抢走吧。 别人抱着布娃娃睡,我搂着一块铜条共枕,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调。来,爷们先亲一口,妈的,真凉! 脑子里把灵蛇说的话仔细过了一遍,幸亏有他,很多疑团算是解开了。同时要面对的挑战也逐渐清晰。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冷不丁被人递到怀里一把屠龙刀。然后告诉他,拿着这把刀去争武林盟主去。但问题在于,刀是好刀,可那个普通人不会武功啊! 算了,还是睡一觉先,真希望第二天醒来自己变成白痴,什么都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我恨自己脑子怎么这么清醒,往事记得清清楚楚。有心一头杵墙上撞死,怕疼! 别人上课,我偷偷拿着一本易经在那啃。要是把书吃了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我都想来十斤尝尝。 浑浑噩噩度过一天,当然是一无所获。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还躺在床上看出,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接起来是个女孩的声音,冷冰冰地说:“晚上有事吗?” 听到那个声音,心扯着肝马上就颤抖起来:“没,没什么事!” “校门口等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战战兢兢从宿舍出来,这么晚把我叫出来,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虽然我还是挺想念她! 第四十八章 喝醉的女子来壁咚吧 刚到学校门口,眼睛差点被亮瞎了。Ω㈧㈠Ω『中文网 本来就高挑的身材,踩在一双黑色折光的高跟鞋上,更显英秀。贴身的黑色皮裤,把腿上挺拔微微带些弧度的线条勾画得能拉直眼球。上身短腰夹克,高领短,神气利落。靠在一辆酒红色的豪车前,双手环抱胸前。头上斜45度左右,正是一杆光线不强烈的路灯,混着月色的柔软,像给这副画面,打上一层电影旧时光的滤镜。 周围路过的男女同学,都假装无意地偷眼观看。除了那些被女朋友揪着耳朵扯走的男生,似乎所有人都是她的观众。 我除外!倒不是因为我没有掘美的眼珠子,而是看见她,尤其是这身黑道太妹的打扮,腿肚子就打转。 她看见了我,目光就对准了我。没办法,在她眼神的威逼下,一步步向她挪动。也许外人看来,我倒是像被勾引过去的。 她见我到了车前,自己拉开车门先上去,又说了一句:“上车!” 在旁人,尤其是那些男人难以置信眼神注视下,我不好意思地坐上车。 站在近处的几个男生谈话我听清了。 “我去,好白菜,不,好萝卜都让猪啃了吗?” “现在富婆口味都这么重吗?流行包养这种品类?” “兄弟,你快拿块砖头冲我脸上拍几下,帮我整整容,我也想求包养!” “这哪是**丝逆袭啊,这是**丝炸天啊!我辈楷模,我辈楷模啊!” 我心说,哥们有那么挫吗?转头看李可可冷艳的脸,算了,谁让人家那么漂亮。和她比,我就是那个对比度上的零刻度,认了。 李可可开着车,也不说话。在狭小的车厢内,气氛很尴尬。总感觉自己是犯罪嫌疑人,心里不安,于是没话找话:“你不穿警服吗?” 李可可冷冷地说:“下班时间!” “找我有事吗?” “想去喝酒,但不喜欢和熟人喝。手机里就你一个外人,就给你打电话了。” “就这么简单?” 李可可语气依旧很冷:“就这么简单。别废话,烦!” 看她的样子,总感觉她下一秒就会拔枪顶着我的头,我还是闭嘴吧我。 一路无话,李可可自顾自开着车,一言不。我心里忐忑,暗自猜测她找我来的目的,难道真的是喝酒?一个大美女,和我一个大学生去喝酒,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这能有什么情调?不会是因为我上次偷偷亲了她一口,这会后备箱塞着一麻袋,然后拉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小道,把我捆了然后活埋?不,身为警察不会知法犯法。亦或是我们去的地方,埋伏着一群人,按住把我打一顿吧,如果是那样,我还是不还手了,谁叫咱理亏呢! 这趟车坐下来,我差点得了迫害妄想症。 最后车开到一个酒吧门口,酒吧叫“一叶怀梦”,好奇怪的名字!不过看人来人往,这才放下心。 酒吧这种地方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别说进去玩了,每每路过都要躲着点。就怕酒吧服务生拉着我进去消费,在我的认识里,这种地方就是钱包的噩梦,底线的逃生门。 跟着李可可进去才现,环境还真不错,很干净,不吵闹。有几个驻唱歌手,哼着舒缓的旋律,歌词都是诗和远方,理想和天空。仔细观察过酒吧的布置,再加上感受到酒吧营造的氛围,我安心了。毕竟在这种地方打人,不符合剑拔弩张的格调。除非人疯了,一边唱着梦想和诗歌,一边轮着板砖和拳头。 找了一个靠墙的座位,李可可要了两瓶酒,酒的名字稀奇古怪,不像二锅头和高粱白朗朗上口。 酒上桌,李可可给自己倒满,也给我倒了一杯。其实那会我正纳闷呢,喝酒怎么不来点花生米什么的,毛豆也行啊,就干喝啊?看桌子上就俩酒瓶子加俩酒杯,估计是指望不上什么下酒菜。 既然来了,那就喝呗。我双手捧起高脚杯说:“第一次和你喝酒,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一饮而尽,说实话,这杯子真没拿碗来劲。而且这酒,明明写着干红葡萄酒,压根不甜。喝完我还琢磨:难道得加糖? 放下杯子才看到李可可一脸诧异的表情,然后她笑了,说了一句:傻x!”说完微微抿了一口。 被人骂,当然急:“身为警察,你怎么骂人呢?” 李可可头一歪,笑着说:“下班时间!” “下班你也不能说脏话啊,我好心陪你来喝酒!” 李可可笑的更开心了:“亲我的感觉怎么样?” 她的话锋一转,我脑子慢当下没反应过来,随口说:“很好!” 说完立刻后悔,赶紧堵住自己嘴。 李可可脸色突变说:“做了不敢承认,你们这些男人,就会装,就该骂!” 这明显就是破案了,还是我坦白交代的。不是对手太狡猾,而是我方脑太残。 赶紧点头赞同:“抱歉,骂的好,骂的对!” 李可可猛灌了一口酒,差点呛住。不过她并不在意,反而把酒杯剩下的酒全部倒进喉咙。喝完,又灌了一杯。 等到第三杯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把酒杯按住了:“哪有你这样喝的。” 李可可情绪开始激动了,挣脱我的手:“你就是来陪酒的,做好你分内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话,一饮而尽,干脆利落。 对面要是个爷们,这叫豪气云天。可人家是个姑娘,更何况我还是第一次当陪酒客,业务不熟练,管不住内心的波动。知道她有心事,奈何不敢劝,只好陪她喝,喝的比她多。 她一杯,我两杯。没过一会,好几瓶酒下肚。她眼神开始迷离了,端起酒杯含着笑问我:“你是不是打算灌醉我好下手啊?” 合着我横竖不是人,豁出去了,大不了挨顿揍,心说你还能有钟馗手黑? 我没好气地说:“是啊,你继续喝,我都迫不及待了。” 李可可放下酒杯,趴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我说:“你让我喝我偏不喝。” 心说,刚才你可不是这样。那家伙,拉都拉不住!喝酒如饮牛一般,气贯山河,气势磅礴,气吞日月。 李可可掏出手机,点开一条讯息递给我说:“你看看!” 接过手机一看,是个男人来的短信:我心里一直有个完美的自己,这么多年,只敢让那个完美的自己替我爱你。而今我要结婚了,那个完美的自己终究还是成了泡影。忍不住还是说出了这个埋在心底的秘密,只愿给自己过往一个交代。祝安好! 看完短信,李可可问:“明白了?” “就是一个人暗恋你,不敢说,然后要结婚了,终于忍不住表白了。是这个意思不?” 李可可点点头,拿回手机,把短信删除,放进兜里。 我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事,你出来喝酒?难道你喜欢他?” 李可可停了几秒,认真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哎,连自己都不认可的人,还硬要把暗恋说成人格分裂,为这种人你不至于吧?” “其实他人很好,也有才华,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自信。我们关系也不错,他这一结婚,意味着我失去了一个朋友,也意味着他丧失了勇气。可能我更多的是为他惋惜吧!” “男人,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还算什么男人?” 李可可看着我,眯着眼笑了:“你错了,敢于爱才是男人最大的勇气。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谢谢你的陪伴。” 说着话,试图站起身。应该是酒劲上头,一不留神差点出溜到地下。我赶紧扶住,她靠在墙壁上,深情地看着我说:“那么,你有勇气吗?” 眼色迷离,嘴唇红艳,面腮很暖,轻吐兰气,还说着这样的话! 我狠狠咽了一口吐沫,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她倒好,反而是主动把脸贴近,一口口气吐在我脸上,这比妖精都迷人。 受不了了,这个姿势正适合壁咚,反正是她投怀送抱,死也值了。一咬牙,闭着眼把脸慢慢凑上去。 “啪!” 没想到李可可一把扭住我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就把我撂地下了。完事她像没事人一样拍拍手说:“就知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不送你了,自己回去吧!” 妈的,又被套路了!脸疼! 第四十九章 看到一个有趣的贴子 本以为穿这么性感是诱惑我,没想到是一厢情愿啊。㈧ ㈠Ω中文网就这样被人家撸地下,还别说,手脚真利索,下手也够狠的,骨头差点散架,真是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在哪里跌倒,就搁哪坐会吧。一屁股坐地下,舒缓自己经络。临出门,李可可和服务员耳语一番,然后回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心说它可能是后悔自己的莽撞,美女无罪,也原谅你了。 我也报以微笑,还不忘嘱咐:“喝酒就别开车了!” 李可可摆摆手说:“放心,有代驾,谢谢你啊!”说完人就出去了,门外还真有代驾等着,上车就疾驰而去。 谢我?什么意思?哦,可能是因为我陪她喝酒聊天吧。稍感安慰,还算你有良心。 站起身来准备返校,刚走到门口就被服务生拦住了。只见那个服务生很有礼貌地递给我一张结账单说:“先生,那位女士说您买单,你看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我瞅了一眼四位数的消费金额,顿时傻眼了。要不是还有点骨气,真想当时就给跪下。这尼玛还下连环套啊! 没敢接账单,而是向服务生确认:“你确定她要我结账?” 服务生礼貌地笑着说:“刚才那位女士说您是她男朋友,说她有事先走,您负责买单。真羡慕您,有这样漂亮的女伴,想必你们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难忘,确实难忘。此时此刻,漂亮这个形容词我是不敢用到她身上,脑海里只有四个字,蛇蝎毒妇! 怎么办,口袋里加起来也就五十六块零七毛,别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往高了说那是咱生活仔细,往低了讲,穷呗,一分钱都是命根子啊! 我故作镇静问服务员:“你们这卖人肉吗?” 服务生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 “不用太贵,按猪肉价把我过称卖了,应该够这顿酒钱!”没办法,咱就是这样理直气壮,没钱也这么横! 服务生哈哈一乐:“先生您真幽默!您要是没带现金,可以找人替您送来。咱们这里有音乐,有酒水,坐在这里等也不枯燥。” 嘴硬归嘴硬,李可可这真是憋着坏,煞费苦心要整我啊,和酒吧扯不上关系。还能怎么办,咱也没吃霸王餐的本事,只好打电话啦。可除了宿舍那几个哥们,这大半夜的还能找谁。但是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来酒吧喝酒,没钱付账,不刨根问底才怪。事情败露,这以后还怎么抬着头做人? 拿起电话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吧台出来一个中等身高的人,年龄不大四方脸,白白净净,身材稍稍福 服务生叫了一声“老板”。 他接过账单看了一眼,然后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说:“好了,这个账记我头上。” 服务生很诧异:“您认识这位客人?” 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这不就认识了吗?” 他在打量我的时候我也在观察他,因为在他靠近我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缩了一下。虽然他面容和善,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对劲。说不上来原因,就是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气息,许是隐藏得很好,不是很强烈。但是这股气息,只一丝,就让我魂魄有了警觉。 他把账单还给服务生,然后主动向我伸出手。和他礼貌地握握手说:“素未相识,帮我这么大一个忙,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他那脸庞笑起来像位弥勒:“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可以叫我老耿。看兄弟你对眼缘,希望结交你这个朋友而已。以后烦恼的时候多来玩,这里能找到快乐。”说完话眼睛一眨,眉毛还挑了一下,嘴角流露出情绪饱满的微笑。 我一愣,对眼缘?对了,刚才握手的时候他好像还摸了一下我的手背。想到这,再看他的尊荣,白白净净脸蛋,有些虚胖的身体柔软有弹性,永远堆积的笑容,面对男人都如此轻佻的眉眼。 栋哥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他中学时候晚上出去玩,有一位就是类似老耿这样穿着打扮,形体相貌的的人,不过那是位中年大叔。那个大叔拉住栋哥的手,然后轻轻抚摸,先从手开始,慢慢滑到胸,从胸再往下滑,到。。。哎呀太恶心了。当时懵懂无知的他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可爱,招人喜欢,直到最后那个大叔说了一句话,吓得他夺路而逃。那个中年男人说:跟叔叔走,叔叔给你快乐! 念及此,臀大肌忽然力收紧,无缘无语,莫非这家店的老板也是看上了我的美色?悄悄把手挪到身后说:“先谢谢您了,钱我一定会还上的,没什么事就告辞了。” 说完话,赶紧夺门而出。看后面没人追过来才放下心,回头看到酒吧的灯箱牌:一叶怀梦。细细咂味,一叶?一夜?怀梦,梦?什么梦?浑身一个冷战,一溜烟赶紧撤了。 出来已将近十点,回去的晚了,宿舍门就关了。没办法,只好狠下心打个一个车,总算是在关楼门前赶回来了。可是刚见我出现在楼道口,哥几个哐当一声把门关死。任凭我怎么敲就是不开。 “怎么个意思啊这是?” 宿舍栋哥哀怨地回话:“听说你跟着一富婆走了,还回来干什么啊?” 丁总嘴下更是不留情:“为了金钱,出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冯!” 鸡蛋永远都是那个补刀大神:“为了践行社会主义价值观,我们决定不认识你!” 我去,消息传这么快?我赶紧解释“什么富婆啊,就那个来过咱们宿舍的女警察,她找我有点事。” 刚说完,栋哥蹭就拉开门,丁总一把扯我进去,说:“我就知道你和那位大美女有一腿,赶紧给我们讲讲!” 这一颗颗八卦的心啊。 日子风平浪静了很久,地府也没给我再派什么任务,阳世也没一个鬼找上门来。丁总也逐渐从器灵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宿舍恢复了往日的快乐。难得过了一段舒坦日子,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对于鲁班尺的奥秘,还是一头雾水。 这一天,我依旧像往常那样上网查资料。为了弄清楚鲁班尺的秘密,经常去逛一些灵异论坛,希望从那里找到一些线索。突然看到一个帖子挺有趣的,是一个广告帖,不过这个广告帖可不是卖什么东西。 帖子的标题是《天师传人为你驱鬼伏魔》。 内容也有趣,大致是这样的:天师传人,千年道法。灵通阴阳,动晓八卦。天地三界任我行,神仙鬼差听我令。斩妖魔,看风水,断前程,牵姻缘。不用问我准不准,道心只渡有缘人。。。。。。最后还加了一句:不为钱财,只为心善。 我看完这个内容不厚道地笑出声,心说:口气这么大,这要是让魁哥他们知道,不一巴掌拍死你就怪了。 也好奇这是谁啊,拿这种事出来招摇撞骗,真不怕半夜鬼叫门?于是继续往下看,觉有些不对! 第五十章 降妖抓鬼竟拿来创业 帖子下留言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怀疑的声音。㈧『ΔΔ㈠ 中文网不过看帖之人的回复很有意思,基本都是一个意思:信与不信,都是个人意志,不会强求。但错过便是无缘,既然无缘,也就不能怪我见死不救。与我功德无损,无妨无妨! 暗笑,这人还挺能装。好奇接着往下看,后面还真有人回帖说大师真灵啊。这种的回帖真不少,讲述的故事也是千奇百怪。什么家里闹鬼,大师出马手到擒来;什么听从大师指点,果然找到好姻缘特此感谢;什么财运不济,大师说家里风水不对,改了风水立马家致富;更可笑的是说家里丢了一只狗狗,大师算了一卦,竟然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真的就找到了。而且这些故事绘声绘色,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愈好奇,仔细搜索了一下这个帖子,现在很多大型论坛和网站都转载,反响还很强烈。不过我还是现了端倪,因为在搜索栏中输入这类关键词,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这个帖子,这分明就是掏了钱了。 看看帖日期,也就是最近。就算那位大师真有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天南海北去作法。真当自己是孙大圣啊,一根毛几百个分身,一抬脚北京到海南,这也有人信。 闲的无聊,看到下面着联系方式,有三个QQ号。我选了一个加好友,心说倒要看看你这天师传人是哪路货色,没想到对方竟然拒绝了好友请求! 我擦,上门的生意不做? 还就不信了,又加了一个,一样被拒绝了。我去,难道真有预知的能力,知道我是找茬的?索性换了一个不常用的号码,加了最后一个QQ号,顺便附带一句:大师我被鬼魂附体了,救命啊!我这边刚点击加好友,宿舍栋哥的电脑就传来两声,男人咳嗽的声音。 我当时就傻了,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我刚站起身想去看看究竟,栋哥立马点开游戏,一脸淡定。 行,倒要看看你是谁。对面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请,我打字回复:大师啊,救命啊,我每天晚上回家,就能看见一个白衣女鬼站在客厅角落。我都快疯了,只要您能帮我,我愿意出十万。 消息一送,栋哥立马跳起来了,高呼:“大买卖来了!” 丁总和鸡蛋看见栋哥,然后又看见我忍着怒火,一把拉开被子盖住头。 我假意笑着问:“栋哥,什么大买卖啊?这么高兴?” 栋哥说话有些结巴:“没,没事,你忙你的。” 说完话,悄悄过去扯丁总盖在头上被子,丁总死死拉住被角,骂道:“猪队友啊!” 我冷笑一声对栋哥说:“是不是十万元的大买卖啊?” 栋哥楞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迈步上前盯着栋哥,火气也上来了:“你丫怎么没被那个女鬼给带走啊!” 栋哥也怒了:“我擦,老冯你玩我?” 我拉出凳子坐到宿舍中间:“别装了,都起来说说吧,背着我把我卖了,不给我个说法?” 鸡蛋和丁总磨磨蹭蹭从床上跳下来,鸡蛋拿着一杯水喝起了茶。丁总对栋哥说:“你加好友不会看着点?没看见是他的号吗?刚才加我俩被我们拒绝了。” 栋哥无辜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这贼小子换了一个号加我,我哪知道?” 丁总转头看着我说:“我去,想不到你这么狡猾,说,是不是皇军派来的特务?” 我没心思和他们开玩笑,黑着脸说:“别打岔,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没完!” 丁总虽然理亏,气势还不减,没办法,他一贯这么尿性。冲着栋哥一指,抬高了腔调说:“给他个合理的解释!” 栋哥一听,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我们这是创业!” “噗嗤”,鸡蛋喝进去的茶水,一下没忍住,全喷出来了,正好喷我一脸。 鸡蛋强忍着笑,脸都憋红了,挑着大拇哥对栋哥由衷赞赏:“你真是个人才!” 我也一下没忍住,笑出声。丁总见势,抽出一支烟插到我嘴里,点着,然后坐到我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哥几个对你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下,抽口烟点点头:“没话说,可是。。” 丁总打断我没让我说下去:“其实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你!” “我?别逗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鸡蛋站起身说:“你是不是灵官?” “这没错啊!” “你愿不愿意别的神指着你说,你就是走后门,靠关系进来的?” 一听走后门这三字,我就来气,站起身气愤地说:“当然不乐意了,我也是有些本事的好不?” 丁总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就对了,我就欣赏你有骨气的样子。” 鸡蛋一摊手说:“这不结了?” 我纳闷:“什么就结了?” 鸡蛋又说:“既然不想让人戳你脊梁骨,那就得证明自己吧?” “这没错啊!” 栋哥顿悟的样子,接过话说:“所以你得在炮火中成长啊,你不去实践怎么成长。” 丁总赞赏地点点头说:“你看栋哥都明白这个道理,你咋不明白。你身为灵官,是不是得抓鬼,这是你本职工作。咱们这里也见不着鬼,我们煞费苦心替你着想。自己掏腰包,替你宣传,给你搜集信息,为你搭建提供施展才华的舞台,你倒好,横眉立眼,你觉得你还有良心吗?”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我还真有点理亏,气势就弱了:“你们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可是干这种事不能以赚钱为目的啊!” 鸡蛋说一脸无辜:“我们不是以挣钱为目的啊,但是别人要是感激主动给,那就另说了不是?你看我们也没明码标价啊!我们又说过小鬼5oo,大鬼1ooo这样的话吗?” 丁总勾着我的脖子说:“你想啊,别人进庙求神拜佛,都要捐个香油钱。难道你能说那些菩萨,佛主普度众生就是为了钱?难道你比菩萨都高尚?别的不说,就说咱的魁哥。在咱宿舍那几天,酒没少喝吧,鸡腿顿顿不缺吧?难道这样就能说魁哥是一个没有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神?” “可是我过誓,不能凭这个收1分钱。” 鸡蛋说:“对啊,如果人家真的给钱,我们收啊,不用你收。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们过得好了,当然要搞社会主义,来个大锅饭,这样你的日子捎带着不也好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下我也犯难了,毕竟,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理由。不过还是犹豫:“可是我总觉得你们这手段像是在骗人!” 丁总说:“抓不了鬼当然是骗人了,可我们相信你有那个本事啊,什么妖魔鬼怪能逃出你堂堂灵官的手掌心?能给别人排忧解难,还能说是骗人?” 说完这话,看我还在犹豫,鸡蛋质疑道:“你不会对自己都没信心吧?” 最怕别人说我不行,一听这话,不假思索地说:“怎么可能,就这么干了!” 听到我肯定的答复,三个人乐疯了。中午又灌我一顿酒,这件事算是做实了! 万万没想到,我忽视了丁总他们营销的天赋。丫不单单做活人的生气,还给死人传单,这你能信? 他们干完以后才告诉的我。鸡蛋和丁总有天夜里,偷偷摸摸带着一袋子纸钱,和一叠传单,在十字路口烧了!这个传单当然和人间的不一样,宣传的业务是替鬼申冤,帮鬼报仇。坑爹的是,他们在传单是留着我的手机号。 刚开始没明白他们怎么挣鬼的钱,当然他们说是伸张正义。后来知道以后,除了叹服还是叹服啊! 他们宣传没过多久,真的来了有鬼找上门来了。 第五十一章 阴曹地府打来的电话 严格来说,鬼魂并没有亲自找上门。Δ㈧㈠ 中Δ 文网不过用的方法让我很无语。 一天夜里,我们几个都还没睡。那天正好是周末,晚上不熄灯,哥几个抱着电脑玩呢。 我躺在床上正在玩手机,时间刚过午夜十二点整,手机突然就黑屏了。 心里纳闷,以前没出现过这种问题啊,!这手机可是神机诺基亚,下午我还拿着它开核桃呢,难道被我砸了?那也不至于大半夜的犯病啊! 按住关机键,试着重启。手机确实重启了,不过界面却变了,背景图片我太熟悉了,正是那个鬼门关。左上角还有四个小字,冥界通信。 “我擦,这谁弄的啊!不带这么吓唬人的!无聊不无聊?” 三个哥们听见喊叫,都回过头看着我。我跳下床把手机挨个给他们看,因为我的手机只有他们几个能接触到,这肯定是他们搞得鬼! 丁总看完以后笑着说:“这谁弄的啊,骗人都不专业,鬼门关是这个样子?” 栋哥也附和:“酆都城,鬼门关。怎么着不得是座城池?就这么个寒酸的破亭子,就敢叫鬼门关?那咱宿舍门口贴个紫禁城,不就都是皇帝了?” 鸡蛋点点头说:“王公公说的在理,朕很欣慰!” 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第一次去的时候,我也不相信鬼门关就是一个亭子。后来还特意查了一次,才知道通往地府的鬼门关不知一处,我去的那个,在一本古籍中曾有记载,一般人确实不知道,更何况是宿舍这三个人。而且背景图片明显就是拍出来的,绝对不是画出来的。如果没有去过绝不可能做到这样。我们四个,只有我去过,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家也费解,鸡蛋悠悠地说:“我猜是那些传单起作用了,你的手机联通到冥界了。” 丁总也点头:“对啊,我和鸡蛋烧了价值几百亿的纸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区区弄个地府手机号,不算啥!” 事实上手机真的与冥界联通了,也确实是那张传单起的作用,不过原因可复杂得多。后来知道真相的我,眼泪差点流下来!这是后话了! 此时我很无语了,连我这个去过地府的人,都不相信会有这么扯淡的事 。这要是真的,天天打开手机全是死鬼来的短信,打过的未接电话,那我不得疯了?要是再有个女鬼约我出去开房,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索性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行,有本事来了电话你们接!反正我嫌隔应” 丁总满不在乎:“这算啥!它只要敢响,我就敢接!” 他话音未落,电话真的响了,铃声奏着的是哀乐,宿舍气氛一下堕入冰点。 栋哥早就退到门上了,靠着钟馗像才稍感踏实。丁总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这他妈破嘴,比开过光的都灵!” 电话响起时,我也吓了一跳,不过是因为生活惯性罢了,马上就冷静下来。 电话还在响,我对丁总说:“还等什么呢?赶紧接吧,一会人家可就挂了!” 丁总还在狡辩:“咱是什么人,天师传人,地府灵官。不是谁打都要接,这叫有派头。先晾着他,一会再说,我先上个厕所啊!” 鸡蛋在一旁说:“我就欣赏你一本正经地装逼!”说完,他毫不犹豫接过电话,按开免提。 对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电话一接通非常兴奋:“真的打通了,真的能打通啊!是大师吗,大师在吗?” 鸡蛋正正嗓子说:“我们大师出去办事了,您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等他回来,我替您转告!” 对面犹豫了一会说:“好吧!是这样,我老伴阳寿已尽。因为我生前积德行善,判官开恩,特让我来接老伴回归地府。但是出了一些意外,老伴的魂魄不能顺顺利利地走,希望请天师出手帮个忙!” 听到这话,我第一反应是:鬼魂不是需要阴差来拘吗?怎么会让另一个鬼魂来引? 不过转念一想,地府对于那些生前积德行善的人都很宽容,待遇也不错。很多德性好的人死后,走的是银路金桥,还有小鬼抬轿,也不打不骂,更不会下油锅爬刀山。想来让已经死去的亲人来接新亡的魂魄,也是地府的奖励政策吧! 鸡蛋这个假冒伪劣客服,还别说,挺到位,继续问:“那大师回来,我们怎么联系您啊?” 对面的鬼说:“辛苦大师来一趟xx市人民医院413病房,他一来就能明白!劳驾,劳驾,一定要替我转达啊!” 丁总小声说:“我擦,这不就咱们市?” 我示意他别说话,等他们打完电话。 鸡蛋笑着继续说:“放心,我一定替您转达!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 最后鸡蛋一本正经地说:“请您对我的服务做出评价,按1表示非常满意。。。。” 话音未落,就听对面“嘟”按了一声,嘴里还嘟囔:“大师就是不一样,真专业!” 挂掉电话,我们几个傻眼了。 丁总感慨:“蛋哥,你真是蛋哥。怪不得你这么瘦,吃进去的东西都长了胆子了吧?” 确实,这丫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这么长时间,唯一见他认怂,也就是被卿儿扔到天花板上那次! 我们正聊着呢,栋哥忽然想到了什么。爬到电脑桌前,狂点着鼠标,不知道在查什么东西。 没过一会,栋哥放下鼠标,然后惊恐地转头看着我们几个!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段QQ聊天记录,是栋哥与另一个人昨天聊的。我们几个一看内容,也愣住了。 听口气,对方应该是个五十左右男子,还很孝顺。因为他说她八十岁的母亲病重,这些日子就在医院陪着母亲。 但是自从母亲住院那天起,他就开始整天做恶梦,梦到的都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自己死了很多年的父亲! 儿子梦到父亲按理来说是理所应当的,甚至对于很多父亲早亡的孩子,能在梦中看到父亲音容相貌,别提多开心。可让这位苦恼的是,他总梦到自己父亲要带着自己母亲走。最诡异的是,每次梦到父亲来带母亲走,本就病重的母亲立刻就会停止呼吸。 来来回回抢救了不下十次了,他觉得这事蹊跷,所以有病乱投医,看到网上丁总他们的帖子,就立马联系了。 让我震惊的不是那个故事,而是那个男人留下的地址,xx市人民医院413病房! 第五十二章 驱鬼路上碰到了同行 大家看完聊天记录都沉默了,这还说什么。Ω ㈧㈠Δ中文 网打电话的那个鬼铁定是这个男人的死去多年的父亲没跑了!世间还能有比这更巧的事? 栋哥说话了:“前几天他就联系上我,向我咨询这个事。当时咱们还瞒着老冯,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复他,就把这个事忘了。听到刚才电话里说的地址,我才突然想起来。咱们现在怎么办?” 丁总沉吟片刻:“这事不好弄啊!他那个死鬼老爹说是来接阳寿已尽的老伴,可照这个男人的说法,他母亲只是病重。难不成让咱们劝着人家放弃抢救?这差事分明就是去自己讨打啊,不过也好,都是医院,从人家病房出来,直接就能抢救,倒是不耽误事!” 鸡蛋不赞同,反问了丁总一句话:“别人开门红,咱们开门黄?” 丁总听完,立马改口。斩钉截铁地说:“去,必须去。任务虽然很艰巨,但我们为人民服务的决心不能变,我们要迎难而上,一切妖魔邪祟都是纸老虎!” 也知道他们目的不纯,就是把这当生意做,至于丁总说的高尚论调,完全是在掩饰。 不过我也想去看看,因为我感觉这事有些地方说不通。 其一:但凡来拘魂,就是确定人已经救不活了,不存在还有被抢救回来的可能,除非医疗技术达到能把生死簿改了。可单单孽镜台那种技术,现实根本达不到,我不太相信人比神更聪明。其二:既是领命拘魂,自然符合天理。又怎么会让自己儿子梦到?人如若梦到实情,事出必有妖。冲这两点,也要去看看。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人家都叫我大师了。听起来虽然有些名不副实,可人都有虚荣心,想我怎么说也是为数不多的灵官,这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我说:“行,那咱们就去!”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我们几个商量好一起去看看情况。先让栋哥联系了那个人,让我们意外的是,那人似乎不像刚开始那样热情,犹豫了片刻说:“那好吧,你们也来吧!” 他说了一个“也”,难道还有别人? 本来丁总他们要拉着我先去换身行头,心疼钱,我就拒绝了。 来到医院门口,栋哥突然说自己最近胃不舒服,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医生,还没等我们说话,丫就溜了。 丁总很生气,看着栋哥像兔子一样闪转腾挪消失在门诊大厅拥挤的人群里,气愤地说:“我擦,胃疼?尼玛昨天去吃自助,光海鲜就吃了二斤,啤酒干倒一箱,现在有脸说胃疼?咋不说蛋疼?咱们这好歹是第一次出公差,竟然临阵退缩。不行,最看不惯这种怂货,你们先上去,待老夫把他擒来。” 说完,带着正义的借口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要不是公共场所不能随地吐痰,真想啐他们一口。转头看着鸡蛋问:“你呢?” 鸡蛋笑着说:“我和你奔赴战场!” 找到413房间,看到是一间高档的特护病房。能在省会城市第一大医院,占有一个这样的病房,绝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办到的。站在这样一个病房门口,我竟然有些怂了,也不知道害怕什么。 但是鸡蛋眼里冒出了绿光,舔着嘴说:“阿西,有搞头!” 鸡蛋撺掇着进去,我犹豫不决,还是透过玻璃先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当时就把我吓了一跳。 因为病床正对着门,我可以看见一个老太太正躺着,身上插满了仪器。病床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病床前还围着一个仪态端庄的中年妇女,妇女手里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让我惊讶,谁家病房没有几个探视的家属。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就在病房一个相对阴暗的角落。紧靠着墙站着,不,是飘着一个眼窝深陷,皮包骨头的老头,看老头的摸样也就是五六十岁。这个老头应该就是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鬼魂,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老太太。不过,那个眼神却不对劲,绝不是丈夫看妻子那样的疼爱,反而是一种恨,一种恨之入骨的恨!不对,这个表情不对! 可还有一事我就更不明白了。那就是我灵肉合一以后,在晚上确实看到过一些飘荡的孤魂。可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怎么这个时候还能看到鬼魂?难道真的是经过地府特许? 我正要把自己所观察到的东西说给鸡蛋,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来了一个人。竟然是个小道士,两道剑眉,一双朗目,刀削的鼻锋,白净的面容,下巴处还留着一绺山羊胡,个子不高,可身材恰好。只看这副相貌,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再看身上的打扮,就更了不起了。身上穿的蓝靛道袍做工考究,里面是细麻洁白的衣衫,头上顶着云冠,髻插着玉簪,那枚玉簪通体温润,不像凡品。我心说,这是哪座名山下来的高徒啊? 小道士彬彬有礼,向我们借过路,径直推门就进去了。 鸡蛋恨恨地说:“阿西,来抢生意的了!逼格还挺高!” 最近总听鸡蛋说“阿西”这个口头禅,就问:“蛋哥,阿西什么意思?” 鸡蛋淡淡地说:“八嘎,Fuck,尼玛的意思。” “阿西!看来人家另请高人了,没咱的事了,撤吧?” 鸡蛋拉住正要退后的我说:“那不行。堂堂的灵官,被一身衣服就吓住了,说出去不嫌害臊?都说同行是冤家,就算比不过也要咬他一嘴毛下来,否则你对的起兄弟们对你的信任?” 我无语:“蛋哥,你真会夸人!” 说着话,鸡蛋一把拉住我,也推门进去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小道士面前说着话。见我们进来,上下一打量,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横着问:“你们找谁?” 鸡蛋抢先说:“我们是你请来的,来,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正宗的天师传人冯大师!”说着话,把我推到近前。 我笑着伸出手说:“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中年男人并没有和我握手,而是冷哼了一声说:“原来是两个孩子啊!我还真当自己遇到什么天师传人!” 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反正就俩字,尴尬! 鸡蛋握住我的手,拉回来,也是冷哼一声:“原来你也是以貌取人啊,这样的话,就算济公活佛来了,也得被你当叫花子打走!” 中年男人一听,气的说:“你,你!” 这时他身边的妇人说:“我倒是看这个孩子透着老实,老公你不要妄下定论!” 中年男人不以为意:“有这位道长在,我用不着什么活佛!” 这时那个小道士,含着笑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对着我和鸡蛋说:“鄙人茅山二十八代传人,姓刘,名小圣!圣是圣人的圣!” 鸡蛋不服气说:“茅山了不起啊,道士了不起啊?有真本事才行,我看你年纪也不大,用不用这么装?” 刘小圣道士也不生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说:“那在下就献丑了!” 第五十三章 临兵斗者皆陈列在前 刘道士右手托着罗盘。㈧㈠ 中文网左手掐着剑诀,中指顶于眉间。 闭目,口中念道:“灵宝天尊,安慰吾身。弟子魂魄,五脏玄空。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破!” 说完睁开眼,同时中指定在罗盘中心。右手放平罗盘,开始在屋里走动,脚步很有章法。 看完他这一套动作,我暗暗羡慕,太有派头了,看起来好高端的样子。罗盘我太熟悉了,小时候尽跟着祖父走东家窜西家,为人家墓地点穴选址,为乡亲们家里调试风水格局,总会用到罗盘。 可是祖父用罗盘的方法和这位比起来,简直上不了台面。祖父爱抽烟,所以左手还掐哪门子剑诀啊,指缝都是一根根主家递上来的香烟。如果一定要牵强附会,那只能把烟比作剑了,还是一根冒着“仙气”的“剑”。什么真言口诀就更别提了,老头都是一边和老乡拉着家常一边转悠,说好听点叫信步由缰,说难听叫瞎溜达,更别说有什么步法的讲究。 也有人问祖父:我看别的师傅们嘴里都说点什么,您老怎么不说呢? 祖父的回答把大家都逗乐了:你以为我是说相声的?还得背一段灌口给你们听?是不是应该说今天我给大家表演一段风水点穴,好的风水格局有福地洞天,犀牛望月,三才留水,飞龙盘。。。。。。 大家都知道祖父诙谐,也就哈哈一乐。最后看的差不多了,祖父看着罗盘,停上几秒思索。有时会拿个本子列一些数字,完事挑准一个地方,用脚底板搓搓土地上的泥说:没得问题,就是这。 整个过程也就十几分钟。而病房里这个小道士,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时不时还会停下身来掐指一算。 这个过程中最尴尬的估计就是我了,因为是肉身出来,可以隐藏魂魄的灵气,所以墙角的那个鬼根本不知道我已经看见他了。我也不敢一直盯着那个鬼看,只能偷眼观瞧。 刚开始小道士作法的时候,明显看见那个鬼表现出害怕,当道士迈步走过鬼魂身边时,那个老鬼吓的干脆把身子飞到天花板上。没过多久,老鬼似乎看出什么端倪,竟然不害怕了。而是一直跟在小道士身后,最后干脆爬到他的身上,不停地闻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多少表现的有些不自然,老鬼像是觉察到什么,抬眼盯着我。此时我才看清深陷的眼窝下,到底藏着是什么,那是一双通红的眼睛,隐隐有血光冒出。 这下我敢肯定,这绝不是什么善茬,更不可能是获得地府特批的好鬼,善鬼眼中不会有这样的凶光。能在大白天出行,这个鬼可不一般。 我还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没有躲避他的注视,尽量放松自己,目光追着小道士,这样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老鬼估计仅仅只是怀疑而已,所以没再看我。 过了一会,小道士收起罗盘,捋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重重叹了口气。中年男人赶紧凑上去,老鬼还趴在小道士身上,正好与他对了一个正脸。老鬼看见中年男人,面目狰狞,凶光毕露,一嘴獠牙寒光闪烁。 一着急,我迈步上前想提醒一下,但见老鬼没什么后续动作,先打消了念头。但周围人见我怪异的反应,都转头看着我。 我赶紧说:“小道长,你看的怎么样?” 看我这么问,中年男人也着急地说:“就是,小道长有什么现?” 小道士说:“这个吗,让我怎么说才好!” 鸡蛋在我耳边悄悄地说:“看见没?这是要价呢!高手!” 中年男人说:“您但说无妨,感激不尽,一定会好好报答道长!” 小道士说:“老太太命官属木,但这个病床却安在火位。本就有疾病,身虚体弱。再被地火焚烧,精气怕是要耗尽。”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和他妇人脸色都是惊色。中年男人问:“那我那个噩梦是怎么回事?” 小道士说:“老太太生气被焚,化为死气。死气郁结,一时难以散尽。尤其这个地方应该住过很多病重患者,也送走很多生命,本就有怨气存在。此时被死气触,就容易招致邪祟。刚才我开天眼看过,只这一间屋内,就有几十个小鬼徘徊。想必是他们暗中捣鬼!” 一听屋内有鬼,大家都不寒而栗,默默环顾四周,仿佛真的能感觉到鬼一样。 中年男人颤声问:“那有什么解法吗?” 小道士叹口气,看起来很痛心地说:“哎,如果能早点请我来,这件事还有转机。现在。。。” “现在怎么了?” “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求求道长出手相救啊,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不尽!” 鸡蛋又小声和我耳语:“看到没,先把责任撇清,高手!” 其实我早就看明白了。这哪是什么高人啊,这就一骗子。刚才装模作样那一套,分明就是吓唬人的把戏。鬼还真有一个,不过就趴在他背上。难道现在的高人都流行托着鬼遛弯? 心中暗想:要是他知道自己背上就趴着一个恶鬼,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不觉笑出声来。 我这么一笑,不仅小道士不乐意了,中年男人也不开心。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说:“孩子,自己看不懂就好好学,阴阳怪气是很不礼貌的。” 我赶紧叉开话题:“不知道道长有什么良策?” 小道士转身后撤几步站立说:“这是这个房间内水宫之位,你们把病床摆到这里。水生木,会对老太太的病有帮助,然后再买些植物摆放。” 中年男人马上说:“这个没问题,那屋内的怨气怎么办?” “至于屋内聚集的怨气,本道长现在就可以帮忙化去!” 说完,竟然从道袍里抽出一柄桃木剑。然后手指在木剑一划,竟然化出一道血痕。然后挥舞着木剑,开始跳起怪异的舞蹈,冲着每一个方位刺出。每刺一剑,嘴里都要喊出一个字。一共刺了九剑,喊出九个字。临,兵,斗,者,皆,陈,列,在,前! 且不说他身上那个鬼就是一个现成的试验品,冷冷看完小道士的所有动作根本无动于衷。就说这九个字,他根本没明白这是怎么个用法。这是道家九字真咒,是配合相应的法印使用的。每一个字都对应特殊的法印,用法印凝聚身上的念力,这样喊出来才有杀伤力。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但凡修道之人入门必学。 祖父也学过这个,奈何老头哪里有什么念力,所以根本没什么卵用。可祖父知道其中道理,所以我才知道。用剑确实可以挥出九字真咒,但只有得道高人才能办到,既然是得道高人,还能现不了屋里的老鬼? 本来以为这个小道士多多少少是有些本事,现在看来,是个连入门级都达不到的骗子。那刚才说的一大堆,想必也是胡扯的! 骗些钱财倒也罢了,可既然知道这个屋子里有恶鬼,我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我上前一步说:“且慢!我有话说!” 第五十四章 一个老鬼居然要上我 知道刘小圣道士纯粹是在骗人,我担心弄巧成拙,所以忍不住出言制止。㈧㈠ 中 Δ文』 网 我说:“且慢,我有话说!” 大家都把目光对准我这个毛头小伙子,被这么多人注视,一下子还真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疑惑地看着我问:“我相信小刘道长能解决,所以抱歉,你们可能白跑一趟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对着那位妇人说:“劳驾您先带孩子出去吧,我担心对孩子不利。” 妇人一听这话,赶紧抱住那个小孩,面露恐慌。中年男人不以为意,反而很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用不着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还吓唬我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看没办法,我看了一眼趴在小道士身上的那个鬼魂,然后转头对那个男人说:“您的父亲是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瘦老头,眼窝深陷,穿着一个青蓝色的衣服,裤子是黑色的,有很多破洞。” 当我说出这话,中年男人傻了,像是被一声闷雷击中,顿时语塞。 而趴在小刘道士身上的鬼魂也当下醒悟,立刻从小道士身上跳下来,直接跪在我面前说:“原来您才是真正的大师啊,我还以为是这位小道长,怪不得我闻了半天也闻不出灵气。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请见谅!” 心说,我都站半天了,你不也没看出端倪? 我知道在外人眼里,对着空气说话看起来很傻,但是一个老头跪在面前,虽然是个鬼,但真的于心不忍,就说:“你先起来,一会再说你的问题!” 老鬼很听话,站起身退到墙角,眼里的红光也消失了。 这就奇怪了,我也怀疑起自己的推测。如果他心存歹意,怎么会找到我,明知道我被丁总他们标榜为天师传人,那不是自寻死路?心说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了,毕竟把守鬼门关花大妞,比他了吓人一万倍,不照样心地善良? 果然,大家见我对着空气说话,都惊呆了,连同小道士在内的所有人,脸上写满诧异。 尤其是中年男人,更是被吓傻了,他眼睛睁的溜圆:“你,在和谁说话?” “你父亲!!因为我能看到,所以才能描述出来他的模样!刚才我没有说错吧?” 话刚说完,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来吓的不轻!不过也从侧面看出来,我说的没错,看来这个老鬼真的是他父亲。既然是父子,那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撑死也就打屁股大仇! 老鬼着急地说:“先让我小孙孙出去吧。大师说的对,我身上阴气重,害怕冲撞了他,所以我才一直躲在墙角。奈何我说话他们听不到!” 老鬼这么一说,好感又多了几分。转头对妇人说:“现在相信我的话了?还不带孩子出去!” 妇人这才回过神,匆匆忙忙带孩子出去了。 这时鸡蛋说话了:“怎么样?知道什么叫真本事了?” 小道士一脸淡定,一点都没有感觉羞耻,而是站到一旁,捋着自己胡须,审视全场,当骗子当到这份,也算是没谁了! 见屋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先把中年男子扶起身说:“行了,就剩你们父子了,有话也好说了!” 没想到站起身的中年男人一把推开我,冷冷地说:“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然后自顾自坐到病床边,拉着还在昏迷中,母亲的手。 “咦”这个当儿子的怎么回事,刚才还吓的要死,现在突然换了一种态度? 我问老鬼:“哎,你们父子怎么回事?” 老鬼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一脸悲戚,愧疚地说:“当初我常年在外打拼,总是不顾家,所以孩子一直对我心存芥蒂!”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到我的问话,中年男人怒视着老鬼的方向,听得出来,压着火气:“你还回来干什么?” 老鬼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这可倒好,我成了同声翻译,不行,等完事让丁总他们广告上再加上一条标签,鬼话一级翻译师。广告语都想好了:只有你听不到,没有我说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中年男人解释,难不成直接说,你老娘阳寿已尽,你爹回来带她走,你们要做的是放弃抢救,让她去死? 看这个男人的脾气,这话要说出来,我看我得死老太太前头! 我对老鬼说:“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老鬼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大师帮帮忙吧,要是不能及时回到地府,我怕我自己都要魂飞魄散了!” 我也犯难:“这话我真说不出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没?” 老鬼眼珠一转,不好意思地说:“办法我倒是有,只不过怕您不愿意!” “什么办法?” “就是,就是让我暂时借用一下您的身体。这样我说话他们就能听见了,也好交流!” “什么玩意,你想上我的身?” 老鬼赶紧解释:“放心,我就是暂时借用,不会有什么危害,而且您法力高,一个指头就能掐死我。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坏主意啊!” “这。。。。。。”我犹豫了! 鸡蛋悄悄拉拉我的衣袖说:“这事得慎重!” 没想到那个小道士倒是开心的很:“哇,这么牛叉?我们光听你自言自语了半天,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让他上你一次,让我们见识见识!” 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别扭?上我?我去! 不过说起鬼上身,小的时候还真的见过,被附体的人除了样貌没变,连同声音和思想全变了。附体的鬼都是心愿未了,才用这种方法交代后事。 乡下很多这样的事,一旦遇到都会请祖父去看看。祖父会带上我,毕竟看到平时熟悉的人,用另一个人的声音说话,也是一个练胆子的好机会!不过祖父对待这种事态度很好,总是让附体的鬼把话说完。等鬼了却心愿以后,劝几句“尘归尘,土归土,哪里来,哪里去!”然后烧几张黄纸。一般鬼魂听到这话,都会从从别人的身体里出来。 也遇到几个顽固分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一方面是因为附体的鬼魂执念太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被附体的人身体虚弱。对待这种情况,祖父也有办法。先安排人准备一个大火盆放在大门口。然后带着被附体的人,在午时三刻左右,烈日下,绕着用小石头摆成的九曲黄河阵转,俗称绕九曲。等从阵中出来,然后赶紧从火盆上踏过。这样一来,被附体的人会大病一场,不过等病好了,也就没事了! 我曾经问过祖父缘由,祖父告诉我:鬼魂一般不敢附体,人有三火,对鬼魂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但人气虚精气不足的时候,三火暂时会弱下来。所以一般被附体的大多是妇女,尤其是正在经期的女人或者老人,极少有男子。如果有,那不用说,指定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鬼魂附体以后,只能短暂主导活人的意识,所以附体的鬼魂说完话自己就走了。当然也有执念很深的鬼魂,或者恰好遇到特别虚弱的人体,他们就想占为己有,再活个五百年。 对待这样的鬼魂,就不能好言相劝了。虽然那个九曲黄河阵是用小石头摆放的,但鬼魂看来那可是真真的大阵!就像我们学校那个锁魂阵一样。本来方向感就差的鬼魂,被太阳一射,就更迷糊了,进去九曲黄河阵中,就会迷路。最后火盆上一过,鬼魂眼里只能看到熊熊烈火,算是被强行赶出身体了! 想到这,但是觉得被附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魂魄强的厉害,他就算想占有,也没那个本事。也算是一个新的人生体验了! 于是我对鸡蛋交代了几句话,当然是为了以防不测。毕竟是第一次被上,还是个老头! 然后对老鬼说:“行,那你来吧!” 老鬼走到跟前,脸上似乎抽动了一下,笑的有些不自然:“那我要进你身体了,你同意吗?” 我心说,刚才不都答应了吗,还问?太客气了吧? 于是点点头说:“我同意!”真真的祸从口出啊!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说:“我他娘的不乐意!”被人上,真的没好事! 第五十五章 和老鬼斗法失手人命 我刚同意老鬼附体,下一刻就追悔万分。㈧㈠ 中文网 只见老鬼得到我的允许后,他笑容放开,笑容放大,慢慢走到我面前。然后面色突变,凶光毕露,径直冲向我的面门,直接冲进了我的身体内,因为这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虽然察觉,但根本不给我一丝反应的时间。 在那一刻,我的魂魄就像被一辆卡车撞过一样,眼前一黑,暂时失去知觉。等我清醒过来以后,现自己的双手正掐着病床上老太太的脖子,我能感觉到老太太的气息正一点点微弱。但是更让我害怕的是,我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浮现在我脑海,似乎能看到,是那个老鬼,他正做着掐人的动作。很像一个梦,我们俩共在一个空间内,但是却不属于一个整体。 我知道那不是梦,因为我的身体现在的姿势和老鬼正在做的事一模一样。而老太太逐渐消失的生命却能清晰感觉到。如果没猜错,我的身体被那只老鬼控制了,而他的目的竟然是借用我的身体来害人。 我试图冲过去阻止,但是老鬼只是冲着我嚣张地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我,却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制,不能动弹,连说话都不能够。再看周围,病房里一片狼藉,器械被打翻在地。中年男人被摔在墙边,勉强挣扎,却不能说话,受伤不轻。鸡蛋也是,似乎是经历过搏斗,他那小身板,只怕是一击放倒的。只有那个小道士,在身体还靠在墙上,勉强站立,手里拿着那柄桃木剑。 眼见老太太有进气没出气,我努力挣扎,依旧动弹不得。看着老人家就要死在我手里,内心陷入绝望。 不,我不能放弃挣扎,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被我自己的身体终结,哪怕那不是我自己意志,但那是我的身体。身体是自己的,我要自己主宰,不能让别人来放肆。 想到这,我拼尽全力,隐约感到身体涌动起一股力量。虽然不知道那股子劲从何而来,也不知道那股劲怎么使用,但是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力量随着我的愤怒瞬间暴涨。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易经里的一句话。 那是易经开篇第一卦,乾卦中的内容,这段时间一直在研习易经,乾卦我再熟悉不过了。此时莫名其妙想起这么一句,忽然顿悟了。 乾卦是什么,那是天地间最为刚烈的力量,是绝不容忍,是拼尽所有。一想到这,马上想起鲁班尺。既然鲁班尺暗含阴阳八卦,如果想要释放出我藏进鲁班尺中的福光,那只有这一卦了。脑海中迅默念乾卦的内容,果然,当我念到飞龙在天的时候,内心那股积蓄已久的力量喷涌而出。一道白光从外面飞进来,灌注到我身体当中。 老鬼看到这一幕,眼里写着难以置信。当他转头冲我而来的时候,我沉寂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嘴里喊了一句:“滚!” 只见老鬼被白光灼烧,倒飞出去,恰好没进小道士的身体中。 而我此时才神智清明,赶紧把手从老太太脖子上拿开,脖子上留下一道被勒红的印记,这个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 怎么办,要出人命了? 我愤怒地寻找着老鬼的身影,才现老鬼呲牙咧嘴,在刘道士身体里若隐若现,身上还烧着火光,看起来非常痛苦。看起来,老鬼又附体到小道士身上了。 果然如我所料,此时小道士扔掉了手里的桃木剑,不停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用手狠狠地抓挠身体,看起来痛苦万分。 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 小道士面目狰狞,靠墙壁支撑着自己身体,惨笑着说:“想不到你还真是天师传人,本以为你不过只是一个能连通阴阳的术士而已!看来我错了,你居然能隐藏福光,大意啊大意!” 小道士说话的声音完全换了一个人,听到这个声音,那个中年男人疯一样勉强爬起身,惊恐地看着小道士,嘴里挤出两个字:“父亲?” 此时的小道士,已经被老鬼控制。 老鬼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冷笑三声:“你还知道有我这样一个父亲?当初你亲手弄死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 此话一出,我们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中年男人咬着牙喊道:“不,你那是咎由自取!你丧尽天良,坏事做绝,你活该,那是你活该!”中年男人越说情绪越激动,几尽疯狂。 看得到,老鬼此时被烈火焚烧,身体摇摇欲坠。不过他强忍着,依旧冷笑:“还记得你把我埋在哪里吗,就算我罪有应得,你又何必把事做绝,不让我投胎转世?你知不知道我整日被千万只虫子咬噬。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每天还要经历比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怕的痛苦,你能体会吗?不,你不能,因为没了我,你们过的很辛福,家庭美满,其乐融融。可你锦衣玉食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你有一个父亲,你会不会想到你对你这个父亲做过什么样的事?你不会想到,更不会后悔,所以这么多年你们谁也没有来看过我,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那些煞费苦心的布置早就坏了。所以我才能出来,这就是老天给我复仇的机会。可既然是老天的安排,为何又让这个人出现?”说完,怨恨地看着我! 中年男人气势弱下来,做着无力地狡辩:“我没想到那个法子真的管用!我只是一时冲动!” 老鬼凄惨一笑:“好了,现在你放心吧!我马上就要永远消失了,不会再为人父,不会再为人子。我赎清了自己的债,你呢?哈哈,其实,你比我更可耻!” 我看的真切,老鬼是强撑说完这句话。话说完,火瞬间淹没了他的脸,他最后的表情,竟然是那么轻松,仿佛是解脱! 中年男人嘴里喊着父亲,但他的父亲再也听不到了! 小道士也清醒过来,一头雾水不知道生了什么。刚清醒就看见那个男人冲着他叫父亲,小道士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看着我:“大哥,你要疯啊?把人家老娘弄死,还把儿子打疯?” 也难怪他不知道情况,小道士只是一个凡人,被鬼魂附体的时候,自己的灵魂就会处于沉睡状态。而且老鬼是被我打到小道士身体里的。我身上的白光加上小道士本身的护体三火共同焚烧老鬼,老鬼自知命不久矣,耗尽所有元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安然去了。 老鬼已走,而且我们无意听到了关于中年男人的一个秘密。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具体的事,到从老鬼言论中可以觉察到,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最要命的是病床上还躺着一个老太太,如果她死了,那可就是我亲手掐死的,那就是杀人犯啊,这下辈子算是完蛋了! 正当我犯愁的时候,门外进来几个人,看到其中一个。我欣喜若狂,比看见亲妈都高兴,这就是我的女神啊! 第五十六章 菩萨显圣普世救凡人 门口进来四个人,其中有栋哥和丁总,俩人手里一人捧着一碗冰激凌,不时还舔着嘴唇上的奶油,看起来很潇洒自在。』 ㈧㈠ 』 中文网 后面跟着卿儿,卿儿没有化妆易容,还是本来的模样,左右手各拿着一个甜筒!最后还跟着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以前从来没见过,和卿儿年龄相仿,从她们两人眼神的沟通中可以看出来,俩人认识。 这个女孩,不,不能说女孩,因为和卿儿认识的,至少比我奶奶岁数大太多了!姑且称她女子吧!叫她老太太,估计卿儿就会弄死我。 这名女子相貌并不出众,但是看到她,就像看到菩萨,由不住内心升起敬畏之心! 丁总和栋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进门以后丁总对我说:“老冯,你姑奶奶来了!” 说完讨好地看着卿儿,卿儿很满意地笑笑。 什么就姑奶奶啊?要是非要按年龄论,我更愿意叫她老姑奶奶。不过现在正遇到难事,还指着人家搭救,违心地叫了一声:“姑奶奶来了!” 卿儿嘴一撇:“看你好像不乐意的样子,那我们可走了啊?” “别,千万别,您是姑奶奶,正宗的姑奶奶!” “这还差不多!” 鸡蛋很机智,赶紧打招呼:“女神好!” 我擦,我怎么没想到这么称呼? 卿儿听鸡蛋叫她女神,眼神当时就温柔许多,娇羞地默认了! 丁总和栋哥躲在身后,悄悄对着鸡蛋竖起中指! 见我们在这里玩笑,中年男人也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此时才想起来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赶紧过去查看,现呼吸已经极其微弱。 他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顿时语塞,如鲠在喉。明明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怎么开口就是指罪我?可他这样说也没错,老太太成现在这个样,还真是我亲手掐的! 卿儿走上前,看了一眼老太太,很淡定地说:“哎,你怎么不先叫人抢救抢救再说?” 中年男人赶紧按住床头的急救按钮,可是没有一点反应。连按好几下,依旧如此。 回味起来,我也觉出奇怪。为什么我们闹成这样,没有一个医生进来?这可是特护病房啊,二十四小时监控! 不过看到卿儿看着慌张的男人在偷笑,得,不用说,指定是她搞的鬼!,真是到哪都有她!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早就来了,你倒是早点出现啊,非要等我快把人弄死才现身? 中年男人看按急救铃没用,着急地就要冲出去找医生。 和卿儿同行的那个女子说话了:“别去了,现在找医生已经没用了!” 中年男人停住脚步,语气夹着不再掩饰的怒火,说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蹭出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活够了?” 那为神秘的女子面不改色,沉着冷静。走到病床前,看了老太太一眼,然后俯下身,冲着老太太嘴边吹了一口气。 紧接着,那个老太太突然长叹一声:“儿啊,难受死我了!我刚才见到你父亲了,他好像过的不好!”说着话,眼泪竟然流出来了,然后坐起身来。看到病房这么多人,老太太有些诧异,对她儿子说:“儿啊,这些客人都是谁啊?娘怎么没见过?哎,我怎么坐起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现自己坐起身,老太太当时就愣住了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转头就跑出病房。 没过一会,呼啦一群医生都冲进来。 主治医生看到坐起身来的老太太,也傻了。能不傻吗?老太太瘫痪在床好多年了,现在突然坐起来,而且还活蹦乱跳。这和在太平间看到一具会说话的尸体给人的震撼程度一样。 经过仔细的检查,老太太身上一点疾病都没有了!这样我总算是平安大吉了。老太太知道情况,千恩万谢,嘴里不停地对卿儿随行的那名女子喊着活菩萨。 卿儿笑着说:“那是,我姐可是真的活菩萨!” 那名女子面不改色,古井无波。走到中年男人身边说:“你出来一下,有话问你!” 卿儿也出去了,我也跟着出去,女子看了我一眼,没有反对。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那名女子说:“你母亲阳寿确实将近,也就是几年的光景。她一生积德行善,上天感念她的德行,特降下恩惠,让她健健康康走完剩下的日子。可她原本应该长寿,之所以损了阳寿,全是因为你!她整天吃斋念佛,祈祷上天把你身上所有罪过都惩罚到她一人身上。” “因为我,我有什么罪?” “你父亲虽然作恶多端,可毕竟是你的父亲,身为人子,你最后是怎么对待他的?” 女子语气平淡地说完这番话,却一石激起千层浪,中年男人脸色刷白,冷汗直流。他擦擦自己鬓角的汗液,阴沉沉地问:“你到底是谁?” 卿儿冷笑:“你就用这种口气对菩萨说话吗?你的敬畏心难道只有面对你上级的时候才有吗?看你这为人,估计别的坏事也没少做!” 这一句话,连我也惊了,卿儿不像是开玩笑的,难道她真的是菩萨? 中年男人也将信将疑,不过话锋变了:“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把家里都败光了,要不是我母亲辛辛苦苦在外做工,我们兄妹估计早就饿死了?母亲一生任劳任怨,总说父亲会改过自新,生活艰辛却抱着希望。可他呢?最后竟然惹上毒品,没钱买毒品,竟然把我可怜的小妹妹卖给人贩子。你说,这样的父亲还配做父亲吗?” 我的天,这个老头这么牲口?那真是死有余辜! 没想到那名女子不为所动:“所以你就等不上他死,暗中给他食用过量毒品,导致他中毒身亡?最后还找术士,将他尸体打入摄魂钉,让他永世不能轮回?” 什么?原来老鬼所说的话,竟然是这个意思?自己亲儿子,竟然恨自己父亲到这种地步? 中年男人也疯了,浑身哆嗦:“你,你到底是谁?我这么做是为了我母亲,他活该,他咎由自取!” 女子依旧语气平淡地说:“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吧?有这么一个父亲,对你的展可是有很大影响!” “不,绝不是,我是为了我母亲!” “为了你母亲?为了你母亲你就可以夺走她一生所爱?她那么不离不弃那是因为爱,她那才是大爱,如果你父亲活着,他会在未来某一天回心转意!只不过你的出现。。。”女子顿看一下接着说“如果你真是为了你母亲,我可以帮你的忙,只要你能放弃你的前途诚心忏悔,我能保证你母亲安享百年之福!” 听完这番话,我们都看着中年男人,我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惜过了许久,他说:“让我考虑一下!” 第五十七章 活捉仙界第一大吃货 万万没想到,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孝子的人,竟然在面对这种选择的时候先是保持了沉默。『㈧Δ㈠』中Δ文网 最可气的是,他考虑过后竟然问:“你们要多少钱?” 这下我真是忍无可忍,义愤填膺地说:“钱,钱,如果能用钱买命,还要情干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 中年男人不为所动,好像我指责的不是他。这人的脸皮,要是搁在抗战,可以当作秘密武器,抵御敌人炮火的攻击。估计连皮都蹭不破,顶多被硝烟熏黑,不,现在看已经很黑了,黑到骨子里了。 那名女子像是早就料到,面不改色。卿儿一听钱,马上来劲了:“你一说钱我想起来了,我的这个孙外甥帮你抓了鬼,这笔费用该怎么结?” 我赶紧说:“这种臭钱我不要!” 卿儿一敲我脑袋:“你傻啊,干嘛不要?有钱不挣啊?你说你欠我多少顿饭了?就你手里那点钱,能还的上?” 中年男人沉声问:“你想要多少?” 卿儿握住两个小粉拳在脸上比划了一下,中年男人点点头:“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今天什么事都没有生!你们说过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 那名女子说:“既然你作出了决定,我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记住因果轮回,你已经种了因,结什么果也都要你自己承受!” 说完玉手一挥,时空变幻,再回到人世,我们哥几个竟然出现在医院门口。卿儿还在,那名神秘的女子却消失了。 丁总他们很震惊,不过知道卿儿是神仙,倒是没有大呼小叫。 