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英雄传》 第一章 江湖往事 干净的青石板街,简朴的房屋,淳善的人们,这是个平凡的小镇。㈧㈠中文网 六月的阳光,照着这小镇唯一的长街,照着这长街上唯一的酒铺的青布招牌。 酒舍里哪有生意,那歪着帽子的酒保,正伏在桌子上打盹儿。忽听一阵悦耳箫声传来,初听但觉来自九霄云外,再听箫声便已在酒铺外。 箫声忽停,只见一位俊美的白衣少年,推开帘布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箫,那是一支羊脂白玉做成的箫,箫上雕琢着龙飞凤舞的纹饰。酒保看了眼那支箫,知道贵客上门,急忙引座,那少年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要了些酒和下酒菜,便自饮自酌起来。 这时才过正午不久,安静的小镇上,突有几匹马急驰而过,鲜衣怒马,马行如龙,街道旁人人侧目。几匹马到了酒铺前,竟一齐停了下来,几条锦衣大汉,一窝蜂挤进了那个小的酒铺,当先一条大汉腰悬宝剑,趾高气扬,就连那一脸大麻子都似乎在一粒粒着光,寻了中间的桌子坐下,便纵声道:“好酒好菜,快送上来,爷们吃饱喝足了,南下杀蒙元鞑子。” 这是北方一个小镇,已被蒙古人占领,酒保听了这人敢如此说话,便知是个走江湖的,不敢怠慢,连忙送上酒肉。 几杯酒下肚,几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圆圆的脸,圆圆的肚子,身上也挂着剑,只听他笑道:“赵老大华山剑法精绝,死在剑下的蒙古兵无数,这次只怕要杀个痛快啊。” 赵老大仰天大笑道:“我的剑法岂能与钱二弟的达摩剑法相比,要说杀蒙元鞑子,又有谁比得上张三弟的刀下鬼多,而李四弟的九节鞭,鞭鞭撕人心脾,只听那些鞑子兵的惨叫,又有谁比他痛快。” 那圆脸的钱二笑道:“如此说来,咱们太行四虎名头岂不是要让蒙古大军闻之丧胆。” 说完几人大笑起来,又干了几杯酒。 只见那腰间挂着九节鞭的李四道:“可惜这宋室朝廷只怕是保不住了,要是五年前襄阳城不失守,又岂能让那些蒙元鞑子过了长江天险。” 那身边依着把鬼头刀的张三叹道:“五年前襄阳之战,郭靖大侠与黄蓉女侠夫妇,坚守襄阳至最后一刻,却落得城破人亡,英雄气节,实在可歌可泣。” 他话刚说完,坐在旁边的白衣少年,手握着的酒杯不禁落在地上,杯子破裂声引得太行四虎一惊,见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少年,四人大笑起来,赵老大笑道:“乡下书生,竟是这般胆小,要是跟他说郭破虏少侠的英雄壮举,只怕更是胆颤心惊。”几人便又开怀畅饮,不理会那少年。 钱二道:“江湖人都知道,当年郭大侠在襄阳城破之前,把神雕侠杨过送予他的玄铁重剑熔为铁水,并邀请了当时最有名的铸剑师,欧冶子后人欧星子,铸造了一刀一剑,便是江湖传说的屠龙刀和倚天剑。” 赵老大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句话江湖上却是无人不知,何人不晓。” 钱二道:“刀剑铸成后,郭大侠把倚天剑送与二女儿郭襄,把屠龙刀送与儿子郭破虏。襄阳城破后,郭破虏少侠挟刀突围,却招蒙古骑兵追杀,郭少侠身怀武林绝技降龙十八掌,再加上手握无坚不摧的屠龙刀,竟是杀了不少蒙古兵,奈何人是铁打的,郭少侠面对着源源不断的敌人,大战三天三夜后,便惨死于路途中,屠龙宝刀也下落不明。”说到此,四人皆是叹惜不已。 这时少年大笑起来。 赵老大怒道:“你这书生为何笑?扰爷们喝酒的雅兴。” “小生并非有意饶四位爷的雅兴,只不过听几位说那叫郭破虏的人与蒙古追兵大战三天三夜,不禁笑出声来。” 赵老大听后也大笑道:“不错,想那郭破虏不是被杀死的,是被那蒙古大军缠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饿死渴死的,哈哈。”其他三人也不觉跟着笑。 李四道:“有些江湖传闻离奇得很,自然不可当真,只不过当酒后谈资罢了。” 四人干了几杯酒后,聊起来那些江湖传闻。 赵老大道:“倚天剑自然在郭襄手上,襄阳大战时,郭襄携剑游历江湖,并不在城中,幸免于难,郭大侠也得存一后人,但是从此再也没人见过她。而那把屠龙刀,更是无人知道是何模样。这五年来,假屠龙刀的事情也是时有生,引起武林人士争夺,甚是可笑。”说完,四人又是大笑一阵。 突然一阵风吹开了酒铺门的帘布,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太行四虎一看,只见两人一胖一瘦,在他们旁边桌子坐了下来。 那胖中年男子见有四人正盯着他俩看,不禁怒道:“再看,小心我挖你们眼珠子下酒。” 太行四虎近几年,在江湖上名声正盛,在太行山地区更是无人不晓,何人不敬。如今见那胖中年男子如此一说,皆手握兵器离座,目光直视两个中年男子,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两人只怕已是死人。太行四虎中最冷静的钱二道:“咱们赶紧吃好便走罢,何必在此多事。” 赵老大“哼”了声,四人便坐回了凳子,喝了杯酒,不再理会那两个中年男子。 几杯酒下肚,不觉又聊起江湖往事。 张三道:“郭大侠死后,江南仁义庄庄主文世杰文大侠,倾尽家财,招揽义士,这五年来,各路英雄豪杰都唯文大侠马是瞻。就在几天前,文大侠带领江湖义士,把庐州的元军粮草烧个干净,真是大快人心。如今文大侠欲聚有识之士于开封附近相聚,想必又有大行动。而我们受文大侠相邀,与天下侠士干轰轰烈烈的大事,实在不枉此生。” 赵老大笑道:“没错,咱们快些吃饱赶路,可别错过这出好戏。” 只听那旁边桌子,胖中年男子笑道:“却不知文世杰是怎么想的,竟如此看得起四个笨蛋,也不怕误事,真是有眼无珠。”他话说完,太行四虎已忍不住,提着兵器来到他们面前,钱二道:“不知我太行四虎什么地方得罪二位,竟如此出口伤人。” 那两人惊得站起来,齐声道:“你们便是太行四虎?” 赵老大道:“怎么样,听到我们的名字怕了吧。” 那瘦中年男子道:“四位可还记得去年在太行山下劫了蒙古人的三百万银两。” 赵老大笑道:“当然记得。” 那胖中年男子道:“那批银两在哪?” 张三道:“那批银两乃是蒙古人对我汉人烧杀抢掠而得,我们早就拿去救济战乱的难民。” 赵老大笑道:“我们劫了蒙古人银子,又行侠义之事,文大侠邀请我们四人英雄聚义,理所应当,反而有些人连我们太行四虎都不知道,那才叫有眼无珠。” 那胖中年男子道:“只可惜你们要聚不成了。”说着,突然出掌,拍在张三身上,张三飞出三丈外,便一动不动。 那胖中年男子一露手,竟显示出身手不凡。太行四虎面露惊恐之色,不觉向后退几步。 钱二怒道:“太行四虎与两位初次见面,无怨无仇,为何出手便取人性命。” 那胖中年男子道:“蒙古人请我俩兄弟来取你们这些人的命。” 赵老大听了怒道:“原来是蒙古人的走狗。”提剑便向那胖中年男子刺去, 那胖中年男子也不起身,身子一侧,避开来剑,左手出掌一削,只听骨头断裂声响,接着便是痛彻心肺的惨叫,赵老大持剑的右手被生生切掉。 那胖中年男子也不停手,双掌齐出,赵老大被击飞出两丈远,再也叫不出来。 “少林正宗大力金刚掌!”钱二和李四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但他们的手中兵器却没闲着,钱二使出达摩剑法,袭向那胖中年男子上半身各处要害,李四则甩起九节鞭,横扫对方下身。两人一上一下甚是默契,胖中年男子不禁手忙脚乱,但钱二和李四竟是不能伤他丝毫。 那瘦中年男子此时已坐下,镇定的喝着酒,眼睛看着三人打斗,笑道:“达摩剑法虽精妙,只可惜使的人不够火候。” 钱二一听对方看出他的剑法,身子一怔,高手比拼这一怔间足以露出一个破绽,更何况这并不是高手对决,只见那胖中年男子避过李四的九节鞭,便出掌击向钱二,钱二胸口结实的受了一掌,直飞出大街外,口吐鲜血,虽在不停蠕动,却倒地不起,吓得街上行人纷纷远离酒铺。 太行四虎只剩下李四,李四在太行四虎中虽排第四,却是武功最高一个。只见他鞭走如狂蟒,鞭法飘乎不定,时而袭向对方喉咙,时而袭向腹部,那胖中年男子竟是难以近身。 那瘦中年男子不禁赞道:“好鞭法。” 李四鞭法虽精妙,但那胖中年男子仍面露笑意,应付自如,只听他道:“鞭法虽好,你却使得太慢了。”他伸手一探,竟抓住李四出奇不意的一鞭子,再一扯,李四飞将起来,重重落在那白衣少年的桌子上,桌子也被压得跨掉。 那白衣少年不禁面露怒容,对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李四道:“你奶奶的,你掉哪不行,偏偏掉在我的桌子上,我还没吃饱呢,店家再来一桌酒菜,你奶奶的人哪去了。” 此时酒保早已被打斗场面吓得躲了起来,哪还敢出来。 第二章 吕氏兄弟 两个中年男子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㈧ ㈠Ω中文网 少年也看了他们一眼,便走过去道:“这些酒菜不错。”说着,在瘦中年男子旁边坐下,拾起一双筷子便吃起来,好不客气。 胖中年男子向瘦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出掌杀了这少年,瘦中年男子却摆了摆手 他觉得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胖中年男子便向李四走去,想送他去见阎王。白衣少年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这位大哥,不打算坐下喝几杯?” 胖中年男子想挣脱他的手,却怎么也摆脱不开,便向他拍出一掌,少年也出掌相迎,只听“啪”一声响,胖中年男子忍不住后退几步,但觉掌心麻,白衣少年却纹丝不动。 瘦中年男子看了一惊,他料到坐在旁边的这个少年不简单,却没想到少年武功竟如此之强:“二弟,小兄弟既然叫你坐下,你便坐下罢。” 胖中年男子走到少年旁边坐下,笑道:“小兄弟怎么称呼,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那少年道:“我叫白玉箫,无门无派,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胖中年男子笑道:“我叫吕文德,他是我的哥哥吕文焕。” 少年笑道:“你们一胖一瘦竟是兄弟?只怕小时候你没少抢你哥哥的东西吃吧?” 两兄弟不觉好笑,吕文德道:“小兄弟真会开玩笑。”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刚才摔在地上的李四正蹒跚的往门外走。 吕文德本来便要掌毙李四,岂知半路跑出这个少年捣乱,见李四欲走,冷笑一声道:“想走,没门。”正要起身去追,但白玉箫两只手已搭在他们肩膀上。两人但觉有千斤之力压着他们,使他们站不起来。 吕文德吕文焕不禁眉头一皱,吕文德笑道:“小兄弟,执意如此?” 白玉箫道:“你们已杀了两个,难道就不能放过两个。” 吕文德道:“他是你的朋友?” 白玉箫道:“不是,我第一次来中原,并没有朋友。” 吕文德道:“那小兄弟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白玉箫道:“他们不是坏人。” 吕文德道:“那你意思是说我俩是坏人?” “我可没这么说。” 只听一阵马蹄声响,接着蹄声便渐渐减弱。看来太行李四已骑上了马,向镇外逃。 吕文焕喝道:“他们跑了,追!”嘴里说着,身子仍是动弹不得,白玉箫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那手似乎有千斤之力,令他们站立不得。 吕文焕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两人同时出掌,击向白玉箫胸口,白玉箫纹丝不动,挺胸接了他们的两掌。 大力金刚掌乃刚猛掌法,内功深厚,自可开砖裂石。 吕文德和吕文焕自是不敢相信,他们苦练二十多年的掌力,落在这少年身上,竟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似是给他挠痒痒。 一击不成,两人又双掌击出,这次他们击向白玉箫太阳穴。太阳穴乃人的要害,两人自信自己的掌力,自是能把这俊美少年的头拍个稀巴烂。 白玉箫自是不敢以头接他们的两掌,掌力未到,他人已跃起落在一丈外。 白玉箫的手一拿开,吕文德和吕文焕身子如释重负,两人同时跃起,又击出数掌,掌势如风,掌掌击向白玉箫身上三十六处致命要穴。 两人出掌虽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确是伤不着白玉箫半分半毫。 两人不禁住手,后退数步,白玉箫也站着不动,盯着他们,笑道:“怎么不打了?” 吕文德细声道:“此人武功高强,我俩联手竟是伤他不得。” 吕文焕细声道:“我俩非他对手,他不停游走打斗,只怕是为了缠住我们,好让那两人逃得远些。” 吕文德细声道:“即是如此,多留无益,追那两人要紧。”说着,两人破窗而出,施展轻功,向镇外掠去。 白玉箫叹了口气,心里暗想:“太行四虎深受重伤,骑马定不快,吕氏兄弟轻功甚好,只怕没多久就会追上,送佛送到西,我还是跟上去的好。” 正欲施展轻功,只见酒铺帘布被掀开。两个人摇摇晃晃走了进来,白玉箫定睛一看,竟是太行四虎。只见李四搀扶着受伤最重的钱二躺在一张空桌子上,李四只是受些轻伤,并无大碍。 见到白玉箫,李四恭手道:“多谢少侠相救。” 看着躺在地上断了气的赵老大和张三,而眼前两人又受了伤,白玉箫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出过手救了他们,心里暗自苦笑。 白玉箫问道:“你们岂非已骑马离去?为何又折返而回?吕氏兄弟在后面追难道没有现你们?”他一口气问出心中疑惑,他脑子是装不下问题的,一个问题都能使他头疼。 李四道:“我本打算骑马离开,现钱二哥伤得重受不了马的颠簸,于是将马送给街上行人,叫他们往镇外骑。我们二人便在附近藏起来,只见两人破窗离开,我们这才出来。” 白玉箫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瓶子里装的乃是治愈内伤的灵药,你们拿去服用,伤会好得快些。” 两人急忙接过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不一会便觉身上的疼痛减轻,钱二也能开口说话。 白玉箫道:“你们的伤只怕并不适合远行,不如便在这小镇找地方养伤。” 李四道:“这样感情好。” 于是白玉箫在镇上将李四和钱二安顿好,并答应二人把赵老大和孙三的尸体拿去城外寻个地方安葬,第二天便离开这个小镇。 清晨的空气,甚是清新,沿路风光奇丽无比。白玉箫忍不住拿出他的玉箫吹奏起来,箫声悦耳,小鸟都似乎感到好听,从树林里飞出来。 但一声声惨呼传来,白玉箫便知道,这些小鸟并不是从树林里飞听他吹箫。树林里有事生! 身形一闪,白玉箫掠进了树林里,要是旁边有人的话,他定会觉得白天见鬼了,因为白玉箫在眨眼间不见踪影。 白玉箫听到了打斗声,他落在一棵树上,俯身下望,只见十几个蒙古兵将一个白衣中年男子围得水泻不通,与其说是白衣,不如说是红白相间的血衣。而地上躺着十几具蒙古兵尸体,那中年男子也身受几处伤,手中剑上的血流到剑尖,滴在地上,显然双方战斗十分激烈。 一个手持狼牙棒的蒙古兵道:“张世显,只要你愿归顺大元皇帝麾下,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又何必作此困兽之斗。” 那叫张世显的中年男子唾了口水,道:“我宁死,也不做你们的走狗。” 另一个双手持斧的蒙古兵道:“ 顺者昌,逆者亡,既不降就只好送你去见阎王。”手一招,十几个蒙古兵便围攻上去。 蒙古兵常年打仗,所以甚是骁勇,但张世显几个起落,便又斩杀几个蒙古兵。 只听手持狼牙棒的蒙古兵一声大喝,那些蒙古兵闻声退下,一个手持双斧的蒙古兵急掠上去,便挥舞双斧,斧声呼呼,逼得张世显连连后退。 白玉箫在树上暗道:“看那穿着,手持狼牙棒和双斧的蒙古兵,便是他们的将军,他们武功不弱,却让士兵打头阵,消耗这张世显的体力,然后再出手,这位前辈今天只怕性命难保。” 但他似乎觉得自己想错了,只见张世显大喝一声,连击出数剑,剑势如迅雷般攻向蒙古将军。蒙古将军手持八十斤的双斧,动作并不慢,将袭向要害的剑势一一化解。 岂知张世显的剑法,竟虚虚实实,刚才使出的几招乃是虚招,引那蒙古将军上当,最后终于瞧出个破绽,便使出一招白虹贯日,直刺喉咙,那蒙古将军竟似傻了眼。 眼看那蒙古将军就要被一剑穿喉,血溅当场。而在这千均一之际,那蒙古将军使出一招懒驴打滚,在地上滚出丈许,堪堪躲过这夺命一剑。张世显急忙追上又递出数剑,那蒙古将军躺在地上,眼神露出了绝望。 白玉箫看得心惊,暗想:这下只怕没地方滚了。 只听“当”的一声响,持狼牙棒的蒙古将军抢将上来,隔开了张世显的剑,又连挥数棒,张世显急忙躲开,那手持双斧的蒙古将军急忙站了起来。 此时双方都纹丝不动,张世显气喘如牛,那持狼牙棒的蒙古将军笑道:“阁下还是考虑一下刚才的话,一身好武功就这样带进棺材岂不可惜。” 张世显大笑三声,骂道:“你们一群鼠辈,能耐我何,今天就算异此处,也休想我替你们卖命。” 手持狼牙棒的蒙古将军道:“既是如此,我便送你一程。”手中狼牙棒挥得呼呼作响,手持双斧的蒙古将军也急忙出手,三人便缠斗在一起。 “张大侠侠肝义胆,令人敬佩,我兄弟俩助你一臂之力”只见两个身影从附近的树丛里跃起,加入了打斗中。 只见两人一胖一瘦,连绵出掌,迫得两个蒙古将军只得防守。 张世显见两人一出手便攻得对手手忙脚乱,心中大喜,道:“多谢两位英雄出手相救。” 在树上的白玉箫看见这一胖一瘦,竟是酒铺遇到的吕氏兄弟。 第三章 中计 二人却为蒙古人效力,他们又岂会出手相救张世显,想到此,白玉箫忍不住呼出声道:“前辈,小心!” 听到呼声张世显不禁吃了一惊,便要从打斗中退开。㈧㈠Δ 中文Ω网然而为时已晚,只见吕氏兄弟突然转身,将本来袭向蒙古人的双掌,击在了张世显的胸口。 张世显对两人毫无提防,结结实实受了两人一掌,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数丈。 持双斧的蒙古将军惊声道:“什么人?”身子一跃而起,向白玉箫袭来。白玉箫聚力于掌心,一个翻身,拍出双掌迎向那蒙古将军。 吕氏兄弟见是白玉箫,想起他武功高强,不禁背脊凉,急忙道:“阿里海将军小心。” 那蒙古将军大骇,竟想不到对方不退反进,远在丈许,掌风已呼啸而来。此时他已跃在半空中,没有着力之处,是以不敢接掌,急忙翻身,借双斧八十斤的重量下坠落地。 白玉箫出掌本想逼退他,并无杀意。见他收手退去,急忙收掌,施展轻功飞身到卧地不起的张世显身边。 抱起他的身子,又飞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树林里。 阿里海仍在心惊肉跳,持狼牙棒的蒙古将军欲追,吕氏兄弟已掠到他面前道:“博罗丹将军万万不可追,此人武功高强,只怕我四人联手,也敌不过他。” 吕氏兄弟为蒙古人效力多年,博罗丹自是知道他们的本事,他两人如此说自是不敢再追,面露忧色道:“如此说来,此人不除,只怕将来对我们消灭中原武林便多了份阻力。” 吕文焕道:“洪水宜导不宜堵。与其杀他不如劝他为将军效力。” 阿里海道:“他既从我们手里救人,又岂肯跟我们合作?” 吕文德道:“将军有所不知,此人并非中原武林中人,可谓初入江湖,只要我们利诱善导,说不定便为将军所用。” 博罗丹道:“好,这事便交给你兄弟二人去办,如他仍执迷不误,可引他进我们的计划中,与那些武林人士一起消失。” “他奶奶的,谁在算计我。”白玉箫抱着张世显正施展轻功飞行,突然觉得鼻子痒,不觉骂出口。 又飞出数丈,料定没人追来,便落在地上,将张世显放在柔软的草地。张世显此时正昏迷不醒,鼻息更是微弱,白玉箫握住他的手,不觉摇头道:“两人出手竟是如此毒辣,一出手便制人于死地。” 只见张世显微微张开眼睛,道:“多谢小兄弟相救。”声音细如蚊蝇。 但白玉箫还是听得见,只见他苦笑道:“不用谢,你的心脉已被震碎,我可没有办法救你。” 张世显默然不语。 白玉箫道:“你可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张世显道:“因为他们想要我替他们卖命,不为他们效力的都得死。”这句话一说完,他已气若游丝。 白玉箫道:“他们行事如此卑鄙,下手狠毒,一定是坏人。那你呢,便是好人罗。” “我是好人?”张世显听了这句话便大笑三声,一口鲜血喷出,便断了气。 白玉箫不觉摇了摇头道:“只可惜好人不长命,我可不想做这好人。” 白玉箫把张世显入土为葬,找来块木头做墓碑,用手指在木头上划着“好人张世显之墓”。 白玉箫对着墓碑道:“虽是萍水相逢,但还是对你很敬佩。你若能多活,咱们说不定能把酒言欢。虽不知道你最后笑什么,但能觉得你最后是开心的。” 他话一说完,只听背后有人叹了口气道:“想不到顶顶有名的淮中第一杀手张世显,一生杀人无数,竟就这样死去,实在可惜。” 白玉箫也不回头,道:“你们两个杀了人,还来猫哭耗子,实在无耻。” 他身后此时正站着两个人,一胖一瘦,自然便是吕氏兄弟。 吕文焕道:“骂得好!只是这天下之势眼看大局已定,像他这样舍生取义的人,就算不死于我们手上,自也会死于他人之手。” 白玉箫道:“杀人还有理,我虽和地里躺的人非亲非故,但看到你们两个坏人,也会咬牙切齿,忍不住动手。” 吕氏兄弟皆是一惊,道:“小兄弟别冲动,我们只不过是奉将军之命而来。” 白玉箫道:“我倒要听听你们狗嘴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吕文焕笑道:“我们这次来只不过是想转达我们家将军的意思,江山眼看易主,识事务者为俊杰,我们将军自从领教小兄弟的武功后,便升爱才之心。只要小兄弟为大元皇帝效力,天下大定后,加官晋爵,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 白玉箫道:“只可惜我视官场如茅坑,视金钱如粪土。两袖清风,身无牵挂,自由自在,纵横江湖,岂不快哉!” 吕文德道:“好个视官场如茅坑,视金钱如粪土。只是小兄弟岂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蒙古人已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若不为他们效力只怕他们不会放过你。” 白玉箫心里一想:“如此说来,若我不答应蒙古人,他们便会像对付张世显一样对付我,我虽不惧他们,但被他们缠上,却也麻烦不小,倒不如利用他们。” 心里一有主意便道:“我此次踏进中原,我父亲叮嘱莫插手江湖恩怨。如果蒙古人真想我替他们办事,除非答应我一件事。” 吕氏兄弟一听不禁眉头一皱,心里暗想:“此人不爱官位,不贪财,只怕没什么好事。” 吕文焕道:“请说。” 白玉箫道:“我要屠龙刀!” “屠龙刀?”吕氏兄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屠龙宝刀,消失多年,要找岂不亚于大海捞针。两人眼珠子一转,道:“哈哈,竟是不巧,此刀正好在我家将军手里。宝刀赠英雄,只要小兄弟为将军效力,将军定以宝刀相赠。” 白玉箫半信半疑道:“真的?” 吕文焕道:“当年郭靖之子郭破虏携刀出逃,被蒙古兵杀死,刀也就落到了我们将军手里。” 吕文德见他仍不信,道:“小兄弟自可跟我俩到开封府去,以小兄弟的武功若是我俩敢骗你,岂不是拿自家性命开玩笑。” 开封府是北宋都城,曾极繁荣一时,可自靖康之难后,便战乱不止,难再复昔日景象,但依然是热闹非凡,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商贾旅客不绝。 白玉箫与吕氏兄弟走街串巷,来到将军府衙前,只见门口两只石狮子,栩栩如生,朱红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蒙古兵。 吕氏兄弟和白玉箫径自走进去,还未踏进门槛,两个蒙古兵急忙上前一拦 吕文德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拦我们!” 两蒙古兵道:“自是不敢拦二位,自是没有将军的命令,那人不能进去。” 吕文德怒道:“他可是将军的贵客,闪开。” 两个蒙古兵竟不理会,吕氏兄弟相视一笑,吕文焕道:“既是将军的命令,那就请小兄弟在此等候,我俩去禀报将军,再来接你。” 白玉箫道:“你们尽管去吧。” 吕氏兄弟去了有一柱香时间,才有人来请白玉箫进府。 只见走回廊,过天井,白玉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这将军府大得出奇,但偌大的院子此时竟是静悄悄,静得离谱。 白玉箫被带到了一间客厅,客厅里一张桌子上正摆着美酒佳肴,有四个人正围坐在桌旁。见白玉箫来了便都站起来,其中一人道:“听说白兄弟愿为我大元皇帝效力,甚是欢喜,特意设此薄宴,为白兄弟接风洗尘。” 此四人白玉箫自是见过,两个高大威武的,便是树林里见过的两个蒙古将军阿里海和博罗丹。另外两个人一胖一瘦,除了吕氏兄弟还有谁。 白玉箫也不客气,拾椅坐下便连干几杯酒,道:“要我效力可以,先把屠龙刀给我,没刀的话,我不但不为你们办事,只怕还会把这将军府拆了。” 阿里海笑道:“阁下莫急。”只见他拍了拍手,一个蒙古大汉便捧出个木盒子。 白玉箫心里一惊,道:“里面装的是屠龙刀?” 博罗丹笑道:“阁下一看便知。” 那蒙古大汉打开木盒,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一柄大刀躺在盒中。白玉箫出手拿起那把刀,心中狂喜,忍不住抚摸。突然,挥出一刀劈向那蒙古大汉,蒙古大汉惨叫一声倒地死去。 白玉箫又挥出数刀,砍向阿里海等四人,四人似乎早有防备,急忙闪躲,吕文焕急道:“小兄弟既得宝刀,为何如此。” 白玉箫唾了口水道:“亏你说得出口,屠龙刀乃玄铁所铸,刀身应为黑色,此刀刀面,光亮如明镜,你们岂能骗我。” 四人一听大笑起来,阿里海道:“只可惜你现得太晚了,我已在刀上涂上剧毒,不信你看看你的手心。” 白玉箫不禁将刀抛去,摊开掌心一看,只见手掌已变成黑色,并且在不断扩散到整条手臂。 第四章 云罗郡主 白玉箫怒目圆睁,道:“卑鄙!今天我定要把你们毙于掌下。㈧㈠中『 』文网” 博罗丹笑道:“你最好别运气,不然只会加剧毒扩散到你全身。说实话我们是非常欣赏小兄弟的武功,只要你愿为我们效力,我们便为你解毒,如何?” 白玉箫冷笑道:“不可能!” 阿里海道:“既是如此,你只有死路一条。”说着双手拍了两声,只见厅子上下,厅外瓦檐,都埋伏有弓箭手。 白玉箫苦笑道:“不但下毒,还有埋伏,看来我是死定了。” 博罗丹笑道:“知道就好,放箭!” 话一说出,只听“咻咻”声响,数十支箭离弦而出,射向白玉箫。 白玉箫心里暗想:“在这等死与毒而死又有什么两样。”伸手一挥,便抓住了快要射到身体的十几支箭,又是一挥,十几支箭便如长了眼睛一般,飞向屋檐上的弓箭手,只见那些弓箭手惨呼一声,落在地上,白玉箫身子一掠而起,眨眼间蹿出数丈外。 吕氏兄弟也施展轻功去追,但连影子都没有,又往哪追呢?吕氏兄弟又折返回,吕文德面露忧色道:“竟让他跑了,要是他解了毒,再来找咱们报仇,却如何是好。” 博罗丹笑道:“文德兄不必担心,他深重剧毒,定不敢跑得太远,只要派人全城搜索,定能找到。就算他侥幸跑了也解不了那毒,他是必死无疑。” 吕氏兄弟笑道:“将军高明!” 白玉箫并不敢运气太久,见身后没人追来,便落在一个院子里。白玉箫扫了一眼周围环境,但见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巍然耸立,暗想:“这必是豪门权贵的宅子。” 他只觉剧毒正在慢慢扩散,不禁心惊,便随便闯入一间房子。 房子里没有人,但香气扑鼻,房子里的陈设甚是雅致。白玉箫也没兴致再观赏下去,见有一个柜子,便打开藏了进去。试着运功把毒气逼出来,一运气便立即停住,叹了口气道:“果然一运气,反而加快毒气扩散。” 白玉箫出手点了点身上穴道,封住血脉,不让毒气加重,然后便躺下休息。 柜子里虽然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这是一个衣柜,而且香气很重,白玉箫心里暗道:“娘说如果某个女人闻起来很香,最好离她远些,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但一定有她的道理。”说着便想出柜。 只听“呀”的一声,门却被打开了,柜子外传来两个女子嬉笑声。 只听一个女子道:“今天街上真热闹,特别是那耍杂技的,在钢丝上行走,真是精彩,我手都快拍肿。”白玉箫只觉那声音娇嫩,应该是个女孩。 那女孩又道:“只可惜后来全城戒严,那些将军府的人,见穿白衣服的少年公子哥就抓,弄得街上都乱套了,真是扫兴。” 白玉箫一听,心里暗想:“这岂不是在找我?看来我不死他们会睡不安稳。” 只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道:“莲儿,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那些人吗?”这也是个女孩的,声音虽娇嫩,但传入白玉箫耳中却是觉得和他的箫声一样,无比动听。 那叫莲儿的丫头道:“郡主你不知道吗?听说今天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少年,潜入将军府,欲行刺阿里海将军,但却被现,便逃了出去,于是阿里海将军便全城搜捕。这事城里都传遍了。” 白玉箫一听,心里暗道:“郡主?难道这里是蒙古王公大臣的府邸。” 只听那郡主道:“原来这样,也不知抓到没有?” 那莲儿嘻嘻笑道:“是啊,也不知道抓到没有,听说那人长得非常英俊,要是半夜偷偷跑入郡主房间,把郡主拐跑了怎么办?” 那郡主笑道:“死丫头,开本郡主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便传来一阵追逐嬉笑声。 不一会儿,那莲儿便讨饶道:“哈哈,好痒,郡主饶命,莲儿以后不敢了。” 那郡主笑道:“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再胡说,我便要挠破你的肚皮。” 