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神棍》 可看可不看的设定(一) (写在第一百章之前) 今晚偶然在群内看到有书友在讨论《极品小神棍》的剧情和设定,我也是很受宠若惊的。┡Ω㈧㈠中文 网哈哈哈。 所以我在这里回复一下书友们的问题,今后也会在这里不定期的更新一下书中的设定还有一些解释什么的,有兴趣的书友们可以来看看噢。 Q:关于主角的设定。 a:男主当然就是6仁——6仁呢,是一个天生阴阳眼的人,小时候曾经具有非常强的灵感,但是由于他的自我封闭,目前已经退减得差不多了(也许是可以恢复的吧?)。悟性很高,对灵异的基础了解都源自于张老头,并且对灵异之事有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嗯,可以说目前他基本上还是个普通人。搞不好以后也还是。 Q:女主到底是谁? a:哈哈哈,现在字数还少呢,还有妹子没有出来的,这么急着就要定正宫了咩。 Q:主角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1oo%正确的? a:嗯。因为“我”作为6仁的视角,说出来的都是6仁自己的所思所想。但是6仁目前本身也还只是个对灵异之事比较熟悉比较有想法的年轻人而已,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所以从他的视角还有就他自己对剧情的理解而言的话,并不一定在故事的整个展过程中都始终是对的。 同理,书里的其他角色说出来的话也可能是故意说的假话又或者是角色自己的误解什么的。 Q:黥河镇副本的难度貌似比医院副本的难度要高? a:难度这种东西其实挺微妙的。 其实按照我自己的设定的话,如果把黥河镇里的血咒比作一颗能毁掉一个镇子的炸弹的话,那么小鬼降的设定就类似于感染了艾滋病毒的针管。炸弹的威力无疑要比针管大很多,但是炸弹爆炸的时候也不一定说所有人就会立马被炸死。而被带病毒的针管扎中的话,其实反而会很麻烦的呢。 至于飞头降练成之后的“即死”效果,大概就有点像是精确投毒的行为了,仔细看看的话,要达到效果,限制其实也很多的。 所以单纯从“能对主角本身造成多大的伤害”这一点来评价的话,黥河镇副本的难度是要高于医院副本的。 Q:书里貌似还有推理的部分? a:其实我自己是觉得不算是啦。不过就像黥河镇副本里那样,很多必要的细节和信息其实我都会事先写出来的(当然也会有干扰项),所以有兴趣的亲们也可以在看故事的时候猜猜比如会有什么暗线或者凶手是谁(如果在已知的角色中的话)什么的,当然也不一定每个故事都会有这些。 就当做是调味吧。 Q:目前女角色的颜值排行和主角好感度排行? a:关于颜值的话,这就有点见仁见智了呢,就看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咯。 但是说到好感度的话,黥河镇故事开始的时候呢,6仁和熊孩子们其实完全都不认识;而医院故事开始的时候呢,6仁和某玉面阎王就已经认识好几年了。 所以说故事开始的时候,主角对大家的起始好感度并不一样,至于最后他对谁还有谁对他的好感度最高,大家以后能看得到的哈哈哈。 Q:更新太渣。 a:最近努力稳定更新中。 所以请不要去书评里刷“辣鸡作者,又短又小,还不持久”,谢谢了T_T (写在第一百零六章之前) Q:喂!你家主角看起来越来越财迷了! a:因为6仁目前确实是一个努力在赚钱的年轻人的形象啊……虽然6仁本质上应该是个百无禁忌却又善良的人,但是现在就要他为了信仰什么的去帮助他人的话,感觉还太早了呢。 你看我们其实可以设想一下的:最开始如果不是为了赚钱,谁乐意去从事抓鬼这样的高危行业不是~ 目前不涉及剧透的问题大概就这些,有疑问的亲们也可以留言噢,我会尽力回复的。 谢谢喜欢本书的大家T_T 一、神棍 我叫6仁,从小我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Δ㈧㈠ 中Δ 文网 那些东西的卖相通常都不会很好:有的诡异,有的狰狞,还有的,唔……比较影响食欲。 所以我一直都不太喜欢接触那些东西。怎么说呢,经常冷不丁的看到一些自然的奇怪的东西,对人的身心健康终究还是不太好。 小时候家里曾经试图帮我解决掉我身上的这个小毛病,于是就带着我三天两头的去给远远近近的知名神棍们创收。到最后,护身符请来了一大堆,法事摁着我做了很多回,符水喝过了很多种,连黑狗血都尝过了两次。 却一直都没起什么效果。 直到最后家里找到了张老头。 张老头当时拿了我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掐算了小半个钟头,然后张老头跟我家里人说,“这娃的八字纯阴,能看到一些东西不奇怪。命里带的,你们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没用。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小娃的命盘按紫薇斗数来排,属于格局很好的“羊刃入墓格”,不敢说是大富大贵的命,但至少啊,够硬。”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很感激张老头,尽管我还是会因为那些奇怪的东西而困扰,后来我也清楚张老头那个臭棋篓子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的神棍,但是在被他忽悠过之后,至少家里的那帮大活人就没有再折腾过我了——讲道理,那些神棍给的符水真的很难喝。 虽然后来家里除了时不时的会让我带上东西去张老头那蹭吃蹭喝的小住上几天之外,就没再捣鼓过别的神棍活动,但是小时候的这段经历还是给我的人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你想想,别人家的小孩童年的时候要么就学钢琴学书画,要么就玩玩具玩泥巴,再不然就是读英语学奥数。我倒好,差不多大半个童年都给神棍们搭进去了:五帝钱少见吧?我床底下攒了一盒;道士神婆不多吧?我至少接触过二十个;黑狗血稀罕吧?我特么喝过不止一次。 我的幼儿教育跟别人家的小孩相比可以说是封建迷信得一塌糊涂。 所以长大后的我,在大学毕业之后也就顺理成章的当起了神棍。 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毕业后借着市里对大学生创业的优惠扶持,我注册了一家房屋清洁公司独自经营着,经营范围主要是室内清洁、家居整顿、摆设布置,还有旧房清理。 嘛,虽然经营许可证上面是这么写的,但是只要给钱,基本上属于神棍经营范围内的生意我都会去接。而且相比那些野路子的神棍,我还有一个核心竞争力——我这里能开票呢。 于是我每天的工作基本就是在我租的那间改装成办公室的小区二手房里眼巴巴的等着人上门来给我送生意。神棍这一行里也有类似“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所以我这清洁公司虽然平日里在业务往来方面显得冷冷清清的,平均一个月下来大概能有一两单生意就算不错了,但是好在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只有我一个人,刨去日常开销,业绩也还算是过得去。 大概是因为行业特点,很少会有顾客大清早的上门来,所以我平日也就比较懒散,一般都睡到早上十点多才到我那公司里去守着。 结果没想到今天我走刚到门口,就看到老陈带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等在那了。 老陈今年四十有六,是个搞工程的承包商。最近几年市区所有在建的市政改造工程里边,差不多有一半的工程项目都有老陈的股份。平日里他那小圈子里迎来送往的那些人,至少在这座人口上千万的城市里,完全能称得上是非富即贵。所以简单的说,老陈是个大土豪,而对于我这家小清洁公司而言,老陈更毫无疑问是vip中的vip。 这么说吧,我的这门生意之所以能在江州市里顺顺当当的生根芽,基本上就是因为当初沾了老陈的光。 当初我刚开业的时候,正巧碰到老陈家里在闹“不干净”。老陈那段时间突然变得比较忙,三天两头的不回家,等到老陈偶尔回一次家都能觉出不对劲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展得好像有些不能控制了。他家里当时不是东西突然莫名其妙的坏掉,就是半夜里时不时的有找不到源头的怪声音,就连老陈的老婆都整天病殃殃的说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连续去了好几家医院做了检查吧,又总是一切正常。 老陈是南方沿海某省份的人——为了避免地域攻击的嫌疑,具体地名省略——他们那个地方的人呢,在生活中普遍比较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对封建迷信的那一套事情特别的讲究,而老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尤其在意那些事情。 所以老陈一现不对劲,就前前后后的找了不少“大师”去他家里折腾。好在那些大师们再怎么折腾来折腾去也完全没有成效,等到老陈最后终于找到我这家公司的时候,他已经基本上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那种完全不报什么指望的心态了。 我那天拿着罗盘在老陈他老婆的带领下,一边跟他老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边把他家那栋别墅上上下下逛了两圈。 我这人对风水堪舆之类的事情其实完全不懂,不过看风水这种技术活呢,从原理上来讲大概就跟品茶差不多:只要是经常喝茶的人,那么只要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就算说不出茶叶的品种或者特色,也能简单的分辨出是好茶或者劣茶。 老陈家房子的风水无疑就是不错的。别墅里边一看就知道是请了懂风水的内行大家专门布置过的,整个房子里给人的感觉呢,很和煦。亮堂又不显张扬,宽敞又不失别致,仔细一看,房子里的布局、隔断、摆设、布置,都极有章法。藏风聚气,涓阳如水,看着就不像是邪秽之物会喜欢的地方。 而且,老陈家里完全没有那种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灵异之物,或者通俗的说,“鬼”,在各种故事里总是给人一种很飘忽或者很难寻觅的印象,不过鬼这种东西其实也并非无迹可寻——就像鱼活在水里一样,有阴气的地方不一定有鬼,但有鬼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阴气。举个很浅显的例子,凡是闹鬼或者容易闹鬼的地方,比如说坟地、医院、火葬场,往往就很容易让人有一种很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觉。这种“不舒服”,就是人类出于本能对阴气产生的一种警觉和排斥。 换句话来说,老陈家里没有阴气。没有阴气就没有鬼。 我们当神棍的最喜欢这种不用跟鬼沾边的生意了。 我当时一寻思吧,老陈家里的风水是让内行人布置过的,我不懂那些也不敢乱改,于是我就让老陈找出他们家里经常用的一把剪刀,现场让老陈和他老婆从自己头上各自拔了一根头缠在了剪刀上。 然后我跟老陈他们两口子说,你们只要把这把剪刀放到你们平时睡觉的床铺枕头位置的床垫下面,从今天起连续七天两个人都在床上过夜,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老陈毕竟是不知道被神棍们坑过了多少次的金牌冤大头,大概是因为我一不搞法事二不念经三不画符的,甚至连香烛纸钱都没烧,所以听完我的话之后老陈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问:“就这么简单?” 当时我就点点头,然后一脸正经的跟老陈说,道门有很多分支,我这一脉修的是“隐市”,也就是大隐隐于市的意思,讲究的是返璞归真,在道法上追求的是越简单实用越好,越不落行迹越好。但是你放心,一定有效。 看到老陈听得一脸狐疑,于是我就接着往下吹:大概是从汉武帝那时候起吧,那帮当皇帝的就开始非常反感厌胜之术,平民百姓还无所谓,朝廷里的人因此就很忌讳跟那些事情沾边。所以那时候的大官或者显贵家里如果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要驱邪又担心在家里做法事会被皇帝猜忌,很多时候就会请我们这一脉的人来处理。所以我们这一脉的做派在民间虽然没有名气,但是从古时候传承下来开始,在达官显贵中就很受推崇。 说到这里,为了让老陈觉得我可信,我特意补了一句,“陈总,你就当做是被我骗了呗。你有我们公司的地址,如果有效的话,到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 老陈估摸着也是觉得,反正只不过是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剪刀罢了,而且我又没跟他要钱,如果没效果的话顶多也就是以后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左右又没有损失,于是老陈点点头也就同意了。 看到老陈点头同意之后,我当时才敢开始说重点。 “陈总,其实你家里的布置一看就是高人指点过的,风水很好,布局上佳。这次您家里出这些事呢,我说句实话吧,其实是这房子在给你挡灾。” “挡灾?”老陈的眉毛当时就扬了起来。 “嗯,挡灾。”我那时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思路,然后说:“按我的推算,应该是你最近接触得比较多的人里边,有个表面上跟你很亲近的人八字带煞,命里克你,而且那人的年纪应该和我差不了太多。幸好那人和你接触的日子还不是很长,这房子勉强还能护得住你,反倒是嫂子因为住在这房子里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有一部分煞气就分担到了嫂子身上。” “所以我的办法只能治标。”看见老陈整个人愣住之后,我继续往下说,“如果想治本,防止以后事情再次复,陈总你最好跟那个人保持距离。” “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是那个人是谁?”老陈当时问得很急,老陈他老婆这时候也才开始认真听我说的话。 “有些话我不方便直说。但是,陈总你想想你最近这段时间在家外面和谁接触得最多最亲近,谁就最有可能。这样吧,这七天陈总你先试着不跟你觉得有可能的人见面,更不要直接联系,包括电话和网络联系,如果有事情要办的话,就让其它人帮你传话。” 说到这里,我加重了语气,“如果这几天和谁中断了联系之后,怪事就没有再生的话,那么肯定就是那个人。嫂子这样莫名其妙的病下去,毕竟也不是办法。” 当时说完,我故意摆出一副一脸神秘的样子看了老陈他们两口子一眼,然后就下班回家去了。 于是七天之后,老陈果不其然的就带着钞票和礼物到公司里来感谢我了,一个劲的佩服我这么年轻道行就这么深,不显山不露水的随随便便就解决了那么多大师大张旗鼓都解决不了的事情。 看着老陈当时那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感觉他差点都要给我送锦旗了。 再后来,据说是因为从那时开始,老陈他老婆还有老陈在一些聚会上只要聊到那些怪力乱神之事,就总会忍不住要顺带着佩服我几句,我在他们那个富商云集的小圈子里也就渐渐的有了一些名气,时不时的也就有一些生意慕名找上门来,我这家小公司的经营才渐渐的走上了正轨。 ——因此我一直都很感激老陈他老婆,你看我当初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的配合着帮嫂子赶走了一个小三,嫂子就还了我这么大的一份人情,拿人手短哎,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所以今天我还没开张就看到老陈又带着人估计是又给我送生意上门了,我差点就没忍住想要上去双手握住老陈的手,然后说一句,“亲人呐。” 二、来客 请老陈和他带来的中年男人进了公司,让他们在待客茶几旁边的沙上坐下来之后,我也不问是什么事情,只是慢条斯理的拿了茶叶,然后坐在茶几另一侧的沙边上,接了一壶矿泉水放在茶盘旁的电磁炉上,开始烧热水准备给他们泡茶。㈧㈠中文网 开玩笑,又不是两年前刚出道那会儿了,我怎么可能还傻兮兮的不懂得营销? 一般上午就来公司找我的,肯定是急事,至少也是当事人心里急。以我和老陈这两年来的熟稔程度,如果是老陈的急事要找我的话,那老陈肯定一个电话打过来然后司机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了,完全没必要专门带着人来跑一趟。 所以肯定是老陈带来的那个中年男人的事。 老陈带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年纪大概在五十上下,西装衬衫缎面领带的,气度看着也颇为不凡。顺便我还抽空偷偷瞟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手腕上的表。 不错不错,瑞士顶级牌子的三问表。 肥羊啊。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宰。 等到水壶嘴开始往外冒热气的时候,没想到反而是老陈先憋不住了:“我来介绍一下吧,小6啊,这位是王董,是我的朋友;老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6大师。” 然后王董就跟我互相寒暄着握了一下手,但是很明显的,他按捺着有什么事想要急着说。我相信如果不是要顾及老陈的面子,估计他现在连寒暄握手的心情都没有。 “朋友”这个字眼,如果没有刻意在人前加上表示亲近的前缀的话,那么从老陈这种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物嘴里说出来,就是分量相当不轻的一个词。 “既然是陈总的朋友,那么只要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既然老陈很明显的在卖关系,那我也不能再憋着人家,总得给老陈这个面子。 然后王董就相当简单明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倒是简单,老王他女儿趁着放假回国,就跟着几个同学朋友带着一些科学仪器去了湘西的一个小有名气的小山村,想要去探索“阴兵借道”的秘密,打算写篇论文混点学分,然后这帮熊孩子过去之后就都跟家里失去联系了。 据说当地的消防和公安已经组织人手在山里搜寻了两天两夜,目前只找到了这帮熊孩子留在山脚下的两部越野车。 老王估计是关心则乱,然后被老陈这个资深迷信患者带着思路给想偏了,觉得自己女儿说不定是被过道的阴兵给绑走了。 所以总的来说,就是老王想要往进山寻找他女儿的搜寻队伍里增添一点能处理灵异问题的技术力量,于是老陈就带着老王找上门来了。 我自己呢,则估摸着这不是天真富家女被绑架就是菜鸡驴友进山迷路的戏码。 专业完全就不对口好不好。 哎,没油水。 没油水也就罢了,偏偏这又是钻石VIp老陈带来的人,光是冲着老陈的面子,我就不得不跑这一趟。 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于是我关掉电磁炉的开关,水也懒得烧了,站起来就走到屋子一角的柜子前开始蹲着翻东西。 老王大概是看到我站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于是很直接的就说:“6大师,我知道这事有点为难。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你愿意帮忙,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足够的报酬。” “不关钱的事。”听到老王说的话之后,我心情更加不好了。 足够? 讲道理,没有成效的事情就算做得再多,哪怕是土豪也不会真的白给多少钱的好不好,更别提这帮油滑世故的奸商。 眼睁睁的看着肥羊跑掉的心情你根本就不懂。 于是我一边翻着东西一边耐着性子说:“王董,既然你是陈总带过来的朋友,那么我肯定跑这一趟,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收拾点东西马上就动身赶过去帮忙找人。” “好。原来6大师已经决定要出手了,办事果决,不愧是老陈赞不绝口的人。”老王的语气里有种喜出望外的味道,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您叫我小6就可以了。”我回过头看了老王一眼,“王董,你有和你女儿同行的那几个人的资料吗?” “待会我让人给你。”老王顿了一顿,“我的司机就在楼下,如果需要的话,他待会直接就可以送你去机场。” “那我们就出吧。”我把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一些必要的东西塞进事先准备好的背包里,然后背上背包关上柜门站了起来。 因为是进山搜寻这样的体力活,所以老王和老陈两个人并没有跟我一起前往小山村。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下楼坐车刚到机场,就已经有人帮我办好了手续,只等着我带着身份证过去拿了登机牌就登机了。一下飞机,又有一个司机候在那里,直接就开着车把我往熊孩子们去的那个小山村里送。 连午餐和晚餐都是在车上吃的。 即使如此,等我终于快到达目的地小山村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的1o点多了。 看到远处山间透出小山村里星星点点的灯光,我突然想起来要打个电话给张老头,问他有关阴兵借道的事。所谓阴兵借道,其实就是某些地方在某些时候会突然出现的大规模灵体定向移动的现象,但是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阴兵借道?那种场面一般就生在两种地方,不是旧战场就是旧灾区。通常阴兵借道的时候只要活人注意避让,是不会出什么事的。”电话打过去,张老头的声音慢条斯理的。 “如果有人非要去冲撞的话会怎么样?”我问。那帮熊孩子可不就是专门送上门去的嘛。 “一般来说只要是活人,谁都扛不住阴兵借道的冲击。”张老头大约是回忆了一下,“通常遭遇阴兵借道的人会短时间的失神或者昏迷,很少数的情况下,个别体质比较虚弱的人的三魂七魄会被冲散,但是只要及时收惊,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伤害。” “出现过失踪或者死亡的案例吗?” “到现在为止是没有出现过。俗话说阴兵借道,借道借道,意思就是他们只是路过,不抢粮食。”说到这里,张老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最近在调查阴兵借道的事情?是云南惊马槽还是湘西槐花坳?” “槐花坳。” 槐花坳,一个因不规则周期性生阴兵借道现象而小有名气的山谷,也是老王他女儿失联之前所去的那个小山村的名字。 “你别吃饱了没事跑去黥河镇作死就行。”张老头说。 “黔河镇又是什么地方?”我问道。我有点好奇张老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提这么一茬。 结果等了十几秒钟都没有听见张老头回答,我拿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信号强度的那个小图标,自言自语的说,“电话打到一半居然没信号了。” “山区嘛,很多地方都不在服务区内,就算有信号也经常不稳定的。”听到我的自言自语,一直默默开车的司机师傅就回答了我一句。 “对了,师傅,记得你是本地人对吧。”我想了想张老头说的话,于是就跟司机师傅打听起来,“你知道黥河镇吗?” “没听说过。”司机师傅淡然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默默的开车。 哎,不管了,我又不是来旅游的,哪还有心情往别的地方跑。 三、进山 槐花坳是个三百人左右的小村子,和很多的山村一样,村民们的住房沿着村里的几条干线零零散散的分布着。㈧㈠Δ中文Δ网 我们进到村子里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四十多。这个时间山村里的大部分村民都已经在家休息了,村子里大半的房屋里都黑了,基本上都只剩下院门外的路灯还在孤零零的亮着。 司机师傅把车开进了小山村里,最后停在了一个依然灯火通明的小院门前。 这个小院本来是槐花坳村委会的所在地,不过因为那几个熊孩子前两天在山里失联了,所以村委会就临时成了前来搜寻的消防官兵还有民警们的落脚点。 今天一路下来,我才现老王这人的能量相当大,他女儿一失联吧,报警之后当地直接就指派了市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来坐镇组织搜救。整个搜救队伍连消防带公安,差不多有三百多号人,我估摸着当年解放军进山剿匪的时候,打一个村估计都不会派这么多人来。 这时正好是那位赵副局长在当班坐镇,知道我是老王请来的人之后,赵副局长就简单的招呼我和司机师傅到村委办公室里吃宵夜。 说是宵夜,其实就是我们仨坐在村委办公室里的一张旧桌子前一起烧开水冲泡面,还是红烧牛肉味的。 冲了开水,盖上碗盖,在等泡面的时候,赵副局长拿了张地图过来,摆在桌面上跟我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目前搜寻的情况。 救援有“黄金七十二小时”的说法,因此搜寻队伍一共分成了三组人,按每天八小时轮班,二十四小时分组轮换不间断搜寻。因为那帮熊孩子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村子十二公里外的槐花坳,所以搜寻的思路就是以熊孩子们可能的上山下山路线为重点,以槐花坳为中心点向外进行搜寻,再按照他们可能走失的方向,逐步扩大搜寻范围。 “现在有什么找到的线索吗?”用面碗附带的叉子搅了一下泡面,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我掀开碗盖一边吃一边问。 “有村民说大前天下午六点左右,看到有四男三女带着一堆东西上山了,然后在这里,”赵副局长点了点地图上槐花坳旁的一个地方,“在山谷旁的一个边坡上,我们在这里找到了受困人员落下的一些仪器设备,就是现在桌子旁边摆着的这些。从这个地点逆推,目前我们大致确认了受困人员上山的路线,但是到了槐花坳之后,他们的去向就不清楚了。” 我简单的翻了一下被熊孩子们丢下的东西,一共有四样:先是两个仪器箱子,一个箱子上面写着是电磁场强度检测仪,另外一个箱子上面写着手持式红外生命探测仪,仪器也都分别装在箱子里。然后是一个装着笔记本电脑的便携包。最后还有一个背包,背包里面则装着药棉纱布喷雾剂之类简单的应急医用品还有指南针暖贴充电宝之类的小物件。 看到这里,我心头一凉。能把这些东西丢在山里,这帮熊孩子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这些东西被现的时候是摆在一起的还是散乱丢弃的?”我问。 “场强仪在现场是架设好了天线,用数据线和笔记本电脑连接在一起的。我们的人现的时候,笔记本电脑是摆在仪器的箱子上面的,笔记本电脑的上盖当时处于正常打开的状态。然后红外探测仪和背包是在笔记本电脑附近的地面上捡到的。”赵副局长似乎觉得我在推测一些什么,然后补了一句,“现场没有现血迹或者搏斗过的痕迹。” “在现场现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我又问。 “嗯。”赵副局长点点头,“都在这里了。” 刚扒拉了几口泡面又跟赵副局长了解了山里的一些情况,这时候轮换上山接班搜寻的下一组人已经准备出了。 司机师傅开车跑了大半夜的山路也累了,所以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呢,因为今天一整天基本上都处于“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的状态,倒是还很有精神,所以我跟赵副局长要了一张地图和一台对讲机,就背上我的背包就跟着这组人一起出了。 车队开到山脚下,大伙就分别按照预定路线上山开始搜寻。因为我并不是搜寻队里的成员,又有赵副局长的授意,所以在我提出要单独行动的时候,带队的组长在询问了我大致会走的路线、又确认我带着的对讲机状态良好之后,就没有多做阻止。 于是大伙分散之后,我就一个人拿着强光手电按照那帮熊孩子们上山的路线,开始往那个叫做槐花坳的山谷方向走。 我的思路很简单,如果熊孩子们是生了绑架案或者是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在山里迷了路,那么搜寻队和警方迟早会找到线索;而如果熊孩子们是遇到了什么自然的事情,那么我一个人按照他们的路线走,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什么。 讲道理,搜寻队员们不是兵哥哥就是警察叔叔,要是跟着他们阳气那么重的队伍一起走,能碰到鬼那才是真见鬼了。 走着走着,山里的湿气就开始越来越重了。很多人都觉得半夜走山路容易遇鬼,这句话有一半是对的,但也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鬼在自然界里的生活密度也其实也没有那么高,除非是往坟地墓地或者往出过事的地方走,不然大半夜在山里想遇到鬼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打个比方,大半夜在深山老林里遇到小偷的概率,难道还能比在大城市的火车站附近遇到小偷的概率高? 我现在行走的状态呢,是一只手拿着强光手电,另外一只手捧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是点着的一小截蜡烛。还好那帮熊孩子上山走的是前人走出来的山路,不然要是他们想不通一直钻草丛走的话,我还真腾不出手来开路。 杯子是普通的低球杯,也就是喝洋酒常用的那种厚底玻璃杯;蜡烛也是普通的蜡烛,我之前在网上花了五十块钱就买了一箱,还是包邮的。杯子的作用是给蜡烛防风,蜡烛的作用是点火苗。我之所以要捧着这么一个玩意,是因为火焰和灵异之物有一些微妙的联系,有的时候可以相互感应。 你看,都听说过鬼吹灯,可是没有谁听说过鬼吹手电筒的吧。 一路上倒是没现什么特别的状况,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天上又没有月亮。和搜寻队渐渐走远了之后,就连其它人拿的强光手电射出来的光柱都看不到了。 这时走得有点累了,我拿出地图核对了一下我目前大概的位置,现在距离槐花坳估计还有一公里左右,于是我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关掉强光手电,左手捧着蜡烛杯子就坐下来休息。 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已经是半夜一点二十分了。 我其实一直都有戴手表的习惯,现在我手腕上就还戴着一块国产的老机械表,不过每次想要看时间的时候,我还是会习惯性的掏手机。 手机这时候依然没有信号,我看到有几条未查看的短信,就点进去看了一下。 第一条,是手机网络运营商来的“湖南xx欢迎你。”删了。 第二条,是一个很长的数字号码来的“恭喜您在本公司举办的感恩回馈大抽奖活动中获得二等奖,奖金二十万元,税费由个人承担,详情请咨询……”也删了。 再后面则是一个陌生号码连续来的好几条短信,点开一看,估计是老王手底下的人来的,上面是那几个失联熊孩子的个人信息,每个人一条,内容是熊孩子们的姓名、性别、年龄、身高,外貌特征、性格特点,还附有熊孩子们的照片。不过大约是数据还没传输完我就不在服务区内了,所以信息的文字部分虽然收到了,但是那些照片我一张都点不开。 看了看那些短信的数目,一共七条,也就是说,失联的熊孩子一共七个人。赵副局长之前也说有村民看到上山的是四男三女,说明他们一行人至少是都上了山。于是我一条条的往下看,打算姑且先把那些熊孩子的信息过一遍。 因为要尽可能的记住这些内容,所以我看得并不快。刚看完前面几条,光线晃啊晃的搞得眼睛有点乏,我划动了一下手机屏幕,然后准备继续往下看剩下的那几条。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光线在晃! 手机屏幕的亮度一直是稳定的! 我猛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的方向。 杯子里蜡烛的火苗忽明忽暗,在剧烈的跳动。 四、槐花坳 看到蜡烛的火苗在跳动之后,我立马就站了起来,一边环视着周围一边顺手按了锁屏键把手机塞进裤兜里。Ω ㈧㈠Δ中文 网 四周依然是一片安静的漆黑,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异常状况。 唯有手上杯子里的蜡烛火苗在一个劲的跳动。 我从大石头上拿过强光手电,没有急着打开,然后在原地来回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来回走了几遍之后,我突然现,在我往某个方向走的时候,火苗就会变得稍微安静一点。 换言之,如果我往相反方向走,火苗的跳动就会加剧。 我又慢慢的走了几步,找准了方向,眯起眼睛往火苗跳动变得剧烈的方向盯着。 那边有问题。 我犹豫了一会儿,摸了一遍自己身上的东西,然后开始向着那个方向慢慢的走过去。 虽说干一行爱一行,不过明知道可能有坑还非得往里跳,我其实挺抵触这种行为的。这样下去早晚得憋成职业病啊。 走着走着,蜡烛的火苗跳动得越来越剧烈,大概在我走了几百米的时候,蜡烛上的火苗猛的跳了一下,熄灭了。 只剩下一缕青烟从熄灭的烛芯上往上飘。 在蜡烛熄灭的那一瞬间,我就按亮了手里的强光手电,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知道是应该在周围找找还是应该继续往前走。 强光手电的射照范围比蜡烛的火苗要大很多,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此刻我站着的地方呢,在是半山上一块相对平缓的平地上,周围的视野也还算开阔。我脚下是一条大约一米宽的山路,山路的两旁则是稀稀落落的树木,往小树林里照射吧,强光手电的光柱被远远近近的树木一遮挡,也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 我估摸着,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段也不像是有坟的样子,路边的这几棵树呢,看着也不太适合上吊,问题估计还是在前面。我回忆了一下之前我坐过的那个大石头的位置,然后连着大石头的位置和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在脑海里划出一条直线来。 顺着直线的方向往前延伸,我想了想,然后差点没笑出来。 这方向,前面不就是槐花坳了嘛。 张老头说过,阴兵借道这种事情,只要活人注意避让,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谋财不害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我的精神也放松了一些。收起杯子顺着方向,离开山路踩着草地钻进一片小树林往前走了大概四五百米的距离,果然就走到了一个山谷的边坡上。 拿着强光手电往山谷里远远近近左左右右的照了一下,嗯,这槐花坳的卖相其实挺普通的。 槐花坳是个大概一两公里长的小山谷,约莫有个四米宽,从我站的这个位置往下看呢,山谷的两侧大概有普通楼房三层半的高度,目测十米总是有的。山谷的边坡也不是直上直下的悬崖断层,而是那种非常陡的斜坡。虽然近乎垂直,但是如果人小心一点拉着边坡上的岩石草丛慢慢往下走的话,大概也能够安全的从边坡上走到山谷里去。 既然我走的路线和熊孩子们差不多,那么他们应该也到了槐花坳这一侧的边坡上。就算我们到的具体位置不一样,应该也不会差得很远。 于是我就沿着山谷边坡慢慢寻找着熊孩子们丢弃仪器设备的那个地点。那些仪器设备都已经被搜寻队带回去了,大半夜黑灯瞎火的我又不认识路,按理说那个地方应该不容易找到。 结果没想到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事实上就算我想慢一点找到那个地方都有些难度,因为搜寻队员们用荧光反射警戒条在山谷边坡上一个地点的四周围出了一圈警戒带,在夜里用强光手电一照,隔着几十米都能看到警戒条红白双色的反光。 我乐了,这又不是命案现场,警察叔叔你们搞这些玩意不怕吓到小朋友啊。 顺着反光的方向走到警戒圈外,我用强光手电撩起警戒条就钻进了包围圈里。被围住的地方是山谷边坡上一块比较平坦的草地,大约有二十多平米的面积,从这个位置往山谷里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山谷里的情况。 视野不错,也够宽敞。 我想了想,然后以这片范围为中心,开始低头找了起来。 搜寻队员们之前在现场一共找到熊孩子们留下的四样东西,两台仪器、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装着应急医用品之类玩意的背包。 显而易见,那里面少了熊孩子们理所当然一定会带着的东西。 其实有些事情只要稍微一想我们就能想明白:那帮熊孩子们带着仪器设备到这里,是想要来探索现大自然的神奇奥妙的。 而阴兵借道这种事情生的概率并不高,又不是看日出,谁敢保证自己一上山就一定会碰上? 熊孩子们估计也是预想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做好了要通宵蹲点的准备。为了有备无患,连应急医用品、充电宝和暖贴都带着。 既然连使用频率并不怎么高的东西都想到要带着了,那么最基本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带呢? 说的直白一点,照明用品呢? 有村民说是大概下午六点左右看到熊孩子们上的山,那么估计熊孩子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天就已经全黑了。 那为什么搜寻队员们在现场找到的东西里,连个手电筒之类的玩意都找不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熊孩子们出的时候没想过要带照明用品,那么半路上现天黑了,在山上就地取材做个火把或者摆个篝火总不是难事吧? 所以很显然,熊孩子们的照明用品不是还带在他们身上,就是不知道被谁带走了。 而根据当时现场的样子来估计,熊孩子们当时一定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状况,因此连仪器设备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那么在他们匆忙离开或者被带走的过程中,很可能就会在离开的路上落下一些别的东西。 这倒不是因为我质疑搜寻队里消防叔叔和公安叔叔们的专业水平,而是我们搜寻的思路根本就不一样。搜寻队员们的主要任务是尽快营救受困者,具体的工作是找人,搜寻的重点是尽快找到受困人员的去向,而不是慢慢研究他们到过哪里做过什么。 所以搜寻队只要来几个人在山谷边坡上简单的走一遍,很容易就能判断熊孩子们现在已经不在山谷附近了。救援时间宝贵,搜寻队在确认这里没有受困人员之后,自然就不会在这里多耽误功夫。毕竟就算在这附近找到了什么,也只能证明熊孩子们到过这里,对搜寻工作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我正低头在草丛里翻找着,这时候一阵阴风突然刮了起来。 风吹过山谷刮出声响,然后回荡成了很诡异的一种声音。我伸过头往槐花坳里一望,一股雾气正在从山谷的另一头往山谷里凝聚着飘荡过来,阴气袭来,周围的气温也仿佛一下子低了好几度。 我摁掉强光手电的开关,已经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阴兵借道。 五、阴兵借道 随着阴气的逐渐浓郁,这时候山谷里的声响也愈演愈烈,开始渐渐的嘈杂了起来。㈧㈠中文网声响的分贝并不高,与其说是想象中的那种战场厮杀声,不如说其实更接近于一种无序的低频噪声,听起来似乎什么声音都不像,又似乎什么声音都有——指甲刮墙壁的声音、金属相击的声音、兽类的低吼声、哽咽的哀鸣声等等等等。 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觉得听起来非常的不舒服。 随着那股低频噪声听起来变得越来越嘈杂,在山谷一端凝聚起来的雾气也在阴风中越的凝重起来,从纱影一般的薄雾慢慢凝结成一种浓淡不匀、如有实体般的浓雾气团,然后在山谷中翻腾搅动着前行。 浓雾的体积出了我的想象,除了几乎填满了整个山谷之外,就连山谷两侧边坡附近、大约五米左右宽的距离都被笼罩在了浓雾中。随着浓雾不断的搅动翻腾,很快我之前所在的这块边坡小平台就被浓雾吞噬在了其中。 还好我及时后撤了好几米,勉强躲出了雾气最浓的那部分笼罩范围。我这时就像是一个翻越护栏横穿马路的人,一现不对劲就立马闪到了马路边,尽管人还被困在马路边的隔离栏里,但至少没有被滚滚车流碾成柿饼。 浓雾中的湿气异常的厚重,即使是站在浓雾边沿、雾气相对稀薄的地方,我也很快就感觉到我的衣服上皮肤上凝聚了一层湿闷粘腻的水汽,一股诡异的力量通过雾气毫无阻拦的就渗透进了身体里,所有的思想瞬间被冲刷成了一片空白。 那种无法思考的状态我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也许持续了几十分钟,也许只持续了几秒钟。但是在那段时间里,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像被从身体中抽离出去了一样,看得到、听得见、甚至有记忆,却没有办法思考,身体也无法动弹。 在浓雾的笼罩中,我能清楚的看到,随着浓雾中那浓淡不匀的气体的每一次翻腾,雾气中就会凝聚出无数阴森诡异的形状:有残缺朽坏的骷髅在空中飘曳;有肢体腐坏的糜烂人形在雾气中灵活的爬动;还有的一些,像是关节错位的畸形人偶,又像是被凌乱拼装在一起的肢块合体,在浓雾中僵硬而扭曲的行走着。那些阴森诡异的形状随着浓雾的翻腾而凝聚显现,接着又随着雾气的搅动而消散淡去,然后再凝聚,再消散,周而复始,往复循环。 在浓雾的翻腾前行的过程中,雾气中有无数的不断凝聚消散着的形体从我面前经过。 在我无法思考无法动弹的那段时间里,有一个面目扭曲的残破头颅张着血盆大口,从雾气深处飞快的朝着我的脸上直冲过来,那张长满尖锐獠牙的大嘴飞到距离我的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方,仿佛示威一般狠狠的咬合,随后又直接扭头转回了浓雾前行的方向中消散。 还有几个畸形诡异的腐烂人形,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然后把他们那仿佛不断滴着脓血的头脸伸过来往我身上凑近,仿佛是野兽在嗅闻猎物,又像是杵在拥挤车厢里的变态在垂涎自己身前女子身上的肉香。 随着身体渐渐的适应,脑海中的空白也渐渐的淡去。 看来张老头说的没错,阴兵借道确实不会主动伤害活人。 思绪恢复正常之后,我开始试着活动自己的指尖和脚趾——这是我小时候被鬼压床多了总结出来的经验,遭遇鬼压床身体无法动弹的时候,应该先集中精神试着活动自己的指尖和脚趾,一旦手指脚趾能正常活动了,那么身体的控制就会很快的恢复。 很快,顺着指尖和脚趾到躯干的方向,我身体的各个关节都恢复了控制,于是我开始试着慢慢往浓雾外沿的方向移动。 结果刚挪动第一步,就感觉周围所有的视线瞬间就都集中在了我身上。一不做二不休,我硬着头皮赶紧就往雾气外边跑,在跑动的过程中遇到凝聚成型的形体挡住了去路,我也是停都不停直接就飞起一脚踹过去,没想到身体在一股自心底的恶寒中直接穿过了凝聚出来的形体,脚也踹空落到了地上。好在凝聚出来的形体也随着雾气的搅动而消散了。 一口气冲了十好几米,我才终于跑出了浓雾的范围。 刚跑到浓雾的范围外,就感觉像是在寒冬天气中回到了暖气房里一样,环境中的温暖很快的就驱散了体内的阴寒。回头看了看雾气中没有东西追过来,我从兜里翻出纸巾来擦了擦我的脸和后背,用了差不多半包纸巾才把衣服里后背上的冷汗擦干。 擦干后背的冷汗之后,我掏出手机瞟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三分。然后我一边啃着从背包里找出来的巧克力,一边跟山谷里的浓雾远远的保持着距离观察着。 尽管隔着相当远的距离,我依然能感觉到浓雾中仿佛始终有无数阴冷的视线瞟过我的身上。 我琢磨了一下,然后冷汗蹭的又冒了出来。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熊孩子们。 按照张老头的说法,像我这种八字纯阴的人,对灵异的感应远远强于常人,但是相对的,被阴邪冲击时受到的伤害也会比普通人更大。 那么同样是遭遇阴兵借道,既然连我都能很快的恢复了,那帮熊孩子们肯定恢复得更快。 甚至,熊孩子们可能很快就现阴兵借道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我有了一种最不妙的推测。 假设那帮熊孩子们在这里遭遇了阴兵借道,然后又很快的恢复了,那么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呢? 逃跑? 有这个可能。但是根据现场留下的东西,我们也可以做出另外一种推测。 如果把阴兵借道当做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的话,那么问题来了: 现代社会里,能够最简单直观的记录自然现象的机器设备是什么? 当然是摄影机和照相机。 一群连场强仪和红外探测仪都能想到的熊孩子会想不到要带拍摄设备吗? 而一群胆子肥到敢大半夜往山里跑、来探寻灵异现象的熊孩子,在现阴兵借道现象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之后,还落荒而逃的概率大吗? 所以为什么现场现了仪器、电脑、背包却没有现哪怕是一样照明用品? 当然是因为那帮傻哔熊孩子们很有可能丢下累赘的行李之后,就带着拍摄设备拿着照明用品一脸兴奋的追着这团浓雾调查去了啊。 想到这里,此刻我真的很想抽他们。 六、作死 老实说,我现在很想回家。㈧㈠『中Δ『文『网 如果实情真的像我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么那群熊孩子完全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典型。 早在几千年前,子就曾经曰过: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对于普通人来说,敬畏自然现象的力量,并且远离它们,才是智慧的做法。 人类为什么自古以来就会天然的对自然的灵异之事感到抗拒和恐惧? 因为那是人类几百万年进化下来刻在骨子里的求生本能啊。 我干嘛非要去管一群智商掉线的熊孩子。 唉。 我叹了口气,然后打着强光手电,跟山谷中的那团浓雾保持着距离同向而行。 想要干一行爱一行还真不容易。 就当是做善事,拯救小动物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熊孩子们只是追着阴兵借道的那团浓雾走的话,怎么就会失踪了呢? 想不明白。 按照刚才的情况,就算是面对灵异脆弱如我这般的弱鸡,再次回到浓雾里,顶多也就是再被阴兵借道的阴气冲撞一次。结果无非也就是两种,要么是很快就又恢复正常,要么就顶多是昏倒在浓雾里,这两种结果怎么都不应该会导致失踪事件的生才对。 我一边想着,一边就渐渐的往浓雾的方向走近,一直走近到我觉得离浓雾最近的安全距离才没有更靠近。 从这个距离看向浓雾,浓雾里那些扭曲的形状看起来就模糊了许多,就像是清蓝光被压缩成了aV画质,不过只要稍一辨认,依然还是能看清楚浓雾中那些明显异于寻常的景象。 我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机来对着浓雾拍了张照片,为了模拟得真实一点,我特意没有关掉手机的闪光灯。 咔嚓。 闪光灯一闪,我赶紧盯着浓雾,看看浓雾对闪光有没有反应。 结果浓雾根本就没有生什么异常变化。 就连拍到的照片都是很正常的模糊雾气画面。 拍摄模式没反应,那我试试摄像。 摄像一开始,闪光灯就变成了常开的状态,我看了看浓雾还是没反应,于是就瞄准了浓雾里一个看起来腐烂了一半多的头颅开始对焦。 也不知道是因为手机摄像头的像素不够还是因为什么,我肉眼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头偏了一下好像是看了过来,但是手机屏幕上拍到的始终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雾气。 浓雾对摄像也没有什么反应,就连那个头颅都懒得多理我就消散了。 奇怪了,浓雾对照相、摄像和闪光灯都没反应,难道这浓雾是想要我投食? 食物没有,石头就有。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往浓雾里丢。 石头穿过了浓雾,然后落到了山谷里。 依旧没有反应。 怪了,如果那帮熊孩子是无意中做了什么结果引了意外状况的话,按理来说也就应该是这几样了才对。 除非是缺少了某种引子。 通常来说能触灵异事件的引子不外乎两种东西,第一种很简单,是“生气”,即生灵身上的气息。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俗话说异性相吸,这个词用在阴阳之间也一样适用。很多沉寂在灵异之地的死寂之物一旦通过某种形式感应到活人气息,就很容易被生气吸引,从而恢复活性,然后死寂之物会本能的去吞噬生灵之气,直到生灵之气被吞噬殆尽,才会恢复死寂的状态。 这有点类似于冬眠的动物被暖冬唤醒一样,一旦冬眠中的动物被唤醒,那么直到气温再次降低到适合冬眠的温度的时候,动物才会再次进入冬眠。 这种情况就是笔仙碟仙之类的灵异游戏往往“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根本所在,也是很多空置多年的鬼屋在活人入住之后很快就会又开始闹鬼的原因。 第二种能触灵异事件的引子就更简单了,一个字:血。 血和灵异之间的关系就比较复杂了。问个最简单的问题,谁能说清楚血到底是招邪的还是辟邪的东西? 如果说血是招邪的,那么天师血和一些道家血符为什么又是公认的驱邪法器呢?而如果说血是辟邪的,那么为什么很多邪物却嗜血、甚至需要用活血来喂养呢? 再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一个人往自己家里泼了几大桶血,那么谁能直接断定他这么做是在招邪还是在辟邪? 谁都没办法简单的下结论。 但是无论血到底是招邪的还是辟邪的,至少有一点是毫无争议的,那就是:血和灵异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很紧密的联系。 事到如今,既然那团浓雾不理我,我又不想再进到浓雾里去活受罪,那么我也就只能试试土办法了。 我先从背包里拿出一些用来防患于未然的东西,塞进我衣服裤子上顺手的口袋里,接着又观察了一下地形,找了找方便的逃跑的路线,然后我才背上背包,拿出了准备好的弹簧刀。 干什么?当然是准备放血咯。 我拿着弹簧刀在左手食指的指尖上扎了一下,一挤,一滴鲜血就从指尖上冒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浓雾,浓雾里对血气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冲着浓雾晃了晃指尖上顶着血珠的左手食指。 浓雾还是没反应。 看来只能放大招了。于是我弯起手指把血滴往浓雾里边弹,血滴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飞进了浓雾中。 然后等了大概有三分钟,浓雾里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浪费表情,真没劲。 我本来还做好了准备,担心那团浓雾会不会一碰到血,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炸开来冲出一群厉鬼呢。 然而并没有。 感觉人家根本就懒得理我。 我用嘴吮吸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扭头把带着残血的唾液吐在地上。然后拿着强光手电,有些意兴阑珊的沿着山谷,跟着浓雾气团并排同向前进。 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这时候我也没有心思再去管那团浓雾了,就只是一边走着一边用强光手电照在地面上寻觅,想着要寻找那群熊孩子们可能落下的东西。 因为一直低着头找东西,所以我走的度并不快,在这样的步行度下,人也不容易累。大概是直到我走得脚都感觉有点涨的时候,我才停下来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我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三点五十分了。 咦,三点五十分? 我扭头看了看距离我左手边不远的山谷。 我又回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然后我挽起袖子看了看我那块国产老机械表的表盘确认时间。 我刚来到山谷边的时候明明就眺望过,这山谷一共也就大概不到两公里长,结果我从大概凌晨一点四十多的时候就开始在边坡上沿着山谷走,一直走到了凌晨三点五十分。 走了两个多小时我居然还没走完两公里不到的路程?! 拿起强光手电往山谷里照,透过薄雾,我看到山谷的另一头还在距离我大概一公里远的地方。 艹了,鬼打墙! 七、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从通俗的意义上来讲,指的是人在夜间行路时,反反复复都走不出同一个路段的情况。㈧┡Δ』ΩΩ㈠┡中Δ文网 按照张老头的说法,鬼打墙其实可以分为两种,这两种鬼打墙虽然表象相似,其实目的却不同:一种名曰“引路”,就是无论人怎么走,最终都会把人引到同一个地方;另一种名曰“堵路”,意思是人被堵在了某一个地方,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那个地方,或者堵着不让人往某个地方走。 总之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如果是遇到了怨力不深的鬼打墙,其实用一种简单粗暴的办法就可以初步的破解掉,不过我暂时并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假设我现在遇到的情况和当时熊孩子们遇到的情况一样的话,那么想要找到熊孩子们,科学的做法应该是坐上牌桌按照游戏规则来参与游戏,而不应该去掀桌子。 我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下环境,如果我的视觉没有出现问题的话,那么我现在应该确实是站在山谷的边坡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山谷中的那团浓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确切的说,之前山谷中的那团浓雾看起来像是一个气团一样的东西,虽然浓雾气团的体积看起来很大,但是终归有限。而且浓雾内和浓雾外的分界很清晰,泾渭分明。 现在呢,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在了其中。雾气很淡,人在看向近处的时候并不会感觉到雾气的存在,但是一旦往稍远的地方望去,就会现自己的上下前后左右的各个方向都有雾气在弥漫,稍远处的景物还能勉强透过雾气看出模糊的轮廓,更远的地方望过去就只能看到一片暗淡的白雾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刚才我一路沿着山谷的边坡往前走,于是遇到了鬼打墙走不出去。如果熊孩子们也遇到了鬼打墙,然后现沿着山谷走怎么都走不出去的话,那么思维正常的人,接下来会怎么办呢? 一般都会换个方向来走。 既然往前走走不通,那么按照鬼打墙让人绕圈圈的尿性,沿着山谷往后走,按理说应该也是走不出去的。 那么就只能试试往左走或者往右走了。 我寻思了一下,然后转身就往左手边的方向走。 往左走的理由很明显,因为往左走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槐花坳了。 一边是一个差不多有十米深的、刚才就还在闹鬼的很邪乎的山谷,另一边则是远离山谷的方向。 从安全的角度上来讲,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应该选远离山谷的那边。 但是既然阴兵借道在槐花坳生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或者是现失踪事件,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猜熊孩子们肯定在某些关键选项上做出了与众不同的选择。 所以我默默的走到山谷边,猫着腰半蹲着就慢慢的沿着山谷的边坡向下往山谷里走,还好强光手电的光线够强,至少不用担心下坡的时候一脚踏空。山谷的边坡很陡,又是下坡路,仅仅是三层楼左右的高差,我估计花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到了山谷底。 当双脚终于离开边坡踩到山谷底的平地上之后,我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周围,然后瞬间就傻眼了。 卧槽,山谷呢?! 我们都知道,山谷这种地形最典型的样子就是谷底一条山路,然后山路的两侧是悬崖或者陡坡。人站在山谷底看的话,应该两面是路,两面是悬崖陡坡。 结果在我双脚落地的瞬间,抬起头来迎面看到的却是一道两米来高的院墙,灰墙青瓦,墙面上的石灰涂层已经斑驳不堪。 感觉到不对劲,我连忙转身就想往回走,结果我刚刚才走下来的那片陡峭的边坡也不见了。 变成了一条平坦整洁的青石路。 沿着青石路的两侧分布着房屋的大门或者院墙,每隔一段距离,青石路旁的屋檐下就挂着一个黯淡的红灯笼,从灯笼里透出的昏红微光,勉强没让整个街道陷入一片黑暗。 我这是走错片场了吗? 站在青石路上,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我是真的有点愣住了。之前去帮别人清理老屋的时候,鬼打墙我也不是没遇到过,可是这样像是穿越了一样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碰到。 我这时才现手里的强光手电已经不亮了,连续按了几次手电的开光都没有反应。这手电也真是,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 我用力拍了拍手电筒,然后按了按几次开关,看看好了没有,接着又拍了拍手电筒,再按几次开关……好吧,其实我在家里修电视的时候也只会这一招。 “啊啊啊啊啊!” 不远处的某个地方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听起来像是某个妹子被什么东西吓得不轻喊出的声音。 听到尖叫声,我赶紧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青石路七拐八拐,一路跑过去经过大大小小的老房子,明明声音的距离听起来并不远,结果找起来才现这片布局乱得像是老城区一样的地方简直跟个迷宫一样。 跑过一个拐角,然后我就被人撞了个满怀,我直接被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痛。 对面也摔得不轻,整个人四仰八叉的摔倒了。 “哎呦。”对方摔到地上之后连声音都带起了哭腔,却很快的就爬了起来,然后跑过来向我伸出了手要把我拉起来,对方的声音急促,“快跑,李杰就要追过来了。” 我拉着对方的手就要站起来,这时借着拐角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透出的微光,我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不看还好,对面的女孩看清了我的脸之后,她的手就像是被什么电到了一样猛的就缩了回去,害得我差点就又要摔一跤。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女孩一脸犹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咬了咬嘴唇一跺脚,还是伸出手拉着我就往我来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催促:“快跑快跑。” 看到她这么急切的样子,又确认了女孩手心的温热之后,于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着这妹子又跑了起来。 跟着那女孩在巷弄里七拐八绕的跑到脚都快有点软了,女孩才带着我跑进一间处在一个小院角落的偏僻屋子里。跑进屋子之后,女孩连忙转身把屋子的两扇木门关上,然后把木门的门闩扣起来,仿佛生怕有什么东西会从门外闯进来。 做完这些之后,女孩背靠着木门就滑着软到了地板上,仰着头靠着门,两腿笔直的摊在地面,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副体力透支的模样。 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间小黑屋里默默的喘着气恢复。 八、此处还应有妹子 休息了一会儿,我直起腰来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亮打火机之后借着火光扫了一眼这间原本近乎漆黑的屋子。㈧『ΔΔ㈠ 中文网除了堆在屋子一角的几个背包之外,屋子里的摆设并不多,一张老木桌,几把条凳,一个打开着的木箱和一张矮床,床上的被褥不知道是腐烂了还是霉了,泛着一种秽黯的颜色。 然后顺着火光,我看了看靠着门坐在地板上的那个女孩。 我看清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这妞真漂亮。 巴掌大的瓜子脸,丹凤眼,长睫毛,大约过肩长的黑清爽的扎着马尾。女孩穿着一身迷彩,上身是一件紧身迷彩背心外面套着一件迷彩外套,下身是一条迷彩的长裤配着军靴。迷彩外套的袖子被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的手臂上戴着一块陶瓷手表和一串绕了手腕几圈的手链,纤细手腕上的皮肤看着感觉比陶瓷手表都要白皙。 伴着女孩的喘息,女孩穿着的紧身迷彩背心里那仿佛呼之欲出的上围也随之高高的起伏着。 我突然觉得有点口渴。 看着女孩的眼睛,我明明从刚碰面开始就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清楚要先问什么。 “你是谁?” “你是谁?” 没想到我和女孩同时把问题问了出来。 我想了想,然后说,“前两天有几个年轻男女上山去了槐花坳之后就失踪了,我是和搜寻队一起上山来找他们的。” 说完,我定定的看着女孩的眼睛,等着听她的回答。 女孩侧开了头,望向地面,“我们几个人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失踪者。” “你是王雪晴吗?”带着一点莫名的期待,我问。 王雪晴,是老王他女儿的名字。 女孩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叫林思彤,是雪晴的高中同学。” 我有点失望。 回忆了一下之前老王手底下的人来的信息中我看过的那几条,“你刚才提到的李杰,是跟你们一起来的人吗?” “嗯。他和萧玫是一个社团的。” “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刚才碰到李杰了!”林思彤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前面我们五个人一起出去找离开的路,然后李杰突然就扑了出来,要不是萧玫大叫了一声,我差点就被李杰抓住了!” “别急别急,我们慢慢说。”我翻了翻背包,拿出一条巧克力递了过去。 金属外壳的打火机这时已经有些烫,我从背包里把蜡烛翻了出来,用打火机的火苗点燃,然后关上打火机,滴了几滴蜡把蜡烛固定在地板上。 林思彤接过巧克力之后说了声谢谢,也没有打开包装来吃。 我坐到离蜡烛不远的地板上,隔着蜡烛和林思彤面对面坐着,“李杰他是怎么了?” “李杰他疯了。”林思彤大约也是觉得自己之前失态了,这时候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那天刚到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我就感觉李杰开始有些不对劲了,那时我们在这里迷了路,看到这里有不少房子里都有亮光,就敲门想要问路。” “嗯。”我点点头,示意林思彤往下说。 “结果我们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其它人,还到处都是鬼。”林思彤把腿缩了回去,双手抱住膝盖,“后来我们被鬼吓到了几次,李杰突然就狂了,拿着他那把野外求生用的匕就要砍雪晴。孙剑当时拦住李杰,就和李杰打了起来。” 孙剑这个名字我有印象,记得短信里说孙剑是老王的保镖兼司机,退伍前是个特种兵。 “那时李杰的力气变得好大,我们几个人都拉不动他,孙剑也打不过他。孙剑当时用警棍敲了李杰的小腿,我明明都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可是李杰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痛。后来孙剑就拉住李杰让我们快点跑。”林思彤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跑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时孙剑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我拿出手机来想要看看之前收到的短信核对一下信息,没想到手机这时候打不开了,我试着按住开机键,手机也没有反应。 林思彤看着我的动作,摇了摇头,“手机在这里用不了。” 好吧。 我把手机塞回裤兜里,然后回忆了一下。 “我之前听说你们上山的一共有七个人,现在我知道的有五个,王雪晴、孙剑、萧玫、你,还有你说的李杰。”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剩下的那两个人叫什么,他们现在还好吗?” “你是说刘兴武和韩伟吗?刚才我们几个人还在一起。刚才……”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问了半天,我整理了一下情报,大致了解了目前的状况: 王雪晴,也就是老王他女儿和萧玫还有林思彤是中学时期就玩在一起的好朋友。萧玫在大学里参加了一个灵异社团,然后这次是灵异社的社长兼萧玫的男朋友刘兴武组织了这次来槐花坳的探险。刘兴武、李杰、韩伟和萧玫都是灵异社的成员。 萧玫大概是觉得队伍里只有她一个女生不太方便,就怂恿了王雪晴和林思彤陪着她一起来探险,顺便带姐妹们认识自己的男朋友。老王因为不放心自己女儿还有自己老战友的女儿,就让保镖孙剑陪着一起来保护王雪晴和林思彤。 然后他们一行七人到了槐花坳,遇到了阴兵借道。在拿着照相机跟拍阴兵借道的途中他们现雾团消失了然后自己还迷了路,再然后,他们几个人在迷雾中看到远处有微微的亮光,接着就被引到这个鬼地方出不去了。 再后来,李杰了狂,孙剑被他杀了,剩下五个人就在这鬼地方一边躲着李杰一边寻找出去的方法。直到刚才,他们五个人又被李杰找到了,林思彤被李杰拉扯好不容易才脱身,却和剩下的四个人走散了。 最后林思彤在跑回他们五个人之前躲过的一个安全屋里的时候遇到了我,就拉着我一起躲回来了。 总而言之,整个就一烂摊子。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王雪晴。 “既然你们找不到出去的办法,那到时候就听我的,我来试试看怎么带你们出去。”对于目前的状况,我做了个简单的总结。 林思彤瞟了我一眼,“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看着林思彤娇俏的小脸,扬了扬眉毛笑了起来:“就当是被我骗了呗。” 九、那我们俩先睡一觉吧 林思彤听我说完之后就不再接话,我以为她是在考虑什么事情,就没有出声打扰她。Δ㈧㈠ 中Δ 文网 没想到相顾无言了几分钟之后,林思彤的声音却幽幽的传了过来:“然后呢?” “然后?” 林思彤瞪了我一眼,“你不是说要听你的吗?那然后我们要做什么。” ……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我想了想,现在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正是所谓的“夜半无人私语时”。此刻我和一个美翻了的小妞孤男寡女的在一间有床的小黑屋里隔烛相对,然后那小妞说要听我的,还问我们要做什么。 哎呦,不错噢。 于是我就开始脱外套。 林思彤看到我的动作之后,整个人就往背后的门上缩,同时用双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迷彩服,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警惕:“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准备睡觉啊。”我理所当然的说。 林思彤这时候看起来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呲牙瞪眼的。 哈哈哈哈哈,我以后养猫也要养这种的。 我也不管她,从背包里拿出个小风铃挂在屋子里的老木桌下,然后把背包垫在墙边,把外套当做被子一样盖在自己身上,就这么靠墙坐着准备睡觉。 讲道理,我今天坐了快一天的车又走了大半个晚上的山路,现在到了个这么奇怪的地方,不先养足精神那才是作死。 “对了。”我刚合上眼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个事情,于是临睡之前我张开眼看着林思彤又嘱咐了一句:“我睡觉的时候你不要乱跑,不安全。” ------------------------------------------------------------------------------------------------ 睡梦中我仿佛迷迷糊糊的到了一个地方。梦境的画面模糊而昏暗,那是一间在一侧墙边摆满了灵位的大屋子,大约是个祠堂的样子。祠堂里这时站满了人,很多村民模样的面容模糊不清的人围着几个人站着,挥着他们手里的火把和锄头一类的农具,神情激愤,仿佛是在集体斥责着什么事情。 几个面容扭曲不清的人面对村民站着,为的那个人挥动着手臂,好像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些什么。 在那些村民围成的半月形包围圈中,一个年轻农妇打扮的孕妇瘫坐在灵位和村民们之间的地板上,孕妇上身前倾着趴往村民们的方向,仿佛是想要往村民们的脚边爬过去却又动弹不得,像是受了伤,又像是在嚎啕着哀求。一滩殷红在孕妇身下的地面上慢慢的扩散开来。 火光、血色和阴影在梦境中不断的闪动、交错,梦境的画面也越来越扭曲凌乱。 我猛的惊醒了过来。 人刚睡醒的时候思维总是会有点迟钝,我借着从门窗外透出的微光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况,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甜香味。 我扭头一看,林思彤的小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了我的身上。 看了看她现在的姿势,大概是在我睡着之后,林思彤就学着我的样子垫了背包在墙角把外套披在身上也睡了起来。她坐着的地方本来离我大概有半米多的距离,估计是睡着了之后身体一软,就顺着墙滑过来靠到我身上了。 在近处一看,这小妞的脸蛋就更显得标致了,小鼻子挺小下巴尖,小嘴还泛着嫩嫩的粉色。我盯着林思彤的侧脸看了一会,然后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打算把被她压着的手臂抽出来,让她枕着背包睡。 结果我的手臂还没抽出来,林思彤就醒了。林思彤张开眼睛现自己靠在我身上,低着头就把身体往旁边缩了回去。 “睡醒啦。”我跟林思彤打了招呼,然后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我重新把外套穿上,顺手掏出手机来准备看时间,按了锁屏键现手机屏幕没亮,才想起手机已经用不了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国产老机械表,时间显示是一点十五分。 这时候门窗外依然是只透着微光的一片昏暗,我挠了挠头望向林思彤:“这里没有白天的吗?” 林思彤点点头“嗯”了一声。 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我从背包里拿了矿泉水,翻出一份单兵自热食品就开始捣鼓起来。单兵自热食品也不是什么高科技,其实就是真空包装的食品配上加热袋的组合,卖点也主要是方便。只要把适量的水和包装好的食物一起倒进加热袋里,再等上十几分钟,不生火不烧水就能让人吃上热饭。因为是军用的野外食品,所以分量给得很足,一份自热食品里面就有两份主食。 加热的时候加热袋里的化学试剂和水生着反应,不断的膨胀着冒着热气,林思彤这时候穿上了外套也凑了过来,大概是觉得加热袋加热的时候咕嘟咕嘟圆滚滚的看起来有趣,伸手就要去摸。 我想都没想就把林思彤的手拍开:“多大的人了,还什么都敢乱摸?不怕摸到屎吗?” 林思彤撇着嘴吐了吐舌头,倒是收回了手蹲在旁边继续看着。 等到加热袋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我打开冒着腾腾蒸气的加热带拿出里面加热好的两份主食,看了看包装袋上面写着的的名称,然后问林思彤:“青豆牛肉和胡萝卜鸡丁,你要吃哪种?” “有我的份啊?”林思彤眼睛一亮,“谢谢,我要胡萝卜的。” 我把写着胡萝卜鸡丁炒饭的那袋主食递给林思彤:“小心烫。” 林思彤接过包装袋就沿着小切口把包装撕开,然后看了看袋子里的的主食,嘟起了嘴:“怎么看着跟粽子似的。” 你的意思是看不起粽子啰? 我把附送的一小袋腌黄瓜一起丢给她,颇为不屑的说:“把米饭放进这种真空包装袋里一压缩,不像粽子还能像什么。” 虽然不能说是美食,但是味道也还能入口,很快我就把我手里的这袋青豆牛肉饭吃完了。这时林思彤吃了半袋米饭就说饱了不吃了,然后把袋子放下就开始拆那个装着腌黄瓜的小包装袋。 真是浪费。我拿起她剩下的那半袋米饭就继续吃起来。 林思彤的脸微微一红,只是低下头啃她的腌黄瓜。 十、你再动手我就要叫了! 吃饱之后又喝了几口矿泉水,我站起来一边消化食物一边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㈧ Ω㈠中Δ文 网 可惜我来之前功课没做好,要是来之前先仔细跟张老头打听清楚槐花坳这边的情况了,估计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头绪。 我想了想,然后指着堆在屋子角落里的那几个背包,望向林思彤,想要确认一件事情,“那些背包应该是你们留在这里的没错吧?你之前说这里到处都是鬼,那你为什么还敢往这间这么偏僻的屋子里跑?” 你就不怕在小黑屋里遇到鬼咩? 林思彤歪着脑袋似乎是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是韩伟说这里相对比较安全的。我们被困在这里的第一天就进过这个院子,然后在这间屋子里看到过一个鬼影。后来在别的地方又遇到过几次鬼之后,韩伟他现,好像我们在一个地方遇到过幽灵之后,那个地方就不会再出现幽灵了。所以后来我们每次在出去探路结束之后,就总会回来这里。” 原来如此。 看来那个叫韩伟的还是个观察型人才啊,虽然不知道他的结论靠不靠谱。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务实一点,先出去探一探这个鬼地方的情况摸摸底,找到王雪晴之后再考虑要怎么离开这里。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我的背包,背起来之后我指了指地上那支新点燃的蜡烛问林思彤:“我准备出去看一看周围的情况,你是要跟我一起还是留在这里等?你要是留在这里的话我就把蜡烛留给你。” “要不然我们还是先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我觉得他们甩开了李杰之后,还是会找回来这里的。”感觉林思彤这时候是一点都不想再跑出去了,而且似乎也不希望我留下她一个人出去。 我抬起手看了看表。 之前我之所以决定要先睡一觉,其实就是在看到那些背包之后,就已经猜到他们大概是把这间屋子当做大本营了。我本来以为我睡一觉、几个小时长的时间是足够让跟林思彤走散的那几个人回到这间屋子里的。 结果我们已经休息这么久了他们都还没回来。 这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瞄了一眼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的林思彤,决定还是先不跟她说这些。 既然林思彤他们觉得这里安全,林思彤又不想再出去了,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舍不得的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已经被撕得只剩下小半本的《大悲心陀罗尼经》,也就是俗称的“大悲咒”。 “我还是先出去逛一下,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把手里那本半残的大悲咒递向林思彤,“如果遇到了什么搞不定的恶鬼的话,你就把纸页撕下来点燃,然后往他们身上扔。没事别乱撕。” 林思彤伸过手来接,我刚把那半本《大悲心陀罗尼经》放到林思彤的手上,然后想了想马上就又抽了回来:“记住了,撕一页一万块钱。出去之后给现金或者转账都可以。” 收入事小,我可不希望林思彤把这宝贝玩意当纸钱一样随随便便就烧了。 林思彤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你就敢喊价这么贵。” “它值这个价。”我说。然后我想了一下,从身上摸出我的那把弹簧刀来递给林思彤:“或者我可以借这个东西给你,不要钱。” 林思彤接过弹簧刀,拿着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这东西也可以驱鬼?” “不。”我笑了笑说,“它可以让你死得有尊严一点。” “喂!” 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林思彤迟疑了一下,“你还是别出去了吧?外面真的不安全。”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我弯腰把那半本大悲咒递给林思彤,然后走到门边准备把门闩打开。 这时我挂在老木桌下面的风铃微微的响了两声,我对这个声音很敏感,回过头来环视了屋子里一圈,林思彤倒是没有注意到声响,只是坐在地板上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转过身来,站在门口眯着眼睛望林思彤的方向,问道,“你之前说在这屋子里看到的鬼影,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很廋弱的老头的样子?” “嗯。”林思彤有点疑惑的回望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林思彤往她身后看。 地板上蜡烛的烛火在微微的晃动,烛火的光线照到林思彤的身上之后,在她身后形成了一片阴影。此时一个近乎透明的灵体无声的出现在林思彤身后的阴影中,灵体看上去是个非常消瘦的老头,动作缓慢,一只手正在往林思彤的背后伸过去。 “啊!唔……”抱膝坐在地板上的林思彤回过头看到灵体之后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她自己的一声尖叫还没叫出来,她就用手捂住了自己张大了的嘴,接着就手脚并用的撅着屁股往地板上蜡烛的方向爬。姿态虽然负分差评,动作倒是还挺敏捷的。 那是一个非常孱弱的灵体,我能感觉那个灵体并没有什么怨力,甚至连灵气都很稀薄。这样的灵体通常都只剩下了阴物那种吞噬活人生气的生存本能,基本上不可能还残留有什么自我意识。 这么孱弱的灵体,别提阳光了,差不多就是遇到城市里那种大功率的探照灯都会被照得灰飞烟灭的那一种。 做鬼做成这幅德行,也算是混得生不如死了。 林思彤一爬开之后,本来就近乎透明的灵体被烛火一照射,就变得更加透明了。灵体的手慢慢的往它头部的方向移动,似乎是想要遮挡烛火的光线,同时灵体也慢慢的准备隐匿淡去。 我往前走了两步,打算给它一个痛快。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动作,林思彤这时候爬到了那支点在地板上的蜡烛前,身手敏捷的就从那半本大悲咒上抓着撕了一页下来,简单的握了一下握成一个不成形的纸团,接着点燃之后立马就把纸团往那个灵体的方向丢过去。 我刚想要阻止她就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思彤。 暴殄天物啊! 大悲咒上的纸页被撕下来的声音听得我的心都在流血。 纸团点燃之后的火光并不强,仅仅比烛光稍微亮一点,然而灵体被纸团燃烧所出的光线一照耀,立刻就像是稀薄的积雪被开水泼到了一样,瞬间就融解消散了。 林思彤生怕一张纸页不能驱散灵体,抬手还准备就要接着扯第二张。 够了你个败家娘们,快把你的爪子给我从大悲咒上拿开! 十一、于是又有妹子叫了起来 看到林思彤准备又要乱撕我那本已经买少见少的残本大悲咒,我连忙扑过去就把她的手连着书一起摁住,“你是哪里来的绑匪啊,怎么动不动就想着要撕票?!” “我,我……”林思彤大概也是这几天受到的惊吓多了,所以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条件反射。㈧㈠ 中文网这时候看到灵体在火光中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就瞬间灰飞烟灭了,林思彤才开始慢慢冷静下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被吓到了,所以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林思彤这时的样子就像是上课搞小动作被老师抓到了现行的孩子一样,认错态度良好。 按照这个思路一想,我突然觉得下次该犯错的时候她还是会犯,于是心情更加不好了。 大概是看到我望着她的时候没什么好脸色,林思彤低下头来不敢跟我对视,然后她动了动被我摁住的手,想要把手掌抽出来。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嫩滑触感,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摁着林思彤的手,于是就松开了。林思彤把手抽回去之后,也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轻轻的揉着。 估计我刚才无意中把她给摁疼了,“抱歉。” 然而我还是很肉疼我的那本大悲咒。 我摸了摸剩下的残本,然后拿出喝了半瓶多的矿泉水瓶,打开瓶盖,把大悲咒纸页烧剩下的纸灰小心的拢到剩下的残本上,然后把纸灰倒进了瓶子里。纸灰倒进去去之后盖上瓶盖摇了摇,就成了半瓶符水。 “那个……这本书真的很贵吗?”林思彤的声音在背后小心翼翼的问,“我出去之后会给钱你的。” 我没好气的回头看了看她,只是摇了摇头。 这本大悲咒本身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早期的路摊印刷本,纸张劣质,印刷粗糙。如果现在到旧书店去淘的话,同年代同批次的老经书顶多也就值个百来块钱。 唯一不同的是,这本大悲咒当年是被一个信佛的大娘买了下来。几年之后,大娘家里遇到了很大的变故,孤苦无依,于是大娘每天晚上就躲在自家屋子里偷偷的诵经念佛。然后又过了十几年,时代不再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那么针对了,大娘就和他们村里的几个善男信女一起集资盖了个小庙,依旧是每天带着大家对着这本大悲咒诵经念佛。后来随着小庙的香火逐渐旺盛,到小庙里去诵经念佛上香祈祷的人越来越多,大娘也垂垂老矣。再后来,大娘死了之后,这本大悲咒就和大娘的遗物一起被接手小庙的庙祝当做破烂准备拿去废品回收,当时正巧被张老头遇上了,于是就把这本大悲咒买了下来。最后才辗转到了我手里。 所以这本大悲咒真正珍贵的地方,是因为它身上积淀了一个虔诚信徒几十年来的信仰和寄托、汇集了当初那群善男信女多年来的念诵和敬仰、还沾染了这么多年的香火供奉。 说得直白一点,这本大悲咒上面凝聚着信徒们几十年来的“愿力”,并且质和量都极佳。只可惜这本经书不是在大娘活着的时候交接的,因此要释放凝聚在其中的愿力,就只能把书页撕下来烧了。 “愿力”和“怨力”,是两种相互抵消的力量。生者善者曰愿,死者恶者曰怨。很多恶鬼凶灵之所以会有那么强的力量,基本上都是因为他们死之前怀着极大的执念或者仇恨,怨力凝结,灵力因而也就往往会非常强。而愿力,则是活人信念或者是善念的凝结。当愿力凝结的时候,正好能与怨力抵消,因此自然也就有了驱鬼辟邪的能力。 至于愿力和怨力究竟是如何产生、凝聚,又如何转化成实质力量的,却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其中的原理。 有个事说来有趣,当年破四旧除四害之后,国内民间的宗教信仰一时近乎绝迹,当时很多人就开始挂革命领袖的画像来驱鬼辟邪。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神奇的是,在那个年代里,那些画像还就真的非常有效,驱邪能力甚至比一般的神像还要强。究其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当年全国上下无数人的愿力凝结,当无数人都觉得那些画像能驱鬼辟邪的时候,那些本来平平无奇的印刷画像,居然就真的能够驱鬼辟邪了。 倒是印证了那句古话:不信则泯,信则灵。 所以,在现在这个年代里,像这本老经书这样散落在民间的、凝聚了如此高质量高品位的愿力的东西,完全就是不可再生资源,可遇而不可求——那些或多或少都已经商业化的寺庙里的经书法器根本就毫无愿力可言,没有怨力粘附就不错了;而那些现在已经非常罕见的真正潜心修行的佛道两界的高人的经书法器又不会流出到我这样编制外的人手里。 况且更难得的是,这本老经书还是本来就有驱邪功能的《大悲咒》,驱邪效力在同等条件之下又更高了一筹。等到撕完这本之后,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第二本。 我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限量版极品保命道具,是让你拿来浪费在低等级野怪身上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欣赏最开始相遇的时候,林思彤在看清了素不相识的我之后,在自身都说不定难保的情况下,却还是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想着要带我逃离危险的那抹对事不对人的善意,我才不舍得把这种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给你好不好。给多少钱都不卖。 结果你这傻姑只是单纯的没脑子咩?我没好气的上下打量了林思彤几眼。 腰细腿长胸脯大,脸俏肤白声音甜。 好吧,算我考虑不周。 这小妞都长成这样了,好像也不需要脑子了…… 我摇了摇头,把那半瓶符水收到背包里然后站起来,看了看林思彤:“你刚才说,在一个地方遇到过幽灵之后,那个地方就不会再出现幽灵了?” 那刚才出现的这个老头鬼魂难道是假的吗。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林思彤望了我一眼又撇开了脑袋,声音里仿佛带着几分委屈,“之前明明就没有再出现过的。” 看来你们之前得出的结论其实也不怎么靠谱嘛。 等等!也就是说……另外几个人也可能在同样的地方又遇到了鬼? “啊啊啊啊啊!” 这时,从屋外远处的某个方向又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十二、妹子你真的认识路咩 听到了那声尖叫之后,林思彤顿时就紧张了起来,“那是萧玫的声音。『㈧㈠┡ 中┡文网” “我过去找他们。”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背上背包拿出低球杯在杯子里点上蜡烛,然后就准备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林思彤这时候从墙角的那几个背包中拿起了一个,也跟了过来。 我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那半本大悲咒塞给了林思彤,“这东西是紧急的时候保命用的,只对灵体有效。答应我,正常的时候能跑就跑,别再拿来浪费了。” 大约是因为见识过这本老经书的威力,所以林思彤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进了背包里。 带着林思彤走回到院落外的青石路上,这时候天色依然是一片黑暗,看着昏暗的青石路旁挂着的远远近近的红灯笼,我指着一个夜空中的一个方向问林思彤:“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你认识去那附近的路吗?” “那一带我们之前去过,大概有一点印象。”林思彤指着青石路上的一个路口,“往这边走。” 于是一路上林思彤就跟在我身后大概半步远的距离,就这么按照她指的路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找过去。 有林思彤在带路,所以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身边的环境。上一次在青石路上走的时候因为着急找人,没来得及观察这片地方,这一路下来仔细的看了看,才觉这一块地方像是某个地方的古城区。 青石路、灰泥墙、青砖砌起来的老旧房屋,青石路的两旁是房屋或者院墙延伸出来的屋檐。房屋的样式老旧,用的都是木门,外墙多已斑驳不堪。路边屋子的窗户上基本都糊着窗纸,但是在一些看着比较大户人家的房屋外,也能偶尔看到有彩色的玻璃窗。 从这片古城区的整体构造和建筑风格上来看,很像是晚清末年或者是民国早期的样子。一路上经过的地方,有街市、有民宅区、甚至还有砖石搭出来的戏台,青砖石瓦,巷弄交错,如果这里不是现在这副漆黑阴森的天色的话,倒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 走着走着,当我们从戏台左边的青石路上踩过去,然后走过几个巷弄,过了几分钟之后又从戏台右边绕了出来的时候,我有点无语的回头看了看林思彤。 林思彤往我背后缩了缩,“之前基本都是韩伟他们在带路,我只是跟着他们走而已……” 不认路的话,你倒是早点说啊。 咚咚。 仿佛是身体觉察到了什么危险,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心跳声在胸腔里回响,动静大得似乎用耳朵都能直接听到。手中杯子里蜡烛的烛火一时间也晃个不停。 一个红衣的女子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戏台上,长袖曼舞,黑飘散,涂了戏装的脸上一片惨白,只能依稀看到女子眼角上抹着两抹嫣红。 女子的身影在戏台上兀自的表演着,一阵我听不懂的戏曲声在戏台附近回荡。女声的戏曲唱腔,曲调凄婉,声音若有似无却戚戚不绝,透着一股子让人背脊凉的诡异。 如果说幽灵也分等级的话,那么从外形上来讲,在显形的时候,一般情况下看起来形体越不稳定的就越弱,看起来越接近实体的通常就越强。 女子阴魂,平地高一级;灵体着红衣,危险程度再升一级;要是灵体泛血光或者有异况,那还要再往上加一级。 有点不妙啊。 林思彤这时候整个人都缩到了我的背后,轻轻抓在我胳膊上的手也在微微的抖。 我扭头跟林思彤对视了一眼,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别怕,小角色而已,不用担心。” “你骗人。”林思彤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一点哭腔,“她一出场连背景音乐都变了,才不是什么小角色。” …… 这种时候你的智商倒是上线了?! 在诡异的地方遇到这种等级的怨灵,先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背对它。同性相斥,越高等级的怨灵按常理来说就越不容易扎堆出现,所以危险的东西应当尽量放在视野里。然后就是尽量的不要去刺激怨灵,原则上先就不应该高声尖叫,尤其是阴体的女子:活人身上本身就带着一股能抵御阴邪的阳气,如果在阴灵之地一尖叫的话,阳气外泄,再加上自身活人生气的吸引,搁在怨灵面前,那差不多就要跟在流氓面前主动脱衣服的美女一个下场了。 看到那个红衣的女子怨灵还在戏台上自顾自的表演着,我带着林思彤这个拖油瓶,也没有要跟怨灵硬碰硬的打算,于是我扯了扯林思彤的衣服,示意她跟着我一起慢慢的倒退着往回走。 倒退到几乎快要看不到戏台了的一个巷弄拐角,我扭头扫了一眼,就看到身边刚转过身来的林思彤瞪大了眼睛捂住嘴。 一张画着戏装的脸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林思彤眼前的近处,惨白的脸上两只眼睛溢着血泪。红衣怨灵的两只长袖一挥,一双长着尖锐指甲的手就要往林思彤的脖子上掐。 我心头一紧,扯着林思彤身上迷彩外套的衣领就往后拉。林思彤整个人顺着力道就后仰着摔到了地面上,红衣怨灵扑了个空,从摔倒的林思彤上方飞了过去。 我赶紧把呻吟了几声的林思彤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时候红衣怨灵在空中悠悠的转了个圈,长袖飘舞,浮在空中面无表情的似乎在望着我们,然后慢慢的隐匿淡去。 我把手里拿着的低球杯递给林思彤,杯子里的烛火依然晃个不停,林思彤接过杯子,然后跟着我一起环视着周围。 这时林思彤突然低惊了一声双手捧着杯子就往我身前的右前方缩,我念头一闪,一边回头往我的左后方看,一边双手就同时在掏东西。 我回过头来,果然就看到那个红衣怨灵在冲着我飞扑而来。我这时左手摸出金属打火机,“锵”的一声翻开机盖点燃火苗,右手反手从背包上一般放水瓶的网兜位置上抽出来一瓶压缩喷漆罐,拿着喷漆罐在腿上一撞撞掉喷漆罐的盖子之后,猛的摇了两下,就隔着打火机点出的火苗对着那个红衣怨灵喷。 喷漆罐喷出的漆雾被火苗点燃,变成了一股巨大的火焰扑向怨灵。红衣怨灵瞬间就被笼罩在了火焰中,然后伴着红衣怨灵那一阵空灵凄厉的哀嚎声,怨灵整个在火焰的灼烧中嘶吼挣扎着隐匿消散了。 十三、终于找到组织了 “咳咳咳咳……” 红衣怨灵隐匿消散之后,林思彤被喷漆燃烧后产生的气味呛得不轻,弯着腰咳得几乎都要吐了。㈧㈠中文网 我看了看林思彤拿在手中的杯子里那恢复正常了的火苗,收起打火机,然后弯腰从地上把刚才撞掉的喷漆罐的盖子捡起来盖上,反手把喷漆罐放回背包的网兜里。 上去帮林思彤拍了拍后背缓了缓,林思彤才终于皱着苦瓜脸抬起头来,“这是什么味道啊,这么呛人。” “硫磺味。”我耸了耸肩膀,我自己倒是不讨厌这种接近枪火硝烟味的气味。 这个压缩喷漆罐是我两年前在个老杂货店里淘到的,一共也就买到了两箱。这种喷漆因为其中硫磺和其他致癌物质的含量出了国家的安全标准,已经停产了。 硫磺之火,这可是放眼古今中外都百试百灵的驱鬼降魔之利器啊。 而且还便宜。 红衣怨灵这时候一时半会估计是不会再出现了,我等林思彤缓够了之后,才从她手里拿过那个点着蜡烛的低球杯,带着她继续在这古城区里走。 知道这小妞其实是个半吊子的路痴之后,我觉得还是自己凭感觉找方向来走比较科学。 走到一个住宅区的巷弄里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间老房子的里屋中传出了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在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看了看手中杯子里的烛火形态正常之后,我琢磨了一下,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前对着林思彤嘘了一声,然后就带着觉得莫名其妙的林思彤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那间房子的房门前。 站在房门前,我想了想,接着就不轻不重的猛的拍了房门几下,低声吼道,“开门,查房!” 然后房屋里就传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的声音。 林思彤这时候眼珠子转了两下,大概是猜到了我在做什么,然后林思彤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在房门前对着屋子里小声的问:“雪晴,萧玫,是你们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林思彤又问了一遍,然后说,“是我啊,林思彤。” 又过了一小会,门后边一个女声轻轻的在问,“小林子你最喜欢吃的是猪肝还是猪大肠?” “萧玫你才喜欢吃猪下水呢!你全家都喜欢吃猪大肠!”林思彤对着门后嗔了一句。 然后随着木门门闩被拉开的声音,房门就打开了。我跟着林思彤走进屋子之后,直接就有人把房门又闩上了。 借着窗外屋檐下红灯笼透进来的微光,我看到这时候屋子里的几个男女在沉默着打量着我们。准确的说,是在打量着我。 林思彤走进屋子里之后就有两个妹子走到她旁边跟她互相问着有没有事啊有没有受伤啊什么的,我这时候就有点尴尬了,一个人被孤零零的围在几个人中间。 我想了想,然后就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6仁,之前你们在山上失踪了之后,是王董委托我来找你们的。” “你就是6仁?”刚才还在跟林思彤说着话的一个妹子听我说完之后,反问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那个妹子语气中仿佛带着几分惊喜。 “嗯,我就是6仁。怎么了?”我有点疑惑的看着那个妹子。 “陈叔叔和黄阿姨经常提起你。”妹子的声音绵甜,语气中隐隐透着崇拜,“他们说你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年轻也最厉害的抓鬼大师。” 看看!这就是品牌营销的魔力啊。 “哪里哪里,陈总他们过奖了。”嘴上还是得客套一下的。 “原来你真的会抓鬼啊?”这时候林思彤也转过头来问,似乎还觉得有几分意外。 卧槽,难道你以为我之前都是在秀魔术吗?! 我没好气的瞪了林思彤一眼。 也许是遇到了朋友们,林思彤开心了不少,被我瞪了之后林思彤还冲着我吐了吐舌头。 审核通过之后,我跟着他们几个人就走到了房子的里屋里围着一张老木桌坐下。说来有趣,老木桌边明明摆着四张条凳,结果我们三个男的每个人坐着一个条凳,三个妹子反而挤在了一起,坐在刘兴武对面的位置上。我把手里点着蜡烛的杯子放到老木桌上,然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刚才那个听说过我姓名的妹子。 妹子的五官小巧精致,大波浪的栗色细密头用手帕束在了脑后。穿着和林思彤同款的迷彩套装,领口袖口的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的,只是好像迷彩服大了一号,反衬着就显得妹子整个人非常娇小,看着像是个乖巧恬静的瓷娃娃。 被我这样盯着看,妹子对视着跟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就低下了头,也没有说什么。 这位估计就是王雪晴了。 老王的女儿啊。 我突然想到了老王手腕上戴着的那块价值不菲的瑞士顶级品牌的三问表。 像老王这样能把别人家一栋别墅戴在手腕上的人,你说我要是救了他女儿,酬劳怎么说也得有个上百万吧。 妹子你说我叫你王百万可好? “你老盯着我家雪晴看做什么。”林思彤伸手摆出要护住王雪晴的样子,把王雪晴往她身上拢了拢。 哼,你个路痴懂什么。 不过被林思彤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只看着王雪晴了,于是就和剩下的几个男女互相介绍着认识了一下。 萧玫,一个英气十足的短妹子,身材高挑,细腰长腿。 刘兴武,高个运动型,男的,不关心。 韩伟,戴眼镜,男的,没兴趣。 他们仨加上王雪晴和林思彤,再加上一个疯了的李杰和一个死了的孙剑,就是此次槐花坳科学探索小分队的全部七位人马了。 好了,既然七龙珠都集齐了,那我们就开始许愿回家吧。 互相认识了之后,我想了想,问道,“你们来这里几天了,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在座的几位都相顾无言。 “出去的路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这时候那个戴眼镜的韩伟拿了一本笔记本出来,翻到某一页之后然后摊开,“不过我们之前基本上把这个地方走了一遍。这是我画的地图。“ 我看了看韩伟画的古城区地图,然后韩伟标在笔记本页眉上的地图名称直接就让我暗自吃了一惊。 “黥河镇地图”。 hat?! 黥河镇?! 十四、结果还是绕回来了 掩饰了一下震惊,我指着地图上“黥河镇”那个字眼,仿佛是漫不经心的在问,“这个黥河镇是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鬼地方是黥河镇?” “在小镇的镇门口就有标示了镇名的牌坊啊。㈧㈠中Ω文┡』Ω网”韩伟一副感觉莫名其妙的样子,用手指了指地图边缘上一条主干道的尽头,“就在这个地方。” “哦。”表面上我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卧了个槽。 我记得在来槐花坳的路上打电话的时候,张老头就跟我说过别去黥河镇作死。 张老头整体上是个说话比较客观含蓄的人,单说灵异部分的话,就数他对我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最知根知底,基本上我大半的常用道具和相当一部分的灵异基础都源自张老头。 所以结合张老头平时的说话风格,张老头他话里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 以我的水平,去黥河镇,有风险。 ——而且大概是关乎性命的那一种“风险”。 不过还好。 幸好还有几个垫背的。 如果实在是凶险的话,亲们回头我会记得给你们烧纸钱的。 “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呢?”坐在我右手边的王雪晴问,声音里透着几分期待。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膀,看向王雪晴笑了笑,“还是得先了解一下这个地方才行。” “之前王雪晴还说你是什么抓鬼大师呢,也不过如此嘛。”那个叫刘兴武的运动型男孩冷不丁的刺了一句,“看来还不就是个名气大点的神棍。” 乱拆人台会长痔疮的我跟你说。 “哥们你这话说得就不科学了。”我扬着眉毛望向刘兴武,“如果你要是生病了去找名医的话,是不是还打算不做检查不交代病史,然后就指望名医随随便便开副药来就能给你药到病除包治百病?” “噗。”叫萧玫的那个妹子这时候笑出了声来,然后萧玫看了看自己男朋友那一脸不快的表情,就转开了视线,假装四处看风景。 我也懒得去多看刘兴武的那副黑脸,只是低头看着韩伟画出的那幅地图问,“这里的所有地方你们都去过一趟了吗?” “没有。”说话的还是那个韩伟,“镇子里的道路我们基本上是走了一遍,但是那些房屋我们也不敢乱进。只进过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韩伟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点。 从地图上看,黥河镇大概是个两公里见方的小镇。镇子不大,房屋却很多,依稀可以感受到小镇当年也是繁华过的。 “既然你们都到过小镇的镇门口了,”我有点好奇,“那这个地图的边界部分,是鬼打墙了走出去会被绕回来,还是说有什么东西挡着?” “小镇的边界外面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挡住了,过不去。”韩伟想着,又补了一句,“撞不开也打不坏。” 又跟韩伟他们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我整理了一下思路。 “既然出口不在小镇的外围,那我们就只能在小镇里找线索了。”我环视了他们一圈,“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我一起去找?” 之前林思彤说他们队伍里那个叫李杰的人突然就疯掉了,然后还带着很强的攻击性,力气变得奇大而且从林思彤的描述里感觉那个人已经失去了痛觉。 我估摸着他不是失心疯了,就是被鬼上身之类的迷失了心智。 事有反常即为妖,你说那人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到了这个鬼地方之后没多久就疯了,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十有**跟这鬼地方脱不了干系。 那么既然能疯一个,谁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又疯掉一个呢? 不好说,但是不能排除这个概率。 所以目前最理想的情况是,我带着王雪晴和林思彤一组,韩伟萧玫刘兴武他们一组,分开行动然后各自寻找线索。王雪晴是我此行要寻找的人,林思彤的人品我观察着还不错,所以最好就由我带着她们,这对我自己或者对她们而言,都比较安全。 不过眼下我跟他们几个人都不怎么熟,如果我说我要一个人带着两个小美妞组队分开行动的话,估计是个人都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所以退而求其次,要不然我就单独行动,要不然就只能带着一堆拖油瓶一起了。 “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韩伟指了指地图上的一间屋子,然后说,“不过我们需要先到这个地方去。” 我看了看地图上韩伟指出的那间屋子,再根据自己走过的路线,估摸了一下那间屋子的位置,大概就是林思彤带我去过的那间小黑屋。 然后我又环视了一下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 之前他们几个人把所有的行李背包都放在了林思彤带我去过的那间小黑屋里,然后后来他们在一起出门探索的时候遇到了李杰,接着这几个人丢下林思彤自己跑开之后,已经足足有快十个小时没有再回过那间屋子了。 而现在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里很明显的没看到有什么多余的现代物品,也就是说…… 他们这几个人已经有大半天没吃过食物了。 哈哈哈哈哈,韩伟你们几个人估计都快饿傻了吧。 应急的食物我倒是带着一些,不过暂时还不打算拿出来。 反正一时半会他们也饿不死,而且看样子,他们的背包里也是带着一些食物的。 于是我也不说破,只是点点头,“那我们就出吧。” 有韩伟这个能画出地图的人在,又特意带着他们绕开了那个戏台,所以回去的路上倒是一路正常,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事情值得一提的话,那就是我现王雪晴这小妮子似乎挺喜欢黏着我的,一路上基本都走在我身边直线距离不过一米的范围内,简直就跟月亮绕地球似的。 好吧,其实这小妮子身上的香水味闻起来还是挺让人享受的。 回到小黑屋里,又闩上了小黑屋的门闩之后,我在小黑屋的地板上点起一支蜡烛,然后就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看着韩伟萧玫刘兴武他们几个人从一个背包里翻出一些面包牛奶还有袋装小零食之类的食物就坐在老木桌旁的条凳上分着开始吃起来。 王雪晴拿着一些面包和牛奶走了过来,学着我和林思彤的样子往地上一坐,把手里的面包和牛奶递了一些给我和林思彤,然后就坐在我旁边撕开面包袋插上牛奶的吸管,细嚼慢咽的开始吃起来。 我暂时还不饿,所以我虽然接过了面包和牛奶,但是放在了一旁,并没有吃。 倒是林思彤接过了一盒牛奶在喝着。 我想了想,然后把韩伟画着那幅黥河镇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十五、不受欢迎会被删戏的 趁着他们都在吃东西的空档,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借了韩伟的笔记本和笔,从韩伟的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空白页下来,照着韩伟之前画的黥河镇地图开始誊摹起来。㈧『㈠中文Δ』网 韩伟画的地图其实并不是很精确,很多连在一起的街区或者宅院被他用一个个大方块标示着,街区或者宅院内部的构造完全不详。不过地图上的线路大体上是没有差错的,按照他们在这里被困了两天左右的时间来估算,能画出这样一副地图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一边誊摹着地图,一边暗自猜测着可能会有线索的区域。从理论上来猜测的话,能形成这种封闭空间的情况并不多。抛开科幻层面的猜想,剩下的情况,估计就是这个地方布有什么奇怪的大阵,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再不然,就是有什么怨力极强的凝结点存在在这个鬼地方。 从这几个方面来推测的话,那么最可疑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小镇的中心点了。 我看了看地图上黥河镇的中心点,那个位置上画着一个相对巨大的空白方块,也没有标识,估计韩伟他们也没有进去过那个地方。 还是从这个地方开始调查吧。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开始怂恿他们和我一起去调查,这几个家伙吃饱了就准备要睡觉了。 吃饱了就要睡,你们是猪吗。 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变得不好了,韩伟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解释道,“之前我们几个人跟林思彤走散了之后,又遇到了一个拿着菜刀浑身是血的幽灵,终于甩掉它之后,我们几个人才躲进了那间屋子里。后来我和刘兴武就一直守着,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了。” 随便你们了,爱怎样都行。 我把自己誊摹好的黥河镇地图折起来放进口袋,带上背包就准备要出,反正留着他们在这里等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我跟你一起去。”这时候王雪晴这小跟屁虫又黏了过来。 王雪晴看到我有点错愕的望着她,就说,“之前都是韩伟他们在守着,我反而休息够了,这时候再睡也睡不着了。”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 也好,把王百万带上也不算坏事。 然后没想到林思彤和萧玫也跟了上来。 林思彤的理由是不放心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会对王雪晴做出什么来,萧玫的理由则大致上和王雪晴差不多。 于是一下子,所有的妹子就都跑到我的队伍里来了。 咦?奇怪了,难道这个故事其实是都市种马题材的吗? 我对这个结果有点莫名其妙。 韩伟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准备先休息。不过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萧玫也准备跟着我出门,刘兴武的脸色就有点黑了,但是他也并没有开口阻止。 我来来回回的看了他们几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出。 反正我这是带着她们去找线索,又不是带她们去开房,哥们你就放心吧你头上没有长草。 就算你现在头顶上真的绿意盎然了,那小绿苗也肯定不是我种的呢。 小镇子的面积其实并不大,有地图在手之后,带着几个妹子按照最短的路线一走,没用多久我们几个人就走到了小镇正中心的那个地方。 粗略的看过去,那个位置是一个被高大院墙围起来了的建筑群。建筑群的入口是一座已经显得斑驳腐朽了的古制建筑——建筑面阔三间,建筑的屋顶使用的是古制重檐歇山顶的制式,屋顶九脊挺立,双层的屋檐尾端翘起,屋檐下的斗拱昂如象鼻,色泽已然暗淡的梁枋上面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纹饰彩画的精美。 建筑面向大街的这一面是一道大概六米宽的屋墙,上面只有对开的两扇大木门,没有窗户。大木门外的房梁下,高高的悬挂着两个硕大的白纸灯笼,灯笼此时正透着火光亮着。 这特么是一个规格奇高的老祠堂啊,光是门楼就这么阔气了。 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这个祠堂的年代,现在这座门楼,或者说现在这座门楼的屋顶最起码也是晚晴末年或者民国初年之后,才由那时富贵一方的后人新建或者改建而成的。那么整体估算下来,整座建筑至少也有一百年的历史了。以此类推,黥河镇大概也是民国那时候的城镇。 ——重檐歇山顶,这可是当年皇家宫殿中第二尊贵的制式,其尊贵程度仅次于当年一般用在皇帝本人的开会场所或者住所上面的重檐庑殿顶。就连北京**的屋顶也不过就是重檐歇山顶的制式而已,放在皇帝还管用的那些年代,谁敢这么造次用在祠堂上。 推开祠堂入口的大木门,木门打开的时候出的“吱呀呀呀”的声音,让本来就躲在我背后的几个妹子听得更是缩成了一团。进门之后,因为祠堂内并没有灯火,所以我们身后那两个白纸灯笼透出的微弱火光被我们几个人的身体一遮挡,就让祠堂门楼的内部显得更漆黑了。 我举高了手里点着蜡烛的低球杯,看了看门楼的内部。 门楼,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进出祠堂院落的一间屋子。门楼的外部是整个祠堂的脸面,所以一般都修缮得比较华贵富丽。但是别管祠堂门楼的外部看起来有多么的威武霸气,其实门楼除了是人进出祠堂的主要通道之外,说到底也就是一间让祠堂的门房们在值守的时候挡风避雨的屋子。 在现代建筑里,功能和门楼类似的屋子,我们一般都管它叫做“门卫室”。 所以门楼内部的布置也很简单,进门先看到的是一个照壁,也就是一面雕刻装饰了的石板墙。进门的一侧则是一张方桌和一把椅子,估计是当年门房们平时坐着值守或者迎客登记的地方。除了这些之外,也就剩一些简单的装饰摆设了。 我走进门楼里,几个妹子躲在我背后也跟着走了进来,我回过头看了她们一眼,怎么看着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似的。 我有点无奈,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往照壁后面走。 这时候门楼的那两扇大木门突然吱呀呀的响了起来,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十六、里面是黑的了呢 祠堂门楼的大门突然无风自动的关了起来之后,几个妹子倒是还算镇定,除了抱成一团之外,倒是没有大喊大叫。㈧㈠中』Ω文网我走到门楼里大门后的位置看了一下,大木门后的门闩并没有闩起来,看起来好像只是虚掩了起来。但是试着用力想要把大门打开,大门却纹丝不动,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 既然退路被封住了,那么就只能往前走咯。 穿过门楼里的照壁,照壁后是通往祠堂内部的另外一扇对开木门。我走过去把木门拉开,门外是祠堂内部的一个庭院。庭院大约有六米宽,进深大约是十米左右,颇为宽阔,庭院内错着种植有一些树木,不过都已经枯死了。庭院的四侧都是房屋,其中最靠外的一侧就是门楼,然后在十米外与门楼相对的位置是一座古朴宽阔的大屋,另外两侧看起来则像是两排几间偏房并在一起组合成的小建筑。 庭院漆黑,整个庭院里除了我手中杯子里的烛火之外就没有别的光源了,看起来颇为阴森。 我想了想,这个地方搞不好就是这座小镇里终极Boss的大本营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先做点准备。 于是我把杯子递给林思彤,借着烛火的微光,走到离我最近的一棵枯树上用力的折了一段大概有手臂长的枯枝下来,把枯枝上的小分枝都清理掉之后弄成一根木棍,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卷布条缠在木棍的一头,再翻出打火机的机油往布条上淋了淋,接着再把布条点燃。 你看,做个火把出来,视野相比之下就好多了。 在火把点燃的瞬间,与门楼相对的那座大屋里突然也亮起了明亮的灯火光线,大屋里的光线从大屋上那几扇宽阔的窗户和镂空的木门上透了出来,让人能感觉到整座大屋内此刻都灯火通明。 这算是在邀请吗? 我举着火把环视四周,接着就往大屋的方向走。 大屋的镂空木门并没有锁着,我轻轻往里一推,木门就被推开了。 大屋内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议事堂一类的地方,正对着大门最里边的那道墙正中的位置是一张案桌,上面摆着香案和几个灵位,屋内的两侧对称的摆着几张太师椅,每两个太师椅之间都摆着一个几案,每个几案上都摆着一个烛台,除此之外,屋内还摆放着大约十几个带着绣花灯罩的立杆式烛灯,却空旷无人。 案桌上的香火蜡烛、太师椅之间几案上烛台的蜡烛、还有那十几个带着灯罩的烛灯此刻都被点亮着,也许是在漆黑昏暗的环境里待久了,乍一看到这么亮堂的地方,眼睛都有点不适应。 我抬起脚就往大屋里走,结果我前脚还没踩进大屋里,眼前看到的景象就突然生了变化,光线瞬间变得黯淡起来,大屋内也出现了几个灰色黯淡的身影。 一个穿着灰白长衫的短年轻人在大屋里似乎是在怒斥着什么事情,一副神情激动的样子,而一个大约年纪四十几许的中年男子则坐在大屋靠近最里侧的一张太师椅上,面对长衫年轻人的怒斥无动于衷,只是端起了一盏放在几案上的茶盖杯,慢条斯理的掀起杯盖刮了刮杯子里的茶沫,然后慢慢的抿起茶来。 长衫年轻人仿佛是被中年男子的反应刺激到了,怒不可竭的似乎开始谩骂了起来,中年男子一开始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态,然后不知道那个长衫年轻人说了什么,中年男子突然就勃然大怒了起来,把手里的茶盖杯往地上一摔,指着长衫年轻人就开始互相怒吼着。接着中年男子好像喝令了一下,原本站在大屋门口附近的,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像是家丁模样的壮硕男子就冲进大屋里把长衫年轻人摁住了,长衫年轻人挣扎着反抗,似乎还要扑向那个中年男子,却被那几个家丁拉住了。 然后在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是怒吼着说了什么之后,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摁住了长衫年轻人就开始一阵拳打脚踢,后来那个长衫年轻人倒在了地上,被几个家丁拖出了大屋。随着长衫年轻人被拖走的路线,大屋的地板上被拖出了一片暗红色的痕迹。 这时候好像谁在我后腰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脚终于踩到了大屋的地板上,我摇了摇头,把刚才仿佛是猛地刺入我脑海中的影像驱散开来。这时大屋里的景象又恢复成了我走进大屋前的样子,灯火通明,空旷无人。仿佛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什么幻觉。 刚才那是什么情况?我扭头看了看林思彤拍在我背后还没缩回去的手,然后看着林思彤她们几个人问,“你们刚才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三女纷纷摇头。然后林思彤看了我一眼说,“我刚才看到你堵在门口又不进去,就拍了你一下,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情况的。” 我摇摇头也不回答她,只是看着大屋内的摆设,然后回忆着我之前看过的一些书文。 祠堂,或者说宗祠,一般是古时候一些地方上的大家族兴建的祭祀类建筑。通常祠堂的主要功能有两个,一是供奉先祖,再就是宗族议事。所以抛开那些附加性的建筑不谈,祠堂的核心构造主要是两个地方:一个叫享堂,通常是宗族长老或者宗族本家用来议事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寝堂,也就是供奉着宗族历代先祖灵位的地方。 从摆设上看,这里应该就是祠堂的享堂了,那么按照惯例,在享堂的后面,还应该有一个寝堂。 我拿着火把在享堂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一圈,没现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是就继续走过享堂,从享堂后墙一侧的偏门走出了大屋。 从享堂的后门走了出来,享堂后侧背阳处是一间和享堂规制相似的大屋,这估计就是祠堂的寝堂了。 大屋门前的屋檐下挂着一排白灯笼,在灯笼里透出的惨白亮光的照射下,内部一片漆黑的寝堂显得尤其的阴森,仿佛有什么阴冷的气息在从寝堂内不断的弥漫开来。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这就是要打Boss的地方了咩? 十七、寝堂 走到祠堂的寝堂外,我从背包里把那瓶用大悲咒纸页的灰烬混成的符水递给王雪晴,笑了笑说,“如果待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的话,你就拿这瓶水泼它。㈧『ΔΔ㈠ 中文网” 王雪晴接过瓶子,双手小心的握着,然后很听话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思彤身上带着那本大悲咒,王雪晴拿着这瓶符水,就算不能指望她们给我助攻,我想,那让她们自保总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我扫了一眼林思彤和萧玫,然后冲着她俩吐了吐舌头,就打着火把走上寝堂大门外的那几阶台阶,轻轻的推开了寝堂的大门。 不知道大家去过医院的太平间没有,寝堂的大门被推开之后,给人的感觉就跟推开了医院太平间的大门似的,一股子奇怪的阴寒仿佛就随着打开的大门而流淌了出来,从触感上来说其实并不是很冷,远远没有达到能让人感觉抖或者战栗的程度。 ——但是就是能让人产生一种阴寒刺骨的感觉。 火把的火光刺开寝堂内的漆黑,让我看清了寝堂内的景象,入眼的景象颇为壮观。 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灵位 放眼所见的是几百个大大小小的灵位高低错落的摆放在寝堂内的三面墙壁前,每个灵位前都摆着一个小香炉。 整个寝堂内的摆设布局有点类似于“凹”字形,三面几乎摆满了灵位的墙壁在寝堂内围出一片空地,正对着寝堂大门的那面墙边是一个巨大的供桌,上面摆着一个体积颇大的铜香炉,香炉两侧更靠墙的位置则分别摆放着一盏长明灯和一个燃放大盘香用的香盘。 我晃了晃手中的火把,看着寝堂内的景象,回忆着与记忆中的画面对照。 这里,就是之前我梦到过的那个地方。 梦里那个孕妇心里凄凉和无助的感受,仿佛透过梦境都能触到我的心里。 我站在寝堂的正中,环视着周围的灵位,然后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寝堂的供桌前,掏出打火机来,点燃了供桌上的长明灯。 我退了一步,对着寝堂摆放最中心的那个灵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来到别人供奉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先鞠躬致敬,是为礼。 但是如果出现了什么妖魔鬼怪要来阻挡我离开的话,那就不能怪我先礼后兵了。 鞠了躬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手中拿着的火把映射出来的火光让我产生了幻觉,仿佛整个寝堂内灵位灵牌上的字迹都黯淡的闪了一下光。 然后在那道光闪动的瞬间,一组混乱的画面仿佛在瞬息之间就刺入了我的脑海里,然后在我的意识中猛的绽放开来。 画面凌乱,冷漠的表情、同情的表情、敌视的表情、不屑的表情、唾弃的表情、得意的表情、轻蔑的表情,来自不同人的无数的表情交织在一起翻滚搅动,然后一个男子身影在噩梦中惊醒,随后他的面容在愤恨中逐渐扭曲狰狞了起来。 影像摇晃,一个浑身青肿瘀伤仿佛受尽了折磨的长衫男人身影用尽浑身力气撬开了一口棺材,拿着菜刀往棺材里孕妇的肚子上割去,最后,男人表情癫狂的抬起了双手,从棺材里捧出了一个还未成型浑身血迹的婴骸,男子的手上,身上,还有婴骸的身上,布满了暗红近黑的粘稠血迹。 场景诡异,火光中,一个身影在一片画着诡异阵法的地面上摆上了一个似乎装着肉块的包袱,然后在喃喃吟诵着什么在做法;昏暗中,那个身影在一具女尸旁摆开几盏油灯,然后扭曲疲惫的走着奇怪的步位,呢喃低语念念有词,最后拿着什么东西往尸头顶上一刺。 视野闪动,黑夜中,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捏成法决的样子,那个身影一边一瘸一拐的艰难行走着,一边不停的拿着菜刀在自己的身上割出口子放血。血液沿着身影的脚步一缕一缕的流淌到地面上,似乎是在勾勒什么图案。一阵低声诡异且难以听清的咒语从身影处传来,只能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咒文中仿佛透着无尽的恶意。 那个愤恨狰狞的身影,那个癫狂染血的身影,那个呢喃吟诵的身影,那个遍体鳞伤的身影,这些身影最终揉杂到了一起,汇成了同一副面孔。 然后那张年轻男子的面孔上,那仿佛满溢出血泪、仇恨和恶意的眼神,憎恨怨毒的朝我瞪了过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腿一软退了一步,视野猛的又回到了这座摆满了灵位的寝堂中。在脑中瞬间爆炸出的那些画面让我的意识一时混沌,然后我无意中手一松,手里的火把一滑掉落到了寝堂的地板上。 “吓!”我身后的萧玫好像被我吓了一跳,出了声来。 我其实对喜欢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的妹子没什么好感,但是考虑到这种情况下要照顾弱势群体的情绪,于是我很快就弯腰把火把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回过头挤出一个笑容,“哈哈哈,手滑手滑。” 林思彤拍了拍萧玫的后背给她压着惊,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倒是王雪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点担心的问,“你还好吧?” 我笑了笑,然后回过头继续把她们挡在了身后之后,表情马上就冷了下来,只是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这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定位好了我所在的位置一样,仿佛有一道带着敌意的深重视线透过了所有的障碍,直直的从我背后的方向望过来,凝视到了我身上。 我刚要做出反应,寝堂中那成百上千的灵位这时候突然都微微的颤动了起来,年岁日久的灵位木牌在颤动中爆裂出一声声的木料破裂声,摆在寝堂灵位中核心位置的那座灵位的灵牌上面以肉眼可见的度绽出了龟裂的裂纹。 随后“啪”的一声,寝堂摆放最中心的那个灵位突然断裂开来,吓得妹子们抱在了一起,娇声尖叫。 一股如有实质的力量在寝堂内猛地爆了出来,原本凝视在我身上的那道带着敌意的视线在这股力量爆衰竭之后也随之消失了。 同时整个寝堂都颤动了起来。不是整座建筑作为一个整体的那种颤动,而是搭建出这座古朴建筑的砖石、木料、瓦片、还有寝堂内的所有灵位,都仿佛是单独的个体一样,各自颤动了起来。 我心叫不好,回过身去往那几个只知道傻站着的妹子身上一扑,借着力道就把她们几个人往寝堂的大门外推,妹子们被我推扯着后退了几步,然后重心一个不稳,几个人就这样翻倒着从寝堂大门外的那几阶台阶上摔滚了下去。 就在我们堪堪摔出寝堂的那个瞬间,整座寝堂猛地就轰然倒塌了,溅起了一地的烟尘。 十八、遇袭 “咳咳咳……” 寝堂轰然倾塌之后,一时间周边几米的范围内都被倒塌的建筑扬起的飞尘笼罩着。Δ㈧㈠ 中Δ 文网在地上摔得不轻的我咳嗽着试图在一片飞尘中挣扎着爬起来。我随便伸手往地上一按想要借力,手掌却按到了一个厚厚的、柔软的、半球型的弹性物体上。 “啪!” 然后我捂着脸上的巴掌印,老实的缩回了手,在地面上找好了支撑点扶着站起来,默默的在旁边罚站。 那三个妹子也是摔得不轻,慢慢的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站起身来之后妹子们各自揉着自己身上被摔疼的部位,一时间黑暗中都是妹子们娇喘呻吟的声音。 火把反正是已经被压在寝堂的废墟地下翻不出来了,在眼睛大致适应了黑暗之后,我眯着眼睛到处看了看,试试看在地面上能不能找到我的低球杯,结果没找着。大概是刚才推开妹子们的时候,杯子从林思彤的手里掉落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在砖石堆里被压成玻璃碎片了吧。 正好想到了林思彤,于是我就看了她一眼,结果被她狠狠的瞪了回来。黑暗中林思彤的眼神仿佛亮的可以杀人。 我冲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一支蜡烛点燃。 这时候几个妹子差不多都已经缓好了,都在默默拍她们身上的尘土。我在旁边看着她们拍拍屁股、拍拍大腿再拍拍胸脯什么的,倒是也不急着赶这一时半会的时间。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王雪晴这时候走到了我旁边问。 “哦,没什么。市区改造,旧房拆迁。”我对着王百万微笑了一下。 我特么倒是也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我挠了挠脑袋,似乎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又感觉思路还很模糊。 既然这里塌了,那只能去别的地方再找线索了。 “你们都还好吧?”我看了一下几位妹子。 “我没事。”本来望着寝堂废墟心有余悸的萧玫听到我的问话后,应了我一声。 王雪晴也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倒是林思彤那小妞不搭理我。 “那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有了寝堂坍塌的前车之鉴,回去的路上我也就不敢带着妹子们再往享堂里钻了。享堂里之前通明的灯火这时候也都熄灭了,我们几个人从享堂的一侧绕了出来,穿过祠堂的庭院,然后打开祠堂门楼上的大门,走了出去。祠堂门楼外那两个硕大的白灯笼。这时候也已经熄灭了。 刚走到祠堂外,这时候祠堂外一侧青石路的一处拐角,一个人影瘸着腿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一路上都在想事情,看到人影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借着青石路旁挂着的红灯笼透出的红色微光,我身后的两个妹子倒是立马就低呼了起来,“李杰!” 这就是那位进到黥河镇之后没多久就狂了的哥们吗? 我眯起眼睛盯着李杰的身影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差点懵了。 大家应该都见过蒲公英吧?就是那种通常是一根花杆,然后花杆的末端上面顶着无数朵小花的植物。 这时李杰的身影乍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虽然瘸着腿拿着匕还一身血迹,但是猛的看起来还是个正常人类的样子。 只不过我一凝视之后,就看到他的身躯此时只剩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而他脑袋上这时候则有很多灵体冒了出来或者是黏附在了上面。 那些透明得几乎看不见的灵体只有尾端和李杰的脑袋相连,然后那些灵体的其他部位就都在空中飘荡着。连我都得用力凝视才能看到那些近似虚无的灵体,也难怪林思彤他们会以为李杰只是狂了。 远远的看过去,在灵视的视野中,李杰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大号的蒲公英一样。 而且,仔细一看的话,那些灵体的表情都有些……荡漾。 嗯,敏感词不能用,但是我说的就是**方面的那一种“荡漾”。 也许是看到我不为所动,所以这时候几个妹子居然都没有逃跑,只是依旧像拿我当做挡箭牌一样躲到了我身后。 然后李杰头上的那些灵体的眼睛突然就都泛起了血光,接着李杰就猛地一瘸一拐的向我们冲了过来。 说是一瘸一拐其实也不太对。怎么说呢,李杰的一截腿骨仿佛是断掉了,然后腿骨错位,李杰的腿就变得一条长一条短了。 所以李杰跑起来是那种一下高一下低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瘸一拐一样。 但是跑起来的度和常人相比并不慢。 我想了想,放下蜡烛就迎着李杰冲刺了过去,一直冲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接着飞起一脚就往他身上踹。 反正跑了也还是被你追,不如先试试你个行尸有多少斤两。 我一脚踹到了李杰的身上,没想到脚上传来的感觉却像是踹到了铜墙铁壁上了一样。然后李杰挥出手来一甩,我整个人就被掀飞到了一旁,力道大得让我摔在地面上之后还往外滚了几圈,被李杰打到的侧腰痛得感觉好像都要废了。 痛啊!卧槽。 难怪三十六计里,溜之大吉会被奉为上策…… 李杰却似乎自始至终就根本没有注意过我似的,把我当做障碍物一样挥开之后,径直就向着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傻姑们扑了过去。 “快跑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一边忍着痛从地面上爬起来追过去,一边对着林思彤她们吼道。 没看到我一招就被撂倒了吗? 然而妹子们这时候才开始起跑,已然是来不及了。 只见妹子们还没跑多远,李杰挤开林思彤就冲着扑向了王雪晴。王雪晴被李杰抓住之后,李杰的两只手掐住王雪晴的脖子就把王雪晴往地上摁,这时候李杰头上的那些两眼血光的灵体们也仿佛兴奋了起来,摇晃扭动的偏往王雪晴的方向晃,仿佛是在等待喂食的蛇群。 有王雪晴拖住了李杰,萧玫尖叫着就转身往远处逃,倒是暂时安全的跑掉了。 林思彤这时候反而冲着李杰扑了上去,抓着李杰的胳膊想要把他掐在王雪晴脖子上的手掰开。 然而像林思彤这样娇俏的妹子,力气能有多大?这时仿佛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的李杰,动作几乎没有受到林思彤拉扯的影响,依然狠狠的死死掐在了王雪晴的脖子上。 王雪晴原本白皙如瓷的小脸这时候胀得紫中泛绿,嘴巴张着,双眼的眼球冒着血丝凸了起来,看着感觉王雪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李杰掐断脖子掐死。 十九、疑惑 我这时才终于跑到了李杰的身后,双手用力的环住李杰的脖子想要把他往后拉,李杰的身形却只是微微的被拉动了一点,然后他脑袋上的那些灵体则往王雪晴的方向摇曳得更加兴奋了。㈧㈠中文网 眼看着王雪晴此时已经快要奄奄一息,情急之下,我脑子里的回路飞快的运转了起来。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于是我赶紧反手拉开背上背包的拉链,接着迅的把背包解下来,抓着背包的底部连忙就把背包整个底朝天的猛抖,几乎被塞满了的背包里的东西6续被抖落出来,散落了一地。 然后在看到某个带着握把的尖锥状物体从背包中掉落出来之后,我急忙丢开背包就把那个物体捡了起来。扯开套在尖锥上的套子之后,把套子一甩,然后双手反握住那个尖锥状物体的握把,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挥起那个尖锥状物体就从上而下的往李杰的天灵盖上狠狠的钉进去。 只听见一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然后李杰的身体马上就软了下去。 原本黏附在李杰脑袋上的那些不断摇晃着的灵体,也像是离开了水的水藻一样,迅的萎蔫了下来,接着如同是被燃烧过了一般,在空气中微微晃动一下就散成了灰烬。 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的我连忙把李杰的身体掀开推到一旁,掰开李杰那依然掐在王雪晴脖子上的手,然后王雪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被呛得的一阵咳嗽。 “没事了没事了。”我一边轻声的说着,一边从背后抱着把王雪晴的上半身扶起。一只手臂托着她的双肩,让她的身体往面向地面的方向倾着,另外一只手则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拍着,然后一下一下的上下抚动着帮她顺气。 过了好一阵子,王雪晴的气息才渐渐的缓和了下来。林思彤这时候接过手继续扶着王雪晴,面对面的抱住她,轻轻的拍着王雪晴的后背。 王雪晴低着头被林思彤轻轻的抱着,小脑袋低垂着顶着林思彤的下巴,喘息着轻轻的摇着脑袋,娇小的身体也止不住的在微微的晃动着。 直到这时,我的心才稍微定了下来。开始拿着背包把刚才抖落到地上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捡起来,放进背包里收好。 最后我捡起一条巧克力,拿着巧克力伸过去在林思彤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递给林思彤,示意她待会可以喂点给王雪晴吃。 走了几步把刚才放在祠堂门口路边上的蜡烛移到了王雪晴她们身边,然后我拉着李杰尸体的一只脚把他跟两个妹子拖开一段距离,拖了两步觉得李杰背后的背包有点碍事,就把那个背包给取了下来。 把李杰的尸体拖到了林思彤背对着的方向,这时候因为王雪晴还没恢复好依然低着把头埋在林思彤的胸前,所以也看不到我在做什么。 我倒也不是要瞒着她们做什么坏事,而是因为我接下要做的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适合她们这种娇滴滴的萌妹子观看。 我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来放在一旁的地面上预备好,然后一条腿弯曲着压在李杰的身上,双手握住钉在李杰尸体脑袋上的那个玩意的握把,先是用力的摇动了一下把它晃松,然后再使劲的往外一拔。 随着握把下的那个尖锥被拔了出来,一股子红白之物直接就从李杰尸体脑袋上被钉出的那个口子里飞溅而出,随后一些汤汤水水什么的也从那个口子里慢慢的流了出来。 我皱着苦瓜脸,把头偏开不去看那一地的狼藉,然后用纸巾把握把下的尖锥部分擦干净,重新套上套子把它封住放回背包里。顺便还拿出一张纸巾展开,盖在了李杰尸体的脸上。 按照一些比较善意的通俗说法,人死了之后就会轮回转世或者就通往极乐世界去了。虽然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死后的世界”,但是不管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估计基本上都跟这位哥们是没什么关系了。 我之前钉进李杰天灵盖上的这个带着握把的尖锥状的东西,是茅山派法术展衍生后明出来的法器,正式的名称叫做灭灵钉。 灭灵钉是在道门中非常被忌讳、并且被禁止使用的一种过于狠毒的法器。按照传统的说法,被灭灵钉打入天灵盖之后,魂魄将被封在驱壳中,永世不得生。直到灭灵钉被拔出,魂魄才会得以释放。 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邪派法器。 张老头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过,灭灵钉这玩意过于邪恶,有伤天和,极损阴德,用的时候必须慎之又慎。如果不是因为灭灵钉在对付荫尸僵尸方面有奇效的话,我觉得张老头甚至都不会把这个东西交给我。 我虽然并不相信“天和”或者“阴德”之类的概念,但是如果刚才不是情况实在紧急的话,说实话我也不会想着要用这个东西。 说到底,我和李杰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有,我对“让人永世不得生”什么的也没那个兴趣。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过要一直把灭灵钉钉在李杰的天灵盖上。 只是李杰的魂魄在之前估计就被那些灵体给吞噬掉了,或者说,那些灵体估计就是以李杰的魂魄为养料而成长起来的。 那些灵体的存在稀薄,估摸着几乎就只剩下了李杰生前的执念。李杰本体所剩无几的残魂,还有那些成长起来的执念所化的灵体,根本就禁不住灭灵钉的钉刺。这一钉下去,差不多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了。 造孽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随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然后走到林思彤她们旁边等着她们缓好。 “你……”林思彤这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刚才把李杰杀了?” hat?! 妹子你自己想想李杰刚才的那副鬼样子,他身上有哪一毛钱看着还像是个活人的样子啊?!我好不容易才把王百万抢救下来,你连声谢谢都没有,然后还要给我扣个杀人犯的帽子?! 你不能让我们这样见义勇为的好心人流血又流泪的好不好。 “李杰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吧。”王雪晴这时候把脑袋从林思彤的胸前抬了起来,脸色虚弱,脖子上的淤痕看着让人心有余悸,“之前李杰的力气变得那么大,又完全不怕痛,根本就像是个僵尸一样。” 王雪晴仰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谢谢你救了我。” 还是王百万你冰雪聪明。 别客气别客气,下次再有这种划不来的生意,您让您老爸别再来找我就成。 为了避免无妄之灾,所以我还是耐着性子跟她们大致解释了一下李杰之前的情况。杀人罪这种黑锅我可不背。 听完了我的解释,林思彤和王雪晴微微的点了点头,大概是认可了我的说法。 终于把唯二的两个目击证人免除后患地给搞定了之后,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刚才给她们解释的思路,我回想了一下来到黥河镇之后生过的一串事情。 脑海中,一幕幕场景在我眼前飞快的如电影画片一般的闪了一遍。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二十、这次的掉落是补给 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刚才被我从李杰身上取下来的那个背包。㈧㈠中文网我想了想,然后就蹲在背包旁打开背包翻了起来。 不错不错,有没开封的饮料,还有一些小蛋糕牛肉粒鱼豆腐之类的小零食。 我们几个人还不知道会被困在在黥河镇这鬼地方里多少天,能多屯点食物和饮水下来总是好的。 鬼再厉害,难道还能比被活活饿死更可怕吗? 找到了食物之后,我顺便又在李杰的背包里翻了翻,一小捆手指粗的红麻绳、手持摄像机、一卷大的封纸箱用的那种胶带,然后还有一个药瓶子。 我拿出药瓶子,借着摆在不远处地面上蜡烛的烛光看了看,药瓶子的标签正面是一个身材火辣、衣衫不整的半裸性感女郎的照片,然后照片旁边的药品说明是用阿拉伯文还是某种什么小语种的文字写的,看不懂。 这李杰都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我默默的把李杰包里的食物都塞进了我的背包里,把背包都塞得肿胀了起来。想了想,又还是把那个药瓶子也带上了,然后剩下的东西就都丢在原地不管了。 收拾完之后,我扭过头现王雪晴和林思彤都在盯着我看。 我耸耸肩,看了看王雪晴,“你现在好点了吗?要是好点了,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比较好。” 王雪晴有点木然的点点头,然后扶着林思彤的肩膀软软的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前还不忘拿着之前我交给她的那瓶用大悲咒纸页灰烬混成的符水。 我说姐姐哎,您刚才要是记得拿这玩意去泼李杰,说不定现在也就不用遭这罪了啊。 我拿起摆在地面上的蜡烛,回忆着来祠堂时走的路,打算还是先到韩伟他们休息的那间屋子里去跟他们汇合。刚才安全逃掉的萧玫现在说不定也先回到那里去了。 我示意搀着王雪晴的林思彤走在前面,然后我拿着蜡烛跟在她们身后一米多远的地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之前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对。 回到那间位于一个院落偏僻处的屋子外,敲了敲门又说了几句话,萧玫就打开门放我们进去了。 走进屋子里,对着迎上来的刘兴武韩伟他们说明了一下之前的情况。 然后萧玫和王雪晴林思彤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往屋子的另外一头走了过去,屋子的那头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背包,看来之前萧玫回到这里之后,就坐到了那个地方。 我有点无奈的看了看萧玫,萧玫此时正心疼的查看着王雪晴脖子上的淤青,嘘寒问暖呵气抹药的,脸上关切的表情看着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哎,刚才遇到状况之后头也不回就跑掉的人是你,现在一脸关心的也是你。 我想了想萧玫平时那幅一惊一乍的样子,突然觉得也不能怪她。 小女生嘛,尤其是萧玫这样长得还好看的,估计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惯着活过来的,一直都受优待受照顾,大概也从没被要求承担过什么责任。所以遇到危险只想着自己逃跑是真的,对朋友的关心估计也不是假的。 很多娇生惯养的小女生往往在不少时候都会让人觉得有些自私,但其实,说不定只是因为她们从来没想到过要去照顾谁或者保护谁罢了。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嘛。 当然也有可能全是演技就是了。 我懒得去看萧玫王雪晴她们姐妹情深的戏码,和刘兴武韩伟两个不熟的男的也没什么话想聊,于是就坐到地面上把我的背包从背后取下来,然后拿到身前准备整理一下。 我刚拉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上的拉链,刚才我在李杰背包里找到的、标签上面印着个半裸性感女郎照片的那个药瓶子就掉了出来。 药瓶子掉到地上“当”的响了一声,接着就兹溜溜的滚到了韩伟的脚下。 靠着不远处的墙脚坐在地板上的韩伟伸手帮我捡起了药瓶子,顺便瞟了一眼药瓶的标签。大概是因为看到了药瓶标签上那张半裸的照片,于是韩伟就像是不小心看到了别人的日记那样,避嫌一般的转开了视线,然后把药瓶子递还给我。 不就是张顶多15禁的性感照片嘛,韩伟你至于咩。我上次在大学城里淘到的二手移动硬盘里还有2og的种子呢,回头要不要我转手卖给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就坐在韩伟身边不远处、和韩伟一样靠墙坐在地板上的刘兴武这时候突然看着我问了这么一句,用的是一种冷峻的语气。 “我?”我有点莫名其妙,“我是个开清洁公司的啊,是来这里带你们出去的呗。” “你少Tm跟我胡扯。”刘兴武的语气冷漠,有股子一言不合接下去就会动手的那种味道,“有谁会在上山找人的时候随身带着迷药的?!” 咦?原来这是迷药吗? 对不起李杰我误会你了,之前看到你头顶上那堆灵体欲求不满的样子,我还以为这是你纵欲过度之后用来金枪不倒的那种药呢,抱歉抱歉。 “这好像是6仁刚才在李杰包里找到的那个瓶子。”远远的隔着蜡烛坐在对面那边墙角下的几个妹子听到我们这边似乎生了争执之后,就扭头望了过来,然后王雪晴帮我解释了一句。 林思彤这时候也点点头,“看那个瓶子的大小和颜色,应该没错。” 我有点心虚的拿着药瓶子,然后把印着半裸照片的那面标签握在手心的位置。还好刚才离得远,两个妹子并没有看清瓶子上的照片的内容。 “你看,所以我是无辜的。”我对着刘兴武摊手。 刘兴武黑着脸,张了张嘴然后什么都没说。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刚才我们出去了一趟,除了弄塌了别人家的祠堂,被个行尸一巴掌抽飞了一次,还有翻到了一包零食和两瓶饮料之外,好像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接下来去哪里找出去的线索吧。”我把我誊摹的那副黥河镇地图摆开放到屋子里的老木桌上,这时候大家听到之后就都围了过来。 我回忆了一下之前在祠堂寝堂里看到过的幻象,对照着地图,然后指着一个地图上标着“戏台”两个字的方块问,“接下来我们去这里怎么样?” 二十一、验证 众人看了看我指在地图上的那个点,然后韩伟有点疑惑的问,“戏台?为什么你会想去那里?” 因为之前我在寝堂看到的幻象里,有一幕看起来就像是在戏院的后台之类的地方生的啊。㈧ 『㈠『中文『网 “大概是因为场景看起来比较大吧。”我决定还是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韩伟沉默了一下,“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一票赞同。你看,有理有据,就是这么让人信服。 “随便。”刘兴武似乎心思不在这上面,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现在有两票赞同了。 “我不想去那里。”林思彤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起了在戏台附近遇到过的那个红衣怨灵,还有点心理阴影。 好,两票赞同,一票作废。 然后接下来的,是王雪晴、萧玫和我共计一百零二票的赞同。 少数服从多数,于是我们就一起愉快的出了。 走在青石路上,这个时候我们的团队摆出的是2-3-1阵型,我和韩伟两个人走在最前面,中间是三个妹子,然后是刘兴武跟在最后。 看着青石路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的红灯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 “这些红灯笼的颜色,跟之前相比,是不是变艳了一点?”这时候走在我身后的林思彤突然问了起来。 “嗯。”我听到王雪晴应了一声。 “原来的橘红色感觉比较好看。”……萧玫我也是服了你了。 待会要是又遇到那只大红色的怨灵了,你是不是会觉得更加好看? “6大师,我刚才想了想,你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会不会跟阴兵借道有关?”大概是因为身后的几个妹子66续续的有了交谈,这时候走在我身边的韩伟也开始找话题了。 “你叫我6仁就好。”虽然我对韩伟给我的称谓有点无语,但是他的思路感觉很有道理啊。 之前林思彤就说过,他们几个人是遇到了阴兵借道之后,后来才到了黥河镇里。而我,在进入黥河镇之前,也遭遇了阴兵借道。 不过它们之间的联系在哪里呢? 我想了想,然后问韩伟,“听说你在学校里是灵异社的人,那你觉得我们目前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自己的看法吧,我觉得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有两种可能性最大。”韩伟扶了扶眼镜,“一种是我们现在进入到了某种平行时空中,所以我们之前遇到的幽灵其实都是主时空中的人物的某种映射,而因为各种时空之间的联系,所以我们想要回到我们本来的时空的话,就必须找到时空跳跃的节点。” 我竟然无言以对…… 大哥,就算我们这里科幻跟灵异是在同一个频道的,你也别这么出戏行不行? “嗯。”我还是点了点头,“那么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另外一种可能性是,我们现在被某个厉害的阴物困住了,又或者是被困在了某种阵法里。如果说是阴物作祟,那么我们就应该想办法找到并消灭那个阴物。如果说这里存在着某种阵法,那么这个阵法也应该存在所谓的阵眼。”韩伟如是说。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是某种阵法。”我说。 之前我在祠堂的寝堂里看到的那些幻象,如果要简单的做个总结的话,单从我目前能看懂的部分来说,那么大致就是一个男子在受到了什么刺激之后,施法报复的故事。 男子把死婴从孕妇的尸体中剖出,分别施法,目的应该是利用母尸失去孩子,以及死婴被迫离开母体的怨气。母子生死永隔,其中的怨气可谓滔天。再结合我之前在梦境中梦到过的场景,如果孕妇死之前还受到过极大的冤屈的话,那么本就含恨而终的母体再加上母子生死永隔的怨气,一旦被邪术施法加以利用,其可怕之处恐怕难以想象。 与之相组合的则是那个男子最后的自残施法。男子以血为引,以性命为代价,以所受的仇恨和痛苦为咒,献祭施术者自身为养料,其中怨力自然会非常恐怖。而幻象中,男子在深夜中以血做墨,在一边行走一边念咒,那么男子估计是在施展类似于“画地为牢”的邪术,这大概就是我们被困在黥河镇里的原因所在。记得之前还听林思彤他们说过,黥河镇中似乎有很多的鬼,那么现在想来,这个邪术的效果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生者无法逃离,死者不得生。 所以我对幻象的内容大致的理解是:有恐怖分子封锁了区域,然后在区域内部投放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但是至于说恐怖分子究竟在区域内的哪些地方投放了大杀器,那个大杀器究竟是怎么工作的,又有多大的威力,目前还是一无所知。 按照这个理解,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攻略思路看起来就很明显了,去搞定大杀器——也就是那对母子阴煞——的话,可以解决最大的安全问题;而去研究如何破解男子画地为牢的邪术的话,则可以解决被困在黥河镇里的问题。 攻略看起来是很清晰了,不过眼前还是有一个关键问题等着我们去验证——那些幻象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 万一是个陷阱,总不能别人挖个坑我就跳吧? 所以按照幻象中显示出来的场景,我决定还是先去探一下母子阴煞中那个母煞的虚实。如果母煞真的存在并且和幻象中的内容相符的话,那么幻象的可信程度也就初步及格了。至于为什么要选择母煞,原因有三: 先,那个男子一边自残一边用身上流下的血迹在地上绕出个大圈子,然后就把一个镇子给封住了。这种法术我听都没听说过,暂时还想不到什么破解的方法,无从着手; 其次,母子阴煞中,通常婴煞因为未生即死,所以怨气往往相比母煞更重。又因为婴煞的形体往往尚未育完全,灵魂从未接触过现世,不知世事不晓善恶,行事全凭本能,无法以常理推断。因此也往往更为诡异莫测,风险更大。况且我也不喜欢跟熊孩子打交道。 最后,也是最不重要的原因,幻象中那个男子很明显最后是拿了什么法器放到了母煞尸身的头顶上。施用咒术,尤其是施展邪术的时候,一般威力越诡异恐怖的咒术,需要的法器也就越厉害越难得。 如果能够消灭母煞或者取出法器的话,也就相当于拿走了邪术中的一个关键构件。 淳朴如我,像是会贪图人家法器的那种人吗?! 二十二、戏台 估摸了一下路线,眼看着我们一群人就快走到戏台附近了,我想了想那个红衣怨灵,于是扭头跟韩伟问道:“既然你们是灵异社的,那想来应该经常研究灵异,你身上有带着什么驱邪防身的东西吗?” “有啊,我包里带着大蒜和糯米,还有黑曜石、桃木剑、五帝钱……”韩伟把背包反着背在胸前,然后就在包里一边翻找着一边说。『㈧㈠中文网 “你的桃木剑和五帝钱是在哪里买的?”我问。 糯米也就罢了,可是大蒜是什么鬼?是用来打吸血鬼的还是用来吃的? “在网上跟朋友邮购的。”韩伟倒是回答得很坦然。 那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候我们刚走过一个拐角,黥河镇里那个青砖砌成的戏台出现在了视野可及的不远处。我正准备要继续问韩伟问题,胸腔内的心跳声却警觉的变强了起来。 我停住脚步,然后站在原地环视着四周。 “欸。”身后传来了一下轻轻的挤压感,我瞟了一眼,原来是跟着走在我身后的王雪晴一时没注意停下脚步,撞到了我背着的背包上,然后呢喃了一声。 能让我下意识的产生警觉的灵体,在黥河镇里我目前还就只碰到过一个,也就是上次在戏台附近遭遇的那个红衣怨灵。 然而此刻环视周围,我却并没有看到红衣怨灵的身影。尽管我知道它此时应该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因为从小自懂事以来,我就能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很多神棍都说我天生阴阳眼,灵异之物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但是就我自己这么多年的总结下来,其实并不是什么灵体我都能看见,或者说,并不是什么状态下的灵体我都能看见的。 按照我自己的分类,灵体在一般情况下,自身处于的状态其实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是显形状态,也就是普通人也能看到的状态。灵体在动直接攻击或者阴气最盛的时候通常都处于这种状态。在鬼片里我们经常能看到鬼从某个地方突然显形扑过来的场景,除了画面效果和剧情需要之外,那其实也是对灵体的一种写实刻画。 第二种是正常状态,也就是灵体最常处于的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普通人或许能通过本能而感知灵体的存在,但是却完全没办法看到灵体的形体。所谓的“阴阳眼”,其实就是指能看到的这个状态下的灵体的一种能力。 而第三种,我称之为隐匿状态。通常不是所有的灵体都能进入这种状态,只有一些力量比较强,或者存在比较弱的灵体才能进入隐匿的状态。甚至能进入隐匿状态的灵体,也不是都能随时进入隐匿状态。而且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似乎所有灵体都无法长时间的处于隐匿状态。通常只有在灵体接近被消灭的时候,或者较强的灵体准备动袭击的时候,灵体才会进入隐匿状态。 当灵体处于隐匿状态的时候,就算是天生阴阳眼的我,也没办法看到它们的形体。 可见所谓的阴阳眼也不是万能的。 而不妙的是,现在那个红衣怨灵就处于隐匿的状态下。 想到这里,我却突然有点放心了。 像红衣怨灵强度那么犀利的灵体,同性相斥,其他灵体是几乎不会太过接近它的。而根据我在祠堂寝堂中看到的幻象的指引,这附近应该就是母煞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个红衣怨灵很可能就是母煞。 这估计是来到黥河镇之后我目前收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比遇到一个高危险性的怨灵还要糟糕的是什么事情? 当然是同时遇到两个高危险性的怨灵啊。 “怎么了?”身边的韩伟大概是看到我表情有异,就问了起来。 我立起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同时举高了手里拿着的蜡烛,站在原地继续警惕着四周。 手里的蜡烛烛光闪动,映得身边附近的景物也一明一暗。 然后萧玫就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唔唔唔唔……” 我扭头瞟了一眼萧玫,顺着她所看向的方向望去,同时一个箭步跨到萧玫身边,伸出手张开虎口毫不客气的就往她嘴巴上捂。 红衣怨灵此时突然出现在了戏台上,依然是自顾自的在表演着。怨灵脸上的戏妆惨白,红衣似血,戚戚不绝的女子戏曲唱腔在戏台附近若有似无的凄声回荡着。 不愧是母煞啊,还自带背景音乐呢。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有些诡异的画面吧,第一次突然看到的时候还会觉得有点后背凉,等再看一遍的时候,恐惧感就仿佛淡了许多。 记得上次遇到这个红衣怨灵的时候,林思彤害怕得手都抖起来了。这次又遇到的时候,估计也就跟我一样淡定了。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了看林思彤。林思彤这时候跟着王雪晴一起缩在我的背后,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林思彤小脑袋后边的马尾在晃个不止,似乎全身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 ……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放开捂在萧玫嘴巴上的手,脱下背包拿在左手上,然后就盯着母煞,慢慢的往戏台的方向走过去。 来,看看你都会些什么本事。 离戏台越走越近,韩伟倒是还跟在我的身边一起走着,几个妹子也缩在背后拿我当挡箭牌。 母煞这时候在戏台上摆完了一个角色亮相的动作,然后就冲着我所在的方向猛的飞扑了过来。 不是一个身影从不远处扑过来的那种样子,而且一串连在一起的身影飞过来的那种画面,也不知道是一串身影里藏着一个真货,还是说母煞真的就分成了一串。 于是我想也不想就往旁边躲。结果我刚躲开到一旁,就看到原本缩在我身后的几个妹子此时在一脸愕然的面对着飞扑过来的母煞不知所措。 我连忙回身拉住此刻直对着飞扑过来的母煞的、离我最近的王雪晴,直接就把她往我的右后方拉着扯过去。 这时候妹子们倒是反应过来了,然后各自惊叫着散开了。 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了吧。 几乎只是几眨眼的时间,母煞就飞到了距离我大概不到两米的距离内,此时我避无可避,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然后迎着母煞站稳在了原地。 二十三、进入战斗 迎着飞扑而至的母煞,刚才被几个妹子耽搁了一下,一时间我也来不及做出太多的反应了,于是我抡起手上的背包就往母煞的方向挥。┡Ω㈧㈠中文 网 我的背包里装着不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就算是灵体,也不见得就能在碰到我背包里的某些东西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背包一挥却挥了个空,母煞在还没扑到我背包的甩动轨迹的时候,身影就向旁边一闪,然后母煞的身形绕着我转着飞了一圈,顺带着那些随后飞扑而至的母煞身影也围着我转了起来,变成了我一个人被一圈的母煞围在了其中。 这时候原本走在我身边的韩伟从这圈母煞的包围圈外撒了一些什么东西进来,一些细碎的玩意穿过了母煞的身影,直接就飞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瞟了一眼,原来是一些糯米。 糯米是用来对付尸身解尸气的喂! 没常识也要看电视的好不好! “我拖住这里。”我指着戏台的后墙对着韩伟喊道,“韩伟你去看看后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布置就给我砸了!” 这时候韩伟似乎是还没明白过来,站在原地微微的愣了愣,倒是刘兴武直接就拉着韩伟一起往戏台的后墙上、通常演员们上下场进出的那个通道口方向跑过去了。 被那圈不知道是残影还是分身的母煞围住之后,那圈母煞就开始绕着我转圈,然后就同时齐刷刷的张开嘴,开始低声尖啸叫了起来。 啸声并不大,沉闷、尖锐,却直刺脑海。 思绪在尖啸声中仿佛被什么力量急刹了下来,变得一阵迟缓。 在尖啸声中,眼中所有的事物都被扭曲拉伸了起来,看到的画面整片的变形走样。围在我身旁的那一圈母煞,这时候在我眼中也模糊成了一片片的色块,红色的色块在视野中从一个个红色的菱形拉伸成s形、渐变成三角形、连接成一串波浪块,然后在视野中渐渐的蔓延、蔓延,直至眼前的整个世界都被侵占成了几乎大半的血色。 不好! 母煞在接近! 身体本能的警觉仿佛在我的脑海中敲响起了警钟,让我的思绪瞬间清明了起来,随后思绪又被压制着渐渐又要变得迟缓下去。 眼前的视野依然是大片大片的扭曲变形,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变得无法辨认。趁着这一瞬间的清明,我赶紧把拿着背包的左手收到胸前,然后右手连忙就摸索起来。 先摸到的是一个塞满了小袋包装的塑料袋。喵的,是我从李杰背包里翻到的那一袋零食。我直接抽出塑料袋就甩到一边。 再摸,是带着握把的一个尖锥。灭灵钉,对没有实体的灵异无效。 继续摸,是一个手指粗的、一端带着盖子的圆柱形物体。毛笔,没用。 眼看着眼前血色占据的范围越来越大,急忙中,我把摸到的不对的东西一个个的往背包外丢。 药瓶子、蜡烛、铜镜盒、单兵自热食品、饮料瓶、五帝钱串、糯米袋、罗盘、墨线盒、朱砂粉、巧克力、枇杷叶、金粉…… 我到底是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这时,我在背包里摸到了一个原本用来装咳嗽糖浆的塑料瓶子。 谢天谢地,可算是摸到一个能用的了。拿出来飞快的拧开塑料瓶的瓶盖后,我急忙转着圈把瓶中的液体绕着我倒了一圈。 接着立马掏出打火机来,弯腰把我倒出的那个圈点燃。 一圈火焰升起,我蹲下坐在火焰中的地面上,母煞被火圈阻拦,被暂时挡在了圈外。 塑料瓶子里装着的液体是按古法熬制的清漆。清漆本来是用来和金粉混合做成金墨,书写符文用的,那样效力更佳。不过清漆火本身就有驱邪的能力,虽然用在这里有点大材小用的味道,但是只要能保命,就算是价比黄金我都得当柴烧啊。 趁着母煞一时之间无法穿过清漆火,我随手把打火机也扔了,接着赶紧继续在背包里摸。 终于,在接近背包底部的位置,我总算是摸到了我一直在找的东西。 那是一个黄铜铸成的碗磬。碗磬通体是淡淡的金黄色,整体呈钵状,形状小巧,差不多能被人一手握住底部。碗磬的周身因为曾经被长期的使用而被摩挲得圆润而光滑。 我从背包里把碗磬单手托起拿了出来,然后摸出放在外套口袋里的强光手电,拿着强光手电在碗磬的磬口侧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叮!” 一声清音响起,随后清音在空气中回荡,余音不绝。 清音在我的思绪几乎要被凝固住的那个瞬间终于响起,如同一道清流注入干涸的河床一般,让脑海中的思绪缓缓的恢复了活力,同时让我视野中的景物生扭曲变形的那种力量也仿佛在余音中被慢慢的消融。 而围住我在不断旋转的那圈母煞,则如同是听到了惊雷声一般,所有的母煞身影都停在了原地,同时哀嚎着捂向自己的脑袋,动作很夸张的在挣扎着晃动着上半身,仿佛是听到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般。 视野终于慢慢的完全恢复了正常,我在围着我燃烧的清漆火圈中站直了身体,然后眯着眼睛环视着那圈母煞。 我想了想,然后拿着强光手电在碗磬上又敲了一下。 那圈母煞在碗磬响出的清音中似乎变得更加痛苦了,感觉母煞们的脑子仿佛都要被爆开了一样,整齐划一的捂住脑袋后仰着凄声嚎叫。 于是我顺手又再敲了一下。 那圈母煞的动作随着磬音变得更加的扭曲而夸张,凄厉的声音在戏台附近远远近近的回荡,凄凄惨惨戚戚。 然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破裂碎掉了一样,母煞们这时齐刷刷的弯下腰来双手捂住了脸。 然后当那圈母煞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母煞们脸上原本涂成一片惨白的戏妆已经斑驳脱落了近半,戏妆下透出的是一片片腐化糜烂的秽黯皮肤。 两股涓涓的血流从母煞们的双眼处慢慢的浸了出来,母煞们望向我的眼神,也从目中无人的冷淡漠然,变成了凄惨凌厉、哀恨入骨的那种怨毒。 姐……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二十四、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眼看着母煞们这时候被我弄得连脸都花了,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我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㈧㈠『中Δ『文『网 当众卸人家妹子的妆,放眼古今中外,这怎么看都是血海深仇啊。 磬音强在清心破妄,虽然也有驱邪震慑的作用,不过看来用在怨力过强的灵体身上,还是有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这母煞的怨力已然远远出了我的预料,刚才我趁机先开溜然后回去休整一下就好了。 而且这黥河镇里的东西也真是的,动不动就把人的脑子搞得一团乱,之前在祠堂的寝堂里如此,现在这母煞也是如此。 我们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砍对方几刀吗? 我暗自嘀咕了一下,同时一边提防着在我四周围成一圈的母煞,一边偷偷的瞟着刚才情急之下被我从背包里翻出来丢在地面上的东西们的位置。 血泪从母煞们的眼眶中潺潺而下,母煞们的双眼渐渐的被血泪浸染,眼珠子都仿佛都被模糊融化了,随后在空洞的眼眶里,两道泛着凌厉血色的红光亮了起来。母煞们的面容也愈显狰狞。 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啊。 母煞们这时候突然齐刷刷的朝我飞扑了过来,我心叫不妙,连忙就从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喷雾瓶来。掏出喷雾瓶拔开瓶盖的同时,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母煞们飞扑而来的度,然后就一下一下的按着喷雾瓶顶上的按钮在我的身边附近猛喷。 从喷雾瓶里喷出的液体在空中分散成细碎的液体雾滴,然后汽雾短暂的悬浮在半空中之后,就开始慢慢的向下沉降。等到母煞们飞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整个人正好就捏着鼻子完全处于汽雾的笼罩中。 扑过来一碰到汽雾,母煞们的身体和身上的红衣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被汽雾接触到的地方立刻就被腐蚀着冒起了青烟。也许是为了抵挡汽雾的腐蚀,母煞们在向后飘开退却的同时,原本绕成一圈的母煞们这时候朝着同一个方向合拢,然后凝成了一个有如实体般的灵体。 哼,这瓶直接从河里取出来又放到神庙里去接受过祝福的恒河水,就算是肠胃顽强如我这般的人喝了都得进医院,你个区区女鬼还不得被弄得水土不服? 凝成整体之后,这时母煞浑身冒着青烟,眼眶中泛着血光的瞳仁却往偏离我的方向望了过去。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看到林思彤王雪晴萧玫她们三个人正神情紧张的缩在一块,在一旁傻站着来回的望着我和母煞。 你们是把所有的天赋都点在颜值上面了吗?!人家都被毁容了你们还敢围观?!不知道女人都是要脸的吗?! 此时母煞离她们三个人的距离显然要比我近,我此时要赶过去救援明显是来不及了。于是就在母煞冲着她们飞扑过去的同时,我弯下腰拾起背包就往妹子们的方向甩,林思彤这时候会过意来,伸出手就要去接我丢过去背包。 背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往妹子们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然后在背包飞到林思彤身边不远处的时候,林思彤伸手一接,背包就顺顺利利稳稳当当的从林思彤手边划过了,随后重重的摔落到了地面上。 …… …… …… 祝你们幸福…… 只见母煞这时候飞扑到了林思彤的身边,母煞长着尖锐指甲的爪子就要往林思彤的胸腔方向掏进去,就在母煞的咸猪手马上就要袭胸成功的那一个瞬间,母煞的身形却突然剧烈的震了一下。 母煞的身形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双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就退后了一米多的距离。 母煞原本有如实体般的身形在被震击的瞬间,就仿佛要散成虚影被撕裂开来,但是随后很快又重新慢慢的凝结了起来,然后母煞转身就要往戏台的方向飞去。 我心念一转,大致猜到是生什么事了。 于是我赶紧就弯腰从散落在脚边的那一堆东西中,捡起了之前被我从背包里摸出来丢到地面上的墨线盒,把墨线盒的钢钉抽出来之后,在铺满青石的地面找了一个缝隙钉了进去,然后直起身来之后在钢钉的头上踩了一脚,同时就拿着墨线盒在母煞和戏台之间跑着拉出一条线来。 在拿着墨线盒拉线的过程中,我还顺便把之前掉在地上的打火机往妹子们的方向踢了过去。 就在母煞将要从我拉开的那条墨线上飞跃而过的时候,我这时才终于拉好了墨线,我定住墨线盒放在地面上,然后把墨线一拉紧,就用手指在墨线上一勾一放。 墨线被放开之后往地上一弹,一条笔直的墨痕就被弹着印在了地面上。 然后就在墨痕被弹出来的那一瞬间,一道无形的障壁就仿佛顺着墨痕从地面上直立而起了,母煞在飞跃墨痕上方的时候如同撞到了什么看不见的障碍一般,被硬生生的阻拦了下来。母煞愤怒的撞击了几次墨痕之上的虚空障碍,却怎么都无法穿过。 墨线盒,也叫墨斗。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是这种用木匠工具弹出来的墨线对阴物确实有阻碍之效,尤其是像我手里这个使用古墨古盒的墨线盒,效果更是极佳。这手墨盒弹线以之辟邪的手法,出处到现在已经无法考证了,有说明自鲁班,也有说明自墨子。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自己私心觉得这门功夫大概是出自墨子的手笔。 你看这种毫无杀伤力却非常能给别人添堵的作风,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追求“兼爱”、“非攻”的墨家人的手法嘛。 这时候母煞正急促的准备又一次试图穿越障碍,然后还没来得及飞扑过去,母煞就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击了一样,身形被震散开,然后又凝聚到一起。 一下,又一下。每次仿佛受到了重击之后,母煞的身形被震散的程度就越来越加剧,而后的重新凝聚也仿佛越来越困难。 就在母煞又一次仿佛受到了无形的重击被震得散乱淡去的时候,林思彤的身影这时却从母煞身后的方向冒了出来。 林思彤学着我的样子,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燃,另外一只手拿着喷漆罐。 林思彤按下了喷漆罐的开关,喷出的漆雾从打火机的火苗上飞过,然后被点燃成了汹涌的硫磺之火喷肆而至,将母煞吞噬在了其中。 二十五、这是被变态盯上了咩 随着母煞不断的被重击着震散,又有林思彤拿着喷漆罐点出的硫磺之火对着母煞一个劲的猛喷,最终,母煞在最后一次试图撞击墨痕上的无形障壁未果之后,在虚空的重击中和硫磺之火的焚烧中伴着凄厉的哀嚎声,灰飞烟灭了。㈧㈠中文网 母煞灰飞烟灭之后不久,喷漆罐里的喷漆也被耗尽了,原本喷涌而出的火焰也随之衰弱熄灭。然而林思彤还是一副反应过度的样子,举着喷漆罐然后摁着上面的按钮开关久久没有放松。 我上去拍了一下林思彤的肩膀,“还没玩够?烤太熟了不好吃的。” “啊啊啊啊啊!”林思彤想都不想然后转过身来就拿着喷漆罐对着我。 “……”我有点无语的看了林思彤一眼,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林思彤拿着喷漆罐的手腕,同时另外一只手轻轻的从她手里把喷漆罐给拿了下来,然后松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没事了,啊。” “别摸头行不行。”林思彤这时候似乎才清醒了下来,皱起嘴拍开了我的手,然后捂着头理了理,问:“她刚才是怎么了?” 林思彤口中的“她”,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母煞。 我冲着戏台后墙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待会我们过去那边看看,你就知道了。” “哦。”林思彤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跑去跟王雪晴和萧玫她们扎堆去了。 于是我默默的把墨线收回墨线盒里,然后把之前丢在地面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塞进背包中。 收拾好以后,我翻了翻之前在李杰包里找到的那袋小零食,然后摸出几个小蛋糕就拿在手上一边慢慢吃起来一边招呼着妹子们跟着走。 我们几个人先后踩上戏台,穿过戏台的后墙,然后进到了戏台的后台里。 只看到后台的正中部分是用几张旧木桌拼成的一张床,上面摆着一具穿着红衣戴着惨白戏曲面目的女尸。女尸髻高耸,几乎全身的肌肤都被红衣和戏曲面具遮得严严实实,只有红衣的袖口外有两只长着尖锐指甲的干枯手掌露了出来。 女尸的模样与打扮,都和我们刚才遭遇的母煞如出一辙。 唯一与母煞的形象不同的地方在于,此时那具女尸身上被人撒满了糯米,而尸体的胸口部位,则被钉入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桩。 韩伟和刘兴武两个人此时正一副累惨了的样子,瘫坐在距离女尸不远处的地面上。在他们俩的周围,散落着几盏被打破并且摔得七零八落的油灯,还有一些被扯坏撕烂的灰白布幡。布幡上有已然黯淡了的暗红痕迹,依然能够很清晰的看出布幡上用不知道是什么血写就的符咒。 刚才母煞的灵体身上受到的那一阵阵看似莫名其妙的、仿佛受到重击的样子,十有**就是韩伟和刘兴武他们两个人在后台中大搞破坏的成果。 干的不错。 没枉费我刚才拖了母煞的灵体那么久。 我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钉在尸身胸口处的那个明显年份比周围的摆设都要新不少的木桩问道,“枣木桩啊,这是你们谁带来的好东西?” 枣木,在传统的说法中就有驱邪降鬼的功效。如果是传说中被雷击过的枣木的话,那么更是理论上的极品驱鬼材质。 “是我带来的。”韩伟喘着气抬起头来对着我说。 看来你带着的也不全是不靠谱的玩意嘛。 “刚才全靠你们赶得及时,要不然这会儿我和王雪晴她们几个估计都要栽在外头了。”我一边随口夸着韩伟和刘兴武,一边默默的绕到女尸的头顶一侧观察着。 如果我在祠堂里看到的幻像的内容是可信的话,那么这具女尸的头顶上应该会有一件法器。 “哪里,刚才要不是你一眼就看出后台这边有问题,我们也想不到这里会摆着这么一副阵仗。”刘兴武这时候插了一句进来,“看来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随口打了个哈哈,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刘兴武问,“你身上应该带着刀的吧,借来给我用一下?” 刘兴武犹豫了一下,然后抽起裤管,把一把野外求生常见的匕从小腿上解了下来。 地上的那些布幔,很明显是被利器割开的。 我接过匕,放在了摆着尸体的这张床上。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用朱砂写了符文的黄布条仔仔细细的裹住我的左手,接着伸手就往女尸的头顶上摸索起来。 在女尸的髻里,我摸到了一根拇指粗细的玩意。我把女尸的头往两旁拨开,然后看到一根乌黑的木棍插在女尸的头顶上。木棍并没有完全插入进女尸的脑袋里,在外边还露出了正好可以单手握住的一截,稍微离远点看的话,感觉就跟个天线宝宝似的。 “安全起见,你们最好现在离我远点。”我想了想,然后从包里翻出一枚五帝钱摆在女尸面具上的额心处,把手边的匕从护套里抽了出来,竖着插在了女尸旁的床面上。这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几个妹子听话的站远了,韩伟和刘兴武也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之后就站住了往我这看。 伸出左手握住了插在女尸头顶上的那根木棍,我刚准备攒足力气把它往外拔,结果木棍稍微一受力,就被轻轻巧巧的拔了出来。 木棍刚一被拔出来,我就右手反握住匕举了起来,低头在女尸的尸身上盯着,生怕搞出个尸变来。 结果女尸却以肉眼可见的度腐朽萎蔫了下去。原本露在红衣之外的是长着尖锐指甲的干枯手掌,这时候手掌上干瘪的皮肉部分迅的生了风化,尘土落下,最后只剩下了森森的白色手骨。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拿在手里的这根木棍。木棍通体乌黑,手感颇沉,拿着木棍轻轻的往匕的侧面上敲,听到的是类似金石相击的声音,估计是由什么硬木制成的。木棍的两头一般粗,大约有三十厘米左右长,拇指粗细,通体圆润,上面并没有什么刻着什么雕花或者符文。 我拿着木棍的一头,挥了挥,感觉像是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杖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魔杖吗?”这时韩伟看到无事,就凑近到我身边看了看我从女尸头顶上拔出来的这根木棍,伸手就想接过去仔细看看。 “别碰。”我摇了摇头,把木棍往外拿远,躲开了韩伟伸过来的手,“我拿这木棍都得隔着符文布条呢,你怎么就敢乱摸。” 韩伟于是憨憨的笑了一下,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 一时之间我也看不出这根木棍到底有什么门道,不过这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木棍。于是我拿了用朱砂写了符文的黄布条,一圈圈的把木棍包裹着缠了起来。把木棍里里外外死死的包好了之后,然后就塞进了背包里。 就在这时,之前在寝堂中就遭遇过的,那道不知道从哪里望过来的、带着敌意的深重视线,仿佛又找到了我的位置一般,在虚空中仿佛穿过了所有的障碍,凝视到了我的身上。 二十六、这一套我三岁就玩过了! 因为直觉告诉我被变态盯上了,所以我大致把地上被弄坏了的布幡对着位置摆整齐,默默的暗自大概记下了上面绘着的符咒之后,就一脚把布幡踢散,然后招呼大伙儿准备撤离。㈧㈠中文网 这会儿他们几个倒是学乖了,一个个都让出路来让我走在最前面。 于是我只能带头从后台往戏台外走,韩伟落后我半步走在旁边,王雪晴这小跟屁虫倒是跟在我背后,几乎都快贴到我的背包上了。林思彤和萧玫也紧紧的跟着王雪晴不远,只留下刘兴武不紧不慢的走在最后。 刚从后台通往戏台上的那个通道口里走了出来,我一脚踩在戏台上,然后就看到了戏台下无数的观众在对着台上在鼓掌叫好的场景。 天色明媚,我感觉自己仿佛在对着台下盈盈作礼。然后我眼眉一抬,偷偷望向了站在一个乡绅少爷身后的那个戏班杂役打扮的青年。眼波流转,面颊微醺,而后带着几分羞赧,垂下头来在一片喝彩声中恭恭敬敬的往后台里退。 我摇了摇头,驱散了幻觉。 眼中看到的画面又回到了现实中,天色依旧是我来到黥河镇之后一成不变的昏黑,已经显得斑驳老旧的戏台周围,空旷无人。 母煞的记忆残片么。 我想了想母煞之前面容破损的那副红衣怨灵的可怖形态,又回忆了一下刚才记忆残片中的那抹羞赧和温暖,还没来得及感触一下呢,就被林思彤戳了一下后腰,“走啊,杵在这干嘛。” 我回过头没好气的看了林思彤一眼,反正不是你对象,戳坏了不心疼是咩。 带着他们几个人继续往外走,等走下了戏台之后,却一时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了。 戏台嘛,放在以前的小镇子里,那就是小镇的娱乐中心。所以戏台的周围也是四通八达的,我摸出黥河镇的地图看了看,从这里,倒是往哪走都方便。 难道要带着这帮拖油瓶一起去找婴煞吗? 我暗自估摸了一下,带着他们一起吧,刚才林思彤就差点被母煞一个袭胸弄扑街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平添伤亡,挺没有必要的;可要是不带吧,刚才母煞都这么威武霸气了,去找可能更加凶险诡异的婴煞,没有一两个垫背的跟着,我也没有安全感啊。 这个时候,一个佝偻老者的身影突然在不远处的一个街道口不快不慢的一闪即逝。 仿佛是想要引我们去哪里一样。 有点意思。 反正一时也不知道要去哪,于是我就向着那个街道口走了过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王雪晴她们几个妹子第一时间就跟了上来,然后王雪晴开口问道,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纤细。 “不知道呢。”我对着王雪晴微笑了一下想让她放宽心,只是实话实说,“反正跟着我走就是了。” “哦。”王雪晴轻轻的应了一声,就没有再问。 扭头看了看默默跟着走在我身边的这几号人,我突然觉得挺有趣的。 你说那些费尽心思都骗不到人的人贩子们,如果看到我三言两语就拐着一帮人不问原因的就跟着我走了的话,会不会想要扑过来五体投地的拜我为师呢。 跟在我身后最近处的王雪晴看到我正回过头来看着她,头一低就往我背后我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缩了过去。林思彤这时候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不好好走路,瞎看什么呢。” 我扬了扬眉毛,继续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沿着那条街道走,青石路旁的灯笼红艳如血,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我没有觉的情况下展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一样。 然后走到了一个岔路口,那个佝偻老者的身影又是一闪即逝。 于是我顺着那条岔路就带着大家一起往里走,走了几百米来到一个巷弄口的时候,那个老头的身影还是一个一闪即逝。 在巷弄里刚走几步,我望着巷弄边墙角屋檐下殷红似血的红灯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感觉到灵异来临之前的那种阴气袭来的感觉了。 会造成这种现象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种情况很简单,那就是我现在正处于一个阴气浓郁的环境中。 这个很好理解,比如说人在正常干爽的情况下,如果身上的衣物或者鞋子的某个部分被水浸湿了的话,那么人肯定很快的就能感觉到水的存在。但是当人整个都浸在水里的时候,皮肤对水的触感就会变得没那么敏感了。 这有点类似于,喷了香水的人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会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但是其他人走到旁边的话,却很快就能闻到香味一样。 以黥河镇的诡异情况来看,阴气浓郁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第二种情况嘛,我抬起手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没有痛感。 我换了一只手,假装不经意的放在嘴边,然后加大了力道。 依旧没有痛感。 我站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这时候走在我身边一侧的韩伟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 韩伟、林思彤、王雪晴、萧玫、刘兴武,他们几个人用一种半月形的队形围在了我的身后。 我扫视了他们几个人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林思彤的脸上。 林思彤笑了笑,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来。”我也对着林思彤笑了笑,伸出了双手摆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林思彤低着头羞赧了一下,然后就顺从的要往我怀里钻。其他人也都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表示理解和支持。 其乐融融,皆大欢喜啊。 我在他们的欢乐声中也摆出一副脸上笑成花的表情。 就在林思彤扭捏顺从的要靠过来的时候,我试着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夏日里炙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那种感觉,然后掌心摊开对着林思彤他们,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想象着一个太阳在我手中被召唤出来的样子。 “给!我!滚!!!” 伴随着我突然嚎出来的怒吼声,一个仿佛灼热无比的金色光球在我的手心中绽放出了耀眼的万丈光芒,瞬间把整个世界都撕裂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二十七、感觉有哪里不对 随着那片金色的光芒在我眼前的世界中一片闪耀,然后我的身体猛的一颤,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㈧㈠中文网 我睁开双眼,现我此时正倒在一个街道拐角处的青石路上,我的脑袋正好侧枕在王雪晴的肚子上。我轻轻的抬了抬头,王雪晴身上的迷彩外套纤维粗糙,刮得我的脸都有些微微的火辣。 我在地面上坐了起来,借着屋檐下红灯笼中透出来的一片血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现韩伟他们几个人此时七零八落的躺在我身边的地面上昏睡着。 然后我盯着在不远处的前方站着的那个拿着菜刀、遍体鳞伤、从周身伤口处不住的往外冒着幽黑怨气的灵体,偷偷的捏痛了自己的大腿,挺着胸膛站了起来。 呵呵,跟我玩梦境。 你肯定不知道我七岁之前几乎每天晚上都被鬼压床的吧。 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灵体,灵体整体是有如实体般的乳白色身影。外貌看起来大约不到三十岁,穿着一身已经被划得破破烂烂的长衫,浑身是血,相貌看着倒是不错,有点带着几分桀骜的那种纨绔公子哥的感觉。 如果不是灵体周身的伤口处,源源不绝的有千丝百缕的幽黑怨气从灵体体内满溢而出,没准会被错认为是平凡的普通怨灵。 从之前在寝堂内看到的幻象来看,这位仁兄应该就是让黥河镇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的罪魁祸了吧。 堂堂的最终Boss,怎么连个出场特效都没有。 剧组这是没经费了咩。 趁着对面那位菜刀哥一时半会还没有动作,我赶紧把那个装了大悲咒纸页灰烬符水的矿泉水瓶子从昏迷的王雪晴手里抽出来。这小妞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昏迷了,抓住瓶子的劲还不小。 拧开瓶盖,把符水绕着我们几个人倒了一个大圈。做完这些之后,等我再抬起头来一看的时候,菜刀哥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赶紧掏出一支蜡烛点上,蜡烛的火焰平稳,让我稍微镇定了下来。 把蜡烛放在地面上,躺在我脚边周围的王雪晴韩伟他们的脑袋周围都隐隐有黑气缠绕,看来一时之间也都陷入了梦魇之中。这菜刀哥也真是霸道,说让人入梦就让人入梦了。就连我,之前也没觉到底是什么时候现实和梦境生了切换。 我摇了摇离我最近的王雪晴的肩膀,并在摇晃中逐步的加大了力道,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看来只有下猛药了啊,于是我扬起手就准备往她的脸上来个黯然**掌。结果这一巴掌还没拍下去,看着王雪晴那小巧白嫩的瓷娃娃脸蛋,我就下不去手了。 还是先换个人吧,我想了想,然后就转到了林思彤的身边。 照例还是先摇了摇林思彤,看到林思彤果然没醒。这妞我比较熟,不用客气。于是我捞起外套的袖子,嘿嘿嘿,看老子不抽你个七荤八素。 “啊啊啊啊!” 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动手,林思彤脑袋上缠绕的黑气就突然一散,然后林思彤看到眼前的我之后,尖叫中飞起一拳就照着我的眼睛打了过来,同时抬起膝盖一个断子绝孙腿,撞得我的肚子一阵反胃。 “禽兽!你个混蛋!”林思彤打了一拳踢了一脚觉得还不过瘾,又是一脚飞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挡住林思彤的腿之后就抓住了她的脚腕,“姐啊,我只不过是想叫醒你而已,至于这样嘛。” “你个混蛋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啊啊我要杀了你然后自杀!”林思彤试着抽回脚结果未遂之后,挥着拳头就往我身上砸。 “够了喂!”给她锤了两拳之后,我推了一下林思彤然后放开手,“刚才你们昏倒了,我顶多也就是想抽你两巴掌叫醒你罢了,而且还未遂。这不是死罪吧。” “啊?”林思彤这时候似乎回过神来了,用手上下摸索着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但是还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踹了一脚过来,“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打你。” …… ……你不讲道理。 又给林思彤白踹了一脚之后,我倒是好奇了起来,“你刚才都梦到了些什么啊,搞成这样要死要活的。” 林思彤脸上一红,抱紧了身子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回来。 好好好,我不问总行了吧。 然后我又一一去把剩下几个人叫醒。 韩伟醒得很快,轻轻摇了摇肩膀拍了拍脸就醒过来了。王雪晴被林思彤叫了好一会儿,也悠悠的转醒了,然后就有点呆呆的坐在地面上,偶尔瞟我一眼,眼神也是怪怪的。刘兴武是自己醒过来的。反而是萧玫在梦境里陷得最深,林思彤试了半天都弄不醒她,最后还是我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灌了萧玫两口符水,萧玫才呛着把符水吐了出来,醒了过来。 “我刚才梦到我们找到了一个幽灵。”就在我等着他们清醒恢复过来的时候,韩伟突然说了起来,“他说他之前和一个女子相恋,结果那个女子却被大户李家的一个偏房少爷娶进了门。后来那个女人怀着孕上吊自尽了,他不知道怎么也死了,然后灵魂被那个公子哥缚束了起来,一直都在受折磨。” “……” 我暗自琢磨了一下,似乎搞清了当年的故事脉络。 有趣,敢做不敢当,难怪做了鬼也是个怂样。 “那你们呢?”我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剩下几个人,“你们刚才都梦到了些什么?” 刘兴武摇了摇头。 王雪晴低垂着头,似乎并不想说。 林思彤又瞪了我一眼。 萧玫迟疑了一下,说,“我刚才梦到自己死了。” “怎么死的?”这下我是真好奇了。 萧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我刚才在梦境中的体验来看,菜刀哥貌似只能对梦主的梦境加以引导,并没有生造梦境的权限,所以他们几个人在梦中梦到的内容应该跟他们的所思所想有关。比如韩伟,大概是一直想探明黥河镇变成现状的真相,所以才会梦到有灵体来倾述。 我扫视了一下他们。 这几个人啊,怪怪的。 二十八、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看着他们几个人感觉怪怪的样子,我暗自嘀咕了一下。『㈧㈠中 文Ω『Δ 网只不过别人有别人的**,有些话人家不愿多说,我也只能作罢。 于是我摸出地图靠近了摆在地面上的蜡烛,借着光对照着附近的道路,想要看一下我们现在到底在黥河镇里的哪个位置。 “我们大概是在这里。”这时候韩伟凑了过来,点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 我把地图转了个方向,看着周围的道路和建筑,跟地图对照了一遍,确实是这个地点没错。 可是这不太对啊。 我回忆了一下之前离开戏台时我们大致走过的路线,按照我记忆中的路线,我们应该怎么也到不了这个地方才对。 戏台在地图上大致是在偏左上角的位置,如果是按照我记忆中的路线的话,我们应该是往地图上部的中间或者往地图右上角那一带的方向走,结果我们现在却到了几乎接近地图最右下角的一个地方。 这不科学啊,先不提方向,光是路程就差了两倍多。 除非我刚离开戏台的时候,就陷入了梦境,然后就梦游了之类的。 不然路线怎么会偏离了这么多? “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我们走过的路线吗?”我对着韩伟问道。 “大概是从这里,到这里,然后是这里。”韩伟一边回忆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然后在这里拐了个弯,进了这个院子,最后到了这个屋子里遇到了那个幽灵。” 韩伟指出的路线中,只有前面小半的路线和我记忆中的路线是相同的。 我沉默了一下,“你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昏迷的吗?” “我没记得我有昏迷过啊。”韩伟挠了挠脑袋,“我记得那时我还在和你说话呢,然后那个幽灵突然像是在害怕什么的样子,接着就消失了。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醒过来到了这里。” “林思彤你呢,你记得你在梦里走过的路是什么样的吗?”我扭头招招手,然后对着林思彤问。 林思彤微微的闪躲了一下,似乎有点怕我。然后林思彤似乎是回忆了一下,说:“我一直都是跟着你走的啊。后来你疯了追着我跑,我只顾着逃跑,后来还被你摁在死胡同里了,哪还记得路啊。” 你个路痴。我就不该对你报什么指望的。 等等。 “什么叫做我疯了追着你跑?”我不乐意了,我想了想李杰之前的那副鬼样子,合着林思彤我在你脑子里就是个蒲公英二号? “本来就是啊。”林思彤瞪着眼睛顶了回来,“我都还没跟你计较呢。” 你刚才一阵拳打脚踢的,原来还不算是计较噢? 我对着林思彤耸了耸肩膀,然后看了看周围,走到王雪晴身边把地图摆在她面前,微笑了一下,缓和了语气问,“能跟我说说你在梦里走过的路线吗?” 坐在地面上的王雪晴抱着膝盖,小嘴和下巴都缩在臂弯里,然后王雪晴伸出一只手指在地图上大致的走了一遍,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她指出来的路线,王雪晴记忆中的路线的前半段跟我和韩伟记忆中的路线是重叠的。但是到了半路,王雪晴在梦里又往戏台的后台里跑回去了,也不知道她梦里到底生了些什么。 不过目前的情况倒是很明显了,我找到了我们路线重合的部分,也就是说,在我们到那里之前,我们都还没有进入梦境中。 我把放在地面上的蜡烛拿了起来,然后招呼大家一起过来看地图。 “在我们陷入梦境之前,我们应该是一起按照这条路线走到了这里。”等大家都围过来了之后,借着蜡烛的烛光,我用手指在地图上走出了一条路线,然后加重了语气补了一句,“如果你们还记得路的话。” 对,我就是在歧视某个不讲道理的路痴。 看到韩伟王雪晴刘兴武都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我点了一下地图上我们路线重合位置的最后一个地点,继续往下说,“那么出问题的就在这个地方,也就是说,有什么力量,在阻止我们往这一带移动。” 其实既然地图上有那一片区域的路线走向,那么就说明韩伟他们之前是到过那附近去的。所以,具体的说,我觉得其实是有什么在阻止我往那一带去调查。十有**就是那位菜刀哥。 但是这话我可不打算说出来。 “所以,既然有什么在阻止我们,那我觉得那一带很可能就有问题。”我抬起头来扫视着和他们各自对视了一眼,“我们想办法去那里看看怎么样?” “为什么人家不让去我们就非要去啊,说不定那里有什么危险呢?”萧玫有点好奇的问了起来。 “你想啊,如果你盖了一间牢房把人关起来了的话,那你最不希望被你关着的人到牢房的哪个地方去?”我有点神神秘秘的问萧玫。 萧玫估计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扬了扬眉毛,压低了声音:“最不希望被关着的人去的地方,当然是牢房的出口啊。” 听到我提到了出口,王雪晴他们几个人的眼睛仿佛都亮了起来。 “可是,那一带我们之前其实也去过的啊。并没有在那里现出口。”韩伟有些不解。 我想了想,然后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因为后来生了什么事,所以出口现在才暴露了出来?就像我们玩游戏一样,有时候要玩家先满足某些特定条件之后,然后一些特殊的任务才会被触吧?比如说,杀死戏台上面那个红衣的女鬼?” 韩伟大约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 “那要是这样说的话,那还有一种可能啊。”一向很少开口的王雪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冒出了一句。 “哦?” “我们之前去那一带的时候,一共只有四个人。”王雪晴一边思索着一边讲,“如果从满足某些特点条件这一点来说的话,人数也有可能是一个原因啊。” 嗯,客观的说,是有点道理。 “所以要不然我们试着分组看看?”萧玫简直像是在拍王雪晴马屁似的,顺水推舟的就往下说。 “随便啊。”我说。 只要让我和王百万一组就成。 二十九、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私心来说,其实我并不反对分组。㈧㈠中┡文网 大概是因为对付母煞的时候,和刘兴武韩伟他们的配合还不错,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男的也并不是只能拖后腿。尤其刘兴武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闷不做声的,但是在那时的反应反而更快,难怪在他们灵异社里是社长。 单纯从合理性的角度来分配的话,韩伟、刘兴武、林思彤、王雪晴、萧玫还有我,三男三女一共六个人,那么应该就是一男带一女的组合比较科学,或者三三分组,我一带二,韩伟李兴武他们带一个。 不过考虑到安全性的话…… “我们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吧?要是分开了,除了6仁谁也没办法自保。”这时候果然有人反对了,出声反对的人是韩伟。 不不不,我到黥河镇之前您几位都在这里蹦哒了两三天了,连地图都能画出来,我觉得您们自保得就挺好的了。 “我也觉得不要再分开了比较好。”这时候林思彤也表示反对,“分开了不安全。” 可是带着你们所有人一起跑,我也没有安全感啊好不好。 “那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眼看着讨论无果,我就一边瞄着地图一边往用大悲咒符水倒出来的那个圈子外边走。 “6仁。” 前脚刚跨出符水圈,我就听见背后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轻轻的叫我,于是我下意识的就转过身来要往回看。 “小心背后!!!” 结果我转身刚转到一半,只听见韩伟大喊了一声,然后我就被谁从旁边用力的拽了一把。顺着力道一个重心不稳,我就往符水圈里摔了回去。 我刚摔到圈子里的地面上,抬起头就看到菜刀哥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了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旁边,然后菜刀哥此时手起刀落,菜刀堪堪从我脸前不到两厘米远的地方狠狠的劈落了下来。 卧了个槽啊…… 我的背后瞬间就冒出了一阵冷汗。如果刚才不是被拽了一把的话,估计这会儿我的脑袋就要被菜刀哥一刀下来,西瓜破瓢了。 我当神棍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离死神这么近。 菜刀哥一刀砍空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眼神似乎往我身边看了一眼,然后嘴上带着一种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轻蔑的笑意,就这样隐匿淡去了。 这种时候,一般的Boss不是应该狂笑一阵然后就解释半天剧情的吗? 哪有你这么一声不吭的啊。 于是我腿一缩就准备站起来,结果我的腿刚缩到了一半,我就心叫不好了。 糟了!大清要完啊! 一股湿润的感觉从我小腿部分的裤管处传了过来,我低头一看,原本用符水在地上倒出的那个圈,就这样被我的小腿压到了。一部分符水被吸附到了裤子上,然后就在符水倒出的圈子上吸出了一个缺口。 破了口子的圈子,就跟坏了锁的门一样,都是没什么卵用的摆设。 “大家快跑!”我一边喊着,一边连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只见这时候菜刀哥出现在了王雪晴的身后,高举了菜刀马上就要劈下来了。 我冲过去拉了王雪晴就往我身边扯,王雪晴一个踉跄摔进了我怀里,然后菜刀哥对着我们俩的方向就要走过来。 “我们引开它!你们往之前说的那个地方跑!”我对着稍远处的韩伟林思彤他们喊了一声,接着拉着王雪晴转身就跑。 然后就跑啊跑啊跑…… 拉着王雪晴一连跑了好几分钟,最后王雪晴累得脚都抬不动了,就甩开了我的手,扶着墙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差没有吐出舌头来喘气了。 “我…我认识他……”王雪晴一边弯着腰用手撑着,一边气喘吁吁的说,“他…他跑得很…很慢,一时半会追…追不上来的。” 啥?! 虽然我来之前就知道老王那人能量大、人脉广了,可是也不至于夸张到连这偏远小镇里的怨灵都认识吧?! 王雪晴喘了一会儿,气息慢慢的稍微匀了一点。大概是看出来我又在联想了,于是王雪晴就解释了一下,“我们之前和林思彤走散的时候,就遇到过他。” “这样啊。”说起来刚见面不久的时候,韩伟他们好像是提过这样一档子事。 刚才一时跑得急,地图还一直在我的左手上拿着,于是我看了一下地图找了下路线,就把地图折好放回了裤兜里。 我伸过手扶了一下王雪晴,王雪晴就抓着我的胳膊跟着我又继续走了起来。 这时走过青石路上的一个拐角,拐角处墙角上挂着的血红灯笼一闪,然后我目瞪口呆的扭头就望向了跟在我身边的妹子。等看到王雪晴的小脸蛋的时候,我才想起这时候跟在我旁边的妹子不是林思彤了。 之前林思彤跟我说过,黥河镇里到处都是鬼。可是之前我来到黥河镇里这么久了吧,见过的鬼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几乎都要怀疑林思彤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结果我现在真的看到这里到处都是鬼的场景了。 灯笼一闪之后,在血红色的光线映照下,青石路上、街边墙上、街边的屋子里、屋檐下、屋顶上、街道的半空中,密密麻麻远远近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出现了几乎可以说是数不清的灵体。 看过国内热门旅游景点在小长假时期里拍的那些照片吗?大概就是那种摩肩接踵人头涌涌的密集程度。 放在某无良写手的小说里,这起码是得刷几百个“鬼”字才能形容出来的壮观场面啊。 然后那些灵体就像是闻到肉香的饿狗一样往我和王雪晴的方向涌了过来,眼看着就把我和王雪晴围在包围圈里了。 虽然眼前的灵体都是些看上去半透明的普通等级的灵体,可是只要数量足够多,就算是蚂蚁也能咬死大象的。 情急之下,我伸手就往背包里摸。喷漆罐被林思彤败完了,大悲咒在林思彤手里,就连打火机林思彤都没还给我。 这林思彤还真是个祸水。 然后我摸到了放在背包里的那根被布条包裹着的、大约有手臂长的、拇指粗细的木棍。 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赶紧抽出那根木棍,然后连忙解开木棍另外一头上绑着的用朱砂画了符文的黄布条,接着挥动起木棍,就冲着涌到我和王雪晴跟前、伸着手正不断扑过来的灵体们的身上一个横扫。 好歹也是从母煞的尸身上取下来的东西,驱点灵的威力你总该是有的吧? 三十、这是什么走向 挥着木棍一棍子横扫过去之后,我才现这根木棍还真是个宝贝。Δ』㈧Δ㈠中文』Δ网 只见凡是被木棍横扫击中的灵体,立马纷纷断成了两截,然后灵体的上半身往地下一落,接着整个灵体就化为粉末灰飞烟灭了。 木棍击中灵体的时候一点阻力都没有,完全就像是甩在了空气中一样,然而看到的画面效果又是如此的犀利。我拿着木棍一阵砍瓜切菜,身边近处的灵体纷纷支离破碎,就跟玩水果忍者似的。 这游戏体验相当的爽啊。 倒是王雪晴低着头把脑袋缩在我背后,估计是看着眼前肢块纷飞的场面有点受不了了。 最开始扑到我和王雪晴面前的那一波灵体被我一阵砍瓜切菜之后,剩下的灵体也许是被震慑到了,只是保持着距离把我和王雪晴团团围住,既没有继续上前攻击,也没有四散开来。 我都还没有玩过瘾呢。 在空中挥了挥木棍,于是我拿着木棍带着王雪晴一步步的往灵体们的包围圈外走。结果随着我们的走动,灵体们组成的包围圈也跟着我们一起移动。 然后一阵毫无理由的倦意就袭上了心头。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清楚,我平时玩在兴头上的时候,什么时候困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我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情况。 只见我右手握着的那根木棍上,此时正丝丝缕缕的慢慢生出一股股的暗灰色灵气来。 那些暗灰色的灵气从木棍暴露在外的部分上顺着木棍往我右手的方向缓缓的延伸了过来,已经把我的右手包在了一个灰色的茧里。 从别人脑袋里拔出来的果然不会是什么吉利的玩意啊。 我连忙用力的甩了甩手,试图把包住我右手的那些暗灰色灵气甩开。然后在眼见没有效果之后,我赶紧就把之前绕在木棍上把木棍团团围住、然后又解开了一半多的黄布条重新缠在木棍上。 黄布条上画着的朱砂符文这时候仿佛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同时那些从木棍上延伸出来的丝线般的灵气也随着黄布条的缠绕而断裂了开来。 用黄布条重新把木棍绑成了粽子之后,我急忙从背包里翻出糯米袋来,然后把仿佛被诡异的暗灰色灵气包成茧的右手插了进去。 和我的右手接触到的糯米,瞬间就变成了黑灰色。然后我伸手在糯米袋里搅和了一下,随着那个灵气包裹成的茧渐渐的消散,这一袋糯米也变成了一袋黑米。 与此同时的是,当木棍被重新封在黄布条内之后,那些灵体们又开始包围了上来,蠢蠢欲动的准备又要扑过来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封好木棍吧,我现在就没办法对付这么一大群的灵体了;可是如果要继续使用木棍吧,我还不清楚自己的肢体被那些千丝百缕的暗灰色灵气完全包裹住之后到底会有什么副作用呢。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又把缠在木棍上的黄布条扯开了。 道理很简单,就算有可能变成独臂大侠,也总比死在这里强啊。 当年小龙女跳下了山崖之后,杨过靠着仅剩的左手都能和大雕一起在那十六年里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呢。 于是解开了黄布条之后,我一边挥着木棍,一边握住王雪晴的手就拉着她一起往包围圈外赶紧跑。在挡着我们去路的灵体纷纷被木棍切成块的同时,木棍上往外延伸出来的细丝状灵气也以肉眼可见的度往我的手上缠绕过来。 同时一种累极后的疲劳感也慢慢的袭上了心头。 跑着跑着,我就看到一个不大的光点在灵体的包围圈外亮了一会儿。隔着半透明的灵体们,只看到光点随着持续的光而慢慢的逐渐变亮,然后没过十几秒就熄灭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光点又出现了,依然是持续的光然后逐渐变亮,接着再熄灭。 看到这个场景,我哪里还猜不出是生了什么。 肯定是林思彤这个路痴的败家娘们又在烧我的大悲咒了! 这些怨力并不强的灵体被大悲咒燃烧所出的火光一照射,怨力消散,肯定就灰飞烟灭了。而随着包围圈外半透明的灵体消散掉一部分,从远处望过去,火光当然也就会看起来显得越来越亮。至于光点为什么会只持续十几秒就熄灭一次,当然是因为纸页的燃烧时间就这么长啊。 于是我赶紧拉着王雪晴就往光点的方向跑。按照这个频率来烧,我特么不用半小时就得破产了。 等到我终于跑到光点的近处的时候,才现我来的不是时候。 光点确实是燃烧大悲咒纸页出的没错。然而,这时候林思彤韩伟萧玫刘兴武几个人也跟之前的我和王雪晴一样,被这数不清的灵体团团围在了一个数字“8”字形的包围圈里。 然后在8字形包围圈的另外一个圈里,黥河镇里理论上最强的Boss菜刀哥正在跟他们不远不近的对峙着。 这是被鬣狗群撵了之后,自己钻进了老虎洞的节奏啊。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马上就离开。 菜刀哥此时也跟变异了一样,几乎全身都被幽黑色的怨气给覆盖住了,只剩下一张脸和一把菜刀留在了黑气外面。以菜刀哥为核心的一定范围内,幽黑色的怨气形成了一个类似私人空间的无形领域,一些不长眼的灵体一进入了菜刀哥的领域内,瞬间就被幽黑色的怨气吸附住,然后如同被抽干一般,被菜刀哥吸收掉了。 我估计我这时候要是去跟菜刀哥摸摸哒,肯定也是被吸成人干的节奏。 就在这个时候,黥河镇突然生了非常诡异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笼罩住黥河镇的无形障壁是一个罩在黥河镇上的半球形透明塑料壳的话,那么此时,好像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从外部压迫了进来,把罩住了黥河镇的那个外壳,压得向内凹了进来。 然后视野内的所有灵体,包括菜刀哥在内,都像是被震慑到了一样,进入了一种仿佛是在防御的状态。 三十一、倒是赶紧跑啊 黥河镇的夜空生了变化之后,灵体们的样子就变得很诡异了。㈧㈠ 中Δ文网 我不是说灵体们的外形生了变化,而是说灵体们的肢体语言生了变化。 怎么说呢,有点类似于一群初中的熊孩子捣蛋之后被训导主任抓了个正着的样子。 把我们几个人团团围住了的灵体们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仿佛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就要降临,所以灵体们似乎对我们几个人都失去了兴趣似的。 “现在这是怎么了?”林思彤用手肘碰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看了一眼林思彤,径直就把那本残本的大悲咒从她手里扯了过来,然后把大悲咒夹在腋下,又摊开左手,掌心向上的伸了过去。 林思彤会过意来,有点悻悻的把我的金属打火机放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过打火机塞进裤兜里,然后把木棍上的黄布条重新绑着缠了上去。 韩伟这时候也看向我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黄布条一把木棍封好,从木棍上延伸出来的丝状灵气就断掉了。 然而右手上那个丝状灵气绕成的茧却没有消失。脑中的倦意越来越浓,眼皮子也仿佛越来越沉了。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试着驱散脑子里那股蹊跷的睡意,然后只是反问韩伟,“你身上还有糯米吗?” “有。”韩伟说着,然后就在背包里翻出来半塑料袋的糯米递给了我。 我把被木棍上生长出来的丝状灵气裹在茧里的右手伸进了口袋里,直到口袋里的糯米都变成了深黑色,右手上丝状灵气包成的茧都没有完全消散。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我的右手,右手的手掌似乎像是被麻痹了一样,只能够微微的动弹。 在普通人的眼中看起来,大概会觉得我的右手没什么问题。但是在灵视的视野里,我的右手还是被包得跟机器猫似的。 不太妙啊。 大概是眼看着糯米被我用手搅了一下之后就变成了黑色,所以韩伟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你这是中了尸毒吗?” 剩下几个人听到韩伟这么问,于是纷纷看了过来。 “不太清楚。”该死,脑子里的困意越来越浓了。 我撕了两页大悲咒下来,然后把这两页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韩伟,“我们试着一起试着走出去看看。我现在头很晕,打头阵要靠你了” 韩伟点点头,然后拿着火机和大悲咒,看我们都准备好之后,就开始带头走起来。我用左手的手背贴了贴额头,似乎在渐渐变得越来越烫。大约是看到我脚步都有些不稳了,所以走在我身边最近处的王雪晴就搀住了我一起走。 于是我们就往灵体们围出的包围圈的方向走了过去,这时候灵体们围出的包围圈不再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移动了,灵体们只是木木的站在原地。 就在我们准备走到包围圈中最里侧的灵体们的跟前的时候,只听见菜刀哥低沉的吼了一声什么,然后一些近乎透明的、仿佛像是水草在水中悬浮着摇晃一般的浮灵,就从我们身边的这些灵体身体内冒了出来,随后无序的飘荡游曳着,几乎布满了我们视线所及的整个夜空。 就在这些浮灵从灵体们的身体中冒出来的同时,那些灵体们就像被关掉了电源的机器人一样,直接就纷纷摔到了地面上,然后不知道是隐匿着淡去了,还是灰飞烟灭了。 就在那数不清的灵体们纷纷倒下消失了的同时,连菜刀哥也不见了身影。 近乎透明、摇晃、表情怪异,这些浮灵和之前在一号蒲公英李杰头上冒出的那些玩意分明就是同一类的东西啊。 我勉强的撑大双眼,细细的看了一下夜空中这些悬浮摇曳着的浮灵,这些浮灵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有特征,有的看起来怒冲冠、有的看起来猥琐入骨、有的看起来饥肠辘辘、有的看起来阴狠怨毒…… 等等。 暴怒、淫.欲、暴食、嫉妒、贪婪、傲慢、懒惰。 这特么简直就是天主教里的七宗罪啊。 而随着浮灵们的摇曳而出,仿佛罩住了整个黥河镇的那个无形障壁,也向内凹陷得越来越明显了。一些畸形扭曲的形状也隐隐约约的在障壁的内凹处被压显了出来,仿佛无形障壁就是被那些畸形扭曲的玩意顶着凹陷了进来。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我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打起精神来,然后指着天空中障壁的内凹处,挥着手对着大家说,“那个玩意的中心正对着的地方应该就是能让我们出去的关键所在。” 障壁内凹处的中心所指着的位置,大概就在黥河镇对应方向的小镇边沿位置。我摸出地图来摆正方位,然后大致找到了地面上与之对应的那个地点所在的方向。 大概在地图上右上角的方向的最远端。 刘兴武这时候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于是指着地图最右上角的地方问:“那我们就是应该往这里去对吗?” “对。”我点点头,然后示意韩伟带路。 韩伟瞟了一眼地图,想了想,然后就带头走起来了,“最近的路线应该往这边走。” 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于是就跟在韩伟的身后一起出,王雪晴搀着我,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走在漫天悬浮摇曳着的浮灵下方,本来就昏黑的天色此刻看起来就显得更加黑暗了,反衬着让青石路旁间隔挂着的那一个个红灯笼看起来更加鲜红血艳了。 走着走着,突然,漫天的浮灵中的一部分开始有了动作。在密密麻麻的浮灵中间,那些脸上带着贪婪表情的浮灵们仿佛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不约而同的把方向对准了我们这里。 然后,如同万箭齐一般,那些表情贪婪的浮灵们就四面八方的冲着我们所在的这个地点齐刷刷的集结了过来。 “韩伟!”我连忙喊了一声。 韩伟这时候也现了浮灵们的异常,听到我的声音之后,韩伟连忙点燃了手中大悲咒的纸页,然后高举过头。 三十二、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韩伟此时高举着被点燃了的大悲咒纸页,如同一个灯塔一般把我们这群人都遮蔽在了火光的范围中。㈧㈠中文网 飞扑而至的浮灵们原本就近乎透明的身体,在大悲咒纸页燃烧的火光的照耀下,瞬间就融解消散了,飞在最前方的浮灵们消散了,然后紧随其后的那些浮灵们依然如飞蛾扑火一般的继续飞扑过来,接着又继续消散。 飞扑、消散,飞扑、消散。 很快,这一波飞扑下来的浮灵们就都被大悲咒纸页燃烧出的火光消灭了。纸页这时候也几乎燃烧殆尽,韩伟似乎是被微微烫到了手,连忙把烧剩得只剩一角的纸页放开了。 然而漫天悬浮摇曳的浮灵们,这时候看起来数量却并没有少掉多少。 “赶紧走,赶紧走。”趁着其他的浮灵暂时还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我把烧剩的那角纸页残片捡起来放进兜里,然后催促着大家继续行进。 倦意沉重,我觉得我撑不了多久了。右手的手掌被之前从木棍上延伸出来的丝状灵气包裹在了茧里,到此刻已然是完全麻木了。 王雪晴搀着我,就一起走了起来。 一路疾走。 按照黥河镇天空中那个奇怪的内凹处指向着的方向,我们循着路走到了小镇外沿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韩伟之前所画地图的右上角的角落外还要出去一点,地面上的道路也从青石路变成了黄泥路。 韩伟他们站在黄泥路上四处张望,“这里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啊?” 整个黥河镇都不正常好不好。 我暗自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然后抵抗着那股袭上脑海的倦意。 在指挥大家往这个地方赶过来之前,在笼罩在黥河镇上方的那个无形障壁被什么奇怪的外力压得向内凹陷的时候,我在凹陷处看到了一些畸形扭曲的诡异形状被压着显现了出来。 那些畸形扭曲的形状是如此的特别,以至于我只看一眼就想到我在哪里看到过它们了。 阴兵借道! 这些畸形扭曲的玩意的画风和我在槐花坳山谷的那阵浓雾中遭遇过的那些如出一辙。 之前在前往槐花坳的路上打电话问张老头情况的时候,虽然话还没说完手机就没信号了,但是,有用的线索其实张老头已经说出来了。 一提起阴兵借道,张老头就能直接想到槐花坳,可见槐花坳这样周期性生阴兵借道现象的地点绝对的罕有。 张老头又说,阴兵借道通常只出现在两种地方,不是旧战场就是旧灾区。 如果说旧战场出现的阴兵借道,是战死的亡灵在回顾战争杀伐时的场景的话,那么,旧灾区为什么也会出现阴兵借道? 当然是因为那些阴兵是来收割亡灵的啊。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阴曹地府我不清楚,但是当某些地方的亡灵密度过一定的范围之后,肯定就会吸引其它的灵异之物过来收割,或者说,是觅食。 为什么阴兵借道不会主动伤害活人? 黥河镇里被困着如此之多的亡灵,阴气如此浓郁,在那些阴物的眼中肯定远远比活人更有吸引力——当眼前摆着满汉全席可以享用的时候,谁会选择去吃泡面? 而各地生过阴兵借道的地方并不少,但是为什么唯独只有槐花坳这个并非旧战场的地方会周期性的生阴兵借道? 因为黥河镇被人施了咒术,被困在镇子里的活人无法逃离,死者不得生,被亡灵气息吸引聚集而来的阴物们也被那道无形障壁阻挡在了外面啊。 看得到,却吃不到。 阴物们一次次的被吸引而来,却始终没能打破黥河镇外的无形障壁。 如此才形成了槐花坳这周期性生阴兵借道现象的罕见奇观。 阴物们无法穿越黥河镇的无形障壁,理所当然的就会凭借着阴物的寻觅本能,想要除去无形障壁的源头,所以阴物们在黥河镇外侧冲击着障壁,自然就是冲着无形障壁的源头去的。 而无形障壁的源头会是什么? 十有**就是菜刀哥的尸身。 之前我在祠堂寝堂里看到的幻象中,菜刀哥是一边施法念咒一边放血施展画地为牢的邪术的。以血为引,以性命为代价,以所受的仇恨和痛苦为咒,献祭施术者自身为养料。 那么,当咒术施法完成、开始生效之后,菜刀哥的尸身会倒在什么地方呢? 当然是会倒在他用自身血液画出的那个圈的终点附近啊。 我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有点懊恼。 王雪晴他们几个人进入黥河镇之前生了阴兵借道,我进入黥河镇之前也生了阴兵借道,也就是说,阴兵借道冲击黥河镇外的无形障壁之后,是无形障壁最薄弱的时候。也许亡灵和阴物依旧无法通行,但是活人却可能在那个时候穿过。 障壁薄弱的时候,意味着那也是菜刀哥虚弱的时候。 “这附近应该会有一具尸体,估计就在不远的地方,大家赶紧找一下。”说完,我从背包里把灭灵钉拿了出来,反握在了左手上。 于是刘兴武韩伟林思彤他们几个人就在这一带的附近找了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大家寻找的结果是,没找到。 听到这个结果,我暗自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来是脑中的倦意不断侵袭,我需要让自己保持一个相对清醒的状态。再就是,我需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梦境中。 疼痛传来,让我变得精神了一些。 如果施术者的尸身就是破解这个咒术的关键的话,那么这个咒术中必然也就会有保护施术者尸身的措施。 不然放光自己身上的血、拿命来换,好不容易才做个罩子出来,结果被关在里面的人随便在施术者的尸体上弄几下就能把罩子从内部给破坏掉了,那这个咒术也是够弱智的。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试试土办法吧。 我把灭灵钉插进外套的口袋里,然后从背包里翻出以前跟刘兴武借的那把野外生存用的匕,咬了咬牙,然后拿着刀在右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鲜血沿着口子溢了出来,然后滴落到了黄泥路面上。 三十三、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一滴、两滴、三滴,血液慢慢的随着伤口往黄泥地面上滴落。㈧㈠中文网 按理说血液滴落到黄泥路面上之后,应该会渗透进黄泥中。然而此时看到的画面却是,血液落到黄泥路面上之后,变得如同雨滴落到荷叶上一般,滚成了一个个血色的水珠,然后仿佛是被什么吸引着一样,向着距离黄泥路旁距离稍远的一间不起眼的黄泥墙草蓬顶的小屋中滚动了过去。 站在我身边的韩伟他们看到这种异象,都纷纷的警惕了起来,然后盯着那间泥墙小屋,大气都不敢出。 纯阴之命者的鲜血,看来对阴物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刚准备先止血,就看到包裹在我右手手掌上的那个由千丝百缕灵气缠绕成的茧仿佛收缩了一下,然后一丝丝灵气往手掌的伤口上汇聚,也不知道那些灵气是在吸血还是在愈合伤口,但是血居然瞬间就止住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得想办法先逃出去为妙。 弯腰把匕往地上一放,重新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灭灵钉反握在左手上,然后我和韩伟刘兴武一起,慢慢的往泥墙小屋里走。 泥墙小屋原本应该是门的位置,此刻被一片漆黑色的、像是玻璃幕墙一样的东西封起来了,我握住灭灵钉往那层障碍上一刺,那层障碍就像是一个泡泡一样被戳破了。 随后微光和一股子异常浓重的阴气就从泥墙小屋的门框中流淌了出来。 小屋内的正中心是一具穿着腐朽破烂的长衫、已经完全化为了骷髅的尸。在尸的四周,摆着十四盏油灯,其中十一盏油灯看起来很新,似乎曾经刚点燃过没多久就被人弄熄灭了,唯有三盏长明灯依旧在燃着点点微光。然后泥墙小屋的整个内部,都被人用血液画满了奇怪的符咒,也不知道是已经过了多久,这些血液画成的符咒都变成了暗淡近黑的深红色。 十四盏油灯,其中十二盏对应周天主星,另外两盏大一些的油灯对应日月。我对星宿之类的玩意一向都不怎么上心,还小的时候张老头教过我几次,但是我都没有用心学。尽管如此,那十四盏油灯中唯一亮着的三盏长明灯对应的主星还是很容易辨认,因为名气很大。 按照位置,那三盏长明灯对应的主星分别是七杀、破军、贪狼。 杀、破、狼。 嗯,朗朗上口,但是具体这几颗星辰到底有什么内涵,我忘记了…… 不过我们是来搞破坏的,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需要知道它的原理吗? 我飞起一脚就把离我最近的、对应着南斗第六星,也就是代表七杀星的那盏长明灯给踢翻了。韩伟和刘兴武看到了我的动作之后,跟着就一起在小屋里搞起了破坏。 一道带着敌意的深重视线透过了所有的障碍,直直的从我背后的方向望了过来,凝视到了我身上。 随后浑身被幽黑色怨气笼罩住了的菜刀哥瞬间就出现在了小屋里,就悬浮在小屋正中间那具骷髅尸骸的正上方。 那具骷髅马上就仿佛是被菜刀哥的灵体吸附住了一样,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慢慢的被提了起来,然后,骷髅和菜刀哥的身影合二为一,重叠在了一起。 变成了,唔……一具浑身散着幽黑色怨气的骷髅。 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然后那具骷髅大跨了两步正对着我冲了过来,扬起手一挥,我的肚子就被它一拳打中了。然后随之传来的是腹部和背后一阵的疼痛,我直接就被一股巨力掀着往后飞,后背撞到了泥墙小屋用草棚搭起来的屋顶上,接着整个人就撞穿了草棚屋顶,只听见一片妹子们的惊叫声,然后就连着一块草棚屋顶一起径直摔到了泥墙小屋外几米处的一处平地上。 “咳咳咳。”摔到地上之后,我侧躺在地面上弓着身子,然后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口的呼吸。一阵酸痛在全身上下蔓延。 这时候泥墙小屋里依然不停的传来打斗声,不,估计是被殴打的声音。 我有点艰难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在我周围的地面上把灭灵钉捡起来反握在手里,然后又捂着腹部往泥墙小屋的方向走。 只听见一声闷声的撞击声,刘兴武一瘸一拐的从泥墙小屋里逃了出来。然后泥墙小屋的一面墙整片的被巨力从内部敲碎了,随后菜刀哥的骷髅从墙体的破洞中慢慢的钻出来走到小屋外,骷髅的一只手上还抓着韩伟的脚踝,就这样连带着把韩伟一起拖了出来。 要命啊,这还没几下功夫就快团灭了啊。 我赶紧就几步小跑上去,把灭灵钉往胳膊下一夹,摸出外套口袋里的喷雾瓶就对着骷髅喷起来。 恒河水确实有效,浑身散着幽黑怨气的骷髅一被汽雾喷到,瞬间冒起了青烟。从骷髅的腹腔中传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然后骷髅又是一掌挥了过来。 我掐准时机,骷髅的巴掌一挥过来,我就赶紧小跳起来抱住了骷髅的手臂死死的抓紧了。 于是我整个人就顺着力道被甩得双腿离了地,但是整个人依然挂在骷髅的手臂上,好歹是把那一巴掌的力道卸掉了。 然后在骷髅一挥之后的短暂停顿中,我连忙伸出手拿着喷雾瓶就往骷髅的头骨眼眶里喷。 这个时候,刘兴武也从骷髅的身后冒了出来,拿着刚才他那把我放到地面上的野外求生用的匕就往骷髅颈椎上骨骼间的缝隙里插。 骷髅仿佛是吃了痛,青烟从骷髅头骨上的眼眶、鼻骨处的空洞,还有下巴下面的空洞处源源不绝的往外冒。颈椎上因为被插了匕,骷髅的脑袋也偏向了一旁无法直立。 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骷髅仿佛怒气冲冠一般的挥起抓着韩伟脚踝的那只手,把韩伟的身体当做鞭子一样挥着往我身上砸过来,硬扛是肯定扛不住了,我只能急忙往后一闪,然后闪躲到骷髅的身后。 韩伟整个人被甩着摔到了地面上,背脊着地,几声骨骼断裂的咔嚓身从韩伟的身上传了出来。 韩伟……你还好吧…… 然后脚踝依然被骷髅抓住了的韩伟仿佛回光返照了一般,突然弯起腰身来,上半身就往骷髅的方向扑了过去。 三十四、终于搞定副本了 韩伟的上半身往骷髅的方向扑了过去之后,两手分别拿着东西就在迅的动作着。㈧┡Δ』ΩΩ㈠┡中Δ文网我看到韩伟一只手拿着我的金属打火机点起了火苗,然后另外一只手拿着大悲咒的纸页点燃之后就往骷髅腹腔内的空洞处塞。 韩伟这是在拿命来拼啊。 心念一转,我赶紧就握紧了手里的灭灵钉,冲着骷髅的后方扑了过去,双手往骷髅的肩膀上一撑,然后双腿一跳一夹,整个人就抱在了骷髅的背上。 只见大悲咒的纸页被送进了骷髅的胸腔内,然后无数道并不炽热也并不耀眼的火光从骷髅的骨骼缝隙、骷髅身上那件破烂长衫的裂口处纷纷透了出来,却如同利剑一般刺开了骷髅周身萦绕着的幽黑色怨气。 骷髅仿佛整个被放入了熔炉中炙烤了一般,哀嚎着就挣扎了起来。挣扎中骷髅挥起那只抓着韩伟脚踝的手,然后用力的往地面上又愤恨的摔了几次,韩伟在被第一次重新摔到地面上的时候惨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在挥舞着韩伟摔动的同时,骷髅还不断的扭动着身躯,似乎是想要把被韩伟卡在它胸腔内的大悲咒纸页给抖落出来,一下、一下、又一下,几乎就要把我从它身上给甩了下去了。 我抱在骷髅的背后,两只手紧紧的环抱住骷髅的颈部,双腿也死死的夹在骷髅身上。然后看着被骷髅抓手里摔动着已经毫无反应了的韩伟,一股怒火从心底烧上了心头。 敢伤害我要救的人,我就要你用命来赔! 这时候漫天浮动飘曳着的浮灵们也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怒意,然后那些表情怒冲冠一般的浮灵们纷纷向着我所在的方向密密麻麻的聚集着漂浮了过来。 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事情了,我带着从心底里迸出的愤怒,用已经毫无知觉了的右手手掌在骷髅的肩膀上扶着,使出浑身的力气,左手环住骷髅的颈部就往上借力,然后两腿在被骷髅甩松的同时连忙收了回来,用脚在骷髅的背上一蹬,整个人就抱住了骷髅的头骨,骑在了骷髅的肩膀上,双腿死死的环在了骷髅的颈部。 骷髅把手里抓着的韩伟的脚踝一丢,然后反过手就往我所在的方向抓了过来。 我这时左手握紧了手里的灭灵钉,失去了知觉的右手顶在灭灵钉握把上的顶端处,然后双手把灭灵钉一个高举。 就在骷髅的手掌抓住了我的小腿就要把我甩开的那个瞬间,我俯身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咬紧了牙关,用力的把灭灵钉往骷髅头骨的天灵盖上狠狠的钉了下去。 随着一声闷响,一阵巨大的灵压从骷髅的身躯内瞬间就爆炸了开来,我整个人都被灵压震飞了开来,从菜刀哥尸身的骷髅上掉着摔到了地面上。随后灵压的余波从骷髅瞬间碎裂的尸骸中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天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脸上带着愤怒表情正冲着我飞扑而来的浮灵们被灵压的余波一冲击,立刻就被冲散成了灰烬,然后就随着灵压的余波散去了。 我仰着头被摔着躺倒了地面上,感觉浑身疼痛使不上劲来,腹部里的肠胃什么的似乎都在不停的翻腾。 只看见天空中那个原本把笼罩着黥河镇的无形障壁压得向内凹陷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浓雾气团穿破了黥河镇外的无形障壁,带着浓雾中无数随着雾气翻腾搅动着成型的畸形扭曲的形状,进入到了黥河镇中。随后原本满天漂浮摇曳着的浮灵,就都被浓雾笼罩吞噬了进去。 而随着浓雾气团的降临,不知道是菜刀哥尸骸爆炸的原因还是因为阴兵们的肆虐,整个黥河镇都仿佛在慢慢的消失,黥河镇里的景象开始从实体变得虚化,然后越来越淡。 最后仿佛一阵雾气散去,身边的景色慢慢变成了深山老林中的一片空旷的绿地。 过了一会儿,王雪晴有点疲惫不堪的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艰难的拉着我想要把我扶起来。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也许是刚才都被菜刀哥的骷髅尸骸爆炸的灵压冲击到了,这时候大家看起来都是一副大战过后惨兮兮的样子。 萧玫已经昏迷了过去,大概是刚才被王雪晴扶了起来,摆着靠坐在了一块大石头旁边。林思彤也倒在了萧玫的身边,脑袋正枕在萧玫的大腿上。刘兴武的状态看起来好一些,正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扶着一颗树,虚弱不堪的喘着气。 虽然结果还是有点惨烈,但是剩下的这几位,好歹也是救出来了啊。 这次的事件差不多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扶着王雪晴站了起来,站稳了之后摆了摆手,示意王雪晴不用继续照顾我了。王雪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确认我基本没事之后,就转过身去照看萧玫她们去了。 站了一会儿,也许是之前被摔来摔去又甩了半天的缘故,我现在全身上下不是酸痛就是刺痛,感觉就连喉咙里都在反酸。我看了看依然被之前从木棍上延伸出来的丝线般的灵气缠在茧里的右手,摇了摇头。然后突然胃里一片翻腾,我弯下腰来有种要干呕的感觉。 这时候我的后腰侧突然传来了一下凉凉的感觉,随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腰上流动。 我微微一愣,然后就往后腰上摸去。入手是一股湿润而温热的感觉,我把左手收回我的眼前,看到手掌上是一片淋漓的暗红色鲜血。 来到黥河镇之后的很多画面瞬间就在我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过了一遍。 李杰那个大号蒲公英慢慢的向着我们走过来的画面。 王雪晴一直黏在我身边的画面。 浮灵们的脸上带着各种充满了性格特征的表情的画面。 刘兴武用冷峻的语气质问我的画面。 萧玫拉着王雪晴林思彤往屋子另外一头走的画面。 漫天悬浮游曳的浮灵们齐刷刷的向着我们集中而来的画面。 我扭过头来,望着站在我身后的那个预料之中的人,“没想到你还是没有放弃要动手。” 三十五、我才不跟你说半天台词呢 说实在的,当我转过身来看到了预料之中的那个人之后,我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心怀不轨了,但是我之前完全没想过这货居然会在这时候下手。㈧㈠Δ』中文网 失算了啊。 “你居然早就知道了?”对面有点疑惑的问。 我特么要是能猜到你会这时候捅我,我能不事先防着你? 难道我还被捅有瘾吗? “多新鲜啊,你和李杰同伙的事早都暴露了好不好。”我摁住了插在后腰上的匕,捂住伤口假装出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 “你是怎么知道李杰和我一伙的?”对面的表情明显有点动摇了。 我故作神秘的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最开始觉得他们几个人之间有点不对劲,是在我和林思彤第一次跟剩下的几个人汇合的时候。 那时候,根据我从老王那边的人收到的短信、以及林思彤跟我的转述来看,刘兴武、韩伟、李杰、萧玫四个人是大学里同一个社团的成员,刘兴武和萧玫是男女朋友。王雪晴和林思彤是萧玫在中学时期认识的好朋友,最后孙剑是老王的保镖加司机,是被老王临时叫来参与这次活动的。 结果跟他们汇合到一块的时候我却现,萧玫跟刘兴武完全就不亲近,完全就不像是男女朋友的样子,萧玫只跟王雪晴和林思彤比较亲。而王雪晴和林思彤,应该和剩下的几个人都不熟。 然后我带着妹子们出去祠堂之前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一点。王雪晴仅仅是因为知道了我是老王委托过来的人,对我的信任就明显过了韩伟和刘兴武,随后林思彤也很自然的就跟来了,说明对她们俩而言,我的可信程度比另外两个人要高。 可是,当时为什么萧玫也跟了过来?如果一个妹子到了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最可能的反应不应该是随时黏着自己的男朋友吗?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存在问题。 随后是关于浮灵们的一个疑点。 记得我在祠堂门口遇到李杰的时候,看到他已然被掏空的灵魂的躯壳头顶上黏附了数不胜数的浮灵。那时看到黏附在李杰身上的浮灵们脸上都是一种猥琐淫.荡的表情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在意。 但是,后来我意识到了浮灵们脸上的表情可能像是宗教里的七宗罪一样,各自代表了一种欲念或者说是恶行。之后我们又遇到了两次浮灵袭击,第二次是一群脸上带着贪婪表情的浮灵袭击了过来,第三次则是一群脸上带着暴怒表情的浮灵向我聚集了过来。 第三次遇到那群带着暴怒表情的浮灵袭击过来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些浮灵可能是菜刀哥所施在黥河镇里的咒术的一部分:当黥河镇里的某个人的某种恶念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应种类的浮灵就会聚集到他身上,随后控制那人造成杀戮和混乱,浮灵也会随之增生。 那么问题来了,第三次的暴怒我认了,那第二次那些带着贪婪表情的浮灵们又是被谁引来的呢? 只能是我们中间的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有问题了。 而当我意识到我们中间的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心怀贪念的时候,再反推回去,事情就简单多了。 回想一下李杰上山的时候都在背包里带了些什么,红麻绳、封箱用的大胶带,还有迷药。如果说李杰是淫.欲作祟的话,那么他带这些东西是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绑架啊。 而且他的目标应该就是王雪晴。 这么一想的话,最先死去的是王雪晴的保镖孙剑也就很正常了。因为李杰的潜意识里知道,当时能够拦住他实施犯罪的最大的阻碍就是孙剑。所以狂之后的李杰的要攻击目标始终是王雪晴,而当孙剑拦住他之后,孙剑就成了第一个牺牲的人。 可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出行的一共三男三女六个人,李杰一个人就能把人绑架走吗? 所以李杰肯定有同伙,而且他的同伙就是引来带着贪婪表情的浮灵的人。 那么按照排除法,李杰的同伙就只有一个可能的人选了。 我回过头来,盯着眼前这个刚才从背后捅了我一刀的人——刘兴武。 想想之前我在小黑屋里,不小心把从李杰背包里翻到的药瓶子滚落到地上被韩伟和刘兴武看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反应分别是什么吧。 那个药瓶子的标签很特别,正面印着一个半裸性感女郎的照片,背面则是用阿拉伯文或者是某些小语种的文字写的药品说明。 韩伟的注意力当时明显是放在了药瓶子标签上的半裸女郎的照片上。而刘兴武呢?刘兴武居然一眼就认出了那瓶是迷药! 就算刘兴武能看懂药瓶标签上的文字,可是刘兴武凭什么只远远的瞟一眼药瓶子就能知道药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总不会是过目不忘的千里眼吧。 这只能说明,刘兴武之前早就见过那种包装的迷药,或者说,刘兴武很可能见过并且知道李杰带着的是哪种迷药。从这一点来看,刘兴武就摆脱不了嫌疑。 而更有力的旁证则是,萧玫的背包或许就是丢在了槐花坳山谷边坡上的那个装着暖贴、充电宝的背包;韩伟这次来探索灵异,包里带的则尽是些糯米、大蒜、枣木桩一类的奇怪玩意。而刘兴武和李杰两个人呢?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匕之类的凶器啊! 总不会是用来削铅笔的吧? 刘兴武为财,李杰为色,倒还真是合作愉快呢。 所以萧玫为什么很明显的跟自己的男朋友疏远了,很可能就是因为萧玫在来到黥河镇之后,有意无意间知道了李杰和刘兴武想要绑架王雪晴、或许还要加上林思彤的计划。 王雪晴或许是通过萧玫而知道了这些,也可能是王雪晴自己觉察到了这些,所以王雪晴才会在知道我是老王委托来的人之后黏我黏得像个跟屁虫一样。 但是碍于当时在黥河镇里的形势,她们也并不敢把这些事情挑明,只能一直都小心的跟着我行动。 “哈哈。”我突然笑了起来。 再厉害的鬼,难道还能比戴着一副友善朋友面具的敌人更可怕吗? 三十六、现场洒了一地番茄酱 看到我突然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之后,也许是我在黥河镇里的表现让他产生了忌惮,刘兴武似乎就有些拿捏不准现在该怎么办了。㈧㈠中『 』文网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感觉有点好笑。 哥们啊,你说跟人同谋想要绑架的人是你,刚才捅了我一刀的人也是你,结果你现在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出来,是在卖萌呢? 我故意摆出一副一切了然于胸的表情,正准备要说点什么来让刘兴武投鼠忌器,然后一股深重的倦意突然袭上了心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那是我用了从母煞脑袋里拔出来的那根木棍的副作用。 不妙啊。 万一我现在倒下睡过去了,回头刘兴武要是觉得我知道得太多了,直接给我一抹脖子,然后一样能绑了王雪晴扬长而去啊。 刘兴武大约也是想到了类似的情况,所以似乎就镇定了下来,“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会有人来救你们不成?”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眼看着刘兴武这是准备要动手了,于是我赶紧用手握住了那把插在我后腰上的刀柄,然后整个人往旁边一躲,就把那把刀从刘兴武的手上抢了过来。 虽然刀身还插在我的后腰上没有拔出来就是了。 这种时候把刀拔出来那就是放血啊,一般电视剧里帮主角挡刀的配角都是这么死的呢。 我一边往远离几个妹子的方向跑,同时一边喊了起来,“王雪晴!你丫的快给我跑啊!你跑掉了我们就安全了!” 还好有刘兴武提醒,于是我反手往背包两侧一般通常都是用来装水瓶的网兜处摸了过去。 背包两侧的网兜里,靠近右手边的那侧之前是我放喷漆罐的地方,因为拿起来顺手。而靠近左手侧的那边,因为拿起来不那么方便,所以我通常不往里边装东西。 因此后来在上山寻人的时候,那位赵副局长把搜寻队用的对讲机给我了之后,我就把对讲机放进了左手侧的空网兜里。 可惜还没抓稳对讲机,刘兴武这时候又撵了上来。 我连忙把手缩回来,扶着后腰上的刀。趁着目前体力还行,我吃力的跑开把刘兴武甩开了一截距离。 暂时甩开刘兴武之后我赶紧多退了几步,然后就左手往后一伸,把对讲机从网兜里拿了出来,刚打开对讲机的电源,对讲机里就传出了声音,“第二小队的全体成员!第二小队的全体成员!记录好搜寻路线之后请及时返回集合地点换班!记录好搜寻路线之后请及时返回集合地点换班!” 刘兴武听到我拿出的对讲机出的声音之后,又从身上摸出了一把蝴蝶刀,然后就冲着我加跑了过来。 我瞟了一眼周边的景色,这时候我看到王雪晴那傻妞在刘兴武的后方、大概离我们有几百米的地方不知道在对谁挥着双手,没有逃走。 妹子你这是闹哪样啊。 我有点无奈了,只能一边继续赶紧跑一边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嚎了起来:“哥哥们别急着换班啊!我现在在距离槐花坳山谷口大概两公里远的地方现了失踪人员!目前正受到歹徒的袭击,大家快来救命啊!” 然后眼看着刘兴武距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接着又按下对讲机继续一边跑一边讲:“重复!在距离槐花坳山谷口大约两公里的位置!在距离槐花坳山谷口大约两公里的位置!” 接着刘兴武拿着蝴蝶刀就跑到了我几米外的位置,我挥起对讲机就往他脸上砸过去。只见刘兴武侧身一闪慢了下来,于是我用手捂着插在我后腰上的那把匕,转身就继续跑了起来,感觉捂着伤口的左手整个都湿透了。 对讲机飞在空中的时候,搜寻队员们彼此联络着要往我们所在的方向集合过来的通讯声还在不停的通过对讲机的扩音器往外传。对讲机里最近的一组搜寻队员们说他们距离我们这里大概不到一公里,已经现了目标,正在赶过来。 哈哈哈,谁说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到时候被兵哥哥和警察叔叔们追着满山跑的人就是你了。 记得撕名牌哟。 我正一边捂着插在我后腰上的那把匕,一边在前面欢乐的逃跑着。然后突然我眼前一黑,接着脚步一软,就感觉我整个人都往地面上摔了下去。 在断片前的最后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糟!玩脱了…… ------------------------------------------------------------------------------------------------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现自己躺在一间洁白的病房里。白被子白床单白枕头,枕头不远处的床头柜上摆着果篮。 有香蕉欸。 通常看电视的时候,一般人醒过来的时候都会问“这里是哪里?”。不过我这人比较顽强,不太关心这里是哪里,所以我就准备要掐自己一把。 我想先看看我是不是死了。 刚一抬手,就现我的右手此时被包在了一个袋子里,我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感觉袋子里大概是米粒一类的东西。 唔,右手能动了。 于是我抽出右手来开始在我的身上到处摸。摸摸后腰,上面包着药棉纱布;摸摸肚子,没有奇怪的窟窿;摸摸小丁丁,嗯,还在啊。 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来。 只看到林思彤这时候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似乎是刚才趴在床边睡着了刚刚才坐起来的样子。 然后林思彤此时像正在看个傻子似的看着我。 …… …… …… “哟,真巧啊。”我打了个哈哈。 “不巧。”林思彤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和雪晴都在这守着你几天了。” “谢谢。”我看了看林思彤,然后很认真的说。 林思彤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去通知他们你已经醒过来了。” 然后林思彤双手十指交叉,掌心向外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接着就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好歹你也扶我坐起来先啊。 哎,于是我扶着腰慢慢的在病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把枕头竖了起来,就这样靠着枕头坐在了床上。一扭头,只看到一排果篮从床头柜上沿着墙一直摆到了病房门口。 ……你们这是在献花圈吗? 三十七、总算是坑完了 林思彤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我正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吃香蕉。Ω ㈧㈠Δ中文 网 看到林思彤走进了病房,我晃了晃手中已经咬了两口的香蕉,对着她问,“要吃吗?” 林思彤有点无奈的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接着就让出位置来给跟在她后面的几个人。 跟林思彤身后最前面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大概是我的主治医生。医生简单的给我做了一下检查,大概就是让我吐吐舌头动动手脚然后再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之类的事情,检查完之后医生在挂在病床脚的一个记录本上写了些什么,又嘱咐我好好休息之后就离开了。 这时候林思彤慢慢的把病床床头这一侧的床面给摇了起来,方便我靠着坐。接着把病床自带的小桌面翻到我面前,放了个保温盒在上面打开,然后递了把勺子给我,“先喝点汤吧。” 姜片乌鸡汤啊,我舀了一勺先尝了尝,嗯,好喝。 然后我喝着汤的时候,两个警察叔叔就走了过来开始询问我一些问题,其中一个则拿着本子在做着记录。问题倒是简单,比如说问我当时去槐花坳做什么啊,为什么去啊,刘兴武为什么要捅我啊,当时的具体细节啊,我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啊之前认不认识啊之类的。 我一边喝着汤一边一一做了回答。 等警察叔叔们也问完问题走了之后,除了林思彤就只剩下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一脸精明的西装领带中年男子了。 “咳咳。”西装领带金丝眼镜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做起了自我介绍,“6先生你好,我是王董的秘书,我姓何。” “你好。”我点点头看着他,然后笑了笑。 老王的律师啊,这是要给我送钱来了咩。 “是这样,了解了之前生的事情的经过之后,王董很感谢6先生你这次救出了王小姐。”何秘书顿了顿,“因为之前王董专程前来感谢时候因为6先生你还没苏醒过来,所以王董就安排我负责6先生你住院期间的一切事宜,如果6先生你在住院期间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跟我提,我一定尽力安排妥当。” “王董太客气了。”我微笑着客套了一下,“那有劳何秘书你费心了。” 你倒是快点跟我说重点啊。 “我这里有几份文件,6先生你过目一下。”何秘书从他手里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摊开文件夹之后又从西服的内袋里摸出了一支钢笔,旋开钢笔的笔帽之后把笔帽套在了钢笔的尾端,然后把钢笔摆在文件夹上一起递给了我,“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签字之后我们就可以帮你开始办理手续。” 文件一共有三份,一份是跟我的清洁公司合作的五年期合约,一份是房屋的转让协议,还有一份是附带的房屋装修合同。 我大致的翻了翻这几份文件,乖乖,光这几页纸就值几个王百万了啊。 老王真不愧是能把别人家一栋别墅都戴在手腕上的人物。 于是我龙飞凤舞的就把我的大名一个个签了上去。 签好字把文件夹递了回去,然后何秘书说了类似“有要求尽管提”“好好休息早日康复”之类的客套话之后,很快也就告辞了。 何秘书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捞着汤里的乌鸡肉慢慢吃,林思彤坐到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从床头柜上的果篮里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 橘子剥到一半,林思彤突然抬起头来问我,“你都不问这里是哪里的吗?” “唔?”我楞了一下,然后对着林思彤扯了扯我身上病号服左胸前的位置,上面绣着一个红十字标志还有一行字,“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答案显而易见嘛。 至于时间和日期的话,墙上挂有电子钟。 “那你也不好奇那时之后生了什么?”林思彤歪了歪脑袋。 我嚼着鸡腿肉,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刚才警察来问了刘兴武的事,没提到有别的受害人;何秘书说王董感谢我,那么王雪晴肯定是没事了;我又没死,你又好好的在这里;我的背包又摆在那边那个桌子上。好像也没什么好问了啊。” 林思彤看上去有点无语。 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之后,林思彤低着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雪晴之前和我轮流在这里守了你几天,后来王叔叔那边有事就让雪晴出国帮忙去了。” “哦。”我点点头于是开始捞鸡翅。 林思彤细细的把橘子瓣上的橘络挑下来,“我家里管的也比较严,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老爹也是很恼火。现在你醒了之后,我大概短时间之内也没办法再来看你了。” 我啃着鸡翅,又“哦”了一声。 林思彤微微有点气恼的把剥好的橘子放在了病床小桌上我手边的不远处,“你除了‘哦’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嘛?” 我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直视着林思彤那好看的眸子,说,“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 我说的是实在话。像我们干服务业这行的,很多时候客户求你的时候你是大爷,等事办好了就当你是孙子了。之前林思彤王雪晴她们完全可以把我丢医院里就撒手不管,完全没必要千里迢迢的把我运回江州市里然后还亲自来照顾病患。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算她们真的那样做了,其实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被人善待,谢总是要谢一下的。你看我就没跟李思彤提烧我大悲咒的钱。 林思彤被我直视得有点不好意思,转开了视线,缩回了手。 我这时才注意到林思彤的打扮,林思彤今天穿着一身米白色刚刚过膝的雪纺连衣裙,纤细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粉色的珍珠项链,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透过连衣裙的衣襟隐隐约约的看到诱人的锁骨。几缕丝随着林思彤的低头而滑到了脸侧,然后林思彤随意的用手勾着丝沿着耳边一捋,把丝轻轻的勾在了耳后。 我刚要说点什么,这时候一个中年大叔敲了敲门然后打开病房门探了半边身子进来,然后那个大叔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就又缩了回去关上了门。 “啊,我得走了。”林思彤拿起原本放在她腿上的白色手包,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赶时间嘛。你先忙去吧。”我笑了笑。 林思彤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边,出门之前回过头来冲着我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今天也是偷跑出来的。” 三十八、住院那些事儿 “连‘玉面阎王’小赵大夫都没听说过,老肖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人民一院的老病号?”在一间四人病房的病床上,我这时候正盘着腿坐在病床的床尾,跟我隔壁床的一位大爷一边聊天胡扯一边在病床的小桌上边摆着象棋玩,病房里的另外两个病号也在旁边围观着陪我们胡扯。㈧㈠中文网 林思彤昨天走了之后,除了老陈和他的司机拎着两个果篮去看过我之外,基本上整个单人病房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独守空房。虽然也有电视可以看,但是还是把我闷得够呛。所以后来何秘书再来看我的时候,我就跟他提我要搬到多人病房里去。何秘书劝了我几下未果之后,很快就让人帮我办好了换房手续,搬到了内科的一个四人病房里。 不得不说老王他们那帮有钱人还真是有点可怕。之前我醒来签合约的时候,老王他们就把我和我那清洁公司的相关证件号码、地址、银行账户什么的都查到了手然后都打印到合约上了。然后签完约的当天,第一笔款子很快就打到了我的银行账户上,这效率,简直像是要送我上贼船似的。这次换病房也是,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床位如此紧张,老王那帮人开个单间换个病房简直就跟在自己家里换个灯泡一样简单。 “我在一医院里断断续续的都住了两年多了,是没听说过什么玉面阎王啊。有什么说法?”站在我们旁边围观棋局的肖师傅被我一嘲讽,然后就有点好奇了。 “这小赵大夫说起来就厉害了。”我拍了拍大腿,开始继续摆龙门阵,“现在的医生刚进医院实习的时候不是都得轮岗转科室的嘛。那小赵大夫刚进人民一院的时候,头两个月去的肾内科。那两个月里肾内科一共走了八个人,其中有七个就是小赵大夫的夜班里抢救不过来才走的。你去问问住肾内科的那些老病号,那段时间每次轮到小赵大夫值夜班,那些本地的谁不跑回家里去住。” “有没有这么玄乎啊。”肖师傅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好像是听说过这个事。”跟我拼象棋的刘大爷跳了个马,然后点点头附和着我的说法,“之前住肾内的老张有段时间是经常大老远的跑回家里去过夜。” “你看吧,老肖我就说你消息不灵通。”我一个炮飞回去打掉了刘大爷的车,顺便再鄙夷一下肖师傅的孤陋寡闻。 “那不是还有一个不关那个小赵大夫的事嘛。”肖师傅拿了个苹果,然后给刘大爷当着参谋,“飞象啊,小6这都准备将军了。” “你不懂啊,剩下的那个走得就更玄乎了。”我两手抓着脚踝在病床上晃了晃,“那位走的时候啊,那天晚上大家好不容易才熬过了小赵大夫的夜班,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后来小赵大夫那天忙完的时候都快到中午十一点了,准备下班的时候忘记拿钱包,回去的时候顺路就去病房里看一下病人的情况。结果小赵大夫一看,那位的血压高压不到6o,低压都不到3o了,赶紧就叫人来一起把人往急救室里送。最后还是没抢救过来。” “这么要紧?”肖师傅听得连苹果都忘了咬,就这么拿在手上看向我。 “那可不,那小赵大夫临下班了都能捎走一个,当时在肾内科哪个病号见了她不得吓得腿打颤。”我撇撇嘴,然后挪了个车别住刘大爷的马脚。 “你说的那个小赵大夫,是不是之前刚去外科没多久的那个白白净净长得很好看的赵医生?”肖师傅问。 “玉面阎王小赵大夫嘛,那不然还能有谁。”我把视线从棋盘上抬了起来,“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然后只感觉我垫在后腰上的枕头被人抽了出来,接着枕头就一下一下的往我脑袋上猛砸了过来。“我让你玉面阎王!我让你腿打颤!我让你捎走!我捎你妹啊捎!” 等到枕头雨砸完之后,我配合着摆出个惨兮兮的样子趴在病床床位上扭过头来,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赵卿禾对着我“哼”了一声,跺了跺脚,然后就鼓着腮帮子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转身走了。 只留下了一袋零食放在病房内的门旁。 刘大爷似乎是被赵卿禾给吓到了,竖起一根手指抖抖抖的指着门边,“这…这就是你说的小赵大夫?” “对啊,怎么了?”我挠了挠被砸成鸟窝的头。 “上个月我隔壁床的老张走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医生值的夜班。”刘大爷似乎是被我唬得有点后怕了,连带着肖师傅他们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于是我很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赵卿禾是小我三届的学妹,学的是临床医学。我是在赵卿禾刚进学校没多久的时候认识她的,然后那让我后悔了差不多整整一年的时间。 怎么说呢,在赵卿禾大一的那一年里,她大一上学期的主要课余活动就是缠着我,然后想要搞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看到鬼;而她大一下学期的主要课余活动呢,就是追着我想要研究明白为什么我能看到那些灵异。 当时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医学院里传出了名声,说是临床系新来的系花在疯狂倒追那个暑假里大半夜在女生宿舍出没、然后差点被通报批评的家伙。所以偶尔我被叫去医学院那边的三食堂跟赵卿禾吃饭的时候,就总是会被那些医学院的学弟学妹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那个奇怪的桃花运光环直到赵卿禾大二,我准备离校的时候才破灭。 因为那时候赵卿禾在整个大一下学期缠了我整整一个学期,屡次要求我签署《医学实验意向书》未遂之后,最后大概是终于悟到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去配合她做医学实验的,眼看着我就要离校了,赵卿禾终于丧心病狂的祭出了大杀器,开始到处追着我要我签署《自愿捐献遗体同意书》。 甚至还成立了一个非正式的“6仁遗体捐献促进会”。 据说那个促进会展到最高峰的时候,在册的会员人数一度过了三百人——虽然那些人十有**都是被赵卿禾的颜值欺骗了就登记入会的。 红颜祸水啊。 三十九、病号也还是得工作哎 在医院的食堂里吃完了午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就在医院住院部的花园里溜达了起来。┡Ω㈧㈠中文 网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只觉得暖和,我挑了个有绿荫的长椅坐着,准备晒会儿太阳。 一道视线从身后悄然的望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扫了一眼,现是一只黑猫正从长椅后花圃中的草丛里钻了出来。这只猫通体漆黑,身形矫健,鼻子翘挺,姜黄色的大眼睛里边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缝,是个颇为俊俏的小家伙。 黑猫看到我在看它,也没有太过在意,伸了个懒腰就趴在花圃边围着的小台阶上闭上眼睛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 花圃边砌起的小台阶差不多有半个小腿高,此时黑猫趴在小台阶上,正好就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于是我伸了伸手就准备要去摸它。 手还没摸到黑猫的头上,黑猫的耳朵歪了一下,然后尾巴懒懒的一扫,就在我手上不轻不重的甩了一下。 哟,不让摸呢。 于是我就逗了逗黑猫脖子上戴着的项圈上面挂着的那个葡萄大小的铜铃铛,铃铛大概是坏掉了,逗了两下才现铃铛已经不会响了。难怪刚才黑猫从背后走近的时候我都没听到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猫,就这么放着到处乱跑。这年头城市里放跑的、遗弃的宠物猫都快泛滥成灾了呢。 来来来,如果你没人管了的话,那就跟着蜀黍混,蜀黍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 顺便带你去宠物医院做个小小的绝育手术。 我胡思乱想到这里,手机这时候正好也响了起来,黑猫张开眼睛嫌弃的看了我两眼,然后就爬起来溜掉了。 接了电话,原来是何秘书有事要找我,这会儿正在病房里等着。 于是我就往回走。 刚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我就被刘大爷给拦了下来,“小6啊,刚才病房里来了两个人在找你,我看那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你要不要考虑先回避一下?” 大爷您这是把何秘书当成我债主了还是当成我仇家了啊。 于是我笑了笑跟刘大爷说没事,让他放宽心,然后就继续往病房里走。刘大爷见我不以为意,于是将信将疑的跟了过来。 进了病房,何秘书正带着一个大概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在病房里等着我。何秘书此时正黑着脸,一副老婆跟别人跑了似的表情。病房里肖师傅和莫大叔坐在一旁的病床上看着何秘书他们,也没有太搭理他们。 唔……寻人我不会欸,扎小人什么的我其实也不懂的。 何秘书看到我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连忙就挤出了一张职业化的笑脸,“6先生,这次我们是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一时来得急,还要麻烦你见谅。”说完,就一副要把我拉到一旁去私聊的样子。 于是我就跟着何秘书还有那个年轻人一起出了病房往走廊外人少的地方走。临出门正好撞上刘大爷刚要走进病房,于是我冲刘大爷笑了笑耸了耸肩膀,示意他放心。你看我说了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找了个偏僻点的角落,何秘书就开始跟我说起了事。 事情说起来倒是可大可小。 何秘书是老王的秘书,手底下管着几号人主要是分工负责文件的处理和保存之类的工作。何秘书带来的那个年轻人算是他的副手之一,主要负责一些商业上往来的合同文件。 遇到事的也就是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姓韦,我们姑且就叫他小韦。小韦毕业之后一个人从外地来到江州市里打拼,跟在何秘书手底下辛苦了几年吧,好不容易今年刚能接触一些核心事务,没想到家里就开始出怪事了。 小韦住的地方是老王他们公司给他租的公寓,是个一人一套的小户型,小韦也是一个人住。公寓的钥匙除了小韦本人之外,也就只有何秘书办公室里放有一把备用的。 最开始小韦现不对劲,是因为他现家里的一些小东西会莫名其妙的的改变位置。比如说他家里的外接插座被挪动过地方,又或者摆在客厅里的盆栽被摆弄过什么的。 能干好秘书、负责文件机要这一块工作的人,心思都是很细的。所以小韦暗自留心了几次之后,就有点担心家里是不是被贼给盯上了。 于是前两天小韦出差之前就在公寓里安装了隐藏摄像头,想要搞清楚家里到底是生了什么事。然后今天小韦刚回到家里,就现出事了。 小韦他们有时候会把一些不是那么商业机密的文件带回家去处理,小韦通常会把那些文件藏在他卧室书柜的一个暗格里。结果这次小韦刚回到家,就现那些文件不知道是被谁给翻了出来,在卧室里撒了一地。小韦当时赶紧清点了一下,现并没有少东西。 所以说这事可大可小。 ——既然东西没丢,那么也就说不上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作为一个刚开始接触和处理商业核心事务的小秘书来说,文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谁给翻了出来还撒了一地,那就是重大的失职。 “我大概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听完何秘书和小韦的叙述之后,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何秘书你想要要来找我呢?” 讲道理,家里进了贼的话,一般情况下不是去报警就是会去找保安什么的吧。 于是在何秘书的示意下,小韦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捧在手上,然后点开了一个视频给我看。 视频是用类似俯视的视角拍摄的一间屋子,大约就是小韦的卧室。我看了看播放器上显示的视频长度,36个小时零34分钟。然后小韦摸着笔记本上的触摸板,把视频拉到了快到结尾的位置。 视频被拉到了这里,本来除了光影之外就毫无变化的屋内突然有了动静。视频内一片昏暗,只听见视频里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什么声音,最开始声音似乎是在卧室外的客厅里,听不真切。 接着过了一会儿,视频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书柜门的一角。又安静了一阵,一份份的文件纸页突然就飞散着出现在了视频中,散落了一地,似乎是被谁翻找着抛洒了出来。 再然后,视频里的画面突然就猛的黑掉了。 四十、教练我想去蹭饭 看完了视频,我哪里还猜不出何秘书他们的意思。㈧┡Δ』ΩΩ㈠┡中Δ文网 虽然之前视频里的画面昏暗,但是也不至于说是一片漆黑,然而视频里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人影。 如果有些事情看起来并非人为,那么很多时候人们往往就会选择问诸于鬼神,也是人之常情。 我寻思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行,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小韦收起了笔记本电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一旁等何秘书话。 “那就拜托你了6先生,小韦你先去开车吧。”何秘书看到我若有所思的然后同意了,也没有多做客套,只是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稍微迟疑了一下,“6先生你需要换身衣服吗?” 我低头看了看我身上穿着的病号服,之前出去槐花坳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带衣服,后来昏迷了再醒过来之后身上就穿着病号服。这两天换来换去身上一直穿着病号服都快习惯了,差点都忘了这事。 “我先去拿个包,何秘书麻烦待会先送我回家一趟吧。” 回到病房里拿了我的背包,这时候医院把之前我留在单人病房里的果篮都清理了过来,围着我的病床堆了一圈。刘大爷肖师傅他们看着这半屋子的果篮,也是有点咋舌。 “小6刚才来找你的那个人是做什么的啊,探个病都这么大手笔。”刘大爷他们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大概是以为果篮都是何秘书送来的。 “哈哈哈,都是朋友送的。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刘大爷你们想吃的话别客气。”我打了个哈哈,然后从床头柜里拿了我的背包就要出,“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晚点再回来跟你们下棋。” “有事你先忙。”肖师傅也不跟我见外,从一个果篮里挑了个哈密瓜出来,摆在病房里的小桌上就准备要切。 跟着何秘书到了停车场,小韦就开着车过来了。我上车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了罗盘把背包往我床上一丢,就下楼跟着何秘书他们到了小韦住的公寓里。 小韦这公寓的条件相当不错。酒店式的公寓,电梯入户,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不大,室内装饰倒是搞得不赖。 “这公寓的条件还挺不错的啊。”换了拖鞋进了门之后,何秘书示意我可以随意查看,于是我就在屋子里溜达着参观了起来。 “让6先生你见笑了。这都是公司给的福利。”小韦在客厅里翻找了一阵,然后就开始给我和何秘书泡茶。 卧室里已经被人整理过了一遍,之前视频里看到的那散落一地的文件已经不知所踪。估计是不方便给外人看,已经被何秘书他们给收拾起来了。 按照视频拍摄的角度,我在书柜顶上找到了一个俄罗斯套娃模样的不倒翁,不倒翁的两只眼睛细看起来不太一样,那么不倒翁的其中一只眼睛里装着的应该就是小韦说的那个隐藏摄像头了。 拿着罗盘在公寓里转悠了两圈,公寓的户型采光和室内装修都不错,但是从风水堪舆的方面来讲的话,感觉上就只能说是非常的一般了。不过住房风水这种事情嘛,无功也总是好过有错的。 然后我拉上了小韦家里所有的窗帘,让整套公寓处于一种相对黑暗的状态中。 淡淡的阴气萦绕。 确实是有什么东西来过的样子。 但是此时阴物并不在屋子里。 然后我回到了客厅里,把客厅的窗帘拉开了。 “何秘书你能让人买把扫帚来吗?就是以前的用高粱杆扎成的那种扫帚。”我大概评估了一下,卧室内淡淡的阴气中微微带点怨气,大概并不是很厉害的阴物,似乎对屋主也没多大的恶意,“顺便再买点粗盐过来,要岩盐不要海盐。” “这个没有问题。”何秘书瞟了小韦一眼,然后小韦就拿着手机到厨房里打电话去了,何秘书对着我笑了笑,“6先生辛苦了,喝口茶休息一下。” “东西买回来之后你就让小韦把扫帚底朝天的摆在门边,然后在门窗还有屋子的角落里撒点粗盐。虽然也不是很急,但是这事还是尽快吧。”我坐到沙上抿了一口茶水,金骏眉,我喜欢。 “这样就行了吗?”何秘书看了我一眼。 “差不多吧。”我揉了揉我的后腰,缝着针的伤口有点痒,“按理说这样就不会生什么事了,如果还不能解决的话,过两天找个晚上我再来一趟。” “好,那就先谢过6先生了。”何秘书满意的点点头。 大概是有老陈的宣传在先,又有王雪晴的事情在后,所以尽管我处理得看起来有点敷衍了事的感觉,但是何秘书对我的职业水准并没有丝毫的质疑。 这时候小韦打完了电话也回到了沙上坐着,小韦看了看表,然后说,“麻烦6先生跑这一趟了,待会我做东大家一起去吃个便饭,6先生你可不能推脱啊。” “哈哈,这怎么好意思。”我扫了一眼客厅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快到饭点了。 然后我想了想,对着小韦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书柜上那个不倒翁不错,这两天还是可以继续用一下的。” 能当秘书的人脑子都很灵光,眨眨眼的功夫,然后小韦就点着头笑着回答我说,“一定一定。” 这一趟看房子一共也就花了半个小时,反而是在路上来回花的时间比较多。 “嗡嗡嗡嗡嗡。” 这时候裤兜里传来了手机的震动感,我摸出手机来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玉面阎王”。 “卿禾啊?怎么想着要打电话给我了。”我接通了电话。 “6仁你这是又跑哪玩去了。今天的药也没换,合着没捅到内脏你就不当回事是吧?!”电话的那头,我们的小赵大夫没好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被小赵大夫又训了几句,在我保证要尽快回去医院了之后,赵卿禾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哎。”我把电话塞回裤兜里然后对着何秘书跟小韦摊了摊手,“医生查房,看来我是得先回医院去了。” 四十一、我喜欢芒果千层 谢绝了何秘书他们的再三邀请之后,何秘书他们也就只好开车把我送回了医院。㈧㈠中┡文网 到医院的时候天色都开始有些黑了,回到病房前刚推开门,就看到刘大爷肖师傅他们三个人远远的躲在病房最里边莫大叔的床位上一声不吭的围着在下象棋。 而在病房最靠门的这端,穿着白大褂的赵卿禾脱了高跟鞋,正盘着腿靠着枕头坐在我病床的床头上,然后摊开了病床上的小桌子,在小桌子上面摆开了几个便利包装的塑料盒,正津津有味的啃着鸭脖。 “有你这么探病的吗?这正主都没回来你就先吃起来了?”我伸出手就要去抚摸赵卿禾的狗头。 “去去去,别摸头。”赵卿禾拍开了我的手,“等了半天都不知道你跑哪鬼混去了,今天一天连着做了五台手术,我在手术室里也是呆了快一整天了都没吃东西的好不好。” “这个点才刚休息啊?”我坐到病床的床位上,在小桌上一个塑料盒里的烤鸡翅里挑了个鸡中翅,捣鼓了几下,先后把鸡中翅的两根骨头从鸡翅的一头抽了出来,然后就把去了骨的烤翅递到赵卿禾嘴边,“来,慰劳慰劳你。” 这门徒手剥鸡翅骨头的手法还是赵卿禾教我的。 赵卿禾出身医学世家,祖辈曾祖辈当年都是颇有名望的老中医,赵卿禾的父母一个是享誉业界的心外教授,另外一个是专家号一度被黄牛炒到五千块的儿科门诊专家。 家学渊源,所以赵卿禾在医学院里各门专业课的分数都极高,尤其是解剖课。基本上属于拿着刀叉吃个烤鸡都能把轻轻松松把整鸡骨肉分离成鸡扒的彪悍人物。 据说当年我刚离校那会儿,负责赵卿禾她们解剖课的教授有段时间没看到我,然后有一天他突然看到有条新闻说一个学医的女生连捅了自己的负心男友一十七刀却没有一刀伤到内脏之后,那个教授就条件反射般的连忙打电话去校医院里询问最近是不是有个叫6仁的学生住院了。 我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鸡翅递到赵卿禾嘴边的时候,赵卿禾刚啃完了一个鸭脖,正戴着手套在忙着剥小龙虾的壳。于是赵卿禾眼睛都没抬,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皱了皱翘挺的小鼻子就循着香味把去了骨的鸡翅叼过去嚼了起来。 赵卿禾把鸡翅嚼完了刚咽下去,然后就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以为我那么闲啊,我最近整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我都快忘记休假是什么感觉了。” 话说到一半,赵卿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从小桌子下伸过脚来踢了我一下,然后咬着牙根鼓了我一眼,“你刚才手都没洗啊喂!” “哈哈哈,吃都吃了,反正又不脏。有次你刚解剖完一手的福尔马林还给我掰烤地瓜呢。”赵卿禾听我说到她的光辉历史,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只是继续剥她的小龙虾。 说到这里,仿佛刘大爷他们默默的在病房的另一头站得离我们更远了。 我走到病房的洗手间里洗了洗手又坐回病床尾,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问,“要鸡翅还是要小龙虾?” “小龙虾。” 于是我拿了个小龙虾也开始剥起来,赵卿禾剥着小龙虾也没看我,就继续说下去,“对了,我有个闺蜜最近遇到点事,你有空就帮忙去看一下呗?” “我就说你的东西不好蹭吧,顺便拿点吃的来就要忽悠我去白打工。”我看到赵卿禾正准备要反驳,于是就把剥好的小龙虾送了过去,“来,张嘴。” 赵卿禾张开嘴把小龙虾咬住,然后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 “阎医生阎医生。”这时候一个护士打扮的小姑娘急匆匆的推开了病房门,“9号床的那位术后大出血送手术室了,当班的刘医生手扭了,李主任说你要是下班还没走的话赶紧先去替一下。” “好,我回办公室换了鞋子马上就过去。”赵卿禾听完,赶紧把嚼到一半的小龙虾往装骨头虾壳的塑料袋里一吐,然后坐到床边连忙用脚套上了高跟鞋就小跑着往外走。 赵卿禾走到病房门边跟着那小护士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跺了跺脚,然后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阎你妹啊阎。” …… 怪我咯? 赵卿禾走了之后,我看了看摆在小桌子上的这一堆东西,然后就挑了只小龙虾出来剥。刘大爷他们听着赵卿禾一溜小跑高跟鞋蹬蹬蹬蹬的声音走远了之后,齐刷刷的从棋盘那边探了头过来。 刘大爷的声音神神秘秘的问了过来,“小6啊,这小阎大夫是你的女朋友?” “……是小赵大夫。”我有点无语的先把姓氏给纠正过来,想了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什么女朋友啊,刘大爷你看我和她像是一对狗男女吗?!” “像。”刘大爷一脸笃定的说。 然后刘大爷旁边的肖师傅和莫大叔也非常默契的点头附和着。 …… …… …… 哎,今天天气不错啊。我默默的继续剥小龙虾。 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消灭完那些吃的,我想了想,然后打电话订了几块芒果千层、巧克力慕斯之类不同种类的八分之一切块的蛋糕还有奶茶,准备屯着当宵夜,顺便再拿两块去赵卿禾办公室里放。 慢悠悠的洗了个澡,又下了趟楼拿了外卖送过来的蛋糕和奶茶,挑了其中的两块和一杯奶茶拿到赵卿禾的办公桌上放着,留了张条子。就带着剩下的东西回病房里跟刘大爷他们下棋胡扯去了。 下了两盘棋,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的十点多了。本来按照我自己的生物钟吧,这个点距离睡觉的时间还远,可是碍不住刘大爷莫大叔他们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我们病房就早早的关了电视熄了灯。听着刘大爷他们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整个病房里就剩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自我催眠。 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的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的时候,影影约约好像有一团若有似无的黑气游进了病房里,然后游荡到了我隔壁刘大爷的病床边。 四十二、准备就要开始闹鬼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是被手机的来电铃声吵醒的。『㈧㈠中 文Ω『Δ 网 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是何秘书打来的。何秘书通知我的消息很简短,却让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小韦死了。 我连忙从病床上翻了起来,然后穿了衣服就准备出门。这时候刘大爷大概是吃完了早点刚散完步回来,在病房门口差点和我撞到了一起。 我赶紧站住了脚步,让开路给刘大爷。刘大爷此时给人的感觉也不像平时那么硬朗,似乎精神有点萎蔫。 “刘大爷这是昨晚没睡好吗?”我试探着问。 “唉,昨晚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了,一个晚上感觉都睡不安稳。”刘大爷打了个哈欠,“这么早小6你就要出去了啊?” “嗯,有点事。”我看了刘大爷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出门。 小跑到医院门口打了个车,然后我就到了小韦公寓所在的小区,在小韦家的楼下被物业保安和警察叔叔拦住了,还是何秘书下来才接了我上去。 出了电梯,此时小韦家门口被警察叔叔们拉了警戒条,几位侦察人员正在小韦家里取证。 何秘书跟在现场指挥的一位警察叔叔说了一下,现场的工作人员就放行让我进去了,何秘书帮我编的理由是我跟他们公司有些商业上的业务往来,这次出了事,我必须到小韦这来处理一些事情。 仔细想想这也不算是瞎话。 此时在小韦的卧室里的床边,被人用粉笔画了一个有点类似于“大”字的人形轮廓。看起来像是从床上摔下来了一样。 然后一个穿着警服,大概三十五六岁,大背头梳理得很光鲜似乎还带点小洁癖的男人,正在卧室里查找着线索。一边找一边和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看起来感觉还在实习期的年轻女警员说着话,大概是在介绍经验,那个年轻女警官则拿着一本笔记本在做着记录。 “你看啊小叶,像这次这样的事件,死者家里没有没有暴力入侵的迹象,那么就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是偷偷潜入室内的,这样的时候就要注意检查窗户之类的其它可能的进入途径,比如这里。”那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说着,就撩起了小韦家卧室的窗帘。 “嗯嗯嗯。”年轻女警员一边点着头一边写笔记。 小韦住的公寓在十六楼,窗户上又装有明显的防盗护栏,得有多想不开的人才会选择从这里进入啊。 “警官你好。”我摆出一个微笑凑到那位大背头的身边问,“一般像这样被判定为非他杀的现场,通常取证之后还要封锁多久的?” “通常调查取样完,再清理现场痕迹之后,一般半天内就会解封。”大背头叔叔大概是好为人师的类型,条件反射般的就做了回答,说完之后扭过头来有点疑惑的看了看我,“谁告诉你这个案件判定为非他杀了?” “难道不是吗?”我只是反问。 如果警方判定是凶案现场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我们进来啊。难道不怕我们是来销毁罪证的嫌疑犯吗。 “法医的初步判定是这样没错,但是目前还没有结案,进一步的尸检也还没有出来。目前还不能定性。” 这么好套话,叔叔您一定不是从基层干起的吧。 大背头叔叔说到一半,然后又转过身去跟那个年轻女警官说了起来,“所以小叶啊,办案的时候,千万不能凭主观臆断就先下结论,要根据找到的证据链来进行推断,因此……” 简单的又扫了几眼卧室之后,我转身就走出去回到了客厅里。 客厅的茶几边的地面上放着一个大的红色塑料袋,我蹲下来用手指轻轻撩开塑料袋的袋口,里面是两把小号的、用高粱杆扎成的扫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斤左右的粗盐。 这些东西买回来之后,大约是动都没动过。 唉,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手,扶着腰站起来然后就打算离开了。 城市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人气大于鬼气,所以阴气相比之下会变得不好观察。而且现在已经接近正午了,现场又有这么多煞气腾腾的警察在这里,我这时候也看不出什么花来,只能等晚上他们散了之后再跑一趟了。 走到门边,我跟负责封锁现场的警察叔叔打了个招呼,就从警戒条里边钻了出来。 “怎么样,会不会跟之前的事情有关?”刚走出来,何秘书就把我拉到了一边,然后问了起来。 我深深的看了何秘书一眼,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只能等警方的人散了之后再来看看了。” 何秘书略一错愣,“那好,那待会我先让人送你回医院,6先生你什么时候要过来的时候,随时打电话通知我。” “好。”我一边寻思着,同时就下楼去了。 下了楼,何秘书的司机开着车就在楼下等我,我麻烦他往顺路的农贸市场里绕了一下,买了点粗盐还有点别的小东西,然后就带着东西回到了医院里。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正好碰到护士要抓着我换药,于是我把东西往床头柜上一放,就老实的趴在病床上把衣服掀起一半露出后腰。 感觉到后腰上粘着纱布的胶布被轻轻的撕开,然后就是什么凉凉的东西在伤口附近涂抹的感觉。这时候小护士带点好奇的问了起来,“6仁你跟赵医生是什么关系?” “赵卿禾么,她是我学妹啊。”我双手伏在枕头上,回头看了看那个小护士。 “就是学长学妹而已吗,不太像噢。”小护士一副洞若观火了然于胸的表情,“今早上赵医生下班的时候还专门来找过你一趟,现你不在了还专门嘱咐我们说要记得抓你换药,不然你肯定一到换药的时候了就到处乱跑。” “她这是在公报私仇啦,你不要帮她为虎作伥好不好。” “哟。”小护士乐了,“昨晚上夜班的小刘还跟我说看到有人拿吃的放到赵医生办公桌上了呢,这就不好意思承认了啊。” ……反正你也觉得我们是一对狗男女就对了。 四十三、半夜不回家乱跑 吃完晚饭,打电话给何秘书要了小韦家公寓的钥匙,又跟刘大爷他们侃大山看他们下了几局棋,很快又到了病房自主熄灯睡觉的时间。㈧ 『㈠『中文『网 关灯前,我拿出今天在农贸市场地摊上买的小香案,然后点上了一支檀香。看到肖师傅他们有点疑惑的样子,我笑了笑解释说,“最近总觉得晚上睡不好,听说檀香安神,我就买了点。今晚我们点一支试试呗?” “可以啊。”刘大爷大概也没有多想,“最近不知道是天气还是怎么了,我也感觉睡不安慰,试试也好。” 檀香的味道醇和,虽然只是细细的一截线香,但是淡淡的檀香味还是很快在病房里飘散了开来,闻着有股子让人感觉安宁沉静的味道,很快病房里就响起了肖师傅莫大叔他们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我用被子角盖住了肚子,然后穿着衣服躺在病床上假寐,闻着檀香的静心养身的悠然味道,此刻我心里最大的念头是暗自祈祷自己不要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于是我就开始忽视乱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来提神:比如说哪天起床迷迷糊糊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把牙膏往剃须刀上一抹然后就把剃须刀塞进嘴里去了;又比如说脑补类似叫璃紫陌·安吉拉·千梦瑞贝卡·凤·魅颜鸢·可薇的粉色头的浑身亮晶晶的绝世美少女一边抠着脚一边蘸着麻酱吃大葱的画面;再比如说幻想我会不会哪天突然穿越到西游记的世界里去,然后变成了威武霸气的白龙马,接着就横行妖界欺男霸女去了。 等等,变成白龙马…… 难道要被男人骑?! 我选择拒绝。 唔,如果是极品绝色女唐僧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就在我真的开始渐渐有了倦意都快开始打哈欠的时候,昨晚看到的那股子淡淡的黑气又从病房外的缝隙里透了进来,渐渐的凝成了一股气团,接着若有似无的飘荡到了刘大爷的病床边。 我虚着眼偷偷的瞟着,那团黑气似乎像个触手怪似的,慢慢的延伸出了几条类似触须一样的玩意,就要往刘大爷的病床上蔓延过去。 檀香的气味弥散,黑气似乎并没有觉到我的假寐。 “叮叮。”此时有轻轻的金属相击声从窗外传了进来,好像是风铃的声音,又或者是铃铛什么的。 于是我抓住了时机,连忙伸手往我的床头柜上一探,抓了一小把粗盐就往黑气脚下的地面上撒。粗盐一撒,黑气就仿佛沸腾开的水蒸气一般飘散开来,变成了一缕缕烟气般的东西,然后就往病房的门窗之外逃散而去,很快就消失得没影了。 黑气消失之后,我掀起被子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抓了把粗盐在病房的门口下和窗口边各自细细的撒出了一条线,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手。 这么一处理,那道黑气应该至少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来了吧。 我拎着今天在农贸市场买的东西,拿了何秘书叫人给我送来的小韦家的钥匙,然后轻轻的打开病房门,就悄然的出了。 趁着值班的护士们没注意,我偷偷的绕过护士站往外溜。在医院门口打了个车,就到了小韦公寓所在的小区里。 上楼拿钥匙打开了小韦家的门,我先开了灯,然后6续把小韦家里客厅和卧室里的窗帘都给拉上了。 在卧室里把小韦平时用的枕头给拿了出来,放到了客厅的木地板上,我又去厨房里想要找个碗。结果小韦大概是平日里根本就不做饭,除了个微波炉之外,别说是锅碗瓢盆了,厨房里就连油盐酱醋都找不到。于是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从空荡荡的消毒柜里拿了个杯子出来,在洗手池里接了满满的一杯水,小心的捧着回到了客厅里。 在客厅的木地板上点了支蜡烛,然后我关上屋子里所有的灯,坐到了蜡烛旁边的地板上。 一想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股子抵触的情绪。 记得我刚认识张老头不久的时候,有天晚上吃完晚饭在马路边跟着张老头散步,我就看到了一个只剩下上半截身子的灵体在向着我爬过来,嘴里喃喃自语的,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躲开跑掉了,后来是张老头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远远的我就看到那个灵体似乎升腾消散掉了。 事后张老头只是问我,“你明明天生就有通灵入境的能力,很多修道之人求之而不可得。像我这样的,努力了这么多年甚至都只能勉强做到理解灵体的意图,还达不到你能做到的半分水准。可是你空有天赋,为什么却要自我封闭拒绝聆听?” 为什么? “因为很烦啊。”我当时只是如实的跟张老头说。 你试过小屁孩三四岁的时候,大晚上的被一个毫不相干的灵体缠住,然后整个梦里都跟你反反复复的哀嚎着说“我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是什么感觉吗? 你遇到过偶然在街上看了一下陌生的灵体,然后它就整天跟着你求你帮忙,甚至大半夜上厕所的时候都冷不丁的跳出来求你做事的事情吗?害得我那段时间一到晚上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你碰到过旅游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怨灵盯上,然后它连续几个晚上随时随地都可能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扑出来就掐住你脖子要你偿命的事情吗? 天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好不好,我招谁惹谁了。 从小这些破事遇到得多了,所以我慢慢的开始学着去无视那些灵体,假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也许是弄假成真,也许是天遂人愿,后来渐渐的,我就真的再也听不到那些灵体说的是什么了。只能依稀的凭着感觉和经验去判断,哪些灵体对人有敌意,哪些灵体无害。 但是我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并没有完全失去通灵的能力。 如果我想的话,我只要静下心来集中精神像是去摁下脑海中的某个微妙的开关的话,就算已经听不到灵体在说些什么了,我依然可以通过某种奇怪的感应而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就像是个简陋的收音机一样,可以选择开或者关,却没有办法选择或者过滤接收到的内容。 我好讨厌这种感觉。 四十四、我在做很私密的事情好不好 坐在地板上面对着蜡烛,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㈧㈠Δ 中文Ω网蜡烛的火光隔着眼皮,眼里看到的是一片昏黄中透着血色。 我慢慢的静下气息,然后双手分别在身体的两侧开始动作了起来。 闭着眼,我左手五指张开,放在了小韦常用的那个枕头上;右手四指并拢,然后慢慢的往装满了水的杯子里浸,杯子里的水随着手指的浸入而渐渐的溢了出来。 古语云,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可见水本身就是能通灵的东西,因此也经常被拿来用做通灵的媒介。 杯中的水满溢出来之后,溢出的水随着杯子的外壁往下流淌,流淌在了枕头的物主日常生活的地方。 死者近身之物、死者生活之所、灵感媒介、通灵之人。 我努力让自己的脑海保持一片空明的状态,就在杯子里的水流淌到地面上的那一刻,无形中仿佛有一个微妙的回路被瞬间连通了起来,随后很多细碎而凌乱的画面碎片猛然灌入了我的意识里。 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脑海中此时是一大片运动着的凌乱的碎片,这些碎片就像是掉落到地上碎裂一地的玻璃碎片上一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这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碎片们此时都映现着不同的画面,像是分割之后被打散搅乱的动态图,又有点类似于安保室内同时显示出多处场景的监控墙。 而所有画面中的内容,都与小韦在这套公寓内的活动有关。 这些画面有的似乎是小韦本人的视角,有的似乎是其它人的视角,还有的似乎是从天花板上俯视下来的又或者是从床底、家具缝中仰视过来的视角。 我努力的在脑海中辨认着这些细碎而凌乱的画面:有深夜里小韦伏案在卧室书桌上认真办公的画面;有小韦应酬之后一进家门就醉倒在沙上的画面;有小韦刷牙洗漱对着镜子刮胡子的画面;有小韦吃完外卖之后把包装往垃圾桶里随手一扔的画面。画面混乱不堪,而又数不胜数。 最后,我凭着莫名其妙的感应,注意到了这大片凌乱画面中的一片狭小的、利刃状的碎片。 当我注意到那片画面碎片的时候,此时仿佛其它所有的画面碎片的播放度都瞬间慢了下来,唯有这一片的破碎的画面还在以一种正常的度播放着——在这片碎片上映照出来的画面中,侧躺在床边昏睡中的小韦一个翻身,跌落到了卧室的地板上,然后一个不到膝盖高的、小小的、纤弱的人形阴影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对着昏睡中的小韦伸出了双手…… 随后似乎还不到一眨眼的时间,所有的画面碎片又瞬间都回复了正常播放的度,同时更多的画面碎片在脑海中散落了下来,把刚才那片碎片中的内容掩盖在了层层叠叠的画面碎片之下。 脑海中的负荷此时也仿佛已经到了极限。 我赶紧猛地甩了一下右手,只听见一阵当啷当啷的声音,那个装着水的杯子立马就被掀飞滚动着翻倒在了一旁。随着我的手和杯子中的水分离开来,无形中仿佛有什么连接中断了一般,脑海中那些数不胜数的凌乱画面也瞬间消失了。 然后我就像是个溺水之后刚回到地面上的人一样,低着头闭着眼浑身无力的大口呼吸着空气,一只手勉强扶在小韦家客厅的地板上撑着,一只手则抚在胸口上随之起伏着。 要命啊。 先不提通灵对我体能和精力的大量消耗,光是脑子里瞬间被一个男人的无数身影充满,对我的精神打击就已经很大了。 总觉得这种事情做多了,容易被掰弯啊…… 我抚着胸口慢慢的平缓着气息,然后就在我张开眼的瞬间,只见小韦家公寓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手掌宽的门缝,然后缩在大门后显得惨白无比的半边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此时那半边脸上露出的眼睛,正幽幽的望着坐在客厅内的我。 我一下子猝不及防,差点被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 “卧槽你有病啊。”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 站在门外的妹子被我一骂,有点不好意思的拉开了大门。这妹子此时穿着一套黑色系的休闲宽松运动装,脚上是一对黑色的慢跑鞋,正是我今天早上来小韦家时遇到过的那个老是在记笔记的实习女警官。 那个似乎姓叶的实习女警官随后走了进来,按亮了大门边的客厅灯开光,只是问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用的是一种质问的语气。 我这时候气还没顺过来,也懒得理她。只是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捡起倒在一旁的杯子,拿了从卧室里带过来的小韦的枕头,就准备把东西放回原处去。 “哎,我问你话呢。”那个实习女警官见我不搭理她,走了两步上来扯住了我的衣服。 我回头跟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只是看着她扯在我衣服上的手。 长得漂亮我就一定要搭理你咯?我又不是没见过美女。 况且相比女警官这种英气型的妹子,我私心还是更喜欢王百万或者赵卿禾那种看起来乖乖女类型的。 那个实习女警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妥,于是松开了手只是盯着我。 被那个实习女警官盯着把杯子和枕头放回了原处,然后我吹熄了地板上的蜡烛,放进我带来的塑料袋里,关掉了客厅里的灯,走出了小韦住的公寓,站在门边就准备关门。 本来今晚到这里我是还有一些事情打算要调查的,不过被这个实习警官一搅合,我就没打算要继续了。 那个实习女警官似乎是看懂了我的意思,于是有点讪讪的跟着走了出来。她出门之后我把门一关,又推了推确认门锁好了,然后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你站住!你半夜三更偷偷进入命案现场,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在销毁痕迹,你需要跟我走一趟。”女警官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一股子电视剧里正义小白的味道。 四十五、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听到那个实习女警官叫我站住之后,我就站在了电梯间前,然后颇为不耐烦的转过身来面对她。㈧ 『Δ㈠ 中文 网 跟你走一趟? 如果我之前没看过你穿警服的样子也就罢了,看过你警服警衔上那两个拐之后,你还怎么唬人啊。 警服警衔的位置上是两条折杠的肩章,所以眼前的这个妹子的身份按照正式的说法来说还是个见习警官,在转正之前还不算是正式的警察。没有警官证,也没有独立执法权。 我想了想,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穿着休闲运动装的实习女警官,问,“请问你能出示一下执法证件吗?” 实习女警官一时语塞,然后说:“你今天不是见过我穿警服的样子吗?” “哦,我这人记性不太好。”我淡淡的回了她一句,“那请问你有拘留证吗?” “在重大嫌疑分子有毁灭、伪造证据可能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可以在短时间内进行刑事拘留。” 哟嚯,背书倒是背得挺溜的嘛。 我没好气的瞟了一眼那个实习女警官胸前的起伏,“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下,我刚才像是在毁灭证据吗?” “反正你现在有重大嫌疑,我就有权利对你进行拘留传唤。”实习女警官嘴硬的说着。 耐心磨完了。 于是我一步步的慢慢向着那个实习女警官走过去,脸上故意摆出一副坏笑的表情,“怪了,现在的世界这么复杂,你又现了我有重大嫌疑,所以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束手就擒呢?” “你……你别过来啊。”实习女警官的语气有点动摇了,“我可不会对你手软。” 我不为所动,依旧慢慢的向着她走过去,语气开始冷漠了下去,只是不带表情的盯着她,“你现在要是有本事能掏出一把枪来,我就把子弹都吃下去,还不蘸果酱。” “你!”那个实习女警官大约是有点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退了一步之后,她就摆出了一副要坚决斗争的姿态,似乎是想要和我干架。 倒是还有点骨气,虽然还是个实习的,但也不愧是当警察的。 “你不抓我啦?那我就先回医院咯。”看到她没有要抓我的那股气势了,我扬了扬眉毛瞟了她一眼,转身看到电梯门开了,我就自己进去了。 那个实习女警官似乎是刚才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所以并没有敢走近过来。 哈哈哈哈哈,新兵蛋子就是好糊弄。 夹生饭都还是饭呢,见习警官也是警察,我吃饱了没事做也不敢去袭警啊。 下楼出了小区,我掏出手机来搜索了一下附近有没有口碑不错的24小时经营的餐饮店,结果只找到了一家连锁的洋快餐。 到了洋快餐店里,这时候诺大个店面里也没几个客人,我要了个汉堡和饮料,就找了一个靠墙的座位坐下来打时间。 慢慢的吃着东西玩着手机,在洋快餐店里磨蹭到了凌晨的两点钟,然后我又偷偷的往小韦家里走回去。 大半夜的跑出来,总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就回去了吧。 再次进到了小韦住的公寓里,我这次灯都没开,偷偷摸摸的点燃了蜡烛,然后就转身先把大门给关了起来。 让你再装女鬼吓人。 我想了想,直接就往小韦的卧室里走了进去。 看到小韦书柜顶上的那个俄罗斯模样的不倒翁还在,我就掂着脚伸手把它给捧了下来。按照我之前通灵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如果那个时候不倒翁里的隐藏摄像头没有关闭的话,大概是能拍到一些画面的。 我把蜡烛摆在卧室里的电脑桌上,把小韦的台式电脑给打开了,然后就借着电脑屏幕的光线,在不倒翁的身上找开关或者数据线插口之类的玩意。 捣鼓了半天,然后我从不倒翁的身上掀开了一个面板,现了摄像头的移动电源,还有一个类似移动硬盘的玩意被固定在了里面。我翻了翻电脑桌附近的抽屉,找出条数据线来就把移动硬盘和电脑给连接了起来。 移动硬盘的容量足足有四千多g,里面目前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视频,最大的那个视频时长三十多个小时二十多g,短的也有一两个小时一g多点的大小。 我点开了最大的那个视频,就是之前在医院里小韦用笔记本电脑给我看过的那个俯拍卧室的视频。 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就随手又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打开,画面里是小韦和一个女的在卧室的床上翻云覆雨。那女的脸我不认识,身材倒是不错。 我拉着看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点下一个视频。 哦,这次是那女的光溜溜的趴在地板上,戴着一个项圈,然后项圈另外一头的绳索拿在小韦的手里。 又点进去大概的翻看了几个视频,基本上都是小韦和那女的表演的爱情动作片或者行为艺术片。然后我才想起来要按照时间来排序,找了找最新的那个视频来看。 点开最新的那个视频,画面里是小韦面对着摄像头,大约是在调整视角。我拖动了一下进度条,然后看到画面里是我走进了卧室里。画面里的我在卧室里东张西望,看起来傻傻的。然后我看了一眼镜头的方向,接着就凑近了镜头。 这大概是昨天我来小韦家时拍的。看了看进度条,这个视频的总时长接近三十个小时,大概是从昨天一直拍到了刚才我把不倒翁从书柜顶上拿下来之前了吧。 我刚要拖动视频的进度条继续往后看,然后电脑屏幕瞬间就黑了下来。 阴气袭来,放在电脑桌上的蜡烛的火苗开始在一下下的跳动。 我从电脑桌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把数据线拔下来一边把不倒翁的面板装回去,然后只是警惕着四周。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在盯着我。 我这时候身上基本没带什么装备,于是我只能环视着四周,然后假装淡定的拿着蜡烛开始往大门外走。 “叮叮。” 两声似曾相识的类似风铃轻轻响动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四十六、你明天不用上班的吗?! 拿着蜡烛赶紧走到门边,我转了一下门把手,然后就想着要先离开小韦家的公寓。Ω㈧㈠Ω『中文网 门把手倒是轻易的被转动了,但是当我顺势要推开门的时候,门却只是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仿佛是我搞错了门打开的方向一样。我一推一拉,门框上传出嘭嘭两声闷响,打不开。 我想了想,然后伸手转住了门把手,飞起一脚就用力的往门上踹。 “咣!” 大门被我一脚踹开,被打开的门顺着力道撞在了门外的墙上,出了一声巨响。 然后大门外不远处的楼梯间里,有个好像是守在楼梯间里边的人影似乎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这里或许要跟大家说明一下小韦家所在的这栋公寓楼的构造: 这栋公寓采用的是电梯入户的设计,住户启动电梯的时候呢,需要在电梯里刷Ic感应牌,然后电梯启动之后就会自动到达Ic感应牌所对应的楼层,没办法选择去其它楼层。住户下楼的时候倒是不需要刷Ic感应牌,不过也只能选择去一楼或者去地下停车场。 电梯也是两侧开门的设计,分别对应每层楼的两家住户。 然后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呢,到达的是一个类似玄关的小走廊里,走廊的一侧是住户家的大门,另一侧则是应急的通往楼梯间的门。楼梯间的门上安装有门锁,从楼梯间的一侧打开门需要钥匙,楼层的住户则可以直接把门锁打开走到楼梯间里。 从私密性的角度来说,还是挺不错的设计。 隔着楼梯间的门,我看清了楼梯间里的那个人影的样子,拎起我今晚带来的那个塑料袋,把小韦家的大门关上,然后我就有点无奈的走过去打开了楼梯间的门。走进一看,楼梯间的门上的门锁被人打开之后扣住了,这时候从门的内外两侧都可以直接把门打开。 守在楼梯间里的人,正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个实习女警官。 “我说姐姐啊,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这里瞎晃?”我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半夜的三点二十分。 “我就知道有人会找机会回来销毁罪证,所以从刚才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了。”那个实习女警官脸上完全没有被人现的窘迫感,反而是是一副“果然被我猜中了吧”的得意表情。 “我刚才去吃东西的时候你也跟着?”我问。 实习女警官英气的俏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细汗:“那当然了,凭感觉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我震惊了。 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一小姑娘,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出来尾随男人也就罢了,可是小韦家这里,这…这可是十六楼啊。 就因为莫名其妙的感觉,所以你就大半夜的爬十六层楼? 我也是服了。 就在我无语凝噎的时候,一个手铐就铐到了我拿着塑料袋的右手上,然后是一阵吱啦啦的响声,手铐的另外一头被那个实习女警官铐在了她自己的左手上,“这下你跑不掉了吧,乖乖的跟我回局里。” …… 我正要说话,这时候走廊上还有楼梯间里的灯突然一明一暗的闪动了起来,同时还伴随着一种“嗞嗞”的像是电流声的声音。 接着周围所有的灯突然一下子都熄灭了,只剩下我左手里拿着的蜡烛还在顽强的亮着。 “怎么突然停电了?”实习女警官微微疑惑了一下,然后楼梯间的门也不关,扯着我就要把我往楼下带。 虽然还在见习期,但人家毕竟也是个警察,所以我就顺从的跟着她走。 走楼梯下了一层楼,现这层楼的楼梯间的门是开着的,又下了一层楼,我现这层楼的楼梯间的门也是开着的。 等下了四五层楼之后,又走到楼梯间的门边时,那个实习女警官终于才现不对劲了,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奇怪了。刚才我上来的时候,除了之前我专门留着的那个门,其他楼层的门我记得都是关着的啊。” 我扬起下巴示意她看一下楼梯间门边的楼层标示牌,然后说,“大概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是在同一层楼里就没下去吧。” 那个实习女警官借着烛火的光线瞟了一眼楼层标示牌上那个大大的“16F”,然后脚步就停了下来,扭过头来只是望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我扬了扬眉毛。 “别怕,我保护你。”实习女警官把我挡在了身后。 ……你闹呢。 “来,帮我拿一下。”我把拿在左手上的蜡烛往她身前挪了一下。 “你这是想搞什么鬼?”实习女警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把蜡烛接过去。 哎。 我只好左手拿着蜡烛,然后把右手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挂到左手上,低着头翻了一下,里面是我今天下午在农贸市场里买的一些东西,有粗盐、面粉、稻草、姜黄纸以及麦芽糖。 翻东西的时候右手因为被铐着不太方便,我还把那个实习女警官往我身边扯了扯。 “搞什么啊。”那个实习女警官不乐意了,英气的漂亮小脸上带着几分不快。 “嘻嘻。” 一声清脆的小孩子的轻笑声在楼梯间里回荡了起来。 “谁?”实习女警官环视了一下周围,“谁躲在那里?” “哈哈。” 回答她的是小孩子另一声清脆的轻笑声。 实习女警官大约也是有点被瘆到了,拉着我就继续往楼梯下走,下了一层楼,16F,又下了一层楼,16F。 然后只听见细微的“啪”的一声,一个小小的血手印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洁白的墙壁上,还没干透的血迹在印上了墙面之后,又顺着墙面流了几道下来,血珠顺着墙面滑动,看着显得异样的诡异。 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是“啪”的一声轻响,又一个血手印出现在了墙面上离我们更近一些的地方。然后接下来是“啪啪啪啪”连续的几声轻响,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拍着血手印顺着墙面向我们爬了过来。 实习女警官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害怕的神色。 四十七、于是大家愉快的玩耍了起来 看到那个实习女警官有点惊恐的楞在了原地,我轻轻的拉动了一下右手,然后把她往我的身后扯。』 ㈧㈠ 』 中文网 我凝视着血手印出现的位置,在墙面上印出血手印的那个家伙隐匿着身形,完全看不到它。 而它似乎也并没有急迫的想要攻击我们的样子,血手印在墙面上出现的度时快时慢,有时候出现在离我们靠近的位置,有时候又出现在离我们稍远的位置。 这家伙是在墙上扭秧歌吗?看不懂。 不过我看不懂没关系,我身边的那位实习女警官倒是很吃这一套。只见随着血手印在墙面上忽快忽慢忽近忽远的乱拍,实习女警官的整个身子都渐渐的贴在了我身后,她上身那脂肪集中的部位传来的挤压感透过棉质休闲运动装柔软的面料传递到我的胳膊上,触感相当不俗。 我想了想,然后右手把蜡烛举高,左手伸进了塑料袋里,拿出里面的一小袋面粉小心而均匀的往我们的周围撒。 “你这是要干什么?”实习女警官被铐着的左手也随之被举高了,于是她有点疑惑的问。 “干你。”我这时候也没心情多理她,晃了晃我被铐着的右手,“你快给我把手铐解开了。” “那可不行。”这实习女警官也是固执。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只是从塑料袋里摸出两张姜黄纸来。 姜黄纸其实大家都不陌生。如果在姜黄纸上切印出铜钱纹路的话,其实就是我们都见过的那种经常拿来焚烧用的纸钱,那种纸钱也就是俗称的黄烧纸。 只不过我拿着的姜黄纸是平整无印的罢了。 墙上这时候已经被印出了一大片的血手印,然后血手印的出现却忽然停止了。 我站在原地只是打量着四周。 然后在我们身后的一个地方,被撒了面粉的地面上突然凭空多出了两个小小的、不成型的脚印。 我转过身来把实习女警官挡在身后,直面着脚印出现的地方。 脚印的主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然后脚印就倒退出了面粉覆盖的范围。 还是个狡猾的家伙啊,不太好办了。 偏偏这时候我身上又没带什么强力有效又或者能对症下药的东西。 我又翻了一遍手上塑料袋里的那几样东西,麦芽糖单纯是我买来打算要吃的;稻草是之前备着打算用来做小草人的;粗盐倒是还有点效果,不过用来对付有攻击性的灵体,效果也有限。 除此之外就只有半袋面粉和一沓空白的姜黄纸了。还有我手上点着的这支蜡烛。 就这么些玩意要怎么搞啊?我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思索着。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坨血肉模糊的什么鬼就突然从一侧的墙边上飞扑了过来,我条件反射就要闪开。 考虑到我和那个实习女警官两个人的手还铐在一起,所以我是往她那边的方向侧闪开的。结果实际上一闪的时候,我往她那边一闪,她往我这边一躲,两个人在半道上撞在了一起,于是她就被我往旁边一撞摔倒了。 眼见着那什么玩意飞扑了过来,身边这实习女警官又摔倒了,于是我左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顺势就把她整个人往地面上一摁,接着我自己也仰着头蹲了下去。 蜡烛的火苗随着我们的运动而受风变小,随后火苗的大小又因为我们运动的停止而恢复,我们也顺势躲过了那一坨血肉模糊的玩意的攻击。 幸好蜡烛没被弄熄。 “嘻嘻。” 一击过后,那个玩意又恢复了隐匿的状态,只剩下孩童清脆的嬉笑声在楼梯间内回荡。 我抓着实习女警官的胳膊把她给拎了起来,这时候她身上因为刚才扑倒在了面粉上而看起来狼狈不堪。 这样下去不行啊。 之前拿在手上的那两张姜黄纸因为刚才的那一下子而变皱破损了,我用蜡烛把那两张姜黄纸点燃,接着就丢在了地面上被面粉覆盖的范围之外。 随着姜黄纸燃烧而产生出来的烟气袅袅,然后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隐匿着的小小身影凑近了那股烟气,似乎是在好奇,又或者是在逗趣。随后那个小小的身形也若隐若现的被烟气给勾勒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想了想,于是就滴了几滴蜡,把蜡烛固定在了转角位置的楼梯扶手上。 索性从塑料袋里把那沓姜黄纸都给拿了出来,分成两份拿在手里。然后我把那一小袋粗盐也拿了出来,递给那个实习女警官,“来,帮我拿一下。” 实习女警官接过粗盐之后,我又把剩下的面粉都倒在了其中的一沓姜黄纸上,面粉被倒在了姜黄纸上,倒成了一个不太规整的扁扁的圆锥形的样子。 全部可用的家当就都在这里了。 我小心的横着拿稳那沓倒了面粉在上面的姜黄纸,然后就开始把另外一沓姜黄纸弄散了拿在手里。 “嘻嘻。” 血手印又开始在墙面上渐渐的出现,时快时慢,然后还顺着墙面爬到了天花板上。 蜡烛的火苗照度并不高,光线没办法照清天花板上的情况,只能依稀的看到洁白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溜深色的印迹。我仰着头看着血手印最后出现的位置,血手印似乎停在了那里没有再动,我一直盯着那个位置看,仰得我的脖子都有点酸了。 “小心!”实习女警官这时候突然在旁边一拉,我身子一歪险些被拉倒。扭头一看,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却从另外一个方向飞扑了下来,然后飞扑在半空中的时候,却同时隐匿了身形。 我连忙把手里弄散了的那沓姜黄纸往空中一撒。 姜黄纸飘散在空中,然后被看不见的形体挤开,半空中那个玩意的身形随着姜黄纸被挤开变形而暴露了出来。 转身从实习女警官手里的袋子里抓了一把粗盐,脑子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那玩意的运动轨迹,然后就把粗盐往堪堪能在半空中擦中那个无形身影的方向撒。 “吱呀呀呀!” 那个看不见的身影被粗盐撒中,出了奇怪的嘶鸣声,显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身形。然后那坨玩意在半空中改变了轨迹,就要往靠近楼梯扶手的一侧落下来。 四十八、相信科学的力量 看着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居然真的就按照我的预判一样,沿着靠近楼梯扶手一侧的方向轨迹往下落了下来,我赶紧就端着在上面倒了面粉的那沓姜黄纸,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读秒。Ω ㈧㈠Δ中文 网 就是不知道这招有没有效果。 三、二、一。 我把那沓在上面倒了面粉的姜黄纸端起来,让它平齐下巴,接着就在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准备落到我和楼梯的扶手之间的前一秒,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同时把那沓姜黄纸简单的卷成筒装,然后就对着姜黄纸猛的吹了起来。 被姜黄纸卷筒吹过去的面粉在半空中看着像是变成了一道白色的气流,随后那道白色的气流就一边扩散着一边被吹到楼梯的扶手上方。 “嘭!” 就在白色的气流和摆在楼梯扶手上的蜡烛火苗接触到的那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火龙伴着粉尘爆炸而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就绽放在了姜黄纸筒和蜡烛的火苗之间。 “吱哇哇呀!”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正好就在火龙绽放的瞬间落到了火龙之中,只见猛烈的火光一闪,瞬间的强光中只听到一声怪异的嚎叫声从火光中传了出来。 然后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带着一股子青烟,满身焦黑的摔落到了地面上。 吹面粉引火,这招在我们学校搞消防演练的时候玩过。 我把手里拿着的姜黄纸筒一丢,转身从身边实习女警官的手中抓了一把粗盐出来,直接就往那一坨卖相已经十分影响食欲的玩意身上撒了过去。 “吱呀,吱哇哇吖哇!”那坨东西哀嚎着蜷缩了起来,虽然听不懂它在叫些什么,但是声音中带着一股子让人说不出来的凄惨。 “叮叮。” 最近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了的,类似风铃轻轻响动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中。 那坨已经类似焦黑肉团的玩意似乎也听到了那个声音,然后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随后它整个形体的身影慢慢的变淡,不一会儿就消散不见了。 那坨玩意消散不见之后,楼梯间内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整个楼梯间内又恢复了明亮。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前遍布在墙面上、楼梯间天花板上的血手印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撒了一地的姜黄纸还有面粉,嗯,还有粗盐粒子。 接着我扯了扯那个实习女警官,拉着她就要往电梯间里走。 “你等等,干什么啊?”那个实习女警官有点诧异我的行为,但是还是顺从的被我拉着走了。 我回过头来站住了,只是看着她问:“这里现在搞成这副鬼样子,要是被物业的保安抓住了,这地你来扫啊?万一被扣住了人家还要报警,你是打算让你领导来领还是让你同事来领?” 于是那个实习女警官立马就走得比我还快了。 进了电梯,出了公寓楼,一路无事。 然后就在我们走到小区外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把被手铐铐住了的右手往她面前一伸,“现在可以把手铐解开了吧。” “噢。”实习女警官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就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把手铐给打开了。 活动了一下被手铐铐了半天的右手手腕,我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准备就要回医院。 “你等等。”那个实习女警官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来,冷着脸看着她。 实习女警官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你今晚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当然是来抓鬼的啊。你之前看到我的时候,我难道像是来销毁痕迹的吗?”我毫不犹豫的就开始编理由,同时我还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已经皱巴巴了的名片递了过去,用的是一副业务员搞推销的时候公事公办的语气:“这是我们公司的联系方式,有业务的时候您随时可以联系我。” 接过了名片,借着路灯的灯光看了几眼,那个实习女警官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抓鬼?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也可以当理由?” 你刚才整个人被吓得贴在我背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那刚才我们是出现幻觉了咯?” 实习女警官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但是她似乎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那些封建迷信的鬼办法也不科学啊。” 看来这妹子有成为客户的潜质啊,感觉现在是个搞宣传的好时候。 于是我就问她:“你听说过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吗?” “听说过。”实习女警官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神农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我又问。 实习女警官摇了摇头。 “神农他临死的时候啊。”我摆出一副一只手捂住胸口,另外一只手抓着什么的样子,“神农他说‘啊,这个有毒。’” 实习女警官有点无奈的看着我,“这都多老的段子了你还拿出来说。” 然后我的表情就正经了起来:“你看,在神农尝百草的那个年代呢,古人其实还并不知道什么是药,什么是毒。但是呢,后来古人们就现了规律,比如说这种果子吃了会死,又比如说那种草捣碎了以后敷在伤口上会促进伤口愈合,再比如说这种树叶煮水喝了之后可以治咳嗽。” 看到那个实习女警官在听着,似乎还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我就继续往下说,“所以在那个年代里,古人其实自己也不清楚那些果子啊草啊树叶啊为什么会有那些功效,但是古人们经过反反复复的试验之后,验证了其中的一部分确实有效,于是那些经验就成为了药典或者药方流传了下来。一直到现在,科学家经过大量的科学试验分析,才慢慢的探明了一些药物里面的有效成分,也才证明了药方中有一些其实是非常科学的,你说对不对?” “嗯。”那个实习女警官犹豫着同意了我的说法。 “所以抓鬼也是一样。”我对着她耸了耸肩,“你看现在民间其实有很多对付灵异的方法在经过反复的试验之后,已经被证明是有效的了。虽然我们目前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是,当我们在遇到灵异事件的时候,去寻找那些像我这样专业的人士,让他们用那些已经被反复证明是有效的方法来对付灵异,你不觉得其实也是挺科学的吗?至少也总比什么都不懂的胡乱尝试要好一点吧?” “说的也是噢。”那个实习女警官微微的点了点头,大概是认可了我的说法。 你看,我就说新兵蛋子好糊弄的吧。 四十九、没想到你这么有名 给那个实习女警官上完了推销课之后,我们就各自离开了。㈧㈠中『 』文网 这时候天都开始蒙蒙亮了起来,我看了看时间,估计等打个车到了医院的时候,大概差不多就开始有早点卖了。 走到路边的一个公交站旁去等车,这时候市里的交通早高峰还没到,路上的车也还不多,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出租车,我就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 这一望,我就看到了趴在公交车站里的一个候车凳上的黑猫,黑猫整个身子蜷在了候车凳上,然后尾巴从候车凳的凳面上垂了下来,吊在了半空中。我凑过去看了看,黑猫的小鼻子翘挺,脖子上的项圈上挂着一个葡萄大的球形铜铃铛,拨弄了一下那个铜铃铛,现铃铛里少了东西,已经坏掉了。 嘿嘿嘿,这不就是我之前见过的那只黑猫嘛。 我捞起袖子来就准备摸个爽。 可能是我捞袖子的动作吓到了黑猫,黑猫扬起头来看了我一下,两只眼睛里的瞳孔此时看起来圆圆的大大的,然后我刚伸手准备要去摸它,它就敏捷的一下子跃下候车凳,翘着尾巴就溜走了。 看来下次得先备点小鱼干之类的零食啊。 正好这时候有空出租车路过了,然后我招了招手,上了车就要回医院去。 的哥是个相当话唠的大叔,大概是因为一晚上都没什么人跟他说话吧,所以一逮到我这个愿意搭理他的,大叔就天南地北的侃了起来。 “这么早就过去,小伙子你也是最近不敢在人民一院里过夜的吧?”聊完了外国领土争端的事情,大叔话题一转,似乎就转到了都市奇谈的频道。 “没有啊。”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最近人民一院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这事说起来就玄乎了。既然你也是在人民一院里住院的。”大叔神神秘秘的说了起来,“那个‘玉面阎王’小大夫你听说过吗?” “……” 完了,赵卿禾要是知道我给她编排的名号已经传扬到了在市里随便坐个出租车都能听人说起的程度,她说不定会把我剖成生鱼片啊。 我兀自后怕了一下,然后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问,“没听说过欸,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个大夫可邪门了,听说她每次只要一值夜班,人民一院里就肯定要死人。”大叔压低了声音,故意说得很神秘的样子。 “不至于吧。医院里本来病号就多,排队去人民一院等着要床位的病人又一向都那么满,哪个医生值夜班的时候没碰到过几次这种事啊。”我假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可别不当回事啊。”大叔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最近人民一院晚上接二连三的死人,刚才半夜里我刚送了一个家属到人民一院,然后上车的乘客就跟我说内科里又死了一个。邪乎吧。” 咦? 最开始我给赵卿禾整理的事迹,取材的都是她刚进人民一院到肾内科和肿瘤科转科的时候,恰巧在她值夜班的时候碰到的患者病情突然恶化然后抢救无效的事例。 肾内科嘛,住院的多是些长期需要经常做透析的老病号,而肿瘤科,住院的多是些得了癌需要放疗化疗的病号。这两个科里的病人死亡率本身就比其他的科室要高一些,因此只要是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人,都只会把赵卿禾的事迹当做是小医生运气不好的段子来听。 事实上后来赵卿禾转到其他科之后,那样的事明显的就遇到得少了。 结果这样传来传去的,玉面阎王的杀伤力范围不光从肾内科肿瘤科扩大到了整个医院,就连时间范围也从赵卿禾的实习转科期间扩大到了她的整个从医期间。 如果赵卿禾知道了这些的话…… 我觉得她说不定很快就要打破那个连捅受害人一十七刀而没有一刀伤到受害人内脏的记录了…… 我突然有点背脊凉。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下车之后我在医院附近的店里吃了早饭,又专门打包了份豆浆油条,还有一碗鲜滚鱼片粥,然后就拎着回到了医院里。 带着早点,我赶紧先跑到外科里去跟值班的小护士打听赵卿禾昨天上的什么班。 “小赵大夫啊。”那个小护士似乎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我懂的”的样子,然后小护士站在护士站的柜台后面,似乎是值了一晚上的班,人也有点倦了,“小赵大夫她昨天早班忙到了晚上的十一点才下班,今天上的也是早班,现在还没到上班的点,人还没来。” “不过想追小赵大夫的人可多了。”说完之后,小护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眼,然后似乎眼前一亮,“其实我们班的护士长人也是很好的,又细致又体贴,就是整天都在忙工作所以一直都没时间谈恋爱;还有牙科的小刘大夫也不错,家境又好人又温柔,人长得也好看,要不你可以考虑一下?”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笑着跟小护士道了谢,然后我到了外科医生的办公室里,把早点放在了赵卿禾的办公桌上,留了张字条,接着就准备回病房先补觉去了。 回到病房里,只看到跟我病床相邻的刘大爷的病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清空了,但是一些个人生活用品还摆在他的床头柜上。然后肖师傅在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正在洗漱的莫大叔说着话。 我心里一紧,然后就问了刘大爷的情况。肖师傅告诉我昨晚后半夜里刘大爷突然犯了病,然后没抢救过来,已经去了。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莫大叔大约是看到我听到消息之后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于是宽慰了我几句,然后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就和肖师傅一起去医院的食堂里吃早点去了。 病房里此时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带着几分怀疑,检查了一下我昨晚在病房门边和窗口边上用粗盐撒出的细线,然后我就现不对劲了。 窗口边那用粗盐撒出的细线上,被划出了一道缺口。 五十、似乎有选项出现在了面前 窗口边那用粗盐撒出的细线上,被划出了一道缺口。㈧㈠中Ω文┡』Ω网 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按理说我在病房的门边和窗口边用粗盐撒出了细线,就算抢救的时候医护人员们人多脚乱,门边的细线被踩散了也不奇怪。可是窗台边的小平台一般情况下就很少会被碰到,这样的痕迹也不太可能是被风刮出来的。 况且窗台边的墙面又糊成一片白色的,基本纯白的粗盐撒在上面,一般人如果不注意去看的话,甚至都不会现上面被撒了东西。 本来病房里病人抢救不过来走了,虽然不能说是稀松平常的事,但是说到底,姑且也还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结合之前我在病房深夜里的所见所闻,再看看现在窗台边这粗盐撒出的细线上的这个反常的缺口,我就不能不有所联想了。 刚才的那位的哥大叔也说过,最近人民一院晚上接二连三的死人…… 我走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就躺到病床上继续想着这些。 等到我被人轻轻拍醒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变得昏黄了。之前足足有快二十个小时没有休息,所以躺在床上之后,不知不觉中,我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瞟了一眼拍醒我的人,我转了个身,捞起被子来就要把头蒙住继续睡。 昨晚的那个实习女警官此时换上了一身警服,像个催命鬼一样隔着被子拍着我,“6仁,6仁,快起来。” “你是想干什么啊。”最后我还是受不了了,于是掀开被子来看着她。 天色昏黄,说明现在大概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穿着警服,说明十有**不是私事要找我;她一个见习警官也没有独立执法权,单独前来也不会是要来拘留我。 总的来说,我不太想理她。 “我有事要找你。”实习女警官英气的漂亮脸蛋上没什么表情,感觉就像是班主任在叫自己班的同学似的。 ……我欠你的咯? 我想了想,还是掀开被子爬了起来。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了,于是就走到卫生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一边吃饭一边聊?”收拾妥当之后,我问那个实习女警官。 实习女警官点点头就跟着我走出病房了。 走到医院一楼的等候大厅,恰巧碰到了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赵卿禾。 “哟,这是要去哪?”赵卿禾瞧瞧我又看了看那个实习女警官。 “准备去附近新开的那家川菜馆吃毛血旺和水煮鱼。”我刚刚才拿手机搜索到的。 “什么?!”赵卿禾瞪大了灵气的眸子,故意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枉我对你一往情深深似海,你去吃水煮鱼居然不叫我?!” “……”妹子,想蹭饭你直说可好?我有点无奈了,“下班了没?走起啊。” “早到下班的点了好不好,刚才耽搁了一会。”赵卿禾鬼灵鬼灵的,“等我一下,我回科里看看没什么事了我就下来。” 实习女警官看了看手表,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我还有事要找6仁,要不然我和他先过去,你待会弄好了再过来。” “等我一下又不会耽误多久。”赵卿禾上下打量了几眼那个实习女警官,不乐意了。 “走啦。”实习女警官推了推我,似乎是懒得搭理赵卿禾,“搞得这么矫情做什么。” 感觉到实习女警官大概是有什么事想单独拜托我,所以我看了看赵卿禾,准备就挪动脚步要走,“要不然,我们待会电话联系?等你到了我们才动筷子。” “孩子是你的!你别想赖账!”赵卿禾突然伸出双手来扯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就喊了起来。 只见随着赵卿禾这声清脆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在大厅里等候着的人们就齐刷刷的扭头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足足有三位数的好奇或者是八卦的目光如万箭齐一般射了过来,然后我就看到有人望着我们一男两女开始在指指点点。 赵卿禾你又坑我…… “姐。”我有点欲哭无泪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下来行不行。” 要是我再想走的话,赵卿禾往下的台词十有**就会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可以接受你在外面养小的”之类的。之前在学校里就因为赵卿禾喊的那一嗓子,我都被我们学院的院长叫去谈话了,往事不堪回啊…… “乖。”赵卿禾踮起脚来抚摸了一下我的狗头,眼中是奸计得售的狡黠。 看着赵卿禾一溜小跑的背影,我有点无奈的看了看瞬间被无数道好奇的八卦目光刺得小脸透红的实习女警官,“如果有什么事不方便说的话,就趁着现在吧。” 实习女警官转过身来背对着大厅里的围观群众,像是在面壁一样,“今天我调查了一下你的情况,现你原来在我们市里还是很有名气的一个……唔,业界专家。所以我们想拜托你帮忙调查一些事情。” “算是公派还是个人委托?”这个问题关系到名分。 “个人委托吧。”实习女警官想了想,“我们队里的副队长已经同意了这事。但是咨询你们业界这种事,官方是不会认可的。如果有帮助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市民表彰,也会有相应的奖励。不过和你平日的收入不能比。” “……好。”我姑且是先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是一阵相顾无言,大约是见我答应下来了,大厅里又人来人往的,所以实习女警官没有开始说具体的细节。 最后是赵卿禾换了一身衣服蹬着高跟鞋下来了,只见她上身换了一件简单的短袖黑衬衫,下身是印花撞色的系腰长裙,还拎着个秀气的小香包,不知道的人光看这身打扮,肯定会被这丫头安娴乖巧的模样给骗了。 然后赵卿禾挽着我的胳膊就笑嘻嘻的拉着人往外走。 穿过大厅的时候,围观群众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小声嘀咕唏嘘不已的声音传了过来。实习女警官默默的低着头压低了帽檐,赵卿禾倒是见惯了别人的围观脸皮厚,神色自若的在谈笑风生。 五十一、接受新任务 被赵卿禾这样的漂亮妹子挽着手,身边又有一个警花跟着,所以出了医院之后,一路上的回头率高得有点可怕。㈧┡ ㈠中文『『网 就连到了那家新开的川菜馆之后,在柜台里帮忙的老板也客串了一把服务员,领着我们去小包厢里坐着了,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帮忙点菜上菜。很快,菜就上齐了。 倒是包厢外的一桌比我们先来的客人,饭馆里的服务员们在人满为患的大堂里忙得不了开交,这时候连茶水都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摆上。 看来妹子长得好看是挺受优待的。我也随便沾了光。 关上门开始动筷子,赵卿禾老从我碗里跟我抢从毛血旺里边夹出来的黄鳝段,筷子打架,看得那个实习女警官也是有些无语。 通常最好谈事情的地方不是在会议室里就是在饭桌上。所以等到装着水煮鱼片的锅里被捞得只剩下垫底的豆芽菜的时候,我吃得差不多了,于是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上的红油,就开始问那个实习女警官,“所以你们为什么会想到要来找我呢?” 通常人们不问科学问神棍,都是会有原因的。尤其是医生或者警察这样靠科学严谨吃饭的职业。 实习女警官闻言放下了筷子,摸出手机来解锁之后按了几下,然后递了过来。 我接过手机来看,赵卿禾的小脑瓜也挤了过来。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房屋一角的照片,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小韦家的卧室。然后在照片的正中,是一个小小的模糊血手印。 跟我昨晚和实习女警官在小韦家那栋公寓楼的楼梯间里看到过的那些血手印如出一辙。 “所以呢?”我问。 “你再看看其他的照片。”实习女警官说。 我又左右滑动了几下手机的屏幕,手机上分别显示出了几张似乎是专门被筛选了出来的照片,场景都是在室内,不过很明显并不是在同一套房屋里拍摄的,拍摄的场景大概是在床脚边、门框边、窗帘后、家具角之类的地方。这些照片的唯一的共同点是,照片中都出现了小小的血手印。 有点意思,我开始联想了。 “这些照片都是在命案现场拍的?”我问向那个实习女警官,想要印证我的猜测。 “不能说是命案现场,基本上目前这些大部分都只能定性为意外事故。不过事故现场确实都出现了人员死亡。”实习女警官顿了顿,“而且这些事故都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内生的。” 我注意到了关键词:“大部分?” “有一起事件目前还在侦查阶段。”实习女警官示意我把手机递过去,然后她伸过手来滑动了几下屏幕,把屏幕停在一张照片上,“这一起已经被确定至少是故意伤害事件了,至于是不是故意杀人,目前还在调查中。不过这一起事件的犯罪嫌疑人,有存在精神障碍疾病的嫌疑。” 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犯罪嫌疑人说自己在当时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嗯。其实队里审讯那个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我也在场,犯罪嫌疑人说他当时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受了刺激,然后才会拿着烟灰缸攻击受害者。”实习女警官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之前只觉得犯罪嫌疑人是在逃脱法律责任。不过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我今天又查看了一下卷宗,现她说的事情虽然描述混乱,但是还是有一定的逻辑性的。而且……” “而且跟你昨晚看到过的情景有类似的地方?”我试着帮她补充完整。 实习女警官默默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实习女警官这么快就跑来找我了。除了算是专业对口的业内人士之外,我还是唯一能证明她昨晚没有出现幻觉的重要人证。不然如果没有我作旁证的话,估计这时候她应该不是坐在这里吃饭,而是跑到哪个心理诊所或者精神医院挂号去了吧。 这时候我看到赵卿禾夹着一根炒青菜在碗里然后半天都没有动作,只是微微仰着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于是我就用手肘碰了碰她的小臂,“饭吃到一半,想什么呢。” “这样的印子,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赵卿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我和那个实习女警官不约而同的问了出来。 赵卿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实习女警官,“大概就是这几天看到的,只记得当时我在忙着做什么事情,一晃眼没有看清楚,然后再要细看的时候,好像就不见了。所以当时也就没有太在意。” 以赵卿禾平日里懒散不着调的性子,能让她感觉到忙的时候并不多,我很快就联想到了,于是问她:“是不是在医院里看到的?” “印象里好像是看到印子出现在一片白的什么地方上。”赵卿禾又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具体在哪里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深深的看了赵卿禾一眼。 “所以我们队里目前怀疑这几个事件之间有所关联,但是考虑到事情牵涉到非自然的现象,所以我们副队就让我来找你配合我们一起调查。”实习女警官看到赵卿禾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有下文,于是就继续往下说,大致的做了一下总结。 “不是基本都定性是意外事故了吗?那还调查什么啊。”按照警方取证办案的程序,事情应该已经到此为止了才对。 “光是现在就还牵涉到一起命案啊!故意伤害和故意杀人的量刑差很多的。”实习女警官反问我。 “如果觉得他无辜的话,那就当做是他精神受刺激不正常了来判不就完了嘛。”我记得精神病患者好像是可以减刑还是免刑来着的。 “就怕到时候出现新的受害人。”实习女警官摇了摇头,“我们副队的意思是,警察的职责是抓捕罪犯,如果这些事情背后可能还有别的犯罪嫌疑人的话,那我们当然就要继续追查下去。” 有趣,“那我就争取一下优秀市民的表彰吧。” 五十二、系统:您的好友加入了队伍 谈妥了之后,那个实习女警官答应我到时候会给我看看案件相关的卷宗,并约了时间要带我去现场看看。┡Ω㈧㈠中文 网我趁机也顺便拜托实习女警官帮我查点别的事情,她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谈妥吃饱,于是我们各自抹抹嘴巴就准备各回各家。刚跟她们分开没多久,没想到赵卿禾又鬼鬼祟祟的一溜小跑跟了上来。 “对了,接下来咱们要去哪?”赵卿禾跟上我和我并肩走着,扶着我的胳膊小气微喘。赵卿禾柔顺的长这时候披散在了肩上,大约是上班的时候经常长时间盘起来的缘故,头顺直中带点微卷,随着赵卿禾走路的动作,头也一上一下俏皮的跳起了波浪。 “我回医院你回家,还能去哪。”有时候我很佩服赵卿禾活力四射的样子,基本上大部分时间感觉她的电量都是满格的。 “噢~~”赵卿禾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故意拉长了尾音,然后问,“那实话呢?你待会要去干嘛?” “……就回医院睡觉啊。” “骗人。”赵卿禾的清亮的眸子扑朔扑朔的,撇了撇嘴,“你今天都整整睡了一整天好不好,我去找了你两次你都在睡大头觉。现在放着我这么一个闪亮亮的美少女不约出去玩,还说要回医院睡觉。肯定是偷偷想着要去干嘛。” “……”赵卿禾你说你堂堂的一个临床系学霸,再这么鬼精鬼精的,还有谁敢娶你啊。我有点无奈了,只是一字一顿的说,“我真的是准备回医院去的。” “那就是医院里有问题咯?我说那些老病号最近看到我怎么老躲,肯定是最近医院里晚上有什么情况了。”赵卿禾的小脑袋瓜反应相当的快,“反正明天轮休,我也要去。” 人都说胸大无脑,按照这个逻辑,那赵卿禾的上围肯定有九成九是用硅胶垫起来的。 “你才胸大无脑啊喂。”赵卿禾扫了一眼我的视线,瞬间就明白我在想什么了,然后抬起脚来就准备想踩我的鞋子。 对付赵卿禾这种有形有脑的人物,跟她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通常只能祭出杀手锏来对付。于是我一边躲开一边对着赵卿禾喊起来: “你牙齿上面有菜叶!” “你下巴上面有辣椒皮!”赵卿禾的反应很快,瞬间就喊了回来。 “你眼屎都没擦干净!” “你鼻毛露出来了!” …… 一来二去的,等到围观的路人都被我们的对喊声吸引过来的时候,我跟赵卿禾看到周围的场面越的壮观了,赶紧就休战然后拉着她灰溜溜的跑了。 “继续啊。” “怎么走了?” “刚才是什么情况?” 逃了好几米之后都还能听见身后围观群众们的声音66续续的传过来。 “所以我们待会要干嘛?”赵卿禾被我拉着逃出来之后,居然还没忘掉刚才那一茬。 “你非得要跟着?”我只好先摸摸赵卿禾的底。 “不然嘞。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医院有问题好不好。”赵卿禾厚着脸皮摆出了一副爱岗敬业的姿态,“医院是我家,卫生靠大家。为医院做贡献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得。”眼看是甩不掉赵卿禾了,我上下看了看她的打扮,“那你至少先换身衣服行不行?” ------------------------------------------------------------------------------------------------ 为了上班方便,人民一院在医院里给医生护士们分配有职工宿舍。赵卿禾分到的这套是单身宿舍的布局,进门是个大约2o平米大小的大单间,兼当客厅和卧室用,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赵卿禾说她之前也不常住这里,只有偶尔下夜班之后或者连班的时候会到这里来休息。不过随着转正之后赵卿禾的工作越来越忙,最近几个月基本就没回过家。 赵卿禾带着我走到宿舍门口,然后她刚开了宿舍的房门打开灯,在看清了宿舍里的一片凌乱之后,赵卿禾转身把我往后一推,直接就“砰”的一声把我关在门外了。 其实一眼望过去,赵卿禾的宿舍里并不脏,不过衣服鞋子之类的摆得也是凌乱。记得以前我听说过一种神奇的灵异现象,说是家里的椅子放久了会长出衣服来,而且繁殖能力惊人。今日一见,此言不虚啊。 默默的在赵卿禾的宿舍门口面壁了一会儿,这时候楼梯走道那边走过来一个妹子。我们对视了一下,现是之前问过我要不要考虑她们班护士长还有牙科的小刘大夫的那位小护士。 小护士看到是我,也是有点诧异:“都堵到小赵大夫的宿舍门口来了?你也是够执着的啊。” “是吧。”我默默的无语仰望天花板,跟个趴地虫似的贴在墙壁上。 “小赵大夫现在不一定在宿舍里。而且我们这是职工宿舍,你这样跑到人家宿舍门口守着也不合适吧。”小护士对我这样的生面孔出现在她们的生活区域内还是挺警觉的。 我刚要答话,这时候赵卿禾又打开了门,身上换了灰色的T恤和牛仔裤。打开门看到那个小护士,赵卿禾笑了笑跟小护士打招呼,“下班啦,小吴。” “嗯。”小护士微微有点错愕,也是笑了笑回答赵卿禾,“我也是刚下班。” 然后赵卿禾转过脸来看了看贴在墙壁上站在门边的我,笑脸立马就变成了嫌弃,“站成这副德行,你丢不丢人啊。你先进来。” 我老老实实的往里走,接着赵卿禾又跟那个小护士笑了笑,关上了门。 临关上门的时候我回头跟那个小护士对视了一眼,感觉她脸上的表情跟看到了鬼似的。 我看了看我背后,没有阴气啊。 进门之后赵卿禾了个小凳子递了个平板电脑给我,示意我一边玩去,然后她就在那不紧不慢的收拾房间。 我对她平板电脑里的那些找茬连连看消消乐之类的小游戏不感兴趣,其实赵卿禾也不是第一次跟着我去找鬼玩了,于是我就问她,“以前我给你的那些东西还在吗?” “在啊。”赵卿禾指了指她今晚吃晚饭的时候带着的那个包,然后撩起T恤的一角让我看了看她纤腰上系着的那根红丝线,“恒河水、大悲咒还有护身符,我一直都带着的。” 好,那今晚至少不用担心遇到什么大问题了。 五十三、我不是故意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之后,我和赵卿禾吃着零食凑合着用她的平板电脑看了部电影,磨蹭到晚上的十一点多。㈧㈠Δ 中文Ω网然后叫赵卿禾换了双厚底的跑步鞋,就准备出了。 没收了赵卿禾那瓶装在喷雾瓶里的恒河水,我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金属打火机来交给赵卿禾,我们俩就这么散步着从医院的单身宿舍溜达到了医院住院部大楼后边的花园里。 今晚的天气还好,虽然是农历的月初看不到月亮,不过天色也不是那么的漆黑。偶尔有夜风吹来,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冷。 在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赵卿禾问,“所以这次你是现哪里有问题了?” 大约是学生时代刚认识那会我就现过赵卿禾她们寝室请了碟仙送不走的问题,所以赵卿禾对我的灵敏程度颇为信服。 “不知道啊。”我实话实说,“不过在这里守着住院部大楼的话,说不定能现些什么。” 从我们坐的这张长椅的角度往住院部的大楼上往,我自己住的那间病房的窗户也刚好在视野里。想了想之前我用粗盐在病房窗台边撒出的那条细线上的缺口,我觉得这个角度还是挺好的。 时间渐晚,住院部的病房里渐渐的都熄了灯,只剩下楼层走廊还有护士站医生办公室之类的地方依旧明亮。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跟赵卿禾找话题瞎聊,“你之前说你有个闺蜜遇到点事,大概是生什么了?” “她啊……”赵卿禾似乎是在整理措辞,“她最近,很没有精神。而且,有点怪怪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具体来说呢?”我想了想可能会出现的细节,“比如说你指的是性格方面出现的改变,还是指记忆方面出现了缺失,又或者,是出现了某些非常不自然或者非正常的行为?” “唔……大概是行为还有性格吧。”赵卿禾想了想,“之前很开朗活泼的一个人,最近就变得总是很没有精神,很萎蔫,然后有时候一个人会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从外形上看起来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可是我上次抓着她来检查了一下,除了精神不好有些体虚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你是怀疑她就跟原来你们舍长那样,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我问。 “很像,但是现在看起来没有当时我们舍长那么严重。”赵卿禾回忆事情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的往左上角瞟一下,然后长睫毛一眨,眼波流转,看起来很有点味道,“我之前试过偷偷往她身上喷恒河水,她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以恒河水的卫生质量,往人的身上喷…… 你就不怕她皮肤过敏或者没洗手就吃东西被害得拉肚子吗? 不过这倒是一个可信的、能初步判断人有没有被邪灵附体的简易测试。 我推测了一下,“那会不会单纯就是她的家庭啊事业啊感情方面出现了变故?” “也不能说没这个可能。但是她就在医院里上班,我和她家里的叔叔阿姨也偶尔会有联系,感情的话……”赵卿禾微微的歪了歪脑袋,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接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我之前看到那个血手印就是在她家里!那时候我正拉着她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就是在她卧室的墙脚边看到的!” “叮呤。” 赵卿禾的话音刚落,那个类似风铃轻响的声音这个时候突然又出现了。清脆的金属相击声远远近近飘飘忽忽的,让人听不出声音的来源和距离。 最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我条件反射般的就赶紧往四周望。然后只见一团若有似无的黑雾就从五楼的一间病房内钻了出来,轻飘飘的就向着住院部大楼后的这片花园里飘荡过来,随后那间病房里隐隐约约的传出了呼喊声和东西碰撞的声音。 我指了指那团往花园的另外一头飘荡而去的黑雾,问赵卿禾:“你看得到什么吗?” 赵卿禾望了一眼我指的方向,摇了摇头。 “那跟着我。”我拉上赵卿禾就沿着黑雾的方向跑过去。 人民一院住院部里的花园面积说起来不大不小,老病号们吃饱饭之后喜欢绕着花园散步,大概绕一圈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可是要横穿的时候就麻烦了。花园嘛,大家都知道,是为了让人散步赏景才建的玩意,所以花园里的路七弯八拐,走到一半还挖个小池塘盖个景观亭,就是为了能在有限的土地面积内容纳下更多的景观和路程。 一路仰着头跟着黑雾飞往的方向,黑雾的飘荡度并不快,但毕竟走的是直线,我和赵卿禾在花园里绕了四五个弯,好不容易才在黑雾钻入一处半人高的景观树丛前追上它。 眼看着黑雾飘荡着钻入了景观树丛里,我拉着赵卿禾连忙加快了脚步跟过去,我前脚一个跨步刚跨进被景观树丛围着的草坪里,然后立马就听见了一个尖锐的女子惊叫声。 “啊啊啊啊啊!” 只见景观树丛中的一片草坪上,一个女的正坐在一个男的身上,两个人正在亲密接触。那女的这时候正扭过头望着我和赵卿禾的方向,脸上的表情里装满了“吃惊”两个字。 额…… …… … 黑雾此时完全无迹可寻了,也并没有凝聚在那对男女身上的痕迹。 “哈哈哈哈哈。”我愣了一下,先笑了几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后我拉了拉赵卿禾的手,准备坑她,“我们俩也是散步到这里准备找个地方休息呢,还是你们先来一步啊。哈哈哈,不用管我们,你们继续,嗯,继续。” 说完我拉着赵卿禾就往小树丛外走。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赵卿禾倒是一声没吭,只不过爪子狠狠的掐在了我的胳膊上,一直在死死的揪着。 很痛啊好不好。 我对着赵卿禾苦着脸挤出一个微笑,然后跟她对瞪着眼,死撑着。 “啊啊啊——”这时候一阵真正透着凄惨的尖叫声从我们背后仅仅几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随后尖叫声猛的戛然而止。 五十四、喵~快到碗里来 听到背后那声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尖叫声,我赶紧立马就转身又钻进了景观树丛里。Ω㈧㈠ 『中Δ文 网 只见刚才那对男女此时正倒在景观树丛间的草坪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然后他俩身上被印上了密密麻麻一大片小小的血手印。 看到两个人倒在地上,赵卿禾条件反射般的就推开我冲了上去,跪在草坪上分别探了探那对男女的鼻息,又摸了摸他们的脉搏。 然后赵卿禾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又站了起来。 看到赵卿禾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我估计那对男女大概只是昏迷了过去。 想想这年头社会真是变了,像我们小赵大夫这样人美乖巧医术精湛,看到倒在草坪上的陌生人之后想都不想就先冲上去想要施救的妙手仁心的好医生,居然还有人去编排她说她是什么“玉面阎王”,还传得连市里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这边正感慨着,然后在另外一边的景观树丛中,一道黑影突然猛的蹿了出去。 于是我马上顺着方向就追了上去,赵卿禾看到了我的动作,尾随着我也追了过来。 住院部花园里的小道曲折,追了几分钟之后,黑影一晃就失去了踪影。我停在原地四处张望,然后就看到那只脖子上挂着坏掉的铜铃铛的黑猫飞快的从后门钻进了医院的门诊大楼里。 最近一连见过这只黑猫好几次了。之前在医院里见过它,在小韦家公寓的小区外也见过它,现在又让我碰到了它。 这只黑猫有古怪啊。 记得之前见了几次都不让人摸,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猫。 这时候赵卿禾气喘吁吁的从花园里跟了出来,搭着我的胳膊喘着气,“你下次跑之前能说一声嘛,这黑灯瞎火的丢下我一个人,你好意思吗?” “我的错我的错。”我摸了摸赵卿禾的狗头,然后就拉着她往门诊大楼里走。 门诊大楼是平日里医院看门诊的地方,基本上全天大部分的时间里门诊大楼都是人来人往的。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凌晨,门诊大楼里这时候除了一楼医院前台的护士站里还有护士在值班之外,就只有急诊科和输液室那边的灯还亮着。 刚才看见那只黑猫不声不响的就一头踩着已经停下的自动扶梯蹿上了门诊大楼的二楼,于是进了门诊大楼之后,我拉着赵卿禾也直接追了上去。 门诊大楼的二楼往上此时近乎一片漆黑,全靠着医院大门外那几个大路灯透过大楼的玻璃幕墙散射进来的灯光,才勉强让人能看得清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我左右望了望,空旷的二楼走廊里一片寂静,所有的办公室此时都关着门,平日里挤满了人的候诊区也空荡荡的。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国内知名的大型综合性医院,这栋新建还不到五年的门诊大楼的占地面积足足有八千多平米,共有八层,楼内共有四个楼梯间,上下各一套的电动扶梯,三部公用电梯和一部医护专用电梯。每个业务科室光是门诊室都有好几间,相关的配套科室和辅助医疗设施区也都面积不小。尽管如此,这样庞大的一个门诊大楼,在应对江州市区周边以及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患者们时,也还是有点人挤为患,力不从心。 不过人民一院门诊大楼在白天工作的时候容纳源源不绝的患者们时有点力不从心,但是此刻只有我和赵卿禾两个人在这空荡荡的门诊大楼里想要找到一只猫的时候,这门诊大楼的面积就显得非常感人了。 我和赵卿禾这时候走在门诊大楼的二楼里,轻轻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响起在空荡荡的走廊中,飘荡起了不大不小的回音。 回音声反衬着更显得门诊大楼内安静得有点瘆人,赵卿禾抓在我胳膊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 “唔……”我看了看赵卿禾,“这门诊大楼你比我熟啊,怎么着也应该是你带路吧?” “你是要去哪里?”赵卿禾问。 我想了想,“刚才我是追着一只黑猫跑上来的,所以我现在就想找那只猫去哪了。” “……”赵卿禾这时候估计也是有点无语,沉默了一下,然后赵卿禾说,“那我们只能一层层的找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看了看屏幕,都十二点多了,张老头这个点打电话给我倒是少见,我接了电话:“欸,怎么了?” “6仁你上次去槐花坳,是不是后来还跑到黥河镇里去了?”张老头直接就问。 “嗯,怎么了?” “听说还带出了几个被困在里面的人?” “是啊。”我有点莫名其妙了,“有什么问题吗?” “后生可畏啊。”张老头似乎是感叹了一下,“我刚听说江州市里有个人进了黥河镇,非但没事,还救了几个人出来,就有点怀疑是不是你。没想到啊,你居然真的还做出这种事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呢,我问:“去黥河镇里救人,不违法吧?” “呵呵呵,不违法。”张老头的语气恢复成往日的那种慢条斯理,“这么多年了,敢进黥河镇的人是不少,厉害的人物也不是没有。之前能活着从黥河镇里走出来的人先后一共也就只有两个。没想到反而是你这个没修过什么的能从那里面全身而退,还带出人来了。” “……听起来我这回好像是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啊。”我这下子才反应过来,按理说老王那种人物认识的老神棍应该不少,怎么也不至于说当初只要我答应跑一趟就愿意给我钱。原来是其他懂得行情的神棍们都不去啊。 “岂止是不得了,但凡是懂得点黥河镇的内情的,现在都在打听到底是谁做到了这事。”张老头似乎是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 “我突然觉得我变得好厉害的样子了啊。”我打趣着说。 “你就自己注意点吧,被那帮人盯上,说不上是坏事,但是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张老头就挂了电话。 你倒是等会儿啊,我还想说改天找你帮我看看那根木棍呢。 哎。 我把手机塞回裤兜里,然后拉了拉赵卿禾。 还是先捉猫再说。 五十五、妹子你的胆也忒肥了! 拉着赵卿禾在门诊大楼的二楼里游荡了一会儿,别说猫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㈧㈠中Ω文┡』Ω网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二楼的走廊中空荡荡的回荡着。 “喵~呜!” “哐、当当当。” 一身凌厉的猫叫声伴着几下撕咬蹦跶的声音从我们的头顶上传了过来,似乎还弄翻了一个金属器皿之类的玩意。我抬起头来一看,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那声音肯定是从楼上传下来的。 我竖起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就跟赵卿禾说,“到楼上这个位置最近的路。” “这边。”赵卿禾也不和我废话,转身就在走廊中小跑了起来。 跟着赵卿禾跑到一个楼梯间里,上了楼,再继续沿着在二楼刚跑过的路线反方向再跑一遍,然后我们就到了刚才我们所在的那个地方的正上方。 这里正好是人民一院内科的几间门诊室前的走廊,只见这时候走廊一侧的一个方形空垃圾桶已经翻在了地上,然后附近的墙面上零零散散的印着几个血手印。 那只脖子上挂着坏掉的铜铃铛的黑猫此时正低俯着身子站在几米外的走廊地面上,仰着头望着我和赵卿禾的方向。黑猫蹲俯如豹,前半身低后半身高,尾巴向后平伸着,双耳转向了前方,尖锐的爪子完全从脚缝间伸了出来。 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色的光。 赵卿禾似乎是被黑猫的样子吓了一跳,然后半边身子就往我背后缩。我站在原地望着黑猫,黑猫跟我对视了一眼,尾巴尖微微翘了起来,晃了几晃。 我一边看着黑猫,一边轻轻的迈开脚步,准备试着慢慢的靠近它。 刚挪动了没两步,黑猫就立起了前半身,微微的歪了歪脑袋,尾巴轻轻的甩了甩,然后黑猫扭头就往走廊的另外一头悄无声息的跑起来溜掉了。 于是我赶紧就要追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从我们身后一根柱子的阴影中扑了过来。在扑过来的瞬间,黑影的周身散出浓重的阴气,以至于我还没回头就现了它的踪迹。 黑影一开始离我们背后的距离就不远,加上扑过来的度又相当的快,这时候已经是来不及闪躲了。于是情急之下我往赵卿禾的身前一挡,然后挥起右手来,本能的就想要用手挡着把那个黑影打开。 不得不说,用手去阻挡灵异之物的攻击是一种非常愚蠢的人类行为。尤其是遇到灵体攻击的时候,普通人用肉身去阻挡基本也就能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不过这时候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的办法,除了希望能帮赵卿禾挡一下意外攻击之外,我也没指望这一挥能起什么效果。 结果就在我的手掌跟那个黑影接触到的那一瞬间,我却仿佛触到了什么实体一般。 于是我一巴掌就在半空中加重了力道,像是扣球一般反手用力一甩,那个黑影就被甩飞到了走廊一侧窗户下的阴影中。 甩飞了黑影,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先看看我的手有没有事。动了动手掌又在黑暗中借着窗外路灯散射进来的微光看了看,手掌没有被染上什么奇怪的颜色,动作也还顺畅,大概是没什么事。 于是我微微放下心来,只是盯着黑影刚才在墙边的落点方向,然后后退着把我身后的赵卿禾往相反方向挤。 “啪。”一声轻响,一个小小的血手印出现在了走廊另外一侧的墙面上。 这就有点不妙了。我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在扮演母鸡一样,调整了方向,护住身后的赵卿禾。 现在灵体处于隐匿的状态中,一时之间我吃不准的是,这个印出了血手印的玩意,和之前从柱子后边扑出来偷袭的那个黑影到底是同一个东西还是分开的两个东西。 “锵。嚓。” 这时候赵卿禾从我身后站到了我的身边,手里拿着我的金属打火机点亮了火光。 火光亮起,我于是趁着视线变清楚的时机,环视了一下我们的四周。之前黑影落在了走廊窗户下的一片阴影中,这时候已然是无处可寻了;而在走廊的另一侧,在刚才那个小小的血手印新出现的地方周围,一时间也没有更多的血手印出现。 “我现你今天好像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带啊。”赵卿禾这时候凑到了我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嘘。”我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我没带装备这种事不要让人家听见了。” 赵卿禾无声的做了一个“哦”的嘴型。 就算是金属的,打火机也经不住太长时间的燃烧。为了可靠起见,我抓着赵卿禾的手把打火机盖合了起来。 火光熄灭,然后一个黑影果然趁着环境突然变暗的瞬间就从墙角边飞扑了过来。这次黑影一现形,我是看清楚了,那个黑影,就是之前我在小韦家那栋公寓楼里遇到过的那一坨血肉模糊的玩意。 “这什么鬼玩意啊。”赵卿禾惊叫了一下,同时就挤开我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迎着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拍了过去,那坨东西被赵卿禾手里的东西一拍,吱叫着就像个球一样被打开了。 这样都行?! 我扭头看了看赵卿禾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片方形中带着一个圆形凹槽的金属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赵卿禾就把走廊边垃圾桶顶上通常用来当烟灰缸用的顶盖拿在了手上。 看到我回头看着她,赵卿禾吐了吐舌头,“以前看你捉鬼的时候轻轻松松的,我就想着早晚要试试看能不能拿来打呢。” “万一打不到怎么办?你也不怕人家直接就穿了过来,然后就给你愤怒一击。”我也是佩服这丫头现在的胆量。 赵卿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不还有你嘛。” 这时候那坨玩意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笔直的就冲着赵卿禾扑了过去。 “吱哇哇哇哇!”虽然声音很古怪,但是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这时候的声音里很明显的带着怒意。 然后赵卿禾又是一拍,一个撩球又把那玩意给打飞了。 只见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被掀飞到了半空中,怒吼出了几句怪声,然后是嘭的一声轻响。 爆成了一团血雾悬浮在了空中。 五十六、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看到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爆成血雾悬浮在了半空中,我就感觉要坏菜了。┡㈧ ㈠中 『文Δ网 本来那坨玩意在看着还是肉块的时候,似乎还能被实体打击到。既然现了这一点,那么如果利用好时机,就可以在计算好方位之后顺势给它一击,估计就能给它造成不小的伤害,初步解决掉一部分麻烦了。 最起码,我之前跟那坨玩意打过交道,对那坨玩意的行为模式还是有一些浅显的了解的。 但是现在它爆成一团血雾了…… 感觉我跟它之间辛苦建立的友谊瞬间就荡然无存了啊。 “额……”赵卿禾看着那团血雾迟疑了一下,看着我问:“我好像不小心把它给打爆了,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这个你就要问它咯。”我扬起下巴,对着那团血雾努了努嘴。 只见那团血雾杀死腾腾的就往赵卿禾的方向飘了过来。 赵卿禾看到那团血雾冲着自己飘了过来,于是挥起手里拿着的那片原本垃圾桶顶上当做烟灰缸用的顶盖就对着血雾砸过去。 “当啷!咣啷啷啷啷……” 金属制成的顶盖净直从血雾中穿了过去,然后撞到了走廊的墙壁掉到了地板上,响起了一阵逐渐减弱的金属落地声。而血雾的飘荡度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于是赵卿禾非常自然的就躲到了我身后,小鼻子轻轻搭在我肩膀上,非常淡定的看着血雾飞过来。 “你又往我身上蹭鼻涕!”我看到赵卿禾如此习以为常把烂摊子甩给我,也是无语了。只好掏出装着恒河水的喷雾瓶,往血雾来的方向按了几下喷出汽雾来,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后跑。 “咦?你不是来收拾它的吗?这是想干什么?” “你呀。”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句。回头一瞟,血雾却消失不见了。 我一边继续跑着,一边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四周。 这时候跑过一个护士站,我钻到护士站的柜台后边很快的翻了翻,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沓a4纸就带着继续跑了,打算还是先溜出门诊大楼再说。 顺着我认识的路来到一个楼梯间前,我刚准备要跑过去拉开楼梯间的门,直觉却“噔”的一下告诉我前面有危险。 门诊大楼楼梯间里的路灯和走廊上的不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浪费,在非工作时间内,门诊大楼中大部分走廊的路灯都是统一断电的,但是楼梯间内的路灯却是二十四小时都亮着的。只见隔着楼梯间大门上的两扇玻璃窗口,整个楼梯间内此时都是亮堂堂的。 然后只见楼梯间大门上的那两扇玻璃窗口上,突然一下子猛地就“啪啪啪啪”的被印满了血手印,阴气弥漫,接着楼梯间内的路灯在诡异的闪烁了几下之后,忽的就熄灭了。 我立马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倒退着往后走。 血雾突然就浮现在了楼梯间大门的前方,然后慢慢的往我和赵卿禾的方向飘荡过来。 随着血雾的飘荡前行,从楼梯间的大门侧开始,血手印就一路印了过来。这时候的血手印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不小心暴露位置一般的一个个出现在墙面上,而是仿佛有看不见的百鬼在墙面上、天花板上、地板上同时爬行而来一样,凡是血雾飘荡过的区域,成百上千的血手印随之也印满了它的周围四遭的所有建筑平面。 赵卿禾也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往我身上贴得更近了。 门诊大楼里供人上下的楼梯间一共有四个,就算这个不通,那也还有三个呢。趁着血雾的动作缓慢,我扯着赵卿禾,回头就往之前黑猫溜走时经过的那个走廊里跑。 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我脚步都没停,只是拿着手里的那沓a4纸转身凭着感觉就是一挡,“啪”,一个小小的血手印被印在了a4纸上。血手印上的血迹仿佛没有干透一般,一边在纸上渗透,一边就往地板的方向流淌。 这家伙,还学会远程攻击了啊。 我把被印上了血手印的最外面一张a4纸丢开,看到下面的纸页没有被印上血迹,于是我分出半沓a4纸递给赵卿禾,让她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a4纸有效,那赵卿禾在大学里体育课的网球成绩可是她们班上的前三,应该不成问题。 “啪啪啪啪” 随着和血雾的距离越拉越远,这时候身后飞过来的手印痕迹也开始密集起来了,我猜那玩意估计也是着急我们会跑掉了吧。 只见赵卿禾回过头来,挥起手就是一个截杀。因为我们俩离得比较近的缘故,她手里的a4纸在我脸上挂出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才挡住了一个飞往我脑后的血手印。 我揉了揉脸,只是继续在截球。这些血手印飞过来的角度很刁钻,有的瞄头,有的打脚,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的话,估计早就已经中弹了。 和赵卿禾一起拿着a4纸拍掉了这一波飞过来的血手印,我这才现血手印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有的血手印的血迹被a4纸轻易的就挡住了,有的血手印,血迹却直接一连渗透到了好几张纸上。 把沾上了血的废纸丢开,这时候我手里的纸就只剩下薄薄的几张了。看到赵卿禾手里的a4纸也用得差不多了,我随手就把剩下的纸一起递给了她,然后马不停蹄的顺着走廊继续跑。 跑着跑着,走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透着路灯灯光的另外两扇楼梯间的大门,我加快了脚步拉着赵卿禾,推开楼梯间的门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下走。 沿着楼梯下到了二楼的拐角处,我沿着转角拐了个弯,然后本来应该是往下去到一楼的楼梯的位置,凭空的出现了一道墙。害得我和赵卿禾两个人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我踹了一脚那道墙,现踹不动。 艹了,这时候鬼打墙。 我想了想,转身拉着赵卿禾,推开楼梯间通往门诊大楼二楼的门,然后就往赵卿禾的外科办公室跑过去。 “你们科的办公室就在这层吧,你带了钥匙没有?”我问。 “有。”赵卿禾在她身上的牛仔裤侧兜里摸了一下,然后摸出了串在一起的几把钥匙。 好,办公室里说不定还能翻到点什么别的有用的东西。 五十七、这事要发生在家里就可怕了 来到外科二诊区的地盘之后,赵卿禾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我们就进到了办公室里。㈧㈠中┡文网 说是办公室,其实是外科的一间辅助门诊室。像赵卿禾这样学临床刚转正没两年的小医生,尽管在校的时候是个学霸,但是在人才济济的人民一院里,也仍然还远远没有能够代表人民一院的外科去坐门诊的资格。所以赵卿禾平日里也不常在这间门诊室里呆着,她的主要的活动区域还是在住院部那边值班看床以及混迹手术室。基本上平时要找赵卿禾的话,去住院部那边的外科医生值班室找她都要比来这里找她要靠谱。 不过赵学霸在这间辅助门诊室里还是有一张备用的办公桌的,平时守着这间门诊室的医生如果有事或者请假了,赵卿禾偶尔也会守在这里帮忙接诊一些问题不大的外科病患。 “你这里有体温计吗?”打开灯关上门但是并没有反锁,我就问赵卿禾。 “这里。”赵卿禾从桌子上一个药瓶子里拿出来一个探针向下放置的电子体温计,就准备递过来。 我有点无语的望了一眼,“有装水银的那种吗?” “也有。”赵卿禾伸出食指在那个药瓶子里挑了挑,然后捻了一支水银体温计出来。 我接过水银体温计,看到赵卿禾的办公桌打开的抽屉里有一个木糖醇口香糖的塑料瓶子,就把那个塑料瓶子拿了出来。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我头也不抬的跟赵卿禾说,“你找一下还有没有多余的纸,大张一点的更好。” 说完,我让开办公桌旁的位置,方便赵卿禾找东西。 倒掉瓶子里面多余的口香糖,我隔着衣服掰断水银温度计的探针,把水银往那个塑料瓶子里倒,然后再把塑料瓶子的盖子盖上放进了我外套的口袋里。 赵卿禾从办公桌里抽出了一本记录本,还拿出了一块比a4纸略大的塑料板,板子上面用夹子夹着一小沓表格纸,估计是平时用来记录患者情况的。赵卿禾问,“这样的应该也能用吧?” “试试看就知道了。”我说。 这时,门诊室关上了的门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推了一下。 我跟赵卿禾无声的对视了一眼,来了。 我从赵卿禾手里拿过那本记录本,把上面的纸页撕成一张一张的,同时注意着门口和另外一头窗外的方向,静待着事态的展。 门诊室内的照明灯这时候仿佛电路接触不良一般,出了“嗞嗞”的声音,光线开始暗一下又恢复明亮,再暗一下又恢复明亮,就这样微微的闪烁了起来。 我把撕到了一半的记录本夹在胳膊下,把手伸向了赵卿禾,“来,把大杀器给我。” 赵卿禾听话的就从屁股兜里拿出了一张叠好的纸页,和金属打火机一起放在我的手上。 纸页上还带着微微的温度,我把纸页展开,正是我原来送给赵卿禾防身用的大悲咒纸页。把纸页打开之后卷成筒状,点燃了打火机,然后我就示意赵卿禾去开门。 门诊室的门是向内开的,只见赵卿禾刚把门拉开的那一瞬间,门诊室内那忽闪忽闪的照明灯瞬间就熄灭了,然后随着门向内打开,一阵阴气就随着气流涌进了门诊室里。 我点燃用大悲咒纸页卷成的纸筒,在门打开近半的那一下子,就在门外那团血雾出现的那一瞬间,我赶紧就一步上前把手中的纸筒往门外一伸。 纸筒立马就燃着火光刺入了血雾之中,然后血雾在刹那间就仿佛被火光引爆了一样,猛地向后就爆炸了开来。血雾的一部分瞬间就被火光照耀得消散在了半空中,而更多的部分,则随着爆炸扩散到了门诊室大门外围四周,变成了一种粘稠的、并且不断蠕动着的血肉模糊的粘块黏液的混合物,洒满了门诊室外走廊中的一大片空间。 一时间,在门诊室外稍远处火光无法照亮的地方,走廊的窗户上、天花板上、墙面上、地板上,一滩滩血色的粘液碎块到处在缓慢的蠕动着,然后在蠕动的同时,还像菌毯一样在不断的往周围扩散着。 欸呀…… 这么重口味的画面…… 如果这些玩意遇到阳光不会消散的话,那明天上班的清洁工们要搞卫生搞多久才能把这里弄干净啊。 卫生真可怜。 那团血雾一般的玩意也是狡猾,我刚把点燃的大悲咒刺过去,它感觉到火光中的巨大能量之后,直接就牺牲掉自己的一部分任火光灼烧消散,同时立马就把自己剩下的大部分爆到了大悲咒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去了。 换成个正常人肯定就做不到这么果决。 阴物这可怕的兽性本能啊。 想到这里,我有点背后凉。于是我赶紧就把夹在胳膊下的那些刚才被撕散的记录本纸页往地上洒,然后就举着大悲咒卷成的纸筒,像举着火把一样,踩在那些纸页上就往外走。 “快跟上。”我忙着做这些,头也不回的说。 赵卿禾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于是帮着忙往地面上撒纸页跟着我就走。而且临走之前她居然还记得要把门诊室的门关上,我也是服了。 有些纸页撒在了刚才那团血雾爆炸之后产生的黏块上,一脚踩上去,还会出一种奇怪的“吧唧”声,脚下传来的触感也非常微妙。 天花板上时不时的也有一些奇怪的粘液滴落下来。说来也是奇怪,有些粘液一滴落到靠近大悲咒纸页燃烧出的火光范围内,就瞬间被蒸干净了。赵卿禾拿着纸页挡着距离火光稍远一些的地方滴落下来的粘液,凡是被粘液滴到的纸页,都被她嫌恶的丢到了一边。 有大悲咒纸页燃烧出的火光在震慑,那个阴物爆开之后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于是我赶紧就带着赵卿禾逃离这片奇怪的地方。 刚走出这片被奇怪的血色粘液和黏块弄得到处都是的区域,我赶紧就把外套口袋里弄坏体温计得到的那点水银洒在了我们的后方。然后把燃了一半的纸筒拍熄了,放回到口袋里。 之后一路顺畅,我赶紧就带着赵卿禾从侧门溜出了门诊大楼。 赵卿禾这时候想到了刚才那对倒在住院部花园里的男女,然后就拉了拉我的衣服,不放心的说想要去看一下他们。 五十八、妹子你先答应我不脱! 听赵卿禾说想要去看看那两个人,我本来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但是扛不住赵卿禾扯着我的外套袖子在那假装乖巧的嗲着声线假撒娇,最后我还是陪着赵卿禾一起去了。㈧㈠中文网 住院部里的花园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我这人的身体姑且还算是健康,从小到大也没住过几次院,在人民一院里住院的次数就更少了。而赵卿禾呢,虽然在人民一院里上了两年班,但是以她那忙时回到宿舍倒头就睡,闲时除了逛街就是宅家的性子,基本上对住院部的花园也完全不会有什么兴趣。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呢,我们俩这时候走在住院部的花园里,迷路了…… 说是迷路其实并不是很准确,毕竟住院部的花园就这么点大的面积,又不是什么**阵,人如果在里面找不到路了,随便选条路走到头,自然也就出去了。 但是呢,之前那对男女倒下的地方,我们俩这时候真的是转了半天钻了好几个树丛也没找到。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看了看赵卿禾,赵卿禾看了看我,然后就不约而同的开始嫌弃对方是路痴。 “之前跑过来的时候明明是你带的路嘛,这时候你就说你不记得路咯?”赵卿禾鼓起了小脸,有点气鼓鼓的走在一旁。 “妹子啊,我刚才是望着天跟着路跑过来的好不好。”我跟在她旁边走着,也是有点无奈。 “喂!那边那两个人站住!说你们呢!”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穿着保安制度的小伙子在路的另外一头对着我们喊着走了过来,我和赵卿禾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停在原地等他。 等到那个保安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我才开始问他,“怎么了?” “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那个年轻的保安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反问我。 “散步。”我说。 “散步?”那个年轻的保安有点狐疑,“这个时候散步?” “嗯,散步。”这时候赵卿禾走了过来,附和着跟我打配合。 “小赵大夫。”年轻的保安看来是认识赵卿禾,看清楚样貌之后跟她打了个招呼点了点头,“你怎么也这时候还在这里?” “噢,我刚才被个路痴给骗进来,然后找不到路出去了。”赵卿禾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小赵大夫你可要小心点,刚才就有两个人在花园里被人打晕了呢,还好是没出什么事也没丢东西。”小保安像看着罪犯一样看了我一眼,“最近的治安可不太好。” 我这时候注意到了关键词,“刚才说被人打晕的是一男一女吗?” 小保安听到我这么问,眼中的怀疑更深了,也没有回答我。 于是赵卿禾又问了一遍。 这时候小保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了,“嗯,刚才来保安室报案的是一男一女,说他们是在花园里被人给打晕了。不过我们科长说既然没有出什么事,那这种事还是不要继续往上报了,影响不好。” 喵的,你性别歧视啊。 “这样噢,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好,既然那对男女看来是没死,那我们应该就可以撤退了。 赵卿禾还没答话,反而是小保安看了看我,又插嘴了,“小赵大夫啊,为了安全起见,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去?” “谢谢,不用了。”赵卿禾又摆出她那副阳光笑脸来骗人,“我认识路的。” “那……”小保安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卿禾,“那我就继续巡逻咯?” “好的,谢谢了。”赵卿禾微笑着对着他点了点头。 目送小保安三步一回头的走远了之后,我和赵卿禾于是就在花园里沿着路往医护人员宿舍的方向走。 把赵卿禾送到了宿舍门口,虽然一晚上都没什么收获,不过我差不多也就准备先回病房里睡觉去了。跟赵卿禾道了晚安,然后她转身开了门,打开房间里面的灯,就准备进去。 结果赵卿禾一转身,我就被吸引着往她的后腰上望了过去。 “等等。”我想了想,然后就跟着赵卿禾走进了宿舍里。 “怎么了?”赵卿禾看到我跟着走进了门,也没有太在意,顺手就把宿舍的门关了,只是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我说。 赵卿禾有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嗯,你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思考了一下,想着怎么说能才让赵卿禾不那么激动。“你先答应我不要急着脱衣服。” 赵卿禾皱了皱眉头,“我干嘛就要急着脱衣服啊?” “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试着用了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然后指了指自己右侧后腰的位置,“你衣服上的这个位置呢,有点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赵卿禾有点疑惑的扯过T恤的衣角扭头看了看,接着立马就惊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这什么时候沾上去的啊!” 只见在赵卿禾T恤的右侧后腰位置上,一个小小的、鲜红色的血手印出现在了上面。 然后赵卿禾飞快的两手交叉一捞,连忙就把那件T恤脱了下来然后就往墙脚边丢过去了。 ……你看,我说过的吧。 赵卿禾脱掉了T恤,此时上半身就只剩下了一件黑色蕾丝的吊带胸罩,奇峰高耸,沟壑幽深,再往下则是一根红色的丝线系在腰上,对比着更显出了赵卿禾纤细腰身两侧的曲线顺滑。 看得我觉得有点口渴。 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就捡起赵卿禾刚脱下的T恤,拿在手上检查那个血手印。 “小赵大夫,你还好吧?”这时候赵卿禾宿舍的门被人敲了两下,然后有个妹子的声音有点担心的在门外问。 “啊,没事没事,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一只蟑螂。”赵卿禾对着门外提高了音量。 “唔……小赵大夫,我宿舍里的梳子断了,你能开门借给我用一下吗?”这时候另外一个妹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仍然是不太放心。 人民一院的妹子,互相保护的安全意识倒是挺强的嘛。 “噢,好。你稍微等我一下。”赵卿禾在桌子上拿了梳子就准备要去开门。我考虑到赵卿禾这样的打扮去见人,影响不太好,于是就脱下了外套递给赵卿禾披上。 赵卿禾披着外套打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外的两个妹子就探了脑袋进来,其中一个妹子正是我今天在赵卿禾宿舍门口遇到过的那个小护士。 五十九、想省事,找专家 站在门外的那个小护士看到站在赵卿禾身后不远处的我之后,又看了看赵卿禾拢着外套衣衫不整的样子,感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㈧ 『Δ㈠ 中文 网 “小赵大夫,没什么事吧。”那个小护士视线穿过赵卿禾,带点警惕的看着我。我只能对着她耸了耸肩膀。 “没事呀。来,梳子给你。”赵卿禾似乎是把梳子递给了她。 “谢谢。”另外一个妹子这时候也探了探头往门内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也是有点怀疑的看了看我,然后说:“小赵大夫,我那里刚才炖了点牛腩,要不要过去一起吃点?” 牛腩?!我听着就有些饿了,探着脑袋问向门口,“我可以一起去吃吗?” 赵卿禾回头横了我一眼,看到我这时候手上还拿着她刚脱下来的衣服,而且门外的两个妹子很明显的也看到了。当着两个熟人的面,赵卿禾瞬间就脸上泛红不淡定了,“吃你妹啊。” 我:“……” 看到赵卿禾一副没事的样子,门外的那两个大概是听到了之前赵卿禾惊叫声才过来看看的妹子又跟赵卿禾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有点像是搅了别人的好事似的,不好意思的告辞了。 “看看看,看什么看嘛。”关上了门,赵卿禾没好气的走过来一把就扯走了我手里拿着的衣服。 把T恤扯过去之后,赵卿禾顺手拿着就瞟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然后赵卿禾一眼就看到了衣服上的血手印,又瞬间像是才想起来的样子低惊了一声,接着就手忙脚乱的又把那件T恤往门背后的墙脚丢了过去。 ……妹子你真好玩。 不过这血手印,倒是有点蹊跷。这么明显的印迹,之前刚离开门诊大楼的时候我却没有印象,那么要么就是当时就已经印上去了但是还没显现出来,要么就是在那之后才被印上去的。 如果是后者,那么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防不胜防啊。我不由得想到了小韦还有刘大爷。 以今晚的情况来说,虽然赵卿禾戴着相当强力的护身符,但是之前小韦和刘大爷先后出事之后,我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常用的一些布置是不是对目前遇到的这个阴物效果有限,所以如果说让我就这样丢下赵卿禾回去的话,我是真的不太放心了。 要保护赵卿禾不被这个阴物所害,如果仅仅是帮赵卿禾做点什么布置或者留下些什么道具的话,感觉还是不太稳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 “嗯……6仁……你今晚可以留下来吗?我有点害怕。”赵卿禾这时候大概是看到我望着被丢在地上的那件印了血手印的T恤在默然不语,所以她也大概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好啊好啊好啊。”我毫不犹豫的就连声答应了。 “……” 赵卿禾有点无语的看了看我,仿佛瞬间就后悔了。 ------------------------------------------------------------------------------------------------ 一夜无事。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因为我穿着衣服靠在床边坐了一晚上的缘故,所以尽管屁股下垫着个抱枕,我还是有些浑身酸麻的不舒服。 赵卿禾这时候倒是搂着被子睡得香,整个人都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蜷着,只有鼻子以上的半边脸露在在外面。赵卿禾此时侧躺在床上背对着窗户,窗外的阳光从窗帘间没拉好的缝隙中洒了进来,洒在赵卿禾因为睡觉而显得蓬松卷曲的秀上,看起来像是变成了淡淡的金黄色。 啧,连点香艳的镜头都没有。 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然后我轻轻的拍醒了赵卿禾。 “都十点多了,快起来啦。”看到赵卿禾嘤咛着把整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于是我就用手指隔着被子往大致是她腰上的位置戳,“别懒啦,还有事呢。快点快点。” “你好烦啊。”赵卿禾被戳着在被子里扭了几下,然后才迷迷糊糊的在被子里摸索磨蹭了起来。磨蹭了半天,赵卿禾才穿上了睡衣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带着一阵淡淡的香风,挠着头到卫生间里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赵卿禾就把我推到了宿舍门外,准备换衣服。 在赵卿禾宿舍门口站了一会,这时候我现一个几近干涸的血手印就印在赵卿禾宿舍的门脚边,我想了想,掏出纸巾来悄悄的把那个血手印给擦干净了。然后收好用过的纸巾,放到了外套的口袋里。 然后等赵卿禾收拾妥当换好了衣服之后,连早饭都没带她去吃,我就拉着她打个的直接就往张老头开的殡葬店去了。 等我们到了张老头开的殡葬店的时候,张老头正拿着个紫砂小壶躺在店门口外的躺椅上悠然自得的晒太阳。 张老头是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头,不过小时候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起来七十多了。张老头的模样也很普通,基本上就是爱在公园边提溜着鸟笼子扎堆下象棋的游手好闲的老头经典款,搞得很多第一次认识张老头的人都会在潜意识里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张老头,起来接客了。”我用脚踩了踩躺椅腿上的横梁。 把最近几天遇到的情况跟张老头描述了一遍,张老头有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从躺椅上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女娃娃,你进来一下。” 于是我拍了拍赵卿禾的肩膀,跟着她一起进到了张老头的店里。 因为是殡葬店,所以张老头店内的柜台里和桌面上堆满了纸钱、香烛、骨灰盒以及各式各样的纸扎物件,一面类似中药房里的抽屉墙上的抽屉里还装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玩意,堆得整个店里拥挤不堪,连能容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几个。 张老头慢条斯理的在抽屉墙上那密密麻麻的抽屉中找出了一支熏艾,然后就用摆在店内神位前的蜡烛点了起来。 六十、难怪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呢 张老头拿出来点燃的熏艾,其实也就是中医里用来做艾灸的艾条。㈧』㈠中┡ 』文网 艾条是用艾草制成的艾绒卷制而成的,除了可以用来治病理疗之外,艾草自古以来在民间其实还有着驱邪除秽的用法。在道家内丹派的经典《抱朴子集录》中,关于艾草,就有“栽之寓吉,焚之祛祟”的记载。就算是在现代,如今在浙江、湖南的一些地区也还依然保留着焚烧艾叶,用来祛除蚊虫,祛除晦气、邪气的民间习俗。 张老头拿着点燃的艾条慢慢靠近赵卿禾。艾条点燃之后燃烧得并不快,散着艾草特有的香气,烟气淡而细腻。因为张老头的店内物品摆放用的是一种避风的设计,所以这时候只能看到艾条上那淡而细腻的烟气袅袅的竖直往上飘。 我搬了张凳子过来让赵卿禾坐着。张老头这时候拿着手里的艾条伸了过来,停在赵卿禾面前大概一掌远的位置,艾条的燃烧却没有生什么变化,连烟气的走向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然后张老头走到赵卿禾身后,又拿着艾条,低声念念有词的在赵卿禾的小脑袋旁绕了几圈,也没看到赵卿禾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做完这些,张老头只是拿着艾条在烟灰缸里摁熄,然后慢悠悠的从柜台里摸出一把剪刀来,把艾条燃过的部分剪掉丢进了垃圾桶,又把剩下的艾条收到了柜台里。 赵卿禾看到这里,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了,“这样是在做什么?隔得远远的做个艾灸就算完事了?” “呵呵。”张老头这时候淡淡的开口了,当然用的不是那种嘲讽似的“呵呵”语气。张老头只是慢条斯理的问我,“你看明白了?” 我点点头。 于是我微微半蹲着凑近赵卿禾,伸手就要去捏她的下巴。 “你干什么啊。”赵卿禾拍开了我的手,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别动。”我认真的看了赵卿禾一眼,这次放慢了动作,又伸出手去捏赵卿禾的下巴。 赵卿禾大概是看到我不是在闹她,所以就没有再反抗。 捏着赵卿禾的下巴,我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往上提了提她的上眼皮,露出了她灵动眸子上方的眼白。只见赵卿禾黑眼珠上方的眼白部分,赫然竖着一道细细的黑线。 我放开赵卿禾,转身问张老头,“那你这里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东西吗?” 张老头摇了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 “噢。”于是我拉起赵卿禾就往店外走,一边走一边扭头跟张老头说,“上次我去槐花坳救人的那事,回头我就把你的那份汇到你卡里,到时候再跟你说。” 张老头只是又拿起他的紫砂壶抿了起来,摆了摆手,没有回话。 虽然我对张老头的过去一无所知,但是我自己估摸着张老头当年应该是个相当厉害的大师级人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了反而混成神棍了。因为张老头对灵异这一块的事情比较有经验,所以我的清洁公司成立之初我就跟他谈过了,找他做了我的专业顾问,因此我在灵异方面遇到什么搞不懂的事情或者处理不了的问题就会来找他帮忙,有什么我用得上的东西也都直接找他拿。但是相对的,只要是我接的活,不管他有没有帮忙,每次收到的报酬都要给他分一成。 我自己是觉得还挺划算的。 本来按照一般的人情世故来说,像我和张老头这样亦师亦友的老交情,完全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公事公办。但是张老头骨子里是很讲究忌讳的老派作风,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修道之人都逃不过五弊三缺,反正既然我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入门,也没学过什么道家术法,那么他也就不希望跟我有太多牵扯。说是一来免得让我步上他们那些修道之人的老路,二来也别因此加深他的业障。 因此虽然我从小跟张老头认识了十几年,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就事论事的谈事情,除了灵异相关的事情之外,在生活啊感情啊之类的事情上面都保持着一种互相不闻不问的默契。——尽管我并不相信那套五弊三缺的说法。鳏、寡、孤、独、残,钱、权、命有缺,听起来就怪不吉利的。 离开张老头的殡葬店之后,时间就已经到中午了,于是我就就近找了一家饭馆请赵卿禾吃饭。菜上齐了等服务员走开了之后,赵卿禾完全就是一副一脸懵逼的表情,问我:“你们俩刚才是在搞什么啊?之前看你那么着急的样子,熏几下艾那个血手印就没事了吗?” “噢,你说熏艾啊,那个完全没起作用啊。”我扒着饭回答她。 “完全没起作用?!”赵卿禾也是无语了,只好默默的吃饭。 其实从张老头拿出熏艾的时候我就明白张老头推测的方向了,等到张老头拿着艾条试了试之后,赵卿禾身上出现的那个血手印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就已经水落石出了。 血手印来自那坨血肉模糊的阴物,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最开始我也没多想那个阴物的事,只是觉得那是灵体一类的东西。但是如果假设我在病房窗口边用粗盐撒出的那条细线上被划出的缺口跟它有关的话,那么它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其实能跨过粗盐线的灵体不是没有,甚至其实还不少。但是那些能跨过粗盐线的灵体完全就不在乎粗盐线的影响,根本不会多此一举的在上面弄道缺口出来。所以排除人为的话,那么弄出那道缺口的玩意,应该是一种介于灵体和实体之间的阴物,并非天然的产物。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一种“祟”。 “祟”其实并不是灵异的一种分类,而是“人为制造出的灵异事情”的一种统称,俗语里有个词叫做“有人作祟”,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蛊、诅咒还有一些佛道两门的邪术弄出来的效果,都可以笼统的称之为“祟”。 而那个阴物既有非天然的“祟”的特征,传统祛祟用的艾草又对被那个阴物下了标记的赵卿禾全然不起作用。 那么那个阴物因此也就很有可能并不是传统法术弄出来的,所以我才特地检查了一下赵卿禾的眼白。 眼白上方有一道竖直的黑线,是被下了降头的特征。 那个阴物是一种降头! 难怪我那些对付传统灵异的东西用在它身上,起的效果都很微妙,原来是遇到外国友人水土不服了啊。 六十一、于是就去约警花去了 降头术,据传是四川、云南一带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之后,结合当地的巫术而展起来的一种邪术。㈧㈠中文网还有一种说法是,降头术是道家茅山宗的一脉分支在宋元时期传到暹罗之后,以之为基础演化展而成的。 但是不管是哪种说法,其实内在都有相同的潜台词:降头术展至今,已经脱离了本源,自成体系了。 邪术自成体系,其实也不是说通用的驱邪办法就对它不起作用了。而是说,想要对相关的邪术进行技术化的完美破解,就必须依照相关体系内的规矩来进行。非要暴力破解的话,根据施术者和邪术本身的强力程度,中了邪术的人就可能因此而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而有的时候,暴力破解邪术而产生的副作用,甚至会比邪术本身能造成的伤害还要大。 如果举个例子来打比方的话,那么大概就像小贼们为了针对不同的锁芯来进行技术性开锁,就需要准备相应的工具一样;砸门撬锁不是不可以,但是会对门和锁本身造成伤害——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就是不可恢复并且无法挽救的。 而且降头术最麻烦的一点就是,降头术本身的体系其实并不够规范,所以降头术在降头师们的口耳相传中,区别就会很大。就算是同一个流派的降头师,他们所下的同一个种类的降头都可能会有差别,解法也可能不一样,甚至是完全相反。 因此民间才会有“中了降头,只有下降头的那个人才能解”的说法。就连张老头大致估摸了一下,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要技术破解吧,难度又很大;要是暴力破解吧,又要担心副作用。所以说降头术到现在能展成一种地区性的代表性邪术,不是没有理由的。 搞个邪术都能搞得这么麻烦,我猜当年明研究出降头术的那个人肯定没有女朋友吧。 “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啊。”赵卿禾吃着吃着,大概是现我没动筷子只是看着她在想事情,于是赵卿禾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见她含着筷子往桌子上看了看,然后就夹了一块大肥肉到我碗里,“来,吃肉。” 我有点感动了,于是也挑了一块大肥肉就要往赵卿禾的碗里夹。 赵卿禾连忙就伸手护住了碗,然后故意转移话题的在问,“你说艾草完全没有作用,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小问题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摆出一副慈爱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故意学了学电视上看到过的医生的语气:“你最近要是想吃点什么的话,就去吃点什么吧。” “噢。”赵卿禾点点头,继续扒了一口饭,然后突然把头又抬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于是我趁机就把大肥肉夹到了她的碗里。 “你!” “哈哈哈哈哈。” 昨晚赵卿禾倒是睡得踏实,我自己一晚上其实都没敢熟睡,到了现在,突然就有点困了。待会吃完饭就先去打个盹吧。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是张老头打来的电话。 “哎,怎么了?”我一边把碗移到赵卿禾伸着筷子也够不着的地方,一边接了电话。 “刚才那个女娃娃在,我也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张老头的语气慢悠悠的,“不过,最多只有七天。” “什么?!”听明白张老头的意思之后,我瞬间惊到了。 “那件带着血手印的衣服还有那团带血的纸巾是你偷偷留在我柜台上的吧。我刚才看了看。”张老头也不理我,只是继续慢慢的往下说,“成型带血的小鬼降,放在降头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凶物。基本上人被印上印迹之后,最长七天之内,如果还没解掉降头的话,必死。” “要怎么解决?”我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赵卿禾,直接就问答案。 “小鬼降虽然凶,但是缺陷也很明显。基本上如果能毁了它的本体,那么就没事了。降头师本人也会受到反噬。”张老头顿了顿,似乎是在翻看着什么东西,“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降头师通常都会把小鬼降的本体保护得很好。” “听起来和养小鬼也没什么区别啊。”我想了想,然后说。 “小鬼降本来就跟茅山养鬼术有异曲同工的地方,所以小鬼降虽然有东南巫术还有南亚佛教的成分,但是总体反而更接近于道家的法术。你对付起来应该反而比其它的降头要来得顺手。”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吗?”赵卿禾这时候鬼鬼祟祟的贴了上来想要偷听,被我随便一记咸猪手就被摸得吓走了。 “它不怕朱砂。”说完,张老头就挂断了电话。 不怕朱砂,那么也就不怕水银。失算了啊。 赵卿禾不知不觉被印上血手印,大概就是我们从门诊大楼里出来之后的事。 对着赵卿禾这样颜值高人品好、有智商无节操的阳光活力美少女都能下死手,这小鬼降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说你这样,和在蟠桃园里定住了一大波仙女之后却只知道去偷桃子的孙猴子有什么区别? 我拿着手机,毫无意义的来回切动着屏幕上的界面。 如果解不掉的话,七天之内,必死。 必死。 以张老头那凡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稳妥性格,但凡还有一丝别的可能性,他就绝对不会如此肯定的说出这样的字眼。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那待会我还打个毛的盹啊。 想了一下之后,我翻了翻通讯录,直接就打电话给那个实习女警官。 “你好。我是叶欣然。”电话几乎是在打通的瞬间就被接通,这实习女警官的手还真快。 “我是6仁。你之前说那个血手印还牵涉到一起命案和几起意外事故,我今天想去了解一下,方便吗?” “方便。”那个实习女警官说了一个地址,“我们等会可以在那里汇合。” 六十二、这事我已经报警了 吃完了饭,我带着赵卿禾打的就往那个实习女警官说的地址去了。『㈧㈠中 文Ω『Δ 网 下了车,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就知道那个实习女警官肯定已经先到这里了。 只见马路的对面,一栋大气的建筑楼的围墙电动伸缩门旁边,赫然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招牌的左边是六个大字“江州市公安局”,招牌的右边是两行小字,分别是“经济犯罪侦查总队”和“刑事侦查总队”。 喵的,这心机婊还说什么“我们等会可以在这里汇合”呢,这不明摆着是骗我们来她上班的地方找她吗。 你直说是公安局不行咩,非要拐着弯说地址。 “我们来公安局做什么啊?”赵卿禾拉了拉我的袖子,问道。 “噢,之前警方在侦办人体器官走私案,我就举报你在校期间有强迫他人进行非法医学实验和强迫他人捐献遗体器官的行为。现在你有重大涉案嫌疑,我是带你来自的。”我随口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起来。 “你才走私人体器官。”公安局门口有武警叔叔在站岗执勤,赵卿禾也不敢大声喧哗,于是只能冲着我呲了一下牙。 走到门卫室旁,坐在里面的是一位穿着警服、看样子很好说话的大伯。那个大伯看到我们走到了门卫室旁,于是就拉开了门卫室窗户下的一扇小窗,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你好,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好,是刑侦队的叶欣然警官叫我们过来的。”我跟那位老警官说,说完还笑了笑。 “刑侦队的小叶啊。你等等,我帮你问一下。”那位老警官听完之后,就关上了小窗,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位老警官又打开了小窗,对着我和赵卿禾说,“小叶她说她马上就过来接你们进去,你们稍微等一下哈。” “好的。”我点点头,等那位老警官又把门卫室上的小窗关起来之后,我继续又跟赵卿禾扯淡,“怎么办,现在警察就要来了,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跑你个鬼啊。”赵卿禾一脸“你需要治疗”的无奈表情。 “真的,你快跑,不用管我。”我捂着胸口假装出中弹的样子,“再不走大家都走不了了。” “你别闹啦。”赵卿禾小心的瞟了一眼门岗旁荷枪实弹在站岗的武警叔叔,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没过几分钟,那个实习女警官就从公安局里面走出来了,看到赵卿禾的时候微微有点诧异,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然后她就带着我们走进去了。 进了公安局大楼,那个实习女警官带着我们走进了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的一头是办公桌和书柜档案柜什么的,另外一头则是一个茶几和一长一短两张木质的沙。我注意到茶几上此时摆着几份卷宗。 “相关的卷宗都在这里了。”那个实习女警官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几份卷宗,顿了顿说,“我现在有个会还没开完,还不能走。你可以在这里先看一下这些卷宗。” “你就是6仁吧。”这时候一个男警官走进了办公室,扫了一眼我跟赵卿禾,然后看向了我,用的是一种随意聊天的语气,“这两天我大概的去打听了一下,现你在市里的某些圈子里口碑还不错,所以我才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希望对案件的侦破有所帮助。” 那个男警官看起来大概年纪在三十四五,绝对还不到四十岁。身上有一股子军警人员常有的刚毅,不过更多的还是一种精英身上才有的精明能干的气质。他肩膀上的警衔是一根银色橄榄枝再加一枚银色四角星花。 乖乖,三级警监啊。这么年轻就戴上一枝一星了,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位应该就是那个实习女警官之前提到过的副队长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董骁,是市刑侦总队的副队长,感谢你愿意协助我们的工作。”董骁跟我握了一下手,然后才继续说,“因为这次你的参与协助是由我负责的,所以有些事我需要先说明一下。在你进行相关的调查的时候,我们会安排人跟着你,进行形式上的监督,希望你不要介意。还有,你在调查的时候接触到相关材料还有案件侦办情况和具体细节都属于机密,在未经我们允许的情况下,是绝对禁止外泄的,这个我希望你能做到。” “董副队长你就放心吧,这些事情我懂的。”我摆了个公式化的微笑出来。 “那就好。”董骁和我对视了一眼,似乎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要合作,为了摸一下这位董副队长的做事风格,我故意提了个问题出来,“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问。” “你说。”董骁似乎是好奇我想问什么。 “我是想问啊,其实到最后就算我真的现是某个凶手用了非自然的手段来作案的,你们也抓到了人。但是从法律上来说其实也不认可这些事情,可能也没有什么证据,凶手甚至也不会受到什么法律的制裁。既然如此,那这样的调查还有意义吗?” “光是能避免更多的同类案件出现,其实就很有意义了。”董骁微微的笑了笑,“我不是对你们这一行有偏见啊。不过按照我的理解,干你们这一行要搞点什么邪门歪道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如果你能确认他的罪行我们又实在是找不到证据的话,那就想办法找找他有没有触犯类似盗窃、侮辱尸体罪,非法持有违禁品罪,非法入侵、盗窃罪,酒驾醉驾之类的罪。总之凡是能关起来的罪,都先找出来,想办法关他几年再说。” 这家伙也是个危险人物啊…… 不过这思路我倒是喜欢。 “这样噢,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嗯,那你们忙。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小叶说,能协调解决的我们一定尽力。”董骁说完,走到办公桌旁拿了点材料,然后就出去了。 我坐到茶几边开始翻卷宗,让我们看看那个到处印血手印的熊孩子都做了些什么吧。 六十三、其实小游戏还是挺有意思的 卷宗里一共涉及五起事件。㈧㈠ 中文网 其中的一起是意外失火事故,烧掉了一栋别墅里的一整间厨房。死者是别墅的主人,男,四十四岁,单身独居,职业是一名律师。事故原因是由于煤气泄漏而导致的意外起火,死因是窒息。 交通意外事故则有两起。其中的一起交通意外事故是因为驾驶员酒后开车,在转弯的时候处置不当,结果性能优异的进口越野车直接就撞坏并骑上了立交桥上的护栏,然后就从立交桥上飞了下去。当时车上的两男两女全部遇难。 另外一起交通意外事故则是因为驾驶员在环城高上飙车,因为刹车不及时而引的。我看了看卷宗内这起交通意外事故的现场照片,死者独自驾驶的跑车追尾钻到了一辆大货车的车屁股底,跑车驾驶舱的上半部分因为撞到了大货车的车尾,完全被压成了柿饼。 然后是一起故意杀人案件,死者男性,傍晚到了作为女性同事的犯罪嫌疑人家中,随后死者与犯罪嫌疑人在阳台上生了扭打,最后死者被犯罪嫌疑人用烟灰缸敲破了脑袋当场死亡,而犯罪嫌疑人则在之后失足翻下了阳台,全身多处骨折,精神出现了异常,目前还在重伤住院中。这起案件因为有多位目击者互相印证,所以在经过分别单独询问目击者之后,基本确认了案之时的情况。 最后的那起意外死亡事故,死者正是之前何秘书带来求助的小韦,报告上说小韦的死因是饮酒过度之后呼吸道受阻,死于窒息。 共计八死一重伤。 而所有的事情都生在今天往前数的九天之内。 本来这些事故和案件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因为事故生的时间相近,细心的侦查员们又留意到在这些事故和那起故意杀人案的现场都出现了相似的小孩手掌大小的血手印痕迹,于是警方就开始怀疑这几起案件是否有联系。比如说是否有可能是有预谋的犯罪,又或者市内是不是出现了新的邪教组织等等。而找我这样的神棍来配合调查,则估计是那位董副队长拍大腿想出来的馊主意吧。 乖乖,八死一重伤。 如果再加上赵卿禾的话,那么这小鬼降工作起来还真是卖力啊,它是打算今年要评劳模吗? 于是我仔细的拿着卷宗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降头术是一种邪术。 估计很多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会觉得这句话是废话。 不过我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邪术”这个词,其实本身就是对所谓的“法术”的一种分类和概括。 很多人都对法术有一种认识上的误区,通常都会认为害人的就是“巫术”、“邪术”,救人的就是“仙术”或者“道术”什么的。 其实并不是那样。 比如说道家有个五雷咒,据传施术成功之后能引天雷轰击目标,反正不是用来劈人就是用来劈灵异的,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为了制造伤害而施展的法术。但是就从来没有被人认为是邪术过。 再比如说我之前用过的灭灵钉,在对付僵尸和荫尸方面有奇效,我当时还用它灭了李杰救下了王雪晴。姑且算是用它做了件好事。尽管如此,但是如果我是古时候的正一道派或者别的相对正派的道统传人的话,光是用了灭灵钉,就足够让我被逐出师门格杀勿论了。理由仅仅是因为灭灵钉被认为是根正苗红的邪派产物,用了会损人阴德。 可见古人对所谓的“邪术”的定义是固执而微妙的。 但凡是被认定为邪术的法术,一定同时满足两个特征。第一点很符合人们的认知,就是“邪术一定会对某些人、事、物造成伤害”。 但是第二点可能很多人就不知道了: “邪术一定会给施术者本人带来对应的负面影响”。 比如说灭灵钉,据说会极大的损耗使用者的阴德;比如说血咒,在诅咒别人的同时,施术者必须先送命;再比如说五鬼运财法,在驱使凶灵助其财运的同时,接受法术的人必须随时承担被凶灵反噬丧命的风险。 高风险高付出,却只有很小的概率才可能得到等价的回报。基本上所得的回报,跟承担的风险还有付出的代价相比都不成比例,甚至很可能毫无回报。但是却也可能因此而获得额的回报。 ——这才是所谓“邪术”的本质。 而降头术是一种邪术。 也就是说,在使用降头术的时候,降头师本人肯定也承担着相当的风险。小鬼降既然能让人送命,那么驱使小鬼降的降头师所需要承担的风险,肯定也非常感人。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降头师不可能没有目的的就使用降头。就算是单纯的心理变态,其实也是有自己的追求的呢。 既然有动机,那就不至于无迹可寻了。 我努力的在卷宗里寻找着有用的线索。 等等。 别墅、进口越野、跑车,卷宗里出现过的这些字眼,再加上小韦的身份,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富商的文件秘书。 难道是图财?又或者是竞争对手搞鬼之类的? 这从情理上来讲倒也说得过去。本来嘛,在现代社会里能让降头师帮忙卖命的情况,通常不是欠了人情,就是拿了人钱。 我从卷宗里抬起头来,刚想问那个叫叶欣然的实习女警官有没有那些死者的详细资料,却现她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赵卿禾倒是还在办公室里,只见赵卿禾这时候坐在沙边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拿着手机,在默不作声的玩着消消乐…… 卧了个槽,我在这边翻卷宗,你居然在旁边玩游戏?!你难道不知道你说不定过几天就可能香消玉殒了吗?! 好吧,你好像是不知道这事…… 不过这种无聊的破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啊。我扭头望着赵卿禾的手机屏幕,只见赵卿禾拇指一动,就消掉了同一排的三个蓝色图标。 动旁边红色的那个啊,然后下一步再动右上角绿色的那个你就可以一次消五个了好不好。 六十四、第二天,午后 “你到底会不会玩啊?”看赵卿禾动了几步之后,我现赵卿禾其实玩消消乐也就是个菜鸡的水平,于是我就凑过去给她当狗头军师,“动这个啊,对对对,然后把上面那几个消了。㈧㈠中文网” 赵卿禾倒是也不介意我在旁边指手画脚,把手机屏幕往我这边挪了挪,同时人也靠了过来,跟我一起试着研究消消乐的最优解法。 顺利的通了几关之后,这时候我才意识过来,我这是在闹哪样啊。 被小鬼降下了刻印,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遇到事的又是赵卿禾。在这样本应该分秒必争的时候里,我居然在帮她玩消消乐?! 这游戏有毒啊。 我扶了扶额头,然后默默的坐正了身子,继续翻看警方整理出来的卷宗。 结果翻看了好一阵子,卷宗里的内容我虽然姑且是记住了,但是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怎么样了?”这时候叶欣然拿着一本笔记本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当看参考书起不了效果的时候,最好的学习办法就是做真题,“我待会准备再去韦晋那看看。” 韦晋,是小韦的大名。 “好。你等我一下。”叶欣然想了想,然后整理了一下茶几上的几份卷宗,放进办公室的文件柜里锁了起来。 收拾好了东西,叶欣然带着我和赵卿禾下楼来到停车场,然后开了一辆黑色的国产suV出来。 “这车不错啊,坐起来挺舒服的。”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之后,我随口拍了几下马屁。 “这是我们董队的车。”叶欣然开着车,也没有多搭理我,“董队安排我最近这段时间负责跟着你这条线,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噢。”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就开始打盹。 眯了一会儿,等感觉到车停了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到了小韦家所在的公寓楼下。摸出小韦家的钥匙串,进了电梯刷了Ic感应牌,出电梯开了小韦家的门,我们三个人就进去了。 “这里是哪里?你搬家啦?”赵卿禾有点好奇的在屋子里到处打量着,跟个选房的业主一样小兴奋,随便还走到窗户边看了看风景,“环境还不错啊。” “卿禾。”我有点无奈的喊了赵卿禾一声,“这里是命案现场。” “额……”赵卿禾立马就无语了,然后老老实实的跟在了我们后面。 我想了想,然后就往小韦的卧室里走。 之前被我摆在电脑桌上的那个不倒翁还摆在原位。于是我打开了电脑,准备要接着往下继续看上次那个,还没来得及看就闹鬼黑屏了的视频。 赵卿禾跟叶欣然也走过来围在了电脑桌旁。 记得上次看不倒翁里偷拍的视频的时候,里面有不少视频里都是爱情动作和行为艺术的内容……我左右看了看二女,暗自打算待会要小心注意一下,免得她们看到小视频了,还要赖我。 电脑开好了机,连接上装在不倒翁里的移动硬盘,我点开一看,移动硬盘里是空的。 移动硬盘里是空的。 空的。 反正你就算杀了我,我都不相信灵异会格式化硬盘。 让硬盘直接损坏还差不多。 我扭头问叶欣然,“如果这间房间里最近有别的人来过的话,你们能调查出来吗?” “应该可以。”叶欣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我。 我对刑侦方面的技术手段还是很感兴趣的:“那要怎么做?” “查监控啊。”叶欣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电梯里和小区里一般都有监控的啊,还有市内的街道监控和街边店铺里的监控。基本上要查总是能找到的。” ……原来这年头警方办案也要靠小视频的咩。 “那就拜托你们去查查看这两天都有谁来过这里?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肯定有人来过这里,而且还销毁了一些东西。”这种事情肯定还是警方做起来专业。 “你确定这跟案件有联系?”叶欣然问。 “不确定。”这种事情只能推测着试试啊,我特么又不是福尔摩斯。“不过我能确认这个移动硬盘在前天晚上还有偷拍的监控视频在里面。你不觉得有人这两天专门到这里来销毁记录的话,很可疑吗?如果是小偷的话,肯定是直接偷走更方便。” “偷拍的监控视频?”叶欣然似乎是在怀疑什么,拿着那个暗藏着摄像头的不倒翁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本来会有监控视频的?” “因为那天晚上我看过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 叶欣然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我回去之后跟队里申请看看。” “既然你看过,那么里面本来是有什么内容的?”叶欣然又问。 “我之前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里面最关键的是一些死者之前觉了一些情况之后,担心出事,于是就把这个隐藏摄像头摆在卧室里偷拍到的视频。除此之外,剩下的就都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闺房之乐而已” “剩下的都是什么?”叶欣然似乎是没听清楚。 “剩下的都是死者拍的、小情侣之间啪!啪!啪!还有玩!情!趣!的视频。”我换了一种简单易懂的说法,并且这次的咬字特别清晰。 这次她们应该是都听清楚了,只见叶欣然和赵卿禾似乎都是小脸微微一红。 “猥琐。”叶欣然微微的啐了一下。 怪我咯? 既然视频没了,那就只能找找别的线索了。我这样想着,于是就把书柜打开了,然后凭着感觉试图找到小韦书柜里的暗格。 “说起来,你和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叶欣然走到了我的背后,问了起来。 “我不认识他。”我在书柜靠墙的那面木板上轻轻的一句敲着,想要找到暗格。“我跟他们公司有合作关系,所以他们公司的员工现不对劲之后,就来找我求助了。我们一共也就只见过一次面。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 这时候我终于在书柜后墙的右下角找到了暗格所在的位置,在暗格附近摸索了一下,然后在书柜内的死角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按钮。 “啪。”我按了一下那个按钮,然后暗格的门被弹开了一条缝。 六十五、本应存在却不见了的东西 看到书柜里暗格的门被弹开了一条缝,我很快的就顺手把暗格的门打开了。Δ㈧㈠ 中Δ 文网 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暗格里的东西也被清空了。 我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叶欣然,于是我就假装要去上厕所。 我突然想到,知道小韦的书柜里有暗格、又知道小韦卧室里有隐藏摄像头的人,除了我自己还有小韦本人之外,很明显的至少还有一个人——何秘书。 在厕所里关上门,拨了何秘书的电话。 “嘟……嘟……嘟……6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电话接通,何秘书的声音急促,似乎是在忙些什么事情。 “是这样,我现在在小韦家里。”我压低了声音,“小韦书柜暗格里的东西,还有他隐藏摄像头拍的视频,是你找人去清理的吗?” “他家里的文件是当时我和他一起清理的。”何秘书顿了顿,“隐藏摄像头?我虽然知道他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当监控,但是我没问过他装在哪里。” “那我明白了。”不是何秘书,那么来这里清理痕迹的人看来是真的有点问题了。 “现什么情况了吗?”何秘书似乎有点好奇了。 “目前我还在调查。”我想了想,“要是有什么现的话,我再联系你。” “好的。”何秘书也没有多问什么。 于是我们就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 “等等。”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小韦那个不倒翁里拍过的那几个爱情动作的小视频。 爱情动作嘛,自然就是啪啪啪。 之前看到那些小视频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只记得她的身材还不错,车头灯相当壮观,而且相当之会玩。 不过现在我突然想到的是,既然那女的和小韦的关系如此的“深入”,那么,她不就理所当然的是潜在的嫌疑人了吗? 我之前居然没注意过这一茬。 “何秘书你认识小韦的女朋友吗?”我想了想,虽然这年头社会相当开放了,不过姑且还是先从情侣关系着手。 “女朋友?”何秘书似乎是在回忆,“我对这些方面不太关心,不过小韦他之前似乎是和我们公司的一个文员谈过一阵。” “你能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吗?能附上照片更好。”我说。 “好,我尽快让人给你。”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人在催促着什么,于是何秘书问,“那6先生,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目前就这么多了。” “这样啊。那6先生,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些事在处理,我们回头再联系?”何秘书也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没必要太给别人耽误事。 冲了一下抽水马桶假装上完厕所,走出卫生间的门,这时候叶欣然正在检查小韦家大门的门锁。 看到我凑了过去,叶欣然回过头继续摆弄了几下门把手,亮着手机的闪光灯,在大门的钥匙孔附近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门是相当结实的防盗门,工作的状态也很良好。看门锁上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叶欣然把大门重新关上,然后站了起来,“刚才我看了看这房子各处的窗户上的防盗护栏,也没有被损坏的痕迹。” 也就是非暴力侵入的意思咩。 何秘书他们之前说过,因为是另外换过的锁,所以小韦家的钥匙,除了小韦自己拿着一把之外,就只有何秘书办公室里有一把备用的。 用警方常用的词汇来讲的话,这就很可能属于是“熟人作案”又或者“内外勾结”的情况了。 叶欣然有点好奇的问我,“你们业界里,有没有什么不用钥匙就能开门的办法?比如叫个鬼或者施个法之类的?” …… 你好歹还是个实习警官啊喂,怎么能这么封建迷信?! 你对得起你肩章上的那两道拐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看鬼片,你见过穿墙而入的厉鬼,见过破门而入的僵尸,可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鬼片有里哪个灵异是会去撬锁的?! 就算是法术,也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开锁蛊”又或者“五鬼撬门法”之类的玩意好不好! 我也是有点拜服叶欣然的脑洞,只能告诉她说,“反正我自己是听都没听说过有类似的办法。” “这样噢。”叶欣然点点头,然后就在屋子里的其它地方查找了起来。 我跟着也到处翻了翻,对了。 “之前你们说在小韦家里也现有血手印,在哪里呢?”我问叶欣然。 “在这边”,叶欣然带着我往小韦的卧室里走,小韦床上铺的床单很宽,一直从床上延伸了下来,垂到了床脚距离地面只差一两厘米的距离,然后叶欣然走了过去,掀开了床单的一角,指了指床下的一个角落说,“在墙角这里。” 我用手机的闪光灯往床下一照,只见靠近床头的墙脚侧,是一片平整纯白的墙面,“我怎么看不到?” “咦?”叶欣然这时候也蹲了下来往床底下瞄,看着床脚下的一片墙面也是很吃惊的说,“之前明明就在这一带的,血迹都浸到了墙面里,就算是洗都不一定洗得掉的啊。而且我们当时还拍有照片的。” 看到叶欣然有点急着要跟我解释的意思,我摆摆手,表示不用多说。 墙面既然没有新刷的痕迹,那么血手印就是凭空消失了呗。降头那种神神叨叨的玩意,出现什么反常的现象也不稀奇。 不过,血手印会消失,这一点倒是有点意思了。 我从口袋里翻出之前一直没还给赵卿禾的那个装着被祝福过的恒河水的喷雾瓶子,对着床下的墙脚处喷了喷。 只见汽雾顺着方向粘到了墙面上,然后浸了进去,墙面上一开始因为水分的浸入而变了颜色,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手印形状,随后,那片手印形状所覆盖的区域因为恒河水汽雾的持续浸入,渐渐的失去了形状,变成了一片看起来毫不特别的被水分浸湿的墙面。 “嗡嗡嗡嗡。”手机这时候震动了几下,我拿出来一看,是何秘书来的短信。 六十六、约别人的女朋友去了哦 点开短信一看,里面是一个名字,还有一个电话号码。Ω㈧㈠ 『中Δ文 网 刘锦纤,倒是个看起来不错的名字。 然后这时候手机又是一震,短信界面随之弹出了一条新的短信。依然是刘秘书的号码来的,不过这次过来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是一个妹子在咖啡店之类的地方吃东西的时候拍的自拍照。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如果排除掉化妆还有手机自拍附带的美颜效果而带来的干扰的话,那么这个妹子应该就是我在小韦那不倒翁里的偷拍视频中看到的那个妹子。 穿上衣服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赵卿禾这时候凑了过来,看了看我的,“这是谁?” “死者的女朋友。”我大方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蹲在床脚边的叶欣然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抬起头问了过来,“你是说刘锦纤?” “你认识她?”那你又不早说。 “不认识,之前做外围调查的时候知道有这么个人。”叶欣然走过来也看了看赵卿禾拿在手里的手机,“因为之前韦晋的死被定性为意外事故了,所以只是打听到了韦晋之前跟她有一些男女关系,并没有多做调查。” “那我们现在调查也不晚。”我伸了伸手,于是赵卿禾就把手机还了过来,然后我点了点手机屏幕,选中了那组电话号码就开始拨号。 电话拨过去,等待接听的声音响了一阵,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sorry,the_number_you_dia1ed_is_no_aner_for_the_moment……” 我挂断电话,然后又拨了一次。“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 好吧,再打一次,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叶欣然他们查地址然后找上门去了。赵卿禾的小命就只剩不到五天的时间了,凡是可能有线索的都不能错过啊。 这次又等了一会儿,听筒里终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我按下免提的图标,然后平拿着你是刘锦纤吗?” “嗯,我是。”听筒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是韦晋的女朋友是吗?”我于是继续往下问。 “我现在跟那个人渣什么关系也没有!他死了最好!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他的事你们就不要拿来烦我了!”对面的声音似乎歇斯底里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准备要挂电话了。 ……看来他们俩之间的故事颇有起伏呢。 叶欣然大概是也听出对方准备挂电话了,于是对着我的手机就开始提高了音量,“我这里是江州市刑侦总队,我们目前正在调查韦晋死亡的案件,有一些情况需要找你确认,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你们想问什么事情?” “有些事我们还是面谈比较好。你今天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过去找你。”看到对面愿意配合了,于是我就接着往下说。 “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你们要是过来的话,就打这个电话吧。”对面说完,然后就报了一个地址。 说是地址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一般的地址都是某某街某某路多少多少号的格式,对面报的地址就不太一样,要是打的过去的话,找倒是也好找。刘锦纤给我们的地址是:江州市塞西尔大酒店23o6号房。 “好的,我们尽快到。到时候再联系。”我对着手机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对面连房都开好了,还不快点过去我还算是男人吗? 叶欣然看了看时间,“那我们现在就先过去找她?” “嗯。”我点点头。 于是下楼上了车,用手机查了那家酒店的位置之后,我们一行人就开着导航直扑酒店而去了。 路上遇到了交通晚高峰,于是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叶欣然终于把车停到了酒店的停车场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新闻联播开播的时间。 下车之后我拨了电话,“喂,刘锦纤吗,我们现在已经到酒店里了,你还在房间里吗?” “在。” 我刚准备想说我们这就上去找她,然后我眼角就瞟到赵卿禾一边下车一边默默的摸了摸她的肚皮,于是我话锋一转,“你吃东西了没?要不然我们一起吃个饭?” “没吃。” “酒店里应该有餐厅的吧,我们在酒店的餐厅里等你。” 听到对方“嗯”了一声之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哼,知道别人好看了就要请人家吃饭,你个重色轻友没良心的。”赵卿禾在旁边撇了撇嘴。 我去,你说话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摸摸良心啊。 “你要不要脸,这是在拐着弯夸自己好看咩。”要论蹭我饭的次数,赵卿禾绝对是榜。 “哼。”赵卿禾白了我一眼,然后用手肘撞了撞我的胳膊,偏了偏脑袋,示意我快点走。 你看,我就知道你饿了吧。 到了酒店二楼的餐厅里,这里居然只有西餐卖。于是我们按人头数随便点了几样吃的,然后就一边等吃的上桌,一边等刘锦纤过来。 刘锦纤过来得倒是也不慢,很快就到了餐厅门口,四处张望着在找人。叶欣然辨认了一下刘锦纤的面容,然后就对着她招了招手。刘锦纤大约也是看到了叶欣然身上的那身警服,于是就往我们这桌走过来了。 也许是要见警察的缘故,所以刘锦纤这时候穿着一身宽松的浅灰色棉质居家服,脸上素面无妆,头则简单的扎在了脑后。刘锦纤坐下来之后我跟她对视了一眼,长得还是可以的,就是这时候看着气色不太好,微微有了一些黑眼圈,给人一种有点憔悴的感觉。 我冲着她微笑了一下,“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刘锦纤这时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坐到了叶欣然旁边。 吃的东西6续上桌了,这家酒店的餐厅里的西餐也是水货得很,明明点的是不同的牛排,可是端上来的却是四份一模一样的玩意,我也是很佩服。 我这人一向比较懒,赵卿禾麻利的挥着刀叉把她面前的那盘牛排切成了一口能吃进嘴的小块,然后就要把我这盘换过去。结果换盘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餐桌边的一个金属的胡椒粉瓶子给碰掉了。 刘锦纤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地板,然后就弯腰把胡椒粉瓶子捡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我皱了眉头。 “你最近眼睛上是不是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竖直细线?”我看着刘锦纤问。 六十七、学好数学很重要! “你最近眼睛上是不是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竖直细线?” 听到我这么问,刘锦纤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是来帮你的,当然知道。㈧㈠中文网”我叉起一块被赵卿禾切好的牛排,微微的对着刘锦纤笑了笑,“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谈吧。” 脸上装着胸有成竹,我脑子里的乱麻却搅成了一团。 这才一天时间,被小鬼降盯上的人就又现了一个。 虽然理论上来说,现的人越多,找起线索来就越容易。但是,这小鬼降是不是勤快得有点过分了? 金融危机之后,难道就连降头界都开始搞促销了吗? 我嚼着嘴里的肉,也是有点搞不懂了。 心不在焉的吃完了东西,大概是因为我一直没说话的缘故,所以桌上也是一片沉默。等各自都吃完了之后,叶欣然觉得餐厅里人多眼杂的不方便,于是就提议去刘锦纤住的客房里去谈。 我们几个人跟着刘锦纤上了电梯,到了二十三楼,等她走到一间房门前刷了门卡,我们就6续走了进去。 这时候走廊上一个搂着姑娘刚出房门的哥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膛目结舌。然后那哥们看着刘锦纤叶欣然赵卿禾她们走进了房间之后,在经过房间门前的时候,冲着走在最后、正转身准备要把房门关上的我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还给了我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喂喂喂哥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啊。 呸呸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关上了房门,走到房间里。这时候刘锦纤安静的坐在了大床边,叶欣然和赵卿禾则坐到了床边的沙上。 “虽然我现在有很多关于韦晋的问题想问你。”我把脑海中的问题排序了一边,“但是你还是先说说你目前的情况吧,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刘锦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反手就开始脱衣服。感觉这时候叶欣然和赵卿禾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刘锦纤把上衣脱了下来之后,上身就只剩下了一个半杯的文胸,被挤出的事业线颇为壮观。然后在刘锦纤上半身原本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是一块块小小的、手印的形状的、乌灰色淤青。甚至还有半块的淤青从裤子腰带的地方露了出来。这些淤青在刘锦纤白皙肌肤的反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我上去查看了一下这些淤青,伸手在其中的一块淤青上搓了几下,似乎是皮肤在受到外力打击之后血淤未散而产生的。 “这些淤青,最开始被你现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个的血手印?”我问。 “你真的知道!”刘锦纤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很明显的激动了起来,然后就想要扑过来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过却是被赵卿禾走过来给挡着了,于是刘锦纤顺势就抱住了赵卿禾,“你们一定要帮我!” 叶欣然看到这里也是有点愣住了,我点点头,只是对着刘锦纤说,“跟我讲讲你这几天遇到的情况吧。” 刘锦纤这时候稍微冷静了一点,“大概是在上个星期的时候,那天早上我刚准备要穿袜子的时候,在脚腕上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手印。那时我吓坏了,以为是家里进了贼,于是就赶紧检查了一下家里,但是现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少。” 我点点头,示意她6续往下说。 “当天夜里我就不敢回家了,就到了一个朋友家里去住。然后第二天我再回家去拿东西的时候,现家里到处被印满了血印,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就像,就像是在到处找我一样。” “我当时就跑掉了,下楼的时候碰到了物业的保安,于是就让他到我家里去看看。”刘锦纤微微的带上了哭腔,“结果保安跟着我到了家里的时候,那些血手印又全部都不见了。保安说我神经病,然后就走了。” “不哭不哭,我懂你的。”赵卿禾拍了拍刘锦纤的后背,安慰她。顺便帮刘锦纤把衣服重新套了上去。 赵卿禾这倒不是瞎说,当年她们宿舍送不走碟仙的时候,整个宿舍都被人说过是精神有问题。 “然后呢?”我继续问。 “然后我就一直不敢回家,都去朋友家过夜。头天晚上还没事。第二天晚上就被人打醒了。我当时开了灯一看,小腿上被打上了一个血印子,朋友当时也被吓到了。后来我洗血印子的时候才现,血洗掉之后,腿上的手印剩下了一块乌乌的印子,怎么都搓不掉。” “然后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总会现新的血手印出现在身上?”我试着推测。 “这些印子都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的。”刘锦纤被赵卿禾来回轻轻的抚摸着后背,时不时还轻轻拍打几下,情绪倒是稳定,“那天天一亮,朋友就托人帮我求来了一个护身符,我戴上了之后,就连续两天都没事。我也以为没事了,于是后来换了家里的门锁,就回去住了。谁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玉牌突然碎掉了,然后灯也黑了,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打我,像是在闹脾气一样……” “所以你这次也不敢再去朋友家了,就一个人跑到这里开房躲着?”叶欣然问。 “嗯,昨晚我披着大衣,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里躲了一晚上,也不敢睡。幸好我出门的时候带了包,所以今早买了身换洗的衣服之后,我就躲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你没想过要报警?”叶欣然似乎对人民群众的依赖程度颇为不满。 “我报过警啊。”刘锦纤鼓着眼睛看向叶欣然,也是一副气不过,很委屈的样子,“那天在朋友家里的时候我们就报了警。结果警察到了她家里,没有找到贼,只是警告我们不要恶作剧。后来哪还敢去报警啊。” 之后我和叶欣然断断续续的又问了刘锦纤一些细节,赵卿禾也一直在安抚她,还让我面壁着帮刘锦纤查看了一下伤势,赵卿禾还从包里拿出了随身的应急药品简单的帮她处理了一下。因为我面对着墙壁,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听见赵卿禾跟叶欣然看着刘锦纤身上的淤青也是唏嘘不已。 看来这妹子这几天过得也是心好累哎。 等等。 这几天?! 我神经一紧,暗自回忆了一下她刚才的描述。 今天该不会就是她的第七天了吧?!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十八、今夜无人入睡 一联想到今天可能就是刘锦纤的第七天,于是我马上转身就要往房门外走,“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家拿点装备。Ω㈧㈠ 『中Δ文 网” 结果到了房门边,我转了转门把手,打不开。 抬头一看,挂在房门上方的时钟伴着轻轻的秒针走动声,指针赫然已经指到了十二点零四分。 这事大条了。 我双手转着门把手握紧,一只脚蹬在墙上,然后就用力的想要把门拉开。 “啪!” 只听见一声断裂声,门把手整个都被我扯了下来,房门却纹丝不动。 “你这是在干什么?”叶欣然颇为不解的问。 赵卿禾倒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肯定是出什么情况了。” 我这会儿也没功夫搭理她们,想了想,走到大床边拿起了内线电话。按照电话上贴的标示牌,按了四个8打给了总台,“嘟……嘟……嘟……您好,这里是服务总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这里是23o6号房,房间的房门打不开了,你们可以派人来修理一下吗?”我对着电话的那头就问。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总台妹子只是在重复着问。 “喂喂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拍了拍电话的话筒端。 “您好,您现在还在吗?”总台妹子又问了一遍,然后等了几秒钟,就挂断了电话,只听见电话挂断之前还传来了一句小声的嘀咕,“有病”。 什么服务态度啊。我按了一下放听筒的挂点键,然后又拨了一遍四个8。 “嘻嘻。” 没有电话拨打时的嘟嘟嘟的声音,听筒里只是传来了一声空灵的轻笑声。 玛蛋,我把听筒摔回了电话上。 小鬼降,七天不解,必死。 我还就不信了。有本事正面上我啊。 我在房间里转了几下,试图寻找着什么能用的东西。电视柜里,拖鞋、吹风筒、皮鞋刷;门边的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木制的衣架;衣柜旁边的一个玻璃柜里,摆放着一些明码标价的酒水、饮料、零食,还有套套、润滑油之类的情趣用品。 走进卫生间里,马桶旁有抽纸,淋浴间的洗漱台边有一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我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我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一个血手印凭空出现在了镜子上,似乎是从镜子的内侧印上去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后是连续的一阵轻响,镜子上突然被拍满了血手印,然后血手印停顿了一下,只留下了映出我面容的镜面部分没有被血手印覆盖。 “啪!” 最后一个血手印拍在了镜子里倒映出的我的脸上,似乎是一种威胁。 “唰啦啦啦啦。”竖立在卫生间和淋浴间之间的那一道玻璃拉门这时候突然划动着关了起来,把我隔离在了淋浴间里,然后房间内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隔着淋浴间的磨砂玻璃墙,我也看不清房间内的情况,只能依稀看到房间内的几个妹子在到处躲闪着什么东西。 “赵卿禾!接住这个!”我赶紧就把那瓶装着恒河水的喷雾瓶子从淋浴间的磨砂玻璃墙和天花板之间之间的狭窄缝隙中丢了出去。 飞起脚对着玻璃拉门踹了几脚,按理说原本应当质量微妙的玻璃拉门这时候却牢靠得像是防弹玻璃做成的一样,纹丝不动。 “茨……茨……茨……”洗漱台上的水龙头慢慢的转动了起来,然后“唰啦啦”的流出了血水,血水渐渐的积满了洗手池,随后满溢了出来,沿着洗漱台的边沿,开始流淌着滴落到了淋浴间的地面上。 我回身赶紧又踹了几脚玻璃拉门,踹得我的脚都麻了。 隔着磨砂玻璃墙,这时候几个妹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洗手池里的血水流淌到了洗漱间的地面上之后,没有从排水口里出去,反而在洗漱间内越积越多,这时候血水的深度,已经快积到了我的鞋面上。 玻璃、玻璃、玻璃,念头在飞的运转,平时想打碎玻璃一般要怎么做啊。 对了! 我赶紧摸出了兜里的金属打火机,斜着握在了手上,让金属打火机的一个角露在外面,然后就对着磨砂玻璃墙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一阵“磅磅磅磅”的猛敲。 “砰!乓啷乓啷……” 这时候磨砂玻璃墙上终于被敲出了一道口子,于是我赶紧继续拿着金属打火机沿着磨砂玻璃墙上的裂痕继续敲,然后就对着已然出现了道道裂缝的磨砂玻璃墙一脚猛踹。 已经积到我膝盖高的血色随着磨砂玻璃墙的碎裂而冲散到了房间里,血浪瞬间就把整个房间的地板给冲刷了一遍。 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这时候几个妹子都站到了房间中的大床上,叶欣然拿着我刚才丢出去的那个喷雾瓶当做枪在警戒着四周,赵卿禾此时从背后抱着刘锦纤,双手握在一起顶在刘锦纤肚脐上方,在一下一下的拉着她往后顶。这个动作赵卿禾跟我科普过,叫海姆里克急救法。 “呕……”只见刘锦纤这时候一阵反胃,然后赵卿禾就放开了她,刘锦纤顺势就趴在了床边,干呕着呕出了一坨血肉模糊的不成形的看起来像是肉质的玩意。 肉团掉入了房间内积起的血水中,仿佛是掉到了海面下一般,直接就沉了进去。 呕完之后,刘锦纤转过身来躺在床上不停的在咳嗽,因为刚才呕出了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所以刘锦纤此时嘴里和嘴角边还带着血色的液体,看起来颇为惨烈。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几乎所有的摆设,都像是遇热了的蜡制品一般,纷纷的开始融化。电视机、空调、电视柜、床头柜、大床的床架、围出卫生间和洗漱间的磨砂玻璃墙,都纷纷从上部开始融化了起来,融化后产生的像是带着颜色的蜡滴一般的玩意,各自沿着物体的轮廓就慢慢的往下流淌、滴落,那些物件也渐渐的失去了形状,变成了不断越积越深的血水中的一滩颜料,随后又被房间内的血水渐渐的冲散。 “哐啷!”随着床架的融解,大床轰然倒塌。纯白色的床单和被子落地之后被血水浸染,然后几个妹子的身上也都被沾染上了大片的血色。 六十九、敌军潜伏在了草丛中 看到房间里的装饰摆设都仿佛像是遇热的蜡像一般融化掉了之后,我赶紧就摸了摸我手里的金属打火机,顺便还瞟了一眼叶欣然拿在手里的,装着受过祝福的恒河水的喷雾瓶。『㈧㈠中 文Ω『Δ 网 还好,这两样东西至少是没有被奇怪的融化掉。 随着房间内大部分东西的融化,房间内此时看起来就宽敞了许多。 三个妹子此时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赵卿禾跟叶欣然看起来情况好一点,只有裤管和鞋子被房间里奇怪的血水浸湿了。刚才趴在床边的呕吐的刘锦纤这时候看起来就惨烈多了,因为刚才她呕出了那坨奇怪的东西之后就仰面倒在了床上恢复,结果床架融化之后轰然倒塌,所以她整个人就顺势掉到了血水上,这时候整个人背后的衣物上都浸满了血色,整体的造型看起来也是很……深刻。 一时间房间内还没有更多的异况,我看了看我身后的这片墙壁上被拉上了的窗帘,然后就把窗帘拉开了。 只见本来应该出现在窗帘背后的玻璃窗户这时候也融化了,融化后的窗户在往下流淌的时候留下了道道奇怪的痕迹,而原本应当是玻璃窗户的地方,这时候赫然被整片的墙壁填满了,似乎这里从来都没有开过窗户一般。 我扭头看了看融化了的房间门的位置,也是这个样子。房间的大门此时已经被融化了,留下的却是一整面毫无缝隙的墙壁。 这就有点味道不对了。 按理说,就算是有什么奇怪的力量能让房间里的东西都像是蜡像一般融化掉了,那么从客观的角度而言,窗户即使被融掉了,那剩下的应当是空荡荡的窗框才对,怎么会变成了一面毫无窟窿的墙壁呢? 张老头曾经说过,阴物行事,多出于本能。比如想引人到某些地方或者引人离开某些地方,阴物就会鬼打墙;再比如说想要吸食活人精气,一些攻击能力有限的阴物就会幻化成人类觉得好看的样子;又比如说想要消耗目标的精力,阴物很可能就会让人做噩梦或者夜不能眠。 所以只要站在阴物的角度来思考,阴物很多诡异的行为其实都会有合理的解释。 这一点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做到似乎就很难。 张老头有次下棋输给我两百块钱之后就说过,思维正常的一般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我在这方面的天赋之高,实属他生平仅见。——也不知道他是在羡慕我思维活络,还是在拐着弯的嘲讽我思维不正常。 而按照张老头以前对我讲过的说法,降头术虽然是东南亚一带有名的邪术,也自有其独到之处,但是放在传承正统的那帮人眼里,降头术哪怕是在邪术中,都算不得是什么登堂入室的本事。 按照我自己的理解,也就是说,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降头术本身至少在威力上,其实是不如其他邪术的。 想想之前在黥河镇里看到过的漫天浮灵被囚禁在内的壮观景象,还有母煞和菜刀哥那动辄要人命的做派,之前在医院里遇到的时候,这小鬼降的作风相比之下确实是显得有些不够霸气。虽然有七天之内必死的说法,但是如果换成菜刀哥来,人家一刀就能把人西瓜破瓢,哪还用得着七天,剩下的六天半完全都可以休息个小长假去了。 因此小鬼降在留下印迹的第七天的时候异能突然暴涨,很可能就是有什么限制的条件在制约着的。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 房间内本来存在的所有的大件的硬物都融化掉了,原本大床上的床单被子枕头之类的东西,还有窗帘什么的,却没有融化。 房间内的地板上,此时到处都积着血水,并且随着水龙头内不断的有血水流出,血水正在越积越深。 房间的门窗虽然融化了,但是原本应当是被挖空的窗框和门框的地方,此时都变成了毫无缝隙的一整片墙壁。 这时候叶欣然小声的跟赵卿禾嘀咕了一句,“这血水越积越深,我们不会就这样被淹死在房间里吧……” 淹死? 之前在刑侦队的时候,看到过的卷宗里也有记录,涉及到血手印的事件里,至少有两起事件的死者,都死于窒息。 窒息。 淹死。窒息。 窒息。淹死。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这些都是小鬼降的幻术!所以这种时候我们只要用我那个密宗加持过的铜磬,就可以初步的破妄了!” 三女听到我说的话之后,纷纷都眼前一亮,然后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赵卿禾这时候扑朔着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眼,“你的铜磬呢?” “放在家里了啊,我刚才不是说了我要回家拿装备的嘛”我理所当然的说。 “那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替代吗?”叶欣然继续往下问。 “那种东西哪有这么容易替代呐。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就说一声而已。”我实话实说。 “……” “……” “……” 叶欣然用手扶住了额头,似乎是不想再跟我说话了。赵卿禾也有些失望的扭过了头。 你们干嘛都这样啊,理论研究也是科学实验里很重要的一环好不好。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这时候房间里突然下起了血雨来。最开始只是从房间顶上滴落下来的一两滴血水,我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房间的天花板此时已经变成了似乎是肉质的一种障壁,不断的有血水正从肉质的障壁上分泌出来。然后,分泌出来的血水越来越多,纷纷从障壁上滴落了下来,在房间里下起了诡异的血雨。 我赶紧就弯腰捡起了地面床单上的那几个枕头,其中的三个还没被血水从下面浸湿,于是就递给了赵卿禾她们,“稍微挡一下,这血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三女于是纷纷就把枕头举到头顶上。 然后我想了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墙边的窗帘。接着把外套也脱掉拿在手上,里朝外的翻了过来,缠在了拳头上,已经猜到了小鬼降的后招。 来吧。 做了这么久的前戏,你还不提枪上马吗? 七十、今晚的菜式是烤乳猪 阴物行事,多出于本能。㈧㈠中文网 而既然是出于本能,那么就不会做无用功。 比如说蜘蛛结网,比如说变色龙变色,再比如说,壁虎断尾。 以蜘蛛结网为例,看似繁琐而脆弱,第一次见到蜘蛛网的人或许还会觉得蜘蛛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蜘蛛网对于大部分的蜘蛛来说,却是十分必要而经济实用的。 同理,这小鬼降既然自身的强度不够,那么就只能通过一些异能来达到目的。 但是阴物对应的本能反应,也会暴露出它自身的弱点。 蜘蛛结网,是因为它不会飞,而且自身的敏捷性相比它的猎物而言还不够。 变色龙变色,是因为它自身的动作缓慢,而舌头的射程又有限。 壁虎断尾,则是因为猎食它的猎物相比它往往过于强大,只能舍弃部分求存本体。 那么小鬼降又做了什么? 用幻术将我们困在了房间里,融掉了房间内的大件硬物,还把房间内搞得到处都是血水。 要我来试着推测的话:小鬼降想要把我们困在这里,所以它的异能的作用范围应该相当有限;而融掉房间里的大件的硬物,估计小鬼降是会被物理打击而影响到的类型;至于把整个房间里搞得到处都是血水嘛…… 我猜——它怕火。 哎呀呀,这就不巧了。 真不好意思,我偏偏就是那种喜欢没事随身带个打火机玩的蛇精病呢。 窗帘的材质不错,窗帘被点燃之后,燃烧产生的烟气并不呛人,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窗帘之后,火焰就沿着窗帘慢慢的扩散开了,越烧越旺。 天花板上被覆盖着的那层类似肉质的障壁,被窗帘上燃出的火焰一烤,立刻就往远离窗帘的方向缩过去了一大片,房间这一角的血雨也随之停止了。 看来火焰真的是有效啊。 我把缠在拳头上的外套也放在窗帘的火焰边点燃,因为外套的外层是防水的材质,所以内外翻过来之后,依然干燥的内层很快就被点燃了。等火焰燃烧得开始旺盛,不那么容易被血水熄灭之后,我高举着包着外套的火焰巨拳,一步步的踩着房间里越积越深的血水,往原本应当是房间门的那个方向走。 随着火焰的一路熏烤,房间天花板上的肉质障壁不断的退避开来,房间里也随之被硬生生的划出了一道一米多宽的无雨地带。 走在无雨的通道中,看着两侧血水哗哗滴落而形成的雨幕,哎呦喂,当年先知摩西拿着神杖开海,大概差不多就是这种场景了吧。 难道降头早在当年就已经出口欧洲了吗? “快跟上来。”趁着缠在我拳头上的外套这时候火焰正旺,火焰一时之间也还没有烧到我的手,我赶紧回头叫了一声那几个一脸愕然的妹子,接着就继续往房门的方向走。 地板上的血水这时候已经淹过了我的膝盖,人走在里面阻力不小,而且血水的底部似乎是有类似泥浆之类的东西,让人走一步陷一步。我走起来的时候都得一步步的挪动,妹子们走起来就更是有点吃力,都开始互相搀扶着前行了。 我最先走到原本应当是房门处的那片墙壁旁,然后就把燃着火的外套往那片墙壁上靠,让火焰的光和热尽可能的在墙壁上产生作用。 “噼、啪!” 只见随着一声类似木料炸裂的声音响起,此时看上去、摸上去分明就是一整片墙壁的地方,原本就在这里的房间门这时候又浮现了出来。 甚至,就连门上的把手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于是我伸手就要去转动房间门上的把手。 “哇哇哇哇哇!” 就在我的手刚伸出去的时候,之前在小韦家公寓楼的楼梯间、还有人民一院的门诊大楼里先后两次见过的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突然就从我脚边的血水中嚎叫着冒了出来,然后顺着我的身体,猛的攀了上来,直接就要往我的脸上扑。 呵呵,就等着你了呢。 我赶紧就用缠着燃火外套的右手把那坨血肉模糊的东西往墙壁上一摁,同时左手连忙就要把缠在右手上的外套解开。 左手刚碰到燃着火的外套,马上就条件反射又缩了回来,哎哟我去,好烫。 我把立马就把左手伸到了我身上的T恤里,隔着T恤忍着烫,把燃着火的外套解开,然后把那坨血肉模糊的玩意整个的包在了燃着火的外套里。 “吱哇哇呀呀呀啊……”抱歉,那玩意惨叫时出的声音实在是奇特,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音效。 只见那坨玩意被包在燃着火的外套里之后,不停的在外套里扑腾,力度大得让我几乎都快被蹭开了。我心一横,整个人就死死的抱住了燃着火的外套,同时身体使劲的往墙上顶,不让它跳出来。 外套上被火焰烧过的地方,温度烫得我咬紧了牙关,然后一股子焦味飘到了我的鼻子里,也不知道是我的汗毛还是皮肤被火烧到了。 “嘭!”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手都快熟了,几乎就要忍受不下去的时候。那坨玩意突然在我的外套中爆了开来,一股子冲击波在外套里冲击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冲破外套。 随后房间里那淹过膝盖深的血水、肉质障壁之类的景象开始慢慢的褪色,幻术渐渐的散去,只见房间内的景象又恢复成了我们刚进来时的样子。就连我和几个妹子身上的血水浸染痕迹都消失了。 ——除了房间内的窗帘此时仍旧燃着火、还有我整个人被火熏烤得像是从火灾现场里抢救出来的之外。 “它……死了?”刘锦纤问。 “不清楚欸,应该差不多了吧。”驱邪我倒是做过不少,不过对付降头,我也是第一次。 说话的同时,我把外套往地上一丢,然后几脚踩灭了外套上的火焰。赵卿禾连忙走了过来帮我检查了一下,“除了烧掉了一些汗毛和灼到了一些表皮之外,倒是也没什么烧伤。回去之后帮你开点药擦擦就好了。” 没被烤熟真是不好意思了噢。 刘锦纤此时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回复了原状的房间,也是被着突如其来的解脱给愣住了,然后就往后一坐坐到了大床边。倒是叶欣然反应快,这时候已经拿着灭火器对着燃着火的窗帘喷了起来。 “咚咚咚。”这时候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你好,我是酒店的值班经理,刚才你房间里的烟雾警报器往值班室警报了,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七十一、不开心 听到房门外酒店的值班经理的询问之后,我回头先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况,然后就转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间的门。㈧Ω『 ┡ ㈠中文 网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西装制度的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扫了几眼房间内的情况,刚准备要说话,我就先制人了:“刚才我把房间里的窗帘给烧了,我会照价赔给你们酒店的。” 那个中年男人扬了杨眉毛,点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几眼像是刚从烤炉里放出来的我,又看了一下房间里的那几个妹子,问,“你现在的情况还好吧?需要报警吗?” “我是市刑侦总队的,这里的情况交给我负责就好。”叶欣然这时候灭掉了窗帘上的火,转身走到了我旁边。然后对着酒店的值班经理出示了她的证件。 “噢噢,那好。”酒店的值班经理扫了一眼叶欣然身上的警服,又看了一下证件,仿佛是犹豫了一下,四指并拢的指着我,看着叶欣然问:“那……需要帮他叫一下医生吗?” “不用了,我就是医生。”站在我旁边的赵卿禾不乐意了。 “唔……”那个值班经理有点语塞,于是又转回头来问我,“那你需要去医院看一下吗?” 喵的,我现在看起来是有多惨烈啊?! 我不高兴了,于是我就对着酒店的那个值班经理笑了笑,“谢谢了,我在人民一院里已经有床位了。” 我说的确实是实话没错。 “……”那个值班经理无奈的白了我们一眼,一副“我不想继续跟你们说话了”的表情。 然后他似乎是想了一下,“那你能跟我去前台登记一下吗?我们酒店的东西损坏了是要付现赔偿的,房间里的窗帘我们也可以现在就安排人来换。” “也行。”我点点头就准备要跟着他去前台。 “我跟你去。”叶欣然直接就跟了上来。 “我也要去,顺便帮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药店。”赵卿禾伸手就扯住了我身上的T恤。 倒是刘锦纤这时候一脸疲惫的向后仰倒在了大床上,“你们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哦”了一声,于是我一脚把丢在房门边的烧坏的外套踢到一旁,然后就和叶欣然赵卿禾跟着酒店的值班经理穿过酒店的走廊,进到了电梯里。 进了电梯,那个值班经理等我们都站好之后,按下了去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了,准备就要开始启动。在电梯里按钮面板的上方有个液晶显示器屏,除了显示当前电梯所在的楼层之外,还显示有时间日期之类的一些内容。 我随意的瞟了一眼液晶显示屏上的时间,十二点零七分。 嗯?!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十二点零七分。 “快停下!” 一种“不妙了”的感觉,突然在我的心头警醒。 酒店的值班经理有点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快点!我要回房间一趟!”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那位值班经理似乎是有点被我吓到了,然后就按下了电梯开门的按钮。 刚才在房间里姑且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激战,等到那个小鬼降在我燃烧着的外套里爆掉之后,开了房间的门,看到酒店的走廊里一片亮堂,我一时也就没注意时间。 能影响人的时间感的幻术其实不少,所以我这次就算遇到了也不奇怪。传说中足够犀利的幻术,人哪怕仅仅是陷在里面一瞬间,甚至都会比别人过完一辈子的感觉还要漫长。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晚的午夜才过去了七分钟啊! 传说中被小鬼降盯上之后必死的第七天的午夜,我居然这么大意,让刘锦纤在房间里独处。 虽然绝大部分自然产生的灵异在自爆之后基本就灰飞烟灭了,但是小鬼降这种东西,特么的压根就不是绿色环保纯天然的玩意啊! 万一它没死透怎么办? 愚蠢的人类啊,连壁虎都还会断尾求生呢! 按下了开门键之后,电梯门又慢慢的重新打开了,我出了电梯直接就往刘锦纤的房间里跑。 房间的门此时虚掩着,我推开房门就往里走。 只见刘锦纤这时候仰面躺在房间里的地板上,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她此时嘴唇和指甲已经变成了隐隐泛黑的青紫色,嘴巴张开着,脑袋也向后微微仰起。 卧槽!小鬼降这事我跟你没完! “你让一下。”跟在我身后跑进房间里的赵卿禾看到了这一幕,于是急匆匆的挤开了我,然后跪到了刘锦纤胸腔旁的地板上。 赵卿禾俯身听了听刘锦纤的呼吸,又摸了摸她颈侧已经微微凸起的血管,然后就仰起了刘锦纤的下巴,开始交替着给刘锦纤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有些事还是让给专业的人来做,外行去了反而可能会碍手碍脚。所以在赵卿禾在抢救的时候,我眯着眼睛帮她警戒着周围,同时就摸出手机来开始打急救电话。 “现在要怎么办?”酒店的那个值班经理估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居然来问我要怎么办。 “你们酒店有没有担架之类的东西?你叫几个人来帮忙,待会救护车来之前我们可以先抬她下楼。”我刚对着那个值班经理说完,他就拿出对讲机开始叫人了。 行动力倒是不错,难怪这么年轻就升经理了。 打完急救电话,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救护车就开到了酒店楼下。以江州市的辖区面积而言,这样的效率无可指摘,甚至可以说值得送锦旗。 目送走了救护车,我想了想只能和赵卿禾先回去休息等结果了。 但是我私心觉得结果不容乐观。 也许是灵异之事遇到得多了,很多时候凭直觉,我大概就能知道有些人究竟还能不能抢救过来。 ——我其实很讨厌这种直觉。 救护车前脚刚走,刑侦队的人后脚就开车到了。估计是叶欣然打了电话。 “你们几个先跟我回队里做个笔录吧。”听完叶欣然站在车窗啊边做的简述之后,董骁这时候从一辆警车的副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对着我和赵卿禾还有那个值班经理说。 我拍了拍有些伤感的赵卿禾的胳膊,看了董骁一眼,“好吧。” 七十二、没想到你原来是这种人 那个值班经理简单的跟酒店的其他工作人员交代了一下工作之后,就跟我和赵卿禾一起被警车打包带到了公安局里。㈧㈠中文网 被隔离开分别做了问询笔录之后,我刚从一间询问室里走出来,就看到赵卿禾一个人坐在刑侦队走廊的一张长椅上。 赵卿禾这时候一副有些伤感的样子,看到了我,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又微微的垂下了脑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平时见惯了赵卿禾那副没心没肺活力爽朗的样子,现在看到赵卿禾这样默不作声的样子,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坐了过去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说,刘锦纤今晚是不是因为我,才被那个东西给害了?”相顾无言了一会儿,赵卿禾突然幽幽的问我,“会不会以后身边的人还会被我给连累?” 原来你认出来今晚的这个玩意就是那天被你当做球来打的那坨小鬼降了啊。 “不是,它今晚本来就是冲着刘锦纤来的。你不用多想。”我顺着方向捋了捋赵卿禾的秀,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她后背。像安抚喵咪一样顺着毛摸。 有些事我本来并不想跟赵卿禾说的,但是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所以我就把小鬼降下印迹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跟赵卿禾说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赵卿禾的心情却并没有好转起来,只是苦笑了一下,“也就是说,几天之后,我可能也会像刘锦纤这样,说不定一转个背就被人现死掉了?” 我其实并没有跟赵卿禾讲过那个奇怪的血手印还有所谓七天之内解不掉必死的说法,但是赵卿禾似乎还是一下子就联想清楚了。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况且赵学霸本来就是一个鬼精鬼精的孩子。 不过就算是再冰雪聪明的妹子,这种时候跟她讲道理也是没用的。所以我干脆就转移了话题,“怎么会呢,想我对你一往情深深似海,谁要伤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还得当心我诈尸。” “哼。”赵卿禾横了我一眼,似乎是不屑地把头扭了过去,身子却微微的靠在了我的身上。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也随之传了过来。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话又说回来,我以前怎么就没觉赵卿禾这么又香又软呢。 “饿了没,一起过来吃点东西吧。”叶欣然这时候走过来招呼了我们一声。 赵卿禾似乎是被叶欣然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身体微微的颤了一下,然后就坐正了身体。 “走吧。我们也去吃点。”我拍拍赵卿禾的后背,站了起来。 叶欣然她们的办公室是一间大办公间,里面是好几组留出了走道的组合办公桌,办公间正中的那个大办公桌上此时摆着几个大的白色塑料袋,里面分别是包子馒头油条焦圈还有杯装的豆浆之类的食物,旁边还有一个不锈钢的桶锅和一袋一次性的纸碗,锅里面是皮蛋瘦肉粥。 几位空闲休息下来的警员这时候正围坐在那个大办公桌上吃着东西,董骁正好也在。 这位年纪轻轻,还不到四十岁就戴上了一枝一星肩章的刑侦队副队长,此时正就着油条在喝皮蛋瘦肉粥,看到我和赵卿禾走进了办公室之后,就冲着我招了招手,“6仁啊,来来来,过来一起吃点宵夜。” 我于是就走过去坐到大办公桌旁董骁隔壁的位置上,赵卿禾则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接过叶欣然舀好在一次性纸碗里的皮蛋瘦肉粥,然后就伸手从大办公桌上的一个塑料口袋里拿了一根油条出来咬。 油条入口酥脆。 宵夜?这明显刚炸出来不久的油条特么的分明就是早点啊! 你差不多算是扣留了我们一晚上好不好。 尝了一下碗里的皮蛋瘦肉粥,嗯,咸中透鲜,用料够足,我仰起纸碗就要大喝一口。 “6仁你小子可以啊。我刚才看了一下笔录,今天早上我小叶才开始跟着你做调查,然后刚到晚上你就带着我们队的队花开房去了?” “噗!”我一口皮蛋瘦肉粥直接就喷回了碗里。 喵的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诽谤啊。 董骁这家伙的精英形象瞬间就在我的心目中破了功。 “董队!我们那是在做调查。你见过开房穿制服去的嘛。”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同事们齐刷刷的射过去的微妙的目光,叶欣然此时不淡定了。 “制服诱惑也有很多人喜欢的啊,6仁你说是吧。”董骁又咬了一口油条。 “嗯。”我应了一声,有点嫌弃的看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在想着是应该继续吃还是应该换一碗。 “你!”叶欣然瞪了我一眼。 你什么你,人家那是在逗你玩都看不出来。你看赵卿禾就一脸淡定点在拿着勺子喝粥。 我想了想,还是拿了个塑料勺子过来继续吃碗里的粥。 “所以你们有什么收获吗?”董骁话锋一转,似乎是不经意的问起了正题。把刚才还在被调侃的叶欣然晾在了一边。 “我想先调查一下几个被害人之间的联系。”考虑到赵卿禾也被小鬼降下了印记,我配合着董骁又继续往下说,“然后可能需要排除掉一些干扰项。” “下次你们准备去调查谁的时候,记得先跟我说一声。”董骁似乎是在轻描淡写的说。 “好。”我想了想,然后就答应了下来。 我配合刑侦队做调查毕竟是非正式的,结果这才第一天就出了人命,如果这种事多生几次的话,别说是我了,就连董骁自己说不定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下次你们打算去调查哪家酒店?”眼见我答应了下来,于是董骁的语气又切回了“调侃”的档位,大办公桌旁那几位刚刚才把视线从叶欣然身上转开的警员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耳朵仿佛“蹭”的一下就竖起来了。 我刚准备要调侃回去,这时候一个警员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在董骁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董骁听完之后,看到我在看着他,于是他打了个哈哈,“6仁你们待会吃完就可以走了,有人来领你回去了。” 领你妹啊,我特么又不是扫黄被抓的。 七十三、第三天,清晨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稍微垫了一下肚子,我等赵卿禾吃完了碗里的粥之后,就带着她准备回家先休息一下。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没想到来领我的人居然是何秘书。 这何秘书也真是够神通广大的,我跟董骁他们到了刑侦队之后也没通知过他,没想到现在天刚蒙蒙亮,他就来公安局接我了。 看到我从公安局里走了出来,何秘书只是笑了笑,然后他打开了停在他身后的那辆豪华轿车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6先生,我们先上车吧。” 我刚探头准备要坐进去,就现车厢里已经坐了人。坐在车厢里的人此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看着,他的年纪大概在五十上下,看起来气度颇为不凡。 正是之前拜托我去槐花坳救女儿的老王。 “王董早。”我对着老王点了点头,看到老王抬起头摆出公式化的笑容微微对我笑了一下,我就坐进了车里,把窗边的位置留给了赵卿禾。 “小6啊,你之前好好的住着院,怎么会被带进局子里去了?”等我和赵卿禾上车坐好了之后,老王低着头审着文件,看起来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似乎也并不把这当回事。 “唔……”之前董骁让我帮忙调查那几起事件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过这事要不要对外保密,于是我想了想,选了个稳妥的说法,“哈哈哈,我到酒里店里去开房的时候,刚好遇到警察扫黄了。” “你们年轻人啊。”老王似乎是感慨了一下,然后看向我,“对了,之前老何说他拜托你去查了小韦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韦应该是被人下了降头,至于说是谁做的,我目前还在想办法查。” 听到我这么说,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何秘书回过头来跟老王对视了一眼。 “小6你办事我是很放心的,不过啊,”老王的语很慢,“这事麻烦嘛?需要我这边出力的时候你可不要客气了。” “王董你放心。”我微微的笑了笑,“我这人性格又懒脸皮又厚,遇到麻烦的时候,凡是能求助的事情我就不会自己担着的。到时候王董你可别嫌我屁事多啊” “呵呵呵,这样最好。”老王也算是应承了下来,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他手里的文件,还拿着钢笔在上面圈点了几下。 等我们说完话,何秘书这时候从副驾驶座上探了头回来问,“那6先生,你现在是打算先回家,还是说要回医院?” “回家吧。” “去医院。” 没想到我和赵卿禾同时回答了出来。 我有点疑惑的看了赵卿禾一眼,赵卿禾指了指我的后腰,“你这都多久没换药了?这两天又整天到处乱跑,万一伤口开裂或者感染了怎么办?” “哈哈哈。”何秘书来回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卿禾,“那还是先送6先生回医院?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了是不太好。” “也好,那就先回医院。”现在已经是黎明了,回家拿装备的事情倒是也没这么急。 何秘书跟司机师傅示意了一下,然后车就稳稳的动了。 到了医院,老王那样的人物平日里日程基本都排得满满当当的,所以也没有多做停留。分别之后,被赵卿禾押回病房里让值班护士换了纱布吃了药,我就又跟着赵卿禾回了宿舍。 有了刘锦纤的前车之鉴,现在如果让赵卿禾离开我的视线,我确实是不太放心。 “你不回病房里去休息,来我这里做什么?我今晚还要值班的。”送赵卿禾到了宿舍门口,她看到我没有转身告辞回病房,反而跟着进了宿舍里,于是就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睡病床啊。”我非常自然的就要往赵卿禾的床上趴。 “不准乱趴我的床!”赵卿禾直接就扯住了我的衣服,“你都多久没洗澡了啊,脏死了。” “那我先去洗澡。”反正我这几天就算厚着脸皮也不打算让赵卿禾独处了。 看到赵卿禾准备开口又要喷我,于是我嬉皮笑脸的就转移了话题,只是问赵卿禾,“你平时是习惯睡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赵卿禾嘴刚张开就被我带走了思路,倒是也没有不搭理我,只是无语了一下之后就回答了我。 “那我先去洗澡,待会我睡右边。”趁着赵卿禾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换好了拖鞋。 “你给我睡地板啊,不准上床!”赵卿禾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 “要睡你睡,我都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我对着赵卿禾吐了吐舌头,踩着拖鞋就往她宿舍的卫生间里走。 不趁着白天好好充电的话,这几天的晚上我要怎么守夜啊。 赵卿禾宿舍的卫生间里装的是热的电热水器,稍微研究了一下,我就明白要怎么用了。简单的冲了个冷水澡,我把头擦得差不多了,穿上贴身的衣服,就出了卫生间往赵卿禾的床上钻。 “……你倒是先把头给擦干啊。”赵卿禾丢了条干毛巾过来,然后就拿着居家服无语的进了卫生间。 赵卿禾今晚还要上班啊?要是半夜里那个小鬼降在值班室或者手术室里作祟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我想了想,然后就一边继续擦头一边偷偷拨了电话给何秘书,“喂,何秘书啊,你能想办法帮我给人民一院外科的赵大夫请几天假吗?对,就是……” 擅自拜托何秘书帮赵卿禾请了假之后,我调好了闹钟,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扯了被子就躺下睡了。 ------------------------------------------------------------------------------------------------ 一阵好睡。我充满电睡醒的时候,手机里调好的闹钟还没响,我估计时间还早,于是打算先赖一下床。 翻了个身侧起了身子,然后赵卿禾的小脸蛋这时候出现在了眼前。只见赵卿禾闭着眼侧躺着,呼吸轻微而均匀,大约是还在梦周公。 仔细闻闻还挺香,我枕着脑袋饶有趣味的盯着赵卿禾翘挺的小鼻子看着。 欸……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活动了一下我的咸猪手。 要不要先做点什么呢? 七十四、能动手解决就不要讲道理! 咚咚咚。㈧Ω『 ┡ ㈠中文 网 “小赵小赵。你在吗?” 就在我对着赵卿禾伸出我的禄山之爪准备要捏她小鼻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于是我手一收就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 咚咚咚。门外的人又敲了几下门。 “嗯~”赵卿禾嘤咛了一声,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在悠悠的转醒。然后赵卿禾在枕头下面摸索了一下,又在被窝里磨蹭了一会儿,大概是穿上了睡衣就从被窝里钻出去开门去了。 听到几下开门声,接着门外的那个女声就继续往下说,“小赵你这几天请假了?我是来问问你最近跟床的那几个病号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的。” “嘘!我屋里有人在睡觉呢。“赵卿禾先是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语气里是疑惑的样子,“请假?我没有请假啊?” “怎么会,是李主任刚才通知我还有郑大夫和小孙帮你顶班的。说是院长都已经同意了。”门外的女声说。 “啊?”赵卿禾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就跟门外的那个大约是女医生的人说了一些病患的情况。 “嗯,那我清楚了。”听完了之后,门外的那个女声似乎又开始好奇了起来,“屋里有人?睡到现在还没起床,又穿成这样,是男朋友嘛我看看” “哎呀王姐你别闹啦。”赵卿禾好像是把人往门外轻轻推出去了,“回头再跟你说啦。” “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那个被叫做王姐的人乐呵呵的说。 赵卿禾又跟门外的人聊了几句,然后就关上了门,还抒了一口气。 然后听着赵卿禾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我闭着眼睛,隐隐约约的感觉赵卿禾大概是帮我盖好了被子,之后就往卫生间里走去了。 趁着卫生间里的洗漱声响起,我悄悄咪咪的就起床穿好了衣服,拿起手机一看,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多钟了。用赵卿禾插在床头边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一下电顺便查看了一下手机里推送的信息,然后我就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 阳光刺眼。 是个大晴天啊。 赵卿禾这时候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我转身一看,赵卿禾身上套着一件肥大的T恤,领口宽大,差不多能看到赵卿禾纤细脖子下边那值得一舔的玲珑锁骨,然后T恤的下摆下方,两条看起来纤细嫩滑的大白腿笔挺挺的露了出来。 赵卿禾看到我盯着她看,对着我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做了一个抠眼珠的手势。 “啊,我现在突然又觉得好困啊,亲爱的要不要我们再睡个回笼觉?”我对着赵卿禾扬了杨眉毛。 “睡你妹啊,你一直都在打呼噜。吵得我都没睡好。”赵卿禾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然后就拿着一个大梳子,转过身对着挂在门边的落地镜在梳头。 隔着肥大的T恤衫,依稀能看出赵卿禾婀娜的身段,我顺着她身上的曲线往下扫,然后按捺住惊讶,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拿在手上。 慢慢的走近赵卿禾,赵卿禾觉了我的靠近,于是回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别动。”赵卿禾往门上退了退,我轻轻的说了一声,一脸正经的继续靠近赵卿禾。接着我一只手从她的肩膀上越过,扶在了门上,把脑袋凑近了她的脸,四目相对。 然后我的另外一只手顺势就隔着纸巾在她的大腿后侧上来回的摸了几下。 手感相当不俗。 “你!”赵卿禾作势就要抬起膝盖来给我一个撩阴脚。 “哈哈哈哈哈。”一击得手,我把双手插进裤兜里,然后就带着笑声往卫生间里开溜而去,还顺手把卫生间的门给锁上了。 “磅!”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赵卿禾砸在了卫生间的门上。 站在卫生间里,我把刚才暗自顺手塞进裤兜里的纸巾给掏了出来,上面带着一些几近干涸的血迹。 之前在赵卿禾转身梳头的时候,我在她的大腿后侧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血手印。为了不让她觉,我才伸出了咸猪手。 睡觉的时候我完全没有阴气袭来的预警感,但是小鬼降还是这么不知不觉的就在赵卿禾的身上印上了新的血手印。 欺人太甚啊。 平时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这么简单的道理熊孩子你都不懂吗? 我抬起头来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只看见镜子里的我,脸上是一副冷静肃杀的表情。 这表情可不太好。会吓到小朋友的。 我还是喜欢看赵卿禾闹闹腾腾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弯下腰来,低着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赵卿禾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床边。大约是因为刚才被我咸猪手了的缘故,赵卿禾这时候一身长袖长裤的打扮,外边还套上了一件小外套,有点警惕的看着我。 可笑,区区几件衣服就能挡得住我的咸猪手吗? 咳咳,不对。 我是像是那种会胡乱动手动脚的人嘛。 “走吧。”我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拔掉了充电头。 赵卿禾故意把头扭向一边,不理我。 “怎么啦?”我凑到她跟前,看了看她。 赵卿禾又把脑袋扭到了另外一边。 你又不讲道理了。 “你是在怪我刚才摸你咯?”我又往赵卿禾跟前凑了凑,笑嘻嘻的问她。 “哼。”赵卿禾的脖子依然扭着,只是用鼻音回答我。 “咦?我不可以摸的吗?”我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然后就用手指往赵卿禾的纤腰上轻轻戳过去,挠她痒痒。“来来来,笑一个。” “你别闹……啊哈哈哈!你讨厌…哈哈……别闹了……哈哈哈哈哈……”赵卿禾最怕被人挠痒痒。我刚准备要去挠她的时候,赵卿禾还想把我的手打开,结果在我左右并进连续不断的攻势下,赵卿禾整个人扭着腰肢躲闪不及,笑得都岔了气软倒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的小肚脐这时候都露了出来,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根红丝线,看起来颇有风情。于是我伸手帮她把衣服的下摆拉好。 “好啦,出去吃东西吧。”我拍拍赵卿禾的后背。 “嗯……”赵卿禾软在床上小气微喘,呢喃着应了一声。 你看,我之前明明没打什么怀心眼的摸了妹子一下吧,妹子还生气了。 然后这下子我专门对着她“上下其手”了,她反而不觉得我是在故意占她便宜了。 哎,真是没有道理可言。 七十五、似乎接了个支线任务 等赵卿禾缓好了之后,我们就出门到了医院后门附近的一家小面馆去吃牛肉面。㈧㈠中文网赵卿禾是个很能吃辣的孩子,牛肉面里被她加进去了很多油辣椒,看起来整碗面都是红色的,赵卿禾也只是吃得一脸淡定。 “欧~嘞欸欧~嘞欸欧嘞,嘞欸欧~嘞欸欧嘞,嘞欸欧~嘞欸欧嘞,咿哟。欧~嘞欸欧……”刚吃完面,赵卿禾的手机这时候响了,她一张小嘴油乎乎的看着手机准备接电话,我就顺手抽出了张纸巾递给她擦嘴。 “喂?芸茜啊?”赵卿禾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接了电话,“噢,我帮你找了啊,最近事情有点忙我都忘记跟你说了。嗯嗯嗯,就是之前你听说过的那个6仁。今天啊?今天应该有空吧。那如果待会我们过去的话,我就跟你说一声?好啊,我最喜欢榴芒双拼了。嗯嗯,好好好,那就先这样。拜拜,待会见噢。” 挂了电话,赵卿禾看到我正看着她,于是猥猥琐琐的摆出了她坑人之前常用的招牌笑脸,“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提过的,要你帮我一个闺蜜的事吗?” “嗯。怎么了?” “她刚才打电话又来问了。反正今天有空,要不你过去帮她看一下?”赵卿禾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很好看。 “不去。”我学着之前赵卿禾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 “帮帮忙嘛,走~啦~~”赵卿禾扯着我的袖子晃了几下,声线里的含糖量猛增得几乎要爆表。 哼,我像是那种你撒个娇我就吃美人计的人吗? 于是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屁颠屁颠的就跟着赵卿禾走了。 跟着赵卿禾打了个出租车到了一个小区,我付了车钱就下了车。这小区并不是那种商品房的小区,看着有点类似于以前的那种政府机构的家属大院。小区内的楼房看起来半新不旧,大概建起来十几二十年总是有了的。 走到一栋楼下,赵卿禾按了单元门上的呼叫器,接通之后对着呼叫器说了开门,一楼楼梯口外的单元门锁就被打开了。然后赵卿禾就拉着我上了顶层的七楼。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妹子,看上去年纪和赵卿禾相仿,面容姣好,不过这时候脸上的气色不太好,似乎是一副休息不够的样子。 “卿禾你来啦。”那个年轻妹子跟赵卿禾打了招呼,然后看了我一眼,顺便拿了两对拖鞋摆在门口给我们。 进了门我环视了一下宽阔的客厅,光是客厅的面积就这么大了,整套房子的面积我估计差不多至少得有一百八十平米。 厉害了,江州市区三环以内的一百八十平米的老房子啊。 “我爸退休之后这房子就我和淘淘两个人住,你们不用拘束,随便坐吧。”那个年轻妹子招呼我们坐下之后,就往房子的里间走了,似乎是要拿东西来招待我们。 过了一会儿,那个年轻妹子用托盘装了几块千层蛋糕还有泡好的一壶花茶回来了,给我们分别倒了一杯花茶,递过来切好的千层蛋糕。 赵卿禾这时候跟我介绍了一下那个年轻的妹子。妹子叫顾芸茜,江州市本地人,是赵卿禾在大学那会认识的,也是赵卿禾的闺蜜。 我听完之后刚要自我介绍一下自己,然后顾芸茜倒是笑了笑就插话了,“我在学校里就听说过你了,当时你帮卿禾她们请走了碟仙,很有名气的呢。” “哈哈哈,过奖了。”我打了个哈哈,于是就开门见山的问,“那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是这样,淘淘最近不太理我了,脾气也变得很不好。”顾芸茜想了想,“我是想请教一下我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我可以看看他吗?”我暗自心里一紧,听这说法,似乎就不太妙。 “应该可以吧。”顾芸茜从沙上站了起来,然后就引着我们往房间里走。 顾芸茜走到一间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对着门内说,“淘淘,妈妈带着叔叔阿姨来看你咯,能让叔叔阿姨进来看看你嘛?” 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顾芸茜就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的窗帘此时被拉了起来,房间里一片阴暗。然后在房间的一角,我看到了一个供奉用的案桌,桌上摆着一个十几二十厘米左右高的小塑像,然后在塑像的周围,摆着好几个玩具还有一大堆的零食。 看着那个贴着金箔、上面用奇怪的文字雕着符文的小塑像,我也是有点醉了。 这几天降头的事我都还没搞清楚呢,这会儿又遇到一个养古曼童的。 喵的,香蕉难卖之后,最近东南亚出口创汇难道都靠这些玩意了吗? 按照我认识的古曼童的卖家的说法,古曼童是一种来自于东南亚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圣物,也被称为“金童子”或者“佛童子”,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成为孩童的样子,经过高僧或法师加持,使堕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入住。供信善人士供养,以保家宅。供养者也会因为供养古曼而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福。古曼童以香火为主食,生性善良,与小鬼有本质上的差别。 我和张老头对这种说法颇为嗤之以鼻。 不管是什么样的阴物,总之能不沾边就不要去沾边,那才是理智的做法。 我自己就认识一个专门在市里倒腾这些玩意的人,专门卖这些从东南亚淘过来的所谓的“正牌佛牌”或者“龙婆古曼”。据说生意还不错。 这些东西的效果不能说是没有,但是还是那句话: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真以为银行的利息是没经过运作就平白无故送给你的啊。 我眯起眼睛环视了一下屋内,然后试着用理解而平淡的语气询问顾芸茜,“你把淘淘请回家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吧。”顾芸茜说。 “那你觉得不太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又问。 “大概是上个星期开始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顾芸茜回答我说。 “你会用血来喂它吗?” 顾芸茜摇了摇头。 之后我又询问了一些细节。顾芸茜供养古曼童的做法,按照我所知的情况而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上个月开始古曼童就有异常么?带着小鬼降的降头师,莫非是那个时候到的江州市?然后才造成了同类之间的恐慌?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哎哟喂,我真是犯傻了。 这些事情,我可以去找倒腾古曼童生意的业内人士来问啊。 七十六、不知道看看要多少钱呢 关于产品技术层面的东西,最了解的人除了厂家之外,往往就是商家了。㈧㈠中文网 而在江州市里倒腾古曼童和佛牌生意的人,我正好就认识一个。之前遇到小鬼降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想过要去找她。 养蛇之人最懂蛇。 经常拿这些阴邪之物来做买卖的人,往往才是最懂得如何对付它们的行家啊。 现在才想到这些,我也真是犯蠢了。 我想了想,于是就问顾芸茜,“你的淘淘,是在市内让人帮忙请回来的,还是自己出国去请的?” “是拜托人专门帮我请回来的。”顾芸茜走进了她的卧室,然后拿了一张商标牌出来,“就是拜托她帮我的。” 我看了看商标牌上的二维码,中间是一个眼熟的1ogo,然后在二维码的下方,赫然是花体的四个小字——“离安小铺”。 果然,我就知道江州市里这种买卖而来的阴物十有**都跟苏离安脱不了干系。 于是我拖着赵卿禾就跟顾芸茜告辞了。 顾芸茜家里养的那只古曼童不在家,我也没办法查是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说实话,要我帮忙除灵灭了古曼童还行,要我帮忙解决古曼童的养殖问题,我也不擅长啊。 所以跟顾芸茜说好了问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就第一时间联系她之后,我带着赵卿禾就直接打车往市中心去了。 市中心商圈的边沿地带有时候会有一些半商业化的住宅楼。有些相对小众的商铺,比如说一些女仆餐厅、猫园、或者家居式咖啡厅之类的店,就会开在这样的住宅楼里。 苏离安的店铺就开在这样的一幢半商业化的住宅楼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主要是位置不错,租金还相对便宜。 坐电梯上了13楼,角落最深处的那扇门后就是苏离安的店铺。我带着赵卿禾推开了那扇装着自动闭门器但是并没有上锁的门,然后挂在门后的铃铛就响起了“铛铛”的声音。 “欢迎光临!”听到铃铛响了之后,一个妹子立马就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的笑容看起来显得热情而真挚,声音清脆而悦耳。 妹子留着齐刘海,齐肩长上烫得微卷的梢此时因为她的动作而微微的跳动着。妹子的脑袋上斜戴着一个俏皮的小红帽,大红色的外套内是黑色的打底衫。正是在看店的苏离安。 然后等苏离安看清了进门的人是我之后,笑容立马就消失了,冷着脸又重新坐到柜台后面去了。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嘛?”我走到柜台旁,趴在柜台上看着在柜台后边忙着做小手工的苏离安。 “你又不买我这里的东西的,不要耽误我做事情。”苏离安这家伙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认真的把一枚铜片用电烙笔焊在一支看起来古色古香的簪上。 “我来是想问你点关于古曼童的事情的。”我拿起摆在柜台上一个纸盒子里的商标牌看了看,跟顾芸茜之前给我看过的那个商标牌一模一样。 “没空。”苏离安焊好了一枚铜片之后,准备就要捻起另外一枚铜片要接着锡焊。 引狗用肉,钓猫用鱼,要对付苏离安这就更加简单了。 我从裤兜里摸出了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抽出来一小沓粉红色的钞票,轻轻的拿在手上往脸上扇风。 “欢迎光临!大爷您有什么想问的,小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离安立马就从柜台后面跳了起来,双手握住了我拿在手里的钞票的上端。只见她此刻两眼放光,脸上的表情简直比遇到了亲人还要亲切。 “最近市里是不是来了什么厉害的阴物,会影响古曼童或者佛牌上面寄宿的灵体?”我问。 “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外来的阴物啊,我这里一切正常。倒是市里最近好像有一个小鬼降成型了。”苏离安说着,然后从我手里抽掉了一张钞票。 “你知道小鬼降的事?!”我也是惊讶了。 “知道。”苏离安又从我手里抽掉了一张钞票。 这你都收钱?! 我想了一下,“我认识一个叫顾芸茜的人,她说她在你这买了一个古曼童回去,然后她养古曼童的方法我听着也没有什么错,那还有什么原因会造成古曼童的反常?” “古曼童说白了就是外国版的养小鬼嘛。熊孩子的性格本来就不尽相同,只要没犯忌讳,根本就没有反常不反常的说法。”苏离安默默的又抽了一张钞票出去。 “那对付小鬼降一般有什么通用的办法?还有被小鬼降留下了印记之后,要怎么解?”我于是继续问。 苏离安看了看我手里剩下的钞票,又看了看我,只是笑盈盈的不说话。 喵的,这死钱鬼。 我抽出钱包来,把钱包整个都拍到苏离安的手上,“说吧。” 苏离安把柜台上的钞票拢到了一起,然后又从我钱包里又抽了几张出来,这才开始开口,“小鬼降一般都是用血养成的,天然怕火。只要把它的本体用火烧掉,它也就不能重生了。这时候只要再把小鬼的灵体灭一次,它就真的灰飞烟灭了。至于说被小鬼降留下了印记嘛,只能在七天之内把小鬼降或者降头师灭了,不然无解。” 难怪我说这小鬼降搞了几次都死不透呢,原来是会复活的啊。 而且七天之内必死似乎也不是虚言。 “那要怎么找到小鬼降?”我继续问。 “不用找,如果它对谁下来印记之后,七天之内肯定会去找那个人。至于说本体怎么找,这个没办法找。不过在被小鬼降下了印记的人死掉之前,它的本体是不能挪动的,不然降头师会被反噬。”苏离安把她手里的钞票摞整齐,然后对折了起来塞进了她的小坤包里,就又坐下去继续焊她的簪了。 看来是还得回去赶紧找那几个被害人之间的线索啊。我扭头就准备带着赵卿禾去刑警队。 “对了。”我刚走到门边,苏离安又从柜台后边跳了起来,“有个情报可以给你优惠,只要二十块钱。” 我抽出钱包来丢了一张五十块钱过去,“说。” “我的顾客里没有叫做顾芸茜的。”苏离安收好钱,然后又问我,“还有三十块钱怎么办?这我找不开啊,要不你再问点什么?” 找补的钱你都要吃,死钱鬼。 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好问的啊。我没好气的看了苏离安一眼,“难道我要问你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样的吗?” “是黑色的丁字裤。谢谢惠顾了,变态。”苏离安对着大门的方向微微地鞠了个躬,然后又坐回柜台后边去了。 咿?! 七十七、你们这帮人的水太深了 离开苏离安的店铺往楼下走的时候,除了黑色丁字裤之外,我脑子里想得最多的事情是小鬼降和火。㈧『ΔΔ㈠ 中文网 记得在叶欣然她们整理出来的卷宗里,有一起涉及到血手印的事件就是意外失火事件,那起事件的死者就是在厨房的火场里窒息死掉的。 既然小鬼降天然怕火,那么为什么偏偏会是火场呢?家里平日里会起火的地方可不多啊。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于是就拨了个电话给叶欣然,让她帮忙把那起事件里意外失火的具体原因还有死者平日里的往来的社会关系调查一遍。叶欣然此时在忙,于是就说调查好了之后再电话联系,或者邮件给我。 挂了电话,手机还没来得及塞进兜里,就又开始震动了。 我一看,是老陈打过来的电话,于是就接了。 “喂,小6啊,听说你最近出院了?”一接电话,就是老陈的问句。 “要出院倒是应该也可以了,不过我还没办出院手续呢。”我回答老陈。 “你这遇到扫黄都被跟着一起扫进局子里了,估计也是好得差不多了。快到饭点了,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庆祝一下。”老陈在电话那头笑呵呵的说。 “吃饭啊……”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不过想了想老陈请客基本都有好东西吃,带赵卿禾这个吃货去蹭饭也不错,于是就同意了,“行,那我带个人一起去,我们在哪见面?” “六和坊,我已经订好包厢了。你现在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跟老陈说了我现在在的地方之后,我们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六和坊啊,看来今晚有好东西吃了。 六和坊所在的地段离市中心的核心商业圈有点远,在四环外相对没那么繁华的地方。好在去那里的路和我租的房子在同一个方向,吃完饭之后我还可以顺路回一趟家拿点装备。 跟赵卿禾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喝着咖啡聊了会天,然后老陈的司机就到了,于是我们就愉快的下楼上车蹭饭去了。 到了六和坊进了包厢,老陈这时候已经在包厢里面了。上了桌之后我才注意到,偌大的一个豪华包厢里面,吃饭的居然就只有老陈夫妇还有我和赵卿禾四个人,幸好包厢里的桌子不是大圆桌,不然说话估计都得吊嗓子。 “小6啊,来来来坐下。”自从那次心照不宣的帮老陈他老婆赶走了一个小三之后,嫂子看到我的时候就总是特别亲切,“哟,还带了个小女朋友来啊。嗯,长得是漂亮。” “哈哈哈,嫂子你可别这样,不然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下次都不敢再来了。”我随口跟老陈他老婆客套着,然后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是赵卿禾,是我的学妹,现在是人民一医院里的外科医生。别看她年轻,现在已经是名声在外的小大夫了呢。”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赵卿禾确实是名声在外了没错。 “这位是陈总,这是嫂子。”我又跟赵卿禾介绍了一下老陈夫妇。 大家互相寒暄了一下,然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然后就愉快的一边聊天一边吃了起来。大约是因为我受了伤的缘故,所以老陈他们点的菜都是一些温补滋补的食材,海鲜之类中医里说会“”的食物就一律都没上。我自己倒是不讲究那些,不过老陈他们是商人,平日里往来的时候的讲究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我想吃龙虾,我想吃象拔蚌,我想吃佛跳墙的好不好。 饭吃到一半,大家也就放开了。老陈拿着杯子就要给我碰杯,我因为这几天晚上需要保持清醒帮赵卿禾守夜,所以拿着杯饮料就跟他碰了。 老陈一边碰杯一边跟我说“小6啊,说起来有个事我还得谢你。之前我有笔生意跟老林总是谈不下来,结果你把他那宝贝女儿从山里救出来之后,老林立马就好谈多了,还是靠你给我长脸了啊。” “哪里哪里,我也是尽力而为罢了。”我拿着杯子跟老陈客套着。我去,原来林思彤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难怪烧我的大悲咒跟烧纸钱似的,一点都不心疼。 “这你就别客气了。你看回来之后,像王董身边那老何这么厉害的人都说了,他去槐花坳那边都不一定能把人给救出来,说不定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是你厉害。”老陈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等等。 “老何?你说的是何秘书?”我有些疑惑的问,“他也懂这些?” “岂止是懂啊,整个江州市里,除了你,我看就是他最厉害了。我家里的风水还是他负责安排给布置的呢。”老陈今天的心情不错,喝了几杯酒之后兴致更是高,端起酒杯来就是一饮而尽。 老陈家里的风水我是看过的,放在行家里也能称得上是高人手笔。我这人吧,看鬼还行。单看人的外表的话,确实是看不出来谁在灵异方面是内行,谁又是外行。 何秘书既然是内行高手,那之前老王给我那么高的报酬也就解释得通了。毕竟黥河镇里的风险,外行人不清楚,但是按照张老头的说法,在行内可是传得很邪乎的。有何秘书帮忙一解释,老王自然就不会随随便便的打我了。 可是何秘书既然自己就是懂行的人,那小韦遇到事的时候,他不自己解决,反而来找我做什么? 这就有点意思了。 宾主尽欢的吃完了饭,老陈让他的一个司机开车送我和赵卿禾。我也没客气,跟赵卿禾上了车之后,就麻烦司机师傅送我回家拿装备了。 安全到家之后,我打开门脱了鞋,连拖鞋都没换就踩着木地板往卧室里去了。自从上次出去了槐花坳之后,抛开上次我回家放了一次东西之外,这屋子里差不多有小半月都没住过人。