丁总对着卿儿说:“我去,女神,这什么情况?时空转变啊?” 卿儿说:“对啊!是不是很神奇?好啦,刚才那件事只有你们几个知道了,那家人和医生都不会记得了。老太太在医生的救治下康复过来了,结局就是这么圆满。哦,对了,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啊,否则可是要遭雷劈的,就像这样,咔嚓!” 说着对我们比划了一个动作,哥几个浑身一哆嗦。 栋哥甩着哭腔,委屈地说:“女神啊,干嘛不把我们的记忆也抹去?这么大的秘密,我怕我们守不住啊!” 卿儿咬着下嘴唇说:“其实呢,我也想把你们记忆抹去。但是,这样的话,你们就会忘了今天是我仗义出手。你们要是不记得了,还怎么报恩啊?是不是啊,四个孙孙外甥们?” 鸡蛋说:“阿西,孙孙外甥什么鬼?” “我是你们的姑奶奶啊,你们不就是我的孙孙外甥?哦,对了,上次还欠我好几顿饭。” 我问:“什么饭?” 卿儿看看我和鸡蛋,栋哥。然后再看看丁总说:“你们三个当初看这位帅哥,出演的那部小电影票钱啊?那么记忆深刻的场景,你们不会忘了吧?” 额,这到底哪路神仙啊,怎么什么都懂,还什么都敢说。看到丁总已经握紧拳头,眼中喷着火,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我们三个赶紧拉着卿儿就跑:“姑奶奶,想吃什么你随便,能堵住你这张嘴就行!” 路上我问起了那名神秘女子是谁,卿儿倒是直言不讳:“她是我姐姐,大家都叫她云丽娘!” 我说:“有一个姑奶奶就行了,这又出来一个娘?” 卿儿冷笑:“你要是知道她的来历,我不信你敢这么说话!” 我们四个好奇心一下就被揪起来了,齐声问:“什么来历?” 卿儿竖起四根手指,丁总不解问:“四大天王?你是指刘德华他们那伙,还是说魔家四将那拨?不过都是些男人啊?” 卿儿“切”了一声说:“我是说,要我回答问题可以,一人给我买一条上帝炸鸡腿。老早就想尝尝外国神仙牌的鸡腿什么味,不知道吃了那个鸡腿,能不能看见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老头!” 我们四个一头黑线,丁总说:“别说四个,四十个都行!” 卿儿像是逮着话柄一样:“这可是你们说的啊,一会别反悔。” 我说:“不就四十个炸鸡腿吗,就怕你吃不了!” 卿儿坏笑了一下说:“那好吧,那我告诉你们。这个云丽娘,可是地藏王菩萨在人间的一个化身,不过她却与众不同。女儿身只是菩萨仁慈的法相,她做的事说出来吓死你们。” 我们四个像四只好奇宝宝,伸着头听着。 卿儿继续说:“地藏王菩萨你们也知道,曾经许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菩萨在地狱渡化恶鬼,这位云丽娘留在世间是为了人间不出现恶鬼。人有三魂七魄,因果都在魂魄上。她做的事就是把灵魂中带有恶因的魂魄剥离,至于怎么剥离,你们自己脑补吧。想必你们吃过烤鸭,就像那样用刀一片一片割下来,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那个过程可比直接割肉疼多了。” 说到这,我们四个不寒而栗。这个丫头,无意间又把一道名菜从我们的食谱中划去了,这要是天天在一起,估计我们以后就剩下吃草了。 卿儿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露出不屑地表情接着说:“就像那位老太太,她之所以能活过来,其实是云丽娘把她儿子身上所剩无几,纯净的精气取走,渡给老太太。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云丽娘就会从那个死男人身上把恶因割走,到那时,,,,” “会怎么样?” “那个时候对于他来说人间就是地狱,他需要在这一世把孽债偿清。哦,对了,如果你们不明白,可以想象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放到现实中是什么痛苦,他要活着把这种痛苦体验一遍,痛不欲生还算是轻的。这样再入地府就是一丝精纯的灵气!”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 我不解:“那你们为什么还会让他做选择?” “佛主慈悲,总会有一丝不忍,所有给他留一线机会。如果他当时做了正确选择,那就回头是岸了。” “可他如果撒谎呢?” 卿儿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傻?他纯净的精气都被云姐姐抽走了,当时做的选择全是凭自己真实的本性。再说了,凡人能骗了神仙?你要不信,我现在就能说出你内心的一个想法!” 我胆怯地问:“什么想法?” “你在想既然人家都不记得了,那钱会不会给你,对吧?” 我脸瞬间红了,不敢再说话了。这下轮到三个兄弟迷糊了,一个劲问什么钱,最后没办法我照实交代了。 三个人兴奋地转头问卿儿:“那到底会不会给钱?给多少?” 卿儿摇着脑袋说:“我饿了,没力气说话!” 三个人不由分说,拉着卿儿就蹦美食城飞去。 等吃东西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卿儿为什么听到我们说四十个鸡腿的时候一脸坏笑。感情是因为她是神仙,想要吃人间食物,必须靠人进供。说白了,就是要我们几个给磕头,磕一个头,吃一条鸡腿。我们几个打死不从,虽然她是神仙,但是相处久了和邻家小妹妹一样,让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给她磕头,心理别扭极了。卿儿也没逼我们,最后商量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们四个躲在小巷子里,找了一块红砖在墙上画了一个神位,上面写着“女神姑奶奶之位”。我们几个磕头,她在旁边吃,没过一会,四十条鸡腿一扫而光。不仅如此,还喝了二十六杯奶茶,啃了五十七个苹果。亏的是在没人的小巷子,这要是在大街上,不把人吓死也得吓傻。 她打了一个饱嗝,抹抹嘴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我们正要问关于酬劳的事,她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一转身就消失了。 我恨啊,又被骗了。 这时栋哥忽然说:“我们是不是被耍了,她早上吃冰激凌的时候可没让咱磕头啊,直接抢过去就塞嘴里了。” “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老子脑袋都磕烂了。” 鸡蛋说:“阿西,悄悄的吧。就姑娘这饭量,我严重怀疑她是饕餮的后辈,要是她杀个回马枪,咱们几个估计连骨头渣都不剩!” 大家一听,心说有道理,赶紧闭嘴,就当练功了,铁头功! 大家回到学校的时候,我手机上忽然收到一个短信提示,是绑定了手机的那个银行来的。看到那条短信,我整个人都懵了。 第五十八章 钱财都只是过眼烟云 看着手机上的转账金额,第一次感觉自己不识数。㈧ ㈠中文』网于是大喊一声:“丁总!快来救救我的小心脏!” 毕竟丁总是见过世面的人。 丁总正玩手机呢,看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骂了一句:“尼玛,一个糙老爷们还卖萌!” 说完跳下床接过手机一看信息,当时就吓得把手机扔地上了,我心疼地赶紧捡起来:“你干嘛?” 丁总回过神来,一把夺过手机:“宝宝刚才受到了惊吓,容我再仔细看看,个十百千万十万。我滴个亲娘老子,老冯,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去抢银行了?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这笔赃款兄弟们先替你藏着。” “哪跟哪啊,这可能是那个人转的!” 丁总张大嘴看着我:“什么玩意?老冯,没想到你这么黑心?狮子大开口啊!” 我赶紧解释:“这真不是我要的,是卿儿比划的,我说她怎么握着两个拳头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当时还以为卖萌呢,原来是在谈价钱。” 丁总死死盯着手机不停地点头:“腹黑小萝莉,我喜欢。看来有必要和她建立长久的贸易往来了。” 我心虚地说:“他不是忘了吗,怎么会想起打钱?” “人家是神仙,这点事对于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我还是觉得不好,要不咱们退回去吧?” 丁总死死握着手机,瞪眼看着我:“你说什么?退回去?” 说完大吼一声:“鸡蛋,栋哥,快来!” 鸡蛋和栋哥正在旁边宿舍窜门,听见呼唤,闻风而来。进了宿舍丁总把事情一说,俩人就像看着猎物的恶狼,纷纷拿过手机确认了一遍。 看完以后鸡蛋淡淡地说:“还愣着干什么,分脏吧,呸,说错了,咱们分红吧!” 栋哥麻溜找纸笔,就要开始算账。 我没见过这么多钱,害怕的厉害:“这样不好吧,我觉得还是退回去吧!” 这话刚说完,三个人就开始抄凳子了。见势不好我赶忙改口:“有话好好说,咱们别动手行不行。” 丁总才不管:“栋哥动手,把丫银行卡搜出来。鸡蛋拦住他去路,咱们负责审问密码!” 鸡嘴角一翘,笑着说:“阿西,密码不用问,老冯头脑简单四肢达,所有密码都是他生日。” “我擦,你怎么知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不用这么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说着话,栋哥早就把钱包里的银行卡连通身份证取出来。三人一得手,丁总一声令下:“撤!” 说完话,三个人夺门而出。空留我一人在风中萧瑟。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像被鬼子扫荡过,还被夺了贞操的女子,有想死的冲动。 手机短信提示,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取走了所有的钱。要不是还尚存一丝理智,真想报警抓人。 过了很久,三人才回来。看见我一脸愤怒,三个人根本没一点反应。他们买了很多好吃的,自顾自摆在宿舍的小桌子上,开始吃。 我在一边生着闷气,奈何三个人看都不正眼。看见桌子上都是我爱吃的,明知道这是想用糖衣炮弹攻陷我,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探手抓了半只烤鸡,从栋哥手里抢过一瓶啤酒。 鸡蛋和栋哥看我这样,全是愤怒,一人掏出二十递给丁总,然后骂我:“没出息的家伙!” 丁总得意地收过钱,嚼着一片牛肉说:“我就说丫没原则吧?看他那小心眼的样。”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张卡,还有我的身份证说:“钱我们是取出来了,但是都存到这张新卡里了。银行的妹子和我关系不错,所以这张卡是拿你的身份证办的,我们一分没动。今天这顿饭是我们三请的。” 一听这话,我纳闷了,怎么可能送到嘴边的肉不咬一口:“你们什么意思?” 丁总说:“真当我们傻啊,先先确认这个钱到底是不是人家给的。转账信息我们查出来了,完事我们去调查一下。再者,就算这是合理所得,怎么可能挥霍掉。你小子最抠门,这钱你替我们收着,要把钱用到正途。” 我一下开心了,赶紧举杯敬酒:“我就说嘛,哥几个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先干为敬!” 栋哥说若有所思地说:“那我以后娶媳妇是不是算正途?” “滚!”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就查到打钱的人确实是那个中年男子。倒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大本事,而是因为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太不一般,只不过因为我们在学校,对社会上的事了解的比较少而已。 知道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以后,结合他那做派,这笔钱背后的意义变得非常沉重。最后我们四个决定,不仅要留下这笔钱,还要把这笔钱捐了出去。原本我旁击侧敲,暗示他们留下点,但是三个兄弟态度异常强硬,一分都不留,说太脏。 因为那个中年男子是个公众人物,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也就没留意,现在知道了就能时常现他的消息。后来就听到他失联的报道,警方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那个时候,尸体被切成一块块碎肉被扔在荒野,破案后知道是仇家报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深仇大恨,反正都说那个人是被活剐而死。人死后,有关他别的事也被曝光,反正舆论的声音都没有一点同情,反而都说大快人心。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第一单抓鬼生意虽然没挣着什么钱,但是哥几个都很开心。这件事没多久,我们系正在开会,班主任对大家说,要有一名新同学要来,说是从别的系转来的。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一个身穿风衣的男生走进大教室。风衣是好风衣,但是穿在他身上总感觉怪怪的。因为他身材不高,还很瘦弱,这么大一件衣服套在他身上,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跑出来的小孩。 我们四个坐在最后一排,一看是个男的,顿时没了兴趣。 不过旁边的邓哥,也就是我们那位肤白美腿还挺翘的班长感慨:“哇,好帅啊,真像陈冠希!” 邓哥这个种类的女孩,不仅身材火辣,而且还有男孩子的那种豪爽,一直都是我们这些男生雄性激素崇拜的对象。此时听到她夸奖别的同类,身为这片领地的雄狮,我们几个当然不乐意了。 丁总对邓哥说:“邓哥,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竟然喜欢小白脸,竟然喜欢雏,太让我们失望了。” 邓哥一脸无奈:“明明就很帅吗,长得多像冠希哥哥!” 栋哥嘴不留情:“看来邓哥对冠希很熟吗,一看电影就没少看!” 这边打着嘴仗,鸡蛋仔细一看讲台站的人说:“阿西,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大家一听,也很好奇。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定睛一看,真的有些难以置信。确实太像了! 第五十九章 成立了灵宝天阁公司 来的这个新同学简直和医院那个骗子一模一样,除了下巴少了一撮山羊胡。『㈧㈠中文┡网 老师请他自我介绍,他倒好,活脱脱国家领导视察工作的范,把风衣往后一甩,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走向讲台。含着笑,还不停的向讲台下挥着手,就差喊一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我心说,想来他也不敢! 结果台上这位远比我想象的无耻,他冲着台下喊:“同学们好,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掌声在哪里?” 同学们轰堂大笑,配合着他欢呼鼓掌! 看到这幅画面,丁总紧急给我们几个召开了抵御外敌的会议,分分钟商讨好几个收拾他的决案。因为丁总做人的准则,就是见不得比他还会装逼的人! 新同学开口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刘小圣!” 一听这个名字,我们只剩下目瞪口呆了,真的是他! 刘小胜继续说:“我今年十七岁,爱好广泛,最擅长的就是哄漂亮的姐姐们开心。能转来咱们系,真是我人生一大幸事,因为放眼望去,都是漂亮的姐姐。我家里祖传道法,可学艺不精,只学会替人看手相。如果信的过我,可以私聊哦,咱们一起探讨人生!” 女同学们听到这番说辞,脸上都乐开花了,非但没有认为他轻浮,反而觉得甚是可爱,非常幽默。 就连我们身边的邓哥,也已经迫不及待想上去掐掐他那张小白脸。 而我们四个因为知道他招摇撞骗的事迹,已经不忍直视了。 丁总问:“你们说这丫的还记不记得那天生的事!” 丁总这么一说,我们才想起来,那天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 鸡蛋感叹:“阿西,这哥们真是个人才啊!” 丁总不屑:“人才个屁。一会你们拉着我点,我怕我管不住心里的洪荒之力!” 周会一开完,小姑娘们都冲过去和那个刘小圣搭讪。连邓哥都要找他去看手相。 栋哥说:“邓哥,其实我也会看手相,干嘛舍近求远?” 邓哥回头冷冷一笑:“就你?你是想摸老娘的手吧!” 栋哥讪讪一笑,甚是尴尬。 我们四个也跟着过去,好不容易才挤开那群热情洋溢的姑娘。此时丫正拉着一个妹子的手,一边摸,一边说:“你看你这条生命线,根部浅,且有分叉,说明你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是不是?” 妹子惊喜地喊:“对啊,对啊,我小的时候得过重病,这事谁都不知道!你好灵啊!”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哪个人小的时候没得过个病。看不下去,我就补充了一句:“我还能知道你是心脏上的病!” 妹子这下有点傻,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其实人手上血管繁复交错,流经五脏六腑的血管都要从手掌路过。不同内脏途径的血管会在手心特定的地方显示,如果曾经生过疾病,就像伤疤一样会留下痕迹! 刚才大致扫了一眼,现她手心对应心脏的那个地方有很深的井字纹。不用说,如果她有过疾病,最可能的就是心脏上的问题。这都是骗人的小伎俩,这群傻妞竟然会信。 不过也不想让妹子相信这些东西,只是说:“姑娘,咱们体检过的,你以前有什么问题,体检报告上都有,我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众人以为我这根神棍会说出什么惊天言论,谁知道我扯出这么一句,都“切”了一声。 此时刘小圣自然也看到了我们,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来之前的气势当下就弱了。 还得说人家丁总刚猛,把手放桌子上摊开说:“给我看看吧,你猜我这只手会扇你左脸还是右脸?” 邓哥看我们几个态度不对,不像开玩笑,赶紧劝:“你们这是干嘛?欺负新同学吗?人家还是个未成年的弟弟!” 鸡蛋说:“邓哥,你被他这张脸骗了,你不知道他干过的那些事!” “什么事?你们不会认识吧?” 邓哥这么一问,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转头问刘小圣:“什么事你记得吗?” 小圣脸上洋溢的兴奋:“当然记得了。我苦苦哀求我老爹托关系,才把我转来这个学院,就是因为我打听到你们也在这个学院,没想到竟然是在一个系,太巧了。” “找我们?找我们干嘛?上门求挨揍吗?”丁总气愤地问。 刘小圣依旧是合不拢嘴:“今晚我做东,咱们边吃边聊!” 我们当然知道那个事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教室还一堆人,更何况还有饭吃,也就勉勉强强同意了。 没想到这丫出手太阔气了,直接把我们几个拉到一个星级酒店。坐到酒店餐桌上,连丁总都放弃了谈不拢就抡啤酒瓶的想法。 栋哥悄悄地说:“这么有钱。怎么会去当骗子。” 带着疑问,我们开始喝酒谈天。都是年轻人,酒刚出一圈,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们开始轮番轰砸。 “你是不是茅山后裔?” “不是,我爹做生意的!” “那道士服和那些设备呢?” “网上买的!” “你那胡子呢?” “假的!” “你干这些事什么目的?” “兴趣爱好,从小就喜欢这种事!” 经过我们的盘问,才知道,这真的是个富二代。做那些事纯属就是感兴趣,但是家里反对,他只能偷偷干。也是无意间浏览到我们的帖子,看到求助的人正好在一个城市,就想装一把大神过过瘾。 把话说开,大家开始尽兴地喝酒谈天说地。那晚本来酒量不错的我,居然喝的不省人事。 第二天起来,小圣居然改口叫我师父,而且宿舍几个人竟然举双手赞同。 没过几天,丁总把我们几个,连同小圣召集到一起说:“好啦,今天给大家宣布一个事!咱们灵宝天阁环境科学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了。” 我一听,这什么鬼,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公司。正要说话,丁总对我说:“你先别说话,本董事长还没讲完!” 我一听更费解了:“你怎么成董事长了?” 其余三个异口同声地对我说:“别说话,听领导训话!” 丁总继续说:“咱们公司致力于伸张正义,除魔卫道,做的是高尚的事,希望大家以后要精诚合作!” 三个人立刻鼓掌,我干脆也不说话了,倒要看看你们搞什么鬼! 丁总装模作样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给大家分工。栋哥负责宣传和采购,我和鸡蛋负责接待客户,老冯和小圣同志负责实施。因为小圣同志渠道广,也要担负起推广的重任。” 小圣立刻表态:“保证竭尽全力!” 我算是看出来他们搞什么鬼,什么环境科学,不就是风水算命吗?还把自己整的那么专业,真是够不要脸的。 看他们闹完了,就说:“你们这过家家呢?” 丁总悠然地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给我,看完傻眼了。那是一张营业执照,法人是刘小圣。 我无语了:“你们这是要闹什么?” 鸡蛋拿出手机给我播放了一段视频,是那晚喝醉酒后拍的,说话的人是我,只见我拿着酒瓶子正口出狂言:“就凭兄弟我这身份,这水平,这技术,全天下没有第二个。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一千万,我想挣就能挣。我看重的不是钱,我就是为了替天下主持公道。不信你们给我去牵线搭桥,不管是什么鬼,我见一个杀一个。” 丁总说:“这可是你说的,兄弟们这么做全是为了你的梦想。” 栋哥说:“对啊,这些都是小圣求他爹弄的,还给咱们拉来一笔投资,所以说,我们不是为了钱。” 鸡蛋补充:“绝对不是!” 小圣激动地说:“咱们是为了世界和平!” 我强烈反对,也不参与,他们也不强求。可当他们把一个个求助信息放到我眼前时,我忍不住了。 错与对难以评断,只能凭良心做事了。 第六十章 地府默许让劫富济贫 自从狗屁灵宝天阁环境科学有限公司成立以后,几个还真上心。㈧㈠中ΔΔ文网甚至取消了一切娱乐活动,每天课后就坐在宿舍开会,共同讨论公司展大计,制订公司制度。 几个人像被传销组织洗脑一样,充满对未来的幻想,陈词慷慨激昂。仿佛过不了多久,公司就能上市,我们就能走向人生巅峰。要不是还没完成学业,我相信他们几个分分钟就能搞个开业庆典。 我也是佩服富二代的能力,虽然公司的业务范围主要是家居环境设计,家居艺术品与设计品销售。说白了就是装修设计,装饰品零售。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这个名字暗示的意思这么明显,傻子也知道这尼玛就是风水算命啊! 我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他们也不理我。 本以为他们就是折腾一顿,可我小看了这个皮包公司的影响力。 他们几个把广告换成隐晦暗示的语言,然后掏钱竞价提高曝光度。鸡蛋和丁总特地买了两个新手机,注册了两个新号码,每天特定时间接听。而且谈话的时候滴水不漏,不说破,但是该说的都说了。当对方问及价格,俩人口径统一“随缘,随心,最好面谈!”。接完电话后,把案子记录下来筛选,按照严重程度和路途远近分类。没出一周,就整理出几十个案子。 然后丁总把那些资料往我桌子上一扔说:“看看吧,有多少人处于水深火热中。你自己决定,我们绝不强求!” 高,这招太高了!忍不住不看,每个案子都被描写的感情充沛,故事曲折离奇,余味百转千回,这文笔真是让我催泪尿下。 看过以后就更忍不住不管了。 小圣在旁说:“师父!” 这个称呼算是改不掉了,我也就默认了。 他继续说:“我们也不是逼你,现代社会,自然要用现代人的手段去办事。总不能等鬼自己上门找你吧。你看啊,你住在学校,学校阳气那么重一般小鬼哪里敢来。但凡能来的,都是厉害的鬼魂吧,你想想,这样是不是很有可能伤害到别的同学,就算伤害到那些猫猫狗狗也是不好的吗!而且好多鬼只能在去世的地方徘徊,如果他们作乱,也只有当地的人知道。现在的大数据时代,是互联网时代,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个条件去帮助更多的人!” 这番话还确实有道理,让我无法反驳,真不愧是商人世家培养出来的。我说:“你还懂的挺多!” “那是,只不过徒弟我是没你机遇,明明有能力却不用。” 丁总在一边不屑地说:“我看他就是拿着这个名头装逼用,那个词怎么说的来?” 鸡蛋说:“尸位素餐!” “对就是尸位素餐,人家好歹还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你倒好,又吃又拿,还不办事!”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就不办事了,只是接受不了你们这种方式!” 丁总说:“我们没让你干别的吧,只是让你处理那些灵异事件,这不就是你的使命吗?我看你是看不惯我们为此挣钱吧?我们信任你,但是你不信任我们!” “这……”我哑口无言,一句话说到心缝里了。 鸡蛋说:“钱应该到有德行的人手里才会挥其社会价值。” 栋哥也说:“如果是个穷人求咱们,你觉得我们会要钱?想想那十万,是谁更舍不得?觉得我们掉进钱眼里了,你应该先审视一下自己!” 我无话可说,虽然被兄弟们指责很难受。可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内心藏在最深处的东西。 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凝固住了。 小圣左顾右盼,站起身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把师父说的这么龌龊。栋哥你不口口声声喊着挣钱娶漂亮媳妇吗?还有丁总,蛋哥,你们也说要走向人生巅峰吗?” 三个人严肃的表情瞬间崩塌,丁总尴尬地说:“我们这是讲道理!” 鸡转头对我诚恳地说:“师父,别理他们,都是好心,也都有私心,很正常。我也有私心,你看我爸有个朋友,他就遇到奇怪的事,找了很多高人都解决不了。我觉得你要是出马,保证手到病除。怎么样,咱们多会出?” 三人听完,齐刷刷对小圣竖起中指,骂道:“还是你贱!” 我没有回答,而是黑着脸起身出去了:“我出去一下。” 其实我没走远,躲在门口偷听。他们几个我太了解了,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伤人的话,不用说肯定有阴谋。就听屋内开始讨论。 栋哥说:“丁总,咱们是不是玩大了?貌似老冯生气了!” 丁总说:“可能是说得重了点,不过咱们说的是那个理。咱们只不过想做成一件事,还真和钱没多大关系!” 鸡蛋说:“不应该啊,老冯虽然抠门,但是肚量还是有,按理说这法子行得通!” 几个人还在讨论,我推门进去了:“你们几个竟然套路我,这没话说了吧?中午饭你们看着办!” 卧槽,你丫偷听,老奸巨滑! 心满意足地宰了他们一顿,大家也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相顾一笑,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当然我也没有立即答应。 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跑了一趟地府,这才放下顾虑。 钟馗没找到,我也压根没想去找,皮还不痒不想挨揍。 直接问的肖帅帅,一般不会拍马屁的人拍起马屁,效果更明显,可能这就是人们说的自然纯,营养高! 见面就被我不掺加任何添加剂的纯马屁一顿吹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毫不掩饰言辞露骨地夸他帅,帅的毁天灭地,帅的惨无人道。不苟言笑的肖帅帅果然沦陷了。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其一:其实阳间很多鬼魂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因为我本领太差,害怕适得其反。先让我提高能力,选择适当的任务让我去做。 其二:之所以那个老鬼能拨通我的电话,确实是地府搞的鬼。,不过是钟馗授意。见我把传单都到地府了,就有意教训我。因为我虽然生辰八字至阳至刚,但是阳极为阴,如果没有福光护体,是那些鬼魂选择附体的不二选择。因为我这具身体,是没有三光的,只有福光。如果福光隐没,那对于鬼魂来说简直就是独栋海边别墅。所以现在地府的鬼魂,都知道阳间有我这么一号。最后肖帅帅美其名曰,让我继续这样钓鱼执法! 其三:关于那个公司的事,地府不干预。只要不做昧良心的事,可以适当劫富济贫。但是要小心遇到凶神恶煞。 临走的时候,肖帅帅判官问了我一句 卿儿怎么样,看那表情,俩人有情况。赶着回去,就没有深聊,不过我默默记在心里。 第二天醒来,我问起小圣他那个叔叔的事,说愿意帮忙。 小圣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人家这种大老板做事都谨慎,咱们去了再说。” 小圣赶忙联系,约好时间,我们立刻出。 第六十一章 算命蒙人真当我不会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茶馆,环境很幽静,茶室各自独立,隔音效果非常好,看来有钱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样。㈧『㈠中文Δ』网 走进这个茶馆,让我浑身有些不在自,忽然觉得自己的鞋好脏啊,衣服也那么不合身,真是奇怪的感觉。小圣轻车熟路,带我敲开其中一间茶室。 进入茶室,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拿着一个翠绿色的小杯在喝茶。这个人正宗的国字脸,留着板寸,精气神很足。穿着的衣服很考究,是一身墨青色的汉服。 见我们进来,放下茶杯。小圣赶紧打招呼:“李叔叔,好久不见,您越精神了。” 那个人笑着说:“大侄子,见面就拍你李叔的马屁,你小子越来越会来事了。来,赶紧坐下。你旁边这位小朋友是?” 小圣拉着我介绍:“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那位高人,是我同学,现在也是我师父。” 我赶紧说:“李叔叔好。”他点头示意,算是回应。 我俩坐好,李叔问:“喝点什么啊?” 小圣问我:“这里什么茶都有,你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 “别随便啊,不用跟李叔客气,你能叫得上号的名茶这里都有,李叔不会介意的,是不是李叔?” 李叔笑着点点头。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就说:“那就茉莉花茶吧!”从小祖父最爱这一口,潜移默化,我也挺喜欢那个味道。 小圣听完诧异地说:“就这?你换一个吧,这茶太便宜。好不容易宰李叔一顿,不来个雨前龙井,武夷大红袍,太平猴魁都对不起他的身份。” 心说,不就喝个茶吗?这家伙说的好像比山珍海味都值钱。 李叔笑着说:“茉莉花茶挺好的,清香淡雅,韵味十足。大侄子你呢?” 小圣说:“师父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也来茉莉花茶吧!” 把服务生叫来,李叔问:“来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茉莉茶。” 服务生看起来有些惊讶:“李总,咱们这里最好的也不过2ooo一斤那种,您看。。。” 什么,2ooo一斤?我的天爷,祖父喝过最贵的也不过8o块钱一斤,那都宝贝着舍不得喝。来不及拒绝,李叔点点头表示可以,服务生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茶砌好,李叔非常专业地给了我俩倒茶。说实话,看着面前酒盅大小的杯子,我都不知道如何下嘴。装模作样地学着他们先闻,再舔,哦,不,人家那叫品。喝完也不放杯,貌似还要回味。对于我来说,还回什么味啊,这么小的杯子,别说茶味,连水的味道都尝不出来。真没外公那个解放军的大茶缸过瘾。 喝完一杯,李叔问我:“小朋友的手艺是祖传的吗?” 一说手艺,我明白他要问什么,也就谦虚地说:“也没有,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因为我们几个有约定,不能把我真实身份暴露,自然我自己更不能说了。 李叔点点头:“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说完收起了笑容,就没有再问。 本来小圣想问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但是人家绝口不提。总是岔开话题,反而和小圣拉起来家长里短。我一个外人,自然插不上话,只好在一旁听着。自始至终,那个人也没再正眼瞧我一下。 聊了半天,李叔站起身说:“好了大侄子今天就到这了,叔叔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圣赶忙说:“哎,不是啊,咱们今天来不是谈您的事吗?这还没说呢,您怎么就要走?” 李叔笑着说:“你们还是小孩子,玩玩就行了,你李叔还能真信啊?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大侄子的好意。” 这下小圣不乐意了,一把揽住他的胳膊说:“别介啊,我们可不是来蹭吃蹭喝的,我这位师父可是有真本事,您别不信啊。” 李叔说:“我信,我还能不信大侄子吗?可是我也找过上了年纪的高人问过,他们也没办法,更别说你们了。我可不是瞧不起你们啊,毕竟人家经验总比你们丰富不是吗?” 他说年纪这个词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嫌我嫩啊。这大人物说话就是费劲,有话就直说呗,还拐弯抹角。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心叫个劲。干脆学着祖父的做派,摆起了架子。 拿起茶杯,假模假式地喝了一口,缓缓地说:“您先别急,让我先猜一猜,猜完了您再做决定如何!” 那个人也来了兴趣,又坐下身,微微一笑说:“也行,那请你看看吧!” 进门的时候我早就看他面相不对,为了以防万一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再次确认了我的推测就说:“您父母早逝,中年不幸丧妻,膝下应该只有一女。这话可对?” 听完我说的话,李叔表情突变,转过头看着小圣,隐隐带有怒意:“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小圣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摇头:“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说的?” “你那个混老子没告诉过你?” 小圣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差点哭了,声嘶力竭地申辩:“真没有啊!” 我淡淡地说(这都是装的,毕竟高人都要装的淡定一点,其实心里还是虚的):“不是他说的,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说出您父母和妻子过世的大致年龄。” 李叔情绪很激动,压着眉,沉着眼说:“我不信!” “那请您让我看一眼手相如何?” 他犹豫了一下把左手伸出来。 我说:“请两只手!” 他不屑地说:“男左女右你都不懂还看什么手相?”说完还是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我真是懒的解释,也不知道是谁谣传的男左女右这个说法。要说非有什么关联,只能说男子出身好坏很重要,女子嫁去谁家很重要吧。因为但凡看手相,都要看双手,左手指先天,右手指后天。先天命数和后天命数相结合,才能看出一个人整体的命数。 这个人手相很奇特,掌中只有三条半的手纹。玉柱线和事业线都挺直而深长,尤其是玉柱线,直抵中指根部,这非常少见。生命线也圆滑有度,唯独只有姻缘线,只有残缺的一半,而且根部还有几条交叉怪异的鱼尾线。 看完,我顿时明白了,就说:“您的事业应该是一帆风顺,尤其是过了41以后开始迅壮大。但不幸,您夫人应该是在您47岁左右的时候去世的,如果没猜错应该得病走的。而且您夫人应该与您差了5岁的年龄。您父母应该是在七几年左右过世的,而且前后不过三年之内,如果没猜错,都是意外身亡。这话说的可对?” 这下,那个李叔算是彻底傻眼了,半响都没说出一句话。脸色非常难看,紧咬牙关,面部肌肉还不住地抽动。也不用茶杯了,直接抓起茶壶,猛灌了一口水。 我心说,不会是猜错了吧?我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茶壶,生怕下一刻直接摔我脑袋上。 茶室静的吓人,我和小圣大气都不敢出。那个李叔双目无神,似是回忆往事,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垂头丧气地说:“对,你说的都对,这些事外人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也不敢怀疑你了,我服了!” 我暗自长舒一口气,看来老祖宗的东西还真灵啊,怪不得街上那些所谓的大师那么多,这法子还真能骗得了人。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算命,因为我所说的这一切,都在他的脸上和手上写的清清楚楚。 第六十二章 别回头你身后有张脸 算命,算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Δ㈧㈠中文Ω 网我用的这个法子,其实只能看到他的过去,如果他转头要问我未来会怎样,还真没办法。 这门技术叫麻衣相法,是根据人的五官面相,手相,还有骨骼构架来推断人已经经历过的事。古人把人面部分为十二宫,每一个宫格都指代特定的亲属关系。 看李叔虽然面相饱满,但是两道剑眉直冲天庭,这种面相如果去当兵,那真是能斩将封侯,但对于普通人,这两道眉,反而会刺破福气。 天庭饱满应该是很聪明,但是额头左右有角突出,在相书上称为日月角,那里正是父母宫的位置。眉宇如剑,刺破天宫;日月偏角,如葬双坟。而且有刑克伤,所以才说是横生意外身亡。最后再看父母宫处的额头纹,就可以推断时间。不过我本事不济,只能看出个大概。 也是从夫妻宫上推断出他妻子的事情。眼尾劈宫,八字破格,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再看手相,可以看出他寿命最少九十以上。然后结合他姻缘线上的断点,妻子逝世的时间和原因就可以较为准确的推断出来。之所以说四十七左右,因为逢七跨劫,左右都是那几年。猜对了,可以大大获取对方信任,说错了也没关系,说了一个四十七左右,这不也是个范围吗。不过从他听到四十七时的表情变化就可以看出,我蒙对了。其实这些都是算命先生的小套路,你要是面不改色地问他具体年月和时间,我相信替你算命的那位当时就懵逼了。 说他有个女儿就更简单了,子女宫处孤零零一条细纹,自然只有独女。 我这方法也是从祖父那里听来的口诀,根本不用系统地专研。要让人相信,只需要说话铁口直断,决不能表现出一点心虚。一边说一边观察,只要三句话有一句话说的对,剩下错的那两句随便找个由头就能糊弄过去。就比如祖父给人卜卦的时候总爱说天机不可泄露,哪里有那么多天机啊,其实是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懂。 不过麻衣相只能看过去,没法断未来。因为面由心生,以后的面相会根据人的际遇有所改变。这不过是个小伎俩。 李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站起身说:“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我要和这个小师父好好喝两盅。” 我们俩看这架势也不敢拂逆,只要听从他的安排。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让在门口等候,到了门口一看,真是惊着我了。好家伙,劳斯莱斯啊,虽然咱没坐过,但车头那位张着翅膀的娘们咱可认识。真是没想到,这辈子有幸能坐到这个娘们屁股后面。 小圣偷偷和我说:“师父,你真长脸啊!回去一定教教我。” 我愣愣地点点头,此时注意力全在这辆车上面,他说的什么压根没听清楚。 车一路开出市区,来到东山脚下一个林木环绕的庄园。小圣偷偷耳语:“这地方只有会员能进来,普通人就算有钱也不接待。” 地方是好地方,饭菜也很可口,可就有一样,每道菜给的太少了,刚尝出一个味,盘子空了,这你找谁说理去? 李叔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一口一个小师父叫着,一杯一杯白酒陪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没吃多少,酒倒是灌了一肚。 酒劲也上来了,感情也就到位了,李叔声泪俱下地讲述起他的故事:“当年父母早逝,亲戚朋友都说是我克死的,都不愿意管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走异乡,去外地打拼。后来认识了我的夫人,她比我小五岁,但是很善解人意,死心塌地跟着我,毫无怨言。等到生活有了起色准备结婚,身边知道我往事的好朋友都劝我去看看八字。我偏不信邪,就是不去看。后来有个好兄弟背着我去请教了一位师父,人家说我们属相不合,过不完一世。兄弟也是好意,就和我说了此事。但那时的我对这个非常抵触,不仅和朋友闹僵,还跑去把人家师父的摊子给砸了。结婚的时候我和夫人说过,夫人开玩笑地说,就算是死也要跟着我。没想到这句话成真了,我好后悔,早知道如此,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她结婚。小师父,你说我命有多苦啊!” 此刻,我嘴里塞满了菜。不能怪我不近人情,只能怨这菜味太好。李叔问我的时候,想回话,忘了菜还没咽下,直接呛在喉咙,两眼酸泪当时就流下来了。李叔还以为我同情他的遭遇,感动到落泪。 当时更激动了说;“小师父性情中人,我老李敬你一杯。”倒满杯子一饮而尽,空杯翻下,滴酒不剩。骚的我啊,太尴尬了,赶紧掩着嘴把菜嚼完。也倒满一杯,一饮而尽,算是表达歉意。 李叔不住地点头:“好兄弟,有气魄,我喜欢!” 看再喝下去,都得趴下,赶紧问:“李叔,咱也不拐弯抹角了,您给我说说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如果能帮得上忙,我一定竭尽全力。” 李叔被我这么一问,回头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浑身就一哆嗦。这让我很纳闷,明明他身边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起身坐到我和小圣中间,压着声悠悠说:“小兄弟啊,我也不瞒你了,就和你明说吧。其实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好几年了。我总觉得身边跟着一个东西,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但是就是那种感觉你懂吗?我敢肯定,身边一直有个看不见的东西跟着我。” 他这段话,还真把我和小圣吓了一跳。自从灵肉合一以后,已经可以用肉身看到鬼了。赶紧抬头仔细看看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这最吓人的不是鬼,反而是人自己的想象。也许是妻子死后心里受到打击出了癔症,我就劝:“李叔,您是不是想多了过分紧张?” 李叔使劲摇头肯定地说:“绝对不是,我敢肯定。我老李别的没有,胆子还是挺大的,不会因为压力大紧张就胡思乱想。是我真的感觉到了,而且有的时候家里莫名其妙地会出现一些状况。比如门突然开了,柜子里时不时传来响动,空无一人的厨房突然就会摔烂一个碗等等等等。女儿也以为我是得了心理疾病,特意带我去看过,结果完全没问题。自从夫人死后,女儿很少回家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住。为此女儿特意回来和我住了一段时间,结果那段时间特别的安静。害的女儿以为,那些是我为了骗她回来编的借口。” 小圣都不敢听了,侧开身说:“妈呀,这太吓人了吧!” 我倒不觉得害怕就问:“就这样,再没别的事了?” 李叔有点不乐意:“这都够吓人的了,每天总感觉身后面跟着一个人,你说渗人不渗人。你还指着出点别的什么事?” 我赶紧解释:“您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让我想想。” 心里琢磨,听这话还真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就算是闹鬼,总该有个原因吧,也该有个目的吧,就摔俩盘子开个门,这也吓不死人啊,那到底图个啥? “哦,对了,给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说着话李叔掏出手机所:“后来我特意把家里装满摄像头,这就是我拍下来的那些画面,你看看吧!” 打开视频第一眼,我就明白了。 在小圣和李叔眼里,只会看到门莫名其妙被打开,盘子和碗没人动突然落地。在我眼里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如果把我看到的说出来,估计李叔得吓死在这。 因为他永远不会知道,在他每天睡觉的时候,他的背后还躺着一个人,一张煞白的脸,就那样注视着他。 第六十三章 阴魂不散情缘却难续 那是一个女人,在男主人还没回家的时候就会守在门口,安静地像一颗树。Ω㈧㈠Ω『中文网等李叔推门到家,她才会露出微笑,踏着小碎步紧随在李叔左右,不停地说着话。可惜阴阳两隔,李叔又怎会听见。 有时候李叔醉熏熏回家,一头蒙在床上,女人很焦急的样子。想去倒水,可就算她拼尽全力,也只能一点点挪动餐具,最后东西摔在地上,她就会蹲在墙角懊恼哭泣。可惜,伤了的心却没人安慰。 她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等李叔休息以后,因为她那是的笑容最甜美幸福。静静地躺在他身边,注视,往往就是一整夜。 看到这里,我大致猜出来那名女人的身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想确认了再说。 我就问:“方便带我去您家看看吗?” 李叔反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真的有东西?” 我点点头说:“是不对劲,不过还是去确认一下最好。” 小圣说:“师父,到底是什么鬼?用不用我去准备一些法器?” 看得出来,李叔也开始害怕了:“对对对,你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立马派人去准备。” 我摇摇头说:“这倒不必,去了咱们再说!” 李叔有些怀疑:“什么东西都不拿就要驱鬼?小兄弟,别怪大哥多嘴,往常我请的那些师父大包小包带着一大堆,就那都搞不定。你这。。。。。。” 小圣说:“他们那都是骗人的,我师父本事大得很,根本不需要。” 我笑着说:“放心吧,没问题的。” 李叔将信将疑,带我们来到他的别墅。在进门前,我拿出鲁班尺,口诵“安忍不动,静如秘藏”福光从手掌流出收进铜尺。自从医院那件事以后,我回去好好研究了一下,现收放福光暗合乾坤两卦。坤为收,乾为放,正好和这两卦的象征意义切合。没练习多久,就能收放自如。此时收起福光,是害怕无意间伤了屋里的鬼魂。 李叔看到我奇怪的举动问:“小兄弟,你手里拿着这是什么?怎么看着像板砖?” 我还没说话,小圣兴奋地说:“法宝,这是法宝,我见过!” 我收起鲁班尺说:“好了,咱们进去吧!” 门刚打开,我就看见门口站着那位女人,见李叔进来,面带微笑地说:“老公,你回来了,今天还带了客人,你好久没带人回家了,看到你这样真好。” 李叔当然听不到,反而说:“哎,每次进家门都感觉冷那么一下,可能是年级大了。” 小圣也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啊,还以为是开着空调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没敢再说下去。 女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似乎疼了一下,缓缓后退了几步。 他们听不到女人说话,我可听的十分真切。果然如我所料,还真是李叔的夫人。 不过还是不敢确定,毕竟人们总说有钱人私生活丰富的很,谁知道这是不是外面飘扬的一杆彩旗,于是没有做声。 李叔带我参观了一下他家,在卧室的床头还挂着他的结婚照,看到照片我才敢肯定。意味深长地说:“尊夫人很漂亮,你们也很恩爱。” 提及往事,李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照片呆。小圣在一旁说:“李叔和婶婶特别恩爱,过了这么多年,李叔还是孤身一人再也没娶。” 李叔眼中带泪:“小婕对我的恩情太重,下辈子都报答不了。往事历历在目,日夜回味不尽,心里哪还会放的下别人。” 女人眼泪簌簌地流下来,默默站在丈夫身边,虚无的手臂抱住李叔的腰:“你好傻,我再也回不来了,你又能等到什么?” 看到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出声说:“你迟迟不走,又是在等什么?你说的话谁又能听见,你做的事谁又能看见,与其留下伤怀,还不如早早投胎!”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话刚出口,李叔小圣立马转头看着我,最诧异的当属那个女人。 李叔嘴里打着冷战问我:“你在和谁说话?” 女人往后一飘,拉开很远的距离惊恐地问我:“你能看见我?你是什么人?” 我对李叔说:“在你家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您的夫人,有什么疑惑一会再给你解答。” 听说是他夫人,李叔了疯地四处走动,几乎是吼叫地说:“是小婕,真的是小婕吗?她在哪里,说,她在哪里?她,在,哪,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看来李叔真是急眼了。 无奈给他指了指方向:“人鬼殊途,你看不到罢了。” 我对那个女人说:“你也别问我是谁,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倒是想问问你,既然身死,何必还留恋人间?你知不知道,你的举动对于你的亲人来说,非但不会感觉到爱,反而让他们担惊受怕,这又是何必呢?” 女人还没说话,李叔已经丧失理智了,冲我吼道:“你闭嘴。我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早知道是我的小婕,我高兴还来不及。”说着话,脸色一顿,转头一把拉住我的手哀求地说:“兄弟你本领高强,求求你略施法术,让我再见小婕一面,求你了,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擦,这鬼没抓着,可别再给弄疯一个,眼看着就精神分裂了。看李叔急的都要跪下,我赶紧拉住说:“李叔,您先别着急,先让我问完话,咱再想办法行不行。” 小圣也劝:“叔,您放心,有师父在,您说的都小菜一碟,一定会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请求。” 听到这话,李叔才站起身。我心里对小圣那个恨啊,爷们我哪有那么大本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人也哭成泪人,眼泪冲在煞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深痕。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泪痕,分明是冲裂脸皮,里面的白骨清晰可见。 我赶紧劝:“婶婶,您先别哭了,你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女人听闻,赶紧抹抹眼泪,脸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虽然白了点,好在是完整的面容。女人哽咽地说:“我舍不得女儿和爱人,所以求阴差开恩,让我留了下来。想着能看到老公再找个伴侣,看着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这样我也就能放心地走。” 一听不对啊,地府那群鬼差怎么会让一个鬼魂留在人世,就算爱情感人肺腑,但也没到了梁祝化蝶的地步。以肖帅帅为的那些判官才不会因此坏了规矩,这里面肯定有事!心里有了这个计较,不禁提高警惕。 李叔问我他夫人说了什么,我转述说:“婶婶留下来是想看见你再娶个妻子,看见你们的女儿能嫁个好人。” 一个死去的妻子想看见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睡到一块才安心,这太难以理解了。转念一想,别是留下来看李叔多会变心吧?然后洞房花烛夜搞个人鬼情未了。可眼前这个女鬼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人,但话也说不定,医院那个老鬼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听到我的转述,李叔情绪更激动了,拿起电话就拨出去了:“女儿,快来,你妈想你了。” 卧槽,我要是他女儿,接到这个电话非得吓死不行。莫名其妙说死去的妈想见她,八成会以为这个爹算是疯透彻了。可我们也不敢说,但愿他女儿来的路上别出什么事。 接下来暂时没我俩什么事了,李叔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说自话,讲着这些年的不易。他妻子的鬼魂坐在身边安静地听着。在小圣眼里,这个画面太渗人,偷偷溜出去。我害怕出事,只能站在门口听“哑巴”和“瞎子”聊私密的话。 没过一会,就听钥匙开门的声音,门外的人怒气冲冲地说:“爸,你是不是又喝多了,一天天的作什么妖?” 哎,不对啊,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于是凑到门口,门一开,我和来人同时惊呼:“怎么是你?” 第六十四章 凡人如何能白天见鬼 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李可可,李可可居然还是李叔的女儿。『㈧㈠┡ 中┡文网 再次见面,想起上次酒吧的事,互相都有些尴尬。 李可可揾怒:“不就是和你开玩笑吗?还追到我家来,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小圣在一边也呆住了:“怎么,可可姐,师父,你们认识?” 我尴尬地点点头,李可可瞪着小圣:“刘小圣,你居然管这种人叫师父?” 小圣似乎很怕她,偷偷问我:“师父,你是不是惹着可可姐了?看样子你不会是调戏过她吧?她你都敢惹,不怕扎一手刺?” 我心说,小圣这话有理,熟不知我早就领教过了。 李叔听见我们的谈话,赶紧出来,一把扯住自己女儿就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说:“可可,赶紧来和你妈说说话?” 李可可一头雾水,闻到李叔身上有酒气,一把甩开,生气地说:“爸,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喝完酒就闹事?说别的也就罢了,你还拿妈开玩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说着话,竟然哭了起来。 小圣惊讶地对我悄悄说:“我的天啊,想不到叱咤风云,特立独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可可姐还会哭,你别说,哭起来才有女人味吗,真好看!” 这话被李可可听见了,转头眼中寒光射向小圣:“滚!” 小圣吓的赶紧躲到我身后,见她这个样子,别说小圣了,我也想避避风头。 李叔脸色突变,严肃地对自己女儿说:“你怎么能冲着小兄弟凶呢?人家可帮了咱们家大忙了。” 李可可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和我爸论起兄弟了?你是不是想死?” 我真是百口莫辩。李叔这下也看出来了,问我:“你和可可认识?” 我点点头,这下李叔可高兴了:“那真是太好了,小兄弟,就算不冲我,你也冲着可可的面子,帮叔叔这个忙,让我再见一次小婕,好不好?” 李可可没明白什么事,无语地看着自己父亲:“爸,你这是怎么了,妈早就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您别闹了好不好?” 我实在是不敢插话,小圣更不用说了,比刚才谈鬼的时候都害怕百倍。李叔赶紧向女儿讲清楚事情的缘由。听完自己父亲的讲述,她满面疑云,却也平静下来了,时不时还环顾四周,眼神中有了温情,也禽着泪水。 她转头看着厉声喝问:“你说的是真的?我妈没走,一直在这个屋里?”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身后的方向。此时可可她母亲早就站在他们身后,眼神宠溺地看着自己女儿。 李可可咬着牙,摇着头说:“我不信,我不信,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骗子,骗子!” 这就让我进退两难了。这时可可的母亲对我说:“孩子,你别介意。可可看着刁蛮,其实心地很好,很脆弱。” 我心说,这像是脆弱的样子? 可可的母亲继续说:“她有委屈都憋在心里,有泪也不想让人看见。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自从我死后她就搬出去了,就是因为她害怕看到这个家,害怕回想起家人在一起的欢乐。如果让她知道我没走,她会自责,会觉得对我,还有对他父亲有所亏欠,我的女儿我太了解了。不过既然都知道了,今天就把话说开吧,也把可可的心结解开。”看得出来,那张冷冰冰煞白的脸上,当提及自己女儿,还是有母亲天然的温度。 我委屈地说:“可是她不相信我啊?” 李可可看着我,反问:“你在和谁说话?” 我没回应她,可可的母亲说:“这样,可可一直有个小秘密,只有我和她知道。她从小有不开心的事,都会记在一个小本子上,那个本子陪着她长大,总是放在衣柜最下层。我也是有一次收拾衣服无意间现的,在我死后她偷偷跑到坟前烧了。你和她说这件事,她就会相信。” 于是我把她母亲的话转述了一遍,果然,李可可的所有的防备顿时崩塌,整个别墅全是她哭娘的声音。 李叔哭,李可可也哭,可可的母亲也哭,小圣也哭,就我一个人像块木头一样傻站着。小圣偷偷拉拉我的衣袖小声地说:“师父,哭两声吧,你这样太不和谐了。” 我倒是想哭,可从小到大根本没哭过。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因为调皮,屁股被老爹揍开花也没哭。母亲还偷偷劝我;你倒是哭两声啊,这样你爹一心软就不打你了。可我只有哭相,根本没有眼泪。被我爹看见,反而说:好小子,你是不是嘲讽老子下手轻?于是屁股就炸了。 只好哭丧着脸看着三个人一个鬼宣泄的差不多。 李可可抹抹眼泪,一把抓着我的脖领子说:“我要见我妈一面,你给我想办法,赶紧!” 我无奈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人鬼殊途,已经阴阳两隔了。” 李可可不服气地说:“那你怎么能看见?你不是人吗?不管,今天要是见不着我母亲,我,我,我和你没完,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擦,这算哪门子威胁,既然和我没完,又怎会不理我,自相矛盾!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上次被摔地下那种痛还记忆犹新,今天要是惹毛了,估计得靠担架抬出去了。 我是真没办法,除非让可可的母亲附体,不过会造成什么后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不能冒这个险。就说:“我真没办法啊!” 这时小圣说:“师父,栋哥和蛋哥不是在那个庙中被神仙姐姐一点,就能看到丁总和那个吗?你就不能求求人家帮帮忙,你看可可姐多可怜?” 我彻底无语了,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小圣,你怎么啥事都知道?” 小圣谄笑着说:“师父的英雄事迹,我不得多了解点?要不拿什么来崇拜?” 李叔一听有门,急的当时就要跪下。李可可一把拉住,眼神有些落寞地看着我说:“我一般不求人,今天算我求求你帮我这个忙。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也是嘴欠接了一句:“让你嫁人你也愿意?”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后悔了,在场的人也惊呆了,李可可脸唰一下就红了,李叔小声问:“你们关系,这么,好?” 李可可沉吟半响才说:“我说了,只要你帮这个忙,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小圣崇拜地看着我。而我,肠子都悔青了,真想抽自己俩嘴巴子,干嘛要嘴欠,这下真难办了。 我赶紧解释:“大家千万别误会,我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这忙我帮,不过成不成的我也不敢保证。” 心想,豁出去,去一趟地府问问吧,如果不行,大不了让附体。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让附体,于是没羞没臊地对可可的母亲说:“我去一趟地府,在我走的这段时间,请您不要进入我的**,否则会对您不利?” 大家听到我的话,都很费解。 可可的母亲点点头。 我后退几步,心中画起乾卦,默念咒语,福光灌入体内。可可的母亲看到福光,吓得飘出去好远,一脸惊愕地说:“您不会是灵官吧?”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其实也算是警告,毕竟和鬼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妙。 我对大家说:“我去地府一趟,很快就回来,一会别动我的肉身就行。” 李叔脸上既害怕又欣喜:“你真能去地府?” 我点点头。 小圣赶紧说:“师父放心去,我替你守着?” 交代完,我对着一面墙,叩击四下喊道:“阴差办案,灵官借道!” 就听虚空中有人答话:“冯爷,这大白天有事?” “有急事,赶紧开门!” 说着话,墙上开了一道门,我一脚踏入,只留下一具肉身。 第六十五章 阴水滴目生死不相隔 灵肉合一以后这算是第三次灵魂出窍,惊奇地现,已经踏入阴阳路的魂魄竟然可以感知到**那里的情况。㈧㈠中文网 魂虽然走了,但是依旧可以听到李叔他们的对话。 李叔看着我一动不动的**问:“这就走了?他真能去地府,这太玄乎了吧?” 小圣也是第一次见,也有些难以置信,用手指杵了一下,现我确实没有反应,也是呆住了。 只有李可可看到以后,两腮通红,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是真的,我见过!” 这句话有杀气,想必是想起那夜。我浑身寒毛一竖,打了一个冷战。 不过能感知到这些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就不必担心**被侵犯。 加快脚步赶到善恶司,此刻阳间正是白天,阴差在这个时候是不出去办案的,孽镜台是鬼魂进入地府第一个司衙,所以这个时候善恶司很清闲。 鬼差们都坐在孽镜台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边看还一边议论。我挤过去一看,鬼差们正用孽镜台看电影,我的天,这也太会玩了吧。 孽镜台上正播放着一部虐心的爱情电影,一众鬼差看的入迷,有的还偷偷摸着眼泪。不过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就有些惊悚了。 “这个男人太坏了,爱他的女人都死了,他还在外面花天酒地,这个女人多好啊!” “哎,这实在是电影,要是真的该多好。死有什么可怕的,咱们地府多才俊,来了地府,什么痴情儿找不到,何苦守着那个人渣。” “你说的对啊,死了不就来咱这儿了吗?咱们地府都是判官大人这样才貌双全,一表人才惹俊杰。” 中间坐着的肖判官轻咳一声,假模假式地说:“不可妄言,不可妄言,看片,好好看片!” 我偷偷过去拍了一下肖判官,谄媚地笑着说:“帅帅大人,你出来一下,找您问点事!” 肖判官看见是我,脸上立马露出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这个时辰不办差。” “卿儿让我过来找你的哦!” 上次问过他话以后,感觉他对卿儿的态度不一般,现在狐假虎威拿出来一用,果然有效。 一听卿儿,肖判官蹬站起来,拉住我往外走说:“借一步说话!” 来到一旁,肖判官问:“卿儿小姐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岔开话题问:“哎,你们拿孽镜台看电影,这算不算公器私用?” 肖判官说:“少来这套,前段时间刚来了一个导演,我们正在审理他的案子,这电影他拍的,所以我们自然能看了。” “我去,那要是来个拍那种片的女明星,那你们不爽翻了?哎,你们这天天看人的往事,有没有什么猛料啊?兄弟我去阳间好换点钱什么的?” 肖判官黑着脸说:“我们不像你那么龌龊,赶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官可没时间陪你玩笑。” “肖帅帅帅帅哥,不要这么急躁吗。我就是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活人看见鬼?” 肖判官瞬间严肃起来了,问我:“活人见鬼?你要干什么?” 我只好把事情简单说明,听完以后肖判官说:“哦,这样啊,那个女人我知道,她和他丈夫属相不合,加上他丈夫命犯孤煞,夺了她的气运,这种事不多见但是也遇到过。那个女人品性不坏,死后本来想让她投个好胎,但是她死活都不愿意走,放弃了那个好机会。地府感念她情深义重,就准许她留下,今年正好是她最后一年。” 听到他的讲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着急,就说:“命犯孤煞?那他女儿是不是也危险?” 肖判官摊开手说:“那当然啊,不过也说不定,《了凡四训》听过吧?天无绝人之路,人永远都有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足够渴望,足够努力,命运可以把握在自己手里!” “什么机会?” 肖判官疑惑地看着我说:“你不是来问见鬼的法子吗?怎么对人家女儿这么关心?说我公器私用,你这是打着圣君的旗号解决个人问题呢?” 我赶紧赔笑说:“肖帅帅,地府第一帅,我错了,就是随口问问。你快和我说说有什么法子能见鬼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趴在他耳边说:“钟藜可是我姐姐,她和卿儿小姐的关系你想必清楚的很。卿儿你也知道,那暴脾气我可不敢说什么,但是我可以和钟藜姐姐说说啊。一个地府帅哥,一个仙界女神,这多,,,,是把?” 肖帅帅一把推开我,义正言辞地说:“别瞎想啊,我和卿儿小姐可没什么。算了,告诉你方法吧,你可别多想,不是因为她,主要是你太烦鬼了。” 我赶紧应承:“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 “你是灵官,本就灵通阴阳。水为阴,你把你的眼泪点在他们眼中,就能看见阴间之物了,虽然时效很短,应该也够你用了。” 我抱拳谢礼:“肖帅帅不仅人帅,还这么仗义,真是难得!告辞!” 肖判官厚颜无耻地说:“那是!行了,滚远!” 一趟地府之行,换成人间的时间不过几分钟而已。灵魂归位,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李叔说:“这么快?” 我解释说:“人间一天,地府一年。就是走阴阳路的时候耽搁了,要不早就回来了。” 小圣说:“师父牛啊,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一趟?” “如果是你,那就是单程票,你乐意的话就带你去!” “那还是算了吧!不是往返的不去。” 李叔着急地问:“有办法吗?” 我说:“办法有,就是把我的眼泪点在你们眼里,就能看见尊夫人了。” 小圣来劲了:“那还等什么?师父你赶紧哭吧!” 这才想起来:“我从小到大都不会哭啊!” “啊?你不会哭?”李叔惊奇地问。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李可可冷笑一声走到我身前小声地说:“上次还以为是个梦,原来是真的,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 我刚想说不是故意的,没等张嘴,李可可两手搭在我的双肩,然后使劲往前一拉,下体正好顶在她的膝盖上,恍惚都能听见有东西破碎的声音。那种剧痛,是难以形容的痛。都说女人有分娩之痛,熟不知,男人也有,这种疼,叫蛋疼! 看来我不是不会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次不仅伤了,还稀碎。那股酸痛,直接冲开泪河的大堤,喷涌而出。 李叔赶紧说:“可可,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动手打人?” 李可可也有些后悔,倔强地说:“他欠我的!” 我捂着下面,忍着疼说:“叔叔,没事,确实是我欠他的,赶紧接泪水吧。” 小圣赶紧拿一个小纸杯接着簌簌落下的泪滴,心疼地说:“可可姐,你这太过分了,这打坏了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李可可此时也不说话了,看出来挺后悔自己的冲动,看到她愧疚的样子,也就没那么疼了。 小圣看着我说:“师父,疼吧?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我声嘶力竭地拒绝:“不疼,不用!” 这通哭,足足流满半杯。我舒缓一下身体,然后把眼泪点在他们眼睛中。 他们眨了眨,李叔和可可对着一个方向愣住了。 第六十六章 双腿用力又屁股一紧 可可突然乖的像个小孩,紧张地拉着自己的衣角,轻轻喊了一句:“妈!” 李叔老泪纵横,直接就冲过去了:“小婕,真的是你!” 看到这一幕,我在一边友情提醒:“你们都忍着点别哭,李叔你和可可要是哭,可就看不见她了。Ω㈧㈠Ω『中文网婶婶您也别哭,别吓着他们,你懂得。” 就算是最亲的人看见脸下的白骨,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小圣也偷偷抹了一滴,看见房间突然出现了人影,虽然吓了一跳,好在都认识,也就没那么害怕。