那郡主接着道:“看刚才跟你打闹,害得茶水把我的衣服弄湿了,你出去一下,我换件衣服。” 这句话可把躲在衣柜里的白玉箫吓了一跳,心里暗想:“只要柜子一打开,立即点了她的穴道。” 只听门口关上,接着脚步声渐近,待柜子打开,只见一个美艳如花的少女映入眼帘,白玉箫不禁紧张,连点穴都忘记。那少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竟也不慌张。 那郡主道:“你可以出来吗?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白玉箫一听,不禁一怔,从柜子里走出来,道:“你不怕我?” 那郡主笑道:“呵呵,我从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是你在怕我。你就是将军府要抓的人?” 白玉箫竟是脸红起来,道:“没错,不过我是好人,只要你不出声,我便不会伤害你。”他不知道为什么,急着想向这女子解释。 郡主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我便叫人了。我也很讨厌将军府里的那两个将军,只要是与他们做对的,应该都是好人。” 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讨厌他们?” 郡主道:“因为他们老是仗着我父亲撑腰,到处干坏事,引得那些江湖刺客来行刺我父亲。” 白玉箫一惊,问道:“你父亲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郡主笑道:“这里是元帅府,我父亲便是大元的兵马大元帅伯颜,我叫云罗。你叫什么名字?” 白玉箫竟想不到这郡主竟如此直率,天真无邪,好似几天前初入中原的自己。 白玉箫道:“我叫白玉箫。”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莲儿的声音道:“小姐,换好了没。” 云罗郡主喊道:“没有。”从衣柜拿出一件绿色石榴裙,又对白玉箫道:“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再进柜子一下?” 白玉箫一听,脸色不禁变红,看了眼房间确实无换衣服的地方。但心里犹豫不决,心里暗想:“要是我进柜后她便叫人怎么办?但她刚才为何不叫?她刚才是怕我伤害她所以不敢作声,这次她叫我进柜再跑出去叫人,我便难以伤害她。可看她的模样却不像是那种人。” 他也不知为何见到这郡主后,脑子竟似变得迟钝起来。 云罗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是怕进柜子后我便出去叫人对吗?” 白玉箫默然不语。 云罗道:“好吧,那我不换了,这样你也不用胡思乱想。” 只听莲儿在外面道:“郡主,换好了吗?将军府的吕氏兄弟有事要见郡主。” 云罗只得应声道:“就好。” 白玉箫一听吕氏兄弟来了,不禁头疼,看着云罗的眼睛,决定相信她一次,道:“你还是换衣服吧。”说完便往柜子里走去,合上了柜子。 白玉箫一进柜子,只听“咔”的一声,接着便听到那云罗的呼声:“来人,将军要抓的人在这里!” 白玉箫一听,心中懊悔不已:“不好,上当了。” 便想推开柜子,却如何也推不开,竟似已被锁上。急忙解开封住的穴道,运气出掌将柜子劈个稀巴烂。 此时房间里那还有云罗的影子,门口也打不开。只听屋外人声大作。白玉箫急忙推开窗子,然后便躲到床底下。 只听崩的一声,门口被推开,白玉箫只见许多鞋子在走动。 只听有人道:“郡主,那人只怕从窗子里跑了。” 这声音白玉箫自然听得出,便是吕文德的声音。白玉箫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我与他们两兄弟实在有缘得很。” 那云罗道:“那你们还不快追!” 不一会儿,人便已走净,门口合上。白玉箫等了一会儿,刚想从床底爬出来,门却又开了,吓得他又缩回去,只听那人在床上坐下,道:“我知道你在床下,快出来吧!”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我娘曾经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很香,最好离她远些,这句话我现在才体会到。” 他从床底下出来,只见云罗正坐在床上,已换上了那件绿色石榴裙。 云罗笑道:“你体会到了什么?” 白玉箫道:“可怕?” 云罗道:“哪里可怕。” 白玉箫道:“刚才你表现得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而现在,你却变得跟另外一个人似的,叫人难以琢磨。” 云罗笑道:“我怎么没现自己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白玉箫又道:“你明知道我还在屋里,却还把那些人支走,独自留在屋里,难道不怕我杀你。” 云罗道:“我当然怕,我只不过拿到了一样东西,有那东西在手,你不敢对我怎样。” 白玉箫道:“什么东西?” 云罗道:“你身上的毒的解药,我听他们说你已中毒。” 白玉箫此时才觉身上的毒已蔓延到整只手,急道:“你有这毒的解药?” 云罗道:“你中的是一种西域剧毒,乃是我父亲随可汗西征后带回来的。” 第五章 木盒子 云罗接着道:“一天前,阿里海曾跟我父亲讨要一些。Ω㈧㈠Ω『中文网有毒药便有解药,所以我刚才便偷偷从父亲房里把解药拿了出来。”说着,掏出个精美的小瓶子。 白玉箫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 云罗道:“服下解药不就知道,反正你已深中剧毒。” 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解药。” 云罗道:“听他们说你武功高强,我想你替我办件事。” 白玉箫想了想,接过瓶子,倒出药服下。 见他服下,云罗笑道:“哈哈,你又上当了。那不是解药,那是瓶毒药。” 白玉箫一听,顿时怒气大 起,举掌便要杀了云罗。 云罗笑道:“难道你不想解毒,那西域剧毒很难解,你要跑到万里之外的西域找解药,那时只怕你已毒。” 白玉箫听她的话,便放下手,问道:“解药在你身上?” 云罗又掏出个瓶子道:“这便是那西域剧毒的解药,我刚才给你吃的则是苗疆一种毒虫虫卵,那虫卵要一周后才孵化,那时你便会感到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你,他们会把你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吃光。但只要你吃了我特制的药,在一定时间它便不会作。” 白玉箫一听不觉咬牙切齿,他只觉得从小到大受过的骗,都没今天多,他冷冷道:“我不会再相信你。” 云罗道:“刚才我给你毒药,那是我怕你解了西域剧毒,便不为我办事,所以骗你服下慢性作的苗疆毒虫。你若还是在犹豫,等毒血进入心脉,只怕华陀在世,也救不了你。” 白玉箫一听,更是心惊肉跳,思绉着她没理由再给自己吃毒药。 也不再犹豫,接过瓶子,服下解药,便运功排毒,将毒血逼出体外,手上的黑色渐渐消失。 白玉箫感觉身上的毒解后,便突然出手点了云罗身上的穴道,使之动弹不得。 云罗柳眉一皱,不高兴道:“你想怎么样?” 白玉箫道:“搜身,那苗疆毒虫的解药定也在你身上。” 云罗眉头皱得更紧,她乃千金之躯,岂能让人乱碰,不禁急道:“那解药不在我身上,你若碰我,你就永远也休想拿解药。” 白玉箫一听,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说说,想要我办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烧杀抢掠。” 云罗道:“那自然不会。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才说。” 白玉箫解开了她的穴道。 云罗道:“我要你帮我给仁义庄庄主文世杰文大侠送件东西。” 白玉箫吃惊道:“文世杰?” 他当然吃惊,那天酒铺里他从太行四虎聊天中听说过这名字。但现在他不是吃惊文世杰这个名字,而是在疑惑,一个蒙古大军主帅的女儿,为什么要送东西给一个江湖有名的大侠?而这位大侠却在英勇抗击蒙古大军。 白玉箫是个脑袋留不住问题的人,问道:“想不通你为什么送东西给他?” 云罗道:“我虽是弱流女子,却喜欢听江湖奇闻异事。当听到文大侠侠义之事,便起了敬佩之意,想送件东西给他,以表仰慕之情。”说着,转了下房中摆设的瓷器,只见一面墙壁挪开,露出一个密室。密室不大,里面放置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个精美的木盒。 云罗叫白玉箫把木盒从密室里捧出去。 木盒很重,足有八十多斤,长约八尺,盒子已上了锁,白玉箫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云罗笑道:“我无意得到一把宝刀,正所谓宝刀赠英雄,我知道文大侠是个大英雄,所以想请你把刀送给他。” 白玉箫惊道:“难道是屠龙宝刀?” 云罗笑道:“可惜不是,这是我父亲西征西域所得的一把西方精金所打造的宝刀,虽不能和玄铁打造的屠龙刀相比,但也可削铁如泥。” 白玉箫道:“如你说的那样,这刀确实也算世间一件神兵,但不知我可不可以先一睹为快。”其实他自然是不相信云罗的话,上了几次当后不觉小心起来。 云罗面色一沉,但立即又露出笑意道:“你想看便看吧,我相信你的为人,定不会为了这刀而做出违背道义之事,何况你身上毒的解药还在我手上。” 白玉箫一听,心里暗想:“她如此说是怕我会见刀起异心,这倒好笑,但白玉箫可不能让女人看不起。” 便说道:“呵呵,我只不过是开玩笑,想是也没啥好看的。我答应你便是,但文大侠此刻在什么地方,我却不知道。” 云罗道:“我听说他这两天邀请了武林中的义士,到开封附近的归云庄,你去那里应该能见到,东西送到后,你来找我,我便给你解药。” 白玉箫将床上丝绸被单撕出两块布,扭成绳子,将木盒子横着系在身前,冷冷道:“准备好解药。”便从窗子跃了出去。 他刚走便有五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白玉箫看见后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有四个他认识,他们就是吕氏兄弟,阿里海和博罗丹, 还有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 那男子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威严的气势。 云罗见了他便像只小鸟般迎向他,依偎在他肩膀上,道:“爹,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有我在,你大可在前线督军过江。” 原来那男子便是蒙古人的兵马大元帅伯颜。 “宝贝女儿那么能干我自然放心。”伯颜脸上露出忧色道:“但计划会不会有什么纰漏?” 云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爹,你放心,只要那东西一露面,那些武林侠士便不会再理会什么保宋抗元了。” 伯颜道:“我担心的是这傻小子会不会真的送到。” 吕文焕道:“这元帅尽管放心,我能看出郡主已把这傻小子迷得团团转,此刻只怕他已把郡主的话当成了圣旨罗。” 这句话说出后,六个人都得意的笑了起来。 此时已是黑夜,开封府商业街上依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白玉箫如鬼魅般在房屋顶上飞奔。但见到不远处有家酒馆还在营业,门旁有一跟木杆,一个灯笼高高挂在顶上,灯笼上的“酒”这大字,在灯火映照下,分外醒目,让人看了,忍不住便去酒馆喝几杯。 白玉箫自然也忍不住,他的肚子已饿得咕咕直叫。 他寻一僻静处,身子一跃,落在街上,走进了那家酒馆。 尽管夜已黑,酒馆里依然很热闹,下面一层已坐满,白玉箫寻梯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把木盒摆在桌子上。要了些酒菜,一边吃喝,不时看着窗外热闹的夜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热闹的地方。 他正喝得起兴,便有一对手持宝剑的年轻男女向他走来,只见那男子道:“我夫妻二人来得不巧,这家酒馆没有了空桌。我看小兄弟一个人吃得寂寞,不如我夫妇二人与你同桌喝两杯。” 白玉箫扫了一眼,果然座无虚席,再看这对夫妻,约三十多岁,男的俊,女的俏,简直天作之合,顿生好感。 把木盒立在墙上,笑道:“两位请坐。” 那女的道:“如此叨扰了。”两人便拾椅而坐。 白玉箫道:“大嫂莫要这么说,正如大哥所言,我一个人喝酒甚是无趣,恨不得去街上抓个酒鬼来陪。两位如今有此雅兴,我却是求之不得。” 白玉箫又叫酒保要来些酒菜。 白玉箫道:“看大哥大嫂手持宝剑,想必是武林中人。” 那男子道:“只不过学了些花拳绣腿,靠在街上卖艺为生罢了。” 三人吃过几杯酒后,白玉箫道:“喝了几杯酒我们三人也算相识一场。小弟名叫白玉箫,却不知大哥大嫂如何称呼。” 那男子道:“在下与小兄弟同姓白,单名洪,贱内名叫蓝英。” 白玉箫笑道:“真是巧极,想不到与白大哥同姓,那我们可要多喝几杯。” 三人通过姓名后更觉知心,便一面喝酒,一面聊一些江湖奇闻异士。蓝英虽为女流之辈,酒量却不小,夫妻二人不停向白玉箫敬酒。 喝了十几壶酒后,三人便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此时已是深夜,客人离去,酒馆便冷清了许多,只剩下一张桌子。 酒保想关门,但看着醉得动也不动的三人,不禁推了推白玉箫,又推了推白洪。 但见蓝英长得清秀,酒保不禁想占些便宜,伸手去摸她的脸。 手还未碰到,白洪突然醒来,便扇出一个巴掌,把酒保打得满嘴是血。 那酒保急忙捂着脸,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道:“大侠饶命,下次不敢了。”血不停从他嘴里流出来。 蓝英也醒了过来怒道:“滚!” 酒保如蒙大赦,逃命似的跑了。 看着还趴在桌子上的白玉箫,白洪笑道:“玉箫兄弟,你别装了,快起来,我们今晚可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白洪连叫几遍,白玉箫都没反应。蓝英道:“洪哥,我看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快看看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白洪见他确实没有反应,便捧过木盒子道:“哼,我倒要看看那魔女又要耍什么阴谋。” 第六章 疯乞丐 把木盒放在桌子上,白洪拔剑出鞘,便要砍掉盒子上的锁。㈧㈠『中Δ『文『网只听“喀嚓”一声,白洪把桌子劈成了两半,没有砍掉锁。 不是他砍偏了,而是木盒跑了,应该说是白玉箫把它抱走的。 白洪和蓝英大吃一惊,蓝英道:“玉箫兄弟,你原来没醉?” 白玉箫笑道:“我醉了岂不要错过了刚才那一幕。” 白洪道:“小兄弟何出此言?” 白玉箫道:“你们为什么动我的木盒子。” 蓝英笑道:“只怕玉箫兄弟误会了,我们以为你醉了,便想替你保管一下。” 白玉箫笑道:“你们别装了,我心里明白得很。你们打我从元帅府里出来后,便一直跟着我到这里。然后假意与我喝酒,想灌醉我后,便拿走我的盒子,对不对?” 听他说完,白洪明白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俩跟着你。” 白玉箫道:“当然。现在我猜你两是对雌雄大盗,本来要去元帅府偷东西,然后便盯上了我的盒子,对不对?” 白洪道:“什么雌雄大盗,我夫妻二人是江湖有名鸳鸯双侠。今天去刺杀蒙元的兵马大元帅伯颜,岂知那些蒙古人诡计多端,特别是那云罗郡主,听说不少江湖侠士欲行刺伯颜,都中了她的圈套。今天下午我夫妻二人刚进府行刺,却不知怎的被她现,幸亏我两及时逃出去,不然只怕也成了刀下鬼,虽然一次未成,我们本打算晚上再行动,谁知便看到你携着个木盒从窗子出来,我们认为那云罗郡主定又有什么阴谋,便一路追着你来到这里。” 听了白洪的话,白玉箫不觉好笑,要是他说出云罗郡主现的那个人是自己,不知他夫妻二人的脸色如何。 蓝英拔出剑道:“小兄弟,通过刚才相处,我可以感觉到你其实还不算太坏,只要你不做蒙古人的鹰犬,把那木盒子交给我们。我们便放了你,如果你执迷不误,我俩也只有杀了你。” 白玉箫道:“我白玉箫可没为蒙古人效力,我只不过受人之托要将木盒子送到文世杰文大侠手上,恕不能交给二位。” 白洪急问道:“文大侠?你可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白玉箫拍了拍盒子,想骗一骗这鸳鸯双侠,便笑道:“其实里面装的只不过是把琴罢了,倒引得你们费近心思抢夺。” 白洪道:“那不可能,这盒子重约百斤,怎么可能只有一把琴,难道小兄弟你打开见过?”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这我倒没看过,只是那托付之人说是把黄金做成的琴。” 这句话说出口,白玉箫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云罗的模样,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相信这是把刀,尽管他已多次被她骗。 蓝英道:“蒙古人要送琴给文大侠,只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小兄弟你既然说并不是蒙古人的手下,便将木盒子给我。” 白玉箫摇头道:“不行,我答应过托付之人,盒子没送到文大侠手中前,不会让任何人打开盒子,包括我自己。” 白洪道:“亏我夫妻废了那么多唇舌相劝,既然小兄弟仍执迷不误,我二人只有动手了。” 白玉箫只见两道剑光,向他袭来,他急忙闪夺,却是堪堪躲过,剑尖划破了他的衣服。 白玉箫暗暗吃惊两人剑法凌厉,但又觉得他俩执意夺这木盒,却并不像是坏人。若打斗下去难免没完没了,是以不想与这两个人动手。但听他们刚才说的话,他知道,如果不交出手里的盒子,想不动手也难。 当然他想不动手两人自也拦不住他。他正在窗边,在与他们说话时,他已想好逃脱计划。 只见白玉箫避开再次袭来的两剑,用脚将凳子踢向白洪和蓝英,便携着木盒子纵身一跃出窗,落在街上,狂奔于辟静黑暗的小巷。 也不知跑了几条街,但他知道已甩掉那对夫妻。 在一条小巷停了下来,这条小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许今天太累了,也许刚才喝了太多的酒,倚在墙上,白玉箫眼皮不觉有些重,想坐下来休息一会。 他坐在地上,但觉坐在一团棉花上,非常舒服。 只听他身边有人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觉得坐得很舒服啊。” 白玉箫眼皮已在打架,半睡半醒,笑道:“对啊,你也这么觉得吗?这里的地真奇怪,软软的,还有弹性。” 那人吼道:“给我起来!” 这一吼,犹如一声霹雳在耳边炸响,把白玉箫吓得蹦起三丈高,睡意全无。 只听那人咳嗽几声,道:“差点把乞丐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白玉箫一听,不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火光照亮了地上,果然地上正坐着一个衣裳滥褛的乞丐。 白玉箫满怀歉意,道:“实在想不到这里会有人。” 乞丐不理会他,理顺气后,躺下继续睡觉,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这鼾声似乎在告诉别人,这地上正有人在睡觉。 白玉箫笑了笑,又坐在地上,熄灭了火折,便静静的坐着。想着远在塞外的母亲,想坐在母亲身边,把这几天的经历跟她说说。但想得最多的却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觉天已大亮,昨晚的那乞丐正坐在一边看着他,在笑。 白玉箫这才看清他的样子,模样约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瘦弱,一头乱蓬蓬的头,向四面八方铺展,脸很脏,不对,反正全身都都脏。一身破烂衣服。 白玉箫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那乞丐道:“因为好玩。” 白玉箫这才觉两手空空,昨晚抱着睡的木盒子,竟已不见。 白玉箫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道:“那盒子呢,你有没有看到?” 那乞丐笑道:“是不是一个有人那么高的盒子,还很重?” 白玉箫喜道:“没错,在哪。” 那乞丐道:“走,我带你去。” 白玉箫跟在那乞丐后面走,不一会儿,便来到大街上,又走了一会,乞丐停了下来,道:“进去吧。” 白玉箫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他俩站在一家酒馆前面,旁边一根高高的木杆,还挂着个灯笼,却是昨晚他喝酒的那个地方。 白玉箫问道:“你是说拿走我东西的人,在这酒馆里面。” 那乞丐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天还早,店里哪里有人,白玉箫奔上二楼看也没有,又跑到一楼,那乞丐已找了张桌子坐下。 白玉箫道:“一个客人都没有,你说的那人在哪?” 那乞丐用手指了指自己道:“现在我不就是客人吗?” 白玉箫道:“你?”他不敢相信这乞丐的身板能把那盒子拿起来。 那乞丐笑道:“没错,就是乞丐我。” 白玉箫怒气顿生,出手抓住他的手一扭,疼得乞丐鬼哭狼嚎。 白玉箫道:“快说,不然让你连饭都讨不了。” 那乞丐惨叫道:“你把手放开,有话好好说。” 白玉箫松开了手,他本以为这乞丐应该会些武功,但却现,不过是个平凡的乞丐罢了。 那乞丐揉了揉手,哀嚎道:“想不到你力气那么大,疼死了。” 白玉箫道:“你再不说我便打断你的腿。” 那乞丐脸上又露出笑容道:“不急不急,知道是我拿的,你还急什么。吃饱了再说,你难道不饿?” 白玉箫是有点饿,心想也是,那乞丐不会武功,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也坐了下来。 乞丐叫来酒保点了些菜,酒保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乞丐是不是有银子。但当他看到白玉箫的眼睛后,不禁头皮麻,想到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那对夫妻,半边肿脸不觉疼,急忙把菜端了上来。 那乞丐像是饿死鬼来到了阳间,只见白玉箫才喝了几杯酒,桌上的两斤牛肉,一只鸡,一条鱼,都只剩骨头。 白玉箫摇了摇头,又叫一斤牛肉下酒,那乞丐拍了拍肚子,笑道:“想不到你吃了那么多,还吃的下。” 白玉箫无奈,他只不过喝了几杯酒,何时动过筷子。 两人吃饱喝足,付了帐,白玉箫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 那乞丐笑道:“别急,你看我几个月没洗澡了,咱们去澡堂洗个澡去。” 白玉箫也几天没洗澡了,只闻到一股酸味,也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还是那乞丐身上传来的。 但明天去归云庄见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文大侠,可不能失礼。 两人来到澡堂,白玉箫可不打算和那乞丐一个浴池。 白玉箫叫澡堂伙计买了身白衣服,也替乞丐买了身衣服。 两人走出澡堂后,白玉箫但觉神清气爽,一甩几天来的疲惫。 白玉箫看着乞丐,但心里已不再把眼前这人当乞丐。洗去脸上的泥垢后,俨然是个玉树临风的男子。 白玉箫道:“人要衣装,果然有道理,你穿上另一身衣服,哪还有一点乞丐的味道。 听他如此说,只听“敕啦”声响,乞丐将身上的衣服扯成柳条般,又弄些灰尘往衣服脸上抹,又变成了脏兮兮的乞丐。 第七章 比武 乞丐笑道:“现在有乞丐的味道了吧。㈧』㈠中┡ 』文网” 白玉箫看他又变成乞丐的模样后,便否定了眼前这人是个英俊男子的看法,道:“你喜欢做乞丐也好,干啥都好,能不能先带我去找那盒子。” 那乞丐笑道:“别急,我们再去喝两杯。” 白玉箫不禁怒容满面:“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乞丐看他生气了,不禁严肃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两人走了一段路,只见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却不是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是谁。 白玉箫急忙躲到乞丐身后。 乞丐一看这情况,便知道三人认识,待两人走近便道:“鸳鸯双侠,你俩可是在找一个穿白衣服的还拿着个想着的少年。” 鸳鸯双侠见到那乞丐这么说,面露喜色:“原来是丐帮孟钰帮主,却不知孟钰帮主在哪见过那少年。” 白玉箫如何也想不到这乞丐与鸳鸯双侠认识,更想不到这乞丐是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帮主。 白玉箫在身后急忙扣住他的死穴。 孟钰笑道:“我见他进了澡堂,只怕现在还没出来。” 鸳鸯双侠喜道:“多谢相告。”话未说完,已走了几丈远。 白玉箫见他们走远,这才松开手,道:“你装得很好,我想不到你竟是丐帮帮主。” 孟钰道:“我看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白玉箫道:“看在你是丐帮帮主,只要还我盒子,我们便两清了。” 孟钰大笑道:“想要盒子,追上乞丐我再说。”身子一起,施展轻功已掠上房顶,再一掠,已消失不见。 白玉箫竟想不到他武功这么好,不禁怒冲冠,喝道:“抓到你,我不会轻饶。”急忙追了上去。 两人都是武林顶尖高手,轻功一流,偌大的开封府,也经不住他们飞驰。 只见他们越过重重建筑,来到了城外的树林里。 白玉箫一直紧紧跟着孟钰,最远不过相距一丈。 孟钰突然停住,白玉箫亦在离他一尺之处停下。 孟钰笑道:“你的轻功不错嘛。如果不是我先起身,只怕便要被你追上。” 白玉箫虽然追得紧,但他也没想到这个刚才还不起眼的乞丐,轻功竟是如此高。但见孟钰,脸不红,气不喘,可知他还留有余力,并且保持着与自己一丈远的距离。 白玉箫道:“孟帮主客气了,只是那木盒对我很重要,希望孟帮主还我。” 孟钰道:“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对手,咱们再比试拳脚,你若赢了我,我便把那破盒子还你。” 白玉箫道:“好,一言为定。” 孟钰笑道:“那我可要先出手了。”只见他疾步抢近,便连连出掌。 白玉箫但觉一股风扑面而来,掌风之强劲,令他不禁急忙闪避,但掌风擦面而过,脸顿觉生疼,犹如刀割。 白玉箫领教过吕氏兄弟的掌法,大力金刚掌,本以为武林中以他两的掌法最为刚猛。 但从刚才此人的出手便能感觉到,吕氏兄弟的大力金刚掌与他相比,不过是小乌见大乌。 孟钰笑道:“你可要尽力打,不然那盒子便归我罗。” 白玉箫一听,不觉咬牙切齿。急运气于掌心,扑了上去,一近身便抢攻他身上几处大穴。 孟钰急忙出掌隔开,笑道:“不错,要的就是你这样。” 嘴里说着,手已攻出数招,招招袭向白玉箫面门,白玉箫连连闪避。 于是如此见招拆招,两人竟打了几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过了几招。就算有高手在旁边,也只怕数不清,因为两人出手太快,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 突然,打得难分难舍的他们,竟分了开来。 只见两人脸上挂了不少汗,气喘如牛。 孟钰笑道:“过瘾,过瘾啊,想不到你竟能和我交上一千招。现在打累了,休息会咱们再来一千招。” 白玉箫大吃一惊,想不到刚才交手如此急迫,自己每一招使出都容不得一丝杂念。而他在出手不但时时处于上风,还能数使过多少招数。 再回想刚才自己出掌攻时,他能出掌轻易隔开自己全力打出的掌势,而当他攻来时,自己只有闪躲的份。 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必输,如今对方要求休息,自然求之不得。 一阵思量,白玉箫道:“我若坚持打只怕你也输得不服,既是如此便休息一会。” 两人来到一棵树下休息,但见一只兔子从附近草丛窜了出来,孟钰不禁口水快流出来,似乎那便是只烤熟的兔子。 那兔子似乎感受到孟钰的目光,急忙转身往树林里跑。 但孟钰岂能让他跑了,只见他拾起一块石头,甩手一掷,兔子飞出一丈远,便动也不动。 白玉箫见兔子头流出血来,不禁赞道:“好俊的掷石功。 掷石功是学武之人的基本功,只要运气于手指,再去拈石头掷出,便可出手伤人。 当然内力越深厚的人,便掷得越远,伤人越重。 掷石功虽然有些内功基础的人都能使出,但准头并不见得谁都能把握。 白玉箫见孟钰随手掷出石子,便打中跑动中的兔子脑袋,自然是无比佩服。 孟钰起身跑去捡起兔子,又跑了回来,笑道:“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分兔子肉给你吃,要想吃,便自己去捉去。这只兔子虽肥,却不够乞丐我塞牙缝。”白玉箫不理会他。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高照。天气热得厉害,树木都呆立着不动。 只见孟钰脱掉破烂上衣,把兔子洗剥干净,便架火烤了起来。 兔子确实很肥,在火和太阳双重烧烤下,油水不断滴进火里,又助长了火势。 