幸好江州市的空气质量还好,所以房间里也没积什么灰,基本上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 把装着装备的背包拿在手上之后,我就安心多了。然后就准备跟赵卿禾回她的宿舍去。 欸? 从提防小鬼降夜袭的安全性来讲,我家里不是明显比赵卿禾的宿舍要来得安全吗? 那还回去干嘛? 于是我转过身来双手扶住跟在我身后的赵卿禾的肩膀,“要不今晚咱们就在我家这过夜好了?” 七十八、不认识路你也敢来闯? “要不今晚咱们就在我家这过夜好了?” 赵卿禾听我这么说完之后,肩膀一缩整个人就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就问我,“你想要做什么啊。㈧㈠中Ω文┡』Ω网” 我歪着脑子只是看着她,“你不觉得从安全性的角度来讲的话,我家里要比你的宿舍要好吗?” 说完我舞了舞手掌,摆出一个印手印的动作。 赵卿禾她是不知道,之前小鬼降已经在她的宿舍门上留下过血手印了,而且今天早上,明明我就在旁边睡着,赵卿禾的身上还是被印上了新的血手印。 感觉那小鬼降去她那宿舍里比回自己家都要方便。 “不行。”赵卿禾想了想,“在你这里我没有衣服可以换。” “你可以先穿我的衣服啊。你的衣服现在洗干净甩干之后晒了,大概明早上就干了。要是还没干的话,用吹风机吹一下也干了。”我一边说着,同时就打开衣柜翻了翻。我家里平时也就我一个单身男的自己住,所以在家里也不需要睡衣,就连T恤我都很少买,这时候就有点犯难了。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找出了一件衬衫和一条运动长裤递给赵卿禾,“来,接着。” 赵卿禾习惯性的接过了衬衫和长裤,但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欸?这是闹哪样? 我想了想,于是就走到我的床头把我那两个大枕头给拿了起来,把其中的一个丢向赵卿禾,然后挥起另外一个枕头就往赵卿禾的脑袋上砸。 “你干什么啊。”枕头很软,我又控制了力道,所以砸到人身上并不疼。不过赵卿禾被我用枕头砸了一下脑袋之后,也是有点懵了,有点埋怨的看着我。 我也不理她,继续挥着枕头往她身上砸。 “你找死啊!”赵卿禾被我连续用枕头砸了几次之后,也是有点小恼怒了,于是她挥起我之前丢给她的那个枕头就开始往我身上砸回来,“今天就打到你哭!” 于是我就跟赵卿禾在卧室里你来我往的打起了枕头仗。最开始我们还是挥着枕头互相砸,等玩到后面了,就变成了打雪仗似的来回丢着枕头往对方身上砸。幸好我租的这套房子里铺着木地板,不然我这枕头估计掉到地上今晚就直接不能睡了。 玩到最后,都开始出汗了,我就假装倒在地上给赵卿禾挥着枕头砸了几下。赵卿禾这时候也是玩够了,把两个枕头都砸到我身上之后,就“哼”了一声,拎着我给她的换洗衣服往卫生间里走去了。 你看,我不想办法帮你转移注意力的话,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我把枕头丢回床上,然后就走到了客厅里,打开电视躺在布沙上枕着抱枕就随便找了个节目看。 电视里这时候在放星爷的《大话西游》,正好播到唐僧在对着至尊宝在唱着“on1y~you”的片段,我反正也好久没看这部电影了,于是就继续饶有趣味的往下看。 赵卿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电视屏幕里至尊宝刚刚重新戴上了金箍圈又变回了孙猴子,准备就要去牛魔王那里救紫霞去了。 赵卿禾看到我在看电视之后,就在沙上我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跟着一起看,顺便还拿着我的毛巾继续擦着头。 等到片尾又响起那熟悉的《一生所爱》的时候,我拍拍屁股从沙上坐了起来,准备去洗澡。结果一坐起来就看到赵卿禾入神的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紫霞仙子在看着,眼眶微红,似乎是颇有触动。 妹子啊,你还是跳跳闹闹的样子比较让人放心,这样看部老电影就看湿了,我很不知所措的。 我揉了揉赵卿禾的脑袋,也没说话,只是从客厅的茶几上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往卫生间里走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原本坐在沙上的赵卿禾,已经抱着个抱枕侧坐着倒在沙上睡着了。赵卿禾此时身上穿着我给她的衬衫,却没有穿上那条长裤,两条纤长笔直的大白腿就这么白花花明晃晃的露在衬衫的下摆下方,看着很是养眼。 我这时候却意外的没有起什么欲念,只是轻轻的搬起她那两条大白腿平放到沙上,想让她睡得舒服一点。然后就打算去卧室里找个薄毯子给她盖上,免得她夜里着凉了。 走到卧室门口打开卧室里的灯,却看到一双警惕的眼睛此时猛地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之前我遇到过几次了的,那只脖子上挂着坏了的球状铜铃铛的黑猫,此时正趴在我装着驱灵装备的那个背包上,似乎是想要从背包里翻出什么东西来。 结果在我开灯那一瞬间,黑猫猛地回过头来,我正好就看清了黑猫的眼睛里的瞳孔从一个大大的圆球缩成一条竖直的细缝的变化。黑猫和我对视了之后,也没有马上动弹,只是停住了动作,警惕的看着我。 猫咪进家不去翻厨房不去找吃的,反而来翻我的背包。 这黑猫果然有古怪啊。 我环视了一下卧室里的情况,现有一扇纱窗此时被拉开了,窗户上防盗栏上的缝隙和纱窗被打开的缝隙,正好可以让黑猫从外面钻进来。我盯着黑猫的眼睛看着,然后慢慢的靠近它,它也只是警惕着一直盯着我,没有动作。等到我觉得距离差不多了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我冲往的却不是黑猫所在的方向,而是我卧室窗户上纱窗被拉开的方向。冲到窗户边我迅的把窗户拉起来关上,然后还带上了锁。黑猫似乎是被我的动作吓到了,敏捷的就往卧室门的方向跑出去,直接就要钻到客厅里去了。 赵卿禾这时候就在客厅的沙上躺着呢!我现在还没搞清楚这黑猫到底跟小鬼降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也不敢大意,直接就尾随着黑猫的脚步追了出去。 黑猫跑到客厅里之后却没有往沙上扑,只是顺着墙根就要往厨房的方向跑。眼看着黑猫就要钻进厨房门的时候,我突然大声的“哇”了一声,黑猫被我一吓,扭头就往厨房门旁边的另外一个房间门里钻进去了。 我家里厨房门旁边的那个房间,正是平时洗澡上厕所用的卫生间。平日里卫生间里的通风换气都是靠排气扇来进行的,所以卫生间里的窗户我从来都没开过。 我冲进卫生间里,然后迅地反手关上了卫生间里的门,然后就盯着缩在角落里的黑猫看着。 嘿嘿嘿,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七十九、这年头连只猫都不简单啊 把黑猫堵在了卫生间里之后,我就准备开始捉猫了。㈧㈠Δ 中文Ω网 “6仁?怎么了?”这时候赵卿禾的声音从卫生间的门外传了进来。 “卿禾啊?我吵到你睡觉了吗?没事没事,我现在在捉猫玩呢。”我拍了拍手,然后就要开始对着黑猫动手。 黑猫这时候缩在卫生间最里端的墙脚下,它的整个身子都俯身压低在地面上,尾巴卷了起来,两只耳向后压着,咧开嘴露出了尖牙,然后嘶吼着“喵~呜!”了一声。 明明是普通的凌厉猫叫声,这时候却仿佛有猛虎的威压一般。 哟嚯?你大半夜的跑进我家里来乱翻东西,这时候还敢吼我? 我继续往卫生间的里侧慢慢的靠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它,同时把双手的手指骨节摁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黑猫这时候突然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就往我的身上扑了过来。黑猫顺着我的脚就一路沿着我的身体飞快的爬了上来,利爪刺进了我的裤子里,在皮肤上留下了隐隐的痛感。看起来它是想爬到我脸上来挠我的脸。 我赶紧就加快了反应,左手飞快的往黑猫的后颈处一抓,然后左手手臂一伸直,我就抓着它的后颈肉就把它拎在了半空中。 黑猫被抓住了后颈肉之后,立马就老实了起来。于是就这样四肢下垂着被我拎着,连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来。 这是我看动物世界的时候学到的新姿势。说是猫狗没有手脚,所以猫狗小时候就只能被父母叼着走。几百万年进化下来之后,小猫小狗就产生了天然的条件反射,只要用合适的力道拎住猫狗的后颈肉,猫猫狗狗就都会老实下来了。 有些宠物医院在给不老实的猫咪剪指甲的时候,就会拿个小夹子夹住猫咪的后颈肉,之后再去给猫咪剪指甲的话,反抗就会少很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来这个新姿势确实好用啊。 我看你还跳不?我伸出右手就用手指去逗弄黑猫的胡须。 “喵~呜!” 没想到黑猫这时候怒了,挥着爪子就想要来挠我的手。我刚要用手把黑猫给拎远一点,这时候,异变突生。 在黑猫的额心位置上,一只竖直方向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黑猫额心上的第三只眼睛睁开之后,一股巨大的灵压突然笼罩在了整个卫生间的范围之内。灵压带起了一阵飓风,以黑猫为中心猛烈的向四周扩散开来,几乎就要把我吹得站立不稳,差点整个人就被飓风吹飞开来。 然后我们所在的地方,也从明亮的卫生间内变成了一片昏暗的无边荒野中。飓风在荒野中猛烈的吹着,然后在飓风的肆虐中,一个骷髅手掌突然从荒野的地面下伸了出来。 随着第一个骷髅手掌从荒野的地面下伸了出来,其后刷啦啦啦的一阵,无数的骷髅手掌都从荒野的地面下伸了出来。然后这些成千上万的骷髅手掌扶住了地面、拉住了它们所能拉住的任何东西,就这样寻找着支点,从地面下撑了起来。 随后,无数的骷髅66续续的从地面下冒了出来,有的骷髅拿着兵刃,有的骷髅还穿着铠甲,骷髅们一个个从地面下冒着抖落着身上的泥土,站立了起来。 然后,所有骷髅的脑袋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拎着黑猫的我所在的方向,同时,所有骷髅的头骨上的眼眶部分,都分别亮起了两道血色的光芒。远远的望过去,这些血色的光点从我身边的近处开始齐刷刷的亮起,然后一直蔓延到了这无边荒野的尽头…… 这事看起来就有点大条了…… 黑猫你要不要玩得这么大啊! 我左手拎着黑猫晃了几下,黑猫这时候看起来似乎像是个仿真的玩偶一样,只是呆呆的任由我晃着,同时它头上的三只眼睛也木木的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但是那漫山遍野的骷髅们却开始慢慢的向我们所在的方向聚拢而来了,从骷髅们身上散落下来的泥土被无边荒野上的飓风一吹,刮起了一片沙尘。风沙迷眼,几乎要让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黑猫不是傻了吧?我用右手从侧面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黑猫依然是一副仿真玩偶一般、一动不动的模样。 我于是微微加大了力道,又轻拍了它的侧脸几次。 拍着黑猫的侧脸它却一直没有反应,这时候那漫山遍野的骷髅们组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几个骷髅,几乎就要走到离我们五米开外的地方了。我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情况,同时手里轻拍黑猫脑袋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叮——” 就在我环视着周围的时候,右手的距离感没有把握好,原本往黑猫侧脸上轻拍的手却渐渐的偏离了方向,然后不小心碰到了黑猫脖子上那个已经坏掉的球状铜铃铛上,然后响起了微微的轻音。 咦?这铜铃铛不是坏掉了的吗?之前我还专门逗过的。 于是我回过头来,用右手对着黑猫脖子上的那个球状铜铃铛又拨弄了一下。 “叮叮。”两声清脆的类似风铃响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被我轻轻的拨弄之后,铜铃铛这时候又响了。然后铜铃铛里出的声音听得我的汗毛几乎都要立了起来。 这个声音! 太耳熟了! 我最近听到过好多次了啊! 刘大爷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在病房里听到过这个声音;第一次半夜去调查的时候,我在小韦家里听到过这个声音;第一次跟小鬼降正面交锋之后,我在小韦家公寓楼的楼梯间里听到过这个声音;那天跟赵卿禾一起半夜到人民一院的门诊大楼探险前,我还是听到过这个声音。 这黑猫!果然跟小鬼降之间有什么联系! 然后在铜铃铛响起了“叮叮”的清音的同时,黑猫也仿佛回魂了一般,肢体和眼神瞬间就恢复了活力,然后黑猫摆动了几下身子,它额心上那只竖直的眼睛就缓缓的闭合了起来。 就在黑猫额心上那只竖直的眼睛缓缓闭上的同时,这个布满了漫山遍野的骷髅、看起来像是无边荒野的世界也随之迅的收缩了起来。 等到黑猫额心上的那只竖直眼睛完全闭上的那个瞬间,拎着黑猫的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突变的环境,现自己又回到了家里明亮的卫生间中。 这时候黑猫用力的抖动了几下身子,于是我手一松,就把黑猫给放开了。 黑猫轻轻的落地之后,倒是没有逃跑,只是垂下了耳朵跟胡须,然后把尾巴也夹在后腿之间,整个都身体蜷缩了起来,站在我的脚边,不敢乱动。 然后黑猫这时候仰起了头,仿佛有点害怕的看着我。 你看我也没用啊,我现在也没捋顺思路呢。 八十、你们耽误我办正事了! 在卫生间里跟黑猫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我想了想,还是捏着黑猫的后颈肉把黑猫给拎出了卫生间好了。『㈧㈠中文┡网 刚开门,就看到赵卿禾秀着两条大白腿站在门外边,一脸担心的望了过来。 “虽然我知道我这人的魅力是大,但是也不至于说我上个厕所你都要偷窥吧。”跟赵卿禾对视了一眼,看到赵卿禾脸上满是关切的表情,于是我就调侃了她一句,缓和一下气氛。 “刚才厕所的门打不开,叫你你又不答应。”赵卿禾颇为不满的瞟了我一眼,“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笑容,拎着黑猫就带着赵卿禾往客厅里走。 “这喵是哪来的啊?”赵卿禾看到了我手上的黑猫,于是伸手就要去摸。 赵卿禾的手还没摸到黑猫的身上,黑猫就挥着爪子扭摆了起来,差点就抓伤了她的手。于是赵卿禾缩回了手,只是蹲下来看猫。 “刚才在厕所里捡的。”我对着赵卿禾笑了笑。 然后我左手提高把黑猫拎到我的面前,跟它面对面的对视着。我右手伸出食指指了指黑猫,然后又指了指赵卿禾,接着又右手四指并拢成刀状,在我的颈子前一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于是就对着黑猫说,“不准弄伤她。你的,明白?” 黑猫扭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卿禾,似懂非懂的“喵”了一声。 “噗。”赵卿禾看到我的动作笑出了声来,“你这样它听得懂嘛?” 我故意把脸微微凑近了黑猫,一本正经的说,“要是听不懂的话,回头我就送你去宠物医院做绝育手术。” “喵!”黑猫似乎是不乐意了,挥起爪子就想要挠我的脸。于是我左手一伸直,又把黑猫给拎远了。 赵卿禾这时候从我胳膊旁伸了脑袋过来,挥着手在隔空逗猫玩,然后问我,“那这猫你是要怎么办?” “先把它关起来再说,明天带它去做体检。”三只眼睛的黑猫啊,再结合刚才的情况来看,这怎么都不会是只普通的猫。明天我先带它去给张老头看看,实在不行的话,说不定苏离安会认识这玩意。 我倒是要看看这黑猫跟小鬼降有什么联系。 因为我之前也没养过宠物,所以家里并没有宠物笼子。于是我非常自然的就把黑猫给拎进了厨房里的微波炉里关着,在微波炉的门上夹了根筷子给它留出透气的缝隙之后,我还拿用朱砂画了符文的黄布条把微波炉牢牢的捆成了粽子,然后我就把微波炉给搬到了卧室的地板上。 做完这些,我把我那个装着各种装备的背包往床头柜上一放,坐到床上掀起被子,拍了拍我身边的空位对着赵卿禾说,“咱们先睡吧。” 赵卿禾“啐”了我一口,然后还是老老实实的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我侧躺在了床边。 “晚安。”我说了一句,关上了卧室的灯。 “嗯。”赵卿禾用鼻音微微的应了一声。 ------------------------------------------------------------------------------------------------ 虽然睡的是自己的床,不过我还是一整夜都断断续续的没敢熟睡。倒是赵卿禾除了半夜里偷偷的在被窝里磨蹭了几下之外,睡得一直很安稳。 直到小区里不知道是谁家刚养的瘟鸡都鸡叫了三遍之后,我才敢放下心来打了个盹。 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估计昨晚赵卿禾睡得不错,电都已经充满了,所以我刚在被窝里动弹了一下,赵卿禾就醒过来了。 赵卿禾醒来之后,先把头捋到了脑袋后边,然后挠着头就带着被子坐了起来。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呢,此时正好就能隔着赵卿禾此时略显蓬松的秀看到她光洁的裸背。腰身纤细,玲珑的曲线勾勒出了婀娜的身段,顺着曲线往下看,腰臀处还有两个小小的腰窝,皮肤在窗帘间透进来的光线的映照下,显得白皙而光滑。 感觉我身上的血液瞬间就集中到身体某个奇怪的部位上去了。 赵卿禾挠着头不经意的往我这边的被子上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回过了头来,看到我醒了并且在盯着她的身段看之后,赵卿禾瞬间脸就红了,然后连忙就把被子整个都扯了过去,把她自己给包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变态你看什么看啊!” 怪我咯? 被子被扯走了之后,我有点尴尬的就缩回了膝盖在床上坐了起来,扭头看到赵卿禾这时候整个人包在被子里,露出来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要是其他妹子也就罢了,偏偏这还是赵卿禾。 于是我非常忠于本能的就隔着被子轻轻的摁着赵卿禾的肩膀,把她的小脑袋摁回到了枕头上。赵卿禾这时候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带着嫩嫩的粉色,看起来非常的可口,我凑上去就准备要在上面轻轻的咬一口。 “喵呜~” “咚咚咚。” 随着摆在卧室门边的微波炉里传出了一声该死的猫叫声,然后一阵煞风景的敲门声就从客厅处的大门外响了起来,我扭了扭头打算先不理它们,却被赵卿禾隔着被子给推开了,“你去开门啦。” 哎。 我没好气的望了卧室门外一眼,只好下床踩着拖鞋往客厅大门的方向走出去了,走过卧室门边的时候,我还往摆在门边地板上的微波炉上轻轻的踢了一脚。啧,你们好烦。 打开了大门,我挠着脑袋疑惑的看了看门外一眼,却现门外并没有人。 奇怪了,我转身就准备关上门然后回卧室里钻被窝去。 “你往哪里看啊?”这时候一个清甜的童声颇为不满的响了起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我微微低下头看了看,这才现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时候站在了我家大门前,估计刚才敲门的人就是她。 “小朋友你敲错门了吧?下次敲门前要看清楚门牌号码哟。”我大致的扫了她一眼,小姑娘长齐刘海,穿着一身米色的连衣裙,长得不错,非常水灵的一个美人坯子,几年之后肯定又是一枚祸水。 然而我还是转身就准备关上门然后就要回卧室里钻被窝去。 “我就是来找你的啊,你昨晚把我的猫抓起来了是吧?”小姑娘水灵的脸蛋上一脸的不快,两手交叉在胸前,穿着小皮鞋的一只脚尖颇为不耐烦的在地板上不断地轻点着。 哦? 八十一、第四天,上午 “小朋友你找错地方了哦,我这里一只猫都没有。㈧㈠中『 』文网”我想了想,那只古怪的黑猫我抓了几次才抓到了手,不拿去给张老头鉴定一下搞清楚它和小鬼降之间的关系之前,我可不会轻易的把它交给任何人。 “喵呜~”偏偏这时候那只死猫好死不死的又给我叫了起来。 小姑娘也是听到了猫叫声,于是双手叉在胸前,扬起脑袋来颇为不满的瞥了我一眼。 “哈哈哈,那是我的手机短信音,怎么样?听起来逼真吧。”我打了个哈哈,然后就准备把大门关上。 “你怎么这样!”小姑娘看到我想要关门把她拒之门外,于是就双手抓在了大门上,“快把阿赖耶还给我。” 阿赖耶?这名字不好听,还不如叫阿萨姆呢。 我把小姑娘的手指一根根的从大门上掰开,还是打算先关门再说。 “哎?这是怎么个情况?”这时候住在我家楼上的居委会钱大妈从楼上走了下来。 钱大妈是个相当古道热肠的的大妈,对邻里之间的关系还有邻居家庭之中的关系的调解和处理有着高度的参与感和社会责任感,她总是会从政治正确和道德高标准的角度来着眼于看待和纠纷,善于引用伟人的言论来对事情进行概括,对于居委会如何介入和引导人民群众搞好生活问题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简单的说,也就是个事逼。 那个小姑娘也是个人精级别的人物,扭头看到钱大妈下楼之后,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钱大妈的角色定位,然后小姑娘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只见那小姑娘瞬间就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汪汪的打着转,然后语气里也带上了哭腔,手却依然死死的抓在了大门边上,“哥哥我错了,你不要不让我回家!” 这掉眼泪的度也是感人。 姑凉你不考虑去演艺圈展一下吗? “哎,小6你这就不对了,孩子还小,教育要讲究方式方法,比如说……”钱大妈凭借着她丰富的工作经验,瞬间就找准了思想工作的切入点,然后就准备要给我上课了。 之前被赵卿禾坑多了,这种事情遇到这些热心人士的时候,往往都只会越描越黑,我懂。于是我赶紧就插嘴止住了钱大妈的话,把话题往歪的地方带,“钱大妈你是不清楚状况,你说咱爹妈辛辛苦苦在家务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好不容易才把这小家伙供到江州市里来读书了。结果这小家伙不学好,三天两头的逃学,还整天跟一些流里流气的人通宵去玩不回家,你说我能不好好教训她一下嘛?” “你!”小姑凉瞬间就怒了,然后她偷偷瞄了钱大妈一眼,立马又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张了张嘴,准备就要反击。 我还能给你机会? 趁着小姑凉还没开口,我直接就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陪着笑对着钱大妈说,“哈哈哈,钱大妈让您见笑了,我这就带她回家好好教育她。” “是,这样的孩子是得管教管教了。”我就知道像钱大妈这样根正苗红了一辈子的人物,通常都不喜欢坏小孩,只见她看向那小姑凉的眼神也是有些冷漠起来了,“小6你做得对,是大妈误会你了。” “哈哈哈,哪的话呢,大妈你也是好心嘛。那我们就先进去了。”我笑着跟钱大妈告辞,然后捂着那个小姑凉的嘴就把她拉进了家门里,小姑凉一副气不过的样子,被捂着嘴还一直“唔唔唔”的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直到大门完全关上了,我才放开了捂在她嘴巴上的手,同时语气转冷,“现在你人也进来了,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把阿赖耶还我!”小姑凉也是言简意赅。 “不还,你可以走了。”虽然小姑凉长得是不错,但是我对小萝莉的兴趣有限,况且妹子就算再好看,我对不熟的人也未必就真的会有多大的好感,所以我只是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来喝,没有多理她。 “你确定?”小姑凉的语气中隐隐有了怒意。 我微微仰起头来喝着水,只是“嗯”了一声。 既然这小姑凉知道黑猫是被我抓起来了,那么黑猫进我家里来翻我的背包,这小姑凉十有**逃不了干系。 偷东西未遂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我不把你一起扣下来只是因为我懒得欺负小孩子好不好。 “咚~咚咚~咚~咚。”几声不大不小的鼓声在客厅内响了起来。 寻着声音一回头,然后透着从客厅窗帘间透出来的几缕微光,我看到小姑凉此时左手结法印,右手持着一个双面手鼓。小姑凉用结着法印的左手轻轻敲击手鼓的一端,然后手鼓的另外一端的鼓身里也同时响起了鼓声。小姑凉嘴里喃喃的吟诵着密咒,一个高大的青黑色灵体在小姑凉的身侧由淡转浓的显现了出来。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小姑凉手持的手鼓形制很特别,手鼓整体呈幽绿色,上面绘着符文和图案,两端的鼓腔是两个扁平的半圆组成的,两个半圆的拱顶处被连接在了一起,然后半圆对外的开口处各自蒙着皮。 这种法器叫做达玛茹,也叫做嘎巴拉鼓、阿姐鼓,是藏传密宗中颇为有名的法器。在民间,它还有个通俗一点的名字,叫做: 人皮鼓。 传言往往总是不甚符实。实事求是的说,尽管密宗达玛茹在传言中被称作人皮鼓,但是蒙在上面的皮却通常并不是人皮——当然人皮蒙成的达玛茹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是绝对稀少。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密宗达玛茹其实跟人皮的关系并不大。 不过以藏传密宗对人骨制品的偏好,制成密宗达玛茹两侧鼓腔的东西,则百分之百绝对是人的头盖骨…… 这种东西,光是能拿出来就很唬人了。 随着鼓声的响起和小姑凉口中密咒的吟诵,出现在小姑凉身侧的那个高大的青黑色灵体也慢慢的开始活动了起来,灵体三目圆睁,鬃毛竖立,身后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翻滚。 这个造型…… 卧槽! 密宗大黑天! 大黑天是梵语“玛哈嘎拉”的意译,又译为“救怙主”,藏语称“贡保”。在藏传密宗中,大黑天被认为是毗卢遮那佛在降魔时呈现出的忿怒相。通常呈愤怒药叉形象,法相威仪。《大日经疏》中有记载曰:“毗卢遮那以降伏三世法门,欲除彼故化作大黑神。”说的就是大黑天。 而毗卢遮那佛,是密宗法系中的最高身位如来,也就是所谓的“大日如来”。 小姑凉此刻召唤出来的明明只是个护身鬼,却隐隐显透着密宗大黑天的无上法相。 这绝不是普通的修行者能做到的。 古装戏里横行乡里的小贪官现被自己得罪的人其实大有来头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心情了吧。 我也是日了狗了。 “等等!” 我想了想,赶紧就叫停小姑凉的动作。 八十二、熊孩子你可以跪安了 听到我试图叫停她的动作之后,小姑凉却并没有停下来,吟诵完密咒之后,只是手持着达玛茹扬了杨眉毛,“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晚啦。㈧㈠中『 』文网” 然后那个出现在小姑凉身侧的那个隐隐显透着大黑天无上法相的高大的青黑色护身鬼,慢慢的就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明明这个护身鬼是对房间内的实物没有什么影响的灵体,但是它每走一步,却仿佛都震得屋内地动山摇。 你是要玩真的咯? 我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小姑凉的口气倒是不小。如果真的是大黑天的本尊法相降临的话,那我也就不用打了,直接跪了便是。但是说到底,护身鬼就是护身鬼,就算是隐隐显透着大黑天无上法相的护身鬼—— 那也只不过是一只护身鬼。 况且铭心自问,我又不是什么玩虫子玩小鬼的邪派,说到底也就是个普通人,我就算怕鬼也不会怕什么法相啊。 我微微眯着眼睛,冷眼盯着那只护身鬼看。护身鬼身后仿佛有怒焰升腾,那么大概是不怕火的类型;身具法相,那么一些正统的驱邪法器估计对它不起作用;形体高大、怒目威仪,估计对一般的邪物有同类威慑的能力。 有股子以邪制邪的味道啊,这家伙。 对付邪灵要“驱”、对付妖邪靠“降”,实在没办法控制了,才会“除”。身具法相的灵体往往会比一般的邪灵或者妖邪要来得麻烦,因为它们既具备了阴邪的一些特性和能力,又对不少正统的驱邪法器有抵抗力,甚至,有一些还可能会有宗教信徒们的信力加持。 有编制的流氓,你说可怕不可怕。 但是对付这样的灵体,其实也有一个简单而讨巧的办法,靠“污”。 当然我不是指说荤段子开黄腔之类的那种污,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玷污”。只要能破了它的身上加持的法相,说到底这家伙还不就是个阴物。 很多殿堂庙宇里供奉着的金身法相之类的玩意,因为愿力凝结,又有历代高人的加持,所以在震慑阴邪的时候,通常都威力十足,可以说除了搬运麻烦、保养繁琐之外,完全就是威慑阴邪之物的核武器。但是这样的金身法相,也有它们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难以防止活人玷污。如果有恶意的破坏分子刻意找些死人血之类的阴邪污秽之物往这些金身法相上痛快一淋的话,那么不管是加持了多少祝福或者愿力的金身法相,一定就都会瞬间信力溃散了。甚至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还会由正入邪。 看着那个隐隐显透着大黑天无上法相的护身鬼带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威慑力,一步步的慢慢走近我。我想了想,手头上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能破除法相的污秽之物,死人血之类的玩意我更不会备着,那么想要破除这个护身鬼身上的法相的话,就只能试试土办法了。 所以我松了松裤腰带,准备就要脱裤子。 看我给你来一黄金水。 小姑凉瞬间就看出了我的打算,于是立马就捂住了眼睛,“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要不要脸!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呵,小屁孩。 有些事情想归想,但是要让我随地大小便的话,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是没办法做出这种事情来。况且这还是在我自己家里。 地板搞脏了还不是得自己拖。 我心念一转,趁着小姑凉此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腿一蹬就往她所在的方向扑过去了。 小姑凉这时候捂住了眼睛,没有觉我的动向,倒是她的护身鬼直接就有了动作:只见那个护身鬼怒目圆瞪,威压暴涨,同时身形拦在了小姑凉身前,一只足以握住我脑袋的大爪子直接就冲着我的面门伸了过来。 遇到这种亦正亦邪的灵体,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跟它生任何接触。于是我就像当它浑身都裹满了屎似的,非常嫌恶的就绕开了它的方向。 好在我家里客厅的面积不大,加上那个护身鬼的动作不够敏捷。所以我跳到墙边一闪,上半身往远离它的方向一躲,然后再两个大踏步过去,直接就跑到了小姑凉的身边。 接着我一只手穿过小姑凉的腋下一揽,就把小姑凉整个人都捞了起来,小姑凉下意识的“哇”了几声,挣扎扭打了几下,还在我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然后还是被我揽着抱到了客厅的窗边。小姑凉手里的达玛茹也在挣扎扭打中掉到了地上。 到了客厅的窗边,我看着那个护身鬼狰狞着面容越走越近,就在那个护身鬼靠近到几乎伸手就能抓到我的时候,我探手握住窗帘猛的一拉,护身鬼整个就被窗外猛刺进来的阳光笼罩在了其中。 阳光明媚。 护身鬼被阳光笼罩在了其中,没有像我预想中的那样被灼烫或者躲闪开来,只是站在阳光中停下了动作,然后它的身形渐渐的由浓转淡,慢慢的就消失不见了。那个护身鬼此时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受损伤或者被强迫的迹象,平静得就像是汽车到了站,然后安静下车的乘客一般。 不愧是有法相加持的正规军啊。 看着护身鬼消失之后,我皱了皱眉头,然后没好气的看向了被我揽在怀里的小姑凉。 按照我自己的性格的话,这样不讲道理还持凶想要伤人的熊孩子,就应该抓起来打一顿屁股,但是考虑到现在赵卿禾中小鬼降的事还没解决,我也不打算节外生枝了。 我想了想,放开了手只是向她又确认了一遍:“那只黑猫是你的?” 小姑凉大概是刚才被我勒得紧了,这时候抚着胸口喘着气,说话的口气也颇为不善,“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吧。” “那行,那猫你带走吧。”我点了点头,只是说。 之前我看到这小姑凉召唤出了带着法相的护身鬼、想要叫停她时,就已经决定要把黑猫还给她了。 这小姑凉用的法器是人的头盖骨制成的达玛茹,招出来的护身鬼是加持着大黑天法相的高大药叉模样的厉鬼。明明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邪味,但偏偏就是有正道佛统的威压和底蕴蕴含在骨子里,确实是符合藏传密宗一脉传承的特征。 既然是密宗传人,那么就不太有可能去兼修什么降头术。毕竟无论是从正邪两方面的底蕴来说,密宗玩的那些东西,都要来得比降头术高级一点。 有谁见过天才作家会回头去报中学作文补习班的? 不是说不可以,而是说,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换句话来讲,那个小鬼降基本上不会跟这个小姑凉还有卧室里的那只黑猫有什么直接关系了。 啧,线索又断了一条。 看来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回去翻卷宗啊。 八十三、原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既然这小姑凉和她的黑猫跟小鬼降估计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所以我挠了挠头就准备到卧室里把关在微波炉里的黑猫给放出来。㈧㈠中』Ω文网 结果一进卧室,我就看到赵卿禾此时身上就穿着我的衬衫,头蓬松,锁骨微露,光着脚丫子坐在床边。然后赵卿禾把那只黑猫放在她白大腿上,正在逗猫玩。 死猫你给我走开!赵卿禾的大白腿是我的! “喵?”我上去没好气的就上去从背后抓在了黑猫的两条前腿下边一点的身子上,双手捧着就把黑猫给提了起来,就这么捉着它往客厅里走。 回到客厅,我把黑猫往小姑凉的怀里一塞,又走了两步到了大门边,把大门给打开了,“嗯,你可以走了。” 小姑凉把黑猫抱在手上,腾出一只手来摸着黑猫的脑袋,“阿赖耶你没事吧?” “喵。”黑猫趴在小姑凉的手臂上,被摸的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两只耳朵也微微后仰着。 然后小姑凉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大门外走了。 目送小姑凉走出了大门外,我关上门,就准备回卧室里去完成我未尽的事业。 结果转身一看,看到赵卿禾站在卧室的门边歪着脑袋露出了半边小脸,好奇的问,“刚才那是谁?” “是那只猫的主人。” “噢。”赵卿禾于是就从卧室里走出来赤着脚往阳台的方向走了过去,我跟上了她,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衣服洗好晒在了阳台上。 收好了衣服,赵卿禾抱着衣服又往卧室里走,这下我还没跟上去呢,赵卿禾就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还“嗒”的一声反锁了起来。 哎。 我挠了挠头,只好转身去卫生间里洗漱。 洗漱完毕后赵卿禾正好换完了衣服出来,于是我回卧室里收拾妥当之后,就坐在客厅的沙上等她。 “嗡嗡嗡嗡嗡……”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一看是叶欣然的电话,于是就接了,“怎么了?我正准备待会去队里找你呢。” “你之前让我调查的事,现在基本上有点眉目了。”叶欣然说。 “怎么说?”我很欣赏叶欣然的效率。 “我们调查了一下几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现他们或深或浅都跟一家公司的人有生意往来或者是生活接触。”然后叶欣然说出了那家公司的名字。 我一听到那家公司的名字,就眯起了眼睛。 是老王开的那家公司。 我本来对老王公司的名字其实也不怎么清楚,不过之前何秘书让我签跟老王他们公司的五年期合作协议的时候,协议上甲方的名字,就是老王公司的全称。 “好,我先去找人问点事情,回头我去你们队里找你?”我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回答叶欣然。 “行,那先这样。”等了几秒钟,然后叶欣然就挂掉了电话。 于是我马上就拨了电话给何秘书,接通之后,“喂,何秘书吗?” “6先生啊,有什么事吗?”何秘书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感觉电话那头像是在开会。 “我有些事想找你面谈,不知道你今天有什么时间方便。”我的语气应该听起来是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中午可以吗?”何秘书的声音顿了顿,“这几天我事情比较多,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我们到时候在那见面怎么样?” “好啊,那你先忙,我们待会见。”我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趁着赵卿禾还在洗漱的空档,我整理了一下我背包里的东西。没事在市里背个登山包其实还是挺扎眼的,于是我挑了几样东西出来,装进了一个时尚款的单肩背包里。最后我翻出了那根在黥河镇的母煞尸身上拔出来的、此时被用朱砂画着符文的黄布条牢牢捆住的木棍,想了想还是一起塞进了单肩包里,打算等有空的时候拿去给张老头帮我看看。 赵卿禾这时候才打扮好了出来。因为没有别的衣服可换,所以赵卿禾还是那副长袖长裤的打扮,上身还套着一件小外套。也不知道赵卿禾从哪拿出了个头带戴在头上,配合着她脑袋后的长马尾和脸上素面朝天的娇俏白皙面庞,一副青春活力的小模样。 想了想,还是把赵卿禾带在身边比较稳妥,于是我背上了单肩包,“刚才听何秘书说他们公司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我们今天就去那尝尝?” “好啊。”赵卿禾也没有多想,点点头就推着我要出门。 到了老王他们公司的大楼附近,又打电话跟何秘书确认了一下时间地点之后,我就和赵卿禾一起寻着餐厅的方向过去了。 何秘书居然到得比我们都快,我和赵卿禾刚进餐厅门,就远远的看到何秘书坐在在大厅里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对我们招了招手。 带着赵卿禾走了过去,我帮赵卿禾拉了拉椅子,然后就坐在了何秘书对面的座位上。 仔细看了看,我这才注意到何秘书的鬓角已经微微花白了。想想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也没多少时间可以揣着算盘跟人玩弯弯绕了,所以我身子稍微前倾,双手的手肘撑在了,开门见山的就问,“何秘书,对于那只小鬼降,你有多少了解?” 何秘书仰起眼帘来颇为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倒是也没有迟疑,“那个小鬼降,很邪。我之前试过用青莲业火咒对付它,没想到却没能干掉它。” 青莲业火咒?没听说过。 不过大约是很犀利的玩意吧,改天我跟张老头打听打听。 “它是冲着老王来的?”我直接说出了我的猜测。 “现在还不清楚。王董目前还没有被降头缠身。”何秘书揉了揉太阳穴,“最开始韩律师出事之前来找过我,我给了他一个护身符,然后告诉他对付小鬼降可以用火。” “然后他点火烧了自己家,却还是死了。”我回忆了一下卷宗里的内容,帮何秘书补充了一句。 “之后6续有几个人都被小鬼降印上了印记,都是我之前认识的人。我却一个都没帮上。”何秘书自嘲般的笑了笑,“说不定,它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八十四、我想静静 “说不定,它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㈧㈠ 』 中文网” 听到何秘书开始把话题往他身上扯,我又不是选秀节目的评委,对别人的煽情故事不感兴趣。于是我赶紧就把话题往回拉,“那么何秘书,关于那个小鬼降,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应该知道但是却很可能不知道的呢?” 何秘书想了想,“那个小鬼降,它应该是在市内成型的。而且,刚成型不久。” 之前苏离安这么说,现在你也这么说。 那个小鬼降成型之后是了广播还是刷了喇叭啊?! “你的意思是?”淳朴如我,遇到不懂的问题直接就问了。 “虽然我之前也仅仅是听说过小鬼降的名头,但是根据我打听到的情况,小鬼降从开始炼化到成型,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且据说小鬼降在炼化期间非但不能移动,还需要大量的幼儿血液。”何秘书淡淡的解释了几句。 不愧是做秘书都能混得有土豪包养的神棍同行啊,这短短几句话里,信息量着实是丰富。 “那……王董有可能会中小鬼降吗?”我好歹跟老王他们公司签了五年的合作协议啊,要是金主挂了就不妙了。 “应该是不会。”何秘书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显得颇为自信。 我琢磨了一下,刚准备要继续问问题,却看到何秘书看似随意的打量了赵卿禾几眼。 “这女孩也是中了小鬼降吧?”何秘书回过头来又望着我,“而且看样子已经被下了印记有三四天了,6先生你最近也跟那个小鬼降接触过了吗?” “嗯,算是打过几次交道。”我点点头,“不过因为性格不合,我们已经分手了。” “呵呵。”何秘书附和着笑了两声,然后从西服的内袋里拿出了在震动着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的屏幕,何秘书没有急着接电话,只是问我,“不好意思,6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吗?” 我看了看何秘书的动作,虽然确实是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他,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先憋住了,“看来何秘书还有事情要忙啊,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有事你先忙。回头我有事情需要请教何秘书的时候,何秘书别嫌我屁事多就成。” “6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何秘书脸上职业化的笑容看起来让人觉得很亲切,“不过我确实是还有点事情在忙着,只能先告辞了。这顿我做东,算是给6先生赔礼,我已经跟餐厅打过招呼了。” “那就多谢何秘书了。”我摆出了笑脸,对着何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何秘书拿起他的公文包,微笑着跟我和赵卿禾分别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接了电话一边小声的说着话一边脚步不停的离开了餐厅。 目送何秘书离开了餐厅之后,我挥了挥手招呼店员过来准备点菜,然后装作非常正经的问向赵卿禾,“土豪请客欸,那我们要不要先点五十只澳洲龙虾?” “噗。”赵卿禾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挥起小拳头在我的胳膊上轻轻的锤了一下,“顺便还可以打包几瓶82年的拉菲。” 简单的点了几样不用等太久的西餐菜式之后,我凑着脑袋心不在焉的看赵卿禾玩消消乐,只是在想何秘书刚才说的话。 这何秘书,套路也是很深啊。 我相信何秘书刚才说的话应该基本上都是事实。但是高明的骗子,其实往往才是最诚实的人。 因为说假话是需要成本的。 也因为只有被真话包裹起来的谎言,才最可信。 但是刻意的选取部分事实来诉说,把人往弯路上带,终究还是一种说谎的行为。 按照何秘书的说法,第一个中了小鬼降并且向他寻求了帮助的人,是那个死在失火现场的律师。当时何秘书就知道要提醒那个律师小鬼降怕火的事。所以那个律师死的时候,家里的火大概根本就不是什么失火,十有**应该是在遇到小鬼降之后,那个律师在求生自卫。 而且何秘书刚才随便瞟了一眼就看出来赵卿禾中了小鬼降,甚至还精确到能看出是中了小鬼降几天。 那么,小韦是怎么死的? 从我那天晚上在小韦家尝试通灵感应到的画面来看,小韦死的时候,小鬼降确实是在现场的。况且从小韦当晚根本就没有把我告诉他的辟邪方法放在心上、买了材料却没有布置,并且还敢喝个烂醉的情形来看,小韦对中了小鬼降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 说不定是对此一无所知。 这样一想的话,那何秘书的做法就很可疑了。 本来如果何秘书是个对灵异之事一窍不通的外行人的话,那么何秘书从一开始带小韦来找我寻求帮助,到出事之后一直以来提醒我事情的进展,他的做法是无可指摘的。 但是何秘书偏偏是个内行人。按照老陈的说法,何秘书对灵异方面的事情“岂止是懂”,基本上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这就有点味道不对了。 一个内行人,摆出了一副关切的姿态带着别人去寻求帮助,自己却始终没有给对方一些内行应有的指点和帮助,这真的是在关心别人咩? 出于职业操守,我想了想,于是就拨了电话给老王。 “哎,小6啊,有什么事吗?”老王的语不急不徐,中气十足。 “王董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问。 “嗯。”老王简单的应了一声。 “是这样,王董我想问你。”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如果有人跟你说何秘书可能有问题的话,你会怎么看?” “我信得过老何。”老王的语气淡然。 “那……如果是我这么跟你说呢?”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现什么事情了吗?”像老王这样能在商海中冒头露尖的人物,敏感性总是很足。 “目前还没有。不过最近您公司里还有一些合作伙伴身上不是生了一些不太自然的事情了嘛,我也只是出于稳妥起见想提醒您最近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如果您最近觉得身边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事情的话,只要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商界大佬们的信任,也不是谁简单的三言两句就能撬动的。 “……”老王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老王只是说,“我知道了。” “好的。那我们再联络。”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 有些事情吧,我这样的外人其实充其量也就只能提醒一下,贸然介入太深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但是这何秘书…… 看起来是值得去查一查了。 八十五、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吃完了东西,我跟赵卿禾就去刑侦队找叶欣然去了。㈧㈠中文网 在刑侦队那间摆了十几个办公隔间的大办公室见到了叶欣然之后,我也不跟她客气,“我现在觉得王氏地产里面有个姓何的秘书有嫌疑,你们可以帮忙调查一下吗?能弄到他最近的行踪记录还有通讯记录就最好了。” 我把何秘书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叶欣然,叶欣然记录下来之后,点了点头,“调查这些是需要申请的,我先去帮你跟董队问一下。” “好,麻烦了。” 叶欣然说完,就带着本记录本离开了,于是我自来熟的就坐到她的办公桌上开始翻相关的卷宗,想要看看叶欣然最近有没有把什么新的东西放进卷宗里。 然后我就翻到了一份关于我自己的调查报告。 也是,既然叶欣然他们查到了几起事件的死者都跟老王他们公司有联系,那么我其实跟老王他们公司也有合作协议在身,被他们顺便调查一下也很正常。 我把那份报告抽出来看了看,唔……基本上就是常规的一些调查,主要就是身份证和户口本上的信息,还有一些联网在案的内容,比如学籍或者驾照什么的,我翻了一遍,附件里边居然还有我最近几年的开房记录。 我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注意到了其中的一行,“我勒个去,赵卿禾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房了?” 这种好事我居然会没有印象?! 赵卿禾伸了脑袋过来看了一下,“你忘记啦,那时候我们宿舍在闹鬼,所以你就在学校附近开了间房给我和我们宿舍大姐临时住了啊。” 对喔。 等等,当年少不更事的我究竟都错过了些什么啊! “那我根本就没有去睡过啊。”我也是对这种记录服了,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赵卿禾,凑近了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去补一次?” “姐夫~你不要这样~”赵卿禾突然提高了音量,声线捏得甜腻。然后大办公间里其它在办公的警员们听到了声音,纷纷从办公隔间里探出头来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喂!”我稍微呵斥了一下赵卿禾,然后陪着笑跟警员们道歉,“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 在这间大办公间里办公的都是些年轻的警员,大概是因为我最近来过刑侦队几次了,所以虽然没跟大伙儿打过招呼,不过警员们看我姑且还算是有点脸熟,也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这样的剧情。”一个年轻的男警员双手趴在办公隔间的小隔墙上,露出脑袋来继续看着我们。 “对对对,不要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另外一个男警员也附和着说。 “你们倒是继续啊。”一个女警员也探了脑袋过来。 “都在干嘛呢?!”董骁这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看到大办公间里这副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好好做事的样子,语气中微微带着斥责之意。 于是大伙儿默默的各自缩回自己的办公隔间里去了。 “6仁你过来一下。”董骁对着我说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于是跟赵卿禾对视了一眼,留下她在叶欣然这继续坐着,自己就出门跟上了董骁,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董骁指了指他办公室里的沙,示意我坐下,然后他自己叼了根烟,开始点上了,“你跟王氏地产是什么关系啊?” “生意往来呗。我之前跟他们签了个五年的合作协议来着的。”我实话实说。 董骁抽了一口烟,然后张开嘴微吐,两根烟柱就这样从他的嘴里往鼻孔里被吸着钻了进去,看着也是有意思。董骁顿了顿,说,“你刚才跟小叶说觉得王氏地产里有个秘书有嫌疑?” “嗯。”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只是觉得有嫌疑而已。” “那你调查得怎么样了?类似的事情不会继续生了吧?”董骁弹了弹烟灰。 “最好不会。”我对着大办公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最近最有可能出事的人,就是那个妹子了。所以我就整天带着她,争取这几天就把事情查清楚。” “你女朋友怎么也牵扯进去了?”董骁也是诧异了。 “人家不是我女朋友好不好。”怎么都觉得我跟赵卿禾是一对狗男女呢?我很无辜啊。 “不要在意细节。”董骁摆摆手,站了起来往办公桌后边走,“那你先去忙吧,关于调查通讯记录的事,我尽快帮你想想办法。” “好嘞。”于是我就闪人了。 回到大办公间里,赵卿禾闲着没事,正坐在叶欣然的办公桌上翻看着我刚才打开的卷宗。看到我回来了,赵卿禾抬起了头,跟我说,“他们都死得好惨啊。” 卷宗里的一些现场照片,画面是挺刺激的。不过像赵卿禾这种经常混迹手术室的人,什么血肉模糊的场面没见过,所以她倒是挺淡定的。 “嗯。”赵卿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合上了卷宗,“所以我要选一个好看点的死法,不能像他们这样。” 赵卿禾似乎已经明白了那个血手印意味着什么。 “瞎想些什么呢。”我挠了挠赵卿禾的下巴,把卷宗拿了过来,“不就是血手印嘛,有我在你怕什么。回头我在你身上印几百个手印,包管让你舒服得死去活来的。” “呸。”赵卿禾翻了个白眼。 “你之前说要调查韦晋死之后的第二天到三天之前的这段时间内有谁到过他家里,现在已经有结果了。”叶欣然这时候手里拿着一份东西回到了办公桌旁,然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这是一份那份报告,在几页纸上面打印着视频截图还有一些文字说明。报告里的大致内容是说,经过视频对比和分析,在指定时间段内到过指定地点的一共有三个人,然后还附上了在小区周边的道路和商铺监控里提取的、能够较为清晰的看清人物面容的视频画面。 在小韦死之后还去过小韦家里的人,也就有可能是偷偷的把小韦家里那个不倒翁里的视频内容清空的人。 我辨认了一下报告中视频画面中人物的面部特征,现世界还真是小。 那段时间里偷偷去过小韦家里的人一共也就三个。 结果三个人里我居然认识两个。 一个是越来越显得可疑了的何秘书,另外一个,则是已经被小鬼降害死了的刘锦纤。 八十六、这妹子惨得跟粽子似的 何秘书手里本来就有小韦家的钥匙,所以他会出现不奇怪。㈧┡ ㈠中文『『网 记得我之前打电话问何秘书,问他小韦家里隐藏摄像头里拍的视频是不是他让人清理掉的的时候,何秘书回答我的原话大概是“我虽然知道小韦在家里装了摄像头来做监控,但是没问过小韦装在哪里。” 现在想来,没问过装在哪里其实不代表不知道装在哪里,况且他当时其实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这老狐狸。 而刘锦纤呢,我想了想之前在小韦家那个隐藏着摄像头的不倒翁的硬盘里看过的、她跟小韦一起拍的爱情动作还有行为艺术方面的小视频。虽然我之前没想过她会有小韦家的钥匙,但是考虑到他们俩的关系,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至于第三个人,看起来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完全看不清长相。 我指着报告里这张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第三个人的视频截图,扭头问叶欣然,“这种的,你们能查到他是谁吗?” “你当警察是神仙啊。”叶欣然给了我一个白眼。 那就是光凭这个查不到的意思咯? “那刘锦纤的住址你们知道吗?我想去她家看一看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想了想,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有我们的人在场监督。”叶欣然翻开她办公桌上的一本笔记本看了看,“我今天还有点事,明天可以吗?” “越快越好,或者你看你今天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过去。” “那可能要等到我差不多下班的时候了,到时候我再去找你。”叶欣然点点头,然后拿起笔在那本笔记本上做了记录。 小韦家里之前已经去过几次了,现在再去估计也现不了什么了。跟小鬼降有关的事件里,失火现场估计能烧的就烧得差不多了,交通现场的话,肯定也是被清理过了的。那么,如果要寻找线索的话…… 我赶紧翻了一下卷宗,把那份关于拿起故意杀人案的报告给抽了出来,又重新看了一遍。案件现场看着倒是挺正常的,没有太多凌乱的痕迹。最后一张照片里,死者倒在犯罪嫌疑人家的阳台上,尸体旁是散落着一堆烟头什么的。 之前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所有跟小鬼降有关的事件里,就这起案件里还有活的相关人士啊。 “这位姐姐现在在哪里?”又看了一遍这起案件的报告之后,我弹了弹问讯笔录上面的那个被询问人签名,问道。 叶欣然瞟了一眼那个名字,“她现在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里,好像是前两天才从加护病房里搬出来。” “那我先去找她。”我站起来,准备就要出,“你得空的时候记得电话我去刘锦纤家。” “嗯,好。”叶欣然说,“待会我帮你问问现在是谁在医院看守她,帮你说一声。” 我对着叶欣然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拉着赵卿禾走了。 下楼正好遇到了董骁开着车正要出公安局的大门,于是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互相聊了几句之后现顺路,于是我和赵卿禾就顺便蹭了他的车。 回到人民一院的时候,正好收到了叶欣然来的短信,我看了看短信的内容,然后就往医院的住院部大楼走。董骁说他一时也不忙,于是也一起来了。 坐电梯上了五楼,然后循着路往单人病房的方向走,在一间病房前看到一个女警官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在玩手机,于是我就过去打招呼了,“是刘警官吗?我是6仁,是想来问韩君一些案件的情况的。” “董队。”女警官先跟董骁打了招呼,赶紧收起了手机,董骁倒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她然后指了指走廊对面的一个病房,“小叶刚才已经打电话跟我说过了。韩君现在就在病房里,不过她刚吃了药,不知道现在睡了没有。” “那我先进去看看。麻烦你了。”我对着刘警官点点头,就推门进了病房。赵卿禾还有董骁也跟了进来。 病房里的人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妹子。只见她右腿和右手上打着石膏正在病床上的支撑杆上吊着,头上则缠着纱布,露在被子外的左手上也包着纱布,卖相很是惨烈。 “咳咳,你睡着了吗。”我走到病床前,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个妹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眼神里透着疑惑。 “我是来询问关于事件当天的一些细节的,希望你能配合。”我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坐到了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人就是我杀的,还有什么好问的。”韩君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我才不关心人是不是你杀的。我只是好奇当晚到底生了什么。”我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根香蕉,开始剥皮。 “有区别吗?” “有啊,我是负责抓鬼的,抓人是警察的事。”我也不管董骁在场,只是这么说着。 这香蕉不够熟,咬起来还有点硬。 “你会抓鬼?!”韩君似乎有点激动了,一只手撑着床,好像是想要坐起来,但是未遂。 “你别激动。我帮你摇起来。”赵卿禾看到韩君的这副样子,于是伸手在病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摇把,摇了摇,就看到病床床头的那截慢慢的抬了起来。 把病床摇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这时候韩君的上半身已经半坐了起来,于是我又咬了一口香蕉,“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天我感觉是闹鬼了!”韩君的语快了起来。 “嗯,不急不急,你慢慢说。” 然后韩君就大致的讲了一下那天的事情经过。按照韩君的说法,死者是她的一个追求者,那天到她家里,是帮她调路由器的。最开始倒是一切正常,结果不知道怎么了,死者突然疯似的就扑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于是她就被推到了客厅旁的阳台上。然后在扭打中,她就失去了意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才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浑身是伤不说,还被人说是杀人犯。 韩君她那事情的卷宗董骁估计早都看过了,所以董骁一副兴趣不大的样子,靠在病房门边默默的点起了烟。 烟气飘散,赵卿禾回头看了看董骁,皱起了眉头,“病房内不准吸烟。”韩君也说她讨厌烟味。 “不好意思。”董骁于是很自然的就伸手探出病房门口,大概是把烟摁在门边的垃圾桶上了。 我想了想,于是就问韩君,“你的房子是和人一起同租的吗?平时都有什么人会去?” “我自己一个人住的,一般也不太会叫人到家里来。”韩君说。 “你男朋友什么的不会到你家里去的吗?”我扬了扬眉毛, “我还是单身。”韩君淡淡的回答道。 董骁这时候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出了病房。 八十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看到董骁走出病房了之后,我也不以为意,只是继续问韩君相关的细节,“既然你觉得当时是在闹鬼,那你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这么觉得的呢?” 韩君低着头想了一下,“当时我们本来还好好的在说着话,然后孙鹏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好狰狞,无缘无故的就朝我扑了过来,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㈧Δ㈠』中Δ文网反正看着他当时的眼神,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孙鹏就是案件里死者的名字,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问:“就这样而已?没有别的理由了吗?” 韩君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他也可能是突然精神病犯了又或者是被你说的什么话刺激到了啊。就没有别的什么细节了吗?”我试探着引导一下韩君,“比如说,奇怪的血手印之类的东西?” “血手印啊?”韩君似乎是回忆了一下,“之前在我家的大门上还有楼梯拐角的扶手上是出现过奇怪的血手印来着,不过感觉那应该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 “为什么你会当做是恶作剧呢?”我继续往下追问。 “因为我家楼上的那位姐姐就有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啊,经常都在家里闹腾,有时候大半夜的也不安生,楼上的姐姐经常都被那孩子弄得挺没辙的。但是那姐姐也很宠那孩子,经常能看到那姐姐给他买零食或者玩具什么的。”韩君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那个应该是那孩子的恶作剧吧。” “噢,那我了解了。你先安心静养,这事情会搞清楚的。”我点点头,然后也准备离开了。 “那我帮你把床放好吧。”赵卿禾这时候见我们似乎也聊得差不多了,大概是出于医务工作者的职业习惯,所以看韩君同意了之后,就摇着摇把把床头翘起的病床给放了下去。 “谢谢你了。”病床重新被放平了之后,韩君又恢复成了平躺在床上的样子。 “还有这是谁送给你的?”赵卿禾把病床摇平之后,看到了摆在床头上的一盆仙人球,“盆栽放在床头其实不太好的。” “噢,这是我同事来探病的时候送给我的,说是祝愿我能像仙人球一样活得顽强。”韩君扭过头看了一眼那个仙人球,说道。 赵卿禾作为医生的时候还是很强势的,“我帮你把它放到窗台上吧,虽然影响不大,但是把盆栽放在床头上是不利于健康的。尤其你还是病人。” “那好吧。”韩君也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赵卿禾就拿着那盆仙人球走到了病房的窗户边,拉开透气的纱窗,把仙人球放在了窗户外的窗台上。 然后我们就告辞了。 出了病房门,我现董骁这时候还在病房的门外等我们。 于是我们就和董骁一起往电梯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在半路上,董骁突然问我,“这事你怎么看?” “目前还不清楚呢。”我思考了一下,“不过这条线我暂时是不打算继续往下查了。” 哎,感觉像是白跑了一趟。 “为什么?”董骁问我。 “你让我帮忙是要查那个血手印的事情的啊,这起案件看起来又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就算是,那也不好查。”这时候我们走到了电梯间旁,于是我就伸手按了向下的那个按钮,“说不定这件事跟灵异压根就不沾边。” “噢?”董骁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似乎是想听我的解释。 “你刚才故意在病房里点烟不就是在试探吗?”董骁这种故意要探我的水平的样子我不太喜欢,于是我仰着头看着电梯间外的楼层指示器,瞄着电梯正在一层层的上来,说道:“韩君她自己不吸烟,她又说她独居,家里也不常有人去做客。那她在家里没事摆个烟灰缸做什么?案现场那一地的烟头又是怎么来的?所以要么是她故意说了谎,要么就是她话里不尽不实。反正不好查。” 其实原因还有两个:一个是因为韩君关于鬼上身的描述跟小鬼降作祟的情况并不相符,就我几次碰到那个小鬼降的经验,它这种接近实体的灵异,要害人的时候往往直接就动手了,还玩什么鬼上身啊。 另外一个则是因为,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我现在急着帮赵卿禾解降头,没功夫管别的事情。 “是嘛。”董骁扬了扬眉毛,也没有多说什么。 下了楼,董骁说了声他还有事情,然后就走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叶欣然,她这会貌似忙得很,接了电话只是语很快的说她待会儿忙完了就打电话过来,到时候再联络。接着就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挂断声,我有点无语的现我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现在要跑去别的地方调查吧,来回路上又得耽误工夫;如果说我们先去刘锦纤家等吧,我又不知道地址;说吃饭吧,现在也没到饭点。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现在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换药都不用每天换了…… 于是我和赵卿禾默默的站在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那我还是先回一趟宿舍吧,拿点换洗的衣服。”赵卿禾寻思了一下,然后我们就开始往她宿舍的方向走。 反正这会儿也不赶时间,所以我们从住院部的大楼后门走了出来之后,也没有刻意去钻近路,只是沿着住院部大楼后边的石子路,慢慢的穿过住院部的小花园里往赵卿禾她们医护人员的单身宿舍走。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所以这时候在住院部小花园里散步的病人还不少,都是三三两两成群。一眼扫过去路上基本大半多的人都穿着大白一片的病号服,赵卿禾跟我这样两个人都穿着便服的倒是而少。 走过小花园里的一张长椅,我指着它对着赵卿禾笑了笑,“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我们蹲点的时候坐过的那张嘛?” “对啊,那天晚上我们是坐在这里来着。”赵卿禾辨认了一下,然后扭头回望了一下住院部大楼,“当时你还一直往住院楼上偷窥呢。” “呸呸呸,我看你洗澡都不算偷窥,在医院楼外边往楼上看算什么偷窥啊。”顺着赵卿禾的视线方向,我也扭头看了一下住院部的大楼。 只见住院部大楼五楼的一个窗户外边,一小盆仙人球被摆放在了窗台上,在下午明朗的阳光照耀下,这点绿意在住院部大楼浅灰色的外墙上倒是也挺醒目的。 等等。 卧槽! 这不是刚才赵卿禾帮韩君摆在窗台外边的那盆仙人球吗?! 那天晚上我守在这里的时候,那阵黑雾分明就是从韩君住的这间病房里飘出来的啊。 八十八、没时间解释了,快发车吧 看到韩君所住的病房居然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黑雾飘出来的那一间,我一个激灵,转身就往住院部大楼里跑回去了。㈧ ㈠Ω中文网 进了住院部大楼跑到电梯间前,这时候刚好有一部电梯打开了,一群人正从里面往外走。于是我只好按捺着性子等人先走出来。 “怎么了?”等人都出来完之后,赵卿禾这时候才从我后边追了上来,跟着我一起进了电梯。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点事情。”我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回答她。 到了五楼,往韩君的病房一路快走。 坐在韩君病房门口又玩起了手机的刘警官大约是看到我一脸急切的又奔了回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然后推开韩君的病房门就往里望。 顺着刘警官推开的门缝,我看到韩君还好好的躺在房间里的病床上,也许是听到了动静,韩君这时候正微微仰起了头往我们的方向望回来。 看到一切正常,刘警官有点埋怨的回头看着我,“你们怎么又急匆匆的回来了?害得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摇了摇头,只是努力平缓了气息。然后握住了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别动噢,我帮你检查一下。”走到病床头跟韩君对视了一眼,然后我慢慢的伸手摸向她的头,微微拉扯开她的上眼皮,看了一下她的眼球。 在韩君瞳孔正上方的眼白部分,有一道断断续续的竖直黑线突兀的立在那里。黑线浅淡,几乎都快要消失看不见了。 黑线断断续续,意味着韩君跟降头亲密接触过,但是并没有被下降头;黑线浅淡,意味着降头对她的影响正在淡去,并不是最近接触到的降头。 “案当时的情况,你能再跟我详细说一遍吗?”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放慢了语,看着韩君说到。 之前因为觉察到了韩君的证词里有跟事实不相符的地方,我也就没有再把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做是别用用心的涉案人员在避重就轻、逃脱罪责。 但是,如果她说的其他部分真的都是事实呢? 那么她一定还看到过别的什么东西。 而且,说不定真的就跟小鬼降有关。 韩君虽然有点疑惑,但是还是又跟我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当韩君再次说到孙鹏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时,我打断了她,“你再仔细的回忆一下,当时死者突然神情大变的时候,或者是之前,你还现过什么有反常的情况吗?” 韩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你既然之前直觉上只记得当时是闹鬼了,但是从你对血手印的看法来看,你并不是对灵异之事那么在意的那种人。因此当时肯定有什么事情是你看到过却没有刻意去记的。”我鼓励她继续回忆下去,“所以你才会只记住了心里‘闹鬼’的结论,却忘记了细节。你再仔细的想一想?” “唔……”韩君躺在床上仰着头,思索了良久。 “对了,我那天好像是看到过有一团黑色的烟雾钻到了他的身上。”韩君突然轻轻的拍了一下床板,“淡淡的,好像看得见又好像是我的错觉。” 黑雾! 这就对了。 “我能去你家里看一看吗?”我打起了精神。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家的钥匙我已经给警察他们了。”韩君说。 “好,那你好好休养。早日康复。”安抚了一下韩君,然后我就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我赶紧就打电话给张老头,电话一接通,我直接就问了,“青莲业火咒是什么流派的咒术?” “……”张老头沉默了一下,“你怎么跟茅山外宗的人扯上关系了?” 这茅山外宗我倒是知道。所谓的茅山外宗,其实并不是一个组织统一的流派,凡是源出茅山又脱离了茅山本宗的,基本上都可以说是茅山外宗。虽然依然可以归为茅山一系,但是就像兰州拉面馆里从店长大厨到服务员可能没有一个人去过兰州一样,如果是脱离得较早的派系,基本上只要流传个几代,就已经和上清派的茅山本宗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瓜葛了。只不过是沿用老字号而已。 “我也不清楚人家是不是茅山的人,不过那是哪一脉的咒术?”我补了一句,“那一脉应该是有传承驭鬼术的对吧。” “嗯,能用出这个咒术的,玩鬼肯定是不会差。青莲业火,顾名思义,青色的火,指的就是鬼火。”张老头慢悠悠的说,“青莲业火咒跟灭灵钉、滴魂引之类的玩意,都是同一帮人搞出来的,性质也差不多。” “邪派啊?”其他的几样我不认识,不过记得我听人说过,灭灵钉这种玩意,放在几百年前,正派道统的人仅仅用一下就是足以逐出师门的罪责,可见其邪性的程度。既然张老头说青莲业火咒跟灭灵钉的性质差不多,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了。 “那帮人在玩鬼玩魂的方面,是走得比较深远。”张老头顿了一顿,“虽然不能说那帮人都是坏人,但是说他们是邪派,大体上也是没错的。” 看来这何秘书的水,也是够深的。 “那我明白了。”确认了一遍答案,我就挂掉了电话。 我这头刚挂了电话,叶欣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现在已经到人民一院了,是要去找你们还是在停车场里等你们?” “我们马上就去找你。” 就在刚才,我突然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虽然整个事情的脉络我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说到底我特么又不是警察,只要把先把赵卿禾她身上的小鬼降给解了,剩下的事就算查个一年半载我也不着急啊。到时候就算查不出结果来,又关我什么事了。 而关于小鬼降的话,现在案件相关的人士基本上都死得差不多了,韩君她看起来虽然有事隐瞒着,但是在小鬼降方面,她大概是真的不懂。 所以简单粗暴的一梳理之后,直接正面去找最可能知情的何秘书把事情挑明了问清楚不才是最靠谱的吗? 到了停车场找到了叶欣然开的车之后,跟赵卿禾上了车之后,我就跟坐在驾驶座上的叶欣然说,“先不去刘锦纤家了,我们先跑一趟王氏地产那边。” 八十九、你这是在干什么捏 “去王氏地产?去那里做什么?”叶欣然听到了我的话之后,动了车子,但是只是坐在驾驶座上扭过头来看着我问。┡Ω㈧㈠中文 网脸上是一种疑惑的表情。 “当然是去找何……”我一句话没说完,眼角的余光这时候正巧看到有几个人提着东西到了停车场里正在往一辆越野车里装,为的那个神情颇为紧迫的人,正是何秘书。于是我呆了一呆,才把话说完,“……秘书啊。” 顺着我的视线,赵卿禾也看到了何秘书,于是赵卿禾从后排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胳膊,指了指说,“那个不就是何秘书了嘛。” “嘘。”我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赵卿禾先安静下来,然后我在副驾驶座上俯低了身子,张开一只手掌捂着脸,免得被何秘书从外看到,同时偷偷从手指缝里望着他们。 也许是看到我的反应有异,所以赵卿禾跟叶欣然也默默的躲了起来。 只见何秘书他们把几个类似于保温箱的东西放进了越野车的尾厢里,然后就上车走人了。 “师傅,麻烦你帮我跟着前面那辆车。”等何秘书他们坐的车从我们面前驶过之后,我在副驾驶座上重新坐好,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就跟叶欣然说。 叶欣然一时无语,只是默默的开动了车,隔着一段距离跟了上去。 何秘书他们的车开得并不快,一路上在市区内兜兜转转的,最后开进了北湖公园的大门里。 北湖公园是毗邻江州市中心商圈的一个小公园。既然以“北湖”为名,顾名思义,公园里的主要景点自然是一汪湖水。公园的面积据说是占地三千多亩,其中湖水面积一千多亩,这个面积跟其它地方动辄几百平方公里的公园相比,显得是有些寒酸。不过能在寸土寸金的江州市中心商圈旁留下这么一个绿意盎然的公园,也是很难得了。所以自从江州市政府开始免费开放市区内所有的公园之后,北湖公园因为地段优越、交通方便,自然就成了在市区里上班的人们工作日里休闲散心的好去处。 因为公园是免费开放的,所以尾随着何秘书他们的车,等他坐的车在视线里已经颇远了之后,叶欣然也开着车准备进到北湖公园里。 没想到门卫大爷却不按开电动门给我们放行。 因为自从北湖公园免费开放之后,公园里的员工据说都是按财政拨款拿钱,旱涝保收,所以平日里市民进入北湖公园完全是自由的,我在江州市里生活这么多年了,也还是第一次被工作人员拦在公园门外。 门卫大爷看起来像是个退休返聘的老员工,头灰白,笑眉笑脸的脾气不错的样子。大爷在门卫室里站了起来靠近驾驶员的车窗,脸上的表情和蔼,倒是很客气跟坐在驾驶座上降下了车窗的叶欣然说:“我们公园的几个门口都贴了告示呢,北湖公园这两天不对外开放。要不你们改天再来玩?” “大爷好,我问一下公园突然闭园是因为什么啊?”我从副驾驶座上探头回望着门外大爷,也笑了笑,“我刚才还看到有车子进去了呢。”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大爷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只知道是上面下了通知过来,说这两天闭园搞维护,要等接到新的通知才会重新开放。这两天只有拿着通行证的人员才让进出呢。” “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巧了。”我摆出一副从善如流的表情,“那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好好好,那你们慢走啊。改天再来。”大爷也是个乐呵型的人物,跟我们说完了之后,就重新坐到了门卫室里的椅子上,哼着小曲继续看报纸。 把车窗重新升上去关好之后,叶欣然扭头问我,“那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啊?” “怎么可能?”我也是有点莫名其妙了,“既然不让车进去,那我们在公园附近找个地方把车停好,然后我们再自己进去不就完了嘛。” “那大爷不是说这两天只放有通行证的人进去吗?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搞通行证来啊?”叶欣然一副“我也是不懂了”的表情。 我非常同情地看了看叶欣然: “你读书的时候没翻过墙吧?进公园这种事情,难道非得走大门咩?” ------------------------------------------------------------------------------------------------ 找地方停好了车,我跟叶欣然还有赵卿禾就寻了段地界相对冷清、行动相对方便的公园围墙,然后翻墙就进了公园里。 进了公园之后,一时找不到何秘书他们的行踪,我们寻思着站得高望得远,于是就偷偷摸摸的爬上了公园湖边的小山,往公园里视线所及的地方四处眺望,结果还真的又找到了何秘书他们。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赵卿禾和我一样蹲在小树丛后边,只把脑袋给探了出来。赵卿禾俯瞰着远处湖边地势较低的一处空地上正在忙碌着的几个人,用她的小香肩轻轻的撞了撞我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跟何秘书同行的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四个人在湖边平整出来的空旷黄泥地上刨出了一个大圈的很浅的凹槽,此时他们正在凹槽围出的大圈里摆放着物品,似乎还拿着木棍在地面上刻划着什么东西,不过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而在黄泥地上的这圈凹槽附近,一个铺着姜黄色桌布的供桌被摆在了旁边。供桌中央此刻摆放着香炉和一对粗蜡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再远处,则是何秘书他们之前开着的那辆越野车了,我们其实也是先看到了越野车,才找着的他们。 “你都没看过以前的老鬼片老僵尸片的吗?电影里那些道长做法的时候都要摆些什么阵法的啊,还没布置好的时候看起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了吧。”我理所当然的说。 听我这么一说,赵卿禾倒是眼睛眨了眨就仿佛恍然大悟了:“认识你这么久,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摆香炉蜡烛什么的,也从来都没见你念过咒。我原来还以为电影里那些都是编出来的呢。” 艺术创新往往是来源于实际生活的好不好……我小时候就整天被带去看神棍们装神弄鬼的做法来着,见得多了自然就不喜欢跟他们靠拢。 不过小时候看神棍们做法事看是看得多,然而布置得这么大的,我还是真的没碰到过。 虽然总觉得这事从逻辑上来说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但是何秘书啊何秘书,那小鬼降,该不会就是你养出来的吧? 九十、剧组一定是缺经费了! 此时在湖边被平整出来的空地上忙碌的人,除了何秘书之外,还有两男一女。㈧ Ω㈠中Δ文 网 虽然觉得何秘书他们似乎是在悄悄咪咪的搞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说句实在话,我跟赵卿禾还有叶欣然三个人躲在小山包上偷偷的看了他们几个人半天,尽管他们四个人一直在忙活,但是除了能看出他们大概是在何秘书的指挥下布阵之外,基本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简单的说,看得我很无聊啊。 叶欣然似乎是有蹲点的经验,眼看着天色都已经渐渐昏暗了,这时候只是问了问我和赵卿禾,“你们俩估计也饿了吧,要不要我们先去弄点吃的?” “还是我跑一趟吧。”考虑到刚才赵卿禾翻墙时的艰难样子,我觉得还是自己跑一趟给她们送外**较轻松,“你们就在这里继续等着就好,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记得第一时间电话通知我。” 据说把大象关进冰箱里只需要三步:先把冰箱门打开;接着把大象放进去;再把冰箱门关上。所以我出去给她们俩带吃的,其实过程也很简单:走到公园围墙旁然后翻出去;在公园附近的一家洋快餐店买了几个汉堡再到路边的小商店里带了些矿泉水和报纸;接着又翻墙进了公园回到原地。 说着虽然简单,不过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并不短,等我再次回到蹲点的位置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黑下来了。 把吃的东西分给叶欣然还有嗷嗷待哺的赵卿禾之后,我自己也拿着个汉堡啃了起来。这时候何秘书他们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只见湖边的那块空地上,在地面上被挖出来的那一圈浅凹槽围出来的圆圈中,被何秘书他们在微妙的位置上摆了骨灰坛、刀剑一类的东西,还在圆圈的正中央升起了一堆篝火。 然后我看到何秘书从越野车的尾厢里,把他们之前在人民一院里带来的那几个箱子给拿了出来,带到那一圈浅凹槽旁放下了一打开,接着就拿出了一袋袋的血浆,开始往那圈浅凹槽里倒。 我说这年头用血的费用怎么越来越高了呢,感情这帮有钱人都把血拿去玩了啊。 只见血浆沿着地面上的浅凹槽开始慢慢的流动开来,渐渐的,一个血红色的圆圈在湖边的那片空地上显露出来,显得越的惹眼。然后血圈在地面上流淌了出来之后,顺着何秘书他们之前在圈内用木棍画出来的痕迹,血浆开始流入圆圈之内。围着圆圈中央的那堆篝火,一个画满了符文、图腾的血色圆圈随着血浆的倾倒在地面上浮现了出来。 看起来似乎是什么邪术的样子。 做完了这些之后,何秘书他们就停下来开始休息吃东西了。他们几个人都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想了想,然后就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小袋朱砂粉,绕着赵卿禾跟叶欣然撒了一个圈,再把我那本被撕得越来越薄的大悲咒和备用的打火机给拿了出来,递给赵卿禾,以防万一。 天色越来越黑,时间渐渐到了晚上的九点多,抬抬头看到夜空中一轮明月都渐渐的升了起来。这样躲在一旁光是蹲点看着别人其实也是很乏味的,所以赵卿禾渐渐的困了,就靠在我背后开始打盹。叶欣然也垫了报纸在屁股地下,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地面上休息,没有兴趣继续盯着他们了。 “你们快起来,我看他们准备要有动作了。”我看到何秘书这时候披上了一件背后绘着八卦阴阳图的道袍,走到了血圈旁边的那张已经摆满了东西的供桌旁,跟着何秘书的那几个人里的那个女子这时候也走到了血圈之内,背对着篝火,坐到了篝火旁边。 似乎是要开始玩花样了。 赵卿禾从我背后趴了过来,下巴抵在我肩膀上,伸着脑袋往何秘书他们的方向看。何秘书这时候就像是影视里的那些做法的道士一样,穿着道袍舞着桃木剑,在供桌前边喃喃自语的念着咒,还一会儿摇铃铛一会儿烧符纸的。 何秘书就这样跟个神棍似的玩了快半个小时。说实话,我们几个人躲得离何秘书他们有点远,隔着几百米完全听不到他在念什么,这副神棍做法的样子也没什么好看的,跟以前的老捉鬼片差不多。 连点特效都没有,这年头谁有心情看这些淡水的玩意啊。看得叶欣然都打起了哈欠,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坐回地面上懒得再看了。 这时候何秘书念完咒停顿了一下,做了个神棍们的经典动作,抓起一把松香就往供桌上燃烧着的蜡烛火焰上一撒,撒出了一道火光。 不错不错,这个特效至少值五毛。 没想到就在松香火光闪过之后淡去的那个瞬间,看起来血肉模糊成一坨的那个小鬼降突然就显现在了血圈内篝火旁的那个女子的头顶上方,似乎是被拉扯过来强制显形的样子,接着小鬼降就开始自然下落,落地之后手脚并用的就想要往血圈外跑。 这时候何秘书却没有去管小鬼降,只是仰起头来望着天。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我看到原本高悬在天上的满月,这时候被阴影遮蔽,出现了一道圆弧状的缺口。 天狗吃月亮! 今晚居然是个月食之夜。 “嗬!”何秘书这时候大喝了一声,双手倒持着桃木剑的剑柄,然后就把桃木剑往香炉里插。何秘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湖边空地上远远近近的回响,连我都隐隐约约的听到了。 就在桃木剑刺入香炉的那个瞬间,血圈中的那堆篝火突然就猛的爆开了。燃烧着的木块飞溅了一地,却没有一块飞出血圈的范围之外。 篝火爆开之后,原本篝火上燃烧着的火焰瞬间就熄灭了。血圈内失去了光源,何秘书那边的景象就变得昏暗不清了,只能看到飞散开的木块自然带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分散在血圈之内。 几道射灯围着血圈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亮了起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何秘书的那三个同伙这时候各自拿着一个射灯照亮了现场。那个原本坐在篝火旁的女子此时也拿着射灯出现在了圈外。这时只见血圈之内弥漫着篝火爆炸之后产生的烟气,烟气缭绕的让人看不清血圈内的情况。小鬼降也不见了踪迹。 天上的月食这时候还在继续,夜空也越来越显得黑暗,就在天上的那轮满月完全被遮蔽掉的那个瞬间,血圈内的那些烟气突然像是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住了一般,聚拢在了血圈中心点的位置。 然后,凝聚出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带着漆黑高帽身上穿着黑衣的、整个身形却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的身影。 虽然烟气凝聚出来的形象很模糊,但是我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就惊呆了。 传说中的,黑无常。 黑爷我是你的粉丝啊! 九十一、友军这是出事了啊! 黑无常,在民间传说中是阎王属下的勾魂使者,又称勾魂鬼,因为白无常身着白衣,黑无常身着青衣,故名。㈧㈠中ΔΔ文网 相比白无常,黑爷在传说中的形象更显得耿直和好斗,特质更重在“镇邪”和“除奸惩恶”,所以在民间的形象中,黑爷头上的黑色高帽上通常都写着“天下太平”四字,寓意邪祟不敢在它面前作恶。 而且黑爷还是彻头彻尾的本土鬼,而不是夹带着佛道两教血统的混血儿。 老乡呐。 当然了,虽然传说是这么说的,但是尽管我是黑爷形象的脑残粉,我也明白事实上的“黑无常”其实很可能是某种阴性力量自然凝聚出的一种形态,只是恰好形似人形而已,也许并可能没有什么自我意识。 这大概就有点类似于雪花天然会凝结成六角形,鱼类天然会长成流线型一样,虽然具体的缘由我也不清楚,但是自然会有它们总会呈现出这种形态的道理。 而且既然是阴性力量的凝聚体,在传说中黑爷又有镇邪降魔的属性,那么黑无常大概就会有吞噬阴性力量的天然能力——如果有一大一小的两块磁铁被人放近一样,那么肯定是小的磁铁会被大的磁铁吸引过去或者排斥开来;如果是换成黑洞的话,那么肯定是质量小的黑洞会被质量大的黑洞吸引过去吞噬。虽然具体的原因不尽相同,但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道理。 果然,当那个并不清晰的黑无常的形象在血圈中由篝火爆炸产生的烟气凝聚成型之后,一股无形的威压就隐隐约约的扩散在了血圈之内。然后何秘书从供桌上拿起了一把匕在自己的手心上划了一刀,接着把血流不止的那只手高举过头。 凝聚在血圈中央的那个黑无常形象也同时举起了左手。 很快的,一坨像是血肉模糊的婴孩形状的肉块在血圈中就像是被强制一般的显出了原形,同时就像是被拉扯着一般往黑无常的手心方向飞去。 相比像是傀儡木偶一般的黑无常形象,小鬼降就很明显是带着神智的东西,只见小鬼降眼看着无法抗拒黑无常的拉扯,立马就“膨”的一下散成了一团血雾。同时小鬼降往黑无常手心方向的移动也停止了下来。 何秘书见状,拿着匕在自己的手腕上又是一刀,血流涓涓而出,然后何秘书把流着血的手腕往香炉上伸,让血液顺着手腕滴落到桃木剑上,再流进香炉里。他的嘴皮子同时也不停的上下开合着,似乎是在喃喃吟诵着什么咒文。 何秘书的血液流进香炉,一开始也没看到血圈内生什么变化。等到何秘书握紧了拳头让血流了一会儿之后,也许是贡献的血量够了,这时候血圈中黑无常那一片朦胧的面容上,仿佛突然睁开了一双眼睛! 一阵黑雾瞬间从就黑无常的身上萦绕而出,把血雾环绕在了其中,之后也没见黑无常有什么动作,黑雾就开始从四面八方不断的压缩血雾的体积,血雾越压越小,几乎被压缩成了一颗葡萄。 然后葡萄就被黑爷一口吞下去了…… 也不知道甜不甜…… 看到这个时候,我才现我带着赵卿禾跟叶欣然偷偷躲在这里偷窥其实挺没有必要的。 之前我之所以决定要偷偷跟踪何秘书他们,就是因为之前何秘书的一些做法,让我怀疑何秘书可能就是小鬼降事件的始作俑者。 但是从何秘书现在动用了血咒来消灭小鬼降的做法来看,无论何秘书之前那些看起来自相矛盾的行为的动机是什么,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何秘书跟小鬼降是敌对关系。 也就是说,至少在对付小鬼降这件事情上,我已经能够确认何秘书是友军了。 再换句话来说就是,那何秘书估计也不清楚关于那个小鬼降还有降头师的太多相关信息。不然何秘书也不至于跑来捣鼓这么半天了,又是布阵又是割腕的,要是知道小鬼降的本体或者那个降头师在哪里的话,估计何秘书早都去刨人家祖坟了。 赵卿禾的七天倒计时到现在已经都过去一半了,我居然还把时间浪费在了一个吃饱了没事做跑到公园里大搞封建迷信活动的中年老男人身上! 6仁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赵卿禾要是死了你赔得起嘛?! 我先默默的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后想了想,现了一个问题。 既然小鬼降刚才被黑爷吃下去了…… 那那个“中了小鬼降之后七天之内必死”的说法到底还算不算数啊?! 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准备就跑到湖边空地那边去正面问问何秘书。 这时何秘书那边的事情看起来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何秘书此时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大概是他也现月亮已经开始慢慢的重新出现了,于是他看了看血圈中的黑无常,似乎是准备伸手要把插在香炉里的桃木剑给拔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从湖边空地旁的树上往何秘书的身上飞扑而去,有点像是一个足球,又或者是一个人头。 只见何秘书和离他偏远处的那三个帮手一时之间都来不及反应,何秘书身前的供桌直接就被那个东西给撞飞了。 何秘书虽然并没有被那个东西给碰到,但是却直接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何秘书像是胸口受到了什么重击似的,抚着胸口就软倒着跪坐到了地面上,全靠另外一只手臂支撑着,才没有俯倒在地上。 接着何秘书似乎又咳出了几滩血,然后他赶紧伸手在地面上,把从供桌上散落下来的那把桃木剑给捡了起来,同时他还抬起头来对着他的那几个帮手喊了几句什么。 跟他一起布置阵法的那两男一女才急急忙忙的拉起了一张围绕着血圈的网,似乎是想要把什么东西给围住。 此时刚才撞翻了供桌的那个球状的东西还悬浮在何秘书身边的不远处,似乎随时有可能动下一次攻击。但是何秘书这时候根本看都不看那个东西一眼,两只眼睛只是死死的盯在了血圈之内。 只见原本血圈之内那个由烟气凝聚出来的黑无常形象已经渐渐的变了模样,变成了一团完全漆黑的人形。 然后在那个漆黑人形的面部大概是眼睛的位置上,两道血红的光点亮了起来。 九十二、妹子这算是无辜躺枪了 “那是什么东西啊!”赵卿禾这时候望着血圈内的方向,倒吸了一口凉气。『㈧㈠中 文Ω『Δ 网 浑身漆黑,两眼血光,虽然我也说不上来它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么明显的一副厉鬼形象,绝对不会是出来给大家送温暖送祝福的。 我想了想,就跟赵卿禾说,“你们先留在这里。拿好我给你的东西,我过去帮忙。” “你还是别过去了吧。”赵卿禾拉着我的衣服,“那东西看起来好可怕。” “你们在说什么啊?”叶欣然这时看了看我跟赵卿禾,又看了看湖边何秘书那边的空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你们一个个突然都变得这么紧张了?” “你看不见?”我下意识的反问了叶欣然一句,然后瞬间就惊到了,扭回头又看向了赵卿禾,“那你为什么能看见了?!” 如果叶欣然看不见血圈内灵体的变化的话,那么就意味着那个灵体并非是普通人也能看到的东西。赵卿禾之前明明也看不到这些东西的,怎么突然就开了阴阳眼了?! 脑子里千头万绪一时间搅成了浆糊,我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不管了,反正你先拿着大悲咒跟叶欣然躲在这里,我先去帮忙。” “那边看起来比较危险,还是你带着吧。”赵卿禾把残本的大悲咒和我备用的打火机递了过来。 “照顾好自己,别乱跑。”我伸了手没去接,只是揪了揪赵卿禾的脸,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往何秘书他们的方向跑过去了。 救人要紧。 何秘书他们所在的湖边空地离我之前跟赵卿禾还有叶欣然她们蹲点的地方直线距离大概也就一两百米远,但是因为有高差,而且中间还隔着湖泊的一角,所以等我跑到何秘书他们所在的湖边空地旁的时候,估计差不多已经过了十来分钟。 只见何秘书这时候一只手拿着桃木剑,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张灵符,正在低声的念诵着什么咒语,守在已经打翻了的香炉边不知道准备要做什么。何秘书此时左手上血流不止,人也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何秘书的几个帮手这时候都已经分散着倒在了地上。 血圈内那个浑身漆黑两眼血光的厉鬼一般的人形此时则飘到了血圈内的边缘位置,挥舞着一双爪子似乎是想要突破什么看不见的障碍。 而刚才撞翻了供桌的那个球状的东西,这时候我才看清了确实是一个飘在半空中的一个人头,而且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人头,在头颅的下方还有一些肠子之类的内脏连接着。此时人头的头和脸上都焦黑了一片,似乎是刚打过一阵的样子,大概还在何秘书的手上吃了什么亏。 头颅下挂着消化器官,而且还会飞,似乎这是传说中的飞头降? 何秘书这时候被血圈中的厉鬼还有那个飘在半空的人头夹击在了中间,他们仨的位置组成了一个看起来很微妙的三角形。 “6先生!”我刚走到湖边空地旁,本来已经倍显疲态的何秘书就现了我的身影,声音中似乎带着点惊喜的感觉。然后何秘书很快的用手指了一下那个挂着肠子内脏漂浮在空中的人头,“他就是那个降头师!” 我之前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一直跑到了现在才刚刚停下脚步来,气息都还没来得及喘匀,脑子里此时微微的感觉有点供血不足,反应也就有点迟钝了。 所以听到了何秘书的话之后,我条件反射的就双手合十,然后对着那个人头微微的鞠了个躬,“萨瓦迪卡?” “……”何秘书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就是做出小鬼降的那个人啊!” 噢?! 我站直了身体,盯着那个人头看,同时一只手也开始往背后的背包里伸,“你就是给我家赵卿禾下了小鬼降的那个人?!” “放屁!”那个人头脸上的表情狰狞中带着点癫狂,这时候却是瞪了过来,“我什么时候给什么姓赵的下过小鬼降了?” “哼,小鬼降本身就能凭自身的喜恶来自主选择下降的人。你的小鬼降刚成型不久,你对它的控制肯定也还不够自如吧。”我来到现场之后,何秘书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缓了一会儿,就拄着桃木剑重新站了起来。 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我反而大吃了一惊,只是诧异的看着那个吊着肠子内脏的人头问,“你居然会说中国话?!” “……他本来就不是外国人吧。”何秘书也是有点无语了,“估计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学到了降头术而已。如果不是小鬼降难解的话,就他这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伤不到王董。” “既然小鬼降不是你下的,那就快帮我家赵卿禾给解了。”解决燃眉之急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哈。”人头上的表情癫狂得更加夸张了,“多死一个人又怎么样,免得那姓王的狗东西说我让他一个人上路太孤单。” ……那就是没得谈的意思了咯? 我默默的从背包里拿出了我之前在家里刚补充进去的新喷漆罐,拔掉盖子上下的摇着。既然小鬼降怕火,那么这个飞头降估计也是怕火的吧。 今天就打到你哭。 我跟何秘书对视了一眼,然后我下巴往飞头降的方向扬了扬。何秘书会过意来,于是转过身去开始专心对付血圈中的那个浑身漆黑的厉鬼。 飞头降这时候突然扯着一声夜枭般的尖叫声冲着何秘书飞了过来。我打火机一点,喷漆一按,一柱火龙就喷涌着拦住了飞头降的路线,几乎都快把他的脸给燎了。 “你找死!”飞头降双眼瞪大,“我收拾这条走狗,不关你的事!” “你把小鬼降给我交出来,就不关我的事。”我继续摇着喷漆罐,手上拿着的金属打火机却没有关上。 “那你也一起死!”飞头降直接就冲着我飞了过来。 我抬起手对准飞头降的面门,跟喷漆罐喷口还有打火机火苗三点一线,准备按下喷漆就要喷出火焰来。 只见飞头降一声尖啸,然后打火机的火苗应声就熄灭了,漆液从罐子上的喷嘴里喷成气雾涌了出来,没有被点燃,倒是喷了飞头降一脸。 “啊啊啊啊啊!”脸上沾满了红色油漆的飞头降这时候显然是动了真怒,张着大嘴咆哮着就要飞上来咬我。 喷漆本身对飞头降并不能起什么作用,我急忙连续按了打火机几下,火石擦出了火花,却始终打不燃火苗。 啧。 眼看着飞头降飞近了,于是我抬手把喷漆罐整个往他的面门上砸,同时拔腿就跑,把他往远离湖边的方向引开。 九十三、有本事别打脸啊! 转身跑开把飞头降引走之后,我一边脚步飞快,一边还不停的按着打火机的火轮,试图重新点燃火苗。』『㈧Ω㈠中 文』』Δ网结果就跟电视广告里说的差不多:小孩子咳嗽老不好,大约是废了。 跟何秘书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我才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跟那个飞头降对峙着。 打火机用不了,事情倒是有点麻烦了。 我把背包翻到胸前,大致的翻看了一遍,开始考虑对策。 飞头降,据说是降头术中最可怕的一种,是让降头师本人的头颅飞离身躯的一种降头术。传说中降头师修炼飞头降需要经历七个七七四十九天,等到练成之后,飞头降飞出去的时候就是一个单纯的头颅,不再拖着累赘,也不再惧怕阳光,届时只要飞到别人家屋外叫一声别人的姓名,应者即死。 杀伤力倒是挺可怕的。 不过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眼前这颗下面吊着肥肠和各种下水的头颅肯定就不是修炼完成的飞头降,顶多算个半成品。 “你,死,定,了。”飞头降看到我停下来之后,像个气球一样晃悠悠的飘近我。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都会些什么,目前只知道他的尖啸声能让打火机失效,于是我就拿出了我的铜碗磬,准备跟他对拼噪音。 飘近到距离我仅仅是几步之外的距离的时候,飞头降突然加快了度。伴着一声凄厉的夜枭叫声般的尖啸,飞头降张大了嘴巴就要往我的脖子上咬。 我擦,你个男的还想吃我豆腐?! 我想都没想,直接拿着铜碗磬就对着他嘴巴里的方向塞过去。 飞头降被铜碗磬一撞,整个头颅都被撞得往侧后方飞开了,等飞头降再次悬停在空中的时候,头颅上显露出来的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啸声居然对你没用?!” 然后飞头降自言自语完,提高了音量,一声更加凄厉而尖锐的夜枭啼叫声从他的嗓子眼里扯了出来。 这次的啸声听得我的脑袋瞬间一紧,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箍住了一样。 不过我只是猛的来回摇了一下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接着他赶紧又啸了几声。 我歪着脑袋,像看个白痴似的看着他,都懒得搭理他了。 飞头降这时候的表情很精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四个字,感觉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哈? 传说中的飞头降,给你来用就只有这点水平?我竖起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有点嫌弃的看着他,“就这样?” 人家黥河镇里的母煞随便嚎一嗓子都比你这要命多了好不好。 你还不如小鬼降呢。 “我让你得意!”可能是飞头降看出了我心里的轻视,这时候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如同毒蛇扑咬一般迅捷地闪了过来。 我来不及做太多反应,只来得及挥起左手在我的脸前一挡。咬倒是没被他咬到,但是一股子剧烈的刺痛感瞬间就从我的手臂上跟飞头降的皮肤接触到的地方扩散了开来,仿佛我挡住的是一个浑身带刺的仙人球一般。 我甩开飞头降,连忙往后一跳。手臂一离开飞头降,刺痛感马上就消失了,我呲着牙检查了一下我的手臂,现手臂上一片红肿,像是过敏了一样。 接着飞头降又是非常迅捷地扑咬了过来,我这时候哪还敢碰他,挥着右手就把铜碗磬往他头上砸。 只见飞头降这会飞快的一闪,铜碗磬在空中飞过了头颅的脸侧,然后就掉到了稍远处草地上。同时飞头降的第三次连击呼啸而至,瞬间又闪扑到了我的面前。 打架别老往人家脸上打行不行?! 要是被你这玩意给碰到脸,那我这如花似玉的俊脸岂不是要肿成猪头三了?! 你赔得起嘛?! 我赶紧右手挥起一巴掌就往飞头降的脸上呼了过去。 “啪!” 这声清响真是听得大快人心,直接把他整颗头给拍飞撞到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长得丑也不能嫉妒别人,知道不?”我非常歧视的训了他一句。 飞头降这时候还没来及反驳,我却突然反应过来了。 咦?!右手一点事都没有。 我非常惊喜的看了看我的手掌,除了正常拍巴掌的酥麻感之外,活动自如,没有刺痛感,也没有红肿。 于是趁着飞头降还来不及动下一次攻击,我几步上前右手又是一巴掌对着他的脸呼了过去。 “啪!” 爽!果然没有那种奇怪的刺痛感了。 于是我顺手又赶紧抽了他几巴掌。 “啪!啪!啪!啪!啪!” 非常过瘾。 这时飞头降被我抽得有点懵逼了,脸也开始红肿了起来,然后他头一扭就想要飞走。 飞头降逃窜的度非常快,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闪到一米开外的地方去了。我条件反射般的伸手一拉,他的头我是没抓到,不过他头颅下面挂着的肥肠就被我给扯住了。 不知道大家摸过猪大肠没有,就是那种黏黏的、滑滑的感觉,还带着一点温度。而且肥肠里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让人非常不愿意去联想那到底是什么。总之手感很微妙。 “大爷别走呀,再陪我玩玩呗。”我戏谑着扯着肥肠,把飞头降的脑袋给拉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飞头降眼看着逃跑不成,刚才又被我连续抽了那么多巴掌,这时候也是怒意上头了,大叫着就回头想要咬过来。 我右手扯着他的肠子,左手非常自然的就又是一巴掌往飞头降的脸上呼。 卧槽!痛啊! 飞头降的头颅此时又被我给拍飞了。不过这次我的手掌一碰到飞头降的面部皮肤,那股子非常剧烈的刺痛感立马就又传了过来。我赶紧缩回了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赶紧晃着手腕甩了好几下,只见我的左手手掌这时候也开始红肿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 只有右手可以碰他吗? 九十四、在下面的可未必是受噢 飞头降这时候看到我的左手被他碰到依然会起效果,于是反应很快的就要往我身体的左半边攻击过来。㈧ 『㈠『中文『网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然后右手拉住他的肠子不撒手,接着整个人就用力的原地转起了圈。 记得我在电视上看过运动员们一种叫做链球的田径项目。链球呢,其实就是一根链子拴在一个金属球体上面。运动员们在投掷链球之前,就会握住链子的一端,然后原地旋转,这个时候链球因为离心力的缘故,就会被挥着绕着运动员转起圈来,同时链子也会因为金属球体的重量外加离心力而被甩直。 果然我照着样子原地一旋转,飞头降的头颅就被甩离了我的身前,然后他的肠子被离心力拉直,他的脑袋则像是月亮绕地球一般绕着我转了起来。相信这个时候我只要一松手,飞头降直接就会被甩着飞出去。 当然我才不会放他跑呢。 转了几圈有点晕了,于是我就停止了原地旋转。飞头降这时候悬浮在半空中也是有点摇摇晃晃,似乎也是晕得不轻。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陷入死循环了:只要飞头降一想攻击我吧,我就拉着他的肠子原地转圈把他给甩开;他要是不攻击我吧,我就死死的拉着他的肠子不让他走。 “你*#a¥%啊!快给我松手!”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飞头降也是有点怒了。他被我抓着肠子想逃又逃不掉,想攻击我吧,只要我原地一转他又会被甩开,够不着我。 所以我这次刚停下来,飞头降就骂起来了。 正常人谁不是辛辛苦苦被怀胎十月才从小蝌蚪长成了四肢健全的样子生出来的,你倒好,吃饱了没事做又把自己搞成了一副脑袋下面挂着肠子的大蝌蚪模样。不当人非要丢下手脚去当蝌蚪,你说你能怪谁咯。 “我才不放手。”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跟他死循环的。可是你看我现在除了右手之外,身体的其它地方确实是不敢再让飞头降碰到了。想收拾他又腾不开手,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如果说要放他走的话,又担心错过这次机会之后,赵卿禾中的小鬼降就没办法解了。 我也是很为难的啊。 “你把小鬼降的本体交出来,我就放你走。”纠结了一下之后,我开始试着跟他谈条件。 “你们中了小鬼降的就等死吧!我就是死了你们都找不到小鬼降被养在哪里!”飞头降这时候很明显的气急败坏了,然后一时之间跑不掉也不敢再攻击了,只能隔着安全距离对着我骂骂咧咧个不停。 既然谈不拢,那就继续僵持着呗。等天亮了看看是谁吃亏。 飞头降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打算,这时候已经从我上半身有关的事情开始骂到我跟我下半身有关的事情了。 我也不跟他多话,扯着肠子就把他的脑袋往旁边的大树上甩,来来回回的撞他个七荤八素。 “我#¥%……” 飞头降开口又是问候我下半身的幸福,于是我很科学的就甩着他的脑袋继续撞树。 “你!” 继续撞。 “等……” 接着撞。 “别……” 撞。 反反复复撞了有个二十来下了吧,这时候飞头降被撞得鼻青脸肿,终于老实下来了。他死死的咬着牙关不敢说话,只是鼓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如果瞪别人自己就会怀孕的话,那我估计他现在都能生下一套葫芦娃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不得不和我一起遵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样子。 就在我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然后一声惨叫隐隐约约的从湖边的方向传了过来。 是何秘书的声音。 不是那种惊慌失措或者猝不及防的惨叫声,而是负伤或者受到攻击的人终于压制不住伤势之后才出的那种克制的声音。惨叫过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反而显得情况更加不妙了。 看来不能这样继续玩下去了,得快点解决这只大蝌蚪。 火又不能用,我对飞头降的了解也有限,都不知道他怕些什么。 只能试着让他自己挑了。 我右手握住飞头降的肠子不放,左手就开始反手从背包里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摸出来,然后假装拿到面前辨认,同时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飞头降的反应。 最开始摸到的是糯米袋,顺手抓了一把糯米就往飞头降的脸上撒。飞头降被糯米砸到脸之后也是有够不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嗯,糯米无效。我把糯米袋抽出来往地上丢开。 然后我摸到了铜镜盒。这大半夜的没有平行光源,铜镜也没办法用。抽出来轻轻放到脚边的草地上。 再然后我摸到了灭灵钉。 难道又要玩爆头的把戏咩?我有点无奈了,想了想,虽然这玩意据说用多了不好,但是以邪制邪倒是可以试一试。 我正准备把灭灵钉给抽出来,结果反手看不到背包里的情况,灭灵钉不知道被包里的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摸索着探了一下,现原来卡住灭灵钉的是我在黥河镇里从母煞的尸身上拔出来的那根木棍,于是我就只好先把木棍给抽出来。 把木棍抽出来之后,我正顺手要把木棍往旁边的草地上一丢,却现飞头降这时候仿佛是在躲闪一般,微微的往远离木棍的方向退了退。 欸? 这样就好办多了。 重新把准备丢开的木棍握紧,然后我用胳膊夹住木棍,接着就把缠住木棍的符文布条给解开了。 这时候飞头降突然力,往远离我的方向用力的开始飞起来,我一个脚步不稳,就被带倒在了地面上。因为我还死死的抓着飞头降的肠子,所以就被他拖着在草地地面上滑行好几米,直到我被拖到一棵大树旁的时候,我双脚用力的夹住了大树的树干,才没有被继续拖远。 反应这么大,看来木棍肯定是能收拾飞头降的了。 “现在把小鬼降的本体交出来,你还有活命的机会。”我此时仰面倒在地面上,一只手扯着飞头降的肠子被他用力的拉着,另外一只手则握着那根木棍,双脚呈“o”形夹着一棵大树的树干死死的不放开,然后冷静的看着飞头降。 样子虽然有点尴尬。 但是此刻的待宰羔羊,可不是我。 九十五、乱操作果然容易出事啊! 听完了我说的话之后,飞头降似乎还没意识到那是我给他下的最后通牒,只是针锋相对的讥讽了过来,“要是让你把小鬼降的本体给毁了,我不一样会被反噬?你就死心吧,我就是死了你都找不到它被摆在了哪里。』『㈧Ω㈠中 文』』Δ网” “是吗?”我故意用了一种成竹在胸的口气,“你就这么自信别人不会把它拿出来给别人看?我反正已经是有眉目了。” “怎么可能。”飞头降嗤笑了一声,“我做的伪装,整个江州市里估计都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更别提还要先碰到才行。” “噢?包括苏离安吗?”我嘴角带笑,装出一副早已摸透他的底细的模样。 飞头降脸上的眉毛这时候猛地跳动了一下,不知道是被震惊到了还是不敢继续泄露情报了,闭着嘴什么都没说。 我其实也就是试着套套他的话。苏离安的生意规模或许也不是非常大,但是她绝对是江州市里倒卖那些干净或者不干净玩意的奸商翘楚,没有之一。从佛牌古曼童到巫毒娃娃六芒星,只要是在年轻市场里不愁销路的邪性玩意,苏离安基本都有涉猎。既然降头术跟佛牌的产地差不多,那么苏离安肯定就有言权。 我早就说过的嘛,贩蛇的人,才最懂怎么对付蛇。 挖个坑,你就跳。 探了飞头降的几句话之后,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往下查了。 于是我挥起木棍就往飞头降的脑袋上抽。 在传说中,降头师修炼飞头降需要经历七个七七四十九天。而在这七个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炼过程中,降头师需要每天晚上飞头出去吸食活物的精气鲜血直到吃饱。 七个七七四十九,那可能就是几百条人命。 害人的玩意,不能留啊。 “啊啊啊!”飞头降应声痛嚎了起来。 木棍打在了飞头降的脸上,效果就跟烙红的铁棒打在人的身上差不多,飞头降被木棍打到的皮肤上立马就冒起了青烟,然后留下了一道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焦黑伤痕。 趁着他还在吃痛,我右手扯着飞头降的肠子往我这边一拉,接着左手握着木棍就对准了飞头降头颅下巴后边喉管开口的位置,用力的刺了进去。 木棍从飞头降的喉管口的方向捅了进去,木棍就顺着方向直接捅过了他的头颅,刺进了他的脑子里。也许是因为木棍本身附带的效果,整个刺击的过程流畅得像是在捅豆腐一样。 然后飞头降被串在了木棍上,扭动着挣扎了几下,就开始化成脓水融化着往下滴滴答答的流,很快就掉到了地面上,变成了一滩呕吐物一般的东西。 我甩了甩木棍,把残留在木棍上的几滴脓水给甩开。然后捡起我刚才丢在地面上的东西放回背包里,拿着木棍拔腿就往何秘书的方向跑回去。 穿过最后一片小树丛,再次回到湖边那个血圈附近的时候,何秘书这时候看起来已经有点奄奄一息、困兽尤斗的意思了。 何秘书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也进到了血圈之内,一个血色的光罩此刻正笼罩着他。只见他用桃木剑拄地半跪着,低着头正在喘息。而被他召唤出来的那个黑色厉鬼则绕着那个血色的光罩在空中游动,似乎是在寻找着破绽趁虚而入。 估计是何秘书手腕上的伤口一直都没来得及止血,所以此刻他身上的道袍从左手袖口处开始,一直到他的左肩处,完全都被血液浸染出了一片暗红。道袍的胸口、腹部处也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染痕迹。 “6先生!香炉!”何秘书这时候注意到我回来了,连忙就指着血圈旁翻了的供桌附近,原本用来施法的那个香炉喊了起来。 我按着背包赶紧就到了那个香炉的旁边。香炉看起来倒是普通的铜香炉,顶多可能是个古董。我把翻倒的香炉摆正,香炉里此刻还有半炉的米粒在里边,米粒上则满是血液。 “6先生!快啊!”那个黑色厉鬼此时一爪子抓向了那个血色的光罩,何秘书一边挥着桃木剑抵挡着,一边扭头对着我喊到,声音急迫。 可是…… 就算你一副“快踩刹车!”的样子对着我吼,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着个香炉应该做什么啊。香炉上面又没有奇怪的踏板或者按钮。 厉鬼的爪子隔着光罩抓向了何秘书,光罩此刻像个有弹性的泡泡一样,因为厉鬼的攻击而向内凹陷了进去,光罩内留给何秘书的活动空间也随之变少。然后就在何秘书念诵着咒语似乎是在维持着光罩的时候,那个血色的光罩,突然像是肥皂泡一般,被扎破了。 随后厉鬼直接就扑向了何秘书。 快快快快快,要出事了。 我连忙在脑子里回忆之前何秘书对着香炉都做了些什么。 刨开念咒施法的过程不算的话,记得他似乎是把桃木剑插进过香炉里,后来他又把自己的血滴进去,最后现出问题的时候,好像是急着想要把桃木剑拔出来。 啧,这进进出出还带润滑油的。 这时候也来不及多想了,我从香炉附近捡起一把匕来,对着自己的手心也是划了一刀,痛。然后我忍着刺痛感握紧了拳头,让血液从拳心里往香炉内滴。 接着,我就反握住自己手里的那根木棍,往香炉里剩下的血米中一插。桃木剑反正我是没有,用木棍大概也差不多的……吧? 就在木棍插进香炉里,触到香炉底端的时候,仿佛是什么奇怪的开关被开启了,我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就顺着我的双手流经木棍,而后源源不断的被香炉吸收进去。 接下来就应该是要拔出来咯? 我握紧木棍,准备对抗着香炉中传来的那股奇怪的吸力,就要用力的把木棍从香炉里给抽出来。 没想到香炉中的那股吸引的力量异常的大,我直起腰来双手死死的抓着木棍,木棍就是纹丝不动。情急之下,我双脚踩在香炉边上,弯着腰弓着腿,双手握住了木棍,背躺在地面上用了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拔。 区区一根木棍罢了,你以为你是石中剑吗?!还不让人拔出来的?! 就在木棍仿佛终于被我用力的拔出来的时候,只记得我眼前一黑。 然后就断片了…… 九十六、第五天,下午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年轻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守在床边,正在盯着我看。㈧㈠ 中 Δ文』 网 刚起床就被妹子盯着也就罢了,还附送个男的做什么。 心情瞬间就不太好了。 不过这一男一女看着面相还是挺眼熟的,似乎是之前帮何秘书画阵的那三个人中的两个。 我扶着床面在床上坐了起来,被子滑落,我现这时候我身上穿的还是自己的衣服,于是只是看着他们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现在似乎是在谁家的卧室里,而不是在医院中。只见我的背包还有那根木棍被摆在了房间内一张桌子的桌面上,我手上的伤口处也已经被人包好了纱布。 只见那两个人警惕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看起来年纪较轻的那个清纯妹子才回答了我:“没事了。叶警官和董队长他们早上已经回刑侦队去了,赵医生刚才去帮我老师换药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噢。”我掀起被子就准备下床,结果他们两个人看到我的动作之后连忙后退了两步,我低头看了看床的周围,此时床边的地面上被人画着奇怪的阵法,还拉起了一圈红绳围着床铺。红绳上挂着一些铃铛还有灵符,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看了看这些玩意,又看了看他们俩,问,“我现在不能出去的吗?” 那个妹子这时候跟我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事情,之后才笑了笑,回答我,“当然可以,这些只是我们以防万一的一些布置罢了。” 以防万一? “何秘书在哪里?我现在想要去见他,方便吗?”我坐在床边,现只有一双拖鞋摆在那里,我自己的鞋子不知所踪,于是我只好套上拖鞋站了起来。 “可以。”妹子略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现在在二楼的卧室里,你跟我来吧。” 出了房间,我才现我现在原来是在一栋别墅里。这栋别墅的面积看起来跟老陈家相比也小不了多少,而且风水布局上佳,倒是个好房子。 于是那个年轻妹子就走在了我前面开始引路,年纪略长的那个年轻男子则跟在我身后。下了楼梯,我被这两个家伙一前一后的夹在中间,最后到了一间像是主卧的房间前。 主卧的房门其实是开着的,但是带路的这个家伙还是敲了敲房门,然后对着房间里说了句,“老师。” “怎么了?”何秘书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当然是我醒了就来看你了呗。”我从房间外探着脑袋往房间内看,只见这时候何秘书正靠坐在床上,头看起来又花白了许多,赵卿禾则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正在往何秘书的手腕上缠纱布。一个血袋挂在床边的一根立杆上,一根导管从血袋下方延伸了下来,然后扎进了何秘书的胳膊里。 “6先生,你没事了?”何秘书看到我这时候生龙活虎的样子,似乎微微的有些吃惊。 “怎么可能没事。”我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房间里,双手扶在赵卿禾坐着的椅子背上,“起床现没有妹子守在旁边,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 “哈哈哈,还有心情开玩笑,那看来6先生是没什么事了。”何秘书笑了起来,倒是赵卿禾扭头白了我一眼。 赵卿禾帮何秘书缠好了纱布,然后扯过了我的右手,把我右手胳膊上的袖管往后拉。只见我的右手小臂上不知道什么多出了一圈黑色的像是文身一样的纹路,大约有两指宽,从手肘处开始到手腕处结束,正好绕着我的右胳膊旋转了一圈。 赵卿禾摸着这圈纹路问我,“之前看到这里没什么伤痕就没有帮你包扎,不疼吧?” “没什么感觉。”我顺势伸出手捏了捏赵卿禾的脸颊,然后被她用手拍开了。 “何秘书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我想了想,还是先搞清楚正事要紧。 “当然可以。”何秘书对着跟在我身后的那一男一女使了个眼色,然后他们俩就离开了。 “我肚子有点饿了,卿禾你下面给我吃好不好?”我轻轻的拍了拍没有动弹的赵卿禾,顺嘴说了这么一句。 赵卿禾冲着我呲了呲牙,似乎是对我这样在人前开荤腔的行为很不满,不过还是很懂事的也走出房间去了。只是在路过我背后的时候,往我的背上用力的锤了一拳。 房间里这时候就剩下我跟何秘书了,我把刚才赵卿禾坐着的那张椅子往后拉了拉,坐在了上面,“我还是按照事情的紧要程度来问吧,那个小鬼降算是解决掉了吗?” “恐怕没有。”何秘书靠坐在床头板上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包扎好纱布的手臂收回了被子里,“我有个学生之前在我的授意下,故意去招惹了小鬼降。今天早上她自己看了一下,中了降头的痕迹并没有消失。” “那现在还有别的线索吗?”我问。 “董警官他们昨晚带着人在北湖公园里搜索了一下,在公园湖边的一条小路上现了一具无头尸体。目前正在想办法确认那个人的身份还有在市内的活动轨迹。”何秘书答道。 无头尸体?也就是说,那个降头师的身份估计很快就会有着落了咯? 我皱起了眉头,“降头师死了之后,小鬼降不会因此而自动解开的吗?” “之前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何秘书也是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不过就现在看来,小鬼降应该相对于其它降头来说更具有独立性。所以似乎如果降头师本人没有解降的话,那么就算降头师本人死了,小鬼降也不会自然解除。” “那现在如果想要解掉小鬼降的话,何秘书你知道都有哪些办法吗?” “除了把小鬼降的本体找出来消灭掉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何秘书摇了摇头,“昨晚不得已还是用了无常接引阵,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小鬼降虽然除掉了,但是降头却依然没有解开。似乎只要本体不除的话,它就有不断重生的能力,不太好办。而且昨晚阵法失控,差点就出大事了。” “那昨晚后来到底是什么情况?”问完了小鬼降的事情,我开始询问跟我自身有关的情况。 九十七、受害者名单如此膨胀 “昨晚上后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啊。Ω ㈧㈠Δ中文 网”何秘书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然后他看了看我,问:“6先生,你知道无常接引阵吗?” 我略一思索,摇了摇头,“听起来似乎是度亡魂用的阵法。” “这样啊。”何秘书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微微的迟疑了一下,“如果你对这个阵法的来历有所耳闻的话,说明起来应该就会方便多了。” “如果是关于来历的话,这个阵法,貌似跟灭灵钉是出自茅山外宗同一脉的?”我想了想之前张老头跟我说过的话,就联系着推测了一下。顺便我还特意补上了一句,“我的背包里现在就有一把灭灵钉。” 何秘书微微扬了扬眉毛,“既然6先生知道灭灵钉,那我也就不用隐瞒了。我所学的这些道术,就是从茅山上清宗分离出来的祖师爷还有后来的先辈们自创的。准确的说,他是被驱逐出师门的。” 我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记得之前我们说过的,灭灵钉那种玩意,在古时候,据说正派弟子光是用一用就会被逐出师门。那么明出灭灵钉的人,可以说在古代没被清理门户掉都算是很幸运的了。 “而在我们这一脉的法术中,无常接引阵又算是相对更加禁忌的。”何秘书慢慢的往下说。 …… 我算是听明白了! 感情你昨晚用的是邪术啊。 不过想想也是,光是搞出那个血圈就用了几箱子的血浆。放在没有办法买卖和保存新鲜血浆的古代,那么大的用血量基本就是需要牺牲掉人命的意思。尚未施法就先丧人命,不是邪术还能是什么。 俗话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对于人家传承上的这些秘辛,听多了未必是好事。于是我摆了摆手,开始把话题切开,“何秘书你看啊,我自己呢,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修道之人,对于很多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看法。所以从务实的角度来说明的话,那个阵法到底有什么作用,又有什么副作用呢?” 何秘书似乎是对我这种不带偏见的处事作风颇为欣赏,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无常接引阵,是用来消灭恶灵的一种阵法。虽然名曰‘接引’,但是实际上走的是以邪制邪的路子,被阵法所消灭的亡灵基本只会灰飞烟灭,完全没有度的作用。按照传承下来的说法,无常接引阵是祭奠人命召唤黑无常,用以驱散邪魔的阵法。但是稍有不慎,被召唤出来的黑无常就会入魔,反而会更加危险。” 何秘书顿了顿,“昨晚那个降头师就是不知道在小鬼降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导致黑无常在吞噬小鬼降之后入魔了,差点酿出事端来。” 有点科幻电影里面那种“为了消灭危险的战争机器而明出了更加危险的战争机器”的味道呢。 愚蠢的人类啊。 “所以在我晕过去之后到底生了什么?”我接着问何秘书,顺便我还抬起了我的右手手臂,指着上面那圈黑色的纹路问,“这一圈又是什么鬼东西?”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何秘书微微的摇了摇头,“不过当时在6先生你试图解阵之后,黑魔就被散成了黑气。接着阵破之后,黑气被你的法器强制吸收了过去,然后就顺着你的法器附着到了你的手臂上。你手上的纹路,就是黑魔之气附着之后留下的。” 哈? 法器的话,说的大概是那根木棍。不过这一圈像是文身一样的东西,居然是那个黑色的厉鬼变成的?! 不会影响肾功能吧? “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有点担心的问。 “之前我也有点担心。”何秘书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的手臂,“不过既然现在6先生你神志没有出现问题,身上又没有被附体的迹象。大概,是没事了吧。” 难怪我刚才睡着的那张床边被你们弄成了那副鬼样子,原来是担心我变成厉鬼或者行尸走肉了咩。 我摸了摸我的右手手臂,又活动了一下右手的各个关节,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哎,既然不痛不痒的,那就先不管了。 回头再去问问张老头。 “说回小鬼降的事。”我想了想,还是小鬼降的事情比较急迫,“何秘书,之前小韦中了小鬼降之后你故意放任事态展,是想用他来做饵?” “嗯。”何秘书倒是应得很坦然。 我无意评价别人的做事方法,“那么,有什么收获吗?” “我现除了降头师之外,小鬼降本身也是可以自主选择对象来留下印记的。但是小鬼降选择下降对象的原因我还没弄清楚。”何秘书自嘲的笑了笑,“之前我试过主动去接触小鬼降,但是并没有中小鬼降的迹象,所以在现小韦中了小鬼降之后,我才想着让6先生你去帮忙对付小鬼降,好让我暗中寻找关于降头师身份的线索。” ……结果我昨天晚上把降头师弄死了。 而且现在就算搞清楚他的身份感觉也没什么作用了,按照那个飞头降话里话外的意思,小鬼降并不在他的身边或者住所里。 “我倒是认识一个对这些方面了解甚多的人。”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我们请她来帮忙怎么样?” “那当然好。”何秘书仿佛眼前一亮。 我默默的继续看着何秘书,就是不说话。 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何秘书仿佛突然明白过来了,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一切费用和需要都由我们这边来承担。” 就等你这句话了! 本来赵卿禾既然也中了小鬼降,那么只要我力所能及,出多少钱我都是愿意的。 不过要找苏离安那个死钱鬼来帮忙嘛…… 有土豪愿意帮忙出血自然就更好了。 “好,那我尽快联系她过来。”我满意的点点头,摸摸裤兜现手机不在身上,准备待会就回房间拿手机打电话给苏离安。 等等。 无常接引阵既然是代价高昂的邪术,何秘书都这么毫不犹豫的用出来了,现在他又这么爽快的开出了空白支票,再加上王雪晴之前被那么急迫的安排到国外去了…… 我想了想,然后问道:“王董是不是中了小鬼降?” 何秘书颇为吃惊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的,点了头。 九十八、降头专家来了 “你好,这里是离安小铺。Ω㈧㈠Ω『中文网”电话接通,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是苏离安那辨识度很高的清脆而悦耳的嗓音。 “是我,6仁。”我先说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准备继续往下说。 听筒那边略一停顿,然后苏离安那清脆的嗓音又传了出来,“我现在不在家,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在听到‘嘟’的一声之后留言,谢谢合……” “大生意,有土豪包养的那种。”我默默的切断她的话。 “你早说。”苏离安立马就不装自动答录机了,“要买什么东西?价钱出多少?” “我们现在需要你提供上门服务。不买东西。具体的事情你过来之后再面议吧。”我把刚问到的这栋别墅的地址告诉了苏离安,“你动作快点。” “好。”苏离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就下楼去觅食了,这时候赵卿禾正跟何秘书的那个女学生一起在厨房里捣鼓吃的,还没弄好,所以我就拉开椅子在餐厅里等她们。 “嗡嗡嗡嗡嗡……”手机这时候又震动了起来,我一看屏幕,是苏离安拨回来的电话。 “怎么了?”我接了电话问。 “我现在准备打车过去。”苏离安那边隐隐有汽车的喇叭声传来,似乎此时她已经到了马路边上,“先说好,交通费也是要另外算钱的噢。” 喵的,这个死奸商。 “都说了让你动作快点,你居然还在惦记这点打的钱!”我也是服了,“车钱就算土豪不管,回头我自己掏钱给你报销行不行?!” “你说的噢。”苏离安很快的就挂了电话。 之前跟何秘书谈了一阵,总算是把目前的情况大致搞清楚了: 最开始那几起奇怪的事件生的时候,何秘书就注意到小鬼降的存在了,但是由于降头师始终在暗处,所以何秘书只是悄悄的在暗中调查,并没有大张旗鼓。后来何秘书现小韦跟老王居然也先后中了小鬼降,何秘书一时无措,恰好当时我正好跟老王他们公司签了合作协议,于是何秘书就想着让我去帮小韦抵御小鬼降,以小韦来做饵,让何秘书可以抽手帮老王做好准备。 可是没想到小韦很快就死在小鬼降手里了,何秘书只好出了下策,先后用了禁忌的青莲业火咒还有无常接引阵来试图消灭小鬼降。尤其是后者,有着强制将邪灵灰飞烟灭的功用。结果小鬼降的灵体消灭倒是很容易消灭,但是它就跟家中厨房里的蟑螂一样,消灭之后还会继续出现。最麻烦的一点是,小鬼降本体不灭,它的灵体就会不断重生,就算是用无常接引阵这样的阵法都没办法把它根除。而中降七天之后,就算小鬼降没有再去攻击被留下印记的人,中降之人也会自己死去。 按照何秘书的说法,那两起交通事故中,其中有一起就是因为中降的司机到了七天之期之后,尽管他身上有强力的法器护身,但是还是在驾驶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心脏麻痹死掉了。小鬼降甚至都没有在事故现场出现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把之前黥河镇之内的血咒比作是一颗能毁灭一个镇子的炸弹的话,那么小鬼降就有点像是沾染了艾滋病毒的针管,命中率低、杀伤性有限、甚至很轻易的就能毁掉它,但是一旦被感染上了,却又非常致命。 很难搞。 这时候赵卿禾跟那何秘书的那个女学生弄好了吃的,开始66续续的把东西从厨房里拿出来摆在餐厅里的餐桌上,我还有何秘书的另外两个学生就上去一起帮忙摆碟子碗筷什么的。 拍黄瓜、花生碎、一盆煮好之后沥干水又拌了麻油的挂面、一小碟葱丝、焯了水的胡萝卜丝还有芹菜段、一盘卤肉,最后是一盆用豆瓣酱和肉臊子熬出来的酱汁。 何秘书你少说也是半个土豪了吧,居然拿炸酱面来招待客人。 虽然我也挺喜欢的就是了。 东西摆上桌之后,大家就各自下料拌面围在桌边准备开吃了。何秘书的一个男学生拿了一碗拌好的面和一杯清水带上楼去给何秘书,我从赵卿禾手里接过一碗拌好了的炸酱面,也跟着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一碗面还没吃几口,这时候门铃声就响了起来。何秘书的那个女学生去开了门,我把头伸出餐厅的磨砂屏风外,看到来人正是苏离安。 “这边这边。”我对着苏离安挥了挥手。 苏离安大概是看到此时餐厅的方向里貌似有好几个人影,于是加快了脚步就走了过来。等她走过了餐厅外的屏风,看到我们几个人此时正围着桌子在吃炸酱面,立马就把双手叉在了胸前,声音清脆:“你说要我动作快点过来,就是来看你们吃面的?!” “那饭也总是要吃的啊。”我有点心虚的说。 苏离安今天穿着一身哥特萝莉装,黑色的蕾丝连衣短裙,短裙下边是白丝细长腿,再下边则是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鞋,看着倒是颇为养眼。何秘书的一个男学生非常殷勤的就跑到厨房里拿了一副碗筷出来给苏离安,说:“既然人都来了,还是先一起吃饭吧。” 苏离安撇了撇嘴,然后从背后解下一个漆皮的黑色双肩背包来放在了椅子上,只好跟我们一起坐在桌边吃东西。 也许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吃东西了,一碗面我吃得很香。我本来是想吃完面就带苏离安上去跟何秘书一起商量怎么对付小鬼降的,结果苏离安刚开始坐下来吃面的时候还有点不情不愿的,这会儿苏离安已经消灭掉了第一碗面,正在乐此不疲的消灭第二碗。 等到苏离安吃完了第二碗面,又意犹未尽的舔干净了碗底,心满意足的把碗放下来之后,我对着赵卿禾笑了笑,然后才提溜着苏离安上楼去找何秘书。 一进卧室门,正巧看到何秘书也是舔干净了碗底刚放下筷子。 江州市区里灵异这一块的业内专业人士考评,难道比的是谁碗底舔得干净吗?! 九十九、不知不觉就快一百章了! 所谓内行和外行人的区别,就在于切入问题关键的度。『㈧㈠┡ 中┡文网分别介绍了一下苏离安还有何秘书之后,我就跟苏离安说了一下这几天生的事情,凡是涉及到小鬼降的部分,基本上我此刻能想到的都说了。 “你有没有想过,明明你接触小鬼降的次数比赵卿禾多,但是被留下印记的却是她而不是你?”苏离安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只是问。 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想了想,试探着问了一句,“因为她好欺负?又或者是因为她把小鬼降当球打了?” “你自己想想啊,既然小鬼降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你身边的人身上留下印记,凭什么它就不能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呢?跟你一起遇到过小鬼降的那个女警又凭什么就没事呢?”苏离安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莺啼,“再说了,如果说把小鬼降当做球来打就会被下印记的话,那你们两个人都打爆它好几次了,要论仇恨值的话,怎么看都是你们更加招人恨吧?” 被苏离安这么一提,我想了想,仿佛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赵卿禾在那之前,很可能就跟小鬼降的本体近距离接触过?又或者是说她跟小鬼降的本体有什么联系?” “噢,很聪明嘛。”苏离安扬了扬眉毛,然后竖起了食指前后晃了晃,“其实每个小鬼降都会有自己的性格。从你们说的这些事情来看,除了降头师本人下降之外,能让这个小鬼降起杀心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会危及它本体根源的人。它本身并不弑杀。” 都做掉了这么多人还算不弑杀吗?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试图去理解苏离安话里的意思。 “因为只要本体无恙的话,小鬼降是能够不断重生的。”何秘书这时候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了。 “嗯。”苏离安应了一声,“所以不能因为小鬼降是用婴孩尸身炼制的就拿人的思维或者普通灵体的特性去考虑它。对于小鬼降来说,你消灭它的灵体,只是在妨碍它办事;但是如果消灭过它灵体的人试图靠近它的本体,又或者接近过它本体的人出现在它灵体被消灭的现场之类的,对它而言才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事情。” “所以我跟何秘书还有叶欣然没事,就说明了这个小鬼降并不弑杀,它只针对可能给它带来生命危险的人?”我似乎跟上他们的思路了。 还是那句话,阴物行事,多出于本能。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你们看到的这个小鬼降是新鲜的。”苏离安这次也不卖关子了,“新鲜的意思是呢,这个小鬼降的灵体看起来是有血有肉的,而不是腐坏的又或者是骷髅的样子。说明在这个小鬼降被开始炼化的时候,它的尸身还是比较新鲜的。而在炼制小鬼降的过程中,又需要很多的人血。” “医院?”我看了看苏离安。 现代社会里,能不那么张扬地弄到新鲜的婴儿尸体和人血,又跟赵卿禾有关的地方,不管怎么想,最值得怀疑的地方都是市人民一医院了。 “嗯,看来这下子我们已经把事情整理得差不多了。”苏离安点点头,摸出手机来在屏幕上来来回回的按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机的屏幕亮给何秘书看,“所以,这个是小店本次提供的上门服.务的费用总额。” 我瞟了一眼,苏离安的手机屏幕上此时显示的是计算器的界面,计算的结果我没有看清楚,不过还是一眼就扫到了那个数字的末尾。 好几个零呢…… 饶是何秘书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看到苏离安给出的数字之后也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何秘书还是点了点头说:“价钱是没问题,不过就这样钱可不能给你。” “欺负人?!”苏离安也皱起了眉毛,微微咬住了下唇,“明明说好了提供上门服务就给钱的啊,我还帮你抹了零呢。” “呵呵呵,请不要误会。”何秘书此时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那副好说话的生意人的样子,“价钱可以是这个价钱,不过要交付的话,至少也要等我们一起圆满解决掉小鬼降的事情吧。刚才6先生不是也说了吗,昨晚那个飞头降亲口对他说的,整个市里能看穿他做的伪装的,也没有几个人了。” 苏离安又咬起了下唇,一下子皱皱眉一下子又鼓鼓腮帮子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行,那还有几天?” “两天。”何秘书扭头看了看床边立杆上挂着的还没滴完的血袋,补充了一句,“如果事情没有及时解决的话,钱款也是不能照付的。” “知道了。”苏离安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句,然后回过头来狠狠的横了我一眼。 这也怪我咯? 人家土豪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我想了想,现在要寻找小鬼降本体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着手:一个是寻找小鬼降的来历,也就是降头师究竟是从哪个渠道得到了婴孩的尸体还有人类的血液,再沿着方向调查小鬼降可能被藏匿的地点;再就是从降头师的身份,也就是湖边那个无头尸体的身份上着手,调查清楚他在市内的生活轨迹,以此为基础来进行推测。 考虑到昨晚那个飞头降说了他把小鬼降的本体给藏了起来,还做了伪装,感觉这两条路子都不怎么好走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个疑问,“苏离安,小鬼降被炼化成形之后,平日还需要施法供养的吗?” “如果只是要维持它的生机的话,供养倒是不必,不过日常的供奉还是不能断的。”苏离安回答道,“不然小鬼降很可能就会进入狂化状态又或者是陷入沉睡,不管是变成这两种的哪种状况,小鬼降的降头咒杀都会失效。” 怎么感觉养小鬼降比养个熊孩子都还要费劲…… “那我们待会就先去人民一院调查一下情况?”何秘书昨晚失血过多,估计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所以我看了看苏离安,问道。 医院里的死婴,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然后苏离安还没来得及回答,何秘书的手机这时候倒是突然震动了起来。 一百、剧情应该差不多了 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起来之后,何秘书看了看来电人的姓名,然后就按下了屏幕上的免提按钮:“董队长你好。㈧㈠中文网” “何秘书吗?”董骁的声音透过手机的扩音器传了出来,“之前你拜托我查的事情,目前已经初步有结果了。” hat?原来何秘书跟董骁早就有一腿的吗?! “怎么样了?”何秘书对着。 “那个无头男尸的身份已经有结果了。赵鹏,男,四十三岁,本市人,现在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个清理工,名下账户里有大量不明来源的存款。他目前的住址也已经找到了。”董骁似乎是在对着什么东西在念,“剩下的资料还在整理中,他的生活轨迹之类也还需要走访调查,大概还需要两到三天。” “好的,谢谢了。”何秘书看了我一眼,“待会我让6仁过去你那边了解一下情况,方便吗?” “方便,今晚我都会在队里。”董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我们还是先跑一趟刑侦队?”电话挂断之后,我看了一下何秘书,问道。 何秘书点了点头,“让小范开车送你们吧。” 下了楼,原来何秘书说的“小范”就是他的那个女学生,于是我跟赵卿禾苏离安出了门,就上了何秘书他学生开的黑车出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搭讪了一会儿,妹子的全名叫范雨橙,是个孤儿。范雨橙的父亲跟何秘书是故交,所以后来范雨橙就辗转成了何秘书的学生,除了上学之外,也是颇为不务正业的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本事。 抛开“父母双亡”这个设定的话,我跟范雨橙的经历倒是基本相似,所以我跟范雨橙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本来范雨橙的脸走的是清纯风格路线的,正面虽然清秀好看但是并不惊艳,不过这时候从副驾驶座上往范雨橙的方向望过去,看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上的睫毛长长,鼻梁翘挺,小脑袋下的细颈纤弱白皙,很是养眼。 尤其是偶尔聊到小时候遇鬼时经历过的有趣的事情时,明眸皓齿的,总是未语先笑。 就凭这颜值,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好像闻到了野兽情的味道呢。”跟范雨橙聊了一阵子之后,苏离安那清脆的嗓音突然从后排传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调侃的味道。 “苏离安你这样说自己不好吧。”我正准备要反驳回去,无意间抬头瞟了一眼后视镜,想要看看后排妹子们在做什么,却现汽车的后车厢外仿佛有一个小小的黑影趴在后挡风玻璃上。 我赶紧转过头想要看清楚,结果头扭到一半,看到坐在后排我左后方的苏离安仿佛不经意的竖起了一根手指立在唇边。苏离安此时没有说话,俏脸上的表情带着笑意,显得颇为狡猾。 “哈哈哈。”我打了个哈哈重新在副驾驶座上坐正,“听说市内最近夜里老有飙车族抢道,雨橙你开慢点吧。” “有这回事?”范雨橙微微有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轻轻踩了一下刹车,把车降了一些。 之前跟小鬼降有关的事故里,可有两起是交通事故呢。 “苏离安你坐后面的,可别让我家卿禾磕着碰着了。”我默默的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东西,然后望着车窗外说。 “说起来呀,上次逛街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包包,我可喜欢了。”苏离安的声线总是听起来脆脆的,“最近还在打折呢,会员价只要一万多,现在买可划算了。你说是不是?” …… …… …… 开口就是五位数啊,你个奸商! “再说吧,你开心就好。”我把手肘靠在车门的扶手上,抚着腮,有点无语的看着窗外的车流汇入了城市交通干道的路口,正在大转盘里一起绕着圈。 “吱哇哇哇哇!” 一坨血肉模糊的玩意突然穿过了前挡风玻璃飞跃进了车厢内,小鬼降此时显出了原形来,度飞快的就径直往范雨橙的脑袋上扑。 “呀!”范雨橙低声惊叫了一声,伸手从驾驶座旁的车门处抽了一张灵符出来就要结手印。 小鬼降这时候从车的前方进来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于是我一惊之下连忙抽出我一直默默握着的那根在黥河镇里得到的木棍,迅的就往小鬼降和范雨橙之间挡过去。 “吱!!!” “嘭!” “哎哟喂……” 小鬼降的身形在车内一闪即逝,立马就逃掉了。然而因为范雨橙的手刚才离开了方向盘,车子在路口的大转盘里直愣愣的走成了一条直线,差点就要跟转弯的车流撞上。幸好车流在进入路口的转盘之后车并不快,我也临时反应了过来,及时的拉了手刹,让车子在路中间猛地急刹了下来,才没有酿成事故。 然后在急刹之后,我们几个人都因为惯性往前一撞,该撞方向盘的撞上了方向盘,该撞座椅的撞到了座椅后,一时间车内的情况也是有点狼狈。 “叭叭叭。” “滴滴滴。” “这傻x怎么开车的呢?!” 车外转盘中因为我们而被迫停下来的车主们此时颇为不满的按着喇叭在催促着,从离得近的几辆车中还传来了司机的叫骂声。我看了看范雨橙,“你没事吧,没事的话我们还是先把车开出转盘再说。” “好。”范雨橙重新动了汽车,顺着转盘把车开到了路口外,然后就被交警打着手势引到了路边停下来。 这时从后方过我们的尾车经过了我们的车旁,我看到那个车主还放下了车窗对着我们竖起了中指。 哎…… “你没喝酒吧?!怎么开车的呢?!”交警皱着眉头敲了敲车窗,把范雨橙叫下了车,然后还拿出了酒精测试仪给范雨橙吹。苏离安这时候倒是也下了车,不知道在跟那个交警说着什么,看动作似乎苏离安还对着警察叔叔卖起了萌。 “没事吧?”我转身看着坐在后排、此时看起来心有余悸的赵卿禾,笑了笑问她。 “没事。”赵卿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又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一零一、不能让标题的长度溢出 很快,处理完交警那边的事情之后,范雨橙和苏离安就先后回到了车上。『㈧㈠中 文Ω『Δ 网 范雨橙系好了安全带,扭过头来跟苏离安道了谢,“真是多谢你了离安姐,要不是有你在,估计又得扣分贴罚单了。” 苏离安倒是笑吟吟的回了她,“别客气,举手之劳嘛。” 我有点好奇苏离安到底是怎么搞定交警的,不过想了想我的钱包,不敢问啊…… 汽车再次动,我打起了精神,倒是一路无事的到了刑侦队。 虽然早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刑侦队里的警官们此刻依然是一副人来人往的办公景象。 进了董骁的办公室之后,董骁也没有跟我们多做寒暄,只是递了张纸条过来,上面是一个地址:“这是昨天在北湖公园里现的那个无头男尸的住址。” “听说是在一辆车里现的?”我看到董骁点了点头之后,于是带着几分不太靠谱的期待继续问,“车上有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比如说婴儿的尸骨之类的。” “没有。”董骁摇了摇头,“刚才去调查的人员刚回了电话回来,在死者的家里也没有现类似的东西。” “那有调查到他跟王氏地产有什么瓜葛吗?”不惜冒着可能丢掉性命的代价反复对老王还有跟老王有关的人下降头,总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吧。 “从下午来的走访调查反馈来看,赵鹏前一段时间在王氏地产公司附近出现过多次,附近写字楼的保安对他的面容都有印象。之前有两起事故的死者邻居也有反馈,指认出事之前赵鹏在死者家附近出没过。”董骁走回办公桌前,拿了一张身份信息表递给我,“但是说要调查赵鹏生前的活动轨迹,这个不经过几天时间的调查,恐怕是很难搞清楚的。” 我扫了一眼身份信息表上的大头照,看长相,正是我昨天晚上遇到过的那个飞头降的脑袋。 好了,现在降头师的身份有了,降头师的作案嫌疑基本可以确定了,然后降头师也死了。 可是这些东西对于找小鬼降的本体来说,一毛钱的帮助都没有啊。 我根本就不关心那个降头师是谁又到底跟老王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好不好,我现在就想把那个小鬼降给灭了。 要是当时可以不把那个飞头降灭掉就好了。我突然有点懊悔。 可惜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并没有留下他的能力。只能要么灭了他要么放了他,没有更多的选择。相比后者,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那个降头师的身份还有地址。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小鬼降的本体…… 我想了想,就跟董骁提了要求,拜托他安排一位警官带着苏离安和范雨橙去赵鹏的家里看看。 董骁倒是立马就答应了,然后走出办公室就去叫人。 “现在还去那个降头师家里做什么?”苏离安有点疑惑的问。 “之前说把小鬼降藏起来还做了伪装只是那个赵鹏的一面之词,不能尽信。”我跟苏离安她们解释我的思路,“所以稳妥的做法还是你去他家里看一看,对于这些方面,你比较专业。况且一时之间我们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那你呢?”苏离安问。 我看了一眼苏离安,没有回答她,只是问,“小鬼降从开始炼制到成型,需要多长的时间?” “最长不能过三十六个月,否则就要从头再来。最短也不会短于三百六十天。”苏离安非常笃定的说。 “小鬼降的七天之期有没有办法可以逃过?”我问得很直白,“哪怕是代价很高的办法,比如说替身或者分担之类的。” 苏离安微微一楞,然后摇了摇头。 “我去人民一院那边查一下有没有关于小鬼降的线索。如果没有结果的话,我们在医院汇合。”说完,我推了推赵卿禾,就一起往外走了。 “这个给你。”苏离安跟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然后从她的背包里翻了一样东西出来递给我,“嗯,就当做是蚊香来用。” 那是一个酒精灯模样的、小小的油灯。 我还是第一次没谈钱就从苏离安手里拿到东西呢。 我笑了笑,接过之后就出了。 如果赵卿禾被小鬼降下印记是在门诊大楼里遇到小鬼降的那天晚上的话,那么按照七天时间来满打满算,赵卿禾最多还有四十八个小时。 可是如果按照天数来算的话…… 过了明天的子夜十二点,就是第七天了。 刘锦纤的死状仿佛突然浮现在了眼前。 我暗自握紧了拳头。 不能冒这个险。 打了个的,出于安全起见,我特意没有坐到副驾驶座上,只是跟着赵卿禾一起坐进了后排。 “对了,你们医院的病历信息归档是归哪个部门管的?”赵卿禾本来是个经常跳跳闹闹的孩子,最近几天开始变得越的安静了,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应该是档案室。”赵卿禾说。 “……这个点他们还上班吗?”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赵卿禾摇了摇头,然后看到我在盯着她看,就挤出了个微笑问,“怎么了?” “没事。”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啦。” “你是当我不会数数还是以为我听不懂人话啊。”赵卿禾拍开了我的手,嘟哝了一句,只是靠了过来。 是啊,你可是赵学霸呢。 总是那么聪明的。 打电话跟何秘书说了一声,拜托他确保一下我们去到人民一院里之后有人能帮我们开档案室的门。既然老王也中了小鬼降,那么很多事情有老王他们出面就很效率了。 等我们到了人民一院的时候,医院档案室的门已经开过了,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精干的阿姨此刻正在档案室里等着我们。 “就是你们要查病历信息吧。”那个阿姨似乎并不认识赵卿禾,于是只是跟着我说,“最近几年的病历信息在电脑里都有,我们这个数据库是要这么用的,你要搜索什么内容呢,就先在这里……” 我扫了一眼电脑的屏幕,上面是颇为简陋的一个数据库软件,倒是经常玩电脑的人一眼就能看懂的类型,于是我就插嘴掐断了那位阿姨的话头,“阿姨麻烦您来开门了,我们还是自己查吧。” “那等下你们走的时候记得锁门啊,还要关电脑和灯,到时候这个开关你一定要记得帮我打下来,还有我们这里的……”阿姨一边说着就一边被我堆着笑脸连连点头说好地推出了门外。 把门关上了之后,我拿着鼠标就开始在数据库里大海捞针了起来。 一零二、肉戏才不是卖点呢! 既然那个降头师明明名下有不少的存款还要到医院里来当工作人员,那么他炼制小鬼降的婴孩尸体十有**就是从医院里得到的。㈧㈠中文网 小鬼降既然是人工炼制出来的阴物,并且一年到头里医院里的死婴数量绝对不会少,那么降头师也就不会没有选择。 而婴孩的尸体其实都差不多,如果要选择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只能从生日方面来考虑了。 东南亚一带通行的历法是公历或者佛历,再考虑到那个赵鹏其实是本地人的话,结合农历,其实优选的日子也就那么几个:按佛历来算,盂兰盆节、还有六月鬼节算是优选;按农历来算,则大概会优选阴年阴日阴时。 结果我在妇产科的分娩难产记录里翻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符合的信息。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开始查找急诊记录里有没有与之相符的目标。 “嗡嗡翁嗡嗡、嗡嗡翁嗡嗡……” 我摸出震动着的手机来,接了电话,听到的是苏离安清脆的嗓音,“我们在那个降头师的家里找了半天了,那个小鬼降的本体可以确定不在这里。” 坏消息。 “我现在还在医院里翻病历。”我想了想,然后就问苏离安,“降头师选择炼小鬼降的婴孩的时候,可以不挑小孩生日的吗?” “可以不挑。但是理论上最好的还是在六月中旬鬼节附近还有盂兰盆节的时候横死的婴儿。”苏离安接着说,“那我们待会就去医院跟你汇合。哎,这个你先装好,待会一起搬上车吧。还有那个我也要……” “……”这是鬼子进村的节奏啊。我无语的挂上了电话,只是继续把记录又翻了一遍。 那就没错了啊,理论上优选的日子我都查了一遍,并没有难产死婴的记录。 难道那个降头师其实并没有那么挑剔?随便挑了个死婴就拿去炼降头了? 他有病吧。 我抚着额头有点心烦意乱,坐在电脑椅上整理着思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淡淡的香风袭来,然后我感觉到坐着的电脑椅微微的往旁边下沉了一些。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赵卿禾这时候坐到了椅子的扶手上,然后放了一纸杯的水在桌面上,语气似乎很轻松的说:“休息一下吧,不是还有两天嘛。” 我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现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出于稳妥起见,我把刚才苏离安给我的那个像是迷你版酒精灯一样的油灯给拿了出来,然后就点燃了。 “这东西又是做什么的?”赵卿禾看着那个油灯,似乎是有点好奇。 “不清楚,不过大概是驱蚊用的吧。”苏离安既然知道最近小鬼降在作祟,她在这方面又是专业的,那么我猜这玩意应该有驱逐小鬼降的作用。 赵卿禾“哦”了一声。 “你说,如果找不到那个小鬼降的话,会不会中了降头的人就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赵卿禾弯下腰来握着鼠标拖动了一下数据库的界面,并没有看我。 “少女你还是开心的样子比较好看,忧郁风不适合你啦。”我扯开话题,不想往最坏的方面联想。 “我现在还尸骨未寒你就开始说这种话咯?!”赵卿禾扭过头来横了我一眼。 我默默的往赵卿禾的侧腰上戳了一下,“哎哟我去,你最近是皮痒了是吧?” “哈哈哈。”赵卿禾条件反射的腰肢一扭,从电脑椅的扶手上一滑,不小心就落下来坐到了我的大腿上。 于是我顺手就把赵卿禾揽住不让她站起来,另外一只手就继续戳着她的腰。赵卿禾最受不了被挠痒痒了,这时候整个人在我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啊哈哈哈哈,别闹了,哈哈哈哈哈,喂!哈哈哈你好烦啊,哈哈哈哈哈……” 最后等到赵卿禾被挠得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才终于停下了魔爪,颇为得意的看着她。嘿嘿嘿,让你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赵卿禾这时候安静的喘着气在休息,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你看吧,我就说你笑起来比较好看了。”我伸手捏了一把赵卿禾透着潮红的白皙脸蛋。 赵卿禾这时候抬起头来默然不语,只是看着我的眼睛,眼波流转,翘挺的胸脯微微地起伏。然后她的手指在我的胸口轻轻的挑弄着。 “妹子你可别现在勾引我啊。”现在小鬼降的事情还没搞定呢,可不是玩闹的时候,“我们还有正事要忙的呢。” 赵卿禾听完了我的话,没有回答我。大眼睛只是往下微微的扫了扫,接着又抬起了眼帘,颇为娇俏地横了我一眼。所谓明眸善睐,风情万种,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了。 然后赵卿禾在我的怀里扭动着蹭了蹭。温香软玉、触感撩人。 让小鬼降见鬼去吧! 我又不是出家人,这种时候还能把持得住的话就算我内分泌失调好不好! 内火上涌,我站起来扑着就把赵卿禾轻轻的推着摁倒在了桌上的电脑显示器旁。 赵卿禾此时娇软地仰倒在桌面上,呼吸也微微的急促了起来,俏脸嫣然,顾盼迷离,仿佛是颗软糯的糖水汤圆,我弯下腰来就准备凑过去,想要在上面轻轻的尝上一口。 “我们是不是应该晚几分钟再来的?”苏离安清脆的嗓音突然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我跟赵卿禾一个激灵就齐刷刷地愕然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在档案室被推开了的门边,苏离安正饶有趣味地扬着眉毛,带着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在看着我们。然后站在苏离安身边的,是有点目瞪口呆了的范雨橙。 我只好无奈的站直了身子,赵卿禾软在桌面上歇了一下,拉着我伸过去的手在桌面上坐了起来。 “什么叫晚几分钟啊?!以我的身体素质,你至少得过几个小时再来好不好。”这一惊之下,我的兴致也被浇灭得差不多了,挠了挠脑袋没好气的重新在电脑椅上坐了下去。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苏离安白了我一眼,一副“随你怎么胡扯”的样子,“当心弄出人命来噢。” 咦?!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弄出人命来?!”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喂!”一向落落大方的赵卿禾这时候难得的不好意思了起来,颇为娇羞地拍了我一下。 “别闹!”我握住了赵卿禾轻轻拍过来的手,试图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 我之前也是笨死了! 我放开手对着键盘就是一阵“嗒嗒嗒嗒”了起来。 医院里的死婴,并非只有分娩难产这一种来历啊! 一零三、陆仁你真是个蠢货 记得苏离安说过,这个小鬼降是用“新鲜”的婴孩尸体来炼制的,而炼制小鬼降的周期最长不能过三十六个月,最短也不会短于三百六十天。㈧㈠中文 『 网 于是按照这个时间段的范围,我用数据库里自带的搜索引擎把相关的病历信息筛选了一遍。 筛选的关键词是,人工引流。 之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呢,如果是难产死亡的婴儿,就算出生的日子再适合炼制小鬼降,降头师也未必能弄到婴儿的尸体。唯有人工引流出来的阴孩尸体,才会被最不被关注的处理掉,也才能够最不引人注意的被有心之人给弄到手。 而且,人工引流出来的婴孩,也最容易在算好了合适的日子之后被等待到。 这样的婴孩,怨气也更重。 还未出生就被视作不该出现的生命,甚至,在被自己的生身父母忙不迭的当做累赘处理之后,还会被刻意的遗忘掉。 几乎可以说,是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往下添加指定的几个日期来进行筛选。饶是如此,筛选剩下的相关病历信息依然还有七十六条之多。 这个数字相对于目前仅剩的、可能最短只有二十多个小时的调查时间来说,还是过于庞大了。 根本没办法从这么多的病历信息中逆查出有用的线索。 我看着满屏的病历信息,停下了手,有点烦躁的靠坐在电脑椅的靠背上。用指尖轻敲着脑袋,努力想要思考出更多的限定条件来。 婴孩尸体、降头师、事故死者、印记、凶案…… “你这是在想什么啊?”苏离安这时候走到了电脑椅的后边,脑袋靠近了电脑的显示器,“这是医院里做过人流的病人名单?” !!!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串成一串的想法,因为苏离安的话而隐隐约约的浮现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扭过头直接就问苏离安。 也许是因为情急之下我的语气或者表情不太好,苏离安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带点疑惑的犹豫了起来:“我说,这是医院里的人流病人名单?” “不对!上一句!” 苏离安似乎是回忆了一下子,然后她跟站在她身边的赵卿禾还有范雨橙互相对视了一眼,“上一句好像是说,'你在想什么?'” “嗯。”赵卿禾跟范雨橙互相确认了一遍,然后都点了点头。 我挠了挠脑袋,刨乱了头,在想什么在想什么?类似的内容我最近一定是听说过,而且我能感觉到当时说过的内容很关键。 刚才勾起我回忆的是苏离安的声线!苏离安的声音清脆而吐字清晰,甜脆得像是电视里的娱乐女主播似的,很有辨识度。苏离安这几天一定说过什么很关键的话。 我努力的试图去回忆自己的记忆中这几天苏离安说过的话: “我想要买包包,打折之后才一万多呢。” “这个是本次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的费用总额。” “交通费也是要另外算钱的噢。” 该死,我默默的扶额无语凝噎…… 我只对她是个死钱鬼的部分记得特别清楚…… 然后脑子里仿佛突然有什么思绪闪过,我猛地想到了苏离安说过的另外一句话。我恍然大悟一般的回过头,指着苏离安说,“你之前说过的!这个小鬼降给人下印记绝对是有原因的!” “这话我应该是说过的吧……”苏离安有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还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好可怕,你为什么要突然针对我。” 就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被拼上了一般,整个图案瞬间就浮现在了眼前。 我没有顾得上去理会苏离安,只是拉过电脑的键盘,然后就在筛选关键词后面飞快的加上了三个字: 刘锦纤。 之前跟小鬼降有关还出了事的,基本上都是跟老王他们公司有关系的人,仔细想想涉及意外事故的那些人,不是住别墅,就是开进口越野车什么的。也就是说,至少在经济条件上,他们应该都是比较好的。 如果假定那些人是降头师所选择的下降目标、而且降头师并非在乱下降头的话,那么似乎就有那么几个人,跟降头师所挑选的目标的条件不太相符:赵卿禾跟老王他们基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刘锦纤就是个普通文员,似乎也不会接触到什么核心机密;还有韩君,她明明并不是为什么这么多起事件中,就唯独她那起是个案件? 那么她们应该就是小鬼降自己选择要除掉的目标。 ……而按照专家苏离安的推论,这个小鬼降给人下印记绝对是有原因的。 输入完毕之后,我按下了回车键。 显示器的屏幕上,果然筛选出了唯一一条符合所有搜索条件的病历信息。 刘锦纤,人工引流,时间是去年的盂兰盆节。佛教里的盂兰盆节,同时也就是农历的七月十五中元节。距离现在正好一年零两个月。 刘锦纤是炼成这个小鬼降本体的、那具婴孩尸体的生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秘书小韦,应该就是它的生父。 因为憎恨被抛弃,所以小鬼降成形之后没多久,就去找他们寻仇报复了。 而唯一接触过降头、出了事,但是却没中降头还把别人做掉了的那个韩君说过,她之前在家门外见到过血手印,但是她认为那是楼上姐姐家的孩子的恶作剧。 一个养了调皮“孩子”的姐姐,一个接触过降头却没有被小鬼降所伤的邻居,再结合赵卿禾也中了小鬼降这一点来看…… 我猜小鬼降的本体估计有九成的可能,就是赵卿禾的那个叫顾芸茜的朋友养的古曼童! 从我上次去顾芸茜家里看到的情况来看,她对她养的那个古曼童相当的不错。如果小鬼降的本体就是那个古曼童的话,那么小鬼降大概是受到了顾芸茜的照顾之后,所以并没有主动去伤害过顾芸茜的朋友还有邻居。赵卿禾一开始也就没有什么事。 但是当小鬼降现赵卿禾跟打爆过它的我一起出现在人民一院的门诊大楼之后,赵卿禾就成了一个可能把小鬼降和顾芸茜养的古曼童联系到一起的人,因此也就成了小鬼降的非要咒杀不可的目标。 所以打爆了它几次的我没有被小鬼降留下印记,反而是赵卿禾的身上看似莫名其妙的被它印下了血手印。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顾芸茜应该就是韩君口中所说的那个“住在楼上的养着调皮小孩的姐姐”。 世界真小啊。 没想到跟事件相关的两个人居然住得如此之近,我特么要是早点往韩君家跑一趟调查一下的话,估计早就察觉到这件事情了。 6仁你真是个蠢货。 “赵卿禾你赶紧打电话给你那个养古曼童的朋友问一下,问问看她家楼下不久之前是不是出了一起命案,男的死了女的跳楼了。”我激动之下,几乎是对着赵卿禾喊了出来。 一零四、完成任务,可喜可贺 很快,赵卿禾在我们几个人的注视之下,就打完了给她那位叫顾芸茜的闺蜜的电话。┡Ω㈧㈠中文 网 电话里的顾芸茜在听到赵卿禾提起楼下凶杀案的时候,显得颇为意外,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跟范雨橙还有苏离安对视了一眼之后,范雨橙走到档案室外就打起了电话,估计是打给何秘书的。 “服务费~服务费~服务费~”苏离安哼着莫名其妙的调子,一边在等范雨橙的通话结果一边玩起了手机。 接下来只要到顾芸茜家里把那个小鬼降的本体拿走毁掉,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而在对付小鬼降或者古曼童方面,苏离安才是专家。我就算跟过去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我也就打算甩手不管了。 “待会你们是要到芸茜家里去吗?”赵卿禾这时候有点担心的问。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猜顾芸茜她大概也是被人给蒙在鼓里了,没有人会去为难她的。”我摸了摸赵卿禾的脑袋,宽慰她说。 “刚才老师跟董队长那边也确认了。走吧,我们现在直接过去。”过了一会儿范雨橙打完了电话重新回到了档案室里,然后就招呼我们一起出。 我本来是打算让他们自己玩去的,结果还是被赵卿禾拉着一起去了。 剩下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不知道那个降头师具体是怎么把小鬼降的本体伪装成古曼童卖给顾芸茜的,但是既然那个降头师当时打的是苏离安家的“离安小铺”的旗号,那么苏离安借口上门做售后服务也就很顺理成章了。 然后苏离安跟顾芸茜解释了一番,就要把小鬼降的本体带走。苏离安给顾芸茜的理由大概是说古曼童出了问题,需要返厂维护什么的。接着苏离安就一个人进了顾芸茜家里供奉着古曼童的那个房间,关上了门。 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苏离安就捧着头上盖了一块红布的、伪装成古曼童的那个小鬼降的本体走了出来,并且偷偷的对着我们点了点头,确认事情解决。 之后她就把小鬼降的本体交给了随后到达了现场的何秘书。 顾芸茜对她的“古曼童”倒是颇有感情,她虽然接受了苏离安的说辞,但是还是颇为失落的依依不舍。 所以在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之后,被检查到下在身上的降头术已经开始消退了的赵卿禾有点抱歉的跟我说她今晚想要留在顾芸茜的家里过夜,大概是想要安抚一下她那情绪低落的蠢闺蜜;而何秘书范雨橙苏离安一行人则组队带着小鬼降的本体拿去善后了;又打了电话跟董骁他们说了事情解决并且犯人已经伏诛了之后,董骁在电话里详细的反复询问了一些细节,最后似乎对事情的结果也颇为满意。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于是到了故事的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默默的站在深夜寂静的道路边等着拦出租车回家睡觉…… 月照孤影,夜风凄凉。 说好的皆大欢喜的大结局呢?! 哼,到最后还不是要让单身狗一个人孤零零的打的回家。 我站在马路边等了十几分钟,现在是晚上的两点多,路上经过的车流虽然不多但是也不至于说是没有。然而偏偏就是没有该死的出租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就沿着人行道溜达着乱走,希望走到哪个路口的时候能够恰好碰到出租车。 阴气袭来,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突然无声的停在了人行道旁的马路边。 我扫了那辆出租车一眼,然后转回头沿着人行道继续百无聊赖的往下走。 像江州市这样人口上千万的城市,在半夜里会出现一些鬼鬼怪怪的玩意其实也并不稀奇。大概就像家里的厨房大了,偶尔时不时的就能现里边有蟑螂一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老实说,因为这几天都在想着解决小鬼降的事情,所以我心里的弦一直都绷着。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所以我此刻并没有去搭理那些孤魂野鬼的心情。 结果那辆出租车并没有开走,不远不近的和我保持着距离,只是慢慢的开着。 感情人家还惦记上我了。 继续又走了几百米,这时候我都走到下一个公交车站了,自从一直跟在路边的那辆红色出租车出现之后,我连一辆别的车都没有看到过了。 哎。 都这个点了,师傅你不能这样耽误别人回家的啊。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插进兜里,就向着那辆红色的出租车走了过去。 难道我还会真的怕你咩? 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我特意看了一眼想要知道司机师傅到底是长的什么样。结果我一眼望过去,看到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的,是个跟真人一般大小的木偶。 木偶的样子是做得很粗糙的那种,眼睛是用颜料画上去的那种圆圆的瞪得老大的廉价版,鼻子尖尖,然后鼻子下面的那张嘴咧出了一个颇为夸张的笑容。从衣服下边露出来的手指,关节之处也是简单的只是用丝线连接着。 …… …… …… 关于鬼出租车的都市传说,估计在很多城市里都有,我自己也耳闻过一些。不过但凡是那些在都市里流传的灵异故事吧,总是喜欢弄点悬疑惊悚之类的内容当卖点。比如说男子一夜缠绵之后现自己其实正躺在坟地里在亲石头,又或者夜里遇到的娇艳女子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个厉鬼张着血盆大口对着人就要咬之类的。 可是哥们,你这样一开始就弄个张这德行的木偶司机出来,换个胆子小点或者脑髓无恙的普通人,谁会上你的车啊。 我想了想,然后还是跟司机师傅报了我住的小区的地址。 深更半夜的,有车能坐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说完之后,车子就慢慢的开动了起来。我托着腮留意着窗外的景色,倒是和我之前一路走来的样子相符合,看来车子是真的有在行进。 于是我放下心来,一边看着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一边偶尔偷偷的瞟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木偶。木偶师傅的感觉倒是很敏锐,只要我眼睛的余光一往它那边瞟,它就把它那张看起来像是蠢货一样的夸张笑脸完全扭过来正对着我,然后再不言不语的转回去。 反复了几次之后,我看这位木偶师傅似乎也没有什么敌意,于是就微微放松了插在口袋里的捏着金属打火机的手,想着待会回到家了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一零五、我嗅到了钞票的味道 就在我精神松懈下来的那一刻,原本平凡无奇的出租车突然就像是幻术解除了一般,瞬间就变成了一辆用纸扎成的破车,然后我的体重直接就压塌了纸糊出来的座椅,双脚也压坏了纸车的底盘。Ω ㈧㈠Δ中文 网 接着我的屁股就猛地摔到了地上,整个人因为惯性,直接就顺着方向向前在马路上滚了小半圈。 在摔落的过程中,我仿佛看到了那个该死的木偶扭着它那夸张的笑脸看着我。 “叭叭叭叭叭!!!!!!” “嗞!!!!!!!” 刚才还前后左右都看不到车的马路上,此时突然又显现出了稀稀拉拉的车流。一辆从后方尾随而至的越野车大约是看到了摔落在地面上的我,猛拍着喇叭呼啸而至,在减的同时响起了汽车急刹时那种轮胎刮擦着路边的尖啸声。 我转过头一看,越野车此刻在我身后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一路滑行着过来,带着度几乎就要从我身上碾过来了。 我连忙手脚并用的往道路边的安全外就是一顿连滚带爬,等到越野车终于完全停了下来的时候,路上的车辙印已经完全就滑着拖过了我刚才摔倒的地方。 我望着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开过的那辆越野车的车屁股,坐在马路边安全线外的地面上,惊魂未定地长呼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碾成柿饼了。 我顺着道路的方向往远处望,之前我坐的那辆纸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喵的,我本来还以为它是会把人送到僻静处然后勾魂或者吸食精力的类型,没想到它单纯的就是报复社会的害人型啊。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越野车刚停稳,司机就开了车门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我看了那个司机一眼,居然是熟人。 “我说董队啊,你看我今晚才刚帮你搞清楚事情呢,就算要杀人灭口也不至于这么快下手吧。”缓过了气来,我就开始调侃董骁来调节情绪了。 “没事吧。”董骁皱了皱眉头,伸手拉了我一把,“你怎么突然从路中间冒出来了?” “刚才有辆纸车飞过去你没看到的吗?”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上了黑车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提它了。既然碰到了,那老板你就顺便搭我回家呗。” “正好遇上你了,我们先一起去吃点宵夜吧。”董骁绕着车巡视了一圈,然后就招呼我上车了。 有吃的蹭啊,可以。 ------------------------------------------------------------------------------------------------ 哎,难得堂堂的刑侦队副队长请客吃宵夜,还是年纪轻轻肩章上就已经一枝一花了的前途无量的警察叔叔,我本来还以为至少能蹭顿大排档或者烤串什么的,结果他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巷子口,就只是请我吃馄饨面而已。 教练我想吃肉啊。 不过混沌面的味道确实是不错,汤底清淡而透着鲜味,应该是用食材慢慢熬制出来的。对于像我这样吃多了各种用调味品和提鲜料做出来的食物的都市打工族来说,也算是颇对胃口的调剂。 这样的夜宵小档,不是在市里长大的本地人,基本上找都很难找。 结果面还没吃几口,董骁就猥猥琐琐的抬起头,似乎是在考虑着措辞,有点犹豫开始抛了话题出来,“6仁啊,忙完今天的事情之后你还有空不,帮我个忙呗?” 这种表情,这种语气,我太熟悉了! 那些想要骗我干活又不打算付钱的人,来找我的时候都是这副鬼样子的! 多一些真情,少一些套路,我们先好好的谈一谈价钱不好吗?! “私事啊?”我默默的夹了馄饨咬了一口,慢慢的嚼完然后咽了下去,想想董骁这几天也帮了我不少忙给了不少方便,“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吧。” “嗯,私事。”董骁停下了筷子,“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有个朋友现在在市里当老师,她刚刚也是才打了电话跟我说,说她们学校最近老是出事情,就想拜托我看看认不认识能解决那方面事情的人,能帮忙去看看就最好了。” 想找神棍居然打电话去问刑侦队的副队长?董骁你这朋友也是很有想法的人啊。 “最近好像没听说市里有那个学校出了事情啊?”我回忆了一下,顺便扒拉了一口面,“是哪个学校?” “汇英学校。他们学校那帮人还不是怕影响声誉,也怕家长不放心,很多事情能压就压了,当然也就不会出什么新闻。”董骁试图说得轻描淡写,“这事据说还是他们的教导主任拜托的。” 汇英学校是市里的一所寄宿制的私立中学。如果要谈知名度的话,汇英学校跟市里其他动辄在新闻里秀高考状元数量还有重点高校录取率的重点中学比起来,完全称得上是默默无闻。 我对汇英学校的了解也仅限于“环境优美”、“外语教学”,还有“学费高昂”这几点上面。只知道那里边的学生基本上走的都是出国留学或者保送镀金的路子,其实人家也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录取率。但是反过来说,这样的学校反而更注重对声誉的维护。 简单的说,也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 贵族学校啊。 “服务费~服务费~服务费~服务费~”我脑子里突然回荡起了苏离安哼过的那个奇怪的歌曲调子,在这时候显得尤为的应景。 我于是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汤,然后放下了碗,董骁你不用往下说了,“我去!”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识过贵族学校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董骁大概是没想过我居然这么爽快的就同意了,也是微微的有点愕然,“这么说你答应了?那就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要是能帮上这个忙的话,还算是我的运气呢。董队长你这样的大人物都开口了,我当然万死莫辞。”我突然想到了苏离安。 死爱钱是一种病啊,还会传染的。 一零六、一来就吃了个闭门羹 第二天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自然醒。㈧㈠ 中Δ文网想到董骁说过的汇英学校的事,于是我换了一身相对得体的衣服,先跑到我那久未开张的清洁公司的门店里去转悠了一圈。查收了一下这段时间塞到我信箱里的邮件还有账单之类的玩意,然后给我的金属打火机换了火石加了火油,又撕了两张我那本残本大悲咒的纸页,就这么空着手准备去毛遂自荐了。 汇英学校的校区在市郊毗邻景区的一个相对偏远的位置,虽然到景区的公共交通线颇为便捷,但是我在网上稍微查了一下,距离汇英学校最近的公交站点都还要步行四十多分钟才能到校区里。于是我在小区外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就往汇英学校出了。 的哥是个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听到我的目的地是汇英学校之后,一边开着车一边就开始跟我聊起了天,“去汇英学校,你是去应聘的吧?他们那又开始招人了吗?” 我有点莫名其妙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应聘的?”虽然我是答应了董骁去帮忙,不过说我是去应聘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也没错。 师傅白了我一眼,“能在那里上学的学生还有他们的家长,哪个去学校不是开着私家车去的,也就只有去应聘的人才会打的过去了。” 对哦。 贵族学校呢。 想想是这么个理。 打的过去在路上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下了车,现汇英学校的大门倒是修得很低调,除了校门两侧接近三米的高大围墙显得有些不同之外,校门口就只有一段校名墙上面写着汇英学校四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大字,除此之外就只有校门旁连着围墙的一间保安室还有一道接近十米长的电动伸缩门。 保安室里此时有四个保安在值班,统一的穿着山寨警服制式的保安制服,还带着白手套,看着倒是有那么一副样子。为的那个年轻健硕的保安看到我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就迎了过来,“你好,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想,然后说:“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为的年轻保安扭头看向了走在他身后的一个年纪较长,大约三十五六岁的保安,“最近咱们学校有在招聘吗?” 年纪较长的那个保安大概是用鼻孔看了看我,“没收到通知,大概又是听说汇英待遇好就想来求职的吧。” “那不好意思了,我们恐怕不能让你进到学校里。您还是请回吧。”那个年轻的保安笑了笑,然后对着校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吧,我好歹也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呢,总不至于说连门都不让进吧。 我正在想着要不要先打电话让董骁跟他朋友先联系一下,或者让保安帮忙先问一下学校的教导主任,这时候正好一辆车从校园里不急不慢的开了出来。一个保安看到车开到校门附近之后,就按了电动伸缩门的开关,开出了一个能让汽车进出的口子。 汽车出了校门,大概是看到我还有两个保安站在校门外,于是司机就把车开到了我们旁边,停下来降下了驾驶座旁的车窗。 车窗里的人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看长相估计跟我旁边的这位年纪较长的保安是亲戚,就连用鼻孔看人的习惯看起来都如出一辙,那个司机只是问,“怎么回事啊?” “莫主任。”年轻的那个保安对着车里的人点了点头,“这位先生说他是来应聘的,我们这边没有收到学校有在招聘的通知,所以正在劝他回去呢。” “我们学校现在不缺人,你回去吧。”那个开车的人听完了之后,正眼也没看我,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莫主任你好。”我上前走了两步到了车窗边,笑了笑,“之前是听说学校的教导主任让学校的老师拜托去找能处理一些不方便外传的事情的人,于是有朋友就找到了我。我是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 “哦,那个啊。”开车的人一听就明白了,不过似乎也没有太想理我的样子,只是用鼻子嗤了一声,白了我一眼,“那个已经有人推荐了可靠的人选了,用不着别的人了。你走吧。” 说完,他就升起了车窗,直接就开车走了。 那个年轻的保安见状,还是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刚才那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平时招聘人员的事情都由他经手的。” …… 我觉得我在市里应该也算是有一点点虚名的啊,你就算不问,至少也要给我个自我介绍的机会吧。 哎,算了。 这时候我坐来的那辆出租车还没开走,于是我就只好上车原路返回了。 “那帮保安也不放你进去?”的哥对这种事情似乎习以为常了,“还好我没有急着走,不然这里基本上都没什么车路过的,你要回市里,就得走半个多小时才能找到公交车站了。之前我也载过几个来这里求职的人,也都是被保安给拦下了。人家财大气粗,也是没办法。” 对此,我只是耸了耸肩。 嗯,白跑一趟是不太开心。 本来我还想着来这是能赚小钱钱的呢。 坐着出租车又回到了我那清洁公司楼下。进门之后我就打电话跟董骁说明了一下情况。 “害你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董骁的语气倒是显得有些对不住我的意思,“既然那个教导主任都那么说了,那就这样了吧。回头我跟我那朋友说一声,还是谢谢你了。” “没事啦,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用客气。”我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开始躺在沙上翘着二郎腿跟赵卿禾聊微信打时间。 刚聊到这段时间有什么好看的电影还在档期,我反正最近应该是没什么事,于是就准备找时间跟赵卿禾组队约起去看电影。 “嗡嗡嗡嗡嗡……” 刚打完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去,手机的屏幕就切换到了来电的界面。 “何秘书,怎么了?”我看了一下来电人的姓名,就接了电话。 “6先生,这几天小鬼降的事情真是幸亏有你帮忙了。”何秘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王董今晚专门设宴要答谢一下你和苏小姐,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赏光啊。还有那位赵医生,到时候一起过来?” 有饭蹭! “哪里的话,王董还有何秘书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客套了几句之后,我非常愉快的就答应了。 土豪请客,这回肯定有肉吃了吧。 一零七、你看这是何必当初呢 因为小鬼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们非常爱岗敬业的玉面阎王小赵大夫就又开始上班了。㈧㈠中文网也不知道她们医院里的病患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想笑还是想哭。 今天晚上她正好要值夜班,所以赵卿禾就没跟我一块去蹭饭。 因为路上稍微堵了一会儿车,所以等我到了饭店进了包厢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应该差不多是已经到齐了。我大概的扫了一眼坐在包厢待客区那边的几个人,老王、何秘书、苏离安、范雨橙、何秘书的另外一个学生,还有两个背对着我的后脑勺。 “小6啊,要请你吃顿饭还真不容易啊。”看到我进了包厢,正在包厢的待客区里坐在茶几边喝茶的老王就冲着我招了招手,笑着帮我跟其他人打了个圆场,“你看你要是再不到的话,那这茶水费肯定得你出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刚才在路上堵了一下。”我的脸皮倒是也厚,一边回着话一边就往他们那边走过去,“王董有兴致喝茶,能出茶水费是我的荣幸啊,谁都不准跟我抢啊。” 范雨橙在茶几边的空位上帮我摆上了一个刚烫好的茶杯,然后灵巧的倒了茶水上去。我刚在茶几边坐下,老王拍了拍我的后背就开始帮我作介绍,“老贺啊,这就是老陈嘴里那个厉害得不得了的6大师,怎么样,年轻吧。” 我看了看老王说的那位老贺,然后跟他点头致意了一下。老贺的年纪大约比老王要大上一些,不过看上去应该也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那位老贺伸了手过来跟我握了握手,老王这时候跟我介绍了一下老贺,“小6啊,这位是贺校长,他可是有名的教育家呢。” “贺校长好。您叫我小6就可以了。”我对着老贺笑了笑,这时候我正巧看到了坐在老贺身边的人,哟,这不是汇英学校的那位莫主任嘛。 老贺看到我看向了莫主任,于是就跟我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小莫,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6大师好。”莫主任这时候倒是没有那副用鼻孔看人的高傲模样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还希望6大师你海涵啊。” “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莫主任言重了。”我笑着跟莫主任握了手,“大师我可不敢当。” 老贺倒是有点奇怪了,“怎么,你们认识?” “哈哈哈,今天我刚往汇英跑了一趟,于是就见过莫主任了。”我对着老贺点了点头,解释道。 “这就巧了。老贺他们今晚过来刚好就是想找你谈这事的呢,没想到你就先跑过去了。”老王这时候带头站了起来,“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先上桌吧。” 饭局嘛,无非也就是一帮人吃吃喝喝胡吹瞎聊,顺便还抽空简单谈几句就要把正事给定下来的地方。本来今晚的饭局是老王做东,那么听完老王感谢一下我和苏离安还有何秘书这几天的辛苦什么的、接着我们再客套回去之后,应该就没什么正事可言了。 不过既然老王都说了老贺他们今晚过来是找我有事的,那么估计就还有事情要说。我猜事情的内容大概也就和昨晚董骁拜托我的差不多。 果然,酒过三巡、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老贺就开始提让我去汇英帮忙的事情了。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已经答应过董骁了,今天为这事我还专门跑了一趟他们学校。这时候老贺再提出来,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一定要让我找个拒绝的理由出来的话嘛…… 我瞟了一眼有点心虚在跟着老贺一起陪着笑的莫主任,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就答应了老贺。算了,出来混大家都不容易,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让人家为难。 于是宾主尽欢,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谈妥了,大家也就准备散了。 范雨橙和苏离安今晚没喝酒,所以何秘书就让范雨橙开车送我和苏离安回家。 和苏离安一起坐在车里的后排,我看到苏离安这时候拿着一张银行卡哼着小曲正在把玩,于是想了想就准备逗她,“这是你这次报酬吧?你不觉得这里面应该有我的一份吗?” “凭什么啊。”苏离安两只手把银行卡握紧了,然后把银行卡往远离我的地方挪,“这是我的辛苦钱好不好。” “可是我觉得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算再辛苦一个月,估计都辛苦不出结果吧?”我歪着脑袋看着这只死钱鬼。 顾芸茜家里的那个古曼童居然就是小鬼降的本体,这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恰好现的,不然江州市区这么大,要找个婴孩的尸体,还真的是比大海捞针还难。 “……”苏离安一时语塞,不过还是把银行卡攥得紧紧的,“反正钱才不会分给你呢。” 拜托,我也没有天真到会以为能从你手里分到钱好不好。 “那你要记得噢。”我晃了晃手指,“以后我有事情需要帮忙的话,你可要给我出工出力啊。”等苏离安继续拒绝,我就准备往下接着调侃她说不给钱又不帮忙,那让我劫色也可以。 “那还可以考虑一下。”没想到苏离安居然答应了,只听见她嗓音清脆,“之前和雨橙还有何秘书聊了一下这次的整件事情,我现你的脑子其实还蛮有用的。所以反过来说的话,那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也要出力的噢。” “好。”我对着苏离安比了个“ok”的手势。 其实我觉得光是“找苏离安帮忙不用花钱”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可能会非常省经费的福利了。 赚了呢。 然后车到了我住的小区的门口,我跟她们俩告辞之后就先下了车。 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了非常耳熟的两声“叮叮”的铃铛声。 我扭头四处看了看,果然在小区的栅栏墙边看到了一只脖子上挂着一个球形铜铃铛的黑猫。接着那只黑猫跟我对视了一眼,撇了撇耳朵转身就准备拔腿要跑。 “阿赖耶!” 我记得那天那个小姑凉是这么叫这只黑猫的。 黑猫听到我叫了它的名字,动作就突然停了下来,夹着尾巴待在原地,很无辜地仰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望着我。 嘿嘿嘿,不跑掉就好。我慢慢的走近阿赖耶。 这次我要玩猫摸个爽。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气从我背后袭了过来。 一零八、学校有特别的管理姿势 因为我把公司开在了一个老居民小区之内的缘故,所以为了公司的形象考虑,小区内的一些游魂野鬼我之前已经66续续的清理过了一遍。㈧』㈠中┡ 』文网 不然我一个开清洁公司到处帮人搞“清洁”的,结果就连自己的地盘附近都没清理干净,给内行人看到了也是很贻笑大方的一件事情。 所以,此时在小区的门口,从我背后袭过来的这股子阴气,感觉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连阿赖耶这时候都弓起了后背,弯着翘起了尾巴,颇被吸引的望向了我的背后。 只见在小区门口的道路旁,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路边,此刻隔着出租车的前挡风玻璃往车内望过去,只能看到车内昏昏暗暗的一片。 这不是那天半路上把我丢在路中间的那辆混账车嘛。 我带着几分不快,走了过去。阿赖耶扭着猫步晃着尾巴跟在我的脚边,一起慢慢的靠近了那辆红色的出租车。 就在我们走到红色出租车跟前的时候,车子突然无声的动了起来,然后仿佛是被踩了一脚油门一般,加着就冲了过来。 我连忙往旁边一闪。倒是阿赖耶轻巧的直接就跳到了那辆红色出租车的引擎盖上,然后只见阿赖耶的爪子在那辆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上轻轻一划,出租车上原本看起来跟普通玻璃全无二致的挡风玻璃就如同纸片一般被轻巧的划破了,接着整辆出租车就真的变成了一副纸车的模样。 出现在纸车内的,正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笑容愚蠢的劣质木偶。 我也没有多想,趁着阿赖耶此时吸引了火力,就非常自然的掏出打火机来,点起了火苗,然后就从车的侧门处把纸车给点燃了。 纸车上的火势逐渐蔓延,纸车上被火焰燃烧着的地方不断地有血滴如同汗液一般渗出来,然后纸车被燃烧过的地方化为了飞灰飘散不见了,而还没被燃烧的地方,形体则逐渐的淡化了下去。 最后纸车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消失不见了。 也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我挠了挠头,打算继续撸猫玩,扭过头来却现阿赖耶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掉了。 没劲了。 回家睡觉。 ------------------------------------------------------------------------------------------------ 第二天上午,汇英学校,校长办公室。 在老贺的授意下,莫主任之前跟我说明了一下汇英学校的一些制度,还有学校里最近所生的异常状况。 汇英学校作为一所相当成功的寄宿制私立贵族学校,为了树立标杆凸显格调,所以在教学管理上,汇英学校借鉴了很多国外的办学经验: 比如说汇英学校里的授课均采用外语教学,而且采用的是学分制升学模式。除了必修的几门功课之外,其他的学科都分为普通班和进修班,供学生们根据自身的情况和偏好自由选择。据说学科普通班的教学深度大概就是二流中学教学水准,而学科进修班的学生在学科上接受的教学深度则完全达到甚至过了普通大学的水准。 反正学年过去之后,学分够了的学生就能升级或者毕业,学分不够的就自己留级补够,所以学生们中如果懒的可以每一科都选普通班的,基本都能够相对轻松的考试过关;而学霸型的学生则可以每一门课都选进修班,挑战自我。 总之学习的自由度非常之大。 ——反正这帮非富即贵的二代子弟走的基本都是出国留学深造或者镀金的路子,又没有太大的升学压力,所以就让他们自己学着玩了呗,我懂。 又比如说汇英学校里的学生管理组织——学生会享有相当大的管理权和自主权。学生会是由学生们自主选举出来的管理组织,除了校长和教导主任有权干涉学生的管理工作以外,校园之内课堂之外的学生管理和相关的制度建设基本都由学生会来负责。而授课老师们除了在课堂上和作业上有管理权之外,对学生的日常管理则完全没有参与权。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学生会的管理权甚至比授课老师的都还要大。而学生们的自主管理,肯定是会比传统的校方管理要宽松很多的。 ——反正能在汇英学校里上学的孩子肯定都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与其让学校和老师们因为学生的管理问题而与学生们产生矛盾进而引起家长的反感,倒不如让这帮打不得骂不得的孩子们自己在内部大鱼吃小鱼的建立游戏规则自己玩。 那帮谁都得罪不起的家长们就算信不过学校和老师,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熊孩子还有熊孩子们自己选出来的学生会吗?这个也很好理解。 所以说汇英学校里的教学环境是非常特殊的。 这样的教学环境给了学生们相当大的自由还有自主权,但是对应的,因为把管理权过多的下放给了学生们,所以校方对于学生们的控制权也就越来越松散了。 而更要命的是,当学生自主管理成为了学校的一种“传统”之后,校方只要一想稍微加大对学生们的管理,就会招致学生们和家长们相当大的反感和抵触。 这也直接导致了现在老贺在面对汇英学校内接连出现的异常时,投鼠忌器、束手无策的状况生。 汇英学校最近出现的异常问题是,接连有几个学生出现了精神受到创伤的情况。问题最严重的那个学生,甚至已经出现了自闭症的症状,还有了自残自杀的行为。。 根据老贺还有莫主任在学生中进行的外围调查,似乎学生们相当一致的认为这是因为是灵异情况而导致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灵异情况,校方对此几乎是一无所知。 所以在这样的校园背景下,老贺他们能想到的比较稳妥的办法,就是找个靠谱的人假装成新来的学校工作人员,然后潜伏在校园里偷偷摸摸的把事情调查清楚。 话说到这里,老贺他们的委托内容我就已经听明白了。但是在接下来对具体实施方案的讨论中,我跟老贺还有莫主任直接就产生了分歧,一时间谁都说服不了谁。 分歧的理由倒是很简单:我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学校里进行调查。 一零九、找上门来的学生妹子 本来老贺作为一校之长,自然是学校里最大的权威。不过老贺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这也就给我们之间此刻的僵持埋下了伏笔。 幸好我们之间的分歧只是道理之争,因此老贺也并没有动用他的校长权威。 按照老贺的意思呢,汇英学校对内对外的承诺中有一条是“全名师教学”,所有的授课老师都必须是学科专业内的精英,哪怕是体育老师,都至少是在国家级竞赛中拿过金牌的运动员,或者是教出过至少两个国家级金牌运动员的前教练。所以按照老贺的想法,我顶着“老师”的头衔在汇英学校内进行调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给我安排个校园保安的身份。 而保安队是莫主任的地盘。按照莫主任的管理思路呢,学校里的保安其实原则上是不允许跟学生有太多的接触的。如果我用保安的身份去跟汇英里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的接触过多的话,对于学校的声誉损失恐怕会更高。还不如让我假装是转学生呢。 但是让我去装学生我就不乐意了。你说让我这么一个大学毕业都两三年了的人,跑去假装中学生,这不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吗?而且我觉得装学生还不如装老师呢,就算是实习的老师也成啊。 于是大家说的都有理,就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僵持了几分钟,我看到老贺的眼神渐渐的坚决了起来,生怕老贺一个眼色过去,莫主任就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了,到时候他们二比一,我肯定要歇菜。 “不如我们折衷一下。老师我当不了,学生我不爱装,保安又没有意思。”我想了想,“但是学校里其实还有别的职业能在校园里走动的啊。我换点别职业应该也可以吧。” “你的意思是……清洁工?”莫主任帮着我想了想。 ……清你妹啊。 我才不要免费帮你们搞卫生呢。 卫生又不是仙女。 “我可以当校医啊。”我联想了一下赵卿禾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我也想试试制服诱惑,“你们看,校医可以在学校里自由行动,出现在学校里的哪里都不奇怪。而且照顾好学生们的健康也算是校医的职责所在吧,还可以很自然的跟学生们打探情况,学生们不会太在意也不会产生反感。” “唔……”老贺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就点了点头,“嗯,校医倒是不错的主意。小莫,我们学校里现在有校医的吗?” “专职的校医倒是没有。不过后勤负责宿舍管理的那边有两个定额是有医师执业证的,平时主要负责处理应急抢救。”莫主任对学校的日常运作非常熟捻,“一般学生生病的时候,我们都是直接送到市里的大医院里去检查治疗的,这样家长们也比较放心。” “那我们也没有专门的校医设备啊?”老贺琢磨了一下。我猜他是在考虑平白无故的添置一套校用医疗设备得多少钱。 “哪用得着什么设备。贺校长您还真打算让我去治病啊,你就是放心我也没那个胆子啊。”我打了个哈哈,“您随便买几个医用急救箱,再给我配点非处方药。反正遇到感觉不舒服的,男的我一律开藿香正气水,女的我一律开葡萄糖水。遇到稍微有点小病的,直接通知莫主任他们送医院不就完了。” “可以。”老贺看来是被我说动了,“就这么办吧。” 于是半天之后,我就披上了白大褂,在汇英学校主教学楼里一间刚被腾出来布置成校医室的原办公室里开始正式上班了。 据说老贺已经分别了校医上岗通知给学生会还有老师们,内容大概是说凡是涉及学生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都以校医室的安排为主。 感觉自己好像变成权贵了呢。 我按照自己对校医的理解,在白大褂胸前的兜里放了个温度计,然后在脖子上挂了莫主任安排人新买来的听诊器,人模狗样的看起了学生们的档案。 汇英学校里在校的学生其实并不多,档案加起来一共也就只有大概五百人左右,江州市区里随便一家公办小学里的学生都比它多。 因为是给校医看的档案,所以档案内关于学生的其他信息并不多。基本上除了学生们参加的社团组织之外,也就只有姓名和照片能看一看了。 由于采用的是学分制升学的模式,学生在选课方面又有很大的自主权,所以汇英学校里并没有“班级”的概念,基本上学生们的交集除了选了同样的课程之外,也就只有各种社团活动了。 所以如果要调查汇英学校里学生们之中是否出了什么情况,从社团的社长们或者年纪的级长们还有学生会的那几个人身上开始查就是最简单的了。 “咚咚。” “叮叮。” 这时候校医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然后来人就直接打开了校医室没锁上的门,走了进来。我挂在校医室门后的铃铛也随之响了起来。 因为校医室原来是一间闲置的教师办公室,仓促之下校医室也就基本沿用了原来的布局。把多余的办公桌和档案柜搬走之后,莫主任他们买来三扇带着移动滚轮的磨砂玻璃屏风,把校医室隔断成了相对独立的三部分。 打开校医室的门先是一个堆放相关医务用品的地方,这里放着冰箱、带锁的医药柜还有医用急救箱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杂物柜子,里面放着一些莫主任觉得校医室可能会用得到的东西;再里边一点,占了校医室最大面积的一部分,是被三扇磨砂玻璃屏风还有一道白布帘围起来的一张病床,可以让人在里面休息;校医室最里面的空间,则摆着一张办公桌,理论上是校医在上班时间内应该待着的地方,我平时正好也可以在这里躲懒。 听到有人进了校医室之后,我伸腿在地上一蹬,带着滚轮的办公椅子往后一滑,然后我就透过校医室内用磨砂玻璃屏风隔出来的走道,看了看走进校医室的人,来人的身上穿着汇英学校的学生制服。 原来是汇英学校里的一个女学生。 一一零、看来要屯点凉茶降火 说句实在话,因为我第一次来汇英学校的时候,被莫主任那副用鼻孔看人的傲慢做派拒之门外了,所以我对莫主任的好感度一直都不高,好感值顶多也就是在及格线上下转悠。㈧㈠中文网说不上讨厌,但是也谈不上有什么欣赏。 不过此时,我对莫主任的好感值突然暴涨了五个百分点。 好感值暴涨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汇英学校规定学生们在校期间必须穿着校园制服。 而汇英学校的学生制服是莫主任负责选定的。 只见走进校医室的那个女生上身穿着一件收腰的白衬衫,衬衫的领口处系着一个蝴蝶结样式的领花,下身则是苏格兰风的黑红格子短裙,短裙上的格子纹正好和领花上的一致。女生细长的腿上穿着黑色的及膝长袜,脚上是黑色的圆头小皮鞋。 这样的制服让妹子穿,效果真的相当赞啊。 此时那个女生的衬衫袖子被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了纤细白皙的粉臂,然后她的一只粉臂上搭着一件脱下来的西装小外套。马尾摇晃,举止文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修养良好的文雅大小姐气质。 五官精致、俏脸童颜,一身青春的学生制服,再配上她纤细蜂腰上方的那一对雄伟的车头灯,清纯诱惑得活脱脱的就像是青春期小男生的春梦里才会存在的形象。 救命啊教练,这里有个充气娃娃修炼成精了。 “你就是新来的校医?”女生的声音清甜,但是话里的语气却并不客气,“为什么学校会突然要找个校医来管我们?” “工作需要。”我此时反正也很清闲,于是就靠在电脑椅上,十指的指尖搭在一起,颇为悠哉的打量着她。比在网上看那些重度美颜的照片都还要养眼睛。 那个女生看到我一直都在盯着她看,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这人很没礼貌啊。” “我觉得很好看所以就多看几下咯。”我其实是很淳朴的一个人,然后我转了一下办公椅,背对着她,“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就不看好了。” 也许是最近好看的妹子见得多了,林思彤王雪晴赵卿禾苏离安范雨橙论颜值都不输眼前的这位,哪怕是不以颜值为卖点的叶欣然,也不见得打扮起来就不如她。 虽然没她这么透着一股子青春稚嫩的诱人犯罪的气息也就是了。 “……”那个女学生看到我的反应之后,估计也是无语了。 面对着墙壁,这娃娃好看归好看,但是我对不熟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好感可以富余。所以我只是问,“那么你来校医室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如果是要开葡萄糖水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多开一支。 “校长了通知,说涉及学生健康管理的事情都要以校医室的安排优先,所以我现在是代表学生会来询问校医室最近是不是会有什么工作安排的。” “噢?”我倒是没想过这娃娃会是学生会的人。这帮人在汇英学校里的权力可比公立学校里的那些大多了,而且如果想要阻力最小地调查学校里最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也不能跟他们搞得太僵。 “所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把办公椅转了回来,然后摆出微笑,面对着那个娃娃站了起来,“你好,我叫6仁,是学校里新来的校医。” “你好,我是唐心饴。是汇英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女生抱着她的西装外套,也微微的笑了一下。笑起来更好看了。 不行,这妹子有毒。 看多了容易上火。 “这段时间我这边还在熟悉学校工作流程的阶段,所以暂时还没有开展什么工作的计划。”我定了定心神,“希望校医室和学生会以后能合作愉快。”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女生礼节性的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唐心饴走出校医室,看看手表,这时候已经过了下午的下课时间。于是我想了想,就穿着白大褂准备在学校里转悠一下,踩踩点。 私立的贵族学校,校园环境自然是不错的。学校里最讨喜的一点是,一路上庭院深深,露天的道路旁基本都有绿荫。在夏季的太阳越来越毒辣的这个年代里,不得不说是相当体贴而奢侈的一种设计。 虽然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但是因为是寄宿制的学校,所以学生们的时间很是富余。从运动场上的情况来看,这会儿应该是学生们的社团活动时间,打网球的,踢足球的,隔壁的运动场里居然还有在玩棒球的。 在运动场边看了一下,现没有落单的学生,于是就转身准备离开。 “6校医好。”刚转过身来,这时候有三个女生从我身后准备经过,看到了我之后就走近了过来。走在中间的那一位正好是刚刚认识不久的唐心饴。 我赶紧就扫了两眼走在唐心饴身边的两位女生,现剩下的两位女生虽然也是颇为青春靓丽的妹子,但是长得并没有唐心饴这么造孽。 还好还好。 幸好唐心饴的颜值在汇英学校里看来也是高分水平的,不然如果学校里的女生的颜值都是唐心饴这种诱人犯罪的妖孽级别的话…… 作为一枚单身狗,我觉得会很伤身体的…… 于是我突然开心了起来,跟走到跟前的唐心饴回了个招呼,“你好。” 然后还跟她身边的那两个女生笑着打了招呼,“你们也好噢。”两个女生也笑着回应了一下。 擦身而过之后,我听见其中一个女生的声音中带着点兴奋在问,“他是谁啊?” “他是学校里新来的校医。”这是唐心饴的声音。 “看起来挺不错的诶。”另外一个女生也开始八卦了。 “我不太喜欢他。感觉很无礼的样子。”看来我给唐心饴留下的印象果然并不好呢,哈哈哈。回头如果需要去抱学生会的大腿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拍她马屁呢? “看起来倒是不觉得呢。”最开始问的那个女生又说了起来,“说不定是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接触的类型。” 几个女生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走远,她们后面说的话我就听不清楚了。 我转身目送着几个女生走远,然后一个足球带着风声“嘭”的一声,力度十足地击在了我身边的围墙上。 一一一、听说很多学校原来都是坟场呢 听到撞击声之后,我扭头看了一下撞在身边围墙上的那个足球。㈧㈠ 中 Δ文』 网足球上带的力道相当大,撞到围墙上之后立马就反弹飞开了,度看上去依然不减。 几个男生小跑着过来捡球,其中一个男生跑近之后微微的放慢了脚步,在经过我身边之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眼,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多云转阴,当然也可能是阴转小雨,反正都不是什么好天气。 “给我离唐心饴远点。”在跑过我身边去捡球的时候,那个男生低低的说了一声。跟过来的那几个小男生也颇有深意的看了我几眼。 哈哈哈,有点意思。 我把双手插进白大褂两侧的衣兜里,转身走了。 走过运动场,我在路边的绿荫下找到一块校园指示牌,一眼看过去,校园里主要是大片的绿地还有园林设计。 原来汇英学校里一共有三个运动场,还有个市内运动馆和游泳馆,除此之外是四栋教学楼和一栋办公楼。餐厅倒是只有一个,但是宿舍楼居然有六栋。 这种设计,我反正是看不懂了。 用手机把道路指示牌给拍了下来,我就开始往餐厅的方向走。学生们要玩社团活动,我这把老骨头难道还要去凑热闹咩,赶紧吃饭去才是正事。 沿着路一直走,到了指示图上标示着餐厅的位置,我才现整个校园里只有一个餐厅的原因。 喵的这“餐厅”明明是一栋五层高的大楼,如果只看建筑面积的话,估计比我高中母校的主教学楼都还要大。 明明就是个只有五百多个学生的学校。真奢侈。 我看到餐厅的一楼是自助餐厅,就走了进去。 一楼餐厅里此时并没有太多人,一个穿着oL西装制服的婀娜身影正在落地窗边的餐桌上吃着东西,于是我就凑了过去搭讪。 “你好。”走近一看,这个曼妙身段的主人果然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看起来年纪大概跟赵卿禾差不多,清汤挂面般的黑长直秀,脸上不着粉黛,素颜清丽,“我是学校里新来的员工,这餐厅也是第一次来,我不知道在这里吃饭需要刷卡什么的吗?” “噢,你好。”女子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原来她现在在吃的是胡萝卜玉米排骨汤,她扫了一眼我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你就是新来的校医吗?6仁?” “嗯,我就是6仁。”我对着那个女子点了点头,“你是学校里的老师吗?” “我叫谢婉清,在教务处负责课程安排的。”谢婉清指了指餐厅的一角,“餐盘就放在那边的消毒柜里,拿了餐盘去选吃的就好。不过现在还早,有很多吃的还没开始上呢。” “谢谢你了。”点点头道了谢之后,我拿了餐盘随便装了点吃的又走了回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谢婉清看上去是个性格很温婉的妹子,“到学校里工作感觉怎么样?” “我今天才刚来的,明天才算正式上班。现在还没什么感想呢。”既然谢婉清主动打开了话头,我也就打蛇随棍上了,“你呢,前辈有什么工作经验可以分享一下的吗?” “你就别说笑啦。我就是个小文员,在这里连个老师都算不上,哪有什么经验。”说起这个,谢婉清看起来倒是有点失落的样子。 “这么说你原来应该是个老师咯?你是学什么的?”我问。 “地理。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谢婉清似乎是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说起来倒是你这校医很威风啊,我们有个授课老师都说了,在汇英上课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校长通知说要学生会去配合谁的工作的。” “哦?你是想说这里的学生很难管咯?我要去实名举报你。”我对着谢婉清笑了起来。 “哈哈。”谢婉清看起来倒是很容易打交道的样子,“学校里自由自足的风气其实还是很好的,不过从管理上来说,很多地方确实是有点为难的。” “对了,”我想了想说,“我这人最害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了,听说十所学校里有九所学校都会说自己的学校原来是坟地,剩下的那所到现在都还是坟地。我们学校该不会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闹鬼吧?”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谢婉清似乎还真的回忆了一下,“不过最近学校里是出了一些事情,有个男生还突然得了自闭症,有了自残的行为,都已经被家长带回家治疗去了。” “问题严重吗?其他学生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我叼着一截鸡翅,假装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谢婉清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你看我是校医嘛,关心学生们的身心健康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我扯了扯身上白大褂。 “有些事情大概也不是医生就能解决的,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啦。”谢婉清这时候大概是吃饱了,拿着纸巾擦了擦嘴,“不过大概是因为自由自主惯了,所以我们学校里很多事情学生们也不会跟老师说,老师们原则上也不应该管得太多。这一点跟别的学校不太一样,估计你是需要适应的。” 不能适应啊,我就是来负责“管闲事”的。 “可是如果有影响学生健康的事情,我要是放任不管也是失职啊。”谢婉清看起来是了解一些情况的,“我可以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谢婉清摇了摇头,“不过我之前偶然跟学生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似乎听他们提起过旧教学楼。” “旧教学楼?”我拿出手机里翻到相册里的学校指示图,“这里哪一栋是旧教学楼?” “旧教学楼已经废弃了啦,不在那个地图上。它的位置呢,大概在这个地方。”谢婉清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点。 “学生们提到旧教学楼的时候,大概是在说什么呢?”我继续往下询问。 “好像是说要去参加什么活动?我听得不太清楚。”谢婉清笑了笑,站起来端起盘子就准备要离开,“然后另外一个学生似乎是在劝他不要去掺和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再多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了。” 噢? 一一二、你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吗 因为莫主任之前跟我说过明天才算是正式上班,今天反正是没什么事,所以谢婉清端着盘子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坐在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暂时还没几个人的空荡餐厅里,默默的继续吃东西。㈧㈠中』Ω文网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于是就赶紧拨了电话给莫主任。 “莫主任你好。”电话接通了之后,打完了招呼,我直接就切入正题了,“莫主任,你还没给我安排住的地方呢。” 汇英学校的位置这么偏,每天来往市区不方便,总不至于说让我平时睡在医务室里的床上吧。 就不怕以后躺过那张床的女生会莫名其妙的怀上咩。 “啊,6仁你提醒得是,不好意思我都差点忘记了。”稍微相熟之后,莫主任也没那么客套了,“我去问问看学校里还有没有空的宿舍,待会就答复你。” “好嘞,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我慢悠悠的啃完了两个烤全翅又喝完了一碗汤,这时候66续续的开始有学生到餐厅里用餐。本来这是趁机跟学生们打探小道消息的好时机,但是想了想现在我这校医还没正式开始上班,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 于是我端起盘子放到餐盘回收处之后,想着还是先在学校里多转悠几下,踩踩点比较好。顺便去偷偷看看那个所谓的旧教学楼。 刚出餐厅,迎面就遇到了两女一男三个学生。说来也真是巧,整个汇英学校里我现在印象比较深的学生一共也就两个,这会儿就一下子都遇到了。 “6校医好。”唐心饴看到我从餐厅里走出来的时候,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甜甜的打了个招呼之后,唐心饴扭头就跟她身边的那两个学生介绍了起来,“这位就是我们刚刚提到的6校医。” “6校医好。”走在他们三个人中间的,是一个留着齐耳**头、面部轮廓和鼻子线条都颇为精致的女生。隐隐透着点干练的女王气质。 “这位是我们的学生会会长王雨纯。”唐心怡也跟我介绍了一下她身边的那两个学生,“这位是学生会的会计骆子轩。” 那个叫骆子轩的男学生,正是之前在操场边一脚把足球大力踢到我身边莫名其妙就要给我下马威的那个男生。 互相问了好之后,王雨纯抿起了干练的职业微笑,“6校医到一楼餐厅是去抽查卫生情况的吗?正好我们上楼一起去吃饭?” “我刚在餐厅里吃过了。”我笑了笑回答她,心里也是有点好奇。这餐厅的楼层难道还分等级的? “6校医还真是负责。在学校的第一顿就开始帮大家把关饮食健康了。”王雨纯伸手往餐厅外的阶梯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刚刚才谈到6校医你呢,不如我们上去一起坐一下,谈谈6校医你对工作的计划,方便吗?” “当然方便。”不愧是贵族学校里的学生会长啊,感觉这样练几年出去,直接就是一股子上位者的风范了。 餐厅上楼的阶梯是建在楼层外部的,进了餐厅的二楼一看,这一层的布置就雅致多了,餐厅里基本上都是被隔断出来的一个个雅间。雅间里的座位也很有意思,除了四人的方桌之外,还有一种座位布局是圆形的一圈沙旁留出一个口子方便人进出,然后沙围出来的那个圈中间则摆着一张圆桌,大概能坐下五六个人。 看起来是比楼下要高级一点。 挑了一个摆着四人方桌的雅间坐下来之后,就有服务生打扮的工作人员端了四杯红茶上来,帮忙点餐。那个骆子轩倒是殷勤,在唐心饴坐下之前还帮她拉开了椅子。 王雨纯他们三个人没看菜谱就报了几个菜名出来,听着都是西餐,顺便还帮我点了一份甜点。 “不知道6校医你熟悉我们学校的情况吗,我们学校学生自主管理的传统从建校以来就有了的,像6校医这样还没正式上任就校长就通知说要学生会配合开展工作的,真的不多见呢。”王雨纯说完,抿了一口红茶,似乎是在等我给她答复。 “是嘛。”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我也是今天才被贺校长安排过来担任校医的,具体的工作事宜,还是贺校长还有莫主任他们安排的。” 唐心饴撩起一簇秀在手指上绕了绕,“我们今天下午翻了一下学生会里的文件存档,除了教导主任换人之外,校长还是第一次这样的通知呢。” 合着你们就是对老贺的安排不满意,所以就来找我下软钉子牢骚了咩。这帮熊孩子。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继续打着马虎眼,“反正都是服从校长的安排嘛,我也就想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到时候还要多麻烦你们了。” “之前听糖心说6校医最近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安排,那不知道6校医有没有什么大致的方向可以跟我们透露的吗?我们也可以先看看有哪些事项是我们学生会可以代劳的。”这时候服务生端着一份牛排到了桌旁,王雨纯示意服务生把牛排摆到她的面前,然后对着服务生说了谢谢。 代劳。 说得倒是客气,这妹子如果家里开着公司的话,以后回去接手了的时候,抢班夺权一定很得心应手啊。 “嗡嗡嗡嗡嗡……” “抱歉我接个电话。”我刚准备要把软钉子甩回去,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莫主任打来的电话,“莫主任,怎么了?” “6仁你的宿舍我给你安排好了。”莫主任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因为教职工宿舍楼一时没有收拾好的闲置宿舍,所以暂时先安排你住在六舍的1o1,你住的时候尽量低调就好,别惹出什么事情来了。” “好的,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那个叫骆子轩的男生就问了过来,“莫主任打电话,是安排了什么工作吗?” “没有啦。”我笑了笑,“莫主任只是告诉我关于我宿舍的安排,说是六舍的1o1,还跟我说要尽量低调。我都不知道六舍在哪呢。” “六舍?!”骆子轩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精彩,“那不是女生宿舍吗?” 真的吗?! 一一三、别引诱别人犯罪好不好 听到骆子轩告诉我莫主任口中的六舍居然是女生宿舍之后,我心里也是有点惊讶的。┡Ω㈧㈠中文 网 不愧是贵族学校啊,给员工的福利都这么重口味。 我需要去网购一张大一点的床吗?我有点恶趣味的腹诽了一下。 王雨纯倒是对此没有太多的表情反应,“1o1也闲置挺久了呢,自从我姐姐毕业之后,学校倒是一直都没安排人去住过。” “你还有个姐姐的啊?”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同时脑补一下成年版的王雨纯穿着皮衣套装挥着鞭子的画面。 嗯,顺便从年纪上来逆推的话,王雨纯今年大概是十六七岁,那么她姐姐既然毕业了,估计年纪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猜她们家一定是生了。 “雨纯的姐姐可是我们前一届的学生会长呢。”唐心饴随口附和了一句。 “说这些做什么。”王雨纯扫了唐心饴一眼,“既然是莫主任安排的,那么大概已经安排人去收拾了吧。6校医估计待会过去就能直接住了。” “哈哈哈,我其实也不怎么挑剔的,有住的地方就行。” 这时候服务生又端了一盘蔬菜沙拉上来,骆子轩殷勤的接到了手里,然后很服务生地把盘子摆在了唐心饴的面前。 “你再这样以后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唐心饴轻轻推了推餐盘,有点郁闷的拿起了叉子。 然后吃的上齐了之后,我就一边看着他们吃东西一边跟他们瞎聊了起来。 校医的工作既然是老贺这位校长安排的,那么学生会的这几位尽管似乎有些不开心,但是也不可能明着不配合工作。老贺委托我调查学校里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跟他们直说。 所以话题就变成了他们给我介绍学校里的一些情况。王雨纯似乎对这个话题的兴趣不大,反而是唐心饴说的更多一些,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位骆子轩一直在找机会插嘴。 “所以除了法定节日之外,学校一个月里就只有的两天的外出日吗?”听完唐心饴说了学校里学生平日的进出情况之后,我问道。 “嗯。”唐心饴用叉子叉起一片莴笋,“原则上除了法定节日和外出日之外,除非是紧急的事情,不然大家进出学校都需要找学生会开申请单。也就只有某些人带头整天往家里跑了。”最后一句似乎是意有所指。 “那不是因为我家里正好住的比较近嘛,而且家里最近想让我多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我才会勉为其难的时不时出去。”骆子轩陪着笑说。 “是噢。”唐心饴轻轻的咬了一下舌尖,似乎是不以为然的样子。“骆公子贵人事忙嘛。” 喵的,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你们俩到底是追求未遂的玫瑰与野兽,还是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啊? “那汇英学校建校多少年了?感觉也不是最近几年才展起来的样子呢?”之前我在校园里转悠的时候,除了高大宽敞的新派建筑之外,现学校里还有一些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的老洋房。 王雨纯抬起眼帘来凝视了我一眼,“6校医入职之前居然没有被要求去看过汇英校史吗?我记得有段时间贺校长特别重视教职工校园文化这一块的事情。” “对啊,那时候经常能听到保安队的人抱怨被莫主任抽查扣钱的事。”骆子轩又见缝插针的加入了话题。 “哈哈哈。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补课嘛。”我打了个哈哈。 “汇英学校的前身可以追述到二战爆之前,那时候的政府在这一带建了一个打着疗养院幌子的培训机构,后来培训机构几度换手,最后到了改革开放的时候,才成了民办的学校。”王雨纯倒是没有多卖关子,直接就说了答案,“所以汇英学校的历史真正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多长,但是很多传统都是从正式建校之初就保留下来了的,说起来也有几十年了呢。” “这样啊。”二战之前打着疗养院幌子的政府培训机构,也就是当年所谓的特务机关了咩。 “那会不会有什么老建筑是当年留下来的?”我放慢了语,“比如说教学楼或者宿舍楼什么的。” “没有了吧。”唐心饴想了想,“现在学校里使用的建筑都是后来66续续新建的的,倒是有一些是还没拆掉的。” “不过那些老建筑现在都禁止进入了。”王雨纯手里的刀叉在盘子里合作了一下,娴熟的从牛排上切下了一片,“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老建筑了,现在都是危房了,6校医你可不能带头违反校规啊。” “原来如此。”我这人不喜欢说谎,所以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继续说回宿舍的事情,学校里的学生人数其实并不多呢,怎么会有这么多栋学生宿舍楼的。” “其实学校里的宿舍并不多啊,前一段时间校长还说要考虑新建两栋宿舍楼呢。”唐心饴这时候一边飞快的摁着手机的屏幕似乎是在回信息一边顺口回答我,“要不是那之后出了……” 王雨纯这时候仿佛不经意的用手肘碰了碰唐心饴,然后唐心饴抬起头就没有继续往下说,“……嗯。我们学校的宿舍楼是这样安排的,三舍五舍是男生宿舍,二四六是女生宿舍。三舍是前年刚重建的,所以是宿舍楼里最大也最先进的。” “那一舍呢?”按理来说不是数字编号越大的建筑越晚建成的吗? “一舍是和三舍同时拆迁重建的。”王雨纯解释了一下,“不过一舍现在还没施工完成。施工的时候为了学员们的安全考虑,所以一舍的附近现在围了围墙,从学校里是过不去的,保安队的人也会在那一带守着。” 这时候骆子轩看到唐心饴终于细嚼慢咽的吃完了那份分量并不多的蔬菜沙拉,放下了叉子,于是他就递了纸巾过去。 不过唐心饴只是笑了笑说了谢谢,并没有去接,然后唐心饴从自己身上拿了纸巾出来,还递了一张给王雨纯。 “谢谢。”骆子轩看到唐心饴没有伸手去接,于是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把纸巾递给我。我也不想太让他抹不开面子,所以就接了过来,顺便道了谢。 擦完了嘴,大家就准备各回各家了。到了餐厅楼下,我在旁边看着骆子轩有些依依不舍的跟王雨纯还有唐心饴道了别之后,还站在原地不愿挪腿,也是有点有趣。 王雨纯她们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又转回身来似乎是有点疑惑的看了看我,“6校医,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不太明白。 “我们都住六舍的啊。顺路。”王雨纯面无表情的解释了一句,“我住在1o9。糖心就住在1o2,你隔壁呢。” 虾米?!编剧已经自暴自弃开始写爽文了吗。 看着几步之外唐心饴娇嫩脸蛋下方那霸道的身材,我仿佛能感觉到我身边骆子轩的小宇宙在燃烧。 他应该不会想着要去邮购巫毒娃娃来扎小人吧…… 一一四、夜黑风高好夜袭 到了传说中的六舍之后,也许是因为刚见识了学校里那幢餐厅的财大气粗,我感觉这栋叫做六舍的建筑意外的有点小。㈧㈠中文网 六舍是栋五层高的宿舍楼,楼的外面围着半圈围墙,正好把宿舍楼的后半部分给围了起来。宿舍楼的门厅是刷指纹出入的,大概是莫主任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宿舍的楼管大妈听完我的自我介绍之后,很自然的就帮我录入了指纹,也没有多说什么。 拿了钥匙进了宿舍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学生会这两个妹子的宿舍都被安排到了一楼。 本来住在一楼的普遍缺点是采光不好,**容易被人窥探,但是六舍的宿舍楼外在装着落地窗户的向阳面围了半圈的围墙,所以六舍的一楼非但不容易被人窥探,而且采光也没有受到影响。 还因为围了半圈围墙的缘故,所以坐落在一楼的几间宿舍还多了一个颇为宽敞的私人小庭院。 再打量一下宿舍内的布置,有空调有电视有电脑桌,有kingsize的两米宽大床,宿舍里的独立洗浴间里还有浴缸。 “怎么样?环境还行吧。”王雨纯和唐心饴跟在我身后进了1o1,“六舍里的宿舍都是这样的格局,不过在一楼的宿舍会多附带半个小院子。” “是不错。”我满意的点点头。遥想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我们那间装了六个人的宿舍还没这里的一半大呢。然后我推开宿舍里的玻璃墙上的玻璃门,打算去小院子里看看。 小院子看起来还不错。在小院子的绿地中间,是一把华丽的遮阳伞下面摆着漆白的欧式桌椅,然后在小院子贴着围墙的一侧,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晾衣棚,旁边还有洗衣机。 我看了看晾衣棚里挂着的衣服,看起来是两套汇英学校里的制服,一套是衬衫外套格子裙的常服,还有一套是短袖短裤的运动装。 然后在两套制服旁边挂着的那些配套衣物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件目测可以罩住两个木瓜的黑色蕾丝大杯胸围。 啧啧啧。 这尺寸,真霸道啊。 “啊啊啊啊啊。”唐心饴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小脸微微一红就冲了过去,一把把胸围扯下来之后就塞到了她身上穿着的小西装外套里。 唐心饴的衣服鼓了起来,配着她那巴掌脸后边的小脑袋,看起来像是上半身长了三颗头一样。 “咳咳。”我有点尴尬的转开了视线,看向王雨纯,“你刚才说的半个小院子,就是两间宿舍共用的意思?” 王雨纯扬了扬眉毛,脸上是一副在说着“显而易见”的表情。 “那我明白了,晚安。”我重新回到了宿舍里,王雨纯和唐心饴倒是没有再跟进来,只是说了再见然后就推开隔壁宿舍面对院子这一侧的玻璃门,往隔壁宿舍里去了。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我拉上玻璃门内的落地窗帘,还是准备先洗洗睡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午夜时分,我调的闹铃按时响了起来,于是我立马就按掉了手机的闹铃,然后爬下床很快的就穿好了衣服。 俗话说早睡早起。我今天特意睡得这么早,自然是为了半夜爬起来偷鸡摸狗地玩夜袭。 当然不是夜袭住在我隔壁的那位就是了。 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宿舍楼,我拿出手机来看了看之前拍下来的学校指示牌上的内容,循着路线就往之前谢婉清说过的在那个地图上找不到的“旧教学楼”走去。 学校嘛,哪怕是贵族学校,到了半夜,其实差不多都是一副安安静静的鬼样子。不过好在学校里的路灯足够多,所以我一路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在绿荫道上,倒是也没有夜晚难以视物的麻烦。 到了地图上一条道路的尽头,然后我就按照地图上地点的方向,离开了校园里的主干线,开始往路边黑漆漆的小树林里钻。 既然是废弃的教学楼,又是各种意义上的“危房”,那么校方为了避免麻烦,应该就会刻意去淡化或者隐藏旧教学楼的痕迹;而既然是旧教学“楼”,那么建筑本身的高度应该也不会太矮,所以综合来看的话,我放眼找了找谢婉清指出的那个地点附近树木最茂密的地方,就悄悄咪咪的往那边靠近了。 等到我在昏暗中摸索着钻过最后一片树丛的时候,眼前的地带就突然空旷了起来,然后抬起眼帘来一看,一栋四层高的小洋楼就出现在了眼前。 小洋楼的外墙整体呈灰色调,像是用那种黏土砖砌起来的。建筑的正面先是一段大约十阶的短阶梯,然后短阶梯之上,楼梯分别向左右两端扩展上升,分别通到了小洋楼二楼两侧的小露台上。然后走过小露台,往建筑正面中间部分的一个望台里走进去,才是小洋楼的正门。当年的学生们开晨会的时候,大概就是集合在这栋小洋楼的正前方,然后仰头聆听站在望台上的师长们的训诫的吧。 虽然管它叫做“小”洋楼,但是毕竟是当年能当教学楼用的建筑,所以整栋楼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大约有一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从格局上来看,整栋建筑外墙上的窗户并不多,坐南朝北,很有一点阴阴森森的味道。 透着小洋楼的窗户,我似乎隐隐约约的看到楼里有火光在闪动。火光是暖黄色的,光点并不大。 暖黄色的火光,自然不会是鬼火。 难道真的就像是谢婉清说的那样,有学生秘密的在这里搞什么奇怪的灵异活动吗? 我悄悄的猫着脚步,往旧教学楼的方向靠近。 上了阶梯,悄悄的弓着背走到了旧教学楼二楼的小露台上,我没有急着往望台的方向走,只是闪到了一扇窗户旁,偷偷的趴在墙上往旧教学楼内张望。 我所窥视的这一间屋子大概是旧教学楼里的某一间教室,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课座椅,教室的前后两面墙上嵌着大黑板,黑板上方挂着伟人肖像和学习口号,教室里的其它几面墙壁上则挂着几幅大约是名人名言之类的画像。课座椅上,书本文具之类的东西都还摆在上面。 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一一五、这是被反夜袭了咩 相信不少人都有过类似搬家的经历,一般搬家的时候,就算是再土豪的人,一些轻便日用的东西总还是会顺手带着的。『㈧㈠中文┡网不关钱的事,主要是因为有些小东西用习惯了,老是顺手就丢的话,总要再买齐会比较麻烦。 所以旧教学楼这间教室里的场景看起来就不太对劲了。 一栋废弃使用的教学楼,如果是正常弃用的话,就算是学校财大气粗,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不要了全部新购,那学生们在离开的时候也总不至于说会把自己的课本文具书包什么的全部原封不动的留在教室里。 怎么可能跟课间休息一样,把东西都留在课桌上完全都不去收拾呢? 不科学啊。 这栋楼里,感觉像是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 我琢磨了一下,然后猫着腰,从教室的窗台底下往旧教学楼二楼正面中间的望台方向走,准备偷偷从教学楼的大门里钻进去看看。 旧教学楼的大门上是那种对开的门把锁,我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把手,大门应声打开,并没有被锁上。 我推开两扇大门中的一扇,探了探脑袋往旧教学楼里张望。只见大门后是一个类似大厅的房间,空旷,宽敞,大厅的两侧墙上分别挂着一排画像,上面的图案是各种历史名人。距离两侧墙边不远处的墙角下,则摆放着两排一遛过去的盆栽,盆栽里种植着什么小型的树木,不过因为已经枯死了,所以我也认不出来种类。 然后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上,则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的壁画。 看到四下无人,于是我就偷偷摸摸的往大厅里走。 然后我前脚刚踩到大厅内的地面上,我的心里就开始一阵警觉。 大厅内有阴气,十分浓郁的阴气。 阴气淤积,似乎是被什么力量给限制在了教学楼的内部。我在旧教学楼大门外的时候还完全没有感觉到阴气的存在,而当我迈开步子往大厅里走,刚刚穿过大门的时候,旧教学楼内浓郁的阴气就仿佛空调房里的冷气一般,扑面而来。 也许我的感觉不太对劲,不过我此刻觉得旧教学楼里给我的印象,有点像是那种刚走进私营违法屠宰场的感觉,明明还没看到什么惨烈的画面,就已经先闻到血腥味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装备。 结果除了打火机之外,我什么都没带…… 刚才刚睡醒的时候光记得要出来玩夜袭了,连惯例的装备检查都忘记了。 希望今晚的探索之旅不要太刺激就好。 我想了想,然后还是继续往旧教学楼里走。既然老贺他们没说过有学生失踪,那么人应该是不会被束缚在旧教学楼里的……吧? 走进旧教学楼里,顺手轻轻的把大门重新带上,然后我就开始在大厅里走动了起来。 皮鞋的硬底走在旧教学楼里铺了大理石砖的地面上,尽管我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大厅里还是回荡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声音并不大,传播不了多远,但是在近处仔细一听的话,还是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大厅内的通道走向呈丁字形,一条左右贯通大厅的通路分别连接着建筑内部的两侧,剩下的那条垂直的道路,则是通往大门外的。也就是我进大门走的这条路。 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我就往大厅里左手边的通道口方向走了过去。理由很简单——刚才我在旧教学楼外隐隐约约看到的火光,似乎就是从那个方向传出去的。 沿着走廊往教学楼里走,在走廊两侧分布着一间间的教室,看起来倒是大同小异的样子,所以我就没有一一进去探查。只是偶尔在背向某些教室的时候,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窥视我,而当我转过身张望的时候,又什么都看不到。 越往旧教学楼里走,阴气就凝聚得越沉重,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就是像潮湿天气一样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沿着走廊转过一个拐角,然后我一扭头,就被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我连忙往远离他的方向退了一步。 身边的那个人影也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眯起眼睛来看了一下那个人影,只见他也在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我偏了一下头,然后我和镜子里那个微微歪着脑袋的人影同时伸出了手探向对方的方向,触感平滑、冰冷。接着我又上下摸索了几下。 喵的,这旧教学楼的设计师是不是脑髓有贵恙,居然在走廊的拐角摆了这么大的一面镜子。走廊里的光线昏暗,害得我差点被自己给吓到了。 设计师难道不知道大镜子长期摆在照不到阳光的地方容易出事的咩,真是的。 然后我顺着走廊继续往里走,现这里原来是一道镜廊。 镜廊,顾名思义,其实也就是在墙上摆满了镜子的走廊。 所以跟走廊拐角处的那面落单的镜子不同,镜廊中其它位置的墙壁上,都两两相对地摆满了大号的落地镜子,包括了走廊两头相对的位置。 记得初中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一个虚像,而当两面镜子互相平行的相互对照的时候,则能够映照出无数个虚像。也许是当时老师给我们玩的镜子太小,所以对所谓的“能映照出无数个虚像”的概念并不是很理解。 但是当我走到两面落地的大镜子之间,扭头左右望望都能看到昏暗中有无数个自己,远远近近的都在跟我做着同样的动作,并且在镜中一直延伸到仿佛无限深远的远处的时候,我也是被这种神奇而壮阔的画面感给震撼了。神奇的大自然啊。 不过也仅仅是震撼罢了。既然不是灵异,没事照照镜子又对身体又无害,自然就不用太在意它。 放下心来之后,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继续往明显阴气更加浓郁的镜廊另外一头走了过去。 透过镜廊两侧墙上挂着的镜子,看到有无数个自己的身影并排着跟自己一起往前走,这种感觉相当的微妙,于是我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看上两眼,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是有趣。 就在我大约走到镜廊的半中央时,一种微妙的直觉悄然的浮上了心头,于是我鬼使神差地扭头往我刚经过的那块镜子里望了过去。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对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猛地就对着我扑了过来! 一一六、有本事正面上我啊 看到身侧那面镜子里我的镜像突然对着自己飞扑过来,我连忙倒退了两步往后就是一闪。㈧ ㈠Ω中文网只见我的镜像从镜面中飞扑出来之后,就变成了一副浑身幽黑、虚实不定的怨魂形象。 怨魂的面容五官还有身形轮廓都模糊不清,但是光是看着它那双爪子上的指甲每一根都粗壮得跟香蕉差不多,就知道它肯定不是来跟我讲道理的。 我闪开之后,怨魂在半空中就扑了个空。接着它倒是也没有在空中改变运动的方向,只是顺着飞扑过来的抛物线的方向,就钻到镜廊对面墙上的另外一面镜子中,消失了。 我警惕的在走廊中间原地转着圈,时不时的变换自己背对着的方向,这时候放眼所见,在镜廊中的各面镜子中,远远近近映照出来的都是我的身影。我顺便就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我的刘海。 就在我分神的这一瞬间,那个怨魂又从我的身后扑了过来。我扭头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它扑过来的轨迹,立马就迅的蹲了下去,然后一个蛤蟆跳往前跳了一大步,接着才转过身来正面朝向它。 我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它又钻进另外一面镜子里去了。 我注意到它刚才扑出来的那面镜子,跟它之前钻进去的那一面镜子,并不是同一面。 看来它能在不同的镜子之间自由移动,活动范围并没有被局限在某一面镜子里。 这就稍微有点难搞了。 然后一个黑影在我耳侧从天而降,我在觉之后连忙就向后一退,躲闪不及,只见那个怨魂再一次钻进了一面镜子里,又消失不见了,唯有一道血迹从它钻进镜子里的地方在镜面上往下滑落。 我捂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大概是被那个怨魂抓出了一道划痕,此刻在火辣辣的疼。 皱着眉头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整个镜廊的天花板上,也都挂着一面面的镜子。 我应该庆幸地板不是用镜面铺成的吗?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我一边警觉着四周,一边慢慢的往镜廊的入口方向退回去。 那个怨魂似乎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它的猎物,这时候突然一个鱼跃从我身边近处的一面镜子下半部分里蹦了出来,然后爪子就像是打开了的五根香蕉一样就要往我的脑袋上抓。 眼看着那个怨魂的爪子在我的眼里由远而近地越来越大,我心一横,一边退后着躲闪,同时就摸出了我的金属打火机。 摸出打火机之后我没有急着打火,先是看准了那个怨魂飞扑过来的轨迹,握着打火机就用打火机外壳的一角往怨魂运动轨迹尽头的那面镜子上猛地一敲。 “哐!叮当当当……”镜子应声而碎,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然后我单手甩开打火机的顶盖,点燃火苗就把火焰往那个怨魂的脸上送。 托了镜廊里那到处都是的大镜子的福,打火机的火苗一点燃,火光在镜廊中被远远近近的大镜子们来回的反射,整个镜廊瞬间就亮堂了许多。然后火苗往那个怨魂的脸上一灼,那个怨魂就哀嚎着向后闪退回去了。然后整个怨魂似乎是像被什么拉扯着一样,轨迹一晃进到了镜廊拐角处的那面镜子里。 视线变得良好了之后,我举着打火机,有些悠哉地看着那个怨魂最后逃入的那面镜子,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 既然火焰对你有用,那我就放心了。 镜廊拐角处的那面镜子是相对独立的,在那面镜子的正对面并没有镜子跟它对照,所以我颇为放心的走到了那扇镜子跟前。 没想到,在我的镜像出现在镜中之后,那个怨魂却浮现在了镜中的那个“我”的身后。灵体是不会在镜子里倒映出镜像的,所以这种画面只有一个解释——如果那个怨魂对我的镜像造成伤害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会给我带来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然后怨魂缠住了镜子里我的镜像,竖起了它的一根香蕉长相的又大又粗的指甲,慢慢就要往镜像中那个“我”的脑袋上插进去。 于是我立马就想要往旁边一闪,身为一个性取向相当直男的雄性生物,我完全没有被异物贯穿的爱好。没想到身体却像是被绑上了几百斤的沙袋一样,重得几乎无法动弹。 眼看着大事不妙却难以反抗,这时候镜子里我的镜像就快被那个怨魂给爆头了,情急之中我立马就做出了反应。 既然那个怨魂的束缚给我的感觉是一种让我的身体难以挪动的负重感,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就猛的把身体一放软。果然,镜子中倒映着的我立马就像只死鱼一样就往地面上摔倒下去了。 姿势颇为不堪,但是镜中的那个怨魂却没来得及跟上我的动作,它的那根香蕉就只戳到了空气。 哈哈哈哈哈,想进入我的身体,下辈子吧。 倒在地上之后,身上的负重感也随之一轻,于是我趁机就把双手撑在了镜廊的地面上,接着右脚蓄起力道直接就往那面镜子的角落上用力一踢。 我在公交车上的应急破窗器的使用说明上看到过,要击碎大块的玻璃,最省力的办法是撞击玻璃的四角位置。 “哐啷!” 镜子应声碎裂,裂痕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到了整片镜面上,那个幽黑色的怨灵也随之破裂掉了。 然后一道黑色的血迹从镜面上的裂痕中缓缓的流了出来。 看来是消灭掉它了。 我软坐在地板上休息,伸手隔着皮鞋揉了揉我刚才一脚踹到了墙壁上的右脚脚尖。 “快走快走。”这时候几个身影从旧教学楼的深处里脚步轻快的溜了出来,听脚步声应该是有男有女。为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手机,亮着手机的闪光灯当做手电筒来用,然后他们几个人就从旧教学楼二楼大厅那边另外一侧的走廊中迅的穿过,就要往旧教学楼外离开。 我爬起来就想要悄悄的跟上他们,没想到右脚的脚尖一踩在地上,就传来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感。 于是到最后,我只好一边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边跛着脚目送着那几个身影钻进树丛里远去了。 哎。 叹了口气,我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打火机,一瘸一拐的也慢慢的走出了旧教学楼,然后就回宿舍里先去包扎。 一一七、神棍是靠嘴巴吃饭的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换好了衣服就往教学楼里我那间校医室走去。㈧㈠ 中Δ文网 早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今天还走不快…… 经过一晚上的恢复之后,我脖子上的伤口倒是已经结痂不疼了,我在宿舍盥洗室里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就打算不再管这个伤口了。 反而是昨晚我踢碎镜子的那一脚因为脚尖最后踢到了墙壁上了,虽然还没到需要用药的程度,但是还是没好透,此时踩在地面上的时候还是隐隐的有些疼。 汇英学校里一共有四栋教学楼,所以平日里学生们在学习活动中还是显得相对分散的。我的校医室所在的那栋教学楼呢,据说是学校里的主教学楼,平日里主要是安排了一些学校里各年级通用的必修课程,还有少数热门选修课程的进修班。 到了校医室,我披上了白大褂,然后坐在办公椅上,就开始打盹充电。 “咚咚咚。” “请进。”迷糊中听到了敲门声之后,我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坐正,整理了一下领口,看着进门的方向。 没想到走进门来的人,既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而是我第一次到汇英学校的时候见过的,那个年轻壮硕的保安。 “医生你好。”那个保安进来之后先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在看清了我的面容之后,又“咦?”了一声。 “你好,请坐。我叫6仁,是新来的校医。”我看到那个保安一脸疑惑的样子,就跟他说明了一下。 “李浩宇,学校保安队的队长。”李浩宇这时候微微的跛着一只脚,走到了办公桌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李队长这是扭伤脚了吗?”我打开电脑查了查药品单,现有云南白药和红花油,“我给你开点药吧。” “谢谢。我已经擦过跌打损伤膏了。”李浩宇微微的笑了笑,“刚才我找学生会的人要谈点事情,王雨纯说待会在校医室里我们一起开个小会。” “噢。”