在一边帮腔:“对啊,这是好事,都开心点!” 一家三口在一起叙旧,我和小圣纯粹多余,但也不能走。 收起福光,和小圣无聊地坐在客厅,小圣说:“师父,你行啊!” 我纳闷就问:“咋了?” 小圣坏笑着说:“和我就别装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你和可可姐有故事,而且你肯定做过什么展现男人雄风的事。冲这点,你不仅是我师父现在还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我只能无力苍白地狡辩:“没有的事!” 小圣跳了跳他那两道浓浓的眉毛继续坏笑着说:“你不承认也没事,我懂。你是不知道追可可姐的人有多少,帅气的,有钱的,有才的,拉出名单,能坐满一个足球场。你说用强吧,打不过可可姐。用钱吧,李叔的身价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可可姐都不鸟他们,让那些公子哥们是又爱又恨,只能干瞪眼流口水,完事还得自己擦干净不敢有非分之想。那些人没辙了,最后竟然以谁挨可可姐的耳光多为傲,还有一个挨揍排行榜,这你能信?” “这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事实如此。别的不说,敢像你一样调戏可可姐,让她以身相许的人,我倒是见过,不过都是在医院。如果把这个事迹说出去,那群公子哥肯定把你当真神供起来! “额,你们也是闲的蛋疼!聊点别的,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没意思。”我害怕暴露自己,赶紧岔开话题。 小圣想了一下说:“对了,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这一趟咱可立大功了,一会人家给钱,你可不能抹不开面子。要是你觉得和可可姐关系太近不好谈价,到时候你别说话,我出面。反正李叔有钱,人家拔根毛,就能给咱做床褥子。” “三句话不离本行,服了!随便你吧!” 我和小圣闲扯了一会,他们一家三口出来了。 可可的母亲撩起裙边就要下跪,可可想去拉,才现只捞住一把空气。没办法,他们毕竟人鬼殊途,能看见对方已经实属不易。 我见势,赶紧过去一把扶住:“阿姨,你这是干什么?” 可可也生气:“妈,你这是干什么?给他下跪?他配吗?” 可可的母亲摇着头说:“别瞎说,他是地府灵官,他不配,谁配?” 可可不服气地说:“灵官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阴间鬼差千千万,灵官就那么几个。古有魏征,包拯,在阳世替阴司断案,他们也是灵官。你说呢?你以为地府是想去就能去的?母亲去过大小阴司衙门几十个,也在阎王殿前回过话,为了求这个机会,在地狱呆了几十年,那里的事我多少知道点。到目前为止,我所知的也只有这一位灵官大人。刚才见你对他粗鲁,母亲实在是力不从心,想劝却无法,这一跪,算是替你赔个罪。” 这话都快把我捧到天上去了,也是我疏忽,忘了嘱咐不要透露我的身份,这下好了! 我赶紧红着脸说:“阿姨,您过誉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冒牌货。您这样做,我真承受不起!” 小圣在一边小声地说:“丈母娘给女婿下跪,成何体统,不合适!” “刘,小,圣!”这三个字从可可嘴里蹦出来,满满的都是杀气。 小圣拉开门就飞了,把神九绑屁股上估计也就这度了。看来比起性命,钱还是其次啊,刚才还口口声声要当管账先生呢。 我看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对可可的母亲说:“按理来说,生死两隔,您这样呆下去可能会对李叔和可可造成危害的。但看情况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可否告知缘由?” 李叔赶紧说:“没有,一点都不影响。” 我心说,不影响还请人驱鬼。 可可的母亲说:“阎君大恩,渡了一些灵气与我才会如此。” “原来如此,那我就没话说了。不要因为我今日所做的事,让您凭生执念,到了时日,让我为难事小,可别对您不利!我说的什么,您想必清楚!”既然是阎君的命令,时日到了自然会有阴差来拘魂,我是担心因为今天做的事,更加坚定了她留在人世的念头,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可可的母亲点点头说:“这个放心,我已经放下了。我们一家还能相见,再不敢奢望什么。您的大恩大德,不知道如何报答。” 李叔赶紧说:“小婕放心,这个大恩我来报。” 我摆摆手说:“那就不必了,顺手的事。你们最好给阿姨立个排位,供奉一些香火,这样阿姨就不会这么虚弱了。” 可可的母亲听到,感激地看着我说:“还是你想的周到。谢谢您了!” 其实她感激我是应该的,有了供养,她的身体就不会像刚才所见,流个泪就可以看见白骨。但是这种事,她是不能自己提出的,那叫窃福,不仅无益反而会给自己增添罪孽。这种小事,李叔可能没有太在意,也根本想不到。由我提出来,李叔肯定会照办,也不会损了阿姨的阴德。 我想了想还是说:“最后还有一事相求。” 李叔说:“别客气,有事你吩咐,说什么求不求的,见外。” “请替我保守身份的秘密。” “这个自然,放心吧!” “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事您招呼就行,告辞!”说完我就要往出退。 李可可半天都没做声,见我要走,虽然红着脸但语气依旧倔强:“眼泪用完了怎么办?” 我下意识夹紧双腿,说话都有点磕巴:“这个,我自己解决,不用你帮忙了!” 李可可瞪着她那双大眼睛反问:“你不是不会哭吗?” 我一边退一边说:“现在学会了!” 不等李叔挽留,赶紧溜之大吉。 出了大门就看见小圣在外面蹲着。见我过来,赶紧上前问:“师父,给了多少钱?” 我摊开手说:“没要!” 小圣跺着脚急躁地说:“傻啊你?他们去寺庙上柱香都几十万,咱们帮这么大忙,你说不要,他还真不给?看来这是拿你当亲女婿了,真是不见外!” “行了,瞎说什么啊,走吧,回吧,蹲这儿给人看门啊?” 小圣不满地说:“有心思开玩笑,看来你是满足了,当了人家女婿,我算是白忙活一趟。” 我眼一瞪,小圣立马不敢说下去了,转怒为喜说:“这样也好,李叔就可可一个女儿,以后家产都是你的。” “再说?” 小圣闭嘴,只是笑。拦了一辆车,小圣告诉司机师父:“一叶怀梦酒吧!” 今天下半身也是够辛苦的,别墅里是大腿神经都快抽住了,听到这个地方,想起那个老板,屁股又是一紧。 我忙问:“去那里干什么?” “折腾一天了,去放松放松啊。他家有种酒叫“十八桥”很不错,喝了以后什么烦恼都没有,带你去试试。哎,不对,你不会是去过吧?” 我苦着脸点点头:“那家的老板,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小圣顿悟地笑着说:“你是说老耿?听说他是个gay。” “什么?” “别紧张,我们也是猜的。因为去过那个酒吧的美女很多,他从来没见过正眼瞧过。如果真是gay,那就有趣了,像师父这样威武雄壮的汉子,说不定能免单哦。” 我无奈地说:“上次去就免单了,我是真不想去。” “我擦,师父,我越佩服你了,男女通吃啊。不行,我今天非要见识一下,你不去都不行。” “就不去!” “那我就把你和可可的姐的事给丁总他们说说,这种美女与野兽的故事,怕是要被传为佳话。。。。。。” “别,我去,我现在十分乐意,十分向往.司机大哥,开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六十七章 一杯想谋害本王的酒 路上小圣一直好奇地问我怎么会去“一叶怀梦”酒吧。『㈧Δ㈠』中Δ文网 我心想这也没什么好瞒的,索性把和李可可的那些事都说了。 小圣听后崇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师父,你真是牛。这要是搁那些公子哥,如果有机会能陪可可姐单独约会,别说挨揍了,就算被打死,也是死不冥嘴,乐的去投胎。” 我心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能扯:“你越说越玄了,不就一个女人嘛?” 小圣认真地说:“还真不是瞎说。你也是男人,难道男人那点事你还不懂?” “什么事?” “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心痒痒,就越想得到。古代都是争夺天下,现在国家安定,谁敢谋朝篡位?只好去争别的。男人说破天也是雄性动物,天生就是争地盘,争配偶。虽然人是讲究文明的物种,但动物的本性还在。尤其是那群公子哥们,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啥有啥,现在突然冒出可可姐这么一个冷艳高傲的女人,那家伙,这种诱惑就像三国鼎立时,那个一统天下的至尊皇位一样。” 我笑了笑说:“那你是不是也想做一方诸侯,逐鹿天下啊?” 小圣一哆嗦:“我?不敢!我是可可姐看着长大的,她就是我人生的阴影。我家和李叔家关系很好,那会小不懂事,每次一调皮,可可姐就会用两个指甲盖掐住一点肉治我,那个疼啊!我哭个不停,她害怕我告诉大人,就让我掐她算是报仇解气。最可气的是,她教我要掐住一把肉那样才疼,她还假模假式地说她是姐姐,这是让着我。我那时候还小,居然信了,就按照她的方法掐她,她假装很疼的样子,我的气也就消了,然后心里还很愧疚。你说,我从小在她的魔爪下苟且偷生,见了她就忍不住两腿打颤,还敢有别的心思?” 听完我忍不住笑了,想不到李可可是这样的人。 小圣像是想起什么了说:“听你说的,真是奇怪了!” “又怎么了?” “那个酒吧的老板,就是老耿。我和他挺熟的,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人大方过,从他身上拔根毛比抢银行都难。上次我们去的时候,恰好看见有位客人不小心把酒杯摔了,那家伙差点气疯了。人家客人都说愿意赔偿,老耿像个碰瓷的赖皮一样,说那杯子多少钱都买不来,对那位客人是不依不饶,要不是有人拉着,我看非得打起来不行,最后好说歹说才算平息。你说这种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给你免单?难道真的对你有意思?” 小圣一边说,一边打量我,似乎想从我身体上获得答案。 “额!” 车停到“一叶怀梦”酒吧门口,和小圣聊过以后,此时站在门口犹豫不前。小圣则兴奋地拉着我往里走,刚进门就喊:“老耿,老耿,我把你的相好带来了。” 一把挣脱小圣,火气腾腾地往上窜:“再瞎说,我可真不客气了。” 小圣舔着嘴笑着说:“开玩笑,你看你急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酒吧老板从吧台出来:“刘少爷,你这又是闹什么?” 小圣往我身旁一站说:“你说呢?好你个老耿,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别说免单了,连折都没给我打过,凭什么单单给我师父免单?” 老耿看了我一眼,微笑算是问好:“少爷,您还缺那点钱?再说了,一看他那天就没带钱,总不能留他给我洗盘子刷碗吧?怎么着,他怎么成你师父了,那正好,你要是气不过就把那顿酒钱补上呗?” 小圣不屑地说:“他为什么成为我师父,那是秘密,凭什么告诉你?不就一顿酒钱吗,小意思,喝完一起结。两杯“十八桥”,让我师父尝尝你家店的招牌。” 老耿说:“那两位稍等吧!”说完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走回吧台。 我和小圣找个位置坐好后,小圣说:“师父,你算是来着了,一会好好尝尝老耿调的酒。也真是邪门了,那酒喝完以后,什么烦恼都没了。甚至有人举报说酒里掺了毒品,可卫生监察部门检查过以后现,根本没有任何违禁物质,都是一些很普通很常见的酒混合而成。可别的调酒师按照比例调出来,味倒是对,就是没有那种神奇的效果。虽然这种酒贵的离谱,但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喝完以后没有一个人说不好,这个酒吧也因为这种酒名声大噪。” 我不信:“不就是一杯酒吗?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 小圣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一会喝完你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老耿亲自端着两杯酒过来,摆在我俩眼前,然后自己也坐下说:“请吧少爷!” 小圣握起杯,也不迟疑,一饮而尽。喝完以后,人瞬间像进入梦境一样,整个画面被按下暂停键。他闭着眼,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轻松,逐渐露出笑容,仿佛想到什么快乐的事,看起来非常愉悦。 我惊呆了,以为小圣是在装。过了一会,小圣才放下手里的酒杯,脸上无比欢快,要不是小圣刚才和我说过,就刚才那副模样,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吸食了毒品,产生了幻觉。 小圣对我说:“师父,你快尝尝,真的太神奇了。” 我难以置信地握起酒杯,犹豫片刻,还是不敢饮用。 老耿开玩笑地说:“放心喝你的吧,咱的东西是经过Iso国际质量体系认证的,保证安全。” 小圣也说:“师父,别漏气啊,连个酒都不敢喝。” 我先闻了闻,没觉有什么异样,然后试探地尝了一小口,味道其实也就那样。最后拿着杯,开始大口喝起来。 就在那大口酒穿过咽喉的时候,酒气忽然像一个蛮横的刀尖,拼命地想要撬开我的大脑。而手上的杯子,像长在肉上一样,感觉在皮肤与杯壁接触的地方已经融为一体,身上似乎有东西慢慢流进杯中。而此时我惊恐地现,身体竟然失去了控制,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瞬间觉察不对,心中赶紧默念咒语,福光从鲁班尺中喷涌而出于头顶灌入体内。福光入体,瞬间逼退那股酒气,犹如醍醐灌顶,如沐春风,身体一阵轻松的感觉,这才恢复了控制。那只咬手的酒杯此刻也恢复正常,与平时无异。 怪不得上次见这个老板总感觉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现在想来,他那些怪异的举动并非是看中了我的屁股,十有**是看出了我的真实身份,此刻正好借机害我。说来也奇怪,这酒到底是什么东西,喝完以后竟然会有那种感觉。还有手里这只酒杯更是诡异,像是一只吸血的猛兽。 我拿着酒杯,一拍桌案就站起身,眼中都是怒火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我福光入体,酒吧老板也楞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惊恐地反问道:“你是灵官?” 第六十八章 参悟法术大战羽衣人 奇怪了,难道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分明就是要害我。Ω㈧㈠ 『中Δ文 网可忽然想起,自己其实根本不会什么攻击的法术。没办法,手里有啥先用啥,要不然板砖怎么会成为街头打架的神器,那还不是因为随手可得。 看到手里拿着的酒杯,想起刚才邪门的遭遇,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甩手就冲着老耿的面门扔过去。 在我抬手的那一刻,老耿急的都快哭了:“大爷,千万别扔啊!” 我心想,小圣说的话还真没错,这个老板果然抠门的很,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还想着自己的家产。才不管那些呢,小俩口吵架都摔盆子砸碗,两军对敌,还想让我省子弹,门都没有啊。 喊了一句:“我去你的吧!”说完,毫不犹豫地把杯子扔向他面门,不过第一次战斗,有点紧张,手一滑,方向偏的厉害,直接落在房柱上,哔叽,酒杯摔成碎片。老耿还像守门员一样伸着手准备扑呢,眼睁睁地看着酒杯摔碎,满脸的痛心疾。 一看一击未中,赶紧掏出鲁班尺抄在手里。鲁班尺当然不能扔了,但又不会用,这种紧张的时刻什么姿势顺手当然用什么姿势。抄砖拍人这种事,向来气势足,伤害大,不由分说大喝一声:“看板砖!” 老耿火冒三丈,喊了一句:“够了!” 一甩袖子,我还没碰到他身体,整个人就横飞出去。还未落地,就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不再是酒吧之中,而是瞬间转移到一个幽闭的空间。光线昏暗,看不到边际,很像是在梦境中的那种虚无,不真实。 老耿心疼地一片片捡起酒杯碎片,揣在身上。 我心说,这真是抠门到家,不就一个酒杯吗?没看见我都拿着砖准备拍你?你还有心思捡破烂? 老耿站起身转头看着我,面目开始扭曲,膨胀。最后一股青烟爆出,再看那个人,哪还有什么容貌,空中孤零零飘着黑色羽毛编织成的风衣。 这可真吓着我了,这哪里是鬼,分明就是个妖怪啊。不过看这个妖怪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笑。因为有福光护体,真就没怎么害怕,于是调笑着说:“合着你这是雨衣成精啊?那你可是水透了!” 风衣爆鼓,老耿的声音还在:“大胆小儿,敢坏我葬情樽,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明显就是要干仗的节奏,气势不能输,有什么拿来装逼的,当然不能藏着掖着。于是我摆出一副极其嚣张的样子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明知故问,那我行行好再告诉你一次,小爷我地府灵官!” 没想到他听完以后哈哈大笑:“就你?差点被你身上的福光骗了。你要是地府灵官,能不认识我?你要是地府灵官,会这么不讲道理,不由分说打坏我的葬魂樽?你要是地府灵官,能被我带进我自己的结界?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连三个问题,说的我是哑口无言。总不能倔强地说我是走后门混到的这个位置?不行,死鸭子还嘴硬呢,何况我这个大活人:“什么狗屁葬情樽,你丫讹人讹惯了吧。就一破玻璃杯还能跩出这么高端的词,是不是你家的破桌子都是龙书案了?我呸!” 老耿三尸神暴跳:“你竟敢侮辱我,好啊,你不是灵官吗?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倒要看看你这灵官有什么本事!” 说着话,风衣飞起,暴涨数倍,像两只大翅膀一样扇动起来,接着就感觉铺面一阵黑风袭来。不过这股黑风一接触到我身上的白光,顿时消散。 一看没事,我更得意了:“果然是雨衣,本事真是水!” 老耿怪叫一声:“好小子,再来!” 风衣急扇动,黑风化为黑气,吹到我面前的时候,化气为箭,铺天盖地的剑雨迎面射来,箭头划过天际磨出的寒光,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本以为像刚才黑风一样会被白光冲散,但事情并非如我所料。 黑气化成的剑雨打在福光之上,居然出金鸣之音。很快我就感觉到冷冷的杀气马上就要破体而入。周遭的压力非常大,几乎连呼吸都很困难,更别说动手了。冷汗不住地流淌,老耿似乎胜券在握,肆意着狂笑不住。 我闭目强撑,没过过久,就感觉一羽气箭穿透护体福光,钉如我体内。人瞬间犹如堕入寒冰深渊,冷到麻木。 第一箭,第二箭,第三箭。。。。。。刚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后来随着一枚枚气箭没入体内,寒意冻结全身,仿佛若被重锤敲击就能破碎。除了脑海还有些意识,身体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刚开始是绝望和恐惧,慢慢居然想要死,死了就是解脱,因为这种煎熬实在是太难受了。慢慢地闭上眼,脑海中仅存的意识开始消解,像一只一点点熄灭的蜡烛,我知道,那点星火如果彻底熄灭,我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眼看着生命的最后一丝火焰就要熄灭,脑海中像电影画面一样闪过无数情节,父母,亲人,梦想,坚持。不,要我死,门都没有,老子好不容易从地府捡一条命回来,就这样白白送了,怎么可能? 生死有界,阴阳无形。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阴极为阳,阳极为阴,生与死怎会有线? 不是说鲁班尺是开启天地的钥匙吗,既然能收我的福光,为何不能收他的气箭?守住本心,屏气凝神,心里想着目标,嘴里念着咒语:安忍不动,静如秘藏,收箭! 咒语念罢,鲁班尺金光大作,气箭如长虹贯日飞入金光之中,身上的寒意骤降,没一会功夫身体虽然疼痛,但行动无碍。 风衣人出一句惊讶:“怎么可能?” 看到自己的猜想果然有效,于是一鼓作气。既然可以收,那为什么不能放?爷们我今天就以牙还牙。 大喝一声:“一元复始,飞龙在天,放!” 金光中寒光射出,比刚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冲着风衣人就射去。 看到此景,对面那人绝望地喊道:“完了!” 就在这时,手臂炽热传来,万千紫蝠疾驰而出,化成一道紫色的流光,追着箭影而去,那度比箭都快。 我心说,这个时候才出来?咋地?刚才不帮忙,现在出来补刀?真不要脸! 哪知紫光飞到风衣人面前,立成一道光盾,把气箭都挡了下来。 我直想骂娘,爷们我辛辛苦苦灵机一动才转败为胜,你倒好,战场叛变,卖友求荣,皇军给你什么好处了? 空间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住手,不可,此人杀不得!” 第六十九章 意外认亲羽衣人解密 眼看就要战胜妖怪,还没来得及高兴。Ω ㈧㈠Δ中文 网左臂的紫蝠印突然活了,飞出万千火蝠临阵投敌,不仅拦下了致命一击,居然还化成人形,堵在我和羽衣人身前对我说:“且慢动手,此人杀不得!” 这下轮我傻眼了,烙印魂契也很长时间了,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纹身居然是个人。而且这个人,我挨揍的时候不出来帮忙,等我马上反败为胜的时候出来阻拦。 不过这都在其次,重要的是此人到底何方神圣,竟然一直隐藏在我身体里,到底意欲何为。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和钟馗一样,身材魁梧。也是紫红的蟒袍,腰垮两柄巨斧,头顶锃光瓦亮,浓眉豹眼,鼻直口方,紫红的脸上只有胡茬,但是一脸横肉甚是凶狠。 还没等我问话,羽衣人看到此人模样,立刻黑烟一散,又幻化成老耿的模样,跪倒在地,激动地说:“谢王兄救命之恩。” 那名巨汉赶忙拉起老耿说:“你特娘的也是老糊涂了啊,活了这么大岁数,连个好赖人都分不出来了。法力退减,见识也这么差?要不是老子赶巧在,你特娘的又得回去修行百年。别看这小子混,但却是如假包换的灵官,而且还是我大哥保荐的,也不知道大哥脑子抽什么风,居然还和这臭小子拜了把子!” 老耿面露惊色,一脸错愕:“啊?居然是圣君保荐的,怪不得小小年纪能担此重任?恕小弟眼拙,也是一时蒙了心智,没有看破小哥的真实身份,早知如此,漫说是一只葬情樽,就是要了我的命也不敢和圣君的兄弟动手,大罪,大罪啊!” 巨汉安慰:“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再说,这小子不敲打敲打根本没长进。也怪哥哥我出来的迟,本指望让你教训教训他,谁知道这小子还算有点能耐,鬼精鬼精的,居然能参透善恶尺的机关。” 老耿摇头说:“王兄说笑了,圣君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子,今日受教了。” 看他们聊得热闹,几乎忘了还有一个我。听到他们的对话,真是一脑袋浆糊,这里面说的圣君应该是钟馗,看样子俩人和魁哥都认识,貌似关系还不错。可既然如此,怎么还会生刚才的事?越想越摸捉不透。 说着话,抄出腰间的斧子。我一看,赶紧后退几步,以为他要动手。不料他只是拿着斧子在自己脸上刮胡茬。我去,真特么个性。 巨汉刮完以后摸摸自己的脸颊,很满意,然后收起斧子对我说:“臭小子,你真下死手啊!” 我心中不忿:“你没看见是他先动手的?” 老耿赶紧对我施礼:“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小哥见谅。” 我余火未消,根本没搭理老耿,对那位巨汉问道:“你到底是谁?” 巨汉一听,哈哈大笑:“差点忘了,你还不认识。老子。老子我叫王富曲,现在知道了?” “王富曲?”这个名字很陌生,根本没有听过:“不认识!” 老耿也是一脸疑惑,转头对大汉说:“王兄,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巨汉摆摆手笑着说:“没什么,大哥一直瞒着这臭小子,今天要不是出这个意外,我也不愿意现身。” 巨汉上前两步,走到近前说:“行了,既然都让你看见了,也不好再瞒下去。老子王富曲,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三哥。” 我嘴犟:“三哥?怎么就三哥?青天白日就玩伦理哏占便宜呢?老子还是你四爷呢!” 王富曲一听,脸上横肉鼓起,口中不知念了一句什么,我左臂立刻犹如火烤一般刺痛。疼的我满地打滚,咬着牙赶紧喊了一句:“三哥饶命!” 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叫三哥吗,又不是叫爹。 巨汉哈哈大笑:“你小子,就冲这张臭嘴也得吃不少亏,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浑身虚脱地站起身,心说以后这嘴欠的毛病真得改改,不过还是赶紧赔笑:“三哥威武,法力无边!” 巨汉见我瞬间变了脸色,也是无奈:“真拿你没办法,老子也是纳闷,大哥竟然会认你这么个东西。” 我赶紧点头:“我不是东西!”大丈夫能屈能伸,说认怂就认怂,不能犹豫,一怂到底,免的挨打。 巨汉也拿我没办法了说:“行了,你小子就一滚刀肉。告诉你吧,老子和钟馗大哥,还有柳含烟二哥是八拜之交,你叫一声三哥,没亏了你吧?” 王富曲这么一说,我立马醒悟过来,这人才是钟馗货真价实的结拜兄弟。这名巨汉以前是一名强盗,和钟馗意气相投结拜为兄弟,排行老三。钟馗为大,其中还有一个老二,叫柳含烟,据说是与钟馗同科的进士。后来钟馗封神,两人也因这份情义,死后常伴钟馗左右。柳含烟化为一柄折扇,而这位王富曲则化为一只紫蝠。 之所以先前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想到这些,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因为坊间关于此二人的传说非常少,后世解读此三人的结拜还有另一种说法。含烟,富曲,两个词连起来读与“含冤负屈”谐音,大家都认为这二人是有人杜撰出来的,为的是缅怀钟馗金銮殿撞柱而死的冤屈。要不是王富曲说出实情,我根本想不到真有其人。 这下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我身上的紫蝠印不仅是魂契,而且就是王富曲的真身。那晚白龙庙中帮忙渡雷劫的神秘人,那个卿儿一直不敢道出姓名的高人,看来正是此人。想到此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钟馗明面上对我爱搭不理,暗中竟然把自己的结拜兄弟安插在我左右,这份情义,不知该如何报答! 赶紧撩衣跪倒在地,本本分分连磕三个响头:“三哥在上,恕小弟失礼,刚才多有得罪,小弟甘愿责罚!” 王富曲见我突然磕头,也不好意思了,一把拉起我说:“行了,别特娘的假模假式。你小子就是油嘴滑舌,还让老子怎么责罚你。” 我委屈地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没有装模作样!” 王富曲嫌弃地说:“行了,叽叽歪歪的。男人顶天立地,真豪杰三言两句交心,素不相识就敢以命相托,哪像你这样,像个女人。真的假的,老子还分不清?以后说话别特娘的装腔作势,刚才老子都听到了,也是你今天运气好,遇到这个情种。要是遇到个老子都不敢惹的主,就冲你那张臭嘴,吃不了兜着走!” “三哥说的是,小弟受教了!” 老耿不好意思地说:“王兄,你又玩笑小弟了!” 王富曲回头看着老耿,脸上是又恨又气:“玩笑?你特娘现在都混成什么样了?连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都打不过,你还有脸矫情?别说他只是个地府灵官,就算是大罗金仙,要是你一心修炼,也要让你三分。” 老耿像是触及伤心事,叹了口气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你提那些往事做甚!” 我也好奇,就问王富曲:“三哥,这位到底是什么人?” 王富曲长叹一声说:“你让他亲口说吧!” 老耿摇摇头说:“算了!” “算什么算,你要不说,这臭小子还以为你抠门到会因为一个破玻璃杯和他玩命呢!” 我擦,三哥要不是这么说,我还真以为老耿扣门到家了,难道此事还有隐情?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啊!” 什么鬼,唐诗宋词鉴赏会? 王富曲也是无语:“能不能别和我二哥一样,出口就是鸟叫,老子是个粗人,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咬文嚼字。有话快说,不说清楚,这臭小子还以为你憋着坏想害他,要不刚才呲牙咧嘴拿着善恶尺准备拍你呢?再说了,别看这小子混不吝,说不定还能帮你的忙!” 老耿思付许久,才缓缓说:“好吧!” 第七十章 这个情种真特娘尿性 老耿一脸愁容,从怀中掏出那把玻璃碎片,捧在手里轻轻的抚摸。』 ㈧㈠ 』 中文网想要用力抓,却害怕碎的更厉害。碎片割破了手掌,似乎也没有一丝痛感,也许这点痛比起真正的痛苦算不得什么。 老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淫了一句,不,不,是吟了一句:“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其实按理说这个画面应该是凄凉,伤感的调调。如果是个长飘飘,英俊潇洒,举手投足之间俱是古韵遗风的男子说出来,还真是那个情调。可这话让老耿这个白白胖胖中年大叔模样的人说出来,怎么也看不出那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断肠之感。别的不说,至少这个衣带渐宽就不符合。裤腰渐宽还差不多。 我下意识接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老耿回头看着我,眼泪都出来了:“兄弟懂我啊!” 我暗自流汗,这哪是懂你,分明是在嘲笑好不好?算了,既然人家把我当成知音,容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来听他好好煽情吧。 不过下一刻这个情恨绵绵的氛围就被王富曲一句话破坏了。 王富曲对老耿说:“娘的鬼,你们说的什么玩意。你不就是因为稀罕个女人,但和人家姑娘有缘无分吗?人们都说阴魂不散,你倒好,缠着阴魂不放,就这点屁事,你特娘的都快整成诗人了!” 老耿刚才营造出的唯美画面,就像突然闯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裸奔男,别说美感了,就剩马赛克了。我憋着笑,脸都红了。 老耿羞臊着脸说:“王兄戏耍小弟了。” 说完,老耿正了正神色,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当年金翅大明王思凡下界,惹怒斗战胜佛。二人激战,明王一不小心,被胜佛一棒击中翅膀,真身上的羽毛被打落,被遗失在凡间。 后来有一只金雀筑巢,正好看到那堆羽毛,就把他们叼走然后做成了自己的小窝。 就在那个小窝中产下很多蛋,不料那年气候不好,只有一颗蛋顺利孵化。因为羽毛上沾着大明王的仙气,那只小金雀在仙气中孕育出生,已然有了灵根。 出生后,她最喜欢去周围的深林仙境中玩耍。有一次无意间听到神仙给弟子们传道,居然因此学会了修炼之法。回来以后就按照学来的吐纳引导之法,吸收日月之精华,慢慢有了法力,慢慢有了神通,最后幻化成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 从那以后她给自己改名叫师君,就是梦想能找到一位真正的仙人,拜在其门下,求人家指点她修炼的法门,最后能羽化登仙,位列仙班。因为有了人形,拜师也方便了,她就踏上了自己遍访天下名山大川的路。在走之前,她把父母做的小窝拆开,把大明王遗留下来的羽毛编成手环一起戴在身上。 她唱歌很悦耳,总喜欢把自己的心情用歌声唱出来。访山求仙的路哪是那么容易,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梦想。看到难以逾越的大山,她就会一边唱着歌一边倔强的攀登;看到奔腾万里的大河,她也会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勇敢地迈出腿。历经千辛万难,她的歌声永远都是那么甜美,她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沉醉。一路风景无数,没有一个是她歌声永远的听众,只有那副羽毛的手环。一路美景无边,却没有什么可以美过她的容颜,那副手环默默欣赏。 我就是那副羽毛的手环,我以为我可以陪着她完成自己的梦想,我以为我可以永远看着她的容颜,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听到她的歌声。见证了她的出生,见证了她的成长,以为还能见证她的理想,可一切都是我以为而已。但唯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我没办法离开她了。因为我深深爱上了她的歌声,哪怕只是呼吸都有动人的旋律;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她,哪怕她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坚信不移,就是爱,一种永远都分不开的感觉。可后来。。。。。。” 说到这里,老耿突然断了,咽喉哽咽说不出话来。我忙问:“后来怎么了?” 老耿停了好久,我们都没有打扰,甚至是王富曲那样的粗人都保持着最大的耐心。 老耿缓了缓继续说:“因为我本是金翅大明王身体的一部分,后来大明王参透佛法,马上就要修成正果,可因为我对她的爱,让他落入情劫。” 这话说的让我费解:“你不就一堆羽毛吗?和他有什么关系?” 王富曲接住话头说:“佛家求的是空明琉璃心,要成佛,不容有一丝杂念。他虽然只是羽毛,但毕竟是大明王身体的一部分。而且真神不像凡人,失去的羽毛再也不会长出来,所以大明王身体上永远留着他的位置。若想成佛,必须让身体的全部都空明,也包括自己的羽毛。” 老耿说:“所以大明王身上,只有我这堆羽毛是不纯洁的。因为我有了情,大明王才有了那一场情劫。” “那怎么办?” “佛家有慈眉菩萨,也有怒目金刚。尤其是大明王性情暴烈,于是,于是。。。。”说到这个,老耿居然哭了。 王富曲说:“行了,老子替你说。最后大明王出手灭了那只金雀,他以为这样就能斩断情劫。” 我听完这个结局,人都傻了:“为了自己成佛,就可以不顾及别的生命?” 王富曲摇头说:“也不是那么说的,那只金雀能幻化成人形,本就是借了大明王的仙气,平白多活了几百年,对她已经是很深的造化了。” 话虽如此,可总觉得哪里说不通。我继续问道:“那最后呢?” 王富曲说:“这个情种用情太深,金雀一死,他也活不下去了。他。。。” 老耿收住泪水说:“还是我来说吧。大明王虽然灭了金雀,却没斩断情劫,没办法,最后佛主说有因必有果,这也是他当时擅自下界种的因,一切还得从长计议。所以让我再次下凡了却这场因果。” “怎么了结?” 老耿捧着那堆玻璃碎片对我说:“这还得从葬情樽说起!小兄弟,真的不是我小气,实在是你打碎的这个东西非同寻常,它关系到我能否再次见到师君。” 第七十一章 一叶怀梦魂河十八桥 名曰葬情樽,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杯子,居然干系重大,这让我无法理解。㈧㈠中ΔΔ文网不过回想起触碰到杯子时诡异的反应,看来这个杯子绝不简单。 老耿继续说:“我在佛前起誓,今生如果能再见师君一面,定会放下执念,遁入空门,大明王同意了。但是师君的魂魄被大明王佛光冲散,遍布天下,很难找回来了。若想找回她的灵魂,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天地间有一种灵草,叫怀梦草。凡人若得此草,怀之入梦就可以看到死去的人。仙人若得此草,就可以召唤回已经亡故的灵魂。”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说这个难道和那个杯子有关系?” 老耿顿了一下说:“小兄弟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因为师君的灵魂碎如星光,用此草只能召唤回灵魂的碎片。但是召唤回来的碎片,不乏还有其他人的灵魂。因为是碎片,我也无法分辨,如果贸然拼接,极有可能会让那些上古魔君再次现世,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我就是万死之罪。后来还是观世音菩萨帮忙,取玉净瓶中的甘露滴入凡间河流,培养起那株仙草。” 我真是越听越糊涂,这都哪跟哪啊,不禁问:“这是什么意思?滴哪条河流中了?为什么要在凡间培育?” 老耿解释说:“因为师君虽有了灵根,但法力微薄,魂飞魄散后虽然没有意识,但天然对鬼神畏惧,所以只会留在人间。至于那条河吗,就在酒吧后面。” 酒吧后面只有一条河,正是这个城市的母亲河,这让我没想到,这条每个当地人都熟悉的河流中居然养着一株仙草。真是太难以置信了,疑惑地问:“啥?你不会是说风河吧?” 老耿点点头说:“你们叫风河,我叫它魂河,魂魄的魂?” “魂河?什么意思?就是因为师君的灵魂在那条河里面?” 老耿摇摇头说:“是因为怀梦草召回的灵魂碎片都在那条河中。” “真是越说越糊涂了,拜托你一次性说完吧,这怎么和猜谜语一样!”听了半天我也快失去耐心了,于是催促道。 老耿点点头说:“一方面害怕不知名的灵魂作祟,徒增罪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我炼心。大明王用法力在这条河中下了禁制,但凡入了魂河的灵魂都会化为魂鱼。而且还用法力影响了凡人的决断,最后在这条河上大大小小搭起十八座桥。” 真是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一会鱼,一会桥,这都有毛联系。风河上确实有十八座桥,倒不是因为我闲着没事数过,主要是因为看过一个报道,说政府修建的十八座桥连通了西东两个城区,大大促进了城市的现代化建设。万万没想到,听老耿的意思这十八座桥还有别的用途。 哎不对啊,小圣请我喝的那个酒不就叫十八桥吗? 忍不住又要问:“这桥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耿说:“灵魂都要归于地府才能轮回,这十八座桥分出十八个水域,正好是地狱十八殿的入口。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怀梦草灵气太强,难免会引来一些普通的鬼魂,如果鬼魂聚集的多了,会影响活人的安危。这样做,如果有普通灵魂误入进来,就会被地府的差人得知,于水域中就能收走那些鬼魂。” “原来是这样!”听完摸了一头冷汗,以前还偷偷去这条河洗过澡,要是早知道身下就是地狱入口,打死我都不敢去。因为我习惯在水中解决自己的内急问题,要是赶上哪个阴差正好出来拘魂,撒人家一脸,那不等同于作死吗? 老耿继续说:“本来以大明王的法力,可以分辨出哪些魂鱼是师君的。但是为了炼心,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一听要说到关键,着急地问:“什么条件?” “就是让我自己去找!” 我一脸黑线:“说了等于没说,那不挺好的吗?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 老耿叹口气说:“哪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知你打碎的葬情樽到底是何物?” 我心说:真是日了狗了,这人说话比我还啰嗦。我要是知道,犯得着在这眼巴巴听你这个像gay的大叔扯淡?如果是你口中的师君说不定还有几分兴趣,毕竟人家是只金雀,说话肯定水音悦耳。 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摇摇头。 老耿开始有些激动了:“那葬情樽一共二十四支,是用我全身的肋骨所化!” “什么?”我的天,怪不得老耿那么肉疼,合着我打碎的是人家肋条子啊,那不疼才怪呢。于是赶紧道歉:“兄弟,真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这个情况,早知道是你的排骨,哦,不,肋骨,我说什么都不会随便扔的。” 老耿摇摇头说:“不怪你,大明王当初这样做,就是让我忍受这种煎熬。葬情樽打碎,疼是其次,重要的是,如果这二十四个杯子全部打破,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师君了。” “什么意思?对了,你杯子里放的是什么?为什么我喝的时候会有一种被人撬开脑子的感觉?不是我为自己辩解啊,但也是因为那种感觉,我以为你是在害我!才会那样冒失!” “那是因为你是灵官,魂力强横。如果是普通人,不会有那种感觉,而是会感觉烦恼尽失。杯子其实没有别的东西,只是加了我的一点法力,为的是打开人的七窍。葬情樽是大明王亲手制作,人的七窍一打开,葬情樽就会把人身上有关情感方面的烦恼都吸收进来。因为葬情樽是我身体肋骨所化,离心脏很近,所以凡人的情感烦恼一旦进入葬情樽,别人的感受也是我的感受,别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别人的痛苦我也会再经历一次。大明王希望我能在千万人感情的痛苦中挣扎,平静,看淡,最后放下自己的情。”老耿平静地说完这番话,脸上带着无奈,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听到此处,我开始同情老耿,一个肋条骨都没有的人,居然有这样的骨气。不过也很气愤,打抱不平地说:“你为什么要甘愿如此?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大明王?强者就能不讲理?” 说完这话,王富曲重重地咳了两声,瞪着我说:“你似乎总是对比你强的人很不爽啊!” 我赶紧说:“三哥,我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我就是就事论事。我三哥是大英雄,大豪杰,讲事实摆道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富曲满意地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其实我也看不惯那个大明王,太欺负人了。” 老耿摇头说:“他也是为了我好。我甘愿承受这些,是因为那些烦恼在葬情樽中沉淀之后,会凝成泪晶。泪其实是我自己的,因为在感受那些痛苦的时候,如亲身经历,会忍不住落泪。因为我与师君缘分很深,百年相伴,气息想通,用这泪晶去钓魂鱼,只有师君魂魄的碎片能感受到这种亲近。现在懂了吗?” 饶了一大圈,原来老耿心痛葬情樽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整个人都傻了,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痴情的男子。 第七十二章 冰山美人的突然来访 老耿讲完自己的故事以后,深深地沉浸其中,独自神伤。㈧㈠ 中Δ┡文网 王富曲斜了他一眼对我说:“看到没,情种都是这下场。老子估计,就算那只鸟真能还魂,未必见得会看得上他。毕竟人家也是一只有梦想的鸟,他呢,整天脑子里都是情啊爱啊,酸死了!如果他一心修炼,哪里能被你小子揍趴下?” 老耿说:“不求长相厮守,但求无愧于心。人各有志,王兄就不要嘲笑小弟了!” 王富曲哼了一声:“和你说话了吗,你就搭茬,老子是在教育我四弟!” 老耿一脸尴尬,不敢接茬了。我笑着说:“三哥教训的是!” 王富曲眼瞪着:“老子还没开始呢,你特娘的就说对。下次拍马屁能不能赶对点?” “啊,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 王富曲嫌弃着说:“老子在你身边这么久了,啥事不知道。刚才说那番话就是要告诫你,别特娘的像他一样只想着搞对象,那样会害了你!” 我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三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小弟没听懂!” “哎呀,就那个,比大老爷们还横的那个娘们!” “哪个娘们啊?” “就踹你蛋的那个!” 额,还真是个绿林出身,说话的尺度,真的是连裤衩大的遮羞布都不想盖。 苦着脸解释说:“三哥,我和那个姑娘真没啥啊!” 王富曲抬手就要揍我,幸亏挨钟馗的揍有了经验,赶紧后退。 王富曲火冒三丈:“好你个臭小子,还敢躲,乖乖把头伸过来,要不老子拿斧子劈你!”说着话还真伸手摸自己斧子。 以为王富曲真生气了,只好哭丧着脸,硬着头皮把脑袋伸过去。王富曲抬手就打,不过出手重,落在身上仿若拂尘。 王富曲说:“你小子就别跟老子装,你以为老子看不出来?见了人家姑娘心就乱颤,老子都快被你那躁动的血液颠散架了。那姑娘是真不错,可他老子命犯孤煞,方的她也没几年活头了,到时候一死,你难道要像这个情种一样整根破草,天天钓鱼。” 我开玩笑地说:“那三位哥哥也可以像大明王一样,把我身上肋条骨抽了!” 王富曲哈哈一笑:“你真是想多了。漫说大哥没有人家金翅大明王那样的身份和法力,就算有,也不会那么做!” “我就说吗,馗哥那样的人,怎么会那么无情?” “要是让大哥碰上,直接把你命根子打断,还用的着费这劲?” 赶紧收起玩笑的心态,别说,按照钟馗的脾气,还真干的出来!我还是安分点吧! 不过听三哥说李可可真的短命,而且这话肖判官也说过。原本不以为意,此时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就问:“她真的活不长久?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化解吗?” 三哥拉着个脸说:“你以为街上算命的老头?给二百块钱就特娘的几百个化解的办法?这是天命,谁救谁折寿。除非她自己通过行动感动上苍,这样才能改了命数,别的都是扯淡!” 我急切地问:“怎么行动,该怎么做?” “还特娘说你不在乎,看把你急的!老子偏不说!” 额!再问,三哥果然一句话都不说。 三哥对老耿说:“你以后有事就让这小子去跑腿。” 老耿说:“那多不好意思,我怎敢劳他大驾?” “还大驾,屁,毛都不算。要不是大哥一时冲动,走后门把他弄进来,就他这资历,就他这能力,你觉得能干的了这份差事?赶紧让他多锻炼锻炼,别太丢人。我看这小子怕死,一快死的时候总能给人意外之喜。你那条魂河里恶鬼多,也别等地府来人,你就让他去逮去。” 老耿犹豫地说:“不是我小看这位小兄弟,只是魂河中的恶鬼比别处可强太多,那可不是闹着玩,说不定有生命危险。” 三哥毫不犹豫地说:“没事,死了才好呢,去了地府干阴差,省得老子操这份闲心。” 我心说,现在已经知道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 没想到三哥似乎明白了我心里所想,对我说:“放心吧,今天是个意外,都是旧相识才不得已出手。如果你真的是碰到对手,因为技不如人,被人打死,我都不会现身,丢不起那个人。反正你死了我们还能把你留地府,你要是想活着,那就看你自己了。后会有期!” 说完红光一闪,紫蝠归位,就这样走了。 我擦,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不含糊。 老耿对我说:“那以后咱们就多亲多近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老耿一挥手,结界消除,又回到现实。 回来以后,小圣还在喝酒,似乎什么事都没生。老耿偷偷告诉我,他使了一个障眼法,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两个对饮的男人。 辞别老耿,这次依旧免单。小圣在回去的路上就问我:“师父,你太牛了。把人家的杯子打了,然后老耿居然没找你麻烦,还和你喝的有滋有味,临走还免单。师父啊,以后混不下去了,我觉得你可以傍个大款。你比别人有优势的地方就是,你不用计较包养你的人是男是女!哈哈!” “你特娘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哎,和三哥呆了没一会,居然惹上了他的语气。 回到学校,小圣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当然还包括我和李可可的事。和小圣说好了保密,没想到那小子嘴就是个飞机场,停辆车都能给送上天,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丁总他们听完,三个人第一反应就是:“钱呢?” 丁总说:“别告诉我你们是义务劳动当雷锋去了?老冯龊我们知道,可你刘小圣也这么不懂事?要你有什么用?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回来一分钱都没带回来,还敢给我讲让我们眼馋,要死啊?公司还怎么展,以后还怎么世界五百强?” 小圣懊恼地说:“都怪我没拉住,冯爷都成了人家女婿了,我还怎么张嘴要钱?” 我真是无语,这小子要是不去当汉奸,都荒废了这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天赋。 鸡蛋叹口气说:“算了,咱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怎么让老冯继承人家家产吧。” 额!一时气愤,我把小圣临阵脱逃的事干脆也说了,宿舍开始吵嘴,知道都是玩笑,大家打了一通嘴仗也都睡了。 小圣口口声声说:“放心吧,李叔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 可一连过了几天,还是没等来人家的支票。 反而是过了将近一周,一次课后,我们刚从教室出来,就看见一个教学楼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可可。 小圣一眼就看见了,然后和丁总他们耳语了几句。然后几个人当着几百个,刚下课同学的面,冲着李可可喊了一句:“大嫂好!” 第七十三章 让我们组织场求爱吧 四个人在喊“大嫂”的同时,丁总和栋哥分别站在我左右架住两只胳膊,小圣跟在身后堵住我的去路。㈧㈠中文网看到太阳底下的李可可也听到了,脸色变的很难看,此时双拳紧握,青筋暴突,在白皙的皮肤上愈加明显。我两腿一软,就想溜号,无奈三个人死死架住,推着我向前走。 刚下课的同学都没有明白这什么情况,看看被围在中间的我,再看看不远处孤零零站立的美女。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认为我们俩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这个时候鸡蛋走到我们几个人前面,左右看了一下围观的同学,然后丫的伸出双手开始鼓掌,一边鼓还一边点头示意大家一起来。 这下围观的人可热闹了,还说什么,这不就是要表白的节奏?大家伙齐声鼓掌,有的同学开始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有一个人这样喊,就有第二个人跟着,很快大家都跟着起哄,反正看热闹的成本不过就是叫两声好。其实学校表白的情况时有生,不过大多数都是男才女貌,像我这种豺狼女貌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表白,男主挨揍的可能性大,如果叫两声好,能换一场好戏看,何乐又不为? 而且同学们很自觉地把中间的路都让开,仿佛我现在脚下踩的就是一条通往幸福的红毯。而我看到李可可尴尬的表情,和马上就要喷出火来的眼神。感觉自己脚下踩的哪里还是什么路,分明就是刀山火海。 这几个人也真是,这种玩笑也敢开。就算丁总他们不知道李可可飙的样子,你刘小圣能不知道? 想到刘小圣,我赶紧侧着脸狠狠地说:“小圣,赶紧放开我,否则一会咱俩就血溅当场。” 小圣没有搭理我,回头一看,丫早就跑的没影了。四面找寻,才看到在围观人群身后露出一张幸灾乐祸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躲在人群中,举着手机正认真地拍摄。 快到李可可身前了,我还在和旁边的两个哥们求饶:“大哥们,这种玩笑开不得。” 丁总不屑一顾地说:“怕啥?小圣不是说她答应要以身相许吗?兄弟们这是在帮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小圣撺掇的,麻蛋,眼见俩人不撒手,我闭着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得,今天不仅露脸了,估计还要露大脸,就不知道一会这张脸会怎么变大,她是喜欢用拳,还是喜欢用脚呢? 来到近前,意外的是李可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走开,一直就待在原地。原以为她是在攒怒气值,可到了跟前,李可可松开紧握的拳头语气平和地对我说:“以后不要让你们同学开这种玩笑,不太好!” 正准备引颈就义的我听到这话,也傻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也没从打南边窜出来啊! 不管怎么样,她没动粗,我心甚慰,估计是这些日子有母亲陪伴,找回了女子该有的温柔贤惠。我赶紧点头:“下,下次,再也不敢,保证不敢。” 周围有人嘀咕:“我擦,那女的是不是答应了?” “这一没鲜花,二不下跪,长的还这么磕碜,这都行?真没天理。” “哎,你不知道,那哥们可不是一般人,连女鬼都能降服,何况一个女孩,估计是用了什么妖术!” 我听在耳中,心说,快别添乱了,非要看命案现场吗? 李可可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反而问:“哎,我刚还看见刘小圣,他人呢?” 丁总他们看没什么乐子可瞧,也失去了兴趣。听李可可问小圣,几个人才现小圣人已经不见了。丁总嘀咕:“哎,这他出的主意,怎么他倒溜了。” 小圣看见我们一团和气,以为没事了,又看见丁总他们找,这才从人群中挤出来。笑着说:“哎呀,刚才尿急,上了一个厕所。” 李可可嘴角微翘说:“现在舒服了?” 小圣憨憨地点点头,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可可一个箭步上去,一手抓住小圣的胳膊往怀里一拉,脚下一个扫堂,小圣当下就趴倒在地。然后她拉住小圣的胳膊,硬生生拖到楼门口前停放自行车的车篷边,从腰后面掏出一把手铐,直接把小圣拷在铁架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拖泥带水,也就眨眼之间,地上还留着一条深深的拖痕。 干完这一切,李可可转头看着我。我下意识后退几步,以为她这玩的是诱敌深入。 李可可却并无动作,不理睬脚下苦苦哀求的小圣,对我说:“我有那么可怕吗?躲我那么远怎么说话?” 我鼓着勇气向前探了几步,李可可这才说:“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请你吃顿饭吧,另外我爸还有点事和你说。对了,你的这几个同学也一起去吧。我爸听小圣说,你们还弄了一个什么公司,我也不清楚,他好像很有兴趣。” 还没等我答应,丁总他们来劲了:“好啊,多会?” “晚上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能和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是我们的荣幸。” “那好,晚上我来接你们!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话,李可可就要走。我突然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问:“你来就为这事?” 她说:“对啊!” “打个电话就行,还用你亲自跑一趟。” 李可可微微一笑说:“这是为了表示尊重。” 说完扭头就走,突然想起刘小圣还被拷着,赶紧跑过去问:“小圣怎么办?” 李可可停下脚步说:“他想给你惹麻烦,你还护着他?” 没明白她的意思:“惹什么麻烦?他还小,就是喜欢闹。” 她哼了一声,然后摸出一把手铐的钥匙递给我:“爱信不信,他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晚上记得把手铐给我带来。” 说完真的走了。 我拿着钥匙回来以后,没有立刻给小圣打开手铐。 小圣苦苦哀求:“师父,快给我打开,都快疼死我了。” 听得出来可可话里有话,就有心吓唬他一下。于是假装很生气的样子,没说一句话,转头就走。丁总他们本来还有说有笑,看见我脸色不好,以为我真的生气了。 栋哥赶紧拉住:“老冯,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大家和你开个玩笑,用不着这样啊!” “这是玩笑嘛?” 丁总也劝:“看你那倒霉样,人家姑娘又没把你咋地。你敢在人家面前说那种话,现在咋了,怂了?” 我板着脸说:“这是谁的主意?今天要不说清楚,晚上你们自己去,我是没脸去。” 丁总脾气上来了:“不去就不去,吓唬谁啊。多大点事,至于这样?” 说完他也扭头就走,鸡蛋拉住丁总,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小圣蹲在地上哭丧着脸说:“几位大哥别生气,都是我的主意。我就是觉得可可姐和师父很般配,想顺水推舟一下。” 我气愤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般配了?说,你到底憋着什么坏?刚才李可可都告诉我了,说你小子没安好心,说不清楚,你就在这待着吧。” 小圣还在狡辩:“我没有啊!真没有!” 一听我说这话,三个兄弟也都琢磨出点味来了。鸡蛋说:“不对啊,你要是真心想帮老冯,还用着许诺我们一顿大餐?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栋哥也回过神来:“对啊,小圣还真有点反常,刚才还半道溜出去拍视频。” 丁总盯着小圣说:“你小子肚子里憋的什么坏?” 小圣都快哭了:“我没有啊!” “行,不说是吗?那我可真走了。” 说完我没头就走,丁总一把拉住:“别啊,把他一个人扔着算怎么回事。把钥匙给我。”说完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舍友,早就有了默契。于是把钥匙给了他。 丁总拿着钥匙,把拷在铁架子上的那只手铐解开。小圣几乎感激涕零:“还是丁总仁义,快,把我手上的也解开,都疼死我了。” 丁总没有解另一只,而是拉着手铐,招呼我们就往宿舍走:“走吧,咱们回去慢慢审问。” 小圣立刻明白了,苦苦哀求:“大哥,饶命啊,我真没别的意思!” 鸡蛋说:“老冯是我们摇钱树,美女是我们大嫂,你说信你还是信他们?” 丁总根本不搭理小圣,而是拉住小圣的手对栋哥说:“愣着干什么,小圣说好请我们吃饭,现在他很忙,咱们要自己动手。” 栋哥心领神会,麻溜从小圣兜里掏出钱包,直奔食堂去了。 锁在宿舍,小圣还是不交代。我以为他真是清白的,就有心算了。没曾想丁总他们来劲了,也不问话,只是给小圣灌水喝,没过一会,尿意一上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全都招了。 第七十四章 一个鬼屋成阴司衙门 原来小圣即兴来这么一出,是另有所图。㈧㈠ 中文网他拍下这些视频,其实是拿到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圈中炫耀,毕竟搞定李可可这位冰山美人的人,是他师父。 小圣还小,玩心重,根本想不到这有可能会给我惹来麻烦。 丁总听完小圣的供词,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一边删着视频一边骂小圣:“你以为老冯和你一样?你知不知道这是给他拉仇恨呢?如果哪个有心人看到,故意来找老冯的麻烦,你能出头搞定?” 小圣不以为意:“不会的,他们谁敢?” 栋哥说:“怎么不会,小时候我把校长家儿子揍了,从那以后什么三好学生,什么班干部都没我的份。更何况是你们这种上层人士,怕是以后不能和你愉快的玩耍了。像我这种才貌双全的人,如果被他们嫉妒,肯定要被谋害。” 鸡蛋悠悠地说:“内部出现这个叛徒,组织不稳啊!” 小圣一听,痛心疾地说:“大哥们,我错了,你们别不带我玩啊!我改,我真改!” 丁总沉思片刻,问小圣:“真知道错了?” 小圣赶紧点头。丁总意味深长地说:“那好吧,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表现了!” 小圣立刻明白丁总的意思:“要什么,我买!” 丁总说:“怎么说话呢?好像我们是在敲诈你。我的意思是,你呢毕竟是高端人士,是吧。我们这群**丝和你一起出去,看看我们穿的这破啊,肯定给你丢人,我们倒是无所谓。可你刘小圣是要脸的人,你肯定看不下啊,现在懂了?” 小圣眉头都不皱一下:“对啊,你们这太给我丢人了。不行,作为纨绔子弟,我看不下去了,下午哪都别去,就一个任务,给我去换身行头,别给我省钱啊,要不你们就是对不起我爹的才华。” 果然,下午小圣拉着我们去换了一身行头。当然,无功不受禄,我是拒绝的。但鸡蛋居然说这是为缓解贫富差距,实现资源再分配做贡献,也就半推半就接受了。当然我们肯定不会太过分,也都是求个干净整洁就行。 本来以为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谁知道后来真的被丁总说中了,因为小圣的口无遮拦,差点给我们惹来杀身之祸,这是后话了。 下午六七点的时候,李可可就来了,她把我们接到一个高级酒店,我们到达的时候,李叔居然迎了出来。 和我们几个亲切握手,还真让我们受宠若惊。 上桌以后,李叔举着一杯茶说:“别说你李叔我偷奸耍滑啊,小婕回来以后,本人决定戒酒。所以今天只能以水代酒了,你们别见怪!” 大家当然不会在意。李叔连干三杯,算是对我的感谢,作为晚辈自然回敬了三杯。 李可可嫌弃地说:“又一个酒鬼!” 我也高兴,就和她开玩笑地说:“你爸都叫我小兄弟了,我以后就是你叔,对长辈说话客气点。” 李可可瞪我一眼,握起一把叉子开始把玩。我赶紧识相地说:“姐!你就是我姐!”她这才松开手把叉子放下。 期间气氛很热闹,大家也都很尽兴。 吃的差不多了李叔才说:“听小圣说你们搞了一个公司,有这回事?” 我暗笑,一个皮包公司,不,皮包都没有,应该是一个书包公司,这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听李叔问起公司,丁总和鸡蛋他们兴致一下高涨。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有关公司展的规划。李叔居然很耐心地听完了。 李可可在我身边坐着,小声对我说:“原来你们说的公司竟然是干封建迷信?这是准备合法骗人?可别忘了姐姐是警察,别让我逮着你们把柄。” 我红着脸不敢说话。 李叔听完后很高兴地说:“年轻人敢想敢干是好事,我有个想法,想和你们聊聊。” 丁总很会来事:“李总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能屈尊指点我们几句,定是金玉良言。” 李叔摆摆手说:“哎,不至于。我想和你们合作,咱们把这个事搞得更大一些。” 我一听就傻眼了,李可可当时就急了:“爸,你怎么也要搞这些歪门邪道?” 李可可一句话,让我们几个哑口无言。我也无语,虽然我很认同她说的话,但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看看她眼前的刀叉,哎,还是别多嘴了! 李叔看着自己女儿说:“歪门邪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妈那怎么回事?” 一句话呛的李可可没话了,李叔继续说:“我干这件事绝对不是为了利益,我也希望你们不要以金钱为目标。我只是希望能用你们的能力,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小婕告诉过我,这个小冯兄弟是灵官,也给我讲了灵官到底是干什么的。听完她的讲述以后,很受触动。说实话,真的感觉自己幸运,左思右想我萌生了一个想法。” 丁总和鸡蛋他们正色而坐,看起来很认同李叔说的话:“李总您说!” 李叔继续说:“灵官是要帮地府在阳间断案,不能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我决定给你们提供个场地,不过听说这很有讲究,所以这件事还得让小冯兄弟亲自去选。只要你看中,李叔都能给你搞定。至于经费,由我出。我相信你们不是唯利是图的人,以助人为主,当然人家愿意表示表示也可以适当接纳,这应该不算是你们图财吧,要不寺庙还要功德箱干什么。或者有那些丧了良心的人,适当劫富济贫一下,又不是不可以。” 我害怕丁总他们会心动,于是想拒绝。可我还没说话,丁总干脆利索地说:“那不行,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鸡蛋和栋哥也是一个态度,都没有商量就直接谢绝,冲这点,我心里忽然感觉很暖。 我也说:“李叔您就别客气了,举手之劳!” 李叔也很欣慰:“别急着拒绝。我这样做也有我的私心。一来算是报恩,因为小冯兄弟我才能再次见到小婕。二来也算是积德行善吧,能为你们提供这么一个平台,也算是我做了好事。” 小圣拍手称快:“李叔说的对,我同意。” 丁总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我们兄弟几个回去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 回来以后,我们商量了一整夜,最后大家讨论的结果,我也认同了。 后来在学校旁边不远处的一幢别墅内,挂上了一个牌匾“灵宝天阁”! 别看是个别墅,其实没花多少钱,能有人敢买,房主都烧高香了,哪里还会抬高价钱。因为这个别墅是出了名的鬼屋,这任的房主当时就是不信邪贪图便宜买下,住进去没几天就哭爹喊娘地搬出来了。从那以后,再也无人问津。 我们之所以选定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它闹鬼。 这房子闹鬼的原因,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对,你没听错,是有趣,而不是恐怖。在我们决定接受李叔的帮助以后就开始选址,而这间鬼屋意外地进入我们的视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后真的成为我做为灵官以后,第一个为鬼魂开放的鸣冤之所,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在阳世开放的阴司衙门 第七十五章 封闭的石室两具男尸 自从接手灵官一职以后,闲暇之余就用全部时间研究易经之学。㈧『㈠中文Δ』网同时也会看风水,奇门,相书之类的书籍作为补充。 这类书籍存世的很多,随便进入一个图书馆就能找到一大堆,不用像古人那样,没有现在这种印刷条件,偶然得到一本,就会当做稀世之宝。不过也正是因为现在方便了,反而后世人再看这类书籍的时候,不像古人那般专研,大多只是当成一个消遣,或者当成哲学书籍对待。所以至宝在前,却都视若无物。这正应了那句话,最司空见惯的,可能就是最珍贵的。 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导致这门学问没落,其中不乏现代科学观的影响。其实看破很简单,流传了几千年并且被前人无数次印证老祖宗的东西,反而被刚刚出现了几百年的那个名词“科学”定义为封建迷信。这就像孙子对爷爷说,我不是你生的,你个老古董怎么会生出我这么高上大的孙子。是,孙子怎么会是爷爷生的,但那是你爹的爹,敢说你身上没留着你爷爷的血?难不成是你妈从外面引进来的血统? 要我说,八成是那些科学家自己解释不了,也懒得再去研究,就告诉世人你们千万别信啊,那都是骗人的。或者说这门东西没法考评,如果学校开门算命的课程,那期末考试是不是就看谁算的准不准?要是逮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说,本大师掐指一算,你能活到九十九,那怕是等不到婴儿活到那个岁数,自己就先挂了,到死也拿不到学位证。 不过自从我灵肉合一以后现,更重要的原因是,想学好这门学问,真的是需要道行,或者说是天赋。大街小巷不乏很多算命先生,但那些人所用的方法,都是阴阳五行中旁枝末节的东西,用科学理论概括就是一些概率论。什么样的长相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记住一些死记硬背的套路,就可以上街蒙人。脑子里的东西估计还没那一身行头值钱,只要一百个人中能骗得了一个人,就够吃一年的了。 我从小跟在祖父身前,耳濡目染也了解了很多,算得上是家传。可我知道,很多东西真的是三分真,七分假。自从我灵肉合一以后,再看这门学问才有了较为深入的理解。 接受了李叔的帮助,我们就开始四处选址。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为了给鬼魂提供一个鸣冤申诉的场地,总不能照着阳宅的标准来找吧。什么南北通透,什么坐旺面吉,左右青龙白虎护卫,前后朱雀玄武据守,那不分明是给冤魂下套吗。人家本来安着伸冤的心,刚进门,叮咣五四被一群门神给揍趴下,也忒坑鬼了吧。 倒是有个地方鬼魂觉得舒坦,那就是墓地,靠山面水,翠柏环绕,正是滋养阴气的好地方。可那个地方,他们倒是舒服了,我们哥几个可受不了。 总不能买一块坟地,地上刨个坑,完事也不用搁墓碑了,留个门就行,方便进出。别人上坟,我们拉开门进去上班,完事搜索附近人,附近五米之内全是要加好友的,验证留言都是:下面好寂寞,求约!你说怎么整?就算你有种,带一个去开房,完事打车的时候司机一问干什么去了,像小圣那种爱炫耀的一说:坟地约了一个妹子。司机回头一看,后座就他一人,指不定得吓死几个。 就这样看过很多地方,我都觉得不合适。最后哥几个也没耐心了,丁总索性点开一个图片,指着电脑对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搬这个鬼屋去算了,人住过,鬼也住过,而且价钱还便宜的很。” 我看着图片,是一幢别墅,设计很前卫,一看就很高档,就问:“开为什么玩笑,这么好的别墅你楞说是鬼屋?” 栋哥也瞅了一眼,打了个哆嗦说:“我去,这地方我听过。泉山路七十四号,出了名的凶宅啊。据说这个房子是黄泉路的入口,谁要是住进去,那就是要去死啊!” 我一看,果然别墅的院墙外挂着一个破旧的标牌写着:泉山路七十四号。 听完我笑了:“七十四,去死?至于吗,不就是个谐音吗?再说泉山路我又不是不知道,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不就是因为那里有一孔泉水很有名吗?和黄泉路能搭的上边?真爱瞎琢磨。黄泉路兄弟又不是没去过,你以为公园呢,随便进出?” 鸡蛋摇摇头说:“不是,这屋里是真的闹鬼。听说当初修建这幢别墅的时候,有三个工人刨地基的时候现地下有个通道,他们以为是现了某个大人物的墓道,就偷偷把那个口子盖住,计划晚上一起去寻宝。