孟钰不停翻烤,嘴里直呼:“这鬼天气真热,兔子再不熟,老子都熟了。” 白玉箫听他一说,再看他一眼,只见他黝黑的皮肤上,汗水不断渗出,不觉笑出声来。 孟钰听到他笑声,道:“咱们相处也有半天了,我倒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一身功夫谁教的,我纵横天山南北十几年竟不知道有你这么个高手?” 白玉箫觉他也像自己一样,是个脑袋装不住问题的人,他也知道许多疑问留在脑子里想不明白,便头疼得厉害。 白玉箫淡淡道:“我叫白玉箫,来自塞外,武功是家传的。” 听他一说,孟钰突然跑到他面前道:“难道你是塞外的武林世家,玉箫山庄的人?” 白玉箫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笑道:“哈哈,没想到被我猜中了。像你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功,除非练了传说的玉箫神功外,谁还能做得到。就连当年郭靖大侠如你这般年纪时,都还在放羊呢!” 白玉箫突然笑了笑:“你的兔子肉焦了。” 孟钰一听,急忙将兔子从火架上取下来,只见一面已成焦炭,不觉心疼起来:“可惜了,刚才只顾说话,但还是可以吃的。” 说着,撕出一个兔子腿递给白玉箫道:“玉箫山庄的,允不允许我巴结你一下啊?” 刚才一番激烈打斗,白玉箫倒也觉得饿,便接过也不客气嚼起来。 孟钰笑道:“哈哈,要不是你武功好,我倒真不相信你是玉箫山庄出来的。 一只兔子肉又怎耐两个练武的人吃呢,孟钰吃得连骨头都不留,只差连手指都嚼了。 白玉箫突然问道:“你知道关于多少玉箫山庄的事情。” 孟钰舔了舔手指笑道:“也没知道多少。只不过与友人喝酒经常聊一些江湖往事,有时自然会聊一些关于白易安和玉箫神功的事迹上。” 白玉箫惊喜道:“白易安是我的先人,你能说说他和玉箫神功的事迹吗?” 孟钰道:“相传三百多年前,那时你的先人白易安当时是个有名乐师。他不但会奏各种乐器,还会作曲,尤其喜欢以箫奏曲。皇帝慕名他的才艺,便招他进宫当御用乐师,并赏他一支羊脂白玉箫,上面刻有龙凤呈祥的纹饰。” 白玉箫不禁摸了摸怀里的玉箫。 孟钰笑道:“莫非那玉箫就在你手上。” 白玉箫从怀里取了出来,递给孟钰道:“给你看几眼。” 孟钰接过玉箫不断抚摸着,笑道:“传说的果然不错,确实有龙凤纹饰。” 将箫还给白玉箫,孟钰道:“当时,江湖上有一个武林高手名叫丁胜天,他无意得到一部魔功心法,他练了那魔功心法后,便天下无敌。但那魔功也使他变得性嗜好杀,一天杀一人,江湖武林,人心惶惶。但他也是个怪人,喜欢世间美妙的乐声。” 白玉箫道:“只怕这丁胜天并不想杀人,但他被那魔功心法毒害很深,不能控制自己。所以当他想杀人时,他就会想听美好的乐声,只有美妙的声音能使他从魔功的控制下摆脱出来。” 孟钰笑道:“不愧是玉箫山庄出来的,果然对乐声有点研究,以后少不得听你吹几曲。” 白玉箫道:“你先把盒子给我再说。话题都偏离了,快说后来又怎样了。” 第八章 秘闯元帅府 孟钰道:“还不是你打岔。『㈧㈠中 文Ω『Δ 网后来丁胜天为了摆脱心魔控制,便去找当时最好的乐师,而当时最好的乐师便是白易安。于是他偷偷潜入皇宫,将白易安抓了出来,把他带到一处好山好水的地方,要白易安每天给他吹奏箫曲。” 白玉箫道:“那先人白易安如何练得玉箫神功?” 孟钰道:“叫你别打岔。后来丁胜天每天有白易安在身边,仙音箫曲作伴,暴虐戾气渐渐消失,不再想杀人,他两人也成了好朋友,犹如伯牙与钟子期。但因杀人过多,丁胜天也得罪了不少江湖正派人士。终于有一天,武林正派人士找到了丁胜天。丁胜天自知罪虐深重,便自尽赎罪,临死前他便将那魔功心法秘籍交给白易安,让他练此功行侠仗义。” 白玉箫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丁胜天临死前有此觉悟,也可算是条好汉,只是那既然是魔功,为什么还让我的先人练呢?” 孟钰见他又打岔,便道:“你老打岔,乞丐我不说了。” 白玉箫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小气。就这度量也能做好丐帮之主?” 孟钰笑道:“我的肚量自然很大。后来那丁胜天似乎告诉了白易安那魔功秘密,至于那是个什么秘密便不得而知,只知道白易安练成神功后虽没有丁胜天那么强,却没有成魔,武功也算当时绝世高手。他铲除江湖败类,行侠仗义。但武林正派知他是丁胜天的朋友,魔功传人,便排挤他,甚至丁胜天的仇人迁怒于他,找他报仇。但谁又能伤得了练了魔功的白易安,却又有谁想忍受武林正派人事的不断纠缠。白易安终因厌倦江湖恩怨,隐士塞外,将那魔功命名玉箫神功,并创建玉箫山庄。此后三百年,玉箫山庄后人便再也没有踏足中原武林。” 孟钰看着白玉箫道:“而你来中原是为了什么?” 白玉箫看着他的眼睛,不觉害怕,笑了笑道:“只不过家里人派我来找先人写的一部箫曲罢了。” 孟钰笑道:“原来如此,哈哈,你的武功虽强,但似乎没有成魔迹象。好,咱们再来比比武功。” 白玉箫道:“怎么比,你的掌法精妙,我伤不着你,而你能打赢我却不赢,这只怕要打到一年半载也分不出胜负。” 孟钰笑道:“既然如此,咱们来比比内功。” 白玉箫道:“好。” 两人慢慢互相靠近,伸出双手,掌对掌,拼起了内力。 孟钰一接触白玉箫,便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而来,不禁使出全部内功相抗。 两人就这样相持半个时辰,孟钰不觉内力快要耗尽,但对面那小子,内力似乎没有变化。 白玉箫脸含笑意,道:“我要赢了。” 话一说完,双掌向前一推,孟钰便飞出三丈之外,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白玉箫笑道:“你奶奶的,别装了,我在后面已收回掌力,你最多不过摔伤罢了。” 孟钰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拍了拍屁股,笑道:“哈哈,玉箫神功果然厉害,只可惜你的掌法甚是简单,对敌经验也不多。要是你那使不完的内功,配以我的降龙十八掌,定能打败张三丰?” 白玉箫问道:“张三丰是什么人?” 孟钰扭了扭腰,似乎刚才摔得不轻,只见他一说到张三丰,便面带笑容道:“他是个隐士高手。一说到他,我才现好久没找他比武了,现在也不知道他 又跑到武当山哪个山洞练武功去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西斜 白玉箫道:“他的事以后慢慢聊。但那木盒子你快还给我。” 孟钰笑道:“按照约定,你赢了,我是应该告诉你。” 白玉箫心急如焚:“快说在哪?” 孟钰笑道:“我把它藏到了蒙古兵马大元帅的密室里。” 白玉箫想不到,他兜了个大圈子,又要回到元帅府。 此时已是晚上,元帅府里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孟钰和白玉箫两人跃进了府里,不远处走来一队卫兵,两人立刻躲入一黑暗处。 待卫兵走远,孟钰笑道:“今晚可比昨晚严多了。” 白玉箫道:“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箱子。” 孟钰笑道:“昨天晚上你把我压得够呛,所以便想报复你一下,趁你不注意点了你的睡穴,然后把你的箱子带到这里。本来我还不知道放哪好,但那晚见有两人突然从花园假山一个洞里出来。我便好奇,待两人走后,我便悄悄到那洞里。那洞里有一道石门,怎么也弄不开,于是我又来到洞口,寻找开关,你猜门口的开关在哪?” 白玉箫听他说了一大段话,也不觉被话里的情节吸引,见他这么一问便道:“我又没看见过那里有什么东西。要是室内的话一般开关都是瓶瓶画画之类。” 孟钰笑道:“当时我也这么想,便把洞口的东西能动的,都试着动一下,但那石门却一动不动,于是我忍不住骂了声“你奶奶的”。你猜怎么着?” 白玉箫见他爆粗口,不觉笑道:“还能怎么着,难不成石门开了。” 孟钰笑道:“对,他娘的,石门开了,但不是我骂开的,是里面有人出来。” 白玉箫心惊道:“那你岂不是与他们撞个正着。” 孟钰笑道:“对啊,那石门打开后便走出两个人,一高一矮,他们一见我便叫我站住。但我怎么可能那么傻,叫我站住便站住?便立刻施展轻功逃跑。” 白玉箫一听是一胖一瘦便知是吕氏兄弟,以吕氏兄弟的轻功自然追不上孟钰,武功更不是孟钰对手。 白玉箫道:“其实我与那两人打过些交道,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孟钰道:“我也自信几招之内能制服那两人,但我想来个打草惊蛇,这样元帅府便以为有刺客,便会乱成一锅粥,这样越乱我就越有机会藏东西。” 白玉箫道:“所以你就和他们玩猫捉老鼠,而你就做那只被捉的老鼠?” 孟钰笑道:“没错,所以我引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后,带着他们把整个元帅府都跑遍了,还惊动了不少卫兵,这元帅府顿时乱嘈嘈的。” 白玉箫叹道:“想不到征服天下的大元兵马元帅府邸,你竟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孟钰笑道:“这算啥,我还去过元大都皇宫,把那皇帝的御膳都吃光了,哈哈。” 白玉箫叹道:“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蒙古人要派人杀中原武林人士,不然蒙古皇帝只怕要睡不着。只是你说过把那箱子放在密室里。” 孟钰道:“对,我逛腻了元帅府,又折返回到那密室,那时密室门没关上。我走进去后现里面布置可不像是一般山洞,里面有书桌,书架,床,还有通风口。于是我便将那木盒子塞进了床底下,便回到小巷,等到天亮才解开你的穴道。” 白玉箫道:“想不到今天晚上,守卫重重,皆因你昨晚大闹了元帅府。但那山洞在哪呢?” 孟钰与白玉箫避开了往来巡逻的卫兵,来到山洞口,但却不知道怎么打开石门。 孟钰笑道:“他奶奶的,我只顾藏东西,竟没想到后面怎么取出东西了。” 白玉箫也不知道怎么弄,便道:“就用你昨晚的办法打开他。” 孟钰一听,笑道:“小子,越来越像我啦,你在洞外躲着,我去大闹一场。” 白玉箫便依计躲在山洞附近。 孟钰便跃上假山骂道:“你奶奶的什么破山洞,什么大元元帅,什么破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刺客来了都没人迎接。”声音很洪亮,传遍整个元帅府。 白玉箫一听这骂声,便知孟钰是运气出来的。 话声一停,整个元帅府就像蚂蚁被捅了窝似的,人头攒动。 孟钰一面骂,一面到处乱蹿,将赶来的卫兵引到别处。 白玉箫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石门。 果然,那石门打开了。只见从里面走出两个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还是能看出身形是一胖一瘦。 只听那胖的道:“昨晚那疯子又来了。” 那瘦的笑道:“那人武功高强,咱们去了也讨不了好,还是装不知道的好。既然伯颜叫咱们守这密室,咱们守好就是了。” 白玉箫看身形还不敢确定,再听声音,便知两人便是吕氏兄弟。 只见两人欲要转身走进洞去,白玉箫身形闪动,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点了他们身上的穴道,使他俩动弹不得。 白玉箫道:“我们真是有缘,想不到那么快便见面了。” 那两人一听,身子一震,吕文德笑道:“呵呵,确实有缘,想不到小兄弟会在这里出现。” 白玉箫道:“是啊,两位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应该毒身亡,在向阎罗王报到才对,是吗?” 吕氏兄弟当然没这么认为,因为他们已知道郡主给了他解药,并将他引入一场阴谋中,但此刻他们不能表现出来。 吕文焕道:“小兄弟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岂是那种人。那天在将军府,弄把假屠龙刀骗您的,是那两个蒙古人,不关我们兄弟的事。” 第九章 密室 白玉箫道:“既然与你们无关,我便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㈧㈠ 中 Δ文』 网但是这密室已有石门,外面只怕连只苍蝇也进不去。但那伯颜却还是要你们守着,里面是不是藏有什么重要的秘密?” 吕文焕一听,脸色不禁变得难看,笑道:“这只怪昨晚有个人大闹元帅府,元帅嫌我两办事不力,罚我兄弟两人来这洞里关禁壁罢了。” 关禁壁?他两不是和尚,元帅府也不是和尚庙,伯颜更不是戒律住持。 白玉箫自然不会被他的话蒙骗,笑道:“你们以为这种话能骗我?里面有什么秘密进去不就知道了。” 他两手一手提着一人,把吕氏兄弟提进洞里。 初进洞,便见洞里有一条石阶直通往下,走下十几级石阶后,便是一条直道,直道漆黑,两边壁上虽每隔两丈便有一盏油灯,但也就勉强照亮一丈范围,所以前方忽明忽暗。 白玉箫往里走了数十丈,突然霍然开朗,出现一间石室。 室里陈设确实如孟钰所说的那样,只见东面摆放着张宽大的床,西面设有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不少书籍。 白玉箫放下不能动弹的吕氏兄弟,走过去翻了翻,只见这满书架的书都是武功秘籍,不但有少林七十二绝技,还有华山剑法,江湖各种顶尖高手的轻功身法,内功心法,各类点穴名家的点穴要决。 白玉箫不禁暗叹,竟想不出这伯颜是如何弄到这些? 再看北面,有一个古董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稀世珍珠翡翠,瓷器古玩。 白玉箫不禁拿了几颗珍珠往怀里塞。 再看南面墙,似乎挂着一幅巨大的画,但白玉箫细看现这是一张图,是蒙古人南下进攻江南宋室的军事战略图。 从图上可以看出,蒙古人已从襄阳为据点度过长江,一路往西进攻,另一路则往东路进攻,打算与东海岸登6大军,江北大军形成包围圈,三面对南宋都城临安进行包围。 从图上行军策略可以看出蒙古人灭宋之战已是稳操胜卷。 白玉箫不禁一声叹息,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何而叹。 白玉箫道:“难道这就是伯颜在这密室里的秘密?” 吕氏兄弟眼珠一转,吕文德假笑道:“不错,这就是伯颜的秘密。昨晚有个怪人闯入府里,大闹一场,所以元帅对这密室不放心,是以派我二人来看守。” 吕文焕也假笑道:“不错,就是这样。” 白玉箫看他两兄弟眼神不对劲,便想了想,突然笑道:“你们说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又怎能骗得了我。如今蒙古人已取得战略上的胜利,只要稳扎稳打,就算老天爷也阻挡不了他们拿下宋室。是以他们根本没必要提防别人看到他们进军方略图。所以肯定还有什么秘密。 吕氏兄弟齐声惊讶道:“这都让你想出来。” 白玉箫道:“我并不是想出来的,而是看出来的,既然蒙古人把这张图弄得这么秘密,还怕别人来偷看,为何还如此明目张胆怪在这墙上,说明伯颜虽然担心被宋军派人偷看,却不是最害怕的,就算让宋军得到这图也无关紧要。” 如果吕氏兄弟能动,他们会忍不住拍手叫好,现在只能用嘴赞道:“小兄弟果然厉害。伯颜确实说过这图无关紧要。” 白玉箫一听,不禁身子一震,他刚才也只不过猜测,如今听说伯颜说过这样的话,不觉道:“虽然蒙古人有巨大优势,江南河网纵横,只怕蒙古人难以展开大规模骑兵战术。何况南宋以长江为天险,水军强于不善水战的北方人,若蒙古人只凭从襄阳一带渡江,只怕难以给宋室江山予以持续打击,更何况若是宋人得此图,只怕元军会大败而回,所以这里肯定还藏有什么秘密。” 吕氏兄弟听完他的话,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但吕文焕摇头道:“这你就要去问伯颜了,我们兄弟二人也不知道。” 白玉箫道:“你们真不知道?” 吕氏兄弟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齐道:“不知道。” 白玉箫笑看着吕氏兄弟两人,吕氏兄弟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脸,不禁打个冷战,头皮麻:“小兄弟,有什么话就说,不要这么看着我兄弟两。” 白玉箫笑意不减,道:“我刚才在书架上看到一本书,上面记载的一招武林绝技,或许能让你们说出来。” 吕氏兄弟咽了口水道:“什么武林绝技?” 白玉箫道:“分筋错骨手,以非常残酷特殊的手法将人的筋骨,移筋错骨。下手轻则筋骨错位,但却要忍受锥心之痛,下手重,则筋骨断裂,不但要忍受锥心之痛,还会变成一个人废人。” 白玉箫话一说完,吕氏兄弟忍不住往桌子瞄了一眼,欲言又止,身子不住打颤。 白玉箫锐利的眼睛注意着他两人的一举一动。他走到刚才未留意的桌子前,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白玉箫翻动那些纸,只是一叠没有用过的信纸。 此时孟钰在元帅府大闹了半个时辰,突然跑到厨房把关在笼子里的成百上千只鸡鸭鹅猪,都放跑了,还将它们赶到内院,嘴里说道:“哈哈,就我一人闹实在无趣,你们也去陪他们玩玩。” 只见鸡鸭鹅猪到处乱跑,孟钰看后满意的道:“今天就玩到这里,我先走了。”说完身子一掠飞出数丈远,再一纵来到了后院假山山洞洞口,朝里面喊道:“白玉箫,你出来了没有?” “早就出来了,还以为你不想走了。”孟钰抬头一望,只见白玉箫背着那木盒子坐在假山上。 孟钰笑道:“看来是我玩太久了,走吧。” 白玉箫和孟钰施展轻功,起身一跃,掠上屋顶,眼看就要出元帅府,只听那乱嘈嘈的府里有人喊道:“活捉那漂亮女的,杀了那男的,本将军重重有赏。”白玉箫听出是阿里海的声音。 接着有人怒骂道:“谁敢动我夫人。” 孟钰一顿,叹了口气道:“他夫妻两怎么来了?”两人已听出是白洪的声音。 又听一女的痛呼道:“洪哥小心。” 白玉箫和孟钰自然听出这是蓝英的声音,白玉箫道:“看来他们遇到困难了。” 两人相视一眼,便向声音传来处掠去。 这是一个院子,已被许多火把照亮如白昼,打斗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此时几百个元帅府卫兵已将它围得水泄不通。 而他们围的中心便是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他夫妻俩脸上沾了几滴血,白洪手也负伤,他们脚下躺着十几具尸体,显然刚才战况十分激烈。 而阿里海和博罗丹就站在不远处,指挥着卫兵进攻。他们身后还站着伯颜和云罗郡主。 只听几声惨呼,又有几个卫兵倒下。阿里海便用蒙古语叽哩呱啦的说话,躲在瓦檐暗处的白玉箫眉头一皱,孟钰细声道:“这鸟语说什么,你是塞外长大的,能听懂吗?” 白玉箫细声道:“那蒙古人已看出卫兵杂乱无章的进攻不但不能制敌,反而使他们破绽百出,被一一击破,所以叫他们列阵。” 他话一说完,那些卫兵果然退后几步,排成四个方阵,继续包围着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 孟钰不禁赞道:“蒙古大军能无敌天下,不单单只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骑兵,只怕也下了许多功夫训练。” 阿里海又吼了一声,只见四个方阵的卫兵,手持刀枪,步伐一致慢慢合拢,这可把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吓得面露惧色,如此情况,两人心里清楚今天只怕必死于此了,此时正立剑于胸,随时准备杀敌。 眼看他两马上就要被戳上几十个洞,那蒙古将军阿里海突然用蒙古语吼了一声,四个方阵在离鸳鸯双侠一剑处停下。 云罗郡主慢慢走了出来,大声道:“你们便是武林中顶顶有名的鸳鸯双侠?” 白洪此时手上的伤血流不止,身体不觉虚弱,仍开口骂道:“知道就好,小魔女,只恨今天没能杀了你父女二人,替死在你们手上的武林义士报仇。” 云罗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现在正吃好喝好,你只要放下武器投降,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 白洪道:“你以为我会上当?” 云罗道:“这都骗不了你们。” 蓝英道:“我们夫妻已是抱必死之心,快动手吧。” 云罗无奈,用蒙古语说了一声,那四个方阵卫兵便又动起来,他们齐的挥刀举枪向白洪和蓝英刺去。 鸳鸯双侠也不束手待毙,两人背靠背,互相配合,避开四面回来的刀,八方刺来的枪,并一有机会便用剑将身子突出阵型的卫兵杀死,不一会便又倒下数人,当然他俩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 躲在暗处的白玉箫对孟钰道:“你不打算去救他们吗?” 孟钰笑道:“虽然我很着急,但可不能救得太早,救早了就不能看他们的使出成名绝技鸳鸯戏水了。” 第十章 鸳鸯双侠 白玉箫疑惑道:“鸳鸯戏水?既然他们还有本事为什么不早使?” 孟钰道:“鸳鸯戏水是两人将全部内力激运用于剑,产生最大杀伤力,若不到性命关头,他夫妻两是不会使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白玉箫只得耐心细瞧,心里更是期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地上尸体不断增多,两人虽然奋力搏杀,但身心渐渐疲惫,更何况身上伤口越来越多。 蓝英道:“洪哥就现在!” 白洪向她点了点头,两人齐地拔地而起,接着便挥舞手中宝剑,剑光闪过,便幻化出一朵朵剑花,犹如落英缤纷。剑花飘过,剑光四散,血花四溅,地上的尸体也不断增加,不一会儿便多了一百多具尸体。那些卫兵见状胆颤心惊,早已乱了阵脚,纷纷撤开。 白玉箫看后心里不禁赞道:“好剑法,想不到两人竟能创出如此漂亮而带有杀气的剑法。” 孟钰笑道:“本来这套剑法不没有那么重的杀气。” 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道:“因为我知道这剑法的来历。这是郭靖大侠岳父,武林宗师“东邪”黄药师所创的落英剑法,黄药师将此剑法传授给徒弟程英,而鸳鸯双侠便是程英女侠的徒弟,所以鸳鸯双侠自然便学会这套剑法。但白洪和蓝英自觉这套剑法不足以对人产生威慑力,便尝试将落英剑法合二为一,产生更大杀伤效果。而他夫妻二人经过五年努力,终于做到了在一出招后便同时使出落英剑法七式四十九招。” 白玉箫叹道:“一出招便攻出七式四十九招,而且每招都贯注全部内力,招招取人性命,确实是江湖难得一见的绝技。” 孟钰道:“他两人非常看重这绝招,因为耗力甚惧,使出后如不能克敌制胜,就只有任人宰割。所以他俩便把这剑招命名为鸳鸯戏水,而两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出。”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那他们现在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两人聊天之时,白洪和蓝英早已落在地上,以剑支身,气喘不止,似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只见云罗鼓掌,笑道:“好剑法,在眨眼间便夺走了我大元近百个勇士的性命,可惜你们也要跟他们陪葬。” 她话一说完,阿里海和博罗丹已走向虚弱无力的鸳鸯双侠。 他们已看出两人已毫无力气,但刚才亲眼看见他们使出鸳鸯戏水,难免在心里留下阴影,是以战战兢兢向他们走近,却也不敢靠近一剑距离,只是围着两人不断转圈。 伯颜见状,怒容满面,喝道:“亏你们两个是蒙古第一勇士,连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不敢杀。” 云罗笑道:“我来!” 躲在瓦檐上的白玉箫内心一惊,他想不到云罗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会杀人,虽然他知道她心机很重。 云罗慢慢向白洪和蓝英靠近,她来到两人身前,冷冷道:“本来你们投降便没事了,可惜。”说着举掌拍了下去。 可惜白玉箫和孟钰不会让她如愿,手还未落到一半,但听侧身传来破风声,云罗急忙收掌侧身一探,手里便多了一颗珍珠。 又见两道魅影闪过,她还未反应,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已被人从眼皮子底下带走。 云罗站在原地地上陷入沉思,伯颜这时已走到她旁边道:“那两人只怕便是这两天晚上来元帅府闹的怪人。” 云罗摊开手掌道:“只怕他们还去过密室。” 确实有人来过密室,当云罗和伯颜来到密室时,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吕氏兄弟。 吕氏兄弟见到有人来,也不禁叫起来道:“郡主快帮我们解开穴道。” 伯颜怒道:“他们带走了我与南宋内应往来的书信!” 云罗冷笑道:“连个密室都守不好,还要你们何用。”说着,举掌运气便向吕氏兄弟拍下去。 但云罗竟没有想到,她连两个被点穴不能动弹的人都杀不了。因为有人抓住了她要拍下去的手。 云罗面露惧色,转身一看,脸上惊恐之色立刻消散,抓住她的手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 云罗撒娇道:“师父,难道连你也要欺负徒弟。” 那黑衣蒙面人道:“我怎么敢阻拦郡主,只不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俩的命还有用。”放开了云罗的手,并解开了吕氏兄弟的穴道。 吕氏兄弟起身拜道:“多谢,多谢郡主。”两人对那黑衣人的谦恭竟胜之郡主和伯颜。 黑衣人冷冷道:“你们俩人到外面等着。” 吕氏兄弟如领圣旨,一溜烟消失在密室。 伯颜面露忧色道:“那些信被人拿走了,可怎么办?” 黑衣人冷冷道:“元帅放心,那些信纸经过我特制药水泡过,除了我,谁也不会让它显现出字。” 伯颜脸色转笑道:“如此,我大元灭宋便指日可待。” 黑衣人道:“眼看江北大军即将集结完毕,三面合围的方略已即将实现,元帅应该早日动身才是,这里交给郡主足矣。” 声音依旧那么冷,冷得伯颜都身子打颤:“你说得对,我明天就动身。” 黑衣人道:“那些被关押的江湖人士可藏好?” 云罗笑道:“这你便放心,他们被关的地方只怕连您也想不出。” 那黑衣人直视着云罗,叹道:“五年了,你转眼从个小丫头,又长高成大姑娘,心里想什么我竟也看不出来。” 云罗道:“那还不得多谢师父五年来教导有方,可惜。” 黑衣人道:“可惜什么? 云罗道:“只希望我设下的屠龙刀的圈套千万莫要毁在初入江湖的白玉箫手里。” 黑衣人听后身子一震,但云罗和伯颜并没有看出他奇怪的表现。 云罗又道:“可是那盒子里虽不是屠龙刀,却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等刀一入归云庄,我便传出话去,江湖上的人便都会抢文世杰身上的假屠龙刀,这样必然为他招来许多杀身之祸,但以他的武功,谁杀谁可不一定。” 云罗说完话后,现黑衣人早已不在密室里,便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伯颜道:“此人虽为我们办事,但终究不把我们当主人。” 云罗冷冷道:“父亲不必放在担心,等利用完了他,女儿自会连他一起除掉。” 白玉箫和孟钰两人提着白洪和蓝英疾飞出元帅府,两人找了间已关门的客栈,把客栈门口拍得快要倒下。 客栈老板急忙从睡梦中醒来,嘴里骂道:“他奶奶的,三更半夜敲什么敲!”一打开门便被孟钰扇了一记耳光。打得老板门牙掉了几颗,孟钰怒道:“你骂谁奶奶的。” 老板见孟钰愤怒的模样在黑夜中显得分外狰狞,不禁害怕道:“大爷饶命,我把店里的钱都给你。” 白玉箫笑道:“敢情把我俩当强盗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强盗,而是财神爷,快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和一匹好马。”嘴上说着,手已掏出一颗从密室里拿走的珍珠。 客栈老板一接过,顿时喜上眉梢,在前面领路。 孟钰道:“想不到玉箫山庄那么大方,那颗珍珠足以买下这家客栈了。” 白玉箫笑道:“这是我从那密室拿的,里面还有很多珠宝。” 孟钰道:“原来如此,可你为什么还叫老板为你准备马,你打算上哪?” 说话间,两人在客栈老板带领下,扶着白洪和蓝英,走上了楼梯,开门走进了房间,将两人放在床上。 白玉箫道:“明天我要将这盒子送到归云庄。” 孟钰拍了脑袋笑道:“不错,乞丐我差点忘记了,明天要在归云庄开英雄会。”急忙对正要出去的客栈老板道:“也给我备匹马。” 蓝英道:“也给我夫妻备两匹。”听话声,似乎已恢复了些力气。 老板答应着离去。 白玉箫道:“难道你们也去?” 孟钰道:“我作为丐帮帮主,肯定是要去的。” 白洪道:“我们受到仁义庄庄主文大侠邀请,也是来参加英雄会。” 白玉箫道:“两位可还要抢我的木盒子?” 蓝英笑道:“玉箫兄弟从蒙古人那里救了我夫妻二人的命,不知如何报恩也就罢,又怎会再想从你手中抢东西。” 孟钰不解道:“你俩为什么会出现在元帅府。” 白洪道:“我们本想去刺杀伯颜和云罗,便在黑夜中等待时机。后来便听到元帅府里乱作一团,还有人喊抓刺客。于是我夫妻便觉得机会来了,我两便趁元帅府大乱,抹黑到伯颜住的房间,谁知房里没人,觉上当,再出来到院子时,早已有几百个卫兵围了上来,就这样我们便被困了。” 孟钰笑道:“看来都怪我把元帅府弄乱,你们才会误入伯颜设好的埋伏,那圈套说不定就是伯颜为我而设的。” 白玉箫这才现两人身上有许多伤口,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道:“这是玉箫山庄特制的专治外伤的药,你们快敷在伤口上。” 鸳鸯双侠欣然接过并敷下。 第十一章 黑衣人 两人敷药时,白玉箫和孟钰已出门回避。