应了一声,然后我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李浩宇,腰杆挺直,坐姿端正,从骨子里就透着一股硬汉的味道。 作为一名有进取心的神棍,察言观色见微知著几乎是最基本的职业技能,需要多加练习。 于是我就拿李浩宇来磨炼技能提升经验值了,“李队长离开部队几年了?” “三年。一转业我就到学校里来当保安了。”李浩宇也不觉有异,只是直说。 “有人帮忙介绍工作总是好事嘛。”我想了想,然后一眼扫到了李浩宇钥匙扣上挂着的一个十字绣的小挂饰,“李队长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 “上个月刚领了证,大概年底吧。”李浩宇顺口就回答了,说完之后才疑惑了起来,“6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应该没跟学校里的人提过这事。” “噢,我猜的。”说实话我也确实是猜的。看李浩宇一身兵哥哥的气质,应该是进过部队、并且很可能是作战训练部队的。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有少女心去玩十字绣的类型,所以他钥匙串上面的挂饰估计是女朋友或者对象送的。 至于猜李浩宇还没结婚,则是因为我觉得他啊,怎么看都像是个小处男嘛。 看来目前猜的全中,于是我想了想,继续往下挥,“不过在学校里工作毕竟和在部队里不太一样,有时候做起事情来觉得缚手缚脚也是没办法的。” “是啊。”李浩宇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不是很能应付那些人情世故。” “哈哈哈。李队长是年轻有为度量大。”我故意顿了顿,“不过像现在这样空有头衔和责任,却让别人当话事人,总不是办法啊。” 汇英学校的保安队足足有近百号人,结果他堂堂一个保安队长,一下子跑到校园门口去守门卫,一下子又亲自专门跑来等着几个学生谈事情,这么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连个帮他跑腿的人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架空了嘛。莫主任又是保安队长的顶头上司,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李浩宇这个保安队长看起来也没有这么好当。 所以李浩宇也是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如果是神棍模式的话,刚才我大概就会跟李浩宇说:看他的面相,天庭饱满地格方圆,所以他目前的感情跟事业应该都展得还不错。但是!我掐指一算,算出他目前命星陷权,事业上虽然展顺利,基础却不够稳固,很有点无根浮萍的味道,如果不及时化解的话,恐怕困局会愈演愈烈。 再然后就是,“幸好我正好有办法可以化解目前的困局,不过命运天定,化解这些容易沾染因果,所以如果你有心化解的话,那么就只需要破费少许让我帮忙做法……”之类的话。 不过我现在是校医,不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 于是我见好就收,然后就只是跟李浩宇闲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因为是私立的贵族学校,所以虽然公主配骑士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桥段,但是家长们可绝对不会希望这种故事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所以学校为了生源,在这方面也就非常在意。 我也是听了李浩宇的讲解,才现保安队跟学生们平时在学校里的交集真的非常的少。学生的管理主要都由学生会和各年纪的级长还有各社团的社长负责,保安队的人员主要都在校园内的外围巡逻。 由于巡逻的时间和线路安排得巧妙,可以说,如果一个学生从来不逃课、学习时间活动在各教学楼附近、用餐时间段前往餐厅、正常休息时间待在宿舍里不在校园中乱跑的话,那么基本上除了学校大门处的保安门岗之外,学生们在校园内几乎是碰不到几个保安的。 能在学生和保安的人数比例接近五比一的汇英学校里做到这一点,学校的安保管理也是很厉害。 “所以你找学生会谈事情,是因为现有学生半夜在校园里乱跑吗?”我想了想昨天晚上在旧教学楼里看到的情况,问道。 一一八、教练我也想读你们学校 听到我问起保安队最近是不是现半夜有学生在校园里乱跑的时候,李浩宇“嗯”了一声,但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㈧㈠┡ 中┡文网 看来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在校医的管辖范围内。估计是要等学生会的那帮孩子来了才会讲。 我耸耸肩,只是点开了电脑里的小游戏开始玩了起来。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玩了两局扫雷之后,这时候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现在是早上的九点二十分。 然后过了几分钟之后,王雨纯就带着几个人进到了校医室里,把本就不大的校医室塞得有点拥挤。 “6校医你还没见过我们学生会的全体成员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王雨纯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跟我介绍起了站在她身边的那几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年轻人。“这位是韩文静,我们学生会的书记。” 我跟那个绑着马尾穿着运动制服的女生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只见她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似乎是平时负责做记录的。 “这位是何语凝,也是我们学生会的副会长。” 一个长及腰女生微微的向着我躬了身子,女孩看起来很是纤细恬静,清丽的小脸上一双眸子近乎漆黑,跟她对视一眼仿佛目光能被吸引进去一般。 “你好。”我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跟她打了招呼。何语凝也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然后是唐心饴、骆子轩,这两位6校医你之前已经见过了的。还有这位是学校保安队的队长,李浩宇。”王雨纯说完,点了点头,示意她介绍完了。 我默默的扫了一眼学生会的成员们,这学生会是按颜值选出来的吗?其他的成员也就罢了,两个副会长怎么看都比较像是专门摆出来大杀四方的花瓶。 “嗯,大家好。”虽然人物介绍我是听清楚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明所以,“所以今天学生会是要找我们商量什么事情吗?” “是校长的意思,校长说涉及学生安全这一块的事情,原则上你都有知情权。”王雨纯说,“所以李队长说要商量学生校内管理这方面的事,我就觉得或许我们在校医室里碰头商量比较方便。李队长,这次具体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最近我们保安队现,学生夜间在校园内游荡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最近两周我们在巡逻的时候,在深夜碰到学生的记录达到了三十七人次。”李浩宇顿了顿,“虽然学生在校园内活动原则上是自由的,但是频繁在深夜出没的话,从安全上来讲不容乐观。所以我想学生会是否需要关注一下这方面的情况,还有,保安队在现学生深夜游荡的时候,是否要对他们进行处罚。” “是哪些学生在深夜游荡,李队长你们有记录吗?”我想了想昨晚在旧教学楼里遇到的情况,问。 “目前还没有。巡逻遇到的时候,那些学生看到我们就跑,而且我们保安队原则上也应该不主动接触学生,所以看到是学生了之后,也就没有去追赶他们。”李浩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但是我觉得这样的风气不能放任,所以我个人认为是否需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来制止这样的行为。” “校规里没有这方面的条款。学生在校园内的活动只要没有违反校规,倒是没有时间限制。”王雨纯想了想,然后扭头问了问她身边的那几个人,“你们知道最近有谁在搞类似的活动吗?” 学生会的其他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灵异社的人?”骆子轩试探着提出了看法,然后看向了何语凝。 何语凝微微的摇了摇头。 “宿舍楼的进出不是刷指纹的吗?我们可不可以从那里调进出记录出来?”我突然想到了宿舍进出的指纹机。 “学校之前出于对学生个人**的保护,特意对门禁设备做了修改。所以那套设备只有验证的功能,并不会记录数据。”拿着个小笔记本在做记录的韩文静说。 “那我们还是先下通知要求各社团如果要在深夜组织活动的话,必须向学生会申请备案吧。”王雨纯想了想,“还有通知各宿舍的舍管,要做好学生在深夜进出的记录。至于保安队这边……” 这时候王雨纯身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然后她看了看手机的屏幕,就往校医室的门外走:“抱歉我先接个电话。你们先看看我刚才提出的方案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看着王雨纯走出了校医室,一时间大家都相顾无言。 “说起来,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我看了看学生会里的那几位,开始没话找话,“学生会的成员是怎么选出来的?” 一定是看脸选出来的吧? “投票选举。”唐心饴算是和我相对比较熟,所以就回答了我的问题,“学生会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换届的时候自己申请,然后投票选出来的。初步选出来候选人之后,学生会长的提名由上一届的学生会还有校长他们来确定,剩下的职位安排则由新的学生会长来决定。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听起来倒是很民主,也难怪选出来的人颜值都不低……不过总觉得这样的制度很容易出猫腻。 “那你们平时会去查寝吗?”我有点好奇这个。 “基本上是不会。”唐心饴跟我解释了一下,“虽然校规里说学生会是可以去查寝的,但是基本上还是以尊重个人空间为主,不会去干涉太多。” “嗯,就连上课情况都是自主管理的,学校也不会去干涉。”骆子轩很自然的加入了话题。 哈?! 连上不上课都可以看心情?! 这种学校简直就是我在学生时代梦想中的天堂啊。 不过想想也是,贵族学校嘛,反正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什么都学不会,也总不至于毕业之后会饿死。 “出事了。”这时候王雨纯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有个学生失踪了。” !!! 一一九、鬼屋什么的应该白天去 听到有学生失踪了之后,李浩宇立马就追问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的?” “刚才是校长打电话告诉我的。㈧㈠中Ω文┡』Ω网”王雨纯的右手拇指下意识的在并没有点亮的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出事的是一个高中一年级的新生,叫做钱思远。因为他对数学方面比较感兴趣,也有特长,所以教高数进修班的范老师很喜欢他。这次现钱思远失踪也是因为他难得的没去上课又没有跟范老师请假。范老师打电话给他现没人接,又托了学生去他的寝室看,现人也不在寝室里。问了他们宿舍楼的舍管,才知道他昨天出门之后就没有回过宿舍。联系他家里,现他父母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会不会是去哪玩了?”我试探着问。 王雨纯摇了摇头,“之前校长已经让保安队的莫副队长查过了,并没有他进出学校的记录。学校围墙上的感应器也没有警报记录。” “也就是说,他应该还在校园里?”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保安队已经在学校里面找了。”王雨纯说。 然后我和何语凝骆子轩他们不约而同的默默看向了此刻在这里显得非常不科学的李浩宇…… 生了这么大的事,连校长都被惊动了,您身为堂堂的保安队长,居然都没个人打电话通知你…… “那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学生深夜外出的事回头再说。”李浩宇也是被我们看得有点尴尬,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雷厉风行的直接转身就微微跛着脚离开了。 李浩宇走了之后,学生会的几个人也告辞先回去上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叫何语凝的女学生在离开校医室之前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颇为在意我的样子。 我扭头对着书柜的玻璃门咧开嘴照了照,难道是因为我牙齿上面有菜叶? 一个人在校医室里呆坐了几分钟,总觉得这样干坐着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职业精神。营销学里大概有这么一句话,说收费高不是问题,关键在于要让你的客户认为你的服务对得起那个价格,甚至还物所值。 所以我想了想,找了张白纸在上面留了言,“校医因故暂离,有事请电话联系。”然后留了我的电话号码之后,把白纸贴在了校医室的门上,我也就慢慢的瘸着腿出门去了。 所谓急客户之所急,想客户之所想。如果从汇英学校的校长、也就是老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话,那么现在学校里有学生失踪了,他最关心的会是什么问题呢? 关心学生安危? 或许吧。当然从教育家的角度而言,是绝对不会否认这种政治正确的说法的。然而从校方的角度来说,一个学生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就失踪了,校方肯定是觉得日了狗了的。 担心家长闹事? 也可能。不过虽然学校里的孩子非富即贵,但是老贺他们既然能办出这样一所学校来,校方肯定也不会全然没有背景。 所以作为一个跟老王老陈他们那帮老奸巨猾的商人们也算打过一些交道的服务业人士,从比较淳朴的角度来推测的话,我觉得老贺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应该是—— 这个黑锅要甩给谁? 甩锅是门技术活,在现在这个舆论为王的年代,哪怕校方再有背景,也不可能胡乱加个特效就能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如果是学校安保出了问题,李浩宇估计要倒霉;如果是学校日常工作出了纰漏,莫主任就要背锅;如果责任被归纳到学校制度上的话,那老贺也许都脱不了干系。 而我既然受了老贺他们的拜托,自然就要从灵异之事的角度来帮他们调查清楚,排除干扰项。 什么叫专业? 当客户问你相关问题的时候,你能够有理有据,然后通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来说服他,这就是专业。 我就这样一边瞎琢磨着职业心得,一边慢慢的往昨晚去过的那栋旧教学楼的方向走。 由于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因此我在学校里走了一路,并没有看到多少个学生。倒是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来来去去的碰到了几拨,不过他们看到我身上穿着件白大褂,也就没有多搭理我。 到了地方,我偏离大路的方向,钻过了树林子,就又到了汇英学校的这栋被树木环绕遮蔽起来的旧教学楼前。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阳光明媚而不炎热,正是一天之中灵异之物收敛蛰伏的时间段,所以我这次很正大光明的就上了旧教学楼二楼的望台,推开旧教学楼的大门走了进去。 旧教学楼本身用的就是坐南朝北的避光设计,外墙上的开的窗户也并不多,因此尽管现在还是白天,楼内的采光却依然不是很好,虽然视物是没有问题,但还是有股子阴森的味道。 穿过大厅,我直接就往大厅右侧的走廊里走了进去。昨晚在旧教学楼里遇到的那几个学生,就是从这个方向走出来的。 沿着走廊一直走,跟我们常见的教学楼一样,走廊的两侧分布着的都是教室,透过教室的窗户往里往,一路上倒是没有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还有一间厕所在那里。 厕所里倒是光线昏暗,只有一面装着排气扇的墙上有窗户。厕所里的空间也不大,里边的隔间一共也就只有五间,不过大概是因为建筑的年代有点久远,厕所内的隔间都是用砖石砌起来的,隔间上的门,也是颇为厚实的木门。 推开前四个隔间的门看了看,里面都是很正常的蹲坑,等到要推开第五个隔间的门的时候,我微微的留了个心眼。 鬼故事里但凡是有问题的厕所,闹鬼的基本都是最后一间。俗话说,信则灵。当无数人都觉得厕所的最后一间容易出事的时候,我们就还是不要轻易的去触那个霉头比较好。 我把打火机拿在手里,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袋松香粉,然后悄悄的站远了一些,伸手去推厕所隔间上的木门。 推不动。 木门似乎是从里面给扣上了。 一二零、俺们村长都没玩过这个 眼见着厕所最后一间隔间的木门推不开之后,我心里紧了一紧,然后微微的靠近木门嗅了一下。㈧㈠ 中文网 如果是非得要遇到什么灵异或者死尸的话,那么平心而论,遇到长女鬼或者骷髅残骸之类的我比较能接受。想想最近的气温又不低,我是真的很害怕会遇到什么流着汤汤水水出来的半坏腐尸。那模样,那味道,碰到一次就能让人两天都吃不下东西。 还好,木门后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刺激性气味透出来。 稍微宽了一下心,然后我把打火机和松香粉放回兜里,双手攀着木门顶端,然后就要从厕所隔间上方跟天花板之间的空隙间往里望。 “喂、喂、喂,啊啊啊,嘭!……” 结果我刚攀上木门,把全身的重量挂在木门上,木门大约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整扇门就突然往外倒了下来。我自己倒霉摔在厕所的地板上也就罢了,然后木门还砸到了我身上。 “哎哟喂。”我呲着牙,扶着腰杆从木门地下爬了出来。 我跟这栋旧教学楼一定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昨晚上在楼里伤了脚,今天就被砸了腰,明天如果再来的话…… 我是不是应该带个安全帽? 低着头默默的摸了一下后腰,确认了一下刚才摔的那一跤没有让我刚拆线没多久的伤口裂开,然后我刚抬起眼帘,就看到在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里,一个男学生正倒在厕所的蹲坑上。 只见他的额头上隐隐有黑气萦绕。 ------------------------------------------------------------------------------------------------ “贺校长,失踪的那个学生已经找到了。是是是,我们现在就派车把他往市第一人民医院送过去。好的,好的。您放心,这事我一定调查清楚。”校园内距离那栋旧教学楼直线距离最近的道路边,莫主任一边跟老贺打着电话一边在点头哈腰。 在厕所里找到那个男学生,正好就是昨晚上失踪的那个叫做钱思远的学生。我在现了他之后,探了探他的鼻息现没死,本来是想打电话通知李浩宇的,却现手机里并没有他的号码,所以这个顺水人情就只好送给莫主任了。 莫主任带着保安队的人很快就赶到了旧教学楼里,确认了那个男学生的身份,然后让人把他抬到路边的车上之后,莫主任就立马跟老贺汇报情况了。 目送着保安队的人开车把那个男学生送走之后,莫主任打了个哈哈拍了拍我的胳膊,“6仁你果然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啊,保安队在学校里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线索,没想到还是你有本事。” 我扭头笑了笑,没有回答,然后只是指着那栋旧教学楼的方向说,“既然学生已经平安送走了,那我再回去看看那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好好,你忙你忙。”莫主任脸上倒是笑呵呵的,“有什么情况的话,记得随时联系我。”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往旧教学楼里走。 找到这个男学生只能算是运气使然,我对此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不过昨天晚上我看着从旧教学楼里离开那一拨学生,单纯按人头来估计的话,大概至少有四五号人。 总不可能那一拨人都躲在厕所里玩吧? 就算是城里人,应该也不至于有那么奇怪的玩法。大半夜的不睡觉,跟厕所过不去是闹哪样。 一个人回到厕所里又检查了一遍。厕所最后一间的隔间里,除了门板掉了下来之外,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异常,看了看痕迹,钉在门板的合页上、还有钉在隔间木门的门闩上的钉子大约是因为长年累月的腐蚀,已经被锈蚀得差不多了,所以刚才一受力之后,门板就垮了下来。 眯着眼睛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然后我走出厕所,继续往教学楼的深处走。 接着在走过教学楼深处的一间教室的时候,我就现不对劲了。 本来嘛,旧教学楼里的教室都是一副课间休息的时候学生们突然离开留下的景象,课本文具都依然留在课桌上。教室里的课桌摆放,整体上也横平竖直,走在走廊里往教室中望过去的时候,看起来基本上都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结果在教学楼深处的这间教室外,我一眼就看到了教室正中的课桌椅被人挪开摆到了一旁,于是在教室的正中间被腾出了一块大约四米见方的空地出来。 于是我转身回到教室的前门位置,推了推门,现门被锁上了。 因为是建筑时间有年头了的教室,所以我看了看,教室的门上用的是很老旧的那种一字弹子锁,就是门锁上的楔子是一个直角三角形的那种老门锁。这种锁我小学的时候就玩过,如果门框上的缝隙足够的话,拿张硬纸或者塑料的卡片插进锁楔跟门框之间一刷,不用钥匙都能打开。 从裤子的屁股兜里掏了钱包出来,我拿出一张店铺送的会员卡,就开始试着把卡片塞进门缝里。循着手感试了几下,找准了位置,然后侧着卡片斜着往下用力,同时把门向内一推,教室门很顺利的就被打开了。 走进教室内一看,先看到的就是画在教室地板正中的一个五芒星阵。 这间教室地板上画着的五芒星阵看起来颇为繁琐。阵法的基础是一个巨大的五芒星还有两个同心圆,五芒星的笔划是由白蜡的蜡滴画成的,大约有两厘米宽,三毫米厚。这个五芒星能让人很明显的看出它是按照预描好的铅笔线框一笔画成的,因为蜡滴在滴入线框内之后,先滴入的蜡滴线条会先凝固,然后当画到后面的笔划的时候,新的笔划就会覆盖在旧的笔划上端,在交叉点处形成一个明显的交错形状。从我挑的视角来看,绘制这个五芒星的笔划顺序大概是正下——左上——右中——左中——右上——正下。 在五芒星的外围,是大小两个同心圆。内侧较小的那个同心圆正好跟五芒星的五个顶点重合,外侧较大的同心圆的半径则大约比小的同心圆大二十厘米。 在用蜡滴画好了五芒星阵的基础之后,画阵者又在两个同心圆之间、同心圆和五芒星的外围之间、五芒星内部被线条分割出的六个部分之间分别用不同的材料绘着繁琐的图案和文字。图案我反正是看不懂,文字的话,看起来则很像是花体的拉丁文。 我略微检查了一下,为了绘出五芒星阵中繁琐的图案文字,画阵者至少用了七种不同的材料:石灰、盐、硫磺、锡液、人的毛和指甲、还有血液。 最后,应该就是在五芒星的五个顶点、五芒星内部的五个笔划交点处,还有五芒星的正中心这十一个地方,分别摆上了一支白色的大蜡烛。 我默默的双手交叉,冷眼看着这个五芒星阵。 你们城里人,确实是会玩。 一二一、反正我就觉得你们有一腿 对着那个五芒星阵研究了一会儿,除了又确认了一遍我确实看不懂拉丁文之外,我还是没研究出什么花来。㈧㈠ 中Δ┡文网 其实我自己一直都觉得无论是像何秘书搞的那些阵法也好,还是像这个看起来很西式的魔法阵也罢,这些阵法的本质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比如说就像集成电路和家里边的装修布线,虽然看起来完全两样,适用范围也各不相同,但是本质上应该都是通过各种电气元件来控制电流通断或者电信号什么的。只要能搞懂它们的原理,也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虽然电路图还有拉丁文我都看不懂。 所以我研究了一会儿现确实看不明白之后,我就照了几张五芒星阵的照片,然后分别给了张老头还有苏离安。 张老头很快就回了电话给我,对话很简短,就是说这些玩意他不了解。 过了几分钟,苏离安也回了信息过来说,叫我不要拿网上搜索到的图片去调戏她。 “苏离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吃饱了没事撩你玩啊。”我直接就拨了电话过去,“这是我在市里拍到的照片。” “噢?!人才啊。我们市里居然有人能画出这么标准的魔法阵吗?”苏离安的声音很是脆口,“介绍给我认识好不好?” “我也不认识人。你知道这个五芒星阵是做什么的吗?” 苏离安似乎是撇了撇嘴,“什么五芒星阵啊,这明明是逆五芒星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不过逆五芒星的话,不都是召唤恶魔用的吗?” “不清楚。我想知道这些东西在我们这边还有用吗?” “有用啊,一件在背后手绘了魔法阵的魔法袍能多卖几百块钱呢。”苏离安提起这个就很兴奋,“像你这个手绘得这么规范的,如果是画在黑布上的,一套下来价钱至少得四位数起步呢。” “我是问你有没有可能召唤出恶魔什么的。” “怎么可能。”苏离安“唔”了一声,接着就是清脆的一串说明,“就算是外国的阵法,如果要起到效果的话,施法者也应当是要具有poer(力量、法力)和be1ief(信仰、信念)的好不好。就算是按外国电影里的那种无脑傻瓜流召唤,最起码,也是需要进行sacrifice(献祭)的。” “你这样冷不丁的蹦出英文单词来,很容易被喷的。”我想了想,“那要怎么确认这种东西是生效了还是没生效?” “哟嚯~6仁你最近是恋爱了咩,智商掉得厉害啊。”苏离安调侃了一句,“这个魔法阵上面摆的蜡烛连点都没点过,怎么看都是没用过的好不好。” 嗯?! 我看了一眼摆在五芒星阵最中央的那段粗大的白蜡烛,蜡烛的烛芯整体洁白,没有燃烧过的碳化的痕迹,确实是没被点过的样子。 “我看到照片里的那个魔法阵上面好像有一些白白的晶体,那些是什么?”苏离安突然问了一下。 “石灰,还有盐。” “噢~”苏离安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语调,“那这个魔法阵应该算是废掉了。改天如果你遇到那个画阵的人的话,记得帮我问一下他有没有兴趣来我这打工,手绘一个魔法阵我给他两百块钱。复杂的魔法阵还可以加钱。” “因为有盐,是吗?”虽然我对西方那一套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但是《圣经》我还是翻过一遍的。苏离安这么一提,我就想起来了,记得《新约》里耶稣就说过,信徒是盐和光。按照老外喜欢附会圣经的调调,那么盐在他们的认知中大约就是有驱逐恶魔功效的一种东西了。 还是那句话,信则灵。 “对的。你好,欢迎光临!”苏离安那边似乎是来了顾客,所以听筒里很快的就传来了苏离安压低的声音,“我这边有活要忙了咯,回头再跟你聊。” 挂掉了电话,我用手机又拍了几张这个魔法阵的俯视图,然后就离开了。 就算这个五芒星阵还没用过,那昨晚我在镜廊里遇到过的那个怨魂总不是假的,再加上刚才现的那个男学生的额头上确实有黑气萦绕…… 我想了想,先就不能确认画阵的人是不是第一次捣鼓这种东西。毕竟连苏离安都觉得人家画得不错了,那么说不定就不是新手画的。 其次,就算镜廊里的怨魂还有那个男学生的事跟这个魔法阵无关,那么,肯定还会有别的原因。 还有,昨晚我看到从旧教学楼里离开的那几个学生,他们到底在旧教学楼里做了些什么。 他们究竟是来这里玩鬼屋探险的?还是说这个魔法阵根本就是他们的作品? 保险起见,我觉得我还是先去张老头那边看看有没有圣水或者海盐一类的存货比较好。 感觉需要准备的装备越来越多了,这一行也是不好混呢。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离开了旧教学楼,等我微微跛着脚走到学校的餐厅旁的时候,已经到了学生们在餐厅用餐的高峰期。 跟上次到餐厅空荡寂寥的情况不同,此时我光是隔着餐厅一楼的大窗户往里望,都能看到学生们坐在餐厅里用餐。学生们坐得并不拥挤,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小团体模式,不过一眼扫过去,餐厅里也算是人头涌涌了。 “6仁你也来吃饭啊。”这时候走出一楼餐厅的一个三人组中的一个人跟我打了招呼。 我定睛一看,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婉清。 “对啊。”我笑了笑,然后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点头打了招呼,“你们都吃好了吗?” “吃好了。”谢婉清表情温婉,然后顺便跟我介绍了一下她身边的那一男一女,“这位是教数学的韩可馨老师,这位是教体育的周建军老师。” “老师们好,我叫6仁,是学校里新来的校医。”虽然我觉得我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其实挺能说明身份的,不过我姑且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原来你就是新来的校医啊。”那个叫周建军的老师笑起来颇为开朗。 “哈哈哈”。 互相打了招呼再告辞了之后,他们继续往外走,我也就继续准备上餐厅的二楼去找吃的。 有趣。一个是数学老师,一个是体育老师。 偷偷的跟你们说哦,其实我从小学的时候起就一直都觉得数学老师跟体育老师有一腿。 不然我们的体育课为毛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变成数学课? 一二二、戴眼镜的辫子娘 上了餐厅的二楼,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就在靠窗的一圈环形沙的雅座里看到了王雨纯他们,凑在一起吃饭的还是王雨纯唐心饴和骆子轩三人组。㈧㈠Δ』中文网 这三位感觉倒是挺经常混在一起的样子。 因为有事要谈,所以我很自然的就凑了过去,坐在了骆子轩旁边。 “6校医,你还没吃饭吗?”王雨纯看了看我,然后双手递了盘八分之一切块的蛋糕过来,“这个点排队等菜都要等很久的,先垫垫肚子吧。” “谢谢。”我接了过来,拿起叉子就开始动手,并没有客气。倒是我身边的骆子轩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听说失踪的学生6校医很快就找到了,真是厉害。”王雨纯把刀叉微微停在了肉排边上,“然后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原来6校医是个在圈内很有名气的人。” “嘘。干一行爱一行,会长大人你可不能耽误我当校医。”唐心饴和骆子轩似乎刚打算想要追问,我叉起蛋糕的一角,晃了晃叉子同时看向了王雨纯,微微的摇了摇头。 如果是江州市本地的人,那么能打听到有个开清洁公司的神棍就叫做6仁应该并不难。不过老贺既然专门帮我打起了个“校医”的幌子,那么我是神棍的事情还是别弄得人尽皆知比较好。 “这样噢。”王雨纯似乎也没有把这个话题揪住不放的意思,于是很从善如流的就换了一个话题,“那么6校医是调查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记得你们提过,学校里似乎是有灵异社的?”我只是问。 “嗯。”王雨纯点了点头。 “语凝就是灵异社的呢。”唐心饴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去跟王雨纯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然后问,“6校医怎么突然对灵异社有兴趣了?” “当然是因为好奇咯,我自己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好玩的社团。顺便也有点事情想请教他们。”我随口编了个理由,然后想了想又问道,“何语凝是灵异社的,那你们学生会的其它几个人参加的都是什么社团?” “没有了。”王雨纯低着头切了一下摆在她面前盘子里的肉排,之后又解释了一下,“因为学生会本身也算是一个相对特殊一些的社团,所以除了何语凝之外,学生会的其它成员就没有再参加其它社团的了。而且因为学生会的杂务比较多,所以其实何语凝去灵异社的时间也并不多,有点类似于挂名的样子。” “原来如此。”我应了一声。这时候终于有餐厅的工作人员拿着菜单过来理我了,于是我点了盘相对省事的咖喱饭,然后就只能继续干等着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一边继续吃蛋糕一边继续往下问:“学校里的社团应该都分配有活动室的吧?不知道灵异社的活动室是在哪里的?” “唔……” “灵异社在三教的4o4。” 就在唐心饴微微仰着头大约是在回忆的时候,骆子轩倒是仿佛是想都没想,不假思索的就把答案给报出来了。 唐心饴微微的横了骆子轩一眼,骆子轩也只好陪着笑,然后唐心饴才回头看向我,“既然骆子轩这么说了,那么应该就在三教4o4了。” “不知道灵异社现在一共有多少个人?”我看了看他们俩个人,只是问。 “算上何语凝的话,应该是五个人。”唐心饴这时候含着叉子盯着我盘子里已经被吃了一半的切块蛋糕,“因为灵异社去年因为人数不到最低的五人,差点被废社,然后语凝才去灵异社里挂名去的。记得刚入学的时候,语凝就说她对灵异社感兴趣了。” 我看到唐心饴一直瞟着我盘子里的蛋糕看,于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抬了抬盘子,“你要吃吗?还是我另外去帮你拿一块?” “餐厅里的芝士布朗尼一天也就做两个,这时候想去拿应该是没有了。”王雨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到餐桌下边似乎是轻轻的戳了一下唐心饴的腰肢,“还惦记布朗尼呢,你不是说你的腰都快不见了嘛。” “雨纯你讨厌。”唐心饴被王雨纯戳得腰肢一扭,然后就伸手跟王雨纯笑闹着反击回去了,胸脯晃悠花枝乱颤的,看着很是养眼,于是我就默默的看着不说话。 看着她们闹了一会儿,服务生正好也把我的咖喱饭端过来了。于是王雨纯跟唐心饴打闹到一半见到有外人过来了,就拿着手机开始聊起了衣服。这种话题我又没什么兴趣,只好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骆子轩聊了一会儿关于他们体育课的事情,再然后大家就一起吃完饭走人了。 午饭结束之后照例是学校的午休时间。我反正没有午休的习惯,于是走到了半路,我就跟回六舍的王雨纯还有唐心饴她们分道扬镳了,一个人看着手机里学校的地图,往三教的方向走过去试着碰碰运气。 汇英学校里现在使用的教学楼一共有四栋,主教学楼就是校医室所在的那一栋,主要是用来上通用的必修课程还有部分课程的进修班;二教听说主要是用来上选修课程的普通班的;至于三教的话,听刚才王雨纯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主要是分配给学生们当社团活动室用了。 到了三教一看,才现这栋教学楼里的每一间教室的面积都不小,此时在三教的一楼还有几个学生妹子在一间铺了木地板、有两面镜墙的大教室里对着镜子练形体。 学生妹子们穿着紧身衣,曲线青春。我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才摇了摇头,上了楼梯往四楼走去。 到了四楼,我寻着教室门上的编号找到了4o4,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刚进教室的时候感觉眼睛被恍了一下,然后只见教室里的一角此时满满当当的堆满了各种有趣的玩意,从真人大小的提线木偶到水晶球、稻草人,各式各样可以跟灵异沾边的道具几乎都快摆到了天花板上。 然后一个戴着眼镜梳着蜈蚣辫的学生妹子,此时正撅着屁股趴在摆在教室中间的一块黑布上,不知道在绘制着什么。 一二三、难道有剧情被删剪了? 看到教室中的那位辫子娘聚精会神地在画着东西,我想了想,然后在已经打开了的教室门上又敲了两下。『㈧㈠┡ 中┡文网 “咚咚。” 敲门声响起,然而那位辫子娘并没有抬起头来。 俗话说,山不过来,人就过去。于是看到人家没有反应之后,我就凑了过去,看到黑布上此时被那位辫子娘用银色笔迹的笔画出了一个大圆周之后,然后细细密密的按照一定的比例绘上了一些小圆点,接着又用短直线把一些小圆点连接了起来。 “唔……你是在画星图吗?”我问。 “吓!啊啊啊啊啊……” 结果我刚一出声,那位本来撅着屁股跪伏在黑布上的辫子娘,就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突然直起了腰来看向了我,然后她一个重心不稳,就晃悠着要往旁边摔过去了。 ……我长得是有这么吓人咩。 看到她乱挥着双手就要往她身边的圆规三角板上摔过去了,于是我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帮她稳定了一下重心。等看到她终于重新跪稳在黑布上了之后,我才微微的摆出笑脸跟她说,“不好意思了,刚才敲了两下门,没听到有人回答,所以我就擅自进来了。” “哦……没事。”辫子娘跪稳了之后,然后就脱力了似的坐到了她的脚后跟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微微的喘着气。 这时候我才看清了她的样子。小巧鼻子小巧的嘴,清秀的脸蛋上肤色有点不太健康的白,明明是小号的脸,却戴着一副大号的黑框眼镜。看人的时候视线微微有些闪躲,然后眼镜顺着鼻子微微的滑下来,她就非常熟捻的弯着手指把眼镜轻轻往上推。 如果气色能好一点的话,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妹子。相比辫子娘,我还是叫你眼镜娘好了。 “因…因为这里平时不怎么会有人来,所以…所以我也就没有太注意。”眼镜娘躲闪着我的视线,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你好,我叫6仁,是学校里新来的校医。”我笑了笑,“你是灵异社的人吗?” “嗯…是的……”眼镜娘微微的抬起眼睛来很快的瞟了我一眼,“我叫欧阳月桐,是灵异社的。” “你好。”我又说了一遍,然后帮她转移注意力,“你是在画星图吗?” 怪了,贵族学校里的人不应该都像王雨纯那种落落大方款的吗? “你看得出来这是星图吗?”说到了她熟悉的东西,欧阳月桐似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这是我根据最近的天文资料来画的,跟书上的老星图有不少不一样的地方。你看啊……” 欧阳月桐拿起摊开来放在她脚边的一本书就凑近了要给我看,然后等我靠近了之后,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就往旁边闪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没…没什么…”欧阳月桐微微低下了头,摇了摇,“嗯…你来是要找语凝的吗?她平时也不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找她做什么。”这帮美少女圈子里的事情我也是不懂,于是我只是摸出手机来打开了相册,递着放到欧阳月桐跟前的黑布上:“我其实是想来问问灵异社里有没有这个五芒星阵的资料的。” 欧阳月桐探了脑袋看了看手机的屏幕,歪着转动了一下脑袋,然后又看着手机屏幕、绕着手机在黑布上爬了半圈,“这个…这个应该是逆五芒星的魔法阵吧?” 噢?! “你见过这个魔法阵吗?”按捺住心里的一点小激动,我假装是不经意的问道。 没想到欧阳月桐微微的摇了摇头,“这…这么繁琐的逆五芒星阵,我…我也没有见过……不过,这上面的文字和图腾的意思,我…我或许可以查到……” 说完,欧阳月桐轻轻的拍了拍手从黑布上站了起来,然后就穿着袜子走到社团活动室一角的书柜旁,抽出一本巨大的羊皮书摊开摆在地板上开始翻了起来,还从书柜里拿出了一本像是老字典一样的东西,对照着在查阅。 我看着欧阳月桐穿着黑袜从黑布上一路走到书柜前,黑袜上都没沾上灰尘被弄脏,估计那里边平时被打扫得很干净,所以我穿着鞋也就不好意思跟进去,只好隔着半间教室跟欧阳月桐说话,“这灵异社平时都没有别人会来的吗?” 干净得也太过分了吧。 “嗯。”欧阳月桐翻着书,头也没抬。这时候她说话的语气反而正常了很多,“基本上除了语凝时不时的偶尔会来之外,平时也就只有我自己会在这里呆着了。” …… 刚才唐心饴还说灵异社算上何语凝一共只有五个人呢,我看其实是除了欧阳月桐之外基本上灵异社里平时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这样名存实亡的社团,依我看还不如真的就废掉算了…… “那手机你还要吗?”我弯腰把手机从黑布上捡了起来,对着欧阳月桐的方向晃了晃。 “不用了,我已经记住那个魔法阵的样子了。”欧阳月桐在那本厚重而宽大的羊皮书上翻了一页,然后掏出了笔在一本小本子上记下了一些什么。 我看这欧阳妹子也是做事入迷了之后不爱理人的类型,于是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那要不然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找你要查找的结果?” “嗯,好的。”欧阳月桐的声音从那本羊皮书宽大的封面后边传了过来。 本来我其实有设想过昨晚我在旧教学楼里遇到的那几个学生有可能就是灵异社里的人,不过现在看到灵异社这副名存实亡的样子,常驻社员居然只有一个,我也就打消了对灵异社的怀疑。 本来嘛,学生们如果要搞什么探险或者刺激的灵异活动的话,其实也不一定就非得是灵异社里的人。你看就像是当初在黥河镇里那样,林思彤王雪晴孙剑他们明明就不是什么灵异社团里的人,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就跟着跑去作死了。 我暗自摇了摇头走到了教室门外,然后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看了看屏幕,是赵卿禾打来的电话,“6仁你居然屏蔽我电话,说什么不在服务区内!” “哎,姐姐啊。我现在在市郊这边的汇英学校里呢,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怎么了?” “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啊?!我现在整天在医院里都看到那些断头断脚开膛破肚的玩意,都快疯了好不好!”赵卿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啊?!” 我突然回想到了几天之前,赵卿禾在何秘书做法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那个黑无常变成的厉鬼的事情。 难道赵卿禾还真的突然开了阴阳眼? 就算两个人接触多了,阴阳眼会传染…… 血液传播可以排除,母婴传播的话,我又不是你生的…… 抛开血液和母婴传播的话…… 那我也没记得自己有往你体内注入过奇怪的精华啊?! 一二四、这地应该不用我扫吧 “我不管!反正这事你得帮我解决了。』 ㈧㈠ 』 中文网”赵卿禾在电话那头嘟哝着,隔着听筒我仿佛都能看到赵卿禾鼓起腮帮子的样子。 “哈哈哈。”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整天看到怨魂厉鬼的郁闷景象,“可是我这边有点事情走不开啊,要不你去我那拿点装备先应付着?你身上有护身符,一般的东西不敢去招惹你的。” “什么呀,我现在连一个人值夜班都怕得要死了好不好。上个厕所都得拉着人陪,都几天没睡好觉了。肯定是你害的。”赵卿禾的声音听起来一股子的埋怨。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陪你睡咯?”我调侃了一句。 “你走。”赵卿禾横了一句,然后问,“你刚才说你现在在哪?” “私立汇英学校。就是市郊的那个贵族学校,我最近在这边帮忙调查点事情。” “你等着,我回头就过去收拾你。”赵卿禾似乎是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哈哈哈,求之不得。到时候我洗干净了等你过来哟。”我调戏了一下赵卿禾,然后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挂完了电话,我把手机塞回裤兜里,然后就继续在楼里转悠。 因为是午休时间,所以里边有人的社团活动室并不多。其中人相对较多的社团活动室大概是属于话剧社或者演艺社的,这时候有男男女女几个学生正在排练。 我刚一冒头,活动室里正在对台词的几个学生就现了我,看到他们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撵我走,于是我冲着他们几个人笑了笑,继续看他们排练。 倚着门框偷偷地看了几分钟,故事的脚本大概引用的是《睡美人》的架构,主要说的是帅气的王子要去城堡里拯救因为巫婆的诅咒而沉睡的公主的故事。 剧情大概是王子一路上遇到了英勇的直男癌骑士、狡猾而贪财的女巫、还有喜欢喝蔬菜汁,黄瓜却总被巫婆抢走的吸血鬼,四个人一路上欢欢乐乐打打闹闹的搞笑风格短剧。 这时候差不多是已经排练到了最后一幕。那个演女巫的漂亮妹子还有几个大概是负责舞台美术或者道具制作的女学生,此时正一脸花痴的看着王子和骑士站在睡美人的床前深情地互相抚摸着对方的侧脸。 看剧情的走向,王子和骑士大概就准备要热情地拥吻在一起了…… “好好好!” “太棒了!” “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最后看到两个男生真的一本正经地借位假装亲在了一起,他们身边的女学生们纷纷叫好着鼓起了掌来。 我出于礼貌也跟着她们拍起了手,然后没拍几下,裤兜里的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于是我就默默地从这间仿佛洋溢着奇怪的粉红色气氛的社团活动室里逃走了…… 电话是李浩宇打来的,“6医生,之前被送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那个学生已经醒过来了。校长刚才打电话让我问你,需不需要开车送你过去医院看一下他?” “出问题了吗?”我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个学生……”李浩宇欲言又止,“要不然你还是跑一趟吧,我说不清楚,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好。我现在在三教,要不然我在楼下等你?”想了想,我还是先答应了下来,“对了,我有个单肩背包放在医务室里了,麻烦李队长你务必要帮我一起带过来。” “好。” 下楼在教学楼建筑前的小广场上等了一会儿,李浩宇就开着车过来了。上了车,我才现车上除了李浩宇之外,何语凝也在。 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车位上何语凝的旁边,我凝视了一眼她那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然后暗自定了定心神,笑了笑问:“何语凝你也是去医院的吗?” “嗯。”何语凝淡漠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往她那边瞟了一眼,何语凝那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如瀑布一般,柔顺的沿着她的腰肢曲线从她的背后流淌了下来,随着汽车开动时的微微晃动,仿佛有生命一般透着微妙的活力。长的梢正好被她的小屁股给挡住了,侧影看着很是婀娜。 这么长的头,如果蹲坑的话,撩着一定很麻烦吧。 我暗自调侃了一下,然后微微仰起了头,靠着车座的头枕闭目养神了起来。 等我觉车子停了下来的时候,李浩宇已经把车停好在了人民一院的地下停车场里。于是下了车,我接过李浩宇递给我的单肩背包,就跟何语凝一起尾随着李浩宇走到了一间病房里。 之前我在旧教学楼的厕所里找到的那个叫钱思远的男学生,此时正一个人靠坐在单人病房的病床上。钱思远的嘴巴微微开着,然后,目光呆滞。 “之前医生把他叫醒了之后,他就一直这副样子。”李浩宇有点焦急的跟我们说明了一下,“所以贺校长知道了之后,就赶紧叫我先把你们带过来,想让你们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他恢复。” 我伸出手在钱思远的眼前来回的晃了晃,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着,视线的焦点似乎是穿过了我的手掌,一直虚化在了他视线正前方的远处,眼神并没有随着我的手的晃动而有所变化。 眯起眼睛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之前萦绕在钱思远额头上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他这时候还是这副样子,说不定是因为受到什么惊吓而失魂了。 现在是应该给他收惊吗?我想了想,从背包里把我的铜碗磬给拿了出来。 单手托着,把铜碗磬拿到钱思远的面前,然后我用我的金属打火机在铜碗磬的口沿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叮——” 清音响起,我看到钱思远的眼睛稍微动了动,视线的焦点也似乎开始在凝聚。 “李队长,麻烦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扭头跟李浩宇还有何语凝说了一声,接着就拉上了病房的窗帘,让病房处于一种相对昏暗的状态。 李浩宇微微有点疑惑,但还是很配合的走出了病房,还顺手带上了病房门。 我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在观察着我的动作的何语凝,也没有多去管她,只是点燃了打火机的火苗,拿在离钱思远的脸大概十几厘米的距离处,让他那已经微微有了活动的眼睛追着火光的晃动看着。 “喝啊!” 看到钱思远视线的焦点似乎慢慢的开始凝聚在了火光上之后,我伸出另一只手在钱思远的后心上用力一拍,然后就沿着他的脊梁,手掌顺势往上一推。 “呕……咳咳咳……” 只见钱思远的上半身被我推到了病床边,低着头顺势就呕吐出了一滩黑色的东西,然后他原本无力地支在我胳膊上的手臂,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力道。 一二五、没事不要乱照镜子! “咳咳咳……” 钱思远呕出了那一滩黑色的东西之后,依然伏在床边时不时的咳嗽着,然后像是清理内存一般,慢慢地又66续续咳出了一些黑色污渍一般的东西。Ω㈧㈠Ω『中文网咳出东西来就咳了吧,把东西吐出来之后唾液还拉着丝,整个画面看着也是很不堪入目。 “这是怎么了?”也许是听到了病房内的声响,李浩宇这时候推开门又走进了病房里,大概是看到钱思远这时候伏在床边,床边的地面上又汤汤水水的流了一滩,于是他就问了起来。 “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我轻轻地又在钱思远的背后拍了两下,就站了起来。看到病床的床头柜上正好有一双没有用过的一次性竹筷,于是我拿过竹筷来掰开,然后就蹲了下来,用筷子翻了翻钱思远吐出来的那一滩黑色的东西。 “掉到地上的东西,应该还是不要吃的为好。”李浩宇看到我的动作之后,皱起了眉头。 你特么才要吃这种玩意呢。 我就是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筷子翻了一下,钱思远吐出来的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像是符纸一类的灰烬,也不像是什么奇怪的器官组织,我想了想,大概就只能认为这是他胃里的食物残渣了。 这么黑,你昨晚上是吃了墨水还是吃了臭豆腐啊。 “这位是?”钱思远这时候大概是缓过气来了,然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又看向了何语凝还有李浩宇,问道。 “这位是6医生,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校医。之前就是他在旧教学楼里现了你,你现在能够清醒过来,也是多亏了他。”李浩宇帮着我跟钱思远做了一下说明。 “呕……咳咳……”钱思远大约是刚呕出东西来,这时候胸腔一提似乎还想吐,不过终究还是没吐出来,然后他抚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我说了句,“谢谢了。” “不用,我这也是职责所在。”我只是低头继续拿着筷子在那一滩像是芝麻糊一样的玩意里捞,想要看看那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低头搅和了一下,确实是翻不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于是我看了看钱思远,试图摆出一副亲和的笑容来,“可以跟我说明一下,你为什么会昏倒在旧教学楼里吗?” 钱思远拉了拉被子,抱着膝盖在病床上坐了起来,眼睛来回地扫着何语凝还有李浩宇,不知道是在犹豫着什么。 “李队长,我的打火机好像落在车里了,能拜托你去帮我拿一下吗?”我想了想,然后看向了李浩宇,给他使了个眼色。 “可以。”李浩宇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走出了病房。 看到何语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我偷偷瞟了瞟钱思远的表情,还是摆了个笑脸出来,“副会长大人?打火机那么重的东西,我怕李队长他一个人搬不动,要不您去帮一下他?拜托了。” 何语凝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跟在李浩宇身后一起走出了病房。 我站起来坐到了病床边上,伸手帮钱思远拍了拍后背,微微的笑着,同时放慢了语,“你看,我是学校里的校医,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如果类似的事情万一又生了,然后我又一问三不知的话,校长他会骂我的。” 说完我又轻轻的指了指何语凝,“你看你就放心吧,我只是一个小医生,就是想知道情况而已,不会告诉其它人的啦。” 钱思远似乎是权衡了一下,“那你能保证不跟教导主任还有我家里人说吗?” 一般问这种问题的人,基本上就准备要松口了。 于是我很快的就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哥们,大家自己人。你就放心吧。” 钱思远微微回忆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了,“昨天课间的时候,我听到韩彬跟于小小说,他们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了,决定晚上十点钟在旧一教的楼前碰头。我心里好奇,所以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等住在我对面宿舍的韩彬出门之后,就悄悄的跟上了他。” 唔……感觉这里面可以吐槽的地方太多了…… 那个韩彬既然住在钱思远的对面宿舍,那么应该就是个男生;于小小呢,这个名字听起来则大概是个女名。 所以人家一男一女两个人相约晚上在校园里隐蔽的地方碰头关你什么事了啊,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居然跑去尾随。 居然还尾随男的。 “嗯,然后呢?”我缓了一下,鼓励钱思远继续往下说。 “然后到了旧一教外面,我看到韩彬跟几个人汇合了之后,就进了楼里。”钱思远拉了拉被子,“我悄悄的跟了进去,看到他们几个人原来是在一间老教室里摆魔法阵。” 我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停。 “大概是我看着他们慢慢把那个魔法阵搞得差不多的时候吧,他们里有人好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我当时看到他们从教室里跑出来像是要找人,所以连忙就回头找地方躲,然后就躲进了楼梯拐角的厕所里。”这一次钱思远总算是没有再要我催他,自己就继续往下说了,“进了厕所里之后吧,我听见他们的声音应该是从厕所门口经过了,就想要先回宿舍再说。没想到当时我无意间往厕所洗手台上的镜子上看了一眼,就被从镜子里伸出来的手掐住了脖子。” 钱思远这时候似乎还是有点后怕,“然后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双手甩开了,就看到我自己慢慢的从镜子里爬出来了。我当时出不去,喊人了也没人理我,后来看到它越爬越近,我就只好往厕所里躲。结果厕所里的隔间锁上了,拍也拍不开,我看到自己越爬越近,就只好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试,后来现最后一个隔间的门可以打开,我就躲进去把门关上了。” 说到这里,我看到钱思远又停了下来,于是只好继续问,“然后呢?” “后来我就现自己已经到这里了。”钱思远似乎用力地回想了一下,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钱思远,这样就说完啦? 你这样的故事算是烂尾了好不好。 一二六、我是踩你尾巴了吗 刚听完钱思远的烂尾鬼故事,这时候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大妈突然急匆匆的推开了房门走进了病房里,径直走到病床边又把我推开了之后,那个中年贵妇一个熊抱就搂住了钱思远,“思远,没事吧?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失踪了呢,都通知到家里来了。㈧㈠中『 』文网” “妈——”大概是因为有我在场,这时候钱思远被他妈搂在身前,也是尴尬中带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您是钱思远的母亲吧?钱思远之前是在学校里学习得太用功,累了又没有注意电话,所以才联系不上的。”我看他们俩母子团聚的样子,所以随口就帮钱思远编了个圆场面的瞎话。 你看,我总不能跟他这位一看就是宝妈类型的家长说,“你家孩子昨晚去偷窥尾随别人,结果遭报应中邪了哈哈哈”吧? 我们这帮服务学生的苦命人也是不容易呐。 看到钱思远在他妈背后给我送来了感激的表情,我微微一笑,就准备离开病房不再看他们的亲情剧了。 “你们学校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一个人都看不住。”钱思远那贵妇打扮的亲妈这时候放开了钱思远,回过头来一脸的嫌弃,“一下子说人找不到了,一下子又说送医院了,这不是让我们这些做家长的担心嘛。” 我脑子里的念头飞快的转了一下,然后按照自己脑子里设想出来的“贵族学校的狗腿子”形象,摆出了一副虚头巴脑的讨好表情,“是是是,您说的对,这方面我们今后一定改进,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你们还打算有下次?!”大妈有股子得理不饶人的味道了,晃着她手里的口金包,横眉瞪眼。我有点担心她脖子上那一串龙眼大小的珍珠串成的项链会不会被她的脖子撑断掉。 “妈,这又不是我们6医生的错。”钱思远这时候帮我说了句话。然后钱思远一开口,他妈果然就没兴趣搭理我了,继续就对着自己宝贝儿子问疼问暖了起来。 我也就默默的趁机开溜了。 刚走出病房,李浩宇还有何语凝此时正默默的站在病房门口,看到李浩宇递了我的背包过来给我,我就伸手接了过来。 “这个学生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拍了拍李浩宇的肩膀,跟他擦肩而过,“学校里的事情回头我再去调查,那今天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咯。” “6医生晚些时候不跟我的车一起回学校吗?”李浩宇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了过来。 “我还有点事,回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回头冲着李浩宇还有何语凝笑了笑,“那就先拜拜咯。” 离开人民一院急诊科的病房,我轻车熟路的坐电梯上了几层楼,就往住院部大楼里外科病房的医生值班室走了过去。 到了人民一院外科的病房区,我在走廊里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住在赵卿禾宿舍隔壁的那个小护士在护士站里值班,于是我就过去跟她打招呼。 “中午好哟。”我站在护士站前,笑着跟柜台后面的小护士问了声好。记忆中赵卿禾好像是叫她小吴来着,大约是姓吴。 “你好。”小护士把视线从她手上的手机屏幕上移开,带着笑就抬起头来跟我问好,然后在看清了我的面容之后,笑容和语气立马就冷了下去,“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赵卿禾的啊,她在吗?”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她的冷淡,笑了笑只是继续问。 “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人家了行不行。”小护士横眉瞪眼的,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渣男。” “为什么?”我也是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了,为啥啊?凭啥啊? “之前还看到你去小赵大夫宿舍里跟人家睡在一起了,然后小赵大夫就请了几天假不知道去哪了。本来我们还以为小赵大夫终于名花有主了,然后你们是一起去旅游了呢。结果好嘛,小赵大夫回来之后上班一直都无精打采的,问她她也说没事,还说你不是她男朋友。你倒是也消失得干脆,睡完之后直接人影都不见了。”小护士的语气颇为不善,透着一股子谴责的味道,“怎么?这么快就想起小赵大夫的好了?还是吃干抹净了之后还想回来再撩我们小赵大夫睡个回笼觉?” …… 这都哪跟哪啊?! 姐姐你脑补能力这么强,不去写小说简直是浪费人才了啊。 你要是去小说网站上开个狗血文,我第一个就去给你打赏还不行吗?! “你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我也是有点无语了。不过考虑到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里,出点都是在关心赵卿禾,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去说她的不是。 “误会?我自己都亲眼见过的,你敢说你没有跟她睡在一起过?!”小护士的语气也变得斥责了起来。 “额……”虽然我跟赵卿禾睡是谁在一起过没错啦,睡过是睡过,但是完全就不是你嘴里的那种“睡过”的意思好不好。 你这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啊。 “你看,无话可说了吧。”小护士嫌恶的看了我一眼,“既然小赵大夫自己都没说什么,我们也不方便多说你太多。你就快滚吧,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人家了。” 我也只能看着这个小护士无言以对了…… “嘿!小吴!”跟那个小护士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之后,我突然感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然后来人还跟那个小护士打了招呼。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扭头一看,一身常服的赵卿禾正捻着我身上的白大褂,似乎是在看布料,“这白大褂你从哪弄来的啊?质量还不错的样子。” “我现在在个学校里当校医,这是制服。”我看了看那个小护士一副“我也是日了狗了”的表情,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你怎么来了?”赵卿禾放开了揪住我衣服的手,顺便还抚平了一下。 “你之前不是打电话过来了嘛,所以我直接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呀。”看到赵卿禾正在往病房区外走,所以我就跟着她和那个小护士打了招呼之后,就并着肩一起离开了。 临走之前我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护士,看到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看着我跟赵卿禾一起离开,我无奈的对着她笑了笑,耸了耸肩膀。 我跟你说过是误会了嘛。 一二七、原来不是我传染的噢 跟着赵卿禾走出了医院住院部的大楼,我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刚过两点半,你就下班了吗?” 赵卿禾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是刚下昨晚的夜班好不好。㈧㈠中文网” “额……”如果说下夜班的时间是早上的八点钟的话,那赵卿禾差不多是连续工作了快十六个小时了,“我本来还想带你去给张老头看看情况的,那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午饭吃了没?” “吃过了。”赵卿禾点了点头,“那走吧。” “走?你不睡觉吗?”我看了看赵卿禾,这时候也不是很精神的样子。 “好不容易才下班了,睡什么啊,起来嗨。”赵卿禾拉着我就往医院的大门外走。 出了医院的大门,伸手招了辆的士,我就跟赵卿禾钻进了出租车的后排座椅上,跟司机说了张老头开的殡葬店的地址,然后出租车就开动了。 等出租车开进了那条平日并不热闹的小巷子,停在了张老头的店门口之后,我轻轻的拍醒了不知不觉就悄悄睡着了的赵卿禾,笑了笑,示意她到地方了。 今天的天气说起来不好也不坏,没有下雨也不是晴天,所以张老头的店虽然开着,但是他这时候并没有躺在店门口的摇椅上打盹喝茶。 “老板在家不?”我在店门口的柜台上敲了两下。 “来了。”张老头听到人声之后,过了几秒才应了一声,之后才慢悠悠地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是我之后,张老头抬了抬眉毛,“怎么了?” “还不是这个家伙。”我双手扶着赵卿禾的肩膀,把她推到我的身前,“我是送她来返厂检查的。” “喂!”赵卿禾扭了一下。 张老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转身就往里间里走了。 带着赵卿禾跟进了里间里,张老头的店面其实并不大,但是里间仍然比外间要大很多,里面摆了十好几个堆满了各种东西的货架。 张老头走到货架之间,然后搬出了一个底部绘着八卦图案的金属浅盆,看起来像是银质的或者白铜制成的。张老头把浅盆摆在了一张老木桌上,然后就低声念诵着咒文,同时拿着一个水壶,就开始往里面倒水。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张老头只是往浅盆里注入了不到一指深的清水,结果水流淌到了浅盆之后,看起来就变成了如水银一般仿佛带着金属光泽的液体。等到张老头往浅盆里注满了水的时候,整个浅盆仿佛就变成了一面平放在桌面上的、装裱着奇怪镜框的普通镜子。 做完了这些之后,张老头仿佛有点疲惫的就坐在了老木桌旁的一张长凳上,同时对着赵卿禾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娃娃,你过来照一下看看。” “唔……”赵卿禾走到了老木桌旁,探过身子对着浅盆里的镜面照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刘海和侧,赵卿禾还顺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挤眉弄眼了起来。 张老头看了看浅盆镜面中倒映出的赵卿禾,又抬起头看了看赵卿禾本人,最后又看向了我,“她现在身上并没有灵异缠身的迹象啊。” 看来赵卿禾之前中过的小鬼降确实是解得干净了。 “她最近好像突然开了阴阳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帮她看看?”我看了一眼赵卿禾,问道。 “女娃娃,能告诉我,你在水镜里看到的是什么吗?”张老头听我说完了之后,只是看向了赵卿禾。 赵卿禾又往浅盆中看了看,然后微微有点疑惑的抬起了头来,“和在普通的镜子里看到的东西一样啊?” “那这样呢?”张老头问了一句,低声喃喃自语着咒文之类的东西,伸出了他的右手食指,在浅盆中的水面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张老头的手指在水面上点出了涟漪。在赵卿禾再次俯身低看浅盆中的画面的时候,我站在赵卿禾的身侧也往浅盆里看了看,除了看到赵卿禾的镜像在水面上晃悠之外,倒是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结果赵卿禾只是往浅盆中看了一眼,立马就惊得直起了腰,然后整个人直接就躲到了我的背后,“我看到了女鬼。” “大概是什么样的?是骷髅还是什么?”张老头伸手扶住了浅盆,似乎是想要让浅盆中的水面稳定下来。 “大概就是鬼片里那种女鬼的样子,脸青青白白的,冒着黑气。”赵卿禾从我背后伸了半边脑袋出来,“差不多就是那样。” “你呢?”张老头看了看我,“你刚才看到的又是什么样的?” “我看到的倒是和之前一样。”我伸头也往浅盆里照了照镜子,还眯了眯眼睛。我正等着听张老头的答案,抬起头来却看到他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我笑了笑,“没事,直说吧。” “她这,不是阴阳眼啊。”张老头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那是什么?”我有点诧异了,“不会对身体有害吧?” “她的这个,叫做开了鬼眼。”张老头看了看赵卿禾,“女娃娃,你能看到的灵体,样子应该都不好看吧?” “看着都是各种行尸走肉的样子,确实是不太好看……”经常混迹外科手术室的赵卿禾大夫如是说。 “鬼眼,就是灵体之眼的意思。”张老头点了点头,接着就对着我说明了起来,“应该是女娃娃之前经历了生死之劫,半条腿跨进了鬼门关里,然后体内的灵性受到激,就开了鬼眼。” “所以,鬼眼的意思就是能直接看到灵异之物的本相,而阴阳眼却还是有可能被灵体幻化出来的假象蒙蔽的意思?“我想了想刚才赵卿禾第二次往浅盆里看的时候,她形容出来的画面和我自己看到的画面的不同之处,“感觉鬼眼比较高级一点呢。” “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以你的灵感能力,她能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比你的多。天生阴阳眼,那是多少修道之家盼都盼不来的。”张老头的语气悠然,“不过鬼眼既然是灵体之眼,看到的就是灵体最直接的模样,你说的也没错。可惜身为活人,常视阴界,未必就是好事。” 一二八、在古代会被浸猪笼吗?! 听完了张老头的话,我大概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㈧㈠ 中 Δ文』 网 “所以,就是没办法治的意思了咯?”我想了想,“有没有办法可以屏蔽掉那些东西?” “全凭自身。”张老头看了看我,“这方面你应该比较有经验了。”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童年。 从记事的时候起就一直被迫要看到那些东西的体验,真的很不美好…… 不过既然没有捷径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也只能慢慢试了。 “所以,原来我看到的画面,并不是灵体的真面目吗?”我想了想,突然好奇了起来。 “不是那样。”张老头摇了摇头,“至于具体有什么区别,也只有你自己去感受了。” 看到张老头难得的打了官腔,我也就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了。 想了一下,我翻了翻手里拎着的背包,然后拿出了被符文布条缠得严严实实的那根从黥河镇母煞脑袋里拔出来木棍,递给了张老头,开始问有关我自己的事情,“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驱灵能力一流,是不是传说中的雷击枣木?” 如果是雷击枣木的话,那我可就赚大了。传说中道家顶级的木制法器,都是雷击枣木制成的。因为雷击枣木中蕴涵了天雷之力,性质极阳,在驱鬼辟邪之事上面是外挂一般非常得力的玩意。 张老头慢慢的解开了缠在木棍上的符文布条,隔着符文布条拿在手上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雷击枣木?”张老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冷哼了一声,“这是阴沉木。” 所谓阴沉木,又叫古沉木、乌木,据说是远古的时候因为地质变化而陷入深水或者地底之后,在地下深处高压的地方经过多年的碳化再从新被地质变动或者人工挖掘而重见天日的一类木料。 据说好的阴沉木质地堪比金属,不过阴沉木一类的东西,毕竟长期未见天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从古墓里刨出来的东西,性质也差不多。 听到是阴沉木之后,我微微的有点失望了,“那么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咯?” 张老头没有急着回答,只是轻轻的伸手抚向了木棍的棍身上,然后立马就像是摸到了刺猬一般缩回了手,“这根棍子有点古怪啊。被人做成这个样子应该也有好些年头了。” “噢?”张老头都觉得古怪的东西,说不定还是挺值钱的。 “你之前用过它吗?”张老头低声吟诵起了咒文,然后单手结起手印,轻轻的点在了木棍上。没看到有什么特效生。 “这是我在黥河镇里从阵主用来施术的一具母煞的尸身上拔出来的。之前在黥河镇里用过一次,结果似乎是被从上面透过来的尸气给沾染了,右手当时失去了知觉,差点废掉了。” “给我看看你的手。”张老头语气中没有了他一直以来的那种悠然。 我把袖子卷到了手肘处,然后就把手臂伸到了张老头跟前,这时候我手臂上那圈黑色的纹路正好也暴露了出来,“啊,这圈黑色的东西是之前有人摆了个什么无常接引阵出问题了我去帮忙,然后我当时断片了,醒过来之后就有了的。” “你……”张老头看了一下我的手臂,皱起了眉头。接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就开始到货架上去找东西。 等张老头捧着一堆东西回来之后,我看着他一会儿烧着符纸用火焰轻轻拂过我的手臂;一会儿又用柳树枝沾了清水念着咒在我的手臂上洒水;一会儿还摇着铃铛施咒,将从一柱香上燃出来的烟气绕着我的手臂盘了一圈,然后又散去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张老头捣鼓了半天,最后张老头叹了口气,坐回到了老木桌对面的长凳上,似乎是有点感慨,“如果是在讲究道统传承的那些年代里,你现在的这副样子,是要被人人得而诛之的。” haT?!我干嘛了你们这帮人就要灭口啊?! 张老头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就略微沉吟着解释了一下,“你手上这圈深浓如黑墨刺青一般的煞气,肯定是来源于颇为阴狠的邪术,而那种程度的邪术,基本上都要伤人性命。邪异之气入体,却没有在你身上产生影响,也就是化阴邪之力为己用的意思。所以,伤人命炼化煞气,最后存于体内,你说如果是在古装剧里的话,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角色?” 唔……如果是按照国产剧的狗血尿性,这么浪费镜头还有预算的人物,起码也是个剧情Boss吧?当然也可能是最终Boss。 等等。 我不是主角吗?怎么跳槽变成反派了? 我想了想,就把关于那根木棍的来历、还有在北湖公园里跟何秘书一起对付飞头降以及黑无常暴走变成的厉鬼的经过跟张老头详细的说了一遍。 张老头听完之后,又拿起那根木棍细细的端详了许久。 “你又没学过那些术法,这些煞气虽然被驯服了吸收在你体内,但是你也没有办法使用。总觉得还是有害无益。”过了好一阵子,张老头才再次抬起头来,“可惜我对玩煞那一派的术法也不了解,从传承来说的话,也是敌非友,所以也帮不了你。” 我摸了摸我的手臂,也没觉得自己的手有生什么奇怪的变化,“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手上的这圈东西,都是因为这根木棍才被吸附上来的咯?” “差不多吧。”张老头隔着符文布条把玩着那根木棍,“你这样也算是有奇遇了,能从反噬的无常接引阵下保住性命。” 既然能帮我保命,那也不是什么坏东西了啊。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传承之物,这么邪乎。这种东西如果被有心之人盯上的话……”张老头慢慢地把木棍上解下来的符文布条缠回去,“能炼化煞气为己用,这种事情到现在几乎已经变成邪派里的传说了。如果那些人到现在还有传承的话,知道有这么个宝贝在你手里,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他们不就完了。”我撇撇嘴。不就是一根木棍嘛,还不是雷击枣木的,我又不稀罕。 “邪派的人做事,哪有这么好说话。而且这样的东西,按照流传下来的说法,是会认主的,要易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了稳妥起见,肯定是要除旧迎新的”张老头把重新用符文布条缠好的木棍递给我,“回头我帮你查一下有哪些法器跟你这个木棍的描述相符。你还是先回去吧。” “也行。”我点点头,然后把木棍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收进了背包里。 “对了,以后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我这里,你还是少来吧。”张老头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背起了手,缓缓的走进了货架里,“人老啦,不想沾染你们这些事情了。 喂喂喂喂喂! 友谊的小船这样就翻啦?! 一二九、为毛你们老是要煞风景 被张老头下了逐客令之后,我收好了东西,从老木桌旁的长凳上站起来就准备要走。㈧ ㈠Δ 『Δ』中文Δ网四处找了找,现赵卿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坐在一个货架边的坛子上,侧倚着货架睡着了。 凑近着看了一会儿赵卿禾的睡颜,然后我试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嗯唔~”赵卿禾嘤咛了一声,轻轻地扭了一下脖子转开了脸,无意识地靠着货架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妹子妹子,该起床啦。”我小声的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赵卿禾在半梦半醒间挥了挥手,把我的手轻轻拍开,然后才嘟着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种表情,好想在上面咬一口啊。 看到赵卿禾开始转醒之后,我想了想,信步就走进了货架之间开始找东西,先留着她缓缓。 “我在你这边的这个货架上拿几样用得上的东西,没问题吧。”我隔着货架跟张老头说。 “嗯,那边的你随便挑。”张老头的声音从隔壁的货架后传了出来。 在货架上挑了几件东西把它们塞进背包里之后,再走出来的时候,赵卿禾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了灵动,正站在货架外边等着我。 “走吧。”我走过赵卿禾身边,用手肘轻轻的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出了店门走到路边,我看了看赵卿禾,“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宿舍?你看你都困成什么样了。” “我现在不想回去,现在医院里一到晚上到处都能看到乱七八糟的玩意。”赵卿禾嘟起了嘴,“那你现在是准备要去哪?” “大概是先回家或者直接去汇英学校吧。”我想了想,“我跟你说啊,那里最近估计也是要闹鬼的。今天就有一个学生被送去你们医院了。” 赵卿禾瞥了一眼我身上的白大褂,“就是那个贵族学校吧?我想去看看欸。” “……也行。”既然赵卿禾有兴趣,我于是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往汇英学校出了。 这次到了汇英学校门口,也许是李浩宇他们打过了招呼,所以保安们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我,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放行通过了。 “这就是贵族学校啊。”走在学校里,已经在车上睡了一路终于充满了电的赵卿禾一脸好奇的四处张望。 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没到下午的放学时间,所以校园里也没看到有多少学生在走动。这时候跟着赵卿禾一起在风景颇为不错的学校里慢慢的走,倒是有点在公园里散步的味道。 “你上班的地方在哪里?我想去看看。”赵卿禾扯了扯我的袖子。 校医室吗?我在绿荫下环视了一遍草木茂盛错落有致的校园,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就带着赵卿禾往主教学楼的方向走过去。 打开门进了医务室,我才现医务室里的墙边被人新搬进来几纸箱的东西,一个纸箱的上面还放着一张单据。 拿起来看了一下,这是一张签收单,签收人的签名位置上留着空,估计是要让我签字的。然后单子的物品清单上是一些常见的非处方药品、纱布药棉之类的医用品,居然还有几套说是备用的学生制服。 “这里就是我最近混迹的地方了。顺便玩。”我拿着那张签收单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笔在上面签了个字。 “这学校的校服还挺不错的啊。”签完字转身一看,赵卿禾这时候从并没有封箱的一个纸箱里拿出了一套女款的汇英学校制服,拿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好看吗?” “好看。”我笑了笑。 “那我可以穿来试试吗?”赵卿禾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我高中母校以前的制服都是那种运动装,丑死了,这种西服格子裙的制服我还没穿过呢。” 我想了想,拿套制服来玩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便你啊,记得要还的噢。” “好嘞。”赵卿禾颇有兴致的在纸箱里挑了套大约是尺码合适的制服,然后就哼着小曲拿着制服走进了医务室中间的那个被玻璃屏风还有布帘围起来了的病床隔间里。 “当当当当~”十几分钟之后,赵卿禾自己给自己配着音效,从隔间里跳了出来,“怎么样?” 我扭头一看,然后就咽了一口口水。 只见赵卿禾这时候已经换上了汇英学校的女生制服。上身是一件收腰衬衫,衬衫的长袖被赵卿禾故作凌乱的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了两截白皙嫩滑的手臂,还有她手腕上的石榴石手链;下身的格子裙只遮住了一半大腿,格子裙和及膝的黑色长袜之间露出了半截线条诱人的大白腿。 赵卿禾此时把她那因为长期束而微微有点自然卷的长清汤挂面地梳理到了细肩上,然后她把制服的西装外套搭在了手腕上,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微卷的梢随着动作在她婀娜的身段上俏皮的微微跳跃着,一副青春无敌的活力模样。 很多时候吧,见惯了身边熟人的模样之后,哪怕是再好看的人,你都容易渐渐的变得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但是偶尔当她们换了一副新造型之后,你才会现,真正好看的人就算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也还是能加个特效就惊艳你一脸。 赵卿禾转弯一圈之后,大概是看到我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于是就对着我扬了扬眉毛,笑吟吟地摆出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来,使劲夸我吧。我扛得住。” 这还夸个屁啊。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种时候,就算叔叔能忍,那婶婶也要把持不住了。 于是我非常淳朴的径直走近了赵卿禾,双手扶着她的两边肩膀,轻轻的就把她推到了墙边,把脸凑到她气息可闻的近处,“妹子啊,你说你如果长得不好看一点,我还会想跟你看看电影聊聊旅游什么的。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就只想跟你睡觉了。” “喂!”赵卿禾笑着就要把我推开。 嘿嘿嘿,这种时候,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在学校里,教职人员跟学生亲密接触是绝对禁止的。”这时候,一个听起来颇为冷漠的女子声音从医务室的门口传了过来。 一三零、这种作死的风气不能长 听到医务室门口传来了非常破坏气氛的冷冰冰的声音,我跟赵卿禾就齐刷刷的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㈧ ㈠中文』网 只见学生会的副会长兼汇英学校里的大花瓶唐心饴此时正皱着眉头站在医务室的门口,仿佛是在不经意的强调她那雄伟的上围一般,双手环抱在了胸前。 唐心饴上下打量了赵卿禾几眼,最后眼神定格在了赵卿禾的脸上,“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不是。”赵卿禾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有点尴尬的把我推开了。也不知道她是在回答哪个问题。 “6校医,你这样的行为,按流程我会上报给会长,之后我们会上报到校长那里去的。”见到赵卿禾没有太多反应之后,唐心饴把目光转向了我,“按照校规,你这样是会被开除的。好自为之。” “好的,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只是问唐心饴,“所以你原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的吗?” 反正我又不真的是学校里的校医,赵卿禾也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就算被老贺知道了,顶多也不过就是撵我走再罚我一套校服钱呗。 “你……”唐心饴似乎是对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认罪态度有点不满,微微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我是来拿物品签收单的。之前莫主任已经安排人把东西送到校医室里来了,当时你人不在,所以就让我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就来拿单子回去。” “单子我已经签好了,请过目。”我笑咪咪的从桌子上拿过了签收单,双手把单子给递了过去。 唐心饴一把扯过了单子,微微的“哼”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要离开。离开之前她还问了赵卿禾一句,“同学,你跟我一起离开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学生会会帮你解决的。” “我没事,谢谢了。”赵卿禾笑了笑,然后肩并肩的跟我站在了一起。 唐心饴看了看赵卿禾,又看了看耸着肩膀摊着手的我,一脸狐疑的离开了校医室。 “哎,刚才那个女生长得好漂亮啊。”唐心饴刚走,赵卿禾就扯了扯我的衣服,轻轻的说了起来,“跟个洋娃娃似的。” “是嘛,我反而觉得比较像充气娃娃。”我不经意的回了一句。 “哦~~~”赵卿禾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我跟你说,你这样我会报警的。” 我捞起了袖子,假装要把赵卿禾往办公桌上推,“为了不让警察叔叔们白跑一趟,那我也就只好先做点什么咯。回头记得要来牢里看我。” “别闹啦。”赵卿禾拉了拉我的衣服,“走,我们去参观一下学校里别的地方。” ------------------------------------------------------------------------------------------------ “那边那栋是学校的三教,然后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的话,就是学校的六舍了。”跟赵卿禾在学校餐厅一楼里一起聊着天慢悠悠的吃了顿自助餐之后,我就继续带着赵卿禾在校园里参观,权当做是晚饭后的散步。 从学校放学之后社团活动时间的时候开始,在校园里走动的学生就多了起来。赵卿禾虽然早就过了高中的年纪,不过换上了一身制服之后也看不出来,所以散步的时候老有学生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眼生而漂亮的赵卿禾,所以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一路下来,赵卿禾的吸引眼球率和回头率也是颇高。 我也只能感叹我们的小赵大夫宝刀未老了。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的昏暗了下来,我一边带着赵卿禾慢慢的走着,一边聊着天顺便给她时不时的介绍一下学校里的情况。虽然我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就是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的?”赵卿禾突然问了一句。 “我目前就住在六舍,你看现在那边能看到楼顶的那栋就是了。”我给赵卿禾指了指方向。 “咦?你刚才不是说二四六号宿舍是女生宿舍吗?”赵卿禾歪了歪脑袋。 “大概是因为只有六舍有空宿舍了吧,我那间也只是在一楼而已,我又不敢上楼乱逛人家女寝。”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样噢。”赵卿禾应了一声,然后她往路边的一个地方望了过去,“那那边那个冒着黑烟的地方又是做什么的?锅炉房?” 冒着黑烟?我往赵卿禾望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并没有现有什么黑烟。 我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一团黑气在那个方向的一带树丛间萦绕,同时不住地有一些黑气从那片地方隐隐约约的逸散而出。 看那片黑气的色泽和在空中萦绕的形态,跟之前出现在钱思远身上的黑气如出一辙。 而那个方向,看起来似乎大概就是那栋已经弃置不用的旧教学楼所在的位置。 明明昨晚过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些黑气的,仅仅过了一天,就仿佛破壳而出了一般,都展成这样了。 那地方确实是不太对劲。 于是我扭头对着赵卿禾笑了笑,“妹子,看来我现在有事情要做了。要不我帮你叫个车,先送你回去?” “凭啥啊。”赵卿禾不乐意了,然后用下巴朝了朝黑气所在的方向,“你来这里就是要调查那个的吗?” “还不清楚。”我实话实说,只是陪着笑,“不过既然都看到了,也不能假装自己没现吧。” “那我也要去。”赵卿禾挽住了我的胳膊。 “那边的情况我还没搞清楚,带着你,我也不放心。”我摇了摇头,我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装在了背包里放在校医室里了。我摸了摸身上,除了打火机之外,也就只有今天在张老头的店里顺手牵羊然后随手就塞进了兜里的一两样小东西。 “没事的啦,少年我信得过你。”赵卿禾拍了拍我的肩膀,“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跟着你去见鬼了。” 一三一、出来混不容易呐 上次一时大意,半夜里带着赵卿禾在人民一院的门诊大楼里晃荡了一下,结果她就被小鬼降下了印记,差点被害得连小命都不保。㈧┡ ㈠中文『『网 所以这次赵卿禾说又想跟着去见鬼,我是怎么都不打算让她再去淌别人家的浑水了。 “别闹。”我正了正脸色,“要不然你先去我宿舍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很快的。”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离位于主教学楼里的医务室有点远,这时候再回去拿装备的话我担心会耽误事。反而是六舍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我想着先把赵卿禾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我自己去看看情况比较稳妥。 看着旧教学楼所在的那一带的树林间萦绕着的黑气,我实在是不觉得那里会是个游乐场。 “唔……”赵卿禾听到我不同意之后,沉吟着咬起了下唇,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 “走啦。”我轻轻的拉了拉赵卿禾,然后就带着她往六舍走。 刷了指纹进了宿舍,接着打开1o1的门让赵卿禾跟着走了进来。 “除了没有电脑之外,电视空调什么的倒是都有。就当是自己家,不用客气。反正能用的东西你都可以用。”我打开电视,简单的跟赵卿禾示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然后就准备出了,“你看会儿电视,我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等等。”我刚转过背,就被赵卿禾扯住了衣服,“你把这个一起带上。” 回过头来,我看到赵卿禾低着头刚解开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格子裙的腰带,然后把她上身穿着的衬衫的下摆从裙子里给拉起来,同时她还从下往上的正在解衬衫的扣子。 喂喂喂喂喂,妹子啊,我正准备要去办正事呢,您别这时候宽衣解带啊。 我会把持不住的。 赵卿禾解开了衬衫下面的几颗扣子之后,就把衬衫的下摆给撩了起来,露出了一截看起来白滑细嫩的小蛮腰。 再然后,赵卿禾解下了系在腰上的一根红细绳,递给了我。在那根红细绳中间挂着的,是一枚小巧精致的护身符,“我感觉那里看上去好危险,这个你还是带上吧。” 说是护身符,其实是一枚金镶玉的貔貅状古玉玉牌。把玉牌拿在手上,赵卿禾身体的余温还留在了上面,摸起来暖暖滑滑的,手感很是不俗。 这枚护身符,其实是当年在学校赵卿禾她们寝室闹鬼的时候,我送给她护身的。 “你这时候给我定情信物,不太吉利啊。”我看了看赵卿禾,然后眼神有点不由自主的往她露出来的小蛮腰上跑。 赵卿禾低着头眨了一下眼睛,长睫毛扑簌扑簌的,“你现在身上都没带什么东西,有个护身符总是好的。” “那你在这休息会儿,我过去那边看看情况。”我这人其实挺不习惯那种诸如抢着买单之类的有点过于礼让客气的矫情调调的,所以既然赵卿禾也是一片好意,我接过护身符之后也就没有多做推诿。 顺手捏了一把赵卿禾的脸颊,然后我把护身符塞进了兜里,转身就往校园里刚才看到有大片黑气萦绕的那个方向走。 钻进了树林里,沿着方向一直走,最后我果然走到了小洋楼造型的旧教学楼旁。此时整栋旧教学楼用肉眼普通的看过去的话,除了稍显阴森之外,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当我眯起眼睛用上阴阳眼的视觉的时候,整栋楼都仿佛被黑气像是一个巨大的气团一样,给整个的包裹住了。 黑气团此时把旧教学楼包裹在其中,然后一下一下有韵律地在颤动。收缩、舒张,再收缩、再舒张,然后稍微的停顿一下,接着又是两下收缩和舒张,如同是一颗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巨型心脏。 我想了想,在赵卿禾还给我的护身符红绳上打了个结,然后挂在了脖子上,接着就准备要往被黑气包裹住的旧教学里走进去。 记得之前跟林思彤聊天的时候,林思彤说起过,她说像我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明明知道哪个地方有厉鬼,过去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一般人唯恐避之而不及,我却偏偏非要去救人去解决问题,她觉得很佩服。 其实我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可佩服的。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见惯了灵异之物,所以并不觉得灵异之物有什么稀奇的。选择神棍作为职业,说到底也就因为我是个为了赚钱而努力奋斗的小青年。既然连张老头那样的人都觉得我在灵异方面有专业优势,我又有专业人士提供帮助,所以选择神棍这种经营好了就能获得高收益的稀缺性职业,我觉得是很现实也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件。 至于明知道有危险却还要迎难而上,在我的眼里,其实大概就跟警察们遇到了凶狠的罪犯却还要去捉拿围捕、消防员们明知道进火场救人可能会送命却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冲进去、又或者医务人员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也要去抢救病人一样,都是从事某一行而不得不经历的职业选择。不是不知道危险,也不是傻,只是“在其位、尽其责”罢了。 我慢慢的走近此时越看越显得危险诡异的旧教学楼,耸了耸肩膀。在工作中流的泪和汗,说到底都是当初选职业的时候自己脑子里进的水呐。 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 没什么可抱怨的。 走到离包裹着教学楼的那团黑气触手可及的近处,我停住了脚步,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来,试着去触摸那团黑气。 结果我刚伸手过去,那团黑气就像是在避开我的手一般,往四周和后方收缩了起来,黑气团成的形状就仿佛被我伸出去的手给掏出了一个洞来。 并不是那种静态的仿佛挖沙滩一般能留下痕迹的洞。我的手伸向黑气球中的哪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黑气就会退避开来。在黑气团中让出一个距离我的手大概半米距离的空洞出来。然后当我的手移动的时候,黑气就会随着我的手的移动而填补之前退避开来的空洞,始终跟我的手保持半米远的距离。不跟我接触,但是又并不弱势。 看到黑气并不会跟我的身体直接接触之后,我试着就往被黑气笼罩着的旧教学里走。此时走在黑气中的我,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比我大半米的人形防护罩里一般,距离身体任意地方的半米之外都被黑气笼罩着。 随着在黑气团中的不断深入,挡在我前方的黑气会不断的退避,而我身后经过的地方却又会不断的被黑气给补满,仿佛是一个伺机待的陷阱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作。 一三二、出来混你以为不用还的吗 虽然萦绕着旧教学楼的黑气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子诱敌深入的味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不得不走进去看看。Ω㈧㈠ 『中Δ文 网 明知道火场里安全堪忧却又不得不进去看看现场有没有幸存者的消防员们大概也是这种心情的吧。 走进旧教学楼的大厅里,我想了想,然后就径直绕过镜廊,往旧教学楼深处的那间我之前现过五芒星阵的教室里走了过去。 越深入旧教学楼的内部,黑气的浓度就显得越来越稠,顺着走廊一路走到了那间教室门外时,我扭头看了看身后出去的路,已然被黑气填充得几乎一片漆黑了。 一眼望过去,仿佛我刚才走来的那道走廊,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幽黑深渊。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教室的门。 当人落入了灵异之物的陷阱之中、而陷阱一时之间又没有动时,如果是一般人,那么通常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而专业人士的做法,则大概是会继续深入。 这就有点类似于,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了举枪瞄准着自己又迟迟没有开枪的人,手无寸铁的人通常会选择掩体躲避,但是同样拿着武器的人,则多会先示弱然后再想办法反击一样。 逃跑或者缴枪,从来都不是安全的做法。 走进了教室里,教室中央地板上的那个魔法阵却跟我之前看到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已经画好了的五芒星阵——在两个同心圆圈出来的范围之内,一个倒五角星的五个顶点分别坐落在内圆的轨迹之上,在两个同心圆之间、同心圆和五芒星的外围之间、五芒星内部被线条分割出的六个部分之间分别用不同的材料绘着繁琐的图案和文字。 而在倒五角星的五个顶点、倒五角星内部的五个交点、还有倒五角星的内部中心点的地方,分别摆放着十一支粗大的白蜡烛,此时此刻,魔法阵里摆着的这些蜡烛依然没有被点燃过的痕迹,蜡烛的烛芯都依然是白净的颜色。 难道这些黑气不是因为这个五芒星阵而被引的? 我凑近魔法阵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认没现什么异常之后,转身就打算去旧教学楼里的其它地方查看。 转身刚走了两步,一道火光就在教室里我的身后亮了起来,微微的在晃动着。 我之所以能知道身后的火光在晃动,是因为此时教室两侧窗户的玻璃上正在倒映着那一道火光,映得整间教室都亮了起来。 然后火光展开,一分为六,接着又无声的变成了十一道。整间教室也变得越的亮堂。 咚咚,咚咚,咚咚。 胸腔内的心跳声骤然的加剧,身体仿佛已经下意识的觉察到了危险。 我慢慢的回过身去。 摆在教室中央地板上的五芒星阵中的那十一支粗大的白蜡烛已经无声的被点燃了。火苗此时微微的在无风自动,轻轻的晃个不停。 蜡烛燃烧所散出来的黑烟随着火苗的晃动而不断地升腾着,黑烟渐渐的汇聚在了五芒星阵最中央的那根最大的白蜡烛上方,互相纠缠吸附在了一起,如墨色一般在半空中开始勾勒轮廓,渐渐的就要凝聚出一个头部带着六支巨大山羊角的、只有腰部以上上半身的、长着利爪獠牙的恶灵形体出来。那个恶灵形体的下半身由那十一道从蜡烛火苗上升腾而起的烟气缠绕在一起,像是一根奇怪的电源线一般,连接着恶灵的形体和那个五芒星阵。 这种时候,是个人都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吧? 当然是赶紧拔电源啊! 我直接拔腿就往五芒星阵的方向加跑过去,飞起一脚想要把摆在五芒星阵里离我最近的那支蜡烛给踢飞。 没想到我的动作虽然不慢,但是那个恶灵的动作却更快。只见恶灵瞬间就飞扑到了我面前,然后一只巨大的利爪由上往下就是一抓。 剧痛传来,几道深深的血印子在我的胸口上被抓了出来,深可见骨,血肉横飞,我脚步一软,整个人就软倒着往前就要趴着摔下去。 “唰!” 恶灵挥起另外一只利爪,一击掏击由下往上地击中了我的腹部,身体直接就被击得往后一仰。在飞仰的过程中,我无意中看到了教室窗户的玻璃上,在火光的映照中,恶灵的利爪从腹部刺进了我的身体,尖锐而巨大的利爪爪尖则从我的背部穿刺了出来。 随后我整个人被恶灵一甩,身体被甩飞到了教室后墙的黑板上,“嘭”的一声撞到了黑板上之后,身体一软又摔落到了教室的地板上,接着又带着惯性在地板上滚了两圈。 “嘶……啊……”我抚着腹部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在地板上呻吟着。这恶灵简直强得不科学。 在被甩飞并且撞击到教室的后墙黑板上的时候,除了我自己被撞得不轻之外,我身上的东西也被甩得飞了出来。此时我的手机就被甩飞到了距离我的身侧大概一米多远的地方,屏幕朝上的躺在地板上。 那个恶灵的活动范围似乎被局限在了五芒星阵的附近,此时正挥舞着尖牙了利爪往我所在的这个方向扑腾,却始终没能挣脱连接着它下半身还有那个五芒星阵的由蜡烛燃烧起的烟气而汇聚缠绕成的类似绳索一般的玩意。我微微的放宽了心,幸好一时之间是不用担心它直接过来了结我的小命了。 结果我的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画面闪了几下之后,手机的屏幕跳到了拨号的界面,然后就开始自动地在呼叫联系人。 “嘟……嘟……嘟……”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此时显示出来的联系人的名字,几乎有点绝望。 “喂?6仁,怎么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随后赵卿禾的声音从手机的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你就待在宿舍里不要离开!或者你可以打电话让苏离安来帮忙!”我对着手机的方向吼了起来,叫喊牵动到了腹部的肌肉,然后一口老血上涌,让我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 “到旧教学楼里有惊喜要给我看?”从手机扩音器里传出了的赵卿禾的回答却有点驴唇不对马嘴,“现在吗?” “你这时候千万别过来啊!”顾不上腹部的疼痛,我对着手机的方向又吼了起来,然后我挣扎着就要往手机的方向爬过去,挂断这该死的电话。 “嗯,嗯。我马上就过去。”赵卿禾的声音听起来透着一股子甜味儿,“好啦,我会跟别人保密的啦。” 然后电话的屏幕瞬间就黑了下去。 卧槽! 咳着血挣扎着扶着地板坐了起来,用已经满是血迹的右手摸索着在胸前一扯,我就把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护身符给扯了下来。 我恶狠狠地咬住了牙关。 我死了算我技不如人也就罢了,别给我牵连无辜啊! 敢动我的人,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你一起陪葬,信不信? 一三三、自爆袭击谁不会啊 从古至今,华夏特有的玉文化就赋予了玉石许多微妙的象征和特性,诸如君子品性,诸如通灵之说,诸如灵性之谈。『㈧㈠中 文Ω『Δ 网 “灵性”,是一个中性的词汇。“山灵水秀”、“人杰地灵”自然是好的,但是“邪灵”、“恶灵”其实也带着灵字。 “灵”之一字,有时候所代表的,其实是物体或者生物能被灵异之事或者是能对灵异之物能产生多大程度的影响的一种量化指标。 就比如我手中此时握着的这块貔貅状的金镶玉古玉牌,张老头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过,这是一件灵性很强的东西,如果贴身温养好了,会有极大的驱邪护身的功效,是一件极好的护身符。 那么如果没有温养好呢? 或者说,如果我就是不打算拿它来做什么好事呢? 那么大概就会像是古人手中的利剑一样。剑是君子之器,用得好了,可以除暴安良、保家卫国;但要是用得不好,那么就只会是助纣为虐、徒添杀戮的凶器。 灵玉也一样。 我用自己沾满了血迹的手握住了手中的玉牌,然后就把玉牌往此时我那不断往外溢出鲜血的胸口上贴着,血液潺潺的从我胸前的伤口中浸出来,我此时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想要跟眼前的这个恶灵同归于尽的恶意。 血液慢慢的浸染着玉牌,然后从玉牌中隐隐透出来的温润的灵气也渐渐的变得凶戾了起来。 恶念、鲜血、觉悟,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从来都没有人教过我怎么样做能让带着和煦灵气的物件变成充满了邪性和恶意的凶物,但是我就是知道应该怎么做。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 我挣扎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最后咬开了中指的指尖,把中指血按在了玉牌上。十指连心,中指通灵,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中指流出的血液接通到了渐渐透出了戾气的玉牌中。玉牌仿佛也开始扑通扑通地开始散出一种跃动着的活性。 记得张老头说过,八字纯阴的人如果带着怨气死去的话,就算是变成了再孱弱的鬼,也还是会比一般的灵体凶很多。不过我现在对变成厉鬼没有兴趣,我就想在赵卿禾被引到这个鬼地方之前,干掉眼前的这个恶灵。 哪怕我连鬼都做不成了也没关系。 我就是特别看不惯这种害了人不算,还非得搞连坐、顺藤摸瓜平添伤亡的恶行。尤其当它招惹的还是我的时候。 人类花了几百万年才进化到食物链的顶端,难道你还能认为我们是为了吃素的? 带着几分决绝,我用力的在教室的后墙上一推,然后借着从墙壁给我的反作用力,加着就往那个在五芒星阵上方挥动着利爪的恶灵方向扑了过去。 “6仁!”混沌中,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唤我。 我这时候已经冲到了恶灵的活动范围之内,恶灵之前在我身上造成的伤口让我浑身都剧痛不止,动作也因此比平时慢了不少。恶灵此时一记爪击拍到了我的肩膀上,巨大的利爪穿透了我肩膀的皮肉,然后似乎是卡在了我的肩胛骨里。此时从肩膀上传过来的,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感。 我连忙用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今天下午从张老头店里顺来的黑狗牙,强忍着痛感往恶灵的眼睛上用力一戳。 黑狗牙插进了恶灵的眼眶里,恶灵的眼珠瞬间就爆出了一些红红绿绿的汤汤水水,一股子奇异的淡绿色气息带着强大的力量波动从恶灵的眼眶中升腾了出来,随后不断地在半空中流失消散,然后恶灵挥动利爪,用力的把我往地板上一甩,利爪就抚向了它眼眶上的那个空洞,仿佛是想把那些不断升腾出来的力量给堵回身体里一样。 被摔到地板上之后,我这时候大概已经是拼红了眼,全凭着脑子里的一股恨意在支撑着自己的行动,痛感什么的似乎已经被抛弃到了思绪外,我手脚并用的艰难爬到五芒星阵中,挥着左手手臂一个横扫,就把立在五芒星阵中的那些蜡烛都七零八落的给打飞出了魔法阵。 “6仁!你别疯了!”脑海里的呼唤声此刻又响了起来。 蜡烛被打飞出魔法阵的范围之外后,那个恶灵此时并没有消散,觉察到我的动作之后,恶灵的利爪一个背刺就从我的后心穿过了我的胸膛,把我钉在了绘着五芒星阵的地板上。 “哈哈哈哈哈。”带着一股子决然的癫狂,我觉得这时候我大概和疯了也差不多,然后我用力的挥起握着貔貅古玉牌的右手,就要往那个五芒星阵的最中心点砸下去。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误的话,那么当玉牌被砸碎在五芒星阵的中心点上的时候,那块先后被不知道多少个人当做护身符贴身温养过、最后却被我带着玉石俱焚的恨意用血液浸染的古玉就会带着我的生命力和决绝,一起爆开,然后就会像黥河镇里的菜刀哥灰飞烟灭之前一样,爆出一股子带着戾气的巨大灵压,吞噬周围的一切灵异之物。 不知道加起来一共有多少年的愿力温养、一个纯阴之命之人的鲜血和恶念、再加上他的性命和灰飞烟灭的决然。 这种灵压或许对活人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对于灵异之物来说,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死一次就能坑过去的。 哈哈哈哈哈,就算你是恶灵又或者是从哪里被召唤出来的恶魔又怎样,现在五芒星阵已经被我破了,如果你的灵体强度没有坚韧到能抗住生灵怨力的话,那我就算是拼死了,也能拉个垫背的。 你就跟着我一起灰飞烟灭吧。 当然如果你跟之前那个小鬼降一样,只要本体不死就能不断重生的话,那算我倒霉。亏了我也没话说,反正到那时候我也不可能还能说什么话了。 “6仁!!!!!!!!!” 就在我马上就要把玉牌拍碎到在五芒星阵中央的那个瞬间之前,一个仿佛震耳欲聋的呼唤声在我的脑海中掀起了滔天的波澜。 然后我眼前的一切就都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中。 一三四、少年你体内有元婴吗 人的感官有时候是很奇妙的,虽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是我的意识却没有中断。㈧㈠中┡文网 如果把昏迷称之为“断片”的话,那么我现在的情况大约就是“黑屏”了。 “6仁,快醒醒。”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呼唤声。 黑暗中仿佛出现了几分光亮,我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何秘书还有他学生范雨橙一脸关切的表情。 唔…… 这剧情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个瞬间,我有点郁闷的在想:为什么我跟Boss拼完命之后,先看到的会是一个中年老男人的脸啊…… 就算是人临死前看到的走马灯,那好歹也给我看看赵卿禾林思彤苏离安之类的萌妹子啊。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之后,何秘书的第一句话只是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何秘书。”我应了一声,身体的知觉也仿佛渐渐了回归了一般开始传递回来反馈。除了脑袋有点眩晕之外,右手的指尖也传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坚硬的地面上,微微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记忆中被恶灵用利爪几乎刺穿成马蜂窝的胸腹处居然完好无损。再缩回手一看,此时我的右手上正握着那块貔貅状的古玉牌,玉牌此时被侵染上了血迹,隐隐的透着一股子凶戾之气。而右手的中指指尖处,则是被咬出来的并不规整的伤口。 “看来神智还在。”何秘书似乎是放下了心来,舒了一口气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一只手要把我拉起来。 在何秘书的手上借了力,我从地面上坐了起来,环视周围的环境一圈,现此时我正坐在汇英学校旧教学楼里的一间教室的地板上。准确的说,是坐在“那间教室”的地板上,因为那个绘着逆五芒星的魔法阵此时就在我脚边的不远处,细细一看,魔法阵里摆着的那十一支粗大的白蜡烛还摆在原位,白蜡烛的棉质烛芯依然洁白,没有被点燃过的痕迹。 “现在的修习道术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事情都变得越来越像是书卷里的传说。”何秘书这时候微微摇着头打量着我,“虽然被心魔反噬的人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一般不是疯了傻了就是平稳度过的。像6先生你这样差点就跟心魔一起玉石俱焚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哈? “心魔?”我皱了皱眉头,这又是哪里流行的黑话啊。 好歹我也是之前在人民一院里住院过一段时间的人,他们那的妇产科几乎平均每天都会人流掉十好几个“元婴”我是知道的,外科里时不时的有人会去动手术从胆脏或者肾脏里拿掉“金丹”,那也不稀奇。 至于说心魔…… 难道我是要准备被送去精神科了吗? “嗯,心魔。”何秘书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和雨橙赶到的时候,你当时被心魔反噬,居然无师自通的施展了半套无常往生咒,几乎就要开始黑火焚心了。幸好我们没有来晚。” 等等。 我竖起一只手掌,打断了何秘书的话。 信息量有点大,你先让我捋一捋。 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我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嗯,会疼。 何秘书虽然一副“大家都懂的”的样子说了好几个专有名词,但是说实在的,什么“无常往生咒”、“黑火焚心”“心魔反噬”,我完全都听不懂。 那就从我能理解的地方开始琢磨。 那个魔法阵既然还保持着前两天我看到的时候的原样,那么我刚才看到的那个怨灵应该就是幻象。但是我之前我体验到的痛感如此真切,和梦境也并不相同,或许那就是何秘书口中所说的“心魔反噬”了。 “心魔”这个词呢,虽然在日常生活中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张老头也没有跟我提到过,但是这年头,就算是没看过玄幻小说,在影视里也还是听说过的。按照我的理解的话,大约就是主角升级、又或者正派的角色转变成反派角色的一种常用的桥段,通常共同点就是会影响人的思维,又或者会导致人的性情大变之类的。总之不会是好事。 而说到无常往生咒什么的,既然是何秘书了解的东西,我觉得那大概就是他们家邪派的法术了,总之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我默默的看了看我右手手臂上的那一圈黑色的纹路,纹路似乎比之前粗了一点。 但是这么一想的话,有个关键问题就有点奇怪了…… “何秘书你们怎么这么巧也到这里了?”我觉得我跟何秘书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直接就问了。 “今天我刚好来汇英学校里有点事,然后听雨橙说起之后,我们处理完事情就赶过来了。”何秘书回答道。 于是我看向了范雨橙。 “是赵卿禾跟我说的啊,她说你一个人往这边来了,她当时有点担心。”范雨橙也解释了一下,“我担心你会不会也被人诱心魔了,所以就跟老师说了。” “你跟赵卿禾平时还有联系的?”我比较吃惊的是这个。 “我们之前就互加了微信啊。”范雨橙只是说,“就上次我们在北湖公园里遇到然后认识之后加的。” …… 好吧。 我想了想,慢慢的站了起来,“所以,所谓的心魔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何秘书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却反而楞了一下,然后似乎是试着整理了一下思路,“心魔,在不同的流派里应该是不同的。不过总的来说,应该是修习到一定程度之后,会遇到的比较大的瓶颈。” “也就是高考的意思?”我试着联想了一下。 “呵呵。”何秘书笑了笑,“大概也差不多吧。在其它的流派里,心魔是什么样的我其实也不清楚。不过在我们这一脉的传承里,心魔基本上是施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压制不住负面情况而造成的反噬。” 何秘书说完,仿佛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右手手臂上的那一圈黑色的纹路。 我反而比较在意另外一件事,范雨橙刚才说,担心我“也”被人诱心魔了。 一三五、大家就不要在意书名了啦 恢复了一会儿之后,检查了一下现场的情况,我就跟何秘书还有范雨橙他们一起往旧教学楼外走了。㈧㈠中文网 路上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下学校里是不是也有人遇到了心魔反噬,何秘书却三言两语的把话题岔开了,考虑到这种事情说不定是别人家的个人**,所以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那遇到心魔反噬之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我换了个话题。 “基本上吧,忌嗔怒,忌酒色,注意休息,不要过度劳累。”何秘书大约是没想过这些,略微的思忖了一下,“6先生你并不是修道之人,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听起来好像跟感冒之后的医嘱也差不了多少。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走出了旧教学楼之后,何秘书说他们还有事情,于是就告辞了。 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暗亏,这次是真的差点被害得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于是我想了想,也没有急着回宿舍,而是先往主教学楼里医务室的方向走。 先把装备拿在手里,比较安全。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看了看,手机里并没有刚才的通话记录。 也就是说,刚才的那段通话也是假的吗? 到了校医室门口,我刚打算要开门,却现校医室的门把手上,被人用磁贴贴了一张贺卡在上面。 贺卡整体的用色是黑金系的,看起来颇为精致华贵华贵的感觉。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感觉没有问题,于是就伸手把贺卡给拿了下来。 摸出钥匙进了校医室的门,打开灯,我一边准备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走我的背包,一边就打开了贺卡。 在贺卡被打开的瞬间,一丝淡淡的黑气从贺卡中飘散了出来,黑气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很快就飘散消失了。 这道黑气,分明和今晚包裹着整栋旧教学楼的黑气是同样的气息。 我精神一紧,立马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把我的背包拿在了手上,同时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四处看了一会儿,却没有生什么异常情况。 定了定心神,我继续看贺卡里的内容。只见贺卡里只有一行简单的钢笔小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什么叫狗拿耗子啊?!我不乐意了。 你给我一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评价都比较科学好不好。 把贺卡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贺卡里的内容像是女生的笔迹,用的是平日里不常见的淡绿色墨水,轻轻的嗅了一下,贺卡上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甜香味,似乎是从墨水上散出来的味道。 贺卡里的内容暂且先不用多管,不过但从我今晚吃了个暗亏然后现在又收到了贺卡来看,这怎么都不像是哪里来的女鬼或者恶魔搞出来的事。 看来学校里的反常情况事出人为啊。 顺手把贺卡留在了办公桌上,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给赵卿禾。 “妹子你刚才让范雨橙他们来找我啊?”走到校医室门口,我把背包夹在胳膊下,然后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掏出钥匙来把门反锁上。 “你没事吧?”赵卿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刚才我突然觉得很心慌,所以就跟范雨橙聊了一下,正巧她也在学校里,所以我就跟她说了一下。” “没什么事。”这时候我听到赵卿禾那边似乎有枪战的声音,“你现在在看什么呢,声音这么刺激。” “唔?噢,刚才开了电视,现在好像是在放战争片。”赵卿禾回答道。 我一边跟赵卿禾瞎聊着一边往六舍的方向走回去,路过餐厅的时候,现餐厅里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在吃东西,“我看到餐厅这边貌似还有宵夜啊,要不要我顺便帮你带点什么?” “都有什么吃的?”赵卿禾问。 “还不清楚,我等会进去帮你看看。”我把手里拎着的背包背到背后,然后就往餐厅里走。 “嘿嘿。”妹子的轻笑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笑什么呢。”我走到餐厅的门口,伸手就准备要推开餐厅的玻璃门。 “唔?”赵卿禾似乎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没笑啊?” “那我刚才又听到声……”进了餐厅里,我刚顺手轻轻的带上玻璃门,习惯性的防止玻璃门弹回来撞到身上,结果我的视线刚从身后转回前方,眼前的场景却从餐厅的一楼变成了医务室。 此时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分钟前的样子,站在医务室被打开的门前,似乎是之前我刚刚进门打开灯的时候的场景。虽然手机此时我还拿在耳边在打着,但是我背后背包的重量却消失了,低头一看,背包的肩带此时并没有挂在我的肩膀上。 然后,我的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那张黑色的贺卡。 “怎么了?”手机的听筒里,赵卿禾的声音并没有中断,似乎隐隐透着几分担心。 “没事。”我开始质疑此时在电话那头跟我对话的人是不是真的赵卿禾了,“我待会再打给你。” 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塞回裤兜里,然后又顺便掐了自己一把。 有痛感。 我想了想之前在旧教学楼里在幻觉中遇到那个恶灵时的情况。 光凭痛感只能分辨人是不是处于梦境中,但是对于幻觉的真伪,貌似没办法凭此区分开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皱着眉头环视着医务室里的情况,然后迟疑着往里面走了一步。 伸手往医务室门边的墙壁上摸了摸,手指按在墙壁上传回了反馈的力度。又轻轻的摸了摸医务室的门和门把手,木头的质感和金属的质感先后从指尖传来,似乎也没有问题。 虽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从存在即合理的务实角度来考虑的话,既然反复产生了幻觉,那么现在最需要搞清楚的事情就只有两点了: 我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现在是刚进入幻觉还是刚走出幻觉,又或者,我其实一直都还在幻觉之中? 眯起眼睛又环视了医务室内一圈,然后我打开手里的贺卡想要再找找线索,没想到贺卡里字迹的内容却变了。 “嘿嘿。”两个看起来明显出自小女生手笔的圆润的钢笔字在贺卡中显得很是惹眼,然后在这两个字的后边,是一个俏皮的手绘桃心符号。 一三六、老板你缺姑爹吗?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看到贺卡上变化出了新内容之后,我才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 今晚的这些,是冲着我来的。㈧ ㈠Ω中文网 作为在应试教育下顽强成长起来的一代,记得我读书的时候,老师们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学会揣测出题者的思路。” 当然我也很想像当年同学们经常吐槽的那样,把那张贺卡当做试卷,然后指着它大喊一声“他想要我死啊。” 但是就今晚的这些经历来看,似乎又不是那样。 有点烦。 我定了定心神,然后开始思索眼下的对策。 如果把今晚的整个经历都当做是一场虚实交错的幻境的话,我会猜测何秘书跟范雨橙出现的那一段应该是真实的。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跟我说了我诸如“心魔反噬”之类的、我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东西。 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幻觉的运行规律,对所谓的“心魔反噬”也并不了解,但是根据我这么多年来被鬼压床或者鬼入梦的经历,我至少能搞清楚一件事情——梦境或者幻觉,基本上只能根据我已知的。认知中觉得合理的、又或者是我设想过的事情来改编。 而一旦以此为基础开始推测之后,剩下的事情似乎就可以往下推导出来了。 如果我今晚频频产生幻觉就是因为所谓的“心魔反噬”的话,那么心魔的工作原理大概就是根据我的思维来误导我产生幻觉,甚至可能可以故意利用我害怕的事情来诱我做出错误的抉择。就这个角度而言的话,那通在我误以为要被旧教学楼里的恶灵打得半死的时候,手机自己拨打出的引诱赵卿禾往旧教学楼里去的电话倒是很切中要害了。 它知道我害怕因为自己而连累无辜。 能诱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么。 摇了摇头,我警惕着周围的环境,然后继续思索了起来。假设我遇到何秘书他们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那么我再次进到幻觉中是什么时候呢? 打开那张贺卡的时候? 笔迹这种东西其实还挺个性化的,我的美学素养又不好,应该不可能凭空幻想出自己不认识的笔迹吧? 要我自己猜测的话,如果假设我遇到的何秘书是真货,那么再次进入幻觉中应该是我第一次打开贺卡之后的事情了。 回忆了一下,之前第一次打开了贺卡之后,我拿了背包,然后就往宿舍走去了,再然后就到了餐厅附近…… 我想了想,然后拿定了主意。 于是我掏出打火机来,走了几步到了医务室的病床旁,就拿打火机往病床上点。然后,不管怎么点,床单就是燃烧不起来。 呵,假货。 “嘭!嘭!嘭!嘭!哗啦啦啦……” 就在我心里冷哼一声冒出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医务室里所有的东西瞬间就像是爆炸碎裂开的彩绘玻璃一般,猛然的就炸裂了开来,玻璃渣子四处飞溅,同时飞快的就往地面下坠。 我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了一步,同时举起手臂来护住眼睛。等到我重新把手臂放下来的时候,现此时我身处的地方,就在距离学校的餐厅门口不到二十米的路边。 然后有一群学生,男男女女大概十几二十个的样子,正站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地方,像看傻子似的正指指点点的围观着我…… 我也是愣了一下,背包的重量透过肩带此时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于是我顺手从背包里摸了点松香粉出来,对着我手里点着火苗的打火机就是一撒,“嘭”出了一道火光。 围观的学生们似乎是生怕被误伤到,看到火光之后就赶紧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哈,我就玩玩行为艺术而已,大家不用围着了。”我摆出一副玩笑得逞的样子,对着人群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就收起打火机耸了耸肩膀,故作淡定的走开了。 身后似乎传来了学生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我老脸一红,只是继续沿着路兀自的走着。想想又觉得有点不放心,于是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了我的铜碗磬敲了一下。 看到身边的景物没有再生什么变化了之后,我才定了定心神,顺路到餐厅里买了点宵夜,打包着往宿舍里走回去了。 也许是从小到大遇到鬼的次数多了,所以我的神经也变得比较大条。大概就有点类似于驯兽师了解了动物们的习性之后,渐渐的就对比如大猫之类的野兽们少了很多的恐惧感,也可以说是有点麻木了。 这种心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用“有恃无恐”或者“死猪不怕开水烫”来形容,都很恰当。 回到宿舍的时候,赵卿禾此时正坐在我的床边,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然后宿舍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枚何语凝。 “何同学,这么晚了,有事吗?”走进宿舍里,我顺手带上了门。 何语凝此时正坐在宿舍里配的电脑桌前的椅子上,两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一头长自然飘散在脑袋后边,看起来安安静静的。跟她对视一眼,眼色幽黑而深邃。 何语凝没有回答我,只是从她身上校服的小西装外套里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塞着木塞的透明玻璃瓶。她单手拿起玻璃瓶,右手的拇指按着玻璃瓶底,中指则按在玻璃瓶的木塞上,似乎是要给我看瓶子里的什么东西。 玻璃瓶中空无一物。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只见一丝黑气在玻璃瓶中盘旋转动。 走过去接过那个玻璃瓶子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透过玻璃瓶感受了一下黑气给我的感觉。这丝黑气,跟今晚贴在我医务室门口的那张贺卡上的黑气应该是出自同源的。 我略一思忖,然后瞬间就惊到了。 “何同学,你跟何秘书,也就是范雨橙的老师,是什么关系?”我的语气微微的带点吃惊的颤抖。 天了!这么花瓶的一个学生妹居然是何秘书的女儿?!这长相完全都不是同一个画风的好不好。 “从辈分上来说,我应该算是他的二姑妈。”何语凝的语气很平静。 “这样噢。”你看,我就觉得不太可能的嘛。 等等。 二姑妈?! 一三七、这叫什么受害者联盟 听到何语凝说她是何秘书的二姑妈之后,赵卿禾跟我都微微的愣了一下。』『㈧Ω㈠中 文』』Δ网 “唔……是亲的吗?”我有点八卦的多余问了一句。 何语凝微微的点了点头。 …… 所谓的姑妈,一般情况下指的应该是自己父亲的姐姐或者妹妹。当然有的地方也会把自己父亲的姐姐叫做“姑妈”,然后把自己父亲的妹妹叫做“姑姑”,做一个简单的区分。有的地方就不会这样细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何秘书今年怎么看年纪都应该在四十多了,我就假设何秘书出生的时候他父亲刚满十八岁,那么何秘书的父亲按理说现在的年纪就应该在六十岁上下,他爷爷的年纪则至少七十多差不多八十岁。眼前的何语凝呢,目测年纪应该也就在十六七八这个年龄段。而何语凝是何秘书的二姑妈,那么怀上何语凝的时候呢,他们家老爷子的年纪目测至少也该有六七十了…… 您家老爷子也是相当的老当益壮呢…… 我能问问老爷子都有什么养生秘诀吗? “这个看起来跟之前那边树林子里透出来的黑气不太一样欸。”赵卿禾似乎并没有太关心何语凝家的辈分问题,只是凑过来看了看我拿在手里的玻璃瓶子。 “唔……你觉得有哪里不一样?”我扭头看了看赵卿禾。 “说不上来。”赵卿禾挠了挠头,“大概就跟玫红色和桃红色之间的区别差不多吧。” ……抱歉,我对这两种颜色之间的区别完全没有概念。 何语凝似乎是抬起眼睛来看了赵卿禾一眼,于是我顺便就继续往下问,“所以,何同学你今晚被心魔反噬了吗?” 何语凝的视线转到我的脸上,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心魔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能跟我详细说说吗?”我问。 然后何语凝就言简意赅的大致跟我讲解了一下关于心魔的情况。 按照何语凝的说法,所谓的心魔大体上跟影视或者小说里常见的设定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修行之人或者涉及灵异之事的人,在自身的能力压制不住内心的负面意识的时候而产生的一种魔障。通常的表现会造成是人格的转变又或者造成思维的混乱。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从自己的心底滋生的,所以很难借助外力去彻底解决,在爆之前通常也都很难以觉察。 “不过今晚的事情,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何语凝说完,用了一句话作为总结。 我晃了晃拿在手里的玻璃瓶,“你是说这个吗?” “这个应该并不是导致心魔反噬的原因,不过接触这道黑气之后,会让人陷入幻象之中。”何语凝那漆黑得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眸凝视了过来,“虽然我们猜测是同一人所谓,但是能引心魔的那种力量,更加的,玄妙一些。”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组成受害者联盟的意思吗?一起找出幕后真凶?”我试探着问了问。 “虽然他们是这样推荐的。”何语凝从上往下的扫视了一遍我,“但是6校医你并不是修道之人,怎么也会中了心魔呢?” “也许是因为我心理比较阴暗吧。”我摊了摊手,“何同学你知道学校里还有谁跟你一样,也是修道的人吗?” 既然你看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并没有学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那么其它人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吧? 没想到何语凝却摇了摇头。 你是在逗我吗? 我刚准备要问是什么原因,何语凝自己就解释了起来,“这可能跟我们这一派的修行有关,6校医你身上的气息跟常人有异,所以我们这一派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是哪里不一样?”我问。 何语凝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好吧,涉及商业机密了咩。 “那你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现过学校里有什么异常状况吗?”既然不想告诉我,那么我们就换个话题。 “其实这学校里……”何语凝慢悠悠的轻声细语,然后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最近的话,倒是没有特别的情况。” 你这一点诚意都没有。 “所以你其实只是想找到这个黑气的主人?”我想了想,“然后大概是觉得可能两个人一起找比较方便?” 何语凝又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那我明白了。”我对着二姑妈也是有点无语了,刚准备要送客,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就晃了晃我手里的玻璃瓶,“对了,如果是中了幻觉的话,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除吗?又或者,我要怎么样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幻觉里?” 然后何语凝又开始摇头了。 二姑妈你要不要这样。我歪着脑袋,没好气的盯着何语凝看着。 大概何语凝也是觉得老是点头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她老人家终于轻启朱唇解释了一下,“幻术的本质就是迷心,所以如果能找到幻术的破绽的话,就能够破除它。又或者,你比施术者的心智坚韧也可以。但是并没有一成不变的破除方法。” “那这个玻璃瓶?”既然玻璃瓶能把黑气装起来,那么没理由说不能屏蔽黑气的啊。 “那是用咒封进去的。”何语凝扫了那个玻璃瓶一眼,然后就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我学着二姑妈的样子点了点头,看到她一副要离开了的样子,就对着宿舍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语凝于是直接就走到宿舍门边打开门就要出去了,门关到一半,何语凝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用她那深邃的眸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卿禾,“被心魔反噬之后,心境未稳之前应当是要禁欲的,不然心魔很可能会再次趁虚而入的。” 我倒是无所谓,倒是赵卿禾一脸看变态的表情往远离我的方向挪了一下。喂。 看着何语凝走出了宿舍之后,赵卿禾伸着脖子看了已经被关上的门背几眼,然后用手肘顶了一下我,凑了过来,“何秘书的二姑妈诶,她居然也是学校里的学生吗?” “难不成是食堂大妈么。”我把从餐厅打包回来的宵夜放在桌子上摆开,“来,总之先吃东西。” 一三八、禽兽不如! 第二天早上,手机里调的闹铃还没响,我就先醒过来了。『㈧㈠中文┡网 像我这样能睡到中午十二点就绝对不会只睡到上午十一点的人,居然能比闹铃醒得早,这里面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赵卿禾。 大概是从闹小鬼降那时为了防止赵卿禾半夜遇到不测,跟她一起同床共枕过几个晚上之后,赵卿禾似乎就很习惯跟我睡在一起了。所以昨天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我跟她先后洗完了澡,赵卿禾非常理所当然的就钻进被窝里来霸占了半边床的位置。 虽然是睡了同一个被窝没错,不过何秘书跟何语凝先后都专门说了不能干坏事,所以我也就没乱动弹,赵卿禾倒是好像没多想,只是单纯的睡在了旁边而已。 结果她倒是睡得安稳,我被被子里透过来的香味一熏,天还没亮就醒过来了。 然后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玩手指。 记得有个段子,说一男一女出去旅游,然后因为客房紧张,于是就只开了一间大床房。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女的在床铺的中间划了一条线,对男的说,过线的话你就是禽兽。 最后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女的醒来一看,男的果然一晚上没过线。 于是那个女的“啪”的一巴掌就呼在了那个男的的脸上,恶狠狠地对那个男的说:“禽兽不如!” 哎。 我有点无奈的想,我现在大概就处于那种“禽兽不如”的状态了。 想着想着,被子就开始翘起来了,于是我默默的换了个侧躺着的姿势。赵卿禾此时的呼吸均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带着余温飘过来,弄得人有点痒痒的。 我觉得我需要想点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从昨晚的情况来看,再加上何语凝的说法,汇英学校里应该是有隐藏着身份的“业内人士”的,而且动机不明。单纯就能让人陷入幻觉这一点而言的话,那家伙就很可怕了。 而且从何语凝的言外之意来推测的话,汇英学校里似乎本身就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尽管那些地方目前听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异动就是了。 一个可能本身就有不寻常、但是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地方,有隐藏着身份的业内人士对其它涉及灵异之事的人进行攻击或者试探,这本身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难道这学校里还藏着什么宝藏吗? 我捻起赵卿禾的一小撮梢开始玩了起来,要是有宝藏的话就有意思了。 然后赵卿禾这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这时候正在看着她,赵卿禾似乎被吓到了,脑袋微微向后仰着跳了一下。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呀。”赵卿禾嘟囔着把那撮梢从我手里抢走了,然后面对着我侧躺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脸颊舒服地在枕头上蹭了蹭。 头顺着赵卿禾的侧躺而往床面上滑落,几丝长贴在赵卿禾诱人的锁骨上,从被子的缝隙间看过去显得异常的美味。 nonono。 我摇了摇头,默默的弓着腰钻出被窝到卫生间里冲冷水澡冷静去了。 等我擦着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赵卿禾已经穿好了她自己的衣服,然后掀起了上衣正在把系着那块貔貅状古玉的红细绳系回她的小蛮腰上。 记得昨天何秘书说我拿着那块玉佩搞了半套什么无常往生咒,虽然名字听起来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给人一种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但是本着何秘书熟悉的法术十有**都是邪术的大原则,我现在有点怀疑这块貔貅古玉还能不能当护身符用。 “你怎么又把它给戴上了。”我把湿毛巾搭在肩膀上,伸手摸了摸那块貔貅古玉。 跟我记忆中的样子相比,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这块貔貅古玉的触感仿佛更加温润了,仿佛本身就有了温度一般,而且整块玉牌的颜色也从羊脂白玉一般的白净细腻变得似乎微微泛着几丝血色的样子。 “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好不好。”赵卿禾翘了翘嘴角,“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看到它之后就觉得它比以前更亲切了。” 哦?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手里的貔貅古玉,并没有看到任何觉得不对劲的情况。但是蕴含在古玉中的灵力,似乎是更凌厉了一些。 赵卿禾倒是没在意我的动作,系好红细绳之后哼着小曲就往卫生间里走进去估计是要洗漱,顺带她还把我肩膀上的毛巾给扯走了。 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我回过头来眯着眼睛望着赵卿禾婀娜的背影。 “妹子你今天要上班的吗?”我对着卫生间半掩着的门问。 “中班。”赵卿禾的声音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在刷牙。 等赵卿禾洗漱收拾完毕之后,这时候时间还早,所以我们就一起出门准备去餐厅吃早餐。我们刚出宿舍门,恰好这时候隔壁宿舍的门也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把一身校服都穿出制服诱惑感觉的唐心饴。 唐心饴看到我跟赵卿禾先后从宿舍里走了出来,微微的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早啊。”我只是笑着跟唐心饴问了个好,然后就跟赵卿禾一起从她面前路过,径直往餐厅的方向走。 帮赵卿禾打电话叫了俩出租车,接着吃完了早餐,最后送她到校门口上了车之后,我就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回到了校医室里,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网络上关于汇英学校的广告和报道倒是不少,可惜都没什么用。于是我默默的添加了学生会几个人的名字试着继续搜索,然后通过搜索引擎还有网页的跳转,最后找到了关于汇英学校的一个小论坛。论坛的访问量并不高,而且论坛的架构看起来颇为简单,很像是汇英学校里的学生们自己建起来玩的,不过所有的板块都是对游客加密的。 说来有趣,这个论坛很像是带点匿名性质的那种私密社区,我试着注册了一个账号,现除了需要回答几个只要在汇英学校里稍微生活过的人都知道的简单问题之外,剩下的,就只需要自定义自己的账号和密码了。并没有类似实名验证之类的程序,在论坛的用户须知里也有备注,说原则上不鼓励大家在论坛里说明自己的身份。 注册好账号之后,我颇为好奇的就点进了论坛的会员私密板块。 一三九、似曾相识的校园故事 点进了论坛私密的“胡说八道”板块里,也许是因为汇英学校里的学生日常生活都比较充实,又或者喜欢这个小论坛的学生数量有限,所以板块里的帖子数量并不多。㈧㈠Δ 中文Ω网 我看了看板块里最早的帖子,帖时间是七年前,还是个毫无意义的报到帖。而七年的时间过去了,板块里的帖子总数显示是一千多。以汇英学校里学生的电脑普及率还有学生们课余时间的闲暇程度而言,这个数量确实不能算是多的。 因为这个论坛的架构实在是简单,既没有搜索功能,帖子的排序也只有按帖时间排序和按最后回复时间排序两种,所以要找指定内容的帖子也是有够不方便,只能一页一页的翻。 我按照最后回复的时间排序了一下帖子,然后就开始浏览了起来。 一般来说,回复最热门几个的帖子可以很直观的反映出论坛用户群的习惯和喜好,那么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汇英学校里的权贵子弟们貌似跟其他学校的中学生们感觉也差不多。 第一页里回复数量最多的是那个签到贴,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回复第二多的帖子主题是,“历届校花颜值排行榜”。 回复数量排第三的帖子主题是,“教导主任他是不是有病?!” 再往下,排名四五六的帖子主题分别是:“大家来说一说自己选课都有什么特别的姿势”、“你们觉得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是谁?”,还有“来818学校里的那些奇葩”。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动了动鼠标,点进去就先看校花了。 虽然标题上说是“历届”,但是帖人大概也就是汇英学校里最近几年的学生,所以入选的名单里年纪最大的女生换算下来,到今年也就二十三四岁。 说了评分标准之后,帖子再往下就是从低到高的排名布了。每一个排名的格式大概就是女生在学校里的生活照、帖人对女生的评分、还有帖人的点评。 排名第十第九的女生我不认识,算算年纪应该都已经离校了。 排第七的是王雨纯,照片大概是刚入学的时候拍的,那时候的王雨纯还是个小屁孩,绑着个小马尾,一副美人坯子的模样。帖人对她的评价是:会长大人的亲妹,没有她姐好看,接触不多,感觉为人处世比较老成,说不定就是下一两届的会长。楼主个人不喜欢,给第七不能再高了。 唔……单说性格方面的话,还算中肯。 第六名是个看起来像是混血儿的妹子,色微黄,眸色偏棕。看了看评价,原来是新疆混山东的一个女生,说是性子很直,已经转学了。 “她的英语一直都在及格线徘徊。上次那批老外交换生来学校里夏令营的时候,看到她就总喜欢跟她搭讪。有次我看到有个老外又用英语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她直接就怒了,吼出来一句带口音的‘老娘是中国人!汕胴!烟台!’吼得那个小老外直接就傻了。” 噗,哈哈哈哈哈。 我还没止住笑,顺手就滚着鼠标滚轮把网页往下拉。第五名,何语凝。咦,凭二姑妈的素质,居然都进不了前三么。 第四名,王雪晴。 哈? 王雪晴?! 我的仔细的看了看照片,这不是黥河镇里的王百万嘛。没想到王百万居然在这里当过学生会长,评价是“温柔斯文好说话,话不多但是感觉人很聪明,不过我总觉得她有点腹黑……扣分。” 我记得王雪晴和林思彤是高中同学来着的?于是我继续往下翻翻看有没有林思彤。 第三名是一个叫于小小的女生,比王雨纯大一届。我看了看照片,既然能上榜,自然是个完全能称得上漂亮的女生,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今年刚进了话剧社的妹子。我有门选修课恰好跟她一个班,上课晚到,下课就走,没什么接触,不过身上的味道很香,笑起来也好看。” 第二名,林思彤。唔……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最后看到的是排名第一的,唐心饴。帖子里唐心饴的照片应该也是刚入学的时候照的,整个看起来就是一个五官非常精致的洋娃娃,然后帖人的评价也很简单:“我就是受不了这样的萌萝莉啊啊啊啊啊!!!!!” 不!我想了想唐心饴最近的育情况。 你就别装萝莉控了! 什么颜值排行啊,你这榜单排到后面绝对是按胸围排出来的对不对?!胸围加分最高对不对?!你明明就是个大胸控好不好! 再往下一拉,下面的评论果然满满的都是对榜单排名的不满,虽然评论者的意见各不统一,不过都对榜单的排名有异议。 难怪这帖子的回复会这么多。 看完了校花,于是我收了收心,开始认真的翻起自己本来想要找的帖子来。 等翻到第七页的帖子的时候,我才终于找到了我目前比较关注的话题,“胆小勿入!汇英学校里的七大恐怖禁忌事件!” 对嘛,你看像汇英学校这样地处市郊相对偏僻的地方的学校,校园里又是地广人稀的花园式设计,一群中学生们虽然是各种二代,但是在这种环境下,闲着没事的时候会脑补一些学校里的灵异事件其实是很符合人性嘛。虽然其中的一些可能真的并非只是传言。 就算是一般的寄宿制学校里,十所学校里起码有九所学校里会有“学校是在坟地上建起来的”说法在流传。 非常的套路。 点进帖子里一看,帖人罗列出了汇英学校里的一些禁忌事件,而且其中的故事看起来都让人觉得非常的眼熟。 比如说“第十三阶楼梯”,说的是旧二教里的楼梯都只有十二阶,有一天有个学生下晚自习之后耽误了很久,等到他开始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然后他一边数着楼梯的阶梯数一边下楼梯,本来明明只有十二阶的楼梯,结果他却数到了十三。等到他觉不对劲的时候,低头一看,才现他踩到了一具学生的尸体。 又比如说“十二点的镜廊”,说的是如果学生半夜到旧一教的镜廊里去对着镜子削苹果,如果掐好时间正好到午夜的十二点把苹果的皮一刀削完并且苹果皮没有断掉的话,那么学生就能在镜廊中无数的虚像中看到自己未来的对象长什么样。 再比如说“看不见的教室”,说的是学校里有一间普通人看不见的教室,等到夜深人静满月时分的时候,那间教室就会灯火通明的出现在学校里,然后进去的学生就都出不来了。 剩下的,还有“厕所的最后一间”、“表白一定成功的榕树”、“会流血的肖像画”差不多都是看一眼标题都能大致猜到故事内容的一些常见的校园传说。 咦?我数了数,怎么只有六个? 是那种“知道全部七个禁忌的话就会有可怕的事情生”的剧情吗? 一四零、又有个俏妹子上了门 明明说好了是七个恐怖灵异事件,结果帖出来却只有六个,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科学。㈧㈠中文网 不过我这人也是能懒则懒的类型,既然只能找到一知半解的内容,那么最方便的办法自然就是去问人。 于是我翻了翻手头的学生个人档案,找到了王雨纯的联系方式,就了条短信过去: 「你好,我是6仁。目前我在调查汇英学校里的所谓“七个恐怖灵异事件”,目前我所知道的有以下六个,“第十三阶楼梯”、“十二点的镜廊”、“看不见的教室”、“厕所的最后一间”、“告白一定会成功的榕树”,还有“会流血的肖像画”。请问你听说过第七个恐怖灵异事件吗?是什么?」 完了短信,然后我把手机放到一旁,又继续在论坛里翻帖子看。 刚看完一个讨论餐厅里什么菜做得最好吃的帖子,手机就收到了回复的短信,件人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点开一看:“我是唐心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关于第七个恐怖事件,听说是音乐室的深夜钢琴曲。” 深夜钢琴曲啊,听起来倒是挺普通的。 我想了一下,然后就打算具体问问音乐室到底在哪个地方。 我刚保存好唐心饴的联系方式,这时候手机一震,又来了一条短信: “我骆子轩。关于第七个故事我听过两种版本,一种是女生宿舍里流血镜子,还有一种是打不开的3o7。” 咦?! 王雨纯应该是把我的短信转了吧。 而且这故事怎么还多出来了? 然后我6续又收到了几条短信。王雨纯回复说听说第七个事件是会移动的石膏像;韩文静说是会消失的血手印;倒是何语凝没有再给我添乱,只是说她自己不太清楚这些。 我把他们的手机号码分别存在了手机里,然后就有点郁闷了。 这些故事加起来已经不止十个了好不好。 不是说好了只有七个的吗?! 心理学上有个“手表定理”,说一个人如果只能通过身上的一块手表来看时间的时候,那么他对时间的确信程度就会很高;而当一个人的身上有两块手表,而两块手表显示的时间还不一样时,那个人就很容易懵逼了。 我现在差不多就处于这么一种一脸懵逼的状态…… 校园传说这种东西呢,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些真真假假让人傻傻分不清楚的故事合集。基本上都看假,但是并不能排除有些事件真的是确有其事的。 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我本来是想去探探所谓的“第七个恐怖事件”的虚实的。 所谓擒贼先擒王嘛,这年头的生活节奏都这么快了,你看我们何必要再瞎耽误功夫去做太多前戏是不是? 但是眼下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个选项,那我就有点怀疑这些事件整体的真实性了。姑且先把这些东西给复制进备忘录里好了。 “咚咚。” “你好,请问医生在吗?” “你好。” 这时候有人在校医室的门上敲了两下,我听到声音之后回应了一声,然后就从位于校医室里间的办公桌旁迎了出去。 走到校医室里被磨砂玻璃屏风隔出来的走道旁,我刚跟走进校医室的那个女生打了个照面,尽管是好像是初次见面,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于小小。” 于小小一愣之下,身体微微的就往后缩了一缩,然后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的体态,一脸无辜的看向了我。 “有什么事吗?”我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于小小,一边问道。 于小小此时的造型跟我刚才翻到的那个校花排行榜帖子里照片中的不太一样,这时候的于小小额前是蓬松的空气刘海,缠绕弯曲的栗色卷在小脑袋后边束起了一个蓬松的马尾,几缕俏皮的簇从蓬松的马尾中露了出来,正好轻巧的往她的细颈方向微翘着延伸进了校服衬衫的领子里。 给人一种很弱质小巧偏偏又很有活力的感觉。 然后一股子很好闻的甜香味飘了过来,香气并不重,给人的感觉却很浓郁。虽然并不惹人讨厌就是了。 “学校里不是新来了个校医嘛,所以我就来看看了。”也许是现校医室里并没有其它人之后,于小小眼皮一眨,纤长的睫毛俏皮地一扫,语气中透出来一种颇为玩味的味道。 “就只是看看而已?”这学校里的学生还真的是挺闲的啊,看来回头要跟老贺建议一下多给他们布置点作业了,我扫了于小小一眼,然后就回办公桌旁准备继续逛论坛。 “对啊。”于小小跟着我进了校医室的里间,看到我继续玩起了电脑之后,非常自来熟的双手后扶着电脑桌,一个小健步微微起跳就坐到了电脑桌上的显示器旁。 于小小右手轻轻握拳,然后她竖起了食指在空气中绕着圈。随着她食指的摇晃,几丝淡淡的黑气就从虚空中浮现了出来,然后萦绕着她食指,慢慢地汇集到了她的指尖上。刚才她身上的那种单纯无辜的气质仿佛瞬间就换成了一股子女王气息,“我想看看,新来的校医为什么还没辞职。” 这股子熟悉的黑气…… “所以昨天晚上的幻觉就是你弄的?”我的语气冷了下去。我还没去找你算账,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对啊,有趣吧。”于小小颇为促狭的对着我抛了个媚眼,“最近校长请到学校里多管闲事然后很快又辞职的神棍已经有好几个了,再多一个,其实校长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是挺有趣的。”腹黑营销学上说,当对方故弄玄虚的时候,自己就算是装,也应该装出一副懂行的样子,不然会很容易丧失话语权。所以我伸手从我今天一直带在身边没有放远的背包里拿出了昨晚何语凝留给我的那个装着一道黑气的玻璃瓶子,笑了笑,然后递给于小小看。 于小小接过了玻璃瓶子,看了看被束缚在瓶子里的那道黑气,秀眉微蹙,“所以学校里的事情你是铁了心的要插手咯?” “不然咧?”我看了于小小一眼,“维持学校运营的稳定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这样就更好了。”没想到于小小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表情,“那我们就一起狼狈为奸吧。” 哈? 一四一、这里果然水很深啊 听到于小小让我跟她一起狼狈为奸,我倒是觉得颇为意外。』 ㈧㈠ 』 中文网 就于小小的脸蛋和身段而言,单纯的要我出于友谊来“奸”她一下的话我倒是不太介意,但是要说“狼狈为奸”的话……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很直白的实话实说。 昨晚阴了我一下差点把我弄死,今天就一脸自然的来求组队了?出来混是要还的啊,妹子。 就算是娇俏款的妹子也一样。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昨晚旧一教出事的时候我看到你过去了,而且看起来那并不是你做的手脚。”于小小晃了一下手指,然后萦绕在她指尖的黑气就这么消散了,“刚才你说你的职责是维持学校的稳定的时候,并没有说谎的迹象,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目标一致又是什么意思?”我后仰着靠在了电脑椅的椅背上,双手的手肘搭在扶手上,两手的手掌十指指尖相搭。我没有被人阴过之后,听别人随便解释两句就放下戒心的习惯。 “这所学校里有不少不寻常之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最近几个月以来呢,我总感觉有人似乎是想要利用学校里的一些不寻常之处来做文章。”于小小双手扶在电脑桌上,然后两条小细腿在桌边轻轻的晃着,“本来我以为你也是其中的一员,就给你寄了贺卡。可是昨晚出事的时候,你的反应看上去又不像。” “那昨晚是出了什么事?”我看着于小小只是问。 “那我也不太清楚。”于小小摇了摇头,“旧一教里的灵力本来一直都是很稳定的被镇压着的,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爆出来了,还好没有冲破封印。今天早上我再去看的时候,灵力已经被压制回去了。” “你是想说,你跟昨晚在旧教学楼里生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咯?”我对着于小小笑了笑。 于小小回望着我,歪着脑袋扬了扬眉毛,“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啊,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昨晚为了让灵力归于平静,我自己都差点被黑气引得陷入魔障了,我是多有病才会去做那种事情。” “你这样越说我就越听不懂了。”我站起来,走到校医室里的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分别倒了两杯水,然后回到了电脑椅上,顺便把其中的一杯水递给了于小小,“你还是从头给我讲解一遍吧。” 于是于小小接过水杯放在了膝盖上,微微的吁了一口气,就开始向我说明了起来。按照于小小的说法,汇英学校里存在着一个已经有些年头了的巨大的封印,镇压着一股巨大的灵力。这本来是一件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无关紧要的事情,于小小入校的头一年虽然就已经觉了封印的存在,但是因为封印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于小小也就没有太过在乎它,只是像个普通学生一样享受着汇英学校里安逸的校院生活。 结果从几个月前开始,于小小就觉有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破坏校园里的封印,暗地里有些学生似乎也参与到了其中,学校里还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校方似乎对学校里的封印一无所知,所以在觉了学校里的事态之后,先后就请了一些神棍到学校里来调查。于小小暗中一试探,现那些人不是骗子就是三脚猫,于是很快的就使了一些小手段暗地里把那些人给挤兑走了。 我被老贺安排进到汇英学校里之后,于小小其实就开始关注到我了,几次确认我身上并没有灵力之后,于是于小小昨晚就给我了一张贺卡,想要让我知难而退。结果没想到昨晚旧教学楼出事的时候,于小小现我事当时也过去了,而且我的做法似乎是对灵异之事一无所知的样子,也跟要破坏封印的人不一样。 于小小说她当时想要把从封印中溢出的灵力给镇压回去,结果因为有些不自量力,害得她自己也被自己放出来、但是却被灵力增强过的黑气给影响到了,有点自身难保,所以就先自己跑开解决问题去了,直到昨天半夜才让自己恢复过来。 等到了今天早上,她打听到我也安然无恙了之后,就想要来当面接触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等到我拿出那个装着黑气的玻璃瓶子、又说自己的职责是维持校园运营的稳定之后,于小小才决定要找我一起帮忙,维持校园内的稳定。 “所以,”听完了于小小的说法之后,我试着做了个总结,“你是想说,你跟汇英学校里最近生的异常状况没有关系,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是你做的手脚?” “昨晚上我也是想着要去恢复封印的啊,事情又不是我引出来的。”于小小撅起了小嘴。“就算我没有来得及把贺卡收回去,那你也不是没事嘛。”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切都依你所言的话,那么,你做这些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学校里解决问题是因为受了老贺的拜托,也是奔着小钱钱来的。于小小你该不会想说你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与正义咩?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先回去了。 “因为我很享受目前的校园生活啊。”于小小撩了一下她的刘海,“而且,如果学校里因为封印被破而引出了什么事端、到时候那帮正道的又现我也在学校里的话,那些牛鼻子肯定又要把黑锅往我们头上扣了,我才不要平白无故的背黑锅咧。” 听你这口气,你是哪里来的妖女啊。 “你就没想过,我也可能就是你嘴里的那些牛鼻子吗?”我故意意味深长的拉长的尾音。 于小小从电脑桌上跳了下来,撇了撇小嘴,“昨晚我都看到那些黑气绕着你不敢近身了,还装什么牛鼻子。” 咦?这里面又有什么说法? 我扬了扬眉毛,笑而不语。 “所以,单就不想‘让学校在这段时间内出事’这个出点而言的话,我们就算是一伙的了?”于小小笑得很阳光,然后向我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的话。”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于小小,然后伸出右手跟于小小握了起来。 嗯,软软滑滑,手感倒是不错。 一四二、妹子说今晚约 初步跟于小小谈妥了之后,于小小似乎就轻松了很多,绕到了我坐的电脑椅后边,扶着椅背似乎就要看看我对着电脑在看什么。 “你还是跟我保持点距离吧,你这样我没有安全感啊。”我扭头看了看于小小,说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昨晚收到的那张贺卡上散出来的黑气,确实是挺邪门的。 如果那道黑气是于小小的手笔的话,我怎么都不可能对她太掉以轻心。 于小小倒是不以为然,青葱似的手指指了指被她随手放到了电脑桌上的玻璃瓶子,“无月之夜里我的蛊术都伤不了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蛊术?你也是玩虫子的那种人吗? “学校里还有人知道你会这些吗?”我晃了晃鼠标,把电脑屏幕转回到桌面上。 “除了你之外,应该是没人知道。不过可能有人会知道学校里有个会蛊术的人存在。”于小小扶着电脑椅的椅背,然后看了看最小化在桌面任务栏上的浏览器图标,“学生们自己建的论坛你也知道啊,有什么现吗?” “还在找。”看来于小小似乎暂时还没打算从我背后走开,所以搞得我有点暗自紧张,“那你知道学校里有什么人跟你一样,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何语凝肯定是会点什么的,其它人倒是不清楚,不过肯定还有。”于小小摇了摇电脑桌的椅背,把脑袋抵在了她摆在椅背上的手臂上,表情看起来倒是笑吟吟的,“看在大家都是同道的份上,你不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吧?” “如果你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我默默的让上半身前倾,手托腮往前靠到了电脑桌上,稍稍跟站在电脑椅背后的于小小拉开了距离。 “医生你还真无情。”于小小似乎不以为意,“我长这么大,除了那些整天只知道扣帽子的牛鼻子之外,还是第一次在家门外遇到同道中人呢。幸好你不是要来学校里捣乱的。” 那是你出门少。 而且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你认定要归类到“同道”里去了? “对了,医生你手机号码是多少?微信呢?QQ呢?”我扭头一看,于小小不知道从哪里就摸了手机出来,然后走到了电脑桌旁。 我的电话号码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于是我就跟于小小说了。过了一会儿,看到我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来电开始震动起来了之后,我就继续跟于小小说,“我叫6仁,是学校里新来的校医。” “嗯,我叫于小小,不过你好像已经知道了。”于小小两手飞快的按着手机的屏幕,“路人?你的绰号为什么不叫龙套咧?” “6地的6,仁慈的仁。这是我的真名好不好。”我伸头瞟了一眼于小小在手机上给我备注的名字,也是有点无语了。 “噢噢。原来如此。”于小小应了一句,然后就把手机塞回了西装外套的兜里。 …… 你倒是给我改过来啊。 “对了,你刚才说学校里有一个封印?然后还镇压着一股灵力?具体是什么样的。”看到于小小把手机塞回外套兜里,似乎是开始对我的背包感兴趣之后,我就问问题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于小小微微的仰了仰脑袋,“应该是一个很强力的封印,我没有去找过,所以我也不清楚封印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但是旧一教还有旧二教肯定是组成封印的其中两个节点。” 唔…… 我想了想,重新把电脑屏幕上被最小化了的浏览器给点开,接着又找了找历史浏览的页面,把那个关于汇英学校里七大恐怖灵异事件的帖子找了出来,“关于这些故事,你有了解吗?” 于小小往屏幕上看了一下,“不太了解。不过这些故事我大概都听过,之前吓跑一个神棍的时候,我还特意参考了故事里的内容呢。” 我现在很怀疑啊,老贺他们说的“最近学校里不对劲”的事,其实指的就是于小小你吧? “那你说最近似乎有人在故意破坏封印,有证据吗?”我问。 “这哪还需要证据啊。”于小小也是很莫名其妙的样子,“那个封印本身是隐藏着的啊,我也是在封印被人试图去破坏的时候,灵力外泄,才感觉到有封印的存在的。我之前就还奇怪为什么在学校里我的力量就弱了很多呢,原来是被封印给影响了。” “那那个封印被破坏了吗?你说你知道封印的两个节点,能带我去看看吗?”我继续问。 于小小听到我这么问之后,仿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你感觉不到的吗?” “术业有专攻呗。”我随便编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那你都会些什么?”于小小双手的手臂在胸口下方环抱了起来,同时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证明给我看你不是牛鼻子那边的人。” 面对着于小小突如其来的质疑,我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思忖了一下,然后就把我右手手臂上的袖子给捞到了手肘上,亮出了我胳膊上那一圈黑色的纹路,看着于小小的眼睛问道,“这样算吗?” 于小小狐疑着靠近了一点,看了看,于是又慢慢地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往我手臂上那圈黑色的纹路上摸,接着很快就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飞快的缩回了手指,然后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放松的笑了起来,“好险,我刚才还以为我是被那帮牛鼻子派来的人给骗了呢。” ……讲道理,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擅自把我划到“同道”阵营里去的好不好。 我可从来都没骗过你什么。 “所以关于封印的事情?”我一边把被捞起的袖子放下来,一边问。 “那个封印现在肯定还是完好的,但是从最近灵力泄露的情况来看,那个封印似乎没有最开始那么稳固了。”似乎是确认了我没有骗她之后,于小小于是就又开始说了起来。“昨晚……” 于小小说到一半,突然双手同时摸向了她的两侧太阳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有点担心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事。”过了好一会儿,于小小似乎才缓了过来,“昨晚上被黑气反噬了还没恢复。要不我今晚带你去看看封印的节点?” 一四三、这是哪里来的人肉复印机 听到于小小主动说要带我去看学校里那个传说中的封印,我心里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㈧㈠ 中文网 于小小倒是也爽快,跟我约好了晚上再联络之后,然后就微微揉着太阳穴就先告辞了。 于是剩下的剧情就变成我一个孤家寡人坐在小黑屋里心不在焉的逛论坛翻帖子玩了。 不得不说,有空的时候逛逛这种论坛听听学生们的真实想法还是挺有意思的。等我翻帖子翻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诸如二舍的刘阿姨可以帮女生们代购最新的欧美化妆品就是价钱比外面的代购略贵、骆子轩之前貌似跟韩文静有一腿然后他又移情别恋追唐心饴去了、王雨纯能当上学生会长估计全靠她家里跟校董会的关系、保安队的副队长跟教导主任貌似是亲戚关系又或者他们俩有一腿、还有教导处的谢老师好像跟教数学的韩老师是一对蕾丝据说她们已经准备去荷兰登记了之类的,貌似有意思但其实又基本属于胡吹瞎侃完全没有什么卵用的校园八卦。 等我最后看完一个关于如何避免被教物理基础班的更年期孙八婆无缘无故训斥的帖子的时候,我的肚子就已经开始饿了,所以我看了看时间,就关了机去餐厅吃午饭。 大约是我这次来的时间比较巧,难得的遇到了餐厅里就餐的学生比较多的时间段,所以当我很轻车熟路地进到了一楼的自助餐厅里,端着餐盘在面食区里拿了笼在论坛里颇受吹捧的蟹黄汤包,又到汤点区盛了碗罗宋汤之后,就开始有点犯难了。 自助餐厅里的座位布局都是那种四人一桌的布置,这时候餐厅里的学生数量虽然还远远没到能坐满整个餐厅的程度,但是放眼所见的每套桌椅旁都坐有学生,连个完全空着座位的餐桌都没有。 我们都知道,学校里的餐厅还有自习室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灵异事件比较高的场所。很多时候当人询问别人身边的空座位能不能坐的时候,别人经常都会一脸认真的回答说,“这里已经有人了”,让人无语的程度堪比见鬼。 不过这时候既然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座位了,所以我也只能厚着脸皮走到了唯一一套只坐着一个学生的桌椅旁,指了指她斜对面的那个位置,摆出笑脸问那个女生,“同学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幸好这个女生不是那种非常介意跟人拼座的类型,与其说是“不介意”,其实不如说这个女生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容易受惊的小动物,让人生怕一不小心就吓到她了。所以她微微一颤之后,缩了缩肩膀就摇着低下了头,然后只是埋着头继续吃东西。 “谢谢。”她的反应在这种各种二代汇集的学校里倒是微微的有点反常,带着几分诧异,我安抚性的对她笑了笑,于是就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因为稍微有点在意,所以我在吃东西之余就忍不住多瞟了她几眼。一开始倒是还没现什么,但是当我第二次看向她的时候,我看到她有点不自然的拢了拢领口,又扯了扯袖口。 都说男人是视觉的动物,天生喜欢追逐动态的东西。如果她没有这些动作的话,我顶多也就瞟瞟她的样貌表情什么的,结果她这不动还好,一动我就现不对劲了——只见她领口下微微透出的白皙皮肤上,有一些浓黑似墨的淤青。在肤色的黑白反衬之下,尽管隐藏在领口之内不容易被注意到,但是一看到了就显得非常的明显。 “你好,我叫6仁,是学校里新来的校医。”稍微的思考了一下,于是我就先开了口,试图搭讪着做起了自我介绍。然后说完了话之后,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你好。”女生的头埋得更低了。 “其实我也是初来乍到的,很多地方都不太懂。”我微笑着酝酿了一下措辞,“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帮助到同学们的呢。” “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女生压低了面孔,摇着头很快的就站了起来,有些急促的把餐盘略一收拾之后,迈着小碎步就离开了,“对不起,没能帮上忙。” “没事。”我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环视着餐厅望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我跟那个女生搭完话之后,某个方向似乎就有一道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的视线看了过来。 暗自记忆了一下这个女生的长相,我埋着头假装浑然不觉,就着罗宋汤继续吃我的蟹黄汤包。 等到我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之后,我才慢悠悠的掏出纸巾来擦了嘴,拿起餐盘来准备要到餐盘回收处去放,同时假装不经意的往我感觉到的那道视线的方向望了过去。 没想到那个方向却是一个空荡无人的角落。 我眯着眼睛稍微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带着餐盘就离开了餐桌。 吃完了午餐,就到了学校里的午休时间。想了想,反正没午休习惯的话突然让我睡午觉我也睡不着,于是我就溜达着往第三教学楼走过去找地方打午休时间了。 上次到三教找灵异社的时候,欧阳月桐那眼睛娘就是午休的时候一个人待在4o4里看书来着,这个时间点我过去的话,说不定正好又能碰上她。上次我拜托她查那个五芒星阵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查出点结果来。 老马识途地到了三教的四楼找到了4o4,推开门,我探了脑袋往里边望了望,果然欧阳月桐此时正一个人在社团活动室里看着书。 也许是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刚冒头,欧阳月桐就从书本上把目光抬了起来,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有点惊喜,“6仁你来啦。” “嗯。”我笑了笑,对她点点头。 “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我之前找到的资料。”欧阳月桐把手里的书一放,然后就走到了一张课桌旁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一看,只见摆满了各种书籍的课桌中央,一张白纸上赫然就用黑墨画着当时我给欧阳月桐看过照片的那个旧教学楼里的五芒星阵图,然后在黑墨之上,欧阳月桐又用红笔做了大大小小十好几处的标记和注释。 乖乖,之前就给欧阳月桐看了几眼照片,这魔法阵的复原程度也太夸张了吧。 一四四、隔行如隔山啊…… “你看,根据你给我看过的那个魔法阵,我翻了资料以后,现它原来是个复合型的逆五芒星阵。㈧㈠中文 『 网”走到课桌旁之后,欧阳月桐就像个现了新事物的、无比兴奋的科研工作者一样给我做起了解说。 “复合型?”作为听众,我觉得我这种时候大概就应该老老实实的不懂就问。 只见欧阳月桐把课桌上一本黑皮的古书打开了,“这本书是《grimoirium_Verum》,也叫作《真理魔典》,是16世纪意大利的黑魔法书,我在这里找到了这个魔法阵的雏形。” 我扫了一眼欧阳月桐打开的那本书,里面满满的都是我看不懂的拼音文字和图形,于是就点点头只是听课,“你还是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给我讲起吧。” “嗯,要怎么说呢……魔法阵这种东西,按照魔法学的说法,从原理上来讲,是由它自身的所谓的一种回路构成的。各种符号和纹章也都有它特定的涵义。比如说魔法阵最外围的圆代表着魔力的一种循环和制约,内部的连线,你可以认为是一种类似于导线的东西,而其中的魔咒、符号和纹章,你可以认为是各种处理器或者是硬件,用于魔力的环绕、推进和触等等。”欧阳月桐简单的向我解释道。 “大概……就是像集成电路一类的东西?”我试着理解了一下。 “虽然不太一样,但是应该也差不多的。”欧阳月桐点点头就继续往下说,“这个逆五芒星阵呢,先是一个「非元素」的魔法阵,而逆五芒星呢,在魔法学里本身就偏向于带着点黑魔法的意味。” “这个魔法阵的基础是这个「mammon之吞噬」,在这一本书里面——”欧阳月桐说着又翻开了另外一本厚重的大部头书,“对这个魔法阵有很详细的解释,说这个魔法阵的作用是通过献祭自然之力来召唤贪婪之魔mammon。这个逆五芒星阵就是以这个魔法阵为基础来绘制的,但是这个魔法阵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做了很大的改动;比如说这个纹章是「乌洛波洛斯之环」,也叫作衔尾之蛇,在古希腊神话里和印度教里都使用过这样的图腾,象征着循环和永恒;然后这个纹章是……” 虽然这样很有点对不起人家眼镜娘辛辛苦苦查了这么多资料又这么认真的在给我讲解,但是猛地被灌输了一大堆各种听不懂又仿佛觉得很厉害的讲解之后,我突然的就有种像是在炎炎夏日中听老师念经一般昏昏欲睡的感觉。 于是我越听越听不懂,等到欧阳月桐开始讲解「所罗门王72柱魔神」的时候,我才终于有点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讲解得兴致勃勃的欧阳月桐,“原谅我的理解能力有限。我现在大概明白这个魔法阵应该是很有来头了,而且每个细节都很有讲究,那么,这个魔法阵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呢?” “我也不知道呢。”欧阳月桐非常理所当然的抬起头来回答道。 …… …… …… 所以你刚才都是在逗我吗?!你一定是在逗我对吧?! 我无语凝噎的望向了欧阳月桐,想了一下之后,就试探着问了问她,“既然魔法阵是类似于电路一样的东西,那么弄清楚回路之后,不是就能大概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了吗?” “不太一样呢。”欧阳月桐往上推了推她的眼镜,“与其说是电路,魔法阵的构建呢,更像是程序员们写代码,通过各种规则和逻辑来使用各种元素构建出一套能够合理运行的系统或者封闭回路。不过不同之处在于魔法阵使用的是各种繁琐而神秘的纹章和图案,而不是使用文字代码,这就像是……” “这就像是……「虽然这里面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连起来我就看不懂了」?”我试探着做了一个总结。 “嗯,就是这样。”欧阳月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大概没有使用过魔法阵的人,是很难明白这里面的细节设定的。” 神啊,杀了我吧。 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又听了欧阳月桐做了一些讲解之后,我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下午的工作时间了。于是我指了指摆在课桌中央的那张绘着那个逆五芒星阵、欧阳月桐又在上面标注了很多注释的白纸问,“那这个我可以带回去看吗?” “不可以噢。”欧阳月桐直接就摇了摇头,“你是要走了吗?那我可以继续帮你研究这个魔法阵的用途,你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可以再跟你讲解的。” “嗯。”虽然我这个校医是假货,不过装还是要装出合适的样子的。而且既然欧阳月桐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这个魔法阵的作用,她的讲解我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那么我还是想办法先找找别的线索好了。 “不过还真是谢谢你了。”虽然听不懂她的讲解,但是但从她写在白纸上的注释还有摆在课桌旁的这一大堆厚书上来看,欧阳月桐还是很认真的帮我查了资料的,“下次来的时候我帮你带点好吃的来吧,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 “不用啦。”欧阳月桐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这时候拿着笔又在绘着魔法阵的那张白纸上做起了注释,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只是抬起头笑了笑,“有时间的话你多过来逛一逛就好,这里一般也没别人会来的。”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王雨纯说过的、灵异社之前差点被废社的事情,“可惜我不是这里的学生,不然我一定加入你们社团,感觉多了解这些事情还是很有意思的。” 我并不是在说客套话。 “嗯哼。”欧阳月桐伏在课桌上用圆规和角尺照着翻开的厚书里的内容绘起了纹章,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跟欧阳月桐告辞了之后,我也是有点晕晕乎乎的走出了灵异社的活动室。你说汇英学校里的这帮熊孩子们也真是,捣鼓灵异就捣鼓灵异吧,偏偏还要弄魔法阵这些洋玩意,这不折腾人嘛。 我挠了挠头,有点困倦的就往医务室里走。 一四五、意外的插曲 回到医务室之后,我百无聊赖的只能坐在电脑桌前翘着二郎腿,继续在汇英学校的学生们自己架设的论坛里刷帖子找线索。㈧『ΔΔ㈠ 中文网 说起来这汇英学校里的生活是有够安逸的,吃得不错,住得也不错,每天还有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可以看,虽然我到汇英学校里也没几天,我现我倒是开始适应起这里的生活来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正看着一个学生的关于千万不要乱去旧教学楼里乱逛的帖子的时候,我摆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看了一眼,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所以我很快的就接了电话,“你好。” “喂,是6仁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听起来挺年轻的男子声音。 “我是。”我应了一声。 “你那狗屁抓鬼公司到底还开不开了?我都去你那里几次了都大门紧锁的,还做不做生意了?!”对面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不满。 …… 最近一直都在到处乱忙,你不说的话,我好像差不多是快忘了自己有开着这么一家公司了…… “怎么了?”我耐心的只是问。 “找你还能干嘛?当然是闹鬼了才来找你啊。害得老子问了半天才打听到你的号码。”对面直接就抱怨了起来。 嗯,这事情好不好办我不敢说,但是这位大爷不好伺候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了。 “我现在在市郊的汇英学校这边,不太方便。”我想了想,“你那边的事情急吗?” “你说呢?”对面没好气的反问了回来,“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搭你,到了我再打你电话。”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虽然没有什么救苦救难的大慈大悲,不过如果真的是急事找上门的话,我倒也不至于会因为对方的这点臭脾气就见死不救。 前提是在我的耐心被磨完之前。 挂掉了电话,于是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就有备无患的先闭目养神了起来。 稍微的打了个盹,等到那个陌生的号码再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差点都快睡得注意不到手机的震动声了。 “喂。我被保安拦在门口了,你在哪里?”电话刚接通,那位大爷就又催了起来。 “你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把身上披着的白大褂给脱了下来,拿上我的背包就出了医务室的门。 还没到校门口,我就看到了一辆白色的紧凑型的都市越野车停在了大门前的中央。跟校门口的执勤保安们打了个招呼之后,我就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我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位估计很难伺候的客户大爷,果然是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年轻,那小屁孩此刻看起来显得颇为不耐烦,“搞这么久?怎么做生意的?” “你先说是什么事吧。”我一脸淡定的回望着他,“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接你这一单。” “这是订金。”对方伸手打开了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箱,拿出了一个没封口的信封要递给我。从信封口里能看到里面是一沓粉红色的钞票,看厚度,估计应该是正好一百张。 “你还是先说什么事吧。”我依然淡定的看着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虽然从报酬上来看,这并不算是个小单子,但是我也不至于看到这点钱就激动。 灵异之事的报酬,说到底,很大程度上是跟其解决难度还有风险程度挂钩的。 就算都是见鬼,遇上黑山老妖跟遇到聂小倩,难道还能一样吗?现在谁要是丢一万块钱让我回黥河镇里一个人去对付菜刀哥,我一定把钱甩回去砸他一脸。 也就只有像老陈或者赵卿禾那种的老交情才能不用谈价钱就能让我先出力了,其它的,比如老王何秘书或者苏离安这几位姑且也还勉强可以。但是您这么一个陌生的小屁孩随便丢个信封过来就想要我接单,就有点不科学了。 我这人其实还是挺讲究契约精神的,一旦接了单,就肯定会尽力做好。 所以我也不轻易乱揽事。 互相对峙了一下,然后那个小年轻才动了动嘴唇,开了口:“我有个……朋友,最近应该是被鬼缠上了,所以想让你过去帮忙看一下。” “被鬼缠住?具体呢。”我问。 “……我也不太清楚。”那个小年轻迟疑了一下,“只知道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东西在跟着,连续好几天了,但是到宿舍了之后就好像没事了。” 没有造成伤害,没有鬼打墙,似乎也并不能进入人气相对较旺的地方。 听起来倒像是地缚灵或者怨气并不强的灵体。应该很好解决,不会耽误汇英学校这边的调查。 “那好。”我想了想其中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遇到鬼了的话,我帮你解决;如果不是鬼的话,我会告诉你。” “嗯,好。那这?”那个小年轻有点犹豫地晃了晃手中那个拿着钱的信封。 “完事了再说。”我对那个小年轻说,“开车吧。” 车子开动之后,我本来以为他会带我去见他那个闹鬼的朋友什么的,结果他一路开着车,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眼熟,最后直接就开到我的大学母校里来了,也是有点诧异,“你朋友是这里的学生?” “嗯。”小年轻点了点头,最后把车停到了图书馆外的停车位上,熄了火却没有下车。 “等人?你们约好是什么时候碰面的?”我在车里颇为怀念的环视了一圈附近自己曾经混迹过的校园,看到那个小年轻并没有打电话,就问了一句。 “其实吧,那个最近被鬼缠上的人,是我的前任。” …… 有故事啊。 “我这里不附加提供感情修复服务。”我稍微脑补了一下剧情。 “我知道。”那个小年轻点了点头,“我只是听朋友说她最近好像被鬼缠上了之后,有点不放心。” “然后你想说,你找我来的这件事情不想让她知道?”我很为客户着想地问了一句。 “当然。”小年轻一副看起来还蛮深沉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我想了想,于是就对着那个小年轻手心向上地伸出了手掌,“那你还是先把钱给我吧。” 一四六、玩什么尾行 把钱收到了背包里之后,我问了一下这个小年轻的名字,就在手机里保存了他的号码顺便加了微信。㈧┡Δ』ΩΩ㈠┡中Δ文网 “宋建华。是这个号吧,那我加你好友了。事情有进展的时候我会随时消息跟你直播的。”我捣鼓完手机,然后就把手机塞回了裤兜里。 这时候宋建华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音,看着他按了密码解锁了手机屏幕,浏览了一下之后,他把驾驶座前挡风玻璃上的挡光板翻了下来,偏开头然后用手遮了一下脸,“我朋友说她准备出来了。” 哟,还有内应。 话说不就是见个前任咩,至于搞成这样嘛。 过了一会儿,从图书馆门口走出了两个女生,其中一个留着清汤挂面的齐肩黑、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生手里捧着两本书,然后另外一个型是中分栗色大波浪的女生则穿着背带牛仔裤和短袖T恤,正低着头玩着手机。 “哪一个?”我看了一下宋建华。 “黑头的那个。”宋建华捂着脸,然后似乎是有点不放心,“你不会把事情搞砸吧。” “放心,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还能不知道我的水平?”我开了车门下了车,就开始尾随妹子们去了。 在混迹过四年的母校里还搞不定自己的学妹的话,那我这大学岂不是是白上了。 说句实在话,虽然当年我们宿舍里也流行过关于尾随题材的岛国3d爱情动作游戏,但是实际做起来的时候,我才突然现尾随其实还真的是一个技术活。 其中最麻烦的一点是,度问题。 为了配合妹子的步保持距离不车,我这小碎步走得很是蛋疼。 而且你看现在差不多是接近晚饭的时间段,大学里虽然不像中学那样会有很明显的上课下课高峰期,但是走在校园里的人也不少。我前边的两个妹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在人行道旁的绿荫下慢悠悠的走着,这种组合在学校里倒是不罕见,但是我一个社会闲散人员一边假装四处看风景一边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个妹子的后面,我都觉得我自己看起来很可疑啊。 跟了妹子们大概有几百米之后,眼看着身边路过的人一个个从我背后车过去了,其中有几个人在过我的时候还颇为疑惑的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不定一言不合回头就报警了,我索性也就破罐破摔,放开了步子就没再继续跟她们刻意保持距离。 于是没走两分钟我就从那两个妹子身后车了,车之后我也没看她们,只是顺着路就继续往前走,等到走到路口的时候,我就停在路边假装玩手机。再等她们继续走过路口选好了路之后,我就继续再车。 就这样反反复复,于是我就跟着妹子们到了学校的三食堂。 也许是几年的在校时间让我形成了条件反射吧,反正我一到了熟悉的食堂门口,整个人瞬间就饿了。不过我们母校为了防止闲散人员来学校里蹭饭,所以就规定了在学生食堂里用餐是只能刷饭卡、不收现金的。 啧,刚好我现在就是那种闲散人员。 因为刚到开饭时间不久,所以这时候三食堂里站在窗口外排队打饭打菜嗷嗷待哺的学生很多。三食堂是一直都是我们母校最热闹的食堂,没有之一,所以这时候人头涌涌也不奇怪。而这里之所以会热闹,除了这里的食物比较符合女生的口味之外,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三食堂离艺术学院、外国语学院还有商学院的地盘最近。 离这三个学院的地盘近的意思嘛,直译过来就是,妹子多。 妹子多了狼自然也多。 想了想,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容易把人给跟丢了,而且我现在确实也饿了,于是我略微迟疑了一下,就直接跟在两个妹子身后到打饭窗口排队去了。 相比尾随,在学校里搭讪妹子我反而比较在行。 其实因为学校里有在食堂用餐必须刷饭卡的设定,所以男生中早就开始流传起了一个搭讪妹子的套路,比如跟妹子说自己忘记带钱包了,求妹子帮刷饭卡,回头现金或者微信转账还钱给妹子,然后妹子的联系方式就到手了。剩下的就是男生们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非常的套路。 但是一开始还是挺有效的。 只可惜随着这个套路被越用越烂,妹子们也就越来越难被这个套路给撩到了。 不过既然我人都回学校了,不怀旧一下怎么行。 于是我走到两个妹子身后之后,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两下那个穿着背带牛仔裤的妹子的肩膀,然后就开始套路了。 “同学你好。”妹子被我点了两下肩膀之后,回头望过来开始打量了一下我,我摆出了一副笑脸,跟她对视着,然后说,“同学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的气质很好,我能有机会跟你认识一下吗?” 我其实是个挺淳朴的人,要套近乎就直接套近乎,没有必要拿借饭卡来当借口。 “诶?”穿着背带牛仔裤的妹子一开始对搭讪似乎有点一脸懵逼的样子,然后她跟她身旁的那位宋建华的前任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很快的就闪起了漂亮妹子眼中常有的狡黠。 于是我继续搭讪下去不让她插话,试图把话说得跟真诚:“我这人特别喜欢看女生穿背带裤的样子,它穿在你身上显得尤其的好看。” “谢谢。”妹子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烫着大波浪的头随着她的脑袋的微微前倾而稍稍遮住了她的脸蛋,然后对着我笑了笑。 妹子既然笑了,那就说明不反感,于是我回应着也笑了起来。 然后我就摆出一副正经脸开始说重点了:“我没有饭卡,所以同学能请你帮我刷一下吗?我付现给你。” “噗。”话刚说完,两个妹子似乎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求刷饭卡才刻意去恭维她的了,于是就都乐了。只见宋建华的那位前任忍俊不禁的扶着背带裤妹子笑出了声,然后把头躲在吊带裤妹子的背后,从她身体微微颤抖的情况上来看,似乎是在无声的笑着。背带裤妹子的脸蛋也稍稍煞红,被感染着也笑了起来。 我脸上陪着微笑,直视着背带裤妹子的脸蛋,心里微微有点忐忑的等着妹子们接下来的反应。 最后等她们俩微微缓过来了之后,我才等到了背带裤妹子点点头、带着几丝还没褪去笑意的一声,“可以。” “谢谢。”这次我是自真心的微笑了起来。 一四七、打入友军内部了 都打好了饭菜之后,我和那两个妹子三个人就找了一张空的四人桌旁坐了下来。㈧㈠Δ 中文Ω网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之后,原来宋建华的那位前任叫做苗甜,另外一个妹子叫做周沫,两个人是同班同学。 因为苗甜是我此行的目标,所以我有心先不搭理她。于是我就跟那个穿着背带牛仔裤、栗色大波浪长叫做的周沫妹子搭起了话来:“周末啊,这名字好。我平时最喜欢周末放假的时候去搞点兴趣爱好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我拍了她马屁的缘故,所以周沫的反应倒是挺配合的,“那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 “泡妞算吗?”我笑了笑。 周沫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满是狡黠:“成功的话就算。” “哪有什么常胜将军。”我撇了撇嘴,“感情的事情又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不是努力就行的。就当交朋友呗。” “那你一定有很多女的朋友吧?”周沫扬了扬眉毛,笑得狡猾。 “你指的是女朋友还是女性朋友?”我低头用筷子戳了戳餐盘里的炸鸡腿。 “女朋友。” “没有性的那种啊。”我把炸鸡腿拿了起来,笑了一下,“那太多了。” 周沫白了我一眼,“狡猾。” “我很无辜好不好。”我也没太把她的评价当回事,随口只是继续闲聊,“我跟你说,你这是不了解我。但凡是跟我熟悉的一点的人——以前医学院有个赵卿禾的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直接就要我签署医学实验同意书了,生怕弄不死我。你感受一下。” “你认识赵学姐?”周沫问了起来。 “认识啊,我学妹。”赵卿禾那种系花加学霸的类型在学校里有名倒是不奇怪,“你知道她?” “当然啊。我们刚入学的那会儿,校庆还有很多活动里她经常露脸的。”周沫用手肘碰了碰她旁边的苗甜,“以前苗甜读附中的时候,还签名参加过她拉人搞的一个什么遗体捐献促进会呢。是吧。” 苗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卧槽,没想到现在学校里还有邪教余孽。”我也是有点震惊了,睁大了眼睛扭头望向苗甜,顺便假装不经意的跟她搭线,“你们当年差点害死我了好不好。” “啊?”周沫好奇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苗甜。 “当年赵卿禾搞那个遗体捐献促进会是希望怂恿某个人签遗体捐献协议书的好不好。”我晃着鸡腿指了指自己,“简直是要草菅人命啊。” “为什么啊?”周沫有点好奇了,她看了看苗甜,苗甜似乎也不太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了。 戏肉来了。 “大概是因为我会抓鬼吧。她那种医学生就觉得我大概很值得解剖咯。”我撇了撇嘴,然后看向了苗甜,“就比如说你,最近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吧?事情倒是不大,很容易解决的。” 苗甜和周沫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只见她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了我。接着周沫就问了,“你能看得出来?” 哈哈哈哈哈,难道我能直说我其实根本就看不出来其实是人家前任花钱让我来然后还让我保密的吗? 我咬了一口炸鸡腿,细嚼慢咽着同时看着她们俩,先卖一下关子。 最后我对着周沫摆出了一副揶揄的表情,“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她。” ----------------------------------------------------------------------------------------------- 因为我本来就是被请来帮苗甜解决问题的,所以调侃了周沫一会儿,又顺便开玩笑般的唬着让苗甜她们事后请我吃饭之后,帮苗甜解决问题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事情简单来说是这样的:苗甜最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画廊里打工顺便当学徒,平时没课的时候,每天下午到晚上十点的这段时间里苗甜都会去画廊里看店。晚上十点这样的时间段其实在城市里说晚其实也并不晚,画廊又就在学校附近,所以平时里苗甜一个人下班回宿舍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最近几天吧,苗甜进到学校里之后,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往宿舍走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一开始苗甜的胆子也不小,以为是谁跟她恶作剧又或者是谁偷偷跟踪她什么的,所以大前天的时候,苗甜藏着一个防狼喷雾,一个人故意挑了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走。等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苗甜凭着感觉,感觉对方已经跟近了之后,就拿着防狼喷雾回头冲了回去,没想到等苗甜冲到“那人”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飘忽而若隐若现的黑影。 于是苗甜整个人都被吓得不轻,赶紧就跑回宿舍里去了。从第二天开始,每天下班的时候苗甜都让周沫去接她,还非得绕道走人多的大路才安心。 在食堂里吃完了饭,苗甜因为要去画廊里上班,周沫下午还有课,所以我们俩就跟周沫分手了。 画廊里苗甜上班的时间从下午的两点半开始,苗甜说她一般是两点二十分左右到店里。这时候我们刚吃完了午饭,时间还早,我在学校里现在也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苗甜就陪着我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坐着消磨时间。 “这么说来,学长你其实已经毕业有两三年了呢。”喝了一口咖啡,苗甜继续跟我瞎聊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沾了赵卿禾的光,自从在交谈中苗甜她们知道了我跟赵卿禾这种当年那么犀利的校园人物相熟之后,苗甜对我的信任感明显就提高了不少,至少一口一个“学长”的,听起来还蛮舒服。 仔细的问了一下之后,我现除了“感觉被什么东西跟踪了”还有“看到了那个居然是黑影”之外,苗甜关于她自己被鬼缠上的事情也说不出什么新东西了。而且现在又是白天,阳气太盛,也不能指望现在能去找什么鬼来玩,所以虽然我是专门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但是这时候也只能陪着苗甜瞎聊打时间了。 “差不多吧,有时候想想还是在学校里好玩。”想了想最近自己这段时间到处奔波的样子,也就只有到汇英学校里装校医之后才比较安逸了。 “那学长你现在是在哪里工作的?”苗甜双手捧住了杯子,问。 “最近啊,到处打零工吧。”我抿了一口红茶,“汇英学校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在那边帮打工。” “知道啊。”苗甜笑了笑,“我们老板对那里的一幅画很感兴趣,听说那幅画会半夜自己流血呢。可惜我们老板说那幅画只能留在那里,不然他早就弄来了。” 噢? 一四八、为什么剧情会变成这样 在汇英学校里,学生们之间流传的校园灵异故事中确实是有一个故事叫做“会流血的肖像画”,也许是类似的故事我听过太多的版本了,本来我对这个故事是没有多大兴趣的。Ω㈧㈠Ω『中文网 但是听到苗甜这么一提之后,我却突然对它感兴趣起来了。 因为苗甜在提到她老板对那幅画的描述的时候,尽管仅仅是转述,但是她老板语气中的那种,仿佛是内行人知道底细的味道还是不经意透了出来。 苗甜她老板说的话是“可惜那幅画只能留在那里,不然他早就弄走了”。 不是“弄不走”,也不是“学校不卖”,而是“只能留在那里”。尽管还不清楚原因,但是说这种话的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不知道你老板是个怎么样的人?”我突然好奇了起来。 “他啊,很好说话的一个画家。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画的东西都很有灵气,我听说他的一幅画能卖到几十万呢。”苗甜想了想,说道。 “待会你上班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店里吧。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你们老板。”既然我现在正好在调汇英学校里吃干饭,他听起来又像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的人,要是能问一问就最好了,“野生的大神啊,要是能蹭一两幅画或者蹭个素描签名什么的感觉就赚大了。” “哈哈,他一般几个月才去店里一趟的。”苗甜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说我的算盘打空了,“画廊里平时都是看的人多生意少,所以店里一般都是刘姐在管着,基本上看店的都是学校里去做兼职的学生。” 切…… 继续无所事事的聊着天,很快就到了苗甜上班的时间,于是我就跟着苗甜到了她兼职打工的画廊里。画廊这种地方主要也就是卖画的地方,整体来说装修得颇有格调。画廊整体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对外销售用的,暖灯壁炉地摊,装潢得像是在某个中世纪的城堡里一样;里间的另外一个地方则是画廊的工作室了,一个空房间四面白墙,乱糟糟的摆着电脑还有画架什么的,采光倒是不错。 苗甜跟一个估计也是在画廊里兼职的女学生做了简单的交接之后,就进了画廊的工作室里,坐到了一个画架旁。 看到我有些诧异的样子,苗甜就大概解释了一下,说画廊里平时难得会有顾客上门,而且画廊的大门口有感应器,如果有人进来的话,工作室里会有提示音。所以在这里的兼职倒是很轻松,平时有空的时候可以画画或者看书,甚至睡觉都没人管,但是在上班的时间段里,人必须在店里守着。而且在店里画出来的画,也归画廊所有,但是画廊会帮忙销售,卖出去之后也会给一部分提成给作画者。 很不错的兼职,为毛我当年赚零花钱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轻松的。 考虑到晚上可能要熬夜,于是趁着苗甜在工作室里画画,我就找了个沙打盹养精神。一觉睡到晚饭时间后,跟着苗甜一起吃了外卖,然后我就一个人刷刷微信看看画廊里的作品,再就是去找苗甜瞎聊逗乐什么的。 除了胡扯瞎聊之外,半个晚上下来,基本上我最近几年抓鬼遇到的、值得拿出来说的段子都说了个遍,苗甜的性格其实还不错,性格也算开朗,所以相处下来气氛也算不错。 于是时间很快就消磨到了晚上十点,苗甜下班的时间。 等苗甜下了班关好了店门之后,我看了看画廊周边的环境,想了想,然后就对着苗甜说,“要不你今晚先不要急着回宿舍?我可以先去帮你试试那个什么鬼玩意的成色。” “我还以为你是要送我一起回去呢。”苗甜似乎是有点意外,“不回宿舍的话,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对着苗甜眨了眨眼睛,然后指着学校附近很常见的、挂满了旅馆招牌的一栋大厦笑了笑,“我们可以先去开个房。” “……” 于是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我跟苗甜就真的开好了一间大床房然后进到了房间里。 也许是因为地处学校附近的缘故,所以旅店的前台什么都没问就手脚麻利的帮我们开好了房,苗甜虽然一路过来都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样子,但是却没有开口反对,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直跟着走。 进了房间之后打开灯,我径直就走进了卫生间里,然后按下了洗手池里的堵水器,开始往洗手池里放水。同时我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张a4大小的姜黄纸,展开来再对折之后,就从纸张的对折线中段的位置开始要撕出形状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进了房间之后,苗甜似乎是有点拘束,看到我没有往房间里边走,于是就站在卫生间的玻璃门旁看我做着这些。 “准备工作。”我头也没抬,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是要换上我的衣服,然后假扮我去走夜路呢。”苗甜想了想说。 “差不多吧。”我慢慢的撕着手里的姜黄纸,“说起来我倒是佩服你,这么简单就跟过来了,胆也是肥。”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强迫别人做什么的类型啊。”苗甜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我刚才已经了消息给周沫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会报警的。” ……你不觉得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事后再报警其实都已经晚了吗? “你能拔根头给我吗?还有我需要你的血,一点点就好。”我把对折起来的姜黄纸撕成了两个部分之后,然后就把纸展开了。此时姜黄纸被我撕成了两片,一片是一个小人的形状,另外一片则是纸中央正好被撕出一个小人形状的镂空。 拔头倒是简单,然后苗甜也走进了卫生间里,接过我从背包里翻出来了一根银针,扎了一下手指之后,按照我的指示把血珠按在了姜黄纸上。此时血珠一半浸到了我撕出来的小纸人上,另外一半则浸到了被撕出镂空的纸片上。 我把苗甜的头缠到了带血的小纸人上,然后把小纸人塞进了兜里。接着我把那张被撕出镂空的纸页轻轻放到了洗手池中,小心的让它浮在了水面上。 “待会如果这张纸突然沉下去了的话,你就赶紧离开这里。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做完了这些之后,我抬起头来跟苗甜对视了一眼,“简单吧。” “嗯。”也许是听了半晚上关于我的灵异段子,所以苗甜很快的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苗甜想了想,扯了扯自己身上连衣裙的领口,问道:“那衣服要不要也一起给你的?” 唔……虽然你的衣服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啦…… 我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苗甜的脸蛋和身段,稍微做了一点联想。 不过这个提议貌似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一四九、奇怪的路人 虽然苗甜的提议听起来还是挺有趣的,不过我想了想之后,还是摇了摇头。㈧㈠中文网问清了苗甜之前遇到那个黑影的那个地方之后,我很快的就出了。 带着那个小纸人,顺着苗甜平日里下班回宿舍的路线走,我才现苗甜为了抄近路,走的小路确实是有点偏僻。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多,这个点按照我之前在学校生活的经验来说,还是大多数学生们下自习吃宵夜或者逛街娱乐之后回宿舍的高峰期,也是一部分学生们夜生活开始的时间。按理说如果往校园里的主干道里走的话,此时应该还是人来人往的景象。 不过苗甜打工的画廊本来就靠近校园相对偏僻的侧门,沿着侧门进到校园里的这一带又是学校里相对冷清的地段,所以远近看不到人影,也算是有点渗人。 每天接近半夜下班的时候都走这么偏僻冷清的路线也不害怕,我现苗甜这妹子的心也是够宽的。 就算不怕鬼,难道你就不怕坏人咩? 沿着路线走到了苗甜遇鬼的地点附近,我走了过去,却没有遇到什么鬼。本着作死要作全套的原则,于是我就在这段路上来回的又走了两遍,就在我差点都准备定性这事可能是人为的时候,我正好从一棵槐树的树荫下走过,然后一种被藏匿在暗中的视线盯上的感觉伴随着阴气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我恍若不觉,只是继续往附近相对偏僻阴暗的地方走。同时悄悄的把裤兜里的打火机握在了手里。 等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感觉到那道视线并没有消失,我才假装不经意的扭头回望了一眼。 一个并没有能隐匿住身形的孱弱的灵体,缥缈虚透,而且也没有什么怨气。 看起来这个灵体并不是专门找苗甜作祟的样子,大概只不过是因为这地方半夜经过的人少,然后正好碰到了苗甜阳气比较弱的时候,然后才被苗甜身上的活人生气吸引住了而已。 看来我之前做的纸人倒是有点浪费了。 我放下心来,想了想就从背包里翻出一团红线来,拿在手上扯出线头来。把红线扯开之后,简单的编成了一个类似“田”字形的网,然后我从背包里掏出装着按照古法熬制的清漆的塑料瓶子,把清漆细细地在红线编成的网上倒了一些。 做完这些之后,我就站在了原地,等着那家伙来自投罗网。 原地傻站了有个小几分钟,等到感觉身后传来的阴气开始渐渐变重的时候,我就迅的点燃打火机往红线网上一点,红线编成的网被沾在上面的清漆一引,一下子就整个的燃起了火来,然后我转过身去,把火网对准了那个灵体的身上就是一丢。 尽管已经沾上了清漆,但是红线编成的网并不重,我把火网往那个灵体身上丢过去之后,也不知道是清漆黏附的作用还是火焰加热空气产生了浮力,那张火网就这样贴在了灵体的身上,然后灵体无声的哀嚎挣扎着,形体就这样渐渐的虚淡下去了,感觉用不了两分钟,它就要灰飞烟灭了。 回头再去张老头那拿个靠谱的护身符给苗甜,这单生意就算是搞定了。 轻松。 “真是造孽!” 这时候一个矫健而高大的人影突然从我身后蹿了出来,语气里透着三分的训斥七分的不满。那个身影蹿到灵体的身前之后,很快的伸手就把贴在灵体身上的火网给拿了下来。 这时候我从那个人的背后望过去,我的身高在成年人中就算不能算是高的,但是绝对算不上矮,结果那人硬是差不多比我高了一个头。那人的体格看起来也颇为魁梧,穿着无袖系腰带的马褂式武术服,他露在外边的手臂呢,我估摸着就算没有我的大腿粗,那肯定也比我的小腿粗了。一头黑留得略长而蓬松,整个人看起来就跟染之后的金毛狮王似的。 hat?这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再换一面说,西游记里孙猴子准备把妖怪打死,却被掐好时间及时赶到的神仙带走的时候,心情大概就跟我现在差不多了吧。 我刚准备要制止他的搅屎棍行为,却看到那人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符纸,然后那人捻着符纸手结咒印,开始低声吟诵起了咒文,随后他手中的符纸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符纸燃烧产生的青烟绕着那个灵体环绕,灵体一开始还在挣扎,但是很快的,原本缥缈虚化的灵体那显得晦暗的身形突然膨化了开来,然后一个泛着皎洁光华的年轻女子的身形从灵体之中升腾了起来,似乎是灵体生前模样的柔光美化版。 随后光华渐渐变亮,女子的身形仿佛受到了什么强大而和煦的力量的指引,慢慢的飘动而起,随后就在皎洁光华的升腾中渐渐的升华而去了。 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度”了吧。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 我是来驱鬼的,他是来度的,既然我们的目标差不多,那起码应该不算是敌军了吧。我对那个人的敌意瞬间就消失了。 没想到那人度完灵体之后,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却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嫌恶的味道,“一味抹杀,徒造杀孽,整个就是邪派作风。” 哈? 那人回头之后我才注意到,他的年纪看起来似乎也并不年轻了,单看皮肤长相的话,估计他的年纪至少应该四十五岁或者五十岁往上走。虽然这个年纪从数字上来看是略有些偏老了,但是看着眼前的这枚“黑毛狮王”魁梧的身形还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却给人一种正值壮年的感觉。 这样就邪派作风啦? 我要是把背包里的灭灵钉或者手臂上的那圈黑纹给你看的话,你是不是还要替天行道? 我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反正那个灵体是度也好灰飞烟灭也罢,总之把事情解决了就行了。 那个黑毛狮王看到我没有回话之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我估计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掉了两条命了。 “清漆火。”这时候一个穿着青黑色唐装、须皆白的老头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他的双手悠闲地背在了背后,此时正弯着腰看着我刚才点燃的火网。 然后那个老头直起腰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那个黑毛狮王,“不错,没有修行过就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驱灵,悟性很好,胆量也足够。” “哼,雕虫小技。” 老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背着手慢悠悠的径直往前走了,也没有理我,只是跟那个黑毛狮王说着话,“天生灵感,后天也不错。你那些不成器的孩子要是资质悟性能有他一半,我们也就没这么辛苦了。” “自闭灵窍,浪费天赋。明明就有先天灵感,却不顾缘由就要屠戮,成了也是歪材。”黑毛狮王虽然跟老头说话的语气并不恭敬,但是走路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放慢了度,跟在老头的半步之后。 “年轻人嘛。而且又不是修行之人,能做到这一步也殊为不易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背对着我自顾自的说着话同时渐行渐远的那两个人,我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还是先回去找苗甜汇报结果。 一五零、今晚的活动真多 回到房间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然后苗甜才裹着被子睡眼惺忪的给我开了门。㈧㈠『中Δ『文『网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苗甜看了几分钟那张姜黄纸没有沉下去之后,又觉得看我的样子应该靠得住,所以她就没有再理那张姜黄纸,直接就洗澡睡觉去了。 一般人遇到你这种事,不说忧心忡忡,至少起码会在意自己的安危吧。 妹子你的心还真的是有够宽的…… 心这么宽的一个妹子,也不知道那个宋建华是怎么跟你闹到分手之后连你的面都不敢见的。 我颇有些八卦的联想了一下,不过我对苗甜也没有感兴趣到有心思去关心她私事的地步,所以我只是跟她说事情应该解决了之后,就走到卫生间里把浮在洗手池里的那张姜黄纸捞起来揉成一团,顺便把我裤兜里那个缠着苗甜头的小纸人也放在水里浸透搓烂了之后,一起丢到了垃圾桶里。 弄完这些之后,我出了卫生间一看,现苗甜此时像个毛毛虫一样整个人蜷在了被子里,只留了脑袋露在被子外面。 而且,居然又睡着了…… 我扫了一眼被苗甜脱在床头柜上的衣物,连衣裙、内裤、还有bra都在上面。感情这孩子睡起觉来也是个真空党。 喵的,好歹还有我这么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成年雄性还在房间里啊,你这样算是信得过我的人品还是算瞧不起我的胆量啊? 需要我来教育你一下世间险恶咩?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关上了房间的灯,打开门就准备悄悄回家了。 明天还得去汇英学校那边继续扮校医呢。 “嗡嗡嗡嗡嗡……” 刚进电梯,我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于是我掏出手机来顺手一接,于小小没好气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自己说的今晚想去看看封印的节点的,结果我吃完晚饭就睡了,刚才去你宿舍找你,你反而不在宿舍里等着?!” 额……我好像确实是忘了有这么一茬了…… “唔……我现在不在学校里呢,要不我们改天?”我试探着问了问。 于小小的语气颇为不快:“我提前睡了一晚上都自然醒了,现在精神抖擞的,结果你说要改天?你玩我咯?!” “我倒是想玩。这样吧,我马上就打的回学校去找你,你看可好?”这事确实是我理亏,我认。 “那你快点。”于小小嘟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于是我下楼就打的往汇英学校去了。虽然说了要快点,但是市里到汇英学校的路程就摆在那里,所以尽管我紧赶慢赶,等真正再次回到汇英学校里六舍1o1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凌晨的一点二十分。 进宿舍看了看,然后我就拨回电话给于小小,“娘娘,我现在到学校了,您现在在哪呢?” “等会儿……”于小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 过了十几分钟以后,穿着学校制服的于小小才打着哈欠到了宿舍门口,上下眼皮还在一个劲的打架,整个人都软在了门框上。 刚才说自己精神抖擞的那个人在哪里?!快让我抽他。 “唔……要不然我们还是改天?”我看了看于小小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的样子,试探着问道。 “不行!”于小小闭着眼睛就反驳了我的提议,然后只见她依然倚在门框上,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轻缓而均匀了。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于是我伸手就捏住了她的小鼻子。 “唔……嗯~”于小小感觉到呼吸不畅,下意识的挥起手就把我的手拍开了。 我有点无奈的看着于小小赖在门框上装死不动弹。几分钟之后,大概是因为于小小今晚上真的已经睡得差不多饱了,所以于小小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的清明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终于清醒啦?”我看着于小小的眼睛问。 于小小微微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说,“走吧。” 路上,于小小跟我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所谓封印的节点,其实就是主要承担起封印架构的部位。这个倒是很好理解。如果要我找个例子来类比的话,假设整个封印是一幢建筑的话,那么她口中所谓的“节点”大概就类似于建筑的“承重墙”或者“支撑柱”。 这个概念大概对恐怖分子来说比较重要,因为只有弄清楚了建筑的支撑架构在哪里,恐怖分子们才有可能用最小的炸药量来炸垮一栋楼。不然如果谁炸楼的时候傻兮兮的把炸弹装到了楼顶上的话,那么想要把楼炸平就会变成一件很智商感人的事情。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时候还在校园里活动的人型生物除了保安队的值班人员之外就应该没有别人了。所以我跟着于小小在校园里走,最需要注意的反而是要当心别被保安队的人给碰到。 不然到时候被抓住了,说我半夜带着女学生在学校里意图不轨,我就把人推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好在于小小对于躲保安队似乎颇有心得,一路上在大路小道之间绕道穿行,感觉几乎都穿越了大半个校园,我们都没有被哪怕是半个保安现。 再然后,于小小就带我钻起了小树林。 离开校园里的主要通行道路进入了小树林之后,照明一下子就差了很多,只能靠着暗淡的月光摸索着前进。我的背包里虽然带着强光手电,但是考虑到强光手电的光柱在昏暗的小树林里太过惹眼,所以我也并没有拿出来使用。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从方向上来看,于小小现在要带我去的地方大概是校园中我从来没有去过的方位,所以我就问了一句。 于小小有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旧二教。” 话刚说完,我们就走出了最后一片树丛,来到了一片相对空旷的地域前。只见眼前的空地中央,一栋建筑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一栋砖石风格的建筑,三层平顶,整栋建筑看起来四四方方,建筑的外墙上整齐而规律的分布着带有圆弧状拱顶的窗台。 在夜色中,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被蛀满了虫眼的棺材。 一五一、该不会上了贼船吧 之前倒是知道汇英学校里有不少已经废弃但是没有拆除的老建筑,据说最老的建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三十四年代。Ω㈧㈠ 『中Δ文 网当这里变成汇英学校之后,在新教学楼66续续建成之前,一部分还算安全的建筑也曾经被当做教学楼来使用。 这本身倒是不奇怪。 不过我有点在意的是于小小对这些旧建筑轻描淡写、习以为常的态度,“汇英里的学生们对学校里的这些旧教学楼都很熟悉吗?不是说早都废弃了嘛。” “熟悉倒是不算,不过也肯定不陌生了。”看到了旧建筑楼之后,于小小稍微停了一下脚步,然后又继续往那栋建筑的方向走过去,“学校里很多故事都是学长学姐他们口耳相传下来的啊,新生刚到学校里的时候,大家也都会对这些旧教学楼感兴趣。所以虽然校规里是禁止的,但是去旧教学楼里探险过的学生应该不少吧。” “学校里的旧教学楼现在一共有多少栋?”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这栋于小小口中的“旧二教”,一边问一边跟上于小小的脚步。 “你是想问旧楼吧?还没拆除的旧教学楼和旧宿舍楼的话,加起来大概有**栋。”于小小带着我却没有往旧二教的大门方向走,绕过了建筑的正面就要拐到建筑的背面去了,“当然有些旧楼学校说是危房了,会在楼外边摆上「年久失修危房禁止入内」的警示牌,进那些标示有警示牌的楼里,被现了是要被退学的。” “噢?有哪些旧建筑是禁止入内的?”跟着于小小到了旧二教后边的一个窗台边,我问。走进一看,旧二教的窗台从建筑外侧看,离地大约有一米五的高度。如果有猥琐一点的老师从建筑外透过窗户偷窥教室里的情况的话,那么我猜教室里的学生们看到的差不多就是一个头浮在窗台上。 于小小扭头看了看我,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她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很亮,娇俏中透着几分狡黠,“禁止入内?这栋楼就是其中之一呀。” 只见于小小非常轻车熟路拉开了窗台上对开的木框玻璃窗,然后于小小就把过膝的校服裙子往上捞,捞到大腿的一半高度时,于小小抓着两处裙角,把裙角打了个结,随后再稍稍的拉紧。 接着只见于小小双手抓在了窗台上,膝盖一弯两腿一蹬,同时抓在窗台上的两只小手一撑,于小小就这样蹬着外墙面把腰部以上抬到了窗台的高度上。然后于小小很不淑女但是却很灵活地扭着小腰同时抬高了一条腿,两腿大开着让一只脚搭在窗台上,搭稳了之后再一借力,于小小就轻轻松松的爬到了窗台上并且拍了拍手。 我站在窗台边看着于小小敏捷的动作也是有点目瞪口呆。 唔,就着夜色看不清楚,我想也许是白色,也可能是米色或者浅蓝色。 于小小爬到了窗台上之后就跳进了楼里,然后很快就从窗台里边转过身探了脑袋出来,压低了声音对着我说,“快上来啊,愣着干嘛呢。” 于是我跟着于小小的步伐,爬上了窗台也进了楼里。 我们进来的这扇是一间教室里靠近后墙的窗户,跟旧一教里旧教室桌椅板凳文具课本都保持原样不同,旧二教里的这间教室已经被清理了一遍,整个教室就只剩下了前后两面墙上的黑板还有天花板上没拆掉的电灯和吊扇。估计也不能用了吧。 看着教室里的吊扇,我突然想到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脑洞过的画面。记得我们高中里的吊扇基座安得不是很稳,吊扇开动起来的时候,整个吊扇都会随着吊扇的旋转而摇晃起来,仔细一听还会有细微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所以当时有时候我就会看着摇摇晃晃的吊扇想,要是吊扇在高旋转的时候掉了下来,会不会就像是个割草机一样,就这样飞着把教室里的大家给拦腰砍个稀里哗啦。 我摇了摇头,很快就收回了联想,然后看着于小小只是问,“你之前说这里有一个学校里封印的节点,在哪呢?” “跟我来。”于小小蹑着脚步走到了教室的后门边,转过身来对着我勾了勾食指。 于是我跟上了于小小,一起蹑手蹑脚的在旧二教里走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旧二教几乎被搬空了的缘故,所以走在旧二教里,也更容易出回音,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我一直眯着眼睛警惕着四周的环境,感觉旧二教里跟普通的废弃建筑也没什么区别。 寂静、空气中有灰尘的味道、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来而略有阴气凝聚。 总的来说,单纯从灵异工作者的角度来看,相比有闹鬼的镜廊、有过笼罩着整栋建筑的黑气、在其中一间教室里还绘着奇妙的魔法阵的旧一教,现在在这栋旧二教里完全就没看到有什么值得特别去留意的东西。 如果于小小不是跟我展示过她那一手玩耍黑气的本事,我又见识过她那幻术的威力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要开始狐疑她关于这里有什么“封印”又或者“节点”之类的描述的客观性和真实性了。 跟着于小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然后就上了楼。 记得我在那个关于汇英学校里的七大恐怖灵异事件的帖子里看过,其中一个叫「第十三阶楼梯」的故事就生在旧二教里,于是我暗自数了一下楼梯的阶梯数。二、四、六、八、十、十二,然后是楼梯的转角,接着又是二、四、六、八、十、十二。 看来,至少故事里关于“旧二教的楼梯都是十二阶的”这个说法是有一定的可信性的了。 上了楼,于小小走到了最靠近楼梯间的一扇教室门前,然后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看到于小小停止了动作,我赶紧眯起眼睛先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情况,条件反射般的把打火机握在了手上,同时习惯性的拉了拉单肩背包的肩带。 于小小转过了身来,并没有回答。然后只见她眼神玩味地看着我,同时推开了她身边的那扇教室门。 一五二、抽着烟检查煤气管道… 黑灯瞎火的在一栋陌生而且很可能有问题的年久失修的老教学楼里,阴影中又看到于小小脸上的表情微妙得似乎有点诡异,所以当于小小伸手打开了她身旁的那扇教室门之后,我条件反射般的就往后退了一步,同时眯起了眼睛还把背包从肩膀上抽下来握在了手上。㈧㈠中文网 “噗。”于小小看到我的反应之后倒是乐了,小嘴上露出一口小牙在建筑内的昏暗中倒是显眼,“你这是在干嘛?” “安全起见。”我看到于小小似乎并不是在坑我的样子,微微的定下了神来,走到了她旁边,掩饰心虚一般地随手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大晚上的,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于小小微微皱起了眉头,用两只手指把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给拎开了。然后于小小扬起下巴对着教室里努了努,“那个封印的节点就在这里面了。” 我带着几分警惕,先走进了教室里,然后于小小跟着也进了教室。 环视了这间空空如也的老教室一圈,我对着于小小摊开了手,“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空荡荡的一间老教室,除了感觉空气中能微微的嗅到一些灰尘的味道之外,墙角四周连张蜘蛛网都没有。 这里有哪里奇怪了? “咦?”于小小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我,“你感觉不到吗?” 我也是莫名其妙了,又打量了周围一眼,阴气也不浓,鬼也没见到一个。如果说感觉这里微微的让人有点寒意也算是不对劲的话,那么夏天的时候,商业街旁装着空调的商铺就没有一个算得上是对劲的了。 所以我很淳朴的不懂就问,“那我应该感觉到什么?” “一到这里就会有灵力被压制和被消耗的感觉啊。”于小小微微瞪大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无辜脸,然后于小小还补了一句,“不准在这里动用灵力噢。” 噢,你说你们修道界的那档子事啊。 我特么就一普通人,你让我见鬼或者跟鬼玩一下还可以,你们那小圈子里的姿势我怎么会知道。 “没感觉。”我摇了摇头只是实话实说。灵力什么的,我反正估计也没有。 然后我想了想,就从背包里把何语凝之前交给我的那个里面封印着一道黑气的玻璃瓶子给拿了出来。说来也是神奇,这个玻璃瓶子明明在各种意义上都是被密封着的,但是原本盘旋在玻璃瓶子的黑气此时确实是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在缩小、变淡。 看来于小小所言不虚。 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我现自己对这里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感觉,于是我就只能老老实实的问,“除了感觉灵力在这里会被消耗之外,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准确的说,我是想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是学校里封印的一个节点?” “我也是偶然才现这里的。”于小小似乎并不喜欢在这间教室里待,所以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往教室门外走,但是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单纯的让你从外观上看的话,你会现这里有反常吗?” “不会。”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反常的。 说完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于小小的意思,“你是想说,这里明明反常,但是就算是修行之人单凭外观的话也没办法觉到这里的特别之处,所以就是有人故意把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个地方隐藏了起来?如果说学校里有封印的话,这里估计就是其中的一个关键所在?” “不太对吧。”于小小听得皱起了眉头,但是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描述出来一样,于是她微微的歪了歪小脑袋,最后像是转移话题一般,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今晚带你来这里看吗?” 因为你今晚正好有空? 如果说于小小特意选择今天晚上是有讲究的话,那我想想。 听于小小的口气,似乎这里的异常情况并不容易被现。而既然于小小来之前就能笃定今晚在这里能看到或者感觉到有不寻常的事情,那么说明这里的情况应该是有周期性的。 周期性、又伴随着变化,从灵异之事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我会先联想到月亮。我想了想,最后一次看到满月应该是何秘书折腾什么无常接引阵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搞到最后还害得我手上像是纹身了一样多出了一圈黑色的纹路出来,这辈子我如果想参军的话,估计是过不了兵检那一关了。 于是我算了算日子,试探着问,“因为今天是朔月?” 朔月,也称朔,指的是月亮完全用阴影那一面对着地球、在地球上完全看不到月亮轮廓的情况,通常生在农历月底到初一这两天。正好与“望月”,又或者说“满月”是相对的情况。 于小小竖起了食指微微的指了我一下,脸上摆出了一副“原来你懂”的表情,“对的。我之前也是在满月的时候,偶然半夜路过这里才现这里的情况的。除了朔月和满月之夜以外,这里完全就跟个普通的地方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最近几个月以来,在朔月和满月之夜的时候,这里的情况越来越明显了。” “而这里之所以可能是学校里封印的节点,是因为我现每次当旧一教里有不对劲的时候,这里也一样会出现不对劲的情况。”于小小学着我的样子摊了摊手,“总不可能是巧合吧。”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说这里是一个封印的节点的话…… 糟糕。 于是我赶紧就推着于小小要往教室外走,“那朔月的时候,人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是忌讳的吗?!要怎么补救?!” “唔,只要不在这里使用法术,引起这里的灵力波动,就不会……” “嘭!” “呀!!!” 于小小的话刚说到一半,然后我拿在手上的那个被何语凝了一道黑气在里边的玻璃瓶子突然就炸裂开来了,瓶子的碎片随着爆炸出来的冲击波瞬间就四散飞开,在于小小被爆炸带起的惊呼声中,我感觉我的手心似乎被一块飞散的玻璃碎片划出了一道口子。 伤口倒是小事了。 不妙的是,玻璃瓶子中那道本来几乎就要消散流失掉了的黑气,此时瞬间就像是滴入了清水中的墨汁一般,迅地就扩散弥漫着充满了整间教室。 也可能是整栋建筑…… 一五三、你行你上呗 之前之所以我会觉得要坏菜了,主要是因为我想起了昨晚在旧一教里遇到的情况。Δ㈧㈠中文Ω 网 昨晚去旧一教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整团的黑气把整栋旧一教都笼罩在了其中。后来我也知道了,那些黑气是于小小施展幻术的时候施放出来的玩意。 昨晚先后两次遭遇幻术的情况告诉我,虽然幻术的引子估计都源自于小小,但是两次幻术的强度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在旧一教里遇到的那次幻术,无论是从真实性和危害性两个角度来说,幻术的强度都远远大于其后于小小施附在贺卡上的幻术。 明明是同一个人施放出来的幻术,先后表现出来的强度差距如此之大;再结合于小小所说的,每次朔月还有满月之夜的时候,学校里封印的节点之处会出现灵力异常,还会有类似于“共鸣”的情况生,据说最近几个月的时候,灵力的异常情况尤其的严重。 而出现异常的地方,被于小小这样的业内人士称之为“封印的节点”。 封印是什么?虽然我对封印的概念了解得不是很透彻,但是如果简单的作类比的话,那么按照通俗的理解,“封印”这种玩意,应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是所谓的“牢笼”、“保险箱”又或者“防火墙”。而既然是牢笼保险箱防火墙,那么很自然的就会有所谓的防御机制。 因此作为一个没事先考虑最坏可能性的人,结合以上的这些内容,我很快的就有了一个比较不妙的猜测——在灵力异常的情况下,如果在这些奇怪的“节点”附近使用法术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法术反噬、同时法术也会以更高的强度被“反弹”回来。 因为我本来就不会什么法术,所以一开始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就没有反应过来。而等到我意识到我带在背包里的那个玻璃瓶子上,无论是于小小施展幻术时施放出来的黑气,还是何语凝把黑气禁锢在瓶子里所用的办法,在某种意义上应该都归属于“法术”的范畴内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可能要坏菜了。万一这黑气又在这里开始暴走的话,那这次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记得被誉为“二十世纪西方文化三大现”的东西里有一个叫做“墨菲定律”的玩意,那个定律讲的是:当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性的时候,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生。 听起来非常的嘴贱,也非常的乌鸦嘴。 最让人郁闷的是,很多时候乌鸦嘴总是会非常的灵验。 于是当我刚意识到要坏菜的时候,担心的事情就真的生了。只见玻璃瓶子突然爆裂开来之后,玻璃瓶子里那原本可以称之为“一丝”的黑气,瞬间就扩散弥漫着充满了整间教室。 作为一个靠眼睛吃饭的人,我赶紧就点亮了手中的打火机。同时伸手在背包里翻蜡烛。 跟昨晚在旧一教里遇到黑气时的情况差不多,那些黑气扩散到离我的身体大约有三十厘米远的时候,就都绕开了我的身边,在黑气中显得我像是被套在一个比我大一圈的人形防护罩里一样——虽然不知道原因,尽管黑气会自动地绕开我的身体,但是就跟昨晚上我在旧一教里依然还是不知不觉就中了幻术一样,我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卵用。 然后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不远处的于小小,却看到黑气似乎并没有绕过她身体的意思,瞬间就像是想要把她吞噬进黑暗中一般地准备就要将她笼罩了起来。 “呀!!!”于小小娇喊了一声,看到我周围那圈黑气绕行的仿佛像是安全区一般的空间之后,赶紧就凑了过来,不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黑气中。 我点燃了一支蜡烛拿在手上,环视着已经被黑气填充满的教室。说是被黑气填充满,其实更类似火灾现场的那种烟雾弥散的状况,虽然放眼所见周围都是黑气,但并不是就看不到稍远处的教室墙壁了。 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其实并不宽,我看了一眼几乎都快跟我面对面贴在一起了的于小小,有点无奈,“我之前还以为这些黑气是会自动绕开人走的。” “怎么会。”于小小张嘴说话的时候,气息轻轻的往我脸上扑,感觉有点痒痒的,“你身上有戴着什么护身的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昨晚去旧一教的时候我身上倒是带着之前送给赵卿禾的那个貔貅玉牌,但是今早就已经还给她了,“应该是没有专门的护身符。” “唔……”于小小看着因为黑气绕开而在我身边形成的相对“空白”的区域,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拍了她一下,轻轻的推着她就要往外走,“现在还想什么,先出了这鬼地方再说啊。” 因为空间有限,所以于小小原地转了个身,我拿着蜡烛的手从她的腰侧探到她身前,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沿着原路就要往回走。随着我们的移动,黑气倒是会一直退让开来,随后再填满我们走过的区域。虽然留给我们的空间始终只有距离我身体三十厘米左右的宽度,但是起码比直接把我们俩完全淹没在黑气之中要好。 呸呸呸,这种时候不能再乌鸦嘴了。 “这些黑气跟你放出来的黑气应该是差不多的吧,人碰到之后会出什么问题吗?”因为两个人离得比较近的缘故,所以于小小为了不出圈,我为了不踩她脚后跟,走起来并不快。 那个帖子给汇英学校里的历届校花们排名的熊孩子倒是有一点没说错,于小小身上的味道闻起来真的很香。 “会陷入幻术之中。因为封印节点施放出来的灵力能够增强法术,所以现在碰到这些黑气的话,就算是陷入魔怔都是有可能的。”于小小双手环抱着,整个人小心地不让自己碰到黑气,“本来以为昨晚就够倒霉了的,没想到今晚更惨,直接就被黑气包在里边了。” “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有办法让这里的灵力波动趋于平静?”几乎是贴着跟在于小小的身后走出了教室,我对着她的后脑勺问道。 一五四、我也是良民来的好不好 “你是要害我还差不多。┡㈧ ㈠中 『文Δ网”于小小听到我问她是不是有办法能够让这里的灵力异常恢复平静之后,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就扭过头来似乎是想要瞪我。 因为黑气绕出留给我们两个人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于小小为了不让黑气碰到自己,整个人又总是向后靠着往我身上贴,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近了。结果于小小脚步一停,我就直接轻轻的撞到了她的背后。 一股子诱人的甜香味袭来,同时于小小身后某个柔软的后翘的部位就在我的下半身某处顶了一下。 于小小似乎是听到我的话之后有点不乐意了,“要是几个月前,旧一教和旧二教里的灵力异常还没这么大的时候,我还能勉强在灵异爆的时候让它恢复平静。但是最近每次朔月和望月之夜的时候,灵力的波动越来越异常了,我就只能偷偷的想办法不让它作了。昨晚它作的时候我就差点把自己都陷进去了,现在你还让我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再想办法。”听到于小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了,于是就只好安抚她一下,这种时候可不能再惹她炸毛了。 说完我假装不经意的按着于小小的肩膀微微想要把她往前推一点点,给我们两个人之间留出一点空隙来。免得她的后翘部位又顶到我下半身。 喵的你个香喷喷的丫头片子能不能有点自觉,现在的情况虽然诡异,但是也还没到能让人心惊胆颤的地步。你这小屁股这样乱停乱顶的,我身上的血液很容易往现在不该聚集的地方聚集过去的好不好。 “你做什么啊。”没想到于小小似乎对周围的黑气非常忌惮,轻轻的被我往前推了一点之后,仿佛像是害怕被我坑了一样赶紧把身子往后靠,然后还微微扭了两下似乎是想要站稳。 虽然整个人没有完全贴到我身上,但是触感颇佳的小屁屁却又不偏不倚的贴着我的某个部位蹭了两下。 哎呦喂…… 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的体积和硬度正在悄然生变化,我微微的向后弓起了腰,然后伸手进裤兜里挪了挪它的位置,让它不要往前边伸出去挑事。这种时候你跳出来跟个小屁孩较什么劲。 “什么东西顶我啊?”于小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然后半转了腰,反手就要摸摸看是什么。 我赶紧拍开了她的手,默默的让自己的下半身跟于小小保持距离,感觉走起路来都有点别扭了,“好啦,没事了就先不要管它了。出去再说。” 于小小轻轻的“哦”了一声,重新把身体转正,然后又开始慢慢的走了起来。 慢慢的下了楼走到了我们最开始爬进旧二教里的那间空教室里,到了我们之间爬进来的那扇还没关起来的窗户旁,眼看着就要逃出旧二教这个现在内部已经到处弥漫着黑气的鬼地方的时候,于小小刚准备要跳到窗台外边,然后就现不对劲了。 “这是什么?”于小小探出手摸了摸已经被打开的对开木框窗户,立马就缩回了手,同时微微愣神的呢喃着自言自语了一句。 “有什么不对吗?”我伸出手也学着她的样子往空荡荡的窗框之间摸。 伴随着一阵刺痛感,我摸到一道无形的障壁挡在了已经被打开的窗框中。 “我的幻术不会弄出这种东西的啊。”于小小似乎是皱起了眉头,然后嘴里念诵着什么,伸手就要往那道无形障壁所在的地方探过去。随后于小小就像是被什么打击到了一样,直接就往后弹了回来,整个人突然就撞进了站在她身后的我的怀里。 “痛!”于小小这一撞不要紧,站稳了脚步之后,我咬着牙,一只手把蜡烛拿稳,另外一只手就默默的捂向了下半身,几乎是含着几分眼泪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要不是看在于小小无心而且又是个小屁孩的份上,这仇还真不能忍了。 “这是你用在那个瓶子上的咒术吧,要怎么破解啊?”于小小估计也是被那道无心障壁上传过来的刺痛感给刺激到了,撞到我身上站稳了之后仿佛很是肉疼地揉了揉手掌,然后大约是看到手掌没什么事了,又伸手到背后揉了揉屁股,同时有点小心翼翼的半转了身体过来,“什么东西啊老顶人,你就不能把它挪个地方?” 我倒是想挪! 然后于小小回头看清楚之后,小脸瞬间就变色了,双手赶紧就捂住了后裙,“喂!都什么时候了,你就还能有这种想法?!” “贴这么近又被你撞了几次,我有什么办法。在这种地方跟个小屁孩一起被困着,你以为我乐意啊。”我也是很无奈,你难道不知道科学调查中说男性自我安慰的原因中有八成以上都是因为“不小心碰了一下”吗? 于小小连忙把头转回去了,身体也往前挪了两小步,“赶紧想办法出去啦。” 听到于小小这么说之后,我稍稍定了定神。 如果说现在弥漫在整栋楼内的黑气是于小小施展的幻术的加强版的话,那么这个无形障壁应该就是何语凝施放在玻璃瓶子上的法术的加强版。刚才于小小也说了类似的话,所以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问题在于,这法术也不是我放的啊,我怎么知道要怎么破解。 我一只手上拿着蜡烛,身前又站着个于小小,活动也不方便。所以我想了想,就把我的背包拿在手上从于小小腰侧往前伸,“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能用的工具,试试看能不能把这玩意敲开。” 于小小一手捂着后裙一只手接过了背包,大约是因为单手没办法翻背包,然后才把捂着后裙的手也缩到了她身前。然后她就借着我手上的蜡烛光在背包里翻了起来。 “当啷。” 没想到刚翻了一会儿,于小小似乎翻出了什么东西来刚一看,然后她的两只手就突然一松,我的背包和一个金属物品就都掉到了地上。 只见于小小一只手微微有点颤抖的指着掉到教室地板上的那个金属物体,然后有点害怕的转过身子来看着我。 “为什么你会有灭灵钉?!”于小小灵气的眸子中写满了惊讶,同时身体似乎本能的想要远离我,几乎就要向后躲到黑气之中去了。 一五五、怎么说炸毛就炸毛了 看到于小小对灭灵钉的反应这么大,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㈧ ㈠中 『文Δ网 严格说起来,算上我自己在内,在江州市里我熟悉的、能称得上是“内行”的人绝对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张老头、苏离安、何秘书还有他两个学生、再加上之前死掉的那个降头师,还有最近认识的何语凝以及于小小,好像也就这么些人了。今晚在江州大学里帮苗甜驱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中年壮汉还有老头估计也算是内行,不过我跟人家不熟。 其中张老头这人懂的多渠道广,对别人的事情比较不闻不问,做事倾向于实用主义,所以尽管他对我使用灭灵钉颇有微词,但是在跟我说清楚灭灵钉的涵义还有使用灭灵钉可能产生的副作用之后,也只是把灭灵钉当做是一种普通的道具来看待罢了。 而苏离安呢,她自己本身就有在捣鼓古曼童巫毒娃娃之类的生意,所以对阴邪一道的东西没用什么偏见;何秘书他们就更不必说了,本身跟灭灵钉差不多就是师出同门,也谈不上忌讳。 倒是今天晚上之前遇到的那个中年壮汉还有那个老头,那个壮汉看到我消灭灵体的时候还要指摘我“徒造杀孽”,我估摸着他会对灭灵钉这样的东西应该会很敌视,说不定当场就喊打喊杀都有可能。至于那个老头会是什么看法,那我就不清楚了。 以上的这些人的反应我都能理解,但是于小小的反应我就看不懂了。你说于小小这么一个随手就放出黑气来让人陷入幻术的家伙,我昨天晚上还被她凭着个人兴趣就摆了一道,怎么看她也归纳不到所谓的“正派人士”里吧? 结果她对灭灵钉的反应怎么也这么的……惊讶?又或者说是“害怕”。 看了看面对着我莫名其妙地仿佛几乎就要躲进黑气之中里去的于小小,我摊开了手,试图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一点,“灭灵钉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买来的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张老头那拿的东西算是“买来的”也没错。 “买来的?”于小小的表情看起来警惕中还是带着几分的怀疑,“这种东西也有卖的?” 我正了正脸色,“妹子啊,你看到现在我也没害过你吧,现在的问题不应该是先怎么出去吗?” “这不一样。”于小小不知道从身上的哪个地方突然就摸出了一枚小巧的印章出来,拿在手上,看起来似乎是某种法器。 于小小你这又是突然要闹哪样。 “你觉得你现在在这里要用什么奇怪的法术的话,科学吗?”我耸了耸肩膀,也是有点无奈。 于小小似乎不为所动,“如果你是他们那派的人,怎么样都比落在你们手里要好。难怪你身上明明没有灵力,黑气却会避开你。” 就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的时候,绕着我们保持着距离的黑气突然就仿佛活过来了似的,环绕在我们周围的黑气变得有如漩涡一般,以我们为中心点如同涡流一样旋转了起来。然后有无数道的视线似乎透过了黑气,在黑气之中凝视着我们,伺机待。 “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我两手的掌心对着于小小摊开,然后慢慢的弯腰想要把我的背包还有灭灵钉从地板上捡起来。 “不行!”于小小一手结着咒印,另外一只手拿着那枚印章,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做出点什么来。 “想死你就自己跳出去死!别拉我陪葬!”我对半熟不熟的人的耐性也是有点到头了,“我不清楚你有什么理由。但是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对你不感兴趣,也没有骗你。” 说完我径直弯下了腰,伸手把背包捡了起来然后背在身上。这时候环绕在我们周围的黑气涌动得厉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伸出来奇怪的触手一样。 身边的黑气让我越看越不顺眼,所以我反手从背包里把喷漆罐给拿了出来,摇了摇之后对着黑气之中我看着最不顺眼的地方,隔着蜡烛的火焰就喷了过去。 “嘭~~~~~~~~” 喷漆的汽雾飞过蜡烛的火焰上方,变成了一道火柱吃进了黑气之中大约两米左右。火柱所到之处,黑气纷纷退避,然后一个幽黑而虚化的灵体仿佛躲闪不及一般,在火柱的灼烧之中很快就灰飞烟灭了。 不是吧…… 不是说好了这些黑气只是于小小施放幻术的时候产生出来的玩意吗,怎么现在真的有灵体混在里面了?! 这感觉就不太对了。 我诧异着,然后就松开了按在喷漆罐按钮上的手指。如果我之前对目前的情况没有理解错的话,那么现在最简单的推测有两种:一种是有人在这附近使用了唤灵一类的法术,所以法术被增强反弹回来之后,就有更多的灵体被召唤出来了;另外一种则比较不妙,那就是——我现在又陷入幻术之中了。 于小小的幻术比梦境难搞得多。梦境之中人没有痛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而在幻术之中的时候,人的感觉是能够真实反馈的,如果人在幻术之中对自己造成了什么伤害,也是客观存在的。 就是不清楚这幻术的强度到底怎么样,如果人被幻术杀死了之后,不知道究竟是一梦睡醒还是真的就死掉了? “糟糕。”于小小看到黑气之中被灼烧得灰飞烟灭的那个灵体之后低呼了一声,我扭头一看,看到于小小结起了手印飞念咒,指尖泛出了微微的白光,接着就往自己的眉间灵台上点。 这时候环绕在我们四周的黑气突然收缩了起来,在收缩的同时黑气之中远远近近的传出了鬼哭狼嚎一般凄厉的惨叫声,然后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教室之中的黑气就突然完全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于小小刚才做的事情有效果了? 我看了看于小小,却现她此时一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似乎她也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然后两股洪流突然就从教室的前后两扇门外冲刷了进来,水流很急,很快就没过了我的鞋面。 一五六、此时心理阴影面积有点大 从教室门外涌进来的水流没过了我的鞋面之后,一股子带着几分凉意的粘腻感就从我的脚上传了过来。㈧㈠中文网从感觉上来说,和一般的鞋子进水倒是没什么区别。 看了一眼于小小呆在了原地仿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踩着水流,赶紧就跑到窗台边看看现在能不能出去。 “砰,砰砰砰。”手掌往之前打开的窗台上窗框中存在无形障壁的那个地方试探的敲了一下,着手的触感像是敲在了玻璃上一般,光滑、坚固、还透明,摸起来比手的温度稍低。现这时候敲击无形障壁没有再感觉到刺痛感之后,我赶紧加大了力道,用力的又敲了几下。 除了手被敲得生疼之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刚准备从包里翻东西出来要试试能不能暴力破解,然后伴着水声,于小小走到了我的身边,“要不还是让我来试试吧?” 于小小虽然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是眼看着教室内的积水越积越高,我也没有耽误工夫的意思,所以立马就从窗边让了位置出来,对着于小小做了个“请”的手势。 积水此时已经没过了于小小的膝盖。于小小此时站在窗台边的位置上,一手结着咒印,口中喃喃自语,然后仿佛是有什么力量突然膨了一般,于小小抬手拿起另外一只拿着那枚小巧印章的手,直接就把印章往挡在了窗台上的那道无形障壁上印过去。 只见印章仿佛带着一股玄妙的力量往前印去,在前进到了窗框之间那道无形障壁原本存在的位置的时候,那个无形障壁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印章的前段毫无阻滞地就穿了过去。 噢噢噢,这个厉害了。 瞬间就破解了有没有?! 这种的才叫法器啊你们说是不是。 印章的前段穿过无形障壁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之后,于小小拿着印章的手并没有停留,顺势往前继续印过去。 结果就在于小小的手到达窗框框出来的那个平面上的时候,于小小的手却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立马就被迫停了下来,然后于小小的手被撞之后,一吃痛,手一松,那枚小巧的印章就带着惯性飞到了窗台的外边,掉在了旧二教外边的地面上。 …… …… …… 我看着于小小一脸惊讶的表情,伸手就往窗框之间摸了过去,上上下下地探了一遍,却现那道无形障壁依然纹丝不动的存在在那里。 不过您这光是印章飞出去了,没什么用啊…… “喂喂喂!我的印章!印章!!!”于小小这时候也是急了,看着掉在窗外的印章,两只小手非常用力的敲着那道无心障壁,一脸的焦急,就像是丢了命根子一样。却也无可奈何。 “好啦好啦。”我看到于小小有点歇斯底里的,连手都敲伤了,于是赶紧把蜡烛往窗台上一放,伸手就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就算那玩意再宝贝,你也得出去了才拿得到不是?我安慰她说:“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你放开我!你不懂!这个印章很重要!”于小小被我抓住了手腕,两只手没办法自由活动,于是火气就往我身上了过来,小手也挣扎着就要往我身上锤过来,“你放开我!” “够了!!!” 我对着于小小吼了一句。 于小小似乎是被我这一声有点惊到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整个人似乎都愣住了。 看到于小小没有继续疯之后,我就放开了她的手,不再管她。又摸索了一下那道无形障壁之后,就开始在背包里翻东西。刚开始翻我就意识到自己犯傻了,然后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背包背到了身后,接着就弯下腰来把手伸到水面下摸索了起来。 不管这道无形障壁是什么意思,不管既然想要打破它,那么按理来说就应该使用比较有“力量”的东西。而我既然觉得它在某种意义上像是玻璃,那么科学的做法就是用尖锐的物体去破窗。 结合这两点的话,那么最符合技术指标的东西自然就是灭灵钉才对。先灭灵钉是金属制成的,握把的大小跟匕差不多,握把下边又是尖锥,好用力,连人的头盖骨都能钉进去的玩意,用来破窗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其次,这道无形障壁基本上应该属于灵异范畴内的东西,而你看看于小小刚才的反应,就知道灭灵钉在灵异界里也不是什么吃素的玩意,用来对付这道无形障壁,也算是专业对口。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灭灵钉刚才被于小小手一抖掉到地板上了,现在教室里的积水都快淹过我的半边大腿了,哪还有这么容易找。 “你在做什么?”于小小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 “找灭灵钉,破窗出去。”我弯着腰双手在水里摸索着,头也没抬,只是言简意赅的回答她,“如果你想要帮忙的话就一起找。” 说起来这教室里的水来得也真是有意思,我刚用了火,它就放大水了,克制得也是很有针对性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意如此的,还是说仅仅是巧合。 就在我低头摸索着的时候,一道巨浪突然随着洪峰涌进了教室里,我刚觉得水流有点不对劲,整个人就被巨浪给打翻了,然后脚步一个不稳,随着水流就被冲到了墙壁上。 “啊!”于小小的这声尖叫预警来得有点晚啊。 冷不丁被灌了一口凉水,我扶着墙壁在水里找准了平衡之后两脚一蹬就赶紧往水面上游。这时候教室里的水深骤然加剧,几乎已经淹没到了窗户,我现在浮在水里,差不多努力伸伸手都能摸到天花板了。 感觉这是想要淹死我们的节奏。 我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就重新潜回水里,此时原本放在窗台上的蜡烛早已经被水浪给拍灭了,水里看起来阴阴暗暗的,唯一能让我觉得稍微放心点的事情是,幸好此时没有出现水鬼一类的玩意。 我呸,呸呸呸呸呸。 这个世界上没有水鬼,没有没有没有。这时候不能想这玩意,不能有,这时候再出来什么新花样我就真扛不住了。 我一边暗骂自己不要乌鸦嘴,一边准备潜到水底教室的地板上去找灭灵钉。 结果在光影交错而显得异常阴暗的水面下,我还没来得及浅到水底,就看到于小小沉在水里费劲地在扑腾着,一串气泡从她的嘴边浮了上去,仿佛立马就要没气了。 一五七、耶,坑死主角就可以完本了 看到于小小在水里的动作渐渐的变缓,几乎就快要停止了,我赶紧向着于小小的方向游了过去。㈧㈠中文网游过去之后我一手环抱住了于小小的小蛮腰,然后划着狗刨式往水面上浮。于小小被我抱在怀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 通常来说,打捞不会游泳的人最怕遇到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不会游泳的人刚溺水的时候,这时候溺水的人出于求生本能,慌乱中很容易就会在救生者身上乱抓乱抱。也许有的人会觉得去打捞美女的时候被美女死死抱住是一件美事,但是实际上,一旦救生者在拯救过程中被溺水者干扰了肢体动作又或者在施救过程中一开始就被消耗掉过多的体力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会平白多丧失一条人命。 而第二种情况,则是于小小现在这样的情况。溺水者都已经没有任何主观动作了,也就预示着留给现场人员的抢救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人命面前,从来就只有风水火电这种东西能够真正的做到无论老幼、贫富、美丑,而一视同仁。 “啊……咳咳咳、呼呼呼……” 把于小小带上水面之后,于小小的口鼻一离开水里就开始大口的呼吸着,猛烈的呼吸刺激到肺部,然后很快就呛出了水来,咳了几下之后,于小小的呼吸才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水面还在渐渐的往上升,我看到于小小开始好转之后,就带着她游向了水面上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吊扇。把于小小的一只手往吊扇的扇叶上搭,扶着她的另外一只手让她抓在吊扇的转轴上之后,看到于小小还处于溺水过后的混沌状态中,我使劲的搓了一下她的脸,“我先下去想办法把出口打开,你抓住吊扇不要送手,听明白了吗?” “嗯……”于小小扶着吊扇喘着气,细细的应了我一声。 时间紧迫,这时候我跟抓着吊扇的于小小浮在水面上,脑袋都快能碰到天花板了。于是我又看了于小小一眼,觉得她勉强还能自理之后,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灭灵钉怎么说都是一坨金属疙瘩,之前掉到地面上之后我虽然没有注意看清它有没有反弹或者滚开,但是料想应该也跑不远。潜过水的人都知道,人在水中动作的时候,感受到的阻力要比在水面上要大很多,无论是体力还是气息的消耗都比在水面上游泳要大。于是我含着一口气尽力加快了动作,好不容易终于在水底摸到了灭灵钉之后,我自己都快憋到极限了,赶紧就握紧了它,两腿一蹬回到水面上换气。 此时水面上的空间已经非常有限了,我必须得仰起脸尽量地用面对着天花板的姿势才能够勉强自由的呼吸。长呼了一口气之后,我靠着水面上仅剩的这点空间贪婪地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才握着灭灵钉在天花板上一推,借着力重新往水底下游。 我们进来的那个窗口的位置倒是比灭灵钉要好找一些,因为挡在窗框上的那个无形障壁本身是透明的。哪怕今天是看不到月亮的朔月之夜,楼外的光线也依然还是比楼内要稍微亮一些,于是我在水中循着那一片略显明亮的地方游过去,很快就到了窗台边。 扯掉套在灭灵钉尖锥上的套子,我握住了灭灵钉就往窗框处那个无形障壁的角落处敲击过去,一下、两下、三下,那个无形障壁纹丝不动,在水里听不到声音,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敲出响声。等到我第四下敲过去的时候,我现我的体力几乎已经到极限了。 卧槽我这么一个遵纪守法爱岗敬业的神棍,前前后后这么多次都没有死在鬼手里,最后因公牺牲居然是要被水淹死,这特么就算刻在墓碑上被人看到了也很黑色幽默好吧。 刚才回到水面上的时候,水离天花板都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了,按照水面的上升度,这时候再上去估计也是白费力气,而且我觉得我似乎也没有多少再游上去的体力了 我心一横,索性双手握住了灭灵钉的握把,双脚踩在窗台上站好了位置之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使劲往那道无形障壁上用力地敲击过去。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时候我还挺佩服我自己的,拼死牺牲了自己,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学校里的学生,就算是正牌的校医都未必有我这么敬业吧。 回头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烧锦旗给我。 恍惚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用尽了全力要把灭灵钉往那道无形障壁上敲击过去的时候,在水下一片昏暗的空间中,我仿佛看到原本绕着我右手手臂盘旋了一圈的那道黑色纹路如同一条细蛇一般顺着我的手臂游走到了灭灵钉上,然后灭灵钉仿佛像是变成了活物一般,从手握之处似乎隐隐透出了温度来,接着灭灵钉就带着力量撞击到了那道无形障壁上。 只见灭灵钉仿佛顶入了那道无形障壁上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灵压就暴了出来,灵压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就把我整个人往后一推。 就在我在水流中被灵压冲退就要躺倒到教室的地板上的同时,一股强烈的疲惫感袭上了脑海。我这时候再也憋不住气了,一大口气泡从我嘴里冒了出去。至少,就算挂了我一个,好歹我刚才也把于小小送到水面上了。 然后我就看到于小小像条死鱼一样在水里悬浮着正渐渐往下沉。 …… 妈蛋,我光记得自己把于小小送到水面上了,却忘记刚才我最后一次浮到水面上的时候,水已经几乎都快淹到天花板上了。当水完全淹过整个天花板的时候,人就算挂在吊扇上还不是一样要被淹死的命。亏我刚才还自我感动了一把,真是浪费表情。 这波太亏了。我仰头倒在教室的地板上,有点无奈的准备等死。 嘛,虽然我对小屁孩的兴趣不大,但是有个这么漂亮的校花妹子一起上路,也算是个安慰奖了。 虽然我其实并不想要这个安慰奖的。 一五八、这一觉睡得可香了 躺在教室的地板上一晃神,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㈧㈠┡ 中┡文网 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按理说我刚才在水里潜了这么久,就在刚才用灭灵钉敲破了那道无形障壁激出灵压的时候,我确实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处于随时可以跟着无常大爷们上路去奈何桥边欣赏彼岸花的状态了。 结果我现我现在好像又能呼吸了?! 我连忙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现我此时正手握着灭灵钉,两只脚正处在离窗台最近的墙边。 然后,全身都是干的。 除了我自己的一身汗水冷了之后还留在衣服里之外,完全没有任何被大水浸泡过的痕迹。 妈蛋,又是幻术。 我随手把灭灵钉一丢,心有余悸的扶着地板兀自地大口喘息着。 这时候我眼角一扫,看到了倒在一旁的于小小,想了想就立马从地板上撑了起来,强打起精神来手脚并用的用一种有点类似狗爬的姿势爬到了于小小的身边——没办法,之前体力消耗有点大,现在还不太能站起来,而且这事又不能等。 虽然现在幻术是解除了,但是如果人在幻术里死了的话,说不定也还是一样要送命的。就是不知道是会变成植物人还是会直接变成死人。 我爬到于小小的身侧,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这事情就有点大条了。 我赶紧趴下来就想要听听她的心跳,却被于小小胸前雄厚的胸脯肉给挡住了,耳朵完全没办法贴到她的胸腔上。有时候太大了确实也是累赘,耽误事。 于是我想了想,赶紧抓起她的手就开始摸脉搏。 还好还好,虽然脉搏的跳动此时显得很微弱,但是至少没有完全停止。 于是我按照记忆中现场急救的步骤,赶紧就跪倒了于小小的身侧,一手按住了于小小的额头向下压,另一外手则托起她的下巴向上抬,让她的下颌和耳垂的连线垂直于地平线。这么做的目的是帮助她打开气道。 然后我捏住了于小小的小鼻子,大口的吸了一口气,屏住之后俯身就把自己的嘴罩在了她的樱唇上,快就把气往她嘴里吹。眼角看到她的胸腔微微鼓起来之后,才放开了捏着她小鼻子的手,让吹进去的气体经过她的肺部从鼻子里呼出来。做完一遍之后我听了听她的鼻息,探了探她的颈动脉,然后就开始重复。 在影视或者小说里常常会有英雄救美然后帮忙人工呼吸的桥段,很多人都以为这是一件美事。但事实上,虽然人工呼吸和接吻同样都是嘴对嘴,但是口感却完全不一样。接吻享受的是那种浓情蜜意唇舌相交的触感,技术好或者感情好的人往往一个深吻就是几分钟,一直要吻到其中一方喘不过气来才会停下来。 而人工呼吸这种事情呢,先肯定就不能影响对方的呼吸,而且其实每次唇与唇之间接触的时间并不长,更主要的是,按照标准急救步骤,人工呼吸的完成频次应该是每分钟十二次,也就是五秒左右完成一次循环,谁特么跟妹子接吻的时候会跟小鸡啄米似的乱吹气啊,一点快感都没有。 更别提这还是在救人了。 就这样重复了几分钟之后,听到于小小的呼吸开始恢复了之后,我才舒了一口气坐到了地板上。其实我并没有很系统的学过现场急救,不过跟赵卿禾那种学霸型临床医生认识久了,在她半撒娇半强迫的要求和指导下,我莫名其妙的就记住了现场急救的整套步骤。 稍微缓了一会儿之后,按照步骤,我摸出手机来就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刚在拨号界面上按下了一个“1”,然后我就听见于小小在昏迷中嘤咛了一声。 我重新跪到于小小的身侧,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开始轻轻的叫她,“于小小,于小小,听得见我说话吗?于小小。” “嗯……”于小小微弱的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我,于小小似乎并不惊讶,然后看到她似乎是想要坐起来的样子,我就扶了她起来。 “你还好吧?我现在就打电话帮你叫救护车。”我有点担心的看了看她,伸手从旁边的地面上把手机又拿了起来。 “不用了。”于小小微微的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微,然后她似乎还带点迷糊的环视了周围一圈,长长的睫毛慢慢的上下扫了两下,语气显得很虚弱,“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也好。”我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拿起了掉在一旁的背包,又走了几步到了窗台边把灭灵钉给捡了起来,套上了套子。 回过头来看到于小小此时颇为虚弱的用手撑在地板上看着我,于是我对着她笑了笑,“你别看它名声不好,今晚能活下来全靠这玩意打破那个无形的障壁了。” 于小小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说话。 把灭灵钉装进了背包,又把倒在窗台边已经熄灭了的蜡烛也收了起来,重新把背包背好之后,我才走到于小小身边撑着她的腋下把她给扶了起来。 好在于小小的体重并不重,所以此时她虽然软得跟个软脚虾一样,但是扶着她也不是很艰难。走到了窗户边,我先跳下了窗台,顺手记得把她的那枚印章捡起来塞进了裤兜里之后,我在外边接着她也慢慢的爬下了窗台。 出了楼之后,于小小似乎才放松了下来。扶着她走其实也麻烦,于是我干脆就把她给背了起来。这时候天还黑着,于是我背着于小小就慢慢地离开旧二教往外走。 人如果脑子里绷着一根弦好不容易撑过了惊吓或者危险之后,其实是不应该直接放松的。记得我前一段时间在人民一院里住院的时候就听肖师傅他说起过,说他有个在越南战场上身负重伤的战友,本来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撑到了医疗所抢救,结果就在战友们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他家里的老母亲之后,心里担子一有着落,憋着的一口气一松,然后就直接过去了。这件事一直都让肖师傅心有遗憾、也总让听的人觉得唏嘘不已。 我背着的于小小虽然不至于一口气放松下来之后就过去了,不过一晚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趴在我背上很快的就睡着了。 我这时候也不想再吵醒她,只好把她背到六舍的1o1里。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再把她的那枚印章掏出来放到床头柜上之后,我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就坐在宿舍标配的电脑椅上打起了盹来。 一五九、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小号的西装制服外套。㈧㈠中文网外套毫无疑问是汇英学校里的校服外套,我拿起外套来稍微嗅了嗅,上面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从香味上来判断,这应该是于小小的外套,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来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卫生间里此时传出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宿舍里颇为厚重的窗帘此时并没有拉开,所以宿舍里的光线显得颇为昏暗,只有一片白色的灯光从卫生间里照了出来,长长的划过了宿舍门旁的走道,然后停在了墙角下。借着光线,我看到宿舍里大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了,于小小此时并不在床上。 “于小小?”我对着卫生间的方向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于小小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然后很快又传来了“嘭”的一声,从卫生间里透出的那片白光也随之迅消失,只剩下了一道相比之下显得微弱的光线依然从门底的缝隙间透了出来。 …… 我把于小小的校服外套拿开,然后就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在椅子上睡了一觉感觉相当的不舒服,于是我就原地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过了一会儿,之前映照在卫生间门口的那片白光又重现出现了,然后于小小擦着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我只是问,“你怎么起这么早,现在才六点多呢。” 汇英学校里正式的上课时间是早上的八点,按照一般的作息时间来考虑的话,没到七点就醒了确实是有点早,不过这时候也来不及睡回笼觉了。 “睡醒了就起来了呗。”我伸展了一下四肢。身上只穿着校服衬衫的于小小倒是非常自然的赤着脚就走到了床边,掀起被子来坐到了床上,然后用被子盖住了她的两条小细腿,把头拨到了胸前继续用毛巾擦着。 我挠了挠头,于是就准备进卫生间里洗漱。没想到刚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地狼藉,我估计此时我脸上是已经浮现出一脸黑线了。 只见卫生间里此时差不多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只见卫生间中被分割出来的洗浴间里,两只黑色的长袜一只半卷一只展开地耷拉在了浴缸边,一条肉色的内裤此时挂在淋浴用的莲蓬头上。沐浴露和洗液的瓶子此时都不在之前我摆放的原位上,沐浴露被拿到了浴缸旁,洗水被摆在了洗手池边,然后一个浅蓝色的胸罩有一半还半扣在了洗水的瓶子上面。 “喂,于小小,你这是鬼子进村了还是闹哪样。”我对着卫生间的门口说道。 “我擦干头再帮你收拾啦。”于小小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刷完牙之后对着水龙头用手洗了把脸,又扯了纸巾把脸上的水抹干,等我再次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于小小已经重新穿好了校服。只见她身上衬衫的下摆被整齐地扎在了格子裙里,然后外边套上了西服款的外套,除了赤着脚没穿袜子之外,看起来倒是跟日常能见到的汇英学校里的女生形象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于小小已经把头擦得差不多了,于是她顺手把毛巾往电脑椅的椅背上一搭,然后就开始非常自然的在宿舍里翻起了抽屉,“你这里有口袋吗,不透明的最好。” 我指了指电视柜下面,于小小翻出了一个之前我用来装衣服的纸袋,然后就拿着纸袋进了卫生间里。 等到于小小拎着纸袋又走出来的时候,我手机里之前设置的起床闹铃就已经响了,虽然时间还早,但是这时候去餐厅吃完早饭的话,再去上班应该也差不多了。 “我准备去餐厅吃早餐,你呢?”我拎起背包走到宿舍门边,准备就要开门出去。 经过卫生间门前的时候我还顺便扫了一眼卫生间里,看到里边此时已经被于小小恢复原状了,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的,她的那些衣物也都被收了起来。 “我要先回宿舍一趟。”我莫名其妙的被于小小白了一眼,然后她拎着纸袋伸脚在床边套上了鞋子。 “咦?小小你怎么在这里?”打开门刚走出宿舍门口,好巧不巧地又碰到了住在隔壁的唐心饴,唐心饴看着跟在我身后正在往宿舍外走的于小小,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精彩。 “额……我今天早上感觉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就来催6医生早点起床上班去给我开药。”只见于小小趁着唐心饴没注意,反应飞快地就把纸袋往门后一放,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倒是非常自然。 难怪当年张无忌他老妈会跟他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呢。 “你还好吧?”唐心饴闻言就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于小小的额头,“感觉是有点烫呢。” 于小小趁机仿佛不经意的就把我的宿舍门给拉上关了起来,然后握住了唐心饴的手,把它从额头上拿了下来,“已经好多了啦,待会吃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是嘛。”唐心饴似乎跟于小小的关系不错,看起来倒是颇为关心她的样子。不过听到于小小那么说之后,唐心饴也没有再提这事,只是伸手抱住了于小小的胳膊,顺便还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是什么危险源似的,“那我们一起去餐厅吧。” 于小小听到唐心饴这么说之后,身体很明显的就僵了一僵,随后很快的又恢复了自然,还对着唐心饴笑了笑,“好啊。” 于是两个妹子都没理我,显得非常亲昵的靠一起在前面往宿舍楼外走,渐渐的跟我拉开了距离。顺便我还听到了唐心饴对着于小小说起了悄悄话,“小小我跟你说噢,最好离这个家伙远一点,昨天早上我还看到他带陌生的女孩子到宿舍里来过夜呢,那个女生我之前在学校里都没见过……” 喂喂喂,唐心饴你说个坏话都这么不专业咩。 我有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也没有去跟上她们,只是慢慢的溜达着往餐厅的方向走。 一六零、听起来倒是挺有缘分的 在餐厅里吃完了早餐之后,距离学校的上课时间也还略早。『㈧㈠┡ 中┡文网于是我并不急,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就慢悠悠的往主教学里的医务室走。 我这时候在看的是手机相册里之前拍的汇英学校里的道路指示图。虽然说是道路指示图,但是图上显示的也是整个汇英学校的全貌,当做地图来看也挺好的。 之前我还没注意,原来在这张道路指示图上还能看得到旧教学楼的位置。虽然这张图上并没有用图标还有名称把那些旧教学楼的位置给明显的标注出来,但是我仔细的看了看,地图里大概是旧一教还有旧二教所在的位置上,在看起来像是画着一片树林的位置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能从指示图画上的树丛间看到有非常不显眼的建筑物的边角露了出来。 于是我就放大了地图,仔细的在地图上画着树丛的地方找还有没有类似的图案。 “6校医早。”一个声音此时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骆子轩。 “早。”我回答他说。 骆子轩此时头上戴着头带,脖子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手上戴着护腕,全身上下都是整套的运动装备,看起来似乎是在晨跑。 骆子轩跟我打了招呼之后,对着他身边跟着一起晨跑的两个学生摆了摆手,就脱离了他们的晨跑小队,小跑着到了我身边停了下来。站住了之后骆子轩拿着毛巾擦了擦汗,然后也并没有走开。 “怎么了?”看了看停在我身边的骆子轩,我跟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摆出这副样子来我估摸着是有什么事,于是就问了起来。 “6校医,唔……”骆子轩略微沉吟了一下,也许是在考虑要怎么措辞。 喂,大清早的,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坏消息啊。 “没事,你直说。”我对着骆子轩鼓励性的笑了笑。 骆子轩表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6校医你跟于小小是什么关系?” …… 问八卦啊? 喵的,我来你们学校是来做安全维护的,对你们少男少女之间的爱恨情仇没有兴趣。 “就普通学生跟校医的关系呗。没有别的。”我在心底白了骆子轩一眼,笑了笑就转身准备要走。 “昨晚有人看到你带着她从旧二教里出来。”骆子轩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噢? 我转过身来问,“谁跟你说的?”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骆子轩倒是答非所问了。 “是这样,有人昨晚半夜打电话来说有学生在旧二教里受伤了,所以我就过去看看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着骆子轩,一脸正经,“还有,学生半夜在学校里游荡是违反校规的事情吧,我刚才还在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跟莫主任他们汇报一下。” “别别别。擅自去旧二教是会被退学的。”骆子轩似乎有点想要包庇于小小的意思,“反正这事也没其他人知道,6校医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这事就当过去了。”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啊,”我想了想,然后对着骆子轩问,“既然都有其它人看到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老实上报比较好?” 骆子轩似乎是有点关心则乱的味道:“刘飞文他也是凑巧看到的,这事应该没有别人知道。回头我跟他说让他保密,6校医你就当帮我个忙,就当没这回事好不好?” 嗯,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旧二教离校园里的主要通行道路离得那么远,中间还隔着小树林。他要是说凑巧看到我背着于小小从树林里走出来,疑似刚钻完小树林,那我勉强还能相信他。但是他说的是凑巧看到我带着于小小从旧二教走出来……那就有意思了。 我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这样好像不合规定啊。这本来是不关我什么事的,但是如果故意隐瞒的话,被查出来了我也是要背责任的。” “你放心,只要你不说,这事就一定不会有人说出去。”骆子轩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显得自信满满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点了点头,假装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转身就准备要走。 然后走了两步,我才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回过头去又叫住了骆子轩,“对了,那你回头问问当时还有谁看到于小小了,跟我说一声。万一这事被人说出去了我也好有点准备。” “好的。”骆子轩点了点头,才继续转身慢跑着远去了。 说起来,这货之前不是像是在追唐心饴的吗?怎么于小小他也这么关注? 难道他是某本校园种马小说里的主角咩?又或者反派? 我耸了耸肩膀,然后就悠悠哉哉地慢慢走到了医务室里,披上了白大褂,继续拿着手机在汇英学校的道路指示图上找还有没有关于别的废弃建筑的小暗示。 大致的捋了一下思路。我之所以被老贺他们请到了学校里,是要来搞清楚关于学校里最近生的有关灵异方面的异常状况的原因的。而按照于小小的说法,学校里应该存在着某个不为人知的封印,而那个封印的节点最近几个月以来一直都有异常,而且异常的程度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展趋势。 这两件事情从时间上看起来倒是互相吻合的。 再结合之前谢婉清说过的,似乎学校里有学生偷偷的在旧教学楼里搞些什么奇怪的活动,我之前去旧一教的时候,确实也在半夜里遇到过几个学生。还看到了那个奇怪的魔法阵。 所以感觉上,似乎是有些学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做了什么事情,影响了学校里的封印,才导致了异常情况的生。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的话,那么了解学校里的封印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它又是用来做什么的——似乎就有点必要了。又或者,我可以从那帮偷偷捣鼓秘密小活动的学生们的身上着手,如果他们造成的负面影响并非不可逆的话,那么只要想办法让那帮熊孩子们收手,问题似乎也可以解决。 我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两个方向到底哪个简单省事呢? “铛铛。” 这时候我听到了挂在校医室门后的铃铛响了起来,不知道是谁一声不吭的就把门打开了。 一六一、突如其来就翻船了 听到挂在医务室门上的铃铛响了之后,我就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扣好了白大褂上的扣子准备接客。』 ㈧㈠ 』 中文网 然后我就看到唐心饴拉着于小小走进了医务室里,两个人走到了办公桌旁之后,唐心饴就按着于小小的肩膀让于小小坐到了办公桌旁给听诊的病人坐的椅子上。 “怎么了?”我有点诧异的看了看她们俩一眼,现于小小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无奈。 “今早上课的时候我就现小小有点不对劲了。然后刚才准备上游泳课的时候,小小请假说她感觉不舒服要回宿舍里去休息一下。我想让司机来带她去医院看病她又不愿意,所以折衷了一下,我就押着她过来了。”唐心饴这时候伸手用手背探了一下于小小的额头,“从今天早上开始,小小的额头就一直有点烫呢。” 唔?于小小今天早上明明还好好的啊。 我从抽屉里翻出了电子体温计,打开开关之后递了过去。唐心饴接过了电子体温计然后交给了于小小,于是于小小有点无奈的看了唐心饴一眼,就打开了衬衫上面的一个扣子,把体温计往里塞。 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医生,但是长这么大的人了,没吃过猪肉总还是见过猪跑的。于是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伸手从电脑桌旁拿过了一本便签过来,拧开钢笔盖之后在便签上写了时间日期,然后就装模作样的对着于小小问了起来,“你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感觉有点累了,想回宿舍休息一下。”于小小双手搭在盖住了大半边大腿的校服格子短裙上,语气里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 感觉于小小趁着唐心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的时候,鼓起眼睛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什么情况。 “体温计给我看一下。”我对着于小小伸出了手,接过体温计一看,小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温度是36.8netbsp; 腋温三十六度八,应该不算烧的吧? 我想了想,“那我给你开点维生素c和葡萄糖水吧,既然你说想要休息一下,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猜于小小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这时候估计只是想找借口回宿舍去睡回笼觉,却被唐心饴多管闲事了。 于小小看起来对我的诊断很满意,只见她刚点了点头,反倒是唐心饴不乐意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小小生病了你就给她开维c和葡萄糖?那你还不如直接开杯橙汁呢。” “她就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而已。不需要吃药。”我假装很权威的说,“有新鲜的橙汁的话,适量的喝点也是可以的。” “哼。”唐心饴似乎是对我的说法并不满意,伸手一把就把我拿在手上的体温计给抢走了,结果她一下子没拿稳,体温计就掉到了地上。 “摔坏了要赔的。”我很正经的对着唐心饴说。 唐心饴白了我一眼,然后就半蹲了下来去捡地上的体温计。这时候我注意到于小小颇为紧张的把并拢的双腿夹得更紧了,双手也一直压在大腿上的裙摆边沿,似乎微微的在用着力。 唔? 一眼扫过去,因为她们俩都穿着汇英学校里的制服,所以对比着唐心饴穿着黑色长袜的腿,于小小下半身没穿袜子完全露着的小细腿就白得有点显眼了。我又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的情况…… 哎呦喂。 感情您现在是内真空的啊。 我有点恍然大悟的看向了于小小。于小小大概是现我这时候已经想明白了,于是她一边瞪着我,一边无声地用手在嘴巴边上从左往右横向一拉,做了一个似乎是拉上嘴巴上的拉链要人闭嘴的动作。 “还你。”就在我跟于小小无声的交流的时候,唐心饴捡起了体温计轻轻的放回了桌面上。 “真的,唐心饴你还是让她先回去休息吧,睡一觉就没事了。相信我。”这时候我非常笃定的说道。 于小小也连连点头。 看到我们俩意见这么统一,唐心饴也在犹豫着还要不要坚持。就在她准备松口的时候,校医室的门上又响起了“咚咚”的两声敲门声。 “铛铛。” 挂在校医室门上的铃铛再次响起,这次进门的人就更加出乎我的意料了。 没想到这次推门进来的却是市刑侦队英气的实习女警花,穿着一身警服熟头熟脸的叶欣然。 “哟,叶警官。你怎么来了?”叶欣然倒算是半个熟人,所以我也没有多做客套,站起来准备把电脑椅让给她坐。 叶欣然冷着脸,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看形象气质,估计是个便衣警察。 “怎么你去哪身边都围着一帮莺莺燕燕的。”叶欣然环视了校医室里一圈,看了看我和唐心饴于小小一眼,最后目光定在了我身上,“你应该认识一个叫于小小的女学生吧?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我仰起下巴来对着坐在办公桌旁椅子上的于小小抬了抬,“她就是。” “那正好。”叶欣然正了正脸色,“汇英学校里昨晚生了一起命案,有人提供线索说你和于小小很可能跟命案有关,我们需要带你们回队里接受调查,希望你们配合。” 什么鬼。 于小小的反应倒是还好,感觉唐心饴瞬间就惊呆了。 “命案?!昨晚什么时候的事?我可以去现场看看吗?”我问。 叶欣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现场已经封锁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跟我们回队里就知道了。” “那需要戴手铐吗?”我把双手的手腕并拢在了一起,向着叶欣然的方向伸。我还是第一次被警察叔叔们传讯呢,没有经验欸。 “你正经一点。”叶欣然瞥了我一眼,“老实跟我们走就行。” 我倒是愿意配合,脱了白大褂搭在电脑椅的椅背上就准备走人。 “那个,我可以先回宿舍一趟吗?”于小小这时候弱弱的问了一句。 “这恐怕不行。”叶欣然看了看于小小,感觉态度比面对我的时候还要冷淡。 一六二、要不要这样咯 和一脸无奈的于小小一起跟着叶欣然还有那位便衣警察一起刚走出汇英学校的主教学楼,就看到一辆亮着警灯但是并没有拉响警号的警车停在了楼口。㈧ 『Δ㈠ 中文 网 这时候恰好是学校的课间休息时间,于是楼上楼下远远近近的,不少学生都围观着看到了我和于小小一起上了警车。 顺从的坐到了警车的后排座位上,我隔着贴着反光膜的车窗玻璃往外望着,用手肘碰了碰坐在我旁边的于小小的胳膊,“哎,妹子,你看我们这是不是要红了?” 于小小闻言抬起头白了我一眼。接着她一只手压着自己的裙摆边沿,另外一只手就摸出手机来,拇指在手机的屏幕上灵活的动作着,点击划动着浏览了一会儿之后,于小小把手机往我面前一伸然后就扭开了头,抒了口气,“你自己看吧。” 接过手机一看,手机的网页浏览器此时显示出来的正是汇英学校里学生们偷偷架设的那个论坛,具体的内容呢,则是一个直播贴——“怎么有条子来我们学校抓人了?” 帖人的内容倒是简单,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是新来的那个校医出了事?刚才有个条子在路边停车问我校医室在哪里来着。” 然后跟帖回复的留言已经被刷了几百条,而且还在继续增加中。 不得不说这帮熊孩子们搞出来的论坛虽然架构简单,但是功能还是很先进的,只见直播贴里的内容一直都在动态刷新着,然后最新的回复会一直出现在回复的最顶端,稍早一些的回复则会渐渐的被往下压。 这时候刚刷新出来的最新的一条回复的内容是,“不会是那个校医把于小小给强了吧?然后刘飞文不小心撞到之后就被他给灭口了?” 随后一条条类似“卧槽!”“这么6?”“mdZZ。”“妈蛋别乱说小小坏话。”“难怪于小小今天早上看起来不太对劲。”“哈哈哈哈哈,老娘早就看她不爽了。”“滚!”“敢动我家小小我叫人做了他。”“excuse_me?”“要车了吗。”“可以,这很印度。”“不造谣你会死吗?”的留言瞬间就飞快的跳了出来。 …… 我也是日了狗了。 等等。 “死的那个学生叫刘飞文?!”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警车这时候正不快不慢的在汇英校园里行驶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叶欣然听到之后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手机,“真的叫刘飞文?” “嗯,已经确认过了。”叶欣然没好气的又看了我一眼,“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三点,你最好有不在场证明。” “咳咳。”正在开车的那位便衣的警察叔叔这时候故意咳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或者说是在警告叶欣然。 然后那位便衣蜀黍还透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好好好,我闭嘴。 我想了想,然后就在帖子下面跟帖,“我都错过了些什么?!谁能告诉我都生了什么?” 于小小的匿名Id似乎在论坛里人气还不错,所以很快的就有人留言打起了招呼,还有人把目前直播出来的消息重复了一些出来。 我很快的浏览了一遍。简单的说,目前知道的信息有几点:死的学生叫刘飞文,昨晚死在了旧教员宿舍外;尸体是保安队的人今天早上例行巡逻的时候现的;昨晚有人看到我和于小小在校园里走动了;还有,有学生说昨天一整天都没看到过刘飞文。 至于一些诸如“那个校医听说是惯犯了”或者“谁谁谁喜欢于小小”“刘飞文又暗恋谁谁谁”的流言还有周边八卦之类的,我就先无视了。 这时候一条新的留言很显眼的跳了出来,字体的颜色被刻意调成了血红色,“你们难道忘记那里有一棵「告白一定会成功的榕树」了吗?” “这哪里成功了?!” “诅咒啊诅咒。” “刚才谁说刘飞文暗恋何语凝的?倒是扒点干货出来啊。” “你们说是于小小好看还是唐心饴好看?” 那条留言似乎并没有引起学生们的兴趣,很快就被其它的八卦内容冲掉了,不过我对它却非常在意。结果等了半天,那个匿名Id却没有再继续留言。 这时候车子突然靠边停了下来,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还在汇英的校园范围内,然后从警车的挡风玻璃往前往,前边路边停了一遛的的警车,一群人在路边的小树林里进进出出,还有几个人站在路边说着话。 车停了下来之后,叶欣然还有那位便衣蜀黍就下了车往那几个人的方向走过去了。我看到他们也没说不让我走动,所以我想了想就也下了车往人堆的方向走。 走进一看,此时在人堆里说话的是学校保安队的一个带头的中年保安。我第一次来汇英学校被拦在校门口的时候他也在场,记忆中他似乎跟莫主任是亲戚,好像也姓莫。 本来他是在跟着背对我的一个男人在说着类似于“这事情拜托一定要谨慎处理,学校一定会配合警方的侦查工作的”之类的话的,脸上的表情不说谄媚吧,至少也是在拍着马屁陪着笑的样子,结果他扭头看到我跟在叶欣然他们屁股后面走过去了之后,脸上立马就变成一副训孙子的表情: “你居然还有脸往这里凑?我早就说来路不明的人学校不能收。现在好了吧,到这里还没几天就把学校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还搞出命案来了。老老实实的跟着警官们去公安局,到时候该进牢子就进牢子,该卷铺盖滚蛋就卷铺盖滚蛋。” 我不记得我有欠过你钱啊?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嘴炮也是唬得一愣一愣的,扬了扬眉毛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随着他的开喷,一群人就齐刷刷的扭头顺着他视野的方向都看向了我。我一眼扫过去,眼熟的倒是颇有那么两三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当官的。 市刑侦队的副队长,年纪轻轻就当上三级警监了的董骁董副队长。 “6仁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不过大半夜的到处乱窜,是你也不奇怪。”一身便服的董骁走过来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要不要先去现场看一下?给点参考意见。” “管饭不?”我问。 “你看我这点工资请得起什么你就随便点。”董骁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往路边树林子的方向轻轻推了推,“小叶你带他过去看一下,不干活就不给饭吃。” 喂! 一六三、微妙的现场 董骁话了之后,叶欣然手一指就带着我往小树林里钻进去了。㈧Ω『 ┡ ㈠中文 网 汇英学校的校园占地面积不小,这一带我之前倒是没来过。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警方的办案人员,似乎是在取证调查什么的,看到是叶欣然带着我,所以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没有询问我是干什么的,也没有制止我们前进。跟在叶欣然的屁股后面走了一会儿,然后我就透过树木的树桠们看到了一栋老建筑。 相比旧一教和旧二教那种看起来就像是二战之前的老建筑,眼前的这栋建筑的建筑年代看起来就要晚不少,很像是在建国后物质匮乏的时期建起来的。 走出了树林子一看,原来是一栋四层高的老楼。老楼的外墙斑驳不堪,楼上走廊边的栏杆是那种半人多高的用水泥片间隔着盖起来的,看起来楼里边的房间格局应该不大。明明建筑的年代比旧一教和旧二教晚,但是这栋楼木质房门还有窗户都已经腐化朽烂得差不多了,感觉用料也没有那两栋楼好。 这栋楼旁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枝干龙蟠虬结,气根密布垂立,枝叶茂密繁盛。整个树冠的覆盖面积完全可以遮住一个篮球场,完全就是独木成林的风范。现在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的上午,树荫下却几乎看不到一缕阳光。 我一边继续跟着叶欣然走一边打量着大榕树。这就是那棵校园传说中的榕树了吧。 从榕树的树荫下走过,叶欣然带着我一路踩着榕树的树荫到了那栋老建筑楼的范围内,然后在阴影中走进了一楼的一间木门残破的房间里。 这栋据说是旧教员宿舍的老楼采用的是坐北朝南的朝向,采光按理说是应该是不错的,但是因为楼旁的那棵榕树实在是高大,所以一楼最靠近榕树这一侧的几间房间完全就被遮蔽在了树荫下,房间里也是一片阴暗。 房间里此时亮着两盏应急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侦察人员正在房间内查找着现场的痕迹。死者的尸体此时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粉笔画出来的轮廓留在了那里。 看到现场的侦察工作还在继续进行,所以这时候我也不敢贸然走进去,只好跟着叶欣然一起站在门边往房间里探头探脑。 等到他们的工作告一段落,看到那几个侦察人员跟叶欣然点点头然后带着工具和取样走出了房间之后,我们才走进了房间里。 结果一进房间,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看到叶欣然和我进到了房间里,所以那几个侦察人员在离开的时候留了一盏应急灯给我们。我走到了房间中央的那个用粉笔画出来的人形轮廓旁边,然后看着叶欣然说,“能帮我把应急灯关一下吗?叫你开的时候你再开。” 叶欣然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摆在门边的应急灯关掉了。 闭上眼睛,我静下气来,果然,这房间里不太对劲。 没有阴气。 本来没有阴气应该算是好事,如果是被请去别人家里驱鬼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 但是这种情况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显得很不对劲了。且不提这里昨晚刚死了一个人,单就这间房间常年闲置无人又不见光的情况,这样的环境里绝对不应该没有阴气。 就像是进到一间明明废弃多年无人出入的空房子里,却现里面的家具摆设一尘不染整洁如新一样,该出现的东西反而没有出现,干净得简直过分,这样反而就非常反常了。 “好了,你把灯打开吧。”我睁开眼睛,然后试图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没有收敛起来,所以叶欣然有些警惕地问了一遍,“怎么了?这里有鬼吗?”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放心吧,这里没有鬼。” 没有阴气确实就没有鬼,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我嘀咕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又走进了同样被大榕树遮蔽在阴影中的隔壁房间。 同样没有阴气。 喵的,感情这汇英学校里的老建筑都有问题是咩?那干脆把这些老建筑都老老实实的拆掉不好吗。 “嗯,好的。好。我们马上就出去。”从命案现场的隔壁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叶欣然正好刚接完一个电话,然后叶欣然看到我走出了房间,就拎着应急灯对着我使了使眼色,“董队打电话来催了,让我们先回队里。你看完了吗?” “你们说了算,反正我现在被限制人身自由了。”我耸了耸肩膀。没有阴气的话,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到头绪。 “走!”叶欣然翻了个白眼,然后几乎是用审问犯人的语气怒喝了出来,还推了我一把,就把我往小树林外撵。 ……要不要这样咯。 等我和叶欣然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路边其它的几辆警车都已经整装待了。于小小这时候正坐在警车的后排座位上玩手机,上了车之后,那位中年的便衣警察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就动了汽车跟着车队开始出。 瞟了一眼现于小小在看汇英学生们的那个论坛,所以我就问了一句,“有什么新线索吗?” 于小小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我的名声算是被你给连累了。说吧,你到底是下药了还是用强了?” …… 看来于小小已经看到了某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或者别有用心的学生们信口雌黄出来的关于她的流言了啊。 “自愿的不行咩?”我对着于小小眨了眨眼睛。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引开。”于小小把手机的屏幕贴在胸口上,似乎是在考虑要怎么进行危机公关。 “那你就别提这档子事啊,总不能人家挖个坑你就跳吧。我教你,你就编个故事出来,说自己被大榕树诅咒了就行了。” “然后呢?”于小小扭头看了过来。 “然后你就开分析贴分析到底是谁害死了刘飞文接着还想陷害你呗。反正我们俩现在是同一辆警车上的蚂蚱了,就没有必要互相伤害了吧。” “怎么说?”于小小凑了过来,肩头微微的撞到了我的肩膀。然后于小小把手机半伸到我面前,让我也能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只见上面显示的画面却不是那个论坛,而是备忘录里的一行字,“赶紧先对口供啊,不然昨晚的事要怎么说。” “放着我来。”我把她的手机拿到了手里,开始编辑起了内容。 这时候叶欣然回头扫了我们俩一眼,感觉像是在看一对狗男女一样。 一六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坐着警车到了刑侦队之后,我跟于小小就分头被带到不同的房间里去了。 这市刑侦队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之前过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边溜达过一圈,所以对刑侦队里不那么敏感的区域还是有点印象的。比如说同样是警察蜀黍们询问人证的房间,在刑侦队里就分别有“询问室”和“讯问室”两种。之前我偷偷的瞄过一遍,虽然在名字上只有一字之差,就连拼音都差不多,但是这两种房间在布局上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询问室吧,大概就是警察叔叔们询问证人或者受害人或者案件相关知情人的地方,所以里面的布局相对就好一些,光线比较充足。刑侦队询问室里的桌子的桌面是三角形的,坐的时候大家坐得很近,椅子也是那种有坐垫的椅子。 而讯问室呢,就是那种电视上常见的审问犯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的房间了。里面四处空荡荡的,其中一面墙上有大块的单向玻璃。房间里间隔着两米多的距离摆着一高一低两张桌子,高的那张是给询问的警察叔叔们坐的,矮的那张桌子则是给犯罪嫌疑人们坐的,而且椅子也是那种冷冰冰的、能够扣下一块铁板把人固定在上面的那种限制他人活动的金属椅子。 所以看到我被带入的房间是“询问室”之后,我就知道这次姑且是还没有被坑得太惨。 被指引着坐到了询问室里三角桌旁的一张椅子上,负责询问我的是叶欣然还有另外一位穿着警服的小伙子。 “姓名。”坐好之后,那位也穿着警服的小伙子拿起笔摊开了一本记录本,叶欣然就开始问了。 “6仁。” “性别。” “……男。” 叶欣然看了看她手上的一份记录,“昨天晚上凌晨十二点到凌晨四点的这段时间内,你在哪里。” “在汇英学校里。具体的说,在一栋被叫做旧二教的废弃建筑楼里。”我实话实说。 “你当时在哪里做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形容,“调查学校里学生们流传的一些流言的真相?” “有什么能够证明的吗。” “我有人证,于小小就是。” “除了她呢。” “那就没有了。不知道跟你们举报我的那个人算不算?”我试探着问了问。 叶欣然却没有回答我,“死者刘飞文你认识吗,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虽然我很想说就是普通学校职工和学生的关系,但是事实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更别提见面了。”嗯,坦白从宽嘛。 “为什么你会跟一个女学生半夜去一栋废弃的建筑楼里。”叶欣然问得正经,倒是坐在她旁边做记录的那位小伙子似乎开始联想了。 “我说过的,为了调查学校里学生们流传的一些流言。”我一本正经的说,“有个学生带路的话会比较方便。而且一个人去的话,嗯,我怕鬼。” 听到我说自己怕鬼,叶欣然反而狐疑了起来,“你们具体都做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在楼里逛了一圈。看了一下环境。” “在楼里逛一圈需要用四个小时吗。” “差不多吧,当时也没看时间。” “之后你们去了哪里。” “回宿舍睡觉。” “两个人一起?” ……糟糕,这个问题我没跟于小小对过口供。虽然我确实是没跟她做过什么,但是深更半夜的把一个娇俏粉嫩的女高中生带回自己的宿舍里,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吧。 我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开始避重就轻,“嗯,我们的宿舍刚好在同一栋楼里。” 又问了一些细节,叶欣然和那个做记录的警员就分别在记录上签了字,让我确认了一遍记录的内容之后,然后又让我在记录的每一页的空白处签了名,还在每一页记录页的文字内容上盖了手印。 之后我大概就算是恢复自由了。刚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叶欣然就叫住了我,“董队在办公室里等你。” “哦。”我应了一声。 到了董骁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敲门,董骁就从文件之间抬起头来看到了我,于是他站起来就招呼我往他办公室里的沙上坐,“你那边的事情问完啦,来来来,过来坐。” “所以,你找我有事?”我坐到了沙上,然后后背靠到了沙背上,翘起二郎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之前拜托你去汇英学校帮他们看看情况,上次听到你说那里的教导主任不收人,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董骁拿了两个杯子在饮水机旁装了茶叶倒了热水,“没想到6仁你还挺靠谱的啊,要不是这次出了这档子事,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想办法混进去了。” “那是。我们公司一向都以服务值取胜的,不然最近的劳务费怎么会那么高。”我一边自吹自擂一边接过茶水,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摆在了桌面上。 董骁也坐到了旁边的沙上,“你别说,之前我去问过你的一些顾客,现你的价钱确实还是黑得有点道理的。不过就我这点工资,劳务费是肯定给不起了,请你吃饭倒是可以。” 不愧是当领导的人,砍价都砍得这么遛。幸好这单我也没打算过要找董骁买单。 “还说我黑呢,我看你比我黑多了。这是摆明了要鱼肉百姓不给钱啊。”我调侃了董骁一句,然后还是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了,“听说今天是有人检举揭说昨晚看到我在学校里游荡了,不知道是谁?” “是一个叫做方书白的女学生。”董骁拿着茶杯抿了一口,“本来现是你之后我就知道你跟命案没什么关系了,你调查事情本来就经常是半夜出动的。不过既然有人举证了,我们按规定还是需要照程序走一遍的,你不要介意。” “放心,这我清楚。那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既然遇到了就想着顺便请你吃个饭,也没什么要紧事。”董骁顿了一顿,“尸检报告现在还没出来,不然还可以先给你看一下,也不知道对调查有没有帮助。” “这样啊。”我笑了笑说,“吃饭还是改天吧,回头有的是机会。不过如果这起命案有什么线索的话,还是麻烦还是要通知一下我。” 董骁点了点头,“这当然了,不是我拜托的话你也不会搅到这事情里,回头有什么线索的时候我会让小叶联系你。既然你今天还有事,那我就先欠着,改天再请。” “得嘞。”我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站了起来,“那小的就先告退咯。” 一六五、所以最近是流年不利? 从董骁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我就在刑侦队里到处转悠着找于小小,没想到最后在讯问室门口等到了她。『㈧㈠中 文Ω『Δ 网 “问完啦?那我们就先回去?”感觉到于小小此时低着头,心情有点低落,所以我弯下腰来看了看她的脸,“怎么了?” “昨晚我去旧教员宿舍的时候,被人看到了。”于小小嘟起了腮帮子。 “你去那做什么。”这事我倒是不知道。 “有人叫我过去的。” “谁?” “不清楚。有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咒术,像是一直在叫我过去一样。”于小小似乎对此很不舒服。 噢? 联系到昨晚上生的事情,这就有点意思了。 我想了想,“有办法找到那个人吗?” “那些,我不会。”于小小摇了摇头。 “6仁。”这时候叶欣然又神出鬼没地从走廊那头冒了出来,“你过来一下。” 走近了之后,叶欣然稍微拉进了我一下,“那个于小小有点问题,回头你注意一下。” “怎么说?” “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她的口供有点问题。”叶欣然也没有卖关子。 “这样吗?”我寻思了一下,“刚才董骁说尸检报告出来了之后会让你联系我,到时候你把于小小的笔录还有其他相关的一些档案一起给我,没问题吧?” “可以。”叶欣然倒是没有犹豫,“如果董队同意的话就没问题。” “那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我对着叶欣然挥了挥手,然后就准备撤退了。 于小小这时候站在走廊的墙边等着我,只见她双手放在身前,自然下垂着握在了一起,两只小脚上的鞋尖微微并拢,看起来倒是很乖巧的一副模样。 “看起来事情是搞得差不多了。走吧。”我带着于小小就往外走。 于小小跟在我身后大概半步远的距离内,倒是有半边身子都缩在了我身后。 走到出了公安局门口,我扭头看了看于小小,“饿了没,要先去吃点东西不?” 于小小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回学校吧。” 也行。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于是我们就上了车。的哥倒是一副认识我的样子,刚上车就跟我打了招呼,“行啊哥们,每次碰到你的时候身边都带着姑娘,而且一个个都这么漂亮。” 我一脸黑线的带上了副驾驶座的门,“是吧。师傅麻烦送我们去市郊的汇英学校。” 的哥似乎今天心情不错,汽车开动了之后,扫了一眼后视镜,就又开始跟我搭话了,“打的去汇英学校的人可不多啊,哥们你是送这姑娘回学校的?” “差不多吧。”我倒是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坐过这位的出租车了,所以敷衍着应了一声。 的哥的聊兴倒是不减,于是一路下来,从国际局势到食品安全,从电子产品到股市动态,等到出租车终于停在汇英学校门口的时候,这哥们差不多帮我把最近这段时间的新闻新鲜事都科普了一遍。 轻轻的把后排打着盹的于小小叫醒,然后于小小揉了揉眼睛就下了车,正在等着的哥师傅给我找钱的时候,他一边数着零钱一边顺口提了一句,“说起来汇英学校里女学生的素质还真是高,昨天晚上我还刚搭了一个学生从火葬场那边回这里,长得跟你这位比起来也是一点也不输。” “噢?长什么样的?”我有点好奇了。 “头长长的,差不多到屁股。眼睛长得也很好看。”的哥把找好的钱递给了我,“你点点,看数对不对。” “得了,谢谢您嘞。”我接过钱就下车了。 下了车之后,几个保安此时正围坐在保安室里喝茶,我跟着于小小刚准备闷声从保安室旁的小门里进去,就被一个保安喝声叫住了。 “站住。” 几个保安这时候都向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只见被簇拥在几个保安中间的,正是之前在旧教员宿舍小树林外的路边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对着我开喷的那个中年保安。 “怎么了?”我停下了脚步,只是问。 “汇英学校是私人领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保安叼着牙签,语调不咸不淡的。 “唔?我是学校里的校医,她是学校里的学生。”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于小小。 “她是学校里的学生,要进去当然没问题。不过你是不是学校里的校医,那就不好说了。”那个中年保安慢悠悠的堵了我一句。 “所以这是不让我进去的意思?”我扬了扬眉毛。 “不是不让你进去,只不过我们保安队的职责就是不让闲杂人等入内。”那个中年保安倒是油滑,说出来的话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了。 “那要怎么样才让我进去?”我问。 “那就要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给我们了。”一个年轻的保安语气戏谑地说道,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左右相搓,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那个中年保安则对这个年轻保安这样的做法不置可否。 “你先回宿舍吧,我这边没事。”这时候就算是傻子都明白这几个人是想要找茬了,所以我只是看了看于小小,示意她先走。 反正撕逼这档子事嘛,容易狗咬狗一嘴毛,没什么好看的。 没必要给这样娇俏的小女生看了辣眼睛。 没想到于小小偏偏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股子江湖义气,摇了摇头站住了脚步,一副不放心我的样子,“我等你一起。” 我说您这内真空美少女好不容易回到学校了,不赶紧回宿舍去穿内衣,等在校门口就不怕风大咩。 我叹了一口气,于是扭头盯着那个中年保安,笑了笑,“你知道什么叫做仗势欺人吗?” “你说谁仗势欺人?”那个中年保安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你放心,我不是在说你。”我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向前往那几个保安的方向走了一步。 也许是从小到大见鬼见习惯了,加上最近几年灵异之事也处理得也并不少,按照前两天遇到的那个跟金毛狮王一样魁梧的中年壮汉的说法,也就是我“杀孽”做的比较多,所以如果要拼戾气的时候,基本的气势我还是有的。 人家说战场上生死搏杀之后存活下来的老兵往往身上都带有一股子戾气,那我这样经常在大半夜里遇到厉鬼还要往前冲的人,难道还能在大白天里被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痞子给吓得腿哆嗦吗? 几个保安也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看到我慢慢的迈着步子走向他们的时候,都微微的往后退了一点,随后才一起站住了,然后隔着距离跟我对峙着。 “哈哈哈哈哈。放心,我又不跟你们打架。” 一六六、谁都不是吃素的不是? “哈哈哈哈哈。㈧㈠中文网放心,我又不跟你们打架。” 几个保安看到我绷着脸向着他们慢慢走近着对峙的时候,突然笑场似的蹦出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也是有点面面相觑,我估摸着他们是不是在怀疑我脑子有贵恙。 笑完了之后我很快的又冷下了脸,微微眯起了眼睛从左往右缓缓的扫了一眼那几个保安,依次在他们几个人的脸上停留,像是要记住他们的长相一辈子一样分别凝视了一会儿。 “你看什么看!”位置在离我最近的那个年轻保安一开始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很快愣了一下之后就吼了一句回来。 我循着声音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到他微微的往后缩了缩。 说句实在话,同样是汇英学校里的保安,如果是李浩宇那样从战斗部队里退役下来兵哥哥的话,那么要论打架我估计自己是没什么优势。可惜就眼前这几个连兵痞都算不上的货色,就算一个挑一群我打不过他们,但是要拼个一波不亏,让他们中的一两个伤筋动骨回家养伤,我自信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我既不是最强兵王又不是校花的贴身保镖,为毛要跟他们动手。 所以我掏出了手机,然后就拨了电话给汇英学校的教导主任。 “莫主任,我现在在学校门口莫名其妙的被保安给拦下来了,我不知道这是贺校长的意思还是怎么样,你可以去问一下。但是,”我此时的语气并不客气,“如果今天这门太难进的话,那你就去跟贺校长说这里的事情我不管了,以后跟学校有关的事情也不要再来找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汇英学校的保安队是归莫主任管的,眼前的那位中年保安好像还是莫主任的亲戚。 挂了电话,很快保安室里就响起了电话铃声,一个保安进去接了电话之后,赶紧就把那个像是痞子头一样的中年保安给叫了进去。只见那个中年保安拿起电话还没说两句话,就像是被怒吼了一般条件反射地把听筒往远离耳朵的方向微微拿远,之后就开始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地说着话,之后似乎又被吼了几次,连脸色都有点变了,也不知道是在讲些什么。 剩下的那几个保安看到他这副样子,似乎也开始有点军心动摇了。 还没等那个中年保安接完电话,李浩宇带着几个保安也到了校门口,看到了我之后,直接就向着我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也是有点奇怪的样子,“6医生,你是在等人吗?” 自从到了汇英学校里之后,李浩宇跟我的相处倒还算和睦,所以虽然我被这几个保安给无缘无故的拦了下来,但是我还不至于把气撒在李浩宇这个保安队长头上,于是我对着他笑了笑,“噢,没事,就是他们几个不让我进校门,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 “有这种事?”李浩宇转过身来看了看之前守在校门口的这几号人,“会不会是误会了?6医生你毕竟刚来学校不久,学校里也没有专门证件给你,他们不认识人也是有可能的。” “谁说不认识的,我看就是专门拦我的才对。”我对着保安室的方向瞟了一眼。 李浩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保安室里正在接电话的那个中年保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校门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6医生你进去吧,待会我跟他们说清楚就可以了。” “你确定?”我对着李浩宇扬了扬眉毛,“我刚打了电话给莫主任,待会还准备仗势欺人一下。你来了刚好可以坐前排看戏,挺好的。” 李浩宇听完我的话之后,倒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摇了摇头,“6医生你就别跟他们计较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生了,你看行不行?” 得,卖你个面子。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仗势欺人了。 “哎,妹子我们走吧。”我看了李浩宇一眼,耸了耸肩膀然后就招呼着于小小一起从保安室旁的小校门里走了进去。 于小小似乎对这样的剧情走向很不满意,“不是说好了要仗势欺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吗,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我闻言就条件反射地低头往于小小的格子短裙上望了过去,联想了一下里面的风景,“嗯,你裤子倒是真脱了没错。” “喂!”于小小的脸瞬间就泛起了一抹嫣红,用手捂住了裙子,“我就打个比方,你看什么看啊。” “撕逼这种事情呢,也是要讲究气氛的好不好。”我转开视线,开始把话题岔开,“你看啊,本来我跟他们你侬我侬的,就等着你们莫主任或者校长帮我撑腰之后就可以提枪上马了。结果现在这李队长冷不丁的冒了出来还帮他们说话,到时候他白白躺枪那我不是浪费子弹了嘛。” “没劲。”于小小撇了撇嘴。 莫主任对这事会怎么处理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自己是吃准了老贺会卖我个面子。你看本来到学校里来调查可以算是老陈介绍我来帮老贺的,老贺就算不爱搭理我,但是介绍人的面子总是不能不给的。所以在我没有理亏的情况下,一边是自己手下的手下,一边是至少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介绍来的帮手,老贺会怎么处理就很容易猜到了。 “说起来刚才那个带头的保安是什么来头啊,这么有意思,感觉他就差在脑门上写个「王」字了。”我顺口问了一句。 “他是保安队的副队长,莫主任的亲戚呗。听说他本来就要扶正了,结果李队长来了之后,他还是只能当副的。所以听说他们俩一直都合不来。” 说起来,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噢,虽然之前我没有太放在心上就是了。不过这次我是记住他了。 “扶正?”我突然好奇了起来,“那之前保安队的那个正队长哪去了?” “那个好像是几年前突然就不见人了。”于小小有点神神秘秘的把脸凑了过来,“听说是死在学校里了。” 一六七、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啊 “几年前死在学校里?”我的好奇心也是被于小小给吊起来了,“具体呢,剧情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于小小摇了摇头,“几年前我都还没来学校里读书好不好,就是听别人偶然说起过而已。Ω㈧㈠ 『中Δ文 网” 也就是你也不清楚的意思咯。 既然起了话头,于是我就继续往下问问题,“那我还听说学校里几个月前好像也出了事,好像有学生都被波及到了。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于小小却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有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现你一点都不像是当医生的人,整天都在打听这些小道消息。还有之前问起学校里封印也是,虽然说是要维持学校的运营稳定吧,但是这真的是校医的工作吗?” “那不然咧。”我打了个马虎眼,随口糊弄道。 “很明显你很反常啊。”于小小掰起了手指头开始数,“仔细想想的话,你看你来到学校里之后,整天都在打听学校里的这些事情,昨天晚上在旧二教里出事之后你的反应也很冷静,今天早上还跑去旧教员宿舍那边去看死人的现场,那帮警察好像也跟你很熟,而且刚才被保安拦下来的时候,你看起来完全就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到底是来学校干嘛的?谁让你来的?” “唔……我是组织派来维护世界和平的?”我试着编了个理由。 于小小狐疑了起来,“你不会也是来学校里闹事的吧?我们之前说过的噢,我毕业之前可不准别人在学校里乱来,免得到时候又害我背黑锅。” 你之前是背过多少黑锅了啊,怎么这么被害妄想。 “放心吧,你看你昨晚跟个死尸一样被我捡回宿舍里了我都没有乱来。”我耸了耸肩膀。 “你敢!”于小小的眼睛瞪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顺手就往于小小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弹性很好,“主要是小丫头片子育不好,睡觉还打呼,不然一晚上我干什么不行。” “啊。”于小小被拍了一下之后身体一僵,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小脸整个都煞红了起来。然后她双手捂着屁股就往旁边跳开了,细眉微微拧起,“你再动手动脚试试?” 我闻言就捞起了袖子,“你说的啊,这样的要求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于小小秀眉微蹙,双手捂着屁股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透着艳色的小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也不像是在生气,不过这副样子倒是可爱。 做完了假动作之后我就继续往前走着,走了几步现于小小没跟上来,于是我回头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走了啊,干嘛呢。” 然后于小小才跟了上来,躲在我伸手也碰不到的位置,和我一起往校园深处走。 到了一个路口,我看了看时间,就左转准备去主教学楼的校医室,于小小则要先回六舍,所以我们就各走各路了。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过了饭点,餐厅大约已经暂时关门了,所以我在主教学楼外的自动售货机上随便买了点零食饮料,就回到了校医室里。 椅子都还没坐热,我正叼着巧克力棒坐在办公桌前翻着之前交到我手上的学员档案,被我顺手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没想到是苏离安打来的。 刚接了电话,苏离安那清脆的嗓音就从听筒里蹦了出来,“6仁6仁6仁,之前你给我看的那个逆五芒星阵,我好像问到线索了。” “噢?”我等着听苏离安的下文。 “那个逆五芒星阵,你是在汇英学校里拍到的对不对?”虽然是疑问句,苏离安用的却是一副笃定的语气。 我之前并没有跟苏离安提过汇英学校的事,既然她能查到这个,那说明她消息的来源倒是有那么几分可靠性了。 “嗯。”我应了一声,“这跟汇英学校有什么关系?” “三年前汇英学校里出过一起命案,死者的遗物里有一张纸上就画着跟那个一样的魔法阵。”苏离安顿了顿,“之前我找朋友问的时候,你知道我朋友是怎么评价那个魔法阵的吗?”、 这苏离安,居然还卖起关子来了,“怎么评价的?” “我朋友说啊,”苏离安似乎在电话的那头摇头晃脑了起来,“这个魔法阵不中不西、半土不洋的,应该是内行的人根据原本的魔法阵改动过的。所以辨识度很高,重复出现的话肯定不是偶然。” “那你朋友看出来这个魔法阵是做什么用了的吗?”我觉得这个问题比较关键。 “她说这魔法阵的基础是一个召唤魔法阵和一个释放魔法阵。不过被改动了之后,召唤应该是召唤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很多地方也说不通。所以不试试看的话,她也不知道这个魔法阵能干什么。”苏离安说得倒是理直气壮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调查三年前的那起命案?”我问。 “那个命案的死者又不是被魔法阵弄死的,你就算查出花来也没什么用啊。”苏离安的语气变得轻快了起来,“我想说的是啊,你现在到底是在调查什么事情,让我也来掺一脚呗?”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理由呢?”苏离安愿意帮忙倒是好事,不过按照她那无利不起早的奸商性格,这么主动的掺和进一件事里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概是因为可能会有好处吧。”苏离安拉长了尾音,听起来很是敷衍。 “随你。不过我说了不算,你得去找这边的校长或者教导主任才行。” “那好办,你不反对就成。回头我就想办法。”苏离安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感觉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在电话挂断之前,就听到她在电话的那一头哼起了小曲。 我突然想到了于小小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最近校长请到学校里然后很快又辞职了的神棍,已经有「好几个」了。” 一六八、怎么你们说的剧情不一样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琢磨起苏离安刚才说的话里的意思了。㈧㈠中文网 按照苏离安的秉性,再加上苏离安自己的说法,似乎来汇英学校里帮忙解决问题,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而且,似乎并不是从校方身上来获利。 不是从校方身上获利的话,那么好处大概就来自于事件本身。对于她们修行界的那帮人来说,很多东西都比黄白之物要来得稀罕,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想想于小小之前说过的话,似乎学校里的封印对一部分修行之人来说,是有不小的吸引力的。听起来倒是有点像是海贼王的宝藏一样,“想要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所有财宝都放在那里了。” 然后却并没有告诉你宝藏究竟是什么又或者藏在了哪里。 如果要按照时间顺序来捋一捋的话,就我目前知道的情况来说的话,这间学校里生的事情似乎已经有一些来龙去脉了。 因为学校里生事情比较多的时间段似乎是最近几个月的开始的,所以我们也没必要追溯得太远。 简单的从最远的三年前开始,那时候学校里死了一个保安队长,然后在他的遗物里现有一张画着逆五芒星魔法阵的纸。这是苏离安说的。 这件事情似乎倒是有旁证可以证明。比如于小小说过,保安队里当副队长的那个莫主任家的亲戚跟李浩宇的关系不好,就是因为李浩宇一来就当上了保安队的队长。而李浩宇自己之前也说过,他到学校里有三年的时间了。旧的保安队长不离职,自然就不会有位置的空缺,李浩宇当然也就不可能顶上。 然后时间段就直接跨越到了几个月之前。 于小小说,学校里封印的节点从几个月前开始,在每个朔月或者望月之夜的时候,就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了。对学校里有没有封印这一点我暂时还是存疑的,不过从旧一教旧二教再到旧教员宿舍,目前汇英学校里每一栋我去过的老建筑都有点问题,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从几个月之前开始有问题”这一点也是有旁证的,其中最显而易见的证据就是——我现在在学校里。 本来老贺他请我到学校里来调查情况,就是因为这里最近几个月似乎生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之前董骁拜托我来的时候也说过,学校里最近几个月老出事情,所以校方才开始寻找神棍试图解决问题。这一点恰好又跟于小小之前说过的,学校里最近请来了好几个神棍,但是很快就又都辞职了的说法吻合。 所以这就组成了一个闭环证据链,几个人的说法能够相互印证,那么就可以认定说法属实。 从这一点上来说,倒是何语凝说的“最近学校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相比之下就显得比较突兀了。 然后就是最近几天生的事情。 我来到学校里之后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多,简单的归结起来,值得一提的其实只有两件事,一个是之前钱思远一个人昏迷在了厕所里的事情,再就是昨晚刘飞文突然死亡的案件。 重点想想刘飞文的事情。按照警方的对我询问的问题来看,刘飞文出事的时间段大概在是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到凌晨四点之间。那个时间段呢,我大概恰好和于小小一起被困在了旧二教里。如果按照于小小所说的学校里的封印的节点这套理论来推测的话呢,那么昨天晚上正好就是封印的节点会变得不稳定的朔月之夜,这样刘飞文出事的原因大概就可以归类到灵异方面去了。 这倒不是不可能。按照学校里学生的说法,刘飞文死的地方,就在汇英学校里七大恐怖灵异事件中的「告白一定会成功的榕树」附近,时间地点倒是都符合。而且倒推回去的话,钱思远昏倒的地方听起来也像是汇英学校里的另外一个恐怖事件,「厕所的最后一间」。 这样看来,学校里的恐怖灵异事件倒像是确有其事的样子,似乎值得都去调查一遍。 再说回刘飞文的事。刘飞文的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凌晨,但是今天早上的时候,骆子轩还告诉我刘飞文跟他说“昨晚”看到我跟于小小从旧二教里出来,这就有点活见鬼的味道了。昨天晚上死的人,到了今天早上还跟骆子轩去通风报信打小报告,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啊。 就算是鬼托梦,一般也都会捡重要的事情来说吧。比如说“帮我报仇”又或者“凶手是谁”什么的。 这是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 再就是从学生们在论坛里的评论来看,似乎昨天半夜里看到过我跟于小小在学校里走动的,还有其他人。本来半夜跟个萌妹子一起走夜路被人看到了,算是一件瓜田李下的事情,顶多也就是一条花边新闻或者八卦趣事。但是这事生在昨晚,那味道就不一样了。 昨晚一是学校里容易出事的朔月之夜,再就是昨晚学校里死了人。这时候一提这样的事,我就直接跟于小小一起被带进了刑侦队。 那么问题来了。 昨晚看到我跟于小小半夜在学校里走动的人,它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在学校里干嘛了?如果要有凶手的话,我反而觉得言的那个人更有嫌疑啊。 就是不知道这一条线索有没有办法查下去。 还有就是学校里学生们之间流传的所谓「汇英学校七大恐怖灵异事件」,按照我目前知道的版本来说,之前在帖子里看到的版本里一共提到其中六个事件,分别是“第十三阶楼梯”“看不见的教室”“十二点的镜廊”“厕所的最后一间”、“表白一定成功的榕树”以及“会流血的肖像画”。 这里边似乎有三个事件已经可以确定是有问题的了,“厕所的最后一间”里关了钱思远,“表白一定成功的榕树”死了刘飞文,“十二点的镜廊”我之前在那里见过鬼。 所以剩下的那三个,有问题的可能性也很高。 然后就是剩下的第七个恐怖灵异事件了。关于这第七个事件的版本倒是多,光是学生会里几个人的说法,就有“音乐室的深夜钢琴曲”“女生宿舍里的流血镜子”“打不开的3o7”“会移动的石膏像”和“会消失的血手印”五个版本。 我一边想着一边拿着笔在便笺上做着笔记,最后我看着被自己写写画画弄得乱七八糟的便笺纸页,皱起了眉头。 怎么我老感觉这些玩意里有哪里不对劲呢?是哪个部分遗漏了什么吗? 一六九、这是哪里来的人祸 看着自己在便笺上写写划划出来的记录草稿,我是越看越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是我还没注意到的。㈧㈠ 中文网 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是我们有时候被人从背后盯住的时候,明明自己看不到别人的视线,但是身体却还是莫名其妙的能感应到一样。 这样的感应,我们一般称之为直觉。 虽然我自己是个行事凭直觉的人,不过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所以有时候能懒则懒,一时半会想不出头绪的事情我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苏离安说她要来浑水摸鱼,于是我就把自己弄出来的记录草稿用手机拍了照,又加上了汇英学校学生们弄出来的论坛里那个说校园七大恐怖灵异事件的帖子的网址,一起给了苏离安。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先让她动脑筋去。 完了消息,我挠了挠脑袋,然后把手机往桌面上一丢,就准备先打个盹。 昨天晚上在旧二教里的体力消耗有点大,半夜打了个盹也没睡多久就起床了,接着去旧教员宿舍里晃了一圈就被抓到刑侦队去了,所以这时候能睡则睡,养点精神总是好的。 ------------------------------------------------------------------------------------------------ 两眼一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然后,我就被一阵香味给熏醒了。 “香味”其实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实际上但凡是能让人类个体觉得好闻的味道,都可以称之为香味。举例来说,常见的香味有花香、有果香,清新一点的,比如说有泥土的芬芳;小众一点的,比如说有硝烟的浓香;变态一点的,比如说还有女学生穿过的丝袜味道什么的。 我问到的味道呢,具体来说,应该是一种肉香。啊,虽然有人也会把女人身上的味道称之为肉香,不过我这人比较淳朴,我所指的肉香呢,单纯的就是肉类经过恰当地烹饪之后散出来的味道。 睁开眼睛一看,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就连所谓夕阳的余晖都已经消失不知道多久了。我整个人靠坐在电脑椅上,微微歪了歪脖子,然后就看到唐心饴此时靠在医务室里的墙壁上,一只手上拎着一把匕,另外一只手上则拿着一条烤好的秋刀鱼正在咬着。 我刚准备起身,却现自己被绳子绑在了电脑椅上。 这是什么展开? “你能跟我说明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我一边看着唐心饴问,一边暗自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确认一下捆绑的结实程度。 “我绑的啊。”唐心饴咬了一口秋刀鱼,细嚼慢咽了之后,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能帮我解开吗?”我觉得我大概也是属于神经比较大条的那种人,所以我试着在电脑椅上鲤鱼打挺了一下,现唐心饴似乎只是用绳子在我身上绕了好几圈之后打了结,并没有勒在身上,所以感觉上并不是很紧。 唐心饴似乎对我的问题并不满意,“你应该问为什么要绑你才对吧?” “好吧。为什么?” 其实我自己倒是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所谓哲学三部曲,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我一般最关心的还是遇到问题的时候应该“怎么办”。碰到事情的时候如果先顾着去想“为什么”的话,我估计我早都不知道被哪只鬼给做掉了好不好。 “因为你是危险人物啊。”唐心饴又咬了一口鱼。 卧槽,我好好的睡着觉结果被你给绑在了椅子上,你说谁是危险人物? 暗自挪动了一下双脚,现脚踝并没有被绑起来,所以我稍微定了定心神。猜想着她肯定希望我继续往下问,于是我就很配合,“为什么我就是危险人物了?” 唐心饴的语气显得很冷漠:“从你来到学校的第一天起,学校里就接连出了几起事件。先是钱思远在旧校舍昏倒,再又是刘飞文死了。这些倒还无所谓了,结果你连续几天晚上都带着女生到你宿舍去过夜,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先不提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吧,至少我觉得两个学生一死一住院,其实还是挺有所谓的…… “我来到学校里一共也才几天啊,什么叫连续几天带着女生在宿舍里过夜?到现在一共也就两个好不好。”我试着去理解她的思路。 “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连半周都还没过去,小小不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你的。”唐心饴伸脚踢翻了摆在她身边地板上的一个纸袋,然后一个浅蓝色的胸罩从纸袋里滚了出来,看起来很像是于小小今天早上留在我宿舍里没来得及带走的那一个,“你肯定是拿什么事情来要挟她了。” “你误会了吧。于小小就是在我宿舍里洗了个澡,换洗的衣服没来得及带走而已。” “小小她自己就住在六舍,为什么要去你哪里洗澡?再说了,就算她宿舍里的浴室坏了,要借浴室也不可能去你哪里借啊。你们关系很好吗?!”唐心饴这下子连鱼都不吃了,挥着烤串看起来颇有点小激动。 …… 这叫什么事啊。 你说我好好的一个神棍来学校里赚点外快,今天先是被你们这里的保安内部撕逼给牵连进去了,然后还被学生莫名其妙的给绑了,理由居然还是花边绯闻,我也是很无辜啊。 “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她不就完了?” “这种事情小小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乱说。”唐心饴用秋刀鱼指着我,“你肯定是抓到她什么把柄然后威胁她就范了,把东西交出来。” “你真的啊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威胁她什么。”我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你倒是听人说话啊。 唐心饴皱起了眉头,“如果你还是死不悔改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是指望我能交出什么东西来啊?艳照吗?调教视频吗?那些东西我倒是想有,可是真的没有啊。”我觉得我也是很无语,于是我扭动着身体试图让缠在身上的绳子松下来,“你就别闹了,唐心饴。” “唐心饴?呵呵呵。”唐心饴闻言之后微微的低下了头,似乎是稍微一愣之后,她的语调就突然稍微高亢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从整体修饰含蓄的大家闺秀的风格换成爽朗阳光的美少女风格。 只见唐心饴此时伸出了小猫舌轻轻的舔在了匕的刀刃上,笑颜爽朗,“我是唐心瞳。我最讨厌别人欺负我姐姐了。” 一七零、情节直转急下了喂 看着唐心饴伸着小猫舌舔了一下匕的刀刃之后,我略微眯起了眼睛望向唐心饴,脸色细腻红润,眼眸清亮灵动,身上也没有奇怪的气息萦绕,看起来并没有神志不清又或者被灵体附身的迹象。㈧㈠中文网 唯有她笑得阳光的俏脸上仿佛透着几分阴暗。 这就有点让人菊花一紧了。 也许是因为天生阴阳眼的关系,所以我这人呢,对于一眼就能看明白异常状况的东西都不怎么能害怕起来。就算是再恶心或者重口味的灵体,只要能看到有灵体的存在,我都不至于太过惊讶。 然而眼前的唐心饴明明从“状态”上来讲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无论是表情神态还是语气或者肢体语言都和之前我印象中的那个唐心饴完全两样,一种明明“熟悉的东西却突然变得陌生”的违和感浮上心头,让人有股子不寒而栗的感觉。 “利器可不是这么玩的。”我一边假装出淡定的样子一边赶紧偷偷地摸索着绑在身上的绳子想要想办法解开,“哈哈哈。我顺便说一句,最近一次敢用刀指我的人,已经变成死人了。” 嘛,我这也不算是虚张声势啦。 记忆中上一个对着我挥刀的那一位,正好是黥河镇里的菜刀哥,他本来就确实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没错。 自称是唐心瞳的唐心饴闻言之后似乎并没有在意,然后像是回忆一般的幽幽的开了口:“从我迷迷糊糊的苏醒到现在,大概有两年多了吧。姐姐呢,还以为她自己是觉醒了什么能力。以为她讨厌什么人的时候,只要她默念着仇人的名字,然后昏迷过去睡一觉,她讨厌的人就会受到教训,却一点都不考虑我有多辛苦。” “但结果呢,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用的她的手。”唐心饴,噢不,唐心瞳微微的笑了一下,同时把手上拿着的烤秋刀鱼往地板上一丢,慢慢地走进我,似乎是又重复了一遍,“嗯,用的是「我们」的手。” 喵的,这妞也是个答非所问却又一语中的的高手啊。我对她管唐心饴叫“姐姐”这一点很在意。 “所以我就是下一个要受到教训的人?之前的人是死了还是残了还是失踪了?”我努力保持脸上的神色不变,然后暗自嘀咕着待会要是唐心瞳准备动刀子的时候,要不要给她一记断子绝孙腿。我这人比较讲究男女平等,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敌人就是敌人,不分男女。 “你不一样噢。虽然唐心饴是讨厌你没错,但是能把煞气炼化入体的人,与其做敌人,我还是更愿意跟他交朋友的。如果他不反对的话。”唐心瞳越走越近,已经进入了我断子绝孙腿的射程之内,唐心瞳大概是看到我张嘴准备要回答她的话,就轻轻的把纤长的食指按在了我的嘴唇上。 “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唐心瞳的右手动作轻缓地摸上了她那翘挺的胸脯,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小手又顺着她身前的曲线滑到了她的小腹上,语气被她拉得魅惑地绵长,“虽然姐姐以为她这引以为傲的身子还是个秘密花园,但实际上呢,某种意义上它是个人民公园。” “甚至呢,还不小心让几个流浪汉进去过。”唐心瞳说到这里,诱惑似的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她面对着我坐到了我的小腹之上,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俏脸前凑到气息可闻的近处,呵气如兰,“所以,一点小小的免费甜点,作为我对姐姐所作所为的歉礼,反正不吃白不吃,你觉得呢?” 说完,唐心瞳还扭着屁股在我的小腹上扭了两下。 哇,学校里颜美胸大的第一美少女的秘密花园暗地里其实是个人民公园什么的,这种设定意外的带感啊。 再加上温香软玉在怀,所以我身体的某一部分非常朴实地就对着唐心瞳“肃然起敬”了。 “嗯?怎么样?”唐心瞳很明显感觉到了我身体某个部分的变化,又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臀部,然后俏脸凑到了我的耳边,语气诱惑,“食品安全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哦。只是免费的赠品甜点而已,不会吃坏肚子的。” 如果说自己完全没有一点意动那我就是功能有问题,但是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所以我只是对着就在嘴边的唐心瞳的小耳朵,轻轻的问:“相比之下,我现在更关心你到底是什么呢。” 从唐心瞳透露出来的情况来看,她是两年前左右才觉醒的,并且她和唐心饴共用一副身体;当唐心瞳支配身体的时候,唐心饴就陷入昏睡,所以她们并没有共享记忆;更要命的是,就算是在此时此刻,我都没有唐心饴的身体上看到任何类似鬼上身又或者神志不清的迹象。 同时符合这三点的情况,在我的记忆中,不是所谓的双重人格就是传说中的夺舍重生。 后面那种比较可怕。 “我?”耳垂上传来了酥麻的感觉,似乎是唐心瞳伸出了小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我是唐心瞳呀。我和姐姐加起来就是完整的一个唐心饴,或者说,当最后我吃了她又或者她吃了我的时候,我们就会合二为一变成唯一的一个唐心饴。” “原来如此。”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顺着话题随口说了一声,然后突然力就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 抓着唐心瞳拿着匕的那只手的手腕,按着她的脖子就顺势把她摁在了医务室里的办公桌上。刚才刻意拖延时间被我偷偷解开的绳子这时候正孤零零的掉在电脑椅的脚下。 制住了唐心瞳之后,我抓着唐心瞳拿着匕的那只手往办公桌上撞了一下,匕应声掉到了地上,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当啷”声,“要点餐的时候,我从来都不需要谁来告诉我应该吃什么。” “强势的男人啊,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的吗?啊。”属于唐心饴的那张俏脸此时被摁着贴在了办公桌的桌面上,唐心瞳只是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抵抗。我不太喜欢别人废话太多,所以稍微加大了摁住她的力道。 “嗯~”唐心瞳的侧脸望了过来,媚眼如丝,依然贴着我下半身的小臀部此时在办公桌边更是上下扭动了一下。 此时原本掉在电脑椅边的那根绳子,突然像是有生命一般地从地板上闪了过来,如同觅食的蟒蛇一般紧紧地缠在了我的身上。 然后,越缠越紧。 一七一、似乎觉醒了奇怪的能力 被那根绳子迅捷如蛇般的缠住了之后,那根绳子在我身上越绕越紧,很快我就被绑成了一根人棍。Δ㈧㈠中文Ω 网 相比之下,还是之前唐心饴松松垮垮的绑法比较舒服。 唉。 我的双手被绳子紧紧的绑在了身侧之后,唐心瞳却还是保持着刚才趴在办公桌上的姿势,半边脸颊还贴在桌面上,歪着脑袋看着我,灵气的眼眸促狭地对着我眨了一眨,“怎么,不继续了吗?”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于是顶起下半身就往她的小屁屁上撞了一下。 “啊~”唐心瞳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轻启朱唇,娇媚无限地轻轻呻吟了一声,灵动的眼眸都仿佛变得媚眼如丝了起来。 喵的,这家伙简直是个妖女啊。明明隔着好几层布料呢,却搞得好像我真的在提枪上马一样。 红灯区里的那些专业人士的演技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同时绑在我身上的绳子也越的紧了,几乎能够勒出淤血来。 我把手背在身后,然后打开了刚才情急之下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来了的金属打火机。这个打火机几乎可以算是我日常贴身的工具之一,所以除了正常的打火功能之外,我之前其实还在上面做了一些有备无患的小手脚,比如说,金属打火机上盖的一侧,其实早就被我偷偷的从内侧打磨得异常锋利了。 这个设计本来就是预防哪天我被人绑住之后用来脱身用的,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这样就结束了吗?”唐心瞳趴在办公桌的桌面上,檀口微张,搞得好像我们真的刚完事一样。不过她眼里的笑意狡猾如狐,相比娇媚,还是调侃的味道更浓一些。 “哈哈哈哈哈,怎么会,爱妃我还没开始呢。” 只见在唐心瞳的错愕中,绑在我身上的绳子突然就掉到了地上,然后我双手分别抓住了唐心瞳的手腕,顺势就将她的双手剪到了她的背后。 说起来也是奇怪,本来缠在我身上的绳子绕了我足足有十好几圈,但是当我用打火机的上盖割断了其中的一圈之后,整根绳子就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突然就松着掉了下去。 于是在唐心瞳挣扎的嘤咛声中,我用一只手握紧了唐心瞳的双手手腕,同时弯下腰来用另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绳索中被割断得较短的那一截,然后迅的就在唐心瞳的双手手腕上绕了几圈,之后又狠狠地打了一个水手结。 做完了这些之后,我顺势把唐心瞳往远离我的墙边一推,一脚把地上剩下的绳子也踢远了过去,然后捡起了唐心瞳之前拿着的匕,又坐回到了医务室里的电脑椅上。 我拿着匕,用匕的刀尖撩着指甲缝,装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这种调调。哎,别动。” 唐心瞳被我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就向着墙边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唐心瞳停下了之后,就想要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本来面对着我倒是也没什么,不过此刻她的双手被我绑在了身后,如果她要是把手藏在背后了,那我可不放心。 唐心瞳转身的动作被我叫停之后,就保持着侧对着我的样子,只是转过了头,摆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出来,“这样子好难受啊,要不我们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你这样就挺好,看起来山峦起伏的,养眼。”看到唐心瞳又准备偷偷转身,于是我用刀尖指了指她,然后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唐心瞳突然俏皮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侧对着我,上半身又趴到了办公桌的桌面上。因为办公桌桌面高度的关系,唐心瞳的上半身趴上去之后,脚跟微微离地,屁股自然翘起,短裙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也扬起了一些,似乎只要我稍微走过去一点,就能把她的裙底风光尽收眼下。 我偷偷瞟了一眼被我踢到远处地面上的绳子,“随便你,只要不搞什么奇怪的花样就行。” “现在我问你答。”我把右手的袖子捞到了手肘上,匕的刀背在我右手上那圈奇怪的黑色纹路滑过,“你所说的炼化煞气入体,指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唐心瞳瞟了我的手臂一眼,甜甜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答话。一副“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喵的。 好在默认也是一种表态。 我暗自纳闷了一会儿,自从在北湖公园里帮着何秘书弄掉了那个奇怪的无常接引阵之后,手上突然出现的这圈纹路似乎就很有来历的样子。何语凝是何秘书的二姑妈,暂且可以不提,不过于小小和唐心瞳先后都对这圈玩意有兴趣,我就不太明白了。 这难道是纹身的魅力所在吗?回头要不要我在左手的手臂上也对称着纹这么一圈? 张老头曾经跟我分析过,说这圈纹路估计是因为之前我在黥河镇里拿到过的那根木棍起了作用,所以在面对无常接引阵里那个暴走的黑魔的时候,黑魔身上的煞气最后木棍吸附了起来,最后才附着到了我的手上。按照张老头的说法,这圈东西就是所谓的“煞气”的凝结,虽然我没办法使用它,但是既然目前还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那么大概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可是记忆中,昨天晚上在旧二教里用灭灵钉打碎窗户玻璃的时候,这圈纹路仿佛就曾经游走到灭灵钉上过。似乎打破幻术就有它的一份功劳。 这样想着,于是我就把匕换到了右手上,试着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圈纹路上,然后在心里胡思乱想着让这圈纹路动起来。最好能爬到匕上去。 结果试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你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吗?”唐心瞳这时候趴在办公桌上似乎有些纳闷了,于是一脸无辜的看了过来,晃了两下自然翘起的小屁股,然后小脸还在桌面上轻柔地蹭了两下。 这姿势,这动作,看得我好想「捅」她。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右手上的那圈黑色纹路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突然游走到了我的手臂上,似乎还有一部分蔓延到了匕上。本来平平无奇的匕,此时看起来仿佛冰冷中透着一股子浓重的杀气。 唐心瞳这时候也花容失色了起来。 一七二、所以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 看到那圈黑色的纹路游走到我的手掌上、甚至有一部分还延伸到了匕上之后,唐心瞳的脸上此时才第一次有了“害怕”的神色。㈧㈠中文网 嘿嘿嘿,看起来我并不是“看不惯你又拿你没办法”的那种人嘛。 “这种运用煞气的方法,你是天师的传……”唐心瞳刚下意识的说了半句话,然后又猛地像是意识过来问题所在了一般,突然闭上了嘴巴。 噢?! 天师的传人?!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呢。 可是您能不能别说话只说一半啊…… 于是我拎着匕就从电脑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向着唐心瞳走过去。 “别伤我,我不是你的敌人。”唐心瞳看到我向着她走近之后,从办公桌的桌面上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来就要往医务室的大门外跑掉。 不过一个被反绑了双手的妹子又能跑多快?所以唐心瞳还没跑多远,被我一伸手就拉住了手腕,然后身体轻轻一撞,我就把她整个人背对着我顶到了墙上。 “啊啊啊啊!你听我解释,我绝对不会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的。”唐心瞳这时候一反常态,除了惊讶之外,几乎用上了哀求的语气,似乎还微微带着点哭腔。 …… 不就是手上有一圈黑色的纹路咩,我还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你灭口了是咋的? 天师什么的,反正这个职称现在国家早都不认可了,谁在乎啊。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反应过度的唐心瞳一眼,匕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她的手腕上,接着稍一用力,割开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 我只是想问你问题而已,没有要吓你好不好? 好吧。 退一步来说,就算刚才我确实是想吓你一下的,可是我也没想过你的反应会这么大啊。 “好啦,不哭不哭。你现在可以走了。”我顺手摸了摸唐心瞳的脑袋,试图安抚一下她。 这时候唐心瞳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整个身体都在往墙壁上挤。我猜如果她会打洞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把墙壁都给刨出坑来了。 “真的?”唐心瞳有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手里的匕。 不然我难道还骗你玩?我有点没好气的抬起头来跟唐心瞳对视了一眼。 唐心瞳打了个激灵,然后非常懂行的没有再问,一溜快走推开门就往医务室外走了。 我耸了耸肩膀,一个人默默的捡起唐心瞳落在地板上的匕套子,准备把匕给装回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之前游走到手掌上的那圈黑色的纹路此时已经回到了手臂上的原位。 我正寻思着这圈黑色的纹路到底有什么来头,然后听着脚步声,唐心瞳似乎是没走多远就又折返回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这个妖女变脸确实是快,刚才还一副胆战心惊的小模样呢,这时候唐心瞳慵懒地斜倚在医务室的门框上,又变回了之前那副烟视媚行的样子。 只见唐心瞳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胸口,另外一只手背在自己的后腰上。然后她抚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的指尖,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从胸口一路轻轻地摸上了高耸的胸脯、又慢慢地滑过了纤细的腰肢、最后停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悠悠地晃了个圈,轻启朱唇,“既然你跟我分享了一个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刚才关于人民公园的话题,其实我是骗你的噢。”唐心瞳娇媚无限地扫了我一眼,然后颔微低,视线闪躲,娇俏的小脸上也似乎泛上了几分嫣然,“还是鲜嫩的第一口呢,你真的不想要尝尝看吗?” ! 不愧是汇英学校里的第一美少女啊,看着她的这副样子,哪怕此时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对手戏弄得一脸懵逼了,我也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咽了一口唾液。 “哈哈哈。我就猜你喜欢这种调调的。”唐心瞳看到了我的反应之后,仿佛奸计得售一般,轻盈地往门槛外一闪,然后就带着一阵轻笑声逃掉了。 …… 我有点无语的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此时的时间是晚上的八点半,我这一个下午睡得还真的是很踏实…… 随手把装回到套子里的匕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我拎起我的背包就准备先回宿舍。 带上医务室的门往外走,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这汇英学校里有意思了。你看本来好好的一个私立贵族学校吧,留着一堆有问题的旧建筑不拆,弄得到现在都还有学生在里面出事。按照于小小的说法,这学校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封印,并且封印正处于越来越不稳定的状态,每到朔月或者满月之夜的时候,学校里就会闹点新闻出来,而且越来越有要搞大新闻的趋势。 然后学校里面的学生呢,就拿我最近接触得比较多的这几位来说,何语凝,她是何秘书那个邪派人士的二姑妈,虽然何秘书为人给我的感觉还算正派吧,不过那些法术毕竟来头不太好,所以何语凝的属性也有点微妙;于小小,年纪轻轻居然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而且学校里有封印的事情也是她告诉我的,虽然目前看来她说的事情还是比较偏真的,但是就她那个背锅侠的心理阴影来说,估计她也算不上是什么正派人士就是了;本来好不容易有个正常一点的唐心饴吧,结果刚才又突然冒出个唐心瞳来。 我看这学校不光是地方有问题了,就连人都有问题才对。 难道是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个地方的学名会不会其实是“江州市汇英精神病院”又或者“汇英法术职业专修学院”? 那也不太像啊,这学校里看起来还是正常人比较多的样子。至少我看教务处里那个叫谢婉清的老师还有保安队的对长李浩宇就挺正常的。当然还有王雨纯还有骆子轩那几个人,也不像有反常的样子。 但是考虑到唐心饴和唐心瞳二合一的状况……难道其实是因为那几个人藏得比较深? 不对不对不对,这学校里就算都是神经病或者神棍那又关我什么事了,我现在的工作任务应该是搞清楚学校里最近到底在闹哪样才对。话又说回来了,学校里如果真有不对劲的话,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封印?还是因为传说中学校里的那七个灵异恐怖事件? 我一边这样寻思着,一边往六舍的方向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一七三、我一定是走错片场了 刚接了电话,于小小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从听筒里窜了出来,“6仁6仁6仁,快到综合楼一楼来救命,你一定要快啊。『㈧㈠┡ 中┡文网” “综合楼又是哪里?我不知道啊。”听于小小的声音急迫,应该是遇到了麻烦,所以我立马就准备要动身了。 “就是一进校门口大老远就能看到的那栋大楼,快点快点快点,九点钟你不来我就要死了!”听筒的另外一头,于小小所在的那边人声嘈杂,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事情。 “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翻了翻手机相册里汇英学校的道路指示图,找了一下从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到校门口最近的路线,然后直接加快了度就往那边赶。 因为进出过汇英学校的校门口好几次,所以虽然没去过,但是我对于小小所说的那栋楼还是有印象的。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一件事情,明明是那么大的一栋楼,结果在汇英学校的道路指示图里却没有任何的图标注释,图上只标示有校门口,并没有那栋楼。 也许是因为太明显,所以学校就偷懒没有把它画到地图上吧。 走了十几分钟,我才终于到了于小小口中所说的那栋综合楼前,此时这栋楼的楼前倒是热闹,楼里楼外有不少学生在扎堆聊天或者是在等人,我有点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按照于小小的指示进了综合楼的一楼。 刚进一楼大厅没多久,我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站在一个房间门前的于小小。 能一眼找到于小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于小小此时头戴着一个镶满了水晶的小王冠,穿着一声雪白蓬松的露肩婚纱,这样显眼的打扮,放在满是穿着学生制服的人堆里,想看不到都有点难度。 “6仁,这边这边这边。”看到了我之后,于小小挥着手里的大牌子,就把我叫了过去。然后我刚走到于小小跟前,就被她推进了房间里并且带上了门。 顺便说一句,于小小手里挥着的大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皮卡丘。 房间内倒是别有洞天,此时房间里忙忙碌碌的挤着二十几号人,有在对着镜子化妆的、有拿着一沓装订纸页在喃喃自语的、有搬着道具和服装在来来往往的、还有撅着屁股正趴在地板上画布景的。 这怎么看都像是个舞台的后台之类的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救命?你到底是叫我来干嘛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之后,我转过身来有点无语的看着于小小问。 “救场如救火,当然是叫你来救命的。”于小小微微仰着脸一脸的理所当然,然后她对着在搬着服装的一个男生招了招手,“钱思远,临时替补的人我叫来了,你赶紧帮他把服装找出来。” 于小小说完了话就准备要走,于是我赶紧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你倒是先把话说清楚啊。” “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因为穿着露肩婚纱的缘故,所以我抓着于小小的手就扶在了她的小香肩上,指尖似乎还摸到了她幼滑的锁骨上,于是我赶紧就缩回了手,于小小此时转过身来,“我们现在很忙,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待会换上衣服了之后就按照要求上场,明白了没有?” “你就是找我来客串的?”我也是服了她了。 “明明说好了要狼狈为奸的,结果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啊。我们话剧社演出的通知半个月前就出去了,你居然不知道?”于小小的样子仿佛是在告诉我类似「太阳是圆的」的常识一样,“反正你要帮我就对了,快点快点,我也还要忙的呢。有什么问题你先问钱思远吧。” 然后于小小指了指走到我们俩身边的钱思远,就跑到房间的另外一角去跟几个换好了服装、像是演员一样的人身边去商量事情去了。 我有点目瞪口呆的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钱思远,也是有点不知所措。钱思远这孩子我之前倒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之前半夜失踪晕倒在旧一教厕所里的男生就是他,后来我还去人民一院里帮他收过惊,所以也不算是完全陌生。我想了想,“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医生你先跟我去换服装吧。”钱思远把他手里拿着的服装递给了一个路过他身边的同学,然后带着我就往相连的一个隔壁房间里走。进了房间之后,钱思远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套服装递给我。 我看了看他递给我的服装,与其说是服装,不如说其实是一个类似于布偶套的玩意,而且看造型,这特么还是一棵树。 “……你们就是让我来演大树的?”我看着布偶套背后的拉链,研究起了这玩意到底要怎么穿。 “待会还要换一套服装,不过先上场的是这一幕。”钱思远把房间一角的布帘拉了起来,示意我进去换衣服,然后钱思远也没有多做解释,从房间角落桌边的那一大耷装订纸页中拿起了一本,就拿着笔在上面写写划划了起来,“医生你先换服装,我帮你把你的台词圈出来。” 事已至此,也只能填坑了。所以我顺从的钻到了布帘后边,开始脱衣服和穿衣服,顺便瞎聊着中和一下尴尬的场面,“钱思远,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医生,已经没事了。” “我之前还不知道,于小小居然是话剧社的?”我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没话找话。 “嗯,小小还是主要成员之一呢。不过小小最近越来越懒了,老是挑台词少的角色来演。”钱思远的声音听起来挺无奈的。 “说起来,你们怎么会想到要临时找替补的?我这个龙套的台词应该不多吧?”我脱了外衣,然后准备钻进布套里。 “因为演大树还有青蛙的演员突然都找不到了,所以没办法了才临时找人的……”刚好我的头刚钻进了布偶套里,所以钱思远中间有一句话我听得并不清楚,“你的台词也并不多,大概也就两百多个字。” 什么?!两百字?! 这特么还是龙套吗?!你家的大树和青蛙难不成还是话唠?! 我穿好了布偶套从布帘后面走了出来,对着摆在房间墙边的镜子照了照。大树嘛,全身的主色调自然是棕色的,然后头顶上则顶着一片大大的绿色的像是树冠一样的玩意。 好嘛,我这还没女朋友呢,头顶上就先绿意盎然了,这兆头很不吉利啊。 难怪之前的那位龙套兄会罢工。 这时候房间外稍远的地方突然爆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钱思远脸色一变,一边拉着我往外走一边就把手里的那本装订纸页递给了我,“医生你赶快记一下台词,第二幕你就要上场了。” 这不是坑人嘛。 你们这么水的组织,干脆就别搞演出了行不行? 被钱思远带到了舞台边上,此时舞台上一群演员已经开始飙起了台词,然后于小小穿着一身婚纱正在舞台的布景中间,躺着睡觉…… 一七四、演出这下是真的轰动了 趁着几个演员还在舞台上面飙台词对戏,于是我蹲在幕布后边就抽空看起了印在装订纸页上的剧本。㈧┡ ㈠中文『『网 剧本里的故事倒是似曾相识,基本上就是改编版的《睡美人》,然后加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设定。比如说王子其实是个基佬,所以如果不是他老爸想要邻国的继承权所以把他赶鸭子上架的话,那么他对沉睡着的公主完全没有兴趣;又比如说主角之一的吸血鬼是个只吸食成年美貌处子鲜血的偏执狂,可惜自从他来到这个开放的异域国度之后,已经十几年没有找到吃的了,所以才会被王子骗上了唤醒公主的不归路;再比如说吸血鬼自从遇到巫婆之后,从被迫啃黄瓜苟且偷生变得被迫喜欢上了酸奶拌黄瓜……基本上都是些细思极恐并且充满恶趣味的设定。 而且这剧的剧情感觉越看越眼熟了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这时候身边有人问我。 我摇了摇头,“这剧有毒啊,满满的都是糟粕。” “我是问你台词背得怎么样了。”我把视线从纸页上转开,然后才现站在身边的是穿着婚纱一脸不快的于小小。 “台词啊……基本上还没来得及看……”我刚才光注意往后翻看剧情了。 “第二幕注意了,倒计时三分钟。”这时候一个拿着剧本似乎是导演的人物在后台里对着对讲机说起了话。 于小小这时候也是有点急了,于是拉开婚纱的胸口从里面掏出了一部手机,然后从摆在舞台边上的一个包里翻了个蓝牙耳机出来,“来不及了!待会我读台词给你听,你就照着念。” 早说嘛,有外挂那我还背什么台词。 刚把于小小还带着体温的手机塞进布偶套里,然后戴上了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这时候舞台上的灯光就暗了下去。 按照尿性,这就是换幕的时候了,于是一群工作人员搬着道具就在黑暗中上场开始布置新布景。黑暗中我被人推了一把,然后一个像是工作人员的人就对着我说,“看到舞台上那个标记着一号的荧光点没有,你待会就站在那里。快点。” 于是我赶紧就循着微光混在道具组工作人员中间往舞台里走过去。 此时舞台上聚光灯亮起,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了演王子的那个妹子身上,舞台的其它地方倒是还相对一片漆黑,于是趁着王子在那里念独白的时候,道具组布置妥当之后悄然的下了台,我也在舞台上默默的站好了。 之前躲在舞台后面还好,此时一面对观众席,只见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我估摸着这里起码有三百多号观众。按照汇英学校里总数只有五百多个学生的比例来说的话,这个上座率还是蛮恐怖的。 再仔细想想的话,这么一部烂剧都有几百号人跑来看,也难怪现在有些明明只有明星的颜值能看的烂电影的票房居然能被堆到那么高了。 本来我还以为贵族学校里的学生们能玩得高级一点的呢,感情就算是富二代,在青少年时期也还是喜欢看乱七八糟的污剧的嘛。 哎,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这时候王子已经念完了独白,整个舞台的灯光即将亮起,于是我赶紧按照蓝牙耳机里于小小的指示闭上了眼睛。 接着在舞台灯光的映照下,我这颗戴着巨型绿帽子的大树就显现在了舞台中间偏右的位置上,虽然只有一个闭着眼睛的头露在布偶套外边,不过我感觉我的脸还是被台下几百号观众的目光给射红了。 这一幕的剧情我刚刚才看过,大概内容就是王子其实并不想去救公主,于是王子就拿着一匣子的宝物打算献给他们国家里的树神,希望树神搞点特效出来,把公主给叫醒。然后献祭还没成功,王子的宝物就被吸血鬼给抢走了。 “你待会别紧张,就跟着我念的说就行了。”于小小的声音此时又轻轻的从蓝牙耳机里传了出来。“等下应该睁眼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记得你要一下子突然猛地把眼睛睁开,不要像是刚睡醒一样慢吞吞的。” 因为按照剧情设定,树神要在王子献出宝物之后才会睁开眼睛给予他回应,所以此时我虽然听到了于小小的话,但是也没办法回应她。 “伟大的树神啊,这是我为你献上的宝物,只求你睁开双眼,聆听我的愿望。”饰演王子的妹子此时捏着腔调在背着台词。 按照剧本里的设定,王子说完之后就会打开宝盒,然后把宝物展示出来,接着就是树神一本正经口嫌体正直地准备接受贿赂的剧情。这一段的内容我倒是记得清楚,所以没等于小小提示,我就开始在心里默念着,此时距离我睁眼说话大概还有倒数五句台词。 “啊啊啊啊啊!!!”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开始倒数,站在我身边不远处饰演王子的那个妹子一嗓子尖叫就嚎了起来,接着尖叫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舞台下方也响起了一阵喧哗的躁动声,然后听声音似乎有不少工作人员大声疾呼着跑到了舞台上。 咦?我记得剧本里并不是这样写的啊?而且剧本里在这个地方并没有爆点。 我纳闷着犹豫,这到底是临时改了剧本还是出了舞台事故? “出事了出事了!6仁你赶紧看看。”于小小急切的声音突然从蓝牙耳机中传了出来,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时我才敢睁开眼睛来。 结果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在舞台的聚光灯下,饰演王子的那个妹子此时已经晕倒在了舞台上。而在她的身边,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探查她的情况。然后包括于小小在内,后台里更多的工作人员这时候也正在往舞台上这个演员的身边跑过来。 然后,在那个妹子的手边,一个被整体打开的的立方体匣子掉落在了舞台之中,一片血迹从匣子中延伸了出来,一直连接到了舞台的边上。 而在血迹的尽头,则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男子的人头。 人头面孔上的双眼此时大大的瞪着,七孔流血,仿佛死不瞑目般的在注视着舞台之下骚乱的人群。 一七五、事后的暂时宁静 看到舞台上突然出现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之后,坐在舞台下观众席中的学生们除了尖叫沸腾之外,大致的反应倒是可以粗略的分成三类。㈧ ㈠Ω中文网 其中一部分学生受到了惊吓之后急急忙忙的就从观众席后的出口忙不迭地逃离现场了;大部分的学生则跟着观众群稍微远离舞台之后就停了下来,又或者只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停在原地看着舞台上的情况;而极少部分的学生,其实就是学生会的王雨纯她们,则径直就往舞台上奔上来了。 “都在干什么呢?!大家让一让,让一让。”看清楚了状况之后,我扫了一眼此时滚落到舞台边上的那个鲜血淋漓的人头,然后先就挤进了舞台上的人堆中往晕倒在舞台中的那个饰演王子的妹子身边凑。 死人反正是已经死了,所以当人在事之后的现场的时候,当务之急始终应当是先救治伤病员。 这时候一个女生正用力地摇晃着那位“王子”的肩膀,试图要把晕倒的“王子”给摇醒过来。看着她的动作实在是不专业,于是我就轻拍了一下那个女生的胳膊,示意她让开,“让我来吧,我是校医。” 然后我按照现场急救的流程,跪坐到了“王子”胸口旁的大家让出来的空地上。把手从布偶套里给伸了出来之后,我探了探“王子”的鼻息,嗯,气息平稳。又摸了摸“王子”的颈动脉,脉搏也还有。 人家就是普通的晕过去了而已好不好。 我有点无奈的看了刚才在负责抢救的那个女生一眼,像您刚才那样扶着晕倒的人的肩膀那样用力晃,您就真不怕把别人的脖子给摇断吗? “她只是突然受到刺激晕过去了而已,没事的。你们能帮忙找个垫子之类的东西来吗,地面凉,让她躺在上面休息休息就会好了的。”大致的诊断了一下,我看这妹子各方面的状态也都还好,所以就拍了拍手,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环视了此时围在我和那位饰演王子的妹子周围的人群一圈,“演出这边谁是负责人?” “我。”刚才在演出的时候拿着剧本和对讲机在后台指挥的那个男生举起了手。 “那好,你现在先负责清点一下事前后演出人员和工作人员的人数。刚才所有在后台出没过的人,在警察来调查清楚之前,暂时都不准离开,没问题吧?”我说完看了那个男生一眼,然后他点了点头就开始清点舞台上的人头了。 “至于王雨纯你们,你们现在先把台下的观众给疏散走,记得让他们不要把事情太过声张。然后打电话报警还有通知学校的老师,可以吗?”此时王雨纯何语凝骆子轩还有不知道是唐心饴还是唐心瞳的这几位已经走到了舞台上的人群旁,于是我也没有客气,先让人把现场给控制住才是正事,“对了,就算是观众,凡是上了舞台的人,在警察来之前都不能先行离开。” 王雨纯略一思忖,很快的也就指挥了起来,“好的。语凝子轩你们先去把台下的这些人都叫走,心怡你先报警,然后打电话通知莫主任。” “对了,孙晋文。”王雨纯接着又叫住了正在数人头的那个男生,“人数待会再清点吧。你先找几个你们社的工作人员把后台的门给守住,别让人偷偷溜出去了。” 唔,有人说不定会偷偷溜走,这我刚才倒是一时没想到。这样一看,王雨纯做事倒还真挺稳妥的,不愧是当学生会长的人。 有学生会还有话剧社的人帮忙,现场很快就稳定了下来。王雨纯在舞台边上对着舞台下的观众们说明了一下情况还有对他们说了一些要求之后,观众们在何语凝还有骆子轩的指挥下就慢慢有序的离开了这个大概算是大礼堂的地方。 然后舞台之上,那个叫孙晋文的男生还有于小小两个人把晕倒的那位“王子”扶到了原本大概是让睡美人躺的道具床上之后,一边安抚着他们的工作人员,一边清点起了后台里还有舞台上的现场人数。 最后反馈回来的结果是,除了话剧社之前就联系不上的那两位成员——也就是原本负责兼职扮演大树还有青蛙的那两位成员——之外,话剧社里的所有工作人员此时都还在现场。 而所有到过后台或者说是登上过舞台的人中,除了话剧社的成员们之外,就只有学生会此时在现场的这几位,还有我。 当然了,准确的说,原本负责扮演大树的那位成员此时也在现场。 因为根据话剧社成员的指认,此刻他的头颅正鲜血淋漓的摆在舞台边上。 我看着他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也是有点不忍。于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有照顾被留在现场的学生们的心理健康考虑,我让于小小从后台里找来了一块布,然后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脑袋上。 虽然唐心饴很快的就报了警并且打电话通知了莫主任,但是因为汇英学校毕竟离市区有一段距离,所以一时半会警察也还没到。 我想了想,老让大家都集中在舞台上或者后台里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就让带头的那几位招呼大家都先到舞台下的观众席上去休息。于是大伙儿就稀稀落落的坐到了观众席上,其中有两三个女生此时似乎才反应了过来,正隐隐约约的抽泣着。不过更多的人还是保持着沉默,不是在一言不的玩着手机,就是闭目养神了起来。 然后大约过了十分钟,李浩宇就带着保安队的一队人马进到了大礼堂里。 这时候现场已经稳定了下来,该疏散的人员也疏散了,不该疏散的人员也都还留在现场,所以其实也没有保安队什么事了。因此我跟王雨纯还有李浩宇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只是让保安队的成员们守住大礼堂还有综合楼的出入口,还是等校方还有警方的人到了现场再说。 于是弄好了这些之后,我就在观众席后排的边上挑了个座位,跟留在现场的其它学生们一样,也坐了下来,暂且先稍事休息。王雨纯他们几个学生会的人此时凑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而于小小则不知道从哪就窜了过来,坐到了我的座位旁,但是也是一言不的,似乎并没有聊天的兴致。 一七六、警察叔叔们来查案了 之后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警方的人员才6续到了现场。㈧㈠中文 『 网 因为我选的座位是观众席最靠后的几排座位之一,所以为的那个大约三十出头的警官刚从大礼堂正对着舞台的大入口里走进来的时候,我一回头,就跟他对视了一眼。 虽然我原本以为带队来汇英学校的警察会是董骁,但是董骁一个堂堂的市刑侦队副队长加三级警监,每次出事都指望他跑现场好像也并不科学。 为的这个警官我倒是也不陌生,尽管我并没有跟他说过话,不过之前跟市刑侦队打交道的时候,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最近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今天早上刑侦队到学校里来查看刘飞文死亡现场的时候,当时在场的警察中虽然董骁的职务级别是最高的,不过实际负责现场指挥调度的却是这一位,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董骁手底下负责侦查方面的得力干将之一——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样,虽然你们相互之间可能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甚至可能都没说过话,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勉强算是彼此相熟。 对视了一眼之后,这家伙径直就往我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走近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跟他寒暄,他倒是先调侃起我来了,“6仁啊,我现在现你怎么跟柯南似的,去哪都死人啊。” “你走。”冷不丁的被贴上了跟「杀人小学生」一样的标签,我也是有点无力吐槽。 不过对方毕竟是警方的负责人,所以我也只好站了起来伸出了手,先做个自我介绍跟对方好好沟通才是:“之前我们大概也算是认识过了。我是6仁,目前是汇英学校里的校医。” “韩磊。这次的现场由我负责。”韩磊也伸出手来跟我握了一下,这时候我特意瞟了一眼他的警衔,嗯,两杠一花,是个三级警督。级别上虽然比董骁整整低了一个大级别,不过这样的级别才更像是经常负责现场工作的。 站起来之后,我就带着韩磊往舞台的方向走,跟在韩磊身后的警员们也开始在大礼堂内分散了开来。 “对了,之前刘锦纤还有韩君的案子已经并案结案了,最开始局里的老爷子们还对董队的结案报告有质疑,不过最后等北湖公园旁边现的那个无头男尸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之后,老爷子们也就默认了。”一边走着,韩磊一边就顺口跟我说起了小道消息来,“顺便说一句,你的档案现在也被局里放到了奇怪的文件夹里,你啊,好自为之吧。”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 北湖公园旁边现的那个无头男尸应该说的是之前那个会飞头降的降头师。本来嘛,除了非自然的力量之外,有谁能够不使用工具不留伤口地就把一个人的脑袋还有内脏给掏掉,所以看到尸检报告之后,之前跟小鬼降相关的案件一并结案了貌似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档案被放进奇怪的文件夹里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不说这个了,”韩磊似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现场中,“既然你在场,那这次又是闹什么鬼?” “什么什么鬼。”我带着韩磊上了舞台然后走到了舞台边上,轻轻的把盖在那个鲜血淋漓的人头上的布掀开,让韩磊了解现场的状况,“这是命案。” 看到了人头之后,韩磊转身就对着大礼堂里的警官们中的几个打了手势,接着就有一队刑侦人员开始过来检查现场提取物证了。 于是韩磊把我拉到了舞台的一侧,好给专业人士们让出工作的位置出来,然后他问,“按你的意思,今天这一起案件不是你们那边的奇怪的事情?” 什么叫「你们那边」啊?我一直都属于人类阵营的好不好。 我想了想,就大概的跟韩磊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前这里是在搞演出,然后表演到一半的时候呢,原本放在那个匣子里的道具就被换成了这个人头。这个案子跟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啊。”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看着韩磊问,“如果是妖魔鬼怪杀人的话,你觉得他们有必要割个头下来放在道具里吗?鬼起码用不着处理现场又或者想办法摆脱嫌疑吧?” “所以肯定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韩磊点了点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是那些事情就好办了。” “所以下面的这些学生都是有作案条件的人?”韩磊毕竟是能被安排负责现场刑侦工作的警官,只要让他了解到这并不是自然的事件没机会偷懒,那么在调查方面,行家终归还是行家。 “嗯,之前人头突然出现的时候现场有点混乱,所以没近距离接触过舞台的学生们我们就先疏散了。剩下的这些基本上都是演出的工作人员。”说完我还指了指观众席一角的王雨纯他们几个人,“然后那几个是学校里学生会的成员,还有我,除了工作人员们之外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上过舞台了。” “那我明白了。你也辛苦了,先到观众席下面去休息一下吧。待会需要了解情况的时候我们会再去询问你。”大致弄清了状况之后,韩磊笑了笑,就相当委婉客气的让我先暂时离开舞台现场。然后他就招呼了几个警官到他身边,简单的指挥了之后,警察叔叔们相当迅的就各自招呼起人分头行动了起来。 其中两队警察叔叔似乎是负责调查现场人员的,只见他们拿出了奇怪的小本子之后,就分别把留在现场的学生们单独的一个个叫到了大礼堂远离众人的角落处,然后就开始问起了问题。 我非常配合的回到了之前我坐着的观众席座位旁等待着警察叔叔们落。 这时候于小小还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没有离开过,于是我并着肩重新坐到于小小身旁的座位上。坐下来之后我不经意的瞟了于小小一眼,却现此时她的嘴唇都变得煞白了。 一七七、原来还有啊…… “怎么了?”看到于小小的脸色不对劲之后,我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似乎并没有烧的迹象。㈧Ω『 ┡ ㈠中文 网 于小小抬起眼帘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大礼堂里观众席上的椅子是那种人站起来之后坐包就会自动收缩立起的影院椅,于小小的屁股此时坐在了坐包的前端,后背又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所以整个人的坐姿在椅子上压得很低,身影几乎都陷进了前后两排座椅之间的阴影中。 “我们不是狼狈为奸的小伙伴嘛。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没事的。”我把脸往于小小的脑袋方向凑了凑,因为低着头的缘故,所以于小小的侧顺着她的耳侧前倾下滑,从我这边的角度望过去,差不多遮住了她整个侧颜。 “……”盯着于小小看了一会儿,她听完我的话之后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微微的张开了嘴,似乎准备就要开口了,接着却又把嘴闭上了。 虽然有说法说女人沉默是一种美德,但是绝对不是用在这种时候的。 “难道死的那位是你家男朋友?又或者你偶像?”我试着推测了一下。这时候抬头望去,舞台上的刑侦人员正好在对着那个血迹渐渐干涸的人头在拍照取样。也许是因为舞台上的高度的缘故,所以此时那个仔细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生头颅上瞪着的双眼显得非常的有神,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望着我们所在的方向一样,仔细看看又好像是错觉。 “曲楠跟我是一类人。”也许是不想被误会,这时候于小小的声音才细细地从丝间透了出来。 “一类人?”我重复着询问。 “他身上有时候会很明显的有怨力粘附,所以我很早就注意到他了。”于小小的语气幽幽,“也许是因为能感觉到怨力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在学校里就大意了,也许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会咒蛊的特征那么明显。” 咒蛊之术,简单的说,大概就是扎布偶或者钉稻草人那一类的法术。虽然看起来入门简单,好像是个人都能玩,但实际上如果想要让咒蛊起作用,也并不是未经过修习随便网购个布玩偶就能做到的。 “你怀疑他是被人故意杀掉的?”这话其实问得很白痴,如果不是故意的话,总不可能是被人家无意中连头都砍下来的吧。 不过我想问的是,难道他是被人“针对性”地做掉的吗? “我不知道。” “他知道你也是修行之人吗?”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挺重要的。 “不清楚。不过因为他太明显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那些方面的事情。”于小小微微的摇了摇头,“我家里一直都说,隐藏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又不像正道的那帮牛鼻子那样,可以互相攀交情,平时还是小心为上才是。免得什么时候被人背后捅刀子了,人家还说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嘛,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你到处乱用幻术就已经够高调了…… 不过单纯从“善良守序的邪派人士”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确实是很良好的自我修养没错。 而且教女孩子学会保护自己也算是很好的家教了。最起码比教女儿去努力吊金龟婿然后骗彩礼给自己的小儿子用来娶媳妇的那种家长要好。 “那学校里还有其它人知道你会那些吗?”我想了想,问。 “除了你之外,我没告诉过其它人这些。”于小小侧着头看了过来,“但是要说有没有人知道的话,我不清楚。” 我也是乐了,“那我岂不是还挺荣幸的?” “你连你身上炼煞的印记还有灭灵钉都敢亮出来给我看了,那我还有什么不敢跟你说的。”于小小白了我一眼。 这话倒是听得我菊花一紧,听于小小的口气,灭灵钉也就罢了,原来我手臂上那圈黑色的纹路居然也是这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感觉还是先转移话题比较好,“我们还是先说说那个曲楠吧,他也是话剧社的人?” “嗯,你刚才不是知道了嘛,原本树神应该是他演的。”于小小这时候眼色怪异的上下扫了我一眼,“倒是你比较奇怪,到现在都不舍得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不热吗?” 顺着于小小的视线,我才注意到我现在都还穿着头顶着树冠的大树布偶套。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服装问题的时候,所以我顺口只是回嘴,“你自己还不是穿着这身婚纱没换。” “这是睡美人的公主装好不好。” “好好好,你胸大你说了算。”我看着于小小这时候神色恢复正常了,于是才敢把自己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担心什么了吗?” 于小小咬了咬下唇,微微的沉吟了一下,“我也只是猜的。” “你说。” “学校里的封印里可能有什么很难得的宝贝。所以最近学校里出的事情,说不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在清理潜在的竞争者。”于小小说完,微微的咽了一下唾液。 潜在的竞争者,这个词里涵盖的范围可不小啊。 “学校里身上有灵异痕迹的人,你知道的有哪些?”我问。 “唔……曲楠、江颖、何语凝、刘飞文、游宏远、谢婉清。”于小小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我知道的大概就这几个人。” 我默念了一下这几个名字。看来这汇英学校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我活了二十几年,真正遇到过的在灵异方面懂行的人都不过二十个人,结果这学校里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了。 而且这几个人并不是学校里涉及灵异方面的全部人。至少,唐心饴或者唐心瞳的名字就没有出现在于小小的嘴里。 “6仁,你过来一下。”这时候韩磊突然从后台里走到了舞台上,略显焦急的对着我招了招手,“这边有点情况需要你过来看一下。” “那我先过去一趟?”我回过头跟于小小对视了一眼,看到于小小点头之后,就往舞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上了舞台,又跟着韩磊进了后台,最后在堆满了道具的一个房间里看到好几个刑侦人员正在里面拍照取证。 我走了过去,然后现被装饰好了的、设计在台上让睡美人躺着的那张道具床的本体居然是一个木箱子。此时木箱上的装饰已经被拆掉了大半,木箱的上盖也被打开了。 顺着打开的箱口往里望进去,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生,正满身是血的躺在箱内的血泊之中。 一七八、此刻我也是无言以对 我盯着木箱内血泊中的女生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周围在拍照取证的这几位警察叔叔,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㈧』㈠中┡ 』文网 “怎么了?有什么现吗?”也许是看到我表情有异,所以韩磊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法医是不在现场吗?”我走到木箱旁,从布偶套里伸出手就往那个女生的颈侧摸。 “老文他刚才拿受害人的头部到车上放了,现在还没回来。我刚现这个就立马叫你过来了。”韩磊跟我说道,“怎么了?” “怎么了?哥啊,她还没死好不好?!”探手摸到了微弱的脉搏跳动之后,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衣服被血液浸湿了,所以女生的脸色看起来跟死人并没有两样。再加上在命案现场现这样一个浑身是血安静躺在血泊里的女生,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具尸体。所以平心而论,在法医还没来查验过的时候,一时不查也是难免的。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她身上还有活人生气的话,我差点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什么?!快快快,快来帮忙。”韩磊一话,周围正在拍照取证的刑侦人员们立马就过来一起帮忙把那个女生从箱子里架出来了。 因为女生身上的衣服完全都被血液浸湿了,女孩身上的衣服只要稍微一挤,就能挤出一溜的血水出来,所以把她架出来摆在了现场人员临时铺在地板上的垫子上面之后,整个现场还有刚才帮忙的人身上都被血色浸染得一塌糊涂。 “快打救护车。”现场刑侦人员的反应很迅。 我趴在地板上用耳朵听了听女孩的鼻息,虽然几乎微不可闻,但是好在呼吸并没有停止,应该只是昏迷了过去。 我扭头看了看韩磊,“等救护车来不及了吧,你们开车送她去医院是不是比较好?” “这好办。”韩磊点了现场的一位刑侦人员,“小李,你跟我一起送她去医院。” 然后韩磊在那位刑侦人员的帮助下把女生背到了背后,临走之前韩磊看了我一下,“6仁你留在现场,等现场勘查结束之后,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好的。”我应了一声,然后韩磊就背着那个女生和被点名的那位一起离开了,他们走过的路线也是淌了一路的血水。 还好他们走出去选的是后台通往综合楼外的房间门,不然如果是从大礼堂内走出去的话,不知道大礼堂里还没离开的学生们看到这真是血淋淋的一幕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因为我身上的布偶套也被血液浸染得看起来很是惨烈,所以在征得留在现场的侦查员们的同意并且让他们简单的检查过一遍之后,我拿上了自己的衣服和背包,就到厕所里去换衣服了。 脱下布偶套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体上的血渍,等我换回自己的衣服回到后台里的时候,才现后台里真的是被刚才的突状况搞得乱七八糟了。整个后台里现在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简直比欧美血浆片里的场景还要刺激。 被现场的刑侦人员客气的劝回到观众席里等待询问之后,我老老实实的拎着背包又往观众席的方向走。这时候负责询问的警察叔叔们正好在询问于小小,所以我就向着他们走了过去,然后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等着下一个被问话。 因为每当询问结束之后警察叔叔们就会让被询问过的学生先行离开,所以此时还留在大礼堂内的学生已经不剩几个了,至少学生会的那几位现在反正是已经不见人影了。 问完了于小小,然后就轮到了我。警察叔叔们询问的问题还是挺常规的,比如说事当时我在哪里在做什么、为什么在哪里、认不认识被害人、知道什么有用的线索吗、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事情、知道被害人有什么仇人吗等等等等。 被询问完之后,警察叔叔就表示我可以先离开了。于是我拿着手机又跑回到了舞台上和后台里,拍了一堆自己觉得可能有用的照片,留在现场的刑侦人员们看到我没有捣乱,跟韩磊也是认识的,所以除了留着人看着我以防我别有用心之外,倒是也没有拦我。 拍了照片又看了一遍现场之后,这时候警察叔叔们的现场勘查工作还没有结束。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就决定还是先回去休息好了明天再来。 一个人默默的往宿舍的方向走,从观众席后边的大出入口里走出了大礼堂,我才现莫主任这时候带着几位老师站在综合楼的大厅里安抚情绪不稳的学生。因为看到莫主任他们正在忙,我自己也不需要他们来安抚,所以我远远的跟莫主任对视着点了一下头之后,就先回宿舍去了。 此时虽然已经夜深了,但是因为今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所以一路上远远近近的倒是还有一些组着队正在往宿舍方向走的学生。我相信如果不是一路上都有保安队的队员们保持着距离护送着他们的话,不少护送女生回宿舍的男生估计今晚都想留下来照顾被吓得一个人睡不着的女生了。 可见保安队不招学生们喜欢也是有原因的。 住在六舍的学生似乎并不多,所以过了一个路口往六舍的方向拐过去之后,路上很明显的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走着。好在此刻我背包在手,就算这时候跳出个粽子来我也不至于害怕,所以我倒是乐得清净。 回到六舍里打开了1o1的宿舍门,然后我立马就现不对劲了。 按亮了宿舍里的灯,只见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唐心饴,不,应该是唐心瞳,此时正躺在我宿舍里的大床上。 看到我回来之后,唐心瞳从被窝里探出了一只嫩白的裸臂,侧撑着脸颊把她俏脸微微抬起,然后唐心瞳笑吟吟的把语气拉得甜腻:“回来啦~被窝我已经帮你暖好了哟~” 一七九、感觉身体被掏空 看着鸠占鹊巢躺在我床上号称在帮我暖床的唐心瞳,平心而论,如果说我完全没有一点意动的话,那我会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心理医生研究一下自己的性取向。Ω㈧㈠ 『中Δ文 网 我拎着我那装满了装备的单肩背包站在宿舍门口,眯着眼睛环视了宿舍房间内一圈之后,然后才走进了房间里,并且关上了门。 正处于花朵绽放的美丽年华的少女,本来就是能让雄性人型生物们的趋之若鹜的目标,更别提还是唐心瞳这样,从脸蛋到身段甚至是那股子狐媚劲儿都像是思春期少年在绯梦中勾勒描绘出来的极品榨汁机型号的充气娃娃真人版了。 简直就像是刚剥了壳的新鲜荔枝一般,晶莹剔亮,细腻柔滑,尤其是有意无意间给人带来的那种仿佛稍微用劲就能拨弄出甘美汁液的感觉,我觉得光是想想,估计都能让不少人心痒难耐、食指大动。 可惜这玩意有毒啊。 那就只能差评了。 关上了宿舍门之后,我背靠着门倚在墙边,也是有点拿唐心瞳没办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开玩笑,单就今天傍晚之后在医务室里跟唐心瞳独处的那段时间的体验来看,这唐心瞳完全就是个顶配版的糖衣炮弹;更何况刚才话剧社他们演出出事的时候唐心饴明明也在现场,我是脑子抽了才会觉得一个正常的妹子在看完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之后会兴致勃勃的跑来给人暖床。 “我不是说了嘛,我在给你暖床呢~”唐心瞳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同时仿佛是不经意般的,随着她的动作,一条纤细嫩滑的大白腿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哎,妹子。你看我们淳朴一点好不好。”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往房间那头电脑桌旁的电脑椅的方向走了过去,“你看今天晚上那会儿,你自己拿着凶器来吓人,然后又先后两次用绳子绑了我。后来我制住了你之后吧,本来我完全是有机会伤你的,但是我还是主动放你走了。我已经给了你远平均水平的宽容和友善,你真的觉得还这样绕弯子好吗?” “霸道。”唐心瞳摆出一副一脸委屈的样子瞟了我一眼,然后嘟起了小嘴,把下半边脸蛋都埋进了被窝里,“可是不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确认你一定会帮我呢。” 果然是有事。 说起来我这人其实还是很愿意与人为善的,所以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算这些全是演技,我也觉得如果只是帮点小忙的话,那也还是能值回票价的,“说吧,你看我们也算是互相看过对方底裤的人了,就别搞这么多前戏了。” “你答应了?!”唐心瞳的小嘴埋在被窝里,声音显得有些含糊。 稍微回忆了一下进门之后唐心瞳说过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鬼故事。说有个人半夜拉肚子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有谁敲着隔间的门问他,“要不要穿红棉袄?”那个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一开始总是直接就否决了,说不穿。结果门外的那谁却不依不饶,每隔一会儿就敲门问一次,“要不要穿红棉袄?”于是反复说了几遍不穿之后,那个人就被问得有点毛躁了。等到他最后一次被门外的那谁询问“要不要穿红棉袄”的时候,他终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穿穿穿,别来烦我了。”于是第二天的早上,那个人就被人现浑身是血的死在了厕所里。 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其实还挺够呛的,不过这个故事所表达出来的核心思想却很实在——当面对灵异之事这样“信则灵”、有时候“开口既诺”的事情的时候,不清楚具体内容的事情一定不能乱答应,不然到时候说不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作为一个神棍,我之所以能混到今天这样的价位,连张老头都说过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谨慎”。 “不。”我看着唐心瞳笑了笑,“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个淳朴的生意人,明码标价,量力而为。而且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我们俩现在身在一个电脑游戏里的话,那么你现在应该能看到我头顶上出现的那个愿意有限度帮你忙的进度条在燃烧着缩短。我个人觉得理智的做法是不要等它烧完。” “可是不做前戏的话,会让女孩子感觉不舒服的嘛。”躺在床上的唐心瞳这时候又切换到了狐媚的档位上,只见她放开了遮住下半边脸的被子,变成了一副言笑晏晏美目盼兮的样子。然后她慵懒的在床上简单的翻了个身,换了个趴在床上然后双手托起下巴的姿势。 也不知道这妹子是天赋异禀还是这动作已经排练得异常纯熟了,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小翻身,居然也能让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得有起有伏、错落有致,隔着一层被子都能让人看到整个动态的线条清晰的勾勒出了一副诱人的身段出来。 “所以简单的说,我是来求包养的。”唐心瞳眉目弯弯,看起来很是憨厚。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担心自己会被别人暗地里捅刀子。”唐心瞳微微的笑了笑,明眸皓齿笑意清浅,“我现在又无依无靠的,出了事也不会有人来帮我,甚至这层身份还见不得光。所以现在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你这样能把煞气炼化入体,当然就要来抱大腿了咯~” “而且你不是说了嘛。”唐心瞳微微颔,又换上了一副低眉顺目的表情,俏脸上非常配合的就刷出了一抹淡淡的绯红,“我们都互相看过对方的底裤了,所以我不来找你的话,还能去找谁呢?” 我想了想,“好,如果不是因为你有错在先又或者故意去挑事的话,我在校的这段期间,有事情的时候我会尽量帮你。”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噢。”唐心瞳看着我又让我确认了一遍,这时候才高兴的掀开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只见她这时候身上还严严实实的穿着汇英学校里的学生制服,只不过把袖子还有裙摆刻意地收了收而已,“哎,在被窝里差点就闷死我了。” 呵,我就知道这妖女没这么“好吃”。 一八零、看来还是得去找凶手 答应了唐心瞳会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尽量帮她之后,唐心瞳似乎就变得很好说话了,于是我之后又询问了她一些我很好奇的事情。㈧㈠『中Δ『文『网虽然对于她自己的事情唐心瞳总是会转移话题又或者闪烁其词,但是对于学校里又或者灵异方面的事情,她至少在台面上摆出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出来。 有些东西嘛,一捅破了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总是很好办了。 “所以,你之前关于所谓天师传人的说法,又是怎么回事?”我这时候对着唐心瞳问了一个我比较在意的问题。 “有吗?我没说过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唐心瞳这时候又故意装起了傻。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挑我来帮忙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据我所知,学校里的修行之人虽然不多,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几轮你来我往的交流之后,我大概摸清楚了唐心瞳的风格,于是在不涉及她底限的情况下,我试着多从她嘴里套情报出来。 “因为你是炼煞的人呀。”唐心瞳这时候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扶着她的脚踝摇晃着,“炼煞的人,在伤人方面最厉害了,所以要抱大腿的话,当然要找比较强的人咯。而且如果有人是故意在针对学校里的人背地里捅刀子的话,有你这么个炼煞的人在,对面无论是正是邪,肯定都要先把威胁最大的先搞定的。” “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厉害。” “你谦虚了。”唐心瞳扬了扬眉毛,“能让煞气附在身上又不外显,最起码也算是小成了,况且你还能运用它。虽然还远远做不到当年那位的程度,但是如果是遇到那些自诩除魔卫道的正派人士的话,已经足够让他们满世界的追杀你了。” “噢?那我岂不是要投身邪派了?”我调侃着笑了笑。 “那我猜很多人都会欢迎你的。”唐心瞳笑得爽朗,“然后再想办法搞清楚你的法门,又或者弄清楚你的底细之后直接摸尸体抢法器比较方便。” “法器?”我注意到了关键词。 “别闹啦,没有法器的话你怎么可能做到引煞气入体的。不过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大家互相假装不知道就是了。”唐心瞳此时脸上摆出来的,是一副“我其实并不介意”的表情。 “那我们来交换?这样我们就都有两个秘密了。”我试着提议。 反正煞气入体什么的,我完全就不清楚手上那圈黑色的纹路到底是怎么上去的。我自己是觉得这里面大概主要是何秘书的功劳,似乎之前我从黥河镇里得到的那根小木棍在里面也起了作用。 看来回头是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结果唐心瞳又回了我一个软钉子,“刚互看完底裤,你马上就想着要更「深入」了吗?不要这样嘛,展得太快了人家会害羞的。” “据说学校里有一个封印,你对这件事情有了解吗?”我很善解人意的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不清楚。”唐心瞳摇了摇脑袋,然后咬着嘴唇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不过你这么一说,学校里倒是有几个地方很不对劲。如果是有封印的话……好像就比较合理了。” “是哪些地方不对劲?能告诉我吗。” “可以啊,带你去都行。不过我能先问问封印里有什么吗?” “我倒是想告诉你,可惜我也不清楚。”我耸了耸肩膀。 “唔……”唐心瞳沉吟着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问道,“那封印里是装着好的东西还是不好的东西?” “不清楚,暂时也不关心。”我看着唐心瞳的样子笑了笑,“你别误会了,我对所谓的封印本身不感兴趣,就算有人想要打开它,那个人也不会是我。相反,说不定我还是来搞维护的。” “那有谁知道封印里面有什么吗?”唐心瞳问。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我了。 就我之前认识的这几号人里,主动提起过封印这档子事的也就于小小一个人。于小小虽然大约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也还处于大胆假设的阶段,对封印的摸索整个就是黑箱探索的路子,所以她大概是不知道内情的。 看唐心瞳这样,至少表面上她表现出来的是不知情的样子,我暂且也没有怀疑的理由。 而可能知情的人呢……仔细想想,目前大概就只有一位了。 何语凝。 记得在旧一教里遇到黑气暴走的那一晚之后,何语凝就来找过我,当时她似乎就对旧一教里的异常并不吃惊,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那道黑气的主人身上。 之前我对情况还不了解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何语凝的关注点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回想回去的话,她对学校里的异常情况应该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看来改天应该去问问她才对。 说实话我对所谓的封印还有里面的东西还真的是没什么兴趣。作为一个贴心而职业的神棍,我一向都觉得在关于客户**方面的事情,我知道的内容只要够用就好,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别人家里要闹什么,那又关我什么事了。 想着想着,然后我才注意到一个白皙的小手此时正在我的眼前左右晃着,我伸手一拨,就把唐心瞳的手给拨开了。 “你在想什么呢?居然能这么久才反应过来。”唐心瞳似乎是对我聊天聊到一半就出神的态度很不满意,人在床边屁股坐在脚后跟上,然后双手环抱了起来。 我想了想,因为我还不清楚唐心瞳知不知道何语凝的身份,所以我只是以问代答的反问唐心瞳,“如果今天晚上曲楠的死真的是有人故意在针对学校里的修道之人的话,那么你猜凶手是为了什么?” “为了封印?”唐心瞳轻轻的合掌拍了一下,“所以凶手应该是了解封印内情的人。” 唔……不清楚呢。 不过既然是命案,那么肯定比“调查封印”什么的要有迹可循得多,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凶手才是。 “咚、咚、咚。”这时候宿舍门外突然响起了缓慢并且沉而有力敲门声。 然后老贺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6仁,你睡了吗?” 一八一、感觉要被劝退了…… 听到老贺的声音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宿舍门外,我真是比见了鬼都要觉得震惊。┡Ω㈧㈠中文 网 本来看在老王的面子上,老贺对我的态度还算是很客气的,自从来到汇英学校里开始扮演这个“校医”之后,学校里对我的安排很明显的也有照顾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我对老贺还是很有好感的,当然更不会怕他。 但是卧槽,他怎么说都是校长大人啊! 要是被老贺现大半夜的还有女生在我宿舍里的床上逗留的话,无论是出于对学校管理又或者学生个人的声誉的考虑,以我对老贺这种上位者的了解,身为一校之长,为了避嫌,我估计老贺他肯定是怎么都得让我卷铺盖走人了。 **是小,失节事大。神棍这种职业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靠名声吃饭的,要是“对未成年少女下手”这种留言传出去的话,以后凡是涉及到别人家的女性亲属的事情,闹鬼的时候谁还会请我去帮忙啊。这样光是潜在客户我都得弄丢一大堆了。 于是我看了看宿舍门口的方向接着又看了看唐心瞳,立马就指着宿舍后边小庭院的方向,无声地示意唐心瞳赶紧从后门撤离。 没想到唐心瞳在关键时候居然给我掉链子。 只见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然后脸上带着狡猾的笑意就迅的掀起被子钻进了被窝里。之后只看到唐心瞳在被窝里一阵翻腾,很快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就从被窝里被甩了出来,接着学校里女生统一款式的格子裙也从被窝里被踢了出来。 …… 于是我赶紧走到床边隔着被子就摁住了里面唐心瞳,再让她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她得搞成什么鬼样子。唐心瞳被摁住了之后,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然后把脑袋给露了出来。 “你搞什么?!”我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光动着嘴皮子、无声的在吼着唐心瞳。 唐心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指了指我之前随手放在电视柜旁的背包,压低了声音,脸上的笑容明媚得简直欠揍,“我想要看看你那个包里的东西。” 喵的这唐心瞳,趁火打劫的眼光倒还真是毒。 “那些是我吃饭的家伙,能让你随便乱动吗?!”我简直是服了这熊孩子了。 “所以我才要趁这个时候问呀。”唐心瞳把眼睛睁大了一圈,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然后伸出手来竖起了三根手指,“我就看看,绝对不拿你的东西。” “6仁?”站在门外的老贺略微提高了音量,语气中似乎有些狐疑了。 我回头望了望门背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唐心瞳,小声的说,“不行,商业机密。” 唐心瞳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嘟起了嘴,嘴角也撇了下来,接着她的眼珠子很快的转了转,然后唐心瞳张开嘴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唔唔唔唔唔……”就在唐心瞳吸完气准备嚎出声音来的时候,幸好我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了她的嘴巴,于是唐心瞳尖叫未遂,声音被压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阵意义不明的嘟哝声。 “咦?你不是说6仁回宿舍了吗?”老贺不知道在门外询问着谁。 “刚才我问过刘嫂了,她说她之前是看到6仁刷了门禁回到六舍里了。”回答老贺的是莫主任的声音。 “不会6仁也出事了吧?”老贺的声音似乎有点意外。 “不会吧?以防万一,我去找刘嫂拿宿舍的备用钥匙。”莫主任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快步离开的脚步声。 这时候唐心瞳也听到了老贺跟莫主任的对话,眼看着嚎叫不成,于是唐心瞳轻轻的拍开了我捂在她嘴巴上的手掌,用眼神示意我放开她。 我试探着微微松开了手,看到唐心瞳没有继续弄出声响的意思之后,才移开了手掌。 唐心瞳这时候眼神里满是得意的味道,仰起头轻轻在我耳边说,“最后的机会了噢,人家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嘛。” 除了灭灵钉之外,我的背包里倒是没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东西。而且按照之前于小小的说法,相比灭灵钉,我手上那圈黑色的纹路反而更加见不得光,所以再给唐心瞳看看我的背包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我就是不喜欢这种趁火打劫的调调,这样的坏习惯,不能惯着。 结果趁着我这一分神,唐心瞳单手往她背后一探,然后她再把手伸出被窝里的时候,手上就拎出了一个粉色的胸罩。看那尺码,我觉得唐心瞳这小脑袋差不多能顶在头上当帽子使。 你这是要跟我玉石俱焚了还是怎样?! 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快步接近的脚步声,情急之下我念如电转,然后伸手抄起唐心瞳丢到床边的西服外套,隔着被子包着唐心瞳整个抱起,直接就往宿舍后边的小庭院方向走,顺路还用脚撩起了唐心瞳踢到床脚边的格子裙,往宿舍后边的落地玻璃门边甩。 “啊……”唐心瞳突然被我整个抱了起来之后微微一愣神,下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我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别闹,你要是乖点回头我们还是好朋友。” 唐心瞳虽然小脸上满是不快,但是好在并没有出什么声音来。 没想到我刚打开宿舍后边的落地玻璃门,宿舍门外就已经响起了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于是我赶紧弯腰把裹着被子的唐心瞳往宿舍后边的小庭院里一放,抓起她的格子裙往玻璃门外一丢,然后就迅的拉上了宿舍落地玻璃门内的窗帘。 结果我刚把窗帘拉好,窗帘被拉起的晃动还没来得及停止,宿舍的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我故意揉了揉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看着推门而入的莫主任,“莫主任?这么晚了有事吗?” “是我有事要找你。”老贺跟着莫主任走进了宿舍,“刚才叫你也没反应,我们担心你出事了,所以才找备用钥匙开了门。” “噢,我刚才在后院里睡觉呢,也许是没听见吧。”我故意挠了挠头,“怎么了?” 老贺环视了宿舍里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我的床上“怎么宿舍里连被子都没有?” “那个啊,我今天早上拿去晒了,忘记收了。”我看了看老贺,然后转移话题,“贺校长这个时候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确实是有事。”老贺看了一眼莫主任,于是莫主任就走出了宿舍,还带上了门。 “6仁啊,学校里最近又接连出了几起事情,今晚出事的时候你还在现场。”老贺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似乎还有几分薄责的味道,“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可是你好像并没有起到我们所期望的作用啊。” 一八二、你倒是早说啊 听着老贺对我最近工作的评价,我也是有点无法反驳。㈧㈠中文网 确实,本来老贺他们请我到学校里,就是为了防止学校里再有意外事故出现的,结果最近从钱思远刘飞文到今晚的曲楠和那个妹子,学校里接连几个学生出事,甚至事的频率比我来之前还要频繁了。而且说实在的,到学校里过了几天安逸日子之后,回头想想,自己最近几天的工作状态确实是有点水,所以从一名专业神棍的角度来说的话,确实是有点失职。 不过既然是神棍,那么没有点糊弄客户的水平,也就不用混了。 而且老贺既然先支开了莫主任,好歹也算是给我留了面子,这就说明老贺还没有对我的专业水准产生质疑,所以抢救一下应该还是不难的。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看着老贺只是问,“贺校长,据说学校里有个巨大的封印,你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吗?” 本来还在打量着宿舍环境的老贺闻言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不过他脸上的神色不变,动作起来的度也带着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缓慢,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一击到底有没有起作用。 不愧是老王的朋友啊,也是个波澜不惊的老狐狸呢。 “封印?你都查到了些什么?”老贺的语气不疾不徐,然后他慢慢的走到宿舍里的电脑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指着宿舍里的床示意了一下,“来,坐下慢慢说。” 哈哈哈哈哈,原来还是上钩了。 这是我跟那帮其奸似鬼的商人们打交道多了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像他们那样的手握资源的管理者,做起事来往往追求的都是实效,所以在工作上一般都不喜欢做浪费时间的事情。因此就算他们的表情神态能掩饰得再好,但是只要他们表现出愿意仔细倾听的意愿出来,那么就至少说明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意动了。 于小小之前说学校里有封印的时候,其实提出过几点根据出来,其中最有说服力的根据有两点:先是学校内有部分地点呈现出周期性、有规律的异常状况,然后就是这些地点之间在出现异常状况的时候会相互之间会有所影响和关联。按照客观的分析来看,根据于小小说出的这几点,再结合我之前在旧一教旧二教里的经历,所以我一直都比较倾向于同意她的看法,也就是偏向于认为学校里确实是有那么一个封印存在的。 而当以“学校里确实存在一个封印”为前提来思考的话,那么校方对于封印的知情权就显得很微妙了。 仔细想想目前已知的出现过异常状况的地点,旧一教、旧二教、旧教员宿舍,这些地方都是学校里已经废弃使用的建筑;并且旧一教里的教室保存状态非常异常,几乎就像是学生们被紧急撤离了一般,就连书本和文具都还留在教室里,而不像旧二教里的教室那样被清理一空,这就说明旧一教里之前应该就已经出过什么意外的事情了。 出过意外事情的、早已废弃不用的建筑物,却过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被拆除,按照我的理解,一般就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从经费上来考虑,拆除不合算;要么就是有不能拆除的理由。 但是汇英学校刚好又是个财大气粗的私立贵族学校,明明都奢侈到几乎把整个校园都弄得跟花园似的了,要说校方舍不得出钱拆掉几栋破建筑,反正谁爱信谁信,我自己是不相信的。 所以那几栋老建筑之所以还留着,我估摸着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而老贺作为一校之长,如果那几栋老建筑有什么不能被拆除的理由的话,那么老贺应该是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内幕的。所以关于学校里的封印,我猜老贺应该是有一点了解、又或者是有所猜测最起码也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当然了,以上内容其实基本上差不多纯属推测,但是看老贺的反应,我觉得自己猜得还是蛮准的。 “关于封印的事情,查我是查到了不少。”顺着老贺的指示,我坐到了宿舍床上距离老贺相对较近的那一边上,“不过目前我查到的内容里真假掺杂,要梳理的话还需要费一点时间,所以贺校长你能透露一些可以确认的事情给我吗?” 其实相比编故事给老贺这种人听,我个人还是更倾向于去提问题然后听他们怎么回答。怎么说呢,这叫献丑不如藏拙? “唔……”老贺微微的沉吟着。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老贺的眼睛里微微的显得有些浑浊,但是老贺眼神中那种随着岁月积淀而愈老练的精光却在提醒我,这家伙其实是只老而弥坚的老狐狸呐。 “至少学校里最近出的事情,跟那个封印应该是有关系的。”在老贺沉吟着的同时,我假装了解内情一般的数了一遍,试图给他填加一点解说的动力,“之前钱思远是昏迷在了旧一教里被现的,然后刘飞文被现的时候人是在旧教员宿舍里,今天晚上的事情吧,虽然没有生在旧楼里,但是综合楼的话……” 说到这里我就闭上了嘴巴。 其实综合楼很可能也是一个有问题的地方,推测的依据就是这么大而且这么新的一栋建筑楼,明明就矗立在从校门口就能一眼望到的地方,但是在学校里的道路指示牌上居然没有标示出来,这不科学。如果假设校方对学校里的异常情况有所了解的话,那么说不定其实是校方故意为之的。 不过这就真的只是猜测了,所以作为一名神棍,话只能说一半,剩下的不能确认的内容,就只能留白了。 “看来老王对你的评价倒是没错。”我坐在老贺对面默默的跟他玩「谁先说话谁就输了」的比赛,然后等到我几乎都要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老贺终于才开口了。 只见老贺抚着自己的手掌,低着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所谓的高人学校里前前后后也请来了那么多,倒是真的只有你查出来了学校里的封印的事情。明明整天不是闷在医务室里就是去餐厅吃饭回宿舍睡觉,没想到你居然能查到这些。” 我默默的耸了耸肩膀,你就算派人盯梢也没用啊,我一般都是半夜才行动的。 “关于学校里的封印,我就跟你说说我知道的这部分吧。”老贺舒了一口气,然后似乎就要准备开始长篇大论了。 一八三、故事里老是有绝世高人 “不知道汇英校史6仁你看过了没有。㈧ ㈠Δ 『Δ』中文Δ网”在老贺开始做解说之前,他先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好在老贺他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其实是在提起引言,所以没有等我回答,老贺就一个人继续往下说了下去,“汇英学校的前身,应该是一战之前在这个地方建立的间谍培训机构。当时江州市的情况比较复杂,当时中国应该说还处于军阀统治时期,自己就比较乱,所以外国各国政府、还有各种势力在江州市里鱼龙混杂。虽然那些使馆或者办事机构的守卫还是比较严密的,但是像是场馆的卫生清理、日常的食物还有生活用品的运输、又或者像是一些生活娱乐之类的场所,还是需要雇佣本地人来进行。间谍机构于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秘密资助建立了起来。” “当时建设这片地方的时候,名义上用的理由是建设教会医院,又或者说是医学院——如果是对那段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的,我国目前凡是现存的,历史比较悠久的现代医院,它们的前身其实大多都跟教会医院脱不了关系——而且建教会医院这样的理由也比较能被各方势力认可。” “可是在教会医院开始动土施工的时候,建设者就现问题了。具体是什么问题,在文献或者记录里并没有具体的说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因为那个问题,从教会医院开始动工到主体建筑全部施工完成,足足有五百五十多个劳工在这里丧命。而因为当年实际施工的时候请的都是逃难来的外地劳工,所以这种事情在当时江州市里鱼龙混杂又没有统一政府管理的情况下,这样的消息甚至都没有上报纸的资格。” “当时在建设过程中负责解决了关键问题的主要有两个人。按照文献上的记载,其中一个是号称来自梵蒂冈的传教士,叫做拉斯普丁,是个金碧眼的高个子老外,不过他的身份已经被确认是伪造的了;还有一个是江州本地人,名字叫张瑞。” “据说修改之后的整个建筑方案就是他们两个人当时决定下来的。之前学校的档案室里保存过他们两个人当时的施工手稿,我小的时候还看过,不过那些手稿都在5o年前主教学楼的那场大火里被烧掉了。所以现在也没办法给你看了。” ……哎,有时候听老爷子们回忆过去的时候,虽然听着他们把当年的历史细节娓娓道来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在急着搞清楚问题的时候呢,实在是经不住他们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回忆过去啊。 而且老贺说的这些东西跟我看到的汇英校史的版本也不一样,汇英校史里说学校的前身可以追溯到二战前期,但是到了老贺这里,时间又硬是往前推了几十年。 我一边听着老贺慢慢的讲述,一边默默的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花板。如果从一战说到二战再说到解放战争最后到改革开放又说到现在的话,唔,老贺他老人家该不会要一直说到天亮吧…… 老贺大概也是看出我有些心不在焉了,于是他这时候停了下来,然后笑了笑,看着我说,“6仁你不是好奇学校里的封印吗?简单的说吧,虽然我自己对学校里存在封印的事情也是将信将疑的,但是如果学校里真的有封印的话,那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搞出来的。” 听到老贺开始做总结性言了,于是我立马就精神了起来。我想了想,然后问,“一战时期建的建筑,到现在少说也差不多快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吧?那么是因为有旧建筑坏了,所以封印的保质期就过了,因此学校里最近才出了事?” 就我的观察,至少目前学校里还保存着的老建筑物里,有的老楼的历史目测就肯定追溯不到一战那会儿,所以即使是现存老建筑物,大概也都不完全是最开始的那批建筑。 “应该不是这样。”没想到老贺一口就否掉了我的怀疑。然后老贺说到这里,顿了顿,手轻轻握拳放到了嘴上略微遮挡,接着一连就咳嗽了好几下。 看到老贺这时候咳嗽了起来,身为学校里半个员工,拍拍校长的马屁总不是什么错事。于是我很懂事的就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帮老贺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着把水递给了老贺,等着他的回答。 老贺接过温水之后慢慢的抿了一口,把水含在嘴里之后才徐徐的咽了下去。接着他又喝了一口,似乎是在润嗓子,“虽然那两位在历史上完全没有名气,但是按照我听到的一些说法,那两位应该可以说是当年的绝世高人。他们两位当年留下了建筑的手稿,然后在上面标记上了一些地标。按照我知道的说法,如果旧楼毁了,后来者可以在旧楼的基础上面重盖新楼,同时再按照他们当年的设计在这片土地加盖别的设施,就能够保证这片土地无事。在汇英学校建校之前,这片地方也曾经6续被用作军事学校或者疗养院,之前也不是没有管理者不信邪,但是事实是,如果主要建筑不按照当年那两位的规划来建设的话,那么这片地方就会接连生命案,甚至有的建筑会在一夜之间毫无预兆地轰然倒塌。” “所以6仁你既然已经现学校里有封印存在了,那么你肯定也知道学校里有不少当年的老楼留着没有拆除了吧?”老贺说到这里,微微的摇了摇头,同时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在捋顺气道,又像是在让自己安心,“不是我不愿意拆掉那些老楼,实在是因为当年流传下来的建筑手稿被大火烧掉之后,我实在是不敢自作主张啊。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了,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多一事往往不如少一事要来得稳妥。” 一战时期的两个设计者,一个是中国人,另外一个是外国的假传教士。 听起来很有趣的设计:地标、老楼坏掉之后在原地重建新楼、同时再加盖一些新设施。 不按规划建设布局的话会接连有意外事故生。 “唔……”我沉吟了一下,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很奇怪,“既然这鬼地方这么麻烦,那为毛学校还要选在这里?” 如果是我的话,早都要多远搬多远了好不好。还搞这么麻烦做什么。 一八四、等等,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㈧㈠Δ中文Δ网”老贺轻轻的拍了拍大腿,“这些年汇英学校展得这么顺风顺水,你以为是毫无缘由的吗?” “噢?”我对这种八卦最感兴趣了,闻言就看向老贺等着他说下文。 “这些你就不用关心了。”老贺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6仁啊,能说的我就说这么多了。既然你能查到这里,那么剩下的事情还是需要靠你了。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量关照,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掌好舵再稳定几年就差不多了,大风大浪还是要交给年轻人去闯的。” 啧啧啧,身为一个知名贵族学校的校长外加教育家,老贺这种“卸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的调调也是有够淳朴呢。虽然老贺能跟我说出这种话来,其实是有一种把我当做“自己人”的拉拢味道在里面的。 不过这样正好。 于是我非常顺水推舟的就堆了一张淳朴的笑脸出来,“说到贺校长你能帮上忙的事,现在就有一件。” “你说。” “最近学校里出事的这几个学生,我想要偷偷调查一下他们的宿舍。”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唔……就是私底下自己去看看情况,然后越少人知道越好的那个意思。” “这好办。回头我交代一下小莫,他知道该怎么办的。”老贺说完之后,仿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宿舍另外一头拉上了窗帘的落地玻璃门,背着手就慢悠悠的向着宿舍门的方向往外走了。 我很狗腿子的一路跟着老贺走到了宿舍门口,然后帮他打开了宿舍门,象征性的欢送一下他出门。打开门之后,我现莫主任居然站在距离门几步远的地方之外老老实实的在等着,脸上看不出来一丝的倦意或者不耐烦,于是我只能默默地感慨要论当狗腿子的自我修养,我还差得很远很远呐。 老贺出门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背着手就慢悠悠的往外走了,然后莫主任也只是默默的跟了上去,落后老贺半步跟在他身后。 目送着这两位走过宿舍楼里的拐角之后,我赶紧回到宿舍里,关上了宿舍门就往宿舍后边的小庭院方向去看看唐心瞳的情况。 掀开窗帘把脑袋探出落地玻璃门外在宿舍后边的小庭院里环视了一圈,此时小庭院内除了原有的设施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多出来的东西,唐心瞳不见了也就罢了,居然连我的被子都不见了。 那个妖女肯定是死不了,可是我的被子之前还裹在她身上呢。没有被子今晚我盖什么。 堂堂的校医,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丢不丢人啊。 因为相邻的两间宿舍是共用一个小庭院的,所以我踩进了小庭院里,就往隔壁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隔着玻璃在隔壁宿舍的落地玻璃门外探头探脑。 这时候隔壁宿舍的灯已经关了,借着从落地玻璃门外透进宿舍里的光线,我看到唐心瞳此时正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大概是已经睡熟了。然后我的被子此时被唐心瞳裹成了一团,随意的摆在了她的电视柜上。被子此时摆放的位置,按照人在床上的角度来看的话,应该是差不多正好挡住了液晶电视大半的屏幕。 我想了想,于是就试了一下,接着就轻轻的推开了她宿舍的落地玻璃门。把落地玻璃门打开了之后,我就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宿舍里,然后准备走到电视柜前把我的被子抱走。 因为我自己很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无故吵醒,所以我也吵人睡觉的习惯。因此走到电视柜前轻轻的抱起了我家被子之后,我蹑手蹑脚的就准备撤退了。虽然夜袭校园第一美少女什么的听起来很不错,但是妖女一般如唐心瞳这样的角色,我只要脑子没进水就不至于主动去招惹她。 结果我抱起我家被子还没走出第二步,躺在床上的唐心瞳就醒了。只见她像是习惯性的先在床头柜上摸了一下,摆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台灯就亮了起来,然后唐心瞳在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接着她双腿往床边一伸,看起来大概是要爬起床起夜的样子。 然后差不多就在唐心瞳的两条细腿刚从被窝里伸出来,反正线条纤细的小腿露出来了然后白大腿的根部还没露出来的时候,唐心瞳似乎就觉察到了站在床脚边不远处正准备鬼鬼祟祟开溜的我。于是唐心瞳抬起头来望向了我所在的方向,俏脸上那双媚人的桃花眼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吃惊中带着几分还没睡醒的呆滞。 看到唐心瞳脸上是这副表情的时候,虽然唐心瞳和唐心饴明明是两套系统共用一台硬件、从外形上看起来绝对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我看着这家伙透出来的气质,还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卧槽,醒的这家伙是唐心饴啊! 尽管从理论上来说,唐心瞳和唐心饴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但是实际上,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去了好不好! 虽然我从第一次见到唐心瞳到现在,一共也就不到半天的时间。但是这半天时间里,唐心瞳先是拿我抓了壮丁要我以后帮她的忙,然后之前她又刚主动往我的被窝里钻过,顺便还跟我交流了一堆算是秘闻的事情。所以如果这时候醒来的是唐心瞳的人格的话,那刚才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又不是不清楚,我半夜进她宿舍里拿个被子也就完全算不得是什么事情了。 你看,连床单都滚过了——请按字面上的意思解读——那我半夜拿个被子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了对吧。 可是这醒过来的家伙偏偏是唐心饴。 第一次跟唐心瞳见面的时候,唐心瞳说过的话里就透露出过她和唐心饴之间的关系。简单的说,大概就是唐心饴苏醒的时候,唐心瞳在潜伏中能知道唐心饴所经历的事情,而当唐心瞳苏醒的时候,唐心饴大概就会陷入类似于“沉睡”的状态中。 也就是说,唐心饴对于“唐心瞳”的存在,差不多是一无所知的。 那不就是坑我嘛?! 我这么一个雄性成年且无性功能障碍的人型生物大半夜的出现在人家校园美少女的宿舍里,如果唐心饴一嗓子嚎起来然后引得一群人杀进了宿舍里,你说我要是告诉她们我是来收被子的,会有人信吗…… 一八五、别什么东西都扔床上啊 于是昏暗中,宿舍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很微妙了。㈧㈠中ΔΔ文网 此时我抱着自己的被子保持着面对宿舍后边的落地玻璃门的方向,扭头看着唐心饴,唐心饴则身上遮着被子坐在床上,微微歪着小脑袋望着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唐心饴这时候在想些什么我是不清楚,不过在这种微妙的时刻里,她一时还没反应,所以我也就不敢乱动或者乱说话。这种心情,大概就跟自己无所事事的时候跑到大树下躺着准备晒太阳、然后刚躺下就仰头现自己头顶上有个电饭锅那么大的马蜂窝那样差不多。 要是不动吧,总觉得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可要是采取什么行动吧,又担心对面说不定会立马就炸锅。 这样就很尴尬了。 于是我们就这样相顾无言了大概有个几十秒钟。 对于时间长短的感受其实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记得根据课本上的记载,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外国有个注定要留名青史并且即将让后世无数学生党抓狂的老头子曾经在写下一串神秘的字符之后信誓旦旦的对着一群理科男说,时间的长短是相对的,对时间长短的感受主要取决于你所选取的参照物。 我觉得他最开始想表达的其实是这么个意思:比方说同样是三分钟的时间,对于一个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妙龄美人来说大概就会觉得很短,但是对于一位年过七旬勉为其难的老爷子来说,兴许就会觉得这时间几乎长得能用掉自己的半条老命。 大概是这样的吧。 而此时此刻我抱着自己的被子站在宿舍里唐心饴的视野中,仅凭着如此简单的实验条件,就非常深刻的体会到了先贤们对“时间”这个概念深刻而精辟的理解。 “唔……”随着唐心饴眼底透出的神色越来越清明,我也越的战战兢兢了起来。于是我想了想,反正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看着坐在床上保持着动作不变的唐心饴,缩了缩脖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唐心饴保持着原状,一言不的只是继续看着我。 于是我就试探性的向着宿舍后边的落地玻璃门的方向迈开了步子,稍微的走了一步,然后现唐心饴跟个摆在床上的硅胶精制版充气娃娃一样,几乎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应,脑袋和眼神却一直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饶是鬼鬼怪怪见多了的我,看到唐心饴的这副样子之后也不由得有点心里毛。所以说啊,鬼有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还是人。嗯,尤其是女人。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抱着被子就蹑手蹑脚的往外走,走到了落地玻璃门外之后,轻手轻脚的就帮她把落地玻璃门关上了之后,赶紧就踩着小庭院里的小草地回到了我的宿舍里。锁上我这边落地玻璃门上的锁扣,拉上了窗帘,然后我才抒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晚节不保了。 好不容易拿回了被子到宿舍里,于是我双手各抓着被子的一角,摊开来检查了一下被子。现没有明显的被弄脏的痕迹,所以我顺手就把被子扔回了床上,接着就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澡了。 简单的冲了个凉顺便刷了个牙之后,我套上内裤就拿着毛巾擦着头准备先回床上去躺着,等头干就可以睡觉了。 “哟~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串门回来呢?” 擦着头刚走出卫生间的门,一个娇媚的年轻女孩的声音就在宿舍里响了起来。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来一望,简直比见了鬼都还要意外。 只见眼底神光狡黠的唐心瞳此时一脸娇媚地又出现在了我的床上,正用一种抱着被子的姿势侧躺着,一条粉臂和一条大白腿此时露着压在半边被子上。 “我勒个去,你又来干什么?”我这时候也是有点惊呆了,连擦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然后我径直走到了宿舍后边被拉起的窗帘旁,把窗帘掀开之后就往落地玻璃门上望。 落地玻璃门上的锁扣此时依然锁得好好的。我伸手试着左右推了推玻璃门,确认这锁扣确实是没坏。 刚才虽然是在洗澡,但是因为没有关卫生间的门,所以如果宿舍里有人进出的话,按理说我不应该毫无觉察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转过身来眯起眼睛望着唐心瞳,看起来她似乎也不是假货伪装的。 “你就只关心这个吗?”唐心瞳挑逗般的对着我灵气地眨了眨左眼,然后在床上换了个趴着的姿势。此时从我所在的角度望过去,唐心瞳的身形都有大半都出现在了视野里。 只见光洁诱人的白皙线条从唐心瞳的细颈开始,向下延伸着勾勒出了娇小的背部,接着是窈窕的蜂腰,然后是翘起的小臀部,最后一直顺着看起来嫩滑纤长的大长腿延伸到她小脚丫的后跟上。这些所有的线条,共同描绘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少女倩影。 然后唐心瞳用一只手轻轻的托起下巴,从指缝间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少女诱惑中带着自信的笑意,“刚才在隔壁的宿舍里的时候,有人不是特别希望看到的出现的是我嘛?” “喂,你讲道理。”我这时候眯着眼睛认真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唐心瞳好几遍,这里面有一半的原因是出于安全考虑,剩下的一半理由则单纯是因为确实好看。确认眼前的这货确实是个“人”之后,我也是很莫名其妙了,“刚才我们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你这时候还这样,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虽然我对自己的男性魅力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但是我还不至于自大到认为自己随便跟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妹子随便说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对方就会连夜来送福利。 凡是思维正常的人,如果见识过几次男性半夜里偶遇美人,然后一夜**之后第二天现自己躺在坟地之类的奇怪的地方啃石头,又或者被人现横尸在别的地方的事情之后,这种时候的反应应该都跟我差不多。 相比意动,肯定是怀疑要更多一些。 “我之前不是说了嘛,我有自己好奇的事情嘛。”唐心瞳这时候掀开了她身旁的被子,只见我的背包里的装备,此时被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床上。 然后唐心瞳从枕头底下抽出了那根我在黥河镇里母煞的尸身上抽出来的细长木棍,细细的摩挲着。 一八六、妹子关注起了棍状物 作为我经常性带在身边的装备,我的背包里其实是放着不少奇怪而有趣的东西的。㈧ ㈠中文』网 其中我个人觉得最有代表性也最吸引人注意的东西大概是其中的三样:第一样先是灭灵钉,传说中非常恶毒的邪派法器。外形是形状特殊、雕着诡异花纹的握把下面带着一根尖锥。我也不知道这玩意是张老头从哪弄到的,只知道这是某次处理荫尸的时候,张老头犹豫了许久之后才交给我的,并且难得的专门叮嘱过我要慎重使用。而且按照最近认识的这几位“懂行情”的人的说法,一般人光是持有又或者是使用这玩意,都可能会被某些正派人士给“替天行道”了,所以可以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第二样是一个墨线盒。 墨线盒本来是古时候的木匠用来在木料上取直或者定位用的工具,大概就是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有一卷浸着墨汁的棉线,然后棉线的末端是一根钢钉。墨线盒在最开始应该是跟驱鬼驱邪什么的应该是沾不上边的。不过也不知道是当年哪个前辈现,用墨线盒弹出来的墨线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限制灵体还有僵尸行尸一类的玩意的行动之后,墨线盒也就成了实用性捉鬼人士们常备的道具。我手头上的这个流传下来的墨线盒,就是其中效果上佳的佼佼者。据说这玩意是张老头年轻的时候自己用的,然后木料还是鸡翅木的,就算是拿去当木头卖都值不少钱呢。 第三样则是一面铜镜。 我经常带在包里的这块铜镜就确实是个宝贝了。 说它是宝贝,是因为它是一块难得的“透光鉴”。所谓“透光鉴”,是指铸造出来的铜镜在经过巧匠的打磨之后,铜镜的镜面看起来平整无暇,但是当用铜镜的镜面反光的时候,铜镜背后的花纹就会出现在反光之中,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工艺品。 这种制镜的工艺大约在唐代之后就已经在中国失传了,目前只有日本还有一家制镜师能依照中国的古法手工打磨出具有透光鉴效果的铜镜出来,据说现在每一块透光鉴的价格后面都有好多个零,而且还是没年代的。我手里的这块透光鉴值得宝贝的地方呢,则在于它背后的花纹是巽震印,而且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前辈开过光的,品相至今保存完好,使用效果一流,所以基本上属于绝版货。 只不过因为铜器其实是非常容易氧化而变得暗淡的一种东西,所以为了让铜镜的镜面保持光洁,我一般都把铜镜的镜面浸油然后装在密封的铜镜盒里,只有用的时候才会短时间的把它拿出来。 这时候我突然说起这些来,并不是想炫耀自己的藏品,而是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灭灵钉、墨线盒、透光鉴,是我平时装在背包里的装备中相对比较罕见又比较能吸引眼球的几样东西。通常来说,如果让懂行或者不懂行的人翻看我的背包的话,通常来说大家比较关注的都会是这几样。体积比较大、拿在手里比较有分量、而且都还很有特点,尤其是灭灵钉和透光鉴,绝大部分人往往都只听说过它们的名称,却绝少见到实物,所以这几样东西的关注度通常都不是一般的高。 所以,当唐心瞳这样既知道内情、看起来又鬼精鬼精的家伙把我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到了床上之后,放着这几样东西看都不看,却唯独关注起了那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木棍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根木棍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其实这根木棍本来也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毕竟是从黥河镇里那个“人工制作”的母煞尸身上拔出来的,作为一个能炼制尸煞的法器,再怎么简单也不可能是普通的木棍。 至少当时我在黥河镇里拿着木棍对着那一地的游灵挥舞的时候,灭起游灵来简直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那种一刀过去砍中哪只游灵哪只游灵一刀两断的感觉,简直爽得飞起。 就是可惜这玩意有副作用,用多之后会长出像是寄生虫一样的灵气来往人的身上爬。上次给张老头帮忙鉴定的时候,摸到这根木棍之后张老头还像是摸到了刺猬一样,直接就放开了手。 可见这玩意说不定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觉得这样乱翻别人的东西,合适吗?这些东西我可是不轻易给别人看的。”我一边低着头拿着背包把被翻出来的东西慢慢的放回背包里,一边不带表情的扫了一眼唐心瞳,语调毫无起伏地问她。 我说这话的时候,唐心瞳的指尖正慢慢在那根木棍的棍身上滑过,眼波流转,从眼底透出了几分缅怀的神色。 “所以我这不是拿福利来跟你换了嘛~”唐心瞳闻言之后突然换了一副表情,仿佛刚才从她眼中透出的缅怀黯然的神情是我的错觉一般,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唐心瞳就变回了那副没脸没皮还喜欢撩人的德行。 只见唐心瞳扭动了一下她的小蛇腰,带着她的小屁股也晃了晃,然后平趴在床上的唐心瞳弯着膝盖翘起了她那双线条纤长的小腿,小腿末端的小脚丫子俏皮的晃动着,此时我眼前的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在某些奇怪的网站上经常能够看到的一丝不挂的诱人小娇娃照片,偏偏质量还极高。 唐心瞳浅笑嫣然,看起来异样的妩媚,“我这些,也是不轻易给别人看的噢~” “行了,你的演技也太浮夸了。”我没好气的伸手掀起被子把唐心瞳整个人给罩在了里面,然后继续收拾我的装备,“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之前,你要么就自己离开,要么就给我一个胡闹的理由。” 其实按照我平时的性格,哪怕是唐心瞳这样模样上佳的菇凉,如果乱翻我东西的话我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的。不直接把她给撵出去就不错了。 而且虽然唐心瞳此时摆出了一副似乎是任君采摘的小模样出来,我也从来都没有试图去压抑过自己雄性本能,但是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东西不该吃,我的思维还不至于被下半身带着走。一个能让普通的绳索自己飞起来把人给牢牢绑住的漂亮女生,明明比豺狼虎豹都要可怕好不好。 此时唯一能让我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放任唐心瞳胡闹的理由只有一个——她似乎和这根木棍颇有渊源。 “看起来你并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唐心瞳的脑袋鬼鬼祟祟的从被窝里冒了出来,然后她把握着那根木棍的小手也从被窝里伸了出来,一脸神秘的问我,“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一八七、这是你自己说的噢 听到唐心瞳问我那根木棍的来历,我看了看她脸上那副明知故问的表情,很淳朴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㈧㈠中文 『 网 “这样噢。”唐心瞳扬了扬眉毛,笑得狡猾,“那你想知道吗?” “咚咚咚。” 我刚准备很直白的回答她一句“想”,这时候我的宿舍门又被人敲响了。 “6仁,是我。”门外的人这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听声音,这次来的这位是于小小。 怪了,如果抛开老贺还有莫主任不算的话,今天晚上大半夜的到我宿舍里来找我的都是学校里有名的美少女啊。 今晚我是走了什么奇怪的桃花运吗? 我看了看此时躺在我被窝里的唐心瞳,唐心瞳则看起来很开心的摆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吟吟的回望着我。 于是我只好对着宿舍门的方向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刚才我们在大礼堂里似乎是找到凶手的线索了。”于小小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话里的内容就简直让人震惊了。 “什么?!” 听到于小小说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我立马就走到了宿舍门边,把门打开了大约有手掌这么宽的缝,然后堵在门边看着站在门口的于小小,“你们?你跟话剧社的其它人吗?你们现了什么?” 于小小站在门外却没有回答,只是仿佛觉得很奇怪的看着我,“我不能进去说吗?” 我尽可能的摆出了一张看起来很憨厚的笑脸,“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进到我的宿舍里,被人看到了不太好吧。” 开玩笑,唐心瞳这时候还身无寸缕的躺在我的被窝里呢,虽然我自己是问心无愧,但是这个场景被人看到了的话,那就真的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之前又不是半夜没进去过。”于小小看着我憨厚的笑脸似乎是不为所动,脸上的怀疑神色显得更深了,于是她推了推宿舍的门,不过门已经被我给顶住了,于小小的这点力气并不能把我给推开,“你让我进去。” “姑奶奶,现在我这是真的不方便,我们出去说行不行?”我隔着门缝,往宿舍外边指了指。 “不行。我现在怀疑你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小小这时候意外的固执。 虽然我的宿舍里这时候确实是有点见不得人没错啦,但是我还是觉得于小小似乎是往别的方面误会去了。于是我急中生智,想着干脆就让她更加误会一下好了,就找了个威力堪比自爆袭击的借口,“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我刚才在房间里一边看着爱情动作片一边在自我安慰来着,现在战场还没清理干净,我那几亿个子孙还都还暴尸荒野着呢。你这么美丽善良的一个姑娘,就不要看这种场景了吧。” “今晚刚看完死人,你居然有兴致做这种事情?”于小小一脸的不相信,“你有这么变态嘛?我不信,快让开让我进去。” “男人变态有什么错了。”我顺着于小小的话头就打蛇随棍上。反正为了保住我的名节,我是肯定不能放于小小进去的,不然于小小看到我房间里没有爱情动作片反而有一个真人版的充气娃娃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有人在里面?”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还真的是很准,于小小立马就把真相猜得差不多了。 不过接下来于小小的反应就显得有点吓人了,只见于小小此时竖起了她左手的食指,然后一道黑气就萦绕着她左手食指的指尖显现了出来,于小小的语调转冷,“你知道我的事情。你如果是在做出卖我的事情的话,我就算是被那些牛鼻子道士给坑了,也不会放过你。” 哎! 我说姐姐啊。 您好端端的一个明媚美少女,阳光一点行不行?!被迫害妄想症什么的,跟您的气质一点都不合啊。 而且以您的年纪和姿色而言,就算是有被迫害妄想症,那也应该是担心别人把你暴力破解然后摁住了强行啪啪啪什么的才对吧。 担心被人出卖是闹哪样? “这个你放一百个心,我绝对没有出卖你。”我几乎就要对灯誓了,“真的只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浑浊液体不适合你们这些美少女观看而已,辣眼睛,没什么好看的。” 喵的,这话一出口,我都觉得我自己的名节在另外一个方面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 “我才不信。”于小小反驳的口气变得斩钉截铁了起来,同时萦绕在她指尖的黑气在渐渐的聚拢变浓,看起来几乎都快变成一个小型的黑色元气弹了,“除非你让我看到你房间里有什么,不然我才不会相信你。” “你就对那些奇怪的浑浊液体这么感兴趣啊?!”其实这时候看着于小小这副似乎是有点不可理喻的样子,我是觉得自己有点理亏的。本来我还不知道于小小对于其它修道之人的防范之心居然会有这么重,但是现在看到于小小的这副样子之后,我突然觉于小小之前似乎其实对我是相当信任的。 不过既然我的节操都已经败得差不多了,那么还是先这样将错就错吧。回头我再去求原谅抢救一下好了。 “少骗人了。”于小小此时的表情冷得几乎能把人冻伤,而她指尖上的黑色元气弹似乎也积累到了一个蓄势待的状态,然后于小小冷冰冰的说,“如果你没有骗人的话,就不要挡着我。” “妹子你要不要这么固执啊。”我看了看悬浮在于小小指尖之上的黑色元气弹,暗自琢磨着“被人现半夜里自己被窝里躺着一个**女学生”和“对付一个完全陌生的黑色元气弹”这两件事情中到底哪一样比较可怕,但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万一房间里真的只有奇怪的液体的话,那你岂不是会很尴尬。” “那我给你舔干净都行。”于小小似乎是被我这个蹩脚的理由给激怒了,这时候横眉瞪眼的,然后她的右手一结咒印,那个黑色的元气弹就冲着我的面门直飞而来。 一八八、于小小关于凶手的线索 我本来以为在于小小的指尖之上凝聚出来的那个像是黑色的元气弹的东西是一个类似于投掷炸弹一样的玩意,所以当那坨东西冲着我的面门直飞而来之后,我赶紧膝盖一弯然后脑袋一缩就想躲着让它从我的头顶上飞过。㈧㈠Δ』中文网 于小小擅长的是幻术一类的东西,而幻术这东西有个特点,那就是对死物无效——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家的桌椅板凳又或者是床铺被窝什么的被幻术给迷惑住的先例。 但是没想到那个像是黑色元气弹一样的玩意居然是“活的”。只见我一闪之后,那个黑色的元气弹o径直就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但之后很快它运动的轨迹一改,然后就悬浮在半空中飘近了我的宿舍里。而于小小呢,则趁着我因为躲闪而远离门边的空档的时候,伸手一推就把宿舍的门推开了然后走了进来。 喵的。我刚才拼着脸皮不要,对着一个学生妹子说自己在看岛国片撸管,就是因为不想让她进门然后看到唐心瞳光溜溜的躺在我被窝里。结果现在我的节操是败坏得差不多了,但是却还是没能把她给拦在门外。 早知道会这样,我刚才压根就不应该开门啊。 凶手又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小表妹,我这么急着找它做什么。 于小小走到了我的宿舍里之后,也不知道她是因为看到了唐心瞳过度吃惊之后在一言不呢,还是在想着要不要试着把我们两个人给做掉。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保持着背对着已经走到宿舍里的于小小的姿态,默默的重新把宿舍门给关了上去。这事算我理亏,所以我也只能讲究一下公德,先把门给关上了。 只能希望待会于小小要是真的动手跟我打起来的时候,能够别吵到楼上楼下的隔壁邻居们睡觉了…… 偷偷的把我的金属打火机拿在了手上,于是我认命一般的转过身来看着于小小准备面对现实。 没想到转过背来之后,我却看到于小小此时一脸懵逼的在环视着我宿舍内的情况,而她刚才放出来的那个由黑气凝聚而成的、像是黑色的元气弹一样的玩意呢,此时则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团黑雾中,然后……正在像一只脱缰的哈士奇一样,非常欢脱的在于小小的身边绕着圈撒欢。 我非常诧异的就往我的床上看了一眼。只见我的被子此时已经被掀开了,正孤零零的半摊开在床上。而我的半边床上则散落着我原本装在背包里的装备,背包自己则安静的躺在床脚上。 然后,唐心瞳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事啊!我现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有人像鬼似的突然在半夜里消失了之后,我居然觉得简直是惊喜的情况。 不过我这边是惊喜,对于于小小来说,宿舍里空荡无人的情况似乎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只见于小小来回的在我的宿舍里打量了几遍,又非常无奈的看了看在她身边像只傻狗一样、只知道绕着她撒欢的那个黑色元气弹,然后她似乎是有点后怕的咽了咽口水,表情也从刚才的那种冷面杀手范切换成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的表情。 最后于小小像是认了命一样,皱着眉头望向了我的方向,摆出了一副毅然决然的苦瓜脸:“说吧,在哪里。我去帮你舔干净……” 说这话的时候,于小小的眼睛里仿佛都有泪光在打转了,简直就跟准备慷慨赴死的壮士似的。 …… 难道真的要我现在弄点什么出来给你你才开心吗。 “那个啊,你就先欠着吧。刚才你来找我是想要说什么来着了的?”我耸了耸肩膀,随口帮于小小找了个台阶下,然后快的把散落在床上的那些装备用手臂扫进背包里,免得又多生什么事端出来,“我们还是谈谈关于凶手的事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事别嘴贱啊…… 话虽如此,不过此刻我对于小小的好感度真心是蹭蹭蹭的在往上涨。一般情况下,像于小小这样长得好看又有一技之长而且还青春年少的妹子吧,在通常情况下作为“合作伙伴”都是不怎么合格的。 比如说刚才于小小随口一句赌咒说要帮我用特定的方式来清理奇怪的分泌液吧,如果是换成一般的漂亮妹子的话,在看到我宿舍里真的没有人的时候,肯定不是用撒娇卖萌或者假装忘记之类的方式试图蒙混过关,就是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要抨击我下流变态之类然后义正言辞地赖账的。 可是当于小小进到宿舍里现没有人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要“履行承诺”——尽管那只是她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荒唐话,尽管没有人在监督她,尽管她看起来也是十分不乐意的,但是她还是愿意为自己的承诺买单。 就凭这一点,要是于小小以后来找我借钱的话,我肯定会借给她的。 当然要是能顺便骗她签个卖身契什么的就更好了。 “你骗我?”于小小又皱起了眉头,“你这里连电脑和电视的盒子都没有,哪里可能有什么爱情动作片可以看啊?” 然后于小小看起来似乎是又准备炸毛了,连飘在她身边撒欢的那个由黑气凝聚成的圆球似乎都凌厉了起来。 “你给我坐下!”我扭头对着于小小吼了一句,然后于小小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闻言顺势就坐在了我的床尾上。 “这年头看视频用手机不行吗?而且我都帮你转移话题了你还抓着不放是要闹哪样?不让你进门你还有意见,让你进门了你又不说正事。你到底是想来跟我谈凶手的还是专门来吃蝌蚪液的啊?” “我……”于小小被我突如其来的一串连珠炮喷得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坐在床边也是有点被唬住了。 “嗯,乖。”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于小小的肩膀,“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凶手的线索呢。” “……”于小小被我带偏了思路之后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缓了一会儿,然后她从她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方巾包着的小包裹,把小包裹拿出来放到了手心里之后,于小小把那片小方巾慢慢的摊开,“我们刚才在后台里现了这个。” 一八九、有个成语叫守株待兔 于小小把包在小包裹外的方巾摊开了之后,把手往我所在的方向伸了伸,似乎是想要让我能看得更清楚。㈧┡Δ』ΩΩ㈠┡中Δ文网 我微微凑近着看了看。此时躺在浅黄色的方巾之上的,是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小圆片,似乎是银质又或者锡质的,上面似乎有图案和文字。而在这片金属小圆片之上,一个已经干涸的、呈放射状的血滴几乎完全糊住了金属小圆片的正面,让人看不清楚小圆片上的图案和文字的内容。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了问。 “这是我们的校徽啊。”于小小颇为意外地微微扬起了眉毛,似乎对我不认识这玩意感到很意外。然后于小小拉了拉她外套上左胸部位的面料,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于小小的外套上面也别着一个看起来跟那个看起来很相识的金属小圆片。 “所以呢?”我还是不太明白。 “原则上,只要是在校园内,大家都必须把校徽戴在衣服上的。天热的时候别在衬衫上,不热的时候一般就别在外套上。普通学生的是银质的,学生会成员还有级长的校徽是金质的。每个人只有一枚,丢失的话需要及时去补办的。”于小小大概是看出来我真的不认识这玩意,就跟我解释了一下。 “然后你看,这上面的血迹是喷溅状的。喷溅状血迹,一般只有血迹直接从人体里喷出来然后直接沾上的时候会呈现出这种样子。所以这个校徽,很有可能是凶手在行凶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 我想了想,道理确实是有那么点道理,“这是你现的?” “不是我。”于小小摇了摇头,“是刚才警察走了之后,我和孙晋文他们一起在偷偷在后台里找到的。” “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跑去那种地方搞什么?”我问。 “因为他们推理研究社的人第一次遇到活生生的事件,就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嘛。我也觉得有必要仔细的再看一看,所以等警察走了之后,我就跟着一起去了。”于小小扬了扬手,“然后我们就找到了这个。” “噢,猴赛雷啊。”我暗自琢磨了一下,“所以你们觉得,凶手在现自己的校徽不见了之后,会再次回到现场去?” “嗯,孙晋文他们现在还在大礼堂里蹲点呢。”于小小很顺理成章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疑惑了起来,“咦?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想吗?警察无能,接着天资聪慧的推理小王子又或者推理小公举稍微去现场翻翻找找,然后再稍微动动脑子,于是神奇的命案就被轻而易举的破解了——那些年轻向的推理小说或者推理漫画不都是这么个套路咩。 “知道这事的,一共有多少个人?”我无视了于小小的问题,只是继续往下问。 “孙晋文、钱思远、岑盼兮、赵烨,还有我,一共五个人。”于小小很快的点了一下。 “所以你是想找我一起去蹲点的?”我略一思忖,然后就明白于小小的意思了。 “对啊,按照孙晋文他们的推理,凶手最晚在准备明天的衣服的时候就会现校徽不见了,然后凶手可能就会想到校徽可能是落在现场了。从避免被人怀疑的角度上来说,这种时候如果突然说自己的校徽不见了的话,会显得很可疑,所以这两天凶手偷偷跑回大礼堂里去找校徽的可能性其实很高的。”于小小说得一本正经的,简直就像是在跟我分析剧情一样。 其实按照这个思路来想的话,他们说的话里倒是没什么逻辑错误。 我想了想,“既然你们都开始蹲点了,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因为我比较相信你啊。”于小小不假思索的说。 于是我看向于小小的方向,突然就愣住了。 于小小说完之后,小脸上也是霎地就飘起了一片红晕,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噢,我的意思是你刚来学校没多久,不至于跟曲楠还有江颖有什么仇怨,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所以我只是觉得你不可能是凶手。” 我直视着于小小躲闪的眼神,双手扶住了她的两边肩膀,“来,看着我,你不用解释了。” 我这时候让于小小看着我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这时候在于小小身后不远处的方向,从床底下突然伸出了一只五指纤长的小手,还调皮的对着我摆了个“V”字型的胜利手势…… 喵的,我说刚才唐心瞳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没想到居然是钻到床底下去了。 “你干嘛啊。”于小小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伸手就把我给推开了。 “哈哈哈哈哈。”我笑着缓和一下气氛,同时偷偷的瞟了一眼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个黑气凝聚成的圆球,幸好那个圆球此时正在摇晃着渐渐消散,似乎并没有现唐心瞳的样子。于是我稍微安下心来,然后趁着于小小没注意,偷偷的从床边的抽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揉成一团之后就往唐心瞳伸出来的小手方向瞄准着丢了过去,同时我假装继续问于小小,“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嗯,既然你觉得没问题的话,那我们还是尽快回去比较好。”于小小说着就站了起来。 唐心瞳的小手被砸中了之后,立马就缩了回去,然后很快的又从床边冒了出来,这次换成了一个玩手影的时候常见的“兔子”的手势。 我去,你不要害我啊。 我直接就往床尾连着地面的木板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这时候唐心瞳的手才老实的缩回了床底下。 “怎么了?”于小小听到了声音,于是就低头望了望床尾的方向。 “不小心……脚贱了……”我摆了一副很浮夸的吃痛的表情出来。 于小小瞟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就准备往宿舍外走。 “等等我。”我确认自己的装备差不多都装进了背包里,于是就跟上了于小小的脚步,顺便挡住她和宿舍里床铺方向之间的视角。 跟着于小小走出了宿舍之后,我连忙就把宿舍门给关上了,然后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明明没做什么,却差点就被捉奸在床了。哎,心好累。 一九零、这真的是在蹲点吗 跟着于小小一路鬼鬼祟祟的往综合楼的方向走,其间还偷偷的躲了两次半夜里巡逻的保安,等到于小小掏出钥匙打开综合楼的后门之后,我们才稍微放松了一些。㈧㈠Δ 中文Ω网 我们一路上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原因主要是担心被人看见,准确的说,按照他们的推理,凶手很有可能会回到现场来寻找丢失的校徽,所以我们主要是担心不小心被半夜折返回来的凶手看见。 跟着于小小一路钻进了大礼堂的后台里,然后走到后台的一个角落处之后,于小小带着我就往一个铁制的楼梯上轻手轻脚的往上走。 连续上了几层楼梯之后,我们才到了一个像是平台一类的地方。我环视了周围一圈,现此时我们正处在舞台的顶端之上,正好是从观众席的方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周围摆着一些类似聚光灯和射灯之类的东西,我猜这里是平时用来调整舞台灯光还有用来固定悬挂幕布还有舞美道具的钢丝绳的工作平台。 “小小?”这时候一个男声轻轻的问了起来。 “放心,是我啦。”于小小对着声音的方向小声的回了一句,然后带着我蹑手蹑脚的往那个方向走。 “我们听到你们上来的声音了,所以确认一下。” 一个亮度被调得很暗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向上的对着我和于小小照了一下,随后很快又暗了下去,另外一个男学生的声音小声的问了起来,“你是今晚的那个校医?” 也许是经常往黑灯瞎火的地方跑的缘故,所以我的夜视能力还算是比较好的。接过垫子跟着这几个人一样坐在了地板上、然后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之后,我眯着眼睛在黑暗中费劲的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影,除了我和于小小之外,还有三男一女四个学生。不过因为光线实在是暗的缘故,这几位的脸我就看不清楚了。 “嗯,我是学校里新来的校医,我叫6仁。”我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我是孙晋文。”最开始开口的那个男声也小声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今晚我们见过面的,就是帮你清点后台人数的那个。” “你好,谢谢了。”我略微的表示了一下。 “小小你怎么把外人带来了?”一个妹子的声音对着于小小问。 “因为6仁他根本就不认识曲楠还有江颖啊,没有动机。”于小小回答得很快,“而且今晚的时候他也在场。” “这可不好说。” “那种校徽只有学生才有,而且我觉得校医今晚的做法也不像是凶手的做法。”倒是孙晋文这时候帮我说话了。 “也可能是为了洗脱嫌疑啊,这样的情景也不少见吧。” “他今晚演出的时候来帮忙,是小小临时叫来的吧。如果小小不叫他的话,他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后台里,这样的不在场证明,可靠性也太低了。” “说不定这就是他的目的啊,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结果就算再怎么离奇,也都是真相了好不好。” “赵烨你中毒了,在现实里哪有那么多谜题啊。” “看曲楠头部的状态,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之间吧,那段时间里基本上只有话剧社的人有在进出大礼堂。我也觉得校医应该是没问题的。” 很好,这时候黑暗中这几位你一言我一语的,又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已经分不清楚说这些话的谁是谁了。 而且你们在考虑我的嫌疑的时候,能不当着我本人的面说吗? “能听我说一句吗?”我压低了声音,觉得还是洗清一下自己的嫌疑比较好,“你看假设我如果真的认识受害者的话,那学校里应该也没人知道这些。我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做了他难道不是更稳妥?何必要跑到舞台上搞这些事情?然后我还非得在现场?” “……也是。” “没准你是在挑战极限呢。” “噗,盼兮你不要被赵烨给传染了啊。” “好了,你们别闹了。”孙晋文这时候微微提高了音量,说了他们一句。 “没事的啦,我们躲得这么高,这里又这么黑,要是有人进来的话,肯定也是我们先现他的。到时候我用射灯一照他,估计凶手就傻了。” “吹牛,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你们就没现我们。”坐在我旁边的于小小这时候说了一句。 “你那是知道我们在哪里,所以挑了死角走过来的,这算作弊。” “凶手如果要找校徽的话,应该是需要开灯,至少也得拿个手电筒什么的。”我想了想问,“对吧?” “嗯嗯嗯。” “就是就是。” “喂!6仁你是哪边的啊?!” “反正不是凶手那边的呗。” 大概是因为年轻人的天性使然,所以虽然此时是在蹲点守凶手,但是我身边的这几位还是聊兴不减,简直就像是在等着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 于是这几位的话题就从推理故事中类似的案件一直聊到了凶手有可能的作案手法,然后聊到了最近有什么,最后还聊到了今晚的演出。 “可惜今晚的演出都没开始演多少啊,我本来还很期待王子和骑士的吻戏的。”说到演出,另外一个妹子很惋惜的说。 “我倒是比较想看江颖跟于小小亲在一起的样子。” “青蛙跟睡美人kiss应该是在最后一幕了吧?小小你们排练的时候会真的亲吗?” “只是借位而已。”孙晋文这时候解释了一句。 “就嘴皮子碰一下而已,你们居然不实战。” “对了对了,校医你最年长了,你跟别人亲过吗?”另外的那个妹子突然问我。 “亲过是什么概念?”我思考了一下,“嘴皮子碰一下还是说法式?” “噢~看来是老司机了呐,对方是男的女的?”那个妹子的八卦之心似乎是燃烧了起来。 “目前反正是没有男的……”我很无语。 “哼,可耻的异性恋。那你亲谁亲的次数最多?不会是你家的右酱吧?”那个妹子继续问。 “碰一下就算?” “嗯。” 我想了想,“碰一下就算的话,那次数最多的大概有百来次了吧。不过我觉得不能算亲。” “哎哟喂,起码一百次了还不算亲?你当是在尝味道吗?” 我刚准备回答,却现这时候舞台下方的后台里,一道光线突然亮了起来。 一九一、一下子就找到凶手了? 看到舞台下方的后台里亮起了光线之后,我身边的几个学生立马就安静了下来。㈧㈠中文网 孙晋文这时候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一样,从容而淡定的在指挥手下们按照预定计划行事,“就像刚才说的那样,钱思远准备射灯,盼兮准备拍照。赵烨你的棒球棒呢?我们去楼梯口堵着,别让凶手上来了。” “那我呢?”我压低了声音问。 “医生你就给我们当现场的见证者吧。”孙晋文的声音不大,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大家都做好准备,凶手马上就要登场了。” 说完之后,孙晋文和一个男生手里拿着家伙,猫着腰就往舞台后边能登上我们所在的这个顶棚平台的楼梯方向悄悄咪咪地窜了过去,钱思远站到了顶棚平台边沿的一处栏杆旁,开始转动射灯,似乎是在往后台里光线出没的方向瞄准,而除了于小小之外的那唯一一个女生呢,则拿起了一个镜头看起来像个大炮筒一样的单反相机,然后看着相机的液晶屏幕在调整参数。 不愧是因为喜欢玩脑子而聚在一起的推理社啊。到目前为止,这几个学生的做法在我眼里还是总体不错的。 虽然现了线索之后不直接通报警方的做法有股子过于自信并且自作主张的味道,但是抛开这一点不论的话,推理社的这几位,思考问题还有做事的思路在学生中还是比较清晰而缜密的: 先,他们在现场现了那枚沾有喷溅状血迹的校徽之后,第一时间就得出了校徽很可能是凶手不小心遗落在现场的、凶手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意识到校徽的遗失、并且凶手很有可能会在今晚或者明天的某个时间内回到现场去寻找校徽的结论,思维可以说是相当的敏捷; 其次,在得出了结论之后,这几位迅的就做出了反应,几个人很快就一起跑到这里来蹲点守株待兔了。相信自己的想法的人其实在生活中并不少,但是在得出结论之后立马就会采取行动去执行的人其实寥寥无几,所以这几位的执行力也算是不错的; 最后,也让我最欣赏的一点是——他们有合理的自知之明。在现自己很可能先于警方找到凶手之后,推理社的这几位完全没有那种愣头青知道真相之后立马就想把凶手绳之以法的莽撞。 这点从他们的布置上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选择了多人蹲点这样一种相对安全的方式;蹲点的地点也选在了视野比较良好、并且易守难攻的顶棚平台上;一个男生负责使用射灯照射,一个女生负责拍照,剩下的两个男生则在能爬山顶棚平台的楼梯口负责防卫,则说明了他们完全没有想要正面跟很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嫌疑人正面对喷的意思,走的完全就是弄到人证物证之后就想一击脱离的举报流路线。 反应迅,方案稳妥。务实而果决。 点赞。 其实在很多的故事里,经常都会有一些非常让人无语的剧情。 比如说志向远大英俊潇洒的著名武士,在对决之中把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如同虐菜一般的打成了丧家狗之后,一边正义凛然的控诉着仇人的累累罪行,同时一边潇洒飘逸地炫着技刷声望值,最后却一不小心就被凶手一记偷袭打趴然后立马就被仇人按爆了眼珠子给反杀了之类的; 又比如说拥有倾世容颜、性格直爽正派,决心要仗剑惩恶扬善的女侠,在练成绝世剑法并且出师之后,却出场不到十分钟就被一个丑陋低俗并且猥琐不堪的小反派随便下点劣质迷药就给破了瓜,然后第二集再出场的时候就已经被调教成了色气满满的肉奴隶什么的; 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可以很黑色幽默的。 因此当我刚听到于小小说今晚学校里推理社的几个学生要去命案现场蹲点守凶手的时候,我最担心的情况就是那种——推理社的这几个学生的推测真的完全没错,并且凶手也真的回到现场去寻找校徽了,于是这几个娃就义正言辞自信满满的对着凶手瞎哔哔了一通,然后就在几个孩子等着凶手心服口服地自愧不如黯然悔过接着要俯认罪的时候,却被凶手一顿无双割草就纷纷被了结了卿卿性命、莫名其妙地就陪葬了的剧情。 幸好万幸的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作者是个三观正直、努力码字的好人,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或者恶趣味,所以推理社的这几个孩子不但脑髓没有贵恙,而且解决事件的风格也非常的理智务实。 因此推理社在我心目中的好感度瞬间就上升了四点七五个百分点。 当然目前我对于推理社的好感差不多都集中在了孙晋文一个人的身上,因为整个方案似乎都是他决定的。 孙晋文一声令下之后,推理社里的几位纷纷各就各位。于是被剩下留在原地无所事事的我就显得有点多余了。我一边蹲在顶棚平台的一个边缘位置上往后台的方向俯视,一边扭头看了看跟我一样蹲在顶棚平台边缘位置无所事事的于小小,颇有点好奇,“你怎么也没有安排?” “我只是推理社的挂名社员啊,基本上也就是看在孙晋文的面子上偶尔去那边打打酱油而已。今晚也是偶然间被他们拉着入伙的,因为他们说我是凶手的嫌疑很小。”于小小学着我平时的样子耸了耸肩膀。 原来在话剧社里穿着婚纱饰演睡美人的美少女,真身却是推理社里负责打酱油的挂名社员啊,失敬失敬了。 这时从后台里的照射出来的光线却越来越清晰了起来。一个似乎是拿着手机、亮着手机上的闪关灯当手电筒用的人影从后台里渐渐的走到了舞台边的道具堆旁,循着方向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接着还在道具堆旁蹲了下来,好像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因为手机闪光灯的亮度颇高,那个人影又在光源的后边,所以此时完全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和身形。 就在这个时候,一束明亮的白光突然从舞台的顶棚方向往那个人影的方向照射了下去,把那个人影照射得如同舞台上演出的焦点,,同时推理社里那个拿着长焦相机的妹子捧起相机来就是一阵连续不断的“咔擦咔擦”。 被射灯的聚光照射到的那个半夜里鬼鬼祟祟跑到现场的家伙也瞬间就条件反射地伸直了手臂,用手掌遮挡着突如其来的亮光。 就在她被强光照射得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估计推理社的这几位跟我一样,都在那个人影被射灯照亮的瞬间就看清了她的身份。因为她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可以说是相当的高。 那是汇英学校里的学生会长,王雨纯。 一九二、学生会长如是说 客观的说,在决定要来蹲点之前,我就觉得推理社的这几个学生给出的、关于那个被沾上了喷溅状血迹的校徽的推论其实是相当可信的。㈧㈠Δ』中文网 而在了解了推理社的这几位对于今晚蹲点活动的具体分工之后,我对他们在逻辑思维和推理判断方面的认可度又更加深了一层。 饶是如此,当我看到此时深更半夜里拿着手机偷偷摸摸的回到现场,并且蹲在舞台边的道具堆旁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的王雨纯被射灯的聚光照得可以说是清楚分明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这时候只有一个想法—— 这不科学! 所以我在看清了王雨纯的面孔之后,扭头就对着于小小问了起来,“王雨纯会法术吗?” 于小小应该是也看清楚了王雨纯的脸,这时候也是微微的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扭头看着我回答了问题,“她身上完全没有修道或者炼术的痕迹。我之前偷偷观察过她很久了。” “谁在哪里?”王雨纯这时候用手挡住了射灯直刺双眼的光线,似乎是很努力的向着顶棚平台上仰望了上来。此时整个大礼堂内空荡荡的,所以王雨纯的声音泛起了回音,仿佛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不过只要是正常人,这时候就不可能看清楚躲在射灯这个强力光源附近阴影处的我们几个人。 推理社的这几位似乎是默认了王雨纯的嫌疑人身份,所以此时谁都没有出声回答王雨纯的问题,唯有那个站在射灯旁边的妹子手里的长焦相机在继续响着并不大声的“咔擦咔擦”的声音。 “大半夜的装神弄鬼是想要做什么?”王雨纯现没有人回答她,于是就又问了一句。 “是我。”我想了想,然后就俯视着此时站在舞台边的王雨纯回答着说。 “6仁?”王雨纯似乎光是凭着声音就能分辨出谁是谁的样子,于是王雨纯循着声音,扬起脑袋往我所在的大致方向张望了过来。 王雨纯的反应淡定,但是同样跟我一起守在顶棚平台上的推理社的这几位闻声之后立马就目瞪口呆的回头望着我,似乎是在无声的谴责我的猪队友行为。 由于射灯亮起的缘故,所以顶棚平台附近的光照条件至少相比之前的一片昏暗是要好了很多,所以我大致的跟他们几位对视了一圈,然后耸了耸肩膀,把食指立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噤声。 “对,是我。”看到大家似乎对我的行为都没有更多的反应之后,于是我继续跳出来跟王雨纯对话,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顶棚平台上往下走,“我一个人守了大半个夜晚,没想到会偷偷摸摸跑回现场的人是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守着?”王雨纯只是问。 这时候我已经下了楼梯回到了后台的地面上,“我们不如先谈谈,为什么你会半夜到这里来?” 其实我刚才选择露面跳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倒不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已经找到凶手了,而是因为钱思远他们既然把射灯打了起来,大半夜的搞出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出来,对方还是学校里的学生会长,那么肯定就要有人出来当背锅侠。相比之下,与其让他们几个人露脸,那还不如让我来试试水。 而且,我自己其实并不觉得王雨纯会是凶手。退一步来说,就算她是凶手,也不可能是唯一的凶手。 “我是过来寻找线索的。”王雨纯回答得很镇定。 “之前警察在的时候你不找,警察走了之后你不找,现在大半夜的你跑到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来,这不科学啊。”我往王雨纯的跟前走。 推理社的那帮人目前掌握到的唯一的线索是那枚被沾上了喷溅状血迹的银质校徽。如果上面的血迹经过dna鉴定能确认是受害人的血迹的话,那么那枚银质校徽在逻辑上来说,确实是能够认为它是在案的第一现场出现过的物证的。喷溅状血迹,往往只有在动脉破裂的时候,血液带着动力喷溅出来之时才会呈现出那种状态,跟擦拭状血迹又或者溅落状血迹在物证鉴定上的意义相当的不一样。 “我怀疑这起案件的凶手是学校里的学生。”王雨纯看着跟她越走越近的我。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走进之后,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王雨纯。王雨纯此时很规整的穿着汇英学校里的制服,站姿笔挺,面容镇静,衣服熨帖平整。 然后,我假装不经意的往王雨纯制服外套的左胸方向瞟了瞟,一枚澄黄色的校徽被别在了上面。 于小小刚才说过的,校徽在汇英学校里是学生们需要每天戴在身上,并且具有唯一性的东西。但是,学生会成员还有级长们的校徽,是金质的。 所以我才说了,这件事情需要有人背锅。推理社成员们现的那枚校徽,肯定不是身为学生会长的王雨纯的。王雨纯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无辜的巧合,要么就是替帮凶来找校徽来了。 “你认为凶手是我?”王雨纯用手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着我。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掏出手机来找出了于小小之前打电话给我时的号码,了条信息给于小小,让她叫钱思远关灯,同时我看着王雨纯,“你来这里,是想找什么的?” 完信息之后我看着王雨纯又补充了一下,“准确的说,你觉得有什么线索是警察搜索过一遍之后找不到,然后你来反而能够找到的?” “那个匣子。”王雨纯话刚说了一半,打在她身上的聚光就突然关掉了,好在她拿在手里当做手电筒用的手机闪光灯还亮着,所以我们此时也不算是被笼在一片黑暗中。 王雨纯看到我也把手机的闪光灯亮了起来,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继续说,“之前话剧社排练的时候我们来过后台,原本装着道具的那个匣子,我见过。白天来检查进度的时候唐心饴和我还摆弄过那个匣子,然后还不小心把上面的一颗宝石给弄掉了。当时跟负责道具的一个同学道了歉之后,他很快就重新粘了一颗塑料宝石上去。” 我就看着王雨纯,不说话。 “所以今晚出了事情之后,其实我注意过那个匣子。原本白天重新黏上去的那颗宝石跟匣子上的原配宝石颜色不一样,但是警察带走的那个匣子上,旁边四面上的宝石颜色都是一样的。” 噢?! 一九三、今晚这里的人气真高呢 “这件事情,你跟警方的人说过了吗?”听完王雨纯的话之后,我立马就问了起来。Δ㈧㈠中文Ω 网 王雨纯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还没办法确认,所以想着要确认之后再说。” 很好。 听完王雨纯的话之后,我只有一个感想。 这汇英学校里的学生,在现了线索之后,都喜欢自己先藏着掖着的。这Tm是什么奇怪的传统啊?! “你想怎么确认?”我晃了晃手机的闪光灯,看了一下此时摆王雨纯身边的道具堆。 “今晚出事的时候你也在,当时现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王雨纯看了看我,“那时候配合疏散观众的是子轩和语凝,当时我就问过他们了,观众离开的时候没有人的手里拿着大包裹。后来警察来现场之后,被留在现场接受问话的学生们是分批离开的,我亲眼确认过后面离开的人里,没有谁走的时候身上带的包,能装下那个匣子那么大的东西。” 王雨纯口中所说的那个匣子其实我见过,按照剧情,那个匣子里装着的是王子献给树神的宝物,大概原本应该是一些塑料做的珠宝道具什么的。为了让舞台的效果显得直观,所以那个匣子是一个可以六面展开的立方体,主要是为了让珠宝道具更容易被观众们看到。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饰演王子的那个女生把匣子展开了之后,那个人头才会那么顺溜的滚落到了舞台边上去。 不过王雨纯刚才说的话里,其实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的内容是在暗示,表演的时候使用的匣子可能并不是原本的那个道具匣子;而另一方面的内容则是在说,事之后没有人有条件能把那个匣子那么大的东西偷偷带走。 这两方面的内容其实共同指向了同一个意思——原本表演用的那个匣子很可能是被人整体替换了,而在装着人头的那个匣子被警方当做物证带走之后,原本的那个匣子应该还被藏在现场某处。 意思虽然明白,不过这也只是王雨纯的一家之言。 “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我问。 “匣子上的宝石被弄掉的话,唐心饴可以给我作证,还有当时负责道具的那个同学。”王雨纯大约是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应该是赵烨,是二年级的一个学生。” 赵烨? 我想了想,那货不应该是此时在我头顶上的那几个家伙中的一个吗? 孙晋文是话剧社负责现场指挥的人,然后他同时也是推理社的人;于小小今晚是要上台演出的,然后于小小还是推理社的挂名社员;现在那个赵烨是推理社的人,然后话剧社的道具居然他也有在负责。 这话剧社明摆着是被推理社渗透控股了吧?!真可怕。简直是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啊。 “之后我会去跟他确认的。”我用手机的闪光灯照了照王雨纯身边的道具堆,“所以你有什么现吗?” “我刚来没多久就被你吓到了好不好。”王雨纯也把她手里拿着的手机的闪光灯转向了那堆道具,“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到你了。” “我?”我眨了眨眼睛,“我会守在这里,完全是出于男人的直觉啊。就这么简单。” “……”王雨纯用光线晃了晃我,也不知道是在无语凝噎还是默默地把我拉黑了。 这时候我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抖了一下,我看了看屏幕,是于小小回了一条信息,点开一看,“6仁你们谈情说爱还没聊完?” 聊你妹啊。 我正准备要回复于小小,王雨纯却突然伸手遮住了我的手机屏幕。 抬起头来一看,此时王雨纯已经把她手机上的闪光灯关掉了,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我看到一道光柱从后台房间的门缝下边透了进来,而且光源还在不断的接近中。 我会过意来,赶紧就关掉了自己手机的闪光灯,锁定了屏幕就把手机往裤兜里塞。然后推着王雨纯就往离我们最近的舞台幕布后边躲。 一片寂静。十几秒钟之后,房间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在后台中轻轻的响起,然后就是门被打开之后又迅被关上的声音。 舞台的幕布从顶棚上一直垂到舞台的地板上,厚度又密不透光,所以此时我跟王雨纯躲在舞台边被收起的幕布中,完全看不到外边的情况。只能隐约的听见脚步声在轻轻地逐渐接近,随后就是后台内的东西被人慢慢翻动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的响了一会儿,然后在感觉声音变得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在幕布后边蹲下了身体,悄悄的把头探了出去。 只见此时一道光柱在后台里的一个化妆隔间中晃动着,看样子,光源的主人这时候也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而且对方寻找的地方感觉更有目的性,因为光柱始终在同一个地方的附近,用不同的角度在照射着,似乎对方能够确信自己要寻找的东西就在那一带附近。 这就有意思了。 我的脑袋在幕布之外越伸越往外,然后王雨纯学着我的样子也好奇的把脑袋从幕布后边伸了出来。 看着光柱在化妆间内晃动着,翻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过了一阵子之后,光柱转了个方向,眼看着对方似乎就要从化妆间里出来了,于是我赶紧就缩回了脑袋,顺便还把王雨纯往幕布里拉了一把。 翻找的声音在后台中又响动了几次,然后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等了个几十秒钟,就在我纳闷为毛对方突然停下了动作的时候,一个属于年轻女孩的声音在后台里轻轻的响了起来,“我……我在你说的地方找了好久,没有现东西在哪里……” 女孩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响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继续找。