其中有个人晚上闹肚子就没去成,另外两个偷偷摸摸去了,然后就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没去的那个也不敢瞒着,就把事情说了。 大家按照他的指认,找到他们现入口的地方开始挖。可奇怪的是,根本没有现任何通道。大家以为那个人瞎说,就放弃了。可没过几天,没去成的那个人忽然做梦梦到死去的两个同伴,同伴在梦里满手鲜血来找他,说为什么不救他们出来,他们在地下好难受。第二天那个人求着大家继续挖,说肯定有通道。大家没办法干脆动用大型机械继续挖,你们猜挖着什么了?” 我们好奇地问:“什么?” 鸡蛋顿了顿说:“挖到一个用石头砌成的石室。最离奇的事是,那个石室整个是封闭的,根本没有入口。而那两个人都死在那间石室中,四壁上都是血迹抓痕,两个人手都抓烂了。后来法医解剖,现两个人肚子里全是石头做的馒头和菜,而且那些菜做的非常逼真。有尖椒肉丝,有鱼香茄子。。” 栋哥赶紧打住:“哎呀,别说了,太尼玛吓人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这么离奇的事,于是我就问:“这都是编的吧,怎么可能?谁也没亲眼瞧见过,说不定是当时生意外不幸死了两个工人,好事的人给胡编乱造成了鬼故事。” 鸡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那个房子真的挺邪性。” 丁总说:“我倒觉得是真的,因为那间房子里还生过很多离奇的事。最近这几年还有,当事人有的还活着。我和咱们学校灵异社的那群人挺熟,他们原本也不信,于是特意去走访了一些亲身经历过的人。后来他们听完讲述,也都信了!” 我好奇的问:“还生了什么事?” (有人问鬼是什么样的,这个我还真了解,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外公年轻的时候是运输队的司机,主要负责运送军火,所以他们运输站把守很严密。有次外公开车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忽然看见车轮边有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车里都是重要物资,外公以为是小偷,掏出枪就追过去。女人带着孩子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逼到一个墙角无路可走。女人带着孩子一头扎进墙里消失了,外公知道这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就解开裤子对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撒尿,因为他听说童子尿辟邪。然后他也没当回事就去睡了,可晚上忽然梦到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他,说她们娘俩死的已经够惨了,还受欺负。第二天起来才知道,昨天有个车出事了,撞死一个女人和小孩。后来,后来我外公毛事都没有。) 第七十六章 深夜鬼宅我们组团游 听说鬼屋还有很多离奇的事,就忍不住问:“还生过什么?” 栋哥抱着床腿说:“大哥们,大白天说这个太渗人了吧?” 丁总瞅了他一眼说:“大白天不说,难道晚上说?” “别理他,你继续!” 丁总想了想继续说:“那幢别墅建起来时间不长,也就几十年。』 ㈧㈠ 』 中文网可是这短短几十年时间,死在这个鬼屋中的人可真不少,不下十几个。有去过这幢别墅的人都说,那个房子夏天根本不用开空调,里面比外面低十几度呢。而且在那幢别墅住过的人都说,几乎每天夜里都能听到有人哭泣,有人聊天。家里的东西莫名其妙就会摔在地上,就连钉死在墙上的画都能掉下来。后来转手了很多人,可住进去没几天,都搬出来了。有的一夜之间就被吓傻了,从别墅出来,就直接送精神病院了。最近这几年就没人住了,可是总有人莫名其妙选择去那里自杀,不是上吊就是割腕。这房子都快卖出白菜价了,也没人敢接手。和它同期建起来的别墅都没事,独独这栋出事,难道还不奇怪?” 丁总正压着声说着,屋里大气不敢出一声,尤其是栋哥,脸都绿了。我看见鸡蛋偷偷用手挪着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杯,丁总刚说完,玻璃杯也落地,吧唧一声。 栋哥“哇”的大叫一声,从地上直接窜上二层的床铺,然后拿杯子抱住头喊着:“有鬼!” 鸡蛋一副不是他干的无辜样说:“哎呀,难道咱屋里也有鬼?” 鸡蛋一般干完坏事都是很冷静的样子,大家一看都明白了,哈哈大笑。大家一乐,栋哥也明白了,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有种去鬼屋闹去,有本事吓唬鬼去,吓我算什么能耐?” 听完丁总他们的讲述,我还真来了兴趣就说问:“还别说,我觉得真能搞,这房子现在多贵?” 丁总赶紧在电脑上查了半天,找到一个电话号码,点开免提拨过去:“喂,是王先生吗?听说你的那个泉山路七十四号别墅要出手,什么价啊?” 对面半天没出声,然后一副很淡定的口气说:“那个房子啊,格局好,设计好,风水好,现在正好有几个买家要买,不知道你们出什么价?” 大家一听,差点没喷出来,这货还真能装。 丁总憋着笑说:“你是打算按坟地的价卖呢?还是打算按住宅的价卖呢?我这里有个嫌命长的看上了,说你那个地方正好。能住几天住几天,要是死在那屋,正好当墓地,也不用挪地方了。给个真心价吧!” 对方一听,生气了:“你谁啊,会说话吗?不买拉倒!” 丁总也不客气:“反正我们真心要买,要不是没了解过不会和这么说话,不卖拉倒!” 说完,丁总倒先把电话撂了。我傻了,天底下第一次见这么谈买卖的。 鸡蛋在一边说:“别着急,他肯定还会打过来的,这房子压根没人敢接手!” 果不其然,没过十几分钟,对面打来电话:“我说小伙子,你说话怎么这么横?” “不横敢碰你那房子吗?” “得得得。既然你们诚心要买,咱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吗。我也不坑你们,就给你们透个实底,这个房子我接手的时候花了一百万。既然你们已经了解了,我吃点亏,就让一步,最低八十万。” 丁总听完,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电话撂了。 这就更让我费解了:“丁总你这是搞什么?八十万还贵啊?” 小圣也说:“对啊,李叔说少了一百万给他丢人,这就可以了!” 丁总不屑地笑了笑说:“这人不地道,我听说过,这房子最后一次转手,连手续费下来才六十万,丫还想干挣二十万。” 我傻眼了:“那个地段的房子我多少听说过,别说是别墅了,就是普通住宅也在百万以上啊!” 丁总说:“所以说啊,命比钱金贵多了。多少不信邪的都躺进太平间了,你还指望能按市价卖?” “可你这样做,对方要是急眼了怎么办?” 丁总胸有成竹地说:“放心,这个主当时就是贪图便宜买的。这种人宁愿砸点本,也不愿意全砸进去。买卖人,根本不计较面子!” 果然,对面又打来电话了,不过丁总根本不接。一连打了两次,丁总接起来悠悠地说:“你都没诚意,还有什么好谈的。我都说了了解情况,还想诈我?” 对方气势已经弱了,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兄弟啊,高人啊,我服了。这样,我再退一步,六十五万,不能再低了。” 这次丁总没砍价,而是大大咧咧地说:“先看房子吧,看完再谈!” 对方急切地说:“行,多会去,要不我派车去接你们。” 丁总按住话筒偷偷问我:“你丫到底有把握没?” 我想了想,点点头。怎么着咱也是灵官,只要是鬼,还真不怂。 丁总又问:“晚上行不?” 鸡蛋意味深长地笑着点点头,我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丁总看我表态了,拿起电话说:“那就今晚吧!我们很忙,估计去了就是**点了,到时候门口汇合!” “什么?晚上?要不您换个时间吧!” “怕了?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就晚上,说定了啊。白天我们还真没兴趣去!” 对面又是沉吟许久,最后一咬牙说:“行,还是你们狠,晚上就晚上!” 小圣有点怂了:“大哥,真晚上去啊?” 鸡蛋接茬说:“这你就不懂了,晚上好谈价啊!” 栋哥从被子里探出头说:“你们要疯啊,谁知道那屋里有什么东西,你们这是上赶着作死,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老子连个姑娘都没碰过,死了太亏!” 鸡蛋个丁总搓着手阴笑地说:“真不去?要是我们死那,头七记得别关门啊,一定要回来看看你!” “去,我去行了吧,各位爷,你们狠人。就你们这副德行,鬼见了都怕!”栋哥都魔障了。 晚上我们几个早早就来到别墅门口,还别说,环境是真好。 户主还没来,丁总就问我:“看出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这大门口能看出什么?要不我进去看看吧!谁陪我一起来?” 栋哥和小圣悄悄往后挪了几步,鸡蛋不由分说,已经开始爬墙了。 丁总也挽着袖子准备干,我拦住悄悄地:“我和鸡蛋去就行了,你留着给那两位壮壮胆,要不真吓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丁总点点头。 栋哥看我们真的要进去,嘟囔着:“你们真特娘有尿性!” 别墅的墙不高,我和鸡蛋很容易就爬过去了。别墅内杂草丛生,孤零零的房子在月光中寒立,真的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尤其是一扇扇黑漆漆的窗子,似一只只眼眸,在黑夜中注视着我们这两个不之客。 我和鸡蛋打着手电开始在别墅周围观察,当转到一颗巨大的桃树前时,现了异常! 第七十七章 偶遇两只逗比的妖怪 清代风水大师高贝南曾说:“欲求住宅有数世之安,须东种桃柳,西种青榆,南种梅枣,北种奈杏” 不过这句话被后人误解了,以为要是把这八种树都集齐了,就能召唤神龙,然后保佑子孙升官财,日进斗金! 真要按字面理解去搞,夜夜笙歌怕是没有了,喜欢听鬼叫的倒是可以试试。㈧┡Δ』ΩΩ㈠┡中Δ文网 其实高贝南所讲的这些,是风水宝地之一,四灵地的构造元素。这玩意种到房子外面且成林最好,不过要离人们正常生活区域保持一些距离。不是说每家种上这八棵树就行,真当这是集七龙珠召唤神龙的游戏?哪有那么简单,最后神龙搞不来,鬼倒是能招来一大堆。 四灵地是指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的风水格局。其中天神之贵者,莫贵于青龙。对于阳宅的风水,如果你一定要讲究,那最重要的就是把青龙之位定好。 而我和鸡蛋围着别墅转了一圈现,这里就犯了那个最低级的错误。 别墅里草木众多,其中就有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树木。当然,就这几棵树,绝不可能导致房子闹鬼,关键问题出在东面那株桃树上。 那株桃树明显有几百年之久,肯定不是当初建造房屋时栽种的。应该是动工之前就已经有了,开商不知道听信了哪个二把刀风水先生的指点,留下来做个这么个四灵地的格局。说不定当时因为这个还卖了一个好价钱。 这株百年桃树恰恰就在青龙位上,也就是在最最尊贵的方位。那可能有细心的人就会问,不是左青龙右白虎吗?左西右东,青龙位不是该在西面吗,可这株桃树明明在东方,怎么就在青龙位了?这是一个基本常识,古人看地图是反着看的,不像咱们现代人,在古代地图上,左东右西,根本不是什么左西右东。四灵地一说由来已久,所以真正的青龙位该是在东方。 如果不修这个四灵地还好,桃树种于东方也没什么问题。可这株桃树太大了,年头也太长了。很多人都以为桃树辟邪,要不怎么道士一作法就动不动掏出一把桃木剑,而不是一把铁剑,甚至是手榴弹机关枪,说明桃树对于鬼的作用更大。 其实不然,桃木对鬼的作用确实大,但不是因为伤害大,而是因为鬼见了桃木就能找到家的感觉。因为在地府阴山上,也就是鬼魂生活的地方。有一棵万年桃树,枝繁叶茂矗立在山顶,成了鬼魂们家的象征。那颗桃树与世间所有桃树血脉相连,只要顺着任何一根桃枝,鬼魂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所以说,当鬼魂和道士干架的时候,突然掏出一把桃木剑。鬼魂一看,这是通往家乡的大门啊,那一刻远方的孤魂野鬼仿佛看到了家乡的召唤,那还打什么劲,直接就回家了。当然这法子不通用于所有鬼魂,毕竟离家出走,私奔出来的鬼魂也不在少数。 无根的桃木只能进不能出,但是像有根的桃树即可以进也可以出。所以眼前这颗百年桃树俨然成了一个鬼魂自由进出的大门。而且桃树周围被一条小河包裹,河里流的应该就是泉山那孔泉水。 水隔气,尤其是这种地下泉水本就接了阴气,这样正好把人的生气隔绝在外,桃树中的鬼魂更加肆无忌惮。尤其恰好在四灵地的青龙位,青龙最为尊贵,这分明就是给青龙神脑袋上扣了一盆屎啊。这么大一棵桃树,不知道聚集了多少鬼魂,一个简单的四灵地灵力有限,所召唤出的青龙也法力微薄,根本处理不了。天天脑门顶着一大盆屎,还想让人家保佑,那不开玩笑吗?四神一走,鬼魂更是无法无天,屋里闹鬼也就解释通了。 盯着桃树看了许久,隐约可以看见树内翻滚着团团黑气。此时我早就收起了福光,所以那些鬼魂根本不知道我已经现他们了。许是我在桃树前呆的时间太久,从别墅里忽然飞出两个影子,蹲在桃树上看着我。一个脸是翠绿的,一个脸上是纯灰的。这两个人看样子并不像鬼,因为没有鬼影的黑气,反而略微有些光。 鸡蛋看我有异样,就小声问:“你是不是现什么了?” 我把鸡蛋拉到一边说:“确实有东西!” 鸡蛋赶紧问:“阿西,什么东西,让我也看看呗,小圣不是说点上你的眼泪就可以看见鬼吗?” 我无语:“蛋哥,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哭的出来?” 鸡蛋机智一笑,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兄弟早有准备,来,保证你泪如雨下!” 我接过来一看,尼玛,一管子芥末膏啊:“蛋哥,要不要这么搞我?” 鸡蛋笑着说:“就说是不是兄弟吧!” 无奈,拧开挤了一口,那酸爽,我的天,浑身通畅啊。鸡蛋赶紧又拿出一个小瓶接住眼泪。 我真是无语:“蛋哥,你这有备而来啊!” 他点了一滴在自己眼睛里说:“那当然,这叫做事严谨,是不是这样就行了?哎呀我擦,你这眼泪还特娘辣眼睛。” 我站远一点,打开手电晃住桃树小声说:“他们现在不知道咱们能看到他们,别盯的时间长了,现在还不能动手!” 鸡蛋看着树枝上蹲着的两个人:“阿西,太神奇了!” 树上那两位也看着我们,开始交谈。 灰脸的先说话:“哎,大哥,他们是不是现我们了?” 绿脸的说:“不可能,咱们堂堂大神,不显圣,能被凡人看见?你妈没教过你吗?” 灰脸一听来气了:“你妈!” “你妈!” “你怎么骂人呢?” “是你先骂的!” 绿脸气的之挠头:“我多会骂你妈了!” “你还骂,你妈的! 看出来了,这个灰脸的有些楞。绿脸无语地问:“得得得,那我问你,你有妈吗?” 灰脸想了半天说:“对啊,我根本没有妈。那你干嘛骂我妈,我根本没有,你还骂,你说你是不是傻?哈哈!傻子,傻子!” 绿脸的忍无可忍,一脚把灰脸从树上踹下来,然后跟下来。灰脸委屈地说:“大哥你干嘛打我?” 绿脸没有回话,看着我和鸡蛋。我和鸡蛋极力克制,假装没看见他们,其实内心都快笑喷了。 绿脸问:“你说这俩是不是像来寻死的?就像以前来的那些一样!” 灰脸一听,蹭站起来跑到我俩跟前。走近才能看清楚,这人脸上跟抹了一层灰一样,要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墙底。害怕暴露自己,我和鸡蛋聊起天。 鸡蛋故意说:“兄弟啊,听说这地方是凶宅,我看咱们就死在这儿吧。” 我假模假式地说:“嗯,看着不错,死了说不定也能变成厉鬼,去报仇!” 灰脸一听当时就急了,对自己同伴说:“大哥,这俩真的要死在这,这可咋整,再把黑白无常招来,咱们又得出去躲一阵子。” 绿脸也走过来。快到近前,我扫了一眼,这个更有意思脸上那种绿,像铜锈一样,还有些绿毛。 绿脸说:“什么叫躲,本尊还用躲那两个死鬼?主要本尊害怕这张英俊帅气的脸让他们嫉妒,为了给那两张死人脸留点自信,适当地避一避。” 灰脸一听:“我最帅,我也要避避!” “我帅!” “我帅!” 绿脸不由分说,又是一顿揍,灰脸最后趴在地上说:“好吧,你第一帅,我第二帅!” 鸡蛋一脸淡定,我却忍不住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赶紧拉着鸡蛋往外走。 爬出院墙,鸡蛋小声说:“这是俩傻子吧?” 我纳闷,听那意思俩倒像是神,可如果是神还用怕黑白无常,如果是神至于这么傻?既然不是鬼,也不是神,那就只有可能是妖了,不过妖的智商都这么高吗? 第七十八章 有鬼帮忙当了次奸商 我和鸡蛋出来以后,房主也刚好到了。『㈧㈠┡ 中┡文网 别墅门口停下三辆车,车里下来七八个人。为的是个秃顶的男人,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出头,两只老鼠眼提溜乱转,一看就很精明。 栋哥嘀咕:“丁总,是不是咱们惹着人家了,带这么多人过来要揍咱们!” 丁总看了一眼笑着说:“他这是害怕。” 他看见我们几个以后,表情很失望,不过还是带着虚假的笑过来:“就是你们给我打电话要看房?” 丁总站出去毫不在意地说:“对啊,你是王先生?” 秃顶男人赶紧点头:“对,正是在下。” “那还等什么,开门呗!” 秃顶的王先生说:“你们是诚心要买?可你们这。。。。。。不是大哥以貌取人,看你们还是学生模样,是不是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丁总哼了一声说:“和家里商量以后,你觉得还让我们买?有钱就行,你管我们是什么身份!” 王先生掏出一包烟给我们各了一只说:“对对,是这么个理,年轻人敢作敢当,很好,我很欣赏。只是不知道你们买这块地是做什么?” “为了刺激!行了,开门吧!” 王先生瞅了一眼别墅,赶紧把眼睛收住,打了一个冷战,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要不你们进去看吧,我就不进去了。” 鸡蛋接过钥匙说:“那怎么能行,还得请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呢。你不会是连自己家的门都不敢进吧?” 王先生擦擦冷汗说:“哪里,哪里,那我就陪你们进去看看。” 说着话,招呼自己的随从,自己走在这些人中间,开门进入别墅。 推开别墅的大门,荡起一股陈年的灰尘。打开灯,我当时就下了一跳。 只见屋里飘荡的全是鬼影,有的挂在灯管上,有的爬在地上,有的在楼道间游荡。鸡蛋也看见了,小声对我说:“阿西,真热闹啊!” 王先生战战兢兢地带我们游览,一边谈着价钱,时不时还缩着头四处张望。 我和鸡蛋走一块,偷偷观察。这时那两个傻子妖怪也进来了,就跟在我们身边听丁总他们谈价。 灰脸的那位拉着同伴惊慌地说:“大哥,他们是来买房子的,他们居然敢来买房子。” 绿脸的说:“本尊又不聋,听见了。” 灰脸的那位哭丧着脸说:“大哥,这是咱们家,我不要他们进来,你快想想办法啊!” 绿脸的那位很冷静:“这有何难?” 说完,他转头对着屋里游荡的那些鬼魂喊:“都给本尊起来,别搁那挺尸了,那个上吊的,还挂那儿干什么,吓唬谁呢?” 上吊的那个伸着舌头嘟囔:“大神,我这样舒服。” “舒服什么,赶紧的,弄出点响动把他们吓走。这是咱们的地盘,不能让他们占领。” 一声令下,屋里开始热闹了。那些游荡的鬼魂开始嚎叫,在我和鸡蛋眼里这群鬼就跟开派一样嗨,屋里的摆设开始乱动,就和地震了一样,整个房子都颤抖起来。 我和鸡蛋看的真切,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可笑,原来闹鬼居然是这么回事。不过这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确实能吓个够呛,比如听到异动的王先生。 本来丁总他们也有些惊慌,但是看见我和鸡蛋捂着嘴偷笑,立刻镇定下来。 王先生的随从看到满屋子乱动的家具,拔腿就跑,跑到门口才开始吼叫“鬼啊!” 王先生两腿一软,本想着跑,不过被鸡蛋一把拉住,手指偷偷摸了一滴我的眼泪,趁他不注意擦在他的眼睛上。 鸡蛋说:“哎,王老板,咱们还没谈价呢,你跑什么?” 王先生此时已经能看见鬼魂了,眼看着眼前飘来飘去的鬼影,但是不敢声张,只是颤声说:“兄弟啊,咱们出去聊吧,好不好!” 丁总知道是我们搞的鬼,拉住要跑的王先生说:“哎呀,不就是点响动吗,说不定是有风。咱们就这谈谈吧!” 王先生都快哭了,他以为只有他看见了:“兄弟啊,你们说个价吧!” 我们几个眼神一对,鸡蛋说:“一口价,四十万。” 一听四十万,王老板居然也不抖了,硬气地说:“什么?你们这不是玩笑嘛?四十万,真敢说出口。” 鸡蛋蔫坏,拉着王先生假意溜达,其实是看哪里有鬼就往哪里带,一边走还一边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咱们好商量!” 王先生看着张牙舞爪的鬼魂,还是没硬了多久,哭丧着脸说:“兄弟啊,这价实在太低了。” 屋里的鬼魂看我们居然没反应,尤其是灰绿脸的两个妖怪更生气了。绿脸的板着个脸说:“这几个小子胆挺大啊,不来点绝的是不行了。” 说完话,往空中一跃,居然现形了,站在我们头顶使了一个变化,脸变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呲着牙说:“此地本尊要了,尔等还不赶快滚,如果不让,要尔狗命!!!” 这下丁总和栋哥他们也都看见了,当下一惊,瞪着眼看着我。 鸡蛋眼睛一转,冲我一努嘴,大声喊叫:“真有鬼啊,真有鬼啊,多少钱我们都不买了!快跑啊!”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太损了吧!不过也开始往外走。 丁总他们见鸡蛋都跑了,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也赶紧往出退。栋哥一看我们都要溜,撒丫子就跑:“妈呀,说了不来不来,这下好了吧,鬼没见着,妖怪倒是出来一个。” 王先生毕竟上了年纪,哪有我们腿脚快。他是越着急腿越慢,等他终于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两条裤腿都是湿的。爬在地上对自己的随从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东西,老子花钱雇你们,你们跑的这么快,都给我滚!” 随从们面面相觑,都退开了。 鸡蛋假模假式喘着气,很惊慌的样子说:“王老板,这地我们真不敢买了,原来还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哪里是闹鬼啊,这分明闹妖精,您出多少价我们也不敢要了。” 王先生一把拉住鸡蛋的裤腿说:“兄弟啊,五十万,不能再少了。行的话,我明天立刻签合同。” 栋哥是真的受了惊吓,嘴里骂骂咧咧:“白给都不能要,这鬼地方,你们谁爱来谁来,老子是再也不来了。” 相处的久了,丁总看出我和鸡蛋是装的,就上前说:“行了,行了,咱们回去吧,这太过刺激了,出想象,我也不敢要了。” 王先生都快哭了,喊道:“四十五万!” 我觉得这个价已经很合适了,就想见好就收,丁总一把按住我,对地上的那位说:“这已经不是价钱的问题了,四十万我都后悔了。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丁总拉着我们要走,王先生一拍地几乎是哭着喊出来:“四十万,四十万行了吧!” 就这样,第二天我们被王先生,生拉硬拽拖到房地局过了户,签了合同。本来想把房子过到李可可头上,毕竟这钱是人家老爹出的。可一听说是鬼宅,别说是李可可了,连李叔都极力反对,最后没办法过在我的头上。 房子的事情解决了,就剩下解决房子里面那些常住居民的问题。那些鬼魂还好说,可那俩妖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敢贸然行动,就去问灵蛇神将,灵蛇说得见了面才能知道,可他又不能离开法阵。 最后想起老耿,就去怀梦酒吧找到他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老耿瞪着眼睛看着我们说:“你们真黑啊,几百万的房子四十万就买过来了?早知道我自己掏钱就买了。” 我尴尬地说:“那你知道那俩东西是什么吗?” 老耿乐了:“这个我还真知道,一个叫“看得远天尊”,另一个叫“炒的熟天尊”!” 我擦,这什么鬼名字! 第七十九章 两只逗比妖怪的来历 原以为是两个妖怪,可听这名字,都带着“天尊”,难不成还是哪路的神仙?但这两位的名字,“看得远”“炒的熟”,怎么听着那么不走心啊! 于是问老耿:“他们是神仙?” 老耿乐开花了:“什么神仙啊,就俩小妖怪!” “啊,真是妖怪啊,那到底什么来头?你又怎么认识的?” 老耿说:“我这人好奇心重,听说有个鬼屋闹的挺厉害,就想过去看看,如果能帮的上什么忙,就顺带手解决了。㈧㈠Δ』中文网没曾想过去一看,就现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一听纳闷了,怎么说老耿也是大明王的鸟毛,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不是那么霸气,但本事确实不小,怎么他都会觉得扎手呢?那我刚才的自信岂不是一泡尿影? 于是问他:“那地方鬼魂倒是挺多,不过都是些孤魂野鬼,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难道那俩妖怪法力高强?可我看他们也怎么和傻子一样啊?” “他俩根本算不上什么,你知道那俩货到底什么变的吗?” “那我哪能知道?” 老耿乐的说:“要说这俩,其实挺可爱的。那个叫“看得远天尊”是宫殿上的瓦片成精,另一个“炒的熟天尊”其实是御膳房一口铜锅成精。” 这个答案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怎么什么玩意都能成精?怪不得一个脸是绿的,真是铜绿啊。一个脸是灰的那个,合着是腻子啊。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真是无语了,啼笑皆非地问老耿:“这,这东西都能成精?还敢叫自己天尊?这就没人管?” “两个没脑子的东西成精,你说智商能高到哪去?他们能化形,其实还与八仙有关。当年铁拐李游历天下,途径皇宫时从御膳房传来一阵香味,他这人喜欢美食也很诙谐。就幻化成一个宫人溜进御膳房连锅就给端走了,可没想到刚出房门,忽然刮来一阵邪风,把屋檐的一块瓦片吹落下来。其实是镇殿神兽察觉了,但知道是铁拐李,既不敢惹,又气他身为天神还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于是吹落瓦片,算是告诫。他当时就明白了,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没躲闪,瓦片正巧砸在他头顶,留下两滴精血在铜锅与瓦片上。 随着朝代更替,宫殿被毁,这俩物件受日精月华的洗练居然修成人形。因为身上有大仙的精血,感觉自己血统纯正,就自封为天尊。可他俩一没文化,二没脑子,不知道起什么名。就按照自己日常用途,叫了这么俩搞笑的名字。那些神仙都知道这是俩傻子,而且心地其实不坏,也就没人搭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可你说他们心地不坏,那屋内的孤魂野鬼怎么解释?” 老耿闻听此言,脸色沉了下来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敢出手的原因。小兄弟也知道,我因为师君的缘故毁了法力,那次鬼屋一行,意外现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这么一说,我也担忧起来,为什么我去的时候没有现:“什么人?” “那棵桃树!” “什么?桃树?那棵桃树看的年龄确实大了点,可我没现什么异常啊!” “那是一棵老桃妖,道行很深,你没有现也正常。” “啊?”我原以为就几个孤魂野鬼,动动手就能处理,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老妖怪。那不用说了,我和鸡蛋偷偷入院的时候人家就现了,而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太可怕了。 老耿继续说:“那个四灵地的守护神就是被桃妖赶走的,否则一个小小的地府通道根本都不看在眼里。那个地方位置特殊,正是地龙龙眼,也是泉山地泉的灵气最旺盛的地方。桃妖利用孤魂野鬼把人气驱净,想独霸那片作为修炼之地。那俩二愣子根本不知道,还以为那里是他们的地盘。之所以说他们心地不坏,其实是因为有寻短见的人知道那里是鬼宅,就想着去那里死。可人一死,地府阴差就会来,他们害怕被现,反而极力阻止别人自尽,把人吓跑了很多。老妖也不想害人性命,既然有俩看门狗,也乐的自在,反倒救了很多人的命!不过只要有那只老妖在,那里就是一孔阴魂洞,单凭你是处理不完的。” “那怎么办?我这钱不是白花了吗?难道有妖怪天神就不管吗?” “老妖没有出手害过人,作祟的都是些孤魂野鬼,偶出人命也并非本意,所以罪不至死。加上老妖修行几百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随意降下惩罚。” “完蛋喽,我这钱打水漂了,四十万啊,够买多少庄稼地!”此时我那个心疼啊,好不容易当回户主,没曾想还有一个大房东,还是一个惹不起的主。 老耿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一听有门,赶紧问:“什么办法?” “你只要把他降服了,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你看啊,有老妖坐镇,一般妖魔邪祟根本不敢到你那里捣乱。即便是有仇怨的鬼魂来打官司,有他在也能镇的住!” 我目瞪口呆看着老耿,老耿得意地说:“是不是被我的机智折服了?我这个法子好吧?” 受过伤的男人,脑子果然有问题:“大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那树妖多大了?” 老耿想了想说:“不到一万年吧!” “什么?那么大岁数?” “五六百年而已,很大吗?给我当孙子都不够岁数!” 我算是服了:“大哥,你名字叫老耿,犯不着拿这种老的梗出来秀智商吧!”这个情种说话根本没溜,也不和他犟嘴了就问:“那你看我多大了?” 老耿上下打量我:“三十了?” 我赶紧打住:“大哥,别介,我虽然长的前了点,但二十刚出头。我问你这个的目的就是为了说,你让我这么一个连人家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都够不着的人,去收服人家,你是不是童话故事看多了?” 老耿一想也对:“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可以打他啊,打到他服为止,强者为尊,和年龄没关系!” 真是越说越没谱了:“大哥,你让我去打服他,那我倒要问问,你能打得过吗?” 老耿赶紧摇头:“开什么玩笑,人家瞪了我一眼我腿就软了,还敢和他动手?你有没有良心,不会想让我去送死吧?” 我算彻底没耐心了,提高声调吼道:“你都打不过,你让我去,你缺德不缺德,什么狗屁办法!” 老耿一听乐了:“你对付那俩傻子还行,打树妖当然不行。可是你有靠山啊,把你那些大哥请来,迎刃而解,就是那么完美! 这么一说还真是,忘了这茬了,反正我已经担上走后门的名声了,还怕叫人?再说了,当年孙大圣打不过人家还不是照样去找人?前车之鉴,说明这事不丢人! 我抬起手臂看着那个紫蝠纹身,温柔地呼唤:“三哥,三哥,三哥,你出来一下!” 叫了半天也没反应,我灵机一动,假装失望地对老耿说:“你看看,我三哥怕是也打不过,怂了!” 话音刚落,红光一闪,一个大耳光甩在脸上,有人就骂道:“你小子放哪门子狗臭屁呢!” 第八十章 鲁班尺定穴擒拿二妖 我摸着脸委屈地说:“三哥,你刚才打的是我吗?” 三哥王富曲只出声,却没有显圣:“老子打你是告诉你,那种树杈子成精的玩意根本不配老子出手,你自己解决。』 ㈧㈠ 』 中文网” “那什么时候能劳烦您老人家出手呢?” 三哥倒也豪气,一点都不害臊地说:“老子能打得过的你也能解决,老子打不过的,你特娘叫我我也不敢来,所以,什么时候都别来烦我。你死了咱们兄弟地府相聚不也是极好?再说,说破大天还不是一根木头。别来烦我了,再没完没了,老子先弄死你!” 说完,不管我再说什么都没回音了。 尴尬地看着老耿:“搬救兵这种事似乎不靠谱!” 老耿笑着说:“王兄豪气云天只不过爱诙谐而已。他说你能自己搞定,那定是没错。更何况他都告诉你降妖之法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什么降妖之法?” 老耿微微一笑:“归根结底,树妖不只是一块木头吗?懂了?” 我顿时醒悟:“你是说用火?对啊,火克木,一把烧了不就行了?我怎么早没想到!” 老耿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没有说话。 既然知道如何降妖,就兴冲冲准备离开。老耿拉住我说:“那两个傻妖你别伤害,他们身上多少有仙气,且心地纯良,留着也挺有用。” “可他们不听我的怎么办?” 老耿嘴角一翘,坏笑着说:你就这样。。。。。。 听完老耿的主意不由得感叹:“你太缺德了!这么损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一物降一物,快去吧,收拾好了记得请我过去喝茶!” 回到学校,和几个兄弟一商量,分配好任务,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浩浩荡荡就来到别墅。栋哥和小圣没有和我们坐一辆车,比我们晚到一会。 他俩的任务比较特殊,是抽签决定的,也是他们鸿运当头抽中了。小圣和栋哥提着一只桶和铁锹,我们赶紧离的老远,不是因为嫌弃他俩,而是。。。。。。 我拿出鲁班尺,带着人开始在别墅测量。此时正是白天,阴魂都不敢出来,只有那俩傻妖怪蹲在桃枝上看着我们,在窃窃私语,我暂时没有搭理。 手里的鲁班尺被法力催动,铜尺上分为二十二块,在不停地调换位置,铜面上的文字也不是原来那八个大字,而是在法力的作用下变成二十二个小字,正是天干地支二十二名位。这是老耿教我的,原来鲁班尺不仅是个尺子,而且还具有罗盘的功用。当然这是一个常识,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此时我正是拿着鲁班尺定位。此时正值六月,生气在已丙,死气在亥壬,我需要找的正是这个别墅的亥壬位。很快,鲁班尺上天干十数,地支十二,依序变化。走在后院一块空地上时,鲁班尺中央位置天干跳到壬,地支跳到亥,两个铜块合二为一,现出篆字的“死”。 得嘞,就是这儿了。绝对没错,扫了一眼桃树上蹲着的俩妖怪,看到我们停的位置就有些着急了。 灰脸的叫“看得远”就说了:“大哥,他们是不是现了?” 绿脸的叫“炒的熟”摇摇头:“不可能,他们**凡胎,不会的。” 我用脚在地上做了一个记号,给后面的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 我收起鲁班尺从后面出来,站在桃树下,冲着桃树上的俩妖怪说:“两位天尊,下来聊聊吧!” 俩妖怪一愣,同时往头顶看看,“看得远”说:“大哥,还有比咱们不要脸的也叫天尊?” “炒的熟”低头看着我,眼神一对,我也没有躲闪。他吸了一口气说:“兄弟,他好像叫的是咱俩!” “看得远”很高兴:“我就说嘛,这小兄弟识货,叫咱咱就下去吧,搁这蹲着多不礼貌?” “炒的熟”一把拉住自己同伴说:“不对,他个凡人怎么可能看得见我们?一定是蒙的,咱们先假装没瞧见,看他怎么样!” 说着话,俩妖怪居然真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偷偷瞅我的反应。看到这一幕,没憋住还是笑出来了。 我冲着树上喊:“别看了,就说你俩呢,炒的熟,看得远!没错吧!” 俩妖一惊,“看得远”火冒三丈喊道:“你怎么侮辱我?” 我纳闷,想想自己说的话,没有哪句不对啊:“哪侮辱你了?” 灰脸的那位委屈的都快哭了:“我叫“望的远”,不是“看的远”。望和看有很大区别,望代表着梦想,愿望。你念过书没?太没文化了!” 听完啼笑皆非,闹半天是因为这个。我赶紧改口说:“我错了,“望的远”天尊,这下行了吧!” 听我说完,他乐了,跳下树枝就要和我拥抱,还说:“兄弟有见识啊!” 不过被后面绿脸那位拉住了:“你是不是傻?是敌是友还没分清,你就抱!” “望的远”赶紧收住脚步,横眉立眼对着我说:“对啊,你是敌是友!” 我笑着说:“是友!” “望的远”对自己的同伴笑着说:“你看,人家是朋友!”说完又伸手要拥抱,把绿脸那位气的,甩手就是一大嘴巴子。“望的远”一吃疼,蹲在地上捂着脸,委屈地嘟囔。 绿脸那位“炒的熟”瞪着我说:“你是何人?知不知道我二人是谁,安敢闯入我们的地盘?” “望的远”搭茬说:“大哥你糊涂啊,不知道咱们是谁能叫的上名字?” 绿脸那位回头又是一脚直接把自己同伴踹到地上:“你给我闭嘴!要是知道还能叫错?” 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俩简直就是一对活宝啊,也和他们玩笑说:“我是来收服你们的!” 一听这话,灰脸的那个蹭就站起来,瞪着眼说:“你不是说你是朋友吗?骗我,原来是收服我们的,不开心了,我要教训你!” 说话一拍脑门,青光乍现,立着眼问我:“怕了吧!” 绿脸也一拍脑门,也是浑身青光围绕,一时间,剑拔弩张! 我笑着说:“你有,我也有!” 学着他们的样子,假装拿起鲁班尺一拍脑门,其实口中暗念咒语“一元复始,飞龙在天!”福光入体,白光莹莹。 这下把他们吓着了,灰脸看了一眼:“大哥,他的光好像比咱们的亮啊,是不是用砖拍的缘故?”说着话,居然从地上找了一块砖,照着自己脑门就是一下,顿时眼冒金星,下肢不稳,看来真是使了大劲了。 绿脸那位没拦着,气的脖子都粗了:“那是砸的吗?只有神仙才冒白光!还不快撤!” 说了一句“撤”,绿脸那位拉起自己的同伴就要跑。我也没追,他们没跑几步,忽然定身动不了。 灰脸的还问:“大哥,怎么飞不起来了?我想飞,可还是飞不起来!”居然说着唱起歌来了! 绿脸都快气疯了,吼道:“你给我闭嘴!” 灰脸还顶嘴:“你现在也动不了,而且又打不着我,我凭什么听你的!哎,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绿脸提鼻子一闻,沉声就说:“大仙饶命,我们错了!” 第八十一章 妙法收二妖断指起誓 定住俩妖怪,哥几个也来了。㈧㈠中文网小圣和栋哥用铁锹抬着一只桶,欲哭无泪。人还没过来,我们赶紧躲远。 我说:“栋哥,你们站远点行不,太臭了!” 栋哥一听,火气上来了:“尼玛的你还有理了,不是你说要味道纯正吗,我和小圣专门去乡下才舀了这么一大桶呕了一年的原味屎,现在还有脸说我们?” 丁总捂着嘴,有点恶心:“哎呀,你们聊天真有品味,我都想吐了!拜托你们别说了。” 鸡蛋一副认真脸:“丁总,你说的那个词是品味吗?品?” 我腹中一阵翻滚,几个人齐声冲着鸡蛋骂道:“滚!” 栋哥和小圣提着的确实是一桶屎,而且是从乡下挨家挨户舀来的,每家一瓢,走了上百家才弄满这么一桶。听起来确实恶心,但它有个学名叫百生金,是最污秽的东西。 别看妖怪们张牙舞爪,其实他们最爱干净,因为修行本就是去糟取精的过程。妖怪肯定会害人,但他们一般不吃人肉,因为人肉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脏的肉,你想想,有什么东西是人不吃的?在他们眼里人肉就像腐烂长蛆的食物,除非饿疯了,否则也下不了嘴。他们只是吸食人的精气或精血,因为人同时也是最有灵性的生物,灵气最纯最精华的部分就是精气神。 肮脏躯体排泄物就更不用说了,对于妖怪来说天然有克制,尤其是眼前这俩傻妖,身上还有铁拐李的仙血,更是纯净。一桶屎,足可以让他们法力尽失。不过这个法子对于没修成内丹的小妖怪还行,对于那株树妖就没办法了,我们也是决定先拿弱的开刀,这才对这俩傻妖怪下手。 不过对他俩直接泼粪那是行不通的,否则古人抓妖,带桶粪,口念咒语,舀一瓢百生金一泼不就了事了?还用得着高搭法台,桃剑金符一应俱全? 他们虽然年头长,但是修炼不得法,根本没有凝结成内丹,所以本体还在,只要把本体找出来浸泡在粪桶中就万事大吉了。刚才用鲁班尺就是为了定位,此时正值六月,生气在已丙,死气在亥壬。他们的本体会随着天干地支的变化永远定于死气方位,这样对本体来说是个保护。但凡有人随意掘开死位,就会被迷住心智,招来灾祸。可咱不是一般人,提前按照老耿教的,画了一张符,暂时蒙住天听,掘地三尺挖出一块瓦,一只铜锅,此时就泡在屎尿之中。就以他二人的道行,如果我们不拿出来,他们永远都别想动弹半分。 此时俩傻妖身上臭气汹天,二人也是苦不堪言。 鸡蛋给大家抹上眼泪,也都能看的真切。丁总上天打量:“哎,你还别说,这俩哥们的造型还挺帅啊!” 灰脸那位一听在夸奖他们,脸上乐开花了:“这位朋友真有眼光,你也很英俊啊,虽然比我差点,不过也算天下第三了。” 绿脸吼了一句:“闭嘴!” 灰脸撅着嘴说:“干嘛,你不也被弄住了吗?凶什么凶?人家夸你,你要表示感谢,这是礼貌。” 绿脸扯着气没再搭理他,而是说:“这位大仙,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但请明说,我兄弟二人保证悔改。” 我走上前看着他们说:“刚才和你说了,我想收服你们,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立刻放了你!” 绿脸一脸坚毅:“我二人自由自在惯了,不会委身为奴。” 我吓唬说:“那你们就在这站一辈子吧!” 绿脸冷笑一声说:“不管站,还是走,只要我觉得是自由,那就是自由,身在何处又有何妨。您请随意吧!” 灰脸一反常态认真地说:“大哥说的对,可就是臭了一点!”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暗挑大拇哥,想不到俩傻子还挺有骨气! 我横眉立眼说:“那我要是灭了你们呢?” 绿脸一听,慌了:“你不是说就只是让我们站着吗,没说要杀我们,你不讲信誉!” 灰脸都哭了,眼泪吧嗒吧嗒流:“大仙,求你别杀我们啊,我还没帅够呢!” 我面不改色地说:“那就当奴隶!” 俩人回应很干脆:“不!” 丁总见我拧着眉,以为真生气了,上来一把拉住我说:“你这干什么?这俩兄弟多可爱。” 鸡蛋没有避讳臭味,上前说:“锅爷,瓦爷。他和你们开玩笑呢,我们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 灰脸一听转悲为喜说:“大哥,他叫我瓦爷,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绿脸也点点头说:“嗯,锅爷听着顺耳!” 灰脸像是想到什么:“对啊,大仙,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我疑声问:“做朋友?朋友不就是拿来出卖的吗?我怎么敢相信!” 瓦爷一脸诧异:“朋友是拿来出卖的吗?大仙你别玩笑!如果咱们是朋友,为了你,我这条命随时可以拿去,哪怕再也看不到我这张帅脸!”他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玩笑的意思,难得坚毅。 锅爷表情严肃:“说实话,我们确实不想死,但要与你为友,心有不甘!” “为什么?” “虽然我二人虎落平阳,但有气节。你虽为强者,但手段非常,怕你没有道义,若坏了我二人名声,倒不如死!” 看他说话铿锵有力,我笑着说:“那你们扮鬼吓唬人就算合情合理了?” 锅爷一脸尴尬:“事出有因,此地阴魂不散,若让你们进来,恐伤你的性命。我二人绝非是贪图这块地方!” 聊了这么多,我也看出来了,这俩妖其实很真诚,心地确实不坏。放下板着的脸问:“那你说说,咱们怎么就能做朋友?” 锅爷沉吟片刻说:“先把我们放了,你我现在不平等,让我有屈于人下的感觉。” 瓦爷也说:“对啊,要有诚意啊,这是礼貌!” 我笑着说:“看我诚意是吗?可以!” 说完话,我走过去毫不犹豫从粪桶中捞出铜锅和瓦片,朝别墅内走去。大家一脸惊讶,都跟着过来。 走进别墅的洗手间,放了一盆水开始轻轻擦洗。哥几个看着我,面面相觑。其实和俩妖怪聊这么久,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知道自己太过分了。感慨颇多,想不到两个小妖怪命悬一线的时候都如此有气节,真是让人佩服! 哥几个看着我认认真真清洗着,鸡蛋说:“你看你,洗干净点!” 说着话也拿起刷子,帮忙一起。 “加点洗粉啊,要不能洗干净?” “这里有沐浴露,搞点香味!” “我去换水!” “我把这粪汤去浇了花吧,肥料绝对够!” 大家都加入进来,屋里是很臭,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没有闻到! 冲过头道水的那一刻,俩妖怪已经能动弹了,不过我们没人去看着他们,他们也没趁机跑。而是静静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瓦爷一直落着泪,锅爷抿着嘴。 瓦爷流着泪对锅爷说:“大哥,身上第一次这么香!” “嗯,很香!” 洗完以后,我们捧着他们的本体,递到身前:“好了,物归原主!” 锅爷微笑着说:“你们留着吧,有你们保护足够了!” 说完他转头看着自己同伴,两个人相视一笑,同时把中指放在口中。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一声,再看,俩人中指已留在口中,喉咙一鼓进入腹内。 他俩转身,面朝门外,跪拜在地。 第八十二章 拎着一桶汽油去除妖 俩傻妖怪咬断手指吞在腹内,着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㈧㈠中文网我们还都是学生,哪里见过这个,一个个都愣在当场! 俩妖怪咬断手指以后,转头面对太阳跪倒在地,伸出断了指头的手对着天空起誓。 我“望的远”,我“炒的熟”。我兄弟二人今日断指起誓,从此以后愿追随在身后这位仙人左右,绝不背弃、如若背信,甘愿承万层雷劫! 听完这段誓言,我彻底惊呆了。神仙鬼怪起誓并非和凡人一样,什么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老婆跟人跑,亲妈住医院,想怎么信口雌黄都行。他们一旦愿,尤其是这样断指起誓,一定会被上天听到,而且留在天册之中。如若背弃,许什么誓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他们二人敢这样的誓言,说明真的愿意死心塌地追随,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栋哥偷偷捅捅我的后腰悄悄说:“老冯,是不是咱们也要咬断手指啊?” 我此刻也蒙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俩妖怪完誓,站起身对着我。锅爷说:“三界之内,强者为尊,我们根本不配与您称兄道弟,先前那番话只不过求得您一份尊重而已。看您刚才的举动,我二人服了。以前都是过着自己的日子,东躲西藏,从来没人正眼看过我兄弟俩,今日遇您,此生无憾,愿一直追随,永不背弃!” 这番话说的我更是脸红羞臊,恨不得现在就咬断一根手指,可我知道那样很疼,我还是怂了。 丁总见势,赶紧上前说:“行了,以后都是兄弟,别一口一个您的,太见外!” 大家顺坡下驴,都附和。俩妖怪也没在意我的举动,反而很轻松,可只有我心里感觉窝囊,似乎欠下了什么。后来再回想起来,我知道,我真的欠下了,还很多! 瓦爷非常开心,伸出手手:“一下多了这么多好朋友,好开心,抱抱!” 大家也都很配合,一一拥抱,一口一个瓦爷,叫的他脸上都乐开花了,居然唱起歌来:“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缘才会相聚,有心才会珍惜,何必让满天乌云遮蔽眼睛!” 你还别说,这歌声真有点农业重金属的味道,大家是哄堂大笑。 解决了这俩小妖,就剩下那株树妖了。和锅爷说起树妖的事,他们一脸惊恐。 锅爷说:“什么?原来那株桃树是修行多年的树妖?怪不得这里的孤魂野鬼那么多!” 瓦爷更是害怕的抖:“啊!完蛋了,完蛋了,我还偷偷在树上撒过尿,他肯定知道了。太可怕了!” 我微笑着说:“放心,我自有降妖的法子,一会你们看就好了!” 不过要想降服树妖,只能晚上动手,而且只能我带着那俩小妖一起去。至于别的哥们,原本是指着他们帮着救火,现在有俩妖怪帮忙,他们正好可以回避。且不说树妖到底有多可怕,单说那些孤魂野鬼,如果一旦狂,哥几个也吃不消。 时间还早,他们也都不着急回去。好在别墅虽然荒废许多年,配套设施还是一应俱全。栋哥他们去买菜,锅爷说要露一手。其余的人在别墅玩,正好原来的主人弄了一套高级的卡拉ok设备,虽然有点过时,但毕竟是好东西,打开一试还真能用。瓦爷又爱唱歌,丁总他们又是kTV的常客,人与妖居然抢着麦开始嗨! 周围的邻居听到我们的响动,以为大白天的也闹鬼,鼓着勇气过来看,看到我们一群人正开心,说了一句:“现在的孩子,真是花样作死啊!”然后跑的远远的。 中午开放时间,锅爷厨房忙活半天做了一桌子菜,我们一尝算是开眼了。原本锅爷说他是御膳房的御锅,煎炒烹炸样样精通,我们还以为是吹牛。没想到一动筷子,我的天,最后连盘子里的汤都舔的一干二净,一顿饭下来餐具都不用清洗,一水的干净整洁!没出息的栋哥连筷子都啃了一半。 下午好说歹说才把哥几个打走,他们虽然担心,可也帮不上什么忙,为了不添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夜深了,意外的是那些孤魂野鬼没有出现。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拎着一桶汽油就朝桃树走去。 俩妖怪战战兢兢很害怕,我又仔细打量一番,还是没现什么异常,就对着桃树提声问:“老前辈,晚辈叨扰,在的话言语一声!” 说完没反应,得,先礼后兵:“老妖怪,你要不要这么拽?是不是怕了?” 还是没有反应,我纳闷,老耿不会是骗我的吧? 算了,不装了,还是直接动手吧,我提着汽油桶就要泼。瓦爷兴冲冲过来,他看我骂半天没反应,以为是树妖怕了,于是他一把抢过汽油桶说:“我,我来,我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 他接过汽油桶,泼了大半桶,树根处就被淋透了。瓦爷看着我,兴奋地说:“点火!” 我看桃树还没有反应,就划了一根火柴扔了进去。火苗瞬间窜起,犹如翻滚的火龙一般,桃树上传来一股股木炭烧焦的味道。 我站在远处时刻警惕着,生怕突然跳出个妖怪。瓦爷倒是离的很近,他根本不怕火,因为他本来就是火中烤炼而成的。 可烧了半天都没反应,已经有邻居看到火苗,也许是因为这里是鬼屋,没人敢过来,不过山下已经传来了消防车的警笛。 我一看纳闷了,怎么说也是一个让老耿都害怕的妖怪,就这么被烧死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正想着呢,门口溜达进来一个老头,胡子挺长,一身衣服挺奇怪,花花绿绿的,心说这老头还挺潮。转念一想不好,以为是邻居,赶紧躲起来,要是让他知道我是纵火犯,又得坐几天牢。 老头径直走到瓦爷身边,对着瓦爷说:“玩火呢?” 瓦爷愣头愣脑地说:“嗯嗯,我们在烧妖怪!”他忘了自己也是妖怪! 老头点点头说:“火还是不够大啊,你应该再加点柴火!” 瓦爷瞪着老头说:“你是不是傻?现在放火谁还用柴火,都是汽油,汽油你懂吗?听我好朋友说这是97的,特别厉害,还能做炸弹呢,外国人打仗都是用它!”说着把汽油桶拎起来在老头边眼前炫耀。 老头点点头说:“嗯,汽油好啊,真带劲,让我也试试?” 瓦爷说:“你看你这老头,放火这么严肃的事,你跟着搅和什么?一会把你胡子燎了!” 老头说:“哎,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放过火,让我过过瘾呗!再说,你看你这火都快灭了,烧不完,一会来人就不好了!” “好吧!让你尝个鲜!”说完把汽油桶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汽油桶,直接就甩到桃树上,火苗瞬间窜起三丈。 瓦爷和老头俩看着火苗,很开心的样子!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跟俩妖怪呆了一天差点都忘了,这老头怎么能看见瓦爷?冷汗不觉就下来了! 赶紧跳出来抬手指着老头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八十三章 老桃妖发狠命悬一线 白胡子老头听到我的话后根本没有回头,而是静静地看着燃烧的桃树说:“今天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这种火烧不死小老儿!” 说完随意跺了跺脚,地生升腾起阵阵白烟,烟雾散尽,桃树焕然一新,根本看出刚才有焚烧的痕迹。『㈧㈠中文网 我惊呼:“你就是桃妖?” 老头点点头客气地说:“正是小老儿,上年龄了,耳朵有点背,刚才没有听到小官人的召唤,失礼失礼!” 我看不透老头的心思,端着架子摆摆手说:“无妨,无妨!” 老头又说:“不过小官人不由分说就放火烧我,却也是极为不妥,这可不是为客之道!” 语气平静,看不出是怒是怨。 沉声问:“你想怎么样?” 老头背着手说:“小老儿山中一小妖,怎敢拿小官人怎么样。既然今日贵客登门,还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小老儿略备酒菜,还请几位赏光!” 瓦爷一听有东西吃:“好啊,好啊,你这个老头还是很懂礼貌的吗,走,咱们现在就去!” 而我面对老头枯槁的面容,波澜不惊的表情,感觉到深邃中藏着一丝危险。就拒绝:“吃饭还是算了,就是想告诉您老一声,以后咱们就是邻居,还要多多照顾!” 老头眯着眼,似乎有几分困意,说:“既然是邻居,吃顿饭又何妨?小官人不想打扰,那是您客气。小老儿请不到,那是失礼。所以,就客随主便吧!” 一听这话不对,赶紧后退。可老头根本没动,双手一甩袖子,邪风突起,老头脚下一踩。瞬间就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陷了进去。想逃跑,却根本没有用得上劲的地方,身体不停地下坠,光线一丝丝抽干,最后落在无边的黑暗中。仅能看见的,只有福光照射下的周围,远处还有两团微弱的青光,应该是那俩小妖。 身体一直下坠,只能感觉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就这样持续了许久,还没有落地。心说不好,此时还是**,照现在这个情况跌落下去,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在路上饿死,因为根本不知道我们身在何处,还会持续多久。二就是被摔死,就这个度,脸上都快擦出火花了,这要摔死,刨了肉,就剩骨肉渣了。 心里着急,也害怕。可此时又做不了什么,只有嘴还算利索,于是破口大骂:“老树杈子,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咱们正面刚,玩这阴招算什么本事?” 可不管我怎么骂,黑暗中就是没有回应。 不远处的瓦爷说:“兄弟,这多好玩啊,和蹦极一样,太刺激了!” 危急时刻,这傻子还有心思玩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见过谁家蹦极脚上连根绳子都不绑?” 瓦爷楞了一下,呆呆地说:“咱们不是神仙吗?用绳子干嘛?” 正说着呢,忽然从脚上感觉出来风被挤压住的力道,不用说,可能马上就要到底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要成摔饼了! 可就在接触地面的时候,脚下忽然踩到一个东西,度渐渐放缓,最后落地,安然无恙。 人一落地,眼前唰就亮了,眯着眼睛逐渐适应,这才看清楚脚下踩得居然是锅爷,赶紧扶起锅爷,心中感激不尽:“锅爷,谢谢你救我啊!” 锅爷抖抖身上的土说:“哎,别客气。也是你们刚才聊天才想起来您是肉身。” 客气完,才现我们呆的地方居然是个石室,四壁光滑,光线是桌子上的蜡烛出的。我赶紧抬头,惊呆了,屋顶也是光洁如镜的石面,那我们是从哪里坠落的呢? 再仔细观察石室,居然没有现一道门,就连墙壁间的连接处,都没有缝隙,这个石屋仿佛就是在一块大石头内部掏出来的。这就奇怪了! 桌子上摆着瓜果梨桃,俩妖怪倒是一副乐天派,不以为意。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在石桌前,吃了起来。忽然一个激灵,想起鸡蛋给我见过的那个故事,原来那俩工人不就是被现死在一间石室内吗?我眼前这不就是。。。。。。 我赶紧出言制止:“别吃桌子上的东西!” 瓦爷正抱着一颗果子啃呢,见我一下这么反常也楞住了问:“怕我们吃完?没事,给你留着呢,好朋友,要分享!” 我说:“不是,那些食物不能吃,都是石头做的。”、 锅爷拿着一颗苹果看了半天,吹了一口气,果然,水果变成一块石头。骂道:“这老头,还说请吃大餐呢,就给人吃石头,太抠门了吧!”说完直接把石桌推翻在地,然后挥着拳开始骂:“抠门,抠门,抠门!” 这是屋里传来那个老头的声音说:“小老儿过惯了贫苦日子,也只有这些,请别在意!” “在意,在意,在意!” 我现在哪能顾得上讨论食物,双手卡着腰问:“老头,你把我们弄这里到底几个意思?” “没什么,您是小官人,我不敢惹,可把您放出去,您一定会想办法毁了我的真身。所以就请几位在这里待着,陪小老儿修行也不错。” “你赶紧把我们放了,只要你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不伤害你!” 老头一听,哼哼一笑:“如果小老儿不放呢?” 我咬着牙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残害生灵,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本来我气势挺足,一番话说完连自己差点都信了,可瓦爷后面对锅爷说了一句:“大哥,看到没,看看人家,明知道打不过还这么凶,哪来的这么大底气?你看这架势,真帅,咱们一定要好好学学。” 锅爷幽幽回了一句:“哎,咱俩又不是没有充过大尾巴狼吗?结果呢?人家揍咱反而更有劲了!” 我擦,心里还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全泄了,真是坑爹的队友啊。 老头听完,阴沉沉的说:“连我在哪你都找不到,还如此恬不知耻。看你身上有福光,知道你祖德深厚。魂魄中还有地府的气息,是个小阴差吧?给你脸叫你一声小官人,若再敢口放厥词,你屁都不是,掐死你就像弄死个臭虫一样。 我横着声骂道:“小爷我是地府灵官,你也别不识抬举!” “灵官?哈哈,小老儿活了将近一千年了,真当老夫没见识?人都死光了吗?挑你这么一个屎蛋蛋来充数。灵官,好啊,让我看看你这灵官有什么本事?” 说着话,我脚下踩着的石板上忽然穿出很多藤蔓,像一只只毒蛇瞬间绕着我的身体就窜上来,死死捆住**,就感觉皮肤都要崩裂开了,更别提五脏六腑受到的挤压。 藤蔓勒住脖子,开始扭动,而胸口的藤蔓也开始收紧。能感觉到胸口的那鼓气无处释放,咽喉已经锁死,胸膛也在施压。而且藤蔓的力道越来越大,如果这样下去,我相信那口气会像子弹一样从锁骨处喷出。而我浑身动弹不得,赖以生存的福光对这个妖物居然没有一点作用。 这老头实在太狠了,分明就是故意如此。 就在这时,瓦爷怪叫一声,手掌化刀,砍在藤蔓上,应声而断,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老头声音又来了:“你敢在我头上拉屎撒尿,还没和你算账,你还敢动手!” “嘭”一声,地上藤蔓如枪刺出,把瓦爷身体穿透,架在空中,瓦爷表情狰狞扭曲,看起来非常痛苦。锅爷见势不妙,也出手相助,不过也是同样的下场。 我赶紧喊道:“瓦爷,锅爷!你们没事吧!” 瓦爷受伤很重,微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锅爷勉强地挤出几个字:“放心,暂时死不了,帮不上你什么,抱歉啊!” 看到这一幕,心中怒火爆燃。不过很快又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眨眨眼,让已经充血的眼珠松开神经。 老头虚空中问话:“服了吗?” 第八十四章 临死前的最后一板砖 老桃妖问我服了吗,我顿了一下没有作答。Δ』㈧Δ㈠中文』Δ网 就在这时,地上横生数枝藤蔓,穿透瓦爷和锅爷的身体,把二人吊在空中,死死裹住,越缠越紧,青光点点从缝隙间露出,像萤火虫一样飞远。被藤蔓紧紧绑住,两个傻妖怪唯一能看的就只剩下脸了,看得到,他们五官已经扭曲在一起,生机在一点点黯淡。 我赶紧喊住:“住手,我服了!” “服了?服了还这么理直气壮?小老儿胆小,别吓唬我!” 我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温柔地说:“前辈,我真的服了,拜托您把那俩放了吧,你要想出气,就冲我一个人来就行!” “行啊,还挺仁义。那好,给你个机会,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头,叫我三声爷爷,我可以放下他们,反正你们在这也出不去,这样咱们就可以多亲多近了。看你们饿死,困死,可能会更有趣!哈哈哈!” 我高兴地说:“就这点要求啊,那您早说啊,给您这样的前辈高人磕个头那真是求之不得啊。可是,您是不是先把我放下来!”说完露着个扯开嘴,露出二十四颗大白牙,抬着下巴把笑脸给他看,尽量把自己演得像一只求骨头的狗! 老妖怪吸了一口气,没说话。我身上藤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体轻松以后,赶紧叩拜在地口中念叨着:“老桃仙爷爷,晚辈知道错了,不该冒充灵官,充大个,不该不知天高地厚和您起冲突。您老大人大量,就放了我那俩兄弟吧!”一边说,一边重重磕在地上,咚咚咚的闷响,何止三下。 人嘛,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该认怂就认怂,勾践卧薪尝胆眼里难道只是看到一颗蛇胆?韩信受胯下之辱难道只是闻到一股尿骚味?我磕头难道就不能是用脑袋试试这地下有没有暗格?对吧,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未来,梦想,成功!这么想,我就舒服多了吗。再说,他要真是和我爷爷一样倒好了,那他岂不是该叫我爷爷的爷爷是爷爷,这么来说,还是我家占便宜的吗! 老妖怪疑惑的语气:“你冒充什么不好,冒充灵官。老头我活了上千年都没见过。好了,看你一口一个爷爷叫的很顺嘴,爷爷我呢就大人大量。” 说完话,通通两声,两个傻妖怪落在地上。我松了一口气,可突然,脚下藤条飞起,捆住我的脚脖子,把我倒掉空中。 然后一根中空的藤条直接插进我的下垂的手臂中,只见福光一点点流走。 我破口就骂:“你说不话不算话!” “哼,你这个人能屈能伸,不是小人中的君子,就是君子中的小人,最为可怕。所以还是绑着你,我才能安心点。反正你们都要死,你既然是我的孙子,那爷爷就借用你体内的福光用用,这东西还别说,对修行有好处。哈哈哈哈!小老儿要去修炼了,贵客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 说到此处,他终于张狂地笑出声,在这个极小的石室内回荡,把耳膜都震的嗡嗡作响! 老树妖走后,瓦爷和锅爷趴在地上不能动。 锅爷嘴角流着青光,紧咬牙关,恨恨地说:“这个老东西真可恶,下手这么狠,直接把我们的气海打穿了,兄弟,你怎么样,我们现在是有心无力啊,对不起你了!” 因为被吊着,我脑袋已经开始充血,胀的厉害,憋的难受,连眨个眼带来的震动都会有一种被重锤敲击的感觉。尤其是福光源源不断地流走,意识也在丧失。不过还是强抿着嘴笑着说:“没事,我比你们强多了,瓦爷你怎么样?” 瓦爷疼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没死!老头骗人,不厚道!” 此刻的我,心里根本没有想到什么仇恨,只是想着怎么脱身。心中默默呼唤:“三哥,三哥,救命啊!” 可喊了半天都没反应。 不死心又在心里骂着:“三哥,你有没有点人性啊,我都快死了!” 可依旧没反应。 难道三哥也打不过?早就溜了?不可能吧! 看来指望不上了,可怎么自救呢?眼见着福光一点点流逝,等到流干,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心中暗笑自己,虽然顶着一个灵官的头衔,可打架办事,除了喊人,就是依仗这一身福光。除了这些,我真的狗屁不是! 这个藤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锁在我的身上,灵魂根本无法出窍,否则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我想把福光收入鲁班尺中,但催动咒语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瓦爷和锅爷青光一点点散尽,他们的意识也开始模糊,瓦爷还是没有撑住,眯着眼说了句:“太累了,我睡会啊!” 说完,不管我们怎么叫,再也没有言语一声。锅爷看着近在眼前的兄弟,却不管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气海被毁,对于妖怪来说就像失去了引擎。 眼泪啪嗒啪嗒流着,眼中是悲伤,也是痛苦,嘴边却是微笑。他硬撑着头对我说:“哎,才和你做了一天的朋友就要分开了,他那么傻,去了那边肯定会被欺负。只好和你说声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我去陪陪他!” 说完,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此时他们身上青光已经散尽,只留下黯淡。 我不擅长道别,更不想说珍重,直到他们没了气息,我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睛都不肯眨,我要看清楚每个细节,每个!我要记在心里,哪怕我意识开始模糊,我都要记着。 就算我死了,我都不能忘记,每一个细节,就是一把刀,总有一****要把这些刀全部捅进老妖怪的身体里。 嘴唇早就已经咬破,鲜血溢出嘴角。可那还是感觉不到疼,死死咬住舌头,咬破,那种剧烈的痛苦才能让我稍微清醒。 好,没人帮我是吧,行,老子不用你们帮!不就是死吗,老子的命老子自己做主! 拼劲全力从后腰掏出鲁班尺,使劲照着自己面门狠狠拍过来。每挥一次胳膊,福光就涌走很多,胳膊上插着的藤蔓,被福光灌满。可那又怎么样? 嘴里吐着血,脑门也都是血,鲁班尺上也都是血。真没想到,整天喊着拿砖拍人,最后居然是用这么方式来终结自己的生命。 意识逐渐模糊了,我知道,再狠狠来一次,我就不会再醒过来了。 握着鲁班尺的手也有些松了,不过我不会放开的。 死,我害怕,可让我像别人养的狗那样的活,老子更不乐意。不敢想父母,一想到他们就手软,不能矫情了,虎口一收,牙关一咬,再见了生命。 那真的是生命全部的力量,当鲁班尺拍到我的面门时,都惊讶我有那么大的力道,看来真的能死透了。 就在最后一刻,我隐约听见三哥喊:“不要!” 我没有停下来,我也没必要停下来。你们是可以决定我怎么活,那你们连我怎么死也要管吗?我因为惜命占了你们的便宜,承着你们的大恩,可也承担着那些我根本办不到的重任。有人帮的时候为所欲为,没人帮的时候却力不从心,真的累了。 今天我就把命还回去,不就是考验我吗,行了,我是个孬种,我唯一的勇气就是我还能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 天黑了!永远黑了! 第八十五章 鲁班尺内神秘的约定 这次是真的死了,再也回不去了。㈧㈠中文网可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会在一片黑暗中呢? 我也没怎么死过,经验不足,第一次去地府也是稀里糊涂,醒了就在阴阳路上。 可我此时呆着的地方分明不是阴阳路啊,地府好歹也去过很多次,别的不说,那股让人压抑的死气就让人刻苦铭心,可我此时站的地方却感觉不到,反而觉得轻松。 做了这么长时间鬼差,好歹也懂点,人死以后灵魂脱离躯体,留在死尸边等待阴差来接。按理说此时我的魂魄也应该留在石室,就算我认道不用阴差来拘,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到哪去找通往地府的路? 难不成是地府那些老朋友在和我开玩笑? 我清清嗓子喊:“哎,有人管没人管,没看见有人死了吗?没人来接吗?是不是给我准备轿子去了?不用这么麻烦,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客气啥!” 自言自语说了半天,周围依旧静寂。 “三哥?你不是说我死了咱们兄弟就能团聚吗?你人呢?三哥快出来!” 喊了半天,还是静谧。 不对,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王富曲,有意思吗?人都死了还玩我?你以为把我弄到个黑不拉叽的地方就能吓唬住我?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躲猫猫啊你?赶紧!” 依旧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过了很久依旧如此。行,还挺有耐心,喜欢玩是吗,那就陪你们玩玩。 我索性躺倒地上,开始睡觉,折腾了半天反正也有些累,看谁沉得住气。 就在我躺下去没多久,忽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我蹭站起身,笑着说:“我就说吗,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三哥,是你吗?别躲了,我可看见了啊!” 听完我说的话,眼前黑暗如烟慢慢消散,最后留下了黑色的轮廓,背着身,瘦的像块刨平的木料,这是谁?这不是三哥,也不是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 我吓得后退几步问:“你是谁?” 对面那个人的声音很清脆:“死都不怕,还怕见人?” “你到底是谁?我在哪里?” 对面那个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死?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你就算死了,也能在地府逍遥自在,毕竟你有那么大的靠山!” 我听到这话,呆了,他说的没错,正是因为地府有很多认识的人,我才有勇气选择自己了断。 对面那人见我没有回答,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心里还是有那种退而求其次的想法。可你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种说法叫魂飞魄散,也许你死了,就真的死了。” 话里有话,不对,种种迹象表明,我根本不在通往地府的任何一条道路上,那这里到底是哪?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我鼓起勇气冲上去,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没想到那人也不回头,伸手往前一拉,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门,推门进去。而我冲过去的时候,却只抓了一把空气。 “为什么会是你这么一个人?”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猛回头,那人已经站在身后,还是背着脸。 我咬着牙狠狠地问:“你到底是谁?我在什么地方?” “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至于这个地方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在鲁班尺中。” “鲁班尺,我怎么会在这个里面!” “你想出去吗?” “想!” “可你出不去!” 