㈧㈠ 中 Δ文』 网 白玉箫和孟钰跟客栈老板要了几坛酒,便跃上房顶,坐着喝酒,白玉箫心情似乎很糟,没过一会一坛酒便喝完了。 看着与白玉箫形影不离的盒子,孟钰道:“我想知道鸳鸯双侠为什么要抢这木盒子,而你才从塞外到中原不久,文大侠又岂会邀请你参加英雄会?” 白玉箫道:“这是蒙古郡主托我送到归云庄,交给文大侠。” 孟钰惊道:“蒙古郡主,莫不是刚才在元帅府,欲出手杀鸳鸯双侠的那位?” “就是她。”白玉箫托着酒坛灌了几口酒。 孟钰笑道:“看那郡主行事,似乎不像一般的只会呆在闺阁里的郡主。只怕她送给文世杰东西可能没安好心。” 白玉箫一听他话心情更糟了,心里暗自嘲笑道:“白玉箫啊白玉箫,每个人都能看出她送这盒子不怀好意,你为什么偏偏相信她送这盒子是一番好意呢?” 孟钰问道:“你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白玉箫道:“是把琴,百斤黄金做成的琴。”他不打算说实话。 孟钰笑道:“从没听说过有这种琴?我倒想看一眼。” “不可以。” 如果我非要打开看呢?” 白玉箫知道自己内力比孟钰强,但论交手经验可不如他,他若要强行打开盒子,恐怕阻拦不住。便笑道:“你若逼我打开它,朋友便没得做。” 孟钰眼睛直视着他,白玉箫认识他两天,从没看到他那么严肃,笑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孟钰叹了口气道:“有时做人不必太认真,对人也一样,特别是女人。”喝了几口酒,越下屋子回到房间。 “难道他想女人了?”白玉箫觉得他的话很深奥,让人听不懂,似乎他也不想懂,却牢记在心,因为他爹和娘也对他说过一些深奥的话,但很管用。 白玉箫感觉这夜静的难受,便从怀里掏出玉箫,吹了一曲,箫声悠扬,白玉箫但觉心情舒畅了很多。但他并没有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 “你吹得不错。”黑衣人冷冷道,他的声音如来自地下九幽之地,犹如冬天的冰雪一样冷。 白玉箫猛然回头,心里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压抑,他知道眼前这人的武功很强。 黑衣人接着道:“把那盒子给我。” 白玉箫道:“为什么要给你。” “我这是在救你,你不给我你的性命便会有危险。”黑衣人声冷话的意思却不冷。 白玉箫道:“盒子我不送到的话,一样会中毒而死。” 那黑衣人身子一颤,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 “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种苗疆毒虫。” 那黑衣人道:“肯定是那个丫头,你把盒子给我,我跟她拿解药给你。” 白玉箫直直看着他锐利的眼睛,黑夜中,黑衣人的眼睛似乎在泛着寒光,但是他为什么老是为他的性命担忧。 白玉箫看着他的身形,问道:“你是他吗?五年前抛妻弃子,抛弃玉箫山庄的那个男人。” 黑衣人听后,身子颤,怒道:“我不懂你说什么,但这盒子的宝刀我拿定了。” 白玉箫听他这么说才舒了口气,他才不管黑衣人为什么知道盒子里的是刀,他道:“原来你不是他,你是想抢盒子里的宝刀。” 黑衣人冷笑道:“知道就好,让我看看你玉箫山庄功夫如何。”只见黑影一闪,消失在白玉箫眼前。 白玉箫四处张望,怎么也看不到黑衣人,连影子也没看到。 “我就在你身后。” 只听身后有声音冷冷传来,如寒冬的冷风,吹进白玉箫耳朵,白玉箫似乎要冻僵。那人在他身后,但他连气息都没感觉到,这是多么的压抑感觉。 白玉箫突然向上跃起,在下望,依旧没人。 “我在你身后,你太慢了。” 白玉箫疾地落地,抬头向上看依旧没人。 白玉箫眼珠一转,忽然躺下,便看见黑衣人站在他旁边,他笑道:“这下你没法藏在我身后了吧。” 白玉箫想起小时候父亲也这样和他玩过捉迷藏。所以他现在很开心,似乎回到了童年时光。 白玉箫接着笑道:“你是他对吧?”他看着黑衣人迷茫的眼神。 黑衣人掠了上去点住了他全身的穴道,将他身上的木盒子带走了,消失在黑夜中。 天空此时还泛着点点星光,白玉箫一动不动的躺着,他在想着黑衣人,也许就是他。他又想喊孟钰,却喊不出口,已被点了哑穴,实在无聊,便闭上眼睛睡觉。 元帅府里,云罗的闺房。 此时云罗没有睡觉,站在窗边,望着天空,她在想她明天的计划便要成功,心中便多了一丝阴冷笑意。 忽然一个黑影从她身边闪过,屋子里便多了一个黑衣人。 云罗笑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把手中的盒子往桌子上一放,冷冷道:“以后不要打白玉箫的坏主意。” 云罗看着盒子,怒道:“师父,你破坏了我的计划,而这计划明天便会执行,江湖将血雨腥风。” 黑衣人冷道:“这些江湖人士,我自会解决,你还是跟你父亲明天去前线。” 云罗咬了咬牙道:“知道了。” “把解药拿来。” 云罗奇道:“什么解药?” “白玉箫体内苗疆毒虫的解药。” 云罗怒目圆睁,走到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解药交给黑衣人。 黑衣人拔开瓶塞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道:“你服下一颗我看。” 云罗怒道:“师父,你真的为了他这样对我。” 黑衣人依旧冷道:“吃一颗。” 云罗从他掌心拿过药丸,服下。 黑衣人等了一会儿,见云罗一点不适都没有,便身子一掠,消失在屋子里。 屋子里只剩云罗一人,只听她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听你摆布。你以为你拿的真是解药吗?” 她打开了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刀,只见这把刀形如月牙,碧光耀眼。 黑衣人再次出现在屋顶上,看着睡着的白玉箫,掏出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俯身撬开了他的嘴巴,把药放进他嘴里,随手拿起酒坛,给他灌了口酒,白玉箫被呛的醒来,一咽把酒和药丸吞进了肚子里。 白玉箫想问黑衣人喂了他什么,但说不出声,黑衣人道:“我给你吃了苗疆毒虫解药,你继续睡吧。”点了他的睡穴,并解开了除睡穴外其它全身穴道,在他身边坐了很久,天泛鱼肚白才离去。 天终于还是亮了,白玉箫拍了拍晕沉沉的头,这时他现昨晚在屋顶上睡着了,而且穴道不知何时似乎自行解开。 他急忙展开轻功,在开封城房屋间奔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元帅府,他要告诉云罗,盒子不见了,但他在云罗闺房看到已打开的木盒子,盒子里什么都没有。他把整个元帅府跑遍,也没有找到元帅和云罗,最后抓了个卫兵,才知道元帅一大早便去了庐州,而云罗郡主却不知去哪里了。 她会去哪里?自己身上的苗疆虫毒真的已经解了吗?白玉箫在想着云罗,想着那黑衣人。 等他回到客栈时,孟钰和鸳鸯双侠早已准备好,鸳鸯双侠敷用白玉箫的外伤特效药但觉伤口愈合很快,加上休息,体力也已恢复,白玉箫看出两人精神状态不错。 见到白玉箫,孟钰笑道:“去你房间没见到你,还以为你不告而别,自己先走了,但见你的马还在,所以便等了你一会。” 白玉箫笑道:“昨晚喝多了,便去找了个地方酒疯。” 蓝英道:“你那形影不离的木盒子呢?” 白洪和孟钰也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也在问同样的话。 白玉箫笑道:“我觉得那盒子可能是那蒙古郡主一个阴谋,所以把它还了回去。” 三人奇怪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昨晚上生什么,但也不追问。 孟钰道:“那这归云庄英雄会你还去不去?” “英雄会嘛,那么热闹,我怎能不去。” 客栈老板自从得了一颗稀世珍珠,便整晚高兴得睡不着觉,一大早便送上早点,似乎怕照顾不周到,白玉箫会反悔把珠子要回去。 四人吃过早点后便骑马出城往西直奔归云庄。 归云庄在开封府往西五十里处的一座小山上。这距里骑马也不过顿饭功夫便到。 一到山脚下,便有归云庄小厮赶上来为四人牵马去马厩。 四人在小厮带领下走上山道,植有许多名贵花木。走了几百级石阶后,一座山门威严矗立在眼前。只见朱漆大门,门上有一块匾,匾上有三个金漆写的大字“归云庄”,虽是三个字,但连绵不断,浑然一体。 白玉箫不禁赞道:“好笔法,好字,苍劲有力,从笔迹可以看出竟是一气呵成,想必写这三字的人不但武功非凡,书法也更是了得。” 白洪道:“说得没错。能将武功和书法相结合,除了“玉面判官”张天泽,江湖上只怕也没谁能做到。” 第十二章 归云庄 孟钰笑道:“是啊,五年前这里还没有归云庄,江湖上也没人听说过“玉面判官”张天泽这号人物,更无人知道他的来历。㈧㈠中』Ω文网但当年,他便凭手中一对判官笔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杀了采花贼江伯庸,杀了天下镖师闻之丧胆的大盗马燕飞等,从此名声大震,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财力,一年便建成了这江湖人称山中皇宫的归云庄。” 白玉箫一听心中不觉对此人心生敬佩之意,想尽快认识这个“玉面判官”。 大门此时站着两排彪形大汉,人人手持鬼头刀,甚是威武。 白玉箫四人一走近,便有人出列拦住道:“请帖。” 白洪和蓝英递过请帖,那人便恭敬的请他俩进去。仍旧拦着孟钰和白玉箫。 孟钰没有请帖,笑道:“我是丐帮帮主,受邀参加英雄会,只不过请帖弄丢了,可否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 那大汉看着他道:“你是乞丐我看出来,但是不是丐帮帮主可看不出来,没有请帖请下山。” 孟钰无奈道:“请帖丢了,不然你去把你家庄主叫来,他认识我这叫花子。” 那大汉笑道:“我们庄主正在招待贵客,没空施舍东西给你这叫花子。” 孟钰急得直跳脚,白洪和蓝英本来想等白玉箫和孟钰一起进去,见状便道:“你们在这等着,我们进去后便叫张庄主迎你们。” 孟钰心里觉得只有这样了,鸳鸯双侠走进去后,白玉箫笑道:“以你以前的脾气,应该会闯进去才是,这十几个人又怎能拦得住你,今天一大早吃了什么安神药,这么沉得住气?” 孟钰道:“你岂知做帮主的苦衷。以前一个人打闹没关系,可此刻这归云庄里说不定已聚集大半江湖侠士,我怎么也得顾及丐帮面子,天下第一大帮帮主弄丢请帖已是失礼,岂能再在人家地盘胡闹。” 两人等了盏茶功夫,山道上便有两个穿着灰僧服的和尚手持禅杖走了上来,均五十多岁。 孟钰笑道:“无为大师,别来无恙。” 那叫无为的和尚看是孟钰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孟施主,不知为何在此站着不进去。” 孟钰笑道:“看到这看门的没有,不给他们小费,他们不让进庄。” 另一个和尚一听,笑道:“孟施主只怕是在寻和尚开心。” 孟钰道:“这都让无悔大师看出来了,麻烦两位大师进去后跟张庄主说一声。” 无为和无悔笑吟吟的将请帖交给那大汉,走进庄去。 两人走后不久,山道上又走来三个女子,长得眉清目秀,手持宝剑。她们分别穿着红黄白三种不同颜色的裙子,却显示出同样的气质。 孟钰似乎认识,但却躲到白玉箫身后。 穿着黄衣裙子的女子叫道:“大姐你看,那个是不是孟 钰?” 那穿着白衣的女子道:“好像是,走近看看。” 三人来到白玉箫面前,红衣女子笑道:“这位公子请让一下身子。” 这女子脸露笑意,如含苞待放的荷花,白玉箫想了想,笑着走开了。 一看见蹲在地上的孟钰,三个女子脸现怒意道:“孟钰你以为做了乞丐就能躲开我们姐妹了吗?这次你往哪跑!” 孟钰跃出三丈外,急道:“白玉箫你竟然出卖我。” 白玉箫耸了耸肩,他怎么会想到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和他有那么大的仇。 孟钰想再说话,三个女子早已拔剑出鞘,齐刷刷向他心窝刺去,孟钰不禁又跃出几丈远,怒道:“你们三个听我解释。” 三个女子不理会他,又刷出几剑,孟钰一跃,跃到了大门的屋檐上,怒道:“你们三个有完没完,再不停手我便还手了。” 三个女子一怔,便住手,一个红衣女子道:“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 孟钰见他们住手,笑道:“这就对了,有话好说。其实那天我真的没有看到夏荷姑娘在湖里洗澡。” 只听一个黄衣女子急道:“二姐你看他笑得多贱,他还敢说没看到。” 孟钰脸色铁青,瞪着黄衣女子道:“秋菊,你话那么多,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黄衣女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敢下来再说” 叫荷花的红衣女子道:“哼,被我逮个正着,你还狡辩。” 孟钰哭着脸道:“我是无意的。” 白衣女子道:“瞧见也就罢了,我父亲知道后,瞧你算个少年英雄,好意将夏荷许配与你,你却在成亲之日跑了,夏荷找你多年,没想到你入了丐帮,还当了帮主。每次去丐帮没找到你,想不到这里倒碰上了,今天我们三姐妹不杀了你,怎么洗雪苏家受到的耻辱。” 手中剑一闪,白衣女子已向孟钰飘去,犹如一朵白色的兰花。 孟钰看着飞来的白衣女子,笑道:“春兰姐好久不见,三十岁还像朵花似的,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春兰怒目喝到:“你这负心汉,欺负了夏荷还想调戏我。”手中剑在空中一抖,便幻化出一团剑花,犹如兰花版,欲将孟钰包裹。 孟钰不敢轻视,连连闪避。 穿黄衣的秋菊道:“大姐,我来帮你。”身子一动,便被夏荷一把拉住。 秋菊看着夏荷着急的脸,笑喊道:“大姐,你可得小心,别伤了那负心汉,不然二姐下半辈子可要跟你没完。” 夏荷急道:“让你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一顿粉拳往秋菊身上招呼,打得秋菊连连告饶。 白玉箫站在一旁的白玉箫此时已知道,孟钰与三个女子的瓜葛。看着屋檐上打斗激烈,地上姐妹打闹,无奈的摇了摇头。 守着门的大汉更是目瞪口呆,此时已来了不少武林豪杰,都围观着看屋檐上孟钰与苏春兰打斗。 忽然大门里已走出一群人,为的是一个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文儒书生打扮。在他后面的便是进去不久的无为无悔两位大师和鸳鸯双侠白洪蓝英,再后面便是一些江湖人士。 那文儒书生冲着孟钰和苏春兰道:“今天是归云庄英雄聚会之日,两位可否给张某一个面子,住手可好?” 白玉箫暗道:“此人只怕便是“玉面判官”张天泽,行为正派,举止文雅,果然名不虚传。” 孟钰躲闪不停,笑道:“你看到了,不是我不住手,是苏家大小姐不给你面子。” 苏春兰似乎打红了眼,怒道:“今天谁也休想阻止我杀了他。”手中剑使得更快,剑招频频向孟钰胸口几处要害刺去,孟钰几乎险被刺到,可谓险象环生,地上看的武林英雄不禁时而惊呼,时而喝彩。 张天泽白净的脸顿时变红道:“既然苏姑娘不给面子,张某便动手了。” 他双手一抖,本来手无寸铁的双手便多了一对判官笔,笔杆银光闪烁,笔的一端有一盅毛。只见他身子一跃,如鹰击长空,介入两人打斗中,手中判官笔一挑,挡架住苏春兰刺向孟钰的一剑。 在场江湖豪杰见张天泽一露手便将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分开,不觉大声赞道:“好一招分花拂柳!” 孟钰得以脱身便纵身落地笑道:“都说冥府有判鬼事善恶的崔判官,人间有专断江湖事的“玉面判官”。张庄主多谢啦。” 张天泽道:“孟帮主客气。” 苏春兰抽剑退开几步,满脸怒容:“好个“玉面判官”,你也吃我几剑。”手腕一转,剑花即现,剑花朵朵,向张天泽飞去。 剑花虽繁密,也不过是虚招中藏有实招,张天泽便抛砖引玉,避实就虚。眼睛仔细观察,手中判官笔不是连点对方要穴。 终于地上武林豪杰出一声群呼,原来张天泽见对方攻势正盛,便在胸口故意露出个破绽,苏春兰见机挑剑便刺。 张天泽早已预料到,身子一侧躲过袭向胸口一剑,左手判官笔点在苏春兰持剑的手腕上,右手判官笔直戳苏春兰喉咙。 苏春兰只觉持剑的手一麻,剑便脱离了手,又见判官笔迎面刺来,难以躲避,只好闭眼等死,地上苏家两姐妹惊呼,欲出手相助已晚,武林豪杰也屏住呼吸,皆心想:“张天泽虽是侠义之士,但这女子却毫不讲理,还咄咄逼人,就算张庄主杀了她也不为过。 眼看苏春兰喉咙处便要出现个血窟窿,判官笔却在离苏春兰喉咙半寸距离停住。 张天泽放下判官笔,笑道:“苏大小姐可服?” 苏春兰瞪了他一眼,便拾起落在屋瓦上的剑。纵深掠下,对苏夏荷和苏秋菊道:“这里不是我们待的地方,走。” 苏秋菊和苏夏荷本想一齐上去与张天泽再打一场,见苏春兰一走,只好跟上,武林豪杰给她们让开一条路。 看见苏家姐妹下山,张天泽落到地上,武林豪杰皆上前表示对他武功赞叹,佩服。 张天泽应酬了一番道:“多谢各位支持,捧场。先进庄里,里面备有酒菜,吃好后便会有事告之各位。”他话说完,武林豪杰便如潮水般拥进归云庄里。 不一会儿只剩下白玉箫和孟钰,张天泽在鸳鸯双侠引导下来到两人面前:“孟帮主怎么不进去喝几杯,难不成嫌弃归云庄酒食不好?” 第十三章 名菜 张天泽替自己解了苏家姐妹的纠缠,孟钰本想感激才是,但一想起守门那大汉,便来了气:“哈哈,我怎会嫌归云庄伙食不好,谁不知道张庄主仆人吃的,都比皇帝好。㈧『ΔΔ㈠ 中文网只是你归云庄门槛太高,我即使轻功绝世,只怕也迈不过那道槛啊。” 张天泽早已从鸳鸯双侠夫妇那里得知,看门大汉为难孟钰两人,如今已然听出话里意思:“我归云庄素来喜好江湖朋友来访,如果门槛高,使江湖朋友与张某生嫌隙,张某便拆了那门槛。” 手掌拍了拍,那守门的十几个大汉已被几十个刀斧手架刀在脖子押到孟钰身前。 张天泽怒道:“你们这几个奴才,好大的狗胆,敢拦天下第一大帮孟帮主进庄,我告诉过你们孟帮主来了要向我说一声,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现在你们还不跪下磕头求孟帮主消气。” 一个大汉狡辩道:“孟帮主没有请帖,我们怎么知道是他老人家?” 张天泽一掌拍下去,那大汉七窍流血而亡。 其它大汉见状急忙跪下磕头,把大理石地板磕得嘣嘣响,不一会儿前额便血肉模糊。 孟钰本来感觉没有请帖,这些看门大汉不许他进理所应当,只是觉得那几个大汉傲慢,所以想让张天泽训斥一番,岂知张天泽对手下竟如此狠。 孟钰笑道:“哈哈,都怪乞丐我没带请帖,不能怪他们,张庄主叫他们停下吧。” 张天泽道:“孟帮主消气了就好,可我的气没消。” 只见他手一扬,站在那些大汉身后的刀斧手,手起刀落,十几颗人头便滚在地上,他们的脖子在喷血,掉在地上的头的眼睛还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孟钰,白玉箫和鸳鸯双侠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不禁欲呕。 张天泽眼光移到白玉箫说身上:“这位少年便是夜闯元帅府,救出鸳鸯双侠的白玉箫少侠吧。” 白玉箫恭了恭手:“少侠不敢当。” “果然英雄出少年。孟帮主现在门槛没了,咱们现在请进庄吧。” 几人走进庄里,走过几个回廊后,便来到了一个大厅,大厅宽广,可容纳千人饮宴。 此时厅里已摆满桌子,桌子上摆满酒菜,武林群豪围桌而坐,见张天泽进来,皆离座起身,张天泽摆了摆手,又都坐下。 白玉箫一进厅便觉酒菜香味扑鼻而来,他和孟钰,鸳鸯双侠寻了个座位坐下,只见桌上酒菜无不是天下名菜,孟钰看后口水狂流,笑道:“哈哈,今天有口福了,这些都是天南地北的名菜,我可都吃过。” 他指着一道菜道:“这道便叫水晶肴蹄,是镇江酒楼的名菜。” 白玉箫顺他手指看去,只见那菜肉红皮白,光滑晶莹,卤冻透明,犹如水晶。 孟钰吃了一块肉,笑道:“瘦肉香酥、肥肉不腻、酥香嫩鲜,若再佐以姜丝和镇江香醋,更是别有一番风味。镇江酒馆曾有客人题诗赞曰:风光无限数今朝,更爱京口肉食烧,不腻微酥香味溢,嫣红嫩冻水晶肴。” 听他这么说,白玉箫和鸳鸯双侠也伸出筷子,吃了起来,心里直呼好吃。 孟钰道:“这菜好吃,菜背后的故事更有趣。” 蓝英笑道:“你快说说。” “有一次张果老接到王母娘娘的请柬,请他去瑶池赴蟠桃宴。半路上路过镇江府,张果老忽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仔细一看,原来是水晶肴肉散出的香味,不由馋虫挠心,便变成一个老头买了一些,饱餐一顿,继续上路。快到瑶池时,忽然对赴蟠桃宴没了兴趣,心想水晶肴肉如此好吃,何必再赴蟠桃宴,于是掉转毛驴,打道回府了。” 三人听后,不觉有趣,白玉箫指着一道鱼问:“这道菜呢?” 孟钰笑道:“这道我在临安西湖菜馆吃过,叫西湖醋鱼,又叫“叔嫂传珍”,是用西湖鲲鱼做的,这鱼肉嫩美,带有点蟹味道,鲜嫩酸甜,肉滋别具特色。” 四人动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吃,果然如孟钰所说。 白洪忍不住问道:“这道菜为什么叫“叔嫂传珍”?” 孟钰饮了口酒,清了清嗓子:“这背后有个故事:相传以前有宋姓兄弟两人,满腹文章,很有学问,隐居在西湖以打鱼为生。当地恶棍赵大官人有一次游湖,路遇一个在湖边浣纱的妇女,见其美姿动人,就想霸占。派人一打听,原来这个妇女是宋兄之妻,就施用阴谋手段,害死了宋兄。恶势力的侵害,使宋家叔嫂非常激愤,两人一起上官府告状,企求伸张正义,使恶棍受到惩罚。他们哪知道,当时的官府是同恶势力一个鼻孔出气的,不但没受理他们的控诉,反而一顿棒打,把他们赶出了官府。回家后,宋嫂要宋弟赶快收拾行装外逃,以免恶棍跟踪前来报复。临行前,嫂嫂烧了一碗鱼,加糖加醋,烧法奇特。宋弟问嫂嫂:今天鱼怎么烧得这个样子?嫂嫂说:鱼有甜有酸,我是想让你这次外出,千万不要忘记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你的生活若甜,不要忘记老百姓受欺凌的辛酸之外,不要忘记你嫂嫂饮恨的辛酸。弟弟听了很是激动,吃了鱼,牢记嫂嫂的心意而去,后来,宋弟取得了功名回到杭州,报了杀兄之仇,把那个恶棍惩办了。可这时宋嫂已经逃遁而走,一直查找不到。有一次,宋弟出去赴宴,宴间吃到一道菜,味道就是他离家时嫂嫂烧的那样,连忙追问是谁烧的,才知道正是他嫂嫂的杰作。原来,从他走后,嫂嫂为了避免恶棍来纠缠,隐名埋姓,躲入官家做厨工。宋弟找到了嫂嫂很是高兴,就辞了官职,把嫂嫂接回了家,重新过起捕鱼为生的渔家生活,并将当官积攒的俸禄在西湖边开了家西湖菜馆,宋嫂掌勺。有客人吃了这道菜后,诗兴大,在菜馆墙壁上写了一诗:'裙屐联翩买醉来,绿阳影里上楼台,门前多少游湖艇,半自三潭印月回。何必归寻张翰鲈,鱼美风味说西湖,亏君有此调和手,识得当年宋嫂无。” 他故事讲完,才现原来大厅的武林豪杰都围了上来,听他讲故事。听到狗官恶棍伏法,皆拍手叫好,听到叔嫂团聚更是被感动不已。 白玉箫知道,这些武林人士背后一定也有人受贪官恶霸欺负后才入江湖,一百多年前的梁山好汉便是如此。 只听有人道:“要是让我碰到这种狗官恶霸,定扒了他的皮。”众豪杰看说话那人,便是归云庄庄主张天泽。 想起张天泽的侠义往事,众豪杰心中不禁多了份敬意。 有人问:“这道有鱼肉鸡肉牛肉的大杂烩,又叫什么名字?” 孟钰夹了一口吃后笑道:“想考我的舌头?这叫腊味合蒸,是潭州潇湘菜馆名菜。 这菜腊香浓重,咸甜适口,色泽红亮,柔韧不腻,稍带厚汁,且味道互补,各尽其妙。” 众豪杰听他一说纷纷跑回各自的桌子夹起吃了一口,果然如其所说。 白玉箫道:“为什么一道菜,三种肉?” 孟钰又喝了口酒,众豪杰又围了上来,他们知道他又要讲菜背后的故事了。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道:“这道菜成名相传与一位乞丐有关。从前,在一小镇上有家饭馆,店主刘七为逃避财主逼债流落他乡,以乞讨为生。一日来到潭州府,因时近年关,有人家就把家里腌制的鱼肉,牛肉,鸡肉拿点给他。刘七见天色已晚,早已饥肠辘辘,便把腊鱼、腊肉、腊鸡等略一洗净,加上些许调料装进蒸钵,蹲在一大户人家屋檐下,生起柴火蒸了起来。 此时大户人家正在用餐,且席上嘉宾满座。酒过三巡,菜已上足,忽又飘来阵阵勾鼻浓香。主人忙问家童,还有何等佳肴,快快端来。家童明知菜全上完,怎有遗漏?但还是跑进厨房,真的闻到一股浓香从窗外飘来。他赶紧打开后门观看,只见一乞丐蹲在地上,刚掀开热气腾腾的蒸钵盖,准备受用。 家童二话不说,上前端起蒸钵就走。刘七一急,紧追而来。一客人见刚出炉的蒸钵,忙伸箸夹进嘴里,连说好吃。却说此客人乃当地富翁,在潭州城里开有一大酒楼。于是当面问明刘七身份,带他回去在自家酒楼掌勺,挂出“腊味合蒸”菜牌,果然引得四方食客前来尝鲜。从此“腊味合蒸”作为潇湘菜馆名菜留传下来。” 张天泽鼓掌赞道:“孟帮主果然食遍天下。没错,这桌上每道菜,都是我派人请大江南北有名菜馆的主厨做的,做菜的材料更是就地配好,才带回归云庄做。江湖朋友来到归云庄,张某岂能以粗茶淡饭相待。” 听他如此说,众豪杰又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又听有人想再向孟钰问菜,张天泽面露怒意道:“这些虽是名菜,但凉了便失去了原汁原味,各位还是快享用的为好。” 众豪杰一听,也都散去,吃喝起来。 第十四章 天山派少年 大厅正前方有几级石阶,石阶高处有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两旁分别站着一个人,左边胖,右边瘦,满脸麻子。㈧㈠中Ω文┡』Ω网此时张天泽走上石阶坐上太师椅俯视下面坐着的武林群豪。 孟钰看他如此做派,心里很不舒服,叫道:“武林英雄侠士既然已聚齐,为什么还没有见到文大侠的身影。” 武林群豪也不禁私下议论纷纷。张天泽虽在江湖有些名望,但与抗元保宋的文大侠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如今在大厅的各位武林豪杰无不是冲着文世杰文大侠的名声来,但文大侠既邀请他们来归云庄聚会,为何又不出现。 张天泽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文大侠这次向各位广英雄帖,本来欲邀请众位夜袭元帅府,杀了蒙古元帅伯颜,这样蒙古大军没了主帅,蒙古皇帝必定暂缓南进。可惜今天一大早便接到探子来报,伯颜已启程南下庐州,想必没有多久便会动攻宋之战。文大侠已赶回建康府,与江南抗元义士做好作战准备。” 武林群豪一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孟钰道:“既然情况如此紧迫,那咋大伙吃饱喝足后便南下,为抗元出一份力如何?” 武林群豪一听,皆道好。但听大厅外有人道:“当年南宋朝廷偏安一隅,并未想收复中原,还杀了英雄岳飞岳元帅,无情无义,为何如今北方武林要替一个如此昏庸无能的宋室抛头颅,撒热血。”这话说完,一个白衣少年已掠进大厅。 大厅众人听后,不禁觉得说的在理,再看说话那人,是一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白玉箫看着他,但觉十分熟悉。 张天泽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哪派门下,哪位武林前辈的高徒?” 那少年道:“我叫罗云,是天山派门下,师父便是天山派掌门人天山老人。” 张天泽道:“我们都是汉人,蒙古铁蹄即将南下,而我们江南汉人同胞面临着被屠缪的危险,叫我们北方汉人如何坐视不管,如此民族存亡之际,你还说出这种话,要不是看你是天山老人的弟子,我非叫人把你赶出去。” 武林群雄听后纷纷拍掌叫好。罗云又道:“文世杰文大侠是江南武林义军领,英雄贴召北方武林豪杰义士齐聚归云庄,北方武林敬他英雄,不辞路途劳苦,应邀前来。如今群雄在此,他却连脸也未露,难道不是看不起北方武林各位豪杰?” 他话说完,大厅便像烧了开水锅,沸腾起来。有人说罗云说得对,有人说罗云是侮辱了文大侠。 一个中年大汉离座,走到罗云面前:“乳臭未干的小子,敢这么说文大侠,今天我替天山老人教训你。” 一招“力劈华山”,手中大刀劈向罗云,大刀落势极快,似欲将罗云劈成两半,岂知刀落到一半,便没有再落下去。因为刀已落到地上,罗云一只手已捏住中年大汉的手腕,中年大汉疼得直咧嘴,嘴里出杀猪般的求饶声,显然极是痛苦。 罗云道:“你是哪门哪派的。” 那中年大汉惨叫道:“洛阳金刀门门下弟子。” 罗云顺手一带,那中年大汉飞出一丈远,落在一桌子上,惊得在座四个道士都离座。 罗云笑道:“今天我就替“独臂金刀”刘大虎好好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还要上前出手,被惊离座的四个道士已拔剑围住了他,怒目圆瞪:“天山派擒拿手法果然精妙,龙门派想讨教几招天山派武功。” 罗云扫了他们一眼,笑道:“就是全真教丘处机弟子赵道坚创立的门派?当年龙门派祖师丘处机远赴千里西域,求见成吉思汗,劝他止杀爱民,最后连全真教都被蒙古人灭了,可笑。” 四个道士听他如此说不禁义愤填膺,提剑便向罗云刺去。 龙门派属全真教分支,所以使的是全真剑法,四人同时出剑,分别刺向罗云四肢要穴。 罗云不敢轻视,连连躲闪。全真剑法变化精微,但威力却是无穷,何况四人打一人,罗云手无兵器,只得防守。 在场武林豪杰都恨他侮辱文大侠,是以谁也不肯借兵器,更希望龙门派四个道士能给他个教训,看到罗云遇险时,不禁有人喝彩。 白玉箫看了却皱眉道:“这四个道士明面占着上风,出招却失先机,今天只怕要输。”孟钰笑而不语,蓝英连忙问:“为什么?现在局面明明是四个道士在占上风,这罗云不出十招恐怕便输。” 白洪道:“这天山派的罗云虽处劣势,但躲闪间迎刃有余,似乎他已提前知道四个道士要攻击他什么部位似的。” 蓝英再细看,果然现四个道士虽出剑连绵不绝,攻势强劲,但剑锋却总是偏离罗云身体半寸。 四个道士转眼间已使了十几招,但罗云毫无伤。罗云脸上一笑道:“不陪你们玩了。”他故意露个破绽,欲诱敌深入,果然一个道士中计挺剑刺来,罗云急忙侧身闪到一边,避开一个道士刺来的一剑,右手探出一把捏住道士握剑的手,那道士但觉手腕一疼,手中剑脱手而出,罗云右手接住剑,左手出掌拍在那道士后心,那道士身子便飞出丈余,动也不动。 