是,是……我错了……” 然后女孩子的声音越压越低,最后等到对方的脚步声似乎又往化妆间里走过去的时候,我于是又把脑袋从幕布后边伸了出来。 这时候我顺着化妆间内镜面的反光,看清了对方的侧颜。 一九四、我们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 虽然人类的样子总体是相似的,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些人的样子相比其它人总是会显得更有特点。㈧㈠中文网 嗯,我说的是“样子”,而不单纯是人的“长相”又或者“外形”。 这里面的区别,则在于“样子”是一个人总体给别人的印象,包括但不仅限于“长相”、“外形”、“肢体动作”和“表情神态”这些内容。有的时候,甚至还要加上“语气声调”又或者“气质”“气场”这样的虚无缥缈的概念。 此时出现在后台化妆间里的那个女生,恰好就是一个样子很有特点的人。 说她的样子很有特点,是因为我之前仅仅跟她有过一面之缘,我就对她印象颇深了。 而这种印象,无关颜值又或者身材。 记得那时前几天有天中午我一个人去学校里的自助餐厅里吃饭的时候,因为当时正好遇上了用餐的高峰期,所以我鬼使神差的就跟这位一个人吃饭的女生拼了桌。恰好在汇英学校这所各种“二代”们云集的学校里,多的是为人处世都显得很落落大方的学生们,所以这位女生身上那股子像是容易被人惊吓到的小动物一般胆怯懦弱而害怕与人交流的样子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这位女生还试图遮掩过自己领口之内的奇怪的淤青。出于对学生们个人**还有兴趣爱好的尊重,我当时并没有追问,只是在搭讪中向她透露了自己是学校里的校医,暗示她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求助我。不过她当时并没有有所表示,所以我也只能认为那些淤青可能是源自于某种需要使用皮鞭蜡烛又或者胶带绳索的现代行为艺术留下的痕迹了。 “你帮我看看她叫什么。”靠着化妆间内镜面的反光,看清了对方的侧颜之后,我扭头对着王雨纯说,顺便侧扶着王雨纯的肩膀就把她往幕布之外推。 于是王雨纯很配合的也把脑袋伸到了幕布之外,这时候化妆间内那个女生手里的手电筒内射出的光线又开始在地板附近照射,似乎是又开始寻找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她的侧颜也从镜面中离开了。 “看不到啊。”王雨纯把声音压在了嗓子里,小小声的说着。 “等会,总会有机会的。” 就在我跟王雨纯说着话的时候,化妆间内的光线晃了几晃,那个女生似乎是拿着手电筒在四处乱看。光柱在经过了几次乱晃,感觉光线经过镜面的反射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之后,手电筒的光照突然又回到了镜面上。 然后手电筒的光线就直愣愣的通过镜面的反射而直接照射在了我和王雨纯探出幕布之外的脑袋上,随着耀眼的光线一起出现在镜面上的,还有那个女生一脸震惊的表情。 接着那个女生似乎是被吓到之后手一松,手电筒就从她的手里掉了下去,手电筒射出的光柱在墙上一震之后,就顺着地面一溜滚动着。 “她现我们了!你快去吓她。”镜子是一种很简单又很神奇的东西,不过如果抛开那些灵异方面的设定不提的话,那么关于镜子的使用,我们可以遵循一个简单的逻辑——如果你能在镜面中看到对方的时候,那么对方也一样能够通过镜面看到你。 其实今晚半夜里跑到后台里来翻东西什么的,她也不是第一个了。所以按照见者有份的原则,就算是有嫌疑的话,她的嫌疑程度大概也要和王雨纯还有我以及此时在顶棚平台上那几位推理社的成员们一起平均分配。 不过刚才她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应该是在打电话的样子,而且她似乎是在什么人的指示之下才在这个时候跑到后台里来的。那么那个人的角色属性就显得很可疑了,而作为我们唯一知道的知情人,这个女生肯定就不能放跑了。 王雨纯的反应很快,摸出手机来打开闪光灯就往化妆间的方向小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对着化妆间的方向喊“别动”,单说这套动作的专业程度的话,简直比把花心老公捉奸在床过好几次的怨妇还要流畅。 我自己则很快的就往后台入口的门边走了过去,堵住了这位女生进门的时候来的道路,同时按亮了后台入口旁边的那一排灯光开关。 之前去一位建筑商的乡下老家帮他修缮老屋玩的时候,他老家的一个亲戚告诉过我一个有趣的小常识,说他们平时抓跑进家里的老鼠的时候,只要在老鼠进门的时候经常走的墙边摆上一个开好口的麻袋,接着再在屋子里吓老鼠一跳,老鼠自己就会沿着进门的老路一头扎进麻袋里去了,非常的套路,而且一逮一个准。 果然那个女生的胆量和应急情况下的智商跟老鼠也差不了太多,就在我刚堵在门边并且按亮后台内的灯光的时候,这位妹子已经穿过王雨纯的身边跑到了距离我几步之外的地方。 后台里使用的灯具是有一些年头了的日光灯管,灯管们在刚启动时候会微微的闪烁几次,接着光线才会稳定下来,于是她跑到一半,看着好整以暇堵在门框上的我,又看了看后台内突然变得明亮如昼的样子,只好停下了脚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我又看看一脸黑线的从化妆间里追出来的王雨纯。 我跟你们说啊,这时候这位女生的表情简直精彩。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现在的样子就跟某些注定一辈子都没办法在国内大银幕院线里上映的片子中那些被坏人拿着奇怪的照片威胁的女主角一样,脸上的表情在怯懦中混合着委屈和不甘,那种仿佛准备就要认命着屈从于淫威之下一般的服从感瞬间跃然于脸上,让人不由得就想赶紧快进,好好看看后面那几十分钟的剧情爽一爽。 哈哈哈哈哈,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不好意思我拿错剧本了。 于是我想了想,然后摆了一副一脸阳光的样子出来,“你好,我们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有什么我们能够帮你的吗?” 一九五、这是什么发展啊 看着此时在我和王雨纯两面包抄之下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这个女生,我觉得既然她本人的嫌疑有限,那么还是不要太刺激她比较好。『㈧Δ㈠』中Δ文网 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呢,更何况这妹子一看就会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要太欺负她了。 “楚瑶?”毕竟是有学生会长头衔加身的人物,在此时后台明亮的情况下,王雨纯凭着背影就叫出了一个名字。 被我们夹击在后台房间内的那个女生听到王雨纯叫出的名字之后,肩膀很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她来回的看着我和王雨纯两个人,背靠着我们两个人连线中间的墙壁,往墙脚边躲了过去。 “你不用害怕。”我试着安抚一下她此刻显得过于紧张的情绪,“放心吧,皇军今天不抢粮食。” “你不要过来。”名字似乎叫做楚瑶的那个女生双手环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这时候我注意到她站着的时候,两只脚有点内八字,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好好好,我不过去。”我停下脚步站在门边,摊开掌心来向着她,表示我是一枚人畜无害的好同志。 王雨纯倒是没有因为楚瑶的表情动作而有所忌惮,弯腰伸手捡起了楚瑶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然后用手电筒的光照在楚瑶的身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明明后台里此时光照充足,手电筒的光线在此时已经显得并不分明了,但是楚瑶被手电筒的光照到之后,还是缩了缩身体。然后她只是摇着头,抗拒着没有回答。 “说话。”之前我跟王雨纯交流的时候,大多情况下看到的都是一副显得很知性又或者很温柔好沟通的样子,而此时王雨纯虽然口气平淡,甚至音量语调都没有刻意提高,但是无形中还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我是来找东西的。”楚瑶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在沉默之后说了这么一句出来。 果然对付起妹子来,还是同样是妹子的人比较拿手啊。 “找什么?”王雨纯继续追问。 楚瑶沉默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我掏出了看了看,又是于小小来的信息,“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我很快的就给她回了一句,“目前还不清楚,你们先不要出来。” 然后我抬起头来,看着楚瑶问,“能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吗?” 楚瑶把视线从王雨纯的方向转到我这边来,眼神有些闪烁,并且没有回答我。 “你看啊,你刚才是在打电话没错吧?就算你不说,回头我们去查你的通话记录也是一样的。”我对着楚瑶耸了耸肩膀,“不过有些事情吧,「你自己说出来」跟「我们自己去查到」就是两个概念了,我们真的有必要浪费那个功夫吗?” 楚瑶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把你的手机给我。”王雨纯听完我们的对话,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面无表情的摊开着往楚瑶的方向伸,“不准拒绝。” 楚瑶很明显犹豫了起来,看起来就是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她的一只手这时候抚在了外套的一侧,似乎她的手机就塞在那个兜里,“雨纯你不要这样。” “嗯?”王雨纯保持着动作不变。看起来只是带着疑问句式一般,轻轻的用升调“嗯”了一声,却把楚瑶给吓得不轻,连忙就把手机掏了出来,放到了王雨纯伸出了的手掌上。 那是一个套着灰色垂耳兔模样软胶手机壳的触屏手机,看起来显得柔软而低调。王雨纯接过手机之后,按了一下手机正面的按钮,看都没看楚瑶的脸,似乎是很随意的问了一下,“解锁密码是多少?” “4732。”楚瑶低着头,很顺从的小声说着。 这整个简直就是正宫皇后在欺负小宫女的现场直播啊,看来王雨纯这学生会长也不是吃素的呢。 王雨纯解锁了手机之后,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后看着手机的屏幕,有些诧异的微微扬起了眉毛。接着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很快的在屏幕上边熟溜地按动着,再然后她就来回的看着两个手机的屏幕,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 “怎么了?”我看着王雨纯问。 王雨纯抬起眼帘来沉默着看了看我,顺手就把楚瑶的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然后王雨纯拿着自己的手机放在了耳边,似乎是拨了一个号码正在等待接通。 等了一会儿之后,电话似乎是没有打通。于是王雨纯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视线又回到了楚瑶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雨纯只是问。 我被王雨纯的动作也弄得有点迷糊了,顺着她的视线也望向了楚瑶的方向。这时候我注意到了,楚瑶衣服的外套上,一枚泛着银白色光泽的校徽正好好的别在她的左胸口袋上。 “我也不知道……”楚瑶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我就纳闷了,这两个家伙现在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你们这种时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大礼堂里观众席的方向传了过来,我扭头一看,这时候莫主任身后带着两个老师还有一队保安,似乎是怒气冲冲的对着我们走了过来。 莫主任很明显的是看到了我,然后他却摆出了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走近之后,看着王雨纯还有楚瑶训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今晚这里生了什么事情吗?大半夜的不回宿舍里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王雨纯,你身为学生会长,难道不知道要带头做好表率吗?!” “我……”王雨纯似乎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很快又闭上了嘴。 “谢老师,你先送她们两个人回宿舍去。”莫主任看到王雨纯没有什么话要解释了,就扭头对着跟在他身后的谢婉清说道,同时还看了看楚瑶,“要不是我现这里大半夜的居然还亮着灯,还真不知你们要搞些什么事情出来。你们先回去,明天自己到教务处来报到。” 楚瑶偷偷的看了看王雨纯的反应,看到王雨纯很顺从的准备跟着谢婉清就要离开现场了,于是也就跟上了王雨纯的步子。 莫主任看到王雨纯和楚瑶跟着谢婉清走开之后,扫了我一眼,然后就带着其它人走了。 欸?什么情况? 一九六、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莫主任,这一出又是什么情况?”看到王雨纯和楚瑶这时候跟着谢婉清准备就要离开后台、而莫主任带着一队保安向着舞台一侧通往观众席的方向准备离开之后,我直接就开口问了。㈧㈠中文网 莫主任听到了我的问题之后,走到一半才转过了身来,然后像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我一样,摆出了一副笑脸来:“哟,6校医。这么巧,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是挺巧的。”我对着莫主任也笑了笑,“莫主任这么晚了还在尽心尽力的工作,真是学校和学生们的福气啊。” “6校医过奖了。”我估摸着这时候跟在莫主任身后的那一队保安看到我们两个人此时笑呵呵的样子,肯定觉得我们两个人有病,不过莫主任作为戏份中的一角,倒是仿佛浑然不觉一般,“6校医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肯定是还有事情在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岂止是有事情在忙啊。 您刚才还截胡我来着,您这就忘记啦? “忙倒是不忙。不过我有点事情还需要问一下那两个学生,”我用手掌指了指跟在谢婉清身后的王雨纯和楚瑶,“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这种小事情当然没问题。”莫主任捞起袖子来作势看了看手表,然后摆了摆手,“不过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问不行?6校医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老师你先送她们回宿舍。” 也就是“不可以”的意思咯? 我看向莫主任,正准备要继续说话,却看到莫主任似乎是在对着我暗地里使了使眼色。 虽然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起来好像我这时候再继续坚持下去,会有点自讨没趣的味道,所以我想了想,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莫主任看清我的反应之后,扭头就带着那队保安继续走了。然后不一会儿,整个后台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原地了。 喵的,这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对于楚瑶和王雨纯突然被带走的这事,我本人的意见倒是不大。毕竟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而这又可能跟一起命案有牵连,那么只要跟警方通报一下,有些事情就不难查到。有名字,就能查到对方的手机号码,然后就能查到今晚的通话记录,自然就可以顺藤摸瓜的再查到刚才楚瑶在后台里联系的那个人的身份,所以她们两个突然被带走这事应该并不会让调查受到什么根本性的影响。 但是让我很在意的是,无论是莫主任刚才仿佛掐准了时机一般的突然出现,还是他之前说话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的样子,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事情。 而且,还不太像是什么好事。 我寻思了一下这其中的可能性,现可能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也没有辅助条件能帮我排除干扰项,索性就先不想它了。我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根据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来进行猜测。 比如说目前已知的两条比较可信的线索,一条是从推理社的那帮人在后台里找到的那枚被沾上了喷溅状血迹的银质校徽着手;另外一条线索则是王雨纯说的,在舞台上被现装着人头的匣子跟之前话剧社事先准备的匣子道具很可能不是同一个。 如果要查校徽的话,那么调查的方向应该就是找警方的人鉴定一下上面有没有其它人的指纹又或者dna什么的。不过考虑到推理社里的人虽然有帮忙查案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但是在调查取证的时候未必专业,所以那个物证有被“污染”了的可能性。 而如果要查匣子的话,那么按照王雨纯的说法,话剧社里原本准备拿上台的那个匣子就应该还在大礼堂内的某处藏着,甚至也许并没有藏起来。毕竟原本的那个道具匣子本身并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就算大大方方的摆在后台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后我想着想着,突然现这两条线索里似乎有相互矛盾的地方。 在那枚银质的校徽上被现有喷溅状血迹,而呈喷溅状的血迹,通常只有血液带着压力从人体内喷出来的时候直接沾上才会形成。也就是说,那枚校徽应该是出现、又或者是被遗落在命案的第一现场的物证才对。而那枚校徽被现在舞台的后台里,推理社的成员们也因此推测舞台的后台很可能是案的第一现场,也既是杀人现场。这种说法如果要找到证据验证的话,就要看看能不能在现场找到更多的第一现场的痕迹了。 而关于道具匣子。王雨纯说她们白天来检查进度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原本的道具匣子上的假宝石,然后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赵烨就临时找了一颗颜色不太一样的新的假宝石弄了上去。结果等到晚上实际表演出事之后,王雨纯说她注意到匣子四面上的宝石突然变得一样了。以此产生的推测就是,凶手本来弄了个跟演出道具一模一样的匣子,然后在里面装上了曲楠的人头之后,把它跟原本演出要用的那个匣子掉了包。这种说法如果要得到印证的话,那么现场里应该就有一个道具匣子,以及一个偷偷藏过装着人头的匣子的地方。 这两条思路看起来都很有道理,可是一联系起来,立马就显得有点微妙了:如果按照凶手的校徽意外在案现场掉落的假设,那么有喷溅状血迹出现的舞台后台很可能就是第一案现场;而反之,按照匣子被凶手半路掉包的假设,那么后台是第一案现场的概率就很小了,因为现场只现了人头,而没有现身体。 毕竟人的身体是那么大又那么重的一块复合材质的玩意,别说整个身体,光是运个头就很麻烦了。想要在一个可能人来人往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搬运人的身体,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如果舞台的后台不是第一案现场的话,凶手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没事把整个身体都一起搬过来。 所以问题来了——如果后台里就是第一案现场的话,现在受害人的头找到了,那么他的身体呢?是被搬走了还是藏在现场的哪里了?如果后台不是第一案现场的话,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还有,如果后台不是第一案现场的话,那么凶手搞这么一出,是想要闹哪样? 总不至于就是想要搞个大新闻出来吧? 一九七、终于想起这是灵异故事了 就在我一个人在默默的捉摸着目前现的这些问题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谁给拍了一下。Ω ㈧㈠Δ中文 网我抬起头来,现于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 “想什么呢,一个人呆。”于小小似乎只是没话找话的随口问着,然后话锋一转,“我现你有点慧极必伤的味道啊,想事情入神的时候右手食指会不自觉的点啊点的,你这样感觉活不长啊。” 我对着于小小假装“啐”了一口,“什么慧极必伤,我的智商哪到得了那个程度。你要说是我电脑玩多了习惯性点左键还差不多。” “是是是。”于小小敷衍着回答了几声,跟着推理社的那几位成员就都围在了我身边。 于小小钱思远孙晋文是我之前就见过的,这时候他们几个人都出现在了灯光下,我才看清了另外那一男一女两个的样子。 怎么说呢,因为都穿着汇英学校里的制服,又都是学生,所以刨开于小小之外的这几位,给我的整体感觉都是比较干净整洁的普通学生的样子。除此之外,除了另外那个叫做岑盼兮的女生胸前挂着的长焦相机比较显眼之外,一眼扫过去也就没有更多的感觉了。 顺便我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个叫做赵烨的男生的长相。 “刚才王雨纯还有楚瑶她们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孙晋文开口问道,似乎此时推理社的这几位都比较关心这个。 于是我就把刚才从顶棚平台下来之后的情况大概的对着他们几个人说了一遍。 刚才遇到了王雨纯还有楚瑶莫主任他们的情况,推理社的这几位在顶棚平台上也能看到,我也就没有多提,主要的内容还是放在了我下来之后跟王雨纯他们的对话,还有我自己对案件目前的分析推测上面。 “王雨纯说弄掉匣子上的宝石,然后你补了一个新的上去,这是真的吗?”于小小问。 得到了那个名字叫赵烨的男生点头的肯定答复之后,孙晋文略一思索,“校医这么一提的话,换个角度来想,相比搬运整个身体,或许「校徽是被凶手故意丢到后台里来的」的假设会更加合理。” “但是如果那个校徽是凶手故意丢到现场的话,那现的校徽就没有意义了。”岑盼兮皱了皱眉头,“那就可能是凶手嫁祸用的手段了。” “不过凶手故意把曲楠的头放进匣子里是为什么?”钱思远这时候摸着下巴,似乎是直接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 “不在场证明!”短暂的沉默之后,岑盼兮钱思远赵烨于小小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答案,于是异口同声的就说了出来。 “凶手故意让曲楠的头在大致可以确定的时间内被人现,应该就是想要让自己可以借机摆脱嫌疑。”钱思远想了想说。 “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对。”那个叫岑盼兮的女生似乎又琢磨了一下,“凡是进出过后台的人都有嫌疑,而且那个道具匣子又不一定非得在上台之前换,这样好像做不了不在场证明。要说是凶手想要趁着大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掩饰着做点什么事情还比较可能。” “如果要说是不在场证明的话,那个不在场的证明也只有盼兮你和这个校医能用了。”名字应该是赵烨的男生补充着说,“当时盼兮在观众席后边拍照,校医在人在舞台上,而且校医进后台的时候我注意过,他当时手里就拿着一个背包,放不下人的头。” 噢?难道我要说谢谢吗? “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先找找看现场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吧。”孙晋文的一只手的拳头轻轻的打在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心里,“如果能找到曲楠的身体又或者那个有一颗宝石不一样的匣子,就可以排除很多可能性了。” “那我们不继续上去蹲点了吗?”钱思远问。 推理社的另外几个成员闻言不约而同的扭头瞟了钱思远一眼,都没回答他,直接就各自分散着寻找线索去了。 我对这个问题也是有点无语。 哥啊,整个后台的灯到现在都亮了这么久了,再加上刚才莫主任他们大批人马又杀到这里来逛了一遍,凶手就算是傻的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来这里了吧。 除非凶手现在已经在这里了。 没准凶手其实就在我们这几个人中间也说不定呢。 我耸了耸肩膀,也瞟了钱思远一眼,然后就跟着孙晋文往化妆间里去了。 先重点关注化妆间的原因很简单,刚才楚瑶拿着手电筒在这里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找了很久。舞台后台的化妆间里其实还是相对比较杂乱的,一堆道具服装此时被堆在化妆间里的桌子上。然后化妆间里的一面墙上挂着一面几乎和墙壁等长的大镜子,镜子边则是一排摆满了化妆品的桌子,桌边还间隔着距离摆着椅子。 这时候化妆间里的灯已经被打开了,光线很充足,所以我就循着刚才手电筒光照范围的附近找了起来。楚瑶之前带着手电筒反复在化妆间里找了颇长时间,似乎都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从这一点来推测的话,带着手电筒外加反复寻找,说明她要找的东西体积不会很大,应该也不会反光。而且之前看着手电筒光照的范围颇大,则说明那个东西似乎还可能会滚动又或者很容易不小心被人弄移动。 这几点倒是很符合那枚被沾上了喷溅状血迹的校徽的特征。 和孙晋文一起在化妆间里找了好一会儿,桌椅底下、墙角夹缝、化妆品之间还有道具服装上下都找了一遍,却并没有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我纳闷着走出了化妆间,顺着后台的方向一个人一直走到了舞台背景幕布的后边。因为背景幕布遮挡光线的缘故,这一片的光线依然比较昏暗,我掏出手机亮着闪关灯上上下下的仔细寻找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这时候于小小跟着走到了我身边,顺着我手机闪光灯的光照范围跟着我一起寻找线索,然后她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舞台这里今天晚上现了一个死尸,还有很多可能是死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没错吧?” “嗯。”我看向于小小,在想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出来。 “这里,是不是有点过于干净了?”于小小环视着周围,说道。 舞台背景幕布之后的这条走道,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此时墙上地面到处都积着灰。我听到于小小的问题之后立马就醒悟过来了,眯起眼睛来四处确认了一遍。 是啊,太干净了。 舞台上明明就刚出现过死尸不久,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又是舞台背景幕布之后常年照不到光的地方。 周围却连一点阴气都没有。 一九八、这难道是密室杀人?! “事有反常必有妖啊。Ω ㈧㈠Δ中文 网” 也许是因为先在舞台上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突然冒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之后又从一个浸了大量血液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妹子,这样的事情对于感官的刺激过于直观了,所以事之后我的思路就一直在往欧美那种抛洒番茄酱豆腐花的杀人恐怖片的方向上高歌猛进,注意力完全就放在如何寻找凶手上面了。 却忘记了自己身为神棍本来应该注意到的事情。 我在后台里环视了一圈,确认这个舞台的后台深处确实非常反常的毫无阴气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该死,汇英学校里那堆奇怪的什么恐怖灵异事件里,这栋楼里不会也有份吧?”我对着身边的于小小问。 于小小眨了眨眼睛,“有的啊。‘音乐室里的钢琴’嘛。” “那音乐室又在哪里?” “隔壁。”于小小抬手指了指观众席旁边一侧的方向,“那里有个门,本来是可以从大礼堂里直接通过去的。” “走,我们去音乐室看看。” 于小小之前说过,死掉的那个叫做曲楠的学生,生前也是个灵异界的人。据说曲楠会的是咒蛊之术,也就是对着布偶或者稻草人扎小人或者钉五寸钉什么的。按照我自己的个人理解,说那些是“压胜之术”或许更加恰当。 一个懂灵异的人,死在了一间传闻闹鬼的音乐室隔壁。这种事情本身听起来就很微妙了。 虽然相比鬼神杀人,我绝对更加确信这起事件是一起凶杀案,但是,凶杀案里其实也是可以有灵异方面的事情掺杂其中的。 “那走这边。”于小小带着我往后台的出口方向走,也许是怕我不理解,一边走还一边跟我解释了一下,“以前设计的时候,大概是为了方便从音乐室里搬东西到大礼堂的舞台上用,所以音乐室和大礼堂里才会有这么一个相通的门。不过那个门已经好久看到有谁用过了,就连老师们还有学生会都没有那扇门的钥匙。” “这样噢。”我跟在于小小身后,随口顺着她的话回答道。 后台的出口,其实就是演出的工作人员进出后台的那个房间门。昨晚于小小突然抓我来跑龙套当临时演员的时候,走的就是这道门。 从后台的出口出来之后,于小小带着我在综合楼的一楼里绕了半个大圈子,似乎是从墙壁外绕了半个大礼堂走着。在走过综合楼一楼的门厅之后,然后又从大礼堂的观众席大入口门前经过,最后才到了一个像是教室一类的房间门口。 于小小走到房间旁,踮起脚尖在距离房间门边不远处的消防栓顶上摸了摸,摸到了一把钥匙,然后很熟练的就把反锁着的教室门锁回转。于小小对着我笑了笑,“因为老是去问老师拿钥匙挺麻烦的,所以我们经常用音乐室的人就放了把钥匙在这里。” 于小小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门锁,接着她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推开门很轻车熟路的伸手就按了教室门边的灯光开光。 血腥味。 音乐室里的门刚一打开,一股子血腥味就直接往鼻腔里钻。于是我条件反射的左手一探,环抱住了于小小的肩膀,拉着她就往后退了两步。 灯光开关被于小小按开之后,音乐室里的灯光在光线稳定之前伴着“啪啪”的轻响、连续的闪烁了几次。这本来是日光灯管在镇流时相当常见的一个画面,但是在这个时候,给我的感觉,却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对着音乐室里此时的画面在闪烁着闪光灯拍照一般。 只见一个穿着汇英学校男生制服的无头尸体此时出现在了音乐室里的钢琴前方。 仿佛死者生前是在弹奏着钢琴的时候,突然就被人割掉了头颅遇害的一般。尸体的屁股坐在钢琴前的演奏凳上,上半身则整个向前俯靠在了打开了音盖的钢琴前,然后他的双手打开着,分别摆在身体两侧的琴键上。颜色已近变得浓稠近黑的干涸血迹从尸体颈部的断口处顺着死者的身体、琴键的键盘一直往下延展,最后汇集到了死者的脚边,流淌出了一大滩。 “吓。”被我带着猛然后退了几步的于小小看到音乐室内此时的场景的场景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此时微微眯起了眼睛,细细的往音乐室里看着,正在努力记忆着音乐室里此时场景的细节。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此时就在隔壁大礼堂里的那几个推理社的学生们,所以我一边眯着眼睛盯着音乐室里钢琴旁的那个无头尸体,一边拍了拍于小小的肩膀,“你先去报警。” 于小小的肩膀在被我环住的手臂里抗议似地轻轻的抖了两下,于是我赶紧就放开了她。因为这个现场里没有伤员需要抢救,所以我此时只是双手环抱着站在门边,暂时还不打算进去。 “我去叫他们过来。”于小小被我放开之后,似乎也往音乐室里看了看,然后说。 “先报警。”我重复了一遍。 “嗯。”于小小应着声就快步离开了。 没过多久,孙晋文钱思远岑盼兮赵烨这几个人很快就聚集过来了,然后他们就对我挡在音乐门前的做法表达出了相当的不满。 “我们不能先进去看看吗?”岑盼兮把装着长焦镜头的相机拿在了手里,皱起了眉头。 “虽然从礼仪上来说,确实是有女士优先的**。”我一只手拦在门框上,只是笑了笑,“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先让警察来比较好。” “我们会小心的,不会污染现场的。”赵烨探着脑袋,视线越过了我的手臂,往音乐室里张望着。 “等警察先调查取证之后就可以。”在这个问题上,我并不打算让步。 “你!” “要不要这样?” “我们又不是来捣乱的。” “你们先冷静冷静,我觉得校医说的没错。”孙晋文这时候看了看音乐室里情况,扭过头来帮我对着他们解释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吗,音乐室里的窗户都是紧闭的,音乐室里也只有这一个出口是可以用的。” 钱思远闻言之后似惊似喜的往门边挤,“这难道是密室杀人?!” 一九九、不知不觉都快两百了呢 “这难道是密室杀人?!”钱思远的话刚说出口,就招来了岑盼兮的白眼。『㈧㈠┡ 中┡文网 岑盼兮看到我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之后,就从音乐室的门边让开了,然后她撇了撇嘴,“你现在赶紧把钥匙丢进去,然后假装是密室还差不多。谁不知道音乐室的备用钥匙一直都放在消防栓上的啊,有钥匙随时都可以进出的房间,根本就构不成密室好不好。” 赵烨这时候也打量着音乐室里的情况,“嗯,我也觉得社长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听赵烨说完,我对孙晋文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有点好奇了。 孙晋文看着我们几个人望向他的目光,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说,保存得这么好的现场,说不定里面还留着凶手的痕迹呢。我们要是一窝蜂的进去了,说不定就毁了。” “嗯,苍蝇都飞不进去。”赵烨背靠在门边的墙上,“那我们就先等警察来吧。” “你怎么知道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钱思远一脸好奇的问。 “你笨啊。”岑盼兮扶了扶额头,“你现在看到里面有苍蝇了吗?” “是噢。” …… 过了一会儿,于小小拿着手机也回到了音乐室门前,“我已经报警了,他们说很快就过来。” “那我们是先回去睡觉还是怎么样?”赵烨看了看推理社的几个成员,征询着问了一句。 岑盼兮捞起外套的袖子看了看手表,然后转身就往综合楼的门厅方向走了,“我要先回宿舍了,如果警察要问话的话,到时候打电话给我吧。” “也好,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意思。”孙晋文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钱思远跟在岑盼兮的屁股后面,小跑了几步追了上去。 我看了看于小小,好奇她的意见。 “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于小小耸了耸肩膀。 “校医我现你的嫌疑越来越大了。”赵烨似乎是没打算要离开,只是靠在门边的墙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打趣道,“今晚曲楠的头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你正好就在舞台上面,;然后江颖躺在一塘子血里,也是你第一个现她没死的;现在在音乐室里现身体,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多的巧合都集中在你身上了。” 我去。 天地良心,我这几天哪有闲工夫去作案了。观众们都可以给我作证的好不好。 “所以说,真正的名侦探其实是我?”我耸了耸肩膀,然后想了想还是先把音乐室的门给关上了。 “按照推理小说的剧情,你这样的比较适合当凶手。”赵烨打了个哈欠,蹭着墙壁伸了个懒腰,“先是一脸无辜的把嫌疑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半路突然抛出一个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洗清嫌疑,最后剧情再一反转,凶手原来还是你。这样的套路好像看起来比较精彩。” “太狗血了。”我评价了一下。 哈欠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就跟病毒一样,其实是会传染的。赵烨打了个哈欠之后,于小小捂着小嘴也跟着打起了哈欠。 不过于小小会觉得困也不奇怪。昨晚跟着于小小去旧二教里作死了一回,虽然我们两个人好歹是没死在旧二教里,不过也闹了差不多大半个通宵。然后今早上于小小就被唐心饴大清早的拉去上课了,再加上话剧社的排练还有今晚的演出准备,接着出事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时间补觉,我估摸着于小小这两天的休息时间是真的不够。 “于小小你要不要也先回宿舍睡一觉?”出于对学校里学生健康状况的考虑,我对着于小小提议道。 于小小打完哈欠之后显得有些困倦了,摇了摇头只是两手抚着裙子后部的下摆,顺着音乐室门口对面的墙,慢慢地坐到了地板上,然后双手环着大腿、抱着裙子的下摆坐下来休息。 “我也觉得,反正警察从市里过来差不多也要一个多小时,调查完现场如果还要问话的话,那也差不多天亮了,先回去休息一下也不错的。”连于小小这样的萌妹子都带头坐到地板上了,所以孙晋文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盘着腿就坐在了走廊中间的地板上。 “不用了,谢谢。”于小小还是摇摇头。 “唔,其实有个问题我今晚一直想问的,但是刚才人多我又觉得是不是不太合适。”赵烨虽然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不过这时候显得精力最足的却是他。 赵烨的这句话,是看着我说的。 “你问。”我回望着赵烨。反正现在案件一筹莫展,警察要到现场也还早,闲着也是闲着。 “校医你认识小小多久了?”没想到赵烨的问题却很简单,甚至谈不上什么个人**。 “我到汇英之后才认识的,算算也就几天吧。”我有点莫名其妙,“你憋了一晚上就想问这个?” “刚才那是前置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个,”赵烨显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露出了八颗牙齿,“才认识几天时间你们俩就一起过夜了,展这么快?”说完赵烨还微微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哈?” “?!” 这句话一出来,先不论真相是什么,至少还在现场的于小小孙晋文还有我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虽然我昨晚是和于小小在一起没错啦,虽然是没错啦,但是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好不好。 而且你丫的怎么知道的。 赵烨倒是没有卖关子,看到引起我们几个人的注意之后只是继续往下说,“校医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为了做好推理,平日里还是很用心在观察别人的。今早上我在餐厅里遇到小小她们的时候,小小当时看起来就是刚洗过澡没多久的样子,脸上连女生们平时养脸的精华液还是脸霜什么的都没抹,而且当时她头上洗水的味道是以清爽为卖点的男士洗水的味道,跟她平常用的不一样。然后刚才你们到舞台的顶棚上的时候,我注意到你们俩用的洗水是一样的。” “那也可能是凑巧买了一样的洗水啊,又或者我们关系好,我借了洗水给她。”我想了想,没有否认,只是从技术方面指出了赵烨推理的漏洞所在。 “咦?早上用的是同样的洗水,而且小小找跟她有吻戏的临时演员的时候直接就找了你,我觉得证据应该很充分了才对的。”赵烨有点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二百、这个夜晚还真是挺长呢 “我们还是重新想一下关于命案的事情吧。㈧┡ ㈠中文『『网”看到赵烨还在思索于小小和我之间的关系,孙晋文这时候脸上不带表情,默默的把话题给引开了。 “我猜凶手其实就是小小。”赵烨的思路被孙晋文打断之后,就看着我和于小小开始打趣了起来,“说不定是曲楠跟我一样,也现了小小和校医之间的不纯交往,然后曲楠就拿着照片之类的证据打算要挟小小就范。于是小小和校医将计就计,假装服从之后把曲楠骗到了音乐室里做掉,才搞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来。” “赵烨!”孙晋文第一时间就表示自己听不下去了,“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就是啊,就算被人现了,我凭啥就要就范又或者非得做掉他灭口啊。”于小小也抗议了起来。 赵烨在听完他们两个人的抗议之后,转过头来只是看着我,“校医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抛开凶手还有杀人动机的设定有点不科学之外,赵烨所说的其它的内容想象起来倒是很符合目前的情况: 相比大礼堂那边的舞台后台,音乐室这边确实更有作案条件;而曲楠是被“认识的人”叫来音乐室的这一点应该也很符合现实,毕竟刚才粗略的一看,那个无头尸体虽然看起来很惨烈,但是身上并没有被捆绑又或者扭打挣扎的痕迹,不太像是陌生人所为;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行凶地点确实就是和大礼堂一起同在综合楼内的音乐室里的话,那么话剧社里的所有工作人员恐怕都逃脱不了嫌疑了。 ——因为大家很可能都有作案时间。尤其是在考虑到可能有帮凶的情况下。 所以我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喂!”于小小更加不乐意了,“人家说你是凶手你还觉得有道理?至少我是无辜的好不好。” 我跟赵烨相视一笑,然后我也对着于小小打趣了起来,“放心吧亲爱的,所有的罪名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回头你记得来牢里看我就好了。” “你走。我不认识你。”于小小白了我一眼,撇起了小嘴。 “好了。”孙晋文这时候看着我们把话题越扯越远,就稍微缓和了一下现场情绪。孙晋文毕竟也是推理社的一员,所以很快也想明白了赵烨话里的意思,“你是想说,凶手其实就是话剧社里的成员?” “不。”赵烨摇了摇头,用手指指了我们几个人一圈,“不只是话剧社的人啊,包括我们几个人,还有盼兮钱思远,另外还有学生会到过后台的那几个人,都有嫌疑。” “我的嫌疑应该反而是最小的。因为我今晚到了后台里之后,身边一直都有人跟着。而且我跟曲楠不熟,先不说有没有动机,至少如果我想把曲楠叫来这里的话,肯定要比其他人困难。”我这时候很开心的帮自己撇开了关系。 “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于小小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也许吧。”孙晋文点了点头,“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命案现场就在这里的话,那么凶手把曲楠的头弄到舞台上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 “对啊,校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赵烨转过头来看着我问,表情倒是比我还要不正经。 “为了引起混乱方便脱身?”我想了想说。 “可是当时一现人头之后现场就被控制住了啊。那时所有到过后台里的人都被留在现场等警察调查完之后才一一放行的,晋文还清点过,并没有谁突然从后台里消失。”赵烨似乎并不同意我的这个猜测。 “在很多诡计里,断头有一个作用倒是很明显。”孙晋文似乎是回忆了一下,“可能是为了明确的告诉我们,在那个时间点里,曲楠已经死了。” 赵烨闻言之后似乎是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这个案件可能并没有结束?” “谁知道呢。”孙晋文低着头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本小的便笺本,拿着笔开始在上面写写划划了起来。 孙晋文摆出了一副要脱离话题的样子之后,赵烨很懂事的没有打扰他,扭头就开始继续找我搭话了起来,“校医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题呢,所以我之前推测的到底对不对?” “什么?” “就昨晚啊,你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夜?”赵烨非常八卦的来回看着我和于小小。 “没有!” “你猜?” 没想到于小小和我同时把话给说了出来。而且因为抢话的缘故,于小小的回答还比我先一步蹦了出来。 然后赵烨就非常意有所指的“哦”的起来。 我看着于小小也是很无语,您这不是自己往别人的套子里钻嘛。 于是于小小这时候显得颇为不快的瞪了我一眼,接着就不说话了。孙晋文闻言之后也只是重新低下了头,继续作他的笔记。我瞟了瞟赵烨这个八卦精,也沉默了下来,一个人默默的整理思路。 如果不把钱思远之前昏迷在旧一教里的事情计算在内的话,那么汇英学校里光是最近的这两天,也已经是接连出了两起命案了。 第一起命案是今天一早被现尸体的刘飞文。警方说法医推测刘飞文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考虑到现在已经过了午夜,所以也可以说是前天晚上——的凌晨三点左右。那个时间,差不多就是我刚背着于小小回到宿舍里的时间。刘飞文的尸体我倒是没有看到,不过等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之后,他的死亡原因也就水落石出了。 第二起命案就是舞台演出到一半,人头就从匣子里滚落出来的曲楠。曲楠的事情也是古怪,如果是刘飞文的死还可能是学校里的封印作祟的话,那么曲楠的死很明显的就有人为的痕迹在里面了。毕竟把别人的头颅割下来什么的,完全就不符合阴物的习性。 所以一起命案看起来像是灵异事件,另外一起看起来则比较像是普通的凶杀案。 不过如果要说这两起命案没有共同点的话,偏偏它们又都生在跟学校里所谓的“灵异恐怖事件”有关的地点里。 而且,两起案件的现场,都没有阴气。都“干净”得有点可怕。 我刚想到一半,这时候赵烨拍了拍我的肩膀,扭头示意我往走廊的另外一头望。我看了看出现在综合楼门厅里的那队人马。 警方的人已经到达现场了。 二零一、丢三落四是坏毛病啊 此时带队又回到现场的,就是今晚之前刚来过汇英学校里一趟的韩磊。㈧㈠中文网 韩磊看到我也在现场之后,脸色也是有点郁闷,“哎我说6仁啊,你要是有什么现的话,一次性的一起告诉我们好不好。我前边才刚回到队里没多久呢,你们一个电话就说又现尸体了,立马就又让我们跑一趟。你就不能为我们广大的纳税人节省一点油费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之前你送去医院的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医生说她是服用了略微过量的安眠药,只要能醒过来就没事。”韩磊从他身边的警员手里接过了两双橡胶手套,把其中的一双递了给我,“你们现的尸体在哪里?” 我转身把音乐室的门重新打开,让警察叔叔们看了看里面的画面。 “这里看起来也不像第一案现场啊。”韩磊粗略的扫了几眼现场,然后就让开了门边的位置,招呼负责现场侦查取证的同志进去。 “为什么这里还不像是第一案现场?”我好奇了。明明这么大的一个无头尸体在这里躺着。 “就算是普通的两个人打架砍到了手脚,那血也能喷得到处都是。你看这尸体连头都被砍掉了,怎么墙壁和天花板还能这么干净,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 “除非头被砍掉的时候,对方已经死透了。”赵烨这时候站在音乐室大门对面的墙边,插嘴说了一句。 “嗯。”韩磊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赵烨,又扫了一眼孙晋文于小小,扭头问我,“他们几个是怎么回事?” 我如实回答,“他们是学校里的学生,推理社的。你们之前走了之后他们想着要来帮忙破案,就偷偷跑来查找线索了。” 于是韩磊就招呼了两个警察过来,准备带他们去旁边问话。 “那个女孩子不是今天早上的那个吗?今晚你们演出出事的时候好像她也在?”孙晋文他们被警察叔叔带着往综合楼的门厅里走的时候,韩磊看着于小小的背影问。 “嗯。” “怎么跟案子有关的地方都有你们两个人的份啊?要不你们俩干脆自得了,大家都省事。” “去你的。” ------------------------------------------------------------------------------------------------ 先后被警察叔叔们问完了话,然后警察叔叔们表示有事情会再找我们调查之后,我们几个人就被要求先离开现场了。暂时也算是恢复了自由。 离开被警察保安还有学校的老师什么的堵得满满的综合楼门厅,结伴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之后,因为三舍和六舍并不顺路,所以我和于小小就跟孙晋文赵烨分道扬镳准备各回各家了。 “你看我就说你们两个有问题吧。”赵烨这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我和于小小,“话都没说就往同一个方向走了。” “赵烨,别闹了。”孙晋文的脸色似乎有几分不快,“校医他们应该只是恰好同路而已。” “什么啊,书上说人和人之间交际的安全距离是三十厘米。你看他们俩走路的时候,手臂都快碰到一起了,明显就很熟的好不好。” 于小小这时候回头瞪了一眼赵烨,然后四指并拢着在自己的脖子前横着划了一下,做了一个灭口的动作出来。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赵烨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一眼,拍了拍孙晋文的肩膀,然后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头看着于小小的动作,“她连一点反驳或者撇清关系的意思都没有。” 孙晋文抖了抖肩膀,让赵烨缩回了拍在他肩膀上的手,同时略微的加快了步,“我先回去了。” 被孙晋文晾在了原地的赵烨对着我和于小小吐了吐舌头,然后就扭头往孙晋文的方向小步跑追了上去。 追上之后赵烨的一只手臂又攀上了孙晋文的肩膀,“哎等等我。你说你吃什么醋啊,喂,别用手肘捅人啊,很痛的好不好。对了,都这么晚了,老板你那还有什么吃的嘛……你别‘滚’啊,这件事很重要的……” 看着他们两个人渐行渐远之后,我跟于小小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我耸了耸肩膀,就和于小小一起继续往六舍的方向走了。 “这赵烨还挺好玩的啊。”我没话找话的说。 “是吧。”于小小不置可否。 “刚才听赵烨说,今晚躺在血水里的那个女生就是江颖?”我回忆了一下。而且于小小之前也说过,整个学校里她能看出来身上有灵异痕迹的人里,江颖也是其中之一。 “嗯。”于小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准确的说,于小小曾经提过一次,整个学校里她能身上能看出灵异痕迹的人一共有六个:曲楠、江颖、何语凝、刘飞文、游宏远、谢婉清。 现在这六个人里面已经两死一住院了。 我想了想,难道凶手是专门挑灵异界的人下手的? 然后我注意到了于小小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于小小对着我鼓起了眼睛,“刚才赵烨胡说八道的时候你也不帮忙解释一下。” 我倒是不太介意这种事情,闻言只是好奇的问,“那我应该怎么说?你拿个中心思想出来,我领会精神。” “算了。”于小小有些无奈的白了我一眼,接着还摇了摇头。 “别啊。妹子你倒是说清楚。”我把脸往于小小的方向凑。 “走开!你挡我信号了。”于小小五指张开,一个巴掌按在我脸上就把我往旁边推。 之后很快就到了六舍。 进了楼里,于小小跟着我到了1o1的门口。房间里的灯依旧亮着,我打开门之后,在门边附近找了找,然后就把今早上于小小离开的时候不得不丢在宿舍门里的、装着内衣之类东西的纸袋反手递给了她。 于小小接过纸袋之后似乎是原地愣了一会儿,接着她一脚踹在了我的屁股上,然后宿舍的房门还被她“嘭”的一声从外面给关上了。 “什么情况啊。”我条件反射的摸了摸屁股,看着被关上的门背正有点纳闷呢,接着我就突然现了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坏菜了。 我的背包落在大礼堂舞台的顶棚平台上面了。 二零二、来来回回的跑地 在武侠小说里,一个剑客能修炼到的最高境界叫做人剑合一,剑即是我、我即是剑。㈧㈠Δ』中文网一但剑客到达那种境界的时候,那么一草一木拿在手中都是神兵,一花一叶拈在指尖皆为利刃,飘逸如仙、杀戾似鬼,基本上就是能在脑门上写个“王”字然后在江湖里到处横着走的存在了。 作为一个自诩武力值尚可并且曾经一度沉迷武侠小说的神棍,虽然我对所谓人剑合一的境界并不感兴趣,但是有的时候,我其实也挺喜欢像那些武侠迷们一样,脑补自己是一位手持利剑欺男霸女,噢不,惩恶扬善的剑客的。 然后我就一个人默默的在黑夜里守护和平,驱逐邪恶,最后在拂晓的晨光之中一抚额前,深藏功与名。接着就带着自己的劳务所得,默默地跑路。 感觉上也是挺不错的。 不过如果我真的是一名默默守卫世界和平的侠客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我也是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喵的我把我的“大宝剑”给落在大礼堂里了。 如果我的背包要真的是什么宝剑的话倒是还无所谓了,反正那堆装备给外行的人捡到了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如果是落在了其它的地方的话,那么先不理它,明天早上再去拿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可问题的关键是,我的背包里面有那根奇怪的木棍和灭灵钉啊。 先不提张老头因为那根木棍就把我踢出了朋友圈、唐心瞳看到那根木棍之后就大半夜跑到我床上送福利的事,单说那根木棍曾经是黥河镇里被用来施法炼制母煞的法器,我就不可能放心的把那玩意留在今天刚出现过死尸的大礼堂里。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碧池配狗天长地久。虽说大礼堂里今晚干净得几乎没有一丁点的阴气,但是光凭着曲楠本身据说就是个会邪术而且今晚还死得这么惨的人、以及大礼堂隔壁的音乐室还是汇英学校里有名的灵异事件生地这两点,我就不得不担心它们之间会不会生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进而搞出什么猫腻出来。 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的谴责了自己两句之后,叹了口气,只能又再往综合楼那边跑一趟了。 今晚韩磊刚说完我坑了他一把,让他才回到刑侦队里就又得跑回来一趟,浪费纳税人的油钱,然后这报应立马就来了。我检查了一遍身上都还有些什么东西,接着关上宿舍门,就加快了步子往大礼堂的方向走。 因为想到了韩磊,所以我一边走着一边掏出手机来就想给韩磊打电话,想让他帮我先找一下我的背包。结果我才现自己并没有韩磊的联系方式。 好在侦查现场是一件相当消耗时间的事情,所以当我走到综合楼前的时候,警察叔叔们开来的那一溜警车都还没有开走。 韩磊这时候正好一个人蹲在综合楼的大门口外吐着烟圈,看到我又跑回来之后,韩磊也没急着问我问题,只是摸出了烟盒打开之后往我面前递了递,“来一根?” “谢谢,戒了。”我摆了摆手,用手指了指大礼堂的方向,“我有个包落在这里面了,我能进去拿一下不?” “现在要拿?”香烟的火光在韩磊的嘴边亮了一下,烟气在韩磊的嘴里过了一遍就吐了出来,然后变成两道烟柱被他吸进了鼻子里,“包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看着吞云吐雾个不停的韩磊,“反正里面肯定没有凶器就对了。” “那走吧。”韩磊站起身来转身就往楼里走,顺手把烟摁灭在了综合楼大门前的垃圾桶上,接着还招手叫了一个正从警车车队那边往综合楼里走的侦查人员过来,“小韦,这里有个证人要回现场拿东西,你跟我们一起来。” 于是在两名互相监督作证的警官的陪同下,我走在前边,把他们往大礼堂舞台的顶棚平台上带。 “刚才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吗?”我一边走一边问了问韩磊。 “目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办法确认。尸体的死亡时间已经过二十四小时了,具体的死亡时间还有待进一步的尸检。但是你之前带着的那个小伙子说得没错,尸体的头颅是死后才被割下来的。” “所以音乐室至少可以确认是分尸地点了?不过把人的头给割下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凶手怎么弄的?” 这时候我们走到了大礼堂舞台的后台里,然后我摸索着把后台的电源总控箱里的开关全部都打开了,很快整个后台里的照明灯光就都亮了起来,同时大礼堂里的扩音喇叭也被我一起给打开了,微微的电源“嗡嗡”声在整个大礼堂里震动回荡着。 “用钢琴的琴弦割的。然后凶手连擦都没擦,就又把钢琴弦装回到了钢琴里。但是光有钢琴弦,人的力气也是不够的,所以应该还靠了什么外力。”韩磊和另外那名警官跟着我一起往通往顶棚平台的楼梯上走,他们俩硬底皮鞋踩出的脚步声在铁制的楼梯上“当当当”的响着,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 “死者死了之后才被分的尸。既然人都死了,凶手还多费这功夫,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我一边走一边探着韩磊的口风。 “除了头颅被切割下来之外,尸体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死因目前还在调查中。如果说这具无头尸体和今晚现的那个头颅属于同一个受害人的话,”韩磊的脚步声在楼梯上稍微停顿了一下,“那么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激情杀人了。而且从尸体上并没有其它伤痕这一点来看,凶手把死者的头颅割下来似乎也不像是为了泄愤。” “这样啊。”我点点头把这点记了下来。 说着说着,于是我带着韩磊还有另外一位警官又重新回到了舞台的顶棚平台上。因为此时后台里的灯完全都亮着,整个顶棚平台上亮如白昼,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背包。 这时候我的背包正躺在可以称作是“地板”的平台铁板上。 然后背包的拉链分开着呈现出了“被打开”的样子,里面的好几样东西都散落了出来。 二零三、谁把我的东西给捡了 看到自己的背包似乎是被人打开来翻过了,我心里马上就有了不好的预感。㈧㈠中文网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往背包旁边走,蹲在背包旁边就把它给拎起来检查了一遍。铜镜、墨线盒、残本的大悲咒这些贵重物品都还在,喷漆罐、清漆、小糯米袋之类的玩意好像也没少。 然后,灭灵钉和我那根从黥河镇里带出来的木棍果然是不见了。 喵的,我该夸那个小偷识货吗? “那个,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原则上这个包我们是需要先检查一遍才能交还给你的。”韩磊这时候把手对着我伸了过来,语气虽然客气,但是却公事公办着并没有给我放水。 我看了看韩磊和那个被他叫做小韦的警官,放松了把背包肩带捏得变形了的手。只是默默的从平台上把散落出来的墨线盒还有松香粉糯米袋重新塞回了背包里,接着就把背包的肩带递给了韩磊。 韩磊在顶棚平台蹲了下来,慢慢的把背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摆在了平台上,接着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下背包里有没有夹层又或者奇怪的痕迹什么的之后,又把背包递给了另外那位警官。 那位警官也检查了一遍背包之后,然后他们两个人才开始检查起了原本放在包里的东西,并且一一把检查过的东西装回背包里。 “6仁你这铜镜不错欸。这么亮,不是古董吧?”大概是因为勉强算是熟人的缘故,所以韩磊这家伙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我的铜镜盒,一边看着盒子里一边评价道。 “噢,我在网上两百块钱买的,还包邮呢。”我随口编了句瞎话。 “我给你三百,要不你卖我得了。”韩磊检查了一下铜镜盒的内部,然后把盒子重新合上,放回了背包里。 “我准备留着当传家宝的,不卖。”我在顶棚平台上检查了一遍,大概是因为平日里很少有人上来的缘故,所以顶棚平台上到处都积着一层厚厚的灰。然后因为平台的地板是铁板搭成的缘故,所以灰尘上面能很明显的一眼看到不少新产生的痕迹。 “这个又是什么?”另外的那位警官这时候拧开了一个原本是用来装咳嗽糖浆的塑料瓶子,闻了闻问道。 “清漆。然后它和你右手边的那盒金粉混合起来可以用来写字。” “这个是朱砂?”看完了清漆和金粉之后,韩磊打开了一个小盒子继续问。 “嗯。这玩意的学名叫硫化汞,受热分解之后会产生一种神奇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液体,一口气喝五瓶之后再去跳半小时舞就可以永远不老了。” “没收。我带点回家玩。” “这我留着有用,回头再说。” …… 最后等他们二位把我背包里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之后,背包才重新回到了我手里。 这时候我已经检查了一遍留在顶棚平台上的脚印,刨开我自己还有韩磊和那位小韦的脚印不算,剩下的脚印光是形状看起来就有近十种。我估摸着这里面除了今天晚上蹲点的那几位的脚印之外,大概是还有之前演出的时候工作人员上来调整灯光留下的脚印。 这就没办法找了。 足迹学什么的,不是行家根本就玩不来啊。 我把背包背到背上,然后掏出手机来拍了几张平台上脚印的分布情况,还对着顶棚平台上比较清晰的脚印们拍了照。 这时候韩磊看着我的动作,突然皱起了眉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脚印的。” “还记得你刚才见过的那几个学生吗?他们今天晚上上来过。剩下的脚印可能是今晚演出的时候,工作人员留下的吧。”我回答他说。 “演出的时候,这里应该是专门有人负责打灯的是吧?”韩磊看了看顶棚平台边缘栏杆外侧的聚光灯还有射灯们,问道。 “应该吧。”我随口应了一句。 !!! 等等。 我突然醒悟了过来。 既然演出的时候,顶棚平台上应该会有人在负责灯光;而曲楠的人头出现在舞台之上的时候,正好就是演出的时候。 那当时事出之后清点到过后台的工作人员的时候,会不会把负责打灯的工作人员给漏掉了? 又或者,会不会有人趁乱,偷偷的溜到了顶棚平台上躲了起来? “6仁你既然拿到东西了,那待会就先离开吧。”韩磊很明显的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小韦你去叫几个人过来,调查一下这里。对了,6仁走之前,把他的脚印也取一下。” “好的。”另外的那名警官听到了指令之后,看了看我,很礼貌的示意我往平台下走。 于是下了楼梯走到了大礼堂外,在那名警官叫来的侦查人员的指挥下踩了双脚印在白纸上,然后我就被警察叔叔们一半是客气一半是强制性地撵出了综合楼外。 站在综合楼的楼门外,我默默的四十五度仰起头来无语望苍天,心里只是在想我的灭灵钉和木棍到底到哪里去了。 从作案时间上来说,嫌疑最大的人选毫无疑问就要着落在推理社的那几个成员身上。 毕竟我今天晚上从顶棚平台上边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然后我在觉背包被落下之后就立马过来找了,中间整个的空白时间不过两个小时。 在这整段的空白时间中,也就只有在前半部分的时间里跟我接触过的推理社成员们同时符合“知道背包被落下的地点”以及“翻我背包的作案时间”两点。警察叔叔们虽然在我离开综合楼之后有足够的作案时间,但是当他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跑到音乐室门口去了,他们并不知道我曾经带着背包。 而王雨纯和楚瑶呢,则是在我从顶棚平台上下来之后才看到我的,所以她们既不知道我带着背包,然后她们很快就被谢婉清带走了,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而且当警察叔叔们到达了现场之后,其它人想要在综合楼内进出也就没那么自由了。 所以在排除掉「有谁其实一直都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地尾随着我」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之后,最大的嫌疑就被锁定在推理社的那几个成员身上。 尤其是中途离开的那两位,以及,于小小。 二零四、所以你们中的一个有问题? 虽然说目前的怀疑对象中,嫌疑最大的足足有三个人,但是相比中途就主动提出要离开、现在看起来行为显得异常可疑的岑盼兮还有钱思远,从客观方面而言,显得最可疑的反而是于小小。㈧㈠中『 』文网 理由倒是很简单:因为我的背包里唯独少了灭灵钉和那根木棍。 这个理由可能粗看起来比较不科学,但是仔细一想的话,这个理由在目前的现状中却显得非常有力。我的背包中放着的东西里,除了灭灵钉和那个木棍之外,还有一面品相相当不俗的铜镜和一个卖相颇为讨好的铜碗磬。 如果是外行人偶然看到了我的背包之后临时起意想着要顺手牵羊,那么一个外行人要偷东西,肯定是要么奔着值钱的东西拿,要么就奔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拿的。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这么一想,那么假设外行人只能从背包里拿两样东西的话,很大概率上就会优先选择铜镜或者铜碗磬什么的,毕竟它们是金属器、而且看起来黄澄澄的又很晃眼,在一般的毛贼眼中肯定就比较值钱,至少比那根看起来毫不出彩的木棍要值得一拿。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小毛贼明明翻出了我的铜镜,却没有带走;灭灵钉一向都被我放在背包里相对较深的位置,又反而被拿走了。 再结合“散落在背包之外的东西并不多”这一点来看,毛贼似乎对背包里装着的其它东西完全不感兴趣,翻找的目的性很强。我猜对方几乎是打开背包之后就抽出了那根差不多有手臂长的木棍,然后再在背包里略一翻找,找到了灭灵钉之后,直接就带着它们离开了。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能如此精准的把我背包里可以说是仅有的两件邪物拿走的,肯定就不是外行人。 而在今天晚上的活动过程中,有作案时间并且对灵异之事颇为内行的人,我知道的就只有一个: 于小小。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上来考虑,于小小都是目前最值得怀疑的人。 可是很莫名其妙的是,虽然理智告诉我目前最值得怀疑的人是于小小,但是我自己却打心底里觉得从我背包里拿走灭灵钉和小木棍的人不是她。 尽管目前并没有任何的依据能佐证这一点,但是我确实就是这么觉得的。 这种毫无缘由的信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倒是很类似于传说中的“人类三大错觉”——有人敲门,手机在震,以及,她(他)喜欢我。 于是我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综合楼的楼门口,内心无比纠结的天人交战了大概有个三秒钟,接着我就毫不犹豫的拨了电话给于小小,一边把手机拿在耳边,一边就往六舍的方向走去。 “……喂?”等了差不多有半分钟,于小小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此时她的声音很轻乎,似乎是睡着了被电话吵醒的样子。 “于小小,今天晚上蹲点的时候,我从顶棚上下去之后,你们几个人里有谁动过了我的背包?”我选择了疑问而不是质问的语气。 “……嗯?”于小小的声音呢喃道。 “我是说,你们有谁动过了我的背包?”我按捺住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嗯。”虽然从文字上来说,这个语气这个字眼是表示肯定的意思的,但是与其说这是在回答,不如说听起来更像是半梦半醒着的人在敷衍了事的表示回应。 “喂!于小小,我的东西被人给偷了!那里面包括一把灭灵钉!” 听筒里瞬间就传出了类似被子被掀开的声音,然后对面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于小小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就已经恢复了清醒,“灭灵钉?!什么时候被偷的?” “我从宿舍里跟你去大礼堂的时候带着一个背包,你有印象吗?当时在顶棚平台上我们看到王雨纯的时候,我就下去了,那个时候背包就留在了平台上面。后来等我再回去拿背包的时候,背包已经被人翻过了,灭灵钉就被人给偷走了,同时不见了的还有一根木棍。” “当时上面一片黑,根本就看不清人好不好。”于小小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我那时候没注意到你有东西留在上面。” “你们几个人后来下来的时候,谁走在最后面?” “……我当时是第一个下去的。” 我回忆了一下我离开顶棚平台时,推理社几位成员的站位。当时钱思远和岑盼兮站在平台上距离后台最近的一侧栏杆边,于小小则站在距离舞台幕布稍近的平台另外一侧。而距离上下顶棚平台的楼梯最近的,应该是赵烨还有孙晋文才对。 我没有急着透露自己的想法,一边走一边继续问:“你跟我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当时好像是你出声下去之后,我们几个人就凑在了聚光灯旁边一起看你和王雨纯说话。后来等楚瑶还有莫主任他们都走了之后,我们才下去找你的。我就记得我是第一个下去的,其它的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我注意到于小小并没有转移嫌疑到别人身上,而且也没有趁机编什么奇怪的细节出来。 “你跟推理社的那几位说过我有灭灵钉的事情吗?” “应该是没有……” 我回忆了一下,自从来到汇英学校里之后,除了和于小小被困在旧二教里的那个晚上之外,我就没有使用过灭灵钉了。然后整个学校里,真正当面亲眼见过我有灭灵钉的人,应该是只有于小小和唐心瞳这一个半人。 嗯,于小小算一个,至于唐心瞳那个跟唐心饴共用身体、不知道是双重人格还是灵魂寄生的家伙,就只能算半个了。 唐心瞳今晚倒确实是很明显的表现出过对那根木棍的兴趣,而且记得她之前也说过,附在我手臂上那圈黑色的纹路一样的煞气,似乎是某位天师的传承。 而且于小小在跟我说要去综合楼的大礼堂里蹲点的时候,唐心瞳当时也是在场的。 难道是她? 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于小小在告诉我她现的、汇英学校里所有身上有灵异人士迹象的人员名单里边,并没有唐心饴的名字。 二零五、线索算是给齐一部分了 就我之前观察到的情况而言,于小小和唐心饴的关系应该是相当不错的。㈧㈠中文 『 网或者退一步来说,就算于小小和唐心饴只是那种人前亲亲密密、人后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假闺蜜,那么她们也应该是在平日里接触得比较亲密的两个人。 同时于小小还是在平日里观察力比较敏锐的一个人。光凭她能在汇英学校里现几个身上有灵异人士痕迹的人,就能够印证这一点。 于是问题就来了: 无论是双重人格也好,是灵魂夺舍寄生也罢,跟唐心饴共用一个身体的唐心瞳很明显的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况且抛开她不用动手就能让绳索捆在我身上这一点不论,唐心瞳不但认识所谓的煞气,而且还能说出天师传承之类的事情,唐心瞳很明显的跟那些灵异界的人士关系匪浅。 那为什么于小小居然没现唐心饴的身上有异常? 是因为我军太愚蠢还是因为敌军太狡猾? 想到这里,我在走进六舍之后,就改变了自己原本想要先去找于小小对质确认真实情况的计划,转身往1o1的方向走去。出于不想引人非议的考虑,打算还是先从两间宿舍共用的小庭院里走,然后到1o1的隔壁去找唐心瞳问清楚情况。 没想到我刚走进1o1里关上门打开灯,就现唐心瞳这家伙居然还赖在我的房间里没有离开,此时她正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蜷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在呼呼大睡。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基本上都没睡过好觉,今天晚上还来来回回的折腾了这么久。结果事情还没解决清楚,想要找唐心瞳问清楚情况的时候,却现这说不定就是幕后黑手的家伙居然正躺在属于我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在睡大觉。尽管唐心饴那标致的脸蛋就算是一副睡美人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很养眼的,但是我还是看得有点心理不平衡。 我想了想,就隔着被子晃了晃妹子的肩膀。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把动作搞得太大,万一这会儿是唐心饴醒了过来然后看到身边出现一个男人,她要是脑子一激灵嗷一嗓子出来,整栋楼的女学生说不定都得被她给吓醒还算是小事,万一有谁把我当做是正在进行性犯罪的嫌疑犯然后一报警的话,没准韩磊他们那帮警察一顺路就把我带回刑侦队里去了。 好在妹子悠悠转醒了之后,看着她眼珠子很快的在眼眶里滴溜溜狡黠的转了几下,我就知道醒过来的这货是唐心瞳了。 唐心瞳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干什么啊?现在都几点了还不让人睡觉啊?” 你到底是唐心饴的双重人格还是什么附身鬼啊,怎么还要睡觉的?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把背包从肩膀上拿了下来,隔着被子甩到了唐心瞳的身上,“我包里有东西不见了。” 背包甩过去的力道并不大,唐心瞳在被子下面轻轻的扭了扭身体,然后探着脑袋看了看我的背包,接着她就伸手在被窝里摸索了几下,拿出了一根大约有手臂长的、通体漆黑的棒状物,“你是在说这个?” 正是我刚才胡思乱想担心了小半个晚上的那根从黥河镇里带出来木棍。 …… …… …… “这……这这这这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虽然我刚才找唐心瞳确实是想着要来寻找这根木棍还有灭灵钉没错,但是此时此刻看到它这么简单的就被唐心瞳给拿了出来,我也是立马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你跟于小小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它带走啊。”唐心瞳一脸的理所当然,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同情智障青年一般。 …… 我想静静…… 喵的我刚才还一个人脑补了半天剧情呢,结果你跟我说我只是没有把它带出门?! 那之前的那段内容除了凑故事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啊?! 唐心瞳这时候看着我问,“所以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了。”我默默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那我的灭灵钉呢?你又把它藏在哪了?” “灭灵钉你之前带出去了啊。我那时躲在床边看着你装进包里的。”唐心瞳重新缩回了被窝里,蜷了蜷就露了个脑袋出来。 ?! “你确定?” “你当时看到那个姑娘之后是被勾了魂还是被吓破了胆啊,直接就失忆了?”唐心瞳满不在意地说着,然后她晃了晃脑袋在枕头上蹭了几下,似乎是在寻找舒服的姿势。 我琢磨了一下,既然唐心瞳连能让她比较在意的木棍都没有想过要私藏,那么对于她之前几乎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灭灵钉,我觉得她基本上也就没有大半夜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专门往大礼堂跑一趟的理由了。 而我的背包在落在大礼堂舞台的顶棚平台上的时候,也应该确实是被人翻过了,并且那个家伙是真的拿走了我的灭灵钉。 如果唐心瞳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嫌疑了的话,那么有问题的就是于小小? 还是说另有其人? 今天晚上生过的事情在我的脑海中仿佛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我明明已经知道了、却没有真正的注意到的。 总觉得想得都有点头疼了。 好在木棍总算是没有弄丢。至于灭灵钉,就算是被人给偷走了,只要对方没有把灭灵钉留在命案现场,那么我估计暂时也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情况了。 想到这里,我隔着被子推了推唐心瞳,“喂,要睡你回隔壁去睡,赖在我这里成什么样子。” 扪心自问,果然我对神神秘秘的小屁孩没什么兴趣。 况且像唐心瞳这样只知道用“皇帝的新装”来玩诱惑战术的妹子,虽然不得不承认视觉效果确实是相当的刺激,但其实还是未免落了下乘。唐心瞳用这种招数能起作用,主要靠的还是唐心饴本来脸蛋和身段就长得好而已。 真正会玩魅惑的小妖精,就算浑身上下都穿得严严实实的,也一样能勾得男人心痒难耐好不好。那种的才是真正的高手玩家。 “可是我就想待在你身边呀。”唐心瞳这时候重新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看着我,檀口微张,语气轻柔得如同是在告白一般。 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听起来就有点味道不对了,“有这么浑厚的黑煞之气在,我才能够这么自由的出来。哎,要是我能再快点把姐姐给吃掉就好了。” 唐心瞳说这句话的时候,正仿佛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顺着唐心瞳的视线往她的眼中望去,只见她俏脸上清亮的眸子,黑如点墨。 【有件事情既然有亲提起了,那我就稍微解释一下。 这本小说作为一篇预计篇幅比较长的文(预计百万当然也有可能长不少),所以前期的展不会太快。亲们请耐下性子慢慢看,希望不要让亲们失望。】 二零六、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写在这里的上架感言】 是的,这本书还是准备要上架了。㈧ 『Δ㈠ 中文 网 其实就我自己而言,我对上架的第一感觉是“哈哈哈哈哈,我也是可以出来卖的人了呐!” 一个原本只能站街卖唱的人,终于也支起了自己的小摊,或许简陋、可能少人问津,但是终归是有了一个可以遮阴挡雨的立足之地。不需要再整天小心翼翼地看着街边店主们的脸色,战战兢兢的担心会挡到别人家的信号了。 其中的滋味,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极品小神棍≯这篇小说呢,从开坑到现在经历了近五个月,在目前普遍三十万上架的创世里,拖到四十五万才上架,虽然不敢说稀少,但是应该也没有那么常见的吧。 我尽力了。 按照通常的情况,上架之后通常会有一部分亲们就不会在这里继续出现了,当然也会有亲们会继续的支持下去。谢谢一如既往留在这里的亲们。 其实无论是在哪里追书,亲们所表达出来的对本书的喜爱我都是欣然接受的。作为一个写手,大抵总还是希望能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大家所喜爱和支持的。 十分钱,或许在现在的生活中已经显得十分的微不足道了。但是亲们看一章小说所拿出的十分钱,却会是对我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的莫大肯定。 其实我也知道,有的亲其实无论我怎么说,都还是会微微一笑然后转战其他地方的。对于这些亲们,我只想说—— 答应我,至少您别跑去付费的盗版应用上面花钱看盗版,可好? 哈哈哈哈哈,言归正传。 谢谢大家的喜爱,当然,更感激亲们的支持。 也更希望能一路有你。 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还请多多指教了(鞠躬 ---------我-----们-----是-----不----记----入------字-----数-----的------分------割-------线---------- 二零六、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也许是接连着两天都在来回奔波、一直都没能好好休息的缘故,所以这时候看着唐心瞳深邃如渊的幽黑眼眸,一阵无比沉重的睡意很快的就袭上了心头。 只记得眼前的画面突然模糊了起来,然后我就倒在了柔软的被窝上。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今天的天气相当的不错,明媚的阳光透过宿舍的落地玻璃门,映得整个宿舍的房间里都显得亮堂堂的。对于刚睡醒的人来说,房间里这个时候亮得有点扎眼了,所以我皱着眉头,把手臂抬到面前遮挡着映照过来的光线,然后大脑也在慢慢的开始加载开机启动项。 微微的翻了个身,我才注意到自己此时浑身上下都是一阵的疲软无力。不是那种突然剧烈运动过后第二天浑身酸软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有劲也使不出来的感觉。就连清晨小帐篷感觉上也没有平日里那么高了。 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看了看自己此时所处的状态,现自己正躺在被窝里,衣服裤子也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而昨晚昏睡过去之前还赖在我宿舍里蹭床铺的唐心瞳,这时候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打了个激灵,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就跳将了起来,然后在趴在床上在床边的四处寻找我的背包。找到背包之后我拉开拉链粗略的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确认主要的装备都没少之后,我跪在床上就凭着记忆里的印象继续掀着被子枕头又翻找了一阵。 等看到那根原本从黥河镇里的母煞尸身上拔出来的木棍正安静的躺在枕头下的时候,我才微微的放下了心来。 仔细的检查了木棍一遍之后,我把木棍插回了背包里放好。看看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的九点钟多,我隔着连续穿了两天一直都在来回奔波都没来得及换的衣服,挠了挠痒痒,然后就洗澡刷牙去了。 舒舒服服的冲了个热水澡,感觉身体慢慢的恢复了气力。然后等我穿着四角裤用毛巾擦着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昨晚跟我一起去蹲点的那几位推理社的成员们外加一个唐心饴,几个人此时正坐在宿舍后边那个共用的小庭院里那把华丽遮阳伞下边的桌椅旁,目光齐刷刷的都在看着我。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往落地玻璃门的方向走,准备先把窗帘给拉起来。 “哟,校医的身材还挺不错的啊。”岑盼兮嘴里叼着吸管正在喝酸奶,看着我打趣了一句。 “可以。”于小小嚼着蛋糕点了点头,“适合当攻。” 唐心饴倒是扭开了头,然后和孙晋文一起,继续低头看着此时坐在桌边正持笔伏案的钱思远。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拉上窗帘穿好衣服之后,我才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到了庭院里,把衣服往摆在庭院晾衣棚下边的洗衣机里一塞,个人的卫生清洁工作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先吃点东西吧。”于小小招呼了我一声,然后等我走近之后丢了个装在密封包装袋里的菠萝面包过来。 接住菠萝面包之后,扯开包装我就咬了起来,同时我学着孙晋文他们的样子跟着往桌边凑,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围观什么。 原来钱思远正在一张a4纸上整理昨天晚上生的事情的流程示意图。也就是诸如哪个时间点那个演出用的匣子被摆在舞台边上了、然后哪个时间点曲楠的人头在舞台上出现了、接着哪个时间点警察又到了现场什么的。每两个流程的中间用箭头连接在了一起,最后的一个流程是警察第二次到了现场,然后大家都离开了综合楼。 让我比较无语的是,a4纸上面标注的时间点,居然都精确到秒。 简直是有强迫症。 “你们今天不用上课吗?”我坐到桌边的一个空位上,桌面的另外半边上倒是摆满了面包蛋糕牛奶饮料之类的食物,看起来倒是丰盛得像是在踏青一样。 于小小闻言之后白了我一眼,倒是岑盼兮放开了酸奶,回答了我的问题,“这个周末是学校的外出日。” 我回忆了一下,之前好像是听人说起过,实行寄宿制的汇英学校除了法定节日之外,原则上学生们只有每个月两天的外出日可以离校返家。 “那你们不回家,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了看围在桌边的这一圈人,看起来似乎都没有要外出的样子。 “当然是要趁着外出日的时候留在学校里查案啊。”岑盼兮的语气里写满了“理所当然”四个字,然后她往钱思远那边凑了凑,看了那张a4纸一眼,伸手指了过去,“这里不对,当时在对焦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那个匣子是有人递给江颖的,不是她自己拿上台的。” 孙晋文抬起头看了岑盼兮一眼,很快又重新把视线转回到a4纸上,“你看到是谁递给她的了吗?” “就看到一双手,应该是个男的吧。”岑盼兮想了想说。 “赵烨今天是又睡懒觉了吗?钱思远你再打电话叫他一下。”于小小这时候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怎么还不接。” “烨少早上没课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他在十二点以前起来过,估计是还没醒吧。”钱思远笑了笑,用拿着笔的那只手伸手按亮了摆在桌面上的一部手机的屏幕,解锁之后点了几下,手机外放的喇叭里就传出了拨打电话的呼叫声。 “……嘟……嘟……嘟……” 响了好一会儿之后,等到外放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的时候,钱思远才挂掉了电话,耸了耸肩膀,“看来是还没睡醒。” 于小小狠狠的咬了一口蛋糕,鼓着腮帮子颇为不满的嚼着。 “喂?嗯,我是。”这时候唐心饴摸出了手机接起了电话,然后很快就出了属于软妹子的那种绵绵的倒吸凉气的惊呼声,“什么?!赵烨他死了?!” 二零七、当然也可能不在我们中间 hat?! “赵烨死了?!” 唐心饴电话接到一半蹦出来的一句反问,直接把我们围坐在桌边的这一圈人都震住了,纷纷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唐心饴。㈧㈠ 中文网 唐心饴这时候被我们几个人目光蜂拥而至的样子微微的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缩。然后她这时还在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并没有马上回答我们。 我把啃到一半的菠萝面包从嘴边拿开,像其他人一样一起看着唐心饴,就等着她接完电话之后准备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心饴似乎是被我们几个人盯得感觉有点背后凉,一边偷偷的回瞟着我们,一边继续听着电话,很快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然后唐心饴的长睫毛扫了一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桌面跟我们说,“保安队今天早上现赵烨躺在小池塘边的凉亭里,人已经死了。赵烨的家长也到了现场,现在正在跟保安队还有教务处的人在争执。” “报警了吗?”我问。 “已经报警了。但是说是城北的高架桥上今天生了车祸,警方的人被堵在了上面,现在想要从高架桥上下来然后绕道过来也有点困难,可能要晚一些时候才能到现场。所以谢老师就想让我们学生会的人先去跟家长沟通一下。因为今天早上雨纯她们家的司机已经来接她回家了,所以就找到了我。” “那还等什么。”我放下面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我跟你过去看看。” “嗯。”唐心饴应了一声,但是没想到跟着唐心饴一起站起来的,还有围坐在桌边的其他几个人。 “赵烨出事了,我们也要过去看看。”孙晋文扶着椅背跟其他几个人分别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我说。 “对啊,赵烨可是我们推理社的人。”岑盼兮似乎也看出了我并不想让他们继续掺和到案件的调查中的意思,所以她看向我的时候,脸色并不好。 “这不是在玩推理游戏,你们最好还是别去了吧。”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也略微加重了几分,“最近几天已经接连生三起命案了,我是为你们好。” “我知道。然后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岑盼兮并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孙晋文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接着他叫住了岑盼兮,“盼兮。校医说的也有道理,剩下的事情还是让学校还有警察他们来处理吧。” “哼,怂货。他只是校医,又管不到我头上。”岑盼兮白了孙晋文一眼,扭头看向了钱思远,“钱思远,你要不要来?” 钱思远这时候也是犹豫了起来。 然后还没等钱思远表态,只见于小小先扫了我一眼,接着用肩膀轻轻的撞了撞唐心饴,然后就挽着唐心饴的胳膊半推半就的就拉着唐心饴往外走了,“不管他们,我们先过去。” 于是唐心饴和于小小一走,所有人就都跟着一起离开了。 不听好人言。 我耸了耸肩膀,那随便你们了。 走在路上,于小小拉着唐心饴走在最前面,岑盼兮似乎是不服气一般的加快着脚步走在她们俩后面,紧随在岑盼兮身后的是钱思远,孙晋文则和我一起跟在了最后。 也许是外出日的缘故,校园里这时候看起来比平日里上课的时候还要安静,走在校园里几乎就没碰到几个别的学生。 孙晋文这时候往我身边走近了一些,“校医你刚才突然说让我们不要去看赵烨的事情,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吗?” 我反问孙晋文,“你觉得我会想到什么?” “赵烨昨天晚上刚和我们一起在大礼堂里调查过现场,然后今天早上他就出事了。”孙晋文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在微微的晃动,“有可能,是他昨天晚上现了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 “也可能我们所有人其实都看到过线索了也不一定呢。”我对着孙晋文笑了笑。 孙晋文说的,确实就是我不希望他们几个人继续掺和到案件调查中的原因。 昨天晚上我们跟赵烨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然后今天一早赵烨就被人现出了事。事得如此蹊跷,按照我的推测,如果排除赵烨原本就是凶手的目标的可能性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有两种:要么是昨天晚上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凶手其实一直都在暗自观察着我们,并且凶手看到赵烨现了跟凶手有关的线索,也许赵烨本人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很有力的证据所以并没有跟其他人说,接着凶手就尾随着把赵烨给灭口了。 而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赵烨当时可能确实是找到了能确认、又或者是能推断出凶手身份的线索,然后赵烨在跟我们分开之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自己一个人就去找凶手确认了,然后就出了事。 这其中最可怕的可能性是第一种。也就是赵烨可能在无意中现了什么,但是他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觉那和凶手之间的联系。如果基于这个假设来思考的话,那么同样的线索,如果赵烨能现,那么推理社的其它成员们说不定也都已经看到过了。 如果再让他们继续参与调查的话,作为校方聘请的一名工作人员,我不得不考虑一下他们的安全问题。 但是这些话我并不打算跟孙晋文直说。 因为当时在场的人目前都有嫌疑。 如果当时没有另外的凶手躲在暗中观察我们的话,那么最符合目前情况的,很有可能就是在侦探故事里非常俗套的那一句老话了——“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而且我的灭灵钉昨天晚上还被人偷了呢。我现在看推理社的这几位谁都像嫌疑人,当然就更不可能跟他们说这些了。 刚跟着于小小他们的步伐离开学校的主干道在小路上穿过了一片绿地,然后我们还没走到校园的小池塘边,就听到了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喊叫声。 “什么狗屁保安,我弟弟都死在学校里了你们居然还敢拦着我不让我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再敢拦着我试试?!” 二零八、当心你的背后 听到声音之后我就加快了脚步。㈧㈠Δ』中文网 穿过了一片茂密的小树丛,视野赫然就开阔了起来,一泊大概有两个标准足球场面积的水面出现在了眼前,大概就是唐心饴之前嘴里所说的“小池塘”了。 此时小池塘边,在距离我们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堆人。一眼望过去那堆人大致可以分成两拨,其中的一拨人数相对比较多,远远近近的加起来,十几个人应该是有的。除了穿着oL的谢婉清之外,其他的人则统一的穿着汇英学校里的保安制服,为的人正是学校保安队的队长李浩宇。 另外一拨人的人数相比之下就显得有点寒酸了,一共也就三个人。这一拨人居中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服看起来大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然后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壮年男子站在他的两侧,似乎是在保护着不让站在他们对面的保安们接触到他的身体。 一眼望过去敌我分明啊。 这两拨人里除了谢婉清之外,其他的男人们,凡是戴着保安制服的大盖帽的就是一边的,然后头上没戴帽子的就是另外一边的。我琢磨着这就算是打群架来,要分清敌我都很方便了。 不过跟人数相反的,则是两拨人在现场表现出来的气势。穿着深蓝色西服的青年男人气势汹汹的往保安那边靠近,而学校保安这边呢,则在李浩宇的带领下表现出了想要制止对方继续前进但是又并不敢跟对方生肢体接触的意思。 于是人少的一方一步步的逼退着人多的一方,简直就跟当年张无忌在光明顶上一个人逼退六大派似的。 可以,这很强势。 “赵先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令弟在学校里生了这种事情,我也十分的难过。但是保护好现场,方便警察寻找凶手也是我们校方出于学生们考虑应尽的义务,希望您能够理解。”谢婉清这时候好言好语的对着那位深蓝色西服说着。 “理解?我管你们整天都在考虑些什么狗屁东西?我只知道你们考虑来考虑去,现在我弟弟死了,然后你们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深蓝色西服正了正领带,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谢婉清,最后瞪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同样身为雄性生物,我总感觉他的视线在这种情况下,似乎还是在谢婉清的短裙下边的丝袜上重点留意了一下。 然后那位穿着深蓝色西服、听起来十有**是赵烨他亲哥的男人说完了话,就要往保安们摆出来的包围圈里走。 “真的非常抱歉。但是——”谢婉清走到赵烨他哥哥的身前,试图想要制止他的前进,然后赵烨他哥扬起了手,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 卧槽,打女人。 而且平心而论,谢婉清也只是个基层工作人员,明明就没做错什么事情好不好。 我加快了脚步,准备过去控制事态的展。 “但是个屁,我们赵家人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处理,跟你们这帮废物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之前还说什么「专业」和「放心」,哼,垃圾学校。让你们能说话的人出来见我。” 谢婉清用手捂着脸上被拍了巴掌的地方,半边脸都红了起来,但她还是只能勉强着摆出了一副服务员人士经常带在脸上的赔笑表情出来,“我们已经第一时间联系校长和教导主任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不过在他们来之前,我们也只能按照学校里现有的规矩来办事。还希望赵先生你能够理解。” 回答谢婉清的,是赵烨他哥再度挥起的另外一边手掌。 谢婉清看到巴掌再次飞来,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脖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后缩了缩,但是身体却没有退让。 “够了!” “住手!” 我和李浩宇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 话音响起的同时,李浩宇就已经抓住了赵烨他哥那挥到了半空的手腕,然后站在赵烨他哥身边的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似乎是保镖的壮年男子反应也相当的快,直接就同时对着李浩宇出手了。 看起来那两个像是保镖的壮年男子跟李浩宇一样,都是在军队里训练出来的人物,打起架来走的都是出手凌厉硬桥硬马的路子。其中的一个保镖冲在前面往赵烨他哥的身前一挡,一拳打过去同时另外一只手护着赵烨他哥想要往后退,这位刚吸引住了李浩宇的注意力,然后另外一个保镖就从另外一边,一个侧勾拳挥了过去。 李浩宇这时候身后站着来不及退让的保安,身体的一侧是谢婉清,另外一侧是赵烨他哥,然后李浩宇尽管已经注意到了同时打来的拳头,在招架闪躲中,侧脸却还是被另外那个保镖的侧勾拳给擦中了。 交锋中李浩宇放开赵烨他哥的手腕同时把他往外一推,接着在保安们还有捂着脸的谢婉清退让出来的空间中半退了一步,以硬碰硬的挡开了那两个保镖之后随之而来的夹击。然后他们三个人就呈三角形阵型保持距离对峙了起来。 赵烨他哥被李浩宇放开之后,立马就躲到了那两个保镖的身后,用另外一只手揉着刚才被李浩宇抓住过的手腕,嘴上的气势倒是不减,“给我打死他!妈的垃圾。” 站在他们对面的李浩宇转动了一下脖子,双手的五指同时活动,出了“咔擦咔擦”的关节活动声,两只手的方向分别对着赵烨他哥的那两个保镖,摆出了架势,然后李浩宇双手的掌心向上、四指勾起:“可以啊,再来啊。” 李浩宇你脑子进水了是吗?!来来来你妹啊!你刚才干嘛要放开他?! 这种时候怎么样都应该先劫持人质才对啊。 我这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因为背包没带在身边,所以我就摸出了我的打火机,直接就把金属打火机的一角顶在了赵烨他哥的背后,然后提高了音量: “够了!都给我住手!” 二零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众人的视线纷纷就转向了我,赵烨他哥的那两个保镖也是立马就调转了方向,然后从两边散开,绕着我和赵烨他哥的两侧准备就要包抄过来。㈧㈠ 中Δ文网 “打什么打,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我声色俱厉的吼了一声。 然后我把头转向赵烨他哥,加重了手上的金属打火机顶在他背后的力道,“让他们后退!” “你们别过来!”赵烨他哥这时候倒是很听话,直接就下令了。那两个保镖也立刻就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我说的是,后!退!” 虽然脸上不能虚,但是对面那两个怎么看都是在部队里练过的好手,我这种在挟持人质方面完全业余的人可完全没有要跟他们肛正面的打算。 赵烨他哥似乎对着他们使了使眼色扬了扬下巴,接着那两个保镖很听话的后退了两步。 “李浩宇你过来。”我看了看李浩宇,然后等李浩宇走到我身边来之后,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于是我把金属打火机从赵烨他哥背上拿开,退了一步把打火机高举了起来,示意我没有恶意。感觉当谢婉清还有赵烨他哥的那两个保镖看清了我手里的打火机之后,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倒是赵烨他哥本人扭头看清了我手里拿着的原来只是个打火机之后,立马就火了,挥着手转身就扑了过来,“妈的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不过李浩宇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眼疾手快的就伸手拦在了赵烨他哥身前。因为仅仅只是拦住而没有任何要动手又或者反击的意思,所以赵烨他哥的那两个保镖这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打上来。 “打人之前,应该先想想什么人是你能动的,什么人又是你不能动的。”赵烨他哥被李浩宇拦住之后,我回望着他那一副像是被人戴了绿帽子一样的表情,然后又瞪了他一眼,他才稍微老实了下来。 但是他眼中的愤恨之色依然显而易见。 “所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环视着周围的人,明知故问了一下。 “6校医,是这样的。其实也是因为我们校方没有把工作做好,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刚才赵先生也是在知道赵烨出事了之后,情绪有些激动,就生了一点小误会。家长关心则乱,也是可以理解的。”谢婉清这时候捂着脸站了出来,然后乱棍一通就是先各打五十大板,倒是给了赵烨他哥不小的面子,“赵先生,我代表李队长和6校医给你陪个不是,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谢婉清倒是一个很识大体的人,在场的人里明明就属刚才被赵烨他哥抽了大耳刮子的她最吃亏,但是当要人出来说明情况的时候,她还是很注意要维护对方的面子,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偏袒对方了。尺度拿捏得相当好,也相当的懂事。 简直就跟个受虐狂一样。 这种时候你就算不落井下石,那只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声明说是对面先动的手,然后继续维持现场状况不就完了? 要道歉你就自己道歉啊,干嘛还要代表我。 所以说如果要论性格的话,我还是跟赵卿禾又或者苏离安那样的妹子比较合得来。如果今天在场的是赵卿禾的话,以我对她这么多年来的了解,赵卿禾肯定一脸委屈两眼无辜然后不落痕迹的就把屎盆子都往对方的头上扣过去了。那才是我心目中敢爱敢恨的女神样。 至于苏离安,我猜她如果遇到这样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事情却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抽了一巴掌的事情,如果之后对方不掏出能令她满意的赔偿金的话,相信我,没准她连刨人祖坟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不过谢婉清所说的话从校方的角度而言倒是政治正确的说辞,而且被抽巴掌的人是她又不是我,所以这种时候我不方便去拆她的台,也就只能默认。 赵烨他哥似乎倒是跟我颇有同感,只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视线顺着谢婉清的身段又往她腿上的肉色丝袜上瞟了两眼,“你算个什么东西,就能来帮人赔罪了?小小的一个校医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拿个破打火机就敢来威胁我。妈的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回头我……” 赵烨他哥的声音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现这时候他视线的方向正对着我的身后。然后我扭头一看,于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后边,此时正一脸无辜的跟我对视着。 等我再回过头去的时候,赵烨他哥身上似乎就已经把那股子苦大仇深的味道给吞进了肚子里。我有点纳闷的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赵烨他哥还有我们四周,并没有现什么有关灵异又或者是于小小施展过幻术的迹象。 这时候一队警察在两个保安的带领下从小池塘另外一头的一条小路上出来了,其中有便衣有穿着警服的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径直就往池塘边凉亭的方向奔赴了过去。看着走在队伍中那两眼都快熬成熊猫了的韩磊,我也只能感叹一句“警察叔叔您辛苦”了。 然后我就往警察叔叔们的方向凑了过去。 “你好,我是汇英学校里学生会的副会长,这次赵烨在学校里生了这种事情,作为他的同学,我也是很悲痛的……”我往警察叔叔们那边凑的时候,唐心饴也走到了赵烨他哥的身边,然后似乎是帮正在跟他解释的谢婉清打起了助攻。 谢婉清的解释能不能起作用我不清楚,不过看到当赵烨他哥看到唐心饴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的样子,我觉得就算这时候唐心饴背九九乘法表给赵烨他哥听,赵烨他哥说不定都会一个劲的点头。 也许是这两天市刑侦队的警察叔叔们已经习惯我在现场出没了,所以当我往小池塘边的凉亭方向走,准备凑到韩磊旁边去看看现场的情况的时候,并没有人制止我。 然后当我在距离凉亭大概五米远的距离,看到此时脑袋靠着凉亭的柱子、整个瘫软在凉亭中石凳上的赵烨的尸体时候,我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赵烨那满脸惊诧并且淌满了血迹的脑袋上,一把灭灵钉狠狠地从他的左眼眼窝处钉了进去。 而且,那似乎就是我昨晚被人偷走的那把灭灵钉…… 【亲们如果对本文有什么意见、建议、见解的话,欢迎在书评区留言。 虽然在其它网站或者应用上的评论我不一定能看到,但是在创世又或者阅文的应用下的留言我都会看的。】 第210章二一零等等我是无辜的 不得不说,虽然把灭灵钉往僵尸行尸又或者骷髅之类的玩意的脑袋上钉的那种事情我确实是做过的,但是眼前赵烨的这副死相的惨烈程度还是出了我的预料。㈧㈠ 中 Δ文』 网 就算是现在,看着赵烨布满血迹的脸上,一边的眼眶里,一把灭灵钉完全都钉了进去,血液很明显的曾经从那里边喷涌而出来过,当时血浆喷溅的场面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忍直视;而另外一边的眼眶里,哪怕是死后,也仍然瞪大到极限的眼睛中写满了惊诧,则明显的表露出了赵烨临死之前最后的念头。 这时候刑警队的侦查人员们正在现场拍照提取物证什么的,凉亭内一时间并不适合我这样的外人进入,所以我走到了同样跟小池塘边的凉亭保持着距离的韩磊旁边,跟他并肩站着,酝酿着准备开口。 “唔……韩磊,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后来又专门回过一次大礼堂里,然后去找背包的事情吗?” “记得。”韩磊感觉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还是我和小韦看着你去找的。记得那时你的包落在了舞台上面的平台上,当时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散出来了。” “其实当时我就现了,我的背包里有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你就非得现在提?”韩磊眼眶下的黑眼圈这时候看起来显得颇深,衬得他整个人的脸色都憔悴了许多,“市里目前盗窃罪追诉的额度是五千,少于这个数的话你还是去派出所报案吧。” “其实那个东西……我现在已经知道它在哪里了。”我眨了眨眼睛。 “在哪里?” 我回过视线来,用下巴对着赵烨的尸方向扬了扬,然后仰起头来,四十五度角仰望苍天,“赵烨他头上现在插着的那玩意,我觉得十有就是……” “你等会。”韩磊扬起了手,制止我继续往下说。接着韩磊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摸出烟盒来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两口,似乎是在让他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韩磊才悠悠的从鼻孔里喷出了两道烟柱,“你的意思是说,杀死赵烨的那把凶器,是你的所有物。然后,你说它昨天晚上刚好又弄丢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这里你之前来过吗?我是说这个凉亭。” “没来过。” “鉴证组!”韩磊深吸了一口烟气,然后把剩下的大半截香烟丢到了脚边踩灭,接着他对着凉亭旁抬起头来的侦查人员们下达了命令,“你们来两个人先把6仁带离现场,然后把他刚才靠近现场的路线记录一下,再取一下他的足迹、指纹还有dna样本。剩下的人注意寻找看看现场周边有没有遗留的足迹,再找找现场有没有留下犯罪嫌疑人的dna样本。” 喂! 韩磊完全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然后两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塑胶手套的现场刑侦人员就过来押着我离开了。 我很配合的跟着那两位侦查人员到了一个物证车旁,给他们踩了双脚的鞋印、按了十指的指纹、抽了血,还拿着个医用棉签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再交回给了他们。 然后其中的一位侦查人员看看我配合得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可能又因为我姑且也算是市刑侦队的熟人了,所以就只是嘱咐我不要走远不要擅自靠近现场,接着他们两个人拿着别的取证工具又回去现场了。 于是一时间取证车旁就剩下我一个人在无语凝噎了…… 哎你说你们这帮搞技术的啊,把我这么大的一个潜在嫌疑对象晾在这里就不管了,万一我真是凶手立马就逃逸了怎么办?!然后我抢辆车一脚油门开到大山里接着弃车逃逸从此闲云野鹤去了,那你们得追捕到什么时候? 真是的,小伙子们要干一行爱一行,精通业务,触类旁通才行嘛。 我默默的吐槽了刚才的那两位警察叔叔一下,然后看了看物证车旁边一个人都没有,实在是无聊。凉亭那边这时候无论是出于避嫌又或者是少自找麻烦,这时候都不应该再去了,所以我左右望了望小池塘周边一带的情况,就往小池塘另外一头的李浩宇于小小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刚才警察到了现场之后,学校里的一队保安就围在小池塘周围不让其它人靠近,所以这时候李浩宇于小小孙晋文谢婉清他们对凉亭那边的具体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因此我刚走到他们旁边,他们一个个的就问了起来。 “赵烨怎么样了?” “他怎么死的?” “目前找到什么有关凶手的线索吗?” 对此我只能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可奉告。然后他们对我的兴趣立马就减退了很多,翻了个白眼就表示不想继续跟我说话了,简直现实。 倒是这时候被赵烨他哥堵在一旁说着话的唐心饴,看到我往大家这边走回来了之后,很快的就移步走了过来。连带着赵烨他哥还有赵烨他哥那两位远远保持着距离的保镖也一起向着我走了过来。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唐心饴问的问题跟其他人也差不多,不过唐心饴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在没话找话。 “不好说呢,只能等警方通报的时候才知道了。” “我弟他怎么样了?”赵烨他哥也问了起来。 “作为死者家属,待会警察调查完现场之后应该会先跟你说明情况的。你还是先耐心等一会吧。” “唉,也只能这样了。”赵烨他哥这时候倒是变得好说话了很多,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把视线转向了唐心饴,“唐小姐,作为我弟弟在学校里的朋友,如果我需要代表家里处理学校的手续、还有赵烨他留在学校里的东西的时候,我能请你帮忙指导吗?” “唔……赵烨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学生会的成员还有大家都会很愿意帮忙的。至于说办理手续还有处理个人物品,老师们还有我们会长会负责解决的,我只是临时来帮忙的。”唐心饴含蓄的笑了笑。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为了方便,我能留一下你的号码吗?” 唐心饴看起来很乖巧的就摸出了手机,“好啊,还是你记一下我们莫主任的号码吧,学校里的事情主要还是他负责管着的。” …… 这时候我看着赵烨他哥紧盯着唐心饴不放的样子也是非常的无语。 你弟弟刚死没多久,此刻赵烨的尸体还摆在距离你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晾着,然后你现在居然在趁机泡妞?! 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第211章二一一这种时候您就别添乱了好嘛 其实我跟赵烨本人并不怎么熟,也就是昨天晚上开始跟推理社的几位成员们一起在大礼堂舞台的顶棚平台上蹲点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跟赵烨本人有所接触。㈧『㈠中文Δ』网 平心而论,我对赵烨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赵烨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平日里懒散中带着几分不正经的富家小哥的形象,有点自来熟,跟他很容易接触,没有那些各种“二代”身上经常能够让人感觉到的趾高气昂又或者是仿佛自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哪怕是在面对推理社中似乎最好欺负的钱思远的时候,赵烨也不像岑盼兮那样不经意的就说话带出刺来。 而且仔细想想赵烨昨晚所说过的话还有他所做过的推测,虽然他话里话外很有一股子不把命案当回事的玩世不恭的态度,其中的很多打趣和调侃也显得很不正经,但是其中的大部分推论却都很合情合理。 就连他偶尔冷不丁的崩出一句话的时候,都能听出这家伙平日里肯定总是鬼精鬼精的调调出来。在我看来,就算是放在推理社里面跟其它几位成员对比,赵烨的推理能力和洞察力在相比之下应该都是相当占优的。 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所以在我对赵烨那让人感觉不错的印象的反衬之下,在加上对这样一个小伙子的年轻的生命的惋惜,赵烨他哥此时这副明明之前还摆出「关心弟弟的好哥哥」嘴脸、转过头来居然没隔多久就开始趁机撩妹了的猪哥样子就越的显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我默默的使着眼色让谢婉清李浩宇往旁边走,等我们走到保安堆中距离赵烨他哥还有唐心饴大概有七八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我才偷偷的问谢婉清,“这家伙什么来头啊,他是赵烨的亲哥嘛?” 谢婉清看着我,似乎是露出了一脸同情的样子,“赵家的大公子你不认识?” “不认识。”我摇了摇头。然后李浩宇也附和着表示不认识。 谢婉清也是很无奈,只好跟我们耐心的说明了一下,“他是赵炜,跟赵烨是堂兄弟。然后他们家家族企业就是大名鼎鼎的光明矿业。光明矿业最大的两个股东赵正阳和赵正刚两兄弟就是他们的父辈。”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迷茫的扭头转向了李浩宇,“你听说他们吗?” “赵正阳我知道。在西北那边是个势力很大的矿老板,我还没退伍的时候,我们参谋长还请过他吃饭。最近也有新闻说他买下了一片以前的旧油田准备再开,是个很厉害的人。” “哦。”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反正这家伙和赵烨果然不是亲兄弟就对了。 我想了想,然后逗了李浩宇一下,“那我们刚才得罪他了,岂不是挺危险的?” 李浩宇不置可否,倒是谢婉清这时候叹了一口气,“我刚才已经尽量帮你们说好话了,只能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了。” 切,老虎可怕,但是老虎崽子就不一定了。 况且我现在哪有心思去管这么一个路人。当然我扭头看了看赵炜他现在眼底的那股子巴不得就想把唐心饴给吃掉的猪哥样子,觉得他现在肯定也没有心思来理我这么一个6仁。 “看他那副德行,唐心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李浩宇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说道。 你看,同为雄性,果然还是男人最懂得男人低劣起来能到什么程度。 “赵炜他只要稍微了解一点情况,应该是不敢对唐心饴怎么样的。”谢婉清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噢,那就由他们去吧。祝他们幸福,嗯。 于是我稍微琢磨了一下,又重新把思路放回到了汇英学校里最近接连生的命案上面,问李浩宇,“赵烨的尸体你们是什么时候现的?” “今天早上的七点四十五分。我在例行巡逻的时候现的。当时赵烨的身体就已经完全僵硬了。”李浩宇说得很肯定。 “按照这个季节夜间室外的气温来推测,人从新死到尸僵扩散至全身大约至少需要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如果倒推回去,目测他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昨天晚上的三四点钟左右。”我一边说着,一边寻思了一下,那大概已经是在我第二次回到宿舍之后的生的事情了。 不过我这个估测的标准是从推理漫画里学来的,不一定准。 “法医根据尸温和尸僵情况,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三点半到四点十分之间。”韩磊的声音这时候突然从我身边冒了出来,然后他瞟了我一眼,“你估计的时间倒是挺准。” “好歹我也是个校医嘛。”我稍微解释了一下。 “记得昨晚你最后一次离开学校综合楼的时间是凌晨的两点二十七分。从时间还有最近学校接连生的几起命案的情况来推测,你算是学校里最有嫌疑的人物之一。这次在现场还现了你的个人用品,你的嫌疑就更大了。所以那个时间点你在做什么?”韩磊本来问我的时候还算是正常聊天的性质,没想到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周围的保安还有在场的少数几个学生就围了过来正大光明的偷听,简直就有点像是在当众审判一样。 我看着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人,感觉周围变得有些拥挤。 “三点半到四点十分的话……”我想了想,“我当时应该已经睡觉了吧。” “有谁可以证明吗?”韩磊看着聚拢过来的人群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往人堆外走。 “半夜在宿舍里睡觉,还有谁可以证明了?”我也是有点无语。 “那你还是跟我们回队里调查一下吧。”韩磊搭着我的肩膀跟我一起就准备走出了人堆。 韩磊的意思我倒是明白过来了,既然我目前有嫌疑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还是先老老实实的接受调查,到时候清者自清,如果我真的犯事了的话,那也跑不了。 嘛,反正市刑侦队我也去过好几趟了,也不在乎多这一趟。 “等等,那个时候6仁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证明他当时在宿舍里。”这时候唐心饴的声音从人堆里传了出来。 “什么?!” 周围的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一时间交头接耳的声音不断,把唐心饴的小脸都给熏红了。 第212章二一二于是我又进局子了 记得以前我看历史书的时候,总会觉得历史上那些所谓的“红颜祸水”其实都是被古代的那些直男癌史学家们泼了脏水了无辜妹子。㈧㈠中文网 本来嘛,古时候有些皇帝不好好打卡上班种田经营,自己整天躲在后宫里和漂亮妹子们除了干之外什么都不干,到最后国破家亡了,大家去怪那些皇帝昏庸无道也就罢了,偏偏总还要拉妹子躺枪,我觉得那些历史上的知名妹子们其实也是挺冤的。 但是就在唐心饴说了一句她昨天晚上深夜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然后又像是被戳穿了窗户纸一样脸薄害羞般的红了脸低下头之后,我突然觉得古代的那些史学家们说得很有道理了。 喵的,这个祸水啊。 只见这时候在场的众人们在听完唐心饴说昨晚那个时候跟我在一起、接着又看到了唐心饴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之后,大家的目光就如同万箭齐一般,纷纷地射向了她。 说句题外话,漂亮妹子含羞垂什么的,看着确实是好看。 “我听错了吗?她刚才说的是什么?”这是一个学校保安在问他身边的同事。 “唐心饴你胡说什么?!这种话能随便乱说吗?!”这是谢婉清对唐心饴的训斥声。 “卧槽骆子轩追了她一年多都没见能牵上手,这家伙才来学校几天就泡上了?!” “真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这是两个似乎是路过顺便围观的男生的对话声。 等等,你说谁是猪?! 本来韩磊他要是装作没听见然后直接把我带走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偏偏这时候韩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闻言转过身去,看着唐心饴,似乎是想要确认一遍自己没听错,“这位同学,你确认你刚才说的话的真实性吗?” “嗯。”唐心饴应该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声,被众人的视线看得相当的不好意思,于是她把头压得更低了。 “你们当时在一起做什么?”韩磊问。 喵的韩磊,如果我不是因为知道你只是作为警察在对证人进行例行询问、并且大概只是想要验证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的话,那我现在真的很想抽你啊好不好。 这个问题在这种时候当着大家的面问出来,你不觉得味道就变得很奇怪了吗? “唔……”唐心饴低着头犹豫了一下。 就在被唐心饴刚才的话惊到了的赵炜因为看到唐心饴开始犹豫而重新在脸上露出充满希望的神情的时候,唐心饴扭头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赵炜。 似乎是被赵炜脸上那副满怀期望的表情给吓到了一样,唐心饴微微往远离他的方向退了推,闭上嘴似乎是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抬起头来用眼角小心翼翼的瞟了瞟韩磊,檀口一张,小声但清晰的吐了几个字出来:“在宿舍里睡觉。” 在宿舍里睡觉…… 宿舍里睡觉…… 舍里睡觉…… 里睡觉…… 睡觉…… 觉…… 虽然“睡觉”和“睡觉”的意思其实不不太一样的,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周围的围观群众们立马就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都转向了我,然后沉寂得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样可怕。 我暗自想象了一下,如果我的头顶上方显示着一管血条还有一个角色名称的话,那么此时在在场的大部分围观群众的眼中,我头上的名字看起来一定是红色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据说是矿老板家大少爷的赵炜,只见赵炜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立马就换上了一副阳光的表情,然后他试探的问了问唐心饴,“唐小姐,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结果唐心饴轻轻的摇了摇头。 于是赵炜就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平淡,眼底透出来的神色却似乎有些不善。 所以在无形中,突然跳到我敌对势力里去的玩家仿佛立刻就又多了一个…… 我很无奈的扶着额头,“韩警官,我觉得你刚才还不如直接把我拷走呢。” 韩磊这时候看着围观群众们的反应也是感觉有点奇怪,于是他稍微凑近了我,“怎么?那个漂亮丫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没有……” “那这位同学。”韩磊指了指唐心饴,“既然你愿意帮6仁作证,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回队里做个笔录吧。” 唐心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双手自然下垂在裙子前握在了一圈,然后低着头就跟了过来。 反而是谢婉清走过来表示了异议,“警官,这事情跟我们学校里的其它学生没有关系,你就这样把她一起带回警察局里,不太合适吧?” “这位同学是自愿出来给6仁做人证的。而且我们只是做个笔录而已,不会为难她的。”韩磊对谢婉清的说法不以为意。 “可是你这样把我们学校的学生带走,事情传出去的话,对学校还有对学生本人的声誉还是会有影响的。”谢婉清看起来并不认同韩磊的说法,“我不同意你这样做。” 韩磊直接就把他的证件给亮了出来,“现在是警察办案,这是我的警号和名字,如果你对我的做法有异议的话,可以向我们队里或者局里反映。但是现在是有人证自愿跟我们回去做笔录,请你不要干涉我们的调查工作。而且,这似乎并不需要你来同意。” 然后韩磊说完之后晾下谢婉清就半押运似的带着我走了。唐心饴也继续跟在我背后,连谢婉清叫她都没有回答。 到了路边上了警车,韩磊坐到了驾驶座上,我很轻车熟路的就自己打开后车门往车的后排座位上钻。唐心饴接着也上了车,跟我间隔着距离,几乎是贴着车门的位置坐在了车里后排座位的另外一头。 既然唐心饴这时候算是我不在场证明的人证,那我此时如果问她有关昨晚的事情的话,难免就有串供的嫌疑。所以车子开动之后,我只好保持沉默,免得一时口误,就有什么话变成呈堂证供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苏离安打来了电话。 第213章二一三赶紧查案揪凶手吧 “6仁6仁6仁,我刚跟那老头签了合同,他让我配合你来着,你现在在哪呢?”刚按下电话的接听按钮,苏离安那清脆如黄鹂一般的悦耳嗓音就从听筒的里传了出来。㈧『ΔΔ㈠ 中文网 “老头?签合同?”最近生的时候也是有点多,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这个什么学校啊,之前不是你跟我说的嘛。”苏离安加快了语,“就是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个有人画魔法阵玩的学校,我刚跟他们的老头校长签了合同,正准备去找你。你别跟我说这活你已经甩手不干了。” “想起来了。”我回忆了一下,“这件事情现在麻烦死了,我那头还没搞清楚,这头就连着出了几起命案。你如果已经到了学校的话就先自己调查一下吧,我先去趟刑侦队。” “命案又关你什么事了?不好好的查学校里的情况,跑去刑侦队做什么?另外算钱的吗?”苏离安似乎是对我多管闲事的行为颇为不理解。 “妹子啊,你以为我是自己想去么,我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有警察叔叔亲自押运我过去的好不好。” “哦。”苏离安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那上次那个魔法阵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我自己先去看看好了。” “别管那什么魔法阵了,这学校里好像有一个大型的封印,我们先去查那个。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个论坛吗?我觉得可能跟那里面说的那几个灵异恐怖事件生的地点有关系。” “那好。”苏离安似乎是思索了一下,话语在听筒里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如果是有封印的话,那里面的东西如果翻出来了,我们有份分吗?” …… “不清楚,这种事你还是去问跟你签合同的老头子吧。”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清楚了,以后如果要盗墓什么的,绝对不能带上苏离安。 “噢,那我先做事去了。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记得通知我一声。”苏离安说完就挂了电话。 还真是商人重利轻离别啊。 我把手机塞回了兜里,才注意到唐心饴这时候似乎在瞄着我看。不过当我扭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视线就已经转开了。 到了刑侦队,按照惯例,警察叔叔姐姐们就把我和唐心饴分别带到小黑屋里去问话做了笔录。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显得比较严重的缘故,所以这次负责讯问的警察叔叔们问得分外的仔细,有不少细节都再三让我确认过。 等到讯问结束之后,警察叔叔们也没有让我马上离开,只是拿着让我摁过手印的笔录离开了讯问室,然后让我待在里面继续等。 然后没想到最后等来的警察叔叔却是刑侦队的副队长,董骁。 董骁走进讯问室的时候,两只手里各拿着一份笔录,似乎是对照着在看。然后董骁走到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扔了一份报告到我面前,他自己则把两份笔录摊在桌面上继续看着。 “这是什么?”我把报告拿了起来,原来是一份尸检报告。 “昨天在汇英学校里现的那个头颅和无头尸体,伤口和血型不匹配。”董骁头也没抬,简单的就把重点说了出来。 伤口和血型不匹配,意味着那个无头尸体并不是曲楠的身体。 也就是说,受害者又多了一个。 “现曲楠头颅的时候,现场当时还有一名晕倒的受害者。她当时也是浑身沾满了血液,那些血又是谁的?”我一边翻着尸检报告一边问。 “那位受害人身上的血液,血型跟被现了头颅的死者吻合,不过dna检验结果还没出来。” 我往下翻着尸检报告,才现昨晚在音乐室里现的那个无头尸体,其实并不是一整块的。尸体整个被分成了躯干、上臂、大臂、大腿和小腿,一共九块。只不过当时现那个无头尸体的时候,尸体外边套着汇英学校的学生制服,所以我们才没有现这些。 而且,无论是在曲楠的头颅上还是在被现的那个无头尸体身上,都并没有现任何的致命伤。还有有一点很奇怪,无头尸体的死亡时间还在曲楠的死亡时间之前。一个大约在前天的晚上,另外一个则在昨天的上午。 “这凶手看上去还不是一般的变态啊。”简单的翻了一遍整篇报告,我说了说自己的感想。 董骁这时候把他在看的那两份笔录摞起来摆在了一起,“对未成年少女下手的人,也好意思说别人是变态?” “我是无辜的好不好。” “嗯,从赵烨的死亡时间来倒推,你确实是没有作案时间。根据现场目击者的口供,你应该也不具备偷偷把曲楠的头颅带到后台里去的时间和条件。”董骁点了点头,“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你对中学生出手的事实。” “我跟她什么都没做好吧。” “在这一点上,你们两个人的口供倒是互相吻合的。那个女孩子我刚才也看了一下,不比你原来的那个医生女朋友差。”董骁这时候摸着下巴看着我,“所以我刚才在想,半夜三更同床共枕的,你跟一个那么水灵的女孩在一起,居然真的只是在睡觉。你到底算是良心未泯呢,还是功能出现障碍了?” “……董队长你贵人事忙,不会是专门过来调侃我的吧?”我表示我很无辜。 董骁用手指了指我拿在手里的尸检报告,“反正你都到队里来了,就是顺便想给你看看这个而已。然后你最近都在汇英学校里,就想问一下你对这两起案件的看法。” “凶手应该是学校里的人,熟悉环境,有作案的工具。而且,应该不是为了劫财或者泄愤吧?”我试着像推理里的那些侦探们一样总结了一下,想了想又问了一下董骁,“在现场没有现凶手的指纹或者血迹什么的吗?” “在现场并没有现同样的指纹。并且目前找到的指纹经过比对,并没有现场人员以外的其它人的指纹。至于刚才现的那个死者现场,现在分析报告还没出来。” “这样,那看来凶手还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了。”我说到这里,然后好像是突然明白了董骁的想法,“昨天到今早的这三起应该都是普通的命案,不是什么奇怪的鬼杀人。” 第214章二一四收费服务的就是不一样哈 从刑侦队里被放出来回汇英学校的时候,我蹭的是唐心饴家里派过来的司机接送的车。最新 虽然之前我确实也知道汇英学校是个各种富家子弟云集的贵族学校,但是因为学生们在学校里都统一的穿着学生制服、而且根据校规学生们在原则上并不允许佩戴饰品的缘故,所以我对贵族学校这个概念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而当我坐上了唐心饴家派来的那位带着白手套的司机大叔帮忙打开了车门还扶着车门框让我们坐进去的宾利车时,我才第一次对能在汇英学校里上学的学生家庭的富贵程度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在宾利车后排上那柔软的座椅上蹭了几下,摸了摸内饰的材质,四处摆弄了一下后排座椅周围的细节部件,再感受一下这种商务好车行驶时的安静和平稳,于是我就默默的感叹了起来。 有钱真好。 美中不足的是,司机大叔在我们上车之后除了问问唐心饴我们的去向之后就没有再说过话,唐心饴也很快就蜷在了座椅上闭着眼睛打起了盹,所以并没有人跟我分享我第一次坐好车的兴奋感。 教练,我也想买车啊。 要求不高,随便给我来辆这样的就可以了。 不过这样的兴奋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碰到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反正也不能带走,所以摸了个爽之后,很快我就收敛起了兴奋感。于是在车子平稳的行驶中,我听着车里轻轻回荡着的悠扬的钢琴曲声,也打起了盹来。 等到车子停下了之后,我们就已经到了汇英学校的校门口。这次走进校门的时候倒是没有人拦着我们,不过在经过学校门口的保安室的时候,我耳朵一竖,还是听到了保安们在背后些许议论声。 议论的内容倒是俗套,跟那些路摊时尚杂志里边的那些八卦消息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故事里的主角被换成了我和唐心饴,似乎还有谁提到了于小小的名字。 唐心饴很显然也是听到了保安们的议论声,所以直到走到距离校门口的保安室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才放慢了脚步。 等我们并肩走在校园里的一片林荫道上的时候,唐心饴才慢慢的开了口,“所以,为什么昨晚我会到你房间里去了?” “唔……” 这个问题有点深刻啊,我能说是你的第二人格又或者附身鬼什么的带着你自己跑到我房间里去的吗? “而且,为什么当时我身上还没穿衣服?”唐心饴抬起眼睛望向了我,眼神平静。 “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我对灯誓我什么坏事都没干。”我竖起了三根手指。 “嗯,我知道。”唐心饴垂下了眼帘,“不过我总觉得,最近醒来之后现自己在做奇怪的事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这锅八成要怪在你家唐心瞳头上。不过这种话不知道该怎么跟唐心饴说明啊。 总不能现在突然跟唐心饴说她不是有精神分裂就是被谁准备夺舍了吧? “你最近还是好好休息吧,或者有空的时候听点金刚经或者大悲咒什么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之前愿意帮我作证。”本来唐心饴只要闭口不谈,就连我都不知道唐心饴那时候醒来过。所以唐心饴能够抛开自己的名声不管还要出来给在她的印象中好感并不多的我作不在场证明,这份善良,我觉得还是很难能可贵的。 看到唐心饴默然不语,于是我想了想又问了一下,“今天早上孙晋文他们过来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就在你醒之前大概半个小时吧。然后我才回隔壁给他们开的门。”唐心饴此时看起来精神并不好,微微的叹了口气,“我先回宿舍了。” “嗯,好好休息。还有,还是得谢谢你。” 站在原地目送着唐心饴走远,想了想之前唐心瞳说过类似“要是能再快点把唐心饴吃掉就好了”的话,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去找什么办法帮唐心饴把唐心瞳给驱逐掉。虽然唐心瞳那样半夜往我被窝里钻送福利的事情不能说不是好事,但是有个很可能不是原装货的家伙整天控制着人家无辜妹子的身体到处任性,仔细想想其实还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对唐心饴本人而言。 我琢磨了一下子,然后还是先打了电话给苏离安,准备拉她一起调查凶手。 唐心瞳既然嫌自己吃掉唐心饴的度不够快,那么唐心饴一时半会应该是没事的。但是连环杀人犯那种东西就不一样了,说不定一言不合就又会有命案生。 “我回到汇英学校里了,你现在在哪?”电话接通了之后,我问。 苏离安的声音清脆,“我在学校的旧一教,就是楼里面那条摆满了大镜子的走廊这里。” 摆满了大镜子的走廊,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我遇到过鬼的那条镜廊了。 “你在那里待得久吗?我是过去找你还是到什么地方去等你汇合?”既然有帮手来了,那么肯定还是组队干活比较轻松。 “还是你过来吧,我刚到这里没多久,正准备开始调查呢。”苏离安似乎是在分心做着什么事情的样子,语比平时慢了一些。 “那你等着。” 当我走到旧一教的镜廊里的时候,苏离安正跪在镜廊中的一面大镜子旁,然后俯着身子拿着一把小锉刀在磨着大镜子的木质镜框。 …… “……你这是在做什么?”每个专业人士在做事的时候都有自己习惯的方式方法,所以我虽然有些无语,但是还是很好奇苏离安这是在玩什么套路。 同时我还注意到,原来镜廊中其实还是有窗户的,只不过那两扇窗户都被装饰成了镜框的样子。本来像这条镜廊这样长度足足有十来米的走廊,如果只开两扇窗户的话,采光应该是很差的。但是因为镜廊两侧挂满了的大镜子反光的缘故,所以此时光靠镜面反射窗户外透进来的自然光,镜廊里的光照条件却反而比旧一教里的其它走廊还要好不少。显得亮堂堂的。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晚上会闹鬼的地方。 苏离安用小锉刀在她身旁的那面大镜子的木质镜框上似乎是锉了一条痕迹出来,然后她低头凑上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接着又嗅了嗅,才终于抬起了头回答我的话,“我有现了。” 第215章二一五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你现什么了?”我听到苏离安说她有现了,立刻就凑了过去。㈧┡Δ』ΩΩ㈠┡中Δ文网 其实江州市本地的神棍圈子并不大,刨开那些真的只能靠嘴皮子混饭吃的、还有那些从不抛头露面出来接生意的内行人不算的话,在市里挂牌出来做神棍生意的人中,真正能处理灵异之事的人并不多。我算一个,苏离安也算一个。 因为我刚出道不久就抱上了老陈的大腿,之后的生意基本上都在他们那个富商小圈子里接的缘故,所以像苏离安这样稳扎稳打老老实实做出名堂的人,就整个江州市的范围内而言,她的名气其实是比我要大一些的。 但是名气大并不意味着口碑好。 神棍这一行,在收费这件事情上面,其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如果有谁花钱去请神棍帮他解决问题的时候,那么神棍们只要是事前谈好了价钱的,那么不管之后事情有多麻烦,只要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那就都应该帮人把事情给解决清楚。也就是说,神棍们收的,其实是所谓的“出场费”。至于事后别人愿意多给的话,那就是别人的心意了,神棍们原则上是不应该再去另行索要的。 但是苏离安就不一样。苏离安做生意,就从来都不收出场费她都是按项目收费的,而且每项收费都比一般的神棍贵不少。比如说一个人家里有两只鬼在闹事,如果是请了一般的神棍去清理的话,除非那个神棍搞不定,不然肯定就一次性把两只鬼都给清理掉了。 不过要是请了苏离安去的话,如果事前人家只说家里有一只鬼,那么好了,苏离安去了之后肯定就只帮人家把一只鬼给清理掉苏离安最讲究按合约办事了然后苏离安拿了钱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人,顺便再告诉人家其实他家里还有一只鬼来着。 人家既然花了比请一般神棍还要多的钱清了苏离安,结果连鬼都没清理干净,那人家肯定就不乐意了,通常就会要求苏离安把鬼都给清理掉。这种时候,苏离安就会很认真的跟人家说,要清理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另外收费的。接着苏离安就会拿出个计算器来,如果两只鬼一起清理的话,第二只半价,就当给你打了个七五折吧,不给钱就不干,您可以另请高明没关系。于是人家就只好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哪有这样收费的,一边继续掏钱,并且在默默的谴责苏离安是个乘人之危的奸商。最新 苏离安的很多事情都诸如此类。简单的说,死钱鬼、死爱钱。 所以通常到最后的时候,但凡请过苏离安的人,都会对苏离安的用户体验打负分给差评,而很多收费比不上苏离安的同行们也会非常羡慕嫉妒恨的表示苏离安扰乱了市场,要跟她划清界限,有自己搞不定的生意的时候也很少会介绍给苏离安。这也是苏离安的生意一直都不温不火的原因之一,搞得苏离安后面都开始倒卖古曼童或者巫毒娃娃当副业了。 不过我说这么多并不是因为我对苏离安有意见,毕竟我们的用户人群都不是同一拨的,我跟她又没有利益之争,而且我也并不觉得在遵守契约的基础之上死守条款有什么不好的。 我想说的其实是,你看苏离安在收费方面给人的用户体验是如此的不好,可她的生意还是远远没有混到做不下去的地步,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了 她活好。 不要想歪,我指的是苏离安在业务技能方面肯定是过硬的。所以当苏离安说她在镜廊中有现的时候,我并不怀疑她的判断力,相反还很好奇她到底现了什么。 苏离安这时候把腰直了起来,跪坐在地板上,然后把小锉刀收回到了她带着的口金包里,“我现这个走廊里挂着的镜子,镜框基本上都是樟木做的。但是唯独这面镜子不一样,它的镜框是用阴沉槐木做成的。” “所以呢?”我对木料的研究并不多。但是槐木这种东西,用在灵异之事上,基本上是不会用来做什么好事的。 “白木和阴沉木的价格差很多的好不好。”苏离安两眼放光,然后似乎是在琢磨怎么把这面镜子给取下来,“虽然外表看起来完全一样,但是这个镜框比这里其他的所有镜框加起来还要值钱呢。” …… “……妹子啊,这是人家的学校的公物,不能乱拿的。” “我又不是贼。”苏离安有些悻悻的缩回了手,接着白了我一眼,“这里挂着这么多面镜子,就这一面镜子显得最特殊,难道不应该好好的检查一下吗?” “有道理。”我想想可能也是自己想岔了,“你让开一下,我来吧。” 这条镜廊里的镜子目测大小都差不多,不算镜框的话,每面镜子的镜面大概宽度都有半米,高度则大概在一米五左右。所以当我试图把挂在墙上的镜子给取下来的时候,才现这死镜子还是挺沉的。 取下了镜子之后,我吃力的把它镜面朝下,然后轻轻的放倒在了地板上。镜框的背面倒不是一整块的木料,苏离安所说的阴沉槐木只是组成了镜子周围四边的框架,然后在框架之后,制作镜框的人用了铆钉嵌了一整块的紫铜薄板上去,用来防止里面的镜子掉出来。 “给。”苏离安看了看镜框的背面,接着就从她的口金包里翻出了一把多功能的瑞士军刀递给了我。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过瑞士军刀之后就蹲了下去,把折叠起来的军刀展开之后,就开始把固定紫铜薄板的铆钉给一一撬开。 等到我把所有的铆钉都撬开、接着把紫铜薄板给掀开的时候,我就知道苏离安的判断果然没错了。 只见在紫铜薄板被掀开的瞬间,一个繁琐的类似符文咒印一样的黑色图腾赫然就显露在了镜子的背面上。 然后就在那个图腾暴露在自然光线之下的同时,图腾下方的镜背立刻就像是受创了的伤口一般,潺潺的渗出了血珠,很快就把图腾给浸染得一塌糊涂、完全看不清本来的内容了。 快得就连抢救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第216章二一六这是找到了盲点吗 明明眼看着线索在自己的眼前被现,但是接着线索立马就自毁掉了。㈧㈠ 中Δ┡文网于是我和苏离安面面相觑,心里大概都觉得这真的是日了狗了。 “你刚才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吗?”我在镜子旁蹲了下来,看着镜子背面上那已经被血水浸染得模糊成一片污渍的图腾的“尸体”,试图凭着记忆回忆起这个很像是什么符文咒印的图腾的原貌。 “刚才那个图案里,似乎是绘着一个魔法阵的样子。”苏离安两腿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俯下上半身伸着脑袋一边辨认着那个图腾被浸染成的污渍,一边拿着手机对焦把污渍的形态拍下来,“不过时间太短了,还没看仔细它就糊掉了。” 既然那团污渍已经是没什么看头了,所以我开始检查那片紫铜薄板。紫铜也叫红铜,大概就是纯度比较高的铜的意思,在常见金属中算是最不容易氧化生锈的种类之一了。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现这确实只是一块普通的铜板,于是我带着几分遗憾,拍拍手站了起来。 这面镜子本来摆放对着的地方正好是镜廊中唯二的两扇窗户中的一扇,窗外的光线明媚,晃得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最新 这时候从窗子里往外望出去,现镜廊外边的景色也还不错。大概是废弃之后校方为了故意掩盖旧一教的位置,所以特意在旧一教的周围种了很多的树木。因此现场从镜廊的窗户里往外望,周围的景色是一大片的郁郁葱葱,透过小树林的树梢们,还能依稀的看到远处第三教学楼顶上那颇为标志性的小尖顶。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从这上面什么都看不出来。”苏离安看着那团还没干透的污渍,有点郁闷的问。 我想了想,“那先不管它了,学校里的恐怖事件不是还有其他的嘛,我们去看看下一个。” 于是我们把拆开来的镜子留在了原地,拍拍屁股就开溜了。反正这里原则上也是不让人进出的。 从镜廊里往旧一教外边走的时候,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要怎么把苏离安骗去跟我一起调查命案,所以我就先没话找话的挑了个显得不突兀的话题出来,“关于这间学校里的封印,贺校长跟你签合同的时候和你说了吗?” “没有。他只是跟我说具体的情况你知道得比较清楚,然后让你自己决定哪些事情应该跟我说。”苏离安低着头稍微整理着她的口金包,“说起来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市里的这些土豪都这么信得过你啊?那个老头今早上也是听我说我是你介绍来的之后,才同意让我一起调查的。不然合同他都不跟我签。” “因为你不懂得一个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逮不住流氓。”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我耸了耸肩膀,“我就随便说说。施主你只能自己悟了。” 其实道理倒是很简单,所谓的“土豪”,说到底就是一群因为掌握了大量资源而习惯了享受特权的人。因此从营销的角度上来说,对付这种客户的时候,除了确实能办事之外,还得让他们觉得自己有被特别优待的感觉。 比如你看之前老陈带着老王上门求助的时候,明明委托看起来不合理,但是我还是连价钱都没问就直接出了,最后事情也算是办妥了。这样老陈作为介绍人,在老王面前就显得很有面子,而老王也会因此觉得做我的vip客户其实是很不错的一件事。如此循环下去,熟人带熟人,生意自然就好做了。 而苏离安呢,整天的习惯就是先谈价钱再开工。本来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没啥,但是放在那帮穷得差不多只剩钱了的土豪们眼里,你摆出一副把钱看得比他们的事情还重要的样子,这不是小看他们嘛。 “好吧。回头再说这个。”苏离安耸了耸肩头,双手捧着手机看上面的备忘录,“校园故事里的「十二点的镜廊」算是看过了,之前那个「会移动的石膏像」我自己去二教看过了。剩下的还有九个,我们接下去要去看哪个?” “怎么会还有九个?本来不是说好了只有七个的咩?” “之前你给我的那个论坛你自己都没仔细逛过吗?”苏离安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大家都说是七个事件,但是所有的版本汇总起来明明就一共有十一个的啊,要调查的话,总要全部过一遍吧。” 学校里的灵异故事的版本总数过十个,这我倒是知道的,“欸,你不说我还不清楚有这回事呢,看来跟你签合同那老头子果然没有白花钱啊。” “那是。”苏离安仿佛鼻子都翘了起来。 “苏老板猴塞雷啊。”我打算先把苏离安的马屁给拍爽了,然后再拉她陪我当义务小侦探。 说着话,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旧一教的门厅里,我突然想起钱思远上次“失踪”的时候就是被我在旧一教里边那头的厕所里的最后一间里现的。 于是我指了指门厅的另外一头,脚步不停的继续往门厅的方向走,“学校恐怖故事里那个「厕所的最后一间」好像就在那边,你之前去看过了没有?” “你是自己想上厕所吧?”苏离安看着我,仿佛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怕黑的话就开手电筒啊,还要骗我过去做什么。” 但是她还是一直跟着走在我旁边,并没有停下脚步。 “我骗你做什么,前几天就有个学生昏倒在了那里面。” “「厕所的最后一间」是生在保安宿舍的故事好不好。每个故事生的地点明明都不一样的。”苏离安嘟起了小嘴,似乎是觉得我的解释很肉脚。 我停下了脚步,“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苏离安撇了撇小嘴,“因为之前你跟我说过事件生的地点很关键,所以我听了你的话之后,还专门在论坛里翻了好几个帖子重复确认过一遍来着。” 217第217章二一七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说实在话,因为我自己是个见惯了灵异之事的从业人士,所以我确实对汇英学校里所谓的恐怖灵异事件没怎么上心。Ω ㈧㈠Δ中文 网 反正不就是学校闹鬼嘛。按照现在这年头的风气,要是哪个学校没有关于它“从前是个乱葬场”的传闻的话,它都不好意思出来跟人打招呼。 不过,如果假设汇英学校里的故事传闻都确有其事的话,那么性质又不一样了尤其是在学校里确实有一个大型的封印的情况下。 喵的,灯下黑了。 听苏离安说完了话之后,我仿佛觉得脑子里有什么迷宫一下子被打通了,于是我一边摸出苏离安,“学校里那些恐怖事件的地点,你有做过记录吗?” “有。”苏离安也摸出了手机,也许是她看到我正在翻看汇英学校里的道路指示图,于是她问了问,“要念给你听吗?” “嗯。” “「厕所的最后一间」,保安宿舍,三年前,一人死亡。”苏离安开始念了起来。 我用手机里的照片编辑软件,在我之前拍的学校道路指示图上三教的位置上点了一个小红点,“等等,不用说事件的时间还有伤亡情况,就要地点就可以了。” “「看不到的教室」,三教。” 我在道路指示图上又点了一个小红点,“嗯,下一个。” “「十二点的镜廊」,旧一教。” 这下我倒是犯难了,因为在学校公布出来的道路指示图上,并没有这些已经被废弃不用的建筑的具体位置。于是我只好凭着记忆,在地图上大概的位置上点了一个小黄点,“嗯,继续吧。” “「会流血的肖像画」,旧游泳馆。” 好了,这下出现一个我既没去过、地图上又没有标示的地方了。我迟疑了一下,“pass,下一个。” “「音乐室的深夜钢琴曲」,综合楼。” …… 等到我对着汇英学校里的道路指示图,根据苏离安记录下来的事件地点把它们都在道路指示图上标注了一遍之后,道路指示图上就多出了七八个或红或黄的小点点。 红色的点是道路指示图上本来就有标注的地点,黄色的点则是我自己估计位置之后标注出来的地点,剩下的那些我自己压根就不清楚在哪、而图上又没有标注的地点,我就没有急着打上小点点。 标注完之后,我把手机平放着让苏离安也能看到屏幕里的内容,“所以目前大致能确认的那些灵异事件的地点就是这些地方了。” “唔……”苏离安低着头看着我的手机,把我的手机平放着旋转了好几个角度,然后她突然双指把地图缩放到了最小,“虽然比例有点扭曲,形状也不太对,但是……” “嗯,但是连起来之后,这几个点看起来像是一个五芒星的端点。”我用指尖在屏幕上隔空滑动,如果在被标注出来的小点点的正中心规定一个中点的话,那么其中位置最靠外侧的四个点互相间隔的角度大概就在七十度上下,基本上符合五角星的端点分度。 说完,我用编辑软件在学校的道路指示图上画起了连线,以其中一个位置最靠外侧的端点为起点,开始根据我们刚才标注的地点画起了五角星来。 其实五角星是一种画起来相当简单的图形,外边五个顶点,内部五个交点,如果按照走线规律来画的话,完全可以一笔完成。 所以最后我得到了一个又扁又丑的五角星。 甚至就连五角星其中一个尖的端点,都是我根据其它的标注点确定下来的。 但是这个又扁又丑的五角星,偏偏就是能把除了三教之外的所有的点都给连在五角星内。而三教的位置,则又正好大致处在这个五角星的中心点上。 “所以你之前给我的那个五芒星阵,其实就是这所学校里的封印的原形图?”苏离安看着地图上那个像是小孩涂鸦一般的五角星,推测着说。 “目前只能说,有可能。”我看着自己画出来的那个既变了形,比例也不太对的五芒星,觉得自己的假设也是有点牵强,“但是我们有办法可以验证这种推测是不是正确的。” “怎么验证?” “这里不是缺一个点吗?”我用食指隔空指了一下五角星其中的一个尖。那个顶点的位置是我自己在连线的时候根据其它标注的走向确定出来的,并不是我之前所做的标注。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点的附近是什么地方。 我之前从没去过那一带,在地图的对应位置上,则显示那里是一片树林。“如果这个位置的附近,真的就是学校里的某一个灵异恐怖事件生的地点的话,那么这种推测说不定就很靠近真相了。” “有道理。”苏离安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手表,“现在都已经快五点了,我们是先去吃饭还是先过去看看?” “还是先过去吧。” 饭可以晚点吃,但是那种可能有问题的地方,肯定是要尽量白天去的。 “也行。”苏离安倒是好说话,然后就跟着我转身开始走。 看着道路指示图一路往图上的那个地点走过去的时候,我想起老贺还没跟苏离安说过学校的校史,于是就顺路跟苏离安交换了一下情报。 其实如果抛开当年官商勾结国土沦丧之类的故事背景不提的话,汇英学校里的封印的来历其实还是挺简单的:总的来说,就是当年在汇英学校的前身建设之初,事故不断害了很多人,然后一个假冒传教士的洋鬼子和一个本地人一起在学校里弄出了封印,之后就没有再出过事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学校里的封印居然是张瑞的手笔。”苏离安在听完了故事的详细版本之后点了点头,。 咦?! “你认识他?” “他都差不多是民国早期的人物了,我怎么会认识。”苏离安摇了摇头,“不过他的传说我倒是听说过,太平道的最后一代传人。听说最后在打仗的时候失踪了。”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对应着地图,继续往我们想要确认的那个方向走过去。 218第218章二一八女人间的相处我不懂了 “咦?6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苏离安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走着,看着地图上的路线刚准备要偏离大路往小树林里钻,然后一个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㈧ ㈠Ω中文网 我扭头一看,谢婉清此时在另外一侧路边,刚从跟我们相反的方向走过来,正好差不多要跟我和苏离安拐进小树林的位置路过。 “谢老师好,我就是在学校里随便逛逛。”我简单的跟谢婉清打了个招呼,苏离安也对着谢婉清微微的笑了一下。 “你不是跟警察一起到警察局去了吗?”谢婉清看看我又看看苏离安,皱着眉头问。 我耸了耸肩膀,“警察叔叔们问完话就放我们回来了,所以我就散散心。” “唐心饴呢?”谢婉清这会儿简直跟个问题儿童一样,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 “她先回宿舍去了。我和她是一起回到学校里的,我还蹭了她家的车。”我继续跟谢婉清说明情况。 “那这位是?”谢婉清看向了苏离安。 “这位是苏离安,我们的新同事。今早上她刚跟贺校长签了合同,所以我就带着她在学校里随便逛逛。”我下意识的对着我们要去的那个小树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谢婉清扭头往偏离大路的树林深处望了望,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警惕,“学校这么大,随便逛逛也能往这种地方逛?” 然后谢婉清稍微把苏离安向着她的方向拉近,带着苏离安往远离我的方向走了几步,之后凑近了苏离安的耳朵就开始说起了悄悄话。谢婉清一边说一边还时不时的扭头瞟我一眼。 姐啊,你摆出这副样子来,不是明摆着在说我坏话嘛。 我有点无奈,索性转过背去不再看她们。 等到我用手机玩消消乐连着过了三关的时候,似乎是依稀听到了苏离安的道谢声,然后苏离安就走到了我身边,示意我们可以继续往小树林里钻了,“我们走吧。” “你们聊完啦?”我把手机显示的画面切回学校里的道路指示图,准备就要继续往前走。 临走前我特意回头看了谢婉清一眼。只见这时候谢婉清看着苏离安,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是苏离安也回了过头来,很自然的对着谢婉清招了招手摆出了个阳光的笑脸出来。同时苏离安仿佛偷偷的手肘用力,轻轻的撞了我一下。 我稍微会过意来,然后带着苏离安就往树林里的方向走进去了。 “刚才她都跟你说些什么了?”确认我们走到回头也看不到谢婉清的地方了之后,我很好奇的问着苏离安。 “谢老师刚才告诉我啊,某校医刚到学校里没多久就和两个漂亮女生不清不楚了,让我小心某人一点。”苏离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吟吟的。 “她也算是一片好心吧。就当做是在关心你咯。”我倒是不介意这些。 “好心?我怎么不觉得。”苏离安回头四处看了看,然后伸手在她的外套口袋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了一个被叠成黄豆大小的方块纸团。摊开一看,纸团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纸人,上面用红色的墨水绘着符文。 我凑近看了看,也不敢乱说话,只是指着那个小纸人摆出询问的表情。 “没事,这是梦魇咒。也就是带着身上容易做噩梦而已。”苏离安把小纸人重新叠好,然后从口金包里翻出了一个火柴盒,把纸团放了进去。 “刚才谢婉清放在你身上的?”我有点好奇了。谢婉清和苏离安这也才第一次见面吧,这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撕上了? “嗯,大概是在我说完我还在试用期之后,她以为我没注意就放了进来。”苏离安似乎对这小纸人并不怎么在意,反而问起了别的问题,“对了,她刚才说,跟你不清不楚的其中一个女生是于小小?她是会幻术的那个吗,还是同名同姓而已?” “于小小不是一直都在保密的吗?怎么连你都知道她会幻术这事?”沿着方向一直在树林里走,因为我和苏离安是按方向走的,并没有走在路上,所以一路上的枯枝落叶什么的被我们踩得吱吱呀呀的,“而且虽然我是跟于小小比较熟,但是绝对没有跟她不清不楚好不好。” “没事没事,就算真的有一腿也没什么啊。既然你跟她比较熟,下次碰到她的时候你记得偷偷告诉我哪个是于小小。我也算是遇到传说中的名人了。”苏离安看起来似乎挺兴奋的。 “我之前给你的那个论坛里有她的照片的,你回头自己去找找不就完了。”苏离安的这副样子搞得我都好奇了起来,“于小小很有名的吗?什么情况?” “岂止是有名,这两年在圈子里简直是万众瞩目好不好。于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啊,不知道有多少门派暗地里都在打听她什么时候准备嫁人。” “你们灵异界的圈子听起来有点乱啊。你们关心她是因为她是家里的继承人还是关心她什么时候嫁人?”我越听越听不懂了。 “怎么?你也有兴趣?”苏离安这时候笑得讳莫如深,“那祝你们幸福了。既然你跟她关系不错,那到时候让她帮你加个塞应该不成问题的,据说她老爹可宠这宝贝女儿了。” “能不能说人话。”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不懂就算了。反正碰到她的时候你记得偷偷指给我看哪个是她就好了。”苏离安摆摆手,居然卖起了关子。 然后随着我们在树林中的深入,一栋建筑物的轮廓渐渐的从远处显露了出来。 “看来我们是猜对了啊。”看到建筑物之后,我暂时放开了对于小小八卦的好奇,加快了脚步往建筑物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看看,剩下的目前还不能确定地点在哪里的故事里,就只有「女生宿舍的流血镜子」、还有「打不开的3o7」了。”苏离安看着她的手机屏幕说着。 第219章二一九你是对男性有意见嘛 苏离安说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生地点的故事还有两个,这句话其实不准确。』 ㈧㈠ 』 中文网因为根据流传的故事版本,「女生宿舍的流血镜子」是生在一个存放后勤用品的仓库里的事情,而「打不开的3o7」则生在学校前身的被当做重症病房来使用的一栋小楼里。 所以故事的地点一个是仓库一个是小楼,这个其实是可以确定的。我们只不过是不知道小楼和仓库在哪里而已。 不过说起来有趣的是,之前光听名字,我本来还以为「女生宿舍的流血镜子」是生在女生宿舍里的,结果苏离安刚才说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故事其实生在个仓库里。 随着我们不断的走近,建筑物的轮廓也越的清晰了起来。等到我们走出树林来到建筑物外的时候,答案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这栋建筑坐南朝北,整体大约有六米高,大约有八米宽十二米长,从外墙上看只有一层,建筑只在两侧的外墙高处安装有百叶窗。 这种造型的建筑,肯定是不会被人叫做“小楼”的了。 我和苏离安绕着这栋仓房走了大半圈,来到了仓房的大门前。仓房的大门是被厚实的铁皮封得严严实实的对开大铁门,然后在其中的一扇大铁门上,还开有可以供人进出的小铁门。 大铁门是用那种黑色的铸铁大挂锁给锁起来的。整个挂锁的锁面比我的巴掌还要大,锁扣的粗细则跟我的小拇指差不多,整个就是一傻大黑粗的玩意。借了苏离安的夹试了好一会儿,现自己实在是打不开这个锁之后,我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小铁门。 没想到小铁门上的锁更加让人无语。因为小铁门上的门锁是装在铁门内部那侧的,然后锁眼还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堵起来了。 苏离安也拿着夹对着大挂锁的锁眼试了几下,大概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当小偷的天赋,所以就也放弃了撬锁,扭头看着我问:“现在进不去了,怎么办?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其实类似的话我此时也差不多刚想问开口她。 不过作为一个团队吧,除非是在投票表决,不然重复的话两个人各说一遍其实是挺没有意义的。所以我脑子一转,现现在是个带歪苏离安一起去调查命案的好机会。 “白跑一趟其实也不至于。”我把自己手机的屏幕对着苏离安,让她看了看刚才我们做满了标注的学校道路指示图,“你看,本来这一带会有一个生过学校灵异事件的地点只是我们的推测,但是这里既然真的有一个仓库的话,那么学校里的封印跟那个五芒星阵的关系差不多就算是可以得到确认了。” “如果那个五芒星阵真的就是学校里封印的原型的话,那最近生在学校里过去的一些灵异事件的地点附近的命案就显得很可疑了。不过有一点应该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凶手对学校里的封印的理解应该比我们要深。也就是说,在调查学校里的封印这件事情上面,凶手应该是走在我们前面的。” “而凶手既然对学校里的封印有所了解,还三番两次的在之前的灵异事件地点上面犯了案,那么这里面肯定就有凶手的理由。不过呢,虽然凶手对封印的事情了解得比较深,但是这并不表示凶手在犯案方面就有天份。所以我们与其这样追在凶手的屁股后面一个个调查事件的地点,说不定还不如回去调查清楚命案,然后再想办法狙击凶手弄清真相。你觉得呢?” 我一口气就说了这么一大堆话,为了拉个帮手我也是不容易啊。 “唔……”苏离安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感觉6仁你对封印里面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反而对命案特别执着。” “嗯,是的。”我点了点头。 那当然了啊! 凶手那小兔崽子居然偷了我的灭灵钉去作案,现在灭灵钉成了凶器,以后拿不拿得回来都是一回事,还害得我无缘无故也成了犯罪嫌疑人。此仇不报非小人啊。 至于封印,老贺说当年是死了很多人出了很多事之后才让那两个神棍把封印给搞起来的。所以那个封印的作用我估计九成九就是用来镇邪的,我对那些邪物之类的东西确实是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那老头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搞清楚学校里的情况的吗?” “我觉得他想要搞清楚的应该是凶手的身份和动机,而不是封印的解法。”我耸了耸肩膀,“之前我们调查那个五芒星阵和学校里的灵异事件,其实都是为了搞清楚凶手的目的不是么。调查命案也是一样。反正抓到凶手之后我觉得我们差不多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有道理。反正这次的合同上面是写着让我负责配合你调查的,你说了算吧。”苏离安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摆出了一副“嘛,算了,怎么样都无所谓啦”的样子出来。 “……妹子啊,下次如果你还是负责配合的话,拜托你点早说。”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还想办法骗你去调查命案干嘛。 “知道啦。”苏离安双手抱胸,一边打量着仓库的外貌,一边随口应了我一声。 我对着仓库的大门还有周边拍了几张照片,以便回头跟知情人确认这里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出事的仓库。 拍完了照片,于是我和苏离安就暂时先从这个地方撤退了。 因为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所以我们并没有完全按照原路返回,而是根据地图上的路线,直接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随便我就趁机把最近这几天里学校里生的案件的情况跟苏离安说了一遍。 “……所以今天早上你打电话给我的那个时候,我刚上了警察叔叔的警车没多久,所以赵烨的死亡现场我还没有机会去。然后基本上的情况就是这些了。”说完之后,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 “咦,你不觉得那个钱思远很奇怪嘛。”苏离安听完之后直接就反问我。 噢? “因为出事的人里,男的只有他没死啊。”苏离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第220章二二零你们两个啊 “演出的那天晚上,那个叫江颖的妹子也没死啊,为什么你只怀疑钱思远?”我微微的想了想,如果只是怀疑的话倒还无所谓,不过要是调查真相的话,那么就需要证据了。Ω㈧㈠Ω『中文网最新 “你走慢点行不行啊?我没有说我怀疑他啊。”苏离安微微加快了步子,并排的跟我走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他出的事情跟其它的事情放在一起看的话,显得很特别。” “除了他没死之外,还有哪里特别了?”当初在旧一教里找到钱思远的人还是我来着,我也没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来着。 “按照你听到的版本,钱思远说他当时去旧一教里的理由,是听到韩彬和于小小约好了晚上在旧一教门口碰头。所以他就尾随着跟着去了,然后还看到韩彬跟着其它几个人一起摆魔法阵来着。最后是钱思远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现了,才躲到厕所里去的。” “嗯。”我确认了一下,苏离安目前的描述里面并没有问题。 “但是从你转述的于小小的话里,于小小虽然跟你提过封印,但是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魔法阵的事情,对吧?所以说,如果那个魔法阵是需要故意隐瞒的事情的话,那么可以算是一个秘密,对吧?”苏离安掰着手指,“然后呢,从昨天晚上你们去蹲点的情况上来看,于小小和那个钱思远的关系好像还不错,至少还挺熟的。” “所以了,这里面不是很反常嘛。那个钱思远为什么会昏倒在厕所里没人现?假设你不是恰好现了他的话,那昏迷在厕所里几天估计也是要命的吧?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钱思远为什么逃过一劫之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跟明显有嫌疑的于小小一起玩耍?” “因为他们关系好?而且于小小并不是动手的人,所以不计前嫌?”我试探着推测。 “不知道呢。”苏离安学着我的样子耸了耸肩膀,“回头去问问你家于小小不就好了。” “还你家的呢。”这时候我们刚刚从树林里走出来,回到校园里的大路上。我看了看手表,暗自纳闷了一下,地图上那么点距离我们刚才居然也能走这么久。 走上大路了之后,沿着大路一直走,经过三教之后就到餐厅了。不得不说的是,这年头确实是不能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我和苏离安刚讨论完于小小没过多久,结果在路过三教的时候,于小小正好就跟我们碰上了。 “哎,6仁。”于小小突然从三教旁边蹦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在跟着苏离安说话,于是于小小就拍了拍我的胳膊。 “哟,小小。”我摆出了一副“好久不见”的表情。 然后于小小在加入了我们前往餐厅的队伍中之后,迟疑着上下打量了一遍苏离安,“这位同学是?” 我这时候才现,苏离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件汇英学校里的制服外套穿着身上。因为之前我看这套制服都看习惯了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现这一点。不过仅仅是只有外套而已。 “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苏离安,是个女的。然后这位是我们学校的于小小。”在说到“于小小”三个字的时候,我特意用手肘悄悄的顶了一下苏离安,提醒她这就是她之前念叨着相见的“传说中的人物”。 “你好。”没想到苏离安只是淡淡的对着于小小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高冷风格。 “你好。”于小小和苏离安客套着互相打了个招呼之后,于小小的视线就转到了我这边,“糖心说你们早就回到学校里了啊,你刚才跑哪去了?” “就带着她在学校里顺便逛了一逛。人家新来的,不认识路。”我用拇指指了指苏离安。 “可以啊,事情还没查清楚,散步你倒是兴致不错嘛。”于小小似乎是有几分不满。 “对了,”我想了想,于是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翻到相册里那张在旧一教的那间教室里拍到的那个魔法阵,伸到于小小跟前让她看清楚,“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唔……类似的魔法阵我好想是看到过。”于小小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是对这个魔法阵很陌生,“之前韩彬好像是跟我提到过类似的东西,不过我对这些老外的玩意不太感兴趣。” “韩彬?”既然于小小主动提到了关键词,所以我就老实不客气的顺藤摸瓜了下去,“我听人说,好像前几天晚上在旧一教里看到你跟韩彬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来着。你们当时是在干嘛?” “我没有跟韩彬一起去过旧一教啊?”于小小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很疑惑。 “咦?那会不会是他跟你聊到过要去旧一教什么的?” “那也没有啊,之前韩彬喜欢研究魔法阵的时候倒是偶尔会来找我聊天,也许是他觉得我会感兴趣吧。而且我最近都好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好像。”于小小的眼中闪过了几分狐疑,“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韩彬?你查到些什么了?” “查倒是没查到什么。”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果断选择了拿钱思远出来钓鱼,“只是我突然想起来,钱思远之前在旧一教里出事了之后,我去医院里看过他,他说他是偷听到你和韩彬约了半夜去旧一教,然后他才会半夜出现在那里,然后才出了事了。” “我没有跟韩彬约过啊。”于小小的反应很奇怪,既不是那种被冤枉之后的不愉快,也没有那种觉得荒谬的嗤之以鼻,只是像是在说一件跟她无关的事情一样。 “不是说你们约啦。”我陪着笑,第二次跟于小小确认着问,“所以,你之前并没有跟韩彬谈过关于去旧一教,以及一起研究魔法阵之类的事情?” “没有。”于小小摇了摇头,“不过钱思远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扬了扬眉毛。 第221章二二一故事就快完结了 因为今天是学校的外出日的缘故,所以虽然到了饭点,但是到餐厅来用餐的学生人数连往时的一半都不到。㈧㈠中文网最新 巧合的是,这次我又碰上了学生会一起吃饭的三人组。不过王雨纯这次换成了何语凝,倒是配方里经常出现的骆子轩还是一直凑在唐心饴身边殷勤着没变。 相逢即是有缘,因此大家就很顺理成章的凑成了一桌。餐厅二楼靠窗的位置上正好有六人一桌的小雅间,反正学校里今天吃饭的人不多,所以我们也就老实不客气的霸占了好位置。 于是一张桌子在中间,左边这排坐得最靠窗的是于小小,然后依次是我和苏离安;右边那排呢,最靠窗的是何语凝,然后依次是唐心饴和骆子轩。 “我刚才和语凝一起出宿舍的时候,在路上正巧就碰到了骆子轩,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坐下了之后,唐心饴似乎是在没话找话的帮大家打破冷场。 于是我也就说明了一下自己刚才跟苏离安在学校里瞎逛,顺便也是刚刚才碰到了于小小。正巧学生会的几位还不认识苏离安,所以就帮着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不过苏离安似乎也就对于小小比较感兴趣,对其它人就没什么关注了,不咸不淡的基本上并没有什么跟其它人有太多的话说,也就是在听我介绍到何语凝是何秘书的亲戚的时候稍微有点在意的样子。最新 之后就是正常的点餐开动,等各自点的吃食都上了桌,大家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就聊了起来。 因为学校里最近几天接连现了几起命案,所以尽管是吃饭时间,但命案的话题还是没有被闲置下来。 “最近学校里连续出了这么多事情,我看学校里的安保措施还是有漏洞啊,我看最近大家晚上还是应该早点回宿舍,当然在学校里出入的时候能有男生护送是最好的。”听完唐心饴大致说了一下女生那边的舆论情况之后,骆子轩很积极的在暗示自己完全有能力做好护卫工作。 “是噢。”苏离安闻言似乎对骆子轩很有好感,自从做完自我介绍之后难得的开口说了话,然后她一边用叉子缠了一圈意大利面,一边笑吟吟的看着骆子轩说,“可是最近学校里出事的都是男生欸,说不定凶手是专门挑男生下手的也不一定呢。” “能牺牲小我保护同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骆子轩倒是没有被苏离安吓到。 话是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我环视了桌上的这一圈人: 苏离安她一倒腾小鬼尸油巫毒娃娃古曼童的奸商,跟鬼玩了这么多年都没事,估计凶手想要弄死她也没那么容易; 于小小呢,又是个玩幻术的,我虽然不知道她那手幻术对付鬼有没有用,但是拿出来对付人我觉得还是很厉害的,所以除非突然袭击,否则的话我觉得于小小至少想要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唐心饴基本上就是个战五渣了,抓鬼完全不会,大臂还没我小臂粗,本来应该算是潜在高危人群的,不过她体内的那个唐心瞳就完全不是吃素的了,所以我猜她如果面对凶手的话,说不定凶手弄死她的概率还没有她弄死凶手的概率大; 何语凝,何秘书的二姑妈,尽管我对何语凝在法术方面的造诣不太清楚,但是就从她能把于小小施展幻术的黑气给“囚禁”起来这件事上来看,何语凝应该算是在某些方面“已经上道”了的人,所以虽然对付活人可能没什么优势,但是对付死人又或者学校里的封印什么的,她还是很有优势的; 至于我,好歹我也比骆子轩多吃了几年的米和盐咩,总不至于连他都比不过吧。 所以这样一圈环视下来,我反而觉得骆子轩他自己反而最需要人保护了…… “我听说,小小你昨天晚上有跟6校医一起在大礼堂里面蹲点?”何语凝拿着勺子刚喝了一口汤,似乎只是随便问问的样子,“那为什么到了今天早上,版本又变成糖心跟6校医半夜在一起了?” “我们当时在音乐室里现了曲楠的尸体,然后守着现场等警方的人到了之后就散了,再然后的事情我就不懂6校医他们了呢。”于小小挥着勺子把她面前盘子里的咖喱饭搅得有点不堪入目,说完只是把视线转向了我和唐心饴这边。 “曲楠的身体在音乐室里?”唐心饴闻言皱起了苦瓜脸,“以后我不要去综合楼练琴了。” “糖心你别转移话题啊。”何语凝不乐意了,“我们现在在谈你跟6校医涉嫌不纯异往的问题,你不要拿曲楠的事情来转移话题。你看子轩也跟我一样比较关注这个事。” 我顺势转过视线去望骆子轩的时候,他正在撇清嫌疑似的在摆着手。 “喂,二姑妈。这年头就连流氓罪都取消了,你这个不纯异往是哪里来的罪名啊。”我插科打诨着想要转移话题。 “你闭嘴。别带歪主题。”于小小也加入了何语凝的八卦大军里。 于是在场六个人里,何语凝于小小对此表示关注,骆子轩否认自己在关注,唐心饴保持沉默,苏离安则淡定围观。 我想了想,“你们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吗?” “想。”某三个熊孩子非常默契的同时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从曲楠的头颅在舞台演出中出现开始说起,一路讲到了我和推理社的几个同学们一起在舞台的顶棚平台上蹲点,最后一直说到我们几个人一起在音乐室里现了那具无头的尸体。 没枉费我浪费口水,何语凝此时第一个被我带歪了关注点,“所以你们怀疑,凶手就在我们学生会还有话剧社的成员中?” “推理社的人应该也没办法排除嫌疑,毕竟赵烨昨天晚上就出事了,如果凶手是外人的话,应该不容易下手。”于小小倒是很不客气的就揽了一部分嫌疑给自己的社团。 “不过雨纯和楚瑶昨晚到大礼堂里去做什么?这事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唐心饴也陷入了思考中,然后她扭头看了看何语凝,“雨纯今天好像大清早就回家去了?” “嗯。”何语凝掏出了一下楚瑶。” 第222章二二二等等,这里还有一个嫌疑人 当何语凝现楚瑶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之后,因为目前的嫌疑人范围已经涵盖了包含她们几个人在内的学生会、话剧社和推理社,所以几个妹子们叽叽喳喳的就一边给自己找洗清嫌疑的理由,一边继续讨论起了案情还有之后应该调查的方向。㈧ Ω㈠中Δ文 网 她们说的这些内容我倒是基本上都知道了,甚至我知道的还多一些,所以我并没有加入到她们的讨论中去,只是闷声大财的等着听她们爆出新的细节又或者有价值的推论出来。 苏离安也竖着耳朵一直在假装不经意的听着,顺便我还注意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机的屏幕已经不知不觉间就切到了录音的界面上了。 倒是骆子轩似乎是对案情并不太感兴趣,吃完了自己面前盘子里的东西之后,骆子轩没坐多久,就尿遁上厕所去了。 等我也借故跟着骆子轩到了餐厅的男式洗手间里的时候,骆子轩正面壁着站在一个小便池前,双手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是正在掏枪准备射击。 于是我就走到了他隔壁的一个小便池旁,跟他肩并肩并排着一起面壁,一边释放着内存空间一边看着墙壁找骆子轩问话,“哈哈哈,子轩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吗?” “球场边上?”骆子轩在回忆的时候,眼珠子不自觉的往右上角瞟了一下。 “说起来,我记得昨天早上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刘飞文告诉你不小心看到我跟于小小从旧二教里面出来?” “所以,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他又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在骆子轩回答之前,我又对问题做了一下补充。 “我昨天是在出门晨跑之前接到了刘飞文的电话,也是在电话里他跟我说的。大概就是在昨天早上碰到你的半小时之前。”骆子轩回忆着说道。回答得很快,回忆的时候眼珠子不自觉地瞟的方向也没错。 “可是刘飞文不到中午就被人现死在旧教员宿舍里了啊。你的意思是说,刘飞文差不多就是在死之前特意打电话告诉你,他看到我跟于小小出旧二教里走出来过?”我瞟了一眼骆子轩,习惯性的抖了两下之后,就往洗手池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两天时间内学校就接连现了三个人的尸体,其中曲楠和那个无头尸体的受害者还只是被现了“部分尸体”而已。 所以相比之下,第一个被现死亡的刘飞文似乎在曲楠的头颅戏剧性的在舞台上展示出来之后,就显得不那么被人关注了。 “……”骆子轩似乎是被我问得愣了一下,“我有通话记录可以证明。而且他的原话的意思应该是,他在之前一天的晚上看到你和于小小一起从旧二教里出来。” “他跟你的关系很好吗?”我有点好奇,同时摁了点洗手液在手上,然后就开始搓了起来。 “不太好说。我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但是要说我跟刘飞文特别好的话,感觉也没到那种程度。”骆子轩在说这话的时候,总觉得他脸上有一股子“啊,反正我就是这么受欢迎,我也没办法”的嘚瑟在里面。 “那为什么他偏偏要打电话跟你说这些?”我问。 那是我在刘飞文死亡之前,第一次知道“刘飞文”这个人的名字。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开始调查他,他直接就死给我看了,简直干脆得有够彻底。 记得在那之后,于小小还说过,有个叫方书白的女生还目击过她去过旧教员宿舍。 咦? 如果假设所有的目击证人都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于小小在刘飞文死之前去过旧教员宿舍、在曲楠的头颅被现之前她在舞台的后台里可以自由出没,而且于小小还知道音乐室教室门的钥匙平时藏在哪里,我们最后跟赵烨分开的时候,于小小当时也在。 简直就是最佳的嫌疑对象啊。 喵的亏我还透了那么多内幕消息给她。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感应水龙头下冲干净了手上的洗手液。于是想跟骆子轩确认的事情得到了他的确认之后,我甩甩手上的水滴,就准备回餐桌上去了。 临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我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看骆子轩,现他此时若有所思地还站在小便池前面壁着。 哎,小小年纪这就尿不尽了,作为一个富家少爷,骆子轩你的前列腺不行啊。 等我再次回到餐桌旁坐下的时候,这时几个妹子对案情的讨论已经到了差不多把所有的嫌疑都归纳到我头上的程度,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她们几个人的脑洞。 不过还好,在几个妹子的眼里,嫌疑跟我差不多一样大的人还有钱思远。 何语凝她们给钱思远总结出的有嫌疑的理由倒是和苏离安的分析有不谋而合的地方,既,钱思远是目前出了事又或者说“疑似出过事”的学生中唯一一个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且还在之后的命案场所中出没过的人。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如果钱思远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个校徽的事情就没办法得到合理的解释了。而且从当时楚瑶的反应上来看,应该还有一个知道什么内情的人才对。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虽然几个妹子都刻意没有去讨论王雨纯的嫌疑程度,但是王雨纯昨晚拿到楚瑶的电话之后就闭口不言,今天早上更是一早就离开了学校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嫌疑又或者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该有的反应。 “其实你们注意到没有,最近几天生了事件的地方,其实都是学校里之前流传的灵异事件的地点。”骆子轩这家伙刚回到餐桌旁坐下没多久,就开始又把话题往鬼故事的方向带了。 “对哦,钱思远在镜廊附近,刘飞文在大榕树附近,曲楠是音乐室,赵烨是小池塘凉亭。都是学校里灵异恐怖事件的地点呢。”唐心饴这时候一下一下的弯着手指数着说,然后说完了之后,抬起眼睛径直看向了我。 透过唐心饴那仿佛并没有生任何改变的面容表情,此时我似乎在唐心饴的眼底,看到了属于唐心瞳的那种狡黠,在偷偷的闪动着。 第223章二二三于是今晚就等着有没有戏看了 唐心瞳像个狡猾的狐狸精一样,趁人不注意就偷偷的把尾巴伸出来晃了一晃又迅的收了回去。很快,唐心饴又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似乎还略有薄责之意地微微皱起了眉头回视着我,似乎是在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直愣愣的看着她。 喵的,转个眼就不认账了。 双重人格了不起噢?被人附体了了不起噢? 而且除了我之外,苏离安她们似乎都并没有觉察到唐心瞳突然冒出来又很快重新潜伏下去的事情。 我有点讪讪的转开了视线,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凶手选择在学校里之前生过灵异事件的地点作案的理由。 客观的说,整个汇英学校校园的面积相比一般的大学校医都显得颇为不小,再加上学生人数相比之下更少的缘故,所以汇英学校给人的感觉总体上是显得“地广人稀”的。 因此,如果凶手没有故意把尸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是简单的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受害人给叫出来,之后再作案接着再藏尸灭迹的话,那么按照汇英学校里自由散漫的学习风气还有这宽阔的学园面积,我估计受害人被现失踪又或者被现已经死亡的时间会被延后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定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认为:目前这样命案被频繁现的状况,是凶手没有办法避免、也可能是凶手故意造成的。 那么凶手选择在学校里之前生过灵异事件的地点作案的理由,就显得很让人在意了。 当然这里面的可能性有很多种,其中我个人最希望的一种可能性是:凶手单纯只是想要假借着学校里灵异事件的名气,给案件的侦查工作增加一点戏剧性。 而我个人最不希望的一种可能性是:凶手这是在根据某种非常可行的办法,在有条不紊的破坏学校里的封印并且已经产生某些不可逆的影响了。 不过让我比较郁闷的是,后者的可能性反而比前者要大一些。因为根据我之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虽然展到连续出现命案的情况还是最近这两天的事情,但是汇英学校里的学生中出现反常事件已经不是最近的事情了,记得在我来学校之前,就听说已经有学生精神失常了。 而且于小小也说过,最近每到朔月和望月之夜的时候,学校里在封印的节点上生的异常状况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倒是何语凝之前在被我问到的时候,欲言又止的说过学校里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她在故意隐瞒,还是她没有觉察,再或者是她觉得封印的节点出现问题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就在我微微出神的时候,于小小的声线把我给拉回到了餐桌旁。 我回过神来,看到于小小这时候歪着脑袋正对着我的方向,刚才那句话似乎是在说我。 “6校医应该是在考虑案件的事情吧。”倒是骆子轩第一个就答话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不过应该不是笑给我看的。 “我在想,今晚是不是还会继续出现受害者。”说完之后我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正在擦嘴的苏离安,然后直接就和她一起离开了。 我之所以突然着急着离开,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晚饭过后,很快就又要到晚上了。 而某个有趣的游戏里有一句著名的台词倒是可以用来形容学校里目前的状况: 天黑请闭眼。 说不定还挺贴切的。 有趣的是,在听了刚才偷偷跳出来的唐心瞳数着手指的言之后,我突然想到了凶手今晚很有可能会出没的地点。 唐心瞳说,钱思远在镜廊附近,刘飞文在大榕树附近,曲楠是音乐室,赵烨是小池塘凉亭。都是学校里灵异恐怖事件的地点。 如果把地点说得大一些的话,那么分别就是旧一教、旧教员宿舍、综合楼和小池塘。 学校里目前已知的灵异故事生过的地点一共有十一个,正好就是一个五芒星上,五个顶点加五个内部连线交点加中心点的数量的总和。 也不知道是唐心瞳知道内幕还是她机敏过人,如果从我作满了标注的汇英学校道路指示图上看的话,她刚才提到的这四个地点,正好就分别坐落在我连出来的那个巨大的五角星的内部连线交点的位置上。 而目前在学校内那个巨大的五芒星内部连线交点所标注的五个地方中,已经有四个都出了事,那么按照惯性来推测的话,剩下的那个交点所对应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要出事的地点了。 我摸出手机来又看了一遍学校的道路指示图,再次确认了一下那个地点的位置: 根据排除法,那个地方,应该就是生了那个叫做「打不开的3o7」的故事的小楼。 而在学校的道路指示图上,那个地方正好也很微妙的是一片小树林。 想想老贺这老头做事情也真是简单粗暴,不想让人去的地方一律就在旁边种树,就想着用小树林把它们给藏起来。就跟在用电脑系统里的画图软件一样,用“油桶”一点就刷一大片了。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不希望让学生们过去的话,直接在那里盖一个化粪池多好。简单粗暴。 于是我跟苏离安说明了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准备怂恿她跟着我今晚一起去化粪池,噢不,是一起去那个小楼附近蹲点。 “需要带些什么东西以防万一吗?”苏离安听完了之后,翻了翻她斜跨在肩上的口金包,似乎是在清点装备的样子,“我的东西都放在车里了,就停在综合楼外的停车场里。” “我想想。”我的背包还放在宿舍里,其实我待会还得跑一趟回去拿,“你有什么能够对付人的东西吗?比如说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之类的。” “唔……”苏离安想了想,“只有辣椒喷雾、电击器、甩棍、手指虎和烟雾弹而已。” “够了。” 而且烟雾弹是什么鬼?! 224第224章二二四抱歉这几天作者在生病 记得有种不太靠谱的说法,说在同等条件下,妹子选择携带的东西的数量往往会是汉子所选择携带的东西数量的三倍以上。㈧』㈠中┡ 』文网 本来我对这种说法是有些呲之以鼻的,不过当我回宿舍拿了背包再跟着苏离安到了综合楼前的停车场里,苏离安打开她那辆越野吉普车的后车厢给我看的时候,我才现,原来是我太天真了。 只见随着后车厢门的打开,半悬挂在后车厢门和后车厢之间的多层组合式收纳箱也自动展开了,然后被放在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收纳箱中的,是苏离安密密麻麻的道具装备们。 药剂、符纸、照明用品、各类护身符、十字架、各式小仪器、一层桃木桩之类的消耗品、一层棺材钉之类的金属小物件,还有甩棍、防狼器、手铐之类的防身物品、急救箱、化妆箱、压缩饼干等等等等。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把汉剑样式的宝剑。 “你这堆东西也太夸张了吧。”我一边感叹着,一边伸手想要把那柄汉剑取下来看看,“这个东西我可以用吗?” “可以的噢。这柄八面双血槽汉剑,是目前龙泉市仅存的几个铸剑大家之一的沈家出品的精品,非常难得的。如果是你的话,租赁价格算你每小时三百,过四个小时可以享受七五折。”苏离安的声音甜脆,语快而吐字清晰,不去当电视购物的女主播简直是浪费人才了。 我“锵”的一声把剑从鞘里拔了出来,用手摸摸了剑锋,“没开刃的啊?” “嗯,根据国家有关的法律法规呢,如果刀刃厚度小于零点五毫米的话,就是管制刀具了。我这里本小利薄,经不起罚款呢。” “没开刃,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把剑放回了原处,然后在后车厢里挑了一副手铐还有一把甩棍。 “承惠八百,谢谢老板。”苏离安笑得可甜,然后掌心向上摊了过来。 “钱包我放在宿舍里了,晚点给你。” “转账支付也是可以的呢。不但享受折上九五折的优惠,还附送一条巧克力噢。”苏离安脸上的笑容不变,摸了手机然后调了个二维码出来。 …… 可以,这很离安。 老老实实的转了账,又等苏离安自己捡了点装备带上之后,我们就照着地图,往今晚的目的地那边摸了过去。 等我们到达目的地的小楼外的时候,天色差不多就已经全黑了。 考虑到之前几次半夜进到汇英学校的老建筑里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什么好事,再加上今晚我们来这里主要是想蹲点守凶手的,所以我和苏离安就没有进楼,只是在楼外的一颗大树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因为小楼周边并不在校园内主要使用区域内的缘故,所以小楼的周围除了天色的残月还有点点星光之外,基本上是陷入一片黑暗中。 苏离安在树丛后边的草地上铺了报纸,眸子在黑暗中亮得看起来颇为漂亮,只见她压低了声音,“今晚在吃饭的时候,我现你跟那几个学生说的话不太对啊。在音乐室里现的那个无头尸体,警方不是已经查明了,说那不是曲楠的身体了吗?” “算是善意的试探吧。他们几个人的嫌疑毕竟还是比较大的。”我说。 其实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偷偷的关注他们中我觉得嫌疑比较大的于小小和骆子轩,甚至还偷偷在洗手间里试探了一下骆子轩,但是结果并不尽如人意。虽然目前并没有能确认他们有嫌疑的证据,但是也依然没有办法排除他们的嫌疑。 之前唐心瞳突然冒出来虚晃一枪的时候,我一度也怀疑过有没有可能是她控制着唐心饴的身体犯的案。不过后来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我还是暂时把她排除出了嫌疑对象之外。 原因有二。 先,是赵烨的死状。 赵烨死的时候,灭灵钉从他的眼眶中插了进去,目测是由于钉尖直达脑部致死。 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凶手把灭灵钉用在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 如果只是想要把灭灵钉当做凶器的话,那么其实任何一把都可以替代它的功能,甚至还会更好用。完全没有必要专门去偷我的灭灵钉用。 而如果是想要用灭灵钉来让人“永世不得生”的话,那么正确的用法应当是把灭灵钉从尸头颅的天灵盖上钉入,甚至是死后再钉也一样。 这样的用法又显得不专业。 所以,如果是唐心瞳那样的一个拥有一些自然能力、并且在灵异方面又似乎颇有一些渊源的人犯案的话,我认为现场不至于会这么四不像。 其次,是她对于案件的理解。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唐心瞳在她冷不丁的冒出来总结案情的时候,把最近几天出事的地方和学校里之前的灵异事件地点做了联系,重点是,她把曲楠的死归纳到了“音乐室”这个地点上。 而根据警方的验尸报告,音乐室里的那具无头尸体并不是曲楠的,也就是说,“音乐室”里的死者其实另有其人。 但是唐心瞳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综合来看,虽然唐心瞳整个人从来历到目的都非常的可疑,但是归纳到这几起案件上来说的话,她身上的犯罪嫌疑却反而比于小小都还要小。 嗯,我真的不是因为唐心瞳半夜往我床上送福利才帮她说好话的。 虽然以唐心饴的素质来说,那模样确实是养眼,不过不能吃的算什么福利。 “6仁,6仁。”这时候,苏离安突然轻唤着拍了拍我的手臂。 我回过神来,有点疑惑的看了看苏离安。 只见苏离安用手指了指小楼的方向,“有人来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有几个身影在手电筒的光照下,蹑手蹑脚的进了小楼里,然后径直就往楼上走了上去。 “怎么办?要跟上去吗?”苏离安问。 我想了想,背好背包,把甩棍握在了手上,然后点了点头:“走。” 第225章二二五喵的中计了 等那几个人影上了小楼之后,我带着苏离安就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㈧『㈠中文Δ』网 按照我原本的预计,凶手的人数范围应该在一个到两个之间,结果在这个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点上一下子出现了好几个人,让我觉得也是有点反常。 越是反常,就越得弄清楚了才行。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还是分头行动比较好,所以当我们准备走上楼梯的时候,我就挡住了苏离安,“要不还是这样,我先上去,你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躲着。如果确认没事了之后,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上来。” “也可以。”苏离安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很快就点了点头,然后她又问,“那如果你喊我救命或者单纯是惨叫的话,我应该怎么办?” “……”我无语的抬头仰望了一下天花板,默默的把甩棍从收缩状态给甩直了出来,接着回过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苏离安一眼,“凉拌。” 说完话之后我就拔腿继续往楼上进军,为了避免需要喊救命又或者是需要惨叫的情况生,所以我小心地踮着脚尖放轻步子,猫着腰一路悄悄咪咪地往上窜。 虽然那几个人来的时候并没有跟我们打招呼,但是在这种时候来到这种地方,他们的目的地很显然的应该就是学校里之前生过灵异事件的地点。 生在这座小楼里的灵异事件的名称倒是很淳朴,叫做「打不开的3o7」。3o7,顾名思义,事件生的地点自然就应该是在三楼的第七个房间。所以我几步几步蹭蹭蹭地在楼梯间内往上窜的时候,脚步不停的就略过了二楼,直接往三楼上去了。 据说小楼当年是被当做重症病房来使用的,所以整栋楼的格局也稍微有点特别。“特别”主要体现在小楼的上下通道上,通常一般的老建筑楼,楼梯间都建在楼层的中间,这样即使是到楼层两头的房间,距离也不会显得太远。 这栋小楼的楼梯间偏偏就设在建筑物的一侧。而建筑物的另外一侧呢,从楼外看起来则像是那种“之”字型爬升缓坡设计的上下走道,也许是在那个没有电梯的年代,为了方便运送急救病人而设计的吧。 到了三楼之后,我从楼梯间里拐出来,就看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有光柱在晃动,也不知道刚从上楼的那几个人在拿着手电筒在房间里边做什么。 这栋小楼的房间布局倒是简单粗暴,一条两米宽的走廊通到头,然后走廊的一侧是并排分布过去的一溜的房间,另外一侧则是面向楼外的镂空护栏。这样的布局,就我目前面对的情况来说的话,好处在于哪怕我是落后他们几个人晚上来的,我也能一眼就找到他们现在在哪间房间里。 但是坏处也非常的显而易见:喵的要是他们这会儿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这破走廊一眼就能望得通透,我特么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略一迟疑之后,我稍微握紧了手里的甩棍,硬着头皮尽量让身体贴着墙,还是往有亮光的那个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随着我渐渐的走近,有亮光的那个房间里的声响听着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先听到的是类似木制的大件家具被人挪动的声音,然后似乎还有人在讨论着什么事情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声音不大,听不真切。所以我竖起耳朵不由自主的慢慢凑了过去,想试试在门边能不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怎么办?我们是继续在这里等着还是先离开?”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声。 “会不会是我们来早了?这里虽然黑,但是单从时间上来说的话,还是有点早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几乎同时传了过来。 “我们还是再继续找找吧。”一个稍微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回答其它人的问话。 就在最后那个声音说完了之后,一道光柱就从房间里往外射了出来,随后房间里一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逐渐变大,似乎对方正在从房间里往外走。 闹呢,我还没偷听清楚两句话你就出来了。 我贴着墙脚,往走廊的两头迅的来回张望了一下,赶紧就把身子往远离门边的方向向后缩,同时脚步也倒退着往后。 退到隔壁房间的房门前的时候,看到虚掩的房门上边的一个木牌上写着「3o6」,此时听脚步声,隔壁房间中拿着手电筒的人几乎已经快要走到门边、没差几步就要走到走廊上了。所以我略一思忖,背靠着3o6的房门就轻轻的继续倒退,然后几乎是在隔壁那人前脚的声音刚响起在走廊里的同时,我整个人就没入到3o6房间中的黑暗里了。 也许是久未通风的缘故,房间里的空气闻起来很是沉闷,一股子霉味之类的腐朽的味道在里面弥漫着,我偏着半边脑袋在3o6房间内的门边,侧耳听着走廊上还有隔壁房间里那几个人的动向。 “吱……呀呀呀呀……” 偏偏不巧的是,这时候微微被打开的3o6的房门像是在本身重量的带动下,慢慢的向着闭合的方向回拢了过去,然后出了老木门特有的那种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轻轻的用一根手指按在门边上,让房门停止了合拢,那个吱吱呀呀的声音随即也立刻就停了下来。此时走廊里的那人似乎是站住了不动一样,脚步声突然就停了下来,我猜可能他是在寻找声音的方向什么的。 就这样安静了半分钟左右吧,然后在隔壁刚才有人的房间那头的走廊方向,才又继续传来了一些声响。我悄悄的稍微放下心来,噢感谢上帝,幸好他没有往我这边走过来。 然后就在我稍微放松下来的那个瞬间,只听见突如其来的“嘭”的一声,3o6的房门就被人迅的用力给推开了,接着几道光柱齐刷刷的就对着房间了进来。 其中一道似乎是来自强光手电的光柱直接就晃到了我的眼睛,我赶紧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摊开手掌遮蔽着刺眼的强光。 “啊啊啊啊啊!!!”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挤在门边的人堆中的一男一女却反而不约而同的出了凄惨的尖叫声,因为是背光的缘故,所以我只能勉强看出他们中的一个人仿佛是下意识的抬手指着我的身后。 我扭头一看,只见楚瑶整个人都被人用一截一截的胶带双脚离地的贴在了墙上,脑袋歪着两眼瞪着天花板。 然后,她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光泽。 第226章二二六要怪网络舆论咯?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研究一下我目前所处的状态。㈧㈠Δ 中文Ω网 身为一个最近几天因为有作案嫌疑而反复被带去警察局刑侦队喝茶讯问的人,我现在被几个家伙现自己在夜间独自来到了一个平日里偏僻无人的老建筑物的一个房间里。 然后在我被他们现的时候呢,房间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具死状诡异的尸体。死者的身份还有点特别,正是目前最有可能知道真凶身份的楚瑶虽然这一点尚未经警方认证。 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凶手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结果却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捉奸在床的戏码啊虽然这帮人未必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就是了。 于是我在看清了被封箱用的那种大胶布密密麻麻地贴在墙上的楚瑶的面容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退一步来说,就算站在门口的这几位不知道楚瑶的身份,单凭我作为「出现在夜间在被人现有女子尸体的半封闭场所里、并且手持器械的青年男子」这一点,我觉得我此时的处境就已经非常微妙了。 倒是门外的这几位中某两位的尖叫声来得正好,一下子就把我给惊得清醒了几分,于是我一边和门外的这几个人对峙着,脑子里一边在飞快的考虑着对策。 一时间大家相顾无言,最先开口的人是门外那伙人中带头的那个小男生,不过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就不爱听了,只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想到你果然就是凶手。” 果、果你妹啊! 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帅哥,爱岗敬业遵纪守法,不偷税不漏税,坐公交还会给老弱病残孕让座,你特么哪里来的理由就给我扣个“果然”的帽子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没错,不过话在脑子里一转,出口的时候就含蓄了很多,“你认识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对面却把手里的电筒光柱一转,照在了我手里的甩棍上,“你先把武器放下。” “这可不行。”我眉毛一扬,笑了笑,“这房间里已经有一个死人了,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这地方黑灯瞎火荒无人烟的,你们现在又人多势众,我要是连点防身的东西都没有了,那可不就变成待宰羔羊了。”说完我往墙壁上楚瑶所在的方向偏了偏头。 站在门外的一个小伙子估计是忍不住了,“你这是贼喊捉贼,我们今晚明明是根据线索找过来的,然后果然就现你在这里了,你还敢狡辩。” 我笑了,“那我也是根据线索找过来的不行咩,然后我就现你们几个了,总不能说你们人多你们就占理吧?” 这时候这帮人里带头的那个家伙似乎是想要往房间里走,我挥着甩棍甩出了风声,然后用甩棍的棍尖指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别进来哟。我跟你们又不熟,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开玩笑。不管这帮人是不是无辜的围观群众,但是以目前的环境和情况来看,如果我真的被他们缴械了,只要他们中间有一个是凶手,到时候趁乱来个背刺什么的,我估计我都有危险。 “韩彬你别理他,我们现在人多,这次抓到了他的现行,绝对不能让他给跑了。”站在带头的那个小男生身后的另外一个小男生怂恿着说。 “就你话多?”我瞪了一眼那个在怂恿人的小男生,“他们要是敢进来,信不信我专门就盯着你打,打成猪头为止。” “你还敢凶,真以为没人伸张正义了是不是?”那个小男生直接就把话顶了回来,同时把脸往那个叫韩彬的小男生的脑袋后边躲。 等等。 “你就是韩彬?”我看了看带头的那个小男生。 “我是。” 有意思,之前钱思远出事的时候就提到过韩彬这个名字。钱思远说他出事的那个晚上,韩彬行迹可疑地约了于小小在旧一教里碰面,然后钱思远看到韩彬带着一群人在旧一教里摆出了那个魔法阵,之后钱思远才出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去调查你,你就先带着人跑来抓我的现场了啊。 我想了想,对着他们几个人微微提高了音量:“你看我们大家讲道理。现在你们觉得我是凶手,我也担心你们里面有凶手。那么要不这样吧,你们就守在门边然后报警,我反正不让你们进来,但是我也不出去,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你们看怎么样?” 说完,我故意又用力的挥了几下甩棍,表示我并不是没有战斗力的人。 堵在门边的几个家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最后韩彬回过头来看着我,点了点头说,“可以。” 于是经过大家的友好协商,现场的气氛就稍微缓和了一些。至少,那帮家伙手里的手电筒没有再齐刷刷的往我身上照了。 我趁机就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支蜡烛点上。借着蜡烛昏黄的火光,我分别看清了此时守在门边的那几个家伙的样子。 只见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身上都穿着汇英学校里的学生制服,看起来应该都是学校里的学生。 而且,喵的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 这时候他们已经打了电话报警,按照惯例,警察叔叔们一时半会还到不了汇英学校这边,所以我们五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也是有点浪费光阴。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反正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能跟我说一下你们是怎么会想着今晚要到这里来的吗?” “韩彬叫我们来的。”他们中的那个女生指了指韩彬。 “啊?我没有啊。”韩彬脸上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不是你在论坛上了分析帖的嘛,然后我看到之后就把大家一起叫来了。”那个女生看到韩彬否认,就摸出了手机开始翻着,似乎是要找出什么来证明给韩彬看。 噢? 我闻言之后就也摸出了手机,打开了汇英学校的学生们自己搭建的那个论坛。 只见讨论板块里的第一页里,赫然有一个带着“”和“新帖”标签的帖子,帖子的标题是:关于学校里最近几起事件的科学分析。 第227章二二七哦哦哦哦哦 点开那个标题叫做关于学校里最近几起事件的科学分析的帖子,从头到尾很快的扫了一遍,我现这个帖子里面的内容看起来还是很可信的。㈧㈠ 中文网 帖子里的内容可以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的内容,是帖人居然跟我一样,把之前在旧一教里出现过的那个五芒星阵跟学校里所有的灵异事件的生地点给联系了起来,从而得出了下一个生案件的地点很可能就是在今晚我被现的这栋小楼的3o7的结论。这一部分的论述和分析倒是很长,不过既然楚瑶的尸体此时已经出现在这里了,所以貌似也不用重复得太细了。 第二部分的内容,看起来就比较离题了。帖人总结了汇英学校里最近几次案件中比较有嫌疑的几个人,然后认为凶手就在这几个人中间。按照嫌疑从大到小来排序的话呢,依次是学校新来的校医6仁、推理社钱思远、教务处谢婉清,还有保安队李浩宇。 “其中校医和推理社钱思远在几起案件被现的时候都在现场,都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和机会,所以并列前二。谢婉清的嫌疑理由是最有机会知道学校的内幕,最有作案动机。而保安队长,对学校里保安的分布还有巡逻路线了如指掌,最有机会在学校里自由通行而不被现。” “尤其是那个校医,在今天赵烨的尸体被现的时候,校花唐心饴主动出来证明他们两个人前一天晚上深夜还在一起,涉及不纯交往。而就在赵烨死亡之前,赵烨还曾经说过校医跟于小小虽然表面上假装不熟,但是走路的时候身体间距明显小于普通人正常的交往安全距离,明显属于熟装不熟的模样,非常可疑。之前6仁强暴于小小的传言可能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短时间内就跟两个校花级的妹子有不正常交往了,可见其人的手段,堪称黄毛外加隔壁老王。再加上其有充足作案的时间和作案机会,以校医身份单独接触和联系受害人也不容易引起受害人的戒心,加上医生本来就是对人体结构熟悉的职业,所以嫌疑排名第一,顺便现充必须死。” 第一部分的内容和第二部分的内容则同时引出了第三部分的内容,“上面的那几个嫌疑人,如果最近几天的晚上在小楼附近出没并且引了命案的话,那么那个人是真凶的概率可以说是十有。于是帖人号召大家偷偷去小楼附近蹲点守候,一旦现上述嫌疑人出没,就可以锁定真凶的身份了,请及时控制住真凶,为民除害。最新志愿蹲点小队的集合时间地点:晚上七点半、三舍外。” 全贴的内容大概就这么多了。 嗯,全文有理有据,我除了对自己和唐心饴还有于小小“不纯交往”的那部分有异议之外,倒是挺赞同其它部分的内容的。钱思远、谢婉清和李浩宇其实也是我之前的怀疑对象。 尤其是显得非常置身事外的李浩宇,虽然在案件中并没有他的什么身影,但是单凭上一任保安队长三年前死在了学校里的灵异地点上、同时上一任保安队长似乎对那个五芒星阵也有所了解这两点,李浩宇这个在上一任保安队长死之后就到学校里接班的新任保安队长就显得很可疑。 “这个帖子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看完了帖子之后,我看着守在门外的几个学生们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但是就是因为有理有据,所以这帖人的意图里就很有一股子栽赃陷害的味道了。 没想到正在低头看着别人手机的韩彬听到我的话之后,立马就炸毛了,整个人都往门外倒退了两步,害得他旁边的几个学生们也跟着他一起后退,好像我突然变成豺狼虎豹了一眼,“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凶手了?!” 我:“……” 反而是身为手机主人的那个妹子觉得奇怪了,“咦,这个帖子真的不是韩彬你的?”、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怎么可能会是我的。” “可是看这标题还有内容的调调,怎么看都是你的风格啊。”他们中的一个男生也觉得很奇怪。 “我还以为那是我们灵异社的全员集合动员呢。”另外一个男生也符合着说。 于是对面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不过倒是都没忘记要警惕的看着我,于是几把手电又明晃晃的往我身上照了过来。 要不要这样咯。 不过我从他们的话里现了我好奇的点,所以我人畜无害的盘膝坐了下来,还把甩棍放在了跟前的地板上,“你们几个人,都是灵异社的?” “是又怎样?” “骗人,就算灵异社的其它人我不认识,至少何语凝我认识啊。” 韩彬这时候看了看他身边的那几个学生,“何语凝本来就只是挂名的社员而已,我们社的全员都到齐了,是你自己不认识而已。” “全员都到齐了?那我怎么没看到欧阳月桐?”当初那个眼镜辫子娘还好心的帮我查了资料呢。 “欧阳月桐是谁?”灵异社的几位突然面面相觑了起来,互相看着身边的人,似乎都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咦?难道我记错那个眼镜娘的社团了? “不过没想到居然是我们灵异社抓到凶手了,下次看推理社的那帮人还敢不敢嘚瑟他们脑子好。”短暂的尴尬之后,灵异社里的一个男生似乎是没兴趣再理会我的问题,然后兴奋的搓起了手来。 “就是,整天说我们只知道搞那些神神叨叨的研究,为了抢活动室,上次还提议要废掉我们灵异社。” “那是学生会提议的吧?” “不可能,肯定是赵烨的鬼点子。他惦记我们的小阳台好久了。” “嘘!这种时候别提赵烨了,他的头七还没过呢,也不怕他回来找你。” 嗯……我觉得推理社的平均智商好像确实是比你们表现出来的样子要高…… 之后就这样被灵异社的学生们堵在门口,我和楚瑶的尸体在一块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警察叔叔们就又到了。 以后我都晚上十二点之后更新,亲们觉得可好? 228第228章二二八这次感觉是真的进牢子了 这次刑侦队领头过来的警察叔叔,是一个四十多岁、我完全陌生的警官。㈧㈠中┡文网 他的警衔倒是跟韩磊一样,不过处理起事清来的麻利程度显然就比韩磊熟稔了不少,至少在不留情面这一点上,很符合普通人对“刑警”这个职业的印象。 所以简单的说,当警察叔叔们听完灵异社的那五个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说明之后,我是被铐着带走的。 在被半拖半推地带下楼的过程中,我还跟负责押运我的这位警察叔叔提了一下韩磊还有董骁的名字,期望警察叔叔能稍微友善一点,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 而且我从苏离安那拿的手铐、甩棍还有身上的背包都被卸掉了,记得那位警察叔叔在看到那副手铐的时候,还颇为神色不善的瞄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被押运回刑侦队的时候,我才现之前董骁还有韩磊在对我的时候还是相当客气了的。跟前几次坐警车去刑侦队的时候,还能先看看现场、顺便再跟韩磊他们同车、而且还能在车上挑位子不同,这次我直接就被警察叔叔们带到一辆像是专门押送犯人的猪笼车的后车厢里了。 猪笼车的后车厢里看着像是防弹设计的,跟前边的驾驶室也不直接连通,还有两位穿着防弹衣荷枪实弹的警员分别坐在我旁边和对面,让我难得地体验了一下重罪犯人们的感受。 本来在上车之后我还收到了苏离安打来的电话,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接,电话就被负责押运的警员给拿走了,所以也就不知道苏离安后面是怎么样了。 等到了刑侦队里之后,例行的先讯问了一遍,然后警察叔叔们就留着我在小黑屋里先坐着,我也算是正好有空了,所以就对着小黑屋里的小台灯慢慢的整理着思路。 从最开始钱思远的失踪、到之后曲楠江颖、那个无头尸体、赵烨、直到今晚的楚瑶;还有唐心饴、于小小、何语凝、话剧社里的成员、推理社的那几位、灵异社的那几位,甚至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显得颇有道理的分析帖子。我都一一的梳理了一遍。 于是想着想着,等我一拍大腿现自己想明白了其中一些关节了之后,我就安安心心的准备双手托脸睡大头觉去了。 其中最主要的是,我似乎终于能确定一件事情了:凶手作案,并没有使用什么自然的能力。 既然凶手在对付人方面并没有什么优势,那么等明天早上被放出去了之后,我就可以回去钓鱼准备抓凶手了嘿嘿嘿嘿嘿。 这是我在睡着之前最后的想法。 结果还没到第二天的早上,我就被警察叔叔们给叫醒了,然后警察叔叔们又从头重新询问了我一遍我今晚的活动轨迹,还有跟受害人的关系之类的。 末了,其中一个相对脸熟的警察叔叔还颇为好心的丢了一句话给我,说我明天早上就别想走了,这次估计要给我关足七十二个小时,还是尽早坦白或者尽早想办法取保候审的好。 于是我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楚瑶的死亡时间肯定是在那几个学生现我之前至少好几个小时好不好,说不定在她死的时候我还有不在场证明呢,这样关着我不是耽误时间嘛。” “哦?”听完我的话之后,刚刚才准备走出询问室的两个警察叔叔立马就又折返了回来,气势也变得严厉了起来,“这么说,你知道受害人的死亡时间?” “不知道,我猜的。”我不开心的往椅背上靠了靠,然后很快又回复了稍微前倾的坐姿。 关于询问室里的椅子,我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了,这个给犯人坐的椅子设计得非常的腹黑,椅背差不多只有普通人的腰这么高。所以当人往后靠的时候,整个后背一点都借不到力。如果是短时间的坐坐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人坐久了之后,往前靠是一道相当低矮的隔板,往后靠又是空的,反正怎么坐都不会舒服,就是让你睡觉也睡不安稳。设计者的良心实在是大大的坏了,所以好孩子们千万不要干坏事呢,嗯。 “老实点。”另外一个相对脸生的警官声色俱厉的吼了一句。 “老陈,有话好好说。”相对脸熟的那位警官相比之下就显得和颜悦色了许多,“6仁你也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嘛,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好。” 虽然明白他们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不过我又不是负隅顽抗的犯罪分子,所以也只好借着台阶下了,“不知道那几个报警的学生跟你们说过没有,他们今晚会去现场蹲点,其实是因为看了他们学生里一个论坛里的帖子。” “既然学生们是因为看了那个帖子才会集合过去的,我自己又觉得帖的那个人才是凶手,所以凶手肯定是杀了人布好现场离开之后才的帖子。这样逆推回去的话,帖时间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肯定要早于今晚天黑之前,那死者的死亡时间估计还要再往前推一推,那自然就应该在我到现场之前好几个小时之前了。”说完我摊了摊手,表示道理就这么简单。 相对脸熟的那个警官一边听一边记着笔记,“你说的这些很有价值啊,为什么你之前都没提过?” “你们也没问啊。”我耸了耸肩膀。 “……”对面也是一时语塞,“那还有什么是我们没问但是你觉得有价值的线索?” 我想了想,“封建迷信那一套的事情算吗?” “你说呢?!”负责唱黑脸的那位看样子都快要拍桌子了。 “哦,那我觉得你们可以调查一下最近几个死者的死亡时间,然后排个顺序什么的,说不定有用。顺便,上次有一起案件现场的时候,不是有一个女生晕倒了送医院了嘛,那位的证词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用的。” “为什么这么说。”脸熟的那位警官打开了烟盒,把其中一支抽出半截来,然后递向我。 我摆了摆手,“如果最近的这几起案件都是同一个凶手做的话,那为什么死了那么多男的,偏偏留了她下来?” 负责演黑脸的那位警官闻言抬起眼帘盯了我有个十几秒,然后用的是一种类似讽刺的口吻,“你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229第229章二二九今早上没买到油条 “你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Δ㈧㈠中文Ω 网 ”既然对面的警察叔叔诚心诚意的问了,所以我就大慈悲的回答了他。 顺便我又好奇了起来,“那她说了什么?” 对面那位显得脸熟的警官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开了口,“之前找她做笔录的时候,她说,袭击她的人她没有看清,不过根据对方身上的衣服来判断,应该是学校里的男生。而且拿你的照片给她进行辨认的时候,她说对方肯定不是你。” …… 喵的我刚说完她的证词估计没什么用,她证明我无辜的证词就出来了,这背后说人坏话的报应来得也太快了一点吧。 “嗯……警官大人,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听完之后,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好了。”脸熟的那位警官看起来颇为和气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表盘,站了起来,“你还是自己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对案件的调查有帮助的线索吧。” “坦白从宽,有什么要交待的事情还是早说的好。”负责演黑脸的那位警官看了看他搭档的动作,给我留下了一句类似劝诫又或者是警告的话之后,就也站了起来,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双宿双栖地离开了讯问室。 一个人被留在小黑屋里无所事事,手机已经上交给警察叔叔们了所以没得玩,人又被铐在椅子上走不开,所以我很快就单手托着下巴艰难的打起了盹。等我被一股包子味给熏醒的时候,坐在我对面讯问桌上的人已经换成了叶欣然。 除了没戴警帽之外,叶欣然此时身上倒是穿着整套的警用常服,肩章依然是代表实习警察的两个拐。我刚想要看看她的警号,结果我的视线还没转到她胸口,就被叶欣然拿起桌子上的那袋小笼包给挡住了。 只见叶欣然脸上一副没好气的表情,把那袋小笼包还有摆在桌面上的一个带着盖子的外卖纸碗往我面前推了推,“吃吧。这是我们董队知道你昨晚被带回来之后,今早上顺路帮你带的。” 我也没有客气的理由,拿过纸碗揭开盖子,原来里面是皮蛋瘦肉粥。于是我一边就着粥一边吃小笼包,“你家董队没有要放我出去的意思吗?” “虽然董队并不觉得你会是凶手,但是目前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叶欣然似乎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赵烨死之前,你是最后跟他接触过的几个人之一,而且杀死他的凶器你也承认是你的所有物了。再加上昨晚你和那个女学生的尸体一起被目击者现,你现在可以说有重大作案嫌疑。按照规定,董队之前跟你私下有来往,所以在你的问题上,原则上他是需要回避的。只能照章办事咯。” “也就是刑事拘留七十二个小时不打折咯?”我喝着粥问。喵的,三天时间不能洗澡是不是有点惨啊。 “如果有人来帮你办取保候审的话,你今天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目前其实也没有能指认你是凶手的证据,对你暂时只是按照规矩例行拘留讯问而已。” “灭灵钉不算是证据吗?”想了想叶欣然可能不认识灭灵钉,于是我又稍微解释了一下,“我是说,杀死赵烨的那把凶器。” “算是,不过还不够充分。对照法医的尸检结果,在赵烨的死亡时间段里你有不在场的人证,而且凶器是你的所有物也不能据此认定你就是凶手。况且上面也没有你的指纹。” “没有我的指纹?!” “也不单是没有你的指纹,那上面连一枚指纹都没有提取到。”叶欣然微微的打了哈欠,似乎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现在学校里光是死了的学生都有四个了,你别跟我说你们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目前线索倒是有一些,韩磊他……”叶欣然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怎么?你怀疑我是凶手?”我把脸从纸碗里抬起来,扬了扬眉毛。 “照章办事而已,你现在自己都跟案件有牵连,按规定我不应该透露未公开信息给你。” “哦。”我埋下头继续喝粥。 然后我们的友谊暂时就走到了尽头,默默的吃完了早餐之后,叶欣然把一次性的外卖纸碗装进塑料袋里就带走了。接着没过多久,就又有人找我来了。 感觉自己到这里之后像是在坐台一样,迎来送往的…… 不过莫主任到的时候,叶欣然确实是刚走没多久。这不我拿着纸巾连嘴都还没擦干净呢,莫主任提着个公文包就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位男警官,“小6啊,你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学校吧。” 这边莫主任的话还没说完,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那位警官直接就拿着钥匙帮我把手铐给解开了。随着两声“锵”的金属轻响,手铐松开之后,我握着自己被勒得有些微微泛疼的手腕活动了几下,“我可以走了?” “嗯。”莫主任这时候摆着一张扑克脸,看不出情绪,“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你只要不往市外跑应该就没事。你的东西他们也检查过了,我们出去的时候就可以带走。” “是贺校长麻烦您跑一趟的?”我摆出了一张笑脸来,“那就谢谢莫主任了。” 莫主任不置可否,转身就往询问室外走了。 跟警察叔叔拿回了我的背包手机之类的个人物品之后,我一路跟着莫主任最后就到了警察局的停车场,莫主任的车子“滴滴”两声解了锁,然后我们就先后上了车。 车子动之后,因为莫主任看起来并没有聊天的兴致,所以我就很自觉的没有去吵他。虽然我对莫主任来帮我办理取保候审这件事情微微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既然我人都出来了,那么不用太在意其实也是可以的。 于是我就很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靠着车门假装看风景。 一开始我倒是在想着回到学校之后应该怎么尽快把凶手给找出来,所以差不多就处于一种“视而不见”的放空状态。等到车子渐渐驶离市区的时候,我才真正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景色上。 然后我的心里就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去汇英学校的方向啊。 第230章二三零这画风不对啊 现路线不对之后,我默默的把背包从脚边拿起来放到了我的大腿上,同时掏出手机来在地图上定位了一下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脸上倒是神色不变,假装不经意的跟莫主任开始搭起话来,“莫主任选的这条路看起来挺顺畅的,是回学校的最好走的路线?” “倒也不是。┡㈧ ㈠中 『文Δ网”莫主任这时候开着车,所以头都没转过来,“有人想要见你,你能这么快出来对方也有帮忙,所以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噢?哪位?” 莫主任默默的踩了油门,“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样噢。”我笑了笑,然后悄悄的握紧了背包的肩带,在座位上坐正了起来。 最后莫主任驱车驶进了市郊的一座庄园里。 庄园这种东西呢,往低端了说,就只是格调好一些的农家乐而已。但是实际进去的时候,放眼所见还是一副院墙高大、庭院幽深的模样。看起来,这座庄园并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莫主任停车的地方,是在庄园里的一栋土楼外。土楼从外部看起来颇为不起眼,两层高的小楼,顶上是木脊黑瓦,小楼的外墙是用黄泥夯成的,一眼看过去跟普通的农家小楼也没什么区别。 莫主任把车停下之后,却并没有熄火,扶着方向盘看起来也没有要挪屁股起身的意思。于是我有点疑惑的看了看他,“我们不是到地方了吗?莫主任怎么不下车?” “人家要找的是你,没我什么事情,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就好了。”莫主任的笑容看起来有点讪讪的。 你这样,我就有点方了。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也许是因为看到我摸着车门把手有点迟疑的样子,莫主任又催促了一遍。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拎着背包下了车。 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走到了土楼的门前,土楼的大门远看着像是那种古代的对开老木门,但是走进了之后,才现那其实是金属制成的仿木防盗门。门上应该是门锁的位置上有个不太显眼的感应器,很像是酒店里刷房卡用的那种感应锁。 不过此时土楼的大门是虚掩着的。 本来进门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这里面会不会是摆着鸿门宴之类的玩意,又或者会不会有谁躲在门后边准备给我打闷棍套麻袋什么的,但是当我推开了门之后,只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虽然土楼从外边看起来颇为古旧,但是内部的装潢很是豪华,一水的现代商务会所布置,见光不见灯,能感觉到内外温差却也找不到空调机。开门之后进到的第一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个相当高档的家居样式的会客厅,门边的这一侧是电视墙,大液晶电视、各式音响装置,然后跟电视墙相对的另外一头,是一个看起来用整块原木切割成的巨大茶几,大约有半米来高,约摸是三米长、一米半宽。围着茶几的则是一长两短三张皮质沙,看起来都比平时家里用的沙大一号,大约是为了方便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谈事情用的。 正对着电视墙的长沙上此时是空着的,不过茶几两头的短沙上倒是坐着人,而且我都还认识。 坐在距离我稍近的这个短沙上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看起来西装领带衣冠楚楚的,正是我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赵烨他哥。记得这家伙是叫赵炜,据说赵烨他家里开的就是那个很有名气并且财大气粗的光明矿业,以此类推,这家伙应该是一个很壕的富家大少爷。不过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相处并不融洽,所以我和他照了面之后,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坐在距离稍远的那个短沙上的人我就比较熟悉了,是穿着一身汇英学校制服的于小小。 我刚进门的时候,于小小低着头正坐在沙上玩手机,看到进门的人是我之后,于小小脸上带着笑就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她刚才坐着的沙,示意我坐过去,“6仁你来啦,先休息一下吧。” “所以现在是在闹哪样?”我径直就走了过去,然后在赵炜的注视下坐到了于小小刚才的位置上。 “有牛鼻子道士找上门了呗。” 我在短沙上坐下之后,于小小按着裙子就坐到了短沙的扶手上,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摆着的透明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花茶,语气里似乎有几分不满,“还不是想来趁火打劫的。” 于小小这边正倒着茶,会客厅的后头那边此时也走了三个人进来,一眼望过去,看年纪他们刚好是老中青三代人的分布。而且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两个人我也有印象,恰好就是前几天我去江州大学接短工的时候,碰到过的那个身材魁梧的黑版金毛狮王,还有那个须皆白一身唐装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很明显也是认出我来了,背着手慢悠悠的往长沙的方向走了过来,来回的瞟了我和于小小几眼之后,偏着头对着跟在他半步之后的黑毛狮王说起了话,“不错,当时我看到这小家伙的时候就觉得他不一般了,你看我没走眼吧。” 黑毛狮王那魁梧的体格差不多比唐装老头高出了一个头,但是他回话的时候依然是挺直了腰杆昂着下巴的样子,“看起来倒是跟于家那丫头的关系不错,可见也不会是什么正派人物。” “你啊,就是记恨你那宝贝儿子被拒之门外的事情了。塞翁失马,人各有命罢了,你跟人家小丫头计较个什么劲。”唐装老头语气悠然,那个黑毛狮王也只是颇为傲气的轻哼了一声,没有再回答。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我们,反而是恭敬的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位看起来跟我同龄的男子一直都在细细的打量着我。 等到他们三个人都坐到了长沙上之后,坐在正中主位上的老头子拿起茶几上摆着的一个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看向了我,“所以,你就是现在汇英学校里的主事人?” 231第231章二三一这是来截胡的还是干嘛的 听到老头问我是不是汇英学校里的主事人,我下意识的就准备开口否认。㈧㈠Δ』中文网 本来嘛,主事人这个词,指的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组织里的掌门人又或者全局管理人才对。具体放在汇英学校里,能称得上是主事人的人,就算不是身为校长的老贺,那最起码也应该是负责日常工作的莫主任又或者学生会的王雨纯才对。 我就是个小小的校医,哪有什么“主事”的资格,就算是煮菜都轮不到我。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我旁边沙扶手上的于小小就往我身上微微的斜倚了过来,然后不落行迹地悄悄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 我条件反射的稍微直了直腰杆,扭头看去,于小小摆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大眼睛扑朔扑朔的在装无知,于是我会过意来,对着那位唐装老头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还是先说事吧。” “呵呵呵,关系看着是不错。”唐装老头看着我和于小小的动作,看上去倒也没有太在意,反而是坐在唐装老头身边的那个跟我同龄的年轻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唐装老头打完了圆场之后,似乎是斟酌了一下,“张瑞当年布在你们学校里的那个大阵,之前我们是不知道。不过现在既然知情了,那么就不能任由你们继续胡闹下去了。” 我想了想,“您的意思是,要把封印给毁了?” “既然是张瑞的手笔,我们茅山宗的人也不敢过于自负,自然是不敢擅动的。”唐装老头叹了一口气,“而且按照史籍上的记载,张瑞虽然学的一身太平邪术,但是为人处世都是正派风范,并不是丧心病狂谋求私利的人。所以他在那里布下了万鬼伏藏大阵,应该是为了镇压邪祟,我们正派人士自然也不会妄动。” 于小小在听到“太平邪术”四个字的时候轻轻的“哼”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反驳。 “那……”我一时之间还没搞懂唐装老头的意思,于是拉长了尾音等着他的下文。 “当年这里究竟生了什么,我们这些后人也无从得知了。不过昨晚老头子我在你们学校里走了一圈,又听你们校长说了一些往事,也算是了解了一点情况。张瑞当年和那个洋鬼子为了镇压什么东西,先是在学校里布下了万鬼伏藏大阵,然后为了化解万鬼伏藏大阵稀释出来的怨力,又让那个洋鬼子以西洋阵法在伏藏大阵之上做了布置。现在想来,他这样布置一来是避免外人感应到伏藏大阵的所在,二来也是为了减少大阵稀释出来的怨力造成的影响。确实是大师手笔,本来也确实轮不到我们这些后人去狗尾续貂。” “不过时过境迁,老头子我虽然不懂西洋阵法,但是也能感觉到那个西洋阵法现在已经难以长久为继了。再加上你们学校最近命案频出,可见是有心之人在故意破阵。如果那个西洋阵法被破坏的话,周天伏魔大阵的气息便再难掩饰,到时候如果引来那些觊觎张瑞遗物的邪魔外道,事情恐怕就不是简单几个正道门派就能解决的了。” “所以既然你是学校里的主事之人,我这个老头子也就想跟你说个明白。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既然是为了保护大阵,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与你为敌。但是张瑞作为太平道的最后一任传人,名头太大,如果周天伏藏大阵暴露的话,后果很严重,这点恐怕你也是知道的。为了避免事情变成那样,老头子我会召集正派人士对大阵进行重新封印,控制事态。因此学校里的事情,你以后就不用管了。” “有些事情的可怕程度恐怕会乎你的想象,你身上没有半点修为,还是好自为之吧。至于说于家那边,”唐装老头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下于小小,“这件事情并不是在针对太平人,也不是在针对你于家,所以我虽然知道小丫头你对我们有成见,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是应该懂事一点才好。” 唐装老头说完,伸手拿起了摆在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妈蛋,虽然你一副“你懂的”的样子,可是你刚才乱七八糟的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玩意啊。 是,学校里的阵法跟当年那个张瑞还有一个洋鬼子传教士有关,我知道;学校里的那个魔法阵最近应该是越来越不稳定了,我也知道;最近几天接连生的几起命案应该跟学校里的封印有关,我还是知道。 可是这跟你们半路跳出来又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老贺他请我过来就是为了搞清楚学校里最近的异常情况,虽然唐装老头的意思是学校里的封印不用我操心了我也很开心有人来帮忙,但是这一副让我卷铺盖滚蛋的味道是闹哪样? 说得直白一点,我的报酬呢? 我好歹也查了这么多事情,局子里也去过几次了,总不能白干吧。 而且我最近查案查了这么久,凶手是谁我觉得我差不多已经有点眉目了,你总不能在我提枪上马干得正嗨的时候让我说拔枪就拔枪吧。 你也不怕我喷你一脸。 于是我想了一会儿,“关于您说的那个大阵的事情,既然您胸有成竹,那么由您来接手,我是没有二话的。” “哼。”坐在唐装老头身边的那个黑毛狮王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 唐装老头自己反而不以为意,只是放下了茶杯看着我,“但是?” “哈哈哈。”我的脸皮一向很厚,“但是学校里最近接连出了几起命案,这些事情我还是要继续调查下去的,具体的情况可能跟那个什么大阵有关,也可能没有关系,不过我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当然我也不会去耽误前辈你们的大事。”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干你的,我做我的,各不干涉也就是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唐装老头语气悠悠,从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手里拿过茶壶,往自己的被子里添上茶水,然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第232章二三二我要回去揪凶手去了 听完唐装老头似乎给事情定了基调之后,于是在座的其它人就都没有再说话了。Δ㈧㈠中文Ω 网最新接着唐装老头又自斟自饮了几杯茶水,然后摆了摆手站了起来,径直就慢悠悠的往会客厅的后边走了过去。 唐装老头一站起来,那个浑身肌肉壮硕魁梧的黑毛狮王就也跟着站了起来,很自然的就跟在唐装老头的半步之后尾随着。反而是之前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反应得比较急躁,几乎是从沙上跳了起来就追了上去,“秦老您这就走了吗?今晚不如就留在这里做客如何,家父待会就过来了,还希望秦老还有秦伯父不要嫌弃……” 接着赵炜也跟了过去,于是他们四个人两个走两个追的,会客厅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我和于小小两个人了。 我也是有些无语,于是我用手肘碰了碰于小小,“刚才那个老头是什么人啊?感觉挺有来头的样子。” “不太熟,只知道是茅山来的牛鼻子道士。”于小小撇了撇嘴,“不过应该是挺厉害的人吧,上次他去我家的时候,我老爹当着他的面,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那他要找学校里的主事人,你让他来找我不是坑我嘛?!”我也是服了。 于小小倒是不这么觉得,“学校里调查那些事情本来就是你在做的啊,而且你当时被抓进去了,我想着如果他们要见你的话,说不定用点什么办法就能把你给弄出来了。” “我本来就没犯什么事,按照正常程序走一遍也就放出来了,用得着他们去卖人情嘛。你明明就是在坑我。” “狗咬吕洞宾!” “你看你还不认错。”我左右看了看会客厅里,“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等会吧。如果那俩牛鼻子道士走了的话,待会让宁楚开车送我们回学校。” “宁楚?就是刚才那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一样大的小年轻?”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看了看他手上的表,他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顺便去抱抱土豪的大腿。” 于小小一脸的嫌弃,“我家里也挺有钱的啊,怎么不见你来抱我大腿?他就是爱显摆罢了,我家里才是真壕好不好。”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于小小那一身的校服,没看到她身上有什么能显露家底的配饰,于是我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于小小作势就想要伸手过来抠我狗眼,我拍开了她的手,“那个宁楚家里是做什么的?我看看跟我的经营业务有没有重合的地方。” “他家里主要是搞堪舆的。听说以前主要是倒腾摸金之类的勾当,前几辈人的时候被人家的后人找上门去抄过一次家底,就没落了。现在主要是给人家土豪看墓穴搞风水什么的,听我老爹说他家里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么清楚?早几辈的老黄历你都知道?”小道消息能灵通到这种地步,我也是很佩服的。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也算是我未婚夫之一啊。知道一点基本情况不奇怪吧。”于小这话的时候掏出了手机,一边解锁着屏幕一边不经意的随口说着。 “噢。”既然提到了人家的私事,于是我就没有继续往下问。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赵炜还有那个宁楚就从会客厅后边走了回来。看起来他们两个似乎是没能把那个唐装老头还有黑毛狮王给骗回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沮丧。 不过等宁楚重新回到沙旁坐下的的时候,脸上的沮丧就一扫而空了,换成了一脸的殷勤,“小小,既然我们难得碰上一次,我爸待会也会过来,今晚就留下来大家一起吃顿家宴?当然了,这位6先生也顺便一起。” 哦,我是“顺便”的噢。 反正人家也不是在问我,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扭头看着于小小不说话。 “饭就不吃了吧。”于小小看了看手机的屏幕,“现在才两点不到,离晚饭还有好长时间。我们回学校里还有事情要做呢。” “再忙也是要吃饭的嘛。既然秦老和秦伯父都觉得要出手了,你们学校里的事情应该就可以放心了的。而且我还特意准备了一点小惊喜想要到时候给你看看的,怎么样?” “谢谢了,不过吃饭还是改天再说了。”于小小言笑晏晏的,揽着我的胳膊把我一起从沙上带着站了起来,然后微微嘟起了嘴,“刚才来的时候是坐你的车来的,不会不吃饭你就让我们自己走回去吧?” “当然不会。不过机会难得,我还是希望小小你能留下来大家一起吃顿便饭的。”宁楚的嘴角弯起,不过脸上其他部位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于小小的视线就转到了赵炜的身上。 赵炜身上这时候完全没有上次看到唐心饴那会儿的猪哥样,反而似乎是对于小小有几分忌惮的样子。赵炜的反应也是很快,几乎是于小小的视线刚转到他身上,赵炜就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串车钥匙,“反正我下午闲着无聊,不然就让我开车送于小姐回去?” “那真是太谢谢我们赵大少了。”于小小看起来对赵炜的反应颇为满意,于是挽着我的胳膊就拉着我往大门外走,还跟愣在原地的那位哥们摆了摆手,“宁楚我们有缘再会咯。” 我顺便也跟那哥们摆了摆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6先生是吧。”宁楚这时候直直的看向了我,脸上的笑容真挚,“既然是小小看得上的人,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吃饭。” “有机会的话。”我点点头,又瞟了一眼宁楚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很快就会有机会了的。”宁楚笑得诚恳,看得我的背后莫名其妙的有点凉。 等到我和于小小还有赵炜宁楚一起刚走到土楼的大门外的时候,就看到莫主任的车还停在土楼外的不远处,车甚至还没有熄火。而莫主任本人则站在车门外,脚下是一地的烟头。 于小小看到莫主任的时候倒是微微的有点愕然。于是我耸了耸肩膀,“我之前是坐莫主任的车来的。” 233第233章二三三继续查案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于小小似乎对莫主任的成见颇深,因此她虽然明面上没说,但是却摆出了一副“莫主任是病原体”的嫌弃样子出来。┡㈧ ㈠中 『文Δ网 不但自己不打算坐他的车,而且还颇为霸道的不让我坐。 拗不过于小小的性子,所以最后我和于小小是坐着赵炜的车回学校的。 白白让莫主任干等了那么久,最后却让莫主任空着车自己回学校,我自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因此和于小小一起坐到了赵炜的路虎后排之后,我就问了她为什么对莫主任意见这么大。 “还不是因为这老傻哔那天晚上蹲点的时候撵楚瑶走了,要不是他多事,楚瑶说不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于小起来的时候还颇有点愤愤不平,“还害得你昨晚被带到局子里去了,那两个牛鼻子才有机会在学校里瞎晃。” 其实我自己是觉得这几件事情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所以听完了于小小的回答之后,我也只能无言以对,顺便再暗自感叹一下女人心海底针、圣心难测无法揣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相比上次见面时的狂傲,总觉得这次再见面之后,赵炜就显得对于小小特别的忌惮的样子。具体的表现就表现在于小小睡着之后赵炜连车里的音乐都给关了,一路上把车开得也是异常地平稳,小心的加小心的减。就连在路上了车之后,都要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一眼自己有没有把于小小吵醒。 等到赵炜终于把车开到汇英学校门口并且偷偷地长抒了一口气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快到下午的五点钟了。于是我轻轻的拍了拍于小小的脸颊,等于小小慢慢转醒并且把脑袋从我肩膀上的挪开之后,我才有机会活动了几下我那几乎快要麻木了的肩膀。 “压到你了你就早说嘛,万一血液不通压坏了怎么办。”于小小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跟赵炜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我拎着背包就开门下车了,顺口打趣道,“要是压坏了的话,那你就代替左手来帮我履行女朋友的职能呗。” “呸,流氓。”于小着,还在我背后不轻不重的锤了一拳。 