我都快疯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我怎么会在鲁班尺中,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我没想把你怎么样,是你自己进来的。你们所在的石室,是桃妖内丹所化,任何灵魂在那其中,只有被消融的份,作为食物。你以为死了,就可以魂归地府,想多了!不过你人不怎么样,运气还真好,舌尖的血正好滴在尺中生门,就算我不想要你,也没办法。别人得此宝物,都视为掌上明珠,唯独你,粗野无度。这守了千年的门,居然被你用这种方式打开了!哎!” 说完他重重叹口气,听起来很失望。 想起来了,当时我一时气愤难忍,咬破了舌头,后来又用鲁班尺拍自己,可能是那会沾上的血迹。可听这个神秘人的意思,似乎我无意间做了什么。就问:“不就一口血吗,你说的那么玄,至于吗?不行我再吐两口给你,你把我放了如何?” “易为不易,看似很简单的事,却也要缘分牵线。今日门被你打开,我心有不甘那又如何,时也命也!” 看他没有什么恶意,我也就放松下来:“哎,大哥,你说话别这么神神叨叨,有事您吩咐。咱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我放出去,我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你知道鲁班尺是什么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只好乖乖作答:“鲁班尺也叫善恶尺,是鲁班大神用过的,算是一件法宝吧!” “鲁班尺是钥匙,是可以开启天地的钥匙。现在,这把钥匙是你的了。” “哎不是啊,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那个神秘人没有搭理我:“可惜这把钥匙没有了纹路,需要你去刻出来。我不仅可以帮你脱身,还能让你继续活着,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听还有这种好事赶紧说:“没问题,你说什么条件,别说一件,一万件都行。” 神秘人轻哼一声说:“好,那就答应我两件事。第一,未来有一天,我需要你帮我拿着这把钥匙去开个门。第二,咱们见面的事情,和谁都不能说,哪怕是你的至亲,哪怕是你那些靠山,你只需要记住,谁都不能相信。” “那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也不能相信,只不过刚才咱们做的是交易,我只是提条件,答应与否在你自己。” “你要我开什么门?” “以后你就会知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人轻蔑地说:“那你就会永远呆在这个地方,不过,我劝你还是留下来,一旦出去,你面对的东西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觉得你承受不了!” 我去,这是在激我啊,搞了半天他是希望我出去,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还和我玩这套,真当我傻啊。 我假意失望地又躺在地上:“好吧,那听你的,我不出去了。” 那人一着急,差点就要转身:“哎,你。。。。。。” 一看他的反应,我更加确信,他肯定是希望我出去。麻蛋,想利用我还装出圣人模样,搞笑。 那个神秘人稳稳心神,估计他也想不到我会就地耍无赖。语气平和了许多:“你别这样,先起来。你真不出去了?” 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说:“出去干嘛?谁见谁欺负,连个小妖怪都打不过,更别说可能遇到别的什么大妖怪。与其出去挨揍,还不如在这待着,这儿也不错。反正死哪都一样,不就挺尸吗,我会!”说完大躺一条,六体朝天! 那人有些急了:“别啊,你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慢慢修炼,一定会大有作为。这样,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传你一套秘法如何?” “如来神掌?六脉神剑?九阴真经?葵花宝典?别扯那些没用的,要我答应也行,你得告诉我,你让我做的是什么事?别说什么开门啊,听不懂,用白话文解释!” 那个神秘人犯难了:“我真不能说,不过你放心,绝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那你到底是何人?” 那个神秘人说:“不能告诉你!” “你说你,什么都不愿意说就让我替你去卖命,反正我已经死了,何必再回去死一次。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再找一个吧!我就在这躺着挺好!” “哎,你怎么这样?一副奸商的嘴脸!” “那我应该哪样?哦,对你感恩戴德,感念你搭救之恩?感激你传授神功?然后说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当这是编故事呢?看你年级也老大不小了,别幼稚好吗?” 一番话让那个神秘人无语了,我说完干脆瞪着眼打起呼噜。 过了许久,那个神秘人叹口气说:“行了,起来吧。我是谁不能告诉你,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了你的安全。不过我答应帮你一个忙作为补偿。” “什么忙?” “我可以救活陪你死的那两个小妖怪,你要知道,你好歹还有魂,他们可什么都没有了!” 我蹭站起身说:“行,我答应了!” “这么痛快?” “我不愿意欠人东西!” “看来你还是有些优点啊!” “别废话,接下来怎么做?” “跟我来!” 第八十六章 起卦点穴景门放心魔 神秘人在前面走,我犹豫不决地跟着。㈧㈠ 中Δ┡文网 忽然,在神秘人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门,他拉开门直接进去,然后把门顺手带上,等我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才现,那个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 可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居然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已经出现在我脑海里,不过还是背着身,手里也多了一个锤子和一个凿子。 我整个人都蒙住了,这不会是一个梦吧?惊慌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出现在我脑子里?” 神秘人举着凿头似乎在查看什么,随口回答道:“叫你跟紧你不听,人生有几次机会能到自己大脑里看看!哎?这个李可可是什么人?怎么把这个名字藏在一个角落?” 我傻眼了,他怎么能知道?难道真的进入我大脑了? 赶紧问:“你怎么能进我的大脑?” “鲁班尺是个钥匙,可以打开任何一个地方。” “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 神秘人没有理我,而是在我大脑里走来走去地逛着,看了很久才说:“恩,你心地不坏,多少算是安慰了。” 说完,举起凿子顶在一个地方,抬手锤子就敲击上去了。那一刹那就感觉脑子一股震痛,呲着牙问道:“你要干什么?” 那个人一边刻着一边说:“传你一套功法啊,建议你稳住心神,应该会很疼的!” 说完,丁哩桄榔开始凿刻,每一次锤击都是一股剧痛,哪里还能说出话来。直到我忍不住蜷缩在地,痛的浑身抽搐,几乎都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全神贯注地又复查了一遍所刻的文字。 此时我恨不得把他咬成碎片,那个神秘人一边看着一边说:“你不要在心里骂我了,在你脑子里我都看得见。你应该感谢我,这段文字叫天心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连一点疼痛都忍不住。哎!” “这是一点吗?孙悟空的紧箍咒估计都没这痛苦吧?你这是不打麻药做开颅手术,有本事你试试?你好歹把我打晕也行啊!” 神秘人冷哼一声:“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愤怒了:“别神神秘秘地,老子不想听什么心灵鸡汤!” 神秘人笑了一声说:“哎呀,刻错一个字,多少年不干活了,手生了,我再改改!” 说完举起凿头又要动手,刚才的剧痛还历历在目,听他那语气明显是在搞我,再不认怂,指不定吃多大亏:“大哥,大神,我错了,您行行好,我巴豆吃多了,下面放不完,我上面放,求您高抬贵手!” 神秘人放下手说:“行了,这段文字已经刻在你脑海中了,以后要时常拿出来看看,能参透几分那要看你的造化了。哦,对了,那个老树妖太大意,敢把你们放进他内丹幻化的结界中,只要找到他的景门,就能释放出他修行时隐藏的心魔邪火,也就能置他于死地,你那两个妖怪小朋友自然就复活了。明白了吗?” 我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就说:“景门属火,火克木。原来五行相克是这个道理,根本不是要依靠外在的力量,而是要找到他自身的缺陷,让他自己毁灭自己!” “嗯,你悟性还不错!去吧!” “可我怎么出去?” 神秘人笑了一下说:“记住,时间是个骗局。” 说完他瞬间化为乌有,就觉得一股气流在脑海中膨胀,达到峰值时爆炸,一阵剧痛过后,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手里正拿着鲁班尺准备冲自己脑袋上拍去,这时三哥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和刚才一摸一样的口气:“不要!”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呆住了。难道刚才只是一个梦?可我闭目回想,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段陌生的文字,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字体,而那个字体我认识,正是那个神秘人所刻。 明白了,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想起他说的话:“时间是个骗局!” 不觉脑门一头冷汗就下来了,难道时间倒流了? 我自顾自想着,三哥破口大骂:“你要干什么?你特娘的就是个孬种,居然自杀?你知不知道刚才要是拍下去,连大哥都救不了你?” 听得出来三哥真的急眼了,不过很感动,那说明是真的关心我,并非像他表现的那般冷漠。可问题来了,刚才那段如梦般的经历,三哥不知道吗? 看这个样子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究竟要干什么? 我正想着呢,三哥见我没回应,骂的更厉害了:“你特娘不会被一个小妖怪吓傻了吧?连话都不会说了?” 一时想不通,就只能暂且放在一边,而且答应过保密,还是先藏在心里慢慢琢磨吧! 我理了理思绪,三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知道他是不想露面。就对着手臂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沉得住气,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死活了!” 手臂传来火烤的刺痛,三哥横着声音说:“你就用这种方法?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呆的地方是哪里?” 比起刚才脑袋的疼痛,这点关心的爱抚根本算不上什么,我笑着说:“不就是妖怪的内丹吗?我要是真死了,就魂飞魄散被!我知道,不和你说了吗,我又不是真想自杀,只是想看看三哥你有多关心我。现在看来,三哥也是一个暖男哦,刀子嘴,豆腐心吗!” “滚,少跟老子来这套,肉麻死了,暖你个狗屁啊。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行,老子还真不管了,有本事你自己出去!” “这么简单的事,不敢劳烦三哥动手,看我的!” “你要是能出去,老子吃一堆屎!” “三哥,你这口这么重?就算你吃的下,我也不忍心看不是吗?” 手臂又是一阵刺痛,这回可比刚才痛多了:“再贫?有本事你使出来!” 赶紧求饶:“三哥我错了,您好歹先帮忙把我放下来,跟个吊死鬼一样,我有劲使不出啊!” “有本事你自己下来啊!” “哪有三哥有本事,求求您了,搭把手把我放下来,我让你见证奇迹!” 说完,手臂上飞出两只紫蝠,化成两道火影,把捆绑身体的藤蔓烧了个干净:“行,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不过你可快点啊,那根树杈子可是能感觉到,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再把你挂起来,老子倒是乐意看你好戏!” 我应声落地后,身子终于轻松许多。也不废话,赶紧托着鲁班尺,把身体上所剩不多的福光灌入尺子中。尺子上铜格开始变动。可不管我如何变幻方位,铜格一直在移动,却根本定不好位置。 三哥嘲笑地说:“你在人家结界,方位随妖怪的内心移动,要能找到就见了鬼了!” 我顾不上搭理三哥,闭着眼在脑海里翻阅看过的书籍。突然想到奇门遁甲中有关于八门的知识,灵光一现。 既然鲁班尺定不出方位,那我就自己找。 只要找到中宫,就能得知离位,景门就在离位之上。而我只要确定自己的方位就能找到中宫。确定自己的方位很容易,虽然在妖怪内丹结界中,但我的命数还在,如果以我自己起卦,根本不会受到妖气的影响。 从衣服上撕下三根布条,抛在地上,通过观察布条的形状和正反面就能得到一个卦象。这其实和抛铜钱算命一样,三根布条代表天地人三才,是梅花易数中较为简易的起卦方式。 这个方法对于常人来说不一定非常灵验,可我身份特殊,灵通阴阳,所以对我来说,除非是要探听天机,否则百试不爽。 通过布条显示的卦象,马上就确定了中宫。然后挥鲁班尺的测量功能,很快就量出了离位,也就是景门。 不是说鲁班尺就是天地之间的钥匙吗,有了这把钥匙,我还怕开不了你这个门? 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此时景门应该在午庚位。把铜块用手调至午庚,然后扣在我选定好的方位上,果然鲁班尺马上显示出景字。 在出现景字的那一刻,石壁瞬间出现了裂纹。而三哥同时也惊呼:“好小子,有手段!” 第八十七章 失心疯引得钟馗暴怒 石壁裂纹由细变粗,火舌从缝隙处窜出,居然把石壁一点点融化,还散着树木烧焦的味道。随着口子越扩越大,烈火犹如群魔乱舞,向四处蔓延。我死死按住鲁班尺,哪怕那些火焰灼烧着我的手臂,我都浑不在意。因为看到那股烈火,仿佛就在我心里燃烧,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就在这时,从石室顶端重重摔下一个物体,是那个白胡子老头。不过此刻狼狈的很,那把喜人的大胡子早就燎的一根不剩,倒是脸色有了几分非洲同胞的国色天香。 他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痛苦难忍,本就枯槁的面容挤在一起,好似千年老树的树皮。 他想站起身,可心口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把控重心的能力,勉强起身,却又重重摔倒。 不过我没有一点同情,刚才他对待我的手段,小爷要加倍尝还。那一刻,我内心无比畅快,无比享受,那个自己,连我都不认识。 老头蜷缩在地,苦苦哀求,声音因为痛苦断断续续,却极尽卑微:“上仙饶命啊,千万别放出邪火,千万别啊,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我的声音很冷,虽然带着笑意:“饶你?那你刚才想过饶我吗?你去死吧!” 说着抓鲁班尺的手更加用力,恨不得在铜条上捏出一个手印。而随着老树妖越来越虚弱,福光渐渐从他身上挥归于我体内,催动福光灌进尺中,鲁班尺上的“景”字更加耀眼,而从石壁后喷涌而出的邪火,被护体福光隔绝在外,反而没了炽热,只有浑身清凉。 老头见状,也顾不上疼,挣扎跪在地上,用头抢地,“砰砰”脆响:“上仙饶命,饶命啊,我修行千年,历经万难,求您再给一次机会吧!”。 “你活了千年,我活了二十多年,你就可以随意取走我的性命?妄想!强者为尊,怪只怪你本事没到家!”说完我张狂地笑着。 那一刻的我,那个连我都感到陌生的自己,居然放肆地笑,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快感,激动地等着老树妖毁灭的那一刻会带来的**。 三哥突然声:“好了,四弟,就饶他一条性命吧!” 听到三哥的劝言,我怒火焚身,暴躁地回应:“饶他,你不帮我反而帮一个妖怪!他,非死不行!” 忽然紫蝠出世,三哥现行站在我面前,愣着神看着我,低声地问:“四弟,你怎么了?” 我眼睛通红,邪笑着说:“我是在除妖,你不是不愿意帮忙吗?我自己来,有错吗?给我滚!” 三哥听到我骂他,居然没有怒,而是面露惊慌,暗叫一声:“不好!” 上前就要抢我的鲁班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抬脚正中他的小腹,三哥应声倒飞三米开外才落地。 三哥从地上爬起,冲着我喊:“四弟住手,你被心魔入体了!” 我哪里肯听,按住景门,看着老头开始冒烟的身体,衣衫已经全被烧毁,干巴巴的**出现焦黑的窟窿,人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作。而我,一直在狂笑! 就在这时,脸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把我整个人带飞,撞在石壁上才停了下来。鲁班尺落地,景门也即刻关闭,火焰终于熄灭了。而我,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臭小子,你要疯啊?连你三哥都敢打!”说话的人是钟馗,打人的当然也是他,可他什么时候来的却没有感觉到。 我清醒地记着刚才的事,但是我更惊讶那些事居然是我做出来的,坐在地上愣。其实我哪里知道,我道行不够,桃妖邪火放出,心魔瞬间迷了我的心智。 钟馗见我不答话,冲过来就要抬脚踹,三哥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说:“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他刚才受树妖心魔的影响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不怪他,要怪怪我,我没有保护好他!” 钟馗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人家现在厉害的紧,用你保护?自作多情!” 三哥脸色尴尬不说话。 钟馗转头走到老树妖的身前,看了一眼他满目疮痍的身体,重重叹口气:“修行不易,却为何守不住道心!” 说完蹲下身,把手按在老头焦黑的脑门上,掌心白光闪过,老头嘴角微微颤动。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看着我:“记住,对于妖,只有活着才能赎罪。有大德的人,是渡,而不是灭。如果今天小三不在,如果今天我不在,你害人也会害己!你是人,做人要留一线,哪怕他伤害过你。” 我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也后悔刚才的行为,听到钟馗的教训,点点头诚恳地说:“我错了,记下了!” 此时瓦爷和锅爷也醒了,不过看见钟馗第一反应就是同时大喊:“妈呀,鬼呀!” 一边喊,一边往墙壁上退,直到退无可退,干脆转头面朝石壁,抱头蹲下,浑身抖。 馗哥原本还紧绷的脸立刻露出笑意,上前一手一个把二人抓在空中说:“你们没见过鬼吗?” 瓦爷颤声说:“你这种大鬼没见过,饶命啊!” 馗哥打趣道:“你混哪个山头的?大哥是谁?本帅奉命除妖,只要你供出你们大哥,我就饶你一命!” 瓦爷偷偷扫了我一眼,赶紧回头看着锅爷,抬手就指:“我大哥就是他!” 锅爷也一脸怒意,偷偷看了我一眼,也赶紧收住目光说:“你个叛徒,居然出卖我。好吧,我就是老大,要杀杀我!” 馗哥转头看着我说:“哎不对啊,地下蹲的那小子说他是你们老大,还说你们今天群妖开会,准备打上天庭当玉皇大帝。哦,对了,地上那个老妖怪不同意,差点被你们老大弄死。有没有这回事?” 擦,刚才还一本正经,突然就童心未泯。看来也是知道这俩货脑子不够用,不过这么幼稚的玩笑开得有意思? 不过我还真高估瓦爷的智商了。瓦爷一听,瞪着眼看着我说:“大仙?你要当玉皇大帝啊?你怎么不早说,还骗我们说除妖,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打得好,打死活该。妖也不能没有梦想啊,有梦想就要去追。不过大仙,我不是鄙视你的梦想啊,你这梦叫白日梦,啥意思,就是白白做了一日梦。要不算了,你要是想感受什么是君临天下,我叫您两声万万岁让您过过瘾如何?” 锅爷明显知道开玩笑,捂着脸满是嫌弃。 钟馗都笑出花了,把二妖放地上对我说:“真是物以类聚,挺配,挺配,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俩妖怪没明白什么情况,又自觉地靠在墙角蹲好,不敢吱声。 此时,老头也回过神了,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石室内的人,尤其是看到巨人般的钟馗,强挣扎就要起身。 钟馗哼了一声说:“行了,就在那躺着吧!” 老头说:“圣君驾到,小人哪敢失礼?” 钟馗板着脸说:“你连俺四弟都想杀,还怕对我失礼?” 老头顿时明白了情况,双眼紧闭,不再说话。 “别特娘装死,老子本来想要你命,但是四弟求情,姑且放过你,以后的事,你看着办,有罪要赎,明白吗?” 真没想到馗哥这个时候居然是帮我说话,心里满满都是暖意。 老头张开双目,也是难以置信,赶紧说话:“小人知道了,谢圣君手下留情!” 我站起身问钟馗:“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钟馗板着脸说:“你都说你快死了,一个劲叫我,我能不来?老子千里迢迢赶来,没想到正看见你以下犯上,是不是以后连我都要打?” 我鼻子一酸,跪倒在地。 三哥赶紧扶起我说:“行了,哥哥弟弟打架很正常,说明弟弟要长大了。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其实我很欣慰,总以为要小心翼翼地照顾,没想到你在默默成长。以前大哥认你做兄弟,还让我保护你,我挺不乐意。现在看来,你真的很有悟性,前途不可限量。” 听完这话,让我意外的是,三哥居然没有带出一个脏字。 馗哥说:“小三,别夸他。这小子一夸就上天,以后看不顺眼就给我揍。” 三哥笑着说:“大哥,别一口一个小三叫,现在社会“小三”不是个好词。” “那老子叫三爷?” “别,那还是小三吧,反正你这个老古董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行了,俺要回去了。臭小子,你那个狗屁什么天阁,开张的时候别忘了请老子喝酒!忘了说了,你还敢叫天阁,口气真是大,不过老子喜欢。” 我一听愣了,马上欣喜若狂:“您知道了?你同意了?” 钟馗不屑地说:“老子可没同意啊,不过也不反对。就看你做的事漂亮不,要是漂亮,你就说我教的你。要是不漂亮,老子可不承认啊!” “额!” 话虽如此,灵宝天阁算是能开张了。老桃妖成了我们灵宝天阁的看门大爷,也是荣幸,谁家公司能请个上千岁的看门老大爷。 门店开张,免不了要请客吃饭,这顿饭,可把来的客人吓个够呛。 第八十八章 那个姑娘叫的老惨了 后来,我们还是稍微改造了一下别墅。『㈧㈠┡ 中┡文网主体不动,只不过在别墅下挖出一个空间,装饰成衙门大堂的模样。这个点子还是丁总他们想出来的,说这样逼格高。当然,这个单独的房间是绝对封闭的,只有我出窍的灵魂和那俩小妖怪可以进出,为的就是担心凡人误入引起意外。 房间的屋顶全部用镜子贴出来,镜子是特质的,可以透一部分光线,镜子的背面安着壁灯,可以调节亮度,是白色的灯光。打开灯,随着光线的变化,会感觉置身月光或者日光之下。 其实普通的镜子不像人们说的那样,有辟邪辟煞的作用,鬼怪对于光滑的东西基本无视,反而人可能因为镜子的折射功能会引起不适。有辟邪作用的镜子除了传说中的照妖镜,平时能见到的也就是八卦镜了。之所以八卦镜能这样的作用,完全是因为八卦镜的造型和八卦镜背后刻着的符文。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八卦镜是照妖镜的仿品,虽然不值钱,但是吓唬吓唬一些脑子不够用的鬼怪还是有点作用的。 至于我这样设计的原因,道理也很简单,心怀不轨的鬼怪最怕自己的行为被上天得知,所以当他抬头往天上看的时候,现自己的样子就在头顶,多少还是会有些杵。再加上光线的变化,制造出日月的错觉,让他们不敢随意冲撞。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地板甲层埋了许多雷符,这样就彻底把地下的空间和地上隔绝开来。其实我这些都是多余的,院里守着个上千岁的开门大爷,就算是恶鬼也不敢撒野。还有那俩傻妖,虽然脑仁小了点,对付一般的鬼魂还是绰绰有余,至少比门口蹲俩石狮子强得多。 最后在地下空间,大家管他叫灵官衙堂,用鲁班尺找出死门的位置,并永久打开,由树老看守。哦,老桃妖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了,我们大家都亲切地叫他树老。 所有一切都准备齐全,终于可以开张了。搬新家,中国人的传统都是请些客人,聚在一起吃顿饭,我们也不例外。不过我们能请到的当然只有同学们了,还有李叔一家。 这天上午别墅内焕然一新,因为中午客人就来了,哥几个忙活着准备东西。 我们几个还排了几个节目,为的是活跃一下气氛。这些节目对于我们来说,纯粹就是蒙人,不过让外人看到,那就是惊世骇俗了。 马上就到点了,才现,表演节目的栋哥和小圣不见了。于是上楼去找,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里传来瓦爷的哭声。我心里一紧,以为生什么事了,赶紧推门进去。 刚进门就看见栋哥和小圣坐在瓦爷后面偷笑,而瓦爷正看着电脑屏幕掉着眼泪。见我进来,栋哥蹭冲上去在电脑上按了一下,然后和小圣把我堵在门口。 我疑惑地问:“你们给瓦爷看什么呢?怎么还掉眼泪呢?” 栋哥表情很尴尬说:“没,没什么啊,看电影呢!” 我想走过去看看,栋哥和小圣死死拦住。小圣说:“师父,你去忙你的,我们马上下来!” 看两个人的表现,这其中一定有事。就问瓦爷:“瓦爷,他们给你看什么呢?哭的这么厉害?” 瓦爷摸着眼泪说:“这个漂亮的小妹妹太可怜了,看她喊的那么凄惨,我不忍心就哭出来了。” 小圣赶紧解释:“对对对,我们正看爱情电影,女主人公被坏人欺负了,瓦爷是性情中人就跟着哭,真没事!” 栋哥也接着话说:“对,我们正在看爱情电影!你找我们是不是因为节目的事?放心,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忙你的去!” “爱情电影?”我也起了好奇心,瓦爷这么感性呢?看个电影都能泪如雨下,就说:“瓦爷,给我看看呗!” 瓦爷呆呆地抱起电脑给我看了一眼定格的画面,然后指着电脑屏幕中正张大嘴看着是在叫的女主说:“就这个女孩,好可怜,叫的可惨了!” 看到屏幕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一把拉住两个人吼道:“栋哥,小圣,你们管这叫爱情电影,女主苍老师?” 栋哥和小圣红着脸,栋哥嘟囔:“怎么不是?不就是多了点动作吗,你又不是没看过?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小圣憋着笑说:“好东西要分享的!谁知道瓦爷看着看着哭出来了,哈哈哈哈!” 我抢过电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拍拍瓦爷的肩膀说:“行,还是你纯啊。干活吧!” 瓦爷愣愣地问:“咱们中午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一起看,我好感动!” 我和栋哥三人同时喊:“不能!” 到了饭点,大家66续续都来了,好多同学都是听过鬼屋这个名头,所以来了以后都是三五成群好奇地在别墅周围参观。 李叔也来了,带来很多礼物。随行还有李可可,和几位陌生的面孔。小圣倒是认识,赶紧热情上前打招呼。李叔挨个给我介绍,一一握手以后李叔对自己的朋友说:“你们可别看他年级小啊,本事大的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他。” 他的朋友纷纷点头说:“真是少年英雄啊,没本事也不敢碰这块地方。我们几个也是久闻鬼屋大名,今天还是托了李哥的福,有幸能来见识见识。不知道小兄弟是怎么把这块地方搞定的?” 小圣上前噼里啪啦讲了一通,不过都是胡编的,我们几个约好保密。什么作法除妖,请四方诸神来驱鬼,然后还改换风水,也不知道小圣从哪整来那么多唬人的词,总之听的几个眼里不停冒着光。 李可可拉住我,阴阳怪气地说:“恭喜冯老板啊,生意兴隆。哎,你这算不算是死人财的买卖啊?会不会很缺德?” 我一时语塞:“李警官,咱不这样好不好。” 李可可满不在乎说:“你要是拿封建迷信来骗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啊,记住,我会一直盯着你!” “大小姐,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可可别墅转了一圈,就往厨房走,我赶紧一把拉住厨房的门:“你要干什么?” “小圣说你们今天请了位大厨,我看看啊,捎带学两道菜,以后做给我老公吃。” 听到她说“老公”,心里咯噔一下:“你有男朋友了?” “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你拦着门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建议你还是别进去了,里面有封建迷信!” 李可可拿眼一斜:“什么乱七八糟”说完蛮横地把门推开走进去,我轻轻把门合上,守在门口。 没过一会就听里面一声尖叫,李可可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看着我大口喘气。 我笑着说:“说了不让你进去!” “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锅碗瓢盆自己乱动?” “封建迷信呗!”说完把门关好,故意不搭理她。 李可可忽然从我背后勒住脖子,,恶狠狠地问:“你说不说?”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看见这一幕对我说:“大庭广众之下,小丑丑,这是被调戏了吗?” 第八十九章 开门迎客第一单生意 “卿儿,你怎么来了?馗,馗哥你怎么也来了?怎么这副打扮?” 来人正是卿儿,卿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过装扮很奇特,迷彩的工装裤,上面紧身衣,遒劲有力的肌肉赫然凸显。㈧㈠中文网要不是那一脸大胡子出卖,真一下认不出来。 卿儿看着我撅着嘴说:“你们今天吃好吃吃,都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屋里几个哥们看见卿儿,像见到亲人一样,纷纷围过来一口一个女神。来的客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看卿儿也算貌美,以为是客气。哥几个心知肚明,也不敢挑露。 不过哥几个没有认出钟馗,听我叫了一声馗哥,几个人瞪着眼睛,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低头喊“馗哥!”馗哥笑笑点点头!真有一种黑道大哥认小弟的既视感,不得不说,馗哥真会玩! 此时李可可也放开了我,瞪着卿儿问我:“这个姑娘是谁?怎么叫你丑丑,看起来很亲密吗!” 我看着卿儿狡黠的微笑,一想不对啊,不可思议地问卿儿:“你怎么能知道我的小名啊?” 卿儿做个一个鬼脸说:“哎呀,人家关心你,当然会了解你喽!” 卿儿说完,哥几个跟着起哄。栋哥摆出一副骚里骚气的样子,模仿:“哎呦,人家关心你吗!” 卿儿转脸瞪了栋哥一眼,栋哥立马沉下脸,顺手甩了自己个耳光说:“错了,算我嘴欠!”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也故意板着脸说:“好好说话,要不中午饭你别吃了!” “没劲,肖帅帅告诉我的。” 麻蛋,这个心机货,叫自己帅帅,然后把我小名“丑丑”暴露出来。 李可可见大家没人理睬她,拉着脸沉声问我:“她是谁!” 我心里正咒骂肖帅帅不要脸呢,听她问话,随口就答了一句:“女神!” 李可可听完,“哼'了一声就往门口走,不过被小圣死死拉住:“可可姐,我还表演节目呢,你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我愣住了,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说的没错啊,就是女神啊。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卿儿高兴着拍拍我的肩头说:“小鬼很上道啊!” 我没有再搭理她,而是小声问馗哥:“您怎么来了!” “俺怎么不能来啊,俺说过要来喝酒的!” “可您是。。。。。。” “俺是你本家大哥,记住了!” “得,记住了!” 这个时候,鸡蛋站在客厅拿着一个麦对大家说:“亲爱的朋友们,感谢你们来参加这个小小的活动。为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特地准备了两个小魔术,希望大家喜欢。第一个,天外飞仙,表演者王栋!” 大家掌声雷动,只见栋哥冲大家挥手致意,一本正经的样子。周围都是同学,也都爱起哄:“栋哥,你这是要上天呢?” “天外飞仙?是不是屁股上插了根窜天猴?这节目名字不对啊,应该叫八戒上天啊!” 栋哥故作神秘,微微一笑,然后抬起头表情淡定,双手伸开。就看见栋哥在大家起哄声中,脚底缓缓离地,一直升到一人高。此时整个屋子鸦雀无声,都看呆了。 卿儿率先鼓掌,然后喊着:“哇,好神奇哦!” 我在一旁尴尬地说:“女神同志,要不要这么浮夸。” “你这个人,真不知趣,我这是托好吗!” 就在这时,栋哥突然从空中摔下来。大家一阵惊呼,栋哥拍拍手起来尴尬地说:“法力用完了。” 说完偷眼看看身后,别人自然什么都看不到。他身后正是瓦爷,此时瓦爷无辜地说:“对不起啊,你太沉了。” 虽然不完美,不过足够让在场的人震惊了,掌声雷动。接下来就是小圣的节目,更简单,就是装模作样隔空取物,其实也都是瓦爷配合。 节目表演完就开始吃饭了,锅爷果然厉害。连李叔那桌见惯大场面的人都快把盘子舔干净了。嚷着非要见见厨师,没办法,只好说是我们自己做的。 不过吃饭中间出了一个意外,哥几个正陪着卿儿和馗哥吃饭呢,李可可拎着一瓶酒一声不吭地坐在他们中间。然后把酒往桌子上一跺,盯着卿儿不说话。 哥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都不说话。魁哥笑着说:“女娃娃,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可可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冲我喊:“这人谁啊?” 我害怕馗哥生气,赶紧大声喝止:“这是我大哥,你有点礼貌好不好!” 可可根本不吃我这套,反而阴着脸说:“看你大哥这样,不会是混黑道的吧?你能耐啊,黑白通吃啊,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馗哥并没生气,只是笑着喝酒。鸡蛋看了一眼馗哥搭话说:“其实你要说馗哥是混黑道的,也没错,不过他那条道可比黑道黑的多!” 馗哥听完就乐了,举起杯说:“小伙子说的很有道理,来走一个!” 哥几个高兴地一起碰杯。馗哥冲着可可说:“女娃,你要不要一起来?” 可可阴着脸说:“别得意,我是警察,你可别犯我手里,到时候是谁的大哥都不管用!我不是来和你喝酒的!” 我也是被可可无理取闹弄炸毛了,又说了句大实话:“他犯你手?除非你见鬼了!” 李可可马上瞪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 我这人就是爱说大实话,可为什么总是误会我呢? 卿儿见状,站起身说:“人家妹妹是找我喝酒的,可是我酒量不好啊,要不稍微勉强勉强?” 哥几个齐声说:“不要脸!” 没过一会,李可可不顾众人的劝说,终于爬在了桌子上。卿儿没事人一样说着风凉话:“我是不是该假装醉一下呢?这样画面才稍微协调点是吧?” 哥几个齐声说:“不要脸!” 送走大家,就剩下馗哥和卿儿。 馗哥说:“今天来呢,不为别的,就是看看你。同时也是来告诫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既然选择了开始,就特娘的给老子做好,听到没!” 我赶紧点头:“这个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让您失望。” “不是让老子失望不失望的问题,你要承担的,远比你想象的沉重的多。还有,你那几个朋友也不错,所以我才没有避讳身份。但是你记住,如果你稍有差池,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 卿儿接茬说:“就会害人害己!所以,你要,加油哦!可惜我不看好你!吼吼!” “你真小心眼,是不是因为李可可的事还生气呢?人家一个凡人,你个神仙,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 卿儿一脸无辜:“和她生气?切,反正我们马上就要在下面见面了,本小姐犯不上。” “什么?你什么意思?” 卿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说:“钟馗哥哥,我刚才是不是泄露天机了,会不会遭雷劈,咱们赶紧躲躲吧!” 说完卿儿拉住钟馗,金光一闪,踪迹全无。 而我陷入沉思,难道李可可真的要遭遇不测了?那我能做什么? 第二天本想给她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可她没有接。想着去找她当面嘱咐,可突然遇到的一件事耽搁了。 也就是灵宝天阁开业没几天,我们收到一个求助,求助着叫吴航他说自己睡觉的时候总感觉床下有人,走路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 我第一次听到,不以为意。因为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想法,其实是源于自己内心的孤独和恐惧。好心劝了几句,就没有受理。 可那个人几乎每天都打电话,语气十分肯定地说绝对不是因为恐惧,因为他打架从来不怂。我也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有毛关系,那些叱咤风云的英雄好汉见了老婆还跪键盘呢,甚至豪气云天的跪榴莲都不在话下。 不过,最后那个人干脆找上门来了。按丁总的意思,卖俩护身符打算了,可那个人居然说来了我们别墅突然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干脆住下来说什么都不走了。 最后没办法,决定去跟他去看一眼,这一趟,还真。。。。。 第九十章 碎尸抛洒现场的走访 吴航赖在别墅不走,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㈧Ω㈠中 文』』Δ网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一趟,就当是给他一个心理安慰,还好在一个城市,也不耽误时间。 因为没有现他有什么异常,而且吴航这个人还有点赖皮,哥几个都没什么兴趣,只好我一个人跟着。 刚出别墅门口,吴航就说:“奇怪了,刚才进你们别墅时候,忽然就没有了那种感觉,怎么现在出来了还没有?听你那朋友说你们这地方神灵把守,不会是把跟着我的东西降服了吧?” 我四下打量,也没现有什么异常的东西。然后冲着桃树问了一句:“老树,刚才这小伙子来的时候,你刚才看见有什么不对劲吗?” 树老摇摇头说:“没有啊,不过我看这个孩子精气不足,可能平时没少干一些不干净的事,亏了元气,心神不稳。” “得,谢谢您勒!” “小官爷还和我客气啥!” 吴航看见我对着一棵树自言自语,有点惊着了:“你在和谁说话?” 我笑着说:“你不是说我们这里都守护神吗?我替你问问人家。” 吴航轻蔑一笑:“我都这样了你还吓唬我。这世间还真有神仙啊,哄傻子呢?当我真信啊?你们也就骗骗别人可以!” “你既然不信有神,那你怎么说有鬼啊!” 吴航脸上瞬间冷了下来:“真的有鬼,我百分之百能感觉到!” 我也是无语:“那你不都说我们骗人吗?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吴航说:“原来我也以为你们是骗人,可一到你们这里,感觉瞬间不一样了,可能你们还真有点本事吧!” “那你要信我,你就乖乖回去,我也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你真的没事!” “那不行,你都答应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否则我就不走了!” “得,您是大爷,那就前面带路吧!” 打了一个车,路上也没事,就开始扯闲篇。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感觉的?” 吴航想了想说:“就前段时间,有一天我晚上下班回家,不知道走到哪里的时候背后突然一冷,往后就开始感觉身后跟着一个东西。可我回头,却什么都看不见。原来我也不以为意,可是回到家以后,总是做恶梦,睡觉也不踏实。睡觉的时候感觉床下有人,上厕所的时候感觉门后有人,开衣柜的时候感觉衣柜里面藏着人。现在我家里所有门都不敢关,床也不敢睡只能睡地铺。总之,我一直感觉有双眼睛看着我,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痛苦!” 我一听,觉得不对,就算是胆小,也不至于这么小吧,难道其中真的有隐情? “那你带我,从你那晚下班回家的路上再走一遍。” 吴航指了方向,当车停下的时候,司机师傅收了钱以后突然说:“小伙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我问:“怎么了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听你们聊天,那位小伙子似乎是跟上鬼了。” 司机师傅一说,吴航脸刷白。我赶紧说:“师傅您别乱说,没有的事,他本来就害怕您还吓唬他!” 司机师傅说:“我知道不该说这话,可是你们停的这个地方,前段时间恰巧出过事,我在想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 师傅说完,吴航冷汗都出来了,情绪有些激动,手脚也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对这个师傅有些不满:“师傅,您这是不是过分了。” 司机师傅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好心,算我没说,对不住了啊!” 说完,司机师傅把车开走了。我看着愣神的吴航说:“你别听他的,告诉你,你啥事没有!” 吴航使劲摇头说:“不,他一说我想起来了,这条路上真的出过事。前段时间这里有个女孩被强奸杀害了,而且还被碎尸了。警察从这条街上的垃圾桶里翻出尸块,不过到现在都没找到头颅。你说,是不是就是她阴魂不散跟上了我?对了,我也是那段时间才有的感觉,对,肯定是她。” 我真是无语,这想象力真是丰富。这要是别人,听了他的话,估计还真以为他脑袋后面飘着一个死人头呢。 我安慰:“行了,别瞎想了,要真是她,找你干什么,当然是去找凶手索命了。难道你是凶手?再说了,连杀她的凶手都不敢跟,这种名副其实的胆小鬼,你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吴航赶紧摇头:“你瞎说什么呢?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你别给我乱扣帽子啊。要让警察怀疑上我,就算没我事,只要一进警察局,我那工作就别干了。你不知道,日企那种地方管理简直没人性。” 一听是小日本手下的员工,我总觉得有根筋别住了,没好气地:“行啊,没看出来啊,你给小日本干活?”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赚小日本的钱也算是爱国了好吗?你不会因为我工作的原因真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吧!” 其实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凶手,杀过人的人脸上都会有凶光,他脸上除了写俩字,“害怕”,别的啥都没有。 “行了,瞎说什么呢,我就是一个无脑爱国主义者,听到小日本就膈应!” “我也是啊!我就算想犯案,肯定先把我们公司那个没人性的主管,也是一日本娘们,挑她下手。一炮还一炮,也算是对得起先辈经历过的那段炮火连天的岁月!”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给我讲讲那晚生的事吧!” 吴航带着我一边走一边聊,其实也没什么,无非还是刚才的那番话。 不过这条街是一个老街了,很窄,周围人家也不多,路上也没几个路灯,看起来挺偏僻。白天还好,估计晚上确实有点小阴暗。 可毕竟是城市中心地带,估计司机师傅说的那个凶案,案现场应该不是这里,根本没什么地方下手啊,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抛尸现场。人一死,鬼魂应该是留在原地,所以可以排除是死者的鬼魂作祟。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吴航说了,他看起来才轻松了一些。 快走到他居住的小区时,吴航指着路边一颗大槐树说:“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这里。那晚我回来的时候有些尿急,就躲在树下撒了泡尿,当我提上裤子以后,后背就觉的一冷。” 我啼笑皆非:“哥们,你以后能不能改改你这随地大小便的毛病。咱们又不是动物,随地小便,你当是划地盘呢?而且古树都有灵性,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呢。” 吴航惊讶地说:“啊?你是说我冲撞了神灵?我当时确实憋不住了,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撒尿!” 我仔细看着这棵树,年头确实长了,得三四个成年人才能抱的住,而且似乎还被雷劈过,一根树杈早就断了。想起桃妖,难道真的是他冲撞了神灵。 我催动福光,把手放在树干上,静下心来仔细感觉。这个方法是树老教我的,因为我毕竟道行浅,有些老妖怪我是看不到的。但是妖怪因为是邪物,对福光天然抵触,如果能感觉到手上有压力,那就说明这颗树真的有问题。可试了半天,手上没有一点感觉,看来是我想多了。 其实也对,这棵树看着年头长,可在这个上千年的古城中,这样的树多的很,如果个个都是妖怪,那还了得?既然也不是因为这颗树,那就只能说明是吴航瞎想了。 随后跟着吴航来到自己租住的小屋。一进门,我的天哪,那叫一个乱啊,脏衣服随处可见,垃圾也很久没有清理。就这环境,真要是说有鬼,那我只能说那鬼真是没品位。 转了一圈,屋里还真像吴航说的那样,但凡有门的地方都开着。不过仔细查看,根本没有感觉出任何异常。 我看完以后和吴航说:“兄弟啊,你家除了脏乱差,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吴航急了:“不可能啊,我真的能感觉到,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床下有呼吸!” 我看着那张床说:“你床里放着什么东西?” 吴航神色变的很慌张说:“没,没什么?” 一看吴航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心里一紧,不对,床下肯定有见不得的东西。 第九十一章 丢了魂魄一个老相识 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何况我,还挺聪明。┡㈧ ㈠中 『文Δ网 我后退几步,生怕因为现了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搞个杀人灭口:“既然是你请我来的,怎么还藏着掖着?难道你床里真藏着什么东西?” “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这事我也不管了!再见!”说完我就准备撤退。 吴航赶紧拉住,用哀求的语气说:“给你看也行,不过,你可别笑话我!” “笑话你?” 吴航红着脸一把扯去床垫,打开床板,里面藏着的物体一览无余,我只是扫了一眼,赶紧说:“行了,赶紧扣上吧。算哥们我错了!” 吴航难为情地说:“一个人在外打拼,寂寞是难免的吗,与其惹一身情债,还不如自己解决!” 看他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不知情的肯定以为是圣人。也是无语:“我擦,你居然把这种,啊,你懂得啊,说的这么高上大,我也是佩服!” 吴航慌了:“哎,你说是不是这个充气娃娃成精了?要不我扔了?” “别介,怎么说也陪你共度过无数良宵,我可不忍拆散。”忽然想起树老说的话,说吴航精气虚弱,灵魂不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了。于是接着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可能是因为你这个高尚的爱好,导致你气血两亏。人精气不盛的时候,就会灵魂不稳,很容易产生幻觉。不行你先消停几天看看?实在不行,你补补肾?” “你说的这个管用吗?” “到目前为止,我是没现你身上有什么问题。不行你先试试呗,实在不行再来找我。年轻人火气旺是好事,但你直接给整熄火也不是个事啊!” 我一番话,吴航听后很有触动,看来被我说中了,那种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事没少干。 思索半天他说:“好吧,我就听你的。可这费用怎么给你算!” “别,兄弟我就当帮忙了,你留着钱买点肾宝片吧!祝你早日恢复雄风!” 匆匆辞别吴航,这一趟不仅没挣什么钱,还搭进去两块公交费,哦,还有一瓶矿泉水。最重要的是,我现现在技术这么达吗?娃娃都做的那么逼真! 回来的路上又去那棵老槐树边看了看,还是没什么现,看来我是多虑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回来又特意问了一下树老。树老听后说:“你当妖怪这么便宜啊,随便棵树都能修炼?听你说那棵树还被雷劈过,那还说什么,就算真能成精,也早就被天劫劈死了。那小子就是身子虚,没别的事!” 树老毕竟有经验,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果然吴航再也没来找过我,不过倒是打过几个电话,说补肾以后还是能感觉到,不过比以前好多了。我劝他说大厦哪是一天建成的,何况是要恢复男儿雄风呢。那千千万万的子孙可都是要雨露均沾滴! 又过了几天,吴航那边连电话也不打了,我以为这个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哪知有天我得空来到别墅的时候,树老表情尴尬地对我说:“小官爷,前几天找你的那个小子又来了!” 我不以为意:“来就来呗,是不是又赖在客厅了!” 树老摇摇头说:“客厅怕是去不了了,他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去灵官衙堂了!” 这下我傻眼了,灵官衙堂除了鬼魂,人哪能进得去。我难以置信地问:“他死了?” 树老摇摇头:“也不是,像是丢了魂了!来了一魂七魄,看样子人还活着!” 我赶紧跑到客厅,灵魂出窍,随着树老来到衙堂。 果然,吴航呆呆地跪在地上。见到我们来了他也没反应,树老赶紧解释:“他天魂来了,但是识魂和人魂没来,所以现在不认识你。天魂有感知仙力的能力,再加上他来过此地,天魂留有印象,就带着他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丢魂这种事,一时慌了:“树老,怎么会生这种事?丢了魂是不是还可以找回来,我们乡下有的人丢了魂,父母喊两句就好了,是不是这样?” 树老摇摇头说:“你说的那是受到惊吓丢魂的情况,可如果受到惊吓,一般丢失的是识魂。识魂丢失,那个人还能活,只不过是**不认识人而已,而且魂魄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命魂也很少能丢,如果丢了命就没了。天魂最稳,是最不可能掉的,如果天魂掉了,那。。。。。。” 我急迫地问:“会怎么样?” 树老砸砸舌说:“天魂连同七魄一起掉,那躯体就像一个无主的房屋,随便一个鬼魂都能据为己有。如果留着命魂和识魂,就可以假借那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这下我彻底傻了:“你的意思是说?真的有鬼魂作怪,一切目的就是为了霸占这个躯体?” 树老点点头说:“非常有可能,可是,一般鬼魂怎么可能把人的天魂给吓掉?” 我心里突生愧疚,看来吴航说的确有其事,可我为什么就没现呢? 树老看出我的心思说:“小官爷,其实这不怪你,我也没有现。可能是鬼魂看到你的福光,悄悄躲避起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 树老说:“其实也不难办,只要你找到这个娃娃的肉身,看看到底是谁霸占了他的躯体,把鬼魂赶出来就行。” “那我去一趟!” 树老主动请缨:“我陪小官爷走一趟吧,毕竟这事由我的责任。” “看您说的,不过有您老帮忙,事半功倍!咱们赶紧动身!” 临走的时候交代瓦爷和锅爷看好吴航残缺的魂魄,我和树老向市区赶去。 可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树老停下了脚步。 树老难为情地说:“小官爷,能绕路吗?” “怎么了?” “前面是关帝庙,像我这样的身份,一定会惊动上仙,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这才想起来,紧挨吴航住着的那个小区,确实有座古庙。这下麻烦了,像树老这样的大妖,如果碰到上仙,真的会引起矛盾。 绕是绕不过去了,想来也就是个小鬼,以我的本事应该能搞定,于是对树老说:“那您老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处理,别到时候抓不着狐狸还给您惹一身骚。” 树老担忧地说:“这个鬼可不是一般的鬼,我怕小官爷应付不过来。如果他此时已经占据了肉身,你想抓出来,极有可能会伤害到那个娃娃的身体。要不你这样。。。。。。” 听完树老的建议,我也楞住了:“这法子能行吗?” 树老笑着说:“放心,绝对好用!你也能借此机会拉拉关系,方便您以后行事!” “行,那就听你的!” 撇下树老,我孤身一人赶往吴航住处,可刚走到大槐树下的时候,我有了意外现。 第九十二章 胖揍一通变态的鬼魂 当我走近那棵老槐树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飘飘忽忽的影子。㈧』㈠中┡ 』文网这个点,也不可能有魔术师搞什么街头表演,人体悬浮。那只能说明,老槐树边上飘着一只鬼。 那只鬼魂一直围着槐树转,情绪看起来很狂躁,似乎那棵树里藏着什么让他愤怒的东西。我静静地站在远处重新审视那棵树,依旧没有现任何异常。 我收起福光,紧握鲁班尺,快步走到鬼魂身边。 那个鬼魂并没有理睬我,依旧不停地围着老树转圈。走进了才看清,那个鬼魂脸上都是血迹,而且面门已经塌下去了。看来新死不救,还留着死之前的模样。 我站定,静静地看着鬼魂,厉声喝道:“大胆孤魂,既已身死,为何不快快归于地府,还驻留人间意欲何为!” 鬼魂这才知道我已经现了他,转头看着我,坍塌的面门还流着鲜血。恶狠狠地说:“你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说完,居然伸手朝我抓来。我暗笑一声:“不自量力!” 心中默念:“一元复始,飞龙在天!” 福光入体,顿时白光大作,鬼魂看到肝胆俱裂,赶忙收住脚步朝后退去。因为此刻我还是肉身,如果被它穿墙跑了,还真不好抓。所以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鬼魂。 白光如火,瞬间鬼魂的胳膊上冒出黑烟。我收起福光说:“说,你到底是什么鬼?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害人?” 鬼魂跪倒在地,抱着我的脚不住地叩头:“大师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真的是冤枉的。” 看来他把我当成抓鬼的道士了,我脸色依旧阴沉:“还敢说自己是人,你知不知道你与人世已经阴阳两隔了。赶紧坦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鬼魂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大师啊,我刚死不懂规矩,您千万别介意啊,我真的没有害人,真的没有。” 因为吴航的魂魄来找我,我心里先入为主以为这个鬼魂,就是惊掉吴航一魂七魄的罪魁祸,所以出手才这么狠辣。可制住鬼魂后转念一想,树老说吴航的身体可能已经被占据了,那这个鬼魂还在飘荡,似乎不是他。可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就在他家楼下,还一直在这个大树旁游荡。 我平平心神说:“你从实招来,我可以手下留情。” 鬼魂哭诉地说:“大师,您不知道。我昨天有事,回来的晚,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突然看见这棵树上挂着一颗人脑袋,而且那个脑袋在冲着我笑。我一紧张,手一抖,直接把车撞树上了。那个时候也没系安全带,脑袋直接杵到挡风玻璃上,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我恨啊,所以我一直围着这棵树找,想看看害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今天刚死?没骗我?” 鬼魂哀求地说:“千真万确,我不敢有半句谎话!” “那你刚才见了我为什么动了杀心!” “大师我罪该万死,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啊!” 他说的也没错,鬼魂其实很单纯,愤怒的时候不会克制,快乐的时候也不会节制。 “好吧,姑且信你,你先起来!” 鬼魂说:“大师在上,小人,不,小鬼我哪敢起身。” “叫你起来就起来,废什么话,问你几个问题。”我一把拉起鬼魂,他战战兢兢地站在我旁边。 我指着那棵大槐树说:“你说你在这棵树上看见一颗人脑袋,真的假的,是不是看错了?” “绝对没有,车灯照的很亮,而且那颗脑袋还冲着我笑。”说到这里,鬼魂眼睛通红,看来真的是很愤怒。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冷静一下,你给我描述一下那个脑袋是什么样,大致是几点看到的。” 鬼魂想了很久,像是在回忆,可我总觉得眼神有点闪烁,估计是害怕吧。 他最后肯定地说:“那个脑袋满脸都是血,我看不清楚。时间应该是刚过十二点左右吧!” 晚上十二点,正是三更天。三更又名子夜,是十二个时辰中第一个时辰,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一更人二更锣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三更恰恰是鬼选择出没的时辰。难道他这是见鬼了? “那你出事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别人,有没有一个小伙子路过?”我把吴航的体貌特征形容了一遍,我在想,是不是吴航恰巧路过看到车祸受到惊吓,导致魂魄掉了。 鬼魂仔细想了想说:“没有,那会整条街上只有我一个人。” 这就奇怪了,看来吴航的事和车祸没什么关系。我仔细查看大树,还是没有感觉出异样。看看时间,地府阴差马上就要出来了,就说:“行了,你就在这乖乖待着等阴差来,别乱跑啊!” 鬼魂赶紧说:“您放心,我绝对不敢乱跑!” 我撇下鬼魂准备赶往吴航家,心里琢磨着事情,也就没有留意身后。忽然背后有人喊:“冯爷小心!” 我赶紧回头,就在离我脸一指之处,刚才那个鬼魂呲着牙瞪着我,眼睛通红。不过他此时已经被冰寒铁链拴捆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铁链末端,静静站着黑白无常两位阴帅,手里拉着铁链。 不用说,这鬼魂刚才趁我不备居然想害我,我刚才为了避免伤害到它,特意收起福光,没想到他居然想下黑手。 我催动福光,“啪”就是一个大耳光甩在他脸上,一掌过后,脸上的肉焦烂,白骨可见。这一巴掌甩他脸上,他当时就委了,跪倒在地又是一通跪拜。我哪里能解气,一顿拳打脚踢,直到他浑身白骨皑皑,爬在地上已没了人形。当然我下手留着分寸,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可以控制好福光的量,这样只会让他感觉到痛苦,却害不死他的魂魄。 一脚踩在他脑袋上,对着两位阴帅拱拳施礼:“两位帅爷别来无恙啊!” 黑无常依旧冷着脸点头算是回应,白无常笑眯眯地说:“冯爷气色越来越好了!” 说着上前,一脚跺下去,直接踩进那个鬼魂的身体。鬼魂嚎叫一声,苦苦哀求。白无常笑着说:“连地府灵官都敢冲撞,你罪加一等!” 鬼魂苦苦哀求:“大仙,我错了,我真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为他就是一个人而已。” 黑无常冷着脸说:“人而已?是不是人你就可以随意侵害?” 气也消了,两位阴帅也来了,就懒得搭理他。于是客气地问白无常说:“帅爷,这小子犯了什么事值得两位亲自出马!” 白无常笑眯眯地说:“他生前杀过人,属恶鬼类。害怕有失,所以我们亲自来了。” “什么,他杀过人?什么人?” 白无常笑着说:“就是吓死他的那个,头颅就在那棵槐树里。” “什么?难道他就是那个强奸杀人分尸的那个恶棍?没找到的那颗头颅就在树里?” 白无常点点头:“那棵槐树因为被雷劈过,中间有个洞,他把人分尸以后,就把脑袋扔进树洞中了。不信你问他!” 我还没张嘴,地上的鬼魂赶紧说:“大仙,我招,我招。那个女孩确实是我杀的,因为至今没有警察找过我,所以以为没事了。然后昨天晚上突然心痒难耐,就开车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看见树上挂着那颗头颅,我太害怕了,就鬼使神差撞到树上。” 我擦,这算什么理由,就问:“心痒难耐?” “是啊。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就会想起那夜的生事,心理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说这话的时候,鬼魂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实在不能忍了,这世间还有这种变态:“两位阴帅,让我锻炼锻炼身体如何?” 白无常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眯眯地说:“锻炼身体是好事,冯爷随意!”说完背过身去了。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满意地拍拍手。想起还有正事,既然两位阴帅在,就把吴航的事说了一下。 白无常听后说:“十有**是那个女子的阴魂所为,但我二人今天没有拘她的指令,所以帮不上您什么忙啊!” “没事,您两位忙你们的,我先去看看,实在不行再说!” “那冯爷多加小心,阴魂事小,别坏了肉身,否则丢失的魂魄就无安身之所。” 黑白无常走后,我看着槐树呆:真想不到这棵树里居然藏着一个可怜人的头颅,可既为可怜人,为什么还要害别人呢? 叹口气,继续向吴航住所走去。 第九十三章 关帝庙前我来告一状 敲响吴航家的门,心里闪过一万个念头,脑海里试演许多对付鬼魂的策略。㈧┡Δ』ΩΩ㈠┡中Δ文网 可当门打开的时候,我傻了。开门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看到我她也疑惑:“请问你找谁?” 我默默把握在手里的鲁班尺插进后腰,然后客客气气地问:“这里不是吴航家吗?” “你是?” “我是吴航的朋友!” 这时门后又走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看到我热情地说:“哦,原来是航航的朋友啊,是不是知道航航不舒服特意来看他的?” 我顺坡下驴赶紧点头:“对对,我听说吴航不舒服,下班正巧路过就想来看看,您二位是?” 男人一边招呼我进来一边说:“我们是吴航的父母,航航打电话来说他不舒服,我们老两口赶紧坐火车过来看看。快进来,航航病了,在卧室休息呢,我带你去。” 我跟着吴航的父亲走进屋里,现房间整洁了不少,在父母心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走到卧室,吴航的父亲说了一句:“航航,你朋友来看你了。” 当我跟着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吴航,惊了,愣在原地几乎不敢挪步。人还是那个人,但是现在的吴航,还是原来那个吴航吗? 第一次在一张脸上看到两个人的样子,吴航的样子没有变,可在他面容下面,隐隐约约闪着另一个人模样。那是一张笑脸,得意的笑,阴沉的笑,满脸带血的笑。 他,不,应该是她。她也看到了我,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马上就换成了笑。她笑声很大,但只有我能听到。 她说:“我知道你,但是我不怕你!哈哈,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拿走!” 我冷着脸,想近前一步,可我没敢动。因为此时他的父母正坐在床边看着我,而在他们背后,吴航的手悄悄伸起来,五指成爪。我敢肯定,如果我贸然近前,下一刻,两个老人的生命我没把握都能救得下来。 她说:“你走吧,你斗不过我。我是鬼,你是人。人无法和鬼斗!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我敢保证,床上这三条命,你一个都留不住。” 我还是不信邪,就借口去厕所,然后灵魂出窍再次来到卧室,身上带着福光。 当我再次出现,她惊呆了:“你,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隐瞒,冷冰冰地说:“地府灵官,来带你到你该到的地方!” 她情绪很激动,叫嚣着:“不,我不回去,凭什么你说回去就回去?” 我害怕她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赶紧温和地说:“我知道你的事,真的很同情。可现在凶手死了,你也应该放下了。跟我回去,再入轮回,咱们下一世好好地活着!” 她头都炸起来了,咬着牙说:“不,我还没活过,我不去什么阴曹地府,你滚,你赶紧给我滚。为什么你们不去抓那些不得好死的人,为什么偏偏来逼我?” “命运使然,你就认了吧!” “命?我从来都不信命。我不信我们家会一直贫穷,所以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努力学习,所以毕业后才会留在这个大城市打拼,所以我才拼了命地挣钱。我不信,只有那些家庭优越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我不信没有有钱的爹妈我就会不幸福。如果真的有命运一说,那凭什么让我这个努力的人遭受这一切苦难,凭什么?难道天理也是那些为富不仁,凶狠残暴的人手中的奴隶吗? 你凭什么要让我信命?凭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吗?你看看这个家,你再看看这对老人。我绝对不会像那个吴航一样碌碌无为,绝对不会像他一样浪费青春,绝对不会让这对老人操心。让我活着不好吗?我肯定会好好孝敬他们,我绝对会付出自己全部努力!求求你,让我活着吧!求求你!” 说着说着她哭了,我也心软了:“可这对老人,不是你真正的父母,他们只想要他们真正的孩子”。 她忽然又变的狠辣威胁我说:“如果你不同意,那好,我活不下去,他们谁都活不下去。别忘了,这个小子的命魂可在我手里,我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不信你试试!” 说完,她坐起身,两只手搭在吴航母亲的肩头。吴航的母亲说:“哎呀,多大的孩子了,还学会撒娇了!”不过话虽如此,却幸福地享受着难得的温情。 我点点头说:“行,你别激动,这件事我不管了,告辞!” “真的?” 我没有回答,径直走回卫生间。 灵魂归位,从洗手间出来就客套几句匆匆告别了。当然没有回家,就算那个鬼魂有千般借口,人鬼殊途。她这种行为,按人世间刑罚,就是抢劫罪,而且抢的还是**,当然是不是原配和小三争男人过夜权那么简单。 我转过街来到关帝庙门口,此时庙门早就关了。我靠在庙门口,灵魂出窍就要往里闯。不过还没踏过门槛,就被一尊神拦住了去路。 这尊神我认识,正是关帝爷手下的将军周仓。周仓一把大刀挡住去路:“你是哪路神仙,怎么敢擅闯关帝庙!” 我一看,树老说的没错,还真有神灵把守。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哎呦,这不是周将军吗?我找关二爷有事!” “关二爷也是你叫的?说,到底哪路神仙!” “小人地府灵官,路过宝地,过来告个状!” 周仓也楞了:“地府灵官?地府什么时候招童工了?” 我擦,童工,你们活的长也不至于这么嘚瑟吧:“仓哥,关二爷不也是二十多岁就和皇叔拜把子了吗,骆宾王六岁就写下鹅鹅鹅,王勃十六岁就成名了,他那诗现在我们都还背呢。你说你搞年龄歧视有意思吗,是不是孙悟空来了,你马上就能转脸叫祖宗?” 周仓是老实人,听我说完,说:“好吧,可你地府灵官不去地府告状,来关帝庙算怎么回事?你告什么?” “我告关二爷受人香火,却不帮香客办事,还纵容鬼魂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案!” 我刚说完,周仓怒了,拿着刀就要砍,幸亏我躲的急。 周仓气愤地说:“竖子小儿,你敢污蔑关老爷,你活腻歪了吧!” 我浑不在意,后退几步,转头就走连叹三声,没有说话:“哎,哎,哎!” 周仓见我扭脸就走,端着刀傻了:“你叹什么气你?不服啊!” “服啊,我敢不服?都说二爷仁义,今天算是涨见识了,告辞,别送了,别累着您,这天天收人家的香火钱,估计手都软了。” “小兄弟留步!”一声雄浑的声音从后面如风浪般排来。 我回头一看,双膝跪地。妈呀,本来以为叫个小神帮帮忙,这咋把真神给弄来了。完了,依照他砍人的本事,就我刚才那番话,还不得被剁成肉馅。妈的,怎么老管不住这张破嘴啊! 