这些都只生在一瞬间,其它三个道士急忙去查看那道士伤势,只见他口吐鲜血,已没气息。 三个道士满腔怒火,提剑又攻了过来,三人出剑狂乱,全无章法,杀气腾腾,已无全真剑法变化精微的特点。 罗云持剑在手,如虎添翼,三人更伤不着他。 罗云笑道:“你们耍的是猴子棍法吗?让我替仪阳子教你们,什么叫作全真剑法。” 只见他一抖剑,便使出刚才四个道士使出的剑法,而且比四个道士使得更好,更快。云罗挑开三人攻来的三剑后道:“全真剑法有七剑七式,总共七七四十九式,你们可要接好,我要使出第一剑的第二式大江似练。” 三个道士一听,急忙横剑于胸,他们自然知道这招大江似练威力奇大,若不护胸被剑气扫到,必受重伤。 岂知罗云本要挥剑横扫,手突然一翻转,身子一侧,刺穿了一个道士的喉咙,那道士痛苦道:“这招不是大江似练。”话一说完,罗云抽出剑笑道:“没错,这招是第二剑第三式的细斟北斗,我说大江似练你们也信。” 那道士听完惨呼一声倒在地上,其它两个道士悲愤不已。挺剑击去,罗云轻轻用剑挑去呼道:“第二剑第五式斜风细雨。” 这次两个道士可不敢大意,收剑防守,集中精力注意剑的来势。 罗云手中剑一抖,剑尖如春风吹细雨般,飘摇不定,分别点向两个道士全身要穴。两个道士虽防守积极,集中精力,但还是难免被剑尖划到,只见两柄剑落在地上,两个道士捂着手腕连连后退。 一个道士咬牙切齿道:“你杀了我们两个吧,反正从此以后我们龙门派与你们天山派不死不休!” 那洛阳金刀门的弟子也怒道:“洛阳金刀门也与天山派不死不休。” 罗云笑道:“你以为在天下英雄面前,我便不敢杀了你们三个了吗?” 三人一听不禁大骇,那两道士抱着地上死去的同门狼狈离去。金刀门的那个弟子也逃命似的离去。 罗云不禁大笑起来,笑声甚是得意,似乎没把在场武林群豪放在眼里。 在场的武林豪杰自然不能容忍这少年放誓。 只见一个大汉站出来抱拳道:“刘某愿领教天山派几招拳脚功夫。” 罗云见他脸圆肚圆,袒胸露乳,头亮如镜。要不是脸上长满胡子,还真会误认为他是个笑弥勒佛。 “我道是谁,原来是“铜头铁肚”刘长。”罗云将剑掷在地上:“我便用天山穿云指破你铜头铁肚。” 刘长大笑一声:“十年前我去少林寺找无色禅师,让他以少林大力金刚指功破我铜头铁肚,最后无色禅师也无可奈何。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天山派穿云指厉害还是少林大力金刚指厉害。”说完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在大厅回响。 罗云知刘长内力深厚,如今他又将内力运至头部肚子上,以保护要害大穴,是以别人难以伤他。如果有人见他肚子无防备,便挥掌击去,反而会被他的肚子弹力所伤。他的头更是坚硬如铁,江湖有人调傥道:宁拍石头也不碰刘长的头,可知一般。 罗云自然是听说过这些传言,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所以他仔细观察刘长的弱点。刘长也不在意,挺胸抬头,甚是得意:“你倒是用天山穿云指来破我的铜头铁肚啊,我的肚子现在好痒,快用穿云指替我挠痒痒。” 他的幽默惹得在场各位武林豪杰哄堂大笑。 罗云眼光一闪,暗运气于右手食指,大喝一声,箭步飞身,欺身上前,直戳刘长喉咙,这一指犹如雷霆一击,势不可挡。 第十五章 攻打天山派? 喉咙是人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几个部位之一。Δ㈧㈠ 中Δ 文网如今若被那久聚内力的一指击中,无疑一击必死 但往往事情就是那么不如人意,罗云的食指在离刘长喉结半寸处停住了,应该说是被夹住了,刘长下巴已死死压住他的手背,容不得他再进半寸。罗云但觉手背如被锥子扎住一般,急忙用左手食指直戳他眼睛,刘长大手一挥,格去袭来的左手一指。 就在刘长一动手间,他聚在下巴的力,已松懈了些,罗云急运力往前一戳,只听一声惨呼,刘长喉咙被罗云的食指捅了进去,鲜血如泉眼般喷了出来,顺着手流在罗云身上。 刘长惨声呼叫,惨叫声镇得人耳膜疼。他自知难逃一死,将剩余力气聚于右手,出掌劈向罗云脖子,真如一把锋利的刀。但在罗云眼里掌势慢如蜗牛,他探出左手一把捏住刘长的手,插进刘长脖子的右手食指曲成勾状,从里往外拉出,刘长倒地翻腾几下死去,他的脖子有个血洞还在潺潺往外流血,他的喉管露出皮肤外,他的惨状让人不敢直视。 在座武林群豪无不怒容满面,但却没人敢站出来。罗云不禁得意笑起来。 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天泽怒吼道:“在我归云庄如此放肆,岂能容你。”身子一动,如燕飞鹰翔。 罗云见其来势凶猛,一展身形向厅外掠去:“你们如不服,天山派奉陪到底。”这句话传来时他已去远。 张天泽也不追赶,叫人将刘长尸体抬走,叹息一声:“天山派远在西北塞外,如今却敢来中原,欺我中原武林无人。只恨张某技微力薄,不然定将踏平天山派!” 在座中原武林人士对罗云残忍手段,无不义愤填膺,再加上张天泽掏心肺腑的一席话。便有人道:“请张庄主带领我们找天山派理论,为中原武林雪耻!” 此人话一出,群雄激愤,纷纷响应。白玉箫和孟钰都知道他话虽说理论,实则煽动在场的人攻打天山派。 孟钰想了想,运气大声道:“各位安静。”声如雷鸣,嘈杂的大厅立即静了下来,都看着他。 张天泽冷笑道:“莫非丐帮想替中原武林出这口气。” 孟钰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武林群豪不禁唏嘘一片,张天泽道:“却不知孟帮主的意思是?” “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今天来此的目的,是应文大侠的邀请来抗元的,如今蒙古人即将兵攻宋,我们应该南下才是,如今要是去找天山派理论,岂不南辕北辙。” 张天泽冷笑道:“虽然天山派的那个少年欺我中原武林太甚,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文大侠根本没把我们中原武林放在眼里。就算我们响应南下也只怕杯水车薪,救不了江南宋室,反而给北方武林带来蒙古人的报复。” 在场武林人士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孟钰无话可说。 张天泽走回太师椅道:“所以我归云庄决定将联合龙门派,洛阳金刀门三天后出攻打天山派,在此各位如愿为中原武林雪耻效力,皆可在庄里留宿三天,三天后一同前往,如不愿去,归云庄将为每个人给予二十贯钱路费,并摆上送行酒宴。” 在场武林人士听张天泽如此慷慨无不响应,白玉箫与孟钰相视一眼,便漠然不语。 只见无为和无悔两位少林大师走出来,无为大师道:“老僧敬佩张庄主匡扶正义之心,怎乃少林不想介入江湖恩怨,老僧二人便先行一步。” 张天泽道:“有少林这句话足矣。”然后招呼身旁两个人道:“白龙,黑虎送少林两位大师下山。” 白龙和黑虎便领着无为无悔两人走了出去。 张天泽道:“丐帮可愿去?” 孟钰笑道:“我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自然非去不可。”只不过丐帮帮众正在江南协助文大侠抵御元兵,恐怕帮里只有我能去了。” 张天泽笑道:“孟帮主能去,那自然最好不过。” 张天泽道:“不知白玉箫白英雄可愿一同前往?” 白玉箫道:“自然一同去往。” 张天泽大笑道:“有孟帮主和白英雄相助,定能踏平天山派。” 在场有人道:“不知这个小兄弟有何能耐,张庄主要以英雄相称。” 张天泽道:“白英雄夜闯戒备森严的元帅府,救出被困的鸳鸯双侠,你们说如何?” 在场豪杰无不肃然起敬。 张天泽倒了杯酒,道:“为中原武林正义干杯。” 在场的人纷纷从桌上拿起酒杯倒酒,一饮而进。 就在他们说话喝酒间,张天泽两个手下白龙和黑虎急忙跑进来,看样子似乎后面跟着死神般。 张天泽怒道:“你们如此慌慌张张,难不成见到鬼啦?” 那身材削瘦的白龙说道:“不是见鬼了,是比鬼更可怕。” 那身材肥胖的黑虎道:“我俩送少林两位大师下山,谁知半道上,那个天山派的少年罗云突然出现,他二话不说向少林两位大师动起手来。两个少林大师便与他缠斗,叫我两回来请庄主和各位英雄前去相助。” 听了他两的话,在场武林豪杰无不心惊,他们知道少年武功高强,竟强到少林大师叫人来求助。张天泽带头出厅下山,大厅一众人等,都尾随身后。 走在最后的孟钰看着白玉箫:“ 你觉得此二人说的话可能吗?” 白玉箫眉头一皱:“只怕没说的那么简单。” 很快一众人便走到山道上,但山道上哪里有人影?却见地上石板血迹斑斑,一干人等顺着血迹找去,最后在山道旁一处杂草丛里现两个少林大师,他们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俩的喉咙处已被切开,血还流不止,显然刚死不久。 张天泽命人把他俩尸体抬到归云庄大厅里,并派人到少林寺送信。在场有人叫道:“肯定少林大师慈悲为怀,不忍心伤那天山派弟子,故出手手下留情,岂知仁慈反而送命。我们要消灭天山派。” 在场人士激愤不已,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明那少年能杀死这两个少林大师。 张天泽悲伤道:“想不到今天归云庄竟葬送几名武林精英,而杀人凶手便是天山派的弟子,张某定要血洗天山派。”大手一拍,将太师椅击得粉碎。 在场的人无不受到感染,群呼道:“请张庄主带领我们血洗天山派。”喊声震天。 此时夜已黑,归云庄将白天的武林豪杰安排住了下来。白玉箫却失眠了,他在思考着白天生的一切,从找天山派理论,到要围攻天山派,踏平天山派,再到要血洗天山派。白玉箫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天山派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众弩矢之,那叫罗云的少年真的是天山派的弟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孟钰走了进来,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还不睡?” 孟钰笑道:“我睡不惯高床软枕,还是在大街上睡得舒服。何况你不也没睡吗?” “我在想事情,我这人有问题在脑袋,就会睡不着。” 孟钰道:“那把问题说说,我替你解解惑。” “我就觉得那少年很脸熟,似乎在哪见过,还有张天泽身边那两个手下身形有些熟悉。那少年真是天山派的吗,是的话为什么,他今天的作为只怕会给天山派招来灭顶之灾,不是的话又为了什么。那少年根本不是少林两位大师的对手,为什么两位大师联合出手竟反被切喉而死?” 孟钰不觉也头疼起来:“怪不得你睡不着,你这样不累死,到老了也会变痴呆的。与其在这胡思乱想不如去找答案。” 白玉箫道:“这如何找起,谁知那少年此刻在何处。” “那我们就去找能找到的答案。” 在归云庄有个庙堂,张天泽将两个少林大师的尸体放置于庙堂里,让他们死后也能与佛为伴,此举也赢得不少武林豪杰的赞扬。 “这“玉面判官”真是有心。”孟钰忍不住道。此刻,白玉箫和孟钰借助夜色摸进了这庙堂里,两人来到两个少林大师尸体前。 白玉箫掰开了两个大师的嘴。孟钰道:“你在干什么,莫非你认为两人中毒而死?” 白玉箫又在两位大师肚子上按了按,孟钰笑道:“莫不成你又认为两人是吃饱撑死的?” 白玉箫又解开两个大师的衣服,将他们的尸体翻过背面。只见两个尸体的背后都留有一个血红的手印。 孟钰不禁惊呆住,白玉箫皱着眉头道:“果然没错,这两人喉咙上的一剑是两位少林大师死后补上的。真正致命的是背后的一掌,我刚才查看两人的情况,现两人五脏六腑皆被震碎如泥。” 孟钰往两人肚子按了按,果然如此,惊道:“看来是一掌致命,观这掌印只怕是少林正宗大力金刚掌所为。” 白玉箫道:“江湖上难道除了大力金刚掌外就没有其他掌法有这样的掌印?” 第十六章 解惑 孟钰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练铁砂掌的却没出现什么厉害角色。㈧㈠Δ』中文网 两人不觉陷入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孟钰道:“如此说来两位大师与罗云打斗时有会使大力金刚掌的人突然从后背偷袭,看两位大师背后的掌印都是右手掌,极有可能是两个人。” 白玉箫忽然脑海一闪,道:“我知道是谁干的?” 孟钰正想问是谁,突听问外有脚步声传来,两人急忙躲到角落暗处观察,只见窗外人影重重。 孟钰又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大吃一惊:“是火油的味道。” 他话一说完只见外面火光升起。白玉箫道:“他们极有可能是怕两天后少林室来人提尸时现尸体背后掌印,所以想毁尸灭迹。” 外面大火已烧进内堂,火舌很快吞没里面的可燃烧的东西。 孟钰急道:“快走,不然我们也要化成灰烬。” 白玉箫道:“要走当然不能忘了两位大师的尸体,咱们一人一具。” 孟钰苦着脸,没办法,两人扛着尸体,撞破燃烧的窗户,快跃出离开这燃烧的庙堂。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卧室,外面已人声鼎沸,呼喊救火的声音不绝。 孟钰怒道:“想不到那天山派的还会来放火。” 白玉箫道:“可惜放火的不是天山派的。” “你怎么知道?” 白玉箫道:“因为我知道用大力金刚掌在两位大师背后偷袭的是谁?” “谁?” 白玉箫道:“就是那天你去元帅府藏盒子,在密室门口遇到的那两个一胖一瘦的人。” 孟钰惊呼一声,道:“你是说那两个笨蛋会大力金刚掌!” 白玉箫无奈,吕氏兄弟又岂会是笨蛋。 白玉箫道:“我曾和两人交过手,我曾见过他两人用大力金刚掌杀死了太行四虎的赵老大和张三,还有淮中第一杀手张世显。” 孟钰吃惊道:“原来两人战绩这么好。这就是说两人极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白玉箫道:“没错,他两人是蒙古人的爪牙,所以应该是蒙古人叫他两杀的。” 孟钰明白道:“如此说来天山派也和蒙古人勾结,残害中原武林人士。本来我只不过想留在归云庄骗吃骗喝几天便走,如今看来张天泽要攻打天山派我可也要去助一臂之力才是。” 白玉箫道:“你如果真为中原武林着想,就应该阻止这件事!” “为什么?” 白玉箫道:“因为那罗云并不是天山派的。” “你怎么知道?” 白玉箫道:“你想,那叫罗云的少年若是天山派的怎么会使全真剑法?他为何要将天山派置于武林群起而攻击之地?” 孟钰想了想道:“也许他有一看便学会的本领,他觉得天山派的武功天下无敌,不惧中原武林到天山寻仇,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天山派远离中原武林,不知天高地厚,没啥奇怪的而且那小子拳脚功夫可比你厉害多了,就是内功没你深厚,你没看见今天大厅里,只有张天泽碍于主人的面子才出手的吗,其它豪杰可没一个站出来的。” 他一口气说的不停,白玉箫也眉头一皱,他也觉得孟钰分析的有理,但他一想起罗云的样子便想起一个人,女人。 “罗云?云罗!” 白玉箫拍掌叫道:“我懂了!” 孟钰被他拍掌吓了一跳,急道:“快说,你又有什么现。” 白玉箫道:“你不觉得那罗云的面容不像男人吗?” 孟钰道:“唇红齿白,柳眉大眼,眼波流离,身材阿娜,肤白如玉对吗?人家男装打扮我只能看出这些了。” 白玉箫笑道:“这些词只怕是你打算用在苏夏荷身上的吧。” 孟钰面露怒色:“别提她,谁提她我跟谁急,你还不快说你是怎么看出那罗云不是男人。” 白玉箫道:“我一看到那罗云的模样便想到那蒙古郡主,那蒙古郡主名字就叫云罗。” 孟钰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那天晚上从蒙古郡主手里救出鸳鸯双侠,就是那个郡主!现在回想起来,虽然那时天黑看不清楚,但还是能看出罗云和那郡主很像,所以那罗云极有可能是叫云罗的蒙古郡主女扮男装?” 白玉箫点头道:“是的。” 想到这点所有的疑云便都迎刃而解。 白玉箫道:“应该是这样,云罗知道归云庄要开英雄会,便女扮男装,假冒天山派的门下,来此挑拨武林群豪与天山派生争斗。天山派远在西域,武林群豪一去只怕要一个月以上,再加上天山派势力不小,双方一打起来,势必就减弱了武林人士抗元保宋的力量。” 孟钰拍手道:“没错,怪不得他一出现便不断说一些动摇北方武林南下抗元保宋的话,只可惜当时在场的人都没想明白,只知道想报仇雪耻。” “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 孟钰道:“你竟然还有问题!” 白玉箫道:“没错。” “你说,我看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下。” 白玉箫道:“你觉得云罗郡主武功如何。” “我只能说当时只有四个人能制住她,你,我和少林两位大师,张天泽最多和他打个平手。” 说到两位大师,孟钰不禁看向床上两具尸体。他和无为无悔也算相识一场,想不到现在便生死两别。 白玉箫看出他眼神的变化,道:“你若想替他们报仇就应该配合我找出凶手。” 孟钰手指捏得嘎嘎响,白玉箫知道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 孟钰松开手指,忽然笑了笑,奇道:“你刚才说凶手,凶手不是吕氏兄弟吗?” “你也说云罗郡主不是两位大师对手,他们两个对付云罗自然不费力,如果有人背后偷袭,以两人武功修为自然会察觉到,但从他们身后可知的掌印位置可知,两人一点反应的都来不及表现。” 孟钰慢慢品味他的话,他现今天脑子用得飞快。 他慢慢道:“你的意思是说,无为和无悔两位大师知道吕氏兄弟跟在他们后面,但却没有防备那两人。” 白玉箫道:“没错,但是据张天泽的手下白龙黑虎所说,并没有现其他人。” 孟钰道:“难道有鬼在身后。” 白玉箫笑道:“你有时聪明,为何有时又糊涂,你想既然云罗能化装扮男的,那吕氏兄弟为何不可改头换貌呢?” 孟钰激动得跳了起来道:“我知道了,张天泽的手下白龙黑虎便是一胖一瘦,而且两人今天送两位大师下山,所以说不定他两就是吕氏兄弟所扮,两位大师自然不会提防归云庄的人,是以吕氏兄弟在背后突然出手一掌镇碎两位大师五脏六腑!” “没错。”白玉箫拍掌称赞。 孟钰急道:“那张天泽岂不危险,我们应该提醒他才是。”说着便要走出门。 白玉箫知道他想告诉张天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急忙拉住他:“你不想打草惊蛇,最好不要去。” 孟钰道:“为何不能去?” “假设张天泽也投靠了蒙古人,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孟钰惊道:“你是说“玉面判官”张天泽也参与其中。” 白玉箫道:“只是猜测,但我可以肯定他很想促成中原武林与天山派的争斗。” 就在两人热聊分析问题时,屋外的救火的声音渐渐停止。 孟钰道:“也是,说不定这场火就是他叫人放的。我们在这观察他两天,到少林派人来后,我们当众武林豪杰的面拆穿他也不迟。” 白玉箫点了点头:“你现在反倒聪明了起来,走我们出去看看那火势烧得如何,如果火被救了,张天泽若现的尸体不见,咱们少不得将两位大师遗体转走。” 本来雄伟的庙堂此刻已化为灰烬,庙堂里的佛像也被烧成一堆乱石。住在归云庄的武林人士围在周围,无不私下议论纷纷。 孟钰和白玉箫也来到他们中间,孟钰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鸳鸯双侠,两人便走过去,孟钰问道:“怎么样,两位大师的遗体如何?” 白玉箫不禁佩服孟钰的演技。 白洪叹了口气道:“火势太大,张庄主说两位大师遗体已被烧成飞灰。” 白玉箫与孟钰相视一眼,心里都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张天泽走了出来高声道:“那天山派的的弟子不但冷血,还没有人性,连两位少林大师的尸体都不放过,我们一定要铲除天山派,维护武林正义。” 在场豪杰同声附和,声响不绝,此时张天泽已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张天泽的话确实很有感染力,孟钰要不是对事情背后有所了解,只怕也会像他们一样。 此时还是三更半夜,天色还黑,大家不一会儿也都散去。白玉箫和孟钰也回到房间,白玉箫道:“现在正是六月天,尸体容易臭腐烂,咱们最好想个办法。” 孟钰笑道:“张天泽是个土皇帝,归云庄岂会没有冰窖,咱们明天假意跟他要些冰,自然便会知道冰室在哪。” 白玉箫赞道:“我就知道你这人不笨。” 第十七章 游园 两人一夜未睡,坐着聊天至天亮,天一亮两人便打算去找张天泽。㈧┡ ㈠中文『『网才出房门,已有一个归云庄仆人在门旁等候,待两人出门后,便道:“庄主请两位于正厅会面。” 白玉箫与孟钰便跟着这仆人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间客厅,客厅里正坐着张天泽与鸳鸯双侠。 见到两人张天泽笑容满面,请两人坐下。 孟钰笑道:“张庄主难不成喜欢上我了吧,一大早便火急火燎的派人来找我们,我两可还没吃早点呢。” 张天泽当然喜欢孟钰,不过喜欢的是孟钰的武功,他要带领武林豪杰攻打天山派,岂能不巴结一下这位身怀武林绝技降龙十八掌的丐帮帮主。听他说没有吃早点,急忙拍了拍手,便有下人端着早点上来,摆在桌上,不一会儿,桌子便已摆满各色早点。 孟钰是个食遍天下的美食家,看到这些糕点,眼睛已笑得眯成一条缝,现在只怕他亲娘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认识了。 “碧粳粥、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合欢汤、吉祥果、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梅花香饼、香薷饮、玫瑰酥、七巧点心、花开富贵翡翠芹香虾饺皇、招积鲍鱼盏、水晶冬瓜饺,这些都是有名的糕点。以前只听说过,可没吃过。”孟钰一面说着糕点名字,一面流口水。 张天泽笑道:“没吃过,你就多吃点,别客气。”他现人家根本没客气,他话没说完,孟钰已吃完一盘如意糕。 白玉箫也坐下喝了碗碧粳粥,外加几块梅花香饼。 鸳鸯双侠看到这些做工精致的糕点自然也忍不住跟着吃一些,孟钰见张天泽只是看着他们吃,便道:“张庄主你怎么不吃啊?” 张天泽笑道:“我已经吃过了。” 孟钰起身离座道:“那我也不吃了。” 张天泽问道:“为什么。” 孟钰道:“你今天约我们来此,请我们吃早餐,但自己却不吃,只怕有毒吧。” 他一说有毒,鸳鸯双侠急忙将嘴里吃的东西吐了出来。 张天泽笑道:“想不到孟帮主眼里,张某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吃给你看便是。” 孟钰道:“每份都吃一块。” 张天泽其实确实吃过早餐,如今每样早点吃一块,一共十多块,直把他吃得连连打嗝。 几个人不一会儿便把桌上早点一扫而空。 孟钰摸了摸撑得圆圆的肚子笑道:“孟帮主说吧,今天一大早找我们何事。” 张天泽直打响嗝,好不容易忍住,道:“我怕你们呆在庄里闷,想带你们游历一下我的归云庄。” 归云庄是坐落在一百米高的小山上,占地约三十多顷,亭台楼阁满布,一条条回廊将各个楼阁小院连接在一起。 张天泽一面带着孟钰,白玉箫和鸳鸯双侠走在一条曲曲折折的蛇型长廊,一面说着他花费巨资修建这山庄的经过,脸上甚是神气。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月洞门前。还未走进门便有一道扑鼻花香传来,再从门往里只见万紫千红,花团锦簇,有的花比草还矮小,有的花枝招展却比人都高。张天泽笑道:“这里便是花园,我闲时都会来浇浇花,赏赏花,施施肥什么的。” 正当他说得陶醉,白玉箫孟钰与鸳鸯双侠早已走了进去。 孟钰虽知道花很漂亮,却不识得花,也没兴趣识得,除非这些花做成菜很好吃的话。 白玉箫倒兴致勃勃,对于一个生长在塞外的人来说,很难见到这么多美丽的花,不禁问道:“为什么这些花都一起开放?” 孟钰,白洪和蓝英也觉得奇怪。 张天泽笑道:“现在是六月中,这些都是六月开的花,自然都开花啦。” 孟钰笑道:“难道到了七月,你又换上七月开的花不成?” “没错,这些花都是栽在花缸里,所以换上也不费劲。” 白玉箫道:“那你岂不是种有十二个月的花。” 张天泽大笑三声道:“我可不会种花,每当花要开时,我便派人提前一个月到产花地,把花移植到花瓶中或连根带土,运到归云庄栽种,供我欣赏。” 四人一听,惊愕不已,他们都知道张天泽很富有,想不到办事如此奢靡,堪比杨贵妃要吃新鲜荔枝,而把整棵荔枝树从南方运到长安。 白玉箫看了几眼花道:“你既是爱花之人,可否跟我们介绍一下你这六月都收集哪些花?” 张天泽笑道:“那我可就要在花面前献丑了。” 他指着一棵一丈高,生着白花的树道:“这便是白兰花,是我叫人从岭南运回,此花不但极香,它的花粉也可制香囊,还可薰茶,使茶喝起来有兰花香气,这花还可提制浸膏做药用,可治咳嗽。” 孟钰笑道:“我还以为这花就长着好看,没想到还有这些门道。” 蓝英看到一种花有一百多片花瓣,笑道:“这花我认识,叫芍药。” 张天泽笑道:“白夫人眼光不错,这便是爱情之花芍药,应该叫白洪兄弟摘一朵送给你才是。” 白洪一听,脸色刷的变红,不停咳嗽。 蓝英不禁鄙视道:“刚才张庄主说兰花治咳嗽,要不要我给你摘几朵兰花嚼。” 白洪止住咳嗽,指着一盆花问道:“这是什么花?” 张天泽笑道:“这便是杜鹃花,这花颜色多样,而且四季开花。” 孟钰笑道:“难道没有可以煮来吃的花吗?” 张天泽道:“那白兰花便能煮着吃,白玉兰的花瓣肥厚且大,若用湿面粉裹着它和豆沙放在油锅中炸,香甜可口。” 孟钰笑道:“那我可要尝尝。” 张天泽笑道:“孟帮主想吃,我现在便叫人弄一盘来尝尝。” 提到吃的,孟钰自然感觉好。于是张天泽吩咐随行仆人弄来壶茶,又吩咐仆人采些兰花,做道玉兰片的菜。 花园中央有座亭子,亭子支柱上有一对联。 “少妇鬓边犹胜雪,黄昏月下更添香。”白玉箫不禁读出声来。 张天泽道:“这对联说的是一种花,就在园中,你们可能猜出是什么花?” 孟钰笑道:“这还不简单,雪即白,还很香,便是快要做成菜的兰花罗。” 众人一听都觉得是,张天泽笑道:“也可算是,但这对联是关于茉莉花的。” 他们来到一盆花前,只见一朵朵白花绽放,洁白胜雪,香气浓郁。 孟钰赞道:“这花比那白兰想多了,我想吃一碟茉莉花菜。” 张天泽道:“今天只怕算了吧,倒不如泡壶茉莉花茶。饮茶赏花,岂不美哉。” 其它人都觉得那感觉是个不错的享受。 在亭中赏花喝茶,三人又看了一些奇花,西洋花,东洋花。 待看腻后五人便又回到那条蛇型走廊。 往前走了数丈远,便又来到一个月洞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假山,假山缝隙里长着一棵棵茂密松树。在假山之间,有一条青石板路,那些松树枝丫伸展开来,挡住阳光,使这条青石板路显得有些曲径通幽的效果。 几人走在石板路上,张天泽便笑道:“这些树木,便是我叫人去武当山的悬崖峭壁上,连根挖回的迎客松,为弄这些松树死了成百人。而这些假山便是我叫人从江南太湖运回的太湖石堆成的,形状怪异,各位看了便会觉得有趣。” 白玉箫等人看后,只觉这些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千姿百态,异彩纷呈,或形奇、或色艳、或纹美、或质佳,或玲珑剔透、灵秀飘逸;或浑穆古朴、凝重深沉,凡脱俗,令人赏心悦目,神思悠悠。永不重复,一石一座巧构思,似自然天成般。 张天泽来到一座假山前笑道:“你们看这座假山的姿态像什么。” 孟钰细看,只见那假山两侧岩石向上展开,两侧间有石头凸出来,犹如鹰头,低端瘦小,整座假山似欲摇摇欲坠,但实际稳如泰山。 白玉箫笑道:“这假山像是一座欲飞扑而下的雄鹰,有趣。” 其他人也同意他的看法。 张天泽赞道:“没错,白英雄果然慧眼,你们再看这座像什么?” 孟钰这次更看得仔细,只见有一块石头向上倾斜,并有一处凹陷,犹如一张大口,甚是可怖。 孟钰笑道:“这个我知道,这是一头蹲着的老虎,应该叫作虎啸山林。” 其他人看后,也觉得犹如一只蹲着的老虎,蹲在一块石头上,向远方山林狂啸。 涨天泽拍掌道:“孟帮主果然有眼力。” 于是五人一面走在青石板路上,一面猜假山形状。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猜了几座假山的形状,前面出现一座小桥,桥下有条小河,河水由前面一座假山上流下。 白玉箫疑惑,问道:“归云庄处于山顶,四周再无高处,怎会有山泉流出?” 张天泽笑道:“白英雄果然眼光独到。但这不是山泉水,而是山下的河水。” 他话一说完,四人皆惊。只听说水往低处流,怎会有水往高处流的道理。 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 张天泽看出四人一脸疑惑,笑道:“归云庄是在这座小山的顶上建立的,四周更无高处。㈧㈠中文网但为了山庄上千口人生活用水,于是我便请匠师造出高转筒车。这高转筒车一转能提着十升水上升到十丈高,我便在十丈高处挖个水池,山下的水升到这时,汇聚到水池里,我便又再布置一架高转筒车在水池旁。如此,布置了三架高转筒车,才使水升到庄里,水量虽小但日夜不停的转,不但足够庄里的人用水,还有剩余的水,顺着眼前小溪,流入庄里的人工湖中。” 四人一听,不觉恍然大悟,白玉箫佩服张天泽的能力。 四人继续走,不一会便走出假山,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工湖,湖上种植有荷花,此时正值六月,荷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娇艳盛开。湖中央有一座小亭,一条廊桥与它连接。 五人便走上廊桥,来到亭前,亭子的柱子上也题有一副对联。 “亭台石桥,河水荡荡,画舫摇曳水草飘渺。水榭瀑布,波光粼粼,树木相依清荷幽香。”孟钰读出声来。 “好联。”蓝英忍不住赞出声来说。 湖心亭中有一张石台,几张石椅,几人走累了不觉便坐了下来 休息,赏赏荷花。