这次进校门的时候,校门旁保安室里的值班保安倒是没有拦着我们,只是在保安室里对着校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让我们通过了。 然后等我前脚刚踩在校门之内学校里的地界上的时候,我就现不对劲了。 校园内蒸腾的怨气直上云霄,远远的在天空上的极高处凝聚成了如有实质的黑云。由于黑云位置极高的缘故,所以并没有遮蔽校园内的采光,甚至如果不用阴阳眼来看的话,就连我都看不到校园上空的黑云。 这副画面,不管怎么看都很不对劲啊。 “学校里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看了看黑云,然后又扭头看了看于小小。 于小小走到跟我并排的位置上停了下来,一起仰望着天空,“大概是昨晚过了子时之后吧,怨气就开始凝结了。按照那个鼻子老头的说法,如果等学校里的那个西洋阵法完全被破坏的话,那么万鬼伏藏大阵弥散出来的怨气就会四溢开来,到时候恐怕天南地北的修道之人就都会知道这里有个厉害的大阵了。” 我眯起眼睛来细细的凝视着天上的那片黑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的壮观程度。 妈蛋,我算是明白唐装老头的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什么意思了。 我想了想,一边掏出手机来拨了电话给苏离安,一边就往六舍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6仁?!你个混蛋丢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给我,你现在才终于想起来要回来上班了?!”苏离安的声线依然清脆,不过此时的情绪明显就不太好。 “我昨晚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你不是就在楼下咩,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干嘛去了。”我这时候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三个消息。学校里那个大号的逆五芒星阵的十一个节点按照你画的地图我现在都给找出来了;之前你提过的那个被换了装饰宝石的道具匣子被警察他们找到了;还有,昨天晚上学校里来了几个修道的人到处瞎转悠,看做法像是正一派的人,再具体是哪个宗派传承的就不清楚了。” “那帮人是茅山的。中午的时候我刚跟其中的两个人见了一面,他们说学校里的封印不要我们管了,既然现在摊子都烂成这样了,我看就干脆丢给他们算了。”我对着手机抱怨了两句,然后才想起来正经事,“等等,你刚才说那个匣子被警察找着了?在哪里找到的?” “我们现在在小池塘这边,就是现那个赵烨的尸体的附近。今天那个韩警官带着人在学校里找线索的时候我一直跟着他,那个匣子当时就浮在池塘的边上。哎哎哎,韩警官你别抢我手机啊……”等苏离安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就显得越来越远了。 我正纳闷着,然后听筒里传过来的人声就变成了一个男中音,正是韩磊的声音,“6仁?” “嗯,我是。韩警官您好。” “好你个头。6仁你可以啊,还在学校里埋了暗哨呢,搞得我们今天一整天查案都不得安宁。”韩磊的语气听起来颇为不善。 我卖起了乖来,“警察叔叔你讲道理,我跟苏离安也就是同事关系,她要是妨碍警察办案了的话,你把她也铐回你们队里就可以了。” “6仁你卖队友!!!要铐铐你就够了,为毛还要连累我,你……”听筒里苏离安的声音陡然变大,吵得我下意识的就把手机往远离耳朵的方向拿远了,随后苏离安的说话声又渐渐的被拉远变小,接着又换成了韩磊颇为无奈的声音,“你这同伙还真是能闹腾……对了,听说你对那个道具匣子很在意?我们现在在赵烨的死亡现场这边,你要是想看的话,现在就过来吧。” 234第234章二三四匣子顺序和现场 “所以,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道具匣子?” 带着于小小一起到了学校里的小池塘边,警察叔叔们让我套上鞋套戴上手套之后才让我靠近现场,之前王雨纯她们提过的那个道具匣子此时被捞了起来摆放在池塘边的一块塑料布上,在匣子的旁边还有一堆塑料制成的金银珠宝道具,看起来倒是亮闪闪的,于是我就蹲在塑料布旁边检查了起来。㈧㈠中文网 这个道具匣子我估摸着是用空心的硬塑料板做成的,拿在手里感觉很轻;因为是需要在舞台上呈现内部珠宝的道具,所以整个匣子可以打开成一片类似十字架一样的六面连接体;按照王雨纯他们之前的说法,我还检查了一下匣子周围的部分,在匣子旁边的一侧,上面确实有一块宝石的颜色和其它的宝石不太一样。 看来王雨纯他们之前的说法是属实的。 那么,上台的那个装着人头的道具匣子就真的是被人换过了。 不过凶手故意换个匣子是为什么?是因为带着道具匣子不起眼,而人头不好带么?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韩磊这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弯着腰半俯着身子在看我的动作,“这个匣子倒是挺轻的,之前装着那堆假珠宝的时候,整个都还能浮在水面上。不过凶手故意把这个匣子丢在这里,似乎没什么意义啊。” 我想了想,然后把那个匣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唔……整个匣子带上这堆假珠宝,一共有多重?” “一斤左右。都是些空心的塑料玩意,看着是挺好看的,不过并不重。”韩磊随口回答了我,然后站直了身体,“昨晚害你被抓的那个现场,你要不要也去看一下?” “那边你们应该检查过了吧?有什么线索吗?”我放下那个道具匣子,拍拍手站了起来。 韩磊一脸欠扁的样子,“线索还是有找到一些的。不过就你在这个案子里的身份,我允许你进现场来看看就已经算是破例了,至于调查到的线索,就只能无可奉告了。” “那你们的调查进度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韩磊一脸神秘,“现在已经到排查阶段了。毕竟这所学校还是相对封闭的,真说要有什么悬案也不太可能,顶多也就是凶手有一些反侦查意识,给破案增加了一点难度罢了。至于你的话,虽然还没有完全洗清嫌疑,不过已经初步排除作案嫌疑了,不然我也不可能放你进入调查现场。” “噢,那还真是要谢谢我们的人民警察了呢。回头我给你送锦旗过去。”我跟韩磊打趣了一句,然后正事还是要办的,“不过楚瑶那边我还是想过去看看的,趁着天还没黑,是我自己跑过去还是说警察叔叔们要护送我一起?” “你去现场,当然要有人在场监督了。你等会,我再叫个同事一起过去。”韩磊说完就向着池塘边的那群搜查人员们走了过去。 看完了道具匣子,我有点疑惑的站起来,一边想着凶手为毛要跑这么远来丢这玩意,同时一边就往警察叔叔们的警戒圈外走。 这时候于小小和苏离安都站在警戒线外等着我,苏离安的脚上套着鞋套还没解开,看起来她之前也是进到现场里去过的,不过现在貌似是被撵出去了,只能在圈子外面干站着。 我想了想,就先找了于小了话。反正待会我还得往昨晚那小楼那边跑一趟,于小小虽然好奇,但是再跟着去好像也不是事,所以我就让于小小先去吃饭休息去。 于小小“哦”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不过看于小小的样子,现在连赵烨都出事了,我估摸着她说不定会去找她们推理社的那帮人一起倒腾着破案什么的。虽然我也管不了他们就是了。 然后就是苏离安。苏离安倒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自己被撵出了调查现场还是在怨念我偷懒了一天没干正事。 跟苏离安互相交换了一下具体的情报。苏离安之前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调查学校里的封印上面,现在突然听说那帮茅山宗的家伙要带人来接手封印的事情,立马就炸毛了。不过苏离安在工作方面还是很理智的一个人,炸毛归炸毛,不过听说不用管那些事情之后,她倒是也没有在上面多做纠缠,只是立马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调查凶手上面。 “凶手倒是挺狠的一个人。按照我偷偷打听到的消息,根据尸检报告上的时间来排序的话,凶手先是做掉了音乐室里的那个无头尸体,然后是旧教员宿舍那边的刘飞文,再就是只现头的曲楠、还有被打晕的江颖,接下来就是那个楚瑶,最后是那个赵烨,短短几天就做掉了五个人。” “这个顺序……和我们现尸体的顺序不一样。”我嘀咕了一下。 “但是确实就是这样的顺序没错。” “那凶手搞这么乱七八糟的是想要做什么?”我有点方了,“解开封印是不是需要按照特定的顺序来做?那也不对啊,如果要按照顺序来解开封印的话,凶手也没必要把死亡时间弄乱啊。况且综合楼里只有音乐室有灵异故事,为什么那里一次性就搞了三个人,而且还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大新闻出来。” “你就算问我,那我也不清楚啊。”苏离安显得很无辜。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我纳闷着的时候,韩磊带着另外一位警察叔叔就走了过来,“6仁,我们现在可以去楚瑶的死亡现场看看了。” “死亡现场?那个小楼里的3o6已经确认是死亡现场了?”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嗯。第一现场。”韩磊拍了拍我的肩膀,“走,我们开车过去,记得把鞋套和手套都脱了,待会换新的,你别把这边的痕迹带过去,把那边的现场都给污染了。” “那我呢那我呢?我也可以过去吧。”苏离安扶着我的肩膀,望着韩磊问。 “你今天不是都在那边呆了一上午了吗?”韩磊叹了一口气,“行行行,看在你是校方委托人的份上,一起来吧。先说好,别捣蛋了。” “嗯哼。”苏离安仰起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置可否。 第235章二三五所以线索应该已经给齐了 等我们坐车到了距离那栋小楼最近的路边的时候,我们却没有急着上去。㈧㈠中『 』文网 因为韩磊告诉我,楚瑶的尸体已经被收敛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殡葬车里,因为鉴证工作还没有全部完成的缘故,所以暂时还没有运走。 虽然从事的是灵异方面的工作,但其实我个人并不喜欢接触那些冷冰冰的尸体,而且就我个人的看法而言,尸体其实远远要比鬼魂要来得恐怖。 最起码,腐烂的鬼魂之后是不会散出刺鼻的臭味的。 不过因为工作需要,就算是再不喜欢,我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进了殡葬车的后车箱,因为车箱里冷气开得非常足的缘故,所以我很自然的就双手环抱了起来。跟韩磊一起来监督我们的那位警官很好心的帮我掀开了盖在楚瑶尸身上的白布,映入眼帘的就是楚瑶那已经冰冷的脸庞。 楚瑶原本颇为清丽的脸上此时已经染上了尸斑的暗紫色,看起来还微微的有些浮肿。等那位警官把盖在楚瑶尸身上的白布完全揭开的时候,我注意到楚瑶的身上穿着的是汇英学校里的制服,校服外露出来的肢体部分跟她的脸庞一样,都浸染上了尸斑的颜色,并且也都微微浮肿了起来。最新 “虽然最开始那些学生报案的时候,你和这个女生的尸体一起被人脏并获,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经过法医的初步尸检之后,你的嫌疑反而变小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韩磊一只手捂在脸上,看不清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 “因为在楚瑶的死亡时间里,我有不在场证明?”我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嗯,楚瑶的死亡时间初步预计是前天晚上的十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差不多就是在你和那几个学生在大礼堂里蹲点,然后到你们现音乐室里的无头尸体之后,我们警方人员再次回到学校里的那段时间里。在那段时间里有复数的学生可以证明你当时在综合楼没有离开过,并且离开所有人视线的时间不过五分钟。再加上小楼里的那个房间就是案现场,所以从结论上来说是可以排除你的作案嫌疑的。” 唔……前天的十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 记得前天晚上我们最后一次看到活的楚瑶是在蹲点的时候,那时楚瑶似乎是在大礼堂的后台里寻找着什么东西,具体的时间不太清楚了,不过应该是在十二点之后。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几乎就是楚瑶的最后一面了。也不知道她之后是被凶手敲晕了带过来的还是自己被骗到小楼里去的。 视线在楚瑶的尸身上打量着,看起来并没有大片的血迹,于是我直接就问韩磊,“致命伤呢?” 韩磊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在后脑,钝器多次敲击致死,凶器就留在现场,现在已经封存了。” 因为殡葬车里的停尸床颇为狭窄,根本就没有翻转的空间,所以我也就没有翻过来看。反正在这方面,法医肯定比我这个外行要专业。 既然知道了死亡时间和死因,那么对于我这种外行来说也算是看得差不多了,于是我搓了搓被冷气吹得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准备就要往殡葬车外走。 这时候陪同我们一起来的那位警官拿着白布就轻轻的要往楚瑶的尸身上盖,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才注意到一个细节。 “等等。”我叫停了那位警官的动作。 “怎么了?”韩磊颇为警觉,顺着我的视线就往楚瑶的尸身上望了过去,想要看看我注意到了什么。 “楚瑶死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学校里的制服,那她的校徽呢?”记得前天晚上我们蹲点的时候就是在寻找丢失了校徽的凶手,所以当时现了楚瑶之后,我特地留意过楚瑶的身上,当时她应该是戴着校徽的,不然我当时也不会疑惑她到底是在后台里找什么了。 可是现在她校服上的校徽已然不见了。 “校徽?”韩磊似乎有点疑惑。 “就是学校里让学生们别在校服上面的一个徽章,大概拇指头这么大,通常是别在左胸上面的。我们前天晚上之所以去蹲点,就是因为推理社的那几个人在后台里现了带血的校徽,我们当时认为是凶手弄丢的。” “你们最后见到楚瑶的时候,她身上带着校徽吗?”韩磊问。 “应该是带着的,不然当时我们蹲点的时候看到她,如果她没带校徽的话,我们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那东西实名吗?” “不实名,不过听说每个学生就只有一个,丢失的话是需要去补办的。而且有些校徽是金质的有些是银质的,楚瑶的校徽应该是个银的吧。” “这个线索倒是很有价值。”韩磊点了点头,“不过当时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当时不是所有人都被分别问话了嘛,我以为他们会说,所以就光记得跟你提音乐室里的事情了。” “嗯……”韩磊沉吟了一下,“再有什么线索的时候记得早点提。要是没有什么新现了的话,我还是先去看看现场?” “走吧。” 然后我们又到小楼的3o6里去看了一遍。记得楚瑶的尸体当时是被凶手用封箱用的那种大胶带一道道的整个人贴到墙上的,这次再去的时候,墙上的胶带都不见了,估计是被警察叔叔们拿回去提取指纹了。 尸体不在现场,大部分有价值的物证估计也被警察叔叔们带走了,甚至这里面连点阴气都没有,所以这现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在里面逛了一会儿,顺便到隔壁那间传说中闹鬼的3o7里也逛了一遍,并没有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按照楚瑶的死亡时间来看,我们当时蹲点的那几个人里,除了中途离开的岑盼兮还有钱思远之外,其它的人应该都能排除嫌疑了。 但是赵烨当时明明是跟着我们一块蹲点的,结果蹲点完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凶手就对他也下手了,而且用的凶器还是我弄丢的灭灵钉,这样看起来又是他们几个人最有嫌疑。 哎。 有点乱啊。 236第236章二三六学到新姿势了 在两位警察叔叔的监督下看完了现场之后,韩磊他们封存了现场,然后就先收队离开了。Δ㈧㈠ 中Δ 文网 因为学校里接连生了几起命案,所以这次刑侦队特意安排了几位警官在学校里轮班执勤,不过韩磊作为现场的调查负责人,并不在执勤的名单之列。 最后就剩下了我和苏离安两个人默默的往学校里餐厅的方向走。 毕竟现在早都已经到饭点了,不管怎么样,饭总是要吃的。 于是我一边想着案件的线索一边走着,苏离安跟在我的身边,也是一言不。 等我终于略微收回思绪的时候,看到苏离安的样子,我也是有点无语了。我之前还没有太在意苏离安怎么一直都没有说话,结果我一看,苏离安居然两手捧着手机,两只拇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感情这丫的是在聊手机玩啊。 于是我故意板起脸来想要逗她,“现在几个命案还等着我们去抓凶手呢,你居然还有心情跟人聊天?!” 苏离安连眼睛都没抬,伸手往我胳膊的方向拍了拍,“别闹,忙着呢。” 看到苏离安难得的有正经事在忙,所以我也就好奇了起来,凑了脑袋过去看苏离安到底在做什么。 苏离安倒是也没有避开我,双手的拇指依旧在屏幕下方飞快的跳动,就连输入法都快跟不上苏离安打字的度了。 原来苏离安是在汇英学校的学生们搭建起来的那个论坛里的一个类似聊天室的板块里跟人论战。 仔细看了看她输入框里打好之后刚送出去的文字,“所以说啊姐妹们,永远不要选择和一个不能原谅你约炮、骗钱、出轨、转移财产的1o逼渣男在一起,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 …… …… “卧槽,感情你就在忙着这种毒鸡汤来污染祖国的花朵?!” “嘘。我这是在钓鱼呢。”苏离安神神秘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聊天室里的记录往前翻了十好几页,“昨晚你被坑不就是因为有人在学校论坛里了那个什么分析帖子嘛,所以我就学了他的新姿势,在论坛里说凶手肯定是因为暗恋楚瑶追求未遂,然后看到楚瑶和别人相恋之后才痛下杀手什么的。钓了一天鱼,你看那个id还是沉不住气了吧。” 我看了看,苏离安指出来的那个id就了一句话,“哪有那么厉害的人,真要做起来,总会有些事情是出乎意料的。” 再联系一下之前的聊天室里的记录,那个家伙大概是在大家讨论凶手计划周详、想做掉谁就做掉谁不想做掉谁谁就不会死的情况下说的那句话。 “然后呢?”看完了之后,我只是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苏离安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这不是还在继续钓鱼嘛,刚下了点猛药还被你说是毒鸡汤。” 我也是服了,打趣道,“你这本来就是心灵污染好不好,这样一来,楚瑶受害之后躺着还中枪也是很无辜啊。死者为大,你也不怕掉节操。” “哎,我也是在努力找凶手,权宜之计也是没办法。她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的。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信这些调调。” “我不信的啊。单纯就是增添一下你的负罪感。” “你走!” “有办法从网上追踪到他是谁吗?”我想了想问。 “那个我找朋友试过了,他说那个论坛的匿名部分做得挺内行的,如果不能钓着对方一直在线的话,要调查有点难度。而且还得是在对方没有反追踪的情况下。”苏离安说着话的时候手指依然动作飞快,“警方那边我也跟他们说过这事了,就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高手出手马了。” 又堵了一条路啊。 不过……如果那个家伙就是凶手又或者知情人的话,那他说的话或许就很值得仔细想想了。 “真要做起来,总会有些事情是出乎意料的。” 这句话从字面上来理解,假设他就是凶手的话,那大概就是在说,他在作案的时候其实是遇到了意外情况的。 有意外,按理来说或多或少就会有破绽。 不过意外是什么呢? 弄丢了校徽?那楚瑶死了之后,凶手拿走了楚瑶的校徽,也就没有破绽了。 没注意到道具匣子上的装饰宝石被换了?但是凶手既然把原来的那个匣子都大大方方的丢掉了,可见那也对凶手够不成威胁了。 从死亡时间来看,楚瑶死的时候,当时在大礼堂里蹲点、之后又守在音乐室门口等警察的于小小、孙晋文、赵烨还有我,四个人是可以互相证明不在场的。当时我们都没有作案时间跑到小楼里去杀害楚瑶。中途离开的岑盼兮和钱思远姑且也算是有不在场证明,不过就不够充分了。 而赵烨的死亡时间就在楚瑶之后不久,这两个时间点相隔最长大约在两个小时左右,单说用来作案倒是足够的。不过赵烨跟我们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且并不容易预测,因此凶手如果不是一直都守在大礼堂外的话,那么按理来说凶手应该就在推理社的这几个人里边,再不然就是赵烨自己在跟我们分别之后主动联系凶手去了。 再往前推,在曲楠还有那个无头尸体死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这里面有个比较值得注意的地方是,凶手故意让曲楠的人头在舞台上曝光,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在演出的时候,后台里的大家固然都手忙脚乱的,但是反过来说,也可以说是众目睽睽,在那样的情况下偷偷的带个人头进去,风险不可谓不大。 可是那样只能让大家知道曲楠那个时候死了,一来不能改变曲楠的死亡时间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二来当时现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凶手似乎也没能趁乱离开。 感觉很没有必要的样子。 难道凶手是想要让人以为那个无头尸体就是曲楠的身体,然后隐瞒一个死者? 那不科学啊。 大家都是现代人,这种事情dna一查就能搞明白了,能骗谁啊。 我有点方了。 237第237章二三七准备捉人 我拧着脑子里的那团乱麻,不知不觉我和苏离安就已经走到餐厅门口了。㈧㈠中文网 大概因为今天是学校里的外出日、在校的学生人数比平时要少的缘故,所以往日里餐厅一楼品种丰富的自助餐今天并没有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工作人员拿着菜谱在接受点餐。 在听到工作人员说有炸鸡之后,我就毫不客气的点了一份,倒是苏离安吃得比较朴素,就叫了一碗清汤面,还有一份蔬菜沙拉。 哼,不吃肉。 知道当年张无忌为什么选了赵敏而没有选周芷若吗?还不是因为人家赵敏小郡主从小到大羊肉吃着羊奶喝着,没事就在大草原上骑骑马跳跳舞篝火晚会嗨起来。营养充足运动量够,那样长出来的身材,肯定前挺后翘小蛮腰,线条撩人得就跟健身房里的瑜伽教练似的。 外形养眼,体能充沛。 哪里是周芷若那种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大了还在尼姑庵里吃素的妹子能比的嘛。 你以为人家张无忌是真傻啊。 可见吃肉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远的不提,就拿我家小赵大夫和苏离安来说吧,明明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可是如果只看颈部以下腹部以上不可描述的部位的话,后者相比之下明显就连中学都还没毕业嘛。 我在等炸鸡上桌的时候就这样玩着打火机顺便胡思乱想着,然后低着头一直在按手机的苏离安突然就抬起头瞪了过来,随着她视线一起射过来的还有一阵杀气。 “怎么了?”我问。 苏离安也是颇为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反正刚才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好想打你。” …… “妹子你要淡定……” 之后食物上了桌,我们就开始吃了起来。刚开动没多久,谢婉清就走进了餐厅里。今天的谢婉清一身素黑的短裙装外加一顶小礼帽,看起来颇为加分。 谢婉清毕竟是学校里的教务处的职员,从理论上来说,跟目前的我和苏离安姑且算是同事关系。所以看到谢婉清之后我就对她招了招手,毕竟因为学生们大部分都外出或者回家去了,餐厅里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多个人一起坐一桌,总比看起来孤零零的样子要好。 谢婉清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走了过来,坐到了苏离安旁边的位子上。 “谢老师的这顶小礼帽看起来好漂亮啊。”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苏离安的注意力就落到了谢婉清的帽子上。苏离安的眼睛里泛着光,似乎还想要伸手摸一摸的样子。 “谢谢。”谢婉清对着苏离安笑了笑,然后把小礼帽的帽檐微微的往下拉了拉。 “唔……” 就连迟钝如我这般的人,都看出来苏离安想要试戴一下这顶帽子了。本来如果是同事间小姐妹表面上相处融洽的场景的话,那么按照常见的剧情,谢婉清应该会很开心的把帽子摘下来递给苏离安戴,然后两个人再把脸凑近,对着手机一起拍个自拍,接着把照片美颜之后再个朋友圈什么的才对。 可是谢婉清却并没有配合着把帽子取下来给苏离安玩,所以苏离安微微沉吟着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咂了一下嘴笑了笑,低下头就继续吃她的蔬菜沙拉去了。 然后谢婉清点了一份糖水芋圆,我们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人在吃那些带着汤汤水水的食物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要不断地微微低头抬头,就在谢婉清吃了大半碗芋圆之后,等到她再低头就着勺子要喝糖水的时候,戴在她头上的小礼帽突然就有了要掉下来的趋势。 于是就在小礼帽几乎就要向前掉到桌面上的时候,谢婉清赶紧手一松放开了勺子,然后右手直接就往小礼帽上压,让小礼帽重新在脑袋上戴稳。 而就在谢婉清的手不轻不重地压在小礼帽上的同时,我注意到她像是吃痛一般的微微缩了缩脖子皱了皱眉头,还“嘶”的一声轻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谢老师的头上有伤?” “不是什么大事,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谢婉清宽慰似的对着我笑了笑。 “人要怎么摔才能摔到头顶受伤啊?”我眨了眨眼睛,“正好我就是医生,刚好让我帮你看一下,可别把小伤给养成病了。” 谢婉清的双手扶着两侧的帽檐,“这就不必了吧,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我故意让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然后伸手就想要摘下谢婉清头上的帽子。 在学校里接连生了几起命案之后,突然现了一个在隐藏自己身上伤势的人,那么帮人家检查一下伤势弄清楚状况,自然是不麻烦的。 谢婉清犹豫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拗不过我的性子,于是谢婉清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扶着帽子问道,“最近学校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受伤的事情,6校医你能帮我保密吗?” “当然。” “那好吧。” 谢婉清说完,双手轻轻的顶着帽檐把帽子摘了,然后在座位上侧过了身子,最后把后脑勺对向了我。 只看见在谢婉清脑袋上原本帽子遮盖住的地方,此时颇为厚重的缠着几圈纱布。而在她后脑勺的位置上,一片汤圆大小的鲜艳血色已经从纱布底下浸了出来。 是新伤。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看血迹,谢婉清受伤的部位应该是在后脑勺上边接近头顶的位置。那个地方,并不容易被摔到。 谢婉清很快又重新把小礼帽戴回了脑袋上,把身体转了回来,“昨天晚上我按照警方的要求核查了一遍学生们的在离校情况。核查完之后,因为当时韩警官他们还在小楼那边取证,我就过去把游宏远这几天失踪了的消息告诉了韩警官。等到我回头抄小路往教员宿舍走的时候,就被人给连续打了几棍。幸好对方的力气不大,当时李队长也正好经过附近听到我叫救命,我才没事的。” 听完谢婉清的话之后,我一开始还在琢磨着话里的内容呢,然后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很多线索突然就连成串了。 “妈蛋,原来是这样。” 第238章二三八这台词我一直都很想试一次的 脑子里的线索串成了一线之后,我立马就扶着桌面站了起来,剩下的小半只炸鸡也顾不上吃了,准备就要离开餐厅。㈧㈠中文网 苏离安和谢婉清看到我的反应之后也是一脸懵逼,“你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有急事要去办,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我笑了笑,用腿把椅子往后挤开,转身就离开了餐桌。 “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跑了啊。”苏离安似乎是嘀咕了一句,然后很快就追了上来,“6仁6仁,你别急着走啊,等等我。” 出了餐厅,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在餐厅门口望了望校园范围内天际之上弥漫着的怨气,然后就往综合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离安从后边追了上来,扯住我的袖子之后就开始喘气歇息,“你干嘛莫名其妙的就给人家谢婉清脸色看,多没风度啊。” “……不关她的事。”我也是有点无语,不过依然脚步不停,“我真的是有事情要急着去搞清楚。” 苏离安拉住了我的袖子跟着,“去哪?看你这方向,要去综合楼?” “聪明。” 拿着钥匙越过警戒线进了音乐室里之后,我打开音乐室里的灯就是一顿好找。最新因为现场已经被警察叔叔们搜查过一遍了,所以原本摆放着那个无头尸体的地方用粉笔勾勒出了一个人形,之前从尸体颈部断口处流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已经黑的血迹顺着钢琴的键盘一路蔓延到演奏凳前,随后扩散成了一滩。 不过我并不是来看这些的。 因为音乐室里铺的是木地板的缘故,所以我趴在地板上找了半天,甚至还拿着手机亮着闪关灯钻到钢琴地下去寻觅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现我想要寻找的痕迹。 我想了想,环视了音乐室内一圈,然后打开了摆在音乐室后门旁的一个储物柜。储物柜里摆放着类似抹布水桶拖把扫把之类的清洁用品,还有一些清洗剂漂什么的。 细细的翻看了一遍储物柜里的东西,连那些深色抹布上的标签还有那用得几乎见底了的漂瓶子上面的说明标签我都没有放过,最后我按耐着情绪,把东西都放回了原处。 我正寻思着要怎么开始解决事情呢,这时候音乐室的一扇门后边突然传来了似乎是有人在争吵的声音。因为音乐室里的隔音效果做得不错,所以隐隐约约的听得并不真切。 不过这扇门的背后是哪里,我倒是清楚的。 那个地方,前几天刚上演过一场开幕没有多久就停止了的、但是却能让很多人毕生难忘的话剧。 大礼堂。 苏离安很明显也听到了门后传来的声音,走到门背后侧着脸把耳朵贴了上去,不过大约也是因为听不真切,所以苏离安就握住了门把手想要把门打开,但是门把手却并没有随着苏离安手臂的扭转而转动。 “这门打不开的啊?”苏离安回头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记得于小小好像是说过,这门的钥匙早都不见了,走,我们走正门过去。” 从音乐室里走出来,顺着走廊在综合楼的一楼里绕了大半个圈子,在走过了综合楼的门厅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大礼堂的正门口。 大礼堂的正门此时是半开着的,推开门之后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此时亮着灯光的舞台上的那帮人。 只见一群人中间的一个家伙喊叫着在闹腾,手舞足蹈的似乎是想要冲过去扑打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但是他被站在他身边的好几个人给拉住了,于是打人不成,就只能喊叫着表达情绪了。 一副众人拦着不让打架的画面。 我于是加快脚步从空荡荡的观众席间径直往舞台的方向走了过去,苏离安很快也跟了过来,“这种时候他们搞什么呢。” “看起来像是pk未遂。”我顺口回答了一句。 走到舞台上之后,我直接就从稀稀拉拉的人墙空隙处钻了进去,原来此时正在闹腾着的人是钱思远。 只见钱思远此时已经被保安队长李浩宇给制住了,不过仍然挣扎着似乎是想要隔着空气往倒在他面前不远处舞台地面上的骆子轩身上拳打脚踢,钱思远一边挣扎着一边还在骂,“骆子轩!你这个杀人凶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虽然我个人认为你今天是没办法打死他了的…… 我一时之间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于是我环视了周围的人群一眼,在里边找到了于小小,于是就凑过去小声的问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啊?” 于小小扭头看了一眼现问话的人是我,就说明了起来,“之前大家在这边帮忙清理道具,然后钱思远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就说骆子轩是杀害楚瑶的凶手,就过来吵着要拉他去警局,然后学校里闻讯来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吵着吵着他们就打起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钱思远!”我提高了音量,“你说骆子轩是凶手,理由呢?” 舞台上的人其实并不是非常多,之前都在安安静静的看钱思远上演好戏,这时候我冷不丁的在人群里喊了一句出来,于是众人的视线一时间就统统转了过来。 “今天有人了匿名的邮件给我,说骆子轩就是杀了瑶瑶的凶手,刚才我趁着骆子轩不在,撬了他宿舍的门,然后果然在他的床底下现了带有血迹的衣服!这个混蛋!”骆子轩说着,飞起一脚似乎还想踹钱思远。 大家一时之间就窃窃私语了起来,骆子轩倒是一副愤愤的样子,不过也许是被钱思远的样子给吓到了,所以敢怒不敢言。 ……哥们啊,你就不想想,万一人家是被栽赃陷害的怎么办?亏你丫的还是推理社的人呢。 顺便这时候我听到站在我身后的两个话剧社的妹子在讨论着说,“没想到钱思远居然和楚瑶有一腿……” …… “呵呵呵。”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正好蹭个场子,于是为了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我一边故意提高音量不咸不淡的笑着,一边从人堆里往人群围成的圆圈正中央走,“骆子轩是不是杀过人我不清楚,不过楚瑶的死应该不关他的事。” “但是有一点我倒是搞清楚了。”我站在人群的正中央,环视了此时站在舞台上的众人一圈,话剧社还有灵异社的其它几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同学之外,其他的,像于小小、孙晋文、岑盼兮、李浩宇、唐心饴、何语凝、钱思远、骆子轩这些的熟面孔倒是都在。 然后我像个主角一样把经典的台词给说了出来 “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第239章二三九解说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我刚准备要开始解说,然后站在人群里的于小小直接就问了出来。㈧㈠ 中文网 于是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打乱了,我看了于小小一眼,然后竖起食指立在嘴唇上“嘘”了她一声,“先听我说完。” 然后周围的众人就都沉默了下来,都看着我准备听我说话。 “这下要从哪里先说起呢……对了,刚才既然说到了杀害楚瑶的凶手,那么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点了点头,接着再抬起头环视着周围的人群,“先呢,我是学校里的校医,而且最近警方在查案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在跟他们接触,所以对学校里最近几起命案的死者的死因算是知道得比较清楚的。而且警方对死者的死因认定应该是客观准确的,关于这一点,我们大家都能认可吧?” 看到众人都默默的点了头之后,我才继续往下说。 “然后在学校里最近的几起命案里,我先举一个例子吧,就是赵烨的死。赵烨他呢,是在跟凶手面对面的情况下,应该是在经过了反抗之后,被凶手拿着一个尖锐的金属利器,从眼眶直接插进了脑子里,”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着插进眼眶里的动作,“然后毙命的。” 我看到有个话剧社的妹子因为我的解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样的画面,这时候皱起了苦瓜脸。 “再结合其它的几起命案。其他的几起命案呢,死者大家应该是知道的,刘飞文、曲楠、还有一个应该是游宏远。” “游宏远?就是拳击社的那个新人王?”刚才站在我身后八卦的那个妹子扭头跟她身边的另外一个妹子问了起来,另外一个妹子“嗯”了一声,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们俩的动静并不大,不过在此时众人都在听我解说的情况下,大家都听到了她们俩的对话。 “嘘,我都说了不要插嘴的嘛。”我顺势也看向了她们俩,“不过她们俩说的情报倒是很有用。你们看,最近的几起命案里,死者几乎都是男性,其中赵烨明显是正面对面凶手被杀的,而那个游宏远嘛,看起来还是拳击很厉害的人。” “也就是说,杀死这几位的那个凶手,在一对一打伏击的时候,完全是有能力做掉一个男学生的。” 我停顿了一下,看到大家似乎都在思索着我的话,然后有的人的视线还偷偷望向了李浩宇这个现任保安队长外加前任的兵哥哥。 我对这个效果很满意,“好,既然大家已经了解到这一点了,那么我们继续说回楚瑶的事。” 这时候钱思远似乎是冷静了下来,站正了身体在注意的听我言,没再有别的动作,所以李浩宇就放开了他。 “楚瑶的死因呢,”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是被人用钝器多次敲击后脑致死。这里面就有和之前的命案不同的地方了。” “先,既然是敲击后脑,那么凶手肯定是从背后偷袭的。其次,多次敲击致死,那么凶手应该是拿着凶器多次连续的敲击,然后楚瑶才死亡的。”我这时候摊开手来望着众人,“你们能告诉我这两点为什么和我之前说的那几起命案有不同吗?” “唔……因为死的是女的?”灵异社的一个男学生试探着问道。顺便上次抓我现场的时候他也在场,我大人有大量,喵的我记住他了。 “你再猜?”我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倒是推理社的岑盼兮话了,“凶手的作案风格变了。” “对了。”我扭头看向岑盼兮,然后点了点头,“原本凶手是个能和男学生刚正面,并且还能杀掉对方的人,结果到了楚瑶出事的时候,凶手就只敢从背后偷袭了,并且一下手就是连续的多次敲击。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在学校里出了命案之后,楚瑶还敢背对着那个凶手!凶手是楚瑶的熟人!说明杀害楚瑶的凶手并没有把握能正面杀掉她,所以只敢在背后下狠手!说明杀害楚瑶的凶手力量不够,所以生怕一次敲击不能击倒她,于是一下手就只能一连串的敲击!” “所以,”说到这里,我的语气也慢了下来,“钱思远你刚才说骆子轩是杀害楚瑶的凶手,那你想想,骆子轩他好歹也是个经常运动的人吧?经常运动的人,力气再怎么样差,总还是有一些的吧?你现在就看看骆子轩的体格,如果他想要杀人的时候,拿着钝器用力地往人的头上偷袭,不说他能一下子把人打死或者打晕,单单把一般人打得短时间内无力还击,总还是做得到的吧。” 大家这时候都望向了骆子轩,钱思远也扭头看了过去,只是默不作声。 “再说了,既然是背后偷袭,用的又是钝器,那么楚瑶被打了之后身体应该是顺势往前倒的。这样又能有多少血迹沾在衣服上?再退一步来说,就算骆子轩真的是凶手。你问问那几个灵异社的人,楚瑶的尸体后来被凶手用胶带整个都粘到墙上去了,凶手既然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在现场瞎捣鼓,凶手还有必要把带血的衣服穿回宿舍?还会傻兮兮的把血衣放到自己床底下?这科学吗?” 之后我停顿了个好几秒钟,匀了匀气息,“所以说,与其说骆子轩是杀害楚瑶的凶手,不如说他是被人陷害的还差不多。” 这时我看到好几个人都在默默的点头。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等大家思考了一下,视线又开始回到我身上之后,才继续往下说,“既然刚才我们大家都已经认同凶手在杀害楚瑶的时候作案风格变了,那么,为什么凶手的作案风格会突然变了呢?” “因!为!凶!手!换!人!了!”我故意加重了语气,“因为杀害楚瑶的那个人,其实是凶手的帮凶。” “而帮凶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为了给凶手制造不在场证明。” 国庆之前这几天会比较忙,所以更新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呢,大家见谅t,t 第240章二四零感觉 “怎么又多出来了一个帮凶?” “多个帮凶出来又怎么样了?帮凶杀了人,还不是一样会被现。Ω㈧㈠Ω『中文网” “给凶手制造不在场证明又是怎么回事了?” 听完了我说的话之后,在场的人群里不可避免的传出了一些学生跟站他们身边的人讨论案情的声音。 很好,大家既然都开始思考了,那么剩下的解说就会变得容易不少了。 环视了周围一圈,推理社的几个成员这时候都在兀自思考着,灵异社和话剧社的不少成员们都在互相窃窃私语,李浩宇站得笔挺背着双手一言不,苏离安和何语凝在看着我等着下文,反而是唐心瞳在拿着指甲剪搓指甲…… 喵的,不想听我讲命案,你倒是给我换成唐心饴啊。 默默的白了唐心瞳那妖女一眼,于是我继续往下讲解,“其实我最开始也没现有帮凶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要说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其实还是挺微妙的。有个情报大家可能并不知道,但是警方却是知道的。那就是,警方根据尸检报告,楚瑶死亡的第一现场就是现了她尸体的那个房间,并且楚瑶的遇害时间是在前天晚上的十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 “前天晚上的十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这个时间段,大家有印象吗?” “前天晚上演出的时候曲楠的头突然在舞台上掉了出来,后来等警察到了现场调查完让我们离开的时候,应该还不到十一点吧?”一个手里还拿着道具,似乎是话剧社成员的妹子回忆着说。 “嗯嗯嗯。”在场的不少人附和道。 “对的,当时散场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我点了点头,“不过呢,在大家都离开了之后,有几个人又回到了大礼堂里。这几个人分别是孙晋文、于小小、赵烨、岑盼兮、钱思远,还有我。” “?!!!” “哈哈哈,大家不要方,我先解释一下。当时呢,因为出了这么离奇的一个案子,于小小他们既是话剧社的人又是推理社的人,所以很自然的就会有当侦探调查真相的念头,这并不奇怪。然后他们还真的就在现场现了一枚带血的校徽。于是他们就想,那枚校徽很可能就是凶手在作案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的,当时我也很认可这个假设,所以我们几个人就一起躲在大礼堂里蹲点了。” “其中的过程不是很重要啦,不过其中有几个很有趣的时间点大家可以一起记一下。最新先呢,是当时我们在蹲点的时候见到了活的楚瑶,具体的时间不清楚了,不过大概是在十二点前后这段时间里。然后呢,我和于小小、孙晋文、赵烨最后离开综合楼的时间,应该是在三点之后,这个回头可以去问警察叔叔们证实,做不了假。而岑盼兮和钱思远离开综合楼的时间大概比我们离开的时间要早一个小时,应该是两点之后不到两点半这样。” “也就是说,在楚瑶的死亡时间里,于小小、孙晋文、我,还有赵烨是可以互相证明有不在场证明的。至于岑盼兮和钱思远的不在场证明呢,就要无力一些。” 钱思远这时候皱了皱眉头,“你是想说,我和岑盼兮很可能就是真凶?” “你就少给自己戴高帽了。”我撇了撇嘴,“人家真凶比你聪明多了。” 钱思远一时语塞,“你!” 话说到这里,于小小和孙晋文这两位推理社的成员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对方,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指了指于小小和孙晋文两个人,对着钱思远摊开手耸了耸肩膀,“你看,他们两个人看着就比较机灵,已经想到真凶肯定是当时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的人了。” 当时有确切不在场证明的人一共只有四个。现在赵烨死了,我又这么大胆的在解说案情,所以嫌疑很自然的就落到了于小小和孙晋文两个人身上。 “他们两个……”钱思远似乎是还没想清楚,“他们两个怎么会是凶手。” “不是两个好不好,是他们中的一个。然后另外一个帮凶,当时在忙着杀楚瑶呢。”我强调了一遍。 这句话一出来,原本站在于小小和孙晋文身边的其它人,瞬间就跟他们两个人保持开了距离,然后在场其它人的十好几双眼睛就都纷纷警惕的来回看着他们两个人。 “不过说实话吧,其实直到今天之前,我都没有现过我们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会有问题。我也是直到觉可能有帮凶存在的时候,才弄清楚凶手到底是谁的。” 岑盼兮这时候也许是一时之间还没理清楚头绪,所以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有点烦躁,“你就别买关子了,直说吧。” “这种事情用说的可能不太直观。唔,大家现在都站在原地不要走动,我去找找参照物。”说完,我就从人群环绕着的中心走开了,跑到舞台边的道具堆里寻找适合的东西。 很快等我拿着东西小跑着回到人群中的时候,这帮人里的大部分,不是一脸的不耐烦就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一共捡了两样东西回来。其中的一样是一个保龄球,而另外的一样,则是从道具堆旁的纸箱里拿出来的一瓶没有打开过的矿泉水。我用两只手分别托着这两个东西,“这两个应该就差不多了。来,接着。” 我把矿泉水瓶丢给了离我最近的苏离安,“你别一直拿着,把它传给其它人,大家都过一遍手。” 苏离安有点无语,转身把矿泉水瓶递给了站在她身边的另外一个人。接着一个传一个,最后矿泉水瓶又传回到了我手里。 “好了,那这次我们再试试这个。”我一只手托着保龄球,然后把它递给了苏离安,接着保龄球就又在大家中间传了一遍。因为保龄球稍微有点重,并且不怎么好拿的缘故,所以有些妹子在传递保龄球的时候,是用双手捧着的。 “花样你也玩过了,所以你想说明什么?”岑盼兮在配合完之后,两只手分别叉着腰,一脸的不耐烦。 “我想说明的是,这两个东西拿在手里的手感明显不一样啊。”我说得很简单。 “废话。” “接着我想说的是,原本装在演出用的那个匣子里的假珠宝的总重量,差不多也就是一斤,和一瓶矿泉水差不多。而一个人头的重量呢,就差不多有一个保龄球这么重。”我顿了顿,“正常人会觉得这两个东西拿在手里的手感一样吗?” 241第241章二四一低调很重要 “你的意思是,赵诗诗就是那个帮凶?!”岑盼兮的反应很快,听完我的问题之后几乎是立马就开始反问了。Ω㈧㈠Ω『中文网 不过这个名字我倒是很陌生,“帮凶的名字我其实也不知道啦。不过就是那天晚上演出的时候,负责演王子的那个妹子没错。” 按照前天晚上演出的剧情,人头在舞台上出现时,正好是王子拿着珠宝在对着树神许愿的那一幕。结果王子把匣子打开之后,原本应该在匣子里显得金光闪闪的假珠宝们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个人头掉了出来。 而当时负责演王子的则正好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妹子,并且那个妹子在看到人头之后直接就惊叫了一声接着就昏倒在了舞台上。 血淋淋的人头在舞台上出现,正在演出的演员直接受到惊吓晕倒在台上、演出瞬间中断。现在想来,这两点才是人头出现之后给大家带来冲击性感触的原因毕竟,如果舞台上只是单纯的出现了一个人头的话,假如演员们对此视而不见、并且依然一本正经的继续演出的话,那么观众们是无法瞬间分清那到底是剧情设计还是真的生意外情况的。 因此,无论是从剧情效果还是从人头和原本应该装在匣子里的假珠宝的重量问题上来看,当时负责演王子的妹子都脱不了干系。 说完我往人群里伸手一指,“当时演王子的应该是你没错吧?” “我……我……”被我在人群中指出来的那个妹子此时脸色煞白。其实就在刚才让大家互相传递矿泉水瓶和保龄球的时候,我就注意她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了。 “你叫赵诗诗?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我看到于小小这时候点了点头,所以就没管那个妹子,只是继续往下说,“刚才大家也试过了,一瓶矿泉水的重量和一个保龄球的重量,拿在手里的区别其实还是很明显的。总之呢,话剧社的成员们应该比我清楚,演员们在正式演出之前,对演出的内容肯定是反复排练过多次的。况且前天在晚上正式演出之前,话剧社还在大礼堂里彩排了一天,演员们不可能对自己需要用的道具没有印象。虽然我对这一点也感到很惊讶,但是当我真正注意到原本装在匣子里的那些假珠宝的总重量才一斤左右的时候,我就明白当时演王子的那个妹子肯定有问题了。” “现那个妹子有问题之后,我就开始想了,人头又不轻,就算装在匣子里,可是要在人来人往的后台里把两个匣子掉包,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凶手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然后我就只能自己瞎琢磨了。想来想去吧,凶手让曲楠的人头在舞台上曝光,反推过去的话,凶手因为这件事情主要是得了两个好处:一个是之后警察到了现场,然后才有了推理社找到带血的校徽那件事情,大家才会去蹲点;还有一个呢,则是帮凶可以在舞台上假装受到了惊吓晕了过去,那么等楚瑶的死亡时间被确定在当天晚上之后,帮凶的嫌疑就小了很多。” “当然了,从结果来反推过程,很容易会把偶然当做必然。但是既然凶手那么花心思的要让人头出现在舞台上,铁了心的想搞大新闻,那么凶手想要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同时还让帮凶有不被怀疑的自由活动时间,应该就是凶手的目的没错。当然凶手可能其实准备了很多种方案,不过最终的结果就是实际生的这一个。” 钱思远扬了扬眉毛,“所以呢?就算你说的没错,赵诗诗就是杀害楚瑶的凶手,而且曲楠的人头出现在舞台上也是她掉包的。那她为什么只是帮凶?难道就不可能是她自己做了所有的案子?” “钱思远你别打岔,先让校医说完。”岑盼兮似乎是对钱思远提的问题颇为不耐烦,完全没有要帮他捋清楚思路的意思,只是让他别插嘴,“现在关于楚瑶死亡的时候的谜题我大概想明白了,人头出现在舞台上的谜题我大概也有思路了,所以,校医你是在什么时候把帮凶和凶手联系在一起的?” 岑盼兮把话头重新丢给了我,因此我也就无视了钱思远,只是继续往下说,“唔,谜题。貌似喜欢玩推理的人是喜欢把案件里让人迷惑的桥段叫做谜题的没错。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说楚瑶的事。” “楚瑶的尸体是被人现在小楼的3o6里的。正好,灵异社的人现在也在现场,那正好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生的事情了。”我在人群里找了一下,然后对着人群中的韩彬指了指,“韩彬,昨晚灵异社在小楼里现了我还有楚瑶的尸体之后,当时报警并且把我堵在现场的时候你也在场对吧。你来跟大家说明一下当时你们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小楼里?” 突然成为众人视线焦点的韩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想了想,“我们是因为在学校的论坛里看了一个分析贴,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昨晚我们才会聚在小楼那边的。” 我掏出手机来,把那个帖子的标题放大了显示在屏幕上,屏幕朝外的先给韩彬看了看,接着又对大家展示了一圈,最后问向韩彬,“是这个帖子没错吧?” 韩彬点点头,“嗯,就是这个。” “这个帖子大家都看过吗?”我对着众人问了一句。然后如果有人说没看过的话,我正好可以让他们先看一遍,理解一下前置剧情。 没想到在场的各位都点了点头。于小小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诧异,所以就解释了一下,“昨晚你被警察带走了之后,这个帖子还有楚瑶死了的事就在学校里差不多传遍了。” “噢。既然大家都看过这个帖子,那么解释起来就更方便了。”我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说结论吧这个帖子,其实就是凶手的。” 242第242章二四二此刻我也是有点惊呆了 “这个帖子,其实就是凶手的。 ” 在我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人群中一直跟着我的解说在思考问题的学生们立马就纷纷掏出了手机,似乎是想要重新看一遍那个帖子。 岑盼兮似乎是记忆力比较好的类型,所以她并没有低头翻手机,而是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我,“那个帖子里说你是凶手,所以你就说人家是凶手?” “你看你就小气了。”我拍了拍手,重新拉回大家的注意力,“同学们,先别看手机了,直接听我来跟你们讲课吧。” 我举起一个拳头在胸前,然后竖起了一根手指,“这个帖子里的内容倒是挺多的,不过简单的来说呢,里面的主要内容大概也就是三点。第一点,先是分析出小楼的3o7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可能生命案的地点。” 接着我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帖人根据学校里生的事情,然后总结出了几个貌似是最有嫌疑的犯罪嫌疑人。” “第三呢,帖人说,晚上出现在小楼里的人,很可能就是真凶。”说完了这三点,然后我把竖起的三根手指收了回来,“那个帖子里的主要内容应该就是这几点了没错吧?” “嗯。”岑盼兮回忆了一下,接着点头表示同意。 “我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呢,当时我已经被韩彬他们灵异社的几个人堵在了3o6,然后当时楚瑶的尸体也被现在了房间里。所以当时韩彬他们立马就报警了,我也被警察叔叔给带走了。”说到这里,我很无奈的摊开手耸了耸肩膀,“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这个帖子主要是想要陷害我,让我给他背黑锅来着。毕竟根据帖子里的分析,我算是嫌疑比较大的人。” “但是直到不久之前我才现,凶手帖的时候或许是有想要陷害我的意思,但是,他其实并没有对搅混嫌疑人这件事情报多大的指望。他帖的主要意图,其实很简单。” “凶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他在这里用了一个在辩论的时候常用的小诡计也就是,把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当做分析的前提,植入到内容中。” 岑盼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凶手帖的时候,其实主要是想要让大家注意到小楼的3o7?也就是,为了让大家尽快现楚瑶的尸体?至于其他的分析部分,反而并不重要?” “盼兮你真聪明。”我顺口表扬了岑盼兮一句,“对的,凶手之所以要冒着被人现的风险搞这么一个帖子出来,就是因为凶手希望大家能够尽快现楚瑶的尸体。毕竟尸体被现的时间越晚,尸体的死亡时间被确定的范围就越不准确。而我之前也说过了,凶手和帮凶之前花了那么大的功夫,让曲楠的人头在舞台上被现、让楚瑶在凶手有不在场证明的时间范围内遇害,都必须建立在楚瑶的死亡时间被确定的大前提之下。” “不然的话,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意义了。”岑盼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凶手必须设法及时让楚瑶的尸体被现。” “对了,岑盼兮。”我这时候故意先把话题岔开,“你们推理社的几个成员平日里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吧?在赵烨死之前,你们几个人经常在一起见面聊天之类的吗?” 岑盼兮想了想,说道,“自从钱思远还有刘飞文出事之后,我们最近几天倒是一直都聚在一起谈破案什么的。” “那在我们前天晚上一起在大礼堂里蹲点之前,你有听到赵烨提到过关于我的花边新闻吗?” 岑盼兮似乎是细细的回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赵烨很少会去关心别人的八卦,就算要说,一般也都是当着当事人的面才会提一下的。” “这样噢。”我把视线转到了另外一位推理社的成员身上,“那钱思远呢?你有听过赵烨提到过关于我的八卦吗?给你点提示,比如说关于我和于小小的。” “没有。赵烨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你吧。” “大家都看到了,现在已经有两位推理社的成员给我作证了,说赵烨在死亡当晚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我,更不至于去说我的八卦了。但是呢,”我在手机的屏幕上点了几下,把那个帖子里的某一段话放大,“这个帖子里有这么一段话,说是赵烨他曾经说过,校医跟于小小虽然表面上假装不熟,但是走路的时候身体间距明显小于普通人正常的交往安全距离,明显属于熟装不熟的模样,非常可疑。这段话是帖人用来说明我很值得怀疑的。” “你们两个的样子,我看起来都觉得关系不正常。就算赵烨觉得你们可疑,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岑盼兮有点莫名其妙的样子。而且人群里居然还有学生附和着表示同意她的看法。 “可是重点并不在这里呢。”我扬了扬眉毛,“重点在于,按照你和钱思远之前的说法,赵烨在前天晚上之前并没有跟你们提起过我。但是呢,赵烨真的说过这句话,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说的。” “而赵烨说这句话的时间,就在他死亡的当晚深夜!当时亲耳听到赵烨说这句话的人,一共就只有我、孙晋文还有于小小三个人!”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既然那个帖子就是凶手本人的,赵烨本身也不是喜欢在别人背后乱传八卦的人,而帖子里又提到了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会知道的内容,所以凶手是谁,不是很明显了吗?” “到底是谁啊?”钱思远弱弱的嘀咕了一句。 …… 哥啊,推理社的平均智商都是被你给拉下来的吧。 “啊啊啊啊啊!”一声惊叫此时突然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我回过头去,然后瞬间就傻眼了。 只见孙晋文一只手环住了唐心饴的脖子,然后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架在了她的颈动脉上。 孙晋文此时脸上的表情镇静,“就凭这些你就怀疑我是凶手?” 243第243章二四三证据 看到孙晋文把架在唐心饴的脖子上挟持着她,我整个人瞬间也是惊呆了。㈧Ω『 ┡ ㈠中文 网 于是我赶紧摊开手来,对着孙晋文他们所在的方向好言相劝,“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激动。” 嗯,后面那半句话,其实是对着唐心瞳说的。之前刚开始讲解案情的时候,我凭着味道还能感觉到出现的是唐心瞳的人格,然而等到孙晋文拿着刀开始挟持的时候,立马就变成了唐心饴的人格。 虽然不知道唐心瞳这是在闹哪样,但是唐心瞳那妖女可不是吃素的,万一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出什么非自然现象出来,那就不好办了。 原本零零散散在我周围围成一圈的人群此时也因为孙晋文的动作而被惊讶到了,纷纷往远离孙晋文的方向退了过来,然后跟孙晋文他们保持了距离,站成了一面凹向他们的类似圆弧形状的人墙。 我寻思着,如果这时候有人从大礼堂的顶棚平台上往下望的话,那么此时人群和孙晋文他们此时的站位,大概会有点像是只有两格的ifi信号标志。 孙晋文挥着在身前虚晃了两下,让人群不由自主的跟他保持了距离,然后孙晋文用的刀尖指向了我,“继续啊,我看看你还破解了哪些谜题。” 呵呵,谜题。 说得像是在玩推理游戏似的。 这tm可是命案啊。 其实其它能指向孙晋文是凶手的旁证,零零碎碎的还有有很多的。 最开始现学校里的这几起命案都跟学校里的灵异事件地点有关系的时候,我曾经一度以为这是内行人在利用命案试图解开封印,所以那时候,我习惯性的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学校里跟灵异有关的人员身上。 直到我现谢婉清也被人袭击了的时候。 谢婉清被人袭击的方式,是打闷棍。 没有放蛊、没有下咒、没有驱使邪祟、甚至连幻术什么的也没有,就是单纯的打闷棍。 再回顾一下其它几位受害人的情况:楚瑶,钝器多次打击致死;赵烨,锐器刺入头部;其它的几个死者的致命伤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没死的那个江颖,是被下了安眠药。 也就是说,跟普通的离奇一点的案件也没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呢,虽然案件中死者的死相颇为离奇,有砍头的、有分尸的、还有整个尸体都被贴到墙上去的,但是除了我的灭灵钉被凶手偷去用过之外,其它的尸体处理办法虽然猎奇,但是跟施展邪术的做法却大相径庭。 因此我开始把嫌疑人重点锁定在“有作案能力的普通人”身上,而这样一想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 比如说赵烨死亡的时候,凶手使用的凶器是我当晚被偷了的灭灵钉。既然是我的东西,那么我日常接触到灭灵钉的时候肯定是比较随意的,握把上面至少应该会有我的指纹。但是之后警察们检查的时候,却没有在上面提取到任何的指纹。 也就是说,凶手在对赵烨行凶前后,把灭灵钉给擦拭过了一遍。 这也就意味着凶手当时作案仓促,甚至都没有提前准备好凶器。 这一点其实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在其它的几起案件中,凶手要么有时间分尸,要么就有时间帮尸体摆好造型,唯独赵烨出事的时候,凶手像是急于灭口一般处理掉现场的痕迹之后就赶紧离开了。 可见赵烨的死其实对于凶手而言也是意外情况。 虽然我跟赵烨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也注意到了赵烨的脑子其实很灵光。而在当晚舞台上刚现了一起命案的情况下,能在我们蹲点结束之后还能把赵烨引到小池塘边进行近距离接触、并且同时有机会偷到我的灭灵钉的人,真的不多。 我猜当时要么是赵烨现了孙晋文偷了我的灭灵钉、要么是赵烨现了其它线索,又或者是赵烨在跟踪孙晋文到小池塘边处理证据的时候被孙晋文给现了。然后赵烨可能是想要劝孙晋文自,也可能是被孙晋文转移了注意力。总之,他们两个人在小池塘边经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交谈之后,孙晋文突然难,然后赵烨才死在了那里。 我之前也怀疑过于小小,但是当时是深夜,于小小又是会用幻术的人。她如果要杀人,或许没必要那么麻烦。 而且,在刘飞文死亡的那天晚上,于小小那时正和我在旧二教里探险,她当时并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推理社的其它几个人,岑盼兮很有嫌疑,但是看起来战斗力不足,不太像是能和几个男学生正面刚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类型。毕竟命案这种事情,不是说脑子灵光就能做到的。 钱思远呢,又不像是有这种智商的。 那么按照排除法,推理社里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孙晋文了。 前天晚上我的背包落在大礼堂的顶棚平台上的时候,最有机会偷走它的几个人里,有孙晋文;那天晚上蹲点结束之后,最后跟赵烨接触的人里,有孙晋文;听到过赵烨死之前八卦我和于小小关系的那段话里的人,有孙晋文;最后在楚瑶的死亡时间里有很牢靠的不在场证明的人里,还是有孙晋文。 这些事情吧,本来都只能算是“推测”,但是孙晋文此刻既然已经自己沉不住气跳出来了,那么就可以直接盖棺定论了。 “其实关于你所谓的谜题,我并没有全部搞清楚,而且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于是我想了想,就把我的背包给拎在了手上抬起来,“你偷我灭灵钉的时候,在我的包里留下了指纹。我手上已经有决定性的证据了。” 偷我灭灵钉的人,十有就是杀害赵烨的凶手,这一点是差不多可以确定了的;而我从来都没有让孙晋文翻过我的背包,如果里面有他的指纹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根据证据链来锁定他的凶手身份了。 其实背包里会有他的指纹,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不过可能性应该是很大的。 当时我从顶棚平台上下去的时候,把背包落在上面只是一个偶事件,他不可能提前预知到;而等推理社的其它成员也6续下去了之后,如果孙晋文下去得太晚,那么其它人可能会怀疑到他,所以当时他翻我背包的时间应该很仓促;至于说杀害赵烨,按照我的推测,也是凶手在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所以综合来看,最开始偷我灭灵钉的时候,我猜孙晋文并没有想过要用它来当凶器,所以就算他当时再谨慎,也不会认为一个小小的盗窃事件会严重到让警方帮忙提取指纹的程度,不小心在包里的其它东西上面留下指纹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我当时明明在手上套了塑料袋的!”孙晋文下意识的就吼了一句回来,然后他马上就现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大家看向他的视线立马就都变了。 244第244章二四四聪明 “你居然诈我?!”孙晋文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之后,脸上的表情终于渐渐的有些不淡定了,拿着隔空指向了我。㈧㈠ 中Δ┡文网 我耸了耸肩膀,“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嘛。” “刘飞文死的时候我也有不在场证明,游宏远死亡现场的谜题你也没破解,居然就因为这种无聊的小细节,你就现我是凶手了?!”孙晋文似乎是有点气急败坏了,只见他缩回了重新架在了唐心饴的脖子上,手臂因为情绪的激动而颤抖着,连带着刀刃在唐心饴白皙的脖子上压出了一条血线。 嘛,其实孙晋文的这种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像一个出题老师绞尽脑汁之后想出了一道难度极高的阅读分析题来把关,结果做题的学生凭着“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选b,参差不齐选d,没有想法就选c”的顺口溜,然后连题目都没看就拿了满分一样。 出题者心里一定会觉得,“我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那些谜题我也不是都不知道结果的,所以我想了想,“游宏远就是那个无头尸体对吧,你不就是在音乐室里杀了他,然后再把那清理了一遍,假装那里不是案第一现场罢了嘛。那瓶漂我其实也是现了的。” 之前我在音乐室里现了快用完了的漂按照常理来说,漂那种刺激性的洗涤用品,是不可能用在有防腐要求的乐器上的。所以那瓶漂就显得很反常了。 而漂呢,可以用来干扰鲁米诺反应。 鲁米诺反应,简单的说就是用来检测血迹的化学反应。有时候我们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看到警察叔叔们拿着类似紫外线的射灯在案现场一照,然后出现过血迹的地方就会出荧光,其实那就是鲁米诺反应。 而用漂来干扰鲁米诺反应,放在探案剧里,应该算是比较高阶的反侦查手段了。 “既然你现了漂那就应该现上面有钱思远的指纹,而且游宏远死的时候我也有不在场证明,你怎么会因为那些无聊的事情就盯上我?”孙晋文一脸的不甘心。 “唔……”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不是职业侦探?那么复杂的线索,我懒得去整理呢。” 其实这里我并没有说实话,只是想要逗他。 但是案件和推理游戏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不管怎么样,只要凶手露出了马脚,那么其实未必需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的。 等着凶手到时候坦白从宽不就完了。 “你……你……混账!”孙晋文气急败坏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挟制着唐心饴开始往舞台后台的出口方向退。 我和李浩宇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这时候连忙跟孙晋文保持着距离,随着孙晋文后退的方向慢慢前进着。不敢靠得太近,是怕他伤了唐心饴;不敢放他远离,则是害怕他跑了。 “都不准跟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孙晋文对着我和李浩宇大吼着,然后在唐心饴的脖子上压得更紧了。 唐心饴此时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眼角似乎有泪花溢了出来,但是却并没有哭闹又或着像影视剧里的那些人质那样崩溃什么的。 避免在被劫持之后收到更多的伤害,所以优先冷静和配合。以前我听说过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会去学习被绑架之后如何保证自身安全之类的课程,现在看起来,似乎那些课程似乎是真的存在的。 可惜我并没有上过如何解救人质的课程,所以这时候也是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看到孙晋文此时几乎歇斯底里的样子,考虑到唐心饴还有孙晋文自身的安全,我是不敢继续追上去了。 “李浩宇!你也给我站住!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孙晋文此时把视线望向了李浩宇。 “李队长,你听他的。”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唐心饴此时也开了口。 这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苏离安和于小小何语凝这帮人,想要看看这几个人有没有什么不科学的办法可以用来应付眼前的局面,苏离安对着我左右晃了晃眼睛,于小小倒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于是一时之间,我们这边也没有对策,只能眼看着孙晋文倒打开了后台出口的门,架着唐心饴倒退了出去。 就在孙晋文他们离开了我们的视线的时候,我和李浩宇感觉就跟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接着只听见几声搏斗声还有人吃痛的声音,之后就是金属落地的声音。 等我跑出后台出口的时候,就看到唐心饴可怜兮兮的站在了一旁,正在用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而孙晋文呢,已经被韩磊还有几位穿着警察制服的叔叔们给按在地板上了……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到综合楼里的?”孙晋文被铐着带上了警车之后,我低头看着韩磊出示给我和在场其它人员看过的那两张逮捕证,一边跟他并肩走着,一边问他。 两张逮捕证上面分别写着孙晋文还有赵诗诗的名字,而且还盖着大红公章,签日期正好是今天。警察拿着逮捕证抓人,手里肯定是有证据的了。 这刑侦队,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厉害很多呢。 “差不多就是你开始说赵诗诗是帮凶的时候吧。然后等看到不对劲的时候,我们就准备分头包抄他了。”韩磊这时候和我一起走到了综合楼外,然后点起了一支烟,“你别说,当时我听着你的分析,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你逗我呢?你这连逮捕证都弄来了,肯定比我早弄清楚凶手是谁了。跟我说说呗。” “我们那一套跟你这些不一样,圈定范围、调查动机、排查线索,虽然有用,但是枯燥得很,没什么意思。”韩磊吐了一口烟气出来,嘴上说得嫌弃,不过脸上看起来还是有些常跑现场的老刑警的自豪的,“其实很多真实的案件吧,并没有电视上面演的那么精彩。很多时候破案的难度在于没有线索,而犯罪嫌疑人的范围又没有办法确定,那样的大海捞针才是真的难题。本来学校里学生的圈子就不大了,这家伙连续动了这么多次手,还故意弄出了这么多有用没用的线索,他那样的弄法,其实没什么用,而且太反常。之前队里问我要不要帮凶手坐心里侧写的时候,我都觉得没有必要。” “我之前还觉得他做得挺漂亮的,感情在你们这帮专业人士面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刑侦这一套的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太多,不然哪天你要是作起案的时候,肯定比他要麻烦。”韩磊叼在嘴上的烟支的火光亮了一下,“总之呢,那个人头的事情出来之后,我第二天就开始排查推理社的那几个人了。行动轨迹啊,交际圈子啊,通讯记录啊什么的,然后常规排查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噢?那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你居然也一开始就锁定推理社的那几个人了?” “有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韩磊吐着烟雾,“说一个美国人、一个加拿大人、一个日本人、一个法国人,还有一个英国人一起去德国的雪山里探险,结果被暴风雪困在了深山的一个山庄里。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大家现美国人被顶死在了山庄外的一个风车上,同时凶手还在死者的尸体上留下了一张塔罗牌,牌面是逆位的命运之轮。然后等警察来的时候,立马就把日本人给抓了起来,一审讯,果然他就是凶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想了想,倒是真的好奇了起来。 答案如果是珍珠港什么的话,信不信我分分钟拉黑你。 韩磊把烟摁熄在了垃圾桶上,“德国警察说,也就只有你们这帮日本人才会在杀了人之后还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谜题了。” “噗,哈哈哈哈哈。” 聪明和自作聪明,看来只有一线之隔啊。 其实其它的谜题的答案也在前文里了的,但是总觉得一个个写起来好浪费篇幅,而且也不影响主线,不管了。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找找想想着玩。 第245章二四五感觉准备可以撤离了 孙晋文和赵诗诗被警察叔叔们带走之后,我帮着稍微安抚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又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我就招呼苏离安准备离开了。㈧』㈠中┡ 』文网 反正他们几个社团的人都在,何语凝这样的学生会成员也在,应该也不至于会生什么混乱。 “人家明明都受伤了,校医你都不打算帮人家包扎一下的吗?照顾学生也是校医的工作,对吧?”就在我准备从后台的出口溜走的时候,唐心瞳这时候倚在了门框上,捂着脖子上被划出来的伤口假装可怜兮兮的问道。 我现唐心瞳这妖女在和唐心饴之间的转换变得越来越流畅了,几乎都要快捷到“一键切换”的地步了。 唐心饴的身材本来就窈窕而“霸道”,这时候让唐心瞳这种妖媚入骨的家伙来演绎,只见一个婀娜的身段柔若无骨地半软在门框上,看着和夜店钢管舞的开场也差不多。娇俏的脸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原本应当是能让人心疼不已的画面,可是在唐心瞳的演绎下,却让人看着就只想要好好欺负一番。 连我都想去买条皮鞭了。 从明面上来讲,我确实是学校里的校医没错,所以按理说学生受伤之后找校医包扎清理伤口也没有哪里不对。可是此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了,以唐心瞳眼下展现出来的妖孽段位和外形素质,这种时候摆出这副模样跑来卖惨然后想要求照顾,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至少苏离安看到唐心瞳的样子之后,立马就退了两步跟我保持了距离,声音清脆,“6仁你还有事是吧,那我就先去找校长老头结算工钱去了。” 说完,苏离安转身就逃跑一般地开溜了。 “喂,喂喂喂。苏离安,苏离安。” 我赶紧就想要叫住苏离安,但是苏离安却是完全听而不闻的样子,很快就溜到走廊的拐角不见人了。于是我转过身来颇为无奈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唐心瞳,只见唐心瞳面有得色地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这边活还没干完呢,你把我的帮手赶走了是想要闹哪样?”我皱起了眉头。 “我受伤了啊。”唐心瞳一脸无辜的瞪大了眼睛。血液此刻依然从她捂着颈部的手指缝隙间慢慢的在往外溢,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血色显得尤为的扎眼。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可以放任不管的小伤。 “哎,走吧。急救用品都在医务室里,过去我帮你包扎一下。”我叹了一口气,就当是帮老贺站好最后一班岗了。 “好嘞。”唐心瞳闻言之后立马就开开心心的蹦了过来,空着的那只手臂很自来熟的就往我的肩头上搭了上来。被我看了一眼之后,唐心瞳立马就从雀跃换回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我失血有点多,走不稳。” …… “走吧。”我用手握住了唐心瞳的上臂,把它从我的肩头上拿了下来,然后就这样扶着她往医务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轻点啊,痛。” “别闹。” 到了医务室之后开了灯,我放开一直扶着的唐心瞳的手臂,然后就开始在医务室里翻急救箱。最新唐心瞳倒是自来熟,直接就往医务室里被三面屏风隔起来的小单间里走进去了。 找到了纱布碘伏胶带之类的东西之后,我拿着东西就走进了隔间里,然后我瞬间也是不淡定了。 只见唐心瞳已经脱掉了校服的小西装外套和衬衫,双腿已经甩掉了鞋子交叠着,整个人都坐到了床尾上。然后她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另外一只手往后探到了背后,似乎是正准备要解她胸围上的卡扣。 “stop!停下来!”我没好气的拍开了她伸到背后的手,顺手拍了她一下。 然后唐心瞳整个人顺势就柔若无骨的往病床的床面上软了过去,整个俏脸都埋在了病床中段的正中部位,接着唐心瞳保持着姿势半边俏脸贴着床面,扭过头来一脸俏皮,“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的吗?” “喜欢你妹啊。快起来,你看你都把床给蹭脏了。”病床的床单是纯白色的,刚才唐心瞳的脸往床面上一蹭,她脖子上的血迹就沾了一部分到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看起来颇为显眼。 “哦。”唐心瞳这时候倒是很配合,收拢了双腿在病床上坐了起来。 唐心瞳车头灯的尺寸雄伟,我是清楚的。此时又是孤男寡女独处,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我特意转到了唐心瞳的背后,眼不见心不烦,只是拿着医用棉签蘸了碘伏,“你先把手放开吧,我看看情况。” 靠近了之后,鼻子里满是一股子诱人的香味。 其实唐心瞳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这时候已经有了止血的迹象。我稍微检查了一下,然后一边帮她上着药一边问她,“说吧,特意把我引到这边来,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受伤了在求救治嘛。”唐心瞳闻言,很自然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扭着身子看过来。 “别乱动。也不要转过来。”我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唐心瞳的伤口上,“别人没感觉也就罢了,看你今天晚上来回切换得这么自如,是因为学校里的封印要破了吧。你拖着我也没用,封印的事情,已经有茅山的人接手了。” 唐心瞳此时歪着脑袋半仰着半边俏脸,“那帮人对那套西洋阵法又不熟,我就想着,能多蹭一点万鬼伏藏大阵的鬼气,也是极好的。” “那你就去蹭啊。只要你不杀人不搞破坏,我又不会碍你什么事。”涂好了碘伏之后,我拿着纱布就开始往唐心瞳的脖子上缠,“感情整个学校里会因为封印被破坏而开心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原来你没打算要管我姐姐的死活啊?”唐心瞳打趣道,“你看我就说送福利有用的吧。要不我干脆以身相许,然后我们一起弄死那个碍事的女人怎么样?” 唐心瞳说完,作势就准备要转身抱过来。 “打住。”我扶着唐心瞳的肩头把她给掰了回去,开始用胶带把纱布给固定住,然后试探着问,“三教里的那个欧阳月桐,其实就是学校里大阵的阵魂吧?” 之前我被灵异社的人堵在楚瑶尸体现的现场的时候,韩彬他们说当时除了何语凝那个挂名的成员不在场之外,灵异社的成员都已经到齐了。而我当时并没有看到欧阳月桐在人群里。 再加上生在三教里的灵异故事叫做“看不见的教室”,结合之前跟欧阳月桐接触的情况来看,虽然我并不清楚我当时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她是灵体,但是根据三教就是逆五芒星阵的中心点、而欧阳月桐又正好被束缚在那个地方来推断,她应该就是逆五芒星阵的关键点之一。 而这唐心瞳一身的诡异,说不定就跟她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联系也不一定。 “你已经知道了?”唐心瞳微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微微扭了头过来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是在打算着什么事情。 总觉得唐心瞳此时脸上的样子有些怪异,看得我有点想要先做点什么事情来先制人。 “6仁6仁你现在方便嘛,你家贺校长现在叫你跟我去三教一趟,”苏离安清脆的声线此时突然在医务室的门口响了起来。 “当然方便了。你先进来。”我非常惊喜的对着医务室外大门口的方向回了一句,然后捡起唐心瞳脱在病床边的外套递给了她。唐心瞳似乎对苏离安也有几分忌惮,把校服的外套披到身上之后,趴着往病床的床头方向爬了过去,看起来似乎是想要靠着病床的枕头躺下、假装病患。 “额。”苏离安很快就走进了隔间中,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那星星点点的血迹。 只见苏离安愣了一下之后,扭头看了看此时衣衫不整的唐心瞳,又看了看衣着整齐的我,然后还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脸上的表情很快就从愕然变成了同情,“唔……6仁,你有点快啊。” 我也是哭笑不得,“你走!” 246第246章二四六尾声 “所以啊,小6,既然凶手已经被你们抓到了,学校里的其它事情,你和苏小姐就交给秦老他们吧。㈧㈠中文网”站在三教的教学楼外,老贺背着手看着此刻灯火通明的三教,任由那群看起来忙忙碌碌的人在教学楼里进进出出。 我和苏离安和莫主任则恭恭敬敬的站在老贺的身后,等着听老贺的下文。 其实事情搞到这里,按照我自己的标准来说,只能算是解决掉了一半。毕竟凶手虽然算是捉到了,但是学校里封印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 不过在商言商,顾客的意见才是第一位的,既然老贺都话说用不着我了,那么我也没有非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意思。 所以我和苏离安对于老贺让我们半路收手这件事情完全没有意见,唯一的问题在于 任务奖励呢? “这样的话,那钱要怎么算呢?”我一开始还想着等老贺自己跳坑,不过苏离安倒是很淳朴的直接就问了出来。 “唔,还是苏小姐想得周全。”老贺这时候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来,“苏小姐的话,就按照合同履行完毕来结算,苏小姐你看可好?” “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苏离安小鸡啄米似地飞快的地点起了头。 “至于小6你这边,”老贺又把头转向了我,“这次抓到凶手还有请来秦老,都是小6你的功劳。可惜眼下没有庆功的时间,改天我让小莫把谢礼送到你的公司里去?” 咿?!谢礼?! 你别给我送锦旗啊喵的。 老贺啊,你看我们何必搞得这么客气,您直接给钱多好。 不过这种话想想就好,我想了想,脸上的表情不变,“就按贺校长的意思办就好。” “嗯,那好。”老贺点了点头,然后给了莫主任一个眼色,“小莫啊,那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莫主任这边还在点头应和着老贺的吩咐,那边厢,之前见过的那个唐装老头还有像是他跟屁虫一样的黑毛狮王就从三教里走了出来,在看到了老贺和我在这边之后,唐装老头慢悠悠的就径直走了过来。 “小伙子,不是说好了之后阵法的事情由我们来接手的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唐装老头走近之后,语气淡然,似乎就像是在问我今晚吃了没一样。 “前辈你误会了。”我赔了个笑脸,“今晚我们刚把学校里犯下命案的凶手给捉住了,我这边正在跟贺校长他们辞行呢。因为不敢耽误了前辈们的大事,所以这不是只敢远远的看着嘛。” 黑毛狮王这时候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哎,本来我还想跟他们说一下欧阳月桐又或者其它的封印节点之类的事情的,听到这里之后我也只能耸了耸肩膀,“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我跟老贺、莫主任还有那个唐装老头分别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转身就准备回宿舍收拾东西搭苏离安的车下班回家。 既然学校里的事情已经有人接手了,老贺他们又说好了报酬,所以我对学校也没有太多的留恋,今晚就能离开的话,我也没必要拖到明天早上。 然后在我离开的时候,身后他们的说话声还在66续续的传过来。 “这小伙子其实还是不错的。你啊,就是太意气用事了。”这话听着像是唐装老头对着那个黑毛狮王说的。 “身上一点修为也没有。如果没有自知之明的话,能不能活到下个月都难说。”黑毛狮王的语气冷硬。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于家小丫头看不上你那毛孩子,你又何必太过计较……” …… 这对话听得我有点菊花一紧。我听到这里立马就站住了脚步,转过背去回望了一下他们几个人,却现那个唐装老头已经转过背去跟老贺他们开始商量什么事情了。 于是我很无奈,只好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跟在我身边的苏离安,“为毛我能不能活到下个月都成问题啊?!我看着像是黑云盖顶的人吗?” “黑云盖顶是看不出来,”苏离安一边继续走一边装作很正经的样子,“不过你肾虚我倒是看出来了。我那里有点秘传的药丸,短期吃金枪不倒,长期吃固本培元,算你内行价给你来几个疗程怎么样?刚才人家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你三下两下就结束战斗了,这样头上容易长草啊,不和谐。” “你走!我都跟你说过我和那个女学生刚才不是在干那事了。” “是是是,你们是在交流感情嘛,我懂的。”苏离安点了点头,“真的不考虑来几个疗程吗?真的有效不骗你,最近在市里比古曼童都好卖,我最近的生意额差不多都指着它了,你试试就知道,不骗你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活算是告一段落了的缘故,所以苏离安一路切换进了推销模式,吵得我耳根不得清净,直到我回到六舍的1o1里收拾东西的时候都不得安宁。 其实我在六舍里住了也没几天,毛巾洗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都不要了的话,真正值得带走的东西也就只有牙刷和几件衣服。很快收拾妥当了之后,我带着行李还有我的背包,最后环视了房间里一圈,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苏离安这时候还在推销着她家的金枪不倒小药丸,然后于小小冷不丁的就从门外探了脑袋进来。 于小小看到我在收拾东西之后也是有点意外,“6仁你……这是要走了吗?” “嗯。”我对于小小的印象还算不错,“既然凶手已经捉到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呆在学校里了。” “那封印呢?”于小小问。 对此我也只能摊手,“上次我们不是跟那两个茅山来的牛鼻子见面了嘛,贺校长说让他们来接手了。” 也许是被于小小给传染了,所以我也用上了“牛鼻子”这个称不上是褒义的词汇。 “那……”于小小欲言又止,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离安,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就像是把什么话给咽进了肚子里去一样,“那就只能说有缘再见咯。” “哈哈哈,有缘再见。”我倒是听得挺开心的,顺手打开钱包来递了一张名片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有生意的话,可以介绍给我哟。” “唔。”于小小低头看着名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摇了摇头,只是笑了笑,“有机会再说吧。本来我前两天就准备离校了的,只不过演出之后出了事,才耽误了这几天。到时候我人就不在江州了。” “噢?”我带着行李正准备出门,闻言又停了下来,“毕业了?现在也不是毕业季啊。” “没有。我就是回老家顺便跟我未婚夫结个婚去而已。”于小得轻描淡写的,反而是苏离安这时候扭了头过来。 未婚夫? “是跟前两天的那个宁楚嘛?”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似乎相处并不融洽的样子,不过对别人家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奇心,所以我只是笑了笑,“那就祝你们幸福咯。” “切,我未婚夫可多了,未必就是他。”于小小摆了摆手,“我先回宿舍去了。” “掰掰。” 跟于小小寒暄完之后,带着行李到综合楼前上了苏离安的车,然后我们就驱车回市里去了。 哈哈哈哈哈,城市我又回来咯。 “啊嘁!”这时候我冷不丁的打个了喷嚏,“喵的,谁在背后骂我啊。” “唔……”正在开着车的苏离安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着,“6仁……” “嗯?” “你真的不考虑买点小药丸吗?” “你够了!” 247第247章二四七你影响我们气氛了 虽然事情解决得并不完整,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我很职业的就把汇英学校里的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㈧㈠中文网 第二天我舒舒服服的在家里一觉睡到了下午,本来想约小赵大夫晚上一起去吃吃西餐看看电影什么的,结果人家那时候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才准备要下前一天晚上的夜班。 考虑到我要是过去的话,以小赵大夫的性格,我肯定会耽误人家休息。所以我就把时间顺延到了第三天的中午。 结果等到第三天上午我准备出门的时候,莫主任这家伙好彩不彩的就打电话过来了。 “小6啊,我之前跟贺校长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帮你把谢礼换成报酬比较好。款子刚刚往你账户里打过去了,你到时候查询一下看看,要是没有问题的话,那之前学校的委托就算是两清了。” “嗯嗯嗯,没问题的,莫主任办事我放心。”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把脚踩进皮鞋里。 之前我又没跟老贺他们谈过报酬的事情,人家爱给多少我其实也没什么挑剔的余地,顶多也就是对方太抠门的话,以后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我并没有太把具体的数额放在心上。 “那小6你待会有空吗?之前学校里的事情没理清楚所以没来得及,今天我们正好一起吃个饭。”说完了之前的事情之后,莫主任却并没有挂电话。 “这就不巧了。”我把语调压低,弄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语气来,“我正好有很重要的事情准备去办呢,吃饭的事情要不改天?” “额……”莫主任在电话那头似乎是按住了话筒跟身边的人商量了几句,然后才回答了我,“小6你看看这两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宵夜或者下午茶也无所谓的,大家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嘛。” “那好嘞,回头再说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然后拦了出租车就往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了。 赵卿禾今天倒是拾缀得很清爽,穿着一件米色的双排扣收腰风衣,露着大半条长腿踩着一双同色系的细脚高跟,挎着一个黑色的铆钉机车包,还带着一副蛤蟆墨镜。赵卿禾就这样亭亭玉立的在距离医院门口有一段距离的马路边站着,远远的看过去颇有明星范儿,不少路人在从她身边经过之后还忍不住回头打量她。 让我比较无语的是我坐的这辆出租车的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似乎也是大老远就看到了站在马路边的赵卿禾,于是这家伙就隔着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防盗栏,扭着头跟我商量了起来,“哎,哥们,你不是要去市人民一院嘛,从这里走过去也没几步路了,要不你就在这下车?” “为什么啊?” “你没看到前面那妞在等车嘛,你在这下去了我正好搭她。这么正点的妞,让我看着养养眼都好啊,就当帮个忙呗,哥们?” “……” 最后出租车还是在赵卿禾身边的马路边上停了下来,付完账之后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司机师傅还没来得及跟赵卿禾揽客,赵卿禾看到下车的人是我之后,很自然的就挽住了我的胳膊。 于是司机师傅颇为无语的看着人行道这边瞪大了眼睛,然后兀自的摇了摇头之后,司机师傅悄悄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就一脚油门离开了。 “他刚才是在做什么啊?”赵卿禾把蛤蟆镜撩到了头顶上,凑了脑袋过来,顺着我的视线一起追着出租车的车屁股看。 “不清楚了。”我笑着摇了摇头,“待会想吃什么?” “都行。我昨天下午一回到宿舍就倒下了,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赵卿禾说着话,很自然的伸手把一缕头给捋到了耳后,“汇英学校那边的事情你弄完了?” “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姑且算是结束了。”我们正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是银行来的转账通知。唔,虽然开始的那个数字不是一,但是比王百万少了个零。 嘛,也算是一笔大单了。 “这么多钱。”赵卿禾一眼就看到了短信推送上的数字,然后她嘟起了腮帮子,双手挽着我的胳膊在人行道上绕着我转了个方向,“我要吃佛跳墙!” “怕你?!走,大爷带你去吃最好的。” 其实以赵卿禾父母在医学界的权威程度,江州市里她没吃过的好馆子怕是不多。不过以往我跟赵卿禾约饭的时候,赵卿禾却是从不挑剔的一个人,从旋转餐厅鹅肝酱到路边摊小馄饨,赵卿禾都能吃得一脸满足的给你看。 所以当平日里用泡面都能轻易打的小赵大夫难得有心情点菜的时候,我真的就挑了市内闽菜口碑最好的地儿。 最后等我们等老陈的司机开着车载着我们到六和坊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用餐的高峰期了。 一般口碑最好的地方在某种意义上也就可能意味着价钱最贵,而有些地方贵就贵了吧,还可能是会员制的。 六和坊就差不多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就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最近开始有点小钱钱了,但是跟那些土豪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想到要去六和坊吃饭之后,我很自然的就蹭了老陈的关系。 老陈是个大土豪,在电话里听说我想要蹭他的会员去六和坊吃饭,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大致问了两句是怎么回事之后,老陈不但让人给我预留了好包厢,还让自己的司机开车来送我们过去。 推都推不掉。 所以我也没有矫情,带着赵卿禾就一起蹭土豪去了。 也不知道老陈那家伙是怎么安排的,在六和坊外从他的车上下来之后,两列一字排开的服务员就齐刷刷的在“欢迎光临”,接着就有戴着白手套的小哥和穿着旗袍的美女在前面恭敬的引路,往日里老陈他自己请客的时候都没搞这么大的排场出来。 不过我们小赵大夫倒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一路上挽着我的胳膊,聊天逗闹神色如常,表现得跟往时去吃大排档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但是就算是换成了这样的环境和氛围,小赵大夫给人的感觉也一样大方得体不失礼,驾驭得稳稳的。 所以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偷偷的跟赵卿禾打趣道,“你看有你这样的一个妹子走在旁边,我现在看起来一定显得很有钱吧。” 赵卿禾皱了皱小鼻子,然后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就在我们准备走到包厢里的时候,莫主任突然就从另外一条走廊上的一个包厢里走了出来,然后莫主任远远的跟我打了个照面。 莫主任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精彩,似乎是在表达,“你丫的不是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没空吃饭的吗?!” 哎,这就很尴尬了。 248第248章二四八天上掉馅饼了 之前明明说了自己有事,然后就推掉了莫主任约的饭局,结果在饭点的时候却和莫主任在饭店里遇上了。 我也是很无语的。 你说江州市这么大的一片地方,上面有这么多的饭店,我怎么偏偏就这么倒霉,选了一家跟莫主任一样的呢? 于是我抖了抖机灵,对着莫主任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望了一眼挽着我胳膊的赵卿禾。 我想表达给他看的意思是:你看我这边不是有个漂亮妹子嘛,泡妞这么重要的事,当然比陪你们这些中年老男人吃饭要重要得多了,对吧。 莫主任你要是看明白了就快点闪人吧。 结果莫主任不知道是真的没看懂还是假装没看懂,只见莫主任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径直就向着我和赵卿禾这边走过来了。 “小6啊,这么巧,吃饭的时候居然正好就碰到你了。”莫主任腆着脸过来跟我客套着说。 “是啊,真巧啊。莫主任正好也在这里吃饭嘛。”我也装出一副客套的样子跟他答话。 “这位是?”莫主任这时候把视线转向了挽着我手臂的赵卿禾,然后又看着我问道。 “这位是赵卿禾赵医生。”我跟莫主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赵卿禾,接着又扭头跟赵卿禾介绍了一下莫主任,“这位是汇英学校的教导主任,莫主任。” 赵卿禾显得很乖巧,听完了介绍之后对着莫主任甜甜一笑,“莫主任好。” “你好。”莫主任跟赵卿禾打完了招呼,接着还是没有要闪人的意思,“小6你这是带着赵医生吃饭来了?” 废话!不吃饭难道我们还是来这开房的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所以我客套着笑了笑,“嗯,卿禾她说想吃佛跳墙,我想着六和坊这里的佛跳墙在市里也算是比较有名的,所以就过来了。” “嗯,佛跳墙好。好。”莫主任这时候指了指他身后的包厢,“小6啊,还有赵医生,你看我们这也没几个人,机会难得,要不大家一起凑一桌?” 赵卿禾笑吟吟的,听完了也不答话,只是扭头看着我等着听我的意见。 “这就没必要了吧?”我控制着脸上不要出现不耐烦的表情,“我们也订了包厢的。” “小6啊,你看我要请你吃顿饭还这么难。”莫主任这时候似乎是有些急了,“你看难得这么巧,我们就点最贵的佛跳墙,你看怎么样?” “唔……”这下我算是看明白了,莫主任这是有事情准备求着我呢,所以我想了想,就对着赵卿禾问,“要不我们就一起了?” 赵卿禾在人前倒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还往我的身上半倚了过来,“都听你的。” 这时候反而是负责引路的那位旗袍美女有点为难了,回头看了一下我,“陈先生那边,包厢里已经帮二位点了酒菜的,这样是不是……” 莫主任大手一挥,“哎,那些都是小事,待会一起算在我账上就行了。” 然后莫主任对着包厢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跟赵卿禾就一起走了进去。 结果前脚刚踩进包厢里,我就有点后悔了。 喵的,这包厢里是个什么组合啊。 只见此时包厢里的大圆桌上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据说是于小小未婚夫的宁楚;另外一个,是苏离安。 我跟苏离安互相对望了一眼,眼神间互相传递给对方的都是同一句话,“好啊,有饭蹭居然不叫我?!” 反而是那个宁楚有点奇怪,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还不太热情的样子,结果看到了挽着我胳膊的赵卿禾之后,宁楚给我的态度反而显得没那么冷漠了。然后他的注意力重点却还是放在了我的身上。 有点怪怪的。 包厢里的圆桌颇大,所以坐下来了之后,我们的座位分布有点类似于十字准星的四个端点:莫主任坐一头、苏离安坐一头、那个宁楚坐一头,我和赵卿禾坐一头。 “想来,这位就是6先生的女朋友了?真是漂亮呢。”落座了之后,宁楚拿起了酒杯,遥遥的敬了我一下。 这时候已经有侍者分别帮我跟赵卿禾摆上了餐具,还帮我们在手边的杯子里添了红酒,所以我举起了酒杯回敬他,却是答非所问,“这次有事的人,想来应该就是宁先生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宁楚倒是愣住了,然后很快又笑了起来,“6先生快人快语,不过我们也不急着谈事情,来,大家先吃饭吧。” “今天中午可是这位赵医生说了想吃佛跳墙,然后我们才有机会在这里碰上的,不然想要请小6吃饭,估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莫主任这时很巧妙的补了一句。 “噢?”宁楚似乎是有些意外,接着他很快就招呼了侍者,“把你们这里最好的佛跳墙给我上几客上来。要快,不然我们6先生可就逃跑了。” “哈哈哈哈哈,宁先生你太客气了。” ……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了之后,苏离安和赵卿禾两个妹子离席坐到了包厢里另外一头的茶间那边喝茶聊天去了,于是就剩下了我们三个男的在饭桌上坐近了。 到了这个时候,莫主任他们才终于跟我说了这次的委托。 简而言之,就是宁楚最近会参加一个有些特别的比赛。然后呢,宁楚希望我能跟他一起参赛。 比赛的具体内容宁楚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他给出来的条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厚:说只要我愿意参赛,就预付给我七位数的订金,同时不管比赛的结果怎么样,还有一笔同样数额的尾款会打过来;而宁楚呢,甚至不需要我在比赛中帮他的忙,只要我报名参加就可以了。 我有点疑惑了,只是报名参加个比赛,就能拿到这么多的报酬,还不用管比赛结果也不用帮忙作弊。 你这是在逗我还是在挖坑让我跳啊? “6先生你不用担心,苏小姐已经答应一起参赛了。而且我们可以先到那边去看看,直到正式比赛之前,6先生你只要是想要放弃的话,就都来得及的。”说了半天之后,宁楚看到我还是不答应,所以就补了这么一句上来。 既然苏离安这个死钱鬼都觉得这笔生意能做的话…… “那我先跟着你们一起去看一看?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参加。”我笑了笑,“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早上,江州湾。” 第249章二四九休闲日常 吃好谈妥了之后,就到了散场的时间。㈧㈠中『 』文网 因为进来之前老陈的司机就说了会在外边等着我,所以我就带着赵卿禾一起走了。顺便我还专门抓了苏离安跟我们一起同路回去。 司机师傅这会儿也是已经吃饱了,问清楚了我们回去的地点之后,就平稳的开动了车。 我和赵卿禾还有苏离安三个人坐在宽敞的后排上,等车开出六和坊的范围之外,我才开始问苏离安,“刚才宁楚说参加比赛就能拿到报酬,离安你也参加了?” “嗯,参加了。我替的是那个赵炜的名额,听说他本来也没有名额的,不过他弟弟死了之后,名额就给他了。”苏离安说完了之后似乎是觉得有点奇怪,“宁楚跟你说那是比赛?” “是啊,有问题吗?”我对天上掉馅饼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有点疑惑。 “要说是比赛也没错啦。”苏离安若有所思,然后有些古怪的看了看赵卿禾又看了看我,“不过你要去参加倒是挺奇怪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越的觉得古怪了。 “我之前跟他们签了合同的,里面有保密条款。”苏离安摇了摇头,“在具体内容不违反我的个人原则还有基本法的情况下,我是不能事先透露具体内容给你知道的。” 卧槽,基本法都出来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帮着他一起坑我?”我眯起了眼睛。 “不然咧?保密条款本来就是针对你的啊。”苏离安想了想,“不过在我不能说的部分里,没有会影响到你个人安全又或者家庭幸福的内容。至于说别的风险嘛,我会遇到的和你会遇到的风险应该是一样大的。” “嗯,很好,这单生意我已经不想接了。”在商言商,接活固然是为了赚钱,不过可能会赔本又或者可能会送命的生意,我才不做。 “别啊,我还指着到时候能找你求助来着呢。卿禾你快帮我劝劝这家伙。” 赵卿禾只是笑了笑,“那些事情我不太懂的呢,还是6仁他自己拿主意就好。” “唔,也是。而且让你来帮忙劝他好像是不太厚道。”苏离安想了一下,然后就开始郁闷了起来。 然后我听着就更郁闷了,喵的这到底是什么比赛啊。 郁闷归郁闷,不过休息时间不能老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所以苏离安在她的小铺楼下下了车之后,我跟赵卿禾顺便去逛了会儿街又坐了会儿咖啡馆。 在咖啡馆里,我点了杯冰柠檬水,赵卿禾要了杯热可可,于是赵卿禾在卡座里偷偷甩掉了高跟鞋,把双脚缩到座位上跟我闲聊着,不知不觉话题就又说到工作上边去了。 赵卿禾双手捂着杯子,“刚才我跟离安聊天的时候,她听莫主任之前透出来的意思,汇英学校里前天晚上貌似死了好几个人呢。” “前天晚上?” 不就是我和苏离安离开的那晚上吗?我想了一下,“是去他们学校里做法事的人出事了吗?” “应该吧。我听离安说,大概是死了一些茅山还是哪里的道士,不过最后事情好像是解决了的。”赵卿禾抿了一口热可可,“虽然之前就有感觉了,不过你这行还真的是高危行业啊。” “差不多吧,高风险高回报呗。”我耸了耸肩膀,“如果小心一点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的,你看我到现在还不是顽强的活着。” “唔……”赵卿禾沉吟了一下。 然后赵卿禾想着想着,突然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其实离安刚才还偷偷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 赵卿禾笑得更欢了,“离安说,让我帮你买点小药丸。” “……这家伙。”我也是有点哭笑不得,“我跟那学生没什么的,你别听她乱说。” “是嘛。”赵卿禾扬了扬眉毛,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我们医院也有中药房的啊,抓点药也是挺好的呢。” “你也来闹。”我伸手过去揪住了赵卿禾的脸颊,触感腻滑。 “咿”赵卿禾呢喃了一声,作势就要伸手来打我。等我把手放开了之后,赵卿禾揉了揉脸颊,接着又双手捂起了杯子,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哼,改天我要试一下。” “试你个鬼啦,就你这最近几天只能喝热饮的样子,闹什么闹。”我说完了之后赵卿禾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我就帮赵卿禾拎起了今天逛了一下午的战利品。 小赵大夫也是很能花,一下午就把她一个月的工资都败得差不多了。我本来准备要表示一下的,不过人家傲骨铮铮,说自己哪天需要求包养的时候不会跟我客气的,我也就没有强求。 “歇得差不多了吧,送你回去。” “咦,不是说好了还要看电影的咩。” “你都软脚虾成这样了,还硬撑着做什么。”我伸手过去给赵卿禾扶着撑起来,“到你宿舍里去看平板吧,今晚我下厨,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食神。” “我今天不想吃泡面……” “这是瞧不起谁啊,谁跟你说我只会下面给你吃了。走,我们去市挑。” 去市买了材料,最后我在赵卿禾宿舍的小厨房里做了一顿应该算是味道尚可的家常菜出来。吃完收拾完之后,我和赵卿禾就在床上捧起了平板电脑看老电影。我们挑的是星爷的喜剧,本来应该是笑点很足的一部电影,不过还没看完,赵卿禾就睡着了。 像小赵大夫这样日常性加班,经常值个夜班都能在手术室里泡到第二天下午才下班的家伙,说自己不累也是有点骗人。再加上她平日里整天都像是充满了电一样精神抖擞的样子,所以等到一放松的时候,往往很自然的就倒下了。 于是我悄悄的关掉了平板电脑,把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 等到我帮她盖好了被子之后,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看了看手机的屏幕,就拿着电话走到厕所里去接了。 250第250章二五零主角表示需要买车 电话却是何秘书打来的。㈧㈠ 中Δ文网 躲进厕所里之后,我关上门,压低了声音,“何秘书?这时候找我有事吗?” 其实我这话差不多可以算是废话了,像何秘书这样在生意场上混迹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是极有章法的。 如果真的没事的话,我跟何秘书又没什么私交,他也不太可能会在非上班时间里打电话过来。我只能祈祷最好不要是有什么急事了。 只听见何秘书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事倒是不大,不过有点急。” 噢,中奖了。 “好的,你说。”我言简意赅,等着听他的下文。 “我有个学生叫范雨橙,6先生你应该还有印象吧?我们公司有个高管最近私生活搞出了点事,所以她今天去城西老墓园帮人度头七,后来猫跳惊魂了,那个女的变了厉鬼,我学生也受了点伤。刚才她打电话过来,说她暂时躲进了一个土地庙里。我现在不在江州,一般人去了也没用,所以就想麻烦6先生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跑一趟,接她送回到我家里去。主要是因为她受了伤,所以事情有点急。” 我略微的评估了一下,“可以,那个庙具体在什么地方?” “挂了电话我就把地址还有地图定位给你。” “好,我马上出。” 挂了电话,我轻手轻脚的就走出了厕所。赵卿禾这时候睡得安稳,我帮她把手机插上充电器,调了闹钟,最后留了个条子关上灯,顺手拎了垃圾袋就悄悄的先走了。 因为事情听起来并不大,所以我大致的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的东西,觉得没有必要回家去拿背包了,就走到医院的大门外开始拦出租车。 一连拦了三辆车,头两辆出租车的司机师傅一听说我这么晚了要跑去城西老墓园那么偏的位置,都摇了摇头就给我拒载了。 第三辆停下来的却是一架私家车。 准确的说,还是一辆好车,兰博基尼家的大牛。 车主是个看起来小我两三岁的年轻人,长得倒是不错。我看着很面生,不过对方却是一副很自来熟的样子,偏了偏头就示意我上车。 我往马路边走了两步,先把话说清楚,“我这是准备去城西老墓园。” 对方一脸的不以为意,“上车呗。” 对方其实也不认识具体的路,我上车之后就他用手机开始查地图,然后看了看路线之后,对方压过双实线就在马路上掉了个头,接着一脚油门,车就飙了起来。 压双实线掉头、市内,我立马就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挑了个这样的老司机。 “你去城西老墓园有事?”一边开着车,对方就一边开口问了一句。对方用的语气很自然,大概就有点像老熟人间互相问对方“你吃了么”一样,很随意。就是车里的声音有点吵,听不太真切。 我反而有点奇怪了,“我们认识?” “应该算是不认识吧。”这时候车子一个甩尾,让我们带着惯性在座椅上歪了一下,然后等行驶重新恢复了平稳之后,对方才继续回答,“不过我大概是知道你的,6仁,对吧?” 这样我就更奇怪了,“你是?” “哎,不用在意细节。你就叫我小白吧。”对方这边轻轻松松的说着话,然后一脚油门又连续了四辆车。 一边车他还一边伸手在座位底下摸,最后摸出了一瓶口香糖,打开了瓶盖往嘴里倒了几粒,接着晃了晃瓶子看了看我,“来点?” “不用了,谢谢。” “噢。” 之后出了市区的范围,就更是一路疾驰。然后等到接近城西老墓园那一带的时候,问题就有点出来了。 本来兰博这种车坐起来就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这家伙开起来一路狂飙的时候感觉还不太深,顶多也就是感觉座椅硬点、顺便加的时候老感觉有人在背后踢你而已,不过也还能忍。 等到路面差点的时候,坐着就有点恶心了。跨过个小坎感觉跟压过了壕沟似的,岔进小道一脚一脚踩油门的时候,感觉颤得跟坐马车也差不多。饶是我这样姑且算是坐惯了车的人,下车的时候都忍不住有点恶心反胃。 “哈哈哈哈哈,这车就这尿性,习惯了就好。”停了车之后,这小白跟着我也下了车,同时嘴上还不停,“所以说这车拉风是拉风了,就是没有怠不方便,有时候我拉了妹子出去玩,到地方之后经常在门口就把妹子放下了,不然停车的时候一顿一顿的,简直能把脸都给丢没了。而且车又宽又低,就算是盯着倒车雷达一直小心翼翼了吧,还是容易停车越线。所以说有的时候把车停得东倒西歪或者踩过边线什么的,真不是我们不想好好停车……” 下车道了谢之后,我掏出手机来循着定位开始往那个土地庙走的时候,那小白还一直在我耳边聒噪,说的还净是一些兰博基尼法拉利什么的,我听得懂个鬼啊。 于是走了几步之后,我有点嫌弃的看了看跟在我身边的他,“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这么好的车停在这种地方,你不怕被偷嘛,快回去吧。” “没事,没开过跑的人就算是拿了钥匙都偷不走这车的。”这小白倒是心宽,“而且这种地方,回头你要找车回去也不方便,我就跟着你就行了。” 我还得说“谢谢”噢? 循着定位走了十几分钟,大概是到了老墓园和大马路之间的小山路中段的位置的时候,我就看到何秘书跟我说过的那个土地庙了。然后再走几步,手机也就没了信号。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想了想,看了看跟在我身边的小白,“这附近可能会有点危险,要不你还是回去等着?” 小白扬了扬眉毛,笑起来的时候倒是颇有电视上英俊小生的味道,显得人畜无害的,“哥啊,有你在,不至于会有危险吧。所以你就是专门到这庙里来的?看着倒是有点愿力的样子,不过也不像是值得你这样的人物大晚上专门跑过来的地方啊。” 这话听得我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愿力”这个词,不是外行人会用的。 251第251章二五一你们还做私家侦探的? 我这边厢警惕了起来,那边厢,那个叫做小白的显得有点没心没肺的小年轻倒是在一脸好奇的继续打量着那个土地庙,然后还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㈧㈠Δ中文Δ网 而且看起来还有点,唔,雀跃。 因为是市郊山间的小庙宇,所以眼前的这座土地庙的院墙上并没有院门。也不知道是一开始就没有的,还是坏了之后没人再来修。 “哎,哥啊,你还没说你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的呢。”小白自言自语着一脚跨进了土地庙的院墙之内,随后一股子若有实质的阴气就仿佛是被搅动了一般,凭空在山路上出现,然后尾随着小白的身影就跟进了院墙之中的阴暗中。 不好。 这家伙看起来虽然古古怪怪乱七八糟的,但是至少截止到目前为止,他都只能算是一个热血助人的私家车主。所以看到阴气跟着他进入院墙内之后,我赶紧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嗯?哈,吓我一跳。”这是那小白听起来颇为爽朗的声音。 等我终于走进院墙内的时候,却感觉到刚才那股子阴气已经骤然溃散了。只见那小白此时随意的拍了两下手,似乎是刚做完了点什么事情。看到我跟进院墙内之后,小白一脸开朗的扭过了头来,“所以这庙里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阴物?咦,不对啊哥啊,我听说你主要是靠装备做事的,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没带啊。” 我也是有点懒得理他,于是就眯起眼睛来,借着微光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至少目前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样了。 土地庙的正殿只是一间看起来不大的土平房,此时大门紧闭。于是我敲了敲正殿的大门,“有人在吗?我是6仁。” 很快大门内就传来了微弱的应答声,门内的人又简单的问了我两个问题之后,随着大门后边门闩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正殿的大门一开,范雨橙就软倒着晕进了我怀里。 然后跟在我旁边的小白看我的眼色,瞬间就变成了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 …… 之后我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范雨橙的情况,她的手上有一道被布条包起来了的伤口,血线顺着手臂一直流到了手腕处。嘴唇泛白,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失血过多的样子。 于是我背着范雨橙开始往回走的时候,那个小白帮忙拎着应该是范雨橙的、一个像是化妆箱一样的箱子,然后一路上也是聒噪个不停,“半夜在野外都能捡到妹子,哥你这是怎么练出来啊?能教我不?这是卜算出来的还是根据直觉来的?拜师麻烦吗?哥你看我跟着你学的话,到多少岁能有小成?” 我一边是觉得无语,一边也觉得有点诧异:何秘书不是跟我说好了还有一个厉鬼在这里的吗,怎么现在我人都快带走了,周围却没有什么反常的迹象? 不过干我们这行吧,很多时候没事就是好事,我也还没自虐到非得有什么突状况才开心的地步,所以我在诧异的同时,也是微微的有点松了口气。 直到我们回到之前下车的位置的时候,异况都没有生。然后小白打开车头的储物箱,把那个箱子给放了进去,我背着范雨橙站在车门外就有点郁闷了。 这倒霉车子,是两座的。 “嘛,不要歧视它嘛。挤一下咯。”小白看上去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帮忙扶着把范雨橙从我背上放下来,然后我从副驾驶座的剪刀门里钻进去之后,再把他搀扶着的范雨橙给扶进车里。 空间有限,所以范雨橙就只能坐我身上了。 接着那个小白就坐进了驾驶室里,“唔,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我想了想,然后就跟小白说了何秘书他那栋别墅所在的小区地址。 之后一路无事,等到了何秘书他们小区门口的时候,依然没有生什么意外情况。 所以我带着几分疑惑,下车背了范雨橙、提了箱子就开始往小区里走。最开始那个小白表示过要帮忙,不过我在认真的跟他道了谢之后,有些坚决的婉拒了他。也许是见鬼见得多了,遇到太过热心的人,我总是有点信不过。 不过还是借了他好车的光。经过小区门口的保安亭的时候,小区的保安本来看样子是想要拦住我询问一番的,但是在看了几眼那个小白的跑车之后,保安们很客气的就直接放行了。 从范雨橙的身上摸出了钥匙,进了何秘书他家之后,事情差不多就算告一段落了。不过我看了看范雨橙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顺便就打了盆热水帮她清理了一下手臂,找到药箱帮她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 在翻药箱的时候我还翻到了一些阿胶红枣之类的东西。嘛,女孩子家嘛,这些东西总还是会有的,所以我按照做菜软件上的食谱,简单的熬了点补血的东西准备给她喝。 正在厨房里熬着可以说是补品也可以算是药剂的玩意的时候,何秘书他就回来了。 何秘书从车库里出来之后,先是检查了一下被我摆到沙上的范雨橙的情况,然后他看到了从厨房里露了脑袋出来的我,就走了过来。 “今晚还真是要谢谢6先生了。”何秘书似乎是一路匆忙地赶回来的,这时候额头上面还有些细微的汗珠,“6先生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之前还说会有厉鬼的,不过我过去的时候并没有遇到。” 然后我就把蹭了车过去,之后顺顺利利的就把范雨橙带回来的事情经过给何秘书大致讲了一遍。 “小白?”何秘书听完了之后,眉头都皱了起来,“6先生你等等,我去找点东西。” 接着何秘书就快步离开了厨房,等到他再次走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份档案。 何秘书把档案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人的个人信息,刘白,男,二十二岁。 简单的扫了一眼基本资料,然后我把视线转到了档案右上角的照片上。 正是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小白”。 252第252章二五二这也能中标? 看到相片上那张看着就觉得耳边开始聒噪起来了的脸,所以我又往下继续看了看手里的档案。㈧㈠Δ 中文Ω网 这份档案吧,与其说是类似简历的那种个人生平资料汇总,不如说更像是学生时代的那种留言簿。里面写满了的都是他的星座、血型、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电影、爱吃或者不爱吃的菜、对喜欢的女性有什么偏好、个人性格又是怎么样的,等等等等。 简直跟八卦杂志上面的明星资讯也没什么两样了。 于是等我把视线从档案上收回来的时候,看向何秘书的眼神估计都有点怪异了,“何秘书,这是什么玩意?” “就是一些零散收集的资料,聊胜于无呗。”何秘书走到灶台边,打开小锅的盖子闻了闻里面在煮的东西,“嗯,红枣、阿胶、糯米酒,再加点鸡蛋会不会更好?” “不过刘白怎么会找上你了?”何秘书把小锅的盖子重新盖好,“6先生过两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办?” “事啊?之前有个叫宁楚的家伙倒是找上了我,说想要我去报名参加一个比赛,不用考虑比赛结果也不用帮他作弊,说是只要参赛就给我七位数的报酬,我还在考虑。不过苏离安是已经决定要参加了。”我实话实说。 “比赛?”何秘书呵呵了两声,“说是比赛倒也挺贴切的,不过七位数?他还真好意思拿出手。难怪现在都说宁家一代不如一代了。” “何秘书你也知道这事?”我对这比赛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当然了,怎么说都算是一场盛会。之前我们也打算去的,6先生你看的这份材料就是我们之前做的准备。”何秘书打开了冰箱的门,从里面拿了两个鸡蛋出来,“不过6先生既然参加的话,那我那不成器的学生就不用去不自量力了,免得丢人现眼。” “范雨橙也会去?” “不,是我另外的一个男学生。”何秘书打开锅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长柄勺子来伸进去搅,“之前准备的那些材料,虽然不见得有用,但是6先生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如就拿回去看看?” “噢,谢谢了,我就算去,也是重在参与而已。” “哈哈哈,重在参与,6先生谦虚了。也好,既然6先生有信心,那么我就不画蛇添足了。”何秘书倒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他摆出了听到玩笑话一般的态度,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缠。 “何秘书?”我笑了笑,然后不怀好意的叫了他一声。 “?” “何秘书你应该是知道比赛具体内容的吧?跟我说一下呗。”我的八卦之心开始熊熊燃烧了,“之前苏离安和宁楚他们都对我保密,搞得神神秘秘的。” “苏小姐也没跟你说清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何秘书似乎是想了想,然后不约而同的就也加入了保密队伍里去了,“总之在正式参加之前,6先生你会知道的。既然苏小姐他们都对你保密,那么我也不方便透露了。” …… 喵的,早知道不帮你去救学生了。 带着几分郁闷,最后我打车回到了家里,然后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感觉天还没怎么亮呢,垫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就震个不停了,看了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我顺手指尖一滑,接了电话,“喂……” “哎,哥,是我啊小白。哥今天有什么活动不?带我一起去捡妹子啊。” “捡你妹啊。你个小白脸开着跑车去哪个夜店门口捡不到妹子?大清早的跑来骚扰我做什么。”说完我就准备挂电话了。 “哎哎哎哥你别挂电话……” 我把手机往床边一甩,翻了个身继续做白日梦。 结果手机就又开始震动了起来。 一开始我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的,结果手机断断续续的,愣是震了个十几分钟都没消停,搞得我都开始精神了起来。 我有点火了,摸过电话来就是一通训,“刘白你有完没完啊?大清早的你吵谁不好跑来吵我做什么?!扰人清梦在古代是死罪好不好?!要千刀万剐的!你要是想不开也别来烦我啊。” “……”电话那头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传过来的是赵卿禾的声音,“你吼我!我刚睡醒,本来心情好好的想要跟你说会话,你居然吼我!”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妹子啊我错了,刚才是有人骚扰我来着,你这是躺枪了。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种小事情,啊。” “我偏要计较!我干嘛了就要平白无故被吼啊!” “是是是,都赖我都赖我……” 小赵大夫总的来说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再加上今天她还要上早班,所以我赔了几句好话又旁敲侧击的说了几个段子,最后赵卿禾的心情似乎才好了过来。 之后赵卿禾似乎是开着免提一边洗漱一边跟我闲聊着,说的其实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不过倒也聊得不亦乐乎。 到赵卿禾似乎是收拾妥当准备上班去的时候,赵卿禾临挂电话都嘟囔了一句,“以后我没做错事情的时候不准吼我,哼。” 看来吼妹子是挺容易被记恨的…… 哪怕是无意的。 于是我颇为庆幸自己好歹是躲过了这个无妄之灾,心里有点郁闷吧可是也不能怪到妹子身上,所以这股怨念就只能怪到那个刘白身上去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翻了翻手机。 原来之前手机震了那么久,居然是好几个人打了电话过来,此时手机里也是一串的未接来电,还有未读短信什么的。 我顺手就点开了新收到的短信,然后整个人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就在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刘白的号码来的短信: “嗯,我昨晚下了金蚕蛊。这样哥你明天总不会放我们鸽子了吧?” 什么?! 金蚕蛊?! 253第253章二五三传说中的蛊毒啊 金蚕蛊这种玩意,差不多算得上是神话里一般的东西了。㈧㈠中』Ω文网 但凡是看过点怪奇故事或者武侠的,基本上都听说过金蚕蛊这个大名鼎鼎的名词。 因为太过大名鼎鼎,所以关于金蚕蛊这种东西,民间传说里也传得很是神神叨叨: 有说金蚕蛊是剧毒的,接触之后会丧命; 也又说金蚕蛊是可以用以驱使的蛊中至宝,炼成之后蛊主不但百毒不侵,其它蛊物还会纷纷臣服,在这种版本里,金蚕蛊不但厉害无比,而且还圆滚滚的憨傻卖萌颇为好看,简直就是极品宠物宝宝; 还有说金蚕蛊是厉害的蛊虫的,作之后无药可救,中蛊者浑身奇痒无比,最后无数虫子从体内钻出来,尸体恶心得就跟蜂窝煤似的。 我想了想蜂窝煤的样子,然后立马就打了个激灵。 不过看刘白过来的短信吧,他所说的金蚕蛊似乎是可以潜伏在身上延时作的东西。于是我赶紧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溜到厕所里对着镜子上上下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结果却并没有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中蛊的迹象。 虽然是没有中蛊的迹象,但是刘白这家伙似乎也没有必要专门来诓我玩,而且但凡是到了传说级别的东西吧,很多时候都会有些奇奇怪怪的特性或者异能,万一这金蚕蛊厉害就厉害在中了蛊也很难现的话,那我可奉陪不起。 很快,我在找不到身上有中蛊的迹象之后,赶紧就换了衣服拎上背包就出门了,拦了出租车就往张老头的殡葬店一路奔去。 结果平日里一向作息规律风雨无阻的张老头,今天居然没开店。 我有点无语,在店门口敲了一阵想要看看张老头是不是起晚了。最后还是隔壁的老板好心提醒了我,说张老头前几天好像是说有事出远门去了,这几天都没开门。 这种可能要命的时候,张老头你反而不见人了,坑货啊。 没办法面诊,那也就只能将着远程评估了。我摸了手机出来,拨了电话给张老头。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 我差点都想摔手机了。 没办法联系上张老头,那人也总不能被尿给憋死,所以我很快就换了个号码,站在张老头的店门前就拨了电话给苏离安。 “你好,这里是离安小铺。”不得不说苏离安这人就是个生意控,接工作电话的时候,声线简直甜得令人指。 “是我,6仁,我有事要问你。” “噢。”苏离安语气里的热度和含糖量瞬间就降低了,“你问呗。” “你知道金蚕蛊吗?” “知道啊。”苏离安反应得很快,“金蚕蛊是七大毒蛊之一,和三尸蛊,鹤顶红,孔雀胆,血海棠,断肠草还有无影毒齐名。中毒后每回合损失金钱,至死方休。一回合掉1oo点金钱呢,可怕的。”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我还在认真的思索着事情的严重性,等听到后面那几句的时候,感觉就有点不对了。 “妈蛋我不是在问你游戏的事情!而且仙剑奇侠传那么老的游戏了,里面的设定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离安居然没把游戏里的金蚕蛊还有金蚕王记混,这是怎样的一种记忆力啊。 “唔……”苏离安似乎是沉吟了一下,“那……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制成毒粉之后藏在武器里,用来偷袭是最好不过了的。” “最后鲜于通偷袭张无忌未遂,结果自己反而中了金蚕蛊毒是不是?喵的苏离安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这是在问你正经事啊,要命的好不好?!” “是你自己先不好好聊天的啊。”苏离安嘟哝了一句,“金蚕蛊这种东西,故事是听得多了,可是现实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定论嘛。怎么你突然对这种神神叨叨的玩意感兴趣了。” “……有个叫刘白的人说他在我身上下了金蚕蛊。”我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结论。 “刘白?唔……” “刘白怎么了?”我听出苏离安似乎话里有话。 “金蚕蛊这种东西吧,差不多就跟所谓的飞升一样,都属于大家都听说过可是很多年来谁都没真正见过的事情。但是如果是那个刘白的话……说不定是真的有这么一个玩意也不一定呢。”苏离安越说到后面,语气就显得越不肯定。 ……我听得有点背脊凉。 如果那个刘白真的有点什么名堂的话,想想“金蚕蛊”这个名头,怎么看都是可能要命的玩意啊。 “所以他为什么要往你身上下金蚕蛊啊?金蚕蛊那种东西,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应该是很值钱的吧,为什么要浪费在你身上啊?”苏离安似乎是突然好奇了起来。 “我觉得我的命也是很值钱的……”之后我就把昨晚遇到那个小白,然后今天早上他来短信的事情在电话里跟苏离安说了一遍。 “那你明天准时到江州湾报到不就完了嘛。很多蛊物中蛊之后的迹象都不尽相同的,如果真的是很罕见的蛊物的话,一般人也没办法的。”苏离安听完了之后显得很理所当然,“看他的说法,那个刘白到时候应该也会去现场,实在不行你到时候揍他呗。正好之后我们还可以一起组队。” “哎我就奇怪了,怎么你们一个个对那个什么鬼比赛都这么上心啊。”我这人偏偏就不喜欢被人胁迫。 “因为啊,”苏离安把语气压得神神秘秘的,“最后的奖励很可观的哦。” “噢?多少钱?”我顺口问了一句。 “就知道钱,庸俗。哎,我有客人来了,先不跟你说咯,掰掰。” 我整个人都有点愣住了。 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因为问钱而被苏离安说庸俗…… 电话挂断了之后,我又去求助何秘书。何秘书虽然好说话,但是却表示他对蛊物的了解不多,至于金蚕蛊,他就更是一无所知了。 何秘书临挂电话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不过如果是刘白的话,6先生你稳妥起见还是去吧。我猜他对你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要论起蛊物方面的事情,刘白说的恐怕不是假话。” 听完之后我就更郁闷了。 最后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就按照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拨了电话给那个小白。 第254章二五四友谊的小狗死了 “哎,我的哥,你这是要带我去捡妹子了吗?哥你现在在哪,我立马就开车过去,今天我专门换了辆四座的车,到时候帮我也捡一个呗?”电话刚接通,那个自称是小白、大名应该是叫刘白的家伙就立马开始聒噪了。『㈧㈠┡ 中┡文网 我捡你妹啊。 我想了想,还是注意了一下语气,“你今早短信过来,金蚕蛊是怎么回事?” “噢,那个啊。之前我跟宁楚玩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下情况,然后他说哥你可能不想去,所以我做小弟的就只能意思一下了,不是什么大事,哥你不用担心的。”那个小白的语气显得很随意,接着又是一串的碎碎念,“对了哥,那我们今天下午去哪玩?我听说今晚缪斯那边请了一批波斯小野猫过来,带劲,听说会很热闹。老板说已经留了场子给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倒是可以顺便去看看。不过那也要等晚上才开始了,我们中午是要在哪里碰头?前两天有个辣妞跟我推荐了一家的西餐厅,哥你要有兴趣的话我们去试试也不错,还有我有个哥们最近开了一家茶楼……” 喂喂喂。 莫名其妙的被下了蛊的人又不是你,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你特么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咩? “你们那个神神叨叨的比赛我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你就说怎么办吧。”虽然那个小白的语气里显得颇为热切,但是这种转移话题的画风我并不喜欢,所以我直接把主题给拉了回来。 “哎不是吧哥?金蚕蛊很难得的啊,明天我也就一起离开江州市了,到时候回头中得太深了我也没办法解的啊。你看之前宁楚跟我说的时候我本来还不太信的,现在看来哥你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去啊。这不好吧,虽然我也还没搞清楚人家的意思,但是好歹是一家人,我帮忙意思一下总还是要的。哥你不至于到了这种时候还不给人准信吧,人家万一是脸皮薄不就错过了嘛,所以哥你还是跑一趟比较好。虽然这种事情是有点为难,不过回头人家说不定心里很开心呢你说是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能说人话吗? 我拿着手机抚着额头站在马路边无语凝噎。 不过刘白话里的一个意思我倒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去的话,蛊毒就留在我身上自生自灭了?” “噢哥这你放心,要是把金蚕蛊给玩死了的话,回头我姨夫肯定得炖了我,我也不敢的。不过好在金蚕这玩意在蛊人死了之后如果来不及回收的话会暂时结蛹,所以到时候等我回来之后再去找的话它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死。所以这个哥你不用担心的,我做事虽然有时候还有点毛躁吧,但是这金蚕来得那么麻烦我也不敢乱让它自生自灭的。哥你费心了,没事的。说回刚才那个茶楼啊,我听我哥们说他们那的虾饺是专门请了大厨过来的,就只负责做虾饺,味道听说是一绝……” 你倒是知道关心你家金蚕,我自生自灭就无所谓了咯? 妈蛋你到底是天然黑还是故意在威胁我啊。 跟你说话真累。 “我不去就会死?”我提炼了一下中心思想。 “哥你不至于真的要玩命吧,人家脸皮薄也就算了,这么点事哥你就跟着一起凑个热闹不就完了,大家面子上也过得去嘛。万一哥你真的被金蚕弄死了,那我岂不是很尴尬啊,你看……” 这次我算是彻底听明白了,我跟这刘白是没什么好谈的了。所以没等他的废话啰嗦完,我直接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委实是烦躁了一阵。 综合几个人给我的答复来看,这刘白估计在玩蛊方面是颇有些渊源的人,然后他表现出来的意思似乎单纯的只是希望我去参加那个什么鬼比赛的样子。 但是哪怕他说得一副确有其事的模样,我对所谓的金蚕蛊的真实性也还是存疑的。毕竟按照苏离安何秘书他们的说法,金蚕蛊这种东西,就算是在内行的眼里,也是显得比较虚无缥缈的存在。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真的有这种东西,我自己对蛊物也不是一无所知,再加上昨天晚上一点迹象都没有,我身上有没有中蛊也是一个未知数。 我在路边想了一会儿,然后就伸手拦了出租车准备还是先回家。坐进了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之后,我顺便又打了电话去骚扰苏离安。 “6仁你怎么又来了。”苏离安这次估计是先看了来电人的名字,所以一开口就指名道姓的。 “我想问问你关于那个比赛的事情。” “不能说。”苏离安似乎是在电话那头嘟起了嘴,“违约的话不但拿不到钱,还要双倍赔偿的,我可赔不起。” 我这次想了对策,“离安你看啊,你不说想要和我组队吗,那我总得知道比赛要做点什么事情吧,我也好先做点准备。” “那个啊,不知道。”苏离安回答的异常干脆。 “……你逗我啊?” “真的,不骗你。听说每次的内容都不一样的,反正一般最后就是剩几个人然后其中一个人赢了那样而已。”听苏离安的语气,倒也不像是假话。 我想了想,“那以前的比赛内容呢?说出来让我参考参考?” “这个也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说啊。”我有点郁闷了,“你看啊,既然是比赛,那是文斗武斗知识抢答刷副本还是趣味竞技撕名牌,重得有个大方向吧?” “真的不知道。我之前还专门打听过的,据说参加过然后活着回来的人对具体内容都是闭口不谈的。我也很好奇的好不好。”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敢跳坑?而且,活着回来?!这个狗屁比赛还会死人的?”我也是有点惊讶了,连带着出租车的司机师傅这时候都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一下。 “唔,总之事情说起来好麻烦的。喝水其实也是会死人的啊那你还喝不喝了?不过我自己是觉得吧,去玩一下应该是没事的,而且这次还有土豪付了委托金,我又没想过要赢,就当做是去给无聊的日子平添一点生活的乐趣呗。” …… 255第255章二五五喵的你居然玩真的 回到家里之后,我用比较常规的做法在自己身上简单的试了一遍。㈧㈠中文网大概就是生黄豆、灸甘草、蛋银针之类的那些甄别办法,还试了试血引什么的,直到最后都没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之后我就开始琢磨关于刘白还有那个比赛的事情,不过信息量毕竟还是太少,所以我想了一会儿之后现没什么头绪,索性就先放开不管了。反正之前说了是明早才去江州湾集合,暂时我还有考虑的时间。 于是我看了看时间,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五点多。打了个电话给赵卿禾,人小赵大夫今天难得的没有手术安排,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所以我就约了赵卿禾一起去吃小牛排,算是庆祝她今天准时下班。 虽然从我家到市人民一院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是这会儿已经到了交通晚高峰的时间段,等我好不容易拦了出租车接了赵卿禾最后到了西餐厅里开始吃上小牛排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这家西餐厅的环境颇为不错,此时大厅内的光线昏暗中带着几分暧昧,近处的光线主要依靠餐桌上微微摇晃的烛火,有侍者站在餐厅的小舞台上悠扬的拉着大提琴,一桌桌的客人们则各自围坐在桌边低声的交谈着,整个餐厅里既不显得喧哗,也不至于太过安静,带着一种众人共同维持下来的自然和宁谧。 之前正好有客人在店里求婚。姑娘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小伙子假装上厕所,然后西餐厅里的光线变得更昏暗了一些,接着餐厅墙上的投影就开始播放事先准备好的视频。 视频里先是求婚的小伙子拿着一个桃心叫了姑娘的名字,而后镜头一转,屏幕里的人手里拿着一块写着姑娘和小伙两个人名字的心形牌子,然后对着镜头说,“嫁给他吧。”之后镜头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切换,在广场上晨练的大爷说嫁给他吧,霓虹街头的套装女郎笑着说嫁给他吧,有口齿不清的小毛孩子牙牙学语着说嫁给他吧,有一脸笑意的环卫大妈带着口音说嫁给他吧,还有聚在一起的一群中学学生齐声起着哄说嫁给他吧。 镜头里的人不断的在变化,从最初的一幕一个镜头到最后几十个镜头都聚集在同一幕上,仿佛全世界的人都齐刷刷的不断地对着那个姑娘在说,“嫁给他吧”。 最后那个小伙子换了一身西服拿着戒指和大束的玫瑰回到餐桌旁对着姑娘单膝下跪的时候,姑娘戴上了戒指之后显得有些哽咽,最后和小伙抱在了一起。餐厅里的侍者拿着拍立得相机记下了这个瞬间,然后客人们自然是一致的鼓掌和祝福。 赵卿禾似乎对此颇有触动。鼓完了掌祝福完之后,赵卿禾转回身来的时候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望了我一眼,娇俏的小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明媚中平添了几分柔和,眸子亮得格外动人。 之后西餐厅为了纪念,给在场的客人们都添了红酒。等到餐厅里恢复之前的宁谧的时候,赵卿禾晃着高脚杯嘟起了嘴开始幽怨,“为什么都没有人搞这么一出来跟我求婚啊,我觉得我长得也还过得去啊,性格应该也还算是可以的吧。” 我举了举杯子,然后抿了一口,“视频现在一时半会是搞不出来了,要不我现在去厨房弄把油菜花,然后带着易拉罐拉环给你彩排一下试试感觉?” 赵卿禾皱起小鼻子对着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舌尖的两侧还卷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放下了高脚杯重新开始运动刀叉,“你看有人愿意试一下了你又不要,哎小赵大夫你这样让祖国人民很为难啊。” “屁咧。”赵卿禾瞪大了眼睛,“人家求婚,鲜花戒指还有音乐的,你这连个易拉罐拉环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古人画饼充饥好歹都得画个圈出来呢。” 我正准备要继续逗她,肚子里突然就猛地搅了一下。我皱了皱眉头,然后轻抚着肚皮准备去洗手间一趟。 “怎么了?”赵卿禾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几分关心的神色。 “没事。”我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去门口的垃圾桶里翻一下,帮你看看有没有别人丢下的拉环。” 赵卿禾倒是没有跟我继续斗嘴,伸过叉子来叉了一块我盘子里切开的肉块,然后凑到小鼻子前认真的嗅了嗅。 “都说了没事的。”我抚摸了一下赵卿禾的狗头,然后就往洗手间的方向溜了过去。 “唔嗯又摸头。”赵卿禾无奈的嘟囔声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虽然感觉肚子里有些异样吧,可是和拉肚子时候的感觉又并不一样。等我走到洗手间里的时候,感觉就好了很多。 于是我一时之间没有事情可做,就只好伸手在洗手池边顺便洗个手了。 洗手池里的水龙头是感应式的,我刚准备把手给伸过去,然后一股子剧烈的绞痛感就从肚子里传了过来。 仿佛是五脏六腑又或者肠子之类的玩意突然在肚子里打绞扭动起来了一般,剧烈的痛感瞬间就爆了出来。我感觉我整个人几乎是在痛感爆的同时,就向前软倒在了洗手台上,双手凭着感觉条件反射地就捂在了肚子上,背后一股子凉意泛起,感觉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后背的衣衫。双眼因为剧痛而紧紧地眯了起来,痛感几乎刺得头皮麻。 而后就是一股子反胃的感觉,肠胃里一阵翻腾上涌,然后喉间突然泛酸,接着我就一阵一阵的开始呕吐。等到我感觉自己大概连明天的早餐都快给呕出来了的时候,我双脚一软,整个人靠着洗手台就滑着瘫坐到了地板上。 坐到地板上之后缓了一会儿,感觉才稍微好转了一些。我一边咬着牙一边抽着凉气,睁开眼睛稍微一看,此时我手臂上的青筋蟠虬凸起,根根汗毛直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估计身上的其它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偏偏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我抽着凉气勉强把手机从裤兜里抽了出来,皱着眉头扫了屏幕一眼,然后按了免提接听。 扩音器里传出来的是那个刘白的声音,“哎哥啊好险我刚才进包厢的时候想起来了,你现在有金蚕在身上,可记得千万要禁酒啊,一滴都不能沾!不然金蚕作起来的时候人会容易有点不适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了哥,我现在跟几个哥们在缪斯这边,那帮波斯小野猫舞起来真的带劲,你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热闹一下?咦?哥?喂?……” 我这时候捂着肚子抽着凉气靠在洗手台的墙角下缓着,任由那个刘白的声音回荡在洗手间里聒噪,真是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256第256章二五六粗花 靠着洗手台坐在地板上缓了一会儿,感觉肚子里的那股子绞痛劲渐渐的平息下去之后,我扶着墙皱着眉头慢慢的试着站了起来。㈧㈠Δ』中文网 此时映照在洗手间大镜子里的我看起来颇为狼狈,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瘫软而蹭出了很多褶皱,脸上、手臂上的青筋此时正在从突兀的状态慢慢回复平静,脸上像是刚刚运动过一般渗出了汗水,然后真的就是眼角有泪划过了。 靠着墙试着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等确定自己差不多能正常行动了之后,我把手撑在洗手台上,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接着就开始清理。刚才呕吐出来的那些汤汤水水之类的玩意正好都吐在了洗手池里,所以我开了水龙头用水一冲,差不多也就干净了。 然后我用水冲洗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冷汗,俯下身来对着水龙头狠狠的搓了几下脸,还顺便漱了一下口。从墙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把水擦干,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型,试着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脸色姑且算是正常了之后,就捡起手机来慢慢的走回大厅里去了。 赵卿禾此时拿着叉子在吃水果色拉,看到我空着手回来了,微微的嘟起了嘴,“去了这么久。” 我此时是没有什么胃口再吃东西了,把跟前的盘子往前推了推,“男人嘛,你知道的,太快了不好。” “蜀黍你在讲史磨啦,窝肿么都听不懂。”赵卿禾捏起了方言普通话的腔调,随意的回了一句。 之后基本上就是赵卿禾在吃,然后我坐在对面看。妹子的胃里通常都装不下多少主食,但是往往却能装得下几倍量的果蔬和零食,赵卿禾看到我停止进食了之后,大约是以为我肠胃有点不适,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拿过了我那份的水果色拉一起吃了起来。 看着漂亮妹子在津津有味的吃东西,确实是很治愈人心的一件事情。赵卿禾一边吃一边跟我聊着天,然后话题很快又说到了昨天午饭的时候宁楚提到过的那个比赛,“那个什么比赛,6仁你明天会去嘛?” 我有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肚皮,“应该会去吧……” 妈蛋那金蚕蛊不是假的啊,要是死在“拒绝参赛”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那种感觉真是要憋屈死了。 刚才在洗手间里闹了那一出之后,此刻我真的在考虑苏离安提过的“揍他一顿”这个提案。 “又要出差啊。”赵卿禾垂下了头,拿着叉子似乎是在水果色拉中随意的在挑着,“既然是去江州湾,那估计是要坐船的吧,这次都不知道你要出去多久了。我整天上班作息不规律,你又整天到处跑,哎,我们都是苦命人啊。” “那个确实是不清楚,”关于那个奇怪的比赛,目前从赛程赛制到比赛内容,我还真的是一无所知。不过看了看赵卿禾的脸色,我笑了笑宽慰她说,“嘛,往好处想,那个宁楚不是说了不管结果怎么样,都给七位数的报酬的嘛,做完这一单回来之后,就算是金盆洗手感觉都差不多了。” “这样听起来很不吉利啊,电影里说这种话的人基本上都……蛮倒霉的……”赵卿禾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噢?那我换一种说法,”我笑了笑,接着换了一种语气,用手指了指赵卿禾然后调戏她,“看到没有,这是我的心上人,打完这场仗之后,我就回老家去跟她结婚。” “喂!这是领便当的台词啊。” 吃完了饭本来是准备要去看电影的,结果医院那边一个电话过来,小赵大夫重点负责的一个病患刚送急救室了,于是我们拦了出租车就送了小赵大夫回医院。赵卿禾在医院门口下了车,摸了摸我的狗头说“要记得早点回家哦”,然后往我手里塞了个小东西,接着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往急救室方向去了。 出租车继续往我家里开,我看了看赵卿禾塞在我手里的东西,是个十字绣的钥匙挂饰,具体的说,是一个“囧”脸的胖熊猫头。以赵小阎王的工作强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么个玩意出来的。我顺手就把熊猫头扣在了钥匙串上。 回到家里,我清点了一下我的背包。因为之前在汇英学校里的时候,背包里的东西几乎都没用过,所以此时似乎也不用多做什么补充。整理完之后,我想着既然是比赛,就另外收拾了几套衣服还有毛巾牙刷充电器什么的,然后连着背包一起塞进了一个带拉杆的旅行箱里。 出行嘛,还是尽量轻装上阵的好。 接着我特意把从苏离安那买的甩棍单独拿了出来,准备明天带在身上,想着看看明天有没有机会能够揍那个刘白一顿。 妈蛋让你下蛊。 之后我又想起来今天早上还有几个电话没回,就一一回复了过去,其中一个电话还是装修公司打过来的,不过这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所以电话就打到了自动答录机上面去了。想了想大概也不会是什么要紧事,如果是急事,一个电话打不通的话,之后自然会接着再打过来,所以我就暂时没有多在意。 然后就是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苏离安就打了电话过来,嗯,是叫起床。说是宁楚已经通知了要我们九点到江州湾的港口集合。 我看了看手表,然后估摸了一下到江州湾的路程时间,就慢悠悠的洗了个澡,接着给自己煮了碗面磕了两个鸡蛋。一根根的嗦着面条把面吃完了之后,我带齐装备扣上个牛仔帽,然后就拉着旅行箱出门准备揍人去了。 江州湾其实是江州市沿海港口区域的泛称,以江州市的港口吞吐量而言,在国内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港口了。出租车从各式各样的集装箱旁驶过,港口边密密麻麻的高大集装箱压得视线并不开阔,人在里面反而显得有点压抑。 等我到了江州湾港口边、之前约好的地方下了出租车的时候,苏离安此时正靠着旅行箱在玩着手机,宁楚则恭敬的站在旁边,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跟班一样的家伙。 我到的时候,一艘游艇正慢悠悠的开到了苏离安她们身后的岸边。所以下车之后我跟宁楚苏离安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就看着那艘游艇问,“所以我们是准备坐游艇出吗?” 宁楚闻言顺着我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哦,不是这艘,人家准备的船,稍微比这个大一些。” 接着宁楚就指了指那艘游艇旁边的位置。 我扭头看了过去,放眼所见就是一道巨大的、带着弧度的钢铁墙壁浮在了港口边的水面上。 因为它尺寸过于巨大了,所以等车子从集装箱们围成的钢铁迷宫中开出来之后,下车后的我一时之间反而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之前没细看的时候,还以为这又是一面用集装箱堆起来的背景墙。 顺着这道钢铁墙壁一直往上望,直到我的头几乎仰了九十度的时候,我才远远的仰望到了这道钢铁墙壁的顶端。 我又左右活动了一下视线,才远眺着看清这个钢铁巨物的轮廓。 这特么……已经是传说中的邮轮了吧…… 257第257章二五七姑且是先上了贼船 虽然抱上老陈他们那个富商小圈子的大腿之后,我勉勉强强也算是“有几个臭钱”了的人,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我跟那帮所谓的“土豪”之间的差距还是天远地远的。㈧㈠中Ω文┡』Ω网 别的不说,你看我这人辛辛苦苦了好几年,到现在哪怕砸锅卖铁都不敢去想买游艇的事情,然后人家土豪随随便便就拉了一艘邮轮出来玩了…… 这世界真可怕。 跟着宁楚从船尾上了邮轮之后,我像是乡巴佬头回进城一样,走在几人的后边四处张望着。 这艘邮轮的宽度目测在十五米左右,长度呢,我估摸着应该有一百多米,俯视面积大概和四个标准篮球场尾相连拼出来的面积差不多。然后邮轮的船舷之上有五层甲板,也就是上了船之后,船上边还有五层建筑。船舷之下有几层甲板就看不出来了,不过下边至少两层甲板应该是有的。 上船之前我看到那艘游艇的时候还觉得已经挺大的了,结果跟这邮轮一比起来,身材的差距简直就跟哈士奇和大象之间的差距差不多。 宁楚似乎也是第一次到这艘邮轮上来,感觉他对这上面的情况也并不熟悉。不过宁楚好歹也是个土豪二代,见多识广的,所以很快他就在船上的侍者的指引下,带着我们走进了船舷之上的建筑里。 走进船舱里一看,这一层的船舱里大概有近半的面积被做成了一个大堂。里面的装潢倒是豪华,还有一个类似酒店前台的地方,两个穿着制服的小妞此时正坐在里面,从我的角度正好能远远的看到柜台后边有两副肩膀各自顶着一个脑袋。 于是宁楚就带了我和苏离安过去登记。前台小妞在听完宁楚的自我介绍之后,低头拿着一份名单看了看,确认通过之后,另外一个前台小妞就帮宁楚做了入住登记,然后就了房卡,我瞟了一眼,房卡上的数字是5o8。 接着是苏离安,宁楚跟前台小妞说了苏离安是替了赵炜的名额过来的之后,很快苏离安也办好了入住手续,然后另外一个前台小妞还很体贴的跟苏离安介绍了一下,“苏小姐您好,我们这艘船是这样的,船上一共有七层甲板,其中一层二层在船舷下边,非工作人员是禁止入内的。我们目前所在的这层甲板是三层,主餐厅在四层,然后您的房间是5o9,在五层。我这样的说明,您觉得清楚吗?” 苏离安自然是听完就点头了,接着就也拿到了房卡。 结果到我这的时候就卡住了。 虽然宁楚再三跟前台小妞说了我是他带过来的“参加的人”,但是前台小妞在问了我的名字之后,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名单,然后却并没有继续帮我办入住的意思。最后直到宁楚解释得似乎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的时候,那个前台小妞才拿了对讲机呼叫管家。 之后过来的那位管家自称是姓吕,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岁上下,正是年富力强而又经验足够的年纪。吕管家到了前台里之后,听完了情况,然后看着宁楚,似乎有点薄责之意,“宁先生,您这样做并不合规矩。” 宁楚之前对着那两个前台小妞的时候还有点理直气壮的样子,等到这位吕管家来了之后,气势立马就怂了很多,被人家说了之后,也只是有些紧张的在解释,“我最开始是想让这位6先生顶替我的,但是你家刘少爷不知道从哪就打听到了这事,然后跟我说他的名额或许另有安排,所以我才带着他来的。” 那位吕管家似乎也是有些实权的人物,听完了宁楚的解释之后,他最开始的反应是有点疑惑,随即很快就当场拍了板,“既然表少爷之前有吩咐,那这位6先生就先暂时留下来吧,具体的情况恐怕暂时还没办法做决定。各位可以先到房间里稍事休息一下,不过今天晚餐的时候请务必准时到主餐厅集合。” 然后那位吕管家跟前台小妞耳语了几句,前台小妞就拿了本登记表让我简单的签了名字和日期,最后我拿到的房卡却和苏离安他们不在同一层。617,目测应该在苏离安他们楼上。 宁楚似乎在这里也说不上什么话,所以我们拿了房卡之后,就只好先各自找自己的房间放东西休息。宁楚的那个跟班倒是没有登记,也不知道他是并不住进来还是不需要登记。 这艘邮轮上并没有电梯,所以老实的爬了两层楼梯之后,宁楚苏离安他们到了五层就跟我拜拜了,于是我一个人又傻兮兮的爬了一层楼梯,才踩着船舱内厚厚的地毯开始找自己的房间。 这一层的布局倒是简单,一条走廊通到头,走廊的两侧都是房间。我找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刷了房卡进去看了看,颇为满意。带落地玻璃门的豪华海景套房,小客厅带独立卫浴,有大床有浴缸有冰箱,还有香槟在里面。虽然面积比一般的星级套房整体要小一圈,不过总体应该也有个三四十平米。按照我基于电影泰坦尼克号对邮轮这种东西的理解,这间套房的装潢和档次应该算是相当高了的。 等等。 啊呸,我这种时候想泰坦尼克号做什么,忒不吉利了。 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我把旅行箱往床边一甩,然后拿着房卡就出门了。 我主要是想着,现在我对那个什么鬼比赛基本上算是一点了解都没有,之前刘白在我身上下的金蚕蛊也还没有解决,而且他似乎在这地方还颇有点身份,所以我应该先趁着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时候抓紧时间了解一下情况。 顺便也踩踩点探探路熟悉一下环境什么的,就算是被人给现了,我也可以说自己是刚来这里迷路了,好歹现在还有有个现成的借口可以用。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刚才那个前台小妞说这艘邮轮一共七层,我现在在的又已经是六层了,所以我就悄悄咪咪的先爬往楼上去了。 也许因为是顶层了的缘故,所以七层的船舱面积大约只有三层的一半左右。不过这一层的船舱里只有四个房间,看面积,估计是什么总统套房之类的地方,可惜没有房卡我也进不去。 于是我就在七层里继续逛着。 原来第七层甲板上的船舱面积小,是因为另外的一半面积是露天的,被做成了类似观景台的样子。我从七层的船舱里走了出来,正好顺便透透气,然后我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小洋装背靠着护栏在景观台边上吹风的熟面孔。 哟,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第258章二五八土豪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在我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同时看到了我。最新 所以当我看到于小小的俏脸蛋上,那杂糅着惊诧莫名还有意外之喜这两种几乎对立的情绪的表情时,我就有点迟疑了,自己应该是要上去打招呼呢?还是应该假装不认识她然后赶紧扭头呢? 好在于小小很快就揉了揉眼睛,“6仁?!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上来的?!” “我啊,有人叫我来参加一个比赛什么的。我就到处逛一下了。”于是我就顺势往观景台上走,走到于小小身旁的护栏边俯瞰了一下风景,“倒是你,不是回老家结婚去了嘛?” 唔……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我突然觉得这艘邮轮沉船的概率,稍微有点大啊…… 跟我之前的开玩笑不一样,于小小是真的说过自己要回老家跟自己未婚夫结婚什么的…… 我突然在想,如果于小小待会再拿颗未婚夫送的大宝石出来的话,那么万一出来个穷小子在邮轮行驶期间撩她的话,我要不要以防万一的先把那家伙给绑起来? “是啊。”于小小倒是点了点头,“等船靠岸之后我就差不多要结婚了。婚纱可是定制的呢,很贵的。” “我还以为一般妹子会只关心漂不漂亮呢,没想到还有在意价钱的。”我一边说着,然后脑子里瞬间就联想到了某离安。 于小小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多大的兴趣,扭了脑袋过来看着我,“你刚才说参加什么比赛?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欸。最开始是宁楚委托我过来参赛的,说是不管比赛结果怎么样,只要我参赛就好。我本来还不是很想来的,然后有个叫刘白的家伙在我身上下了金蚕蛊,看他的意思,是不来就要我死,我搞不定那个金蚕,所以就只能先过来了。反正比赛嘛,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我说这些的时候,于小小眼睛先是亮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黯淡了下去,接着于小小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了几下,又狡猾的明媚了起来。 “宁楚?小白?”于小小一副思有所得的样子。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眼睛里的神采能像萤火虫一样亮了又黯、黯了又亮了。 接着于小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蹲下去在甲板上拿起了一个小坤包,“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我跟你说我家里有钱的时候你还不信的。走,带你去看看我的嫁妆。让你知道抱大腿也是技术活。” 然后于小小扯了我的袖子,半推半拉的就把我往船舱里赶。 进到了船舱里,于小小刷了房卡带我进了七层的一个套房里,这个套房比我分到的那个要宽敞很多,装潢也更是奢华了不少。接着于小小在套房里拉开了一个暗门,在门前按了指纹和密码,又扫了一下虹膜,接着就带着我走了进去。 暗门后边是一个类似保险金库一样的密闭空间,不过打开了那道差不多有三十厘米厚的保险门之后,里面乎有换气系统,人进到里边之后并不气闷。 然后于小小小手一挥,一脸的嘚瑟,“看吧,这里边的都是我的嫁妆。” 保险门里的空间面积大约有个十几平米,此时堆得也不能算是十分的满当,反正是叠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箱子,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既然于小让我看了,我也就老实不客气的走了过去,然后就把看起来最大的那个铁箱子给打开了。 入眼金黄。 卧槽,黄金。 铁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摞着金条,摆得不是很密集,不过错落有致的看着很养眼。每根金条的重量大约是一斤左右,然后我就开始数,每层金条竖着摆着四根金条,然后横着的呢,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这有什么好看的。”于小小似乎是对我把注意力都放在金条上有些不满,小手在铁箱的箱盖上拍了一下,然后就把盖子给拍上了。 接着于小小从箱子堆上顺手拿了个小一点的箱子过来,放在了大铁箱子上边,然后就打开了。我凑过去看了看,一眼扫过去,箱子嵌在黑色防震泡沫层里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素色扁碗,颜色是颇为素淡的青白色,碗口一圈还泛起了类似黄渍的颜色。 “虽然看样子应该是古董吧,不过这玩意一点都不好看啊。”我简单的评价了一下。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这是,”于小小一脸嫌弃的看了过来,然后她自己也翻了箱子里的标签看了一眼,接着才继续训我,“这是汝窑的瓷器好不好。” 我立马就闭嘴了。 虽然我对古玩一行并不熟悉,不过宋代五窑,汝、官、哥、钧、定的名头,我还是听说过的。汝窑居,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损坏痕迹的汝窑,就是放到大拍卖会上,那也是用来压轴的玩意。 被那箱金条和那个汝窑的东西给镇住了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老实了很多。跟着于小小一起,看她一个个的打开箱子来秀她的嫁妆,我只负责问,“这个是什么?”“这里面又是什么?”“看看这个箱子?” 于小小似乎之前对自己嫁妆的具体内容也不是很清楚,于是跟着我一起不亦乐乎的开始翻出来见世面。 翻了快一个小时,我们也只是把堆在最上面那两层的箱子大概看了一遍。 瓷器漆器之类的玩意我们不了解,只能瞎感叹漂亮;有些珠宝玉器之类的玩意,似乎只要明白它好看也就够了;有些画轴书法什么的,我们连上面写的是什么都看不懂,还得对照着箱子里带着的标签和鉴定证书才能弄明白,然后感叹着说这个厉害了那个名人我也听说过之类;倒是有些铜香炉之类的玩意我还能猜一下,嘛,知道你家有钱了,这个肯定是宣德炉对不对? 总之最后我差点就给于小小跪下了。贵金属珠宝瓷器字画,光是我们看过的这部分,换算成数字就已经足够骇人了。妈蛋这些还只是嫁妆,估计也就是她家里的冰山一角。 炫富能炫到这种程度,我也只能是心服口服了。 早知道这家伙壕成这样的话,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我肯定会整天拍着她的马屁然后抱大腿求赏赐啊。 被刷新了一下世界观之后,我也就跟着于小小走出了保险库。于小小关上保险门的时候我还奇怪了一下,“这里面堆着这么多好东西,你们居然连安保什么的都不搞好,不怕被抢嘛。” 于小小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觉得奇怪,“我刚才也还奇怪呢,这层的入口布了禁制,我自己都出不去,你是怎么上来的?” 啊? 259第259章二五九你前途无量啊 于小小看到我并没有回答她我是怎么上来的,也就没有再问,只是换了个话题,“那你现在至少看明白了吧,因为区区宁楚就想把我给卖了,知道自己瞎了吧。『㈧Δ㈠』中Δ文网 ” “是是是,你胸大你说的都对。”我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你!”于小小横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要开口跟我斗嘴,然后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出口的话好像又换了一套内容,“反正既然你有本事不被人现就上来了,刚才那堆嫁妆你也看过了,我们也算是狼狈为奸过的小伙伴,那我跟你商量点事呗?” “什么事?”我问。看这于小小家的土豪程度,要是能跟着赚点小钱钱,那就真心甜了。 “之前宁楚拉你过来是说要参加一个什么比赛的对吧?小白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对吧?”于小小反而问了过来。 “嗯。”我注意到于小小管那个刘白叫做“小白”。 “那好。”于小小打开套房里的隐藏酒柜,从里面拿了洋酒和杯子出来,让我坐到了套房里的一间类似小会客厅一样的地方。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沙上,然后制止了于小小倒酒的动作,“刘白说中了金蚕不能喝酒。” 昨晚在西餐厅的洗手间里差点就被金蚕给搞死了,这我可没有忘记。 “噢。”于小小顺手就把酒瓶酒杯放到桌子上就不管了,坐到的旁边的沙上,“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够以个人的名义参加那个所谓的比赛,然后我的条件不一样,我要的不是说参加就好,我是希望你能赢。” 我想了想,“难度大吗?这比赛会不会有风险啊?” 于小小立马就不高兴了,反手指了指刚才那个保险库暗门的方向,“你还记得刚才那堆嫁妆吗?” 当然记得了,毕生难忘都说不定啊。 不过我有点诧异于小小为毛突然提这个。 “你要是不帮我忙的话,等我嫁了人之后,我就拿里面的东西全世界悬赏你。”于小小一副气不过的样子,“死的给一半,活的打八折,手啊脚啊什么的就用等量的黄金来换。让你跟我谈难度!让你跟我谈风险!气死我了!” 于小完,还抽了沙上面的抱枕来砸我。 “喂喂喂,妹子。我们这不是还在谈着嘛。谈生意本来就讨价还价的,有话你好好说,不要不讲道理嘛。”我一边用手挡着于小小砸过来的抱枕,一边解释道。 而且最近几天因为这个什么破比赛就想要我命的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多起来了啊。 我们穷人也是有人权的好不好…… “我不管!你就说答不答应吧!”于小小拿住了抱枕,然后当成凶器一样在继续砸。 “哎好好好,你先别闹了。”我只好先劝住她。 “哼。”于小小把抱枕往旁边的沙上一扔,然后重新坐回到了沙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看了看炸着毛的于小小,斟酌了一下,“可是刚才我在下边登记入住的时候,下边的人就说我的名额有问题了,说不定我没资格参赛也不一定呢。”说完我就跟于小小讲了一下刚才我和宁楚还有苏离安过来时的情况。 于小小也是皱了皱眉头,“那些我来想办法啦,总之你要是敢出工不出力的话,你就等着瞧吧。” 我现在感觉自己真是被骗上贼船了。 所以我又问了问,“那个刘白你应该认识的吧?他说他在我身上下了金蚕蛊,你看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抢救一下?” “咚、咚、咚。” 于小小刚准备要答话,这时候套房的大门上就传来了敲门声。于小小立马就闭住了嘴,然后说了句,“进来。” 接着房间的感应锁一响,推门进来的却是刚才我在楼下前台碰到过的那个吕管家。那个吕管家开门之后看到我和于小小正在沙边坐着,脸色吃惊和警惕的神色一闪即逝,然后我看到的就是吕管家一副恭敬的样子。 “怎么了?”于小小问。 吕管家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也不回答,只是恭敬的站在了套房内的门边。 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人家这是有事情要说,不过不方便让我这个外人知道呢。 于是我赶紧就趁机先告辞开溜了。 我从七层上下来之后,就往下跑到五层去准备逛一圈,结果我在六层就遇到了一队巡逻保镖一样的人物。跟他们说了我是迷路找不到房间之后,对面倒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很客气的几个人在前几个人在后地夹心着要护送我回到房间里去,怎么婉拒谢绝都推不掉,非得送到房间门口为止。 最后看着我拿出房卡打开了房门之后,领头的那位还非常贴心的告诉我船马上就要驶航了,请务必待在房间里保证安全。 接着我就进到了房间里,还是对方帮我带上了门。我偷偷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对方还留了一个人守在门口,就在我从猫眼里看他的时候,留守的那个人还隔着房门对着我恭敬的鞠了个躬。 有点可怕啊。 于是我很善解人意的就没有再给工作人员们增加工作负担,身体一倒就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打滚。 过了一段时间,感觉到大船驶航了的动静之后没多久,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一听就是那个刘白的声音,“哎哥啊你果然来了啊,我果然没猜错。我昨晚喝多了差点就起不来了,差点没被我姨父给骂死,耽误开船半个多小时了呢,刚才……” 我打断了他的碎碎念,“刘白,之前你说我只要人到了这里,你就帮我解掉身上的金蚕蛊。这话现在还作数吗?” “本来我一到船上就想着要找你去的。金蚕那宝贝要是姨父知道我拿来乱玩了,肯定也得训我。不过刚才我准备去找你的时候吧,人家跟我说你这人太滑头,要是现在就把金蚕收回去的话,你肯定就开始想办法开溜了,所以要等到今晚之后才行了。哥你也别生气啊,你看我本来就是专门打电话跟你解释来的,真不是我故意想要拖延,实在是……” 说多了都是借口。 “那我就等着今晚咯。”我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接着我就把背包从旅行箱里翻了出来,还把甩棍给准备好了。 260第260章二六零吃饭时间到了 到了晚餐的时候,有侍者来敲了门,提醒我差不多到时间该去主餐厅晚宴了。㈧ ㈠中文』网也许是开门的时候看到我一身便服,所以侍者还提醒了我一句,最好换上正装。 我是来参加比赛的,又不是来面试的,你们不提前说,我现在到哪去搞正装给你啊。 我有点无奈了,于是就在旅行箱里翻了翻。因为我平素穿的就是休闲皮鞋,这时候也没得换。所以就找了件酒红色的衬衫出来,没有西裤,就找了条深色的牛仔裤。换好了衣服之后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把衬衫的袖子卷到了手肘处,整理了一下型什么的,也就只能这样上了。 背包看来是不合适带过去了,所以我就把甩棍还有一些简单的小东西藏在了身上,之后就出门往主餐厅去了。 主餐厅位于这艘邮轮四层靠近船尾的那一头,面积差不多就是一个标准篮球场的面积。然后在船尾还有主餐厅的两侧,还有能对外眺望海景的观景阳台。此时主餐厅被布置成了自助宴会的风格,食物展台被摆在了主餐厅的一侧,上面有各式酒水食物任由宾客取用,餐厅的四周则零散却有致的摆放着座椅和沙。除此之外在主餐厅最靠近船尾的一侧还有一个小高台,连接着通往上一层的阶梯。 等我到那里的时候,里面的宾客目测差不多有个五六十号人,身上基本上都是各式各色的小礼服或者衬衫西装,值得庆幸的是,我身上这身衣服此时在人群中也并不显得突兀。除了这些宾客之外,还有男女侍者端着盛放有酒水或者食物的托盘在餐厅内游走。 一身黑红色系哥特萝莉装扮的苏离安很快就捧着个纸盘过来了,苏离安一边用塑料叉子吃着纸盘上的蛋糕,一边用手肘撞了一下我,“你怎么才来,之前其它的几个竞争者早都到了,就你这么不上心。” “唔?不是说晚餐的时候才在这里集合的吗?”我往食物展台的方向走,然后拿了一盘用牙签串起来的小三明治开始吃。 “既然说了是集合,那就肯定有早有晚呗。”苏离安不屑的哼哼了两声。 “噢,那我们伟大的苏老板有什么收获了吗?”我咬了一口小三明治,能吃出里边有培根有金枪鱼肉,还有叫不出名字但是味道很好的酱,“唔,这个好吃。” “这一次的竞争者据说比上一次少了一半多,目前合格通过的名额一共就只有十个。”苏离安听说了好吃之后,伸手就从我的盘子里拿了串小三明治,“算上你的话,人都已经到齐了。” “都有哪些人?”我问。 “嗯……我认识的,大概有你、我、宁楚、谢婉清、还有卫佚。其它的人倒是不认识了。”苏离安一手拿着盘子一手弯着手指数着。 “不认识你怎么打听到别人是竞争者的?”我对苏离安的调查能力越的佩服了起来。 “看胸针啊。”苏离安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苏离安往我身上看了看,好奇了起来,“你的胸针呢?” “胸针?什么胸针?”我很莫名其妙。 “就是给竞争者们,说是晚宴的时候一定要戴在胸口上的胸针啊。”苏离安扯了扯自己左胸前的衣襟,上面别着一枚彼岸花样式的宝石胸针,上面的红宝石嫣红如血,“还是有人专门捧到房间里来的。” “没有人给过我这种东西。”我耸了耸肩膀。 “唔……”苏离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不过她也没沉思多久,此时站在观景台外的谢婉清似乎是找到了苏离安的身影,然后谢婉清就对着苏离安招了招手。谢婉清看到我站在苏离安身边的时候似乎是愣了一愣。我则注意到谢婉清的胸口上也别着一枚血红色的胸针。 苏离安也很是热情的对着谢婉清的方向笑了笑,然后苏离安把手里的盘子递给了我,“你先自己玩吧,我跟我们的谢老师先姐妹情深一下。” 会场里此时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们此时两两组队或者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聊着天。我反正是觉得这里面也没有几个我认识的人,所以就一个人很安逸的在食物展台这边大快朵颐。 “6先生好。”这时候一个男声在我身边跟我打起了招呼。 我扭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岁数应该比我略大个两三岁,长相倒是看起来挺眼熟的,所以我只好点了点头,“你好。” “哈哈,6先生估计是对我没有印象了。我的老师姓何,之前在北湖公园的那天晚上,我有幸跟6先生见过一面的。”对方似乎对此不以为意,“我叫卫佚。” “噢。原来是你。”刚才苏离安倒是提过这个名字,而说到北湖公园,又有个老师姓何的话,那么这位应该就是何秘书说过的那个学生了。 我看了看他胸口的彼岸花胸针,“之前何秘书说过你可能不会来了的,不过看起来他似乎改变主意了。” “哈哈哈,那倒是没有。”卫佚拦住了一个端着酒杯的侍者,然后从侍者手里的托盘上拿了两杯酒下来,把其中的一个酒杯递给了我之后,卫佚就引着我往餐厅角落的一张沙方向走,“其实老师也劝过我,说有6先生这样的人在,我获胜的机会可能会非常渺茫,希望我不要太过急进。但是我自己吧,还是觉得机会难得,总要试一下才好。” “何秘书谬赞了。以何秘书的水平,他教出来的学生肯定也是十分厉害的,怎么可能机会渺茫。”我们走到了沙边,然后就坐了下去,顺便我还拉了拉自己胸前的衣襟给他看,“而且我现在连参加的身份都成问题呢,倒是差点害得你平白无故的失去机会了。” “之前我还奇怪呢,在想着6先生怎么没戴上胸针。原来是出了状况吗?”卫佚似乎对此很好奇。 我就简单的说了一下今早登记入住时的情况。卫佚听完了之后表示那可能只是误会吧,说不定很快就解决了什么的。 再往下,话题就变成了卫佚负责吹捧我,然后我就负责谦虚,也是没劲得很。其间卫佚还旁敲侧击的问了我一些关于其它竞争者的情况,不过我知道得更少,当然也就说不出什么来,卫佚也只当做是我不愿多说。 话越说越淡,于是我很快就借口上厕所,尿遁了。 261第261章二六一有钱,任性 装模作样的跑到洗手间里洗了个手,我就慢悠悠的准备一边躲着那个卫佚一边偷偷回到主餐厅里去。』 ㈧㈠ 』 中文网 然后没想到我居然还碰到熟人了。 我遇上的是张老头的一个棋友,一个六十多岁精神饱满的小老头,我一般叫他赵老头。听张老头说他是个卜卦方面的高手,人脉颇广。不过我并没有见过他帮人算命的样子,只是之前往张老头他那跑的时候,见过几次他们俩在棋盘上菜鸡互啄的场景。然后自然也就熟悉了。 我遇到赵老头的时候,他正在洗手间的一个拐角里躲着偷偷抽烟,于是我就上去跟他打招呼。 赵老头很明显的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被谁给抓包了,接着就锤了我一拳,“小兔崽子,跟着那姓张的老不正经混,好的没学到,倒是学会跑出来吓人了。” 我也是笑得很开心。 据说这赵老头什么都好,就是怕他家里那个黄脸婆。看他这副样子,他老婆现在应该就在餐厅里。之前每次看到他和张老头下棋的时候,这家伙手里的烟就从没停过,据说都是被家里的禁烟给祸害的,于是他就祸害张老去了。不过我之前注意过,赵老头抽的倒都是好烟。 之后又跟他寒暄了几句,我才知道他是被邀请过来准备参加婚礼的,属于完全打酱油的阵营。然后还没说上几句话,这家伙嫌我耽误他抽烟,就很是不耐烦的撵我走开了。 于是我耸了耸肩膀,就回餐厅里去了。 就在我刚准备在人群里寻找宁楚又或者那个刘白的时候,餐厅里的灯光突然就灭了一半,照明瞬间就暗了很多,连之前我没注意到的餐厅里的背景音乐都停了下来。然后一盏射灯亮了起来,照在了主餐厅后侧那个略高的小高台上。 此时站在射灯聚光下的是我今早遇见过的那个吕管家,吕管家站在麦克风支架前,语气恭敬而浑厚,“现在,让我们有请今晚的主角登场。” 然后射灯的角度一变,照在了主餐厅和楼上连接的阶梯上。只见于小小此时穿着一身洁白漂亮的婚纱,头上戴着一顶小皇冠样式的头饰,在聚光的映照下,显得闪亮夺目,娇艳无双。 在场的众人自然是纷纷欢呼鼓掌。然后站在于小小身侧的一位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托起了于小小伸出的手掌,带着她慢慢的沿着阶梯款款而下,最后走到了小高台上的麦克风架子前。 咦?之前于小自己准备结婚了,难道就是要嫁给这个看起来都能当她爸了的老男人? 看来土豪家女儿的婚姻,或许也没那么自由的嘛。 不过看起来这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倒是挺像的。不错不错,有夫妻相。 那个中年男人的风度倒是颇为不错,看起来安静内敛,却自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度。只见他伸手拿起了麦克风,然后微微扬高了托在他手上的于小小的手,“先呢,我很高兴大家在今天齐聚到了这里,相信大家一定都清楚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吧。” “哈哈哈哈哈。”会场里的众人间不约而同的响起了一阵会意的笑声。 倒是那个中年男人的神色如常,没有刻意板着脸,但是也没有附和着众人一起笑,“所以大家此时应该也没什么心情听我说话的。” 人群中又是一阵轻笑声响起。 我望了望四周,连远处的苏离安此时都捂着嘴在偷笑。我有点无语了,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吗? “因此我也就长话短说了,希望大家在今晚的宴会上吃好喝好,尤其是竞争者们。”那个中年男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于小小,“希望到时候我能把我女儿的手,交到有能力保护好她的人手里。” “好。”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带头叫起来好,于是大家就纷纷鼓起了掌。那个中年男人对着众人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他轻轻摆了摆手,餐厅里的灯光和音乐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咿,原来那真是于小小她老爹啊。 真年轻啊。 于小小她老爹说完了话之后,就和于小小一起从小高台上走了下来。看起来即使没有聚光灯的映照,那个男人也依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只见他刚从小高台上走下来,人群中就有人流往他所在的地方汇了过去。 而此时众人关注的另外一个焦点,于小小,这家伙下来之后倒好,直接就往我这边走过来了。搞得我非常无辜的也被众人的注目礼给误伤到了。 “怎么样,漂亮吧。”于小小走近之后,对着我扬了扬眉毛,然后捻了一下婚纱的裙角。 “嗯,很漂亮。”我实话实说,然后脑子里试着想象了一下赵卿禾穿上婚纱的样子。 应该也会很漂亮的吧。 “对了,我是来给你这个的。”于小着,低头拉开了她那漂亮婚纱的抹胸,然后就开始往里伸手。 站在我不远处的一个哥们看到了这一幕,一口酒水直接就喷了站在他旁边的姑娘一脸。 于小小有点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了那个哥们一眼,只是从抹胸里拿出了一枚胸针,接着就准备帮我给别上。 我这时候被餐厅里近半的目光注视着也是有点毛了,于是我连忙从于小小的手里拿过了还带着点温度的胸针,“哎哎哎,妹子,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我看了看于小小带过来的胸针,和之前卫佚苏离安他们得到的彼岸花样式的胸针一模一样。 我猜,这大概就意味着我有正式的参赛权了。 不过刚才听完于小小他老爹的话之后,我怎么觉得这个比赛有哪里不对劲呢? “于先生。”这时候一个刻意提高了音量的女子声音突然在餐厅里响了起来,在此时相比之前稍微显得有点安静的会场中,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力。 我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正抬着手,指着我和于小小这边。具体来说,她似乎是指在了于小小给我的那枚胸针上,“令千金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簇拥在于小小她老爹身边的人群立马就让出了视线的位置给他,但是回应那个旗袍女人话的人,却是那个吕管家,“齐夫人,怎么了?” “怎么了?!于家选继承人的规矩,在场的诸位应该都是清楚的。本来从不限制条件的事情,到了于先生这一代,就多出了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好,就算是于家的大小姐金贵,年纪不适合的不能参加,不喜欢那些自诩正派的牛鼻子,也可以拒之门外,这些我们都没话说。但是现在大家都按照你的规矩来了,结果你们于家的大小姐还能想让谁参加就让谁参加?” 那个旗袍女人顿了顿,接着说,“于先生,这可不符合您做事的风格啊。” 于小小她老爹此时的反应倒是平静,只见他看了于小小和我一眼,然后就淡淡的开了口,“小小你回来。” “喔。”于小小咬着小舌头,低着头,双手下垂着捻在一起,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走到了她老爹身后站着。 然后她老爹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我于家选继承人,我的女儿,真的就不能想让谁就让谁参加了?” 只见他音量并不高的一句话,瞬间就让差不多整个人群都炸锅了。 第262章二六二你们都不问一下我的吗? 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㈧㈠中』Ω文网我对此的理解是,话语的影响力,很多时候更多的是体现在话语本身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和道理中、以及话语背后所透露出来的力量上的。 人的影响力大概也是如此。 只见于小小她老爹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就让此时主餐厅内大部分的人群都炸了锅。一时间,宴会场上人们的各种议论纷纷就如同弹幕一般从我的耳际飞过。 “先定规矩后行事、越界者死不是于毅他一手画下来的红线么?怎么这次他反而自己带头闹起来了?” “于家这样行事,不合规矩啊。他们家最近几年越霸道了,老卫,你看这次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压一压……” “小小的眼光倒是不错,我看这个就比那个宁楚要好。不过他身上好像一点灵力都没有,难不成是玩虫子的?” “都知道于毅一向宠他那个宝贝女儿,这是要惯上天了啊?” “他还真以为自己已经能一手遮天了?本来于家选婿的规矩是不问来历强者居之的,偏偏这次于毅非要先搞个筛选。齐老您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被于家这小丫头一句话就排除掉了我是无所谓,可是现在名额已定,大家也都通过了。但是看于家这意思,他们怕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要是再放任他们这样……” “那家伙是什么来头?脸生得很。” “于家这是想要内定继承人了?我怕就算是于毅,也没有这个能耐。” “之前你不是还想着财色兼收吗?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从小认识这么多年,小齐我看你这是连头汤都喝不上了。” “小白脸能搭上线又怎么样,给他参加试炼难道他就能活着出来了?至于说别的……呵,就算他让小小怀上了又怎样,到时候我入主于家,我会替他的在天之灵好好照顾小小她们母女俩的。” 卧槽,这句就有点毒了啊。 我扭头往最后两个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两个西装笔挺的公子哥此时站在餐厅的一角说着话,穿着白色西服的那个公子哥此时正望着我这边,神色不善。而另外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公子哥则把手肘搭在了白西服的肩膀上,一脸调侃的味道。 我跟他们对视了一眼,那个白西服撇开了视线,灰西装则扬起了手里的酒杯,遥遥的敬了我一下。 在场的大部分人,沉默的沉默,议论的议论,但是总体都还保持在一个“窃窃私语”的程度内。唯有一位是真的被于小小她老爹给刺激得激动了。 “于先生这是不打算讲规矩了?”最开始言的那位湖蓝色旗袍此时连音调都抬高了几度,显得尖锐了起来,“是,于家世代积累,到了于先生这一代就更是举足轻重了。但是恐怕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吧?之前我们这么多家一起定下的规矩,于先生真的说改就能改得了了?” “齐夫人您这话就说得严重了。”回答她的依然是那个吕管家,“这次的规矩既然是我家老爷提出来来的,那么就没有不讲规矩的说法。不过既然是规矩嘛,那要不要改,能不能改,那也是几大家的主人可以商量着决定的事情,谈不上是什么一手遮天,也不能单单就怪到谁的头上吧。” 那位湖蓝色旗袍也是气势汹汹,“好,既然你要谈规矩,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说一说。” “这么多年以来,于家的规矩就是每代单传一人,若是男子,则继承家帛;若是女子,则魂瓶试炼选婿,胜者承袭家主之位。按照原本的规矩,魂瓶试炼本就没有人数限制,愿者皆可竞争,哪怕已有婚娶,也是不禁的。” “于先生你作为于家男丁,当年你愿意和众人一道进行魂瓶试炼并且还能胜出,我们几家也都是很佩服的。所以这次你于家千金成年在即的时候,于先生说要在魂瓶试炼前进行初筛,免得徒增杀戮,我们几家也没有二话。” “这次于先生提出的规矩,是其他五大家族每家只有一个名额。并且因为于家小姐的个人喜好,凡是师从正派道统的,无论宗门,一律排除。至于其它的名额,则要求是能涉阴阳之事之人,中年以下,尚无婚配,并且要优中选优,所以最后我们六家总共才确定了十个名额下来。我说的这些,有一句话有错吗?” 那个吕管家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那个湖蓝色旗袍刚才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这会儿缓了一下,然后一根手指直愣愣的指向了我,“所以这个家伙呢?除了跟你家小姐看起来不清不楚之外,他有哪一点符合条件了?” 吕管家沉默了。 喂喂喂,我觉得至少“中年以下”和“尚无婚配”两条我是符合的啊…… 而且这什么鬼比赛本来就不是我自己想来的好不好。 况且刚才那么多废话,我虽然一时之间还没有捋清楚,但是至少有两点我是听明白了:第一点是这什么鬼比赛的结果跟他们于家的继承权有关系,而且在竞争的过程中,貌似是要死人的…… 第二点则是,他们于家的家业,貌似此刻是被好几个同级别的大家族惦记着的。 妈蛋,豪门恩怨。 听起来就更危险了…… 要不然就让那个刘白帮我解掉身上的蛊,然后放我回去算了,好不好?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个提议说出来,没想到于小小就先开口了。 “他……他是炼煞的人啊,齐阿姨你看不出来吗?”于小小躲在她老爹的身后,只露了小半边身子出来,就连声音都有点弱弱的,但是在场的人却很明显的都听到了。” “炼煞?!” “看不出来啊。” “周身一点灵气也没有,要说是炼煞的话,倒也……” 那个湖蓝色旗袍倒是不依不饶,“你说他炼煞就炼煞了?自从张瑞失踪之后,炼煞一脉早都断了传承,他身上更是一点煞气都没有,小娃娃这是想糊弄谁呢?要想指鹿为马,你还是差……” “够了!”这时候一个年迈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精瘦的老头子此时背着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年轻人,我也不为难你。依照我们先前的规矩,如果你真是炼煞之人的话,那么你现在把煞气外显,我齐家在这件事情上面也就不再说话了。” 那个湖蓝色旗袍似乎对老头的说法并不同意,颇为不满的对着老头嘟哝了一声,“爸!” “或者你如果有别的办法能展现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总之,如果你有办法证明自己有出同辈的能力,那么我齐家就同意你参加魂瓶试炼。”那个精瘦的老头子并没有多理会那个湖蓝色旗袍,只是对着她摆了摆手。 然后那个精瘦老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么等船开到公海之后,我们恐怕就要送你下船了。到时候能不能游回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于毅,大家各退一步,这样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于小小她老爹看了看他身边的于小小,然后转过头来轻轻的点了一下,“可以。” 咿?! 第263章二六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吗? 在场的这么多人里,于小小她老爹和此时站出来说话的这个精瘦老头貌似是地位比较高的。㈧㈠中文网至少他们两个人似乎几句话就给事情定了性之后,并没有人跳出来反对。 精瘦老头在看到于小小她老爹也同意了之后,才转过身来看向了我,“好了,你可以开始了。虽然于家在船上布了禁制,但如果你真是练煞之人的话,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 说完那个精瘦老头就摆了摆手,于是我身边直径两米的范围内一时间就成了无人地带。周围这一大帮子衣冠楚楚的家伙们像是准备要看马戏团表演一样,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 倒是躲在自己老爹身后的于小小,一副对我信心十足的样子。于小小她老爹呢,则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我看着众人拭目以待的样子,反而感觉有几分奇怪了。 记得我最开始跟煞气什么的扯上关系,是在何秘书在北湖公园里摆阵召唤无常黑爷的那个晚上。等到断片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手臂上就多了这圈螺旋状的纹路。 之后搞完小鬼降的那档子事情之后到了汇英学校里,先后遇到于小小和唐心瞳两个家伙,都是一副好像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有哪里不一样的样子,唐心瞳更是直白的说了这圈纹路就是炼化煞气入体的痕迹。最新 我本来还以为这圈纹路是很具有标志性的东西。 结果此时我穿着衬衫明明都故意把袖子卷到手肘上了,在场的这些人按理来说应该又是一些灵异界的高端人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我跟炼煞有关。哪怕是在于小了我是练煞的人之后,眼前的这个精瘦老头也还是要我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跟炼煞有关系。 这就奇怪了,难道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妞还能比这一大帮子老老少少的人加起来还要有见识?不科学啊。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就抬起右手来试着集中精神,想看看我手上的这圈纹路还会不会像在汇英学校里旧二教里那样,从我手臂的位置往右手上延伸。 十几秒过去了……手上的纹路没有反应。 几十秒过去了……手上的纹路还是没有反应。 几分钟过去了……手上的纹路依然没有反应。 事实证明,似乎是我想太多了…… 只见众人原本颇为期待,又或者可以说是颇为警惕的看着我半举着右手有一小短时间之后,人群中就开始出现了小声议论的声音。而那个精瘦老头的耐性似乎就已经用完了,然后就只听见他颇为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虚。” …… 这圈纹路不听话那也不能怪我啊…… 而且死老头你刚才如果说要让我直接退出的话,那我肯定屁颠屁颠的就答应了啊。这种土豪世家选继承人的事情,赢了容易被人惦记,输了听起来还可能会丢掉小命,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小神棍犯不着傻兮兮的把自己赔进去。只要让那个刘白帮我把身上的金蚕蛊给解了,我也不想多掺和的好不好。顶多也就是宁楚之前说的报酬我不要了呗。 搞得现在你说你要丢我到海里游泳,这圈纹路又不灵了,你们神仙打架,倒是要把我个小鬼给祸害了。 “阿贵。”那个精瘦老头对着自己身后唤了一声。 “是。”一个看起来就黑衣黑裤黑涩会的墨镜男应声从那个精瘦老头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然后就对着我走了过来。 “等等。”我对着墨镜男抬起了手,扭头看着那个精瘦老头,“这算怎么个意思?” 这是真的想要丢我到海里去?还是说仅仅是想让他来试试我而已? 墨镜男闻言便也看向了那个精瘦老头,似乎是想要看看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反而是之前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直接就对着我的方向扬了一下手,“废话真多。” 就在她扬起手来的同时,一个双眼眼眶处空空洞洞、一张小嘴张得老大的幼童灵体就从她手上的秘银镯子中显现着飞扑了出来。 “齐媚!你放肆!”一个男子的呵斥声在主餐厅里响了起来。 这个幼童灵体看起来几乎和实体毫无区别,从它显形的那个瞬间开始,灵体周围附近的空气里的那种在人员密集的环境中充盈着的活人气息,立即就被聚拢着吸附进了它的体内,仿佛瞬间就被它给抽干了。 外形如有实质、幼童灵体、形态有异常,这三条综合起来的意思就是 这玩意很凶。 我大概是最近几年开公司当神棍抓鬼都抓出了职业病,在看到可能要命的恶灵出现并且飞扑过来之后,我条件反射一般的就掏出了我的金属打火机和出门前特地藏在皮带扣里的大悲咒纸片。 就在那个幼童灵体冲着我的面门几乎快要飞扑到我眼前的时候,我猛地一个侧身,横向挪了一步。在横向闪开的过程中,我的手上不停,点燃打火机之后,我右手的拇指无名指小拇指捏住了打火机的下部,食指和中指则捻着大悲咒纸片的一角,伸到了火焰的上方。然后掐准了那个幼童灵体转向的时机,点燃了大悲咒纸片就往它的嘴里送。同时我的左手也不停,趁着空档就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条红丝线编织出来的细带。 这几样装备其实本来是给那个刘白准备的。之前那个刘白在我身上下了蛊,被那个金蚕蛊作过一次之后,我今天晚上就想着要让他把我身上的蛊给解掉。不过考虑到他是个玩蛊的人,所以我除了甩棍之外,身上就简单的备了一些能反制的小物件。万一谈不拢,我就考虑要先礼后兵了。 那个幼童灵体的强度也是颇为惊人。大悲咒纸片燃烧出来的火光在它的嘴里绽放,如果是换做一般的孤魂野鬼的话,在近距离被充盈着愿力的火光一照,基本上差不多就灰飞烟灭了,但是当大悲咒的火光从 这个幼童灵体的嘴里亮起来的时候,这个幼童灵体却只是蜷起了整个身体,然后哀嚎着往后退却,同时几条稀疏的血线也从它那两个空洞的眼眶中流了下来,惨如血泪。 而当火光在它的嘴里亮起的时候,我看到它那两个原本空空洞洞的眼眶也被火光映照着亮了起来,整个头部内部仿佛就是一个空腔。 这是,掌灯童子…… 抱歉了亲们,更新有点晚了。因为出了点意外情况,从前天晚上起我一直都在连续加班,基本上断断续续的一直都没停。本来下午到家之后我是想早点更新的,结果在沙上直接就倒下了t,t 264第264章三六四闹呢 掌灯童子,如果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的话,那么就是管着灯负责照明的小孩子。㈧㈠中文网 但是如果放在灵异之事里,这个词背后的意思就有点可怕了。 古时候有些朝代有人殉,如果比较讲究一点的话,古人便会寻找一对“总角”又或者“始龀”的童男童女用现代的说法,就是年龄在两三岁左右或者七八岁左右在童男童女活着的时候,在他们的脑袋和脚底各自打洞,然后灌入水银,让水银代替血液流入全身。接着童男童女便会慢慢面色惨白,最后死去。 经过这样的炮制之后,童男童女的身体几乎便会只剩下外部的一具骨肉皮囊,同时经久不腐,然后便会被陪葬入墓室之中,是为“掌灯童子”。 死得如此凄惨的幼童,其魂魄在几百年后如果被人以秘法取出然后驯服炼化的话,强度可想而知。 因此在某些秘闻中,掌灯童子一向都是炼化小鬼的绝好素材。 可怜人家幼童身前凄惨而死,死后还不得安宁,如果放在某些节目里的话,主持人恐怕就要感叹,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了。 于是在那个幼童灵体蜷缩着身体带着血泪往后退却的时候,我甩起左手握住的那根用红丝线编织成的细带,像鞭子一样就往它的身上抽了过去。 编这条细带所用的红丝绳是张老头从他们老家火葬场外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上得来的。张老头说他老家那一带有个风俗,就是当人的家里有白事之后,有条件或者讲究这些的家庭便会先进行守灵悼念,再做做法事什么的。在守灵的时候,通常会有亲朋好友自的前往悼念,或参拜,或通宵达旦的和主家一起守灵。此时主家披麻戴孝,就会给来悼念的亲朋好友们放红丝绳。 这些红丝绳既有哀思之意,也有保佑客人不被亡灵伤害之意。按照习俗,客人在守灵结束之后会带着红丝绳离开,但是原则上不应带回家里。所以很多悼念的客人在离开的时候顺手就把红丝绳系在了火葬场外的树上,久而久之,他们那边的火葬场门外的一排树上就系满了红丝绳,红红火火的,看起来简直就跟在过年一样。 张老头从里边的一棵槐树上弄了一些红丝绳下来,然后编织成细带。虽然连张老头自己都说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是这细带就是对灵异之物有驱逐的能力。其点燃之后的火光,则更是能用来吸引亡灵。 “呀呀呀呀呀!” 那个幼童灵体被细带抽中之后,身上直接就被抽出了一条血痕,同时也激起了灵体的恨意。原本还试图要退却的灵体瞬间就怨毒了起来,幼童灵体悬停在半空中,空洞洞的眼眶睁大着对准了我,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急的消失。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对着它冲了过去,双手各自拿住细带的一头,趁着那个幼童灵体悬停的空档环住它的灵体,然后绕成一个圈,接着就用力扯紧。两手拉着细带束住那个幼童灵体之后,我硬顶着自己体内那股子越来越无力的感觉,咬着牙继续把还在燃烧中的大悲咒纸片往它的头部上按。 “呀呀呀!呜呜呜,哇……”在大悲咒纸片火光的灼烧之下,那个幼童灵体的身形轮廓变得越来越浅淡,幼童灵体的情绪也从怨毒变为凄凉,最后似乎如同崩溃了一般,真的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孩一样嚎啕了起来。 但是哪怕是在它嚎啕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急消失”的感觉并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减弱。 我心一横,哪怕灼热感从指尖传来,大悲咒纸页上的火苗都快燃烧到我的手指上了,我也没有松手。就这样拼着意识,看着那个幼童灵体变得越来越虚化。 就在大悲咒纸页即将燃烧殆尽,我感觉自己也几乎马上就要脱力或者断片的临界点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有力地扶在了我的肩头上,然后我手上握住的细带也被人一把扯开了。 一个平静的男子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就这样吧。” 细带被人扯开之后,那个幼童灵体赶紧就退却着往远离大悲咒火光的方向远离。接着那边就有一个身体挡住了它的去路,然后那个人似乎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那个幼童灵体的脑袋上一扣,那个幼童灵体就消失了。 幼童灵体退却之后,我也是暗自呼出了一大口气,暗自松开咬紧着的牙关,感觉身体的温度仿佛正在慢慢回复。我扭头看了看站在我身边、正把手从我肩头收回去的这个人,原来是于小小她老爹。 “于毅,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这时候不满的提高了声音。 我看了看现场,原来之前挡住幼童灵体退路的那个人是那位吕管家,这时候吕管家双手自然下垂的在身前握在了一起,摆出恭敬的姿势,“齐夫人,不管怎么说,你这个掌灯童子总归来之不易,毁了就可惜了。大家远来是客,适可而止,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吕管家说完又向前走了两步,“齐老,之前您说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位年轻人能证明自己有出同辈的能力,您就认可他。而令嫒炼出来的掌灯童子的厉害,想必您是最清楚的。能在短短几个照面间就擒住偷袭的掌灯童子,我想,即使是对在场的其它几位竞争者而言,恐怕也并不容易。” 那个精瘦老头轻轻的在喉咙里“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什么并不容易啊?明明是你们两个人暗地里在出手帮他,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那个湖蓝色旗袍似乎并不同意吕管家的说法,然后她对着之前从精瘦老头身后走出来的那个墨镜男说,“阿贵,上,送他去海里喂鱼。” “齐夫人,这似乎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吕管家微微颔,恭敬的又上前了一步。 然后吕管家就跟那个墨镜男还有墨镜男身后的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在人群的注目下,相隔着对峙了起来。 265第265章三六五嗯,继续吃吃吃 虽然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对着那个像是保镖一样的墨镜男号施令了,但是那个墨镜男似乎并没有听她指挥的意思。㈧『ΔΔ㈠ 中文网不过当吕管家遥遥的跟那位湖蓝色旗袍对峙起来之后,墨镜男还是稳稳的站在了那个湖蓝色旗袍女人的身前。 于是一时之间,众人就看着作为主家管事的吕管家还有宾客之中似乎是最激动的那个湖蓝色旗袍对峙着,墨镜男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当着电灯泡,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而人群中似乎说话最有分量的于小小她老爹和那个精瘦老头两个人都没有言,于是其它人也都沉默不言。 所以原本还颇为热闹的主餐厅里此时就安静了下来,气氛微妙。 “哎,小兔崽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时候一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在我的身后问了起来。 我回头看过去,却看到赵老头刚从主餐厅入口的方向走到了我旁边,一边问还一边环视着主餐厅内的人群,似乎是觉得有些诧异。 此时站在我身旁另外一侧的于小小她老爹也看到了赵老头,于是就对着赵老头点头致意着打招呼,“赵老。” 赵老头也就对着于小小她老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赵老头对着吕管家还有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扬了扬下巴,继续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赵伯伯,您说话公道,这次又没有亲属参与竞争,您正好来给我们评评理。”看到赵老头之后,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的声音瞬间就和婉了许多,语气中隐隐有几分撒娇的味道,“这次魂瓶试炼,之前定下来了十个名额您也是知道的,结果于家那小丫头硬是要临时把这家伙也塞到里面去,还说他是炼煞的人。我爸刚才听说他是炼煞的人之后,说只要他有本事把煞气外显出来,我们齐家也就认了。结果在他故弄玄虚了半天之后,根本就做不到。” “赵伯伯,你看他们于家是不是太欺负人了。”那个湖蓝色旗袍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过来,像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一样嘟起了嘴,还如同晚辈一般搀扶起了赵老头的手臂。 赵老头被那个艳丽的女人好言好语的一顿哄,这时候看向我的目光也是有点冷,“哼,我早就知道这小兔崽子不学好了。” 于是他就顺着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女人的搀扶,慢慢地往人群中那个精瘦老头的身边走了过去。 “三哥。”那个精瘦老头很恭敬的对着赵老头点头致意。 然后那个吕管家这时候遥遥的对着赵老头微微鞠了鞠躬,“赵老,齐夫人的话说得就不太准确了。魂瓶试炼本来是我们于家选姑爷的时候的一个传统,算得上是家事。既然是选姑爷,那么于家人的看法显然是很重要的,并不过分。而且之前齐老也说了,如果这个年轻人能证明自己有出平辈的本事,那么齐老也就不再对这件事情提出反对。刚才赵老您是没看到,这个年轻人几个照面就制住了齐夫人的掌灯童子,如果单纯是参与魂瓶试炼的资格的话,我认为即使是比照我们老爷参加过的那一次,他应该也是有资格的。” 赵老头听完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搀扶着他的那个湖蓝色旗袍,“在这里把小鬼放出来,像话吗?” “赵伯伯”那个湖蓝色旗袍撒娇似的晃了晃赵老头的手臂,“你看还不是他们于家先挑的事,我这不是气不过嘛。” “都嫁了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赵老头的语气里满是长辈对小辈的宠溺,然后赵老头又扭头看向了那个精瘦老头,“你怎么看?” 那个精瘦老头倒是甩了甩袖子背起了手,“话我之前就说过了。虽然小小那丫头编了炼煞的假话出来,但是这小子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也能两三下就把小鬼制住,也算是人才。”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没有意见了。 赵老头似乎是有点奇怪,“那现在怎么又这样了?” 说完之后赵老头看了看于小小她老爹,又看了看吕管家,还看了看我。我只能耸了耸肩膀,对着赵老头摊手。 “既然没事了那就继续啊。一帮孩子死气沉沉的做什么。”赵老头环视着周围的众人,“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挽着赵老头手臂的那个湖蓝色旗袍似乎对此有些不满,不过那个精瘦老头看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于是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出了点小插曲,不过都是误会。招待不周,还希望大家不要见怪。”这时候吕管家出来打了圆场,“诸位都是贵客,今晚的时间又比较宝贵,就不要被这种小事耽搁太久了吧。哎,乐师,来欢快点的曲子。”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之前站在那个精瘦老头身边的人看了看那个精瘦老头的脸上,于是也开始带动着大家回复气氛。 于小小她老爹也挥手示意了一位端着托盘的侍者走了过来,然后他从托盘里拿起了一个酒杯,微微高举着向众人致意,还对着那个精瘦老头还有赵老头那边虚敬了一下,“嗯,大家吃好喝好。” 最有言权的几个人似乎都表了态,于是在音乐声的带动下,气氛似乎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热闹的样子。 赵老头在那个湖蓝色旗袍女人的搀扶下跟那个精瘦老头一起往主餐厅一侧的观景露台边走了过去,似乎是有话要私聊的样子。我想了想,然后就继续跑到食物展台边找好吃的。 也许是因为刚才成了众人注目焦点之一的缘故,这时候倒是有人来找我搭话了。 刚才那个跟那个嘴挺毒的白西服一起聊着天的那个灰西装晃着酒杯走到了我的身旁,目光在食物展台上随意的游走,似乎也是在看有什么好吃的,“你就是那个6仁是吗?卫佚刚才跟我聊到过你。” “噢?他没说我什么坏话吧?”我随口接了他的话茬。 “他说你之前确实是吸附过黑煞之气的。”那个灰西装抿了一口酒,“虽然现在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266第266章三六六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听到这个灰西装说那个卫佚跟他讲过我的事情,我心里瞬间就冒出来两个念头,一个念头是何秘书怎么教出这么个大嘴巴来了,另外一个念头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怎么,你和卫佚很熟吗?” 灰西装指了指于小小刚才别在我左胸前的彼岸花胸针,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衣服上的同款胸针,“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专门让我们用来熟悉彼此的嘛,事先了解对方的性格和习惯,还是很有必要的。㈧㈠中Ω文┡』Ω网 ” “所以,其他的人你都已经熟悉过一遍了?”我拿了一个小盘子,往上面堆满了食物。 “除了我本来就认识的人之外,今晚我就跟那个卫佚聊了一会儿。不过刚才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我现在觉得你比较有意思。” “噢,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适合。”我随口就调侃了一句。 “哈哈哈,你还真是幽默。”那个灰西装看我装够了食物之后,伸手遥指着主餐厅一侧的一个观景露台的方向,对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整个主餐厅都被整体布置成了一个通透的宴会厅,但是在主餐厅里,其实还是有隐性的区域划分的。比如说主餐厅的左右船舷两侧还有船尾的那一端,都各有一个观景露台跟主餐厅相连,但是这三个观景露台彼此都各不相连,是三个彼此独立的空间。 在这三个观景露台中,位于船尾那一端的观景露台面积最大,风景也最好。此时于小小她老爹、之前的那个精瘦老头、那个穿湖蓝色旗袍的艳丽女人、还有赵老头夫妇等等等等,这些在宴会厅众人中显得最有地位和言权的一小撮人此时都聚集在了那个观景露台中,或是三两成群的在聊着天,或是在悠闲的享受着食物和海风。虽然这个观景露台和主餐厅相连的地方并没有隔离,也没有守卫和保镖在看护,但是主餐厅里的其他人都很自觉的没有往这个区域靠近。 而那个灰西装邀请我去的那个位于船舷一侧的观景露台,聚集的则多是些年轻人。 我拿着一盘子食物和那个灰西装一起走到了露台最外缘的护栏边,“刚才你说,你现在觉得我比较有意思,理由呢?”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个灰西装把双手搭在了露台的护栏上,看着海景抿了一口酒,“我前几天就听人说起过你在汇英学校里调查命案的事情,本来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刚才听卫佚说到你居然能从零开始在整个江州市的范围内寻找到一个被隐藏起来的小鬼降本体之后,我就觉得我们可能会很合得来了。” 他顿了顿,又说,“观察敏锐,思维缜密,见微知著。而且一个毫无灵力又没有家学和师承的人,居然能够靠抓鬼为生,而且还能如此轻易的就制住了齐媚的小鬼,这还不够有趣吗?” “停,已经可以了,”我拿起一个生蚝准备就要吸,“你看我们都淳朴一点,如果有什么事情想问的话,我们就跳过互相吹捧的步骤呗?” “你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那个灰西装晃着酒杯,似乎是在斟酌着措辞,然后出口的问题倒是简单,“你跟于小小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唔……校医和学生的关系,一起玩侦探游戏的小伙伴关系,彼此都不是正道人士所以狼狈为奸的关系?噢,对了,没有关系,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的话。” “那你来参加于家选婿,是为了什么?”那个灰西装又问。 “等等,轮到我了。”我摇了摇头,“如果遇到你不想问题的话,你可以拒绝回答,但是请不要用无聊的谎话来破坏我们还不牢固的信任基础。而且,你的回答的详实程度将决定我的回答的详实程度。” “好。” “关于那个魂瓶试炼,在你知道的所有信息中,你觉得最有意义的是哪一点?”我问。 那个灰西装闻言之后轻笑了起来,然后似乎是回忆了一下,“魂瓶试炼结束的时候,可以有多个人同时存活,但是获胜者肯定是唯一的。上一次魂瓶试炼的时候,一共有四十九个人参加,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六个人,据传是从于家开始用魂瓶进行试炼以来,第三次有复数的人员存活。不过有意思的是,每次有复数的人员存活的时候,存活者们对于获胜者是谁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过争议。” 灰西装说完,然后就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等着听之前他问我的问题的答案。 “最开始是宁楚委托我来的,用的是参加比赛的借口,说是无论比赛的结果如何,他都会给我一定的报酬,所以我才来的。之后刘白也想办法下了蛊,让我不得不来。所以,我大概算是被骗来的?但是至少,我没有死在这里的打算。这次的这个魂瓶试炼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不知道。魂瓶试炼的内容据说每一次都不同,会根据参加的人数还有人员情况而定。”灰西装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背靠着护栏,然后他像是现了什么一样,看着主餐厅内跟我说,“你看,貌似有其它人也现你意思了。” 我于是也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主餐厅里这时候貌似有什么小道消息在疯传一般,里边三五成群的人们似乎是在一边说着什么事情,一边或偷偷或正大光明的往我和这个灰西装这边望了过来,同时还不忘指指点点。 “我又不认识他们,感觉你跟他们都比较熟,是在说你吧。”我扫了一眼,然后就继续话题,“你想问的事情问完了?” “当然没有。虽然好奇的事情还有不少,不过我还是先把我最关心的问题放到前面好了。” 灰西装顺手把手里的酒杯往身后护栏外的海面上扔,然后看向了我,“既然存活者的人数不是唯一的,那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组队?” 267第267章三六七吃的东西洒了一地 “组队?”我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早?” “这种事情本来就要在事前谈好嘛,你是还有顾虑?”灰西装问道。Ω㈧㈠ 『中Δ文 网 我觉得很理所当然,“当然啊,既然现在连到时候要玩什么都不清楚,考虑得极端一点,万一到时候是分组对抗的话,那还怎么组队?要是输了就死的话,是你当活雷锋还是我来送温暖?” “也是。”灰西装看了看我,倒是笑了笑,“不错,你倒是小心。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反而更想跟你合作了。” 我低头嘬着生蚝,不置可否。 “6仁6仁6仁。”这时候苏离安从主餐厅里溜了过来,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上次从黥河镇里救了人出来,最后还把黥河镇给毁掉的那个人居然是你?” “……不会要我赔吧?”我嘴里嚼着东西,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 “还真是你!”苏离安也是瞪大了眼睛,“刚才你打了那个掌灯童子,那个卫佚又跟人说了上次小鬼降的事情,再加上黥河镇这事,你的赔率已经降到七赔一了,仅次于一个叫做王焱的变态,你要不要这么高调。运气选手走不远啊。” “哈?” 苏离安估计是觉得我不信,就抬起手指指向了主餐厅内,“你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 我顺着苏离安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这时候,不少正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望向我们这边的家伙们在跟我目光交汇之后,都纷纷转开了视线。 “你看,我没骗你吧。”苏离安看了看他们的反应,面有得色,还伸手在我的小盘子里拿了个鱼籽寿司,“你是猪嘛,拿这么多吃的。咦?这位是……?” 灰西装看到苏离安望向了他,于是就笑了笑,“你好,我就是那个叫做王焱的变态。” 苏离安略一错楞,很快脸上的笑容就灿烂得跟花似的,“你好,我是叫做苏离安的奸商死钱鬼。” 灰西装似乎并没有把苏离安说他的坏话放在心上,只是看了看苏离安衣襟上的彼岸花胸针,“你是替了谁的名额来的?” 苏离安刚当着人的面说别人是变态,所以这会儿也是显得很乖巧,“我是替的赵炜。” “呵,赵炜。”灰西装这时候从靠着的姿势重新站好,“你们聊,我去里边逛逛。” 目送着王焱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问苏离安,“那他的赔率又是多少?你的呢?” “王焱的赔率是十赔一,目前最大的。至于我的话,之前赵炜的赔率是一赔九,我来替他了之后,赔率目前是二赔一,大概排在前五吧。”苏离安想了想,说道。顺便她又伸手从我盘子里拿了块虾卷。 “那他为什么是变态?”我又问。 “王焱啊,听说他喝人血的。而且还有人说他比较重口,喜欢去那种俱乐部里,在女人的身上扎针穿孔划伤口什么的,听说还把人家漂亮女孩做成人棍来养。”苏离安说着,似乎还有点后怕。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个什么魂瓶试炼不是说给于小小选老公用的吗,你们女的来做什么?!” “谢婉清我不清楚,我的话你不是知道了嘛,我是替赵炜来的啊。”苏离安在虾卷上咬了一口,然后又准备放回盘子里。 我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这特么还有替的?到时候洞房了是你上还是他上?” “小伙子啊,你要这样想,十万大军的指挥官不一定是十万个人里最能打的。有厉害的人愿意帮他出马,也是那个人厉害的一部分。所以你现在已经有名额了,你也可以找人来替你的啊。” “……”我有点无语了,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熔岩蛋糕只是嚼。 “噢,有人找你来了,我再去找找其他人打听情况。”苏离安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开溜了。 这次来的人,是一身雪白婚纱还戴着个宝石小皇冠的于小小。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直接就转过身去背对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干嘛啊,我今晚是主角啊,过来看你是给你面子好不好。”于小小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厚着脸皮凑了过来,跟我并肩站在护栏边。然后于小小往我手上的盘子看了看,撇了撇小嘴,“不就几个寿司嘛,我难道还能跟你抢吃的?” 于小着,似乎是看着不错,就伸手把我个人最喜欢的海胆寿司拿起来给一口吞了。 …… “妈蛋你们之前一个个都跟我说是什么鬼比赛,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要选对象。都搞出半个非诚勿扰的阵容了,你这是要上天啊?”我瞪了她一眼。 “也不是我自己想嫁人的啊。而且你明明是自己腆着脸上船的,又不是我骗你过来的。”于小小吃完了海胆寿司,似乎是觉得味道还不错,所以眼睛继续在我手上的盘子里瞄着。 “这次这么多的竞争者里,也就只有小白算是我家的人好不好,既然你也来了,当然就拉你当备胎了啊。”于小小倒是理直气壮,“之前宁楚也是狡猾,花点小钱就想骗你来替他。还好小白机智,先把宁楚的小算盘给搅和了,然后又把你给骗来了,你看,我的嫁妆比宁楚说的那点报酬值钱多了吧。” “难度根本就不一样好吗?他只说了要我来参赛,不管结果怎么样都给钱。你那点嫁妆只有赢了才能拿!” “这么多年了,基本上十次魂瓶试炼里边至少有九次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宁楚他说得虽然好听,到时候你们开始试炼了,如果真的只能活一个的话,你难道就不要命啦?你是不是爱上宁楚了啊,怎么一看到宁楚连智商都掉了。”于小小伸手又准备从我盘子里拿吃的。 “等等。”我把盘子拿远,“我们好歹也是熟人了吧,这种要命的事情,你今天也不劝我赶紧跑?” “你还有脸说是熟人呢,那我平白无故的就要嫁给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也没见你来救我出泥潭啊。”于小小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把盘子拿近点。 “你倒是坑得理直气壮,”我琢磨了一下于小小的话,“按你的意思,你这是铁了心想嫁我了?” “我还是个孩子好不好,你这是想对祖国的花朵做什么啊。”于小小调侃了一句,然后脸色倒是正经了起来,“我现在还不想嫁人。要不是那帮人惦记我们家的钱,软磨硬泡的要我老爹举行试炼仪式的话,我们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搞这些的啊。再说了,如果非得找一个的话,合得来的人至少要比完全不喜欢的好吧。我也很可怜啊。” “噢,土豪你就算装得再可怜,我也不会同情你的。”我悠哉悠哉的把最后一个海胆寿司塞进了嘴里。 “混蛋!”于小小一个气不过,双手使劲的就往我肩膀上推了过来。 我倒是没有料到于小小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一个重心不稳,我整个人直接就被她推着往后一倒。接着于小小不知道是怎样,身形一晃就摔倒着往我身上砸过来了。 “哎哎哎哎哎……啊!” 磅! 这一下是我的屁股落地了。 磅! 这是于小小的脑袋撞到我额头上了。 痛…… 268第268章三六八刚才掉的食物都喂剧组成员吃了 一下子被于小小推倒在了观景露台的地板上之后,我的屁股感觉就是一阵疼痛。㈧『㈠中文Δ』网 接着于小小整个人又砸到了我身上,背后直接就在地板上撞了一下,然后她的一个头锤又就命中了我的额头,于是我的后脑勺又重重的在地板上磕了一下。 喵的……以后谁再跟我说被妹子砸到身上是一种艳福的话我就“呵呵”谁。 我这边正处在头痛后背痛屁股也痛的懵逼状态,然后从主餐厅内到我们所在的观景露台附近,一部分一直都在偷偷瞄着我们这边的人们立刻就沸腾了起来。 “这是……亲上了?” “这混蛋在对小小做什么?!” “放开我家小小!”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就敢对新娘子出手,要是没有其它人在的话,还不知道这禽兽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不赶紧从小小身边滚开!” “唔……”于小小整个人砸到我身上之后,倒是很快就坐了起来,然后双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在呻吟着。 我稍微缓了一下,“妹子,你能别坐在我肚子上了吗?” 不说还好,说了之后,于小小反而像是气不过一样,捂着自己额头的同时还在我的胸口上锤了一拳,幸好力度并不大,“你还有脸说,还不是都怪你!”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动作比较快的热心围观群众走到了我们身边。比较绅士一些的呢,则彬彬有礼的伸着手想要帮忙搀扶于小小起来,而比较不绅士一点的呢,则在不吐脏字的谴责我自大狂妄无法无天动手动脚没有礼貌。 我默默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等着于小小从我肚子上起来。然后也就只能顺便感叹一下,哎,这个社会啊,果然还是三观正直热心搀扶老奶奶的好心人比较多…… 最后于小小无视了周围这几位伸出的援手,是自己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护栏站起来的。于小小站起来之后,一群热心的群众连忙就团团围住了她,一个个都在“疼不疼啊?”“没事吧?”“都怪这家伙,搞什么呢。”之类的。 嗯,怪我。 于是我默默的站了起来,让出了于小小身边的好位置给热心的群众们。抚着额头揉了一下屁股又揉了一下肚子,慢慢的走到主餐厅里,在角落里找了张软一点的沙坐了下来。 呼,感觉舒服多了。 这时候一串冰糖葫芦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米色洋装的女人。这家伙的气质温婉,感觉年纪应该是跟我相仿又或许比我虚长一些。只见她的手上戴着同色系的蕾丝长手套,两只手里各自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胳膊下则夹着一个小坤包。 然后她把其中的一串冰糖葫芦又往我面前伸了伸,脸上是娴静的笑意,“尝尝?” “谢谢。”我把冰糖葫芦接了过来,同时注意到她的衣襟上并没有别着彼岸花胸针。 我接过了冰糖葫芦之后,对方就在我旁边的位置上跟我并排坐了下来,轻轻的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芦,细细的嚼着,然后说了一句,“我叫刘小染。” “嗯,你好。我叫6仁。” “刚才你走开的时候,小小一直都在背后看着你呢。”刘小染说起话来轻轻慢慢的,听着感觉很舒服,“我想她刚才也不是故意的。” “噢,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生她的气。”我学着刘小染的样子,在冰糖葫芦上咬了一口。 “那就好。”刘小染笑了笑,似乎是觉得有些开心,“其实这两天,小小一直都挺闷闷不乐的。” “唔?” “小小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从小到大家里一直都跟她说过这些事情,给她打过预防针,但是等事到临头的时候,还是会有点心绪郁结的。”刘小染似乎是自顾自的在说着话,“不过呢,下午化妆换衣服的时候啊,我突然现她的心情好了不少。等到晚上一看,原来是你来了。”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我大概听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了,于是就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刘小染说这些,无非不就是想牵红线嘛,美人计嘛,给我一种美人芳心暗许的优越感什么的呗。 “嘻嘻。”刘小染就算是在笑出声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是很温婉的,“看起来你好像还有点嫌弃啊。你看看那边那几个人,要是换成他们有这个机会的话,估计听我说完之后,去表白的心都有了。” 刘小染说的是此时正围着于小小的那几个人,因为他们围成一圈了的缘故,所以我也看不出谁是谁,反正刚才的那个灰西装看着是不在里面。于小小的脸这时候倒是差不多正对着我们这边,看她的样子,此时围着她的那群人在跟她说的话题已经从询问伤势变成了正常的宴会交际。 “哈哈哈,所以说,就是因为我没有围上去,所以你才来找我了不是?要是我也在人堆里的话,我估计我连冰糖葫芦都没得吃吧?”我说完就又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嗯,酸酸甜甜的。 “那就不一定了呀。”刘小染轻轻的回答着说,“至少小白是很看好你的。之前他听宁楚提到过你之后,就大概找他的那帮狐朋狗友打听了一下,听说江州市里不少有钱人都是你的客户。上次你去六和坊吃饭的时候,有人不是还专门帮你订了贵宾包厢嘛。那里正好是我朋友开的,我听她说,她当时承了人家的面子,专门帮你准备了好菜,结果你半路就被宁楚他们给拦住了,一口都没吃上。她又不想便宜宁楚那个家伙,反正有人帮付账,所以后来她就都倒掉了,说起来的时候还气鼓鼓的。所以以后你再去的话,怕是也没机会吃了。” “啊?还有这回事?我这是莫名其妙的又得罪谁了啊?”我听着也是觉得有点无语。 “其实你得罪的人还挺多的呀。”刘小染笑得娴静,“比如说我,刚才看到你一声不吭的就丢下小小一个人走过来了,你就差不多把我也得罪了呢。” 哈?什么情况? 我这边正无语着呢,这时候吕管家突然走到了我们身前,先是恭敬的对着刘小染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视线就转向了我,摆出了个引路的姿势,“6先生,我们家老爷想要跟你聊一下,您请。” 269第269章三六九看样子待会有大餐吃 跟着吕管家走出主餐厅下了楼,然后我们就到了三层甲板上的一间像是小厨房一样的地方。㈧㈠中文网 此时于小小她老爹刚把一卷装着套装刀具的皮套放在不锈钢的料理台边摊开,然后从里边挑了一把剥皮刀,一手拿着剥皮刀一手拿着磨刀石正在划拉着把小刀的刀刃磨利,动作细致,神情专注。而在小厨房正中间的大料理台上,一只肥羊正静静的躺在上面,看样子已经差不多把血给放完了。 额…… “老爷,人到了。”吕管家带着我进了小厨房,然后对着于小小她老爹禀报了一声。 于小小她老爹闻言抬起头,转过身看了我和吕管家一眼,点了点头,“嗯,好,你先忙去吧。” “是。”吕管家恭敬的应诺,然后留下我就走出了小厨房,顺便还把小厨房的门给带上了。 “你好,我叫于毅,是小小的父亲。”于小小她老爹微微的对着我笑了笑,应该算是在做自我介绍。这时候于小小她老爹已经把之前在宴会厅里穿着的西装外套给脱掉了,领带也解了下来,上半身此时是一件深黑色的衬衫,然后衬衫的袖子已经被卷到了手肘处。 “你好,我叫6仁。”我一边回应着做了自我介绍,一边看着他手里的那把已经磨利了的小刀。 简单的做完了自我介绍之后,于小小她老爹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开始把大料理台上那看起来已经僵硬了的肥羊摆好。于是只见他微微前仰着上半身,手里的小刀一刺,就刺进了肥羊的腹腔中,接着只见他非常熟练的前后运着刀,小刀就顺着肥羊的腹部开了一道漂亮的口子。 然后他的双手就同时从肥羊腹部被打开的口子里探进了肥羊的腹腔里,双手不停的操作着,动作麻利,很快的几个动作之后,于小小她老爹用脚一勾,把摆在料理台下的一个带着滚轮的不锈钢桶给勾了出来,同时他的双手合拢着一个后捞,肥羊肚子里的肠子内脏什么的就被一起带了出来,然后那些肠子内脏之类的下水被他用手带到料理台边之后,直接就顺势掉落到了料理台下的不锈钢桶里。 那堆下水掉到不锈钢桶里的时候,出来的,是那种柔软粘稠物体带着汤汤水水掉落的声音。听得我微微有点侧目。 接着于小小她老爹轻轻用脚把不锈钢桶踢回到了料理台下,然后才继续开口说话,“听说小小跟你的关系还不错?但是我听刘白的意思,好像这次的事情,你本来是不太愿意来的。” 于小小她老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正常,语气平静,似乎就是在简单的陈述着事实,听不出赞赏或者兴师问罪的意思。而他在说话的同时,手里的小刀也是没停,一只手从肥羊腹部的那个口子上掀起了肥羊的皮子,然后另外那只拿着小刀的手则沿着皮肉之间的缝隙一路路的划着,肥羊的皮子不断的被小刀分离开来,被一点点的上翻着。 “之前我去汇英学校的时候,才跟小小认识的,到现在其实也没多少天。而且,最开始是宁楚跟我说想让我参加一个什么比赛来着,我也不知道是您家里要给小小办喜事。”我大概解释了一下。 于小小她老爹拿着一条毛巾把肥羊的一只蹄子简单的裹了起来,扛到了肩膀上,双手继续麻利的在运刀剥着羊皮。羊皮被剥开之后,露出了下边肥美的脂肪和鲜肉。 “这些我刚才大概问了一下,你的履历倒是不错,在江州市里也小有名气。听赵老说,黥河镇还是在你手里毁掉的,呵,黥河镇,记得老一辈的时候,茅山的秦老他们组织了一群人想要进去都进不去,后来有几位高手偶然进去了,也再也没有出来过。你很不错。”于小小她老爹的作动不停,背对着我继续说着。 “嗯……谢谢?” “其实我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别的话想说,单纯就是女儿准备要嫁人了,但是嫁的人却未必是她喜欢的。我作为父亲,找个人聊几句,聊表一下关心而已。”于小小她老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正把肥羊的另外一支蹄子换到了肩膀上,动作利索的在继续剥着羊皮,“我听刘白之前说过小小跟你的关系好像不错,今天下午老吕还说你居然能简简单单的越过了禁制进到了小小的房间里,所以就对你有些好奇。” “嗯。”我觉得我此时也就只能点点头了。而且关于禁制什么的,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有那样的玩意存在。 “关于魂瓶试炼,你现在都知道多少了?”此时把料理台上的肥羊的半边皮子正好被于小小她老爹给分离开来了,只见他手里一掀,半边羊皮就像是被子一样被摊开了。 这是要官方透题目给我了?! 带着一点小兴奋,我想了想说,“目前知道的信息里,我自己琢磨整合出来的大概有三点,先是魂瓶试炼结束的条件,我自己想着,既然是用来选女婿或者继承人的,那么应该是必须决定出最后的赢家之后才会结束的。” “然后是试炼的内容,我之前问了不少人,他们对于这次的内容都不约而同的说了不知道,所以每次试炼的内容应该都是不一样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来决定试炼内容的了。” “最后是据说有的时候会出现好几个人一起存活的情况,我想,那可能是根据试炼的内容才会出现的结果,也就是说,如果理想一点的话,那么不死人应该也是可以结束试炼的吧?”最后一句我是试探着问出来的。 于小小她老爹在听我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是没有停过,这时候他已经把肥羊在料理台上翻了一个面,正在从腹部那个口子上的另外一边开始循着皮肉之间的空间在继续剥着皮,“不错,听说你来之前对魂瓶试炼还一无所知的,现在能知道这些,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等等,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于小小她老爹顿了顿,“但是,想要不死人就结束试炼?” 只见他一边剥着皮一边对着肥羊摇了摇头。 270第270章三七零今晚开始 “其实呢,我自己之前比较认可的继承人是刘白。㈧㈠中ΔΔ文网他虽然目前还不够稳重,但是毕竟是我们自家人,想来对小小也不会太差。”于小小她老爹在埋动作着,“但是刘白既然半骗半强迫的专门把你给叫了过来,还特意不让你替宁楚的名额,我觉得他大概对这次的试炼也没有多少信心,所以就想多一份保险。” “我原来是保险嘛?”我感觉到于小小她老爹貌似也没有要太正经的意思,所以就往后靠在了小厨房里干净的墙壁上偷懒。 “就我自己而言吧,小小跟你关系不错也好,你在江州市里有名气也罢,就算是赵老说了你就是在黥河镇里救出了人来的那个家伙,小小又说了你是炼煞的人,在我的位置上看来,那些都只能算是添头,对你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于小小她老爹扯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继续给肥羊剥皮,“不过刚才看到你对付齐媚的那个小鬼的时候,我倒是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 我扬了扬眉毛,沉默着等着听他的下文。 “你觉得,如果刚才我和老吕不出手的话,你能拼过那个小鬼吗?”于小小她老爹问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 我想了想,“不知道。应该也不一定。那个掌灯童子其实还是挺凶的,不过当时的情况吧,就看谁能熬过去,也不用拼得太多,反正谁能多坚持久那么一点点,先软掉的那边就输定了。” “嗯。你身上毫无灵力,就算是炼煞的,那么现在顶多也就是在入门的阶段。我想最多也就是刚能够吸附煞气入体吧?如果没有那个满是愿力的纸片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跟齐媚的小鬼对抗。但是尽管这样,你还是就敢跟齐媚的小鬼对拼,所以论资质论背景,你其实并不是上佳的人选。唯有心性,是我喜欢的。” 于小小她老爹停下了手里的刀,“你够拼,也够狠。但是也看不出性格里有太多的戾气,这点我很喜欢。” “我听小你已经见过她的嫁妆了,刚才在宴会厅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么你就算之前对我们于家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应该也有一些概念了。”于小小她老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有时候家大业大呢,就容易窒手窒脚,所以当你养着一群羊的时候,牧羊的,就不能也是一只羊。如果能多几年时间的话,刘白或许能练出来,心性可能也做不到你这样,但是应该也够用了。至于你呢,目前也还差得很远,不过苗子也还可以。” 我现我有点听不懂于小小她老爹在说什么了,“您是在鼓励我吗?还是在劝我知难而退?” “哈。你误会了。”于小小她老爹这时候开始抬起羊腿继续剥皮了,“我就是找个小伙子聊下天而已。有件事我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其实我自己作为于家的单传,是不用参加魂瓶试炼的,但是在早些年的时候,我还是参加过魂瓶试炼的。” “嗯,刚才听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之前小小跟我帮你要了参加魂瓶试炼的资格,女儿难得自己开口选了人,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刚才在宴会厅里齐媚她们在闹的时候,我也站在了你这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很淳朴的就开始猜了,“因为于小小?” “不全是。其实魂瓶试炼本来就是来者不拒的,所以这一次搞了一些门槛出来,主要也是为了照顾小小的想法,并不是惯例。那时候站在你这边,主要也是为了我们于家自己的面子,跟你的关系其实也不大。”于小小她老爹这时候已经把羊皮整片的给剥了下来,随手就往料理台旁的空位上甩了过去。 “所以我找你来,是不想你因为小小或者我的态度就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不清楚你跟小小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些事情,其实目前也没到我需要考虑的时候。” 于小小她老爹顺着料理台把剥好了皮的肥羊推进了一个料理槽里,然后开始从小厨房的柜台里拿调味料,“我的意思其实是这样的,既然之前搞那些条件出来是为了小小,所以她选中的人自然是可以参加的。但是在我的概念里,无法在魂瓶试炼里胜出的人,是没有资格娶我女儿的,更没有资格当我于家的继承人,即使是我自己也一样。” 我刚准备要解释,于小小她老爹背对着我抬了抬手,就止住了我的话头,“从他们之前的说法来看,你本来应该是不想参加魂瓶试炼的,甚至是来了之后,或许也没有争雄的意思。这点我看得出来,你不用多解释。” “但是既然你人已经到这里了,我女儿又帮你指了名,你以为你真的还有别的路可以选?”于小小她老爹拿着小刀在肥羊的肉上划了几刀,似乎是为了方便入味,“你之前应该也是拼死练出来的人,那么这次也一样,无非就是你刚才说的,反正谁能多坚持久那么一点点,先软掉的那边就输定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不光是你,就连我都只能看结果来说话了。” 于小小她老爹拿着小刀整个人转过了身来,“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嗯,听明白了。”这大概算是作战动员一样的训话? “很好,”于小小她老爹开始在肥羊身上淋调料再撒调味粉什么的,“你可以走了,好好享受晚宴。试炼的仪式在今晚子时开始。你还有一些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好。”我在墙上敲了两下,现原来这船上的墙也是金属制成的。 说完之后,我就打开了小厨房的门,上了楼梯往主餐厅里走。 回到主餐厅里之后,我现里边的人虽然还是一副互相之间相谈甚欢的样子,但是气氛却有些微妙。 皱着鼻子嗅了嗅,似乎还闻到了一些血腥味。 271第271章三七一我要回农村 闻到主餐厅里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之后,我在主餐厅里到处望了望,想找个熟悉一点的人头问问情况。㈧ ㈠中文』网 然后我就看到了刘白。 刘白这时候正跟苏离安站在之前的观景露台的护栏边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着什么,气氛融洽,他们两个人又不像今晚的于小小那么招苍蝇,所以主餐厅里其他参加宴会的人都很自觉的没有去打扰他们。 不过我看到刘白就分外眼红了。 于是我直接就凑了过去,然后走到近处“唰”的一下把甩棍给甩了出来,棍身直接就横亘在了刘白和苏离安的中间。 “哎,哥,你来啦。刚才你在宴会厅里大出风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老帅了。噢哥你不用担心,我跟苏小姐没什么的,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试炼的事情,你放心,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刘白倒是不慌不忙的样子,除了在看到甩棍的时候稍微错楞了一下之外,很快就又开始了碎碎念。 反而是我背后主餐厅里的人群们议论纷纷了起来,有一些离得比较近的声音直接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快看,又有竞争者打起来了。” “那个6仁不也是于家那边的人吗?他跟刘白内讧做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女的?我听说她姓苏,最近几年江州市里能买到的邪物有大半都过她的手……” 我没有理会刘白的转移话题,“之前你说我到这里参赛之后就把金蚕蛊就解了的,我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到你了。” 说起来我对刘白是挺有火气的,但是我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亮兵器,我觉得一方面是因为我理亏,而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哥啊哥的叫,所以我对他这个人的危险性就习惯性的有点低估了。 这时候想想,我这样或者有点大意了。 毕竟是能在我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就在我身上下了蛊的人啊…… “金蚕?”刘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脸上是讨好的笑容,“哎哥,你看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参加了之后才帮你把金蚕给解开的嘛。现在距离午夜还早,哥你对魂瓶试炼又没有太多的意愿,万一我现在把金蚕给拿走了,你回头直接就溜车不玩了那我岂不是傻了。对了哥,我这次带了瓶冰酒过来当礼物,还蛮难得的,待会我……” 我有点不耐烦了,“也就是说,直到试炼结束之前你都打算让我带着蛊了?这到底是希望我参加试炼呢,还是打算留着到时候威胁我的?” “哈哈哈,哥你看你都拿着武器了,我怎么敢。而且刚才姨夫找你私聊,大概就已经认可了你的竞争者身份,以他的性格,我怎么敢在这种地方做手脚呐,哥你放心,在竞争上,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都被你坑过了,我还信你我就是脑子里进水了。 不过刘白摆出了这么一副油盐不浸的样子出来,我也是有点束手无措。 “全力支持我?你不想娶你家于小小了?”我有点无语,稍微把甩棍拿远了。 “虽然在传统上说是亲上加亲,不禁这个,但是小小怎么说都是我的表妹,我还不至于想要跟她怎么样吧。而且就算魂瓶试炼结束之后于家只要求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什么的,不要求领证,但是哥你看我和小小都这么熟了,那怎么还下得去手,哥你说是不是?” “有意思,所以你就来坑我?”我听得皱起了眉头。 苏离安听着我们说话,看到这时候我扭头看向了她,她就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扭头假装四处看风景了。 …… “哥啊,其实吧,虽然小小长得也漂亮,性格也不差,但是在有资格参加魂瓶试炼的这些人里,真要说里边有谁是专门想要来娶她的,其实也没有。最开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所以为了于家,我硬着头皮也就只能一个人上了。于家的情况虽然目前在姨夫的操持下还没什么问题,但是其他的那几家,也不是吃素的。” 刘白这时候的表情稍微郑重了一些,“后来我听小小提到你的事情。我这个表妹吧,小时候被龙虎山的道士说过是妖女什么的,差点就被骗走带到山上给烧了,因此心防有点重,很少有生人能让她稍微惦记一下的。所以当时我听她说完哥你的事情之后,感觉你能力的不错,小小对你也有好感,就偷偷做了决定,怎么样也要把你拉过来趟这淌浑水。哥你可以随便去看看,宴会厅里带着胸针的其他人都是奔着于家的积累来的,我作为半个于家人,也就只能尽点绵力了。哥呢,你的思维和心性我觉得都是很好的,所以能拉你下水,我也是费了心思的。” “这特么就可以当做是你坑我的理由了?!”我也是有点无语了。 “没办法的时候也就只能这样了。”刘白耸了耸肩膀,摆出了个没心没肺的爽朗笑容,“我也知道自己理亏,这不是一直都管你叫哥的嘛。于家世代单传,人丁单薄,这种时候就算黑着心,也要想办法尽可能的多借点外力。以哥你的理解能力,这点事情应该不难想通吧?” 这就是打定主意要坑我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有些事情就算是阳谋了,也不是谁说几句话就能让对方改变主意的了。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海风,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动手撕了他。 略微冷静了一下之后,我想了想,问,“刚才我离开的时候,这里生什么事情了?” 刘白看到我转移了话题,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啊,还不是齐媚那个疯婆子在迁怒我们这些竞争者,后来齐老的保镖就被王焱咬掉了耳朵,血也是喷了一地,刚刚才搞干净。那个保镖好像叫做阿贵还是阿福来着了?” 齐媚,记得就是刚才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女人的名字。 我好奇了,“刚才小小给我戴上胸针的时候也是,她怎么这么能挑事,是更年期到了嘛。” “她啊,还不是因为名额的事情。”刘白“嗤”了一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们齐家枝繁叶茂,这一代的魑魅魍魉四个兄弟姐妹都不错,本来是想着靠人海战术在试炼里欺负人的。