第九十四章 关帝爷一怒刀劈鬼树 卧蚕眉,丹凤眼,面如重枣,五柳长髯,一袭青衣垂地,七尺身躯顶天。㈧㈠中文网背手而立,似睁不睁的眼神扫过,几乎能感觉到周围的风都带着刀刃。 大红脸,长胡须,这就是关羽的Logo,要是认不出来,我干脆撞死得了。不过我是万万没想到能见到本尊。 树老说这里不像新建的庙宇那样,只有泥身没有真神。因为汇集千年的香火,这种古庙中肯定会有神灵,不过主神很少显灵,尤其是关帝爷的庙宇,天下无数,他老人家哪里顾得过来。就连佛主也要专门找头猪,哦不不不,是净坛使者,来替他管理天下供品。 很多神仙显灵的事,大部分是巧合,毕竟求神拜佛的人多了,不可能每个人都不会转运。那些真正的神仙出手助人的事迹,其实不多,都是看机缘。不过如果人一旦有了信仰,就会把信仰的神树立为自己的标杆,就会有意无意地去模仿,这样人就会少做错事,运气也会好起来。 见到关羽本尊,我赶忙跪倒,心里惴惴不安,希望刚才那番话没有犯了他的忌讳。 没想到关羽一点都不在意,而且认识我似的说:“圣君一向可好啊?许久未曾见面,还真有些想念啊!” 听他问的是钟馗,而且听这意思两人关系还不错。其实想想也是,两个都是忠义之人,自然会惺惺相惜。 我赶紧回话:“晚辈给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关圣大帝叩头了,承蒙您挂念,大哥钟馗很好,下次见面一定替转达您的问候。” 其实这句话中带了两个小心思,一个就是关二爷的谥号,对待圣人不能说叫拍马屁,应该叫尊重。另外,暗中表露自己和馗哥的关系,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我刚才口无遮拦怪罪于我。 不过我这都是多余的,关二爷仁勇无敌,根本没有介怀。而是迈着虎步过来,一把搀扶起我,点点头,笑意微含:“灵官责重,小兄弟敢挡此大任,关某佩服。方才周仓无礼,切莫见怪。” 关二爷说完,周仓马上立刀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周仓莽汉一名,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官人见谅。” 我赶紧要跪拜回礼,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后辈,这太客气了,明显就是要折我的寿啊。不过关二爷拖着我的胳膊,稳如泰山,根本下不去身。 我只好尴尬地说:“其实是我莽撞了,我给您陪个不是,刚才说了关帝爷的不对,实在不该。” 关二爷一听哈哈大笑,那声音真是豪气云天:“小兄弟说的对,关某人承蒙天下人爱戴,却分身乏术,难以顾及周全,却是不该。今日恰巧路过此地,你我也是有缘。不知道小兄弟登门找我何事?” 我更加尴尬了:“其实是一件地府分内之事,不过因为比较棘手,恰巧生在您庙宇周边,所以想来找个帮手。听说周仓大将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我玩心起来,就和他开个玩笑说是来告状。” 二爷手捋长髯说:“切不可说是你地府分内之事,世间不平,见着就该出手。既是生在我庙宇周围,更是难辞其咎。小兄弟请细细讲来。” 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关羽听后眼睛眯成一条缝,我知道,二爷这是动怒了。果然,他转头对周仓说:“身受天职,要你只是看一所破庙,守一俱泥身吗?如若我不来,你是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三条性命毁于歹人之手?” 周仓听后,双膝跪地:“末将知罪。” 我赶紧劝解,二爷摆摆手说:“周仓,看好小兄弟肉身,关某亲自去一趟,小兄弟前面带路!” 我擦,那一刻是一种什么感觉,太荣幸了,太幸福了。怎么描述呢,就像和流氓打架的时候,对面叫来一群混混,而我叫来的是端着加特林的战士。 路过那棵槐树旁时,关二爷停下虎躯,看着树干,微微一笑。 我忙问:“关帝爷,这棵树有什么不对吗?” “冤魂在内,你当时可有察觉?” 我赶紧摇摇头,关二爷一句话点醒了我,如果那个死于非命的女孩冤魂就在这颗树内,哪怕我隔着树干看不到头颅,却又怎么能感觉不到藏在树中的魂魄?如果第一次随吴航来的时候就能现其中有鬼,也不至于让吴航遭遇不测。 关二爷说:“此树曾遭雷劫,想是因为它道心不纯。所以妖物虽死,但一丝邪灵不灭,所以阴魂入内,与邪灵契合。沾着妖气,你才难以察觉。而且我推测,正是依靠这丝邪灵,才有能力把魂魄抽离的如此干净。小兄弟往后退几步!” 我乖乖后退几步,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见关二爷左手扶须,右手朝天扬起,脚下跨步站好。金光一闪,一口近三米长的大刀出现在右手。只听一声龙吟之音,二爷单手一横,然后双手紧握,从天而下朝着槐树立劈下来,空中一声惊雷乍现,我被一股气流直接冲飞到十几米开外。坐在地下几乎不敢呼吸,因为那股气流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惊雷过后,那颗槐树从中间被劈成两瓣,横在地上。关二爷做完这一切,淡然收刀,垂手而立,真如一座山岳。心说,我要是生到三国,恰好还是一名武将,如果和这样的人物对战,马背上也别放什么刀枪剑戟,就放一个夜壶就行了,以防我随时吓尿。 我明白了,那把刀正是青龙偃月刀,传说这把刀取过178o条性命,那股气流应该就是杀气。暗自神伤,我居然连那股杀气都扛不住啊! 关二爷关切地问我:“可还好!” 我赶忙站起身笑着说没事。凑到近前再看树中,果然静静放着一颗头颅。 关二爷看了一眼说:“继续带路!” 我也顾不上处理,只好带着二爷来到吴航家,穿墙而入,屋内的鬼魂有了觉察,匆忙出来,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傻了。 屋里吴航的父母也觉察到了,赶紧出来看问吴航:“航航,你怎么了?” 我害怕两位老人出事,想说话,不过被关二爷拦住了。 二爷站在前面说:“认识我吗?” 鬼魂哆哆嗦嗦地点点头,二爷淡淡地说:“既然认识,那就随这位小兄弟去吧!” 鬼魂也不言语,居然乖乖从吴航身体里出来,吴航瞬间倒地,把他父母惊住了,哭喊着查看吴航的身体。 关二爷转头就走,鬼魂默默跟随,我一看,没办法也只好出去了。 路过大槐树的时候,鬼魂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关二爷也不回头,淡淡地说:“不必留恋,念你有冤,往事不予追究,随小兄弟去地府报道吧!” 鬼魂跪倒在地,哭着点头。 关二爷对我说:“行了,小兄弟劳烦你地府一行,关某也要去了,咱们有缘再聚。此女子心地不坏,只是身世可怜,卖我一个面子,算我求个情,善待她吧!” 我赶紧点头,关二爷金光一闪,已无踪迹。鬼魂还在朝着关二爷消失的方向不停叩拜。 第九十五章 以权谋私献殷勤挨整 将鬼魂带回地府,意外的是,这个姑娘一路无话,也不哭也不闹。Δ㈧㈠中文Ω 网其实我哪里知道,关帝爷本尊的威严,岂是她这种小鬼可以承受的了。当年三军阵前,关二爷丹凤眼一斜,敌将尚且肝胆俱裂,更何况被尊为武圣以后,受人间香火供奉几千年,没有把她吓的魂飞魄散已经算是关帝爷手下留情了。 路过鬼门关,花大妞赶忙热情打招呼:“丑爷,您来办差了?” 我一愣神:“你叫我什么?” 花大妞脸上都笑开花了:“丑爷啊,肖判官说叫您丑爷您心里最高兴,因为只有亲人才能这么叫!现在整个地府都这么称呼您,说明咱们是一家人了!” 花大妞说的很真诚,我也不好驳了她一番心意。一个名字而已,也别说,这么叫确实亲切。可肖帅帅太阴险了,难道是见不得我和卿儿关系好,吃醋了,故意丑化我?对,一定是这样,这家伙大大地狡猾。不过也太幼稚了,难道一个名字就能改变我比他帅气的事实? 进了善恶司,大堂之上不能多言,先等肖帅帅专心审案。 孽镜台前一照,肖判官得知是关二爷求情,特意朱笔做了标注,便带去别的司衙。 办完这一切我才知道,原来那夜吴航在树下方便,他万万想不到树内吊着一颗头颅,有双眼睛看着他。因为他的特殊爱好就是和肾过不去,搞得有点虚,灵魂不稳,三火不旺。其实我是怀疑她看到了他不该看的地方,然后。。。。。。 鬼魂一直紧紧跟随,本意是想附体把自己遭遇说出来。可她毕竟能力有限,根本没有那个本事附体吴航。谁知树内有邪灵不灭,与她魂魄相融。无主邪灵入体,她一个小小鬼魂如何能抗的住,慢慢被侵蚀了理智。 也是人要作死总会梦想成真,那个变态仇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混线了,居然想回去寻求快感,她当即现身才引那起车祸。本来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谁知道车祸生时吴航碰巧在阳台看风景,恰恰看到这幕惨剧。本就心神不宁,又亲眼目睹了死者的惨像,而且还是在那棵大槐树下。当时就被吓的魂飞魄散,原本就对吴航存着念头的鬼魂此时一看,恰是一个好机会。在邪灵的引导下,也不附体了,干脆萌生了霸占肉身的念头。 她知道此事不可能不败露,就把吴航的父母也招来,作为肉票。一般鬼差来了还真没办法,她哪知道我直接把关帝爷给搬来了。关帝爷刀劈妖树,邪灵覆灭,再以真身出现在鬼魂面前,鬼魂脑子里只剩一张白纸,安敢不从。 心说,我要是有二爷十分之一的本事,那我岂不是就可以横着走了。 审完案子,肖帅帅说:“丑爷,您这运气太好了吧,连武圣人都能找来。” 我呵呵一笑:“行了,你就别埋汰我了,我是咱这地府最丑的灵官,能和您这地府第一帅相比?” “哎呦,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这马屁拍的不漏声色啊!” “嘴甜点,不吃亏,和你叫板,指不定哪天又给我扣个什么帽子!” 肖帅帅一本正经地胡说:“本官是那样肤浅的人吗?地府以丑为美,我这是替你扬名!” 堂下的鬼差听后,都背着身吐舌头。 我也不想和他斗嘴,吃醋的男人最可怕,我可不想被泡成一坛子酸菜,就说:“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哎,问你个事,就害死这姑娘的人你们怎么处置?” “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你小子下手挺黑啊,那人回来就剩骨头架子了。按律本该是活剐,不过被你那么一弄,身上哪还有一片整肉啊,估计这会正下油锅炸呢。饿了没?要不请你吃炸排骨?香酥可口,嘎嘣脆,椒盐辣椒孜然味。”说完邪笑着看着我! “别介,兄弟我吃素。行了,上头还有事,回头和你聊,要不下次来给你带点我们那里的小吃?”听我说完,几个小鬼眼前一亮。 肖帅帅脸上微有些阴沉说:“鬼差哪里能入口阳世的食物,谢谢你的好意了!” 我暗自笑笑,也没再说什么。辞别众鬼,赶忙回到人世。 返回关帝庙,周仓正把守着我的**,见我来了,连忙行礼,倒让我不知所措。 周仓对关二爷最为忠诚,因为我的事让他挨了一顿骂,他此时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安慰了几句,也没什么效果,也就不说什么了。心想以后再慢慢相处吧!我还有一事要去处理。 这么着急赶回来其实还有个私心,离开关帝庙赶紧拨通了李可可的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是通话中。没办法,给她了一条信息说:我知道前段时间碎尸案的线索,不想听就算了。 本以为她会马上打电话过来,可她却只是回复了一条信息:那你重新给我打电话! 我擦,这算什么事,这妞心眼也忒小了吧。本想憋一会,不过看到树洞中的头颅还是算了,停了一下不情愿地又拨通,这回还真接了。不过电话一通,对面就开始骂:“你怎么这么慢?耽误了案情你负责啊,你现在在哪里,现了什么线索,快说!” 我被一通数落,只有苦笑,这套路,防不胜防啊。还想着和她谈谈价钱,像我这种提供线索的好市民,按道理来说应该给个奖励什么的。不过听她口气,我要是敢提钱,我这颗脑袋怕是也难保。 我赶忙说了位置。挂了电话,心说,我这种行为算不算是以权谋私啊。不,肯定不是,我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这样做是为了使社会的安定团结,为了人民的合家欢乐。嗯,我是高尚的! 没过一会,警笛大作,来了许多警察,马上把整条路都封锁了。李可可带着几个警察匆匆来到我面前,看着倒在地上的树干,李可可惊讶地问我:“这是你干的?”你这是毁坏古迹你知道吗? 我无语,这妞有脑子没,明明树干还冒着烟,难不成是我拿打火机烤的。 我也不想说话,用手指指树洞。 因为昏暗,他们确实没现树洞中的头颅,我这一指,几个民警打着手电一照,这才看清。 我还洋洋得意呢,李可可突然说:“这人有嫌疑,给我拷上!” 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连同头颅和我都被带走了。妈的,二进宫的混混都算是老资格了,像我这三进宫的,是不是可以算是前辈了。 到了审讯室,知道李可可是故意报复,也有些生气,干脆闷不做声。 李可可也下不了台了,不过原来猫眼见鬼那个案件的负责人也在,见我也被拷回来了就问:“怎么又是你,咋地,你杀人了?” 我无语地说:“我是报案人,你们这位警察姐姐把我当成嫌疑人带回来了,有没有天理,本来还想告诉你们真正的凶手是谁,现在爷们不想说了,你们自己查去吧,反正这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们不用照顾我。” 李可可听完急眼了:“你怎么不早说?玩我呢?赶紧有话可说,有那个快放,要不你给我小心!” 队长一瞪眼说:“李警官,注意态度!还不解开!” 李可可不情愿地给我解开手铐。为了不耽误大家破案,也不能矫情,就把凶手说了。警方立即行动,我暂时在警局等着。 这样折腾了一夜,案件算是查清楚了,从那个人家里和车里果然现了血迹和女孩随身的物品。那个死变态杀人还不算,居然把女孩随身物品都留下作为纪念,案子算是破了。 队长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姑娘给我托梦!” 队长看了我一眼:“说实话!” “我夜观天象,现那棵树上的天空冒着血光,就知道有滔天冤情。我用法力引天雷劈开大树,接着用引魂术召回冤魂。。。。。。” 我正胡编呢,队长打住:“得,就当是托梦吧!谢谢你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我们非常感激。李警官,先送这孩子回去。” 李可可极不情愿地把我塞到车里,路上我嘟囔:“你真没良心!” 她倒好,直接就骂:“闭嘴!不想听你说话” 我也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虽然她的屁股挺翘。 此时回宿舍已经迟了,就直接回到别墅,不过离着还有几公里,丫就把我扔到山下自己走了。哎,女人心啊,以后还是不招惹为妙。我这是不犯贱吗!对啊,我为什么要犯贱呢? 没得法,只好跑回去,回到别墅才想起来,吴航的魂魄还在呢。 树老劝我第二天再说,不过想起吴航父母着急的样子,得,再跑一趟吧。第一次送魂没什么经验,经树老一指点,准备好应用之物,赶忙又出了。 哎,为了赶时间,又折进去几十块的打车钱。 第九十六章 引魂入体床上遭勒索 再次来到吴航家,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响应,这就奇怪了。㈧㈠ 中Δ┡文网许是嫌我敲门声太烦,对门的邻居在门内喊:“别敲了,刚才他们家的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让救护车拉走了!” 我擦,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耽误事,鬼魂从吴航身体抽离出来以后,他基本就是植物人了,这怕是把老两口吓个够呛。 匆匆拉着吴航的鬼魂赶往最近的医院,果然在急诊处现了两位心急如焚的老人。 老人也现了我,表情有些惊讶。吴航老父亲看着我一脸悲切,但还是很客气:“是航航的朋友啊,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见机行事了,就说:“哦,刚才去看吴航,把东西落下了,后来回去找,听邻居说他出事了,这不就赶紧过来看看!” 老父亲感激地看着我说:“这么晚还辛苦你跑过来,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假模假式地问:“叔叔,吴航怎么了?” 老父亲脸上挂着泪花,虽然还挺着坚强,但是看得出来很悲痛:“哎,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航航突然摔倒,刚才医生说情况还挺严重。现在医生还在病房检查呢,你婶婶她心理承受不住,我把她拉住来平静一下。” 正聊着呢,病房门被打开,出来几个医生。径直走到老头跟前,隔着口罩说:“你是患者的父亲?” 老父亲迟重地点点头:“我儿子怎么样了?” “患者病原因很奇怪,不过照目前来看,可能是运动不能性缄默。” 老父亲担忧地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叹口气说:“就是咱们常说的植物人!” 医生话犹如晴天霹雳,两个老人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吴航的老母亲老泪纵横喊着:“怎么会在这样?为什么!” 老父亲沉默不语,一把搂住自己的老伴,禽着眼泪,默默地接过医生手里的笔,准备签字。 我擦,看看身边傻呆呆吴航的灵魂。心说,还好我来了,要不这样折腾老两口一夜指不定会生什么事。 我赶忙说:“叔叔,要不让我看看,说不定我有办法!” 老父亲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有办法?” 我赶紧说:“恩,这种病我以前见过,可能还有转机!” 医生一把扯下口罩盯着我:“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我擦,一不留神让医生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赶紧解释:“不不不,先让我看看如何?” 老父亲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往病房走,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医生面露不悦,跟在身后。 进了病房,看到吴航身上插满仪器,不过面色还算安详,就对老父亲说:“别人我不一定能治好,不过治他没问题!” 这下医生不乐意了:“哎,你到底是谁?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我无意抗辩:“我真不是来捣乱的,是真的能治。” “不行,我不允许你在我们医院胡来,出了事谁负责!” 老父亲不理睬医生的话,反而看着我说:“你真的可以?准备怎么做?” 我对着医生说:“我用手碰一碰患者,这总可以吧!” 医生楞了:“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只需要用手碰一碰患者就能治病?你以为你是谁?” 我知道医生是好意,就耐着心说:“您就说这样行不行?” 医生轻蔑地说:“要是能按照你说的办法治好,我这个主任医师你来做!请吧!别乱动一仪器啊!” 我慢慢走到病床前,借着挽衣袖的机会顺势把吴航的灵魂推到**中。一魂七魄都有自己独立的宫位安放,按照树老的指点,指中调动福光,暗自冲开那些已经紧闭的灵宫,把魂魄安放好。这个过程很快,在外人看来我只是在吴航某些地方抚摸了一下。实在是因为在医院这个严肃的场合,要是别处,非把我当变态抓起来不行,因为有一魄的宫位正是在那个地方。 做完这一切还不行,转头对着吴航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冒昧问您一个问题,你们是吴航的亲生父母吗?” 吴航的父母楞了,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吴航的老父亲脸上虽然不悦,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这就好办了,如果不是亲生的,还真是要费一番周折。灵魂虽然安放好了,但因为被鬼魂占据,多少还是有些损害,所以人一时半会醒不了。不过既然父母在,就简单多了。 我说:“那好,能不能从你们身上取两滴血?” 医生上前一步阻止:“你要干什么?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是在搞迷信!” 不过吴航的父母哪里顾得了这个,如果我是对他们儿子下手未必会同意,但是要他们两滴血,根本都不犹豫。 他父亲激动地说:“别说两滴,把我的血抽干都行!我去拿刀!” 我赶紧拉住,苦笑不得地说:“别别别,就两滴就够了。” 说完我抽出一根针对吴航的父亲说:“您忍者点,可能会很疼!请把头低下!” 两位老人照办了,我用针在两位老人神庭穴用力一刺,老人似乎没有想到会那么疼,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但是依旧忍着。抽出针,堪堪挤出一滴血。赶紧抿出一粒朱砂,用它把血吸干。取到两位老人的血以后,把朱砂点在命魂的宫位。血以肉眼可见的度渗透了进去,周围的人也都看见了,不由得出低声的惊呼。 做完这一切,吴航也就快醒了。不过刚才医生说我在搞封建迷信,索性玩心大起就对吴航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啊,还得拜托你们个事。其实吴航这是丢了魂了,最后还要你们喊着他的名字,他才能找到回来的路。” 话刚说完,两个老人赶紧喊着吴航的名字。看到医生一脸怒意,我心里暗笑。医生正要开口指责我,谁知道随着吴航父母的呼喊,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果然有反应了。嘴巴微微开,眼睛也一点点透光,微弱的声音开始出。看到这一幕,两位老人喊的更起劲了,可医生傻了。 我悄悄退出病房,英雄吗,就要功成身退。开玩笑啦,其实是因为不想让人家报答,你说要是一会给钱,这怎么好意思接过手,还不如装一把。 等出了病房,听到里面老母亲高兴地哭喊着:“航航,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时间很晚了,没办法,又贴了几十块钱打车回去,这一天下来,我一周的生活费算是搭进去了。做好事,不留名,可特娘的要成本啊,这就是高尚的代价啊! 回到别墅就一头扎进被窝里,这趟折腾下来,费了好多福光,人也有些虚弱。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被子被人扯掉,这才勉强睁开睡眼。 看到床头站着的人,我第一反应就是蜷住身体:“你真拿自己不当外人是吗?” 李可可笑着说:“你挺有情趣啊,还是卡通内裤!” 我去,我这是被活生生调戏了吗?看到床边哥几个笑着,我转头就骂:“你们不会拦着点?你们知不知道很容易吓出什么病?” 丁总冲我使了一个眼色说:“行了,赶紧起吧,都睡了两天一夜了。要不是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早就把你送去烧了。” 身后的瓦爷凑上前邀功:“我告诉他们的!这个小妹妹不知道,他们没有出卖你!” 李可可冷着脸说:“赶紧起,找你有事!” “你在那站着我怎么起床?” 李可可根本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不屑地看着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娘们,真当小爷是什么良善之辈,我索性摆个个人字造型躺好,冲栋哥说:“栋哥,帮忙拿条内裤,我要换一下。” 李可可气的啐了我一口,转身出去了。小样,非逼人当流氓,我还治不了你了。 不过栋哥也是实诚,居然真的找来一条给我扔床上。然后哥几个默默掏出手机,摄像头全部对着我。 蛋哥说:“好了,你可以换了!” 丁总说:“我们就不帮忙了,抓一手子孙就不好了!” 我欲哭无泪:“大哥们,我明白你们什么意思,可我已经没钱了。” 丁总说:“十万块马上到手,你居然说没钱!” “什么十万块?” 丁总沉吟片刻说:“兄弟们,丫的装傻,为了钱,动手!” 好汉难敌四手,我的床照就这样落在这群歹人的手里。穿好衣服他们才告诉我,因为我提供线索有功,特意奖励十万元,李可可就是因为这个事来找我。 但是瓦爷告诉他们我很累,所以一直不敢打扰我休息。李可可不明所以,按捺不住性子,才用这种方式叫我起床。不过,我总觉得她是觊觎我伟岸的身躯,嘎嘎! 第九十七章 我的衙门不随便动手 出了卧室,才知道天色已过午后。㈧㈠中』Ω文网 因为知道是去领钱,几个哥们说什么都要跟着,不过李可可拒载,只拉着我一脚油门就走了。哥几个赶紧打个车紧随其后。 路上可可递给我一个小瓶子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一把抢过来说:“不敢劳烦你!回头给你送过去!” 路上无话,来到警察局,很顺利地领到了钱,本来还有很多记者想要采访,出于我的安全考虑,整个过程很低调。 第一次握着这么一笔巨款,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自然兴奋的很。磨磨蹭蹭不愿意出去,没办法啊,门口正蹲着几个土匪准备劫道呢。 李可可看在眼里,不屑地说:“没出息的样子,真是个财迷!” 我开玩笑地说:“俺们家穷,得自己挣钱娶媳妇,不抠门点行吗?” 磨磨唧唧出来以后,哥几个呼啦草就上来了。倒是不用我辛苦,哥几个按住就把我抢了,当时恨不得跑进去报警。 就在这时,警察局里又出来两个上了年级的人,面容很憔悴。看见李可可赶忙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说话还带着口音:“李警官,谢谢您替俺家姑娘报仇啊!” 李可可带着一丝心酸的笑说:“叔叔阿姨,这是我们分内的事,要谢你就谢他吧,是他帮你们女儿找到凶手的!” 说完指指我,这对中年夫妻转头看向我,唰一下就跪倒在地,抱住我的大腿说:“恩人啊!”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那个死者的父母啊。想扶扶不起来,只好也跪下去:“叔叔阿姨,你们这不是折我寿吗!” 他们哪里听,不停地磕头。没办法,我也只能跟着磕。还是哥几个给扶起来,这才算完。 起身看到夫妻俩破衣烂衫,脸上晒着太阳紫,看样子也是土地里刨食的,心里就不落忍。夫妻俩讲着他们女儿的悲惨身世,我这攥着钱的手就开始冒汗了。 正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丁总他们默默把钱聚拢,又装回袋子里,悄悄递给我。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把自己从土匪手里夺下的余粮也放进去,塞到夫妻俩手里说:“这钱你们拿着,我们不能花!” 夫妻俩惊恐地说:“恩人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 丁总劝:“你们拿着吧,刚才我们就商量着要给您送过去,这正好。” 大家一通劝说,夫妻俩老泪纵横,勉强把钱收下。哥几个热心地把夫妻俩送上车,这才算完。 回来的路上李可可平淡地说:“看不出来啊,铁公鸡还能拔毛!老婆本都没了吧?” 几天之间看到两对可怜的父母,心里五味杂陈,听到李可可还调侃我,没好气地说:“这种事你也拿来开玩笑,合适吗?我也是人,就算不堪,也没那么差劲吧!” 李可可脸沉了下来,看得出很愧疚,低声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只是见惯了这种事,我也不舒服,算是在麻痹自己吧!其实你,很好。” 说完居然微微侧过脸,低下头。这算是害羞吗,我的天,这比见鬼都稀奇。 就开玩笑地说:“老婆本没就没了,反正有人答应给我当老婆的!” 可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那一脚油门比平时深了许多。 回到别墅,我从口袋里掏出打车的票对哥几个说:“几位老板,这打车钱,公司给不给报?哦,还喝了一瓶矿泉水,空瓶子我都拿回来了,一块五,人家不给开票,说不够纸钱呢!” 哥几个直接笑喷了,一人掏出几块钱甩给我,咱也不嫌少,厚颜无耻地接过来揣兜里。 和哥几个把那晚的事说了一下,他们只剩下惊叹了。栋哥听完吴航的故事,颤颤巍巍地说:“兄弟我看来得补补肾了!” 当时买别墅还剩下一些钱,李叔也没要,由丁总和鸡蛋管着。听我说完,鸡蛋提议:“阿西,虽然一分钱没挣着,但是欠下了人情,咱们得弄点东西打点打点了。” 大家一致同意,正好下午没事,先去关帝庙烧了几柱香,然后又买了很多美味佳肴,纸钱纸马,反正能在纸扎店买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整了一套,给地府烧下去。最搞笑的是,还买了许花哨的衣服,栋哥说是要给看守鬼门关的花大妞装扮装扮。小圣最坏,干脆扎了个纸人,是位比基尼美女,说是烧给肖帅帅。 我脑补了一下肖帅帅收到美女的画面,不厚道地笑了。 吴航身体康复以后专程过来感谢,不过大家都没要他的钱,一个人在外打拼,留下点钱还是多孝敬孝敬父母。哥几个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都很开明。不管如何,灵宝天阁算是正式开张了,不过要是真拿生意经来说,我们真不能算是开门大吉。 不过,没过几天,还真就来了笔大买卖。而且是真的挣到钱了,那钱挣的也痛快,还特娘解恨。 这要从一个告状的鬼魂说起。那天我们几个正在屋里看比赛,瓦爷匆匆忙忙跑进来说:“丑爷,有告状的!” (自从卿儿叫出我的小名以后,这个清新脱俗的称呼算是普及了。) 我跟着瓦爷来到衙堂,下面跪着的鬼魂看起来就贼眉鼠眼不像个正经玩意。 我一拍桌子说:“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啊!” 还别说,往那个大桌子上一坐,真有点当官的味道,说话也文绉绉的。 跪着的鬼魂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了,撇着嘴吊着膀子大大咧咧地说:“你谁啊,我是来找灵官大人的,你个小屁孩掺和什么,吓唬爷呢?知不知道爷们我混哪的?赛脸呢?” 还没等我话,身后的瓦爷一砖就盖过去了,锅爷也不客气,一饭勺正呼脸上。 当时设立衙堂的时候,哥几个商量说就算没有王朝马汉,也得有几个打板子的壮壮威。正好瓦爷和锅爷没事干,俩自告奋勇要在堂前差人,不过嫌板子不趁手。锅爷直接从厨房拿个了大铜勺,瓦爷在大家的怂恿下从地上抠了半头砖。我这衙堂,也是没谁了。 瓦爷打完,义正言辞地骂着:“你敢冒犯我们大人,一砖拍死你我!” 鬼魂哪里见过这个,就算电视剧里也没演过上堂不挨板子挨砖,抱着头跪在地上求饶。 我假模假式地端着官腔说:“且住手,本官老爷大人大量不予追究,有何冤屈道来。” 鬼魂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事讲述了一遍,刚说完,我拍案而起,查看左右没什么趁手的家伙,脱了鞋就甩他脸上。 冲着瓦爷和锅爷说:“给我照脑袋抡四十饭勺和五十板砖!” 锅爷和瓦爷得令,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鬼魂哭爹喊娘,不服气地说:“你们讲不讲理?我是来告状,你们怎么还打原告?” 我气的牙直痒痒:“讲理,就你做的那些事你还有理了?你来之前是吃药还是没吃药,拿老子消遣呢?” 第九十八章 街头遇到的一个高人 这个告状的赖皮鬼,也是猪油蒙了心了,你都猜不到他要告什么人。㈧ ㈠Δ 『Δ』中文Δ网 他说他本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当然,这是扯淡。不是我以貌取人,只看他吊着膀子那个站像,就不是什么好货色。那种站姿加上他的口气,这分明就是欺行霸市,以欺凌弱小,耍赖讹诈为人生最崇高理想的街头小流氓一只 他的死因虽然真有冤屈,但我只能说丫咎由自取。 他是被人打死的,听起来还挺可怜,不过你要是知道他为什么被打死,那就不会有一丝怜悯了。他是一个赌棍,虽然嘴上说自己是休闲娱乐。但是你见过谁娱乐的时候把自己家产都娱乐光了,而且妻离子散,外面还欠了好几屁股高利贷。如果说这也有乐子可言,那我们此等凡人的生活真是悲惨世界。 最后还不上钱,和追债的人起了冲突,他以为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横的。谁知道追债的那几位是不要别人命的主,看他不要命想赖债,也就成全了他。 估计也是被打傻了,居然跑到我这里告状,告赌场的老板骗他钱财,告放高利贷的人不遵守市场准则哄抬利息。对于这种鬼,不打他一顿,真对不起他这张城墙厚的脸和那感人的智商。 打完以后准备送回地府,瓦爷说:“丑爷,要不先留着吧!” 我一愣:“这种渣渣,留着干什么?” 锅爷阴笑着说:“你看,咱这还缺个干活的。而且这种人抓回去也是免不了受刑,在哪不是受罪。既然咱们开了衙堂,怎么不得研究几种酷刑对付一些不安分的家伙?正好拿他做做实验。” 瓦爷拍手:“这个好!” 我看了一眼已经吓傻的鬼魂,说:“好吧,反正也不着急送回去,就留两天。” 处理完这个鬼魂,来到客厅和哥几个一说这事,大家也都拍手称快。 不过鸡蛋沉思了一下说:“虽然那个人可恶,但是毕竟有怨屈,既然来找你,一码归一码,不能让杀他的人逍遥法外啊。” 我说:“放高利贷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咱能怎么办?” “那你开这个衙堂还有什么用,难道只是揍一顿恶鬼?” 鸡蛋一番话让我语塞,是啊,要这么说我也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了。 丁总说:“咱们市里是禁赌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场子敢明目张胆做这些事,还敢杀人,不行,咱们得管。” “管,怎么管?” 鸡蛋眼睛滴溜一转笑着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这可是劫富济贫的好机会啊!” 我们几个没听懂,都把目光转向鸡蛋。蛋哥把自己想法一说,都愣了。 我无语地说:“蛋哥,你想的太美了吧,赌场那是什么地方,能由的你胡来?” 鸡蛋神秘地笑着说:“咱肯定不行啊,你认识那么多神仙,随便找个人来不就搞定了?” 大家顿时被点醒,都看着我。丁总眼眉一挑:“丑丑哥哥,这事就这么定了,这种劫富济贫的高尚行为你总不能推辞吧!” 被大家伙一顿忽悠,我心里也动摇了。其实鸡蛋说的没错,抓赌容易,但是让他们戒赌很难。如果能断了赌博者的**,还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当然,能挣个跑腿钱又何乐不为呢。 最后我说:“行,那我先去试试!” 说干就干,提起找人,先想到的就是老耿。这家伙不仅是个神仙,比我还财迷。 果然和老耿一说,丫眼睛亮的都快成灯泡了:“你们这群活土匪,这主意都能想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适?” “合适,怎么不合适,像我这种神,实在是太善良了,真没你们损,要不早就财了。” “你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忘了问了,你要钱干嘛?” “因为我的事,让此地百姓无端增了业罪,我只能做些善事弥补,你们这个时代,没钱真不行。” “好歹你也是神仙,要钱岂不是很容易,什么大搬运,空盆变宝,随便来一样不都了?” “想什么呢?那些事我们怎么能做,那都是缺了大德的人才会干。” “那你还说我刚才谈的事能办!” 老耿笑着说:“不义之财,有德之人取之。关键得是人,神不行,神只是维护天理。所以我不能做,你能做。当然了,到时候你挣了钱想孝敬我,我怎么能拒绝你的好意呢。” 得,这就开始谈分成了。 我说:“那是自然,不过你得帮我啊。赌场那地方龙潭虎穴,靠我们几个根本不可能。” 老耿伸出五个指头,笑着不说话。 我一下没明白:“你伸手干什么?要击掌?这么说你愿意帮忙?”说完我也伸手,和他击了一掌。 老耿拉着脸说:“你去求神拜佛还得上柱香呢,懂了不?” 这下明白了,张大嘴看着他,大声喊道:“你太黑了吧?伸手就要五成?” 老耿收回手说:“大呼小叫干什么,我要钱了吗?别瞎说,这要是让上面知道,我跟着你们吃瓜落!反正你看着办吧,如果你们能自己解决,那最好啊,我也懒得帮!” 呸,一副道貌岸然的奸商嘴脸,谁叫我有求于他。不情愿地伸出三根手指,老耿摇摇头。又伸出四根,老耿眼睛亮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头。 我气的转过头,老耿咳了一声,又伸出五根手指,不过看了我一眼,十分不情愿地把小拇指弯回去半截。 我竖了一根中指表达对他的尊重,太不要脸了。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差点笑出来,行,让你抠,也让你感受一下坑神的滋味。 然后说:“行,就这么办。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吗?” 老耿高兴地说:“这就对了吗!那事好办的很,我带你去见个人,找他帮忙妥妥的。” “什么人?” 老耿神秘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跟着老耿来到或火车站附近,突然拉住我指着前面说:“看到地上蹲着的那个人了吗?你去试试就知道了,把你的福光先收起来。我先不过去,要不他就现我了。”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他是谁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收起福光,按照他的指点来到他所指的方向。来到一个地摊前,然后看了老耿一眼,老耿点点头意思我找对了。 我愣了,他什么意思?这就是一个骗人的摊子啊,街上很常见,地上铺张报纸,放着一副扑克。 我又看了老耿一样,老耿比划着让我试试。 摊前围着很多人,报纸后面蹲着一个人,非常普通,根本没有任何特点。我敢保证,就算我盯着他的脸看上一个小时,转头再让我认,肯定认不出来。 我没有动手,先看了半天。有几个路过的人正和他玩呢,玩法很随意,不管是随便抽一张牌出来比大小,还是扎金花都行。 规则看着很不公平,路人一次最多压十块,可如果赢了,庄家就要掏十倍的钱。 本来我以为这就是一个骗子带着几个托合伙来骗钱的。可观察了一会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按照常理,如果我是庄家,面前人群中有我请来的托,那我总得让托赢几把,这样才能诱惑住人啊。如果连托都输的精光,这还能叫骗人?看了好长一会现,但凡蹲下来和庄家赌的,最后都口袋空空,一毛不剩。而且看输钱人气急败坏的表情,也不是可以装出来的,除非这些托是从戏剧学院请来的专业演员。四五个影帝级的演员街头行骗,也根本说不过去。 既然不是这个套路,那就说明庄家是个老千。如果庄家是老千,那赢钱无非是两个原因,一就是扑克牌有问题,二就是这个人手法高。 但很快这两个猜测都被我否定了。 第九十九章 菌人族的两个小宝贝 只见那个人连牌都不碰一下,随便路人洗牌牌。㈧㈠Δ』中文网但庄家似乎知道对方手里的牌一样,除了弃牌会输个底钱(庄家说的清楚,底钱输了不翻倍),但凡跟注,没有输一把。 路人输红眼,也觉得是牌有问题,可买来新牌依旧如此,当然你也可以说这附近商店的牌都被他换了。可有的路人随身带着的扑克牌,这总没办法作假吧。对于这种情况,庄家都来着不拒,路人自己洗牌自己牌,可只要庄家跟注,依旧是孔老夫子搬家,全是输。 这就奇了怪了,照这实力,还用得着摆摊骗钱?忽然想起老耿说让我收起福光,然后他还躲在远处,难道说这不是人?可仔细打量,除了其貌不扬,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了。 很快,庄家面前堆满了钱,看他收拾东西准备撤摊子了。 我赶紧拨开人群,走到前面按住那个人的手说:“稍等,我和你玩两把怎么样?” 那个人看了看我说:“你非久赌之人,我不和你玩!”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他怎么知道我不常玩。 我说:“我就是感兴趣,这样吧,牌我不擅长,咱们玩个别的,只要你赢了,我身上的钱全归你如何?” 那人看着打量了一番说:“玩什么?” “我在手里写几个字,如果你能猜到,就算我输。”其实我感觉到他能看透任何牌面,绝不是靠赌术,而是因为有别的方法,所以才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 周围人一听,以为我是来找茬的,不过因为输了钱,反而向着我,把那人围在当中。 有的人起哄:“如果你赢了这个小哥,我们认栽!” 那人面无表情,蹲下身子说:“好啊,那你写吧!” 我拿出笔在手心写了几个字,然后握住拳头,伸到他面前。别说是他,就是我身后的人都没有看见我写的是什么。只有我知道,手里写的是:你是人还是妖? 那人也不看我的手,而是死死盯着我,然后忽然起身从身后的铁护栏处翻走。见事不好,我赶紧追。护栏后面就是马路,此刻正值高峰,车水马龙。那个人居然都不害怕,在车流中闪转腾挪,再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一样。 我愣在那里,想起小品里的那句话,就看见他怎么走的,但没看见是怎么没的。 正呆呢,忽然感觉有个杯子一样的东西死死扣住我的耳朵,身后有人对我说:“别动,千万别动。” 声音是老耿,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没敢动:“你这是干什么?” 老耿低声说:“慢慢让你的福光入体,记住,一定要慢。” 我更疑惑了,不过还是照他说的办了。一点点把福光灌到体内,正当福光流进大脑的时候耳朵里似乎有一声惨叫。然后老耿把扣在我耳朵上的东西拿开了。 我这才回头,现老耿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此时已经封住了口,正得意地看着我笑。 “你这什么意思啊?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刚才干嘛呢,给我接耳屎呢?” 老耿笑着说:“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先回去,我慢慢给你说。” 回到老耿店里,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好以后,老耿把小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放说:“这是个八宝水晶瓶,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我接过瓶子骂骂咧咧地说:“什么玩意到你手里都是宝贝,这个瓶子不会又是你身上哪根骨头做的吧?看着尺寸,不会是你的那个吧!” “滚,别开玩笑,仔细看!” 我端起瓶子左看看右看看就说:“根本什么都没有好吗?别说你这瓶子里有什么仙气,就算是屁也得有个颜色吧!” 老耿嫌弃地看着我说:“你真恶心!” 说完拿起杯子用手指着一个地方说:“仔细看这里,看到什么了!” 经他这么一指,果然在瓶底看见两粒特别细微,白的像灰尘一样的东西:“我擦,这是耳屎吗?” 老耿急眼了:“你能不能有点正行!” 我无所谓的样子说:“你明明知道,直接说就好了,拐弯抹角有意思吗?” 老耿拿着瓶子说:“你可别小看那俩小东西。告诉你,他们一个叫耳中人,一个叫千里音。” “什么玩意?耳中人,千里音,这什么鬼?” 老耿故弄玄虚地说:“他们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精灵。” “别逗了,咱们国家哪有什么精灵,那都老外的东西。” 老耿不屑地看着我说:“你懂什么,精灵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国家的东西,他们是种族,就像人和动物一样。不过有的种族可以成仙,比如你听到的什么仙子之类,其实也属精灵一族。这世间有很多物种是你想象不到的。” “大哥,你逗我玩呢?未知生物当然有,就这俩玩意的体格都赶上细菌了,你居然和我说是什么精灵,传销的头头都不敢这么忽悠人,怕被打死!” 老耿哼了一声说:“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别整天无知的像个白痴。等着啊!” 老耿去柜台拿了个放大镜给我说:“你再看看!”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对着那俩白点一看,吓得差点把放大镜扔了。在放大镜下看,只见两个通体的白色的小人正瞪着眼睛看着我,表情看不到,不过看姿势正生着气呢。 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老耿冷笑一声说:“现在信了吧?” 我一把拉住老耿的手说:“大哥,我服了,你赶紧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佩服不?” “佩服,我太佩服了,我呸的都不行了!” 老耿这才说:“也是你小子运气好,这个城市啊,当年出过许多皇帝,据说是龙兴之地。后来当权者害怕再出现什么帝王,就把这个城市的风水彻底改了。你有没有现咱们这个城市有很多丁字街?”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出来,赶紧点点头。 老耿继续说:“这就是当年为破这里风水留下的,那一条条丁字大街,就像钉在龙脉上的一根根钉子。当然不止这些,我只是打个比方。和你说这个的目的就是告诉,自从风水格局破了以后,神仙就很少愿意来到这里,反而成了很多邪魔鬼怪绝佳的栖身之所,当然包括这些精灵族。 你看到的这个精灵族叫菌人,是以吸食人恶念为生,但是对于神仙来说都一股脑归于妖类,所以也躲到这里繁衍。不过胆子很小很小,但因为他们体型非常小,一般妖魔根本抓不到。我也是偶尔现,但念他们并无恶意,就没动手,这不你和我一说那事,我就想起他们了。” 我听着费解:“那你让我去找的那个骗子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俩小家伙一直藏在那个人身体里?” 老耿笑着说:“那个人,就是整个菌人族。他们汇聚在一起,可以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知道为什么你抓不到吗?你一追,他们马上又变成单个小菌人逃散,能抓到就见鬼了!” 我提着瓶子问:“那这俩宝贝呢?” “我都说了,他们胆子很小,摸不清你的来意,就留下他俩进入你的身体探听虚实。一个叫耳中人,就是躲在耳朵里收集信息,他们的种族只有这耳中人能听的懂人说话,用你们的话讲叫同声翻译。另一个叫千里音,可以在很远的距离给他们族群传递消息。所以那些赌棍岂有不输的道理,他们的牌早就被藏在牌底的小菌人看到了。” 我算是彻底惊呆了,世间还有这么奇妙的生物:“你的意思,抓着这俩,咱们那事就成了呗?” 老耿摇摇头说:“别看他们小,骨头硬的厉害,就算弄死,他俩也不会给你办事!” 顿时大失所望:“那你折腾半天搞个什么劲?” 老耿奸笑地看着我说:“哥哥送你一场造化如何?” 第一百章 菌人族现身毅然认主 看到老耿笑的那么猥琐,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不过还是好奇,这家伙到底又有什么鬼主意。㈧『㈠中文Δ』网 于是问他:“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老耿说:“这群小菌人其实很可怜,胆子很小,但凡有点本领的妖鬼神谁都能欺负他们,这个族群生活很凄惨。” “我怎么没看出来,每天上街骗那么多钱,日子还能过的不好?” 老耿摇摇头说:“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他们是靠吸食人的恶念为生,他们那么做,其实是个手段。赌棍心里的恶念就是赌瘾,赢钱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个过程把人心中的嗜赌的邪念做为食物吸食到自己体内。至于那些钱,也就百十来块钱,对于一般人都不算什么,而且这些小家伙最后把钱都送给真正需要的人。而和他们赌博的人,赌瘾就会少很多,不管是否真的能戒掉,但出点是好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灭了他们。” 听老耿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刚才要赌的时候,庄家说我不是久赌之人,并不愿意和我玩,不过还是怀疑;“真的?” “犯不上骗你。别看这些小家伙个子小,胆子也不大,但是非常有骨气。就瓶子里这俩,绝对不可能收服。” 我真是服了老耿的说话方式,絮絮叨叨,和念经一样:“我真服了你了,说话别磨磨唧唧的行吗?你就说需要我干啥!” “好吧,好吧,真没耐心!我的意思很简单,收服一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你能把这个族群全部接手过来,这事说不定能搞成!” “东拉西扯,合着就这事啊,行啊,我没问题,那也得人家乐意啊!” 老耿狡黠地笑着说:“我都说了,他们胆子小的厉害,如果你愿意保护他们,他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我看着老耿的样子,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大哥,我最后求你,有话您就一次说完。你就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天上没有白吃的果子,这个道理我懂!” “他们很忠诚的,如果你愿意收留他们,对你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不过。。。。。。” 看老耿磨磨唧唧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了,站起身转头就走:“爱说不说,小爷我还不干了。真没见过大老爷们有你这样的!” 老耿一把拉住我说:“好啦,其实很简单,他们族群有个仪式,只要你同意,剩下的事我来办。” “什么仪式?别再磨叽啊,再废话一句我立马走人!” 老耿停了一下说:“盟誓,洗魂!” 听这名字怎么这么渗人:“什么玩意?说具体点!” “就是滴血盟誓,然后把你其中一魄,“除秽”让与他们寄居。“除秽”主管人的恶念,但恰好在人心脏位置,所以,你懂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这还不懂?就是让这群小家伙绑架我的心,如果我出卖了他们,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就被他们啃了,对吧!” 老耿难为情地说:“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只要你不做叛徒,他们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有他们守着你的心,你心里的恶念也不会积聚,更不可能形成心魔。” “别逗了,怎么算叛变?如果为了保护他们,我是不是就得牺牲自己生命?如果不牺牲,也算是叛变是不是?那我这分明是奴隶啊!” 老耿正要说话,我们身边突然出一个声音:“只要你不把我们卖给他人,给我们留个存身之所就好,如有性命之忧,绝不会让主人涉险。” 我环顾四周,除了我和老耿没别人了,赶紧问:“刚才谁说话!” 老耿也看了看周围说:“长得太小就是看不见,出来吧,都守半天了吧?” 话音刚落,就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像细沙一点点堆积,居然成了一个人形,然后五官迅清晰,如果不知道情由我绝对认不出这个人是变化而来的。不过样貌我却不认识! 当然,第一次看这种大变活人我,嘴巴早就惊恐地张开很大。忍住内心的震撼说:“这是谁啊!” 老耿反而很轻松:“菌人族啊,是不是很炫酷?你别害怕,他们善于变化,每次出现都不是同一个相貌。” 我违心地说:“恩,不害怕!哎,不对啊,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来!” 老耿笑着说:“那当然啊,这个种族非常团结,咱们抓了他们其中两个,一定会来救的,就算救不走,也要来送一程。估计是刚才听到咱们谈话,知道咱俩没有恶意,这才敢现身。是不是啊?小菌人?” 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点点头说:“上仙所言不错,我们确实是来救族人的。但听得族人说上仙请他们来,是有另外的事宜,所以才敢贸然现身,切莫见怪!不知上仙可否先放出我们族人?” 老耿把瓶子打开,那俩芝麻大的小家伙回归本族。 老耿说:“好了,现在咱们谈谈认主的事如何?”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指我身旁的这位小爷吗?此人虽然福神高照,但恕我冒昧,也是**凡胎。本族若想折一凡人为主,何必拖到如今?” 老耿听完笑着对我说:“看到没,你还在这犹豫呢,人家还不乐意呢!” 我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话。 老耿对我说:“他们一旦折主,就会忠心耿耿陪伴你,直到你寿终正寝再入轮回。” 我此时依旧沉浸在菌人刚才那番变化中,心想,这要是我的手下,还有什么地方能拦得住他们,干点别的事岂不是很方便?不过一想到有一群细菌一样的小玩意蹲在我心里,别的男人心里住着姑娘,我倒好,住着一群小人,而且说不定随时就把我的心当下酒菜啃了,不禁寒毛竖立。 听老耿对我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跟着点头。 老耿对菌人说:“不过你们可别小看他,我的身份你们能猜出来吗?” 菌人语气平淡地说:“如果没看错,上仙与某位大罗金仙有关。” 看老耿正得意的,我插嘴说:“他就是金翅大鹏鸟身上的几根毛,说白了就是鸟毛!” 老耿听我调侃他,气的骂道:“滚!” 不过菌人听后,浑身一抖。语气中终于有了惊慌的色彩:“原来是佛主座下的金仙,恕我等无知!” 说完立刻要跪,被老耿拉住:“行了,无需多礼。我和你们说这个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们,你旁边这位可比我厉害的多。人家可是赐福镇宅圣君,钟正南钟馗天师钦点的灵官,也是圣君的结拜兄弟。怎么样,这个主子够不够格?” 菌人转头看着我,表情很是惊讶说:“当真?” 老耿笑着一把拉起我的袖子,露出紫蝠印说:“知道这个是谁吗?” 菌人惊疑地说:“莫非是。。。。。。” 紫蝠印红光一闪,菌人瞬间被冲散,一个声音传出:“老子王富曲。” 三哥就说了一句话,也没现身,我难以理解地说:“三哥,你咋突然活了?” 三哥说:“好东西,要收着,别留给外人!行了啊,别打扰老子清修!” 三哥都这样说了,看来菌人还真是很有用,我不得不重新考虑。 菌人又聚回人形,老耿含着笑说:“这下信了吧?这个主子你们认不认?” 菌人看着我说:“求之不得,但您也知道我们的规矩,不知这位官爷是否能接受?” 老耿看着我说:“现在看你了,你小子鬼的很,有什么好处你估计都想到了,看你的了!” 其实我早就动心了,就算老耿憋着坏,三哥绝对不会害我。于是舔着脸说:“人家能看得起我,我哪能不识抬举,那就来吧。” 第一零一章 滴血盟誓留一宫洗魂 老耿布起结界,我们进入其中。㈧㈠ 中Δ文网突然,老耿掏出一把刀说:“那还等什么,滴血吧?” “这什么意思?” “滴血起誓啊!” “哦,简单,给我刀!”说完要接刀,老耿收回去没给,而是坏笑着说:“还是我来吧!” 我看了一眼老耿,又看看菌人,害怕让他们以为我怯懦,只好假装大度地说:“你来就你来,不就滴血吗!”说完颤抖地把手指伸过去。 没想到老耿一把拉住我的手,用刀使劲一划,骨头都快看见了。我愤怒地说:“你干什么?这是放血呢还是滴血?” 老耿扔了刀赶紧安慰:“刚才忘了和你说了,每个菌人都要染上你的鲜血,你看人家这么多同胞,口子开小了,血根本不够!” 我以为老耿是公报私仇,菌人在一边说:“确是如此,让官爷受苦了,抱歉!” 看菌人一脸诚恳,哪里还好作,口子既然开了,只好听之任之。 老耿说:“赶紧跪下誓吧!” 我恶狠狠地看着老耿,跪在地上说:“今日在此起誓,如若背弃菌人族,老耿不得好死,天天遭雷劈!” 老耿无语地看着我,菌人却说:“官爷,您只需要誓,如果有朝一日背弃我族,菌人可以噬你血肉。” 我冲老耿做了一个鬼脸说:“今日在此对天起誓,如若有朝一日背弃菌人,愿遭噬肉饮血之苦。而且我的好兄弟老耿也会遭天谴,再也找不到心上人。” 我说完以后,老耿脸都白了:“兄弟,你别当誓是儿戏啊,这么狠把我都带上。” “我管你,小菌人,这行吗?” 菌人点点头再也跪下说:“菌族以天为证,在此起誓,从此以后效忠主人,无论生死绝不背叛。如若有失,甘愿承万劫雷火,化为齑粉。” 那一刻,看到菌人认真的脸,心里动了一下。那一刻我才感觉到,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的事,但对于菌人关乎整个族群的命运。心里默默誓:既然把我当成家,我会给你们该有的温暖。 菌人说完,拉住我的手指,忽然身上的血液犹如江河般流出,我正要反抗,老耿难得认真地拉住我说:“别动,你看着就好!” 只见血从身体流出,涌进菌人的身体中,菌人犹如充了气的气球慢慢饱胀,最后嘭一声炸开,化为点点肉眼可见的红星。红星落在我身体上,一点点黯淡,最后全部消失。 与此同时,就在我心里,分明感觉到站着一个很小很小的人,通体红色,单膝跪地冲我说:“主人,有何吩咐尽管驱使!” 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感觉,太神奇了。 老耿居然有些羡慕地看着我说:“你小子真是命好的厉害,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羡慕啊!” 我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觉得好,你怎么不自己收留!” “他们对于神仙来说还真没多大用处,对你可就不同了,有了他们,怎么说呢,说你是活神仙也不为过。” “这么厉害?” 老耿神秘地笑着说:“你以后就知道了,到时候别忘记感谢感谢我这个恩人啊。好了,帮手给你找到了,下面的事你自己搞定吧,记得咱们的约定啊!”说完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 我把他小拇指个扣下去半截说:“亲兄弟明算账,别跟我来这套。哎,你不准备和我一起去?” 老耿尴尬地收回手说:“有他们足够了。” “我擦,要是赌场的那群人动手我们怎么办?” 老耿不屑地笑着说:“我都说了,别看他们个子小,你根本想不到他们有多厉害,信我的,放心去吧!” “真的?” 老耿不耐烦地说:“要不咱俩打个赌,你要是能搞定,多加一成如何?” 对于钱,老耿不会开玩笑,我没理由不相信:“我信,我怎么能不信你这个上仙呢,走了啊!” 从老耿那里出来,兴冲冲地回到别墅。不过我没打算和兄弟们说这事,我先要试试灵不灵。 回到别墅,我把一副扑克扔在桌子上说:“哥几个,敢不敢和我玩玩?” 丁总上下打量我说:“你这个铁公鸡今天怎么了?平时连一块钱都不敢赌的人,今天这是要疯啊!” 我胸有成竹地说:“就说你们敢不敢玩吧!” 栋哥说:“玩是敢玩,你别像平时那样输了耍赖,哭着喊着,还把钱要回去就行!” “我哭着喊着了吗?” 鸡蛋说:“你是没哭,但你是不是把钱要回去了?” 我尴尬地笑着说:“过去的事还提他干啥。今天我保证,输了不耍赖!” 丁总拿起扑克看了看说:“你小子不会是在牌上做手脚了吧?栋哥,把咱们平时玩的那副拿来。” 我心口不一地夸道:“果然是丁总,就是老油条,不过牌你们随意换!” 大家都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反常,不过还是和我开始玩。结果可想而知,有小菌人的帮忙,没过一会,不仅他们身上的钱都输了个精光,最后干脆连衣服也压上了。当然,每个人最后输的都剩下一条裤衩了。 我高兴地一边收钱,一边说:“谢众位兄弟赏钱啊,我就不客气了。” 栋哥输红眼了说:“不行,我还要玩!” 我看着他说:“大哥,你那裤衩我可不要啊!” 栋哥倒是豪爽,干脆把裤衩一脱,从下面直接拔了几根毛往桌子上一拍说:“我压什么你压什么,来啊!” 丁总他们嫌弃地看着他,我无语地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这样吧,钱和衣服我可以退回去,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栋哥说:“什么条件,你说!” 我默默拿出手机,没说话。丁总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真是人中豪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把裤衩一褪,还摆了一个poss。看着愣住的我说:“看什么,拍呗!这姿势够骚吗?不满意你说,咱随便换!” 栋哥就不用说了,早就脱了,鸡蛋他们也很干脆。看着哥几个在我们面前毫无羞耻地搔弄姿,我败了。 收起手机说:“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我服了行吗?怎么样,兄弟这技术没问题吧,咱们赌场搞起?” 他们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这是赌神附体?快说说怎么回事?” “天机不可泄露!” 小菌人的事我选择了隐瞒,主要还是为了保护这群小家伙,顺带留一手以后好对付这几个不要脸的家伙。 那个无赖鬼魂自从落到瓦爷手里,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不管是讲道理还是耍赖,反正瓦爷就一个反应,拿起砖就是拍。早就被折磨的没有鬼样了,现在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那个鬼魂的交代下,我们得知那个赌场很隐蔽,是一个娱乐城的地下室改造而成的,没人引荐很难进去。不过这难不倒那几个人精,很快我们就有了计划。 第一零二章 风化场所的一出好戏 夜色渐浓,人有很有天性是不喜欢阳光的,在月色中才会开始释放,说起来和鬼还有几分相似,城市中的人开始了纸醉金迷的生活。㈧㈠ 中Δ文网 魅色kTV绝对不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娱乐城,甚至它所在的地方很不起眼,只是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白天都很少有人经过。 可就像它名字中带的那个字一样,几乎在每个男人心里都有,只不过人们习惯把它藏到阴暗的角落。一旦月上当空,霓虹灯亮起,粉红色的光线像是一把火,不仅把这个小巷子照亮了,也把很多东西点燃了。 十点过后,巷子里停满了车,来这里散步的人都多了起来,不过大部分是男人,他们在意的,也许只是魅色门口那些花枝招展的**。鼓起来的叫胸,翘起来的叫臀,白花花的叫腿。 丁总贴心地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栋哥:“把口水擦一擦,别像一只看见骨头的狗。” 栋哥赶紧正正神色骂道:“滚!” 小圣特地把家里的一辆豪车搞出来,带着我们四个停在门口。在下车之前丁总嘱咐我们:“一会都别露怯啊。” 小圣紧张地说:“宝宝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好羞羞啊。” 我还安慰呢:“没事,你还小,一会跟着我们,记住咱们是来办正事的,不要有什么负担。” 可一下车我们几个就傻了,看见我们,门里突然跑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都笑开花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把胳膊搭在小圣肩上。然后十分哀怨地说:“刘少爷,你可好久都没来看姐姐了。” 小圣脸僵住了,尴尬地说:“怎么今天是你当班?” 那个女人蹦在小圣脸上亲了一口说:“你个小没良心的,听这意思,你是不想姐姐我了?” 小圣尴尬地看着我们,鸡蛋意味深长地对大家说:“国家什么时候允许未成年人当司机了,而且还是老司机。” 丁总说:“圣爷,这个时候就别端着了,带路吧!” 小圣也没办法,推开那个女人说:“姐,这都是我哥们,今天难得来玩,你给安排好了!” 那个粉底脸的女人乐的说:“放心,肯定给刘少爷安排好!” 果然,安排的真是周到,包厢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还来了一堆姑娘。倒不是我纯洁,只是有这么多衣着暴露的女子坐在身边,肯定心猿意马。你说你是该亲密呢,还是冷漠呢,是欲拒还迎呢还是水乳交融呢,这都没经验。 丁总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声对我说:“没经验,就摸着石头过河吗!姑娘一定得留下,一会有大用!” 大家坐好,我拉住小圣问:“你既然轻车熟路,当初安排计划的时候怎么不说?费这么大的劲。” 小圣委屈地说:“师父,我真的没怎么来过,而且下面的赌场我真的没去过。” 真是没办法信这个富家公子的鬼话了,不过既然这样了,还得照计划进行。 我们先唱了会歌,玩的差不多了,拿出扑克要开始玩。不过栋哥的注意力并不在计划上面,而是拉着他身边的姑娘拉起家常,什么你多大了,家哪里的,为什么要从事这个行业?姑娘刚开始还笑着回应,问的越来越深入,脸上就不好看了。 鸡蛋对我们淡淡地说:“男人都有个通病,一是劝寡妇改嫁,二是劝小姐从良。咱们栋哥现在正做第二个工作!” 我惊讶与蛋哥说话的时候居然不避讳坐在我们身边的女孩,更让我惊讶地是,那些女孩听完居然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当成一个笑话,然后开始给我们讲她们亲身经历过的这类故事。 倒是因为鸡蛋这句话,我们和这群姑娘总算有了话题。只要有人愿意和你聊他们的故事,关系就能近一步。 丁总踢了栋哥一脚,然后瞪了他一眼,栋哥这才知趣地放弃他劝姑娘从良的神圣事业。 那个来告状的鬼魂说当初他就是来玩的时候,在包厢和朋友玩牌,才被请进赌场的,我们也决定照猫画虎。 我们几个把账上剩下的钱全取出来,平均分开,每个人还挺多,就这样开始玩。在别人看来我们玩的很大,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都是公司的钱。 不过男人好胜心都很强,刚开始还是做做样子,后来就有点动真格的了,输钱的急的面红耳赤,赢钱的喜笑颜开。身边的姑娘也乐的如此,只需要倒倒酒,说两句漂亮话就把钱挣了,而且还省去男人动手动脚的不规矩。 赌博这个事还真奇怪,赢钱的总赢,想丁总那样的平时闲玩就是赢家,这个时候也是。我也没有用小菌人帮忙,所以最后钱大部分都输给丁总了。丁总赢了钱,非常自然地抓了一大把分给身边的姑娘。我看着那个心疼啊,想说话,被丁总瞪了一眼。心里那个不服气啊,要是我露个肩,亮个腿也能挣钱多好。而且我敢说,咱胸脯这两块胸肌挤一挤还是很有料的吗。 姑娘们看到这意外之喜,当然开心。她们拿到钱以后,有的就说了:“帅哥,既然你们喜欢玩,为什么不换个地方?这玩的多不尽兴!” 一看上钩了,丁总继续玩着,随意地说:“换个地方?除非是赌场!开玩笑,咱们这里哪有!” 那个姑娘赶忙说:“有啊!”不过刚说完就赶紧把嘴捂上了。 丁总放下手中的牌,活脱脱一个赌鬼的样子,眼中冒着光说:“有?哪里有?” 身边的姑娘不敢说话了,丁总大失所望地说:“别逗了,我这哥们经常来都不知道,你们还能有他清楚?”说完看看小圣。 那些姑娘看看小圣,有的才敢说话:“对了,这位帅哥和我们大姐很熟,所以你们算是熟客了,等等啊,我去叫大姐。” 没过一会,刚才接小圣的那个女人进来,看到桌子上满满都是钱,然后看着小圣说:“刘少爷,你还喜欢这个?” 丁总说:“他就喜欢姑娘,是我们哥几个平时喜欢玩玩而已,怎么,你们这有场子?” 那个女人停了一下看着小圣,小圣人精一个,板着脸说:“姐啊,有就说吧,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那个女人难为地说:“不是我不乐意,只是,我这不是还不了解你这几位朋友吗?” 小圣一听来劲了,黑着脸,站起身就说:“合着你是怀疑我的朋友啊,得,真给我面子。我还刚才巴拉巴拉和他们吹嘘呢,行,能玩的地方多了,也犯不着在你这丢人,咱们再见吧!” 说完一招手就要走,我们也配合地收起钱准备动身。 那个女人赶紧拉住:“刘少爷,您别生气,我哪敢折您的面子,这不是为了安全起见吗?” 刘小圣一副二世主的样子:“安全?那我不安全呗,那我走不就行了吗?你们这是为了挣钱呢还是为了安全呢?告诉你,我们这群富二代,根本不在乎钱,要的是面,今天咱们算是掰了!” 我擦,这副模样,还真欠揍。 不过那个女人明显吃这套,赶紧说:“行了,我的少爷。别人不行,你还不行吗。只要你们开心就好!走,我带路!” 看见入套了,丁总劝说:“行了小圣,你这是干什么,今天出来玩,就要开心吗。人家也肯定是有为难的地方,既然给你面子,你就接着,正好我们也没玩尽兴。” 那个女人赶紧搭腔:“这个帅哥说的在理。今天酒水算我的,怎么样?” 小圣难为情地说:“那好吧,冲兄弟的面子,那就带路吧!” 我内心震撼地看完这出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群人要是去行骗,指定是业界精英。 跟着那个女人穿过一道暗门,向地下走去。可刚走到赌场门口的时候,小菌人在我心里对我说:“主人,小心,这里有伥鬼!” 第一零三章 买定离手能错爱不究 伥鬼?伥鬼我知道,而且是在教科书上知道的,为虎作伥那个伥。㈧㈠中文网据说古时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鬼魂不仅不会怨恨老虎,反而会成为老虎的仆役,引诱更多的人成为它的食物。 当时听说的时候,我以为这不过就是个象征意义。因为伥鬼跟着老虎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就算当汉奸,八嘎还能给个呀路,什么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要追随?如果说害怕,那就更不靠谱了。人一激动都爱说,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说明,活着搞不定的事死了可能有门,而伥鬼居然没找老虎报仇,反而当起了奴隶,这不就是大写的贱吗?最可气的是,这些伥鬼居然还忠心耿耿,颇有几分效忠天皇的武士道精神。 带着不解,就和小菌人聊起来。因为小菌人就在我心里,所以不用出声就能交流:“伥鬼?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玩意?” 小菌人说:“有伥必有虎!” “什么?你说赌场里有老虎?” 小菌人无语地说:“不是真的老虎,应该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猜,这个人手上绝对有很多人命,否则不会有伥鬼随身,说不定您府上的那个人也是死于他手。主人自不必害怕这些鬼魂,但是让你的朋友多留心,这些伥鬼很善于迷惑。” 不过小菌人又说:“其实您不愿意告诉他们也行,区区几个伥鬼,不足挂齿,我们就能替主人解决!” 我第一次见小菌人又这么大口气:“你们不是胆子很小吗?怎么这个时候不怕了?” 小菌人严肃地说:“主人收留我们以后,我们就是主人身体的一部分。您的福光我们很荣幸也能沾染上,有了福光,自不会惧怕这些邪祟。” “原来是这样!” 我默默点点头,既然小菌人有这样的把握,也就没有告知哥几个,倒是很好奇,这些伥鬼究竟是如何害人的。 