湖心亭旁有一艘画舫,正如对联说的那样随风摇摆,这个湖并不是很大,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对面有一座小山丘,小山丘上长满了树木,一座楼阁坐落在山丘上。 白玉箫道:“想不到山中还有山,林中还有楼阁。” 张天泽道:“那小山丘便是挖这人工湖的泥堆成的,也算是山中有山吧。” 孟钰笑道:“对面那座楼阁只怕便是张庄主的修身养性之所罢。” 张天泽笑道:“只不过是书房罢了,当然还有一些宝贝,如果四位好奇,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孟钰听到是宝贝,嘴巴都笑咧至耳朵根:“哈哈,那我们便去欣赏一下张庄主的宝贝,如何。” 于是五人乘上画舫,白洪拿着竹竿顶着岸堤轻轻一推,画舫便动了起来。湖心亭距岸边不过三十丈余,画舫很快便划到岸边。 几人下了画舫上岸,就见一条青石板路,青石板路两边有数十棵参天大树分列两边,显得比假山那条小径更幽静。抬头一看,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便矗立在上面。 几人拾级而上,走了几十级石板路,便来到楼阁前。 张天泽带头推开门,几人便在后面跟上,只是外面树木茂盛,遮住了阳光,所以室内黑暗,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张天泽点亮了灯台上的灯火,这屋子便亮了起来,在光线照耀下,屋子露出真面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宝贝,只见四周墙壁摆放有书架,书架上面堆满书籍。 孟钰急忙跑过去拿起书就翻:“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武功秘籍。” 但看后不禁失望:“原来都是些破书。” 白洪和蓝英也去翻开看,都是些四书五经。 白玉箫道:“张庄主一身儒雅,会看些经书有何奇怪。” 张天泽道:“不错,在入江湖前,我也算一介书生,可惜落榜了,但我没有气馁,奋学艺,终于建起了这座山庄。” 四人顿觉好笑,一路走来,庄园布置得文雅诗意,一介武夫又岂能做到,又如何有这种意境。 这时孟钰现有一条楼梯,问道:“不知楼阁上有什么,是不是藏宝室?” 张天泽道:“几位有兴趣便上去看看,有何不可。” 几人刚想上去,忽然屋外有鼓声传来,白玉箫也痛苦地捂着肚子狂叫。 孟钰见白玉箫痛苦叫声,急忙问道:“你哪不舒服?” 鼓声不停,白玉箫惨叫不止,白玉箫痛苦道:“外面鼓声,快去停下!” 孟钰一听,急掠出去,不一会儿便来到鼓声响处。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在拍着一个小皮鼓,孟钰疾身上去,在距三丈远处奋力挥出一掌,这一掌掌力惊人,掌气席卷着地上落叶直扑那黑衣人,黑衣人大骇,急忙起身闪夺,嘴里赞道:“降龙十八掌果然厉害!后悔有期。”施展轻功一掠,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孟钰急忙回到屋里,只见白玉箫已疼得晕了过去。张天泽正替他把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拨开他的眼睛,摇头道:“白英雄脉相有些乱,再加上他额热目赤,只怕是被人下蛊了。” 孟钰与鸳鸯双侠听后不禁惊呼出声,他们自然知道蛊毒的厉害,要是找不出下毒的人,白玉箫只怕不到半个月便被折磨死。 孟钰道:“肯定是那鼓声,如果鼓声不响,白玉箫体内虫蛊便会蜇伏,如果他体内虫蛊听到鼓声便会作。” 张天泽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带白英雄回客房休息为好,我立刻派人去西南苗疆请来解蛊高手。” 三人一听,也觉得只有这样,孟钰背起白玉箫,过径穿廊,几人很快便回到客房门前。白玉箫突然醒了过来,痛苦道:“你这乞丐,才两天没洗澡,便一身酸臭味,熏死我了,快放我下来。” 孟钰一听他这么一说,生气的将他往背后一放,白玉箫摔的痛苦的喊了几声。 孟钰笑道:“你还装,我早应该算到你刚才在那屋子里骗我的才对。” 白玉箫咬了咬牙苦笑道:“让你看出来我岂不无趣。” 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张天泽都难以置信刚才白玉箫那痛苦喊叫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白玉箫笑道:“好了,感谢张庄主带我们四人领略了归云庄的园林美景。我也累了,明天见。” 张天泽直视着他好久,然后笑道:“既然白英雄没事,我便告辞,后面攻打天山派,可要仰仗白英雄鼎力相助。” “张庄主如此招待,我岂能不尽力。” 张天泽见他真没事便走了,蓝英道:“既然玉箫兄弟累了,就休息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待鸳鸯双侠也走远,白玉箫又捂着肚子,面容扭曲,似乎很痛苦。 孟钰笑道:“哈哈你还装。” 白玉箫仍在不住痛苦呻吟,孟钰急忙道:“小子,你真不舒服还是装的?” 白玉箫痛苦道:“你傻啊,要是他们送我进屋,那两位大师的尸体岂不暴露。” 孟钰一拍脑袋,笑道:“是啊,差点忘了正事,那你是真痛罗。”伸手扶着白玉箫进屋。 待进到屋里,两人傻了,放在床上的两位大师尸体不翼而飞。 白玉箫坐在凳子上,连喝几口水,怒道:“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孟钰道:“怎么说?你的意思是张天泽带走了两位大师的尸体!” “没错,昨晚他肯定觉两位大师的尸体被人偷走了,但在庄里,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带走两位大师的尸体。所以今天一大早便叫人领着我们逛园子,就是为了引开我们,他便另叫人抬走两位大师的尸体,现在尸体只怕已销毁。” 孟钰一拍额头,叹道:“辛苦了一晚上,都白忙活了。” 白玉箫道:“至少我们知道张天泽与蒙古人是一伙的。” 孟钰道:“你还想阻止张天泽攻打天山派?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深中蛊毒,只怕以后你都要受制与那黑衣人了。” 白玉箫惊道:“拍鼓的是一个黑衣人?” 孟钰点了点头。 白玉箫怒道:“我就知道那晚上,黑衣人给我吃的不是解药。” 孟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有必要再呆下去吗?难不成真的要帮他去攻打天山派。” 白玉箫道:“当然不行,黑衣人既打算控制我,定会让我尝够撕心裂肺之苦,然后便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不能再呆在这里。” 孟钰点了点头:“那今晚我们便走吧,免得受制于人。” 白玉箫摇头道:“我只是说我一个人走,你若也走了,那在庄中的武林豪杰只怕便任由张天泽控制了。” 孟钰无奈,想了想,道:“也对,我就留下来想办法阻止这场争斗。” 天很快便暗了下来,孟钰回房休息,白玉箫的身体也好了些。 他从屋子的窗户一跃而出,几个纵身便来到屋瓦上,再几个轻掠又飞出十丈远,奇怪的是他不是往庄外跑,而是奔向白天去过的那个楼阁。 阴森森的青石板小道,两旁的树木在黑夜里显得分外狰狞。 白玉箫几个纵身来到楼阁门前,他推开门,吱呀一声后门又关上。里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白玉箫掏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照着不到一丈远。他找到了楼梯,慢慢走了上去。 微弱的火光慢慢上升,当白玉箫走到二楼时,眼前突然一亮,十几盏灯被点上了。灯光照亮了每个角落,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他看到了在他对面站着六个人,云罗,吕氏兄弟,张天泽还有无为和无悔两位大师,当然他们俩都是活人。 云罗笑道:“你是怎么现我们在这里?” “直觉。” “看来你的直觉不错,但是你不该来这里的!”云罗道。 第十九章 原来没死! 白玉箫笑道:“我不来,又怎么会现你们几个人在串通在一起。㈧㈠中『 』文网” 无为大师笑道:“白施主是不是早已想到我和无悔没有死。” “我虽有想到,但也只不过是怀疑一下而已,现在看来我猜得没错。” 云罗冷笑道:“我自认为计划很完美,却不知哪里让你觉得这两位大师没有死?” 白玉箫道:“你的计划不但完美,还天衣无缝,但却还是有些漏洞。” “可否说说看?”云罗不禁问道,六个人都很好奇,直直看着白玉箫。 白玉箫笑了笑,道:“问题就在两位大师身上。 “我们两个洗耳恭听。”无悔和无为都面带笑意。 “两位在武林中人眼里算是德高望重的少林高僧,武功修为自然很高,但张天泽的手下白龙黑虎,不对,应该是文德兄和文焕兄,却说两位大师一齐出手对付罗云,又不对,是云罗郡主。但云罗郡主可不是两位大师中任何一位的对手,两人联手岂不有**份。” 吕氏兄弟道:“就算他们不是一齐联手,你即知白龙黑虎是我兄弟二人所扮,自然就应该知道是我俩在背后偷袭两人致死才是。” 白玉箫道:“不错,我现那两具尸体身上的掌印便想到是你们兄弟二人。但两位大师既没有联手对付云罗郡主的可能,便会有一位在旁警觉,随时做好协助的准备,以其中一位大师的武功修为,你二人又如何能偷袭得手。” 无为点头赞道:“不错,我二人既是少林高僧,就算郡主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我俩也不会以多欺少,我二人中有一位在旁观望,又如何能让别人偷袭得手。”他只觉白玉箫的话使他很是享受。 云罗笑道:“你为什么那么断定两位大师就只对付我一人,你既知吕氏兄弟是我的人,就应该知道两人有可能说谎。说不定我们有三个高手,逼得那两位大师只得动手,而吕氏兄弟便有可能出手偷袭。” 白玉箫道:“我也在苦恼这个问题。但当昨晚我去查看那两具尸体时,现两人被割喉失血过后仍面色不变,我便有所怀疑。再看他们的身体,那两具尸体的皮肤,并没有五十多岁中年男子所该有的衰老。我便猜测两人并不是大师,不过是被戴了人皮面具的两个替死鬼罢了。如今既已知尸体不是大师,那你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今晚我便想来看个究竟,却是撞个正着。” 听他一说,六个人不禁打心底佩服。 云罗笑道:“你很聪明,除了我师父外,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只是我不相信你凭直觉来到这里。” 白玉箫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我深中蛊毒,自然要找你要解药。我心里便想你会藏在哪呢?你难道打算就这样把归云庄的事情交给张天泽?所以我断定你还留在庄里。” 张天泽道:“白英雄果然不同反响,怪不得郡主要我小心提防你。” 白玉箫道:“张庄主过奖。是你告诉了我云罗郡主在哪。” 云罗郡主瞪了张天泽一眼,张天泽吓得两腿软,笑道:“郡主你别信他胡说。” 白玉箫不觉好笑,道:“不关张庄主的事,是我猜出来的。” 云罗看着他道:“那你说说看是怎么猜出来的。” “今天游玩归云庄后园,我们便要求来这阁楼观看,张庄主痛快答应。来到这里后却出现了个敲鼓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就是云罗郡主。” 云罗柳眉一挑,道:“为什么你认为是我?不是有个黑衣人找过你吗?” “我曾经也觉得那是黑衣人,但我听孟钰说那黑衣人竟接不住他一掌,可黑衣人的武功我自然是领教过,孟钰根本打不过他。” 云罗道:“你说得不错,黑衣人便是我,那你又怎么会寻到这里。” “我们到这里后,遭遇了黑衣人,再返回客房,那两具尸体便已不见。” 张天泽道:“你一定知道是我叫人搬走了。” 白玉箫道:“没错,你既实行调虎离山计,我便认定你与蒙古人有勾结。那云罗要藏在哪,你自然会安排个好去处,而前庄里住满了各路英雄,你只能安排到这辟静人稀的地方。” 张天泽道:“你虽猜的不错,但我白天已带你们进过这楼阁,你应该没理由再来。” 白玉箫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认为去过的地方我不会再去,但云罗郡主也会想到我会来此吧,不然你们六个也不会那么齐全的等着我。” 云罗笑道:“不错,我们就是在等你。” 白玉箫眉头一皱道:“你们在此等我。难道是为了杀我?” 云罗道:“你知道得太多,必须死!难道你不是来送死的?” “你错了,我来此是打算找你拿解药,可惜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帅哥,看来今天我是死定了,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们真的要攻打天山派?” 云罗笑道:“我本来还以为你很聪明,可惜,我看错了。” 白玉箫身子一颤,然后道:“我本来以为我会猜对才是。” 云罗道:“既然能在这里消灭这些人,为何还要跑去千里之外杀他们。” 白玉箫恍然大悟:“我懂了,你叫张天泽打着消灭天山派的旗号,然后邀洛阳金刀门,龙门派与少林寺来归云庄商量攻打计划,等人在这里聚齐,你们再想办法杀死他们!” 云罗道:“现在你又不笨了,可惜晚了,我已在山下布置有一千军队,只等洛阳金刀门,龙门派和少林室的人一到,便连同庄里的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一起消灭。” 看着眼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白玉箫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凉意,暗叹到底谁造就了这么可怕的人。 白玉箫眼珠子一转,心想:“他们有六个人,只怕是打不过,虽然蛊毒很难受,但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转身便要走。 云罗冷笑道:“你要逃走吗?难道你不打算要解药了吗?” “你不打算杀我吗?会给我解药?”白玉箫停住了脚步,也连问道。 “你若打赢我们六个人,我便把解药给你。” 白玉箫道:“我怎么可能打赢你们六个人?” 云罗眼珠一转,笑道:“好吧,你只要打赢无为无悔两位大师,我便给你解药。” 白玉箫道:“好,屋子里拳脚施展不开,两位大师,咱们去外面打。” 此时夜色黑暗,七人来到屋外,点上火把,虽不是很亮,足以看清人的面容。 白玉箫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呢?” 无悔向他走近道:“我二人商量后,决定我先来与白施主较个高下。” 白玉箫道:“大师德高望重,请先出手。” 无悔笑道:“白施主,年纪轻轻,又有侠义心肠,还是你先请吧。” “我娘常说要尊敬长辈,孝敬老人,所以我打算让你两招。”白玉箫很期待对方也说让他两招。 无悔大笑一声:“既然施主执意如此,老僧就不客气了。”只听风声呼呼,衣袖飘飘。 掌风呼啸而来,无悔大师一眨眼间连拍出十几掌。白玉箫连连后退,心里暗骂道:“你还真不客气。” 拳脚功夫,白玉箫并不十分擅长,两招过后,他便被无悔的狂风般的掌势逼得无处可躲。 他一跃三丈,落在一棵树上,还没落稳,只听背后破风声传来,无悔大师紧跟其后,右手探出,又打出数掌。白玉箫晃过两掌跃了下去。 云罗在旁观看,夜色下虽看不太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出无悔的掌法犀利,不觉问道:“这是什么掌法?” 无为道:“这是少林旋风掌,出掌极快,如狂风骤雨般,眨眼间拍出十多掌,叫人防不胜防。” 此时白玉箫心里懊悔:“如果我叫孟钰教我几手拳脚功夫,也不会那么狼狈。” 脑海里不禁想起那日与孟钰比武,他使出的一些招式。当下也想试着使出一招,只见无悔已越下直朝他扑来,白玉箫急忙聚力于掌,朝着无悔打去。 白玉箫内功深厚,他运气打出的这一掌实是非同小可。无悔不敢小觑,运力出掌相接,只听“啪”的一声,两掌相击后,无悔连连后退,直退至一丈远才停住。 无悔道:“想不到白施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内力,不知是何门何派弟子,武功何人所教。” 白玉箫立在原地,笑道:“反正与你们这些坏人势不两立。” 无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说也罢。” 手连打出数掌,掌风乍起,乘着掌风之势,无悔又向白玉箫扑去。 白玉箫连连躲闪,但还是挨了一掌,无悔出掌快,所以掌力并不甚强,但这一掌拍在白玉箫的右边肩井穴,白玉箫但觉肩膀麻木,右手有些僵硬。 无悔乘机又连拍数掌,白玉箫硬是又挨数掌。 “你真的为蒙古人效力,将少林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白玉箫咬牙忍着痛,躲过几掌,嘴里也不停说话。 无悔收回掌势,怒道:“胡说,我这是为了少林着想!” 第二十章 少林绝技 白玉箫道:“蒙古人就要将中原武林一网打尽,少林又岂能独善其身。『㈧㈠中文┡网” 无悔冷笑道:“伯颜元帅已经答应老僧,只要为他效力,大元朝廷便会为我们恢复少林。虽然少林受到一次重创,但却能浴火重生,我这岂不是为少林未来着想。” 白玉箫借与无悔谈话的这短暂时间,活动了下右边肩膀,肩膀虽还疼痛,却已无麻木感。见无悔如此说,便觉他还有一丝良心,如能争取他回头是岸,岂不对自己有利。 白玉箫想了想道:“蒙古人对汉人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你就算保住少林,也会让天下人唾弃,如此,你又如何面对大雄宝殿上的佛祖石像。” 无悔顿时哑口无言,脸现怒意:“好一口灵牙利齿,但是你休想说服我。” 无悔狂喝一声,一跃而起,直扑白玉箫,白玉箫也迎上去两人拳脚相加,顿时打得不可开交。忽听白玉箫一声痛呼,他往后一跃,从打斗中脱离出来,他的衣袖出现一道一尺长裂口,有血不停从他衣袖里流出。 白玉箫苦笑道:“大师武功好甚厉害,我锐利的眼睛竟是看不见你掏出过小刀割我衣服。” 无悔冷冷道:“我使的是鹰爪功,你要小心,不然下次把你头拧下来。” 说着,拍出数掌,掌法使到一半又转化成利爪,爪影如闪电般在白玉箫眼前闪过,白玉箫挥掌相击,无悔也不躲闪,也不出掌相接,右手爪闪电般扣住白玉箫打向他膻中穴的一掌,左手爪一招“黑虎掏心”直袭白玉箫胸口。 鹰爪功,乃少林刚劲外功,人若被划到,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断骨。无悔左手袭来的这一爪,犀利狠辣,白玉箫若被碰到,只怕身上便会出现个血窟窿。 白玉箫能感觉到这一爪的厉害,身子一侧,躲过了这一爪,身下双腿连连踢向无悔胸部,头部各处要穴,无悔竟是想不到他会使用脚,他急忙收爪,挡住白玉箫踢来的脚。 无悔虽挡住踢向的几脚,但白玉箫踢出的这几脚无疑力道很足,无悔不禁连退数步。 白玉箫心中一喜,心里暗道:“原来脚功可以克他。” 如此一想,便急掠上去,连踢数脚,无悔见脚来势凶猛,不敢用手接,不断闪避,手爪不停探出,欲抓住白玉箫脚踝。 白玉箫也不急,双脚连环踢出,专踢无悔双手,他一出手便踢,他不出手便踢向他各处关节要害。无悔似乎很是畏惧这腿上功夫,连连后退。 白玉箫见他似乎心神大乱,便身子一掠,踢出一记飞脚。这一脚犹似龙腾虎跃,势如破竹,无悔来不及躲闪,急忙用双手护住身体要害部位。 白玉箫见他双手回收,使出一招“鹞子翻身”,身姿一转,运力拍出双掌。 无悔竟没有想到他会在空中变招,只觉一股势大力沉的掌力朝他扑来,他已躲无可躲。白玉箫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次击倒对方的机会,这两掌落在无悔身上,无悔不死也要受重伤。 但白玉箫没有拍下去,他收回双掌,卸去大半掌力,身子落在无悔面前。 无悔等待着,只觉一阵狂风吹过,他见白玉箫突然收掌,奇道:“你为什么要收手?” 白玉箫笑道:“我觉得跟你打很痛快,想和你再过几百招。 无悔一听,怔了很久,然后哈哈大笑三声:“输了,算我输了。” 在旁观看的云罗五个人,看两人打得如此激烈,都手心出汗。如今见无悔认输,云罗不禁怒道:“人家还要跟你打,你为何要认输?” 无悔叹了口气:“想不到白施主年纪轻轻竟身怀绝世神功,老僧自叹不如。” 说着向云罗郡主走去,念了句佛号道:“阿弥陀佛,是老僧输了。” 云罗眼珠一转,轻轻一笑道:“无悔大师既已认输,下面便有劳无为大师了。” 无为闭一下眼,念了句佛号,向白玉箫走去。 白玉箫决定继续使用攻心计:“无为大师,你难道真的认为,与无悔大师如此助纣为虐,是为了少林的未来着想?” 无为面容冷峻,默不作声。 白玉箫想了想又道:“你和无悔大师若与我联手说不定能制服云罗,吕氏兄弟和张天泽。” 无为脸上的冷漠消逝,露出笑意,但却是冷笑,似乎在笑白玉箫浪费口舌,他笑道:“快动手吧!” 白玉箫也不再谦让,只要打败他,就可以向云罗讨解药,但云罗真的会给他解药吗? 刚才他觉无悔只是手上功夫厉害,想必无为也是如此。他依然想用脚来破无为的少林掌法,他认为无为也只是擅长掌法罢了。 他疾身而上连环踢腿,分别踢向无为胸腹部要害膻中穴,鸠尾穴,巨阙穴,气海穴等几处大穴。 他腿眼看便踢到无为身上,无为依然一动不动,当白玉箫踢到他身上时,只觉无为胸膛硬如铁板,对方毫无反应。 云罗看后问道:“这叫什么功夫,如此了得?” 吕文焕笑道:“这是师伯的绝技铁布衫,那小子现在脚只怕疼得要命。” 白玉箫确实感觉脚在颤,不但疼,还有畏惧,铁布衫如此厉害他又如何攻击。 只见无为笑道:“无悔擅长掌法,你可知道老僧擅长什么功夫?” 白玉箫蹲下揉了揉腿,笑道:“难道你擅长腿脚功夫。” “没错。” 他话说完,破风声呼啸而至,白玉箫身子挨了无为一脚,被踢飞出丈许,躺在地上直呕血。 想不到对方这么腿功厉害,他竟没有看到对方何时出脚。 云罗问道:“这一脚又是什么功夫,让人看不见他何时出脚。” 吕文德道:“这是少林的腿踢功,师父使得脚法凌厉,那小子又怎能留意到。” 无为笑道:“快起来。” 白玉箫将涌到喉咙的血水咽了回去,一个空翻站了起来,他还未站稳,又见无为脚已飞到眼前,他急忙用双手格挡,但对方力道强劲,他又被踢飞两丈远,这次用手挡住了对方些许力量,但双手此时不禁直颤抖。 云罗又问道:“这又是什么功夫,三丈远便起身袭人。” 无悔道:“这功夫叫流星腿,一使出便如流星划破长空。” 无为道:“快起来,不然你就乖乖等死,我会给你痛快。” 白玉箫也想站起来,但实在站不起来。 无为道:“既然如此,老僧便给你个痛快。” 只见他一跃而起,跃升三丈高,跃到白玉箫头上。无为大喝一声,单腿朝下,身子急下落,下落之势犹如泰山压顶。 无悔和吕氏兄弟三人惊呼而出:“千斤坠!” 云罗虽不知道千斤坠是何功夫,但他知道白玉箫要没命了,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躺在地上的白玉箫见从天而降的一脚,也是大吃一惊,身子往旁边一滚,他才翻半个身子,无为的那只腿便擦着他的头皮落了下来,落下的脚陷入地里三尺深,白玉箫艰险躲过那一脚,但头被脚力震得嗡嗡直响。 他可不敢等那嗡嗡响声停了再动,但他实是动弹不得,无为也没有再出手。 他俯视着白玉箫道:“白施主还要不要打?” 白玉箫道:“当然要打,但是得先让我站起来。” 无为走到离他三丈远处,等他起来。 云罗柳眉一皱,道:“大师为什么不动手杀了他?” 无为道:“我替无悔还他个人情。” 云罗见白玉箫似乎只剩半条命,便默不作声,只要白玉箫站起来,相信以无为的功力,挥手间便能把他拍死。 白玉箫缓缓站了起来,笑道:“只怕你会后悔。” 白玉箫回忆着孟钰使过的掌法招式,虽然当时孟钰出招极快,但他依稀记得几招。 无为道:“后不后悔比完便知。你身有重伤,我让你先出招。” 白玉箫缓了口气,聚力于手,大喝一声,双掌向前平推,一股掌力呼啸着直奔三丈远的无为。 无为只觉一股力量潮水般涌来,不敢迎接,摇身直上,跃起三丈高,落在一树枝上。 “降龙十八掌!想不到白施主不但内功身后,还学了武林绝技降龙十八掌。”无为震惊不已。 白玉箫使出那一掌,但觉身心乏力,但还是硬撑着站着。 在旁观看的云罗也是一惊,暗道:“白玉箫内功如此深厚,让他跑了如何得了。”从袖子里掏出个精致的小鼓。 云罗想了想,大声道:“白玉箫若会什么降龙十八掌,怎会现在才使出来,大师莫被骗了,快快出手。” 无为一听,也觉得有理,落下地来,直扑白玉箫。 白玉箫左手划个半圆,右手奋力推出一掌,扑向白玉箫的无为急忙出双掌一并抵抗。 白玉箫的奋力一掌可谓强劲,无为双掌一接,身子被径直震出三丈远,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白玉箫也虚脱似的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无悔见无为深受内伤,急忙掠上去查看。 第二十一章 假死变真死 无为理了理心气,在无悔的搀扶下艰难站了起来。㈧㈠中ΔΔ文网看着躺在地上的白玉箫,无为无奈地对云罗道:“郡主,老僧也认输了。此少年武功强于我。” 云罗面现怒意道:“你也打算认输?” 无为道:“输得心服口服,请郡主将解药给予白施主。” 云罗大笑三声后道:“可笑,此人知道我们全盘计划,怎能不杀他,还给他解药。”云罗走到白玉箫身边。 白玉箫道:“你打算亲手杀了我?” 云罗点头轻轻笑道:“不亲手杀了你我会睡不着,但我心里还是很喜欢你,你死后我会给你流几滴眼泪,给你弄付好棺材,再选个风水宝地把你葬了,别怪我狠心,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 一双雪白的手,掐住了白玉箫的脖子,白玉箫顿觉快要窒息。 她手还带着香气,白玉箫痛苦道:“娘说离香气很重的漂亮女孩子远些,果然没错。” “下辈子希望你好好听你娘的话。” 云罗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消逝,现在谁能来救白玉箫呢? 一只大手扣住了云罗郡主掐住白玉箫的手,云罗郡主但觉手被抓的麻,力道也使不出,抓她手的便是无悔大师。 白玉箫趁此大口呼吸不一会儿头脑便清醒了些,他惊愕的看着无悔大师。 云罗和吕氏兄弟,张天泽也惊愕的看着他。 云罗怒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再不松手我便不客气。” 无悔道:“郡主说过老僧与无为师兄输了,便放了白施主,你岂能失信。” “无为大师你怎么看?”云罗怒目圆睁,看向无为。 无为脸色白,虚弱道:“师弟之意便是老僧之意。” 云罗冷笑道:“你们现在倒装起慈悲,等你们少林方丈一到归云庄,他和中原武林各路豪杰将会一起被消灭,而这件事能成功,你们却功不可没。” 无悔叹了口气:“阿弥陀佛,此事非彼事,你既答应人家,就应该做到。” 云罗怒道:“他不死只怕计划会有变。” 无悔道:“可将他关于地牢中。” 云罗柳眉一挑,眼珠转了转,笑道:“大师说的极是,请大师松手,我答应你给他解药。” 无悔把云罗掐住白玉箫的手抬起,离开白玉箫脖子后才放手。 云罗起身轻轻笑道:“我这就给他解药。” 白玉箫自然知道云罗心机重重,她怎会给他解药,见她手往袖里掏,定然又使出什么鬼把戏。 云罗掏出一个瓶子递给白玉箫道:“这是蛊毒解药,你服下吧。” 白玉箫也不伸手接:“这只怕又是瓶毒药,我可不吃。” 云罗道:“如此,大师可别怪我没给他解药罗。” 无悔接过瓶子,道:“老僧对医道有些研究,只要闻一闻药的气味,便知瓶里的药是否有毒。却不知白施主可相信老僧。” “大师如此说,我自然相信。”白玉箫能死里逃生,便是无悔所救,他自然不会害了自己。 云罗柳眉一皱,转身便走。 无悔打开了瓶塞,忽然一个物体闪电般向他脖子袭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无悔但觉脖子被针刺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一个虫子,但手也被蜇了一口。 无悔将那虫子抓在手心,在眼前摊开一看,是只毒蝎! 无悔大喝一声,捏死毒蝎,再看云罗,早已退到丈许。 无悔想站起身,但觉天旋地转,便又摔在地上,被咬的手现出紫青色。 夜色有些暗,无为看着无悔打开瓶子后便倒下,却不知生了什么:“师弟你怎么了?” 一切都生在白玉箫眼前,他看得清楚,急道:“无悔大师中了云罗郡主的蝎毒。” 无为急道:“我师兄弟为元帅效力,郡主为何对我师弟下毒。” 云罗怒道:“你没看见吗,我给的是白玉箫,是无悔抢着打开,与我何干。” 白玉箫心里暗暗吃惊,无悔竟是又救了他一命。 无为奔到无悔身前,见他脸色紫,气若游丝,吼道:“既是如此,郡主快给我解药。” 云罗道:“他脖子被咬到,现在只怕毒已攻心,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 果然,云罗话没说完,无悔口吐黑血,惨叫一声,挣扎了几下便死去。 无为狂叫几声,身形一动,扑向云罗,但吕氏兄弟突然从背后出掌,击在无为身上,无为血溅三尺,身子飞出三丈外,便再也没有动。 白玉箫惊道:“你们连自己师父师伯都杀。” 吕文德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吕文焕道:“如果有必要,我们兄弟俩,也会杀了对方。” 白玉箫现在知道他们不仅无情无义,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云罗走过去一探鼻息,确定无为已没气后道:“要怪就怪他们太多事。” 白玉箫暗叹:“想不到两位大师假死变真死,如今看来云罗郡主心机过人,吕氏兄弟心狠手辣,张天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几人联手,江湖上谁会是他们的对手,谁能阻止他们的阴谋。” 云罗眼睛看着他,就像狼在看着一只站不起来的小羊羔。 白玉箫确实站不起来,他伤得很重,他试着动一下,觉手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云罗走向他:“现在我真要送你去死了。” “能不能不死?”