结果这次我姨夫提前说了,几大家里每家只能出一个名额,其他家的人想了想自己家的人才数量也比不过齐家,就都同意了。所以齐家因为名额的事情,怨念重得很,逮谁咬谁。你看这次的宴会,齐家除了齐老之外,就只有齐媚和齐良来了” “所以真正有名额参加的是那个齐良?”我试着猜测了一下。 “嗯,几大家里,齐良、王焱、赵炜、何书白和宁楚是有名额的,于家就是我了。” “赵炜不是让苏离安替她了嘛。”我用手戳了戳假装看风景的苏离安,被苏离安打了一下手。 “宁楚本来还想让你来替他的呢。”刘白笑得有点腹黑,“他除了会看点风水之外也不会什么了,你有名额不能替他之后,我倒是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来。没本事又惦记于家的家业,劝他放手又不听话,本来宁家就每况愈下了,要是再把宁楚赔在这里的话,嘿嘿……” …… 我看着眼前的刘白,突然觉得很是陌生。 272第272章三七二少了一个? “刘白,你这样很危险啊。┡㈧ ㈠中 『文Δ网 ”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的近处传了过来。 我非常警惕的就赶紧转过身去面对着那个突然出声的人。 像我这样经常往鬼屋坟地跑的人,有的时候黑灯瞎火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遇到一个厉鬼扑过来,所以就算我称不上是感觉敏锐的人吧,但是对环境的感知程度,我自诩应该还是比一般人要敏感一些的。 结果现在有一个大活人居然能够在我毫不觉察的情况下,冷不丁的就从我背后冒出来了,我也是有点后怕的。 刘白和苏离安的反应看起来也和我差不多,这时候都纷纷望向了此时仿佛是突然出现在了我们旁边的这个人。 也许是我们的反应看起来有些吃惊,所以出现在我背后的那个家伙这时候往后退了一小步。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带着几分歉意的微笑,同时他两手微举,双手的掌心面对着我们张开,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无害,“抱歉,我只是看到你们几位在这里聊得这么开心,就忍不住想要来凑个热闹而已。” 我们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望向了他胸前的彼岸花胸针,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 “我叫左安,”对方笑了笑,“这次侥幸能够参加试炼,希望各位到时候收下留情。” 自称叫做左安的这位仁兄,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以下,长相并不起眼的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也是一副西装衬衫的打扮,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像是那种小公司里不得志并且还有点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我仿佛能联想到他每天在早晚高峰时段挤公交或者挤地铁时的样子。 即使如此,单单就凭着他胸前的那枚彼岸花胸针,我也不敢把他当做普通人来看。 “不敢当不敢当。”我和刘白和苏离安齐刷刷的摇着头跟他客气着。 “不过,我为什么就危险了?”刘白客套完之后,就问了起来。 左安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苏离安,“这两位可都是江州市里小有名气的捉鬼大师,一个比一个人精,你这样跟他们套近乎,不怕他们到时候把你给卖了吗?” 喂喂喂,被那个莫名其妙的金蚕蛊给坑了的人可是我啊。 刘白倒是笑得爽朗,“那至少他们两个也能把我卖个好价钱吧,不亏。” “奇怪了,我都不认识你,你突然说这些是要做什么。”苏离安反而摆出了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出来。 “哈哈哈,”那个叫做左安的中年大叔缩了缩脖子挠了挠头,“我就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嘛。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好笑?” “嗯。”我点了点头。 左安看起来有点讪讪的陪着笑了笑,然后他一边搓着手一边看着我们,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其实我是想跟各位打听一下,听说之前确定下来的一共有十个名额,可是现在临时加上了6仁之后,整个宴会厅里戴着胸针的人,我一共也就找到了十个,还有一位怎么没出现?” “不知道。”苏离安的语急且快,声音冷冷的,然后说完她就蹬着高跟鞋走开了。 我看到那个左安的视线试探性的转向了我,于是我也只能耸了耸肩膀,然后就追着苏离安往主餐厅里走。 我倒不是对那个左安有意见,而是我也有点好奇他问的问题。刘白那个坑货我现在差不多算是完全都信不上了,所以也就只能追着苏离安打听了。 加快几步跟上了苏离安的步子之后,我看着跟我并排着的苏离安,打趣道,“苏老板为何如此暴躁?” “他这样乱说明显是在败坏我的名誉啊,我什么时候出卖过顾客了。”苏离安似乎还有点忿忿。 “苏老板看来对有关生意方面的言论很在意啊。” 苏离安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有点生气了,“那当然啦,我又不像你,老是有土豪找上门。我的小本生意经营起来可辛苦了好不好。” 哎,妹子们的逆鳞还真是千奇百怪的。我扭头看了一眼,刘白和那个左安似乎倒是挺聊得来的。 然后我跟着苏离安的脚步继续走着,“对了,苏老板,我也有点好奇他刚才说的事情。竞争者里真的有人一晚上都没露过面?” “我怎么知道,”苏离安这时候语气里还带着刺,“算上你,我今晚刚好就看到了十个带胸针的人啊,我哪知道还有没有别人。” “我记得我刚过来的时候,你是有提过十个名额的事情来着,那其他的人你都见过了?” “你、我、刘白、王焱、谢婉清,宁楚、齐良、卫佚、韩玮松,还有刚才那个左安,”苏离安一边走一边数着手指给我看,“你看,刚好十个。” “刚才刘白不是说了一个叫何书白的人吗?还有韩玮松又是谁?” 苏离安皱了皱眉头,脚步不停,“谢婉清是那个何书白的姐姐,是替他来的,何家两姐弟,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我刚才探了谢婉清的口风,说是这种事情她家里不希望把儿子给赔进去,所以就让她来了。赢了就能赚个媳妇,输了也能保住儿子,你看他们家里聪明吧。” “重男轻女?都什么年头了还有这种歪风邪气。”我顺着嘴接了一句,“那剩下那个呢?” “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剩下的那个我还没机会找他说过话,他刚才一直都在另外的那个露台外边跟那帮老头子混在一起,我又不方便过去。”苏离安这时候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瞪着我,“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我当然是想跟你打听情况啊。”我有点奇怪苏离安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上厕所你也要跟?!”苏离安没好气的指了指墙上的标示牌,然后走进洗手间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额……”我扭头看了一下周围射过来的或好奇或嫌弃的目光,灰溜溜就往隔壁洗手间的方向走。 既来之则安之。顺便在洗手间里洗手的时候,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现在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 唔…… 要不要找点什么事情来做呢? 第273章三七三多一个 我正想着要不要在邮轮上继续踩点瞎转悠来着,结果刚出洗手间来到走廊上,我就撞到了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艘邮轮实际管理者的吕管家。Δ㈧㈠中文Ω 网 吕管家这时候正指挥着几个侍者把烧烤架什么的往主餐厅里运,烧烤架上面已经架好的肥羊看起来应该就是刚才于小小她老爹剥皮的那一个,除了羊之外,准备用来烧烤的食材还有鱼虾和一些贝类。我看到吕管家之后有点做贼心虚的就想要往后缩,没想到却正好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6先生,我正好准备要去找你。”吕管家停住了脚步,然后往我这边走了过来,同时吩咐那几个正在协作的工作人员,“你们几个先把烤架摆到那边的那个露台上,布置好之后就可以通知厨房过来开始烤了。” 于是我就只好站住了,等吕管家走进之后才开始问,“吕管家找我有事?” 吕管家从身上拿出了一张房卡给我,“嗯,因为6先生现在已经是竞争者了的缘故,所以我们把6先生你的房间换到了五层,这是你的房卡。你的个人物品我们也已经帮你搬到新房间里去了。” 我接过房卡,上面写着的数字是511,我想了想,“刚才于先生说,子时之前的时间我可以自由支配的,那我可以回房间里去休息吗?” “当然可以。”吕管家闻言似乎有几分诧异,“不过出于我个人的建议,试炼开始之前,6先生最好还是多和竞争者们接触,未必没有好处。” “谢谢吕管家的提醒了。”我点了点头,然后打算还是先去新房间里看看。 爬了一层楼梯之后,我就到了五层。 虽然都是住宿区,不过五层的布置和六层并不相同。之前上了六层之后,放眼所见的直接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走廊两边就分布着房间。 而五层的楼梯间和船舱之间还隔着一道厚厚的舱门。此时舱门是打开着的,走进舱门之后,我才现整个五层的布局有点类似于“中”字型。也就是在整个五层的船舱差不多正中的部分,被掏出了一个类似大厅的空间,然后船舱内的尾两个部分,则是一条走廊贯通过去,然后走廊的两边分布着房间。 之前我在六层的房间号是617,而且还不是处在走廊尽头的房间。也就是说,六层上边的房间数量至少是过十七间的。而五层的船舱中由于多了一个大厅的缘故,所以房间的数量就少了不少。 我穿过五层中部的大厅继续沿着走廊往里走,然后才终于在差不多到走廊尽头的位置找到了我的房间。走廊里最角落的两间房间分别是513和514。 这时候我才现五层船舱里房间的房卡都和六层的不一样,六层的房卡是感应式的,放在感应锁前晃一下,门就打开了;而五层的房卡更加类似于钥匙,非得把房卡插进房门上的插口里,感应锁才会有反应。 房间里倒是宽敞,装潢也还算豪华。和楼上的套房不同的是,这次的这个房间内部并没有隔断,单纯就是一个大号的单间而已,人站在房门口一眼就能看清楚整个房间内的情况。就连房间里连在一起的浴室和卫生间,都是用磨砂玻璃做的分隔。 然后我看到了被摆在床尾的旅行箱,赶紧就先翻了起来。刚才吕管家说他们帮我换了一个房间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有没有被人给动过。这倒也不是怀疑谁,单纯就是谨慎起见而已。拿出放在旅行箱里的背包细细的翻了一遍,现没少东西,也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我稍微放下心来,然后就把背包背在了身上。 唔,之前邮轮探险姑且是看了一遍六层和七层,现在五层大概也走了一遍,四层就是刚才主餐厅在的那一层,三层是最开始的前台大厅还有于小小她老爹分尸肥羊的小厨房在的地方。要不要想办法逛一下船舷下方的一层和二层?进入船体内部的楼梯和船上部分的楼梯并不相连,入口会在什么地方呢?不过三层和四层现在那么多人在那里,被现了是不是不太好? 我正琢磨着,然后房间门口的方向突然就传来了门铃声,“叮咚、叮咚、叮咚。” “哪位?”我问了一声,却并没有听到回答。 走到房门边才现,这破房门上边连个猫眼都没有。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房门。 一身雪白的婚纱,然后头上戴着一顶宝石小皇冠。 来的人是于小小。 我伸出脑袋在走廊上晃了晃,现并没有其它人在,于是就留着门就回到房间里了,“怎么刚才问是谁你也不回答。” “这层的房间隔音的。”于小小这时候看起来显得有点胆怯,小心翼翼的瞥了我一眼,“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且不说于小小家就是这艘邮轮的主人,我留着门自然就是允许人进来的意思。 于小小进来之后关上了门,双手交握在一起,“唔……刚才在宴会厅里的时候,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当时只是看到有那么多人都在献殷勤,于是就想着不要挡住他们了而已。”我倒也不是喜欢迁怒的人。 “那时候突然围了一堆人上来,你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其实……挺尴尬的……” 这种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了。于小小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从理论上来说,诉苦也不应该找我,所以我只能指了指这个大单间里唯一的那张沙椅,“坐吧。” “6仁,我刚才听苏离安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于小小顺从的坐了下来,两条腿在沙椅边叠在了一起,仪态看着倒是颇为养眼。 我想了想,“算是吧。” “唔……那你介意多一个女朋友吗?”于小小抬起了头,目光灼灼。 咿?! 凌晨之后我准备就要被刘白坑着去玩命了,你们几个土豪家之间现在感觉上又到了某个微妙的时刻,结果现在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 274第274章三七四咿? 其实我对于小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脑袋聪明,性格不差,还是愿意遵守承诺的那种类型。㈧㈠『中Δ『文『网人漂亮,身材也很好,十几岁卜卜脆,嫁妆还那么多。 这样的妹子放到哪里都是不愁嫁的,你看今天晚上不是就有一大帮傻哔在名义上是为了要娶她而准备玩命了嘛。 而且那帮傻哔里还包括了我。 所以客观上来讲,从一个雄性生物的角度而言,真要说不喜欢或者反感她的话,那也不太对。 眼前的这位可是活生生的真白富美啊,单就说她本人的素质还有嫁妆的质量,要是能娶回家的话,哪怕不提下半身的幸福,光是下半生那就不单单是少奋斗三十年的事了,下半辈子直接就可以每天夜夜笙歌旦旦而伐,除了干之外什么都不用干,最后生几个大胖小子,过上锦衣玉食混吃等死的米虫生活去了。 简直就是我人生的终极梦想啊。 不过我想了想,坐到了床边上,还是转移了话题,“……妹子啊,你看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嘛。我们不如聊聊今晚那个魂瓶试炼的事情?” “噢。”于小小眼睛里的神采黯了下去,然后她低下了头,“你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够好吗?” “你当然很好了,不用误会。”我耸了耸肩膀,斟酌了一下合适的措辞,“也许是因为我们还不熟吧。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不习惯在工作期间想这些事情。” 而且我已经先认识赵卿禾了。 “其实呢,这次你能来,我是很开心的。”于小小低着头,声音细细密密的,“我其实本来也不想这么早嫁人的,不过也是没办法。我爷爷死得早,我妈妈也难产死了,我小的时候,我爹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家里的事情,也没什么时间理我,不过对我是很好的。去旧二教的那天晚上,你背着我回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你很像我爹,虽然好听的话说得不多,但是却会默不做声的做很多事情……” 于小小的声音越说越细,最后几乎低不可闻,然后就沉默了下去。 于是我也就只能沉默了。 对付这种青春期的少女,我还真的没什么经验。所以当刚才于小小开始摆出一副柔弱姿态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说错了话,然后就伤害到了人家的自尊心又或者柔弱心灵什么的,那我可赔不起。 安静了半晌之后,于小小的眼帘突然俏皮的扬了起来,偷偷的瞟了我一眼,接着脸上就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明媚,双手在胸前交叉站了起来,表情中带着几分嫌弃的样子,“哎,我这好心好意的来找你使美人计呢,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按照剧本说几句安慰的台词也好啊。冷场很尴尬的哎。” 妈蛋…… 我扶了扶额头,我都忘记这货在学校里是话剧社加推理社的了…… 不但有脑,还有演技,能上台的人自然脸皮也不会太薄,说不定人家的神经大条得就跟火车一样粗也不一定…… “你这是闲着无聊专门跑来调戏我的啊?” “不然咧。”于小小扬起了下巴,“怎么说名义上都是在给我选对象,结果你们一个个都在关心我家的家产还有那个破瓶子,真当我是赠品啦?” “妹子你讲道理,这是要命的事情啊。你家老爹说今晚凌晨就要开始搞什么仪式了,现在血液还能往下半身流的人才是不正常好不好。” “谁让你想那些事了?!血往心里流不行吗?!就知道往情的方向想,你的智商是在学校里用完了吗?” “那你报复社会调戏人可以去找别人啊。宁楚啊卫佚啊王焱啊不都挺好的嘛。” “我看不上他们就喜欢来找你不行噢,要找他们你可以自己去找啊。” “你牙齿上面有菜叶!”我使出争吵时候的杀手锏了。 “你!你!”于小小在嘴炮方面毕竟还是嫩了一点,立马就被噎住了。结果就像是大国交锋一样,嘴炮不行,那就直接动手了,所以小小的粉拳就砸了过来。 动手? 哼,我收拾玉面阎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于是我一手推开于小小的左勾拳,另外一手挡住于小小的右勾拳,于小小两击未中,收回手就往我的身上推了一把,直接就把我的上半身推着坐倒在了床上,然后她的一套组合拳就砸了下来。 “哈哈哈,你挡啊,看我不收拾你!” 不过妹子的力道也就那样,说她是花拳绣腿放了水也好,或者是使尽了全力依然软绵绵也罢,很快我就开始反击了。于小小自然也是毫不示弱,一路也是乱拳想要打倒老师傅的节奏。 等到我终于制住她的时候,我才现有些不太妙了。这时候我的两只手分别擒住了于小小的两只皓腕,然后整个人都骑在了她的身上,于小小被我的体重压着,也就只能在床单上花枝乱颤了。 额……对方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 当我意识到这样的姿势貌似不太合适了之后,整个人就突然僵了一下。于小小之前也是没有多想的样子,这时候我突然停下来了之后,她注意到了我们两个人此时所处的状态,也是一下子就透红了小脸。于小小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然后轻轻的动了两下她的手腕。 我赶紧就把她的双手给放开了,摆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于小小红着脸低着头揉着自己的手腕,呼吸还没有平缓过来,山峦微微起伏。过了一会儿,于小小的声音细若蚊吟,“你还不快点起来。” “噢,噢,好。”我这会儿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从床上后退着跳了下来。 于小小在床沿上坐了起来,扁着小嘴整理了一下头还有被微微弄皱的婚纱。 气氛有点微妙,所以我也只能沉默的着看她。 过了一会儿,于小小整理得差不多了之后,微微皱着秀眉站了起来,然后瞪着我的眼睛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这时候也是觉得自己有点理亏,所以就一步步的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根上。我想着,这时候让小姑娘锤几拳解气,貌似也算是划得来的了。 结果于小小走近了之后,突然就踮起脚把脑袋给凑了过来。 柔软的触感从嘴唇上传来,随后就是一下吃痛的感觉,接着于小小锤了我一拳,在我还处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中的时候,于小小很快就转身打开门,说了一句“你别死了”,然后提着裙角“蹬蹬蹬蹬”地踩着高跟鞋跑掉了。 我站在房间里摸着嘴唇上被咬出来痕迹,也是愣住了。 275第275章三七五我最近一定是在走背字 被于小小在嘴唇上咬了一口之后,我对着盥洗室里的镜子照了一下,齿痕虽然并不明显,不过还是微微肿了起来,目测没有一两个小时是没有办法消肿了。㈧㈠ 中Δ文网 考虑到顶着这么个痕迹出门要是被其它人看到了的话可能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我往嘴唇上涂了点牙膏,只好先待留在房间里闭目养神,想着等它消肿之后,再出门探险。 结果我直接就睡到了晚上的十一点多,还是吕管家像个催命鬼一样狂按门铃才把我给叫醒的。 我打开门的时候吕管家脸上带着笑容,告诉我竞争者们需要在十一点四十之前,在五层的大厅内集合,我看了看手表,点头答应了下来,就准备关上门洗漱一番,让自己精神一点。吕管家看了看我背在肩膀上的背包,笑了笑,说道具一类的东西暂时还用不上的,仪式结束之后会让我们回到房间里的。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 吕管家看到叫醒了我之后,就开始跑到我斜对门的房间门前继续催命鬼一样按门铃去了。 关上门洗漱整理然后坐马桶,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我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觉得这种时候就跟大考之前也差不多,事到临头了,就算再着急也没用,临时抱佛脚的意义也不大了,索性还不如稳一点的,免得自乱阵脚。 等我出了房间的时候,我才现五层的大厅方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苏离安刘白王焱他们这些戴着彼岸花胸针的人都在,赵老头、之前的精瘦老头还有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女人之类的人也在。 于是我就向着苏离安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苏离安看到我过来了也是对着我招了招手,走到近处了之后,苏离安扫了我两眼,“可以啊,6仁你这是忙里偷闲还有功夫跑去偷吃啊。” 其实这时候我嘴唇上的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不过女孩的心思比较细,还是能看出来的,我对她摆了摆手,“瞎说什么呢,你严肃一点。” “是是是,6老板最严肃了。”苏离安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在人群里张望了一下,“你看,现在人应该到齐了的,一共也就十个人嘛。” 我数了数周围戴着彼岸花胸针的人的数量,“十个就十个呗,反正零头不用在意也是可以的。” 然后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此时大厅里,像赵老头那帮明显不用参加的人,聊性倒是比较大,而我们这边的这些戴着彼岸花胸针的人,则绝大部分都在沉默着养精蓄锐,像我和苏离安这样还说着话的,差不多都算是有点过于闹腾了。 “嗯唔哎呀,差点就睡过头了……”这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我房间方向那边的走廊那头传了过来。声音并不大,不过入耳听起来,声音在软糯中带着几分娇媚,很是撩人,所以在场不少人的视线都被吸引着转移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婀娜的女子此时正在大厅和走廊的连接处伸着懒腰。女子的身上穿着一件浅棕色的风衣,风衣的前襟并没有扣起来,露出了里边深黑色的蕾丝吊带连身睡衣。 她这时候正在伸着懒腰,两手高举过了头顶然后轻轻搭在了一起,下巴扬起,整个上半身都在往后仰着。女子的上围尺寸本来就应该颇为霸道了,这个挺胸的动作就更是突出了那对雄伟的车头灯。上围之下,女子身材的曲线收拢,勾勒出了纤细的腰肢曲线,几乎仅仅是齐臀的吊带蕾丝睡衣的下摆下方,一双纤长的大白腿延伸了出来,小脚上那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对比着她肤色的嫩白,此时更是艳得惊人。 一股子诱惑的味道仿佛瞬间就在大厅里荡漾了起来。 饶是我见惯了玉面阎王小赵大夫那样艳名曾经称霸校园的系花美少女,此刻也很条件反射的咽了一下口水。 女子在几乎全场人的注目礼下伸完了懒腰,然后才开始低着头慢慢的把自己身上的风衣前襟扣起来,完全都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女子拢起了风衣,把里面美好的风景遮蔽了起来,于是大家就很自然的注意到了她风衣前襟上的彼岸花胸针。 然后我看着那个女子娇艳动人的俏丽小脸,整个人都“我勒个去”了。 卧槽,唐心瞳! 这个妖孽来也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很好,要是试炼的时候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让你爽上天。”一个满是邪意的声音从我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们周围的这圈戴着彼岸花胸针的人应该是都听到了这句话。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之前那个穿着白西服的家伙眼神里带着雄性生物都懂的那种占有欲,正在凝视着此时的唐心瞳。站在他身边那也是看呆了的卫佚,闻言之后也是很雄性本能的点了点头。 也许是话刚出口,那个白西服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所以他很快就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很是阴狠的回望了过来。卫佚则是颇为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低头退后了一些。 我回过头来,对着苏离安使了使眼色,然后用身子挡住了手,对着我身后那个白西服的方向指了指。 苏离安偷偷瞟了一眼,很快就会过了意来,然后拉过我的手,偷偷的在上面写了个“齐”字。 哦,这位原来就是那个叫齐良的家伙。 不错不错,不愧是跟那个穿着湖蓝色旗袍女人一家人的。 “那个女的,好像之前我在汇英学校里见过?”苏离安悄悄的问了一句。 “嗯,叫做唐心饴。”虽然我一眼就看出了此时外显出来的人格是唐心瞳,不过这个家伙在明面上的大名确实是唐心饴没错。 唐心瞳扣好了风衣之后,又把风衣外边的细腰束带给扎了起来,然后她双手插在了风衣的口袋里,明媚的大眼睛在大厅了扫了一下,就往我们这群戴着彼岸花胸针的人这边走过来了。 “呀,亲爱的,你也在啊。” 唐心瞳大老远的在人群中看到了我,然后加快了脚步,蹬着高跟鞋小跑着就过来了。走近了之后,唐心瞳很亲昵的就搂住了我的右手手臂,像只小猫一样用小脸在我的肩头上面来回地蹭着。 于是大厅内无数带着敌意的目光瞬间就对着我炮火齐射了过来。就连苏离安都往我远离我的方向退了一步。 …… 我觉得我是无辜的…… 有亲们提到了更新问题,那么从今天起每日三更,舵主加一更,堂主加两更,盟主加十更! 数量较大的,分期在几天内完成,之前亲们打赏过的,现在开始补加更! 276第276章三七六仪式开始 硬顶着周围无数带着敌意的目光,我扭头看着唐心瞳,“喂,现在这么多人在看着,你这是想害死我吗?!” “没有啊,人家就是觉得你身上的气息接近起来好亲切,忍不住了嘛。㈧ 『Δ㈠ 中文 网”唐心瞳一脸无辜的瞪大了眼睛回望着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在我的肩头上蹭了起来,黏腻得就像是闻到了猫薄荷的喵星人。 我顶了顶肩膀,“这里是公共场合好不好?!你给我注意一下影响。” 唐心瞳似乎是听而不闻的样子,俏皮的扬起了小脸,小嘴微张着把脑袋了凑过来,仿佛是想要往我的脸上咬一下。 我赶紧就偏开头,用左手摁住了她凑过来的小脸,“行行行,怕了你了,你别再搞出什么花来就可以了。” 唐心瞳缩回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小嘴虚咬了一口,脸上是狡黠的笑意。 喵的,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这妖孽摆出什么表情来都显得很撩人。 这时候以于小小她老爹为的一队人,从船舱楼梯间那边的方向走了过来。船舱的大厅中间此时摆着一张长桌,长桌的两侧收拢着椅子在下边,不过此时并没有人把椅子抽出来坐下。长桌嘛,它的桌面自然是两边短两边很长的一个长条状长方形,长桌的主位位于较长方向的正中间,距离两侧的位置远,距离对面的位置倒是不太远。 于小小她老爹走到了长桌旁主位的位置旁,然后又让开了,跟走在他身后的于小小一起分别站在了长桌主位旁的两侧。我注意到这时候于小小似乎是偷偷看了我这边一眼,仿佛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下。 接着第三个走到长桌边的是捧着一个托盘的吕管家。吕管家捧着的托盘上摆着东西,上面盖着一块红色的丝绸方巾,里面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魂瓶了。再然后就是一队侍者打扮的人,他们走进了大厅内之后就分成两边,间隔着位置站在了于小小她老爹他们三人组的身后,接着整齐划一的双脚打开与肩同齐,把手背到了背后,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两队坚毅的侍卫,像是一面人肉背景墙一样给于家三人组平添了莫大的气势。 “咚咚。”于小小她老爹用指节在长桌的桌面上叩了两下,“子时将至,今晚我们将在各位的见证下开始魂瓶试炼。仪式由我于家主持,在场的各家元老都是监督,如有企图弄虚作假或是浑水摸鱼者,望好自为之。” 于小小她老爹开始话之后,整个大厅内立刻就肃静了下来。之前的那个精瘦老头、其他的几个老头子、还有几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走到了于小小她老爹的身边,然后于小小她老爹摆了摆手,吕管家就把手里的托盘摆到了长桌的主位中间。 吕管家把托盘摆到了长桌的主位上之后,就恭敬的让开了。于是于小小她老爹重新站到了长桌旁主位的位置上,双手掀起了盖在托盘上的丝绸方巾,露出了托盘里摆放着的事物。 不出所料,托盘的中间摆在一个魂瓶。然后在魂瓶的旁边,则摆着一把样式古朴的。 魂瓶是一种冥器,又称“谷仓罐“、“堆塑罐“,也称魂魄瓶,源于西汉,兴于三国,盛于宋代,衰于民国,是一种曾经盛行过的随葬器物。古时候周武王灭商后,建立西周,伯夷、叔齐两人因忠于殷商,劝谏武王伐纣无效而誓死不食周粟,最后饿死于阳山。人们念其抱节之志,故在陪葬品中放入“五谷囊”。那个“五谷囊”,便是魂瓶这类冥器的雏形。古人讲究侍死如生,魂瓶这种冥器上面所塑的东西,往往就象征着死者生前的社会待遇和家庭状况。 此时托盘上的这个魂瓶的材质看起来与其说是瓷器,不如说更像是一个陶器。它的高宽比相差较小,虽然说是“魂瓶”,但是整体的器型更接近坛子的造型。 这个魂瓶的装饰则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魂瓶都不一样。一般的魂瓶,上面的雕塑不是仿照粮仓的样子,就是宿有楼阁,飞鸟,廊庑,乐伶、女佣之类的形象。 这个魂瓶上则完全没有这样的形象。 只见魂瓶的上身鼓起六道有点像是宝塔状的一层层的泥圈,上面布满了印记,每个圈上都均匀分布着好些个牛角状或者说是尖牙状的饰件,加起来目测有四十多个我猜或许是四十九个。所有的角牙状饰件的角尖都中空,并且弯曲着朝上。然后这些中空角尖的尖端,都共同指向了魂瓶瓶口上方近处的某个点。 整个魂瓶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狰狞的触手怪。 随着魂瓶的展现,一股子难以言表的压抑气息就以魂瓶为中心、迅弥漫着扩散在整个大厅里。 然后大厅内的一个巨大的座钟,这时候就“当、当、当、当”的响了起来,一连响了十二下。这样的座钟虽然并不是古物,但是应该也颇有年头了,所以座钟的钟声听起来也颇为肃穆。于小小她老爹等座钟的钟响结束之后,就揭开了魂瓶上的盖子放到一旁,接着拿起了摆在魂瓶旁的那边古朴的,拉开袖口,在自己的手腕上慢慢的划了一刀。 之后于小小她老爹把手腕伸到了魂瓶的上方,让自己的血液潺潺的从手腕上滴落到魂瓶中。同时于小小她老爹单手结咒印,轻轻的搭在了正在流血的那个手腕上,然后闭上了双眼,口中低声吟诵,念念有辞。 随着于小小她老爹血液的滴落还有咒语的吟诵,突然在某个时候,魂瓶就仿佛像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一般,似乎是慢慢的苏醒了过来。只见有一缕缕的血雾,慢慢的从遍布魂瓶的角牙状饰件的中空的尖端中冒了出来,所有的血雾慢慢的上飘聚拢着,然后汇聚到了魂瓶上方距离瓶口大概三寸三分的一个点上了之后,又凝成了血滴,往下滴落到了魂瓶之中。 接着于小小她老爹停下了吟诵的动作,双手恭敬的捧起了魂瓶的盖子。这时候我注意到纹饰繁杂的魂瓶的盖子正中有一个半圆形的凹槽,而凹槽的最底端有一个圆形的小孔。于小小她老爹双手捧起了盖子之后,就把盖子盖回到了魂瓶之上。 此时整个魂瓶周身上那一缕缕的血雾仍然在不断的冒出,汇聚在魂瓶上方之后又凝成血滴滴落下来,血滴慢慢的浸满了盖子上的那个半圆形的凹槽,然后有部分滴落的血液从盖子上溢了出来,顺着魂瓶的外部轮廓留了下去。溢出的血液在瓶身上流淌的时候逐渐的被吸附了进去,因此整个魂瓶此时看起来虽然血汪汪的,但是却没有一滴血液能从魂瓶上流到托盘中。 “好了,竞争者们,接下来就到你们了。” 于小小她老爹看起来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好几岁,整个人仿佛瞬间就疲惫了很多。只见他接过了吕管家递过去的绷带,缠在了手腕上的伤口上,然后他对着我们这堆带着彼岸花胸针的人聚集着的这边挥了挥手,“刘白,你先来做个示范吧。” 今天的第三更完成,然后就是补之前亲们打赏的加更了。 我刚才统计了一下,之前亲们的打赏,目前需要补的加更大概是十一章,我会在几天内补上。 277第277章三七七感觉挺微妙的呢 刘白被于小小她老爹点了名之后,就从我们这群人这边走了过去。㈧┡ ㈠中文『『网 只见刘白隔着长桌走到了于小小她老爹的对面,站在了魂瓶面前。然后刘白拿起那把古朴的,用的刀尖在自己的中指上扎了一下。接着他放下了,把被扎了中指的手伸到了魂瓶的上放,用手挤了挤自己的中指血,血液从刘白的中指指尖上滴落,之后就落到了魂瓶盖子上。 从魂瓶瓶身上那些角牙状饰件的中空尖端里冒出来的那一缕缕血雾似乎瞬间就紊乱了一下,随后很快又恢复成了之前有序汇聚的样子。 然后刘白就恭敬的对着魂瓶鞠了个躬,接着就走到了长桌这边、靠近长桌一头的位置上,站住了。 刘白站住了之后,穿着灰色西装的王焱就走了过去。他按照刘白之前的动作如法炮制了一遍,先是用在中指上扎了一下,然后把中指血滴在了魂瓶上,等魂瓶中冒出的血雾稳定了之后,王焱就走到了刘白的身边,跟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之后是那个穿着白西服的齐良、何秘书的学生卫佚、谢婉清、宁楚、左安、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估计就是苏离安提过的那个韩玮松。 等到苏离安都过去做完了仪式站在了长桌边的时候,我推了推像个树袋熊一样抱在我胳膊上的唐心瞳,“没别人了,你先还是我先?” 唐心瞳又用脸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放开了手,“还是你先吧,等我噢。” …… 我有点无语的走了过去,拿起在自己右手的中指上扎了一下,然后挤出中指血滴在魂瓶上。这套动作之前看着他们做的时候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但是等到我的中指血滴到了魂瓶盖子上的那个瞬间,我仿佛就听到了一声异常清脆的水珠滴落声。 嗯,就像是在极安静的环境中,水珠轻轻滴落在水面上、然后溅起水花的那种非常清脆的水滴声。随着这声水滴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内心深处泛起了一阵涟漪,随后才渐渐的平息。 然后原本从魂瓶瓶身上冒出来的那一缕缕的血雾,陡然就浓重了许多。 我有点奇怪这算是完成了仪式还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我就询问一般的往于小小她老爹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于小小她老爹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才看着我,慢慢的摇了一下头,示意没有问题。 所以我也就老老实实的站到苏离安旁边去了。 带着彼岸花胸针的人里,这时候就只剩下唐心瞳了,于是唐心瞳才施施然走了过来,走过我面前的时候还单眼对着我眨了一下,抛了个媚眼过来。看得苏离安直接就无语的偏开了视线。 接着唐心瞳就走到了魂瓶的对面,开始了应该和我们之前这几个人同一套的动作。不过因为此时我站在长桌这头的关系,跟此时的唐心瞳平排,中间又隔着苏离安他们,所以我也看不到唐心瞳的动作。 然后大厅里就响起了围观众人们刻意压低了的惊呼声。 我闻声就条件反射般的往魂瓶的方向望了过去,结果连我自己都差点惊呼了起来。 只见原本自然上浮汇聚起来的血雾,这时候真的是像触手怪的触手一样扭曲蠕动了起来,虽然血雾最后还是汇聚到了原本的那个地方,但是眼前的景象真的是比之前血雾汇聚的场景还要不科学。我仿佛看到了一只活生生的大章鱼在扭摆着触手。 唐心瞳本人倒是很无所谓的缩了缩肩膀,接着也没等魂瓶的血雾恢复正常,就颇为自信的走到了我旁边并排站着了。之后唐心瞳还很自然的伸手想要挽住我的右手胳膊,此时众目睽睽,我赶紧就往回缩了手臂,不想让她弄得太惹眼,结果唐心瞳却不依不饶的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就差往我怀里钻了。 我也是有些无奈,只好乖乖的把手伸了过去,然后唐心瞳娇媚的笑了笑,就又像是一个树袋熊挂件一般,整个人都黏在我的手臂上了。 过了一会儿,魂瓶外的血雾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嗯,好了,本次魂瓶试炼竞争者共计一十一人,都进行滴血印记了。”于小小她老爹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点疲惫,“诸位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那我就封瓶开始试炼了。” 于小小她老爹看了看精瘦老头在内的那帮老头子之类的人,此刻众人自然是都没有异议的了。或者说,就算有异议的,如果有能力能解决或者推动解决的,肯定之前就解决了;而不能解决的,这种时候再提出来,貌似也没有什么卵用了。 于是于小小她老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单手结着咒印开始念咒,另外一只手则伸向了魂瓶的盖子。魂瓶外冒出来的血雾仿佛有灵性一般,都纷纷绕开了于小小她老爹伸过去的手,所以于小小她老爹很轻易的就揭开了魂瓶的盖子。 然后于小小她老爹那结着咒印的手一指,所有的血雾就都从魂瓶周身的角牙状饰件中喷涌了出来,血雾汇聚到了魂瓶的上方,形成了一朵悬浮着的类似云朵一般的玩意。等所有的血雾都喷涌出来之后,于小小她老爹口中的咒文似乎也正好吟诵完毕,于是那朵血雾汇聚成的云朵就开始凝聚成血雨淅淅沥沥的汇落下来。血雨汇落的范围正好和魂瓶的瓶口一样大。 随着血雨的不断汇落,那朵血云也越来越小,等到最后一滴血雨也滴落进了魂瓶中之后,整片血云也正好消失了。只见于小小她老爹就把魂瓶的盖子盖了上去,然后于小小拿起那把扎了自己的中指指尖,然后用中指血在魂瓶的盖子和魂瓶的缝隙间画了一个圈。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大厅中的那帮老头子们才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仿佛是放下了心来。 于小小她老爹用指节在长桌上敲了两下,“好了,封瓶仪式结束。竞争者们可以先回房间里去休息了,试炼会在你们醒来之后开始。” 接着于小小她老爹又征询一般的看向了那帮貌似颇有言权的老头子们,“那么我们也先离开吧?剩下的就是这帮年轻人的事情了。” 那帮老头子们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就开始从大厅里穿过走廊往外走了,在走过五层船舱和楼梯间之间的那道厚重的舱门前,我看到赵老头仿佛若有所思的回头瞟了一眼我。 大厅里的人6续撤离,最后离开的这批人是于家三人组。于小小本来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不过却被她老爹摆摆手给止住了。然后她老爹看了看我们这群并没有回房间的竞争者们,“各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魂瓶会在试炼结束之前一直摆在这里,你们也不要擅动,后果自负。” 这时候我们中才有人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于小小她老爹似乎是很满意我们中有人听话了,然后就转身也离开了。于小小似乎是看出了自己老爹目前的虚弱,于是就搀扶着他一起往外走。 等到走在最后的吕管家也走出了舱门外之后,我看着那道缓缓紧闭上的厚重舱门,才真的意识到,试炼就要开始了。 . 补加更t,t 278第278章三七八让剧情先休息一会 看到舱门被封起来了之后,像王焱、宁楚、齐良、谢婉清之类的据说出身什么几大家的人,就都头也不回的各自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㈧㈠中ΔΔ文网 而剩下的几个人,则不是留在大厅里等着交换情报,就是开始探索起现场来了。 比如说苏离安,这时候正在舱门边摸索着,大概是在研究这个舱门能不能从里边打开。 看起来像是不得志小职员大叔一样的那个左安,看到我和几乎变成我手臂挂件的唐心瞳还站在大厅里,就搓着双手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向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来找我或者找唐心瞳搭话。结果他还没走过来,唐心瞳就稍微搂紧了我的胳膊,然后用她那两团饱满挤了一下我,小脑袋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亲爱的,我们也先回房间里去吧。” 此时留在大厅内的人本来就不多了,唐心瞳又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所以她一句话很快就引起了周围几个人的注意,至少何秘书的那个学生卫佚,望过来的眼神中就充满了艳羡。 奇怪了,之前在汇英学校里认识你的时候,也没见唐心瞳你有这么浪啊。 我想了想,然后就点了头。 于是唐心瞳就显得很小鸟依人的依偎着我,在左安靠近我们之前,就挤着我往我的房间方向走了。 此时五层的船舱整个都被封了起来,本来就呈“中”字型的船舱内部分布中,在大厅这头的走廊两边,分布着的房间是5o1到5o6,而隔着大厅,另外一头走廊的两边,分布着的房间则是5o7到514。唐心瞳刚才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房间就在我房间的斜对面,51o,正好和我的房间在同一头的走廊那边。 在往房间那边走的时候,虽然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起来,此时我和唐心瞳大概就是一对臭不要脸粘腻在一起的狗男女形象,但其实我和唐心瞳此时正在暗地里进行一场小小的拉锯战。我们两个人的房间正好分布在走廊的两边,差不多可以算是对门,在从大厅里走过来的时候,唐心瞳一直都有意无意的用她那脂肪集中的部位把我往她房间的那边挤,颇有点糖衣炮弹软钉子的意思。 我却没有要去她房间的想法。且不说这妖女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类型,就算给谁“吃”了,那也得有命消化才行。于是我就把路线往我自己的房间这边拉回来。 最后等我走到自己房间前的时候,唐心瞳才像是放弃了一般,不再暗中使劲,重新老老实实的当起了手臂挂件。 插了房卡回到了房间里,刚关上房门,我就把唐心瞳的手给甩开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唐心瞳作势很热情的要重新抱过来,却被我给躲开了。我在躲开她之后就走到的床边,两脚不离地的仰躺在了床上,两手的手臂自然摊开。这样,我之前留在床上的背包,就正好处在了我只要稍微伸手就能很快抓到的距离内。 说来也是奇怪,按理来说唐心饴和于小小既然是汇英学校里的同学,那么她们两个人的年纪就应该差不了多少。但是我在看到于小小的时候,就总是下意识的把于小小看作是一个半大的小女孩,而唐心瞳呢,我却总把她当做是成年女性来看待。至少应该在某种程度上,我总是会把唐心瞳视作是跟我对等的人物,甚至于,都有点不把她当做人类来看…… 我也只能认为是气质使然了。 唐心瞳看到我跟她刻意疏远了距离,倒是也不以为意,脸皮很厚的就凑了过来,侧躺到了床上面对着我,视线正好和我平齐。然后唐心瞳捻起了一小撮梢来撩我,“我当然是来于家争女婿的啊。” “你这性别都不对,连设备都没有,还争什么狗屁女婿啊。你要说是惦记上了人家的嫁妆,或者是替人来玩命的还差不多。”我嗤笑了一声,觉得她给的借口很是蹩脚。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设备?”唐心瞳很是娇媚的横了我一眼,然后她伸出双手来,轻轻捉着我的右手手腕,牵引着往她的下半身慢慢的探了过去,“不要被外表给欺骗了噢,性别这种东西其实还是很容易混淆的呢。说不定,我的设备比你的还大哟。” hat?!! 长得这么妖孽,这……这家伙居然是个伪娘?!或者用通俗一点的说法,人妖?! 这也太浪费资源了吧。 而且我之前居然都没有看出来,我真的是狗眼瞎了啊?! 这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她给牵引到了合适的位置上,只见唐心瞳半是娇媚半是挑衅的对着我扬了扬眉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扇动着,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表达“你真是没见过世面”,还是在说“你敢试试嘛”。 我也是被唐心瞳的说法给惊到了,仿佛整个世界观都被她给刷新了一遍。这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她给拉到了合适的位置上,于是在震惊中,我下意识的就弯起手指探了过去,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会是事实。说真的,哪怕她说她是千年修行的狐狸精,我都不至于这么意外。 “啊” 就在我的手指探到某个有待验证的器官所在的位置上的时候,唐心瞳仿佛本能反应一般地就檀口微张了起来,小嘴很是急促的吸了一口气,头部微微后仰,四肢微微收缩夹紧,同时两只眼睛也条件反射地闭了起来。 手指上传来的触感柔软、微烫。 而且十分明显的是,我摸到的,根本就不是属于雄性生物的器官。 卧槽!被这妖女给涮了。 我像是触了电一样,赶紧就把手给缩了回来,同时整个人也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原因无它,某个位置起反应了。 扭头看了一眼,这时候唐心瞳正好刚睁开了眼睛,她那双原本娇俏明晰的眸子此时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气,媚眼如丝,看得我很是口渴。接着唐心瞳整个婀娜起伏的身子都往我这边挪了过来。 于是我赶紧就拎起了我那装满了装备的背包,然后就往房间里浴室的方向溜掉了。 不行了。 我需要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279第279章三七九我想静静 把背包带进了浴室里,反锁了门,然后我就开始冲冷水澡了。㈧㈠ 中Δ┡文网 水声淅沥,这时候唐心瞳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墙传了过来,“6仁,这次魂瓶试炼,你是想要赢的吗?” 我想了想,“能活着离开应该也不错了。而且说实话,之前他们都把这个试炼说得神神叨叨危危险险的,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其实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唐心瞳的声音顿了顿,“你不是跟那个于小小很熟的吗,他们于家的情况你难道都没打听过?” “我认识于小小一共也没多少天啊,再熟也比不过你们当了几年同学的。” “你说反了吧,跟于小小当同学的那是我姐姐。我只是看客,嗯。真要说起来,我对于家的熟悉程度还比跟那个于小小的熟悉程度高。” 其实唐心瞳的这个说法本身就很反常了。按照我的理解,这唐心瞳要么是附身在了唐心饴的身上,要么就是唐心饴的第二个人格。但是无论是这两种理解中的哪一种,唐心瞳知道的事情都不应该比唐心饴多太多。除非……唐心瞳这个家伙出现的时间要比唐心饴这个本体还要早,又或者,她是穿越重生什么的。 不过眼下需要重点关注的显然是魂瓶试炼的事情,至于唐心瞳身上的事情,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去探探了。 虽然我也有点在意唐心瞳和唐心饴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琢磨了一下,“你对于家反而比较熟悉?那这个魂瓶试炼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要说起来话就长了。该从哪里说起呢?”唐心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然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那你知道于小小她会秘术的事情吗?” 秘术? 我想了想,“于小小会幻术我是见过的,她也大概提过一点。” “幻术?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唐心瞳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于家人在形容家传秘术的时候,应该不是用这个词的吧?” “啊,我想起来了,于小小自己说起来的时候,说她会的是蛊术。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玩虫子,反而是那个刘白有什么金蚕蛊。” “嗯,这就对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于家的秘术明明就是能让人陷入幻境的法术,但是为什么会用蛊术这样的词来形容呢?” “不知道。”唐心瞳这样子很明显的就是在卖关子,所以我很淳朴就想直接听答案。 “那什么是蛊,你总有一点概念吧?” 冲了一遍冷水,我感觉自己就好了很多,这时候我开始往浴缸里放热水,准备再泡个澡。于是我坐在浴缸边上想了想,“蛊啊,不就是找一大堆虫子,然后放到一个坛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所谓的蛊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突然联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声音立马就小了下来。 “呐,你看,其实你已经想到了对吧。”唐心瞳的语气里有几分不屑,“「以瓶为咒,引活人相屠戮」。所谓的魂瓶试炼,其实就是在拿人来炼蛊啊。” 不知道是不是刚冲了冷水澡的缘故,我感觉自己的背脊这时候有些凉。 “于家这一脉的先祖,是三国时候的道士于吉。于吉很有名的对吧,他算是黄老道派的人物,后来的太平道跟他的关系挺深的。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到了太平道的时候呢,行事就变得激进了很多。于吉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就被称之为蛊惑,「诱其本性,使之相残」。于家的秘术被称为蛊术,其实也是同样的意思。所以说啊,同样是带着蛊这个字眼的异术,于家传承下来的这一套东西,跟玩虫子的那帮比起来,都不知道高端洋气上档次到哪里去了。人这种东西,起码也号称是万物之灵来着。” 我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魂瓶试炼的危险性。 我思考了一下,“那魂瓶试炼,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不过魂瓶呢,其实最开始是太平道用来选「执牛耳者」的,也就是继承人什么的,是太平道的三宝之一呢。后来据说在各种歪门邪道手里流传了一段时间,最后被于家找到了之后,居然被后人用来选女婿了,也是有点浪费。既然最开始是选继承人用的,那么当然就不能选没脑子的人出来,为了避免选出来的尽是一些会引雷或者会玩火的家伙,所以魂瓶本身是带着很强的禁制的,一般的修道之人开始魂瓶试炼之后,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据说除了张角之外,其它修道者在开始魂瓶试炼之后,连个鬼都招不出来。” 我认真的琢磨了一下唐心瞳的话,“不能用法术,难道要靠肉搏了?” 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外边的唐心瞳似乎闻言就从床上摔着滚落了下去,先是“磅”了一声,然后就“哎哟”了起来。唐心瞳似乎有些吃痛,“魂瓶试炼当然是有规则的啊。只要先控制好魂瓶试炼参与者的素质,那么规则之内最强的,当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啦。其实从这层意思上来说,太平道还是有道家清静无为的骨子在里面的,炼蛊这件事情也是,有股子顺其自然的味道。” “那魂瓶试炼的规则是什么?”我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关掉了水龙头,然后竖起了耳朵。 “唔……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随机刷新的。”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起了天花板。 “嗯,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每一次试炼的规则都不一样。据说魂瓶本身是有器灵的,有的时候器灵或许会偏向谁,然后规则就会对谁有利一点点。但是总的来说呢,据说还是比较公平的,要死的话人人有份,谁都别想碾压过去。” 我想了想,语气严肃了起来,“唐心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既然你知道得这么多,那你为毛还能这么淡定的往坑里跳?”我觉得很不科学啊。 “这个啊,不告诉你。”唐心瞳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俏皮,“6仁你还没洗干净小屁屁啊,我还等着你暖被窝呢。” 280第280章三八零这其中一定有肮脏的…… 因为说来说去,说到底我们其实还是不知道这次魂瓶试炼的规则到底是什么,所以之后我就一边泡着澡一边跟唐心瞳询问了一下以前魂瓶试炼的情况。Δ』㈧Δ㈠中文』Δ网 询问的结果有点让我无语。 据说最奇葩的一次魂瓶试炼,规则居然有点类似于赌场锦标赛。两个人商量好一样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决出胜负的事情,然后赢家晋级输家爆掉,最后反而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修道者踩着几十号人的肉沫成了魂瓶试炼的大赢家。那个时候魂瓶正好落到了茅山外宗的手上,于是最后胜出的那个家伙就成了当时茅山的金牌打手,在民间很是帮茅山刷了一波声望,最后在野史中居然还小有名气。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特意问了的。你看像是一般的炼蛊吧,通常炼出来的蛊物往往会和它原本的样子大不一样,而且给人的印象是,把蛊炼出来之后,就会平添很多特殊能力。 所以我就问了唐心瞳,魂瓶试炼的胜出者身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比如说……多出一些能力什么的? 唐心瞳给的答案有点模糊。 唐心瞳的说法是,好像魂瓶试炼的胜出者都会得到一些收获。但是根据她所知的情况,在魂瓶试炼的胜出者中,一飞冲天者有之,原地踏步者亦有之。其中比较惨烈一点的家伙,虽然在魂瓶试炼中胜出了,但是精神上却出现了问题。 据说东晋的时候,有个向往修仙的贵族就在魂瓶试炼中胜出后然后疯掉了。后来他还在宗族大会上当着一大帮权贵的面跑去跟黄狗抢骨头吃,然后还互相撕咬了起来,他自己被伤得一身是血不说,嘴上还沾了一嘴狗毛,很是给家族丢脸。于是在历史上,他就被“感恶疾,暴毙”了,最后反而是让他一个被五石散掏空了身子的兄弟继承了爵位。 有点让人唏嘘。 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聊什么了。等到我泡舒服了热水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之后才现,唐心瞳这家伙居然在我房间里的大床上睡着了。 唐心瞳大概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的,所以万幸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脱衣服,不然以唐心瞳此时的妖媚程度,我觉得自己没准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持不住了也不一定。 于是我就探了探唐心瞳风衣上的口袋,摸到了房卡之后,就把这家伙给扛了起来,然后带上自己的房卡就出了房间。出门之后我先把自己房间的房门给锁上了,接着穿过走廊用了她的房卡打开了房门又关上,之后就把唐心瞳丢到了她自己房间里的大床上。 也许是因为我的动作不够温柔,所以唐心瞳的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弹了一下,接着她的眼睛就缓缓的睁开了。 这时候唐心瞳眼中的娇媚之色换成了颇为带着几分迷茫感觉的清澈,等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我之后,似乎是强撑着倦意,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6校医,救我……” 随后她似乎还是抵不过凝重的倦意,很快就又沉睡了过去。 我挠了挠头,等了几分钟也没再看到她有反应,于是只好顺手帮她拉上了被子,再把她的房卡丢在床头柜上,之后就准备回房间睡觉了。 结果我刚打开唐心瞳房间的门,正好就碰到了从这边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先后走出来的左安和宁楚。 “哟,二位,这么巧啊。”我微微楞了一下,然后就先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左安和宁楚看到我之后也是愣住了,也许是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会碰到像我这般无聊的人,然后他们才匆匆忙忙的跟我打了招呼: “额,嗯,真巧啊……” “6仁,你还没睡啊。”宁楚大概因为算是我的金主的缘故,所以倒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他看了看我身后的房间门,“这好像,是那个唐心瞳的房间?” 宁楚一边说着,还一边探着头似乎是想要往里看。 “她已经睡了,怎么,你找唐心瞳有事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噢,都睡了啊。”宁楚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脸上挂着有点讪讪的笑容,但是随后很快就换成了狐朋狗友之间常见的那种“你懂的”的表情,“6仁你果然很厉害啊。” 我觉得你是不是想歪了…… 于是我就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我想了想,“你们二位怎么从这边出来了?” 我记得这边走廊尽头的几间房间都应该是空的。你看参加试炼的一共有十一个人,而五层里的房间号一直排到了514,也就是说,按照一人一间的分配,至少应该有三间空房间才对。 “没什么,我们就是随便看看而已。”宁楚对着我摆了摆手,“6仁你应该也累了吧,早点休息。我们就先回房间了。” “二位慢走。”我笑了笑,然后就站在唐心瞳的房间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人穿过了大厅,然后走到了大厅另外一头的走廊中,接着各自掏出房卡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嗯,深更半夜的,两个男人从同一个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我深信这其中一定有肮脏的py交易。 可是宁楚和左安这个组合……不够美型啊。 而且攻受分配貌似也有点难以取舍的样子。 我兀自联想着调侃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然后帮唐心瞳关好了门,接着就刷了房卡回到走廊斜对面我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有点在意他们这种时候到个空房间里去做什么,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暂且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躺倒在床上之后我并没有脱衣服,只是扯了被子的一角过来,盖住自己的胸腹部,然后确认了一遍背包就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之后,才关上了灯开始休息。 闭上了眼睛之后,我一开始还是比较精神的,于是我就开始胡思乱想帮助入眠。 稍微回忆了一下唐心瞳今天晚上说的关于魂瓶试炼的信息。按照唐心瞳的说法,魂瓶本身是有禁制的,会把修行者压制成普通人的样子。而每次魂瓶试炼都会有不同的规则和内容,也就是说,在试炼的过程中,规则是第一位的。 规则啊。 想想就觉得可能好麻烦。在规则底下竞争,这种事情应该是体制内的人玩得比较遛的才对。 于是我就开始设想各种可能的规则以及相应的应对策略,想着想着,我就开始回忆自己玩过的电脑游戏、主机游戏还有掌机游戏什么的,直到我睡着之前,记得我到最后连黄游和桌游都回忆了一遍。 “有意思。” 迷糊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说了这么一句。 281第281章三八一手气不错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门铃声给叫醒的。『㈧㈠中文网 因为和衣而卧的缘故,所以我的反应很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之后,我拿上了背包,然后把耳朵贴在了门上,试图偷听一下门外的动机。 结果房间内外的隔音效果是真的不错,所以听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之后,我试探性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原来是宁楚正在召集大家待会到大厅里去集合。 看宁楚的表情,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生了,但是应该也不是什么十分急切的事情。 于是我摆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重新关上了门。很快的洗漱了一番之后,我又整理了一下背包里的装备。掐着表,等时间到了距离宁楚来通知我集合的时间点正好半个小时的时候,我才慢悠悠的带上东西走出了房间。 等我到了大厅里的时候,其他的竞争者们基本上都已经稀稀拉拉的坐在了大厅内长桌旁的座位上。此时对我而言显得最陌生的那个韩玮松、还有苏离安和齐良脸上的表情里都带着几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样子,但是却也并没有人出声催促我。 几乎就是在我的屁股刚坐到长桌旁的一张椅子上的同时,唐心瞳这家伙才施施然走到了大厅里。唐心瞳此时换上了一套七分袖的雪纺淑女装,似乎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身上仿佛还有一股子水汽。她那头柔顺的黑此时有点湿漉漉的,被她从脑后拢到了胸前,一条雪白的毛巾搭在了她的肩上,正好隔在了她的长和衣服之间。 唐心瞳在大厅里循着人的身影望了我们这边一眼,很快就走到了长桌旁我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唐心瞳坐下来之后也没有跟谁打招呼,只是兀自低着头,让一头秀自然垂落在半空中,然后双手拿着她身上的那条雪白的毛巾裹住了头,细细慢慢的搓着,似乎是在把头弄干。 “咳咳。”宁楚这时候走到了长桌中间的主位旁,咳了两声示意大家收回视线去注意他。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本摆在长桌正中央的魂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用一根轴固定着立在长桌上的黑色板子,旁边还有两个小匣子。 “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而且想必大家也注意到桌子上的这些东西了,”宁楚用手指了指长桌上的黑色板子,“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探了脑袋往长桌中央的方向伸,努力看清了黑色板子上的文字,只见上面写着的是这样的内容: “两国将战,屯兵于境;其境有村,村中有谍。众人察觉敌谍匿于民中,欲肃其境;谍为求自保,暗中杀人。 现村中诸人共计十一,匿有三谍,余者为民。 众人每日黄昏共举一人为谍,推而除之;众谍每夜共举一人,暗而害之。众谍皆肃,则余者活;众民皆死,则众谍活。 民中尚有一差一杰一卫。 差者,衙役也,可于每夜探一人身份。 杰者,壮士也,选村中一人义结金兰,互知身份,同属阵营,同生共死。 卫者,义士也,可于每夜护卫一人,谍当夜不可害其所卫之人。 诸人皆有印记为凭,擅查他人印记者死。” 这上面的规则其实还是很好看懂的。 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十一个人里分成三个隐藏身份的间谍和八个平民。然后每个白天黄昏的时候呢,大家就一起投票选一个怀疑是间谍的人出来,然后处决他;每个晚上呢,间谍们就偷偷投票,接着一起弄死一个人。这样循环下去,等到最后,如果间谍们都被大家一起投票出来处决了的话,那么就是平民赢;而如果间谍把其它人都弄死了的话,那么就是间谍赢。 这样的规则无疑是对平民这边不利的,所以平民中也有三个有特殊能力的人: 一个是“差”,应该就是官差的意思,每天晚上可以查出一个人的身份; 一个是“杰”,他可以在游戏中选定一个人,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会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选中的那个人是哪一边的,那个“杰”就是哪一边的人。而如果他们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死了的话,那么另外一个也会跟着一起死; 最后的那个“卫”,就是守卫的意思了嘛,每天晚上选一个人,然后间谍们那个晚上就杀不了他守卫的那个人。 这规则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不过啊…… 虽然这不文不白的游戏规则看起来稍微有点吃力,虽然这套规则也和我记忆中的也不太一样,但是只要稍微一想的话 这特么根本就是狼人杀对吧?!对吧?! 还是山寨版的好不好?! 听起来这么高端洋气上档次的魂瓶试炼,结果就是让我们坐在这里玩桌游?! 我本来很是想着要吐槽一下这个游戏规则的,结果看到其它人此时都一本正经的在细细琢磨着黑色板子上的内容,气氛肃穆。于是我也就冷静了下来。 是啊。 这个,可是会死人的。 估计是觉得大家都看过了一遍写在黑色板子上的规则之后,宁楚就指了指摆在黑色板子旁的那两个匣子,“如果大家都看清楚了的话,那么我们应该就要分这些东西了才对。” 摆在黑色板子旁的那两个匣子,其中的一个匣子是没有盖的,里面摆着十一枚白色的玉质印记。印记呈半边阴阳鱼的形状,也就是组成阴阳八卦的黑白两色阴阳鱼中的一半,造型有点像是阿拉伯数字中的“6”。此时没有盖的那个匣子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白色的玉质阴阳鱼,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串“66666666666”,嗯,让人感觉非常的遛。 而另外一个匣子则几乎是密封的,只在匣子的顶端上留着一个堪堪能让一只手伸进去的圆形孔洞,看起来是要让我们抽身份用的了。 我凑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下,现白色的玉质阴阳鱼上面刻有从“壹”到“拾壹”这样的大写数字,于是我就提议了起来,“既然这些阴阳鱼上面都标有数字,那我们大家就按照自己的房间号码来拿牌子,怎么样?” 说完,我就把标着“拾壹”的那枚阴阳鱼拿了起来。 在把白色阴阳鱼拿起来的瞬间,我感觉到自己指尖上的阴阳鱼仿佛是突然热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温,温度的变化快得就像是我产生了错觉一样。 这时候大家似乎都没有心思在这种细节上钻牛角尖,于是都没有反对我的提议。我看到宁楚直接就拿起了一枚刻有“伍”字的阴阳鱼。 等大家都拿到了白色的阴阳鱼之后,刘白似乎是想了想,就把手伸到了那个盖子上留有孔洞的匣子里。然后在大家的注目下,刘白从那个匣子里拿出了一枚黑色的玉质阴阳鱼。黑色阴阳鱼的背面似乎也刻有字,不过我们其他人却完全没有要凑过去看的意思,毕竟规则里说了,“擅查他人印记者死”。 接下来大家就互相保持着距离,一个个的走到那个匣子旁摸了黑色的阴阳鱼出来。我观察了一下大家在抽到黑色阴阳鱼之后的表情,虽然大部分人都板着一副扑克脸,不过少数的几个有表情的人里,兴奋者有之,失望者有之,踌躇者亦有之,也是很有趣。 我是最后一个摸奖的人。 当我把手探进了匣子上的孔洞里之后,一股子奇怪的触感就包裹在了我的手上。我伸手在匣子里摸索了一下,指尖一热,然后我就摸出了一枚外表看起来跟其他人之前抽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黑色阴阳鱼。 我看了看黑色阴阳鱼上面刻着的字,有意思,“谍”。 . 补加更。 第282章三八二你们这就玩上了噢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抽了黑色的阴阳鱼,也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㈧ 『㈠『中文『网所以人群一时间都还聚在了长桌旁,倒是也没散。 这时候卫佚正在写着规则的黑色板子旁研究着规则,他身边则有几个人在跟他一起讨论着在分析。 卫佚的手指在黑色的板子上虚指,“擅查他人印记者死,这句话要怎么理解?如果理解成是其他人有意暗中偷窥别人的印记属于违规的话,那么假如对方主动把印记给别人看,那么算不算违规?又或者,不小心看到了别人的印记,又要怎么理解?” 谢婉清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下,“我觉得这条规则的意思应该是想要禁止我们之间私底下互相透露身份用的,至于怎么算是违规,还是不要乱碰的好。” “我反而对这个卫比较好奇,”韩玮松摸着自己的下巴,“谍当夜不可害其所卫之人,不知道那个卫可不可以护卫自己。如果可以的话,那他每天晚上都保护自己的话,岂不是就不用担心晚上会被害了?简直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啊。” 苏离安撇了撇嘴,“就算是那样,那也还有白天啊。” “白天?”韩玮松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假如守卫每天晚上都守卫自己,那么间谍现晚上杀不了守卫之后,肯定会试着在白天投票推举守卫出来处决的啊。”苏离安似乎是想都没想就理顺了思路,“十一个人,半数最多也就是六,如果三个间谍一起投票推举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守卫白天会被票死的概率很大吧?” “如果我是间谍的话,那么最优先考虑的肯定是“差”,官差每天晚上可以查一个人的身份,这个的危险性才是最大的吧,守卫的话,至少没办法直接威胁到间谍。”刘白听完了他们的话,就说了自己的看法,然后还扭了头过来看着我,“哥,你怎么看?” 我把自己的黑白两枚阴阳鱼塞进了裤兜里,想了想说,“其实啊,间谍未必就只有三个噢。” “唔?”宁楚回头又扫了一眼规则,“这上面写着的啊,匿有三谍。” “杰。”韩玮松这下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嗯,杰。”谢婉清也点了点头,“选村中一人义结金兰,互知身份,同属阵营,如果杰选中的人是间谍的话,那么对平民来说就是最不利的情况了,四个间谍。” “大家这么一研究的话,果然就明白了许多,看来还是要多讨论才是。”左安站在旁边一直听着其他几个人的分析,似乎是有些感慨。 “呵呵呵。多讨论?” 这时候一个听起来有些尖酸冷漠的声音用反问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说话的人是齐良。 齐良之前在抽完了自己的黑色阴阳鱼之后,就回到了座位上一个人坐着,这时候他似乎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扶着长桌的桌面就站了起来,“既然你们喜欢讨论,那么我就来给大家选一个好话题吧。每天黄昏的时候,大家需要共同投票推举一个人出来处决你们现在不如就讨论一下,晚餐的时候你们打算弄死谁?” 齐良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讨论了吗?”齐良的语气颇为嘲讽,“你们要是喜欢报团的话,那么要一起选我也可以。不过我有言在先,我是守卫,而且今天晚上,我也没有要守卫别人的意思。我对废物的死活从来都不关心,但是如果我没死的话,那么只要是给我投过票的人,我绝对不会在晚上选择去守卫他,哪怕知道对方是官差也一样。” 齐良的这番话无论是语气上还是内容上来看,其实都颇为刻薄。如果单纯从感性上来说的话,这样群嘲开地图炮的人,基本上就很难在这样群体性的游戏中活下去了的。 但是齐良说了他的身份是守卫。 守卫,自然是平民这边的人。而且守卫还有在晚上保护一个人不被间谍杀害的功能,如果利用得好的话,那么守卫其实是相当关键的角色。 在场的毕竟都是通过筛选选出来的人,虽然在我看来,这样的筛选或许有些不太靠谱,但是最起码,这帮人应该至少都不是蠢货,所以齐良话里的意思都这么清楚了,他们也不至于听不明白。 于是黑色板子旁的这群人里,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了的人这时候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其中。估计一方面是对齐良的态度和说法感到不满,而另一方面,有守卫的身份摆在这里,在现场明显平民阵营占多数的情况下,大家似乎拿他也没有办法。 于是现场就安静得有点可怕了。 齐良颇为倨傲的环视了长桌周围的众人一圈,然后在看到没有人出言反驳之后,嘴角带着不屑的冷意,似乎是准备就想要转身离开大厅。 “呀。” 这时候唐心瞳娇媚的声音突然低声的惊呼了一下。 唐心瞳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声音非常轻易的就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力。 我跟其他人一样,扭头就往唐心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唐心瞳这时候似乎是已经擦干了头,把一双也缩在了长桌旁的椅子上。 此时唐心瞳把她之前从匣子里抽出来的黑色阴阳鱼拿在了手上,她手里的黑色阴阳鱼只有一个黑色的小尾巴尖露了出来,唐心瞳似乎是刚刚才开始打量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看到我们的视线都望向了她之后,唐心瞳无辜的瞪大了眼睛,还缩了缩肩膀:“我的这枚印记上面,写着的是一个卫字。那我应该也是守卫吧?” 唐心瞳说完,还似乎是颇为不好意思的对着齐良笑了笑,“真巧呢,我们的身份一样欸。” 齐良看着唐心瞳娇俏的小脸,沉默不语,眼神仿佛瞬间就阴霾了许多。 按照黑色板子上写着的规则,在八个平民中,只有一个守卫。 规则,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而现在齐良和唐心瞳都说自己是守卫,那么很显然,他们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于是众人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得复杂了起来,似乎是在思索他们两个人中,谁的话比较可信。 唐心瞳说完了话之后就没有再在意众人的目光,很自然的就当着大家的面,伸手把她身上的那件颇为淑女的雪纺连衣裙的领口给拉开了一些,然后把她的黑色阴阳鱼塞到了自己胸前的那道深邃的沟壑中。之后她抱着膝盖缩在了椅子上,颇为悠然自得的哼起了小曲。 齐良目不转睛的看完了唐心瞳的动作,又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圈,接着转身就离开了长桌旁,似乎是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283章三八三哟,行家啊 虽然齐良这时候已经离开了,但是大厅内被他几句话就给弄冷了的、原本还算是热闹融洽的气氛,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回复过来。㈧㈠中文网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良的话倒也没什么错。 规则上确实明说了在每日黄昏的时候,大家需要共同投票选一个人出来处决。而眼下大家对其他人的身份都还一无所知,哪怕是想要试着推测,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依据。 而且唐心瞳刚才的那两下子搅和,虽然看起来有点插科打诨的味道,但是却很明显的点出了一个事实: 在禁止查看他人印记的前提下,就算别人跟你说了他的身份,其实未必就真的有那么可信。 反过来也一样,假如自己想要取信于人,那么就算自己真的把身份给说出来了,别人也未必就真的能信得过你。 为什么? 因为没有凭据啊。 “擅查他人印记者死”,最有力也最直接的证据,已经被规则给禁止查看了。 既然谁都没办法拿出证据来证明,那么现在大家无论说了什么话出来,就都只能算是空口白话而已。至于谁愿意相信谁,谁能让别人相信自己,那就只能看各人的表现还有本事了。 所以当齐良和唐心瞳先后捅破了之前掩盖在那样热闹融洽的气氛下的窗户纸之后,想要保全自己、切勿轻信别人的心思估计就泛起在了各人的心头上,就算大家想要再继续客观有效的互相讨论分析情况,估计也难免会各自有所保留、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气氛中了。 那扇门已经被破坏,快乐再也回不来咯 作为抽到了“谍”字黑色阴阳鱼的人,我其实挺喜欢眼下的这种氛围的。不过我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低调,所以也就没有趁机继续煽风点火。 很快,在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难言的氛围中,韩玮松就先跟着齐良的步伐,离开了大厅。 之后是宁楚、谢婉清、刘白,他们也6续无言的从长桌旁走开了。 卫佚本来看着我这边,似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很快他仿佛就改变了主意,阖上了嘴咽了一口唾液,似乎把本来想说的话也一起吞进了肚子里。然后他摇了摇头,就也离开了。 于是就剩下了我、王焱、苏离安、左安,还有唐心瞳一共五个人,零零散散的留在了大厅里的长桌旁。但是我们几个人一时间也都彼此沉默着。 “那个……”还是左安有些唯唯诺诺的先开了口,“既然各位都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那么我们现在不如讨论一下,如果今天真的要投票的话,要投给谁?” 王焱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左安,“记得你叫左安?我现在对你特有好感,要不然我今天的票就给你承包了?” “这不太好吧。”左安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觉得选择留下来的人应该多是平民才对,我们这样自相残杀可不好。” “噢?为什么?”王焱似乎对左安的说法颇为好奇。我和苏离安也望了过去。 “因为平民的数量虽然最多,但是却是消息最闭塞的一群人。间谍的话,夜间共举一人,也就是说,他们互相之间是知道彼此身份的。而官差和豪杰,一个可以在晚上查人,一个可以绑定一个人,然后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他们都有额外的获得信息的渠道。至于平民,就只能依靠自己来搜集和整理信息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带头离开的几个人,按理来说应该是有特殊身份的人。那么从概率上来讲,最后留下来的几个人,都是平民的概率是相当大的。”左安对着我们说了他的看法。 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不过我堂堂的一个“谍”字号人士,此时不也留在了大厅之内吗? 所以说概率这种东西,用在大样本大数据上还比较科学,要是想要套用在个体层面上,准确率就会变得很微妙了。 我想了想,于是就对着左安问,“既然你已经看破了这一切,那么你觉得,我们今天投票给谁比较合适呢?” “谢婉清或者刘白。”左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为什么?”我和王焱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 “刚才他们几个人离开的顺序,先是齐良,然后是韩玮松,接着是宁楚、谢婉清、刘白、卫佚。按照我的想法,最先离开的几个人里,除了盲目跟风的人之外,其它的,应该要么就是有额外的信息渠道的人,要么就是有同伙的人。总之应该大多数都是有特殊身份的人”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他的说法我可以理解。 于是左安继续说道,“而在有特殊身份的人中,间谍又是很不一样的。因为间谍们的立场和其他人是对立的,同时,间谍虽然有三个人,但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毕竟还是少数,所以从理性的角度来分析的话,间谍在明面上的策略应该是潜伏为主的。毕竟间谍的优势就在于潜伏在暗处,一旦身份曝光,那么间谍也就离死不远了。所以间谍应该是显得相对比较低调的人。” “嗯。”我又点了点头,这次他的说法我就更能理解了。我自己刚才都还想着要低调来着的。 王焱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这个理,没错。”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来推测的话,”左安搓了搓自己的鼻子,“齐良当时的表现太高调了,从逻辑上来说不符合间谍身份的玩法。之后的韩玮松和宁楚,虽然有可能是间谍,但是也存在跟风或者是其它有特殊身份的可能性,所以不太推荐一开始就排除掉。再之后,到了谢婉清和刘白再跟着离开的时候,他们的离开就显得顺理成章得多了,所以反而更有可能是顺应形势混在里面的间谍。” 这一套推理听下来,感觉是真的挺靠谱的欸。 就连苏离安这时候都点了点头,“嗯,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 “那么,”左安环视着我们几个人试探着问道,“待会我们就一起投票给谢婉清或者刘白了?” 只见苏离安很果断的就摇了头。 王焱倒是笑了笑,“我反而更加想投票给你了。” 第284章三八四是担心有人逃跑嘛 左安在看到苏离安和王焱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之后,似乎也是觉得颇为不解,“为什么?我是有哪里分析得不对吗?” “你说得其实挺有道理的。㈧『ΔΔ㈠ 中文网”王焱笑了笑说,“但是刚才你也说了,有特殊身份的人要么会有额外获取信息的渠道,要么就会有同伙。单纯从策略上来说的话,现在还是白天,有特殊身份的人应该会想着先低调的活到晚上,然后才能把他们的能力兑现。” 苏离安接着王焱的话茬往下说,“所以你这么急着要提议票死人,不是急躁的间谍就是在求活的平民咯。眼下大家知道的信息都不多,为什么就要听你的。” 左安被他们两个人反驳了之后,也没有急着辩驳,只是征询般的看了看一直在场却还没有表态的我和唐心瞳。 唐心瞳仿佛一直都处在状况外的样子,这时候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亲爱的,现在几点了?” 我望了望自己手腕上的表盘,“八点十分。” “我饿了。”唐心瞳扁起了小嘴,双手摸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脑袋靠着椅子背往我这边偏了偏,声音甜腻,“亲爱的,你今天还没有喂饱我呢,我才不要动脑子。” 我注意到唐心瞳娇滴滴的说到“喂饱我”这个词之后,左安的喉头动了一下。 对啊! 食物! 我之前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我看了看苏离安和王焱他们,“我们现在被封在这层船舱里了,从规则上来看,这个试炼至少要持续好几天才能结束。我们有吃的东西吗?” 苏离安白了我一眼,“你昨晚上是光顾着在床上做运动了吗?你下次回房间之后先抽点时间看一下,床边的床头柜里头有瓶装水、面包和罐头。” 唐心瞳眨了眨眼睛,换了姿势在椅子上跪坐着,上半身探了过来,双手熟稔的搂上了我的胳膊,“那亲爱的,我们先回房间吧。” 喂,妹子。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越看越像是一对狗男女了啊。 我试着把手臂从她怀里给抽出来,唐心瞳却微微加大了力道,把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挂了过来,俏脸也越凑越近,“走了嘛,现在距离黄昏天黑还早得很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原本唐心饴的外形素质就非常高了,但是单从我对唐心瞳的记忆来看,这家伙相比在汇英学校里那会儿的时候,变得更是诱人了不少。如果是几年前的我遇到眼下这样的唐心瞳的话,我觉得光是像现在这样在近处看着唐心瞳这娇媚的小脸,就足以让当年的我感觉到有些窒息了。 更何况唐心瞳娇弱的身子此时还在微微的扭动着,七分袖外露出的嫩滑皮肤和我卷起了袖子的手臂接触在了一起,呼吸间闻到的满是她身上透过来的缕缕甜香。 我暗自稳定了一下心神,把唐心瞳推回到了她所坐的椅子上,抽回了手臂,“我暂时还不饿,要不你先自己回房间去吧。” 唐心瞳这时候用的是一种跪坐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的,她双手的手掌则撑在了膝盖前椅子的坐面上,只见唐心瞳扁了扁小嘴,“好嘛。” 然后唐心瞳又把小脑袋给凑了过来,看起来如同是只乖巧的小狗狗,“你看我听话吧。来,摸头。” 我感觉如果唐心瞳有尾巴的话,这时候一定是在欢快的摇着,所以我鬼使神差的就把手放到了唐心瞳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 被我摸着头的时候,唐心瞳摆出了一副舒服得闭上了眼睛的样子,小下巴还微微的扬了起来。 苏离安似乎对此是看不下去了,非常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而王焱和左安虽然并没有转身离开,不过此时他们两个人望着我的眼神感觉也非常的不对劲,仿佛像是在看着什么奇怪的变态一样…… 反而是唐心瞳本人对其它人的瞩目视而不见,我松开了手之后,唐心瞳凑了小脸过来在我的肩头上蹭了一下,然后才像是心满意足般的走开了,临走时还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亲爱的我等你噢,要早点回来哦。” 等我们三个雄性生物都望着唐心瞳摇曳生姿的背影消失在大厅和走廊之间的拐角之后,王焱才收回了视线,看起来颇为郑重的凝视着我,“6仁你,果然是很厉害的人。” 左安似乎也是一脸艳羡的点了点头。 虽然被其它男人这么说,确实是一件让人感觉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心瞳越是这样在人前表现,我就越是感觉有些背脊凉。 左安这时候搓了搓鼻子,似乎是又想提议一些什么事情,王焱却先不知道从哪就掏出了一本书出来,打开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把视线移到了书页里,“不过你家大美人说的也没错,现在距离黄昏天黑确实是还早得很。还是先看看再说了。” 王焱说完了话,似乎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安安静静的凝视着书页,过了一会儿翻了一下书页,也没有再理会我们。 我仰起头环视了一下大厅的天花板,现大厅内的光线虽然柔和且亮堂,但是却完全不是自然光。大厅中的装潢用的是反射式照明的设计,看不到灯光或者灯泡,效果却和自然光差不多。唯有在大厅的一侧,开有一个海碗大小的圆形舷窗,差不多也就是堪堪比人头大一点的样子,上面罩着玻璃罩,勉强能让人看到此时船舱外的天色。 我想了想,然后赶紧就摸了房卡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进到了房间里之后我才注意到,和之前在六层上边那带着落地玻璃门和海景阳台的套房不同,现在我分到的这间位于五层的房间内,在靠近船舷那一侧的墙壁上,则只有一个海碗大小的圆形舷窗。不过这个舷窗却是可以打开的,虽然只能勉强把脑袋给伸出去。 我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太多的感觉,现在到了白天我才现,原来整个五层船舱内的自然采光相当的差,完全是靠着照明,才撑起了船舱内的这一片亮堂。 而这也意味着,此时这一层的船舱,差不多跟外界是全封闭的。 昨天工作上出了点突情况,于是我先补上昨天的第三更t,t 285第285章三八五我和他是清白的 觉察到船舱被人刻意设计得颇为封闭之后,我赶紧就蹲到苏离安所说的床头柜前开始翻找了。㈧ ㈠Δ 『Δ』中文Δ网 房间内的大床床头两侧分别摆着两个床头柜,我先就近打开了靠近船舷外这一侧的床头柜。里面果然就像是苏离安所说的那样,整整齐齐的摆满了瓶装水、面包还有罐头。 稍微清点了一下,一共有十二瓶水,六个牛肉罐头六个沙丁鱼罐头,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水果罐头。面包倒是不少,填满了床头柜内除了瓶装水和罐头之外的几乎所有空间,足足有三十个,都是长方形独立包装的全麦面包,也就是所谓的“黑面包”。 我看着那些瓶装水寻思了一下,然后径直就走到房间里盥洗室的洗手池旁边打开了水龙头。看到水流从水龙头里“哗哗”的涌了出来之后,我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水是生命之源,人七天不吃饭还能够勉强活动,七天不喝水却可能要命。虽然在传统观念中有自来水不应该直接喝的说法,但是如果真的到了连喝水都成为奢望的时候,谁还顾得上什么自来水不自来水的。于是我顺便就把盥洗室里的漱口水杯和一个似乎是用来让人洗衣服用的小桶都给装满了。 做完了这些之后,我想起床头边还有另外一个床头柜,于是就走了过去。如果还有一柜子的水和食物的话,那么按照这套规则的玩法,应该就不用担心吃的问题了。 结果我走到大床的另外一边,打开靠近房门那一侧的床头柜之后,却现里面的东西并不能吃。 摆在这个床头柜里的,是一些杂物。 准确的说,摆在这个床头柜里边的东西,都可以称之为凶器。既有蝴蝶刀、伞兵刀之类淳朴一些的刀具,也有榔头、三棱锥、钢琴弦、一字螺丝起子、螺旋开瓶器之类的比较花式的玩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深色的玻璃农药瓶。 我把那个瓶子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切,有机磷。 有机磷这种农药尽管确实是有剧毒没错,然而这玩意的味道闻起来却非常的刺鼻,貌似是叫蒜臭味还是什么来着了,反正正常人光是闻一闻那股子味道,都会觉得恶心反胃身体不适什么的。 船舱里目前仅有的食物又都是瓶装水、面包、罐头之类的东西,要是把有机磷投进这些东西里的话,只要闻到了那股子味道,我估计就算是连狗都不会去吃了。 检查了一遍里边的东西之后,我一样也没拿,直接就把床头柜给重新关上了。 专门存了凶器在这里,还一次就是这么多种,可见主办方果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既然已经在房间里现了可以称之为凶器的东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我就把之前跟苏离安买的甩棍给插在了后腰上。虽然蝴蝶刀之类的刀具要比甩棍小巧轻便得多,而且威慑力也比甩棍要大,不过身为一个雄性生物,我果然还是对又硬又黑的棍状物体更有好感。 接着我稍微联想了一下,然后就赶紧转身准备出门。 就在我几乎刚打开房门的同时,卫佚正好就刚走到了我的房门前站住了。他的一只手此时已经抬了起来,看样子是正准备要按门铃。 我和卫佚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都稍微楞了一下,接着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怎么了?找我有事?” 卫佚点了点头,“嗯。不过6先生这是刚好要出门?” “嘘。”我把食指立起来竖在了嘴唇上,“你来了也好,我们正好去看看能不能捡到吃的。” “捡?” “跟我来。”我对着卫佚使了使眼色,然后就往走廊尽头我隔壁空着的513号房间的门口摸过去了。 记得昨天晚上我看到过左安和宁楚从这个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走出来。照这么一想的话,那么这层船舱里剩下的那三个空房间的房门,或许都是没有上锁的。 果然,当我用手扭动了513号房间房门上的门把手之后,房门“咔哒”一声就被打开了。 顺手按亮了房间里的灯光开关,然后卫佚就跟着我一起走进了房间里,我进门之后哪也没看,直接就奔着靠近船舷那侧的床头柜方向去了。 可惜里边空空如也。 然后我又走到了大床另外一侧的床头柜旁,一打开,看到里面和我房间里同一侧的床头柜里一样,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凶器。就连种类和各自摆放的位置都如出一辙。 看样子,我之前的设想倒是没错。这一层船舱里的房间本来就是给魂瓶试炼的竞争者们准备的,可能是因为事先考虑到可能会有各种意外情况,所以就连房间也多准备了几间。而既然是给竞争者们准备的房间,那么出于公平起见,每个房间内的事先屯好的物品就应该是一样的。 昨天我看到左安和宁楚从空房间里边走出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的,所以还想着要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趁机多捞点吃的呢。 卫佚看到了摆放在床头柜里的凶器们之后,也是吃了一惊,“这些东西……有点危险啊。” “不危险不危险。你房间里应该也有这些东西的,还是同款呢。”我头也不回的打趣道,然后就脚步不停的走出房间往513对面的514号房间里钻。 514号房间里的情况和513里的一样,也是装着凶器的那个床头柜没被人动过,而另外一个装着食物的床头柜则空空如也。 就连最后的512号房间里也是如此。 “6先生的意思是,这些空的床头柜里本来应该是有吃的?” “不知道了。”我有点郁闷的从512里走了出去,卫佚也跟了出来,还顺手带上了门。 怪了,那些吃的到底是在试炼开始前被主办方给搬走了呢,还是被我们几个竞争者中的谁给私藏了? 我正寻思着,然后我一抬起头来,就看到唐心瞳此时正慵懒的倚在我的房间门口。 唐心瞳手里拿着一个被打开了独立包装的全麦面包,上面已经被咬了几口,唐心瞳的小嘴这时候在细细慢慢的嚼着,同时眼神玩味的看着我和卫佚。 286第286章二八六尾巴没藏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被唐心瞳这样看着,我总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㈧ ㈠中文』网 于是我看到唐心瞳此时靠在我的房间门口之后,赶紧就先开口带节奏,“糖心你找我有事嘛?” “没有噢。我就随便逛逛。”唐心瞳嚼完了之后,又在全麦面包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接着还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我和卫佚。 …… 我有点无语,摸出房卡来走过唐心瞳的身边,然后打开了房门。我走进了房间里之后,唐心瞳和卫佚也跟着尾随了进来。 唐心瞳一进房间里就非常自然的就直接趴到我床上去了,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之后,两只脚丫优哉游哉的翘在床上晃着,手上还拿着面包在嚼。 也许是因为唐心瞳在场,所以卫佚的样子显得稍微有点不自然,我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那张沙椅,然后自己则坐到了沙椅对面的床边,“坐吧。记得你刚才来,是说找我有事的?” “刚才左安找我聊了一阵,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所以就想着来跟6先生你一起商量着看看。”卫佚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到了沙椅子上。 提到的人是左安。 而且还是刚才。 我不假思索的问,“就是他提议今天傍晚大家一起做掉谢婉清或者刘白的事情?” “额,6先生倒是直白。”卫佚听到我的说法之后,第一反应是微微的有点汗颜。不过毕竟是能带着玩命的觉悟主动来参加魂瓶试炼的人,所以卫佚的脸皮就算再薄也薄得有限,“不过没错,确实就是这件事。” 我笑了笑,“那你怎么看?” “我个人觉得吧,这第一次白天的投票应该是最危险的。毕竟大家目前基本上都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纯凭个人的喜好或者猜测来选择要投票的人,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卫佚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踌躇了一下,“从私心的角度上来讲,如果大家能先觉得投票的大致人选范围的话,我觉得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嗯,我懂的。 先别管左安的推测和提议到底有没有道理,在眼下的这种思路混沌情况下,既然有人看似有理有据的把别人推上了审判席,那么自然就会有人跟风。这种思路大家应该都是很容易理解的,毕竟,如果一点要死人的话,别人死总比自己死要好不是? 于是我顺便就想着要试探看看,“我之前也听左安说过这个提议了。虽然这个规则的投票具体会是个怎么样搞法我们还不清楚,但是,第一天真的一定要死人吗?比如说,假如有人不投票弃权了怎么办?又或者,出现同票的情况又会怎么办?” 卫佚想了一下,“不投票的后果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同票的话,按照类似规则的游戏的做法的话,要么就是票数最高的人再进行第二次投票,要么就是当次投票的结果作废。之前那个板子上写着的规则是说众人每日黄昏共举一人,这个共举,倒是可以理解成好几个意思。” 确实,像大厅里写在黑色板子上的规则那样的、可以说是文言文也可以说是半文言文的文字,好处固然是言简意赅,可是相对的,坏处则在于某些过于简洁的描述可能会让人产生误解或者异议。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个魂瓶的固件版本太老了,只懂得用文言文,还是说丫的根本就是故意想让人对规则产生歧义。 “不过假如出现同票就不会有人被处决的话……”卫佚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对啊,如果同票可以避免死人的话,那么只要控制好票数,就可以熬过这个白天了。” 我对此只能是傻笑着想要蒙混过去了 听卫佚的意思,似乎他对熬过第一个白天最没有信心。而且哪怕白天不死人会拖长整个游戏的节奏,他也并不在意。按照规则来说,白天的共同投票是平民们唯一可以和间谍们抗衡的手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卫佚是间谍的概率似乎就有点大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想要减少伤亡的官差。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如果游戏的节奏被拖得足够慢的话,等官差把所有的间谍都给查出来了之后,那么在守卫的帮助下,平民们就有可能控制住节奏,最后局势就直接大雪崩走向胜利。 不过就算有风险,拖长游戏节奏对于间谍而言还是更有利的。 于是我想了想,还是站在了“平民要赢”的政治正确的立场来试着分析局势,“但是就算是同票不死人的话,也还是有风险的。假如大家都抱着不死人的想法来游戏的话,那么我们留给间谍的挥空间就更大了。目前平民和间谍总体还是七比三的比例,假设今天傍晚没有人被处决,那么到了晚上之后,按照规则,间谍们就可以排除掉一个肯定不是间谍的人,比例就变成六比三了。十个人里,间谍们只要骗到两票,就可以控制住第二天投票的走向了。” “6先生你说的似乎并不是最坏的情况吧?”卫佚看起来并不能同意我的看法,“对平民最不利的情况应该是,在第一天结束之后,官差和守卫就相继被众人处决和间谍暗杀了,而且豪杰还和其中的某一个间谍同伙了。这样等到了第二天之后,平民和间谍两个阵营的人数比例就一下子会被拉到五比四,间谍阵营几乎过半。” “嗯,那样确实是最坏的情况。不过按照左安的提议……” 之后我和卫佚又继续聊了半个多小时。作为一个间谍,在知道自己的同伙们都是谁之前,我在明面上就只好对所有人都假装出一副“我是好人”的样子;而又因为如此,所以我在对局势的探讨上就不可能完全的尽心尽力,只能努力让自己靠拢在“比猪队友好但是又不至于到最后把间谍给坑了”的水平线上。 所以直到最后,我觉得自己跟卫佚说的差不多都是一些看似很有道理的废话了。 本来卫佚应该是没有打算聊半个小时就走的,不过当时唐心瞳把面包细嚼慢咽完了之后,完全没有加入话题的意思。只是趴在床上开始用她的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慢悠悠的在我的身上撩,画面暧昧,所以卫佚很快就结束话题告辞了。 没想到卫佚在走到房间外临关上门前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我,“6先生,你应该是间谍吧?” 咿?!!! 我只能假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摆出了像是看到傻子一样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他,还扬了扬眉毛。 287第287章二八七来呀,快活呀 卫佚关上了房间门离开之后,我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躺在我身边的唐心瞳,然后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间谍吗?” “像。㈧Ω『 ┡ ㈠中文 网 ”唐心瞳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我好奇的问她。 唐心瞳撇了撇小嘴,“如果是平民的话,这种时候肯定担心死了吧,哪有像你这样这么淡定的躲在房间里的?” “我成熟稳重不行噢?”我把唐心瞳撩在我后腰上的小脚丫拍开,准备站起来,“也罢,虽然白着急一点卵用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假装心急火燎的出去串门好了。” “咦?别走呀。”这时候两团柔软顶在了我的后背上,唐心瞳粉藕般的手臂从我脖子的两侧缠了过来,一股子带着香风的热气轻轻的喷在了耳后,“我们不抓紧时间快活一下嘛?” 尽管是显得很亲昵的动作,但是我条件反射的就双手握住了唐心瞳的两只皓腕,虽然并没有很用力,但是却把唐心瞳的手腕动作给固定住了,“什么别走,我离开的时候,你也不能在我房间里待的好不好?” 然后我把唐心瞳环在我脖子上的双臂打开,再顺势往后一推之后,就站起来转身正面对着她。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想了想房间床头柜里的那堆凶器,我已经暗自做了决定,至少以后在私下交流的时候,不能再让唐心瞳这样随意的进入我的安全距离内了。 “才不要。”唐心瞳颇为狡猾的往被子里一钻,然后露了小脑袋出来,“6仁你就放心的走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家里的。”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我没好气的隔着被子把唐心瞳给抱住了,然后让她在被子里滚了一圈。唐心瞳倒是也没有怎么反抗,有点让我随意施为的意思,于是很快唐心瞳就被我用被子裹成了一个春卷。接着我把卷在被子里的唐心瞳给扛了起来,准备把给她丢到门外去。 没想到唐心瞳像只泥鳅一样就从被子里滑出来了,于是我双手举着被子卷就往她身上摔,被子卷正好砸到了唐心瞳的后背上,然后唐心瞳顺势就趴在床上装死了。 “别闹了,一个羽绒被还能砸得死你?快起来,我真要串门去了。”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就用手指往唐心瞳纤腰的软肉上戳。 唐心瞳被戳中的腰肢之后也是赶紧小腰一扭就躲开了,然后她在床上滚了一圈,抱起了被子卷,半张俏脸都躲在了被子的后边,“话说回来噢,6仁你都不好奇我是什么身份的吗?” “不好奇。你要是害起人来肯定一套一套的,什么身份都影响不了你挥。”我白了唐心瞳一眼,拉起了被子,示意她不要继续赖在床上了。 唐心瞳拽着被子,顺势就被我给拉着坐了起来,于是唐心瞳在床边把嫩脚丫踩进了高跟鞋里,“哼,不理你了,你就一辈子都去跟那帮野男人厮混去吧。” 我:…… 护送着唐心瞳离开了我的房间之后,我关好了房门就往大厅里去了。 这时候王焱居然还在大厅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书,不过大厅里也没有其他人在了。王焱注意到我又回到了大厅之后,把书签插到了正在看的书页间,然后就合上了书本。 王焱看了看我,打趣道,“6仁?连你也开始活动了?” “嗯,男人嘛,不能总是让人坐上来自己动的。还是要主动一点比较好。”我顺口调侃了一句。 “那你都有什么收获了?”王焱把书本放到了长桌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后仰,双手十指交叉的握在了一起,还翘起了二郎腿。 我扬了扬眉毛,“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留在大厅里,不就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动向嘛。” 真要悠哉悠哉的看书的话,那回到自己房间里去看多好。就像这年头在火车上还能认认真真的埋头看书的人一样,一般不是因为准备要考试了在抓紧时间临时抱佛脚,就是因为手机或者充电宝没电了,总之虽然都是有原因的,但是原因却通常都不是因为爱看书。 “哈哈哈,就知道骗不过你。”王焱倒是坦诚,“刚才我在大厅里坐了一段时间,虽然从长桌这边看不到走廊里的情况,但是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往来在两侧走廊里的人倒是也有那么两三个。” “我猜猜,卫佚和左安应该是了。然后要说还有谁的话……唔,宁楚?”我试探着问道。 王焱立起一根手指,慢慢的左右摇了摇,“谢婉清。” “左安提议要投票处决她和刘白的风声走漏了?”我觉得自己此时颇有一点隔岸观火的味道,然后我顺便八卦了起来,“对了,我听说谢婉清和赵炜应该都算是土豪家族里的人啊,可是之前我有次在学校里看到赵炜的时候,怎么谢婉清在面对那个赵炜的时候跟个孙子一样?” “他们啊,还不是因为家里的那点破事。赵家这些年是靠矿业吃饭的,然后何家之前硬是下黑手挖了一块肥肉出来。赵家人不敢去招惹何家人,估计就只敢拿谢婉清来借题挥的出点恶气了。” “哦?那赵炜让苏离安替了他的名额来参加魂瓶试炼,岂不是就少了好戏可以看了?” “赵炜他也得敢来才行。”王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如果是他家的那个叫做赵烨的小子来的话还差不多。不过最近听说那小子被人给害死了,名额才轮到了赵炜身上,不然有他什么事。” “这样噢。”我想了想,“那谢婉清都找过什么人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看我也说了,我坐在这里又看不到走廊里的情况。不过听说你之前和谢婉清认识,她刚才明明到我们房间那边的走廊里去了,她居然没去找你吗?”王焱有些好奇的问了起来。 “我本来是想过要去找他的,不过那时那个唐心瞳守在了他门口,所以我就先找宁楚去了。”这时候,谢婉清正好从走廊中走到了大厅里。 288第288章二八八你们这么容易收买的吗 王焱这边刚刚提到了谢婉清,话音还没落呢,然后谢婉清直接就从走廊里出来回答了他的话。『㈧㈠中文┡网 虽然王焱也没说谢婉清什么坏话,不过在背后正好八卦到别人行踪的时候,如果正好被谈论到的话题者本人给听到了的话,其实还是有点尴尬的。 于是我赶紧就回过头来看着王焱。王焱此时有些讪讪的低下了头,还把原本翘起的二郎腿给放下来了。看到王焱此时一副吃了瘪的样子,我也是有点忍俊不禁。趁着此时谢婉清还在我背后的方向没走过来,所以我颇为逗趣的对着王焱挤了挤眉毛。 谢婉清这时候走到了长桌边上,拉开了我旁边位置上的椅子,然后就坐了下来,“刚才你们说的也没错,左安提议今天傍晚要投票处决我或者刘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刚才在宁楚那里,我听说左安已经去他那里拉过票了,那么算起来,左安动员过的人,想来早都应该过半数了。” 谢婉清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轮到我有点尴尬了。 没想到她刚才偷听了这么久。 不过既然谢婉清本人都没有把我提到她在汇英学校里往事的事情给拎出来说,所以我也不至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我只是问,“所以呢?你是想来提议让我们投票给左安的吗?” 谢婉清摇了摇头,“看左安的做法,他的身份很可能只是平民,而且还是个乱民。” “那么你的提议是?”王焱这时候说得直白,“不管怎么样,左安的说法到底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们的话,至少我个人,恐怕是没办法去帮你的。” “我抽到的身份是豪杰。”谢婉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颇为平淡的。 平淡得……甚至有些冷漠。 谢婉清顿了顿,像是在说着和她不相干的事情一样,“现在我说这些,其实可能很多人都不信。刚才宁楚不信,左安不信,可能你们两个也不会信。不过我想说的是,十一个人就算排除掉我自己不算在内,要过半数也还是六。如果大家真的都要投票处决我的话,我或许真的是没有办法逃过一劫的。” “豪杰身份的能力是可以指定一个人跟我一起同生共死,我不知道等到投票开始了之后还能不能再指定人选,但是,如果到时候还可以指定的话,那么我就会指定给我投第六票的那个人跟我绑定在一起。他是谁,又或者是什么身份,我不管,但是如果谁想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话,我奉陪。” “虽然具体的细节大家直到目前都还不清楚,到时候究竟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果有谁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的话,我就愿意和谁一起赌。就赌我是不是真的抽到了豪杰,就赌我到时候还能不能指定一个人跟我一起去死。” “刚才苏离安问我,会不会恨左安。最开始我当然是很生气的,也觉得很不服。可是后来先后跟几个人聊了之后,我才现其实其它人并不真的在乎我的身份是什么,只要第一个被牺牲的人不是他们就好了啊。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么也就无所谓是谁了,反正谁让票数过了半数,我就不会放过他。至于说要不要拉票处决左安,我自己都觉得他只是个平民了,处决了他又能怎么样?” 谢婉清说完之后,只是平静的看着我和王焱。 我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我之前甚至从没想过,原本在汇英学校里的时候被人打了一巴掌还反而去跟对方道歉的这个谢婉清,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是要玉石俱焚的节奏啊。”王焱坐正了身子,把两边手肘搭在了长桌的桌面上。 我这时候回过味来了,“切入点倒是不错。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苏离安是怎么跟你说的?” 谢婉清看了过来,“苏离安听完之后给我的答复是,她本来也没想过要去投我,但是实际上会怎么样,还是要看情况的。” “没了?” “没了。” “你骗人。”我撇了撇嘴,“你根本就没去找过苏离安吧。” 谢婉清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对我的反应有些不解。就连王焱这时候似乎也对我为什么这么笃定有点好奇。 笑话,那是谁啊,那可是苏离安啊。就她那死钱鬼的德行,这种时候不趁机敲点竹杠,可能嘛? 以于小小她家的土豪程度,其它能跟她家关系密切的家族想必再穷也穷不到哪里去吧,谢婉清的家里据说也是有保留名额的那种,想来应该也不差。在谢婉清还有刘白似乎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情况下,就算苏离安本来就是打算要保持中立的,可是谢婉清如果自己找上门去的话,顺手赚点小钱钱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不说往死里宰,跟土豪家的人要点大红包来意思意思总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不赚白不赚的事情啊。反正我相信苏离安一定是做得出来的。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谢婉清先开了口,“嗯,好吧。之前我去找苏离安聊天的时候,还不知道左安在鼓动大家给我投票。但是苏离安当时确实是这么答复的。” 如果是在左安鼓动其它人之前,谢婉清就试探着询问苏离安意向的话,那么倒是有可能不至于谈钱。 我微微点了点头,似信非信。 不过谢婉清的说法倒是也给我提了一个醒,豪杰和官差在可能被票死的情况下,其实是有反制的手段的。如果谢婉清真的是“杰”的话,要不要趁着这次情况正好,干脆就…… 我这边正寻思着,然后王焱似乎是拿好了主意,抬起头望向了谢婉清,“想让我今天不投票给你倒是也可以,甚至我还可以带票把情况弄乱。” 谢婉清眨了眨眼睛,“但是?” “每个房间里的床头柜里都有食物和水。”王焱笑了笑,“我想要一个牛肉罐头。” “好,成交。我待会就拿给你。” “合作愉快。” …… 就在我有点无语的时候,谢婉清已经扭头看向了我,“6仁你呢?先说好,我已经没有牛肉罐头了。” 噢? 昨天我钻到地底下去了,直到下午才上来t,t然后一直都脱不开身,最后被灌倒了……昨天的更新量会在下周一之前补完 289第289章二八九你俩就在这里长相厮守吧 “你连牛肉罐头都没有了还想要收买我啊?”听到谢婉清的罐头居然已经交易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一边按耐着猜测,一边想要套她的话,“沙丁鱼罐头的汇率怎么样也应该比牛肉罐头低一半吧?!” 谢婉清倒是没有太在意我的侃价,“你要双倍的话也可以。』 ㈧㈠ 』 中文网不过我的沙丁鱼罐头也不多了。” 嗯,很好。 看来谢婉清目测应该已经至少和三个人达成协议了。而且除了王焱之外,其他人中也有人意识到食物的重要性了,这是很危险的一个信号。 喵的,这帮土豪家的孩子不应该是衣食无忧长大的吗,抢吃的居然比谁都快。 于是我扭头看了看王焱,“那我按二比一的汇率用沙丁鱼罐头跟你换牛肉的,可以不?” “那可不行,我不喜欢吃鱼。”王焱这时候重新把书给拿起来了,似乎是想着准备打开来继续看又或者是继续假装看。 我其实倒是喜欢吃鱼的。 于是我继续问他,“那反过来呢?你应该也有鱼罐头的吧,我用牛肉罐头跟你一比二换?” 王焱眨了眨眼睛,“一比一吧。” 所以我又回过头去对着谢婉清耸了耸肩膀,“你看,贸易市场谈不拢了。这个比例不太行啊,我这人其实还是挺有节操的。”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还是不要?”谢婉清似乎对我的插科打诨不为所动。 眼见装不成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就丢了节操,“要。” 谢婉清又确认的一遍,“说定了?” “货到付款。” “好,成交。” “成交?哎哥啊,你们这是成交什么了?见者有份吗?或者让我参一股也可以,不过我得先知道是什么事情。不然你们要是回头把我给卖了的话,我帮你们数钱,这传出去就不太好了,有辱家风啊。”就在我和谢婉清初步达成交易意向的时候,刘白这时从大厅一侧的走廊里走了出来,然后望向了长桌的这边。 如果之前我没记错的话,刘白的房间应该是5o8,也就是在唐心瞳的隔壁。按照船舱内的布局,也就是说,刘白的房间其实和我的房间是在大厅这一侧的走廊里的。但是此刻刘白走出来的方向,却是大厅另一侧的走廊方向,也就是分布着5o1到5o6号房间那边的走廊。 “嘘。”我对着刘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佛曰,不可说。” “哈哈哈。哥你看你小气的,肯定还是左安把火往我的谢婉清身上烧的事情对不对?”刘白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倒是一副阳光小帅哥的模样,后边的话却是对着谢婉清说的,“一个左安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要不你看看你那里还有些什么,干脆直接就给我当买命钱算了。虽然算不上很熟,但是我们起码也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犯不着让左安那样的陌生人平白无故占便宜对不对?你看我们这边有王焱有我哥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哪个不比那个左安看起来有前途……” 谢婉清一副完全无视刘白的样子,只是站起身来看了看我和王焱,“那我们就说好了,希望你们言而有信。” 我和王焱都点了点头。 “欸谢婉清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哎,你倒是给我点反应嘛,我要半价也是可以的,三成也行啊,喂,哎……”刘白对着谢婉清离去的背影一直都聒噪的嚷嚷着,直到谢婉清的背影消失在了大厅和走廊的拐角之后都没有停下来。 但是等谢婉清真的走远了之后,刘白脸上的表情却正经了起来,拉开了长桌旁的一张椅子慢慢坐下,连语气和语都沉稳了起来,“其实按照我自己的猜测,在魂瓶试炼中最有可能获胜的四个人中,现在有三个都坐在了这里,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啊。” 刘白此时一改之前聒噪的样子,言语之间却仿佛带上了淡淡的火药味。我一时没弄清楚刘白到底想表达些什么,只好先试着探探他的口风,“所以我们就先桃园三结义?” “鸡蛋怎么能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呢。”刘白笑了笑。 王焱倒是好像听明白了,“既然你觉得最有可能获胜的人有四个。那么当其中的三个聚在一起的时候,最好的话题,自然就是怎么先弄掉最后的那个人了呗。对吗?” “唷。”刘白对着王焱扬了扬眉毛,然后他们两个人之间互相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基情四溢。 然后刘白正了正脸色,“我其实对这类的游戏并不擅长,所以我只能跳出游戏来用最简单的逻辑来想问题。既然是类似于团体内个人对抗的游戏规则,那么先把最有危险性的人淘汰掉,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策略吗?” “是这么个理。” 我想了想,看着刘白的眼睛问,“你想说的人是齐良?” 刘白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扭头看向了王焱,“王焱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们往上加筹码,但是我肯定不当领头羊。”王焱略一思忖,“不过反过来也一样,既然都是把厉害的人先排除掉,那么其实哪个人选都不错。比如说小白你,如果你过不了今天这一关的话,我也不会帮你转移火力的。” “好,那么还是先看看今天第一次投票的情况了。”刘白说着,把长桌一侧的几张椅子并排着摆在了一起。 我看着刘白的动作,“你这是要做什么?” “今天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完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呗。”刘白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身上,然后就在并排的椅子上躺了下来,“顺便和王焱一样,占着茅坑不拉屎,恶心一下其他人。” 王焱闻言倒是笑了笑,重新把自己手里的书给打开了,摆出一副继续往下看的样子。 “得,那你们俩就先在这蹲坑吧。”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着还是先继续串门,看看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说。 290第290章二九零你们都是人才 离开了大厅之后,我循着自己记忆中的位置,走到了苏离安的房间门前,然后按了门铃。㈧┡Δ』ΩΩ㈠┡中Δ文网 刚才是我在魂瓶试炼开始之后第一次遇到刘白,本来我是非常想问他关于我身上的金蚕蛊的事情的,可惜刚才既有王焱在场,时机似乎也并不合适,所以我也就只好先作罢。 没想到打开门的人却是宁楚。 我稍微愣了一下,“这里不是苏离安的房间吗?” “苏离安的房间在对面。”宁楚倒是一副没有在意我的打扰的样子,同时把房门大开,对着房间内部做了个“请”的手势,面带微笑,“不过6先生既然来了,何不顺便坐一下?” “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想了想,然后就跨进了宁楚的房间里。 宁楚房间里的布局和我的房间是一样的,不过整体的摆设却和我的房间左右相反。一进房间里,我就注意到宁楚的床上摆着一个棋盘,上面黑白双色的棋子正在排兵布阵。 “6先生对围棋也有研究吗?”宁楚把门关上之后,看到我正在望着他的棋盘,于是就问了起来。 其实围棋我倒是稍微会一点的,至少收拾张老头那样的臭棋篓子不成问题。不过眼下我并没有跟宁楚下棋的兴趣,要推脱的话估计也很麻烦,所以我摇了摇头,“象棋我还勉强能上桌,围棋就真的看不懂了。” “这样啊,那就可惜了。”宁楚脱了鞋子盘膝坐到床上的棋盘前,从棋盒里捻起了一枚白子,“6先生今天,不知道是打算投票给谁的?” “随缘吧。”我站到了床边,看着宁楚下棋。 宁楚思考了一阵,就着把白子按到了棋盘上,接着又捻起了一枚黑子,“我还以为,6先生今天会想着一定要把刘白给票死的呢。” “为什么?”我老老实实的不懂就问。 宁楚捻着黑子看着棋盘,似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说了起来,“刘白用金蚕蛊逼着6先生参加魂瓶试炼的传闻,我大概也听到了一些。金蚕蛊毕竟是于家的东西,刘白只是代管,进入了魂瓶之后,刘白应该暂时也就失去了对金蚕的控制权。6先生想要脱离威胁,眼下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 “还有这种事?” “魂瓶中带有禁制应该是几大家的人都知道的秘密。本来我也不太敢确定的,不过今天看到齐良想要把小鬼放出来,结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之后,我才放下了心来。”宁楚犹豫着想要把黑子放到棋盘上的一个地方,然后又缩回了手,把棋子比在了棋盘的另外一个位置上,“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大家都只不过是普通人,谁又真的会怕谁。” 那个位置明明没气了你居然还能落子,你到底会不会玩围棋啊?!装什么哔呢?真当别人是二百五了啊。 于是我笑了笑,“宁先生倒是信心十足。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已经急得到处串门了,还是宁先生沉得住气,还有心情下棋。” “打时间罢了。”宁楚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还是把黑棋下在了他一开始选中的位置上,“类似的游戏应该很多人都玩过的,与其一开始瞎猜,还不如等死了人之后,一边看情况一边思考。真要说好奇的话,我反而对迷上了6先生的那个大美人比较好奇,她是什么来头?” 迷上了我?你是在说唐心瞳吗?那家伙在人前叫我亲爱的,在独处的时候就指名道姓了,明摆着是故意秀恩爱做样子给你们看的而已好不好。 “她和于小小一个学校的,我之前去她们学校的时候正好认识了而已。我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她。”我顿了顿,“宁先生对她感兴趣?” “毕竟是个大美人嘛,要说好奇的话自然是会好奇的。昨天晚宴的意思本来是用来给我们这种竞争者互相熟悉彼此的,结果就她一个晚上都没露面,倒是也神秘的很。”宁楚从棋盘间抬起头来,“不知道她是师承那一派的?都会些什么?” 我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唔……会撩人算不算?” 宁楚瞥了我一眼,然后把视线重新投到了棋盘上,“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倒是厉害了。看来就连6先生都没能逃过这一关啊。” “没有。”我稍微解释了一下,“我真不是在帮她隐瞒。” 宁楚刚准备要回答,正巧他房间的门铃就响了起来。这时候我正好离得近,于是就走了几步,把房门给打开了。 站在房门外的齐良望着我皱起了眉头。然后齐良一言不,径直就侧身从我旁边越过,走进了房间里。 我看这情况似乎也并不欢迎我,于是我很懂行的就趁机跟宁楚告辞了,接着也没等他回答,出了房间就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这宁楚的人缘看来比想象中好很多啊。 我走到对面苏离安的房门前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见没开门,于是又按了一阵。最后一共等了有个十来分钟,看到还是没人开门,考虑到苏离安可能是在睡觉又或者也是出去串门去了,于是我想了想,就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走到大厅里的时候,我看到那个韩玮松此时正在跟躺在椅子上的刘白说着什么事情,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王焱倒是已经不见人了。 噢,又是一对基佬。 我简单的评价了一下,然后假装视而不见的穿过了大厅,继续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结果我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现自己房间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往身上一摸,我的房卡也不见了。 我心里颇为不爽,走过去不轻不重的一脚把房门踢开,就看着苏离安此时正站在房间里我的大床前边。 而唐心瞳那个家伙,则摆出了柔若无骨的样子,慵懒的横躺在了我的床上,一张房卡还有两个沙丁鱼罐头正好散乱的摆在她的身前。 唐心瞳微微偏过头来看到了我之后,对着我伸出了双臂摆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亲爱的你回来啦这位苏阿姨好像有事情要找你呢” 291第291章二九一简直了 听到那句“苏阿姨”之后,原本脸色大概就已经处于“阴有小雨”状态了的苏离安,脸色就更是阴霾了不少,变成了类似天气红色警报中经常预告的、即将就要“雷雨伴有冰雹”又或者“暴雨伴有强风”的模样。㈧㈠ 中Δ文网 虽然没具体打听过,不过苏离安的年纪应该比我略小个两三岁。很多和苏离安同龄的妹子,大概这时候都在经历从“大四的老女人”变成“刚出社会的小鲜肉”的转换。可以说苏离安完全是正当年,也就刚刚踏上这个时代中大多数女孩最风华正茂的年龄段。 奈何唐心瞳这妖女从理论上来讲只是个高中生……而且外形素质相当高…… 虽说外形这种东西是环肥燕瘦各有喜好的,苏离安如果要跟唐心瞳比美的话,按照不同人群的偏好,未必就真的完全比不过唐心瞳。 但是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一个漂亮女孩被另外一个同样漂亮且比她更年轻的女孩说“老”,更拉仇恨吗? 聪明人这种时候就不要掺和到这种深仇大恨里去…… 于是我走到床边,拍开了唐心瞳伸过来的小手,只是把摆在床上的那两个没有启封的沙丁鱼罐头给拿了起来,顺便捡起了我的房卡。走了几步把罐头放到了床头柜上,房卡则拿在了手里,皱着眉头,“你们是怎么进到我房间里来的?” 苏离安此时的脸色不太妙,不过还是对着唐心瞳扬了扬下巴。 唐心瞳则扯过了被子角缩在了后面,半遮半露的俏脸非常微妙的泛上了几分红晕,“亲爱的你刚才把我扛起来……那个……的时候,我从你身上下来的时候,偷偷拿的房卡……” 那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姿势好不好?! 我打开床头柜稍微检查了一下,至少装着食物的这边还是满满当当的,“然后呢,你偷了房卡进来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亲爱的你知道的,被你那个完了之后,我想要洗澡,所以就过来了……然后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呢,谢婉清就拿着两个罐头就推门进来了,再后来,这个苏阿姨也过来了……”唐心瞳一边呢喃地说着,一边扯着被子往她的两条大白腿上盖,似乎是真的在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一样。 喵的你就别再“那个”了,我顶多也就是用被子把你卷着扛起来了一下子,给你这么一说简直就像是事后了一样。 你看苏离安现在看我的表情就非常不对劲了。 “你有没有从我房间里拿东西?或者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背包一直都被我带在身上,所以我的装备倒是还不至于弄丢,食物虽然看起来也没少,但是还是稳妥起见问一下。 “我带了一套你喜欢的内衣过来……还没来得及换上……”唐心瞳说着就把脸给埋进了被子里,露在外面的那半边俏脸霞烧得娇艳。 我也是有点无语,决定不再理这个妖女了,扭头转向苏离安的时候,语气和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笑了笑问道,“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事情的吧?我刚才去你房间找你的时候,你刚好不在。” 苏离安倒是没有迁怒的意思,只是看了看唐心瞳,冷着脸示意自己在意其他人的存在,也没有说话。 我刚准备要顺势让唐心瞳离开,结果一个枕头就从我背后飞过来了。我条件反射的抓住了枕头,然后就看到唐心瞳从床上爬了起来,“凭什么要赶我走啊,我不干,我要洗澡。”说着唐心瞳踩着两只光脚丫就往浴室的方向溜过去了,还“咔哒”一声把浴室的门给锁上了。 …… 没办法了,所以我跟苏离安对视了一眼,就走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并且关上了房门。 我在走廊中环视了一圈,确认这边走廊附近的几个房门此时都处于紧闭的状态了之后,带着苏离安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嗯,现在可以说了。” 以房间内外的隔音程度来说,走廊里也算是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本来512、513、514三间空房间里也算是不错的谈话场所,但是考虑到唐心瞳这时候还赖在我的房间里,所以就只能留在走廊上监督她有没有打算要偷东西了。 苏离安也是先观察了一下环境,“今天的第一次投票,你打算投给谁?” 我想着苏离安怎么说也算是我的老战友了,所以就先把能说的实话给说了出来,“左安应该也去怂恿过你了吧?总之呢,我拿了谢婉清两个罐头,应该暂时不会优先考虑她。” “里面那个唐心瞳我觉得你也是不会优先考虑的。”苏离安说这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她是在试探还是在怎样。 “可能吧。不过我觉得她的危险程度还挺高的。”喵的,居然学会偷房卡了,那家伙还真是不得不防。 苏离安转开了视线,“我可能会优先考虑你或者王焱,还有刘白。并且已经跟人说了。” “杀熟啊?不至于吧,我们不是一起狼狈为奸的小伙伴咩。”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苏离安可能怂恿过的人。 “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先从危险系数高的开始排除吧。你鬼点子有点多,不太好弄。” “你这是捅刀之前先提醒我咯?喂你这样也太不讲情面了吧,”我顿了顿,“苏阿姨?” 结果苏离安狠狠的剐了我一眼。 我直接就往走廊尽头的墙壁上靠了靠,“我开玩笑的。不过,你居然还没有头绪?我一直都觉得你鬼精鬼精的啊。” “现在都是瞎蒙有什么意思。一个个都捕风捉影,这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那应该怎么玩?” “按照正常的流程,肯定是要先看看大家投票的时候都投给了谁然后说了什么话啊。”苏离安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然后看看最后谁死了,晚上谁又被刀了,再结合死了的人的身份,这样一路推过去才对吧。” “苏老板倒是很会玩这些的样子。” “废话,我店子的隔壁就是一家女仆咖啡厅啊,有时候没生意的时候我偶尔会过去做兼职陪客人玩桌游,这种游戏都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 “唔……女仆店啊,叫声“主人”来听听?” “可以啊,时薪一千,换装再加钱。” “好啊,我要看国王的新装。” “当。”我的肩膀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292第292章二九二准备投票 和苏离安又聊了一会儿,几次探了她的口风都还是“没有头绪”。㈧㈠中文网不过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敌意,但是想要优先弄死我或者王焱或者刘白的想法却是颇为坚决的。 这就让我有点无奈了。 然而这也没什么办法。我跟苏离安前前后后也算是互相打过了不少交道的,在商言商,我们俩的脾气性格还有做事方法颇为匹配,单纯从生意伙伴的角度上来说,苏离安会是不错的合伙人,很多时候跟我打起配合来也不错。 但是如果说要左右她的想法的话,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目的一致的时候,苏离安觉得我有办法,也可靠,便会安安心心的摸鱼打辅助;但是当立场不同的时候,她要是使起什么手段来,我也未必不会掉几块肉下来。 因此苏离安主动来跟我说了她接下来短期的打算,与其说是在咨询我,不如说更像是在拿定了主意之后,在道义上先通知我一声而已。 核心的意思透出来之后,我们便也就只能插科打诨一般的闲聊了。又聊了一会儿,苏离安大概是想着还有事情要做,然后就离开了。我看到她往大厅里的方向过去了。 回过头来,我拿出了房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打开门的时候,唐心瞳正裹着浴巾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那张沙椅上,摆了个小镜子在床上,然后对着小镜子双臂抬起,正在解自己洗澡时束起的长。 唐心瞳的身上此时微微的还有氤氲的水汽散出,平时看到她的样子不是一股子狐媚劲儿,就是假装羞涩脸红的嫩雏样,这时候唐心瞳的脸上不带表情,动作轻柔,安安静静的,我居然产生了一种此女安静娴淑的错觉。 “你们聊完啦。”唐心瞳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正拿着皮筋把洗澡时被绑成球的长顺成马尾。 我想了想刚才的事情,语气嫌弃,“今早不是刚洗了嘛,你这是一天要洗多少次澡啊。” “今早上我是洗头了好不好,这里又没有人帮忙,女孩子洗头很麻烦的好不好。”唐心瞳看到我盯着她的马尾看,于是还俏皮的晃了晃脑袋,脸上又恢复了烟视媚行的小模样,“怎么,我还不知道你居然喜欢马尾的呢。” 我转开了视线,走到床头柜前把谢婉清进贡来的沙丁鱼罐头努力的给塞进去,“噢,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骑过马吧。” 唐心瞳带着一阵香风走了过来,颇为欢脱的一下子扑腾到了我的床上,双手撑起下巴来探着脑袋看着我整理床头柜里的食物,一脸媚态,“那你现在要不要再试一试?” “你走。”床头柜里被塞得实在是满,我只好把一个面包还有一瓶水拿了出来,准备要吃。 “不试喔,那你待会不要偷偷骑上来噢。我先睡一会。”唐心瞳似乎是对我的答案颇为满意,扯过被子来就盖上了,然后在底下扭动了几下,用脚把浴巾从床尾给踢了出来,滚落到了地板上。 “哎,我这暴脾气。”我把浴巾捡了起来,隔着被子往唐心瞳的身上抽。 “嘻嘻。”唐心瞳缩在被子里也感觉不到疼,然后心满意足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春卷。 我把浴巾搭在了沙椅的靠背上,坐下来之后,就着瓶装水拿着全麦面包,开始嚼了起来。 吃完了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困意会传染,所以我看着唐心瞳蜷在被子里的小脸,不知不觉就也困了起来,于是我就抱着背包坐在了沙椅上打盹。 “当,当,当,当,当,当。”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我是被从房间外传进来的钟鸣声给惊醒的。 原本房间内外的隔音效果是做得相当好的,哪怕是门外走廊里的声音都透不进来,这时候钟鸣声能如此清晰的传到房间里,显得也是有些反常。 我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却现唐心瞳这混蛋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大床中央,然后双手拿着我从黥河镇里带出来的那根木棍在把玩着。我的背包此时则被摆在了床上,里边的东西稍微散落了一些出来,此时正凌乱地躺在唐心瞳的脚边。 “喂。”我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一把就把木棍从她手里给抢了过来,然后拿起背包就把东西往里塞。 “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你的,你知道这东西的历史吗?”唐心瞳被我抢走了木棍也没有反抗,笑吟吟的鸭子坐在床面上,只是指了指木棍问道。 “你知道?”我好奇的问。 “当然知道呀。”唐心瞳翘着屁股爬到了床边,很快就穿好了鞋子站了起来,“不过外面应该是有事情了,改天求我我再告诉你。” 刚出房门,唐心瞳就小鸟依人的挂在了我的手臂上,如同一对激情过后准备去退房的狗男女。走到了大厅里一看,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聚集到了大厅中。 大厅里那个巨大座钟的钟盘转到了六点零三分的位置上。然后在座钟硕大的钟盘上,上面一个对开的小门已经打开了,里面的机簧机构伸了出来。 本来在这样相对老式的座钟上面,这样的机构里伸出来的,应该是整点报时的机械小鸟什么的。但是此时从座钟里边伸出来的,却是一个沙漏。沙漏里的沙子正在慢慢的下落,我估摸了一下,这个沙漏的倒计时长度,目测应该在一个小时上下。 走近众人围坐着的长桌,我现摆在长桌中间的那块黑色板子上的字迹内容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 “规则: 参与者每天下午六点钟鸣后开始进行投票。 投票者应同时携带黑白双色阴阳鱼对号入座,以白鱼为票,亲手放入被投票者座位前方框内。 禁止擅自挪动、转移,或使用暴力方式强迫他人投票及改变投票目标。 禁止用任何方式显露黑鱼标示或窥探他人黑鱼标示。 计时结束后,得票过当前存活总数过半者,即被处决。 每天晚上十二点钟鸣前,所有参与者必须回到各自的房间内,禁止在他处逗留。 晚上钟鸣后到破晓之前为“夜间”,各项能力以黑鱼标示及白鱼编号为准。 “谍”夜间可自由活动,投票方式与日间相同。 “差”夜间可在房内查询指定一名参与者的身份。 “卫”夜间可在房内指定一名参与者进行“守卫”。 除“谍”外的其余人等,夜间均禁止打开房门或离开房间。 以上各条,违反禁止性规则者死。” 看完这篇类似补充规则的玩意之后,我直接就在心里“操”了。 293第293章二九三你这个坑货 其实只要是玩过类似的游戏的人,对这篇补充规则的出现都不会太感到意外。㈧┡ ㈠中文『『网而我对它意见最大的地方就在于,特么的这居然是用白话文写出来的。 既然这篇补充规则可以用白话文来写,那最开始的规则硬是搞成那种不文不白的古文风是想要搞什么?!是想故意让人产生歧义还是怎么的? 不过不爽归不爽,有规则在这里摆在,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摆在长桌边的椅子上原本在背后都是有编号的,之前我虽然没有太在意这些,不过此时大部分的椅子上都坐了人,所以要找到自己的编号倒是也不难。 “好了,既然这对狗男女也到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苏离安这时候坐在位子上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拿着自己的白色阴阳鱼轻轻的敲着长桌的桌面催促道。 唐心瞳倒是对苏离安嘴里“狗男女”的评论不以为意,看了一遍规则之后,唐心瞳施施然坐到了我斜对面编号1o的椅子上。然后唐心瞳探手从胸前把白色的阴阳鱼给拿了出来,似乎是有些好奇,一脸纯真的望着我,“是这样投票的吗?”说话间,唐心瞳手臂一伸,然后就把白色阴阳鱼给放到长桌上我面前的位置上了。 只见在白色阴阳鱼被放上去的瞬间,长桌上我跟前的位置上似乎有一道金色的微光不起眼的闪了一下,晃眼间我仿佛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大片区域被框在了微光中。接着有一个像是白色粉笔写出来的字迹在这片区域的正中偏上一点的位置上写了一个“一”。 …… …… …… 你特么坑我! 我有点愣愣的看着唐心瞳,微微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貌似也没想到唐心瞳这个之前看起来简直可以算是我手臂挂件的家伙,居然刚坐下差不多是什么话也没说就先投票给了我,一时间也是有点目瞪口呆。 看到已经有第一票开始投出来之后,坐在我旁边9号位置上的王焱捻着手里的白色阴阳鱼,挤了挤眉毛看向了我,似乎也是有些意动,顺着方向再过去一点,王焱旁边7号位置上的那个我很陌生的的韩玮松好像也有点什么想法了。 通常在这种“选倒霉鬼”的投票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带票。一旦逆风的势头止不住,随大流的效应一起来,很容易直接就大雪崩,然后接下来的票就都会往最开始拿到票的那个人身上流过去。 我跟王焱对视了一眼,然后当机立断的就伸手越过了他的位置,“啪”的一声把我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拍到了那个韩玮松的面前。总之先把黑锅给甩了才行。 只见他面前的位置上,很快也出现了一道类似白色粉笔写出来的一个“一”。 “6仁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韩玮松用的是一种责问的语气,接着他的反应也很快,伸手把他的白色阴阳鱼也拍到了我的面前。 于是我面前的位置上,在原本的那个“一”的中间位置上,一道竖线划了下来,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大写的“t”字的玩意。这回我倒是看明白了,原来那个痕迹是在写“正”字。 “我也不想的啊,这不是被这个混蛋给坑了嘛。你继续往下找倒霉鬼玩接龙不好吗,干嘛要把票投给我。”我一边胡乱编着理由,一边想着得先把局势给弄乱了才行,不然要是他们一个个都继续投过来的话,那我就要完了。至少宁楚眼下是已经准备要把手给伸过来了。 我正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准备继续往下说话,这时候反而是唐心瞳先开了口:“呀,我不知道原来是这么玩的。不知道能不能悔票呢?”虽然唐心瞳嘴里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她直接就扶着桌面伸了手过来,把她的那枚白色阴阳鱼给拿起来了。 我面前的那个“t”字型痕迹的尾巴也随之渐渐的像是被擦拭掉了一样,恢复成了一个“一”。 还带这样玩的?! 我很快的回忆了一下,规则中有一条是这样的:“禁止擅自挪动、转移他人的投票,或使用暴力方式强迫他人投票及改变投票目标。” 使用“暴力方式”来让他人改变投票目标是违反规则的。反过来也就是说,“改变投票目标”这件事情是允许的,同样的,如果能用非暴力方式来让人改变投票目标的话,也是被允许的。 这好像就有点意思了。 我细细的看着摆在长桌上的那块黑色板子,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有意思的玩法出来,同时伸手把之前放在那个韩玮松面前的阴阳鱼给收了回来。这时候我看到长桌另外那头原本似乎是打算要站起身走过来的左安又重新坐了下去。 那个韩玮松倒是没有动弹,任由他的白色阴阳鱼在我的面前摆着。 好在我环视了长桌边的其他人一圈,其他人似乎暂时还没有急着投票的意思。 “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啊。”正在众人沉默着的时候,王焱捻着手里的白色阴阳鱼开始说话了,“要不然我们按照通俗一点的惯例来,从一号开始表自己的看法,然后等说完一圈之后,我们再开始投票?” “好啊,我同意。”我第一个就开始附议了,反正我是十一号,最后言的人虽然劣势明显,但是也可以先看看其他人的意见。 坐在3号椅子上的谢婉清这时候稍微前倾了上半身,“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下一轮的话,要从6仁那边开始。再下一轮的话,则要从中间开始往两边走。这样比较公平。” “可以。”苏离安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齐良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嗯,那么就开始吧。那个沙漏可一直都没听过。” 齐良这么一说,大家就都忘了一眼大厅内座钟的方向,只见那个沙漏已经落下了大概五分之一的沙子。 然后大家的视线又都转移到了坐在1号位置上的左安身上。 左安回望了一圈大家的目光,“咳咳,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的看法和之前一样,还是提议大家把票都投给谢婉清或者刘白。” 294第294章二九四道义还是要讲的 很多时候吧,有些事情明明自己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自己知道”和“在大庭广众之下听人说出来”的感觉毕竟还是不太一样的。㈧ Ω㈠中Δ文 网 左安提议大家投票给谢婉清和刘白了之后,就又把他之前的推测给说了一遍。我靠在椅子上听他说着话,同时暗自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其中比较特别的,比如说那个齐良,就完全没有在听左安的话的意思。 但是不管怎么样吧,左安的理由听起来姑且还是比较充分的,而且之前左安也有在走动,所以他那一番推荐下来,我估摸着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用的。 结果等左安说完,轮到坐在左安对面2号位置上的卫佚开始说话之后,风向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卫佚说的内容可以简单总结成三点: 第一、现在游戏都还没正式开始,大家都还没有证据,都只是推测,我们这样滥杀无辜是不对滴; 第二、既然滥杀无辜是不对滴,那么我们就应该团结友爱,努力不让所有人的票数都过半; 第三、你看这样等到官差把三个间谍都给查出来了之后,晚上守卫就守卫官差,这样就可以减少伤亡皆大欢喜了。 其中卫佚在先扣了一个滥杀无辜的帽子之后,把重点放在了对大家团结友爱的促进上面,深刻的指出了无端猜测对人民内部团结稳定的巨大影响,清楚明白的告诉了大家任何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对任何企图破坏人民群众内部团结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抨击,并且非常高瞻远瞩的告诉了我们,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只要我们共同努力、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奋斗出一个美好的明天…… 奇怪了,小伙子你之前跟我私聊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光辉伟岸啊。 等卫佚这番政治正确并且光明万丈的话说完了之后,左安的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抽抽了。 随后,谢婉清、宁楚、苏离安、韩玮松、刘白和王焱依次在和平友好的气氛中,就投票和由投票而展开的一系列话题广泛的展开了讨论,进行了诚挚而又深入的对话,与会代表对各方的积极态度和对各种事情达成的一致见解表示称赞。对于卫佚指出的团结友爱的稳定基调,除齐良和唐心瞳表示不予评论之外,其余各方则友好的表示了推崇和赞许。 会谈中,宁楚对其中的部分内容其实就是有关如何寻找间谍的部分表示了关注,高度评价了卫佚在促进和平稳定领域中挥的积极作用,齐良也表示,希望在会后还能看到卫佚能在这些领域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唐心瞳则在会谈中异常无语的表示窝完全听不懂乃们是在搞使磨…… 反正最后等轮到我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点无语了。 本来嘛,在座的这帮人参加这个什么鬼魂瓶试炼都不是来交朋友的,不当面撕得面红耳赤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结果现在弄出这么一个调调来,委实是有点诡异。 最开始左安关于排除谢婉清或者刘白的说法,虽然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功利和残忍,但是这种事情其实就跟影视里的黑帮大佬谈判一样,大家在明面上给自己找个好听的幌子,编一套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的理由,然后就可以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了,说到底就是不要怂,就是干,试试才知道。按理说这种时候大家都应该讨论一些技术层面的东西才对的,结果怎么变成这么一堆没有营养的东西了…… 我微微愣了一会儿,然后就也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出来。 嗯,白天平票好,不死人最好,反正我特么是间谍。 等我说完了废话之后,我看了看从座钟内伸出来的沙漏,“嗯,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到五分之一了,那么我们就开始投票吧?” 我想了想,难道这帮人是真的打算投两个票数相同的人出来嘛。 众人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王焱就第一个站了起来。王焱站起来之后绕到了长桌的那一头,拿着自己的白色阴阳鱼走到了齐良的身边,然后就把白色阴阳鱼摆在了齐良面前的位置上,还顺便拍了拍齐良的肩膀。 齐良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些阴霾,“王焱,我对你待你可不薄。你就这样回馈我?” “嗯,我知道。”王焱只是整了整衣领,然后就走开了。 王焱的后脚还没迈开,坐在齐良对面的谢婉清还有坐在他身边的苏离安跟着就把票投给了齐良,两个人都一言不,也没有多做解释。 随后是唐心瞳、刘白、宁楚,等到左安也随大流的把票投给了齐良之后,最后我和卫佚也把自己的阴阳鱼放了过去。 最后在齐良面前显示出来的票数统计,距离两个正字只差了一笔。没有投给齐良的那两票,一票是韩玮松的,这时候还记在我的头上;另外一票则是齐良自己的。 一面倒的大雪崩。 这个结果也是稍微有点出乎了我的意料。从齐良此时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齐良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堆白色阴阳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宁楚?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对付我的?” 宁楚之前毫不犹豫就投给齐良的,是刚过过半数的那关键一票。 宁楚面对齐良的问题倒是微微笑了一下,“我也是刚刚才改变主意的啊。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要除掉你了,眼看着这么好的一个摆脱你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我又不是喜欢总被人指挥着来行动的人。你们齐家,还有你齐良,都已经嚣张得够久了。” “你放屁!之前先除掉刘……” 齐良在说着话的时候,似乎是习惯性的就想拿起手边的东西砸向宁楚的方向,而此时摆在齐良面前的,就只有刚才众人摆在他面前的那堆白色阴阳鱼。 齐良刚抓起一把白色阴阳鱼还没来得及砸出去,然后他的手就开始光了。 准确的说,齐良在抓起一把白色阴阳鱼之后,他接触到阴阳鱼的手部皮肤就如同是斑驳的墙面一般脱落粉碎了,同时剧烈的强光就从他皮肤脱落的位置中射了出来,照映出了几道金黄色的光柱。 最开始这个皮肤脱落并且从内部出强光的过程还是有点缓慢的,我还在琢磨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随后齐良就如同是被点燃了的火药粉末一般,剧烈的强光从他手部接触到白色阴阳鱼的地方开始,眨眼间就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射出的光柱在瞬间如同一个立体的扇面一般展开,随后又瞬间消失。 然后齐良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都消失在了我们眼前。只有原本被他抓起拿在手上的那把白色阴阳鱼兀自“嗒嗒嗒嗒”地落回到了长桌的桌面上。 看得我暗自吞了一口唾液。 众人在沉默中望着齐良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大厅内的座钟才“当、当、当、当”的悠然钟鸣了起来,一连响了七下。随后座钟上伸出来的那个沙漏才缓缓的收了回去。 295第295章二九五厉害了 眼睁睁的看着齐良被自己体内迸出来的一阵强光给吞噬掉了之后,因为投票需要亲手把白色阴阳鱼放到对方面前的缘故,所以原本隔着长桌坐在我对面的唐心瞳此时还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㈧㈠中文网 她在走回自己座位的路上被齐良的反应还有这个一反常态的场景吸引着视线停住了脚步,这时候一脸无辜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个人突然金光万丈的闪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了?” “看到了啊,怎么了?” “噢,”唐心瞳似乎是赧然地笑了笑,“我就是好久没吃药了。” 其实不止是我和唐心瞳,其他人这时候也都在望着齐良最后消失的那个地方。 沙漏缩回座钟里了之后,我估摸着这第一次投票的时间大概就算是过去了,于是我走到原本属于齐良的那个座位前,把属于我自己的那枚白色阴阳鱼给收了回来。 然后我就在齐良消失前最后出现过的那个地方开始仔细的找起了东西。 记得齐良被自己体内迸出来的强光给吞噬掉之前,他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然而我把他刚才坐着的那把椅子的上上下下都寻了一遍,却并没有现什么东西,再看看摆在长桌上面的那块用来写规则的黑色板子,上面也没有出现变化。 从规则上来看,齐良刚才要么是违反了擅自挪动他人投票的条款被处罚了,要么就是因为投票数够了就被处决了。总而言之,怎么看他都应该是被这个游戏的规则给弄没的。那齐良死就死了,为什么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来? 简单的说,掉落呢? 玩这样的游戏,对方死了之后,就算你不掉出什么宝箱出来,那最起码,你至少也得留个印记什么的,让其他人知道死的这位是什么身份的吧? 这也要我们自己猜?! 其他人这时候似乎也相继现了这个问题,6续拿回了属于自己的白色阴阳鱼之后,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这齐良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苏离安看着自己旁边的这个已然空了的座位,皱起了眉头。 宁楚这时候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他之前说过他是守卫……” “在座的不知道谁是官差?刚才最先把票投给齐良的是王焱,麻烦晚上先查一下王焱的身份。”这是那个韩玮松环视着其他人在说话。 王焱对此倒是不以为然,“不用查了,我是好人。” “可是,”卫佚之前在看到其他人一开始满口和谐友爱说要平票避免无辜牺牲群众,结果转个背所有人就都齐刷刷的要票死齐良之后,脸色一直都有些不对劲,直到这时候才开了口,“如果齐良有可能是守卫的话,那么带头要投票给他的人就很可疑了。” 谢婉清似乎对这个论点无法苟同,“他说他是守卫他就是了啊?6仁家的那个狐狸精也说自己是守卫了啊,你怎么不信?” 被说成是“我家的狐狸精”的唐心瞳闻言就顺势坐在了我左手边编号13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作势想要往我身上蹭过来,一脸自得其乐的样子。 卫佚把视线从唐心瞳的身上收了回来,“唐小姐的身份倒在其次了,现在的情况是,一个自称是守卫身份的人被大家一起投票死了,那么带票的人是不是有间谍的嫌疑?” “何必这么麻烦,明天大家一起投票给刚才最先投票给齐良的那个人不就完了?王焱你说对吧?”刘白一本正经的望向了王焱。 “嗯,你说的有道理。”王焱倒是也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的下一句话听起来就颇有深意了,“你们可以试试看。” 其他人也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待会就是第一晚了,不知道有谁会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王焱笑了笑,“经过今天的事我算是明白了,这种时候多说无益,不如静观其变吧。”说完,王焱就离开了似乎是赖了一天都没离开的座位,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哎,我也先回去休息了。”苏离安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开始往走廊外走。 “等等,”我把像是牛皮糖一样的唐心瞳轻松推开,略微确认自己的房卡还有装备没有被顺手牵羊之后,就追了上去跟苏离安并行,“我跟你聊会儿天呗?” 苏离安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哟,你居然不急着回房间去胡搞瞎搞啦。” 苏离安的房间是两头走廊里最靠近大厅的几个房间之一,这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大厅里其他人的视线,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前,我看着她掏出了房卡,“这是什么话,大哥你说搞谁我就搞谁,一点都不胡搞瞎搞。” 苏离安白了我一眼,把房门打开了一道刚刚可以进人的空间了之后就侧身走了进去。然后苏离安在门内扶着门边,让出了位置,方便我走进去。 刚侧身走进去,我就看到了一把被固定在沙椅上的折叠弩,正瞄准着房间门口的位置。折叠弩的扳机被鱼线绑着,经过几个被固定着的圆环的牵引之后,最后钉在了房门打开侧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 我看着这个简单却似乎颇为可靠的陷阱,默不做声的走进了房间里,然后把门给带上了。考虑到苏离安这样的家伙如果有想法要装陷阱的话,那么为了达到效果,很可能一来就是一套连环陷阱,所以我进门之后也没有乱走动,老老实实的就站住了。 “你们几个女的什么时候联合起来的?”我站在门背后,开门见山的问到。 “唔?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苏离安转身往房间里走,弯着腰似乎是绕过了什么看不见的线。 “少来,之前王焱投票给齐良的时候,你们三个毫不犹豫的就跟上了,这样才带起了节奏。我之前还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结盟起来了。” “喔,你说那个啊。”苏离安一副似乎是顺便做了什么小事的样子,“就谢婉清拿罐头给你的时候啊,那时我们就决定要先带票给齐良了,瞒着你还是你家唐心瞳的主意。” 296第296章二九六到晚上了 俗话说,妇女能顶半边天。㈧㈠中Ω文┡』Ω网 其他的女性同胞我是不敢多做评论,不过单就唐心瞳苏离安谢婉清这三位而言,她们能不能顶起半边天我不好说,但是她们要是躁起来的话,绝对能让半边天给塌下来我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听到苏离安承认她们几个妹子结盟了之后,我突然有点瘆得慌,“你们还有后续的行动计划吗?” “暂时是没有。”苏离安这时候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这样说,你敢信吗?” 我想了想,“信啊。现在连第一个晚上都没过去呢,虽然不知道齐良是怎么踩到你们几个人的尾巴了,但是你们总归还是要看身份来分边的吧。” “那你还问?”苏离安白了我一眼。 “可是问题在于,这样的游戏要等到形势明朗,至少也要等到死了几个人之后。如果你们真的结盟了的话,很有可能在形势未明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优先排除的目标了吧。” “你猜?” “喂,苏老板你不至于吧。好歹我们也是认识了这么久的小伙伴了,我没有回扣也就罢了,连点优惠都没有的咩?偷偷透点底子给我呗。” “既然是老主顾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里童叟无欺不侃价的啊,谁来都一样的。这个真不能说。” 活该你生意没我好! 我迂回了一下,“不说就不说了,那我八卦一下其它的事情总可以吧。那个齐良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们了?” 苏离安看了我一眼,然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这次来参加魂瓶试炼,齐良的行李里带了一套器具,大概就是皮鞭蜡烛拘束器塞口球扩阴器穿孔针之类的器具。当时刚分配房间的时候吧,宁楚帮着齐良提了行李到五层,然后箱子一摔无意中掉了一些出来,我们早一些登船的几个人都看到了。这样你明白了吧?” 唔……虽然我并不是太清楚苏离安说出来的那堆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好孩子请不要去搜索,但是魂瓶试炼既然连生死都不管了,其它的内容自然也是荤腥不忌的。 齐良大概是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趁机搞点娱乐活动什么的。不过看着他有备而来的样子,大概他是属于那种没有机会那么创造机会也要上的人,所以就成了女性公敌,几个妹子一合计,干脆就先下手为强了…… 从逻辑上来说,这种思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我其实不是很明白啊,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的话,那么其他的事情应该也是可以考虑让步的吧。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万一他是官差或者真的是守卫怎么办。” 苏离安一脸的歧视,“齐良的名声你是没听过吧,要是被他给拿捏住了,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大不了剩下的人一起菜鸡互啄,又不是没有人陪葬。” 我调转了话头,“那么你们几个是谁先提议的?我是说弄死齐良的事。” “谢婉清。” “我还以为你和谢婉清互相看不对眼呢,怎么突然就一拍即合了?” “大家一起合作一下而已,我现在也未必有多喜欢她。还有你家的那位也一样。” “所以你们下一个目标是王焱?我听说他的兴趣爱好也挺特别的。” “……” ……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苏离安摆出了一副准备梳洗的样子,这是委婉的表示要送客了,所以我很自觉的就告辞了。 小心地开门出了苏离安的房间,回到大厅里的时候,我现居然还有几个人坐在大厅里的长桌边,唐心瞳左安宁楚韩玮松,并且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我扫了一眼,觉得暂时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回过头来就穿过大厅走了。 “哎,亲爱的,你要回去了怎么都不叫我。”被围在几个人中间的唐心瞳这时候扑腾了过来。有个词叫乳燕投林,形容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场景了,不过我不确定这个词的第一个字会不会被屏蔽。 “规则上说所有人十二点前都要回到自己房间里的啊,你反正也是要回自己房间去的,还跟着我做什么。”虽然自己一出现之后,原本还在人堆里的小美人赶紧就凑了过来是挺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不过这时候我对唐心瞳的看法有点复杂,所以短时间内不太想招她。 “唔?现在也才八点不到啊,到半夜还有几个小时呢。”唐心瞳注意到这时候大厅里的其他人望了过来,于是小脸开始往我的衣袖上蹭,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亲爱的你动作快点的话,要干点什么还是来得及的嘛。” 我把脑袋往唐心瞳的方向偏,“卧槽,你的下一个目标不会是我吧?!”这明显就是帮我拉仇恨的样子啊。 唐心瞳往我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亲爱的你说什么呢,我的目标不一直都是你嘛。” “那真是谢谢你看得起我了。”大厅两侧的走廊其实并不长,说话间也就走过了一半的距离,“糖心你看你的房间到了,学长也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学长既然都送到门口了,不顺便进来喝杯咖啡嘛。”唐心瞳开了门之后,扯着我的袖子作势要把我往房间里拉。 “谢谢了,”我把唐心瞳的手轻轻的推开,脸上倒是堆起了笑容,“你先好好休息吧。” 打开门回到房间里之后,我确认了一下门锁的状态,然后躺在床上就先休息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放在我兜里的黑色阴阳鱼似乎是微微的有些烫,我掏出来仔细的看了看,除了温度有些异常之外,在黑色阴阳鱼背面的那个“谍”字旁边,还多出了两行的几个小字,第一行是一个“拾”,第二行则是“拾壹”。 我正在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大厅里的座钟声这时候正好又“当、当、当、当”的响了起来,一连响了十二声。 夜晚到了。 最近几天的更新量我是很汗颜的,对不住了各位t.t实在是事有突然。不过有些事情吧,说多了都是借口,我也只能找时间努力更新了 297第297章二九七系统BUG? 听到了象征着“夜晚”来临的钟鸣声之后,我默默的等了个十来分钟,才悄悄咪咪的打开了房门,然后鬼鬼祟祟的把脑袋从房间里伸了出来。㈧㈠中文 『 网 船舱内的光线本来依靠的就是人工照明,所以虽然是深夜时间,但是船舱内依旧亮如白昼。 四下无人。 按照规则上的说法,除了间谍之外,其他人都是禁止打开房门又或者离开房间的。也就是说,这种时候还能在外边游荡的,应该都不是好人了。 好在我现在也刚好不是好人。 小心翼翼的出了门,锁好门锁然后我就先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本来我还以为我是最先到的,结果另外的两个家伙这时候已经在大厅里等我了。 我定睛一看,诶嘿,这次的这个魂瓶试炼我还真是运气不错。此时坐在大厅内的另外两个间谍里,居然有苏离安。 然后另外的一个,则是我不怎么熟悉的韩玮松。 韩玮松坐着的位置正好面对着大厅和走廊拐角,所以他一眼就看到我了,“原来是你,磨磨蹭蹭的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负责得起吗?!” 哈? 苏离安这时候循着声音也回过了头来,稍微嘀咕了一句,不过我并没有听清。 我老老实实的坐了过去,看了看韩玮松又看了看苏离安,“所以呢,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苏离安指了指摆在长桌的桌面,“按照规则,应该是要投票的吧。” 此时长桌的桌面上微微的泛着一些荧光,把长桌划分成了若干个区域,其中泛着荧光的区域,正好都是白天的时候大家按照自己的编号所坐的椅子面前的地方。唯有原本属于齐良的那片区域,此时是黯淡的。 这倒是好懂,一眼就能看明白了。 “好了,那你们两个就跟着我一起投票给谢婉清。”韩玮松这时候的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有我在,你们等着赢好了。” “……不好吧。”我想了想,觉得这个选项不是太好。谢婉清和苏离安还有唐心瞳正好组了个妹子联盟,如果可以合理利用的话,那么我们白天就能够多出几票出来,安全暂时也更有保障。 “嗯,我也觉得谢婉清可以稍微往后推延一下的。”苏离安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我个人觉得先把有号召力的人先除掉比较好,本来6仁会是不错的人选,但是现在的话,今天带票的王焱似乎也不错。” 韩玮松脸上的不悦一闪即逝,换成了一副笑脸,“我选谢婉清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要不然就先相信我一次?” “我也觉得还是先不要投谢婉清比较好……”我的看法和苏离安还是比较相似的,先把对面比较滑头的人打掉,剩下的说不定会相对好处理一些。 结果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玮松给打断了,“我说了,就先听我的好不好?今晚我们就选谢婉清了,没问题吧?” “……” “你的理由呢?”苏离安问了一句。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反正今晚我是一定要先除掉她的。你们要是不配合的话,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反正我没有想要输的打算。” 韩玮松说完,就把他的白色阴阳鱼放到了标记着“3”的椅子前的位置上,然后在代表谢婉清的区域内,一道表示着一票的横线在上面被画了出来。和白天的时候类似白色粉笔划出来的痕迹不同的是,这时候出现的横线,是饱满而鲜艳的新鲜血迹。 我和苏离安面面相觑,然后苏离安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快,把她的白色阴阳鱼摆在了9号、王焱的位置上。一道同样仿佛是用血液书写而成的痕迹出现在了代表王焱的区域内。 “很好。”韩玮松笑了笑,把视线转向了我,“6仁你呢?这个游戏里间谍是有很大的优势的,我们不应该挥霍掉这种优势吧?” 我点点头,“当然,对方在明我们在暗,况且我们还互相知道同伴都是谁了,目前是非常有利的。” “我就知道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韩玮松脸上的笑意似乎又多了几分,“那么……”韩玮松一边拖长了尾音看着我,一边用指尖在代表谢婉清的区域内有节奏的敲着,一副“快点,听话”的样子。 我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拿在了手上,“可是,我自己还是比较倾向于苏离安的看法,你现在针对谢婉清,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实在是有点缺乏信服力。” “噢?那你就跟她一起投王焱吧。”韩玮松脸上的笑意褪去,也没有要跟我们说明的意思,黑着个脸不再说话。 卧槽,现在怎么看都是在玩智力对抗的游戏啊,你特么有意见就说啊,有理由就说啊。搞成这样,特么的整个船舱里的人的平均智商都被你拉低了好不好。 苏离安似乎对这样的事情颇为敏感,“哈哈,他肯定是跟谢婉清有旧仇。”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了?”韩玮松的语气倒是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不过也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只是对着长桌的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想了想,然后还是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投在了苏离安的那枚白色阴阳鱼的旁边。 结果就在我的白色阴阳鱼放到了代表着王焱的位置上的时候,长桌上的荧光微微的晃动了一下,然后原本出现在代表着谢婉清还有代表着王焱的区域上的那两道血迹一般的痕迹,却自己擦除掉了。 咦?! 我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拿了起来,然后又重新放了上去,一道血迹又重新划了出来,“一”。 苏离安看了看,也学着我的样子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拿起来又放下了,血色的痕迹上又划了一笔,变成了血色的一个“t”。 韩玮松似乎此时也有点疑惑,然后他也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重新拿起来了又放下,然后长桌上的荧光又是晃了晃,接着那个血色的“t”字又被擦除掉了。 苏离安看得皱起了眉头。 298第298章二九八任性好麻烦 连续两次都出现了异常状况,我们三个间谍此时也是有点无语。』『㈧Ω㈠中 文』』Δ网 然后苏离安和韩玮松又试了一次,分别给谢婉清和王焱又各投了一票。我想了想,然后拿起了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放到了代表着左安的1号位置上。 果然,当我的白色阴阳鱼放上去了之后,长桌上的荧光又是晃了晃,然后划在代表谢婉清和王焱位置上的那两道血迹一般的笔划就又被擦除掉了。 “我大概看懂了,这个玩意的意思,大概是需要我们几个人的所有投票一致之后,才能生效。”我这次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拿起来了之后,没有再急着投票,而是捻在了手上。 居然不是少数服从多数,这就有点麻烦了。 苏离安刚才皱起了眉头摆出了像是闻到屎味的样子,估计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韩玮松这时候反而悠哉悠哉了起来,只见他上半身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抱然后还翘起了二郎腿,“反正我今晚是打定主意要投票给谢婉清的了,你们看着办吧。” 谢婉清是刨你家祖坟了吗?!你至于对人家这么怨念咩。 我也不说话,只是望向了苏离安的方向,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娘炮。”苏离安嘀咕了一声,然后现我在看她,就瞪了过来。 我赶紧就收回了视线,“哎各位,我们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然今晚我们各退一步,大家一起另外再选一个目标?来日方长,明天我们还有机会的你们说是不是?” “方长是谁?”韩玮松晃了晃脚尖,“我对她不感兴趣。” “那你能跟我们说说你的打算吗?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算是一个集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苏离安说你或许跟谢婉清有旧怨,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不是那样冲动不顾后果的人,一定是谋定而后动的。要论智谋,我虽然肯定不如苏离安,当然也更是远远不如你,可是我终归也不是傻子,你稍微跟我们说明一下你的想法,我们也才能跟上你的想法,你说是不是?”我尽量先把高帽给韩玮松戴上,想着试试看能不能先把他给撬松。 “哼,”苏离安嗤了一声,“6仁你理他做什么,你看他那德行,肯定就是小肚鸡肠罢了,能说出什么理由出来。” “不不不,韩公子肯定不会这么肤浅。虽然我暂时还没想清楚,但是韩公子对谢婉清这么执着,肯定是有深意的,苏离安你也不要太顽固不化了。” “屁咧,我之前都听王焱说过了。他说这个韩玮松根本就是骗子来的,之前就是靠什么五路财神法来骗那些商人的钱的。明明就是五鬼运财法,偏要换个名字,后来被何家人现了之后,就把他给拆穿了,然后混不下去了才屁颠屁颠的从澳港那边回来的。这下子让他抓住机会了,搞不了何书白就想搞谢婉清,谁看不出来啊。” “苏老板你也不要太信这些小道消息了,王焱说有这种事就真的一定是事实吗?反正我是不信的,没准王焱是故意说他的坏话也不一定呢。” “才没有!王焱说出来之后很多人都同意了的,大家都说王焱的看法肯定是对的。反正……” “怎么可能!所以说王焱他胡说八道你就信了嘛,那我说……” “我……” “你……” “……” “……” 我和苏离安互相抨击了有个大几分钟之后,韩玮松才慢悠悠的开了口,打断了苏离安的话,“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说双簧了。” 我继续往下挥:“韩公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韩公子你不要激动,我来跟苏离安把话给说清楚了,这种小屁孩就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什么叫做过江龙。” “6仁你也不要再唱红脸了。”韩玮松这时摆着一副扑克脸,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我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我也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要说跟何家有点矛盾,那也不是假话,你们就不要把仇恨往王焱身上引了。” 顿了一顿之后,韩玮松才又继续开口,“其实苏离安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有点报私仇的想法在里面,但是那并不是主要原因”苏离安这时候“哼”了一声“之所以我这么执着的想要弄谢婉清,主要还是因为谢婉清对好几个人说过自己的身份是豪杰。之前齐良说过他是守卫,然后他今天被大家投票给弄死了,然后谢婉清说过她是豪杰,那么如果我们趁热打铁把她也弄死的话,就算她说的身份是假的,那么我们也能营造出一种效果。” “这种效果就是,凡是声称自己抽到了特殊身份的人,都会被弄死。这样的话,那么以后谁再用身份来给自己当挡箭牌的话,就都要先掂量一下安全问题了。就算真的官差查出了我们几个人里的谁是间谍之后,恐怕也就不敢那么直白的跳出来了。因为官差也不知道守卫是不是真的死了。” 韩玮松说完了之后,我立马就先忙不迭的猛点头,“对对对,韩公子说得有道理。” 韩玮松这时候也是有点哭笑不得的味道,“6仁你就别捧杀我了,我又不是齐良他们那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你叫我公子也是不合适。” 我才不管他说什么,只是继续扮演马屁精的角色,“是是是,韩公子说的极是。” 苏离安这时候估计也是看着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先点了点头,“唔……你说的话倒是也很有道理。所以,今晚你是决定非要投票给谢婉清不可了?” 韩玮松扬起了一只手,“有些话,我早就说过了的。” 我和苏离安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交流了一下,最后我们就都点了点头,“好,那就听你的。” 于是这次韩玮松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放到代表着谢婉清的位置上之后,我和苏离安也就先后投了票过去。 这次三只白色阴阳鱼摆在了一起,只见长桌上代表着谢婉清的位置上,很快就有血迹写上了一个有点像是花体的字母“f”的、划了三笔没有写完的“正”字。 接着只看到长桌上的荧光微微的闪了闪,然后一股子微妙的力量就把三枚白色阴阳鱼都给弹开了。原本出现在长桌桌面上的血迹被迅的擦除掉了,而后荧光也慢慢的黯淡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299第299章二九九这破游戏真难玩 投完了票之后,看到那个代表着三票的血迹出现的时候,我本来还以为今晚的投票就已经结束了的。㈧Ω『 ┡ ㈠中文 网 可是看到后来血迹被擦除,然后白色的阴阳鱼也被弹开、甚至连那层微妙的荧光了消失了之后,我就不敢那么确定了。 “这样就算通过了?”苏离安似乎也是有点看不懂的样子,指着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长桌问道。 我收好了自己的白色阴阳鱼,耸了耸肩膀,“也许吧。反正明天看情况就知道了。” 接着我看了看韩玮松,“韩老大,那么我们今天就先这样结束咯?要是熬得太晚的话,第二天就我们三个人顶着熊猫眼,肯定是个人都会觉得我们就是间谍团伙了。” 韩玮松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就站了起来。捡起了自己的阴阳鱼、走到了椅子后边之后,韩玮松在离开前拍了拍椅背,似乎是在吩咐我和苏离安,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明天,就先解决掉宁楚吧。”说完,韩玮松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离安抿了抿嘴,然后拿着自己的白色阴阳鱼也站了起来,“我也先回房间好了。” 因为苏离安的房间和我跟韩玮松的房间并不在同一条走廊里,两条走廊中间正好隔着大厅,所以苏离安离开的方向正好经过了我的身边。从我身旁走过的时候,苏离安微微的停了下来,然后在我的手背上划了两笔之后,就加快了脚步,于是苏离安和韩玮松两个人相互背对着,几乎是同时离开了大厅。 苏离安在我手背上划的那两笔是互相垂直相交的,或许是一个“十”字,也可能是一个叉。我一边琢磨着苏离安的意思,一边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走过拐角,从大厅里刚踏进走廊中,我抬起头就看到韩玮松的视线此时正隔着大厅,有些阴鸷地望向了对面的走廊方向。顺着韩玮松的目光,我回过头去,正好就看到了苏离安刚刚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韩玮松的脸上就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上午,当我睡饱之后走到大厅里,看到苏离安和谢婉清正并排坐在长桌边细嚼慢咽地就着罐头吃面包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我揉了揉眼睛,又望着谢婉清的方向认真的看了看,才确认了眼前的这位似乎并不是灵体。 谢!婉!清!居!然!还!活!着! 大概是在谢婉清有点诧异地看向了我的同时,苏离安就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然后对着我打趣道,“哈哈哈,谢婉清你看,6仁他一副看到了鬼的样子。” 于是我很快就换了一副表情,“主要是我今天觉得你们两位显得特别漂亮,有点惊艳到了。” 苏离安闻言就伸出了双臂来,像个护蛋的小母鸡一样护住了自己面前的罐头,“拍马屁也没用,罐头不会分你的。” “你吃得也就比猫多点,这是军用罐头,这分量你吃得完嘛。”说完我就在她们俩对面坐了下来,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托着下巴,盯着苏离安面前的罐头看着。 按照昨天晚上投票的情况来看,因为韩玮松的执着,最后我们三票都投给了谢婉清,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时出现的、那个类似花体字母“f”的半个“正”字就是证明。 但是谢婉清现在还活着也是事实。 如果这两点都没有出问题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守卫。 守卫不但没有死,而且昨天晚上还保护了谢婉清。 也就是说,齐良说了谎。 而昨天晚上三个间谍一个都没少,那么齐良就是平民阵营的人,而且他的身份肯定不是守卫。 一共十一个人,其中三个是间谍。现在死了一个民,还剩下七个。 我正在神游着,这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哟,哥,没想到你昨晚居然没死。我还以为间谍们肯定要先搞掉你的呢。” 我抬起头来,刘白这家伙正好和王焱一起走到了长桌边,我反手拍开了他的手,“大清早的不要乌鸦嘴,说点吉利的行不行。” “吉利的啊?哥我觉得你现在面带红光,一定是桃花盈门受用不尽。不过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哥你就是需要控制一下度的问题,哥你看你最近精神都不太好了,操劳过度啊。哥你这种状态下去,就算最后成了小小的老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得扶墙进去,对不住新娘子还在其次,要是别人说我们这一批魂瓶试炼的人肾都不行的话,我们就算输了也很憋屈啊。” “……”我扶着额头有点对他无语,“刚睡醒,低血糖,你说这么复杂的中文我听不懂。” 王焱的态度倒是好一点,“6仁没事,我、刘白、谢婉清和苏离安又在这里,刚才我又遇到宁楚了,所以昨晚死的人就在剩下几个里面了。” “要不然我们下注吧?”苏离安这时候从包里拿了一本小笔记本出来摊来,还拿了一只口红,“我看看还有谁,唔,左安、韩玮松、卫佚,啊,对了,还有狐狸精。” 苏离安用口红画了一个十字,把笔记本上的区域分成了四份,分别写上了“左”、“韩”、“卫”、“唐”四个字,“来来来,买一赔一纯当娱乐,买不中的庄家通吃,怎么样,赊账也可以,打白条就成。先说好,人命关天,万字起步。” 我想了想,“我买韩玮松,十。” 苏离安直接就伸了手过来,“交钱。” “没有。哪个傻子会带十万现金来这里。” “来来来,”苏离安在本子后面撕了一页,和笔一起递了过来,“白条白条,度点。” 我埋头,很快就写好了一张十万的白条递了回去。苏离安接过了之后,在笔记本上韩字旁边写了个“6仁十”,然后又环视了其他人一圈,“怎么样,还有没有一起玩的?” “有意思。”王焱对着苏离安招了招手,“给纸笔给我,我买一百的左安试试手气。” “那我也玩点,五十买卫佚。”刘白这时候也加入了进来。 “刘白你个死土豪才五十?!起码一百吧?”苏离安怂恿了一句,“谢婉清,一起玩点?” 谢婉清摇了摇头,“你们玩吧。” 300第300章三百奸商这是要发啊 各自买定离手了之后,大家就开始兴致勃勃的等待着答案揭晓。『㈧㈠中文┡网 说是“大家”都在等答案揭晓其实也不完全准确,至少苏离安和我已经知道目前的答案了。 昨天晚上我们三个间谍都投了票给谢婉清,然后还作案未遂了。现在既然谢婉清没事,那么从理论上来说,自然也就不会有别的伤亡事件生了。剩下的人里自然也就没有谁会出事。 所以从账面上来计算的话,苏离安目前就已经足足进账了一百五十万的纯利,真心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 于是我们几个人各自怀着心思,在大厅里等啊等的。大概到了早上的十点多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中,左安最先来到了大厅里。 “噢,左安安全上垒。”苏离安哼着小曲,然后用口红在笔记本上标记着“左”字的地方划了一个叉,同时把那句用笔写上的“王焱一百”小字也一道红杠划掉了。 王焱对此倒是没有多大的表示,扬了扬眉毛,“看来我的手气不行啊。” “剩下就看我和哥你谁有机会赚点零花了,”刘白这时候有些兴奋了起来,“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的概率,我觉得希望还是很大的。” 我撇了撇嘴,“什么鬼。这种事情要么输要么赢,别跟我谈概率。苏离安,你这还能往上加注吗?” 不得不说苏离安就是很有奸商的天赋,“当然可以加注啦,而且如果你们觉得不公平的话,复式投注也是可以的,反正只是一赔一,你们土豪要是心情好的话,现在往剩下的三个人身上都下注也是可以的。不过等到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能都下注了。” 左安这时候凑了脑袋过来,看到了苏离安摊开在长桌上的笔记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下注在玩啊。”苏离安这时候笑吟吟的,“左安你要不要玩,起步五位数,买一赔一,看看昨天晚上有谁被间谍给弄掉了。现在给所有人下注也是可以的噢。” 左安这时候仔细的看了看笔记本上写着的字,有点哭笑不得,“王焱居然在我身上压了一百万,真是不看好我啊。现在还剩下的,卫佚、韩玮松、唐心瞳,他们几个人是昨晚之后到现在都还没露过面吗?” “嗯,左安你很厉害嘛,就是这样。怎么样,要不要来玩?没有现金的话打白条也是可以的噢。”苏离安说着,就已经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纸页下来,然后和笔一起往左安的方向递了过去,“快快快,要是写到一半就又有人出来就不好玩了。” 左安顺手接过了苏离安递过去的纸笔之后,似乎也是有些意动,“你们这一下注就上百的,我有点玩不起啊。”然后左安就开始写起了白条,“我出六十万,在唐心瞳和韩玮松的身上各压一半。” 等左安写好了之后,苏离安接过了左安的白条确认了一遍,于是就拿过笔来在摊开的笔记上又加了两句话。这两句话的内容自然都是“左安三十”,只不过分别写在了笔记本上被口红分开的两个区域中,一句写在了“唐”字的旁边,一句写在了“韩”字的旁边。 乖乖,苏老板今天早上的营业额就已经两百多了。不知道她会给我多少提成。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唐心瞳也来到了大厅里。 唐心瞳今天换上了一套肥大t恤加短热裤的打扮,t恤的下摆差不多把热裤完全给遮挡住了,看起来有点像是无下装的样子。一双纤长的细腿白得晃眼,非常撩人。 本来以唐心瞳的素质,这样的打扮是足以吸引住大部分男性同胞的眼球的。不过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明显都放在了苏离安摆出来的笔记本上,当唐心瞳出场之后,在场的几个男同胞们几乎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把视线都转回到了纸面上。 “哈哈哈,唐心瞳也没事。苏离安,你快把唐字也划掉。左安的三十已经是注定要打水漂了。”刘白此时显得颇为兴奋,“现在还能加注吗?” “可以啊可以啊,不过只能加注,不能再同时压所有人了。一赔一嘛,要是同时两个人身上下注的话,那就跟没下注一样了。”苏离安看起来显得很小心翼翼的解释了一下,然后也是颇为开心的连续轻拍着桌面,“刘白你要下注的话就赶紧加码,过期不候,其他人也一样,翻本的机会就在眼前了,要不要再博一把?” 这时候可下注的选项就只剩下两个了,一个是卫佚,一个是韩玮松。 唐心瞳似乎是觉得有点意思,于是就压了五万在卫佚的身上。刘白也加注了五十万在卫佚的身上。就连左安也往韩玮松的身上加码了五十万。考虑到做戏要做全套,所以我也往韩玮松的身上加了十万。 我仿佛能感觉到苏离安此时刻意摆出的扑克脸下边,一定是阴谋得售的狂喜。 作为一个敌对阵营的间谍,居然能厚着脸皮如此无耻的掠夺平民阵营的财产,除了苏离安我估计也没谁了。 不过虽然其他人都加码了,目前看起来输得最惨的王焱反而没有任何要加注的意思,只是摆出了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这让苏奸商也是有点惋惜。 好在苏离安也不至于贪得无厌,在怂恿了王焱几次、看到王焱都没有要加注的意思之后,苏离安也就没有再继续促销,只是摆出了一副忐忑的样子等着最后的答案揭晓。随后出现的人是宁楚,宁楚也没有要参与的意思,在看到我们这帮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兴趣要讨论投票的事情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最后一直等到大厅里座钟的时针和分钟都齐刷刷的指向了钟盘上的罗马数字“Ⅻ”,韩玮松和卫佚都没有在大厅里出现。 “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都已经十二点了。”这时候等着通杀全场的苏离安似乎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就看了看对赌局的结果最为期待的刘白还有左安,“要不然,我们一起去他们的房间找他们呗?” 301第301章三零一钱真难赚 苏离安刚提议完让大家一起去看看剩下那两个倒霉孩子到底死没死之后,刘白和左安立马就响应了号召,然后还鼓动着其他人同去做见证。㈧㈠中文网 这个提议倒是和在场赖着不走的大部分人的想法相契合了,虽然这帮土豪不在乎这百来万的数目,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无论是赌性上头的人还是一门心思在惦记着魂瓶试炼的人,都还是比较关心昨天晚上间谍们的活动成果的。 于是大厅里的众人就凑成了一堆出了。 因为韩玮松的房间距离大厅比较近的缘故,所以大家就先簇拥着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左安按了几下门铃之后,众人就围在韩玮松的门外边静静的等着看结果。 过了几分钟之后,等到左安第三轮按了房间门外的门铃的时候,韩玮松才一脸不快地打开了房门。 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魂瓶试炼的参与者们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房门外,韩玮松最开始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一步,摆出了防御姿态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嘁。”看到了活的韩玮松之后,左安轻轻的哝了一声,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扭开了头。谢婉清似乎也对韩玮松还没死的这件事情有点失望,这时候也叹了口气。 唯二显得比较开心的人就只有刘白和苏离安了。 按照在场其它平民阵营的人在潜意识里的设定,昨晚间谍活动,必然是死了人的。现在既然韩玮松还好好的活着,那么昨晚死掉的人,自然就是卫佚了。 刘白比较开心,是因为他之前下注就是买了卫佚出事,这时候看到韩玮松还活着,那么卫佚出事的概率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刘白似乎是为自己猜对了形势而感到开心的,至于说下注赢的钱,我觉得在他眼里顶多只能算是彩头。 而苏离安的开心我就更能理解了。昨晚苏离安还有我和韩玮松一起投了票给谢婉清,压根就不关韩玮松和卫佚的事,所以韩玮松和卫佚没事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这本来就是个庄家通吃的赌局,苏离安的开心,大概是因为她距离大满贯又进了一步。 “啦啦啦韩玮松也没事,那么左安和6仁下的注也就没了。”苏离安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把她的笔记本按在了墙壁上,然后拿着口红在写着“韩”字的地方上画叉,顺便把我和左安下的注给划掉了。 站在房间内的韩玮松此时还是一副一脸懵逼的状态,望着我们这群堆在他门口的人,“你们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左安、谢婉清和王焱在看到韩玮松还活着之后,就扭头往大厅的方向走了回去,于是人群就被他们几个人的动作牵引着,就也默默的往离开走廊的方向离开了。我跟韩玮松对视了一眼之后,很快也就跟上了人群的脚步,只听见背后传来了韩玮松似乎是有点无名火起的摔门声。 “刚才我一前一后在卫佚身上一共下了一百的注,唐心瞳也下了五万,按照一赔一来算,那么一共两百一十万。算上刚才他们输掉的部分,苏离安你这个庄家在结清之后就是净赚十万,这么一想还是挺赚的啊。”刘白跟上了走在人群中偏前的位置的苏离安,然后就开始算账了。 同为间谍,苏离安自然是清楚我们昨天晚上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的,所以苏离安听到了刘白的话之后也是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啊,韩玮松没事只能证明他自己,卫佚的情况还是要等我们大家一起去确认过了才知道的吧。” 刘白似乎是不太能理解苏离安表达出来的逻辑,“昨天晚上是间谍第一次行动,现在除了卫佚之外,所有人都确认没事了,那么出事的当然就只有卫佚,我觉得以苏离安你的理解能力,应该不满理解吧。” “这才不是什么理解不理解的问题,”苏离安撇了撇嘴,“赌局这种事情,当然要真正确认了才能做数,不然我要怎么跟其他人交代。”其实苏离安也是有话不方便直说,她总不能直接讲她其实是间谍,然后她知道昨晚间谍没有对卫佚下手吧。 苏离安和刘白这样说着,原本被王焱他们带着准备往大厅里长桌方向走的人群就默默的换了个方向,往大厅另外一头的走廊那边走过去了。 卫佚的房间是5o2,也就是五层船舱中最靠近入口舱门的两个房间之一。既然苏离安和刘白对卫佚的情况还有争议,而且反正大家这几天被关在这里面也是闲的时间居多,所以众人也是很有默契的就顺便一起想着要先去确认情况,之后再考虑后续的事情。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在人堆里,等我们走到走廊尽头5o2号房前的时候,却现卫佚的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咦,卫佚已经起来了吗?”走在最前面的王焱看到卫佚的房门和门框间并没有完全闭合,于是就扭头看了刘白一眼,“我觉得你的赌注也要打水漂了。” “嗯哼哼”苏离安颇为轻快的哼了一声,然后就走到最前头在卫佚的房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卫佚卫佚,社区送温暖来了。” 门内却没有什么动静。 “该不会是在洗澡吧。”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你洗澡的时候会专门留着门啊。”苏离安先是颇为不屑的顺口顶了一句,然后就愣住了。 在大家都被困在船舱里的情况下,个人的房间可以说是每个人最后的私密场所和安全房,别的不说,至少那些按房间分配的定额的食物还有凶器们,平时都是锁在房间里的。参加魂瓶试炼的人,不敢说都是人精,但是最起码也不会是蠢货,在正常的情况下,不可能出现人离开而房门没锁的事情。 不太对劲。 大家很快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人群中的气氛很快就从带着些许热闹的情况中冷了下来,王焱带着几分谨慎,试探着轻轻的把卫佚的房门推开了。 只见卫佚的房间内此时满是大片大片的淋漓鲜血,而卫佚本人,则遍体鳞伤的倒在了床上的血泊中。 302第302章三零二喵的这是谁抢了我们的活啊 随着卫佚的房间门被推开,陡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除了满屋子的惨烈景象之外,还有一股子扑鼻而来的血腥味。Ω ㈧㈠Δ中文 网 卫佚此时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了床上,他身上的衣服被利器割出了十好几道口子,从衣服上各个裂口的位置开始,一片片的血迹在衣服上浸染了开来。而在他的脖子上,一道凌厉的伤口显得尤其的触目惊心。 苏离安在看到房间内卫佚的惨状之后,很明显的就颇为意外的愣住了,整个身形都僵在了原地。 唐心瞳几乎是在看到满屋子血迹的同时,就低呼着“呀”了一声,就缩了大半的身子躲到了我背后,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另外一只手则扶在了我的胳膊上。唐心瞳的双手此时都半缩在了肥大的t恤袖子里,只有玉笋般白嫩纤细的手指半伸出了袖口,如同容易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 王焱很快的扫视了一遍房间内的情况之后,学着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左安的样子揉了揉鼻子,扭头看了看我们这群人一眼,“这帮当间谍的,下手还真是狠。” 我觉得我无辜躺枪了…… 这时候左安则无言的揉着鼻子走进了卫佚的房间里,脚步缓慢,一边走,一边四下细细的打量着房间内现场的情况,最后走到了房间内的大床边,捂着鼻子弯下腰来,凑近了观察卫佚的尸体。 嗯,我说那是尸体。 因为很显然的,活人不可能在大半边脖子都被砍到能看到骨头了的情况下,还能安安稳稳的躺着。 “单看鞋印倒像是两个人一起下的手,这个尖的像是高跟鞋印,这边这半个像是皮鞋踩出来的。”刘白低着头也跟着走进了房间里,“不过这些鞋印看起来都太匀了,而且穿皮鞋的人踩在这里做什么,面壁?” 我正准备也跟着进去看看,此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的谢婉清者愣在了门边我的身前。我刚想着要拍拍她的肩膀吓一吓她,结果只见谢婉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嘴唇微微开颌,然后转身就快步走到了位于卫佚房间斜对面的自己房间门口,打开门进去之后,很快就把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王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谢婉清,然后又看了看我,给我让出了门边的位置出来,“你喜欢看?我让路给你。” 走到房间里卫佚的尸体旁边,大概的探察了一下卫佚身上的伤口。从伤口的大小和深度上来看,凶器应该是砍刀一类的东西,之前房间里床头柜中给我们准备的凶器中,最接近的凶器应该是那把牛角刀,不过凶手或许是给刀套上了手柄来延长力臂,所以砍劈起来的时候力度就大了一些。也可能是因为凶手本身的力气就大,所以短短的一把刀也能砍出这么深的伤口来。 卫佚脖子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无疑是致命伤,不过从房间内血迹喷溅的样子上看,那并不像是凶手砍的第一刀。 凶手砍的第一刀,应该是卫佚背后的这一刀。伤口很长,衣服被割开之后血液喷溅浸染,血液在凝固之后把衣服的布料给粘在了伤口上,这时候反而看不到伤口的样子了。而且我也并不想卫佚衣服上那片被干涸的血液浸染成红褐色的破口再掀开来看。 如果只是要根据现场喷溅出来的血迹还有卫佚身上的伤口来还原当时的过程的话,凶手应该是在卫佚领自己进门之后下的手。凶手先是一刀砍在了卫佚的背后,然后第二刀卫佚抬起手来想要格挡,于是就砍在了他的胳臂上,之后的一刀按照推测应该是在卫佚的腹部或者下路不过卫佚此时趴着,看不到身体正面的伤口,而且我并不想碰他之后又是几刀,不过就分不清先后了。 然后卫佚看起来似乎是试图冲出门口求救过的样子,可惜未遂,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也可能是被制住了,总之卫佚最后被从门边拖回到了房间里,在房间的地板上拖出了一路血迹出来。卫佚脖子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应该也是在床上砍的,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毕竟也只有颈动脉里喷出来的血能溅得这么高。 地板上的血迹是被凶手简单的擦拭过一遍的。之所以说是“简单擦拭”,是因为凶手大概也没有要把现场弄干净的意思,只是把地板上其中的一部分大概是留下了脚印的地方给大致的擦乱了,甚至连擦拭用的毛巾这时候都丢在了地板上,一点都不走心。 王焱说得没错,凶手是挺狠的。 不过既然地板已经被擦拭过了,那么刚才刘白现过的鞋印看起来就显得很假了。 左安这时候把尸体的头部扳成侧趴着的样子,确认了死者的长相确实是卫佚之后,又探了一遍卫佚衣服上的几个兜,就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鼻子,走进卫佚房间里的盥洗室中洗手去了。 我想了想,就看着还在场的几个人说起了话来,“我觉得要找到凶手好像也不难,但是,你们会同意让大家一起进到房间里去检查吗?” 既然房间里都被血迹喷得满屋子都是了,那么凶手当时身上肯定也被喷得像是打翻了油漆桶似的满身血迹。现在船舱封闭,有机会作案的也就我们几个人,如果能找到血衣的话,凶手应该不难找才是。唯一的问题在于,其它人会不会允许其他人进自己的房间去搜查。 唐心瞳在门边露出了半边脑袋,“我倒是不介意亲爱的你到我房间里来,可是其它人的话,还是不要了吧……” “死了就死了吧。”王焱双手环抱,耸了耸肩膀,“虽然没想过会这么惨,不过这些事情大家应该也是早都预料过会生的吧,没必要太费周折了。” 左安洗完了手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也是一副摇头不同意的样子。 这时候韩玮松大概是看到有人聚集在卫佚的房间门边,所以也凑了过来看热闹。看到房间内的情况之后韩玮松也是吃了一惊的样子,走进了房间里之后一边四处观察着一边问着话,“卫佚这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得,我们三个间谍看起来都不像是知道内情的。 我也只能对着他摊开了手,做出了一个表示无奈的动作出来。 今晚得闲,赶紧努力码字t,t 第303章三零三大好的局势不要挥霍啊 看完了现场之后,我本以为大家会聚在一起讨论一下案情什么的,结果众人都只是默默的一个个先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㈧ ㈠Ω中文网 唐心瞳这小妮子倒是精力十足的样子,当我最后一个走出卫佚房间门的时候,唐心瞳摆出了一副牛皮糖的架势出来,直接就黏了过来,“怎么样,6仁你有线索了吗?”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探案什么的又不是我的专长。”我白了她一眼,“你干嘛,我也要回房间了,你不去抓紧时间搞活动?” “活动是谁?”唐心瞳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挽着我的胳膊跟着我一起往我房间的方向走,“你什么时候起了个小名叫做活动的?” “噢,我的小名是卫生。活动是我家隔壁老王的外号。” “那搞卫生也可以啊,就是不知道卫生能搞多久了。” 我没有顺着这个女流氓的话茬往下接,只是看了看唐心瞳今天的打扮,“你换了一套衣服啊,昨天的那套呢?不是变成血衣了吧。” 这时候我们正好路过大厅,现刚才脱队了的宁楚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的长桌边。于是唐心瞳立马就变得更加亲昵了起来,搂着我的胳膊还拿脸往上蹭,像只猫似的,“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在房间里呀。亲爱的原来你好这一口嘛,要不我以后换下来的衣服就都先拿给你闻闻?以前我们班还有女生卖自己穿过的丝袜什么的呢,据说生意可好了。”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故意把鼻子凑过去用力的嗅了嗅,“我还闻衣服做什么,你本人不就都在这里了嘛。” 结果这女流氓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把本来就高耸的车头灯又故意挺了挺,“是不是有股子甜味?” “……”我有点无语,“我现女的要是流氓起来,也是挺厉害的。” 唐心瞳装出了一副羞涩的样子出来,“哪里哪里,6重口你谦虚了。” 走到我的房间门前之后,我刚准备一边掏房卡一边开口把唐心瞳给撵走,没想到唐心瞳纤手一扬,我就看到我的房卡已经在她的两指间了。 “我去。”我伸手在已经空了的裤兜外边摸了摸,然后一把就把房卡从她手里给扯过来了,“你神偷啊,什么时候拿走的?” 唐心瞳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笑成了眯眯眼。 打开了房门,我进去之后立马就把手扶在了门框上,挡住了尾随着我准备进门的唐心瞳,“卫佚这次死得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想有谁再进我的房间了。” “不要小气嘛,我再多吸收点煞气也就差不多了。”唐心瞳双臂一张,轻轻的扭了扭腰肢,“如果你担心我带着凶器的话呢,要搜身也是可以的哟。” 煞气。 原来如此。 我想了想,“如果我死了的话,我身上吸附进去的煞气是不会就会跑出来?” “不会噢,但是会散掉。那就浪费了。”唐心瞳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香唇靠近我的耳边,压低了声线,“而且我知道你是间谍。”唐心瞳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把一个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跟唐心瞳对视了一眼,然后往房间两边的走廊上望了望,让开了位置,“进来再说。” 唐心瞳塞进我手里的东西是她的白色阴阳鱼。等她进了房间然后关好了门之后,我就把白色阴阳鱼还给了她。 其实单单的一枚白色阴阳鱼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不过当她把这个东西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唐心瞳的房间号是51o,她的白色阴阳鱼上的编号自然就是“拾”,而昨天晚上我的黑色阴阳鱼莫名其妙的烫的时候,在谍字的旁边多出了一个“拾”和一个“拾壹”。拾壹,是我的白色阴阳鱼上的编号。这几样事情互相印证,做不了假。 所以很明显的,唐心瞳的身份是“杰”。而且她选了我来绑定。 “杰者,壮士也,选村中一人义结金兰,互知身份,同属阵营,同生共死。” 自己人。 总共十一个人里,三个间谍都活着,豪杰还绑定到了间谍的身上,之前死了一个齐良还有一个卫佚都是平民,那么现在平民阵营里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只要再死一个平民,间谍阵营就能控股白天的公决投票了,至少也能弄成平局。 这游戏展成这样,简直是一路在往对我最有利的局面在跑啊。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有点无奈的看了看唐心瞳,“我现了!被你黏多了以后,会掉智商。” “嗯哼”唐心瞳走进了我的房间里之后,径直就往盥洗室的方向走了进去,“我先洗个澡。对了,剩下的两个间谍是苏离安和韩玮松是吗?” 我现这妖女厉害得有点过分了,“我们很明显吗?是不是哪里露出马脚来了?” 唐心瞳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微微的带着一点回声,“今天早上我和苏离安还有谢婉清偷偷碰头的时候,苏离安提议说下一个不如投韩玮松好了。因为她之前是把优先排除的目标放在你和王焱身上的,所以我猜,你们昨晚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王焱是间谍?”我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墙先是顺口问了一句,然后就猛然醒悟了过来,“等等?!你说苏离安提议投票处决韩玮松?!” “对啊。”唐心瞳这时候开始往浴缸里放水,她的回答混在“唰唰唰”的水声中显得有点模糊。 我勒个去…… 这是要掀起内战的节奏啊。 “苏离安没提理由吗?”我问。 “什么?”唐心瞳似乎是一时没听清,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苏离安说她觉得韩玮松是间谍的概率非常大,于是就提议做掉他呗。” “……好吧,韩玮松是间谍的概率确实是非常大。”概率都高达百分之一百了呢。 考虑到眼下其它人由于卫佚的事情,气氛目前是有点不太对的,所以我想了想,为了避免被人家怀疑上,所以我虽然知道了苏离安准备密谋要做掉韩玮松了的事情,但是也并没有急着去找她。 第304章 三零四、第二次投票开始 和唐心瞳一起在房间里聊了会天、睡了一觉——单纯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又简单的开了个罐头吃完面包之后,时间已经被拨到了下午的五点多。㈧ ㈠Ω中文网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以我就撵着唐心瞳离开了房间。 出门到了大厅里,这时候大厅里只有宁楚一个人在。看到了我和唐心瞳一块过来了之后,宁楚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你们俩的感情看起来还真是好,一伙的?” “不知道欸。”唐心瞳搂着我的肩膀,含情脉脉地看了宁楚一眼,双臂紧了紧,“活在当下嘛。宁楚你这么功利,一定还没有女朋友吧?” 宁楚也是乐了,“像你这么有趣的倒是真没有。其实我觉得自己也不错,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下?” “好啊。”唐心瞳笑吟吟的就答应了,然后就像是在故意突出她上围的波澜壮阔一般,双臂搂得更加紧了,突出了柔软的形状出来,“不过6仁他活好,我还是很开心的。要不然等6仁死了以后,我们就勾搭起来?” 宁楚看起来也不是个雏,“所以挡在我们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是6仁咯。” “对啊,所以我们要不要干脆联手弄死6仁这个碍事的家伙?”唐心瞳说着,双手分开就往我的脖子上搂了过来。 “你走。”我捏着唐心瞳的下巴把她轻轻推开,“你们这对狗男女就在这里谈情说爱吧,我去找别人玩了。” 虽然从再次碰面开始,唐心瞳一直都摆着一副驯服粘人的样子,但是如果唐心瞳什么时候就往我背后捅上了一刀的话,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好在眼下她的身份是跟我绑定在一起了的豪杰,我暂时应该还不用太担心她,所以就先放她自己玩去。 “噢~”唐心瞳顺势就在椅子上坐下了,“亲爱的你又要去勾三搭四了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宁楚这时候也跟唐心瞳打起了配合,“嗯,6仁你慢去慢回,过马路注意车,不用太着急的。”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转身走了。 按了门铃,等苏离安开了门然后我跟进去之后,我直接就问了,“卫佚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有些表现可能是在人前故意装给别人看的,所以重要的事情还是要确认一遍才行。 “没有,之前我跟韩玮松偷偷确认了一遍,我们还以为是你做的。” “……你看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我想了想又问,“你想要对韩玮松下手?” “看他不爽,看他的意思,以后就要听他指挥了,凭什么啊。”苏离安也没有拿套话来搪塞我,然后就吃惊了起来,“卫佚不是你杀的?!” “不是。” “是平民里有人内讧了?”苏离安似乎是回忆了一下,“凶手那么凶残,如果不是你的话,倒像是王焱或者刘白做的。” “卫佚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本来如果按照游戏规则来的话,我们只要稳扎稳打,赢面还是很大的。可是现在这样一来,如果杀了人的家伙还活着就话,我们也就谈不上安全了。” “见招拆招吧。总之先把碍事的韩玮松给做了。” “这种时候我建议还是先一致对外,”我看了苏离安一眼,“先把游戏结束了,其他的事出去再说。” 苏离安敷衍着“嗯哼”了一声,然后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卫佚的事情上。 之后又讨论了一下卫佚现场的情况,等到大厅里呼叫集合的钟鸣声又传进了房间里的时候,苏离安的态度还是不太明朗。 老老实实的听着钟声回到大厅里按照座位的编号坐下,之后其它人也66续续的到了大厅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人都到齐了之后,王焱环视了众人一圈,“那么,我们就开始了?按照上次我们说好的,这次就从6仁这边开始吧。6仁,今天你想要送谁上路?” “我看轮流言就不必了,”宁楚这时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我昨天晚上查过了,苏离安是间谍。” hat?! 我暗自吃了一惊,开始想着要怎么把局面给混过去。 苏离安看了看宁楚,只是撇了撇嘴,“官差怎么会这么高调?你觉得可信吗?我还说我昨晚查了你是间谍呢。” “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可是不这样就来不及了。”宁楚只是一副在讲道理的平静表情,“十一个人现在死了两个,九个人的半数就是五。之前他们死的时候都是单独死的,说明到现在豪杰还活着。从最不妙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只要再死一个平民,三个间谍再加上一个豪杰就可以保证控制住白天的投票结果。” 宁楚说着,抬起头来环视了众人一圈,“真要是那样的话,平民就任人宰割了。” “可是反过来说也一样啊。”苏离安玩着自己的手指,“间谍们既然晚上能自由活动,那么他们肯定是互相商量好了要对付谁的。他们目标一致,平民们反过来就一盘散沙。如果现在轻信了间谍的话,那么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坐在距离我最远的位置上的左安这时候揉了揉鼻子,“齐良和卫佚死了之后,我去找过他们的阴阳鱼,都不见了。他们是不是平民,也不好说。” “是哦。”唐心瞳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这么高调的就跳出来,并且还能肯定间谍们都还活着的,只有间谍本身了吧?”唐心瞳说完了之后,装做一脸天真的看向了我,“亲爱的,按照思路是应该这样想的吗?” 我想了想,“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宁楚说的也可能是事实。毕竟这时候说这种话,风险还是很大的。” “这样喔,那就很难选了啊。”唐心瞳说完,秀眉微蹙,仿佛是陷入了沉思。 现场随之也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刘白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觉得,宁楚的说法应该是可信的。” 谢婉清这时候则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给拿了出来,指了指从座钟里伸出来的沙漏,“反正时间还长,我们不如先直接投票吧。” 说完,谢婉清就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放到了苏离安的面前。 第305章 三零五、急转直下 从谢婉清开始把票投给苏离安开始,在场的众人带着一股子看起来显得很诡异的默契,很快的就把自己手里的白色阴阳鱼都投到了自己选中的人身前的位置上。㈧㈠中文网 于是等到就剩下我还没投票的时候,其他的八个人都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 苏离安四票,韩玮松四票。 “……这是什么情况?”我拿着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摆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半,也就是说我现在一票定生死了?” “你说呢?”苏离安抬了抬眉毛,不咸不淡的反问了一句。 我说你们两个人有病…… 苏离安的四票,分别是谢婉清、韩玮松、宁楚还有王焱投的。 而韩玮松收到的四票呢,则分别是苏离安、左安、唐心瞳和刘白的。 得,我们三个间谍里现在有两个都已经几乎票数过半了,而最后最关键的这一票,则在我这个间谍手里。 这时候其他人都看着我这边的方向,王焱倒是一副颇为玩味的表情,“现在就看你的选择咯。” “我现在很迷茫啊。”我看了一眼从座钟内伸出来的沙漏,沙漏的下方此时只有一小部分的沙子落在了那里,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尖锥。时间还有不少,或许还有斡旋的余地。 “快点吧。”韩玮松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淡淡的催促道。 我看了看长桌上的白色阴阳鱼们,“唔……我现在还没有想法,左安你能跟我说话你的思路吗,为什么要选韩玮松?” 苏离安被投票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谢婉清自称是官差的影响,唐心瞳投给韩玮松则可能是因为苏离安她们三个妹子的合谋。在这种情况下,这时候还选择投票给韩玮松的其他两个人,他们的理由就很值得好奇了。 左安揉了揉鼻子,“因为卫佚。” “?”我非常配合的摆出了一副无知的表情。 “按照我自己观察得出来的结论,卫佚死的时候,在场的凶手应该是只有一个人的。”左安一边说着话一边做着动作,“虽然没办法排除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但是我个人目前还是倾向于凶手应该是一位男性。从卫佚背后被偷袭的那一刀砍中的位置来看,凶手的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选择偷袭,但是又并没有一刀致命,之后还连续砍了好几刀试图让卫佚失去反抗能力,说明凶手在力量和技巧方面的优势应该也并不大。再加上我个人的一些推测,所以我觉得韩玮松是目前比较适合排除的对象。”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刘白你呢?你选韩玮松又是因为什么?” 刘白耸了耸肩膀,“我觉得韩玮松的嫌疑比较大。”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我问。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韩玮松的表现太过反常了吧。”王焱这时候插了话进来,“不合群又有恃无恐,一看就是有队友的。而且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和6仁你的是不是一样,反正我现在觉得在韩玮松的四票里,至少有一票是来自他的同伙的。” “既然王焱你也觉得韩玮松有嫌疑,那你干嘛还投票给我?”苏离安不乐意了。 王焱笑了笑,“宁楚为了引票给你,都说他是官差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当做是满足一下她临死前的愿望了呗。” 宁楚这时候也附和着补充了一句,“反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宁楚说完的时候,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瞟了一眼。 我假装没看到,只是接着往下问,“唐心瞳你呢,你投票给韩玮松又是因为什么?” 唐心瞳这时候两边手肘搭在了桌面上,双手抚着自己的两边脸颊,“因为我高兴呀。”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如果再继续问她的话,话题还不知道会被扯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我就开始问另外一边的人,“那谢婉清,你为什么会投票给苏离安的?按照我自己的推测,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三个妹子已经联盟了呢。” 谢婉清看了看苏离安,“苏离安之前基本上都没提到过韩玮松,而且根据我跟其他人确认过的情况来看,她之前和韩玮松几乎没有交集。可是今天早上她却突然提议说韩玮松很可能是间谍。虽然她假装出并没有太大的把握的样子,但是我猜她和韩玮松一定在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交流过了。” 所谓的“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我想,谢婉清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指的就是只有间谍们可以自由活动的深夜了。 这就是在大家形成均势之后还没有表态的人的福利了,这种时候为了拉票,两边的人都会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我之所以要这样一个人一个人不耐其烦地问下去,就是故意想要让他们把自己的理由,至少是明面上的理由给说出来。 我一直都觉得“语言”是一种有力量的东西。比如说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可能大家都有所猜测,有些事情或许有人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别人自己想着这些东西,和把它们给说出来,毕竟还是不一样的。有些话,有人说出了口,有人听进了耳,就会生一些微妙的化学反应。 记得我为了搞好公司的神棍生意而专门去上过的坑钱营销课里的老师就说过,在古代的时候,通讯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对于古人而言,信息是一种十分宝贵的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就连看书识字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当人类社会展到如今这个通讯达,各种信息爆炸的年代的时候,困难的事情反而不是信息的获取,而是如何从海量的信息中筛选出自己最需要的信息了。 而我们几个人这时候被困在了这个船舱里,不怕大家都没想法,最怕的,应该是每个人都有太多的想法。 带着一点想要把水搅浑的小心思,于是我没有多做评论,只是扭头准备继续问下一个人——自称是官差的宁楚。 第306章 三零六、剩下两个半 “宁楚,既然你说自己是官差,”我想了想话该怎么说,“之前类似的推理游戏其实我也玩过的,在一般的情况下,为了有效利用自己的优势,官差的玩法应该都是查一个然后想办法排除掉另外一个人,尽快让自己把握住局势的才对吧?所以先放开你官差身份的真假不谈,我就想问,你真的查过苏离安了吗?” 宁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离安,“如假包换。㈧㈠中ΔΔ文网” “那你就不怕间谍今晚找上你?”我很小白的问。 宁楚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守卫如果不傻的话,应该知道要保护我的。” “可是如果每天晚上都保护你的话,守卫自己也没办法保证安全的吧?”我问。 “那就要看看守卫自己的本事了,我自己是觉得,官差在这个游戏里还是很重要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关键了的话,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跳出来的。”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向了王焱,“来,大Boss,你又是怎么开始爱上苏离安的?”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宁楚既然已经说自己是官差了,那么肯定就活不久了,我只是想要满足一下他的遗愿而已。” “为什么会活不久?有守卫在的话,他应该没事的吧。大家应该也不会投票给官差的啊。” “可是问题在于,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死的人的身份并不会被公开啊。”王焱指了指原本属于齐良的那张空椅子,“比如说齐良死的时候,当时他身上应该是同时带着黑白阴阳鱼的吧,但是他死了之后,两个阴阳鱼就都不见了,可见直到一方胜出之前,我们是没办法确认其它人的身份的。” 王焱顿了顿,“所以现在先不讨论守卫是不是还活着的问题,单讲宁楚说自己是官差这件事,间谍先就会先找上他,然后就是怀疑宁楚身份的真实性的人,反正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宁楚应该都是活不久了。” 守卫现在当然还活着,昨天晚上我们三个间谍投票失败就证明了这一点。可是这件事情,对于其它平民来说,应该还是无法确认的。 于是我想了想,然后就没有再多问,直接就把票投给了韩玮松。 韩玮松这时候连眉毛都皱了起来,“6仁,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他们几个人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啊,现在你身上的嫌疑已经很重了,如果没有宁楚跳出来说自己是官差然后还指证苏离安的话,你应该是票数最多的人。”我试图在话里显得公平一点。其实单纯说韩玮松和苏离安二选一的话,我有病才会去保一个认识不到两三天然后性格还不怎么合得来的人。 然后我继续往下说,“我虽然不怀疑宁楚是官差,但是刚才宁楚也说过了,苏离安只不过是他试图排除掉的一个可疑人选而已,既然大家都是猜的,那么我当然跟嫌疑比较大的那一边咯。” “宁楚刚才可是直接指认苏离安是间谍了的。”谢婉清这时候语气冷冷的,似乎对我的说法也很是不满。 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是,宁楚刚才是说过苏离安是间谍。可是后来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什么了?他说守卫如果不傻的话,就知道要去保他的。之前齐良说过自己是守卫,唐心瞳也说过自己是守卫,现在齐良死了,卫佚死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又都没有被揭露出来,你能够确认齐良就真的是守卫吗?你能够确认守卫还没死吗?我反正是没办法确认守卫有没有死的,那为什么他敢说得这么肯定?” “当然是宁楚这家伙昨天晚上肯定是根本就没查苏离安啊。”我语气笃定的继续往下说,“按照我的想法,宁楚有可能真的是官差,但是他昨天晚上查的根本是其它的人,而且那个人刚好就是守卫。所以他今天才敢这么高调的站了出来,然后选了一个他怀疑是间谍的人。” “现在能够确认守卫还没死的人,除了守卫自己以外,也就只有官差了。所以如果宁楚已经跟守卫私下交流过了的话,那么守卫也能够确认宁楚的官差身份。所以按照最理想的情况来推测的话,现在守卫和官差已经互相知道了对方是是谁,剩下的事情就是保护好他们两个人,然后等着清理掉间谍就行了。” 左安这时候指了指我的那枚白色阴阳鱼,“那你刚才还把票投给了韩玮松?不跟着官差走?” “官差又不是上帝。”我摊了摊手,“既然现在大家都是靠蒙的,那我凭什么要相信他的直觉要比我的准啊,我肯定还是优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呗。反正不管我怎么选,他们两人里肯定有一个人要说我是间谍的。” “亲爱的你好任性喔。”这时候唐心瞳笑吟吟的看了过来。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如果可能的话,最好的情况还是同时保下苏离安和韩玮松两个人。可是刚才听完了其他人的话之后,我现其他人对韩玮松的怀疑程度还是比较深的,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厚着脸皮做成平票又或者转移目标的话,很容易惹祸上身。虽然大家同为间谍,但是我对韩玮松的爱可没有深到要为他涉险的地步。如果韩玮松死了的话,那么剩下我和苏离安两个间谍,再加上唐心瞳这个绑定的豪杰,也算是剩下两个半间谍了,也不是不能玩。 “嗯……既然现在我已经是票数最多的人了,那么我能说几句话吗?”韩玮松此时看了看摆在他面前的已经票数过半了的白色阴阳鱼,脸上看不出怒意或者绝望,“就像是王焱刚才说的那样,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就当做是,满足一下我的遗愿。”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时候其它人也都望向了韩玮松所在的方向。 “其实从刚才投票开始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我就一直都没想明白。”韩玮松和大家分别都对视了一眼,“虽然大家都投票给了自己怀疑的目标,比如说我,又或者苏离安,这些我都是能理解的。可是为什么,最有可能是间谍的那个人,反而没有人去投票呢?” 噢?最有嫌疑? 【抱歉抱歉,其实我是故意的。T,T 随便起点那边我是真的没有账号去回复啦,我连广告都删不了……】 第307章 三零七、这特么一定是在骗字数 韩玮松看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来了,于是才继续往下说,“我先说点题外话吧,按照游戏规则,昨天晚上之后,有特殊身份的人应该都已经开始使用他们自己的能力了吧?那你们不觉得6仁他们这对狗男女到刚才还黏在一起,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唐心瞳露出了八颗洁白整齐的小贝齿,看着韩玮松只是笑。┡Ω㈧㈠中文 网 韩玮松没有理会唐心瞳的打断,顿了顿之后,继续把话题往下展开,“虽然言行的不一致性很容易引起其它人的怀疑,所以如果6仁和唐心瞳两个人里面有间谍的话,为了隐藏身份,在正常情况下应该也会按照之前的行为模式来相处,这个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真正可疑的地方在于,我听说今天卫佚的尸体被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当时也在现场,而且当时唐心瞳还往6仁的身边躲了,是吗?” 王焱这时候很配合的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当时唐心瞳确实是往6仁的背后躲过去了,有什么不对吗?” “那不是很显然吗,6仁当时没躲开啊。”韩玮松说得一副“这不是很简单明了么”的样子。 刘白似乎是若有所思,“你还是直接说重点吧。” 韩玮松微微的点了点头,“当时我也不在场,不过知道了事情之后,卫佚的房间我也去看过了。然后我根据自己听到的情况,大概的回溯了一下当时你们现卫佚尸体时的样子。王焱当时的位置在人群里应该是比较靠前的,不过王焱只是站在门边没有进去。当时左安是第一个走进卫佚的房间里去的,接着是刘白。再接着进去的人是6仁,在6仁走进房间之前,谢婉清当时看到尸体之后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其它人应该是一直都没有进到房间里去。当时的情况大概是这样没错吧?” 我想了想,“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刘白这时候显得更好奇了。当然我也很好奇韩玮松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焱挠了挠后颈,“那时的情况是宁楚告诉你的吧?你说这些,无非不就是想说6仁和唐心瞳他们两个人对卫佚的死很可能不知情,但是他们之间却又没有利害关系,所以他们两个人里有一个人是‘杰’,另外一个是杰选中的对象,也就是说,他们应该已经属于同一个阵营了。而以这点为基础来考虑的话,进到房间里去的左安、刘白和6仁大概是为了确认死者的身份还有寻找凶手的线索,第一个选择离开的谢婉清有可能是为了考虑对策。所以进去的几个人很可能不知情,最先离开的谢婉清大概没有同伙,这几个人大概都偏民?” 王焱停了一下,“然后再推测的话,卫佚的尸体之所以那么早就被大家一起现了,很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指引的。所以嫌疑最大的人就落在了当时开赌局的苏离安还有带头往卫佚房间走的我身上?你刚才又说了最有嫌疑的人反而没有人投票,所以你是想说我最有嫌疑?” 我听完之后也是有点一愣一愣的。刚才韩玮松就神神秘秘的买了个关子,结果你居然能脑补出来这么多东西来? 韩玮松看起来也像是没有想得那么多,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我就是想说,左安住的房间是5o1,明明就在卫佚房间的5o2对面,他这么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早上出门的时候居然会没现卫佚的房间门没关?非得等到你们一大堆人都带着他走到门口了,他才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带头进去看现场?” “唔……理由倒是听起来挺有道理的,”王焱这时候看起来似乎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你的票数都过半了,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神论来扭转局势呢,你说的这些,似乎分量并没有足够到能让其它人改变主意。” 对啊,我特么也以为你能抛出什么神论来转移目标的。 韩玮松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我本来也有想过要不要那样的,不过刚才我突然想到了关于魂瓶试炼的一些事情,所以也就觉得似乎并没有那个必要了。我单纯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左安的嫌疑其实才是最大的。你看他这么一个没有背景的瘾君子,要说他参加魂瓶试炼没有所图,我反正不信。” 韩玮松说完之后看了看正在揉着鼻子的左安,“我说的对吧?” “一点小嗜好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这点爱好跟你和王公子的嗜好相比,应该还是要好不少的。”哪怕是被众人盯着,左安也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的意思,反而笑得含蓄而坦然。 …… ------------------------------------------------------------------------------------------------ 最后在众人的沉默中,直到沙漏的倒计时结束、韩玮松在从他体内迸出来的一道道金光中被吞噬殆尽的时候,我都没想明白韩玮松最后放弃抵抗到底是为什么。 按照我自己的预测,韩玮松在自己票数最多的时候能做出来的反应无非也就是三种:一种是努力的把嫌疑往票数几乎跟他相差无几的苏离安身上引;一种是考虑到间谍团队的利益,把票数往某个平民的身上引;最后也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则是他在临时之前飙,承认自己是间谍,然后指责和他一样同为间谍的我和苏离安,揭露出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出来,最后试图报复社会,让我们两个间谍随后就尾随着他一起陪葬。 结果韩玮松却非常淡定的送死去了。 不科学啊。 就连我在投票给他的时候,预先想好的、用来让他的指证变得不可信的辩驳之词都没有用上。有点像是明明蓄好了力结果拳头却没能打出去一样,一股子无处着力的空虚感。 他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还是大彻大悟可以成佛了啊? 看着属于韩玮松的那枚白色阴阳鱼在长桌的桌面上凭空的淡化消失之后,我径直就站了起来,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308章 三零八、我有点方了 晚上,当代表着深夜来临的十二下钟鸣声响起了之后,我循着声音就走出了房间,然后坐到了大厅里此时正微微泛着荧光的长桌边等苏离安出来。Δ㈧㈠中文Ω 网 虽然我对韩玮松最后的反应还是看不明白,不过单纯从数据方面来分析的话,目前还活着的八个人里,还剩下我和苏离安两个间谍,还有唐心瞳这个跟我绑定了阵营的豪杰是一边的,剩下的另外五个人就都是平民那边的了。目前我能够确认的是,守卫这时候肯定还活着。而宁楚是官差的概率,从直觉上来讲,相当的大。 苏离安来到了大厅里之后,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6仁你搞清楚没有,韩玮松今天下午死得那么毫无抵抗的,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耸了耸肩膀,“有可能是突然想家了吧。” “……”苏离安颇为无语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移了话题,“那你想好了没有,今天晚上我们要选谁?” “你呢?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唐心瞳真的是豪杰吗?是不是真的跟你互相知道阵营了?”苏离安拉开长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想了想,然后就承认了,“嗯。她是豪杰。”虽然之前我没有主动的跟苏离安和韩玮松提过这件事,但是既然唐心瞳和我绑定在一起了,为了避免误伤,还是坦白的好。 “那么……我想选左安。” “你想先把其它的平民杀了,最后再对付守卫?”我之前怎么说也是玩过狼人杀的人,对这种“屠城”的思路也并不陌生。 苏离安点了点头,“嗯,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宁楚真的是官差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守卫会保护他的可能性应该是挺高的。与其可能又浪费一晚,不如就乱刀试试看能不能碰巧找着守卫。” “我觉得挺好的。”说完,我就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给掏了出来,然后放在了代表着左安的位置上。 “那你觉得官差有可能真的还活着吗?最可能是谁?”苏离安一边说着,同时也就把自己的白色阴阳鱼摆在了我的那枚旁边。 只见一横一竖两道如同用鲜血写就的印迹就出现在了代表着左安的那个位置上,然后长桌桌面上的荧光微微的晃了晃,之后荧光瞬间闪耀成了艳红色,随后就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这个样子倒是和前一晚的时候不一样,我和苏离安对视了一眼,“这样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应该吧。” 我想了想,“那明天白天我们要投票给谁,你有想过吗?还是说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如果是按照屠城的思路的话,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先解决掉王焱或者刘白的。”毕竟第一天我们试图在深夜解决掉谢婉清的时候,守卫是保护了谢婉清的,这种事情,有一可能就会有二,还是暂时先绕过比较好。 “那就先优先他们两个人?到时候再看看情况好了。”苏离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机会找你和韩玮松确认,卫佚到底是不是你们两个人下的手的?” “反正肯定不是我杀的。”我只能耸了耸肩膀。 “也不是我。”苏离安合着牙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卫佚真的是平民里的谁杀的?还是说是韩玮松或者唐心瞳下的手?” “韩玮松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了。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唐心瞳我倒觉得她是有能力也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的。我明天再去找她确认一遍,不过不太像是她做的。按照这个想法的话,那么卫佚很可能就是平民阵营里的谁动手了的,这就有点麻烦了啊。离安你这几天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本来按照游戏规则,除了白天的公决还有晚上间谍们的暗杀之外,在其它的时间段里,大家的生命安全按理来说应该都是不会受到威胁的。可是如果卫佚真的是死于某个平民之手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我们在其它的时间段里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尤其是当人数越来越少的时候,有前科并且有作案能力的家伙一疯起来,那搞不好玉石俱焚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赢了游戏却赔了葬,那就很尴尬了。 苏离安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这几天如果要跟其他人接触的话,我尽量选在安全一点的地方,或者干脆就在大厅里才跟人见面。不过我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我看了苏离安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能不死总是好的。虽然这种满身金光的死法,其实还挺不错的。” “呸。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 在决定了大方向之后,我和苏离安又大概的商量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然后为了做好准备减少不必要的破绽,我们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 第二天的上午,当我房间的门铃被人像是催魂似的猛按得几乎快要爆炸了一样,直接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了的时候,我开了门才知道,今天一早,大家现昨天晚上很可能一次性就死了两个人。 其中的一个是左安,而另外的一个,是谢婉清。 左安昨天晚上是被我和苏离安投票暗杀的,虽然我对他的死是不怎么意外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谢婉清居然也死了。 说是死了其实也还不准确。 准确的说,宁楚为了确认今天的死亡情况,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守在了大厅里,然后直到中午的时候,其它人都已经出现过了,唯独就剩下了我、左安、还有谢婉清没有出现。 于是他们几个人就开始找上我们三个人的房间开始按门铃**,左安和谢婉清的房间内都没有反应,唯独只有我这边还有反应。 所以在宁楚和王焱审视般的目光中,我也只能表示左安和谢婉清两个人很可能只是睡过头了也不一定,“这种事情,起码要等到今天傍晚投票的时候,看看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出来才能确定吧?” 【我觉得我的人品已经被自己给败光了........】 第309章 三零九、作者该死!节操掉了! 本故事接下去的剧情: 接下去到公投的时候,左安和谢婉清依然没有出现,在讨论中,宁楚特意用自己的白色阴阳鱼在代表左安的位置上给他投票,长桌却毫无反应,于是众人推测两人均已经死亡。 因为间谍方+平民方三比三平,所以投票没死人,但是王焱却已经怀疑上了6仁。 晚上间谍杀人,苏离安带刀,两票给刘白。刘白被守卫,未死。 再下一天,宁楚于下午被现于空房间内新死,系他杀。 公投的时候,王焱摊牌。平民方,宁楚是官差,王焱是守卫,已查实6仁归属间谍阵营。 间谍方此时人数占优,本打算公投王焱结束,众人以为早已死掉的谢婉清却假死复活。至此,阵营分清,投票三比三平,无人死亡。 晚上,间谍方讨论良久,最终选择王焱。王焱死亡。 杀人游戏的最后一天,刘白被投票公决。刘白死亡前暴力反抗,被三人制服。金蚕不受指挥。 后在房间内私聊时,唐心瞳表示其它人都是她所杀。且6仁现唐心瞳似乎并不担心在魂瓶试炼中败亡。 晚上间谍暗杀,谢婉清死亡。狼人杀游戏结束。 6仁于睡眠前似乎听到有神秘的耳语声,表示无趣。 第二天,6仁醒了去往大厅的时候,现魂瓶试炼并没有结束,本已死亡的众人均已重新复活并在大厅内长桌旁坐着。一切恢复成了狼人杀游戏第一天抽取阴阳鱼时的样子。 众人重新选择白鱼、抽取黑鱼。 此时游戏规则已经改变。除深夜时段外,其它时间内禁止一切暴力、强迫或杀戮行为。所有时间段内,众人均可自由活动。 获胜规则变为:七夜后,最终保有自身黑白两枚阴阳鱼,且同时持有至少两枚他人的黑鱼者获胜。夺取方法不限,无其它规则限制。 地图拓展,船舱两头的走廊此时变得可以通向外界,6仁在探索之后现,船舱外此时连通到一个类似古堡的建筑中,古堡内有五层,包括地下室。古堡外部无法到达。房间内的食物没有再补充,也无其它食物来源。 众人现各种法术及异能均已经能重新使用(如齐良的小鬼、还有其它人的蛊、降头、魇术等)。 于是就是各种心机婊结盟、拆台、乱来,杀啊杀什么的……细写起来好长…… 总之,王焱的格斗能力第一,齐良家的小鬼杀伤性很强,其它人各有各的办法。 刘白通过金蚕控制6仁,6仁差点被弄死,最后通过各种奇淫巧技让金蚕进入蛰伏状态。 其间有妹子死相很惨,也有妹子屈服合作跟人结盟外加内啥了,也有像蟑螂一样到最后都没啥事的。众男相比之下就更惨一些,嗯。 各种斗吧总之。 最后的结果是6仁半残惨胜,苏离安活着。煞气和小木棍有立功。 魂瓶试炼结束。 然后现其实还在船上。 死者不再复活,之后是于家人搞卫生毁尸灭迹什么的。反正在公海上,参加的又是自愿者,那帮人又有钱,有些事情好办。 嫁妆拿不到,不过得了一笔钱。 于小小她老爹表示小伙子你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还早得很,但是对试炼结果表示认可。 名义上多了个未婚妻,顺便其它几家的人表面上表示小伙子你前途无量,暗地里有人表示6仁你死定了。 之后就是回市里继续抓鬼过日子。 王百万家之前给的房子装修好了,搬了个家。楼中楼布局,下面当公司用,上面住自己。 隔壁住着是隔壁小王王百万。 会有三个捉鬼短故事还有一个长一点的。还有6仁现唐心瞳这家伙居然死灰复燃跟个没事人一样。玉面小阎王鬼眼觉醒,基本上就是能力很强但是副作用也很强的设定。顺便赵大夫表示6仁居然去惹了个未婚妻出来,现在还有个隔壁老王整天没事过来串门,怒不能忍,于是就要把主角给艹了。哈,因故未遂。 这一段基本上是感情线。玉面阎王赵大夫算是官配(?),隔壁小王表示你介意多一个女票吗,苏离安偶尔出没,唐心瞳基本承担了搅屎棍职能,时不时的出来撩几下,顺便坏事。 顺便这一卷的Boss是齐媚,如果亲们还记得她是谁的话。 接下来是去个废弃的矿山小镇去探险。起人是林思彤她老爹,如果亲们还记得她是谁的话。当然还有几个龙套还有隐藏的Boss。 基本上就是矿山下面有古墓的设定,不过其实古墓是假的。 然后在地底下大家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嗯,总之这一卷是假装在盗墓的。在废弃矿井下的事情其实比较有趣的,后来跑到矿井下面就不怎么有趣了。 之后在预想中还有两卷,一卷是“有人要针对性的搞6仁”,另一卷是“哈哈哈我们坏人要搞个大新闻”。 嗯。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本文并且给我鼓励和激励的各位,我对不起你们T,T我切丁丁了。 尤其是能容忍我更新任性并且依旧默默追更到现在的亲们,还有能容忍我更新任性并且到现在都没有打我的编辑大大们,我真的非常抱歉。 特别鸣谢以下Id背后的亲们(打码的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干白、书友156564721o、书友1155687311(我都说我教你的招数有用了)、春播秋收、西瓜爱柚子、木之锦叶(小和尚巨我对不起你)、無邪Zero、小布达、书友115459o117、江木白(傻白)、丰满的胖子、书友25****53、微信用户11***562、书友12****41、微信用户11***543、书友131248974o、亦无悔、阁楼大叔vs、微信用户11***515、微信用户11***636、 、书友57****57、书友129922o746、芕芕念汝、书友1461384638、书友53****72、hjs368o4、nichoo1、书友155o84934o、书友52****88、书友53****39、书友96****68、书友13****28 书友1559472257、书友11436782、书友1326658481、书友1863283141、书友1562484965、书友1265634949、书友89****43、风色亦然、书友1o47o95861、书友54883874 夜诡、书友1927287722、书友1416515434、书友45****97、书友1241435356、书友17****84、书友184o199675、书友1o18o43136、书友1428335o57、书友173698oo33 、书友1oo44o5295、书友1541459o43、书友1187271339、书友2126o389、yhhqiu、书友1681663322、书友1911369979、人生难如意、书友1o521343o6、书友1685o2o331 书友1533258661、书友51****22、书友186634612o、书友165o453918、书友15441823、temp1e萱、水江北、予弦、书友15oo76927o、天下、书友37****54、贺贺贺贺贺、书友136654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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