跟着大家走进赌场,地方很大,哪里还能算是什么地下室,几乎有停车场那么大。而且设备很齐全,很多东西也只在电影里才能看到。 大家换好筹码,就各自玩去了,不过大部分钱还是留给我。今晚,我才是主角,手里捧着大把筹码,别说,真有几分赌神的感觉,就差一身风衣,一副墨镜。 按照计划,哥几个分开去玩。而我没有着急动手,开始在场子里溜达,寻找小菌人说的伥鬼。 很快,就现了一个脚下没有影子的人,小菌人提醒我,那就是伥鬼。那个鬼正趴在一名赌客的身后,似乎在赌客耳边说着什么。 我进门之前就把福光收起来了,看到那只鬼所在的赌桌,也凑上去,就插在那名赌客身边。 这是人生第一次进赌场,更别说知道规则了,看着前面的赌桌,连玩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见长方形的圆桌上,有个像跑道一样的图案,上面最大的字是“庄,闲,”,然后还有很多小格子,什么“庄对,闲对,大,小”。看完头都大了。 小菌人说:“主人,这叫百家乐,玩吗?保证让您赢到塌庄。” “这你都懂?我怎么玩?” “我让族人进去牌盒一看,底牌就知道啦,然后您按照我的指示下注即可。” “我去,你们幸亏没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否则那还了得!” 小菌人严肃地说:“就算死,我们也不会助纣为虐的。” 我暗暗称赞:“行,有骨气。不过不着急,我先看看这个伥鬼到底是怎么害人的。” 需要下注的时候,我随便选了一个顺眼的位置把筹码扔进去,然后就开始留心旁边这个赌客。 我随意看了一眼,都吓了一跳。这名赌客四十左右的年级,看打扮像个有钱人,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很吓人。除了瞳仁,就是红色,几乎看不到眼白。手里死死攥着所剩无几的筹码,脸上冒着冷汗,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赌桌。 小菌人叹口气说:“这是输红眼了” 看他慢慢把攥着筹码的手放到“大'的位置,就在这时,那只伥鬼站在身后趴在他耳边低声缓缓说道:“小,小,下小!” 听完这句话,那个人眼中忽然失去了神采,开始迷离,然后不自觉地把筹码扔到”小“的位置。 等他下注完毕,荷官说:“买定离手!” 然后开牌,我倒是知道自己输了,因为眼前的筹码被一根棍棍给搂回去了,妈的,破棍棍一扒拉小爷二百没了。当然,我身边这位也输了,而且反应很激烈,捂着脸懊恼地嘶吼:“我就想着买大的,我怎么管不住这只破手。” 不过等荷官一说“请各位下注”,那名赌客立马又恢复刚才的样子,一声不吭盯着赌桌。结果当然不用说了,在伥鬼的诱导下,只有输输输。最后输的手里只有汗没有钱,口袋也空空木有软妹币。 我同情归同情,既然有身边有这个衰神,还是要好好利用一下,等他下完,按照与他相反的位置下注,不仅回本,还小赚了几百。 输完钱,那个人脸色煞白,像块木头愣在那里,就一直盯着赌桌又看了好几轮。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喊道:“把虎哥叫来,我要借钱!” 赌场有服务生,听到他说话,赶紧跑去找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袒胸露怀,不知道是为了让别人看见他那根小指粗的金色狗链子,还是满满的纹身。样子怎么说呢,很像斗牛犬,尤其是走起路来。实在抱歉,侮辱了狗。不过那人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看起来还是很骇人的。 那个人还带着一群小后生,而且还飘着几个没有影子的鬼魂。小菌人说:“这就是虎!” 我说:“看出来了,名字都叫虎!” 小菌人又说:“主人,不对,我感觉到还有股危险的气息!” “什么气息?” “不知道,反正让我很不安。” 让小菌人很不安?我赶紧环顾四周,并没有现别的东西存在。暗自提高警惕,默默观察着局势。 那个叫虎哥的人过来以后,那名赌客赶紧走过去,拉住人家的手哀求地说:“虎哥,再借我点钱吧!” 虎哥笑起来比哭都难看,但他乐意难看,我也只能将就地围观了。他说:“王老板,怎么,今晚手气不好?” 那名赌客脸上挂着苦相说:“别提了,都输了。虎哥,再借我点吧,我能翻本!” 虎哥笑着说:“这好说,咱们换个地方聊?” 然后那名赌客就跟着虎哥走了,我赶紧吩咐小菌人跟上,接着鼻子一酸,打个一个喷嚏,小菌人说:“放心主人,族人已经去了!” 有了小菌人的帮助,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我也听到了。 虎哥说:“王老板,借钱可以,但是您的房子,车子,公司都押给我了。您也知道,您用的钱毕竟不是小数目,所以。。。。。。。!” 王老板哭着说:“虎哥,我实在没有东西可押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先借我点,我肯定能翻本。等我翻本多给你加利息。” 虎哥说:“规矩就是规矩,我也不好破。这样,我倒是有个主意。” 王老板说:“什么主意,你赶紧说!” “您不是还给您父母买了一套房子吗,这样,您先押给我们,反正也是暂时的。我相信您肯定会时来运转。” 王老板说:“那是他们老俩口唯一的安身之所了,他们都上了年纪了,如果出了意外你让他们怎么活?你怎么能这样?” 虎哥冷冷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就帮不上你了,请便吧!来啊,请王老板出去!” 王老板犹豫片刻,咬着牙说:“行,写字据吧,我按手印!” 听到这里,我恨不得提把刀把丫砍死,什么玩意。 没过一会,那个王老板又抱着一堆筹码回来了,眼睛更红了,也更坚定了,当然,还是输光了。最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这人虽然可恶,但是害怕他出什么意外,想跟出去。但是小菌人淡淡地说:“主人不用担心,这种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寻死的。就算想不开,也得到追债的时候,让他先自责吧,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既然小菌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担心了。好,看清楚了伥鬼的做派,行,小爷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就痛不欲生。 第一零四章 横扫赌场绝对无敌手 这群伥鬼,真是可恶的很啊,自己被人家搞死,反过头来不仅毫无怨言,还帮着凶手害更多的人。㈧ ㈠Ω中文网相比而言,跑我那里告状的那个无赖鬼居然算是出类拔萃的有志气了。做鬼都没有点气节,这种玩意还留着干什么?与其去了地府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今天就当回好人,善心,直接送你们上路吧! 打定主意,我假装闲逛,然后把目标先锁定在刚才在我眼皮底下害人的那只伥鬼。此时它又挑选了一个人准备诱惑,同样是赌桌前围着的赌客。 赌桌前围着很多人,这一次我没有挤进去押注,而是假装围观,悄悄把身体靠近伥鬼。因为大家的目光都在赌桌上,根本没有人注意我。 小菌人说:“主人,需要我帮忙吗?” 我说:“你们计划怎么帮?” 小菌人说:“这个不难,只需让族人带着您身上的一点福光,然后钻到鬼魂的天魂处,他们绝对乖乖听话。因为一旦天魂被灭,再也不可能步入轮回,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只会是一具毫无意识的魂体。” 听这个方法还不错,于是说:“嗯,那好,你们去找别的伥鬼,不过你们要注意安全。哦,对了记得不要有漏网之鱼,只要制住鬼魂,即刻把他们带到我的衙堂交给树老等我落。眼前这个,我要亲手解决。” “主人放心,区区一些伥鬼不在话下。” 暗自催动福光,灌进身体中,菌人领命,我又打个一个喷嚏,感觉从鼻内飞出几十个带着丁点白光的小家伙。 我前面的伥鬼感觉到了福光的涌动,迅回头,不过我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趁着大家不注意,一把抓住伥鬼的手,然后福光大作。我假意看着前面的赌桌泰然自若,而福光如烈火喷油,从伥鬼的胳膊处向全身蔓延。我故意放缓了度,伥鬼的身体犹如被烈火一点点燃烧的草地。 它一直挣扎,可那又有什么用,哪里能挣脱出我的手心。 它想要反抗,那就更是白日做梦了,只要敢近身,瞬间就会化为乌有。这个时候伥鬼倒是扬了不到最后决不放弃的风骨,死死硬撑,哪怕身上有百虫噬骨的痛苦。 它嘶吼地祈求,可惜,我的注意力全在赌桌上那一大把大把的钱。我比较笨,一心不能二用,所以他说什么我选择听不见,看一块木头燃烧,哪里有看钱来劲。哎,那边那个荷官也蛮漂亮的,正好偷偷多看两眼。 小菌人看不下去了,说:“主人,要不您干脆点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恶人该有恶报,恶鬼更是如此,你们不是说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同情吗?” “话虽如此,可这过程。。。。。。要不这样,剩下的交给我们如何?反正您已裁断它魂飞魄散,此鬼浑身都是恶念,正好可以当成我们的食物,您看能不能赏给我们?” 伥鬼在一边痛苦地嘶吼,而我俩倒聊的起劲,我说:“你们不是只食用活人的恶念吗?鬼的也行?” 小菌人说:“鬼是由人变成的,鬼魂自然会带着它做人时的恶念,只是在没有遇到主人之前,我们没有能力敢惹他们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我请客了,你们随意,动筷子吧!” 得到我的许可,小菌人几乎全部涌出,就像灯爆闪了一下,再看我身边的伥鬼,踪迹全无。 周围人也被这突然的光亮吓了一跳,我也很惊愕,当然不是因为光,而是因为小菌人这无与伦比的进食度。这时又服务员过来查看,我假装无辜。查看半天也没有现,然后服务生冲大家喊:“场子不准拍照,请大家自觉,如果被我们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家纷纷附和,算是蒙混过关了。 小菌人打了一个饱嗝说:“谢主人成全!” “以后吃得慢点,这样容易得胖,你说我要是把你们养成一群小胖墩,我会不会得心肌肿大?” 小菌人憨憨地笑着说:“好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跟着主人真好。可惜出去办差的几个族人无福享用!” 我说:“谁知道你们这么好养活,放心,咱家里还有呢,哦对了,出去办事的那几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小菌人说:“已收到回报,伥鬼已经悉数处理,正驱赶着往家走呢!” “那好,我要开始挣钱了,哦,对了,你说赢多少才不会引起赌场的警觉。我听说赢的多了,赌场就会找麻烦,有这回事吗?” 小菌人说:“您放心大胆的赢,只要有我们在,不管赢多少都能带出去。要是您实在不放心,干脆让族人直接把他们的钱全偷走如何?” 我一听楞了:“好家伙,你们也是活土匪啊。不过你能先告诉我如果一会赢了不让走,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倒无所谓,这不还有那几个哥们吗?” 小菌人细细给我讲了他们的计划,听完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我真是捡到宝了,你们真是太可爱了。偷鸡摸狗的事咱就不干了,毕竟是文明人吗,要赢钱就要拿出本事,咱光明正大地赢。” 小菌人嘟囔说:“您这不也是作弊吗,好吧,既然您愿意光明正大的抢,那就听您的!” 我苍白地辩解:“是赢,不是抢!” 看着各种各样的赌桌我问小菌人:“你说咱们玩啥?我都不会啊!” 小菌人说:“会还用作弊?您随便看吧,只要是用扑克牌的都行,反正您收钱就行。” “我擦,你们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种族吗,怎么说话也这么损?” 小菌人义正言辞地说:“可是我们现在是您身体的一部分啊,所以肯定像您!” 好吧,这理由让我无法辩驳。 我也懒的再去看了,就直接跑到百家乐的赌桌前,第一把没下注,因为小菌人要进去看牌。他们记牌的方法我也是醉了,钻进牌盒中的小菌人念着牌,每念一张,在我心里的小菌人就会站出一个充当那张牌,等牌念完,我这心里整整齐齐站了一大排小人。然后每一张,代表那张牌的小人就会站出来,像牌桌上一样摆放。 百家乐说白了也是个猜大小的游戏,小菌人这样安排,你说,我还怎么输。除了庄家通吃的那轮我会适当少押点,别的局都是全押。很快,身前的筹码堆积如山,周围的人自然现了,都跟着我一起下注。荷官汗如雨下,脸上没了人色,每次开牌都看到他喉结一股,似乎心都快跳出来了。不过那还是没什么卵用,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这张赌桌塌庄了。 这个时候,我身后早就聚集了很多人,有的掏出烟讨好地喊我:“赌神啊,带哥哥几把如何?” 当然,我没有理会。而是心疼地抠出一个筹码递给身边嘴巴张的比脸都大的服务生,硬气地说了一句:“去给我拿包好烟,剩下的。。。。。”其实我想说剩下的钱折现找给我,但是看周围站在那么多人静静看我装逼,没办法,揪心地说:“剩下的,赏给你!” 服务生当然很高兴地走了,此时筹码早就抱不动了,哥几个也现了我这里的情况,于是自觉扬雷锋精神,抢了。 后来有换了好几张赌桌,反正但凡我去哪,哪张赌桌就会塌庄,而且塌庄的时间更短了,因为在我屁股后面跟了很多打秋风的赌客。甚至有几个荷官扛不住压力,塌庄后直接晕在赌桌前。其中还有几个漂亮的小妹妹,心有点略疼。 正当我春风得意的时候,身后有个人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虎哥。 他脸上很难看,愁容挤在一起,那道刀疤更深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小兄弟财源广进,看你也玩的累了,要不大哥请你上去唱唱歌休息休息?” 我暗笑,这是要赶人了,不过我根本不吃他那套。别以为有个刀疤就能吓唬人,厉害的人从来都是让别人受伤,自己可不能吃亏。拿着被揍的证据当荣耀,还嘚瑟。 我笑着说:“虎哥好意心领了,我还没玩够呢!” 虎哥铁着脸,黑青的颜色,瞪着我恶狠狠地说:“我怕兄弟你赢多了,拿不动,带不走!” 第一零五章 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 虎哥这番话,明显有威胁的意思。㈧㈠中『 』文网原本还吵闹的赌客,此时也都不敢吱声了,看来这个刀疤男在这个地方,还是有几两让人感觉油腻不想招惹的肥肉啊。 哥几个更不用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在话下。看到僵持的局面,也偷偷暗示我先见好就收。如果搁以前,我还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老话说得好不吃眼前亏,和这样的人适合背后耍阴招。 不过听了小菌人的计划,我今天铁了心要正面较量较量。 于是刀疤男虎哥说出怕我赢多了,拿不动,带不走的话时。我假装憨厚地撸起袖子说:“俺农村来的,有的是力气,能拿动,放心吧。”转脸又沉声说:“你们不会是输不起吧?” 此话一出,满场震惊。在旁人眼里,饶是我身板结实,但毕竟还很稚嫩,居然敢在这种情况下,不给眼前这位老江湖台阶下,逼着人家跳楼,这不就是作吗? 哥几个也略微有点慌张,他们也没见过我这样。不过他们也很了解我,我敢这样说话,绝对不可能是神经搭错了,或者肾上腺素炸锅了,肯定猜到我有十成把握。所以他们也很配合在一边开始煽风点火:“没事,他拿不了,不还有我们吗?外面还停着一辆车,后备箱都空着呢。” 刀疤男脸上挂不住相了,他身后的小弟把手踹兜,好像在按着什么,跃跃欲试想要动手。周围的人默默地向后退,把我们中间留出很大的空间。 刀疤男虎哥锁着眉,嘴角抽动,不过维持了几秒转怒为喜说:“咱们这里的服务宗旨就是让每位客人玩的开心,既然几位没有尽兴,那咱们换个地方玩大点如何?” 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动手,听他这么说,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带路吧!” 虎哥扭头在前面走,而他的马仔围成一圈把我们哥几个包住,生怕我们跑了。丁总悄悄地嘱咐:“一会要是动起手来,手边有啥就拿啥,先干那个破了相的。” 我说:“放心,一会你们谁都别动,数钱就行!” 丁总气得:“你这脑袋这么圆也不像是被门挤过啊,这架势像是给你送钱的节奏?” 我胸有成竹地说:“别怕,我让他掏钱,他就得乖乖掏钱。” 鸡蛋很淡定地说:“丁总,静静地看着人家作就好。要是演砸了,咱们先撤。” 丁总沉吟一下小声地对大家说:“一会进去,咱们先找好出口,见势不好,三十六计溜为上。” 我暗笑,没有说话。 跟着刀疤男虎哥来到一个独立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台很大的赌桌。屋里还有几个人,冷冰冰地看着我们。 虎哥对其中一个带着墨镜的人点头哈腰地说:“老大,请不走,说还想玩,我就把人带来了。” 那个人点点头,手里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人手指断了2根,他说:“那我亲自陪陪这位贵客。” 刀疤男虎哥对我说:“这是我们赌场的老板,让他老人家陪你玩几把怎么样?” 我装傻充愣地说:“赌场老板啊,那肯定有钱,行,来吧!” 我和那个断指分别坐在赌桌两头,赌桌中间站着一个荷官。这个情形我见过,和赌神那里面演的几乎一摸一样。不由得甩了甩头,虽然我是个毛寸,但总觉得那一刻我有一头油亮的长。 玩法换了,每人五张牌,每一张都会下一次注。不过在小菌人的指挥下,依旧是无往不利。很快,桌子上满满都是筹码。 让我意外的是,对面那个人非常冷静,几乎面无表情。而且带着墨镜,也没办法通过眼神来判断他的内心活动。 玩了这么久,我也明白了其中的规则。重新开一把,还没牌,我就知道自己会拿到一手顺子,而对面那位会拿到一手杂牌。很明显,肯定又是我赢。我随意地抛洒着筹码,等他弃牌。 可谁知道,完最后一把牌,轮到我们下注,对面那位慢慢地把手里看过的牌扣在桌子上说:“小兄弟,这样来来回回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咱们玩把大的。你手里的筹码也不少但也不多。敢不敢一次全部押进去?” 我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心说这还不多,别看我大大咧咧,每赢一枚筹码都会牢牢记在心里,都不用数就知道这里有多少钱,一共六百七十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块钱。要不是正事还没办完,估计我都乐的上天了。 此时他突然说这句话,肯定有问题,于是问他:“我倒无所谓,那你的筹码是什么,我看你桌子上也没几个大子了。” 他笑了一下说:“我吃个亏,桌子上的筹码全部扔进去,然后再把我这个赌场押上,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暗骂,你个老狐狸当我是啃蔬菜长大的兔子?拿着一手烂牌就敢把自己身家押进来,不是要诈我就是要玩手段。 这个时候小菌人说话了:“主人别上当,你对面那个人是老千,刚才已经偷偷换牌了。” 原来是这样,我问小菌人:“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手段保证管用?” 小菌人没明白我的意思,愣了一下说:“我们怎敢欺瞒主人!” 我说:“那就好,小爷我今天玩个大的!“ 和小菌人说完,然后起身伸开手臂,一推把全部筹码推进牌桌说:“来啊,你当我怕你!” 断指冷笑一声,把他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甩,果然出老千了,同花顺,比我的牌大很多。我也没有起牌,而是随手往牌堆了一扔说:“你赢了!” 丁总在身后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败家玩意,完了,破产了。” 那个人此时脸上露出笑容说:“小兄弟大气,是个人物。那今天咱们就散了吧,大哥给你安排好了,姑娘美酒随便你们造!”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我又坐下说:“等等,我还没尽兴呢!” 刀疤男虎哥一听,一拍桌子说:“老子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找事?别给脸不要脸?” 断指压压手示意刀疤男安静然后说:“你已经输光了,还想怎么玩?” 我冷笑一声说:“我有个朋友说您这里输了可以暂时拆借点,我想先借点,怎么样。我那朋友可说了,您最仗义了。哦,对了,他和这位虎哥应该是老相识了。” 刀疤男疑惑地问:“你朋友,谁啊!” 我悠悠地说出那个来告状鬼魂的名字。话刚出口,刀疤男和他手下的马仔,同时从口袋里掏出匕。 刀疤男瞪着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平静地说:“先收起你的刀,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就你这种废物还没那本事。实话说了吧,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朋友,小爷我今天就是拿这事找茬的。而且既然敢来,还怕你这小破刀?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给老子乖点。” 说完,刀疤男被吓住了。断指看了一眼虎哥,骂了一句:“废物!”然后坐下身对我客气地说:“兄弟在哪条道上混?” 我说:“放心,小爷我爱走夜路,至于哪条,还真不方便透露。” 鸡蛋接过话饶有意味地说:“反正黑的很!” 断指说:“行,那你押什么?” 我说:“押我一个闭嘴!” “可以,那你赌什么?” 我指着刀疤男说:“赌他一个永远闭嘴!” 听到这话,刀疤男虎哥赶忙跑到断指身前双膝跪地说:“大哥,您不能答应啊!” 断指看了他一眼说:“你还信不过大哥?这把我赌了!” 刀疤男面如死灰却也不敢再言语,起身站到一边。 我吩咐小菌人:“把他先给我制住,别一会狗急跳墙。” 几个小家伙领命,冲向刀疤男,可刚到他身边,忽然身上冒出一股青光,眼见几个白点黯淡。 小菌人惊叫:“主人不好,我知道那股危险的气息是什么了,有邪神!” 第一零六章 破邪神煞气赌桌再聚 邪神?这又是什么玩意? 还没来得及问,只见刀疤男身后青光聚拢,幻化成人形,再看那个人的模样,着实让我大吃一惊。㈧㈠中文网青衣虎躯,铁甲金盔,明晃晃一柄青龙偃月刀寒光闪砾。 要不是坐着,说不定此时我双膝一软就跪在当场,怎么会是关帝爷?这个刀疤男到底什么来历,居然有此等大神护体。 我刚要起身,毕竟天神在前,而且算得上是老相识了,再坐着那就很失礼了。而且看关帝爷蔑视的眼神,都不想拿正脸看我,他老人家估计已经生气了。 不过小菌人赶紧说:“主人莫慌,这并非是真正的关圣帝君。” “什么?你胡说什么?这分明就是关帝爷!” 小菌人说:“主人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 我强压住心中的震撼,局促不安地坐下,偷眼观瞧关帝爷没什么反应,只是守在那人身边。估计是看我表情突变,断指瞅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我心想,这样待着肯定会露出不自然,引起怀疑,还是找个借口先出去,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再说。 于是打了个哈哈说:“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一紧张就内急。这不,要玩这么大,感觉就上来了。怎么,可否容我方便一下?” 刀疤男马上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是不是想跑?” 我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着断指说:“这位大哥,你这小弟这么没规矩?不仅没规矩,还没脑子。老子我要想跑,至于到现在?你要不放心,我这帮兄弟留下。” 断指冲身后骂了一句:“闭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朋友你随意!” 然后我起身要走,栋哥偷偷拉住我:“你丫不会是想把我们当肉票留下,你一个人开溜吧?” 我甩开栋哥没有说话,而是给丁总使了一个眼色。丁总饱含深意地微微点头,栋哥偷偷问:“你们这传什么情?这鸡贼什么意思?” 丁总说:“其实我也不懂,好好待着就行了,他是那种当叛徒的人?” 我从房间出来,本以为会有几个人跟着,没想到身后毛都没有。出来才现,原来已经清场了,门外都是那些小马仔,怪不得对我这么放心。看来即便我刚才赢了想收手,也未必出的去。 我也不在意那些,一边走一边听小菌人说话:“主人,屋里那个并非是真正的关圣帝君,而是一尊邪神!” “邪神是什么?关二爷我亲眼见过,就是那般模样啊!” “关圣帝君本是至尊天神,身上都是金光万丈,只有邪祟才会冒着青光。那个东西叫邪神,徒具关圣帝君的外表罢了。如果您仔细看,就会现他的眼睛透着邪恶。“ 我越听越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菌人耐心地说:“主人没有留心看那个刀疤男的纹身吗?在他身后正是纹着一个关圣帝君的神像。” 他这么说,我还真没现:“纹身很常见啊,难不成连纹身都能成精?那要是纹个比卡丘,是不是真的会蹦出来一个会放电的小耗子?” “主人莫玩笑。关帝爷不是一般人能扛的起的,真正的关帝爷绝对不会保佑这种败类。纹身其实和画符一样,只不过纹身是以人体为符纸。而且每个人五行命格不同,同一个纹身在不同人身上影响也不同。关帝爷是武圣,但同时也是一尊杀神,对杀气很敏感,也很亲切。他纹上这个图案,因为具有关帝爷的行,所以很容易汇聚灵气。不过他手上沾满鲜血,身背数条命案,煞气很重。所以煞气取代灵气,一旦化形,就是邪神。刚才族人欲冲体,这才会现身保护。” 听完恍然大悟,对啊,关帝爷那样的英雄人物怎么会保佑这个人渣。不过还是有个担忧:“这邪神厉害吗?” 小菌人说:“对于普通鬼魂来说是很恐怖,所以刚才一时情急我才会失态。不过对于主人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什么叫应该,你给个准信,确定吗?” 小菌人肯定地说:“确定,咱们家那尊千年桃妖您都能派去看大门,这等小角色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这么肯定,我也就不犹豫了。肉身藏进厕所,再次出来已是灵魂。 入得房间,我还是不放心,对着那尊邪神说:“二爷?记得我吗?” 因为我没有放出福光,此时与鬼魂无异,他见我,楞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抡刀就砍,嘴里还大骂:“孤魂野鬼,敢侵扰我家主公,找死!” 听到这句话,我这才肯定小菌人的看法。三国的时候,曹操那么对关帝爷,都没能收入账下,今天居然会对一个小流氓俯称臣。他要是说:敢侵扰我家第一百几十代的小孙孙。那我还说不定犹豫一下。 见刀来势汹汹,我放出福光。邪神大惊失色,不过出刀的招法已使老,撤刀已然来不及。我从后腰抽出鲁班尺,闪身错开身位,避过刀锋,然后箭步上前,直接拍到邪神的脸上。 邪神顿时化为一股黑气散开,又在不远处重新汇聚。我连连出招,他倒是抵抗不住。可我也拿他没办法,总是中招后化为黑气,接着再次聚集又是人形。真是打不死,理还乱。 小菌人说:“主人,此股黑气乃是煞气,他没有实体,您一时难以破除啊。”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当时和老耿对决的时候,鲁班尺可以收掉他的致命一击,那是不是也可以收掉煞气。 心中所念,再次挥动铜尺,不知怎么回事,随口说了一句。 坤厚载物,德合万疆。 铜尺金格变化,坤字明亮,黑气拧成风柱,被鲁班尺吸进其中。然后催动福光,打入鲁班尺,我看你还怎么跑。 收拾完邪神,小菌人高兴的手足舞蹈:“主人好厉害。” 我假装谦虚:“一般,一般,不要太崇拜。” 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我问小菌人:“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出老千的?” 小菌人说:“刚才让族人去查看过了,他袖子藏着几张牌,不过手法精妙,快如闪电,咱们看不出来而已。而且我怀疑他那眼镜也有问题,应该是能看透牌面。不过这种手段都很粗陋,看他断了那两根手指想必也是出千时被跺掉的。他把主人当成雏,也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才敢这样。” “你懂得挺多啊!” “时常和赌棍打交道,这些伎俩多少知道一些。” 我心思一动,既然和我玩阴的,就别怪我臭不要脸了。 于是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对小菌人说:“那个,你说咱们输了的钱怎么就搞回来了!” 小菌人瞅了我一眼说:“抢呗!” “哎,你看你,动不动就抢,太不好了。不过既然你这样执着,我就勉强答应了吧。” 小菌人叹口气撅着嘴自言自语地说:“明明自己心里那么想,非要让我说出来。心都快乐成爆米花了,还装清高,哼!谁让你是我主人呢!” 我假装没听见,对小菌人说:一会你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回到屋里,有几个马仔手里拿着一个仪器拦住了去路。 我问:“这什么意思啊?” 丁总说:“人家害怕你上趟茅房,暗地里夹带些私货。” 断指说:“朋友别介意,干系重大,咱们该坦诚相待。” 我一把推开马仔说:“是该坦诚相待。查我可以,但是要是查不出什么,那我可要提两个条件。” 断指说:“什么条件?” 我心说,真是瞌睡给递枕头:“一:如果从我身上查不出什么,那请您把那只墨镜摘掉,都是刀口混饭的,谁还不明白谁,别揣着明白当糊涂。二:规矩我来定,咱们也别玩刚才那个了,来个简单粗暴的,每人从牌堆抽一张牌出来比大小,1o最大。怎么样?” 断指顿了一下说:“可以!” 真是挖了坑就跳,还混江湖的,真拿自己当大个。真以为你输了也能耍个赖? 看他同意了,我伸直手,让那些马仔随便查。用仪器还怕不稳妥,直接上手摸。不过我都不在意。 搜索完毕以后,再次坐定,断指也摘掉自己眼镜。牌就放在桌子中间。 我没有动手,断指说:“朋友你是客,客随主便,那哥哥就不客气了。”说完就要动手。 我说:“随便!” 断指摸了一张看完扣在牌桌上,笑着对我说:“朋友请!” 我没有动,而是吩咐荷官:“替我抽出上面数第五张牌,然后麻烦你再给我亮出来!” 荷官看了断指一眼,断指点点头。 荷官按照我说的,抽出那张牌直接亮起,是一张红桃十。当牌亮出的那一刻,断指终于没忍住瞬间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说:“这位大哥,亮你的牌吧!” 断指死死用手按住自己的牌,迟疑许久说:“你赢了!” 第一零七章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抢 当断指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屋内的人都楞住了,尤其是刀疤男,脸上没了人色。㈧ 『㈠『中文『网 哥几个算是傻眼了,栋哥上前说:“你说,你是不是请赌神附体了?” 丁总他们赶紧拉住,静静站立,因为周围的人看我们的眼睛已经不一样了,露出杀气。 其实赢牌很简单,先牌堆里的牌我全部清楚他们的位置。而且最重要的是,也是小菌人告诉我,断指袖中藏着什么牌,其中只有一张十就是红桃十。他先抽好牌,就算出老千,也只能换成最大的红桃十。之所不敢提前露牌,就是害怕我也恰巧抽到红桃十。 其实如果我自己动手抽到红桃十,他也可以污蔑我作弊。但是他万万想不到我根本就不动牌,而是让他自己的人动手。看到我恰巧抽出红桃十,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断指瞪着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冷笑着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赢了,赌注还记得吗?” 断指冷笑一声,马上变了脸色说:“就算你猛龙过江,到了我的地盘也的给我卧着,管你是何方神圣,今天别想出这个门了,老虎,动手!” 刀疤男一听命令,冲那些马仔说:“愣着干什么,动手!” 丁总大喝一声:“哥几个,抄家伙,老冯这逼装大了!” 虽然内心也没底,但我根本没有动,而是静静地看着。正当马仔得令准备下手的时候,刀疤男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心口躺在地上,小弟们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停住自己手里的动作看着自己大哥。看到这一幕,我心放下了,看来小菌人没有骗我。 刀疤男躺到地上,抽搐了几下,嘴里吐出两口鲜血,再也不动了。 有小弟上前一摸鼻息,吓的直接坐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说:“死,死,死了!” 好了,看来今天谁也拦不住我肆无忌惮地装了,故意清清嗓子说:“输了,就要愿赌服输。龙,永远都是龙。蚍蜉撼树,不知道天高地厚!” 然后转头对丁总说:“这个成语用的是不是很有格调?” 哥几个傻了,丁总掐了我一把说:“你要疯啊,你知不知道干了什么,杀人啊!” 断指斜着眼看着我说:“这是你干的?” 我笑着说:“喂,大兄弟,你戴墨镜是因为瞎吗?你看见我动一根手指头了?可能是老天有眼吧。” 身边的马仔此时像一只只看见食物的饿狼,蠢蠢欲动。我瞟了一眼身边那几个说:“不服啊?我这人啊,就是命有点好,有老天爷罩着。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几个小弟也不敢动了,不过还是免不了有一些不信邪的,尤其是大哥死了,正是好好表现上位的好机会。听我说完,二话不说,抽出匕就向我插过来。 可惜啊,出刀时迅猛有力,可快到我身边时,一头栽在地上。因为他也开始心疼了,当然不是心疼我。匕落地,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 如果说刀疤男是一个巧合,那这次估计没人敢那么认为了。也没人敢上来查看自己的兄弟,而是向后挪去。 我对着断指苦口婆心地说:“你看看你,怎么说也算是民营企业家,一点都不注重员工的身体。尤其是干你们这行的,体格好才能创造更高的业绩吗。” 断指哪有心情听我调侃,头上细密的冷汗已经渗出来了,扶着椅子坐下颤颤巍巍地看着我说:“大哥,有话好商量!” 我踢了一脚身下抽搐的那个小弟说:“起来吧,别随随便便就冲动,这样对心脏不好。” 踹了一脚,他居然好了,看我像见着鬼一样,爬起身撒腿就跑,声音都撕裂成碎片:“鬼,鬼啊!”有一个人跑,就有第二个人溜,一眨眼,我们身后那些小弟都选择了主动在我眼前消失。 我对断指说:“行了,咱们继续玩吧!” 断指手抠住桌沿,看得出来是为了控制自己抖的身体。他强忍着颤抖说:“这位兄弟,不,这位大哥,小弟是不是哪里得罪您了,还请您明示。” “没得罪啊,挺好的,主要是还没玩尽兴。” 断指更慌了:“如果是因为老虎的事,那您千万得明察秋毫,他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心说,和你没关系就见鬼了,不过还是轻松地说:“哦,你说他倒是提醒我了。你们还不赶紧报个警?这突然死个人,别把我牵连进来,大家都看见了,我可动都没动啊!” 断指赶紧对所剩无几的小弟说:“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抬出去?赶紧打12o,早就说他身体不好应该在家好好休息,非要出来工作,你看出事了吧!” 把死人抬走,那个人的鬼魂在他死的那一刻就让菌人部落的族人带走了。 清理完现场断指说:“这位大哥,还没问您高姓大名。” “怎么,想寻仇啊?没事,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得担心自己的身体。” 断指赶紧说:“不敢不敢,是想诚心结交你这个朋友。” 小菌人都看不下去了,对我说:“主人,要抢就干脆点,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装什么好人了。” 哎,连他们都看不下去了,那我还是干脆点吧:“既然想结交,那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就忍不住要说两句了,都是明白人,你说你干的是些什么事。比如刚才输的那钱。。。。。。” 断指立刻明白了:“大哥,是我不地道,这事我回头肯定给您一个圆满的答复。” 我站起身说:“回头?算了,怪麻烦的,就别回头了,当下的事当下解决。我也不是讹诈你,赢了多少给我多少就行。” 断指犯难了:“这。。。。。。” “不乐意啊?那你不乐意我也没办法,不讲规矩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好自为之。” 说完就要走,断指赶紧跑过来拦住去路,低头哈腰地说:“大哥别生气,就按你说的办。我立刻安排人给你转账。” 就这样,断指乖乖地给我把钱打过来。完事,在丁总的建议下,还立了一个字据,说清楚这个钱是他借我们的,连同赌场在内算是抵债。虽然断指不乐意,但是也没办法。不过我知道这样的人是在隐忍,肯定留有后招,不过他那个算盘,白打了。他的事,还没完呢。 从赌场出来,哥几个都有些后怕,毕竟出了人命官司。他们知道是我搞得鬼,但是连他们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在他们的逼问下,我只好扯谎说是地府来人,收掉了那个人的命,因为他实在作恶多端。而且不管谁来查,刀疤男的死因只有一个,心肌梗塞。 这当然是小菌人干的,本来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因为每个人都有三火护体。自从跟了我,身体带着福光的小菌人,可以随意进出人的身体。小菌人堵住刀疤男虎哥的冠状动脉,造成闭塞,人还怎么能活。 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他确实死于我手。我以为自己会害怕,也曾犹豫要不要下这么重的手,毕竟是一条性命。可到了那一刻,我还是没有留情,居然还有了一丝莫名的快感。 回到别墅树老迎上来说:“小官爷,那些带回来的鬼魂都在衙堂,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琢磨了一下说:“今天不去衙堂了,把那些家伙都带到客厅,咱们在客厅审问。” 树老去安排,没过一会,客厅跪下七八个鬼魂,有伥鬼和刀疤男的孤魂。 第一零八章 送魂归府司衙得王令 丁总问:“老冯,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有这么多死鬼?” 鸡蛋说:“阿西,他是害怕咱们误会他,所以让咱们亲自听听。㈧』㈠中┡ 』文网” 我说:“还是蛋哥懂我!” 丁总说:“擦,把兄弟们当成什么了,我们没有觉得你有错,但是杀人这种事,总是感觉有点那个!你说你是有本事,但是随随便便为了钱就把人杀了,我们害怕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你就不是你了!。” 栋哥补充道:“对啊,虽然俺们把你叫屠夫,但是在我们心里你还是个善良的人。” 小圣刚想说话,大家一起说:“你闭嘴,明明是个老司机,还装纯卖萌,可耻。” 小圣委屈地说:“人家真的没去过几次!” 鸡蛋说:“一回生,两回熟。要达到你那种见面就卿卿我我的程度,你说得几回?” 小圣不敢说话了。 看大家放松了,我说:“那个人其实死有余辜。” 说着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还有那些伥鬼的身份,当然隐去了小菌人在其中的作用。听完以后大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不信没事,那就开审。别的鬼魂都跪着,尤其是原先来告状的那个,被瓦爷和锅爷调教的很乖,几乎是六体伏地。但是刀疤男很不服气,站着身子就是不跪。 我说:“跪下!” 刀疤男很不服气地说:“你算老几,老子现在死人一个还怕你?” 这倒是比那些伥鬼有骨气,不过也不看看什么地方,敢来我这耍横。 我还没说话,瓦爷上去就一砖,一边打一边骂:“死都不跪是吗,敢对我家官爷无理,我拍死你!” 一个小小的鬼魂,哪里能经得住仙体的狂揍,不过最后倒是没有跪下,因为也跪不起来了,直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挨个审问完,尤其是先前来告状的那个鬼魂一番声情并茂的控诉,大家终于明白这个刀疤男是有多可恶。而且我们也知道了,那些伥鬼都是被刀疤男害死的,刀疤男是受断指的指使。不过很多冤案最后都是让手下的小弟顶缸。 审完,要不是我拉着,哥几个恨不得现在上去就打他个灰飞烟灭。 办完这一切,丁总担忧地说:“既然人家势力那么强,那个断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我笑着说:“放心,不会让他跑了。我只是不确定那个断指在其中起什么作用,现在知道了,岂能放过他。” 叫来瓦爷和锅爷,当着大家的面对吩咐他们去办剩下的事,听完我的主意,大家只有一句话送给我:“你丫,真贱啊!” 丁总说舔着嘴唇说:“这么说,咱这钱算是稳妥了?” 我一看他舔嘴唇,就知道准没好事,假装没听见就要开溜。哪里能跑的了,被几个人按在沙上的我,就像被山大王绑架的良家女子一样,抱紧身体说:“你们想干什么?” “爷们不劫色,劫财!” 钱自然没有分,不过是哥几个开玩笑而已。大家早就说好,不义之财要用到行善之事上。所以这笔几百万的巨款,归于公司财政,后来用到的时候一分没少,而且还多出来很多。这就不得不说丁总他们脑子灵光,他们用其中一部分钱做了投资,多出来的那部分正是投资的收益。 接着再说断指,最后进精神病院了,病的名字叫妄想迫害症,只用了一晚上就病,而且绝不反弹,真是终身受用啊。我们为了确认,特意以朋友的名义去探望过,他嘴里只有一句话:“鬼啊,鬼啊,别来害我。”当然,这都是瓦爷和锅爷的杰作了。 衙堂押着这么多鬼魂也不是个事,手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吩咐了树老照顾好家里,带着这些鬼魂赶往地府。 树老借了我一根绳子,是用他本体桃枝所化,以防鬼魂路上逃跑。不过他太过多虑了,一路上根本不用我上心,那个告状的鬼魂倒是认真地充当起了解差,路上吆五喝六,驱赶着其余的鬼魂赶路。刀疤男的鬼魂稍有动静,上去就是一顿大耳光,我也乐的清闲。 路上碰到出去办事的鬼差,看到我都亲切地打招呼:“灵官大人,您这是大买卖啊,真是辛苦了!” 我得意地说:“哪里哪里,兄弟们也辛苦。” 路过鬼门关,老远就看到花大妞迎过来。鬼魂看到这个大鬼,都不敢直视。花大妞高兴地说:“小官人,你看我的衣服漂亮吗?” 我打眼一看,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栋哥给烧过来的那套吗? 我笑着说:“喜欢吗?” 花大妞高兴地说:“太谢谢小官人了,非常喜欢!” “喜欢的话,我回去再给你弄几套,就挑国际最流行的款式。” 花大妞乐羞着脸说:“哎呀,那些衣服都是拿几块布布遮羞,人家不能要!” 几个鬼魂看见这个貌似凶恶的大鬼居然有着孩童般的表现,都偷笑。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花大妞抬脚就把他们踩在地上:“笑什么笑,没见过美女啊!” 我说:“好啦,还办正事呢,正好你在,帮我拉着他们,咱们去善恶司。” 花大妞两只手抓起鬼魂跟在身后,小声地对我说:“小官爷,上次您送来的那些东西,我们都收到了,大家都念你的好,不过。。。。。。” “不过什么?” 花大妞犹豫地说:“不过您一会要小心肖判官,上次您送来一位美人,肖判官偷偷领回家了,不过被崔府君现了。狠狠责罚了一顿他,估计这会还生您的气呢!” 我笑着没说话。 来到善恶司,果然,肖判官吩咐底下差人分别提审了几个鬼魂。但是整个过程都没有拿正眼看我一下,我倒是浑不在意,一直盯着他。 他也知道我在看他,不停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鬼魂审判完送于下一处司衙自不必说,犯人带走以后,肖帅帅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丑灵官,你可知罪!” 我去,这什么鬼名字,估计也就他能想出来。我笑着说:“哎呀,帅判官,咋咋呼呼干什么,不就给你送了一个美人吗?再说也不是我送的,是我那些哥们听说地府有位大帅哥,都觉得英雄配美女,自给您送来一位。本来还想给你整个国外的,怕您不合口味!” 肖帅帅脸都红了,又一拍惊堂木说:“你那是行贿,本官虽然相貌出众,但也是正人君子,你怎么能做这么无耻的事?你这是玷污本官的名声!” “好好好,你高风亮节,我回去好好骂一顿他们,下次不给你寄东西了,我给咱们地府当差的兄弟送。怎么说我和他们也算是同事,带点土特产也合乎情理。是不是啊,哥几个?” 司衙别的鬼差高兴地说:“谢灵官大人惦记!” 肖帅帅重重咳嗽一声,制止住骚动,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土特产当然可以啦,都是同殿称臣,沟通沟通感情无伤大雅。至于那些别的东西,咱还是不要搞了,对不对。” “好好好,听你的。笑一个,肖判官笑起来特别帅!” 肖帅帅没忍住还是笑出来了,站起身说:“丑爷此番功劳不小啊,处理得当,崔府君那里已经给你记了一笔,可喜可贺啊!” 我问:“那我杀人那事,是不是太过了?” 肖帅帅摇摇头说:“不不不,你做的对。也就是他命好遇到你手里,如果被圣君或者在阳世巡查的日夜游神现,早就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听到地府肯定,我心算是彻底放下了:“好,那没事我就回去了!” 肖帅帅拦住我说:“等等。” 我回头问:“怎么了?” “崔府君让我转告你,不义之财不可用。” “放心,我们会拿那些钱做善事的。还有吗?” 肖帅帅又端坐在案桌上,正正嗓子说:“冯灵官听令!” 我一听有令,也站好。肖判官说:“得阎王令,去南方接一贤者,魂归地府!” “什么人需要我去接?” 肖判官说:“你是地府在阳世唯一的灵官,此人一生积德行善,是一等一的好人,让你亲自去,这也是为了表示地府的尊重。” 我一听就楞了:“你不是说还有几位灵官吗?我怎么成唯一的了?” 肖帅帅自知说漏了嘴,赶紧说:“这不是关键,记得,不要耽误了时辰这可是阎王爷亲自下的令!” “谁啊?” 肖判官把名字一说,我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第一零九章 善有善报死后神灵敬 他叫武白,是一位老人,一位很平凡却很不普通的老人。㈧㈠中文网他的事迹感动了无数人,我早有耳闻,也敬佩不已。 他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一个以吃饱穿暖为头等大事的阶级。对于这样人,如果有七十万那会是什么概念? 恰恰他真有七十万,可他过的甚至不如乞丐,乞丐如果遇到善主还会得一口好肉。而他,每日的生活就是一杯清水,几个凉馍馍;一副老迈的躯体,一辆破烂不堪的三轮车。那七十万几乎是他一辈子的劳动所得,而那些钱,没有进入子女的腰包,而是资助了成百个上不起学的孩子们。 地府让我去接他,本该荣幸。却也不忍,因为那意味着这样可敬的一位老人,将要辞别这个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的世界。 肖判官看我心有所动,安慰说:“人终有一死,武白老人在人间没有享到的福,等来了地府都给他补齐!” 我叹口气说:“话虽如此,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老人那么善良,为什么不能开恩让他多活几年?” 肖帅帅说:“已经是阎王爷开恩了,你想想,他每日风餐露宿早就积劳成疾,就这样还活到93岁。这当然不能说是阎王爷的功劳,都是他自己功德无量,感动了天地。现在时辰到了,生死轮回本就是万物的规律。念其品格高尚,所以为了表达对他老人家的敬意,这才请你亲自去请。” 道理我懂,只不过一时不忍心而已,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只好领命:“好吧,那我即刻启程!” “等等!还有一事得嘱咐你!” “怎么了?” “因为老爷子德行高亮,世间实属难得。所以你很可能会碰到当今传世道门的子弟和你争夺老爷子的魂魄。” 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就问:“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肖帅帅说:“你有所不知,武老爷子此人品格高尚,为人公允正义,正是那些道门仙山守山大神的最佳人选。仅我所知,就有四处仙山一直空着山神之位,等武老去坐!” 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不对啊,现在还有这事?但凡有名的道教名山,不都成了旅游景区了?还有,那些道士也都是领着薪水到观里上班的打工仔,还真有人在修炼成仙?难不成还真有什么活神仙?” 肖帅帅笑笑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只要文化未断,这样的传承会永远继续。而且这些仙山道派,自古以来都很神秘,不单单是你们这代人觉得虚无缥缈,就连古人也只能感叹神龙见不见尾。一个朝代更迭不过数百年,而很多教派早已传承上千年从未断过。这些道门中不乏真正的神仙,你不知道,只是你认识浅薄而已。” 好吧,他说有那肯定有了,再争辩下去,他估计该笑我白痴了。岔开话题问:“可人死了不应该魂归地府吗?为什么他们会来抢?” “你有所不知,像武老这样深受世人敬仰的人,其实已经不能以一般的鬼魂对待。仙也是由人修炼而成,也是深得世人敬仰。一个人信仰的力量有限,可信仰的人多了,那股力量是可以让凡人羽化登仙的。武老就有这样的条件,如果入了道门,再由那些高人点化,直接可以位列地仙。” 我恍然大悟:“哦,合着你这哪是让我去接啊,这分明就是让我去抢。人家乐意去哪就去哪,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 肖帅帅叹口气说:“地府情况特殊,最缺武老这样有德行的人。这么说吧,咱们比他们更需要。” 我赶紧摇头说:“我不去,你都说了那些道门高手众多,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关系户,别最后人请不来,我还被人家揍一顿。多不划算?” 肖帅帅憋着火说:“你以为这事我能做主?这可是阎王爷亲自下的令,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是地府阴帅去请,怎么也不可能轮的上你。但是圣君和崔府君力荐你去,你倒好,现在就要撂挑子。” “啊,你说是馗哥和崔府君推荐我?” “你以为,我也纳闷了,以你的本事估计连人家一个青衣弟子都收拾不了?” “青衣弟子?怎么?他们道门还教唱戏呢?有没有花旦老生啊?” 肖帅帅无语地说:“无知!仙山中真正传承的道派,是以颜色区分等级,自上而下分别为白赤墨黄青。” “哦,这里面的青是指青衣弟子,就是那些普通的道士?那你太小看我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灵官啊!” 肖帅帅露出不屑的眼神说:“我说的这五种颜色不是指衣服的颜色。而是指他们元神的颜色!白色元神叫白灵神,具有这样元神的道士,已经是真正的神仙,就像八仙那样。不同的是,他掌管着人间所有道门教派。而青灵神可不是你嘴里说的一般道士,随便派出一位步入凡世,就你能去到的那些道观中的掌门,都得跪下尊称一声师叔。” 第一次听说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忍不住惊呼:“哇,那他们岂不是都是活神仙啊?” “除了白灵神,别的都和你一样也是**凡胎,只不过他们传承秘法,修炼有方。所以你好好祈祷别真的遇上,要不就你这水平。。。。。怎么说呢,那群人高傲的很,冲你地府灵官的名头倒是不敢真的把你搞死,但挨一顿揍估计是免不了的。挨揍其实也无所谓,主要你真被揍了,以后可怎么混啊!”说完,肖帅帅洋洋得意地看着我。 心说:我擦,好大一个坑啊,跳还是不跳? 想了半天,坏笑着问肖判官说:“帅帅啊,你说他们如果真的派人出来,会是哪个等级的?” 肖帅帅不假思索地说:“青灵神就足够了,那些人,背后靠山大的惊人,一般没人敢招惹。“ 我继续问:“那以你的实力,和他们哪个等级相当啊?” 肖帅帅被我一句话问得哑然,犹豫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本官应该能和墨灵神打个平手吧!” 小菌人忍不住说:“主人,他好像在说谎啊!” 我暗笑:“我看出来了。” 然后对肖判官说:“帅帅啊,吹牛可不好啊,你没有现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没底气吗?” 肖帅帅重重咳了一声,面色尴尬地说:“好好好,本官懒的和你计较,反正这差事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有本事,把人请回来!不过我看悬!” 知道是馗哥和崔府君合力举荐的,定是觉得我没问题,我肯定不能推迟。不过肖帅帅如此看低我,脑筋一转说:“那好啊,活我接了。可要是我完成呢?” “你要完不成呢?” “这地府灵官我也没脸当了,可我要是完成呢?” 肖帅帅被我呛住火,脱口而出:“以后见面我叫你大哥。”说完马上就后悔了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叫人帮忙,那不算你的本事啊!” “放心,小爷我一个人搞定,记住你说的话啊!在我回来之前,好好漱漱口,希望你叫的清新一些哦!再见了您呢!” 从地府回来,吩咐树老看好家。和哥几个说明情况,他们也都知道武老,也想去看看。但此事凶险,实在不好带着他们,再说一下走这么多人,班里也没办法交代,还指着他们给我签到呢。 穷家富路,哥几个给我准备了充足的钱,为了赶时间,居然还订了机票。这下,我是真的上天了。 第一一零章 老头再陪你年轻一把 在飞机上,我化身为好奇宝宝,而小菌人却成了名副其实的惊恐宝宝。㈧㈠中文网蹲在心底的一个角落,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怎么了这是?” 小菌人小声地说:“主人,咱们快到天庭了!我怕!” “啊?开什么玩笑,你抬头看看这哪有什么天庭?” “我感觉到有一股灰常灰常强大的力量,肯定就是天庭,只不过咱们看不到而已。” 天庭?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有地府,那肯定会有天庭,可我极目远眺,除了云还是云。 “你知道天庭怎么去吗?” 小菌人摇摇头说:“那种地方哪里是我们能去的,要不是借了主人的光,地府我们都没有机会去。看见那些大鬼,好可怕,我都不敢吱声。不过他们都好尊敬主人啊,真骄傲!” 我看着远阔的天空说:“等有一天,我带你们去天庭逛逛,去蟠桃园摘俩仙桃。说不定还能拐个仙女给我当媳妇,那多有面子!” 小菌人紧张地说:“主人快别说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那些神仙听见可就不不得了。” 然后双手合一,闭着眼虔诚地说:“大神,大神,我主人就是开玩笑的,念在我们无知请不要计较。” 看着小菌人可爱的样子说:“至于吗?每天说这话的人多了,也没见受到什么惩罚。” “您和他们能一样吗?您说的话,是可以被上天听到的。” “好啦,别怕了,咱们在心里聊天,谁又能知道。对吧?” 小菌人想想也对,露出可爱笑脸。 而我心里想,等有机会,我真要上天庭看看。毕竟我们这代人,都有一个梦,就是像那只敢翻天覆地的猴子一样,真正地睥睨天下。 飞机刚落地,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机场的电视上报道:本市道德楷模武白老先生于今日中午在xx医院辞世,武老先生的追悼会定于明天早上九点在xx殡仪馆举行。 而我看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赶紧打个车直奔医院而去,虽然武老的遗体已经移走了,但魂魄应该还在医院。因为是白天,鬼魂是不敢出行的。就怕肖帅帅嘴里说的那些道门高手捷足先登。 其实我想多了,生死簿在崔府君手里掌握,尤其武老是地府相中的人,阎王爷早已盖住了他的命数。就算道门那些高手可以洞悉天地,也掐不准武老的寿命。这就叫,谁掌握信息,谁就掌握主动权。感觉和垄断竞争一样,哈哈! 等我来到医院,很容易就找到武老的病房,那个鲜花最多的房间。 此时房间空荡荡的,亲人的眼泪都追着那具遗体走了,只有武老的佝偻的魂魄孤零零站在窗口,望着外面。 护士见我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以为我也是来探望老人的,姑娘眼泪就下来了:“你是来看武爷爷的吧?可惜你来晚了,他老人家走了。多好的一个老人啊,从来都不好意思麻烦我们,嘴里总是谢谢和辛苦,哪怕在他弥留之际,都是对这个社会的感恩。” 我知道这个时候笑不合适,所以憋着,但是这个小护士说出的话,怎么和诗歌一样? 我说:“我能进去看看吗?我很仰慕老先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小护士很大方地推开门说:“嗯,你去吧,武爷爷肯定能听到。” 我心说,他当然能听见,而且我还能听见他说话。 推门进来,武老回头看了我,我说:“武老,我来看您了!” 武老以为我像别的人一样,是来悼念的,轻轻一鞠躬说:“哎,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何德何能啊。死了都不能让大家安宁,辛苦你们一个个地跑来,还花那么多钱给我买花,那些钱留给孩子们多好啊。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好意。” 我本想搀扶起老爷子,但害怕门口那个护士看到,只是说:“老爷子,看您这心态还好啊,不像有些人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死了。” 武老微笑着说:“有什么不能相信的,能活这么久已经是老天爷的照顾了。”不过刚说完,就楞住了,盯着我惊讶地说:“你怎么能看见我?” 我笑着说:“武老您别害怕,我是地府的灵官,算是阴差。阎王爷感念您一生高风亮节,特地派我来接您回去的。” “啊?是神仙啊,哎呀,罪过罪过,老头我老眼昏花没认出来。”说着颤颤巍巍居然要跪。 这我哪里敢承受啊,赶忙跪下扶住老爷子说:“您可别这样,我可受不起。对于很多孩子来说,您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武老诚恳地说:“惭愧啊,都是大家可怜我这个糟老头才那么说,我贡献很小,配不上啊。既然您来了,那就带我走吧,我准备好了。” 看到老爷子这样,心里很酸,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站起身说:“咱不急,稍等一下。” 我问小菌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在大白天把老爷子带出去?” 小菌人在我心里,早就懂了我的意思说:“这样,我们族人化成人形,让老先生附在我们体内就好。” “好主意。” 然后我对老爷子说:“武老,您跟我来。” 武老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跟出来了。我带着他转头拐进卫生间,趁着没人,小菌人幻化成一个俊朗的后生。 武老看傻了:“您这是干什么啊?” 我笑着说:“您别叫我您,叫我小冯就好了。您钻进这个后生的身体里。” 武老很犹豫,我拉着他的手,轻轻推进小菌人幻化成的身体了。因为这具身体没有魂魄的宫位,说白了只是一个灵魂的盒子,所以很容易融合。 我看着武老说:“您勤勤恳恳这么多年了,肯定没有好好领略这个城市的大好风光,今天,我带您老再去年轻一把。” 看时间已经2点了,得抓紧时间,由不得老人犹豫,从医院出来,顺手拦住一辆车。 把司机师傅拉到一边,把还没有拆掉腰封的一叠钱塞到他手里。师傅很幽默说:“哎,兄弟,您要买车,这点钱可不够!” 我悄悄说:“您别声张,我带着这个兄弟,没几天活头,这不刚从医院出来。我想带他好好去玩玩,他这人手紧,我不想让他知道花了多少。您常年跑车,肯定路熟,这钱呢一方面是您的辛苦钱,另一方面需要花费的时候您帮帮忙替我付了,不够我再补!” 司机师傅竖起大拇指说:“兄弟你仁义啊,得嘞,您算找对人了,保证你玩的开心。不过用不了这么多钱,知道咱这出租公司前身是哪吗?” 我摇摇头,司机师傅竖起大拇指无比骄傲地说:“咱这地是武白老爷子当年干过的那个车行展而来的,武爷您知道不,那可是我们的榜样,所以我们不能干那种占便宜的事。该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大哥回头给你退了。”说着说着,司机师傅有点哽咽:“哎,今天武爷走了,哥们我真没心情干活,难受啊。看兄弟你这么仁义,哥哥我就好好陪你们,权当给自己散散心了。上车,咱走着!” 这个司机师傅还真是热心肠,不仅车开的好,而且当起我们的导游。武老本来极不情愿去那些花钱才能进的景点,但由不得他。而且我说是阎王爷特意嘱托的,老爷子也不敢拒绝。 许是知道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老人家在我的任性要求下,也顺从了。在景点游玩的时候,他欢喜地抚摸着桥石,木柱。甚至是一花一草,他都如初见般爱怜。 后来他悄悄告诉我说:“这些地方,我以前瞪三轮的时候路过,但是从来没有进来过,原来这么漂亮啊。” 还去了游乐场,老爷子羞涩地说:“都一把年纪了,这都是年轻人玩的东西,我不来!” 我说:“您从来没有年轻过,因为您从来没有放纵过。一生都恪守朴素,而今我要让您再年轻一回。” 知道灵魂不存在什么害怕,把能玩的都带老爷子玩了一遍,他眼里带着泪说:“连自己的孩子我都没带他们来过,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样的生活。” 最后,带着老爷子又在他当年劳动过的地方走了一遍,路过他家门时,看到整条街的花圈和前来吊唁的熟人和陌生人。老爷子笑了,是一种很平淡的笑。 我心里想:对于这么个老人来说,这个城市很多地方都拒绝了他,可他依旧心怀感恩。我不知道,到底是谁亏欠了谁! 晚上把老爷子安排在一家非常高档的酒店,老爷子气的手都抖:“你浪费这钱干什么?” 我说:“我在替别人还债。” 第二天起来,把老爷子带他的追悼会上。这是他最后一程了,我没有打扰,留他站在自己遗体旁,和每一位认识的不认识的到这里的人,道别。 我在一个角落等着,就在这个时候,听着了一句极其刺耳的话。 (偶尔看完一个电影,深有感触,又想起那位曾经感动过我,但早已离世的老人。我知道这一章没什么看点,对不起各位看官了,就由我任性一把吧!) 第一一一章 砸别人饭碗横生意外 我没有待在殡仪馆里,不忍心看到众人悲悲切切的表情,于是躲在门口停车场的一块树荫下等着。㈧㈠ 中文网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年轻人,胸前佩戴者一朵白花,看样子是刚吊唁完。 他没有看见我,周围也没什么人,上车的时候一把把白花扯下来直接扔到脚底,还踩了一脚,踢进车底,这个举动让我很奇怪,这谁啊?看着样子是给情敌吊唁啊。我就开始观察他。 自从灵肉合一以后,我的听觉变得很灵敏,虽然相隔的有些距离,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他自言自语,他说:“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当初不就因为上学紧张,拿了你几千块钱吗?还没完没了了,谁见了都要说我是因为一个破蹬三轮车的才改变了命运,老子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努力,和你有什么关系。才几千块钱,就成了老子天大的恩人,我呸。” 我越听越气,这哪里冒出的狗东西? 看他似乎在等人,我迈步上前靠在车门上敲下车窗,他疑惑地问:“你找谁?” 我笑着说:“您是武老爷子曾经资助过的学生?” 他点点头脸上挂着伤悲说:“是啊,他是一个好人啊,要不是因为他,我都完成不了学业,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今天是他老人家出殡的日子,我一定得来送送。”说完,居然还掉了几滴眼泪,我的天,这演技真是神了,要不是刚才听到他的那番话,此时还真会把他当成忠诚孝子。 我笑着没说话,俯身从身底下掏出那枚小百花扔到他脸上说:“你还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啊!” 他慌了,推开车门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我说:“你是谁,你想怎么样?” 我说:“你管我是谁?我奉劝你啊,上有天,下有地,说话的时候摸摸自己良心。有时候一分钱都能救人命,何况你平白无故受了人家那么大的恩惠。你知道武老爷子为了挣那几千块钱,要蹬多少路?你现在好了,一脚油门下去,真的以为就能比他老人家跑的远?” 听完我的话,他更慌了:“你听见了?你怎么能听见?” “我怎么就不能听见?”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远处来了一个人,整个人都呆滞了,他迅掏出钱包,胡乱抓了一大把塞我手里说:“这钱你拿着,赶紧走,别坏了我的事,否则对你不客气!”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个中年人正朝这边走来,看到来人,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怎么是他? 我揣起钱,笑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走。来人见到我,也是一惊,然后高兴地紧走几步,来到身前一把拉起我的手说:“小兄弟,怎么在这见到你了?” 我也很开心地说:“李叔啊,怎么是你,刚才没看到啊!” 来人正是李叔,他高兴地指着惊愕的年轻人说:“这不是武老爷子的追悼会吗,我一直很敬重他的为人,可惜无缘相会。这几天正好来这办事,小王曾经受过他老人家的帮助,和我说他要来送送老人家,我一听,也就跟着一起来了。可惜事情比较多,小王还想再多待会,我赶时间,只好委屈他先把我送走。” 小王心慌地说:“李总您客气了,您不是还赶飞机吗,路上不好走,咱们赶紧出吧!” 李叔说:“不差这一点功夫,他乡遇故知,小兄弟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说,这事太巧了,真没想到这个狗东西居然是李叔的员工,刚才还想着怎么教训教训他,这下有法了,真是老天开眼。 我笑着说:“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李叔睁大眼睛惊讶看看灵堂又看着我地说:“你不会是。。。。。。” 我点点头说:“下面也很重视,特地让我来接。” 李叔说:“懂了,那你忙你的,等回去咱再聚!”, 我拉住李叔说:“这位是您的司机?” 李叔说:“不是,他是我们分公司的一位经理,年轻有为,而且知恩图报。我来办事就是他一直陪着。” 我轻蔑地一笑说:“李叔啊,您这人没老,眼睛倒是花了。” 看我表情不对,小王更慌了赶紧说:“你怎么和我李总说话呢?” 李叔也看出我不对劲,冲着自己手下说:“你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要乱说。小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说着把我拉到一边避开那个年轻人。 我说:“李叔啊,你不要赶飞机吗?我劝您啊,自己打车去吧,要是没带钱,我这有!” 说完把刚才那人给我的钱塞他手里,李叔没明白:“你这什么意思?你李叔缺那点钱?” 我说:“这可是您那位年轻有为,道德高尚的经理给我的封口费。”说完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听完我的讲述,李叔怒意横生,转头一把拉住那个小王说:“你还是人吗?” 小王也知道我暴露了他的**,不过马上装出一副可怜的面孔说:“李总,你千万别信一个外人的话,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您都看在眼里,我是个什么的样您还不知道?我们就是刚才起了点小误会,他这是报复我!” 我笑着没有说话,李叔更生气了,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他报复你?你知道他是谁吗?行了,回去以后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我也不说出去给你留些体面,算是这么多年对你工作的肯定。人为了成功可以做一些事,但是要是没有良心,这种人,我是不敢用。” 小王灰溜溜走了,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掉我。心说,小爷气死你,哎,有本事来收拾我啊,狗东西。 看他远去,我对李叔说:“李叔啊,可得留心啊,这人可没什么好心眼,别因为这个事给你惹麻烦!” 李叔还在气头上呢:“就他,我还怕他报复我?” 我开玩笑说:“得,您老霸气。就是这眼,得回去看看了。” 李叔叹口气说:“哎,在你面前丢这么大一个人,真是羞愧啊。行了,我赶时间,今天是没办法和你坐了,改天李叔做东。哦,对了,我们家丫头回到家张口闭口都是你,你小子给我闺女下什么药了?哈哈哈,你李叔可不是什么封建的人,下了药,可得给解药啊,要不你李叔可不答应!” “啊!” 留下目光呆滞的我,他倒是溜的挺快。 李叔走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把武老的魂魄接着,就万事大吉了。匆匆忙忙赶回灵堂,忽然现,武老的魂魄不见了。一时间如遭五雷轰顶,不好,只顾着伸张正义,误大事了。 可是出来的时候我分明留下几个小菌人看着,怎么没有预警呢? 此时小菌人也傻了,他赶忙派出几个族人查看,过了一会,抬着十几具非常小的尸体回到我的心室。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锤心的痛,哪里忍心说什么。 小菌人哭着说:“主人,是我们无能,把魂魄弄丢了。” 我气的说:“这个时候还顾及魂魄干什么,赶紧看看,这些小家伙还有救吗?” 小菌人摇摇头说:“一击致死,没救了。” 虽然是不起眼的小东西,但是在我心里能感觉到他们真实的存在,他们不是蚂蚁,在我内心早就当成自己的孩子。此时出了这种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我心疼地责怪:“你们见势不好,先跑啊,有什么事我扛着,我去解决。” 