白玉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那你最好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白玉箫道:“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在柜子里,当时你打开柜子,我本可以出手杀了你,但我没有那么做。” 云罗道:“但我也帮你解了西域剧毒,算是还了你一命。” 白玉箫想了想道:“我帮你带着那木盒子去归云庄,虽然最后黑衣人抢走了,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知道半路上有多少人想抢走他,虽然最后还是被黑衣人抢了。” 云罗轻轻一笑:“如果没有被抢走,也许你就能活命。” 白玉箫道:“如果木盒子送到,你真会给我解药?” “没错。” 白玉箫道:“盒子里真是一把西方精金打造的宝刀?” “没错。” 白玉箫想到他们今天的阴谋,不禁好奇道:“木盒子送到,会生什么事。” 云罗得意道:“你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快死了。宝盒里的那把刀便是江湖传说的屠龙宝刀,当年我父亲部下追杀死郭破虏后,便得到了那把刀。” 白玉箫心里一惊,想不到他日思夜想得到的屠龙刀,曾经和他如此接近。他曾几次想打开那木盒子却都放弃,只因为对眼前这个女孩的承诺。 白玉箫道:“屠龙宝刀是神兵利器,你送给抗元的文世杰岂不是使他如虎添翼。” 云罗笑道:“这几年假屠龙的出现说明,屠龙刀不但不能使武林群雄臣服,还会使他们互相争夺,自相残杀。” 白玉箫明白道:“你送木盒子的计划是将刀送给文世杰,让他成为众矢之物,引起武林豪杰争夺,无人再理会抗元保宋。” 云罗道:“没错,可惜被我师父破坏了,他抢了那木盒子,还跟我要解药给你,使我功亏于溃,不然我或许饶你不死。” 白玉箫道:“你是说那黑衣人是你师父?” “没错。” 白玉箫问道:“为何他跟你要了解药给我吃,我的毒反而提前作。” 云罗轻轻笑道:“因为我给他的就是使你体内虫卵提前孵化的药。” 白玉箫现他误会了黑衣人,也许黑衣人就是他,想到这个,白玉箫激动道:“你能说说他长什么模样吗?” 云罗看着这个快死的人,冰冷的心不禁升起一丝怜意,叹了口气:“我也没看见过他什么模样,这五年来他都是一身黑衣打扮教我功夫,我也很好奇他的样貌。” 白玉箫像是听到什么,急问道:“你是说你五年前见到过他?” 云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可知哪里可以找到他?” 云罗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身份神秘。” 云罗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急忙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原来你借和我说话,想趁机恢复力气。” 白玉箫叹了口气:“还是被你现了,既然现在我已被点了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想再问你个问题。” 云罗道:“看在咱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允许你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师父有提到过他的家人吗?” 云罗怔了一怔,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与他无关的问题。” 但她想了想道:“我也没听他说过他有家人,五年前他来元帅府为我爹效力,也没有带家人,也许他是独自一人。” 白玉箫心底一阵难过,云罗也叹了口气道:“好了,跟你聊了几句反而不想杀你了。” 白玉箫心里一阵惊喜。 云罗对站在一旁的吕氏兄弟道:“我不想亲手杀他,你们给他个痛快吧。” 白玉箫心里又由惊喜转无奈。 吕氏兄弟一听,面带邪恶的笑容,磨拳擦掌向他走来:“小兄弟,你还记得在密室里对我们说的分筋错骨手吗?”吕文德邪笑道。 白玉箫不觉好笑:“你们打算用分筋错骨手对付我罗?” 吕文焕道:“可惜我们没有学会,但我两的大力金刚掌能把你拍得脑袋开花。” 他的话白玉箫自然相信,他忽然灵光一闪,眼看吕氏兄弟举掌拍下。 第二十二章 文世杰 白玉箫急道:“我已想到一个你不可以杀我的理由。『㈧Δ㈠』中Δ文网” 云罗急忙叫吕氏兄弟收手,问道:“说。” “可还记得那叠空白无字的信件。” 云罗和吕氏兄弟俱是一惊,云罗冷笑道:“倒差点忘了,搜。” 吕氏兄弟便在白玉箫身上找,脱了他的鞋,脱了他的衣服,就差点把白玉箫脱个精光,云罗站在一旁不禁脸色微红,急叫停住。吕氏兄弟为白玉箫又把衣鞋穿好,但从他身上找到了一支玉箫,这羊脂白玉箫洁白无瑕,价值千金,吕氏兄弟眼睛直冒金光,但云罗一把抢到手里。 白玉箫见传家宝玉箫被抢走,心中怒火顿生,喝道:“把箫还我!” 云罗看着这支玉箫黑夜中晶莹明亮,心中大是喜欢:“你现在自身难保,要这些身外之物何用,我先拿着,只要你说出那些信件藏在哪里,我说不定饶了你一命,还会把箫还你?” 白玉箫道:“那些信有什么秘密吗?” 云罗道:“几张白纸能有什么秘密,只不过纸质名贵罢了。你说那些信件藏在哪里。” 白玉箫知道这些空白的信件一定有什么秘密。只要他不说,云罗说不定就会留着他一命。 白玉箫道:“信件当然不在我身上,被我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你若想要便放了我,我带你去拿。” 云罗眼珠一转,轻声笑道:“既然藏在秘密地方,现在杀了你便没人知道在哪,只要再过一个月,那些纸便一无用处。” 白玉箫暗暗心惊,笑道:“杀了我吧,我已把那些信纸交给一个江南的朋友,只要我三天内我不出现,他就会将那些信件交给仁义庄文世杰文大侠。” 云罗看着他的眼睛,道:“文世杰拿到那些空白信纸又有何用。” 白玉箫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一种特殊的纸做成的,只要泡到特殊药水里,就会显现出字来。” 云罗心里吃惊,她没想到对方会知道那么多,但她还是笑道:“只可惜你要失望了,我现在带你去看一个人,或许你就知道了。”她叫吕氏兄弟架着白玉箫往楼阁里面走,张天泽走在前面。 来到屋里,张天泽推开一书架,再推一扇墙,墙竟是被挪开,现出一道向下的洞口,一条石阶直通往下。张天泽拿过一支火把走在前面,几个人带着白玉箫走下了地道里,地道里的石阶非常曲折,也不知走过了几段石阶,白玉箫能感觉到他们正在小山内部深处,已距山上归云庄约几十米深。 终于,他们不再往下走石阶,因为已经没有石阶可走,出现了一条笔直的直道。 张天泽一面走,一面点直道上的油灯,再往里走了十几丈,总算来到了直道尽头,尽头是一堵墙,又似乎是一堵石门,石门旁边墙上有有一块凸出的石砖,张天泽一按,石砖陷了进去,门打开了。 密室里面角落坐着一个人,一个双手双脚都被拷上镣铐的人,镣铐上连着几条碗口粗的链条,链条的另一端嵌入墙里。那人一见张天泽便向他扑去,但是手脚被拷住,如何扑搡都够不着张天泽,只有用沧桑沙哑的嗓子骂道;“你这披着人皮的禽兽,亏我当你是个英雄侠士!”但他很快就不再说话,张天泽已经点了他的睡穴,密室又安静下来。 白玉箫被吕氏兄弟重重摔在地上,云罗冷笑道:“你可知这个手脚都被束缚的人叫什么名字。” 白玉箫摇了摇头,云罗道:“他就是你要给信件的人,仁义庄庄主文世杰文大侠。” 白玉箫身子一震,他万万没想到眼前头篷乱,脏兮兮的就是江湖有名的文世杰文大侠。 白玉箫道:“我不明白,张庄主不是说文大侠南下准备抗元去了吗?”话说出口,他才现自己问得有多傻,多么多余。 张天泽笑道:“难道你还以为我当时在说真话?” 白玉箫道:“看文大侠现在的模样,似乎已被关押至少一个月有余,又怎么会邀请北方武林豪杰聚于归云庄呢?” 张天泽笑道:“没错,文世杰已被关在这密室里一个多月有余。一个月前他来到我的归云庄劝我抗元,当时我已为伯颜元帅效力。于是我在请他喝酒时,下了迷药,将他迷倒,把他关押在此这密室里。” 云罗脸上也露出得意之色:“后来张庄主去找我父亲,向我父亲说出了文世杰已被抓获,当时我便向我父亲提议假借文世杰的名义,向北方武林豪杰广英雄贴,邀请他们来归云庄商议抗元英雄会。我们邀请的皆是北方武林精英,如果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大元的统治将会更稳定,攻打南宋自然也少了些阻碍。” 白玉箫想起太行四虎,想起张世显,这些都是受到邀请贴的江湖人士。但他们却在半道上被劫杀。 云罗得意笑道:“如今眼看计划便要实现。” 白玉箫道:“我明白了,那你现在带我来这里,和我说这些,是不是想证明我撒谎,那些信件还很安全呢?” 云罗道:“不错,虽然那些信件关乎蒙古大军渡江决战,但只要你在手里,那些信件就会暂时很安全才是。” 白玉箫道:“所以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 云罗道:“不错,反正这位抗元英雄需要人陪。” 看着文世杰,白玉箫道:“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 张天泽笑道:“岂不太便宜他了,我每天都会派人和他说说元军和南宋交战的事,让他忍受着南宋战事不断失败,疆土在慢慢消失。” 白玉箫道:“想不到你还会这么折磨人,文世杰文大侠只怕已把抗元保宋当成自己生命一般。你向他说南宋逐步走向灭亡,实在比在他身上割块肉还疼,让他生不如死。” 张天泽道:“知道就好,你现在就和他慢慢待着吧,说不定我们在上面归云庄计划成功了,还会记得你们两个还在忍受着密牢之苦。” 说完三人都得意笑起来,吕氏兄弟也将白玉箫像文世杰一样拷在墙上,然后三人走出密室,密室门又合上了。 密室虽合上,但密室内还是有灯光亮着。白玉箫看了眼这间密室,密室四壁光滑如镜,只是顶部有许多小孔,看来空气是从上面小孔进来的。 白玉箫刚打了一架,但觉身心疲惫,眼下也不再多想,躺下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睡醒,只见文世杰坐在地上看着他。 白玉箫道:“你就是江湖上传说的文大侠?” 文世杰狂笑道:“大侠不敢当,你看我现在哪还有一点大侠的模样,我现在只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白玉箫看着他,他虽脏兮兮,但乱中一双锐利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文世杰道:“小兄弟,你为何被抓到此处?” 白玉箫道:“跟你一样,都是他们的死对头罢了。” 文世杰并不相信,看着白玉箫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怎么会惹到诡计多端的云罗郡主? 文世杰道:“看样子你伤得很重,应该经历过一场恶斗吧。” 白玉箫动了动,觉恢复了些力气,站起身来:“确实打了一场到中原以来最难打的人,只可惜和我打的那两个人却又为我而死。”想到两位大师,白玉箫一阵伤感油然而生。 文世杰当然知道白玉箫所说的那两个人便是云罗郡主的手下,但为何云罗郡主的手下既打伤了他,为何又救他呢。” 文世杰看着他的表情,道:“救你的人也许还有一点良知未泯。” 白玉箫笑了笑:“他们只不过是这个战乱不止的局势一对牺牲品罢了。” 文世杰道:“谁说不是,这场长达五十年的战争,有多少百姓被屠缪,有多少战士战死疆场,谁都知道南宋朝廷大势已去,却还是有很多义士奋勇抗元,做这场的牺牲品。” 白玉箫看着眼前这位抗元英雄道:“南宋既是无药可救,许多汉人都顺应天意,为元军效力,你为何还逆道而行,坚持抗元,你认为你能当得了蒙古铁骑?” 文世杰又岂不知时势,但蒙古人对汉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又岂会为他们效力。而南宋,虽**无能,却毕竟是汉人的朝廷。 文世杰道:“我何尝不知时势,何尝不知宋军根本挡不住这蒙古铁骑肆虐,但我知道,只要长江天险犹在,蒙古铁骑便难以驰骋江南,江南便仍可在汉人手里。” 白玉箫道:“蒙古人只怕水6并进,南宋难以抵挡。” 文世杰大笑三声,道:“宋军虽没蒙古军骑兵强悍,但是南宋水师蒙古人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望江兴叹。” 白玉箫想起那些无字信件,想起云罗说一个月后便没有用处,难道一个月后,可这信件里到底是何秘密。 白玉箫问道:“你确定南宋水师真的挡得住蒙古人南下,难道蒙古人便不会造船训练水师?” 第二十三章 玉箫神功 文世杰叹了口气:“我岂能不知蒙古人正在巢湖大肆造船,训练水师,所以一个月前便过江而来,想联络北方侠义之士,去烧毁那些战船。㈧㈠中┡文网可惜没想到张天泽竟是个蒙古人走狗,将我迷倒,献于蒙古元帅伯颜。”说道这声厉色变,咬牙切齿。 白玉箫道:“说了那么多南宋朝廷还是难逃灭亡的厄运。” 文世杰怒吼道:“如果没有那么多汉奸走狗,我汉人江山岂会沦落于此。” 白玉箫道:“那倒也是,如果不是他们,中原武林也不会面临着被灭的危机。” 文世杰一听,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白玉箫道:“张天泽借你的名义广英雄贴,昨天,北方武林各路豪杰都聚在归云庄。而云罗郡主已布置有一千蒙古军在山下,只怕这些武林精英都要葬身于此。” 文世杰一听,冷汗直流,暗叹道:“好阴险的阴谋,我一世英名,只怕要染上这抹不去的污点了!” 白玉箫现在但觉又饥又渴,不觉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送吃送喝的来。” 文世杰道:“应该快了,每天都会有个十岁小童提饭而来,给我将南宋和蒙古战事的情况。” 白玉箫只得忍耐,果然不一会儿,石门挪开,一个头上有两个 髻的小孩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食盒虽差不多有他那么高,但他提着却毫不费力,门外站着个大汉,显然小孩够不着门的开关,这大汉负责帮他开门。 白玉箫急道:“小孩先给我送来,我渴得难受。” 那小孩笑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叫我小孩,看模样却比我大不了多少。” 白玉箫也不禁笑了笑,他才现到中原这么几天,他似乎心智成熟了许多,像是个大人。 那小孩倒不跟他计较,打开食盒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碗饭菜加一壶水,同样给文世杰送去一份。 白玉箫急忙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有咕里咕噜猛灌几口水,才感觉身心舒坦。 小孩看他吃相笑道:“想不到你快要死了,还能这么乐观?” 白玉箫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孩道:“因为庄主要我给你们传话,少林无相方丈,龙门派的掌门仪阳子,洛阳金刀门掌门刘大虎都已来到庄里。” 白玉箫自然知道张天泽要说的是什么。 那小孩收拾碗筷只见文世杰的那碗饭一口未动,说道:“你倒是快吃啊,我可不想在这阴暗潮湿的的地方多待一会儿。” 文世杰哼了一声,似乎心情很糟。 小孩道:“庄主说蒙古军现在还没攻打下钓鱼城。” 文世杰一听,大笑起来:“钓鱼城有江水环绕,山上有坚壁堡垒,进城的必经之路狭窄陡峭不利骑兵。山上更有井水,有耕地,城里军民协力互助,他们元军只怕能打下南宋疆土,也打不下这小小的钓鱼城。 小孩笑道:“虽然你说了很多,但我还是听不清楚,我就问你,这碗饭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可要带走了。” 文世杰此时心情大爽,笑道:“吃,怎么不吃,有好消息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拾起碗筷大口吃起来,不一会儿碗里一粒米都不剩。 那小孩拾起碗笑道:“你高兴起来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庄主要我在你吃完饭后告诉你,元军已攻克岳州,并在湘水附近与宋军交战,宋军李潘全军覆没,元军正向静江府进攻。” 文世杰一听,怒目狂呼:“你为何不早说!” 小孩看他乱狂,吓得后退到门外,道:“将军叫我这么做的,他说如果你不吃饭就告诉你宋军好消息,你吃后再给你说坏消息,还要我记住你听后的反应。” 文世杰一听,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 门关上了,但文世杰泪流满面,还在喃喃自语:“天要灭我宋室!” 白玉箫从塞外来中原多日,虽不想理会元与宋的战争,但见文世杰如此悲极而泣,不禁动容。 他在元帅府的密室可以得知,蒙古人如果打下静江府,便会挥师东进,三面围困临安的作战计划便得以实现,那宋室便会灭亡。他能知道,久居抗元前线的文世杰又怎会不知,所以文世杰才如此伤心。 看着哭晕在密室的文世杰,白玉箫在想着归云庄里各路好汉,此时少林室方丈,龙门派掌门,洛阳金刀门掌门都已聚齐,云罗只怕很快就会实施计划。 但是他觉自己好可笑,自己身在牢笼,却去担心他人。 他看了密室,四壁都是石墙,密不透风。再看他身上枷锁,碗口粗的脚镣,手镣,此时门口开着,只怕也是出不去了。 他试着扯掉链子,现徒劳罢了,他只好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文世杰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他面如死灰,他打算一死了之。他面对着墙,他临死前还看了一眼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白玉箫。 他一看大吃一惊,白玉箫此时正在打坐入定,纹丝不动,全身皮肤通红,文世杰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出来。 文世杰心里惊道:“想不到他是玉箫山庄的人!” 石门打开了,张天泽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文世杰怒道:“你是不是在上面小洞看到了,所以进来。” 张天泽不理会他,他看着白玉箫道:“玉箫山庄的人三百年未入中原,传说中的玉箫神功更是神秘,如今看来,不愧是绝世神功!” 忽然白玉箫身上的气息收敛,身上红晕慢慢退去,他睁开明亮眼睛,一双眼睛盯在张天泽身上,在看张天泽的一副惊讶的表情。 张天泽惊道:“你已练到玉箫神功第五成?” 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 张天泽道:“传说中玉箫神功练到第五层会身体会变红。” 白玉箫道:“你知道我练的是什么武功?” 张天泽一听,笑道:“当然,这是武林的一个传说,传说玉箫神功有九层,能练到第五重便是当今绝世高手,练到第六重可拈叶杀人,练到第七层可徒手劈金斩铁,练到第八层可挥手间,致当今武林绝世高手于死地,但却没人知道第九层有多厉害,惟一练过第九层的丁胜天,可谓纵横天下无敌手,最后竟是死在自己手上。” 白玉箫道:“虽然觉得你说得有些夸张,但也要等我练到了第六层才能知道。” 白玉箫看着张天泽道:“你可以看到这密室。” 张天泽笑道:“通过密室顶部的小孔,我可以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 白玉箫道:“所以你现在来是不是想让我把玉箫神功的心法告诉你?” 张天泽一听不禁咽了咽口水:“你愿告诉我?” 白玉箫没有说话,张天泽眼珠一转,谄笑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白玉箫道:“放了我,你不怕云罗郡主杀了你?” 张天泽激动道:“只要能练玉箫神功,我就算死也甘心。” 白玉箫笑道:“我可不能相信你,除非你表示一下诚意。” “什么诚意。” “我要我的那支玉箫,你拿那支玉箫来换我的心法。” 张天泽一听,眼睛瞪得比牛眼大,结舌道:“可那支箫在云罗郡主手里。” 白玉箫道:“所以才叫你去拿来,以表示你的诚意。” 张天泽沉默半会,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张天泽转身便要走出去,但云罗郡主已迎面走进密室,后面跟着吕氏兄弟。 张天泽一见云罗郡主,失声道:“郡主什么时候到的。” 云罗道:“没多久,也不过一会儿,足够听到你要去偷那支玉箫,我现在便给你,省得你白跑一趟。” 玉箫正在她手里,只见他手轻轻抬起,递给张天泽。 张天泽听了他的话那还敢接,赶紧跪地求饶。 云罗笑道:“你别客气,别害怕,拿去便是,我只不过也想知道那玉箫神功。” 原来云罗郡主早就来了,也听了不少话,张天泽一听,如获大赦,暗道:“原来郡主也贪慕玉箫神功,只要拿到心法交与她,想必她不会再计较。”,如此一想,起身便伸手去拿。 手伸到半处,云罗左手穿云指打出。张天泽心里一惊,但他知道云罗郡主为人,所以还是早有防备,见她使出穿云指,身子急忙一侧,闪到一边。 白玉箫心中暗喜:“要有好戏看了。” 云罗郡主退后几步,吕氏兄弟便走向前来。张天泽自然知道这两兄弟大力金刚掌的厉害,急道:“郡主有话好说,我是被白玉箫的花言巧语骗了,所以才会生出那种背叛郡主的想法,如今我们的消灭中原武林的计划即将大功告成,郡主何必自相残杀。” 云罗笑道:“可惜这计划不需要你了。” 吕氏兄弟已挥掌击出,拳掌齐出,向张天泽袭去。张天泽自然不是弱手,双手一抖,两支判官笔握在手里,迎了上去,三人不一会儿打得难分难舍。 白玉箫这才看清楚,原来他的判官笔是从袖子里出来的。 第二十四章 更上一层楼 只见张天泽手中判官笔不断点穴打位,吕氏兄弟更是拳脚相加,两人分工明细,一人全力攻上,一人不断走位,寻找破绽。㈧㈠ 中文网 但张天泽毕竟江湖老道,交手经验可谓丰富,左手判官笔堤防吕文德,右手判官笔不断抢攻吕文焕,如此,吕氏兄弟倒也奈何他不得。 文世杰暗道:“张天泽一身好武艺,只可惜却为蒙元效力,如今又和蒙古人决裂,且看他今天如何收场,如若浪子回头杀了云罗和吕氏兄弟,放了我和这个英雄少年,倒不失为一个好汉。” 所以他心里直揪心,看到张天泽遇险便紧张起来,看到吕氏兄弟手忙脚乱,更是心中大喜。 站在旁边看的云罗,似乎不耐烦,右手掌心一翻,向张天泽打去。张天泽正与吕氏兄弟打得不可开交,忽见银光一闪,几支银针向他袭来,他急忙闪过。吕氏兄弟也算高手,张天泽这一闪,不停走位巧打的吕文焕,在他身后便瞧出个破绽,凌厉拍出一掌,少林大力金刚掌刚猛无比,以吕文焕的功力,足可开砖裂石。张天泽结结实实挨了吕文焕的大力金刚掌,**之躯岂能受得了,一口热血脱口而出,吕文德在他胸口再加一掌,张天泽被震飞,撞到墙上,便一动不动。 吕氏兄弟的大力金刚掌,白玉箫也不是没领教过,他知道张天泽现在必死无疑。 吕文焕一摸张天泽手的脉象,笑道:“他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文世杰心里不禁暗叹:“想张天泽也曾算是个英雄豪杰,不知为何贪图荣华富贵,为元朝效力,谁想今天却落得这个下场。” 云罗脸上这才露出冰冷的笑容:“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她的眼睛落在白玉箫身上:“想不到你竟是传说中玉箫山庄的人。如果你将玉箫神功的心法告诉我,我说不定考虑饶你不死。” 白玉箫此时不但恢复力气,内力比之以前更强,更深厚,虽然他受枷锁束缚,但别人只怕也休想伤他半毫。 白玉箫微微一笑道:“你现在杀了我吧,我有些活得不耐烦了。” 云罗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要命的话来,看来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罗冷笑道:“你既想死,我便送你去见张天泽。” 她话说完,吕氏兄弟便向他走去,如果白玉箫身无束缚,他们还会有些畏惧,但现在他身上戴着脚镣手链,能活动的范围也不过一丈,他的玉箫神功再神通广大,只怕也只有挨打的份。 吕氏兄弟互看一眼有了计策,只见他们急攻上去,一人攻他一侧。吕文德攻他左侧,吕文焕攻他右侧,两人同时出手。 文世杰看后,似乎忘了白玉箫身怀神功,竟为他担心,不禁骂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蒙元鞑子的走狗。” 云罗却是听不下去,她疾身上去,拍出几掌,欲杀了文世杰,文世杰眼疾手快,抖动拷住他双手的长链,链子袭向云罗,云罗一惊收掌,身子向后一弯,链子擦着鼻尖而过,堪堪躲过,云罗趁机后退,躲开又袭来的链子。 她竟是没有想到对方手脚被拷住,还能如此顽强。 再看白玉箫,他把拷住手的链子,在手掌上绕了几圈,手瞬间变成个铁拳。 大力金刚掌能开砖裂石,但却不能斩钉截铁,吕氏兄弟每每出掌,白玉箫便已铁拳相迎,吓得吕氏兄弟不停收掌,最后不敢在进攻,退回至云罗身前。 吕文焕道:“此人武功高强,我俩只怕不杀他,还会被他所杀。” 他们的劣势,云罗自然看在眼里,她不怪罪两人。她冷冷道:“那就杀了他。”她的手指向文世杰。 虽然文世杰的武功也算是当世绝世高手,但与白玉箫比起来,杀文世杰,吕氏兄弟倒觉更有把握,两人急扑上去。连绵出掌,文世杰双手不停抖动链子,链子看似晃的杂乱无章,实则击向吕氏兄弟各处关节要害,吕氏兄弟躲闪不停,竟是不能靠近他。 云罗见状怒喝道:“退下,吕氏兄弟一跃退出。” 云罗右手一翻一晃,十几道银光袭向文世杰。刚才云罗出银针时,文世杰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再看她的手法,便知道她又要打银针,不禁集中注意力。眼下见银针打来,身子翻飞,手中链条摆动,十几枚银针便都被链子磕飞掉。 白玉箫看后心里不禁赞道:“好俊的身手。” 云罗见伤不着他便冷哼一声,道:“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你们两个,但也可以把你们困死,饿死。今晚我会假借张天泽名义设宴,在在酒菜里下毒,到时北方武林精英便会一次消灭殆尽。” 云罗与吕氏兄弟走了,但她的话还在白玉箫和文世杰脑海里回荡。 他们难道就这样饿死在这里? 白玉箫坐定不语,闭目养神。 文世杰看着他,他没想到这人还能如此淡定,但他想错了。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强大气息,压迫着他,那气息便是从白玉箫身上出的。 文世杰注视着他,他在期待,他现白玉箫的皮肤在慢慢变绿。也就是说他的玉箫神功达到了第六层。文世杰兴奋不已,因为传说玉箫神功练至第七层便可斩钉截铁。 如此几个时辰过去,文世杰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白玉箫的皮肤自变绿色后便再也没有改变过颜色,文世杰不禁叹了口气。 白玉箫身上的绿色渐渐退去,文世杰更是失望,白玉箫笑道:“小时候练功老是心不在焉,所以怎么也练不过第五层,想不到今天在密室里倒让我练到第六层。” 文世杰叹道:“你虽练到第六层,又有合用,难道你能弄断这些铁链。” 白玉箫一听,也叹了口气,道:“也许第六层便足够了。” 白玉箫扎了个马步,双手抓住两条链子,运力提气,大喝一声,想把链子从墙上拔出来。 玉箫神功乃是旷世神功,练习此功的人,每练成功一层,功力便会变前面一层功力增加几倍。 如今白玉箫练至第六层,内力自然便比第五层功力高出数倍。虽然第六层不能劈金斩铁,但要将链子拔出墙壁的力量却是足矣。 白玉箫运力一扯,只听一声金属断裂声,两条链子竟被他从墙里扯出来,白玉箫欣喜若狂,又运力扯断脚下链子。 虽然两条重达几百斤的链子还在身上,但以白玉箫的功力,便是两件玩物在身。 文世杰见白玉箫扯断链子,几乎要惊呼出声,但作为一位大侠,他岂能不注意形象。 白玉箫也运力将文世杰身上的链子从墙壁里拔出来。 文世杰看着身上的链子,再看白玉箫身上的链子,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似乎在说:我们自由了。 但白玉箫没有笑,他知道他们没有脱离危险,虽然他们可以行动自如。 石室的石门有几千斤,厚重无比,难以打开,白玉箫试着运力击掌试着击破石门,但他觉都是徒劳。以他的掌力足以捏石成粉,而这道石门是一块几千斤重的大理石,他实在无可奈何。 他看了看头上石室顶部,上面有许多小洞,有洞便有可能破开。想到此,白玉箫一跃而起,运力拍在顶部石板上。 但他觉他不但没有击破,反而感觉掌心麻,他拍在那石板上,石板出金属响声,一动未动,顶部的石板竟是厚重的钢铁做成的。白玉箫吨觉泄气,就算击出上百掌,也难以击破。 如今看来,如果外面没人开这石门,只怕他们永远要困在这里。 白玉箫垂头丧气坐在地上,文世杰也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脸色由喜转幽。他想起宋室危在旦夕,想起中原武林豪杰过不了多久就要中毒而死,想起自己便死在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更是愤闷,不禁出手往墙上一拍。 这随意的一拍竟是蕴含了文世杰全身功力,他觉这面墙似乎在动。 他激动道:“小兄弟,你快过来看看。” 白玉箫自知被困这里死路一条,便漫不经心走了过去。文世杰道:“小兄弟你内力比我强过百倍,你试着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这面墙。” 白玉箫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自己这么做,但他也不再对问题的答案感兴趣。 