小菌人倔强地说:“您是我们的主人,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我们绝不会临阵逃脱的。我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主人您不要伤心。再说,您看我们族人这么多,死一两个没事的。” 我知道他们这是在安慰我,当初为了两个族人敢以身犯险,更别说一下死了十几个。 我说:“我可能没办法记住你们每一个族人,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每一个都是我的好伙伴。在别人眼里你们可能不起眼,但你们是在我心里。好了,咱们一会悲伤,先找出是谁干的,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小菌人感激地说:“谢谢主人,您真好!” 掳走武老的肯定就是肖帅帅说的那些道门高手,可我该去哪里找呢?不敢再让小菌人以身犯险,万般无奈,只好试试那个法子灵不灵吧! 第一一二章 卜卦问天混元福禄瓶 什么法子?就是占卜。㈧㈠ 中 Δ文』 网 古人的占卜方式有很多,什么文王卦,六壬课,奇门遁甲,梅花易数,诸葛神数等等。 这些方法所适用的环境不同,例如奇门遁甲,算卦之前需要排盘,非常复杂但是很精准,适用于关系到很多人命运的大事件预测;例如文王卦,断吉凶最准;而像梅花易数,起卦简单,但准确性稍差一些,适合生活中对于大小事的预测。 其中最有趣的当属诸葛神数了,据说是当年诸葛亮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所用到的一种独特的卜卦方式。过程听起来很简单却很玄乎,就是先平稳精神诚心祷告,然后净手,焚香告知天地,接着在纸上随便写下三个字。这三个字就成了上天与人交流的媒介,每次卧龙先生都能从这三个字中参透上天对他的指点,然后拨云见日,豁然开朗。是不是听起来很玄? 我估计那会在东吴,诸葛亮肯定问过老天爷周瑜该怎么处置,然后写下三个字“气死他”,卧龙先生豁然开朗,转脸就把周瑜气死了。司马懿破掉街亭直逼西城,城内无兵御敌,诸葛亮诚心问天,肿么办,然后写下三个字“不要怂”,于是搞了一个空城计。哈哈,开个小玩笑。 其实说白了,这种方法就是诚心地问老天爷:我想干了什么事,但是不知道行不行您老天爷给指示指示?然后自己再写下三个字,如果能从中参悟什么,那就是说老天爷知道你的心事了,在指点你。如果参透不出什么,那说明老天爷也不愿意掺和你的事。 其实哪有那么简单。这个方式是直接与老天交流,先老天得知道你是谁吧?人家卧龙先生那多牛叉的人物,天上文曲星下凡,本来和天庭神仙就是老熟人,老同事之间互相帮助实属正常。你说你个无名小卒,人家认识你是谁啊,凭啥帮你。 后人在这个基础上做了改良,把文字转化成数字,所以才叫诸葛神数。其实占卜,就是从天地间找到命数的信息,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转化成我们可以理解的话。就像二进制一样,是电脑信息传播的方式。 我最后决定选用改良后的诸葛神数占卜,因为我怎么着也是地府灵官,与三界多少有了比普通人更深的关联。二来,因为不知道来者何人,而且武老的信息我也知道的不清楚,所以以我自己起卦准确性更高。而且我外公最擅长的也是这个方式,他老人家每次打牌钱都算一卦,看财神在何处,基本上他那臭手居然都赢多输少。所以这个方法,用来算方位最快捷了。 也不用洗手了,我都急的火上头了,不可能不心诚。心中想着所问之事,然后默念:素手起卦,至诚问天,前路迷茫,请亮明灯! 这时脑海里直接蹦出三个字“谁干的”,然后把字写在手心开始算。之所以用三个字,后来我也想过,估计是暗含天地人三才,就像很多算命先生用三枚铜币起卦一样。“谁”为三爻,“干”为二爻,“的”为初爻。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三爻分别阴阳阴,正是坎卦。坎卦居于正北,那么按卦象所指,我找的人应该去往了北方。 而且二爻为“干”,此字正好为对称结构,恰在坎卦中间。坎为水,如果排除巧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我要找的人正是水中。目标清晰了,有枣没枣,先特娘打两杆子。 昨天陪武老刚刚在这个城市好好玩了一番,对这个城市有了主体的印象。所以我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北面,除了那些排污河,只有那条运河中有水。那些高手肯定不会没事跑臭水沟里撒欢,如果卦象没错,铁定在运河之中。拦了一辆车,催促师父朝运河唯一的码头赶去。 到达码头,真的犯难了,如果说我要找的人在水中,那肯定不是在水里游着,应该在船上。可运河里大大小小那么多船,我该去哪里寻找? 岸边问了一下路人,知道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我所站的地方是一个渡口,而且在北面有且只有这么一个渡口可以载客;坏消息是,上一艘客轮早就在十几分钟前出了。 心说,完蛋了,这下可没影了,回去怎么交差啊。心神恍惚,买了根冰棍,独自坐在岸边点了一根烟。舔一口冰棍,抽一口烟。冰棍用来降暑,这地实在太热了,烟用来解忧,没办法,心烦啊。本来还想找三哥出来,倒不是因为恪守和肖帅帅的赌约坚决不叫人,而是三哥压根不理我。 小菌人也很懊恼劝我说:“主人,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都怪我!” 我安慰他说:“瞎说什么呢,我又没怪你,抽根烟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说不定那些人还没咱腿脚快呢。” 我正瞎说呢,没想到抬眼一看岸边,心说:我这嘴上辈子肯定是哪位高僧的嘴,天天开光。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老远看见有两名青衣束的道士风尘仆仆朝这边赶来。不管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总算见着希望了。 不过我再仔细打量,这看着不像什么高手啊。来的是两个年轻人,年级与我相当,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名女道士,皮肤黝黑,一看就不知道保养。不过容貌却极美,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左颊眼下一指还有一个黑痣,更添几分俏丽,但走路却干脆有力,真不像女流之辈。 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女道士脸上移开,再看那个青年男道士,倒是真白净啊,用手遮着阳光,生怕晒黑了自己秀美的面容,走路也扭扭捏捏,好像裤裆里夹着一个鸡蛋。生怕一使劲,碎了。 看着都觉得好笑,这俩人换个性别还差不多。 左看右看,除了那名女道士长得好看,想多瞅几眼,别的也没什么。而且根本没有现武老的魂魄,看来空欢喜一场。 可那俩人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女道士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继续赶路。我当然没觉得什么,还以为是我充满男性魅力的容貌吸引了她,毕竟她身边那位是个娘炮。 可小菌人浑身一抖,我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赶紧问:“怎么了?” 小菌人惊恐地说:“主人,就是他们,我刚才被她的眼神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纳闷说:“我怎么没感觉到?再说了,也没见武老的人啊!” 小菌人说:“您看那个女道士腰。” “哎呀,想不到你也这么流氓,虽然人家身材好,你看看就行了,还非要说出来。不过你别说,还真挺细的啊。” 小菌人急的说:“不是那个,你看她腰上那个葫芦。” 他这一提醒我才现,在女道士腰上别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刚才光顾看人家身材了,根本没留意到这个,赶紧问:“那是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混元福禄瓶。武老的魂魄应该就在那个葫芦里装着。” “啥?”我大惊失色,一看船马上就要开了,暗叫不好,也顾不上再问,赶忙起身,冲到渡口,在最后一刻跳上船。 第一一三章 一念之界战火一触发 上了船,因为没有摸清她们的底细,所以不敢靠的太近,坐在他们身后两排。㈧㈠ 中Δ文网船上客人较多,她们并没有现我,不过这个距离恰好能听到她们谈话。 正听到那个青年抱怨:“师姐,这么热的天干嘛非要走过来,坐车多好。” 女道士的声音犹如山泉般清冽:“修道之人,居然害怕辛苦。烈日炎炎,路途艰辛,苦行才是我等修炼的正途。” 青年果然是个娘炮,竟然撒娇似地拉住女道士的胳膊说:“我这不是心疼师姐吗,你看太阳这么晒,师姐都不知道稍加保护一下自己这么美的容颜。你这叫暴殄珍物。” “出家之人,在乎这具臭皮囊干什么。小白,你一定要放下妄念,咱们总有一日是要摒弃这副驱壳。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于世人而言,因知美才知恶,于世外之人而言,不知美,方能不生恶,此为清修。” 小白对女道士的教诲似有些不耐烦:“师姐你又来了,我和师姐可没办法比,这等高深的学问,我是想不来。这次下山,我就是想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自从入了师门十几年,我还没有出来过呢。师姐,反正事情办得挺顺利,要不咱们多玩几天再回去吧!” “滚滚红尘,花花世界,也不过是一眼烟云,有什么可留恋的。还是归山,以免横生意外。” 小白很委屈的样子:“有什么意外,来的路上看到别的道友,知道是您都吓得原路折回。而且你总说冥府会派人来,哪里有?别说什么阴帅,野鬼都没见到一个。” 女道士听闻,立刻警觉地左右看,赶紧打断:“住嘴!” 小白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坐在他们身后的一个老太太听到了,对女道士说:“你身边这娃娃是不是脑子有些毛病,怎么净说胡话,老太太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没见过了鬼啊神啊。小小年纪,可不敢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女道士尴尬地解释:“老人家,他和我开玩笑呢。您别当真!” 说完瞪了小白一眼,他赶紧把头低下。不过过了一会,有挽起女道士的胳膊说:“师姐,我错了,您别生气。您看天气这么热,要不咱们买点饮料喝吧!” 女道士闭目养神,根本不搭理他,他自知无趣,朝外看着风景。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大致敢确定收走武老魂魄的就是这二人。估计是女道士不屑于坐车,硬生生靠着脚力赶到渡口,不过现在看来高人的度也没有汽车快,被我捷足先登了。不过好奇武老的魂魄到底去哪里了。 就问小菌人:“你说的那个葫芦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菌人一直像被大石头压着一样,看起来很难受,这个压力应该是来自那两名道士。他小声地说:“其实我也是猜测,葫芦自古被叫做福禄瓶,因其独特的构造化天地之形,很适合修炼成法宝。道家汲取天地清浊之气存于其中,然后用秘法炼制,让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分别置于葫芦上下两端,形成一个小周天,所以也叫混元瓶。依持有者道法高深不同,可吸纳不同的东西。 最厉害的混元瓶想必主人听过,就是太上老君手中那只。里面装的本是天地未开时的混沌之气,可吸纳天地万物,日月星辰。万事万物只要被吸入其中,都能被化成一汤清水。” 我去,小菌人说的难不成是西游记中那个紫金红葫芦:“你不会是说那只“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的葫芦吧?太夸张了吧?那都是神话故事,你可别骗我。” 小菌人无语地看着我说:“主人,你都和钟馗拜把子了,还说那是封建迷信?” “好吧,你的机智让我无法反驳。”忽然意识到不对:“不过照你这么说,那武老的魂魄被装进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小菌人说:“不会的,刚才和你说了他们的葫芦中分为清浊二气,武老的魂魄应该被清气吸收,不会有伤害的,只是为了方便带着魂魄转移。” “嗯,那咱们就去会会他们。” “主人万万小心。” “放心,一个姑娘,她能把我咋地。” 我起身去船上买了两瓶饮料,然后坐在小白身边,递给他笑着说:“渴了吧?来,请你喝!” 小白看了我一眼,一点防备都没有,高兴地接过去,女道士正要出言制止,小白早就拧开盖子仰着头咕噜咕噜半瓶下肚。 女道士立着眉问好:“您是何人?” 我笑着说:“路人!” 小白高兴地说:“反正不是坏人,哇,哥哥你真英武啊,这身材真雄厚,还有这胡子,太有男人味了。” 说着话居然动起手就要摸我的脸,吓得我赶紧闪开身。看着小白眼里真真切切花痴的神情,我一个激灵,这孩子什么毛病啊。 女道士羞耻地骂了一句:“小白,干什么呢?平白无故受人恩惠,还动手动脚,太不像话了。” 小白委屈地说:“这个哥哥就是很有男人味啊,不像师哥他们,一副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来,哥哥,你快坐下。” 我心说,我还敢坐吗。我侧开身,躲到女道士身边坐下,小白居然还露出哀怨的眼神,我的天。 女道士斜视我说:“有何指教,但请明言。” 我冷笑一声说:“你是出家人?” “正是。” 我加重语气说:“可我怀疑你不是出家人。” 女道士不慌不忙地回复说:“何以见得?” “出家人一不杀生,二不偷窃。即为出家人,为何杀我朋友,窃我贵客的魂魄。”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傻了,转头看着我满脸惊疑。女道士看到我眼神里带着恨意,避开目光直视说:“此处不宜交谈,稍等。” 说着话,左手掐住一个手印,然后口中念到“无量天尊”,忽然感觉身边风云变动,在下一刻我们三个出现在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在钟灵毓秀的山林之间,耳边鸟语花香,远处似有泉水击石,淙淙作响。我知道,这叫一念之界,所看到的景色皆为幻想,凭作法者内心喜好而变化。和老耿当时施展的一样,都是以施法者的内力为根基,用符咒驱动,做暂时的空间隔绝。留在结界外的,只是我们的虚像。 当时见老耿施展出来后,挺羡慕的,曾经和他请教过。可他告诉我,各门各派结界的手法来自于本派传承的佛法或者道术,而且必须是精通本派法门且内力深厚之人才能成功结界。因为我根本没有什么道法或者佛法传承,所以很难结界。 但另一个侧面也说明,这位女道士能单手结印,动念便成界,道法深厚绝对不容小觑。我不禁隐隐有些担心,心里早就警惕非常。 入得结界,女道士微微屈腰,拱手说道:“太和山,全真教,林书雁。” 小白抱拳作揖说:“太和山,全真教,段书白。” 林书雁正色励声问道:“敢问道友师门何处,为何污蔑我等。” 我冷笑着说:“污蔑?武老先生的魂魄昨天就被我请走了,不过感念今天是他奠日,特意留他和众人惜别,万没想到你们二话不说就给掳走。还敢说我污蔑,难道武老没和你说吗?” 小白接话说:“哥哥,别生气,我们真不知道,那里人多眼杂,师姐一葫芦就给收了。” 林书雁面色尴尬说:“好,魂魄确实是我收的。可你污蔑我们杀生又是什么意思?” 看来真的是他们,我心里怒意横生:“当时我派十几个菌人守着魂魄,难道你收魂的时候没有现?我只看到十几具尸体,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 小白一脸轻松:“我还以为是什么啊,就那十几个跳蚤啊,对对对,那是我干的,我以为那些小东西是觊觎武老的魂魄,就随手打死了。” 我听到这话忍无可忍,福光暴涨,犹如烈烈火焰,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说。。。什。。。么。。。!” 第一一四章 结界斗法天罡五雷符 小白看我表情狰狞,吓得后退两步,默默躲在林书雁身后。㈧ ㈠Δ 『Δ』中文Δ网 林书雁反而一脸愧疚,深鞠一躬说:“道友请息怒。听我解释。” 有女人护着,我还真没办法下手,尤其是这么凡脱俗的女子。而且我空有一身怒火,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动手,毕竟咱根本没什么法术或者武器。总不能像街头小流氓打架一样上去就是一通撕逼乱打,就算我可以,人家身为道门高徒,师父也不会教他们怎么抡酒瓶子拍板砖。 而且为了十几个小菌人,不管我有没有那个本事,我总不能把人家命要了。既然女道士阻止,也就稍安勿躁,看她有何话说。 林书雁侧身让出小白语气凝重地说:“小白,你有所不知,那些菌人已经认了主,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与其主血脉相通。所以这位道友说是他朋友,一点没错。而且无故杀生,是没有大小之分,你确实犯戒了。去,诚心认个错。” 段书白看了我一眼,屈膝跪地,俯身叩头:“我知道错了。” 这真让我没想到,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这个时候小菌人说话了,听起来还很激动:“主人,他们是仙家血脉,能受他们一跪,足够了,您就原谅了他吧。” 哎,这群小家伙,真是卑微可怜却度量非凡。 虽然小菌人这么说,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但再纠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说:“你先起来吧,这个事一会再说。咱们说说武老魂魄的事吧,魂是我接的,也是我请的,你们不由分说,问也不问就掳走。漫不说是否得罪了我,就说你们这种行为是对他老人家的尊重吗?” 段书白站起身,靠边站好,林书雁上前说话:“看这位道友福光冲天,但看你面相不似修道之人,不知是哪家高徒?” “地府灵官。” “地府灵官?”林书雁听完反问一句然后哈哈大笑:“百年来,早就没有灵官现世,你这口气未免大了些吧?” 我去,怎么他们一听到“灵官”都是不相信,而且看起来“灵官”这个词代表的意义非凡。可我自己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人家阎王爷手下的一个小马仔,连善恶司小小的判官对我都能吆五喝六。 管他呢,地府也没给我什么灵官证,口说无凭,再怎么说她们也不会相信。就算信,人家明摆着过来抢人的,装也要装作不相信。 我说:“爱信不信,反正魂魄是我先找到的,我得带回地府,你们名门正派,总不能说抢就抢吧?” 林书雁冷哼一声:“焉知你是善是恶,安敢把魂魄托付与你。既入我手,定不能辱没师尊法令,你还是知趣点离开吧。” 得,文绉绉说了半天,意思就是:魂魄现在在老娘手里,有本事你来抢。没本事赶快滚。 我冲她点点头说:“得,不讲理是吧?行,那就别怪我动手打女人。” 林书雁面露不屑:“**凡胎,真以为有一身福光就敢称神,你不是说你是灵官吗,那我倒要讨教讨教,请!” 请什么请,想破脑袋我都想不出来,我身上有什么技能是可以应付这种高端的打架方式。 正尴尬呢,段书白站出来说:“师姐别生气,要不让我先和这位大哥说两句话。” 林书雁微微点头,段书白跑到我身前小声说:“哥哥,你就别置气了,我师姐真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黄灵神,同门师兄弟中她最厉害了。我相信你是好人,要不不会给我买水喝,而且看你英武潇洒,一看就是英雄人物,犯不着和一个女人计较是不是。既然他们派你出来,估计也就没指望你能办成,您回去就说,魂魄是被虚灵子座下弟子请走了,他们也不会怪你。” 小菌人听闻小心翼翼地说:“主人,要不算了吧,虚灵子真的很厉害,而且那位道姑奶奶是黄灵神,您真的。。。。。。” 靠,不仅这个小娘炮看不起我,小菌人都对我没信心,这脸真是没地搁了,我大喊一声:“不行,这事完不了,管你是什么虚的还是实的,黄的还是黑的,小爷光棍一条,怕个毛。” 林书雁听到我嘲讽,也动怒了,不过段书白赶紧拉住:“师姐别生气,要不我先会会他吧。” 林书雁同意了,段书白对着我摇摇头说:“哥哥,哎,既然你执意动手,可师姐出手重,一不留神伤了您就不好了。要不我陪您过两招。” 心说:你也行,小菌人的仇我还没报呢。然后抬手做了一个请。 段书白靠后几步说:“我道法不深,只会一些符咒,哥哥你要当心。” 说着话,双手结印,口诵一声“无量天尊”,就感觉身边草木摇动,周围疾风滑过,拧成一股旋风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风飞旋转,最后青光一闪,烟消云散。 再看段书白,道袍鼓动猎猎风摇,身上裹着青光,对我说:“哥哥,看招!” 说着话,抬手在面前点点画画,手指所到之处,青光覆盖闪着晶亮。不一会,他面前的虚空乍现一道巨符,符体蒃字还流着金光。 这道符,我还认识,叫天罡五雷符,看着符的体格,要是挨上这么一下,基本等于遭雷劈。 就在段书白催动金符向我飞来的那一刻,脑海里灵光乍现。他是引气画符,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虽然除了脾气没有别的气,但是我有福光啊,而且现在的我可以随意控制福光,如果用福光画一道同样的符会是什么效果。 说干就干,幸好那小子学艺不精,画这么简单的一个符都费了半天劲。眼看着金符马上就要冲到身前,其实我可以躲,那小子有点良心,催动的符咒并不快,估计只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但是我根本没想着躲,段书白看我还在原地,眼神流露出不忍看下去的意思,按他设想的,估计我挨这么一下肯定玩完。 我心里也没底,不过意念不乱。自己灵,法才灵,我能善感,雷神善应,一感一应,惊天破地。福光涌动,迅在身前结成同样一张符,不过我的这张是一张白符。 段书白的金符碰到白符,忽听得耳边雷声滚滚,两符碰撞的地方爆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炮弹一般向段书白飞去。段书白早就看傻了,他根本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站在当场不闪不避。 我是真没害人之心,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威力,赶忙撤回自己福光,但他金符余威还在,这要是打上去也够瞧的,忙叫一声“当心!” 第一一五章 想不到被女人调戏了 眼看金符裹着雷暴就要击中段书白,可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提醒而回过神来。 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刻,林书雁真如一只轻燕击空,在空中脚点虚空,灵巧的几个跳跃,左手化作一指剑决,右手一挽凭空多了一柄宝剑。甩了一个朴素的剑花,剑尖稍稍一挑,轻易刺破雷暴。最后人落地无音,宝剑上只留着一张褪去光泽的符纸。 段书白这才醒过神,捏呆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抱拳深鞠一躬说:“哥哥道法高妙,佩服,我输了。” 看到有惊无险,我长舒一口气。而且从此事中我也感觉到,这个孩子心地纯良,小菌人的事真是不好再追究了。 我赢了一阵,不过还是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你没事就好。” 其实我也根本没想到自己能轻易获胜,而且胜的还是清灵神,心里顿时信心爆棚,早就乐开了花。 林书雁按下剑柄,眼里冒着怒火对我说:“想不到你出手这么狠辣,要不是我及时反应,险些着了你的道。切磋而已,何至于下此重手。还说你是地府灵官,哪里有什么仁义之心?在下不才,也想讨教一二。看招!” 根本不给我解释,林书雁就拉开了架势。刚才的胜利让我本来有了自信,心说,不管你出什么招,我照猫画虎说不定也能侥幸获胜。可谁知林书雁提剑便刺,我的亲娘啊,这玩意怎么照猫画虎啊,这都是真刀真枪对着干啊。 没有别的技法,我赶紧现学现卖,再次汇集福光,又画出一张天罡五雷符作为对敌之策。可哪里知道,林书雁根本看都不敢一眼,人如飞箭,冲我就刺过来。 我把希望寄托在符纸之上,用尽全力催动雷符飞出。就在短兵相接那个瞬间,林书雁手中的剑尖一顶,整个人借着反弹的力道,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跨过雷符,闪到我身前。 她身形快如闪电,剑招化为残影,我根本避之不及。下意识地闭住眼,任凭命运的裁决。就感觉在一刹那的功夫,身上恍惚轻了许多,却没有任何疼痛,接下来再就感觉不到她变招引起的风动。我赶紧睁开眼,赫然现剑尖正竖于我眉间一寸之外。 她眼神冷峻,我这才现,上身的衣物被削成手指大小的布条散落一地,真是好一手剑法。 可这算什么意思?要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干这种事,还多少有些浪漫,可我一个大老爷们被人这么一搞,分明就是被调戏了啊,真是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打架就打架,干嘛脱人衣服。反正技不如人,自己那股子混不吝的倔劲就上来了。 “呵呵”一声看着林书雁笑着说:“干嘛,还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好。你们师门是不是就是教怎么拔人衣服啊?早说你想看,还费这么大劲干嘛,我自己脱就行了。” 林书雁脸蛋一红,剑尖又近了半寸,气的说:“你,你,你说什么?” 我也懒得躲,明知道躲是躲不过,索性把印堂顶在剑尖上说:“要杀要剐你随便,干嘛侮辱人?本来就是你们没理,现在闹的好像是我在找茬。反正我打不过你,来动手吧。你当这是褪猪毛呢?是不是刮了上身就该刮下身了?如果是那样,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来,不就耍流氓吗,当我不会啊!” 说完两只手拉住裤腰,往下一褪,当然,里面肯定还有裤衩。林书雁哪里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人,吓的怪叫一声往后倒飞五米开外,背着脸气呼呼地说:“你卑鄙,下流,无耻。” 小菌人也是一脸惊愕:“主人,你这,这,这。。。。。。” “这什么这?” 小菌人无语地说:“这也太出其不意了。” 反而是段书白看到我的举动,极度兴奋,居然鼓着掌为我喝彩:“哥哥果然英雄了的,不拘小节,潇洒肆意,佩服佩服。” 我像得了理似的还往前凑:“来啊,来啊。” 林书雁是又恼又羞又气,收起宝剑,侧身去解她那个小葫芦。 我心说:这我就更不怕了,等你一会举着葫芦问我“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我来一句“不敢答应”不就结了。 谁知林书雁解下葫芦,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手里结了个法印,嘴里不知道念的什么咒语,然后拔掉盖子,抬手把葫芦对准我。 我一看不妙,提起裤子就想跑。可已经晚了,身边虽无风,但就感觉整个身上像被巨大的力量抽走一样,不消一秒,整个人就陷入无尽的朦胧雾气之中。 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神话里都是骗人的,这个葫芦吸人根本不用征得对方同意。得,这算是玩完了,成了人家阶下囚了。 里面还能听见外面的对话,段书白说话:“师姐,您怎给收了?赶走就行了,就算带回去也不好处理啊。而且你把他魂魄拘走,肉身怎么办?” 林书雁余怒未消:“你到底是哪头的,他那么对你你忘了,你怎么老向着外人说话?肉身好说,用控尸术带回师门。” 听到这我明白了,原来只是把我魂魄拘走了,怪不得这么小的瓶子能容的下我。 段书白讨好地说:“哪里,是我技不如人。而且那个哥哥明明就很洒脱,我是真觉得他很酷。反正他也打不过你,您就给放了吧。” 林书雁冷冷地说:“放不了了,等着化成一滩臭水吧!” 段书白差点叫什么:“什么,你不会给收到那个里面了吧?你知不知那会出人命的。” 林书雁回应就两个字:“活该!” 段书白声音异常严肃,不过是在喊我:“哥哥,你听的到吗,你千万小心,你呆的地方有道主赐的一缕混沌之气,非常凶险。” 听到这话,小菌人如临大敌:“主人,不好。” 因为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根本没觉得怎样:“哎呀,你除了会说“主人,不好”,就不会说点别的,这不没事吗?” 小菌人根本没有心思和我开玩笑:“主人,这次是真的不好,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太上老君紫金葫芦中就是混沌之气,连日月星辰都可以化掉,更别说我们了。如果这里真的有一缕混沌,那我们凶多吉少啊。” “有那么夸张吗?”我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不过,很快我就自在不起来了。因为在朦胧的雾气中,我看到一团颜色较为深一点的气体,向我飞来。我下意识用手碰了一下,当即犹如浓硫酸腐蚀金属一样,手指一点点化掉。那种疼痛的感觉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身体一点点消融那种恐惧来的大。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了。 顾不上疼,扭头就跑。那团气体本来度不快,可我碰过以后,居然如影随形。 我一边跑一边骂:“你个臭娘们,身子都被你看了,你不负责也倒罢了,居然想杀人灭口,你想谋杀亲夫啊。”也是急了,逮着什么骂什么。 段书白在外面也喊:“大哥,你就别逞一时口快了,快认个错吧。要不命都没了。” 手指都掉了,此时火气大的厉害,特娘让我认错,门都没有:“有本事弄死我,臭娘们。” 林书雁咬着牙恨恨地说:“好,看你能撑多久。” 小菌人也劝:“主人,您就认个怂吧,不丢人。” 我是越跑越火气大,外面要是个男的,我估计也就认了,被一个娘们欺负,这口气根本咽不下去:“不认,有本事弄死我。” 第一一六章 知天机却难改命中人 话虽如此,但真的不想死,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那团雾气,我冲着手臂喊:“三哥,你再不出来,咱俩都得化成一滩水。㈧㈠中文网” 三哥终于说话了:“臭小子,那玩意我也不敢惹啊,你赶紧认个怂,她不是真的想杀你。” “三哥,想不到你也是个怂包,我就不服,大不了咱俩都死翘翘。” 没想到三哥来了这么一句:“我死不了,你身体里只是我的一个分身,倒霉的是你,你赶紧服个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你逗我呢?不是说是真身吗,怎么又成分身了?” 三哥语气尴尬地说:“其实一直就是个分身,不是为了给你壮胆吗,所以才说是真身,真当我闲的没事干,天天陪着你?四弟啊,赶紧服个软吧,哥哥不笑话你,毕竟人家确实比你厉害。” 麻蛋,这救兵都这么不靠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重要的事情问三遍! 大男子主义害死人啊,心里明明想,身体却不听话。尤其是那张嘴,就不能脱口而出主动服个软吗,是不是欠抽? 小菌人感觉到我的心里斗争,楞住了:“主人,你是精神分裂了吗,你怎么自己和自己说话?” “我在做思想斗争,懂什么!” 小菌人呆呆地问:“然后呢?”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楞:“没看见我还在撒丫子跑吗?当然是没做通思想工作。” 小菌人急的都快哭了:“主人,我们能陪您一起去死那是荣幸,可我们不希望主人因为这个丢了性命,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我也无语:“你看我像闹着玩?我妈生我就是这样性格,虽知天机事,难改命中人。我就是不服气,所以我不能认怂。” 小菌人感动地说:“其实有你这样的主人,真的很幸福,像家。好吧,我们愿意陪着您,哪怕死。” “等会,怕是想让我死,还难了点。” 我突然想起那天和树老打斗时,莫名其妙进入鲁班尺中的那件事,想起那个永远背着身的神秘人。那天从鲁班尺中出来后,连三哥都没有现异常,看来那个神秘人深不可测。 而且那天是因为我的血液流进鲁班尺中,才忽然生那样的事,听那个神秘人的语气,似乎也只有我进去过,而且我还是被他选中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说,我和那把铜尺还有那个神秘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想到此处,心一横,反正已经走投无路了,何不试试。一边跑,一边掏出尺子,说:“快把我弄进去,要不我死了,你还得再找人。” 小菌人傻了:“主人,你在和谁说话?” 小菌人刚说完,鲁班尺金光一闪,身体犹如踏空,陷落进去。 再次睁眼,果然有遇到那个神秘人,依旧背对着身体淡淡地说:“服个软就行了,虚灵子的弟子都不是嗜血之人,要不是你嘴下无德,那名坤冠也不会如此大动肝火。” 我先查看自己身体,除了那根断指,别的还好。高兴地说:“谢了啊!我这人就这脾气,不喜欢跟女人服软,尤其是她那种不讲理的女人。” 神秘人说:“也是,否则那也不是你,只是现在你我不方便经常见面,所以你以后不要让自己陷入这等绝境!” “可我打不过人家啊!” 神秘人淡淡地说:“一个小小的黄灵神,你居然说不过,哎,真是个废物。当初传你的道法,你是不是从未参悟过?” 我纳闷“道法,什么道法?” 又一想,哎呀,真的忘了,当初他拿着锤子和凿子在我脑子里刻下一段文字,难道他指的是那个? 我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确实忘了。” 神秘人说:“不是忘,只是从未想过而已。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无缘参透,那你我也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肯定是厉害,真不能得罪,赶紧说:“我记住了,肯定不会再忘了。” 神秘人点点头说:“好,姑且信你。既然又见面了,再送你个礼物吧。” 一听有礼物,我更高兴了,不住地说谢谢。 神秘人从身后拉开一道门,一团白气飞奔进来,我一看傻了,这不就是追我的那团混沌之气吗。难不成神秘人是在说反话,看我不上进,想吓唬吓唬我。赶忙退后几步。 不过当那团混沌之气从神秘人身边飞过的时候,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了一句:“孽畜!” 我吓的赶忙说:“小心,那东西不能碰啊。” 神秘人也不理会,只见那团白雾,被他一拍,手不但没有从中穿过,更没有受伤,反而像拍到一个气球上。白雾居然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接下来的一幕,足可让我目瞪口呆。 白雾渐渐散去气息,里面居然是一条身体胖成球,圆鼓鼓的白狗。不过这条狗四足无爪,但是身上长着四个小翅膀。白狗咬着自己尾巴,居然在冲着神秘人傻笑。神秘人一脚踩在白狗的脊背上,痛的它嗷嗷直叫。 神秘人说:“刚才追你的,并非是什么混沌之气,就是它,也叫混沌,不过是个凶兽而已。既然它啃食了你一根手指,那就送与你当个小宠物吧。去吧!” 说完,脚后跟一磕,混沌像一只皮球滚到我身边。我看着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堂堂四大凶兽之一,居然说给我当小宠物,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混沌爬起身,看着我,忽然凶像毕露,冲着我就扑过来。我吓的赶紧跑:“你逗我呢?这是让它给我当宠物还是让我给他当食物?” 神秘的闪身来到混沌面前,它吓的赶紧趴在地上。神秘人又是脚,一道门打开混沌兽直接飞了进去。他依旧语气平淡地说:“忘了你太弱了,我把它关休门中了,御兽之法,已在你脑中,参透即可放出。” 得,我傻不拉几还真以为是白给的午餐,原来是诱惑我去学他传授的道法。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传的那套道法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干嘛不学呢?光想想牵着一条凶兽招摇过市的场面,就让人兴奋。 想着和小菌人分享一下,这才现,他们躺在心底一点动静都没了,心里喊:“喂,你们怎么了,说话啊!” 神秘人说:“别喊了,他们和你那什么三哥都没事,不过被我压制住了而已,你我的事只能你我知道。好了,你也该走了。” 他说没事,那就没事,我也不担心。不过既然都来了,就这么走岂不是浪费了身边这位大神的才华,于是谄笑着说:“大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你能不能动动手指头把那个武老的魂魄也给我搞出去?” 神秘人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谁敢想你刚才那么刚烈。好吧,我直接送你们去地府,不过你的肉身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啊,那怎么办?如果那个娘们现我不见了,把我肉身扔了怎么办?” “放心吧,如果现你不见了,她们会把你肉身带回太和山,虚灵子看到你身上的紫蝠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钟馗也属道门,虚灵子见了得叫一声祖爷,你让他带着你去一趟太和山就行了。不过混沌兽丢失,老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孽债是当时他们道主羽化登仙时留下的。一直哈巴狗,还当成宝贝,哎。” 心说,也就是你敢把凶兽当成哈巴狗,我问:“那怎么办?” “你这样办。。。。。。” 听完神秘人的方法,我真是不敢信:“这行吗?” “放心。” 神秘人搀来武老昏迷的魂魄,然后伸手打开一道门,我带着武老踏过那道门。 身后门一关,短暂的光晕过后,再次睁眼,人已经站在阴阳路上了。 第一一七章 八抬大轿迎贤者归府 根本不需要我去解释生了什么,因为神秘人告诉我,在三哥,武老的魂魄,还有小菌人他们众人的意识里,已经有了一个共同的“真相”。『㈧㈠┡ 中┡文网那个“真相”是他造的。 那就是我在危急关头,利用鲁班尺找到混元福禄瓶中景门所在。因为林书雁手里的葫芦并非是什么天地初开,昆仑山仙藤上所结,而是很普通家藤上长出来的,之所以厉害,只是因为它在道门高手手里经过了炼制。但其生长的本源依旧是土地.阳光.和水分,说白了材质还是凡木。景门属火,可这个葫芦并未成精,所以不能说是什么命门,但实打实是个弱点。打开景门,就可以逃离。 这个方法没有一点瑕疵,只不过我当时被混沌追杀,一时慌张没有想到而已。当时树老就是因为命门被制,才被我收服。 至于混沌去了哪里,更好解释,门都打开了,里面被憋疯的狗跑出去,至于去了哪我当然不知道了。而且神秘人说,林书雁和段书白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关着的是一只凶兽,还以为真的是混沌之气。说明虚灵子是有意隐藏,或者说连他也不知道。毕竟,混沌之气和混沌兽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混沌之气消融万物不分善恶,而混沌兽则喜恶弃善,对于大恶人它是俯帖耳,对于但凡有丝善念的人却残暴非常。堂堂道门,养着一只凶兽说不过去。 果然,站在阴阳路上,三哥居然现身了,吓得小菌人瞪大眼珠惊恐地说:“大,大,大,好大的神啊!” 我笑着对小菌人说:“别怕,这是我三哥的圣体。” 三哥说:“你小子机智啊,老子怎么没想到那个法子?” 看的出来,三哥当时也慌了,于是调笑他说:“三哥啊,大英雄啊,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不知道人一害怕,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三哥尴尬地说:“得,就这件事来说,你三哥确实怂了。主要是你不知道那混沌之气是什么玩意,那玩意真的吓人啊。” “我不知道,那我这根手指怎么没的?” 三哥更尴尬了:“得嘞,四弟啊,老子服了行吗?你就别拿你三哥打叉了。” 武老看到我断掉的手指,关切地说:“孩子啊,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您老没事就行啊!” 武老不好意思地说:“孩子啊,真是对不住啊,我忽然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明情况。你们谈话我都听见了,让你受苦了。” 看到武老一脸愧疚,我安慰说:“没事,这不回来了吗?” 正说着呢,忽然阴阳路上传来一声大吼:“冯爷归府了!” 然后就看见远处的天空中飞来八个大鬼,抬着一顶大轿,然后阴阳路上密密麻麻跟来很多鬼差,鼓乐齐鸣。 我纳闷问三哥:“这什么情况啊?” 三哥说:“别兴奋,他们不是接你的,是来接这位老者的。” 我还真以为是来接我的,被三哥一句话泼了一头冷水,不服气地说:“我又没说是接我的。可就算是来接武老的,怎么这么大架势?” 三哥说:“这是地府素来的传统,自古以来,德行兼备的人实属难得,一旦阳寿到了,地府都要盛大欢迎表示尊重。” 我默默点点头,心说有的时候人还不如鬼啊。 武老听我们说话,知道是来接他的,没有一点激动,反而愧疚地说:“我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我劝慰:“武老,这都是您应该得的。” 先是那顶大轿落地,抬轿的是花大妞带着她的七个同伴,见我看她,居然难得的严肃,肃穆而立,默不作声。 浩浩荡荡的鬼差队伍过来以后,我现,领头的居然是馗哥和崔府君,后面跟着的是肖帅帅,和肖帅帅穿着同样官服的司衙判官,很多判官我都是第一次见。我的天哪,这场面也太壮大了。 馗哥和崔府君笑着迈大步过来,我赶紧施礼:“崔府君好,圣君好。” 在外人面前,不敢叫大哥,得用尊称。 三哥也忙着抱拳施礼:“府君大人好,大哥好。” 馗哥得意地笑着对我说:“好小子,差事办得漂亮!” 崔府君微笑着说:“不错,不错。” 看着愣的武老,我赶紧给介绍,当得知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地府鼎鼎大名的崔判官和鬼王钟馗,赶忙要下跪。 崔府君上前扶住说:“武老爷子,不用多礼,您是我地府的上宾。” 武老爷子都哭了,不停地说:“老汉我何德何能啊!” 崔府君说:“您德行高照,受的起。阎罗王正在森罗殿等候,请您老移步小叙。” 说完崔府君喊了一句:“请武白老人上轿。” 顿时鼓乐又起,花大妞按下轿头,撩起轿帘。武老哪里敢上轿,我搀着他,这才送上去,不过老爷子坐到轿上,十分地不安,贴着大轿的一边靠着,看的出来,在他心里受此待遇,诚惶诚恐。 放下轿帘,花大妞喊了一声:“善人不走阴阳路,贤人只过金银桥。请君归府,众鬼避让。起轿!” 说完,八个大鬼高声大叫,整条大路都被他们雄浑的吼声笼罩,大轿缓缓飞起,一干阴差紧随其后。路上本还有办案归来的阴差,此时都靠站大路两边,曲腰而站,至于他们拘来的魂魄,都跪在路边。 我跟着钟馗和崔府君一起,路上府君问起此行是否顺利,我照实说了,当然,这个事实是兑过水的。不敢说声泪俱下,但那也是绘声绘色,几乎把自己描述成为被恶霸欺凌的可怜人。 三哥都听不下去:“别听这小子胡扯,他那也是自作自受,居然脱裤子吓唬人家那个女娃。” 然后把我兑过水的事实拧干了又说了一遍。 馗哥向着我,都急眼了:“那怎么了?两军对战还无所不用其极呢。这有什么?老子就不信虚灵子的弟子看不出丑丑是我地府的人,不但不敬,明知葫芦中有混沌之气,还把人装进去,难道不知道这是要命的大事吗?” 然后转头对我说:“你小子也是的,请到人就赶紧回来,逗留什么?林书雁那个女娃子我都听说过,是一个奇才,年纪轻轻就修成黄灵,虚灵子居然派她出来,真是下了血本啊。” 三哥不说话了,我也不敢说话。 崔府君说:“圣君莫急,此事双方都有过失。不过丑丑啊,你能想到照顾武白的情感,实属难得啊,这样其实才能真正了却凡尘。我想那个女娃把你关进葫芦里,并非动了杀意,只是想稍加惩戒罢了。既然都回来了,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钟馗气急败坏地说:“这叫稍加惩戒?一根手指头都没了。身为道门中人,漫说俺家四弟只是脱了一条裤子,就算光着身子又如何?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道心根本不稳,那是他们修炼不到位。这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不行,这事没完。” 看着馗哥毫无底线的据理力争,我还是很感动的。 崔府君笑着说:“丑丑认个错,后面的事都没有。为人处世,该变通的时候就要变通的。” “变哪门子通,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觉得没错,坚决不低头,这脾气随俺。” 崔府君摇摇头笑着说:“行,圣君你护犊子有理,哈哈!老夫争不过你。” 钟馗看自己占理了,得意地说:“这不结了,咱是讲理的人吗!” 三哥看他们聊的差不多了,才说:“大哥,府君,那些事都在其次,关键是我和四弟是跑出来的,但肉身却被他们带走了,你看这怎么办?” 钟馗立刻又急眼了:“啥玩意?他们这还兴绑肉票啊?太过分了,道门成了土匪窝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行,这事还真就完不了。走,老子带你去评评理。” 说完拉着我就要走。崔府君说:“圣君别急啊,道门清高,不会把丑丑肉身怎么样。阎王爷说正好要见见丑丑,咱们先过森罗殿吧。” 一听阎王爷要见我,心里还是非常向往的。可钟馗那急性子哪里等得了,拉起我就飞升上天说:“不行,这事俺可等不了,阎王爷多会都能见,这口气不出不快。走了!” 崔府君无奈地说:“那好吧,圣君压压脾气,去了有话好好说。” 三哥也跟上,嘴里嘟囔着:“好好说还是他吗?” 馗哥骂道:“闭嘴,你个脓包,遇到事就怕,亏了你一身好肉。” 三哥哪里敢和馗哥争辩,低着头说:“大哥教训的是。” 我心那个遗憾啊,白白错过了和地府脑亲切会晤的机会。不过很快就遗忘了,因为我顾不上了:“馗哥,你慢点啊,了!” 馗哥就一句话:“等不了了!” 第一一八章 太和山真武道场一游 钟馗嫌我叫唤和闹腾,抬起胳膊夹住我,疾飞而行。Δ㈧㈠ 中Δ 文网 地府通八方,从阴阳路冲出来,直接就来到一座风景绮丽的大山之中。这里悬崖险峻,山势雄起,林木丛生,山间清泉棋布。真如一副丹青水墨,洒色织绣,叹一声人间仙境。 不过我真没心情看风景,因为此时馗哥带着我在空中飞着,人虽身处云梦仙霞之境,但这要是掉下去,只有粉身碎骨之痛了。悄悄伸手抱住馗哥,麻袋粗的腰。 身下望去,到处都是游人,他们绝对想不到,此时天上正飘过一尊神仙。心里纳闷,馗哥这是带我去哪,分明这里就是个旅游景区啊。直到飞到主峰,看见一座铜殿,这才恍然大悟,这里虽然没来过,可这座铜殿实在太有名了,这里正是武当山的金顶啊。忽然想起,武当山古名正是太和山。怪不得林书雁剑法那样了得,合着是张三丰的徒孙。 馗哥带我落在铜殿门口,终于落地,我七歪八斜,根本站不稳,馗哥问:“咋了?” 我喘着气说:“晕机。” 终于恢复过来,见金顶造的真是巧夺天工重檐迭脊,冀角飞举,仙人禽兽,形象逼真。不过带我来这干什么?不是该到庙里才能找到老道吗? 馗哥见我恢复差不多了,迈步就向金顶里面走去,我赶紧屁颠屁颠跟着。进得门来,殿里只供着一尊真武帝君的神像。 馗哥抬手指着真武帝君就说:“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道场都成土匪窝子了。强抢民夫,蛮不讲理。你管不管,你不管老子替你管。” 没想到泥像居然说话了:“闭嘴,你个莽夫,能不能不要血口喷人,有你这么护犊子的吗?是,他们是搞错了,但现在把你这小兄弟的肉身都快放到供桌上供起来了,还想咋地。再要说老子是土匪,小心连你也抢了。” 钟馗毫不退缩:“咋,你以为你荡魔天尊就了不起了,不服打一架。”说着话居然真的撸起袖子,拉开架势。 三哥捂着脸不忍直视,而我则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奇观,真是奇观啊,这辈子第一次见神仙打嘴仗。 泥身说:“得得得,怕了你了,和你这种人讲不通道理。不过不得不说,你小子行啊,有眼光。灵蛇和我说起过这个小兄弟,盛赞有加,原本还不信,现在看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 馗哥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人。” 我赶紧说:“谢谢真君夸张,您谬赞了。” 馗哥更得意了:“看到没,不仅聪明,还懂礼数,你再看看你那些徒子徒孙啊,一个个的。” 泥身不耐烦地说:“行了,有完没完。地府灵官几百年都不曾现世,他们哪里敢信。再说了,别把自己说的像吃多大亏似的,林书雁那丫头因为你们的事,快被被打成凡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子不宜现身,赶巧你来了,赶紧去看看,那丫头是个苗子,别因为这个事毁了她的道心。” 馗哥一听,顿时严肃起来了说:“你特娘不早说,自己徒孙自己不操心,人家女娃子又没犯什么大错。别废话了,赶紧开门,俺去看看!” “算你小子有良心。” 说完,就在泥胎身后的那面墙上突然开了一个大洞,洞的那边居然是个大殿。 馗哥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走,跨过洞口才看到,真的是个大殿,而且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尊几乎两层楼高的神像背后。 转过神像才看清,也是一尊真武大帝的神像。后来才知道,武当山本是真武大帝的道场,所以在这里,真武大帝的地位可比道教三清都要高。 殿内无人,不过殿外聚着很多道士,其中一个鹤童颜的老道,正挥着拂尘打一名跪在地上的女道士,那名女道士正是林书雁。拂尘看似很轻,但是打在林书雁身上,却让她颤抖不止,原本黝黑的皮肤居然此刻苍白,密汗如雨,紧咬嘴唇,都见了鲜血。 馗哥大吼一声:“虚灵子,你就打徒弟这点本事?” 这声吼,感觉整座山都跟着颤抖起来。虚灵子身板一直,回身看都不看就跪倒在地,口诵:“无量天尊,祖爷,您来了!” 众道士也齐声跪倒,大呼“祖爷爷!” 他们叫钟馗祖爷一点没错,当年钟馗是在终南山修道,是道教正宗。而且钟馗前世本是上古巫神转世成为钟正南,以钟馗之名被玉帝册封为仙,所以和真武帝君嬉闹绝不是胡来。不过让我比较震撼的是,如果他们叫钟馗祖爷,那我身为他拜把子兄弟,岂不是也是爷爷辈,我的天,这么大一个便宜被我占了。 不过众道士跪拜之时,林书雁歪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了。身边的道士眼里带着关心,却没人敢动。馗哥给三哥使个一个眼色,三哥赶忙上去查看。 虚灵子居然拦住说:“祖爷,孽徒犯了大不敬之罪,不用救了。”话虽然说得硬气,不过听的出来老头语气,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馗哥才不吃他这套:“你个老小子,甭跟俺来这套。咋地,你以为你徒弟占便宜了?怕俺找事不好交代?赶紧麻溜把人给老子整全乎了,要不传出去说俺钟馗的四弟栽在你徒弟手上,当大哥的强出头。这人俺们可丢不起。” 虚灵子俯身在地,头都不敢抬说:“祖爷您玩笑了,劣徒哪里能和您小官爷相提并论。” “甭跟我扯,赶紧,把女娃子给俺照看好了,这笔账随后再说。愣着干什么!” 馗哥又喊又骂,虚灵子这才起身冲自己徒弟摆摆手,弟子们赶紧把林书雁抬走。 虚灵子一直弓着身,馗哥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腰,骂骂咧咧地说:“咋了,年级大了,腰也不行了?”这才挺直腰板。 虚灵子把我们请进客室,小道士们端茶倒水,他则站在一边候着,解释说:“祖爷,劣徒真的没有认出小官爷的身份,您千万见谅。” 馗哥其实是个豪爽之人,刚开始的那股子邪火早就消失了,此时喝着茶说:“得了,堂堂的高足连个凡人都打不过,还被人溜了,你呀,真是该反省反省了。” “祖爷教训的是,不过小官爷天赋异禀,实乃罕见。” 馗哥看着我得意地笑,不过居然假装谦虚起来:“他就是有点小聪明,什么天赋异禀,狗屁不是。” 哎,听到这话,我心里真是无语,这大哥怎么一会一个样。 虚灵子说:“祖爷您谦虚了,哦,对了,小官爷的肉身正停在太岳古洞,有七七四十九个弟子诵经祈福。” 馗哥一听咧着嘴说:“俺还以为你们那女娃子看上俺家兄弟了,得不到心,得到身体也行。” 这太尴尬了,我赶紧说:“大哥,您好歹也是人家祖师爷了,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哪有什么为人师表的意思。” 虚灵子说:“小官爷说的事,祖爷您就别玩笑了,弟子知道错了。” 馗哥站起身说:“行了,知道错了就行了。不过。。。。。。” 馗哥话说道一半,笑着看着虚灵子,我马上明白了,馗哥这又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虚灵子估计也知道他这祖爷的性子,浑身一抖颤声问道:“祖爷还有什么吩咐?” 钟馗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你看啊,你徒弟把俺兄弟扔进那个破葫芦里,人虽然还没被闷死,但是手指头少了一根。你不得补偿补偿?也不用太多啊,就你们丹房炼出来的破糖豆随便来上两葫芦就行了。千万不要拿太多啊,千万不要,俺们是讲理的人。” 三哥最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插了一句:“大哥,你这叫讲理啊,人家那丹药几十年都练不出来一粒,你这张口就是两瓶。” 馗哥一瞪眼:“闭嘴!” 三哥不说话了,虚灵子很难为情地说:“祖爷,让小官爷遭此伤害实在大罪,但灵丹真的没有。您看这样行吗,我手里只有一粒三纹还魂丹,赠与小官爷如何。此丹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可以固本,守精,腐肉生肌,小官爷吃下去,断指自可复生。”说完,十分不舍地从宽袖中掏出一个黄纸包。 馗哥一把抓过来,扔到我手里说:“好吧,一颗就一颗吧,看把你心疼的,哎呀。” 虚灵子舔舔嘴没有说话。我接住黄纸包摸了一下,果然里面有一颗丹药。看着虚灵子的表情就知道很贵重。而且看包装,黄纸还是新的,说明是刚准备好的,难道他想到馗哥会敲竹杠? 我抱拳施礼说:“道长,葫芦里的那一丝混沌之气,不小心被我放跑了,您别见怪。” 说完把神秘人教我的又说了一遍,虚灵子听完,叹口气说:“哎,无妨无妨,比起小官爷的生命,那算什么。” 我攥着丹药想了想说:“敢问道长,林书雁伤势如何?” 虚灵子看了一眼钟馗说,轻轻摇摇头叹口气说:“很难恢复。” 馗哥一听说:“喂,你个老小子,真下死手啊?有你这么打徒弟的吗?” 虚灵子说:“错了就该罚。” 我拿着丹药说:“你这药能不能治好她?” 虚灵子一愣,不好意思地说:“能。” 我笑了笑,心说:感情这不是给我准备的,真是难为老头了。 于是又把丹药递给他说:“一根手指头无所谓,拿去救人吧。” 第一一九章 仙山论道还坑神仙钱 虚灵子听我要让出丹药,当时有些不相信,不过看我表情淡定不似玩笑,连忙拒绝“不行,这万万使不得。┡㈧ ㈠中 『文Δ网本就是劣徒有错在先,这点心意已经是少了,哪敢再有非分之想。”说着把丹药推回来。 馗哥知我心意,一把夺过黄纸包又塞进虚灵子手里说:“行了,抠抠搜搜的,这本来就是给那女娃子准备的吧?俺们可不敢夺人所爱,东西你拿好啊。俺们兄弟男子汉大丈夫,没点磕磕碰碰还真不光彩,断个手指头也算是荣誉了。不过你个老小子,还真下死手,就算你留着后招也不能把自己徒弟都往死里打啊,心疼不?” 虚灵子长叹一声说:“祖爷仁义,小官爷仗义,在下佩服。说实话,这些孩子都是我一手养大的,孤山深林,相依为伴,哪能不心疼。我也不推辞了,这个情我记下了,以后若有差遣,只管吩咐。”说完一躬到地。 馗哥严肃地说:“心疼就对了,俺看着都心疼。不过不是俺说你,道门虽都是出世之人,但此出世非彼出世。道德经有云,圣人不行不知,不见不明。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所谓道,是不施不畏,不好捷径。你把这些娃娃们关在山林深处,不见,不知,只为修仙,这种道不是真正的道,只是术法而已。就算修成了,这些法能干什么?吓唬吓唬同门还是为了争斗?法是为民,道是成仙。千万不可本末倒置。 你派出这女娃子来抢一个魂魄,俺敢说你就是想以绝对力量,唬住别派的弟子。结果呢?这臭小子几斤几两俺清楚地很,若论实力怕是连你门下最末的弟子都不如,可还不是让他得了先?是,这小子手里拿了一个法宝,但是俺从来没有教过,他自然而然就会了。更何况风水定位之法,对你的弟子来说不用法宝也能做到,所以你那个葫芦只能关得住不敢出去的人,却关不住想出去的人。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连圣人的大道都是从人情中而来,有时候的一些小机巧不比你那些道法差。不历练红尘,还敢妄谈出世。愚昧!” 馗哥这通话,把我都听呆了,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似粗鲁的汉子,居然有这般通透的思想。不过我挺汗颜,因为能逃离混元福禄瓶,哪里是我的功劳啊。 虚灵子听完,居然抹了一把冷汗,俯身跪地:“谢祖爷点化!” 馗哥马上又恢复他那一副混人模样:“滚滚滚,这算哪门子点化,这话也就是老子说了你当回事,旁人说与你听,不过耳旁风罢了。你特娘也是权高位重,开始迂腐了。行了,赶紧起来吧,时候不早了,看样子你也不打算管饭,俺们该走了。” 虚灵子赶紧说:“斋饭早就备好,您吃了再走吧?” “有酒吗?” 虚灵子尴尬地说:“没!” “有肉吗?” “没!” 馗哥破口就骂:“既无酒,也无肉,你当俺们是兔子啊,啃根草就能饱?” 虚灵子无语,没办法,只好带我取到肉身。一切办妥,就要道别了,虚灵子说:“小官爷,这次招待不周,以后还望你能多来走动。若再有弟子入世,还望您能多多照顾。” 我客套地说:“一定,一定。” 再次从金顶出来,转身来到真武大帝泥身前,馗哥从供桌上直接拿了一个苹果放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哎,我说,你每天除了水果就是点心,吃的不腻吗?就不能让他们给你供点鸡腿,烤鸭,肘子什么的?” 泥身就一个字:“滚。” 馗哥听到骂他,干脆撩起袍子把供果全倒走了,还说:“没良心的,本帅不和你计较。记住啊,今天欠俺一个人情,就算你头上了。扯呼,撤!” 说完一飞冲天,没影了,只把我和三哥留下。我没明白:“三哥,他这是不要我了吗?难不成这是一趟单程票,管接不管送?” 三哥一头扎进我手臂上说:“你傻啊,你现在是个肉身,带着你这么一大坨肉飞,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好吧,就当旅游了。” 回来的时候坐的是火车,肯定是为了省钱啦,来的时候那是为了赶时间才坐飞机,而且和武老相处的这几天,深深被折服了。在他的世界了,哪怕是一分钱,都能想到花出去的意义。 来回颠簸了一周,真心累了,没有直接回学校,一头扎进别墅,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债主就上门了,谁啊?老耿呗,这货居然提着一个空包,来分钱了。 这丫还买的早餐,贴心地递到床头,非常非常温柔地笑着说:“累坏了吧?你看看你,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肉麻:“大哥,你收起你那副猥琐而且油腻的微笑,先让我把饭吃了,要不看着你我不仅吃不下,而且还想吐。” 老耿浑不在意,而是贴心地把早餐递给我,看我吃的差不多了才笑嘻嘻地说:“兄弟,你看啊,现在国家经济转型,各行各业都在谋求变革,市场有一些低迷。而且人们因为工作的原因,也没了消遣放松的劲头,尤其是像咱们这个二线城市,本来人均收入就不高,而且服务业也不达,这样一冲击导致生意很难做。” 我瞟了他一眼说:“说人话!” 老耿看着我笑着说:“早说啊,兄弟还以为你学经济的喜欢听这类词,害得我还背了半天。我什么意思呢,就是,哎呀,太不好意思张嘴了。”说完,居然都脸红了。 我暗笑,要钱就要钱,整什么虚的,于是说:“既然不好意思张嘴,那就别说了呗!” 老耿瞪了我一眼说:“不和你墨迹了,玩我,说,多会分钱?” 我装傻充愣:“钱?什么钱?” 老耿急眼了:“少跟我来这套啊,说好的四成半,耍赖是不是?” 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你说是那事啊,咱们说好的,我挣到的四成半分给你是不是?” 老耿高兴地说:“对对对,兄弟记性真好。” 我难为情地说:“哎呀,忘了告诉你了,我答应过馗哥绝对把这个当买卖做,所以我是一分没拿,所以,不好意思啦!零乘以任何数,都是零!” 老耿一把夺过我手里喝了一半的牛奶,气的站起身说:“你连神仙都敢耍?太不要脸了吧,一点都不尊重我们的身份。那么多钱都哪去了?” “公司账上啊,我们准备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反正你也是要拿着行善,这不都一样吗?难道你身为神仙,还计较名利?你要不要脸?得得得,以后要是捐的话,用你的名字行了吧?” “这。。。。。”老耿不说话了,转脸面色铁青,又坐下身说:“行,你小子真狠。既然你这么无情无义,那我就要和你说道说道了。那钱我不要了,但是你去我店里吃的喝的,还有你那次欠下的钱,这你总得给吧?” “我擦,你这么玩?好!”我冲着门外喊:“树老,就是这个人,白胖子,你记清楚了啊,以后再来咱们家,问他收门票,一次五百,不,一千,还得是现金!” 玩闹归玩闹,老耿也不是那种人,知道钱我们没有打算挥霍也就不提了,不过收回来的那个赌场我们也没时间打理,就交给他了。丫也够损的,在政府的支持下,直接把赌场弄成一个老年人活动中心。楼上那个kTV没几天就倒闭了,因为进进出出都是老人,而且动不动就有人组织在门口跳广场舞,要是有人敢动粗,一下几十个老头老太太全躺地下。吵架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些老人那可都是经过红色洗礼的前辈,好多小姐都在他们的劝说下,居然弃暗投明,在活动中心当起了工作人员。而且也真没人敢动粗,因为坊间有人传,赌场的新主人那可是个狠角色,连那几个江湖大佬都被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这段时间可算忙坏了,终于在学校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可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一个电话,听完以后,目光呆滞的我都忘了挂断,整个人一动不动,眼泪喷涌而出。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第一二零章 突闻噩耗且死有隐情 电话是我亲老子打来,而我们父子俩几乎不通电话,不是感情不好,而是我们爷俩的交流,就是两个真男人之间的硬碰硬的方式,说话最多的时候只有陪他喝酒的时候。㈧㈠Δ中文Δ网平时一般都是母亲打电话,而今天我爹一反常态不仅给我打电话,而且语气很低落,只是说:你外婆去世了,能请假,就回来吧! 听到这个消息,脑浆子都炸了。活了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听到亲人逝世的噩耗,还是最疼我的亲人。 想要说清楚外婆为人,先得说说我那个外公。外公的故事对于别人来说,几乎是个传奇,他曾经是新中国第一代司机,主要运送军火。在那个年代,他们这类司机那就是战士,他不足一米七的个子,不够一百斤的体重,能让当时以剽悍著称的藏区匪人俯帖耳。而且还有高的车床技术,修车那真是一把好手,这在当时那可是了不起的能力。不过外公从来都不在乎名利,而贯穿他一生的目标就是玩。 高的车床技术为他私造枪支提供了技术支持,在我们那个山村,外公家就像个武器库一样,长枪短炮应有尽有,而他做这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猎。小时候我被人打了,外公直接递给我一直土枪说:去,崩了他们,你还小不会坐牢的。要不是外婆看着,我指不定现在在哪家看守所待着呢,足可见外公什么性子了。后来因为他一个兄弟的婆姨出轨,外公教他做了两颗手榴弹,连同他弟兄在内,闹出三条人命。这件事以后,他才回心转意,不得不放弃了这个爱好。 不过这可不算完,外公后来开始玩别的,比如训鹰,猎狗什么的那都稀疏平常,外公干脆养狼,养土豹,养猴子,反正山里能逮着的他差不多都养过。而他养这些,居然是为了拉出去吓唬本村别人家的狗。而且别人家的地里都是种菜种庄稼,外公的地里只有花,各种各种的花。 是,听起来是很浪漫的事,可真实情况是什么。那就是母亲兄妹四人,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是很大的负担,仅靠外公微薄的工资根本养活不了。就算这样,外公还把很多钱都花在他那些副业上。外公几乎一辈子没下地干过活,别人家的地里都是粮食,外公家地里都是花花草草。要不是因为外婆一人操持,勤俭持家,母亲她们根本养不活。 而且外公个性很怪,动不动就指挥他那条比牛犊都大的狗去街上叼只鸡,叼个小猪仔喂他的那一群宠物。有一次邻居家有只狗不小心打翻了他的饭碗,直接一枪就给毙了。可想而知,乡里乡亲虽然不敢惹他,但对他成见颇深。外婆是大家闺秀,不仅操持家务,还努力维系邻里感情。外公捅的篓子,外婆去填补。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母亲他们不仅长大成人,而且个个知书达理,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因为母亲排行老大,而我是母亲的长子,外婆最疼爱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甚至连她的亲孙子都舍不得给。平时外婆极力反对外公去打猎,但只要我一去,外婆就会说:老头子,去弄点野味回来,咱家丑丑爱吃肉。 外婆是我在农村见过最完美的女人,不仅是因为她疼爱我,而是因为她身上虽然沾满黄土,但永远像芙蓉一般秀丽端庄。忽闻噩耗,心就像被揪住一样,喉咙里像卡了一个东西,唯有眼里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淌。 马不停蹄赶回老家,而那时,外婆已经入殓了,我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只有一副黑漆漆的棺材,供我隔思。外婆是脑溢血去的,病到离世,不过几个小时,在医院,睁开过一次眼,可却说不出话。看着自己的亲人,她唯有泪水,连一句嘱托都说不出口。母亲那么坚强的女人,都哭晕过好几次,看到我只说了一句话:“儿子,你娘再也没有妈了。” 自回去,我就一头扎进灵棚,靠在棺材边,从上午一直到深夜,哭干了泪,却说不完话。有亲人来劝我,我都听不进去,外公说:没事,让他待着吧,他们娘俩感情深。 也是悲痛万分,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打我进了灵棚都没有看到外婆的魂魄。按理说,就算是在医院去世的,已经隔了一天一夜,魂魄早该回来了,难道魂魄已经拘走了? 直到深夜,我伴灵的时候,门口两个人,才感觉事情不对劲。来的人正是黑白无常。 此时灵棚外人很多,但灵棚里就我一个。二位阴帅看到我,抱拳施礼,白无常说:“小官爷节哀顺变吧!” 经过一天的悲痛,此时我也恢复了些心智,也回礼说:“劳烦二位帅爷跑一趟,辛苦了。我还以为魂魄已被带走了呢。不知二位帅爷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让我见外婆一眼?” 黑白无常相互看了一眼,白无常低头说:“小官爷切莫怪罪,老人家的魂我们也在找!” 我一听顿时就急了:“什么?你们什么意思?” 白无常想了想才缓缓说:“小官爷一定不要动怒,此事崔府君再三叮嘱不能说与你听,可我兄弟二人实在不忍看到小官爷悲切。甘愿忍受责罚,也不能瞒你。” “谢二位帅爷,有什么内情,说来。” 白无常叹口气说:“我二人前来,一者你的外婆贤良淑德,一生积德行善,为了表示尊重特意由我二人办这个差事。二来。。。。。。” 听得出来,外婆的死确实有隐情,否则一个农妇哪里会有这么大面子让地府阴帅来请:“二来什么,快说啊,要急死我啊?” 白无常重重叹口气说:“二来,你外婆的死涉及一桩凶案,我二人前来也是顺带处理那件事。” 果然有问题:“什么意思,请说清楚点。我外婆老实本分,怎么会涉及凶案?而且死因也是脑溢血,并非被人所害啊!” 白无常说:“你外婆并非寿终正寝,而是不幸偶遇厉鬼,加之老人家本来就有高血压,受到惊吓一时惊恐,才会引起那个病。” 一听是被鬼害的,我根本压不住火:“厉鬼?什么厉鬼?” 白无常说:“小官爷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说来,这事还有些复杂。本该昨日就来,但为了断清这段公案,拖到今日。不过小官爷先要答应我个条件,否则恕小神不敢实言相告。” “什么条件,你说!” “那只厉鬼本是负了天大的冤屈,而且老夫人之死,也并非她有意为之,这其中还有你外公的原因。所以如果知道真相,请不要凭一时意气,灭了那只厉鬼,她命不该绝,请交于我兄弟二人处理如何?” “好,我答应你。”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先知道真相要紧,至于该怎么办,可由不得你们插手了。 白无常还不放心:“如果小官爷贸然出手,干系重大,牵连我兄弟事小,但你是要受到地府责罚的,所以一定要冷静。” 我平复心神,沉静地说:“放心,我说到做到。” “好,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这章是由我亲身经历改编而成。) 上架感言 下午编辑大人说小说明天就上架了,你猜我什么心情?那肯定是高兴了! 当然,高兴绝不是因为我可以合法地从你们口袋里抢钱了,虽然各位看官钱包里都不屑放毛毛钱。㈧㈠中文网 高兴的原因是什么呢? 打个对别人肯定不恰当,对我来说很合适的例子。 我可没有什么文人骚客的情结,现在的我就像当年秦淮河畔的风尘女子。没上架前呢,就是站在楼外挥着手绢冲路人喊:“来呀,来呀,客官来呀,小女子貌美如花。”路过的人可能会白我一眼说:“站街的货色。” 而上架以后,就好像多了一道门,虽然不是头牌,但也有了自己闺阁。为了取悦客官,当然得多一点才艺,琴棋书画总得学一样,到时候万福一礼就可以说:“小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爷高兴了给个赏钱,也不至于直接就解罗衫,褪衣袖,良宵苦短吧,至少得拿点真本事出来,毕竟,客爷也图个雅兴。而且进得门来,更不能撂挑子,甩脸子,毕竟我也成了人家生意的一部分。 当然,我的梦想还是做头牌,不过想想自己姿色,颜值那条路算是瞎了,那就只有多学几分取悦爷的本事了。 写本书就是图一乐,小说里大多数人物都是老同学,写书初衷还真是把我以前调侃他们的段子整成体系去有故事情节地去损。 客爷看书也是图一乐,哪怕您不想看书骂我两句能得乐,也行。 (不过还是要感谢一下明月责编一直来的关照,虽然放到这段话下面,怎么看都显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