白玉箫在那面墙前蹲下扎马,手按在墙上,深吸一口气,运力于手,向前一推,那墙竟动了起来,这是一扇可移动的石门。 白玉箫和文世杰都心中大喜。白玉箫继续运力,将石门推开,门后露出另一间漆黑的石室。石门推开后,文世杰拿走石室的灯火,走进了刚现的石室。 被灯火照亮后,白玉箫和文世杰才知道这并不是一间石室,而是一条甬道。 走了几步,文世杰现壁上有灯,试着提灯去点灯芯,一点后便见火光四起,整条甬道忽然亮了起来。原来甬道上的两边石壁上都有灯,而且每盏灯灯芯是连在一起,所以点上一盏,却亮了百盏。 白玉箫看了看这条甬道,他很失望,这条并不是他进来的那条甬道。 但有道便有一线希望,两人拖着长长的链子,走在这安静的甬道上,链子与地的摩擦声,在直到上响起。走了十几丈远,他们现了一道石门。 第二十五章 机关重重 白玉箫推开了石门,便有一股阴潮霉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掩鼻在门外等了一会儿。㈧㈠中文网因为他们知道这间石室很久没有通风,腐蚀的气味一定很重,盲目进去只怕会窒息在里面。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文世杰估量空气流动得差不多,提灯在前,两人走进了石室。 走进去后,映入眼帘的似乎是一间宽敞的大殿,灯火不能照亮每个角落。文世杰找到了殿里的油灯点着,大殿立即有几十盏灯亮起。在几十盏灯火照耀下,大殿终于露出了他的面貌。 宽广的大殿有一条一丈宽的直道,直道两边站立着上千座兵马俑,每个甬都手持长弓,弓已搭箭,拉满弦,蓄势待。每个兵俑雕刻精致,做工更是精美白玉箫几乎可以看出一座石俑上的丝皱纹。 “这真的是张天泽建造的吗?”白玉箫惊叹的问道。 文世杰也难以置信:“应该不是,这些建筑只怕有些年头了。” 两人走慢慢在直道上,才走到中间,忽觉脚下一块地砖下陷,接着听到“吱呀”声响,两人心中一凛。 吱呀声响后,只见上千石俑手中的蓄势待的弓箭,纷纷射向白玉箫和文世杰。 上千支弓箭足以将两人射成刺猬,上千箭两人纵算武功盖世,也不可能都能躲开,更何况这是出奇不意的的来箭。 白玉箫和文世杰自然大吃一惊,在这千均一之际,两人急忙挥舞手中的链子,链子被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层保护网,挡住了密如雨下的来箭。 眨眼间,上千支箭便已落完,白玉箫和文世杰都没有被射成马蜂窝,他们脚下是堆积如山的断箭,两人仍心有余悸。 文世杰道:“看来这大殿里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咱们两人便会变成马蜂窝。”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得小心才是。” 白玉箫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十级汉白玉石做的石阶,石阶前列有两排石像,那些石像背对着他们,面朝着十级石阶顶端安放着的精美的石棺。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看来建这石室的主人并不想我们太靠近那石棺,可惜反而更让我想打开那石棺看看。” 文世杰也算上过战场,杀蒙古人,但现在他却怕了,被刚才那箭阵吓住了,他不是怕那些石俑军队复活,他在害怕这大殿里的暗器机关。 听了白玉箫的话,文世杰惊道:“你还打算再走进去?” 白玉箫嘴角一扬,笑道:“说不定那石棺里藏着出口也不一定,咱们可不能呆在这里,归云庄里还有一堆人等着咱们救,咱们不要错过每个可能的机会。” 文世杰也觉得有理,两人便小心翼翼向石棺走去。 白玉箫看着石阶前左边的一排石像,一共有五座。第一座石像形貌魁梧,手持双斧。第二石像座身长八尺有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手持镔铁大砍刀。第三座石像相貌堂堂,手持月牙戬。第四石像座身材魁梧,单手持巨斧。第五座石像的眼睛不知是工匠刻坏还是何故,一只眼睛空洞深邃,更显得可怖威猛,一手持枪,一只手持着支箭,箭上似乎还有一个眼睛形状的物体。 白玉箫道:“你看左边一排五座石像,身上似乎穿着铠甲,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威风凛凛,一副将军打扮。” 文世杰也看了出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再看右边一排,也是五座石像,皆清秀通雅,挺胸高昂,似乎都胸有成竹,两手持着竹简,更显智慧博学。 文世杰道:“你看右面五座却是穿着儒服,文文静静,却是谋士书生打扮。” 白玉箫细看后,也点头表示赞同。 文世杰看了一会儿,奇道:“从这些人的穿着似乎并不是现在汉人穿着,而这大殿的布置倒像是皇帝的朝堂。” 白玉箫从第一个文士石像手里拿过一把竹简,竹简才拿离开石像的手,只见那石像嘴巴忽然张开,嘴里喷出一条火柱,火柱烧着了竹简,白玉箫当然吓得一跳,将燃烧竹简的竹简扔掉。石像喷了一会儿火,也就停了,燃烧的竹简却化为灰烬。 在旁观看的文世杰道:“看来这些竹简不能离开他们的手,如果离开会触机关,机关喷火烧了这竹简。 白玉箫点头道:“不错,刚才只怪我出手太慢,如果出手快,说不定在没被烧着前便可将竹简拿走。” 说着来到第二座石像前,白玉箫迅出手将竹简拿在手里,但还是被石像喷出的火点着。 白玉箫看着在地上燃烧的竹简,奇道:“为什么刚才被火苗扫到一下,这竹简就着了呢。” 文世杰想了想道:“也许这竹简被浸泡过灯油,所以竹简才一碰火就着。” 白玉箫笑道:“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可是造这大殿的人既然安放有竹简在石像手里,为什么又怕有人看到?” 文世杰想了想,道:“说明这些竹简并不是为了让别人看的。” “既是如此,说不定竹简上有说明地宫出口,只是现在如何拿下来。” 文世杰道:“用你的衣服包一下,应该能挡住火一下子。”! 白玉箫喜道:“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白玉箫脱掉一件衣服包住竹简,出手快抽出竹简,火虽然烧破衣服有一个洞,烧着竹简一个角,但白玉箫很快扑灭。 白玉箫轻轻笑道:“这火可真厉害,才烤到就破了个洞。只是这些文字你可看出是什么意思?” 白玉箫打开竹简,看了看,苦恼起来。 文世杰虽然是武功高强的侠士,但对军事,笔墨纸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文世杰从白玉箫手里接过竹简,看了看后,惊道:“这是曹丕对曹操的祭文。” 白玉箫道:“曹****倒知道,难道这是曹操的墓?” 文世杰摇头道:“曹****前设有七十二疑冢,谁知这座是不是真的?” “竹简上还提到什么没有?” 文世杰摇头道:“只不过是曹丕对曹操生前功绩的赞美罢了。” 白玉箫不禁失望,看了看十座石像,问道:“那这十位岂不是曹操的心腹之臣。” 文世杰点了点头道:“这第一座持双斧的应该便是典韦,第二座持镔铁大砍刀的便是许褚,第三座持月牙戬的便是张辽,第四座持巨斧的便是徐晃。” 白玉箫抢道:“第五座便是拔箭吃自己眼珠的夏侯惇罗。” 文世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又道:“这五位便是他的谋士了吧。” 文世杰道:“虽然我分辨不出他们谁是谁,但他们应该便是荀彧,荀攸,程昱,贾诩,郭嘉。” 白玉箫点了点头,他用同样的手法取下其他两件竹简,文世杰看后,脸色更是吃惊,笑道:“想不到曹操的死对头,刘备和孙权也给曹操写祭文。” 白玉箫知道与出口无关,甚是失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祭文是不是骂曹操的坏话?” 文世杰惊道:“你怎么知道?,这刘备的祭文确实是骂曹操是汉贼,这孙权的祭文则是盛赞曹操在乱世中拯救汉室。” 白玉箫笑道:“从这两篇祭文便可知道当时孰强孰弱。刘备敢写祭文骂曹操说明刘备当时最强大,而孙权赞美曹操则是因为想要联合魏国对抗最强的刘备。” 文世杰道:“没错。” “只是刘备骂曹操的祭文,曹丕为何留在曹操的墓里,他难道不怕他老爹气得从棺材里跑出来?” 文世杰笑道:“最后曹操儿子曹丕确实是篡汉了,也许曹丕觉得刘备骂得没错,便留下了罢。” “竟然这么无耻。可是现在我们怎么出去?” 白玉箫看见每座人像都面向着大殿里的那座石棺,石棺下是十级汉白玉石阶。两人对望一眼,慢慢走上前去。 踏上第一级石阶,白玉箫和文世杰只觉石阶下沉,暗道不好。身后有咯吱机关启动响声,两人转身一看,一双斧头向他们脑袋劈来,两人挥动手中链子,将双斧击落在地。 白玉箫细心一看,现典韦石像手中的双斧已不在手里。那地上的双斧难道是他的?他当然知道石俑不可能会动。 文世杰自然也看到,道:“看来每走一级石阶,就会促机关,都会使那些石像向咱们投掷武器。 白玉箫觉得好玩,他感觉自己受到孟钰那乞丐的影响了。想到孟钰,白玉箫便是一阵担心,也不知现在外面什么时辰,天黑了没有,要是那些武林人士中了云罗毒手怎么办。 白玉箫道:“既然是机关,就让我来触它,请文大侠先到石阶下面等待一下。” 文世杰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武功比他高,料机关不会伤得了他,觉得如此是个办法。 白玉箫待文世杰远离石阶,便施展轻功绝技“蜻蜓点水”,眨眼间连踏九级石阶,他能感觉到他的脚每离开一级石阶便有东西尾随而至。 第二十六章 遗骸竟是他 白玉箫潇洒落在石棺上,看着石阶,只见第二级石阶上插着把镔铁大砍刀,第三级石阶上插着把月牙戬,第四级石阶上插着把巨斧,第五级石阶插着把银枪。㈧㈠中『 』文网 白玉箫看一眼便知是那些将军手里的武器。再看第六级石阶上正喷出两团一丈高的熊熊火焰。第七级石阶则消失不见露出一个洞,白玉箫能想象洞底部一定插了满了刀刺,等人踩上石阶便落空下去。 第八级石阶上面,两个被吊在大殿顶部的巨大铁球,正在不停左右摇摆,人若踏在第八级石阶上,只怕要被撞成肉饼。 第九级石阶上则有个铁笼子,那铁笼子只怕有千斤重,人若慢上一步被困在里面,只怕会被困到死为止。 第十级石阶则不停冒出银白色粘稠液体,液体正冒着白烟。白玉箫闻了闻白烟,但觉气味刺鼻。 白玉箫暗暗吃惊,这是水银蒸的气味,若被困在第九级不能立刻脱身,只怕要中毒而死。 他落地一掌击飞石棺盖子,往石棺里看,里面却只有一件衣服罢了。 水银蒸的气味越来越重,白玉箫不敢停留,一跃三丈远,避开了第六级石阶的烈火,落在焦急等待的文世杰旁边。 文世杰急忙问道:“如何?” 白玉箫急道:“快走,这里危险。” 两人急忙往外跑,才踏几步,白玉箫便踏中一块地板,地板下陷,机关启动声响起,石门落下一块千斤巨石,堵住了出路。 这下可好,无路可走,白玉箫和文世杰的心也像这千斤巨石一样下沉。 文世杰急道:“你在棺材里可现了什么?” 白玉箫摇头道:“什么都没有,这里只不过是曹操的一个疑冢。” 文世杰道:“按曹操的性格,就算是疑冢,也会有陪葬品才弄得逼真,而大殿一点贵重物品都没有,相信附近一定有耳室,咱们找找看。” 两人不敢耽搁,因为他们知道水银蒸的厉害,知道这大殿的空气会很快被石阶燃烧的火耗光。 两人急忙按墙壁每一块砖石,因为他们现门的机关应该便是墙上某块砖。但似乎情况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过了半刻钟,他们便开始觉得难受,白玉箫感觉要在几万块砖石上找门的机关,无疑大海捞针。 时间慢慢过去,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人感觉到头晕目眩。 白玉箫忽然大笑三声道:“曹操建了这地宫刚好给咱们用,咱们尸倒有了个落脚处。”他说得那么潇洒,似乎并不畏惧死亡,但谁又知道他很畏惧死亡,只是白玉箫无可奈何罢了。 白玉箫向石棺走去,呼吸难受,眼睛有些迷糊。文世杰看着白玉箫暗道:“这少年英雄都能如此豪气面对死亡,难道我还不如他?”想了想也大笑起来跟在白玉箫后面。 此时两人已准备好面对死亡,空气稀薄,石阶的火也渐渐变小。白玉箫和文世杰慢慢走上石阶,以前他们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如今走在这石阶上却感觉在登万丈高山。 一级,二级,三级,两人每一级都走的那么艰难,这便是缺氧反映。 第四级,第五级,白玉箫和文世杰只感觉这是通向地狱的阶梯。 第六级,火势变得弱小,像白玉箫两人的生命一样脆弱,似乎一阵风便可吹灭。白玉箫可不想死在这石阶上,他大跨步迈过第六级,踏上第七级。但他似乎已忘记第七级已没有石阶,所以他一脚踏上去,整个身子便落入地洞里。 白玉箫这时才想起第七级石阶没有了,第七级地下可是布满刀刺,他不觉叹息自己竟要如此悲惨死去,他等待着落在刀山上。但他等了好久都没有落地,他闻到了酒香,他感觉有人拿水泼他。 白玉箫忍不住骂道:“你奶奶的,你可知道密室里水很宝贵?” 等他睁开眼时,现文世杰正在笑看着他。 白玉箫站起身看了看身子,现一点伤都没有,但觉全身酸疼。 文世杰笑道:“我见你落入那地洞,便觉一个人死在大殿太寂寞了,便也跳下来陪你。没想到第七级石阶的那地洞便是通往另一间密室的通道。” 白玉箫道:“为何我落下去晕倒,你却没事。” 文世杰笑道:“多亏了小兄弟在下面垫着,我跳下来时不小心落在你身上,幸好你内功深厚,这样都毫无伤。” 白玉箫心里不禁怒骂一百句你奶奶的,但脸上还是笑道:“没事就好,我晕了多久?” 文世杰道:“你晕后我便查看这间石室,现这里是藏宝室,附近还有一间藏酒室。所以我拿了坛酒泼你,你这不便醒了。” 白玉箫这才现自己满身酒气,全身湿透。他打量了石室一眼,只见满地金银器皿,珠宝饰,每一件拿出去都足够一年吃喝。 他来到藏酒室现一个角落有一具骨架。 两人来到那骨架前,这付骨架还很完整,文世杰道:“这具骨架,骨骼还没散尽,这人只怕死去不过五年。” 白玉箫喜道:“这么说,他有可能是一个盗墓贼,那我们只要找到盗洞便可以出去了。” 文世杰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也这么想,但我把两间石室都找过了,可惜并没有现什么盗洞。” 白玉箫道:“我们到这密室便一点窒息感都没有,说明有通风处,有通风处便会有出口。” 文世杰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 白玉箫看着这具尸体,皱眉道:“这人是怎么死的。” 文世杰道:“我检查过,他背后脊梁骨有一道痕,应该是生前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 白玉箫往他脊梁骨一看,果然见有一道刀痕。 白玉箫看到他手指骨附近有一块木板,似乎有字,不觉拾起。又开了坛酒,酒香扑鼻,白玉箫可没心情喝酒,他用酒水洗掉木板上的尘土。 只见木板上歪歪扭忸的写着十个血红的字:我是张天泽,马燕飞杀我。 这十个大字可把白玉箫吓了一跳,文世杰看后也不禁震惊。 白玉箫来归云庄前曾听孟钰说过张天泽杀掉了飞贼马燕飞,为何这木板却说马燕飞杀了张天泽? 文世杰不禁叹息道:“我就奇怪,五年前侠肝义胆的“玉面判官”张天泽如今为何要投靠蒙古人。原来归云庄的张天泽乃是飞贼马燕飞所扮。”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文世杰道:“五年前我倒和张天泽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右手 缺根食指。” 白玉箫一看,果然现这具骨架右手指骨少了跟食指。 文世杰又道:“当时他说这右手食指乃是追杀采花贼江伯庸所伤,他那时杀了采花贼江伯庸后,又准备追杀飞贼马燕飞。也许他找到马燕飞时,现马燕飞正在盗这曹操的疑冢,便跟着他进地宫,没想到最后被马燕飞偷袭,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李。” 白玉箫道:“那就是说后来马燕飞冒充张天泽,在江湖上行走,而他得到了这曹操疑冢的宝藏,所以他有财力建起了这归云庄。” 文世杰道:“对,他在这里建归云庄的目的也是怕别人现这是座古墓,他建归云庄后不但没人怀疑这里是藏有宝藏的曹操疑冢,他想取宝藏也是容易得很。” 白玉箫点头道:“所以真的张天泽临死前便留下字,希望有人知道他是被马燕飞所杀,可是他临死前为什么要留下这十个字,难道他能预知马燕飞要假扮他?” 文世杰道:“五年前,张天泽独来独往,一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但鲜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张天泽有一对精钢特制判官笔,江湖上的朋友一见到那对银杆判官笔,便知道持它的人是张天泽,所以很多人便根据判官笔判断是否是张天泽。而一个月前,我来劝他抗元保宋,到归云庄初次见马燕飞时,虽奇怪他变矮了,但看到他手持的一对判官笔,也只能当他是张天泽。” 白玉箫道:“如此说来,张天泽临死前,马燕飞拿走了他的判官笔。所以张天泽便预知马燕飞要假冒他,便留下几个字,希望有正义的人看后能揭穿他。” 文世杰道:“没错。” 白玉箫道:“为什么马燕飞留下这块板呢?” 文世杰想了想道:“也许马燕飞在藏酒室偷袭他成功后,知道他必死无疑,便不再理会他,是以不知张天泽留下字。还有一种可能是马燕飞知道张天泽留下字,但他认为没人能到这地宫里,所以并不在意。” 马燕飞建归云庄肯定要花不少钱,肯定没少到地宫拿财宝,那他岂能没有现张天泽留下字,所以白玉箫选择了最后一个假设。 白玉箫忽然灵光一闪,心里暗道:“张天泽要经常到地宫里取财宝,那岂不是有通往上面归云庄的通道。” 白玉箫道:“马燕飞既然能维持归云庄那么大开支,肯定经常进入这地宫拿财宝,所以一定有走出去的通道。” 文世杰大喜道:“没错!可是那通道会在哪里呢?” 第二十七章 误打误撞 是啊,通道会在哪里,两人在藏宝室和藏酒室里来来回回翻了个遍,别说通道,连老鼠洞都没有。㈧㈠ 中 Δ文』 网 白玉箫道:“难道马燕飞是从大殿那来的。” 文世杰听后,点头道:“或许他知道怎么从大殿来到这间密室。” “就算他知道怎么来也要有入口才行,可我们现这两间密室根本密不投风。” 文世杰道:“风?我们还没弄清楚这里的空气怎么来的。” 白玉箫看了看石室顶部道:“应该也是上面有气孔吧?” 文世杰点头表示赞同。 白玉箫道:“看来我们只有挖地三尺试试看了。” 文世杰笑道:“别说三尺,就算有工具,挖三寸都费劲。” 白玉箫也笑了,这里确实没有挖泥的工具,何况这密室地板铺的是大理石砖,要挖三尺,谈何容易。 文世杰接着道:“虽然我们不能挖,但是敲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是说也许出口在地下的话,敲地板出的声音会不一样?”白玉箫也是眼前一亮。 “没错。” 两人便趴在地上敲每一块大理石板,并仔细倾听。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白玉箫可把地上每块大理石板都敲了个遍,竟是毫无所获。 “我们已经把两间密室都翻了个遍,那出口会在哪呢?”白玉箫脑子琢磨着,眼睛却在扫视石室一切,最终他的眼光落在地上的那堆金银珠宝上。 白玉箫喜道:“或许我们还有一样东西没翻。” 文世杰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金银珠宝下面有出口,可是马燕飞进来容易,出去又如何将这些珠宝堆在出口上。” 白玉箫道:“这我倒没有想过,不过还是先搬开看看。” 两人便伸手将金银珠宝扒开,却是连老鼠洞都没有。 白玉箫灰心丧气道:“看来要死在这里了,但死也要死在钱堆里。”他躺在金银珠宝上,虽感觉有些扎肉,但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文世杰见白玉箫打算放弃,则去藏酒室抱来两坛酒,笑道:“幸好曹操留下了不少好酒,都是窖藏了一千年的杜康,可谓千年佳酿,咱们死前也要好好醉生梦死一场。” 白玉箫接过文世杰递给他的酒坛子,掀开酒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忍不住灌了几口。 这酒似乎会喝上瘾,两人喝完了又去拿,不一会儿地上便酒坛满地,两人也烂醉如泥。 文世杰大笑三声道:“曹操有一句诗说得不错,“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白玉箫虽不知道他忧的是什么,他或许在忧自己的生命,或许在忧归云庄的武林豪杰,又或许在忧宋室江山。 他又何尝不忧,但他忧的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听文世杰说杜康解忧,不禁灌了几口酒,也大笑道:“作这诗的曹操只怕作诗前,也是内心忧虑得很,可惜曹操不在这墓里,不然把他从石棺里拉出来喝两杯,听听他有何忧?” 文世杰笑道:“曹操自然在忧赤壁之战,可惜杜康没有为他解忧。如果让他看到咱们把他藏了那么多年的杜康喝了,不跟咱们急就不错了。”两人笑声不绝。 白玉箫和文世杰躺在金银堆里,头看着石室顶部。白玉箫看到了许多小气孔,不禁叹道:“那些小洞便是气孔吧,要是咱们能像个蜜蜂一样就能出去了。” 文世杰道:“可惜你的玉箫神功没有神奇到让你变成一只蜜蜂。” 白玉箫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觉怒气顿生,忽然跳了起来,聚力于掌,奋力向上一挥,只听嘣的一声,几块石板落了下来,石室顶部竟被白玉箫挥出的掌气击出一个缺口。 文世杰惊得跳起来,身上的酒虫子早已被吓跑。 白玉箫喜道:“天无绝人之路,想不到这石室顶部那么脆弱,我还以为和关押我们的密室一样是钢板做的。” 文世杰道:“也许是马燕飞关押我在那间密室后特意加固了,而这间他却没有。” 白玉箫点头表示赞同。 文世杰看着他道:“小兄弟,刚才的话你请不要往心里去。” 白玉箫笑了笑道:“我刚才喝醉了,可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文世杰听后,心中暗喜,脸上笑道:“小兄弟你身怀绝技,为人侠义,不知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一起抗元保宋。” 白玉箫道:“这口子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出去了再说也不迟,我现在还担心归云庄里的朋友是否中了云罗的毒计。”说完一跃三丈高,跃进了顶部缺口。 文世杰也觉得说这个太早,也跃进缺口,跟在身后。 白玉箫和张天泽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只知道眼前黑漆漆一片,他们便慢慢挪动走着。 白玉箫走在前面,道:“可惜火折子在昨天打斗时丟了。”他走着便觉脚下有东西拦着。 白玉箫用脚试着踏那东西,那东西很平坦。 “难道是石阶?”他连忙踏上几步,果然觉是一级级石阶。 白玉箫笑道:“是向上的石阶,往上便有可能出去,往上便有可能到归云庄。” 文世杰似乎也很高兴:“如此咱们快走,说不定还能赶在云罗的阴谋之前阻止他们。”两人不禁加快脚步。 走了约几百级石阶,白玉箫估摸着也快到归云庄了,甚是高兴。 果然再走几级石阶后,便没有了路。白玉箫向四周摸了摸,能感觉到四壁都是大理石块,再伸手向上一探便摸了个空,在一阵摸索后,白玉箫知道头上有个向上的坑道,应该便是出口,但此时出口已被堵住。 白玉箫垫起脚触到了堵住出口的盖子,用手敲了敲,那盖子出沉闷的声音。 白玉箫惊喜道:“是木头做的。” 是木头做的白玉箫便可一掌击破后出去,但忽然听到盖子那头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玉箫几乎惊呼出声,这是吕文德的声音,只听又有人说道:“我听到有声音从床底传来。” 这自然便是吕文焕的声音,白玉箫心里叹道:“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又和两兄弟碰到了。” 吕文焕道:“可床地下什么都没有。” 听话声,吕文焕似乎和白玉箫不过一块木板之隔。 白玉箫心里暗想:“如此说,我现在的位置在床的底下。“ 吕文德道:“难不成地板下有人?” 接着便有敲木头的声音传来,这次可不是白玉箫敲的,而是吕文焕敲的。 只听吕文焕惊道:“这块地板下面好像是空的,咱们打开看看。” 接着上面便传来移动东西的声音,白玉箫知道他们正在移动的是床。 白玉箫和文世杰急忙退后几丈远,做好准备,等吕氏兄弟一打开木盖子,下到地道来,便出手制住两人。 只听“啪”的一声,木板破裂开来,出口传来吕文德的声音:“大哥,有条地道,但是太黑,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但说不定张天泽便将财宝藏在里面。” 接着出口便有火光亮起,白玉箫和文世杰躲在的地方,吕氏兄弟在出口根本看不见。 吕文焕道:“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刚才的声音是谁弄出来的。” 吕文德道:“没错,难道张天泽把他的藏宝之处告诉过别人?” 吕文焕笑道:“来了归云庄几天,也没现什么厉害角色。再说几个时辰以前,各路武林豪杰都被云罗郡主用迷药迷倒了。张天泽就算告诉了别人,想那人武功也没什么可怕的,你下去看看。” 吕文德道:“为什么是我下去,难道你下去不行?” 吕文焕怒道:“我可是你大哥!” “大哥又如何,我还是你弟弟呢?” “好你个吕文德,我看你小时候没被我打够,皮痒!” “那你现在还想怎么着?” 不一会儿,出口便传来打斗的声。白玉箫一听武林各路豪杰都只是被药弄晕,一颗紧张的心也就放松了。再想吕氏兄弟都会使大力金刚掌,两人打起来只怕如龙争虎斗般,白玉箫想想都觉得肯定打得很精彩,但又想两人毕竟是兄弟,肯定只是闹着玩罢了。 只听出口传来一声惨呼,吕文德惨叫道:“你竟下如此毒手,我跟你拼了!” 白玉箫暗叹:“想不到两兄弟竟为如此小事而下重手,真如昨天他们所讲,如果有必要,他们两兄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方。” 打斗声还在继续,只听出口又传来一声惨呼,吕文德笑道:“你也中了我一掌,今天你我都休想出这门了。” 吕文焕道:“想不到咱们兄弟在一起多年,有一天竟会死在对方掌下。” 白玉箫和文世杰等了很久,见上面都没有动静,便慢慢走近出口,他感觉到上面实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便一跃而起。 破裂的瓷器,断裂的桌子,这本是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如今却被糟蹋的乱七八糟。白玉箫一跃出洞口,便看到一片狼籍景象,而吕氏兄弟正躺在离出口不远的地上,动也不动,可以想象他们刚才打斗之激烈。 第二十八章 又见吕氏兄弟 此时文世杰也跟了上来,皱眉道:“这两个人真的死了吗?” 白玉箫道:“应该死了吧。㈧┡ ㈠中文『『网”他俯身从地上拾起两片瓷器裂片,手一挥,瓷器的裂片便像脱弦的箭,袭向躺在地板上的吕氏兄弟。但瓷器裂片最后并没有击中吕氏兄弟的身体部位,而是嵌入距吕氏兄弟头部半寸的地板上。 白玉箫道:“难道他们真的死了?”原来白玉箫刚才掷的那两片瓷器碎片,是在试探吕氏兄弟是否诈死。 文世杰道:“这两兄弟真的同归于尽?”他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他们俩个有没有死,我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走上去,想伸手去探吕文焕脉搏。 忽然吕文焕起身拍出一掌,直袭白玉箫面门,白玉箫似早有准备,一只手闪电般扣住他突然袭来的一掌。 吕文焕但觉被扣住的手动弹不得。 躺在一旁的吕文德也突然起身挥出一掌,击向白玉箫后背,但文世杰也早有准备,他舞动身上的长链,挥向吕文德的手,吕文德拍出的手立即被链子套住,文世杰再一扯,吕文德笨重的身子被拖飞一丈远。 吕文焕虽被制住一只手,但另一支手也没闲着,并掌切向白玉箫的颈部,白玉箫又探出另一只手,扣住吕文焕的手,吕文焕被扣两手顿时无计可施,文世杰则快出手点住了他俩的全身穴道。 吕氏兄弟见到眼前的是白玉箫和文世杰,惊道:“想不到,半天不见,你们竟从石室逃了出来!”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怎么,距咱们上次分开才过半天?我还以为过了半年了。”他想了想,也确实现没过多久,也许他与吕氏兄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情吧。 白玉箫又道:“你们刚才真的不知道在地道里的是我们两个?” 吕氏兄弟惨笑道:“我们两个还以为你们被关在那石室里呢,如果知道是你俩,我兄弟俩早就逃之遥遥了,又怎么会在小兄弟面前弄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白玉箫也觉得在理,看来那次云罗走后便在也没有回去看他们。 白玉箫问道:“你们的计谋真的已得逞?” 吕文德道:“云罗郡主改变了计划,她本想毒死在归云庄的所有武林人士,但她想要这些武林人士的武功招式,所以便用迷药弄晕他们,并把他们关到归云庄密牢里。” 想不到云罗这么喜欢武功。 怪不得在元帅府的密室,白玉箫看到那么多武功的书籍。而在武林宴席上,云罗会使天山派穿云指,全真剑法。想必她曾抓了不少武功高手,逼他们写出武功招式。 白玉箫道:“那你们俩为何在这里?” 吕文焕道:“这里便是张天泽的卧室,郡主叫我俩搜查归云庄,找出张天泽的钱财所在。” 马燕飞找到了曹操疑冢的财宝,所以才能挥霍无度,而归云庄在江湖上是个有名的奢靡,云罗叫人找出他的财宝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们还把马燕飞当作张天泽,白玉箫不觉好笑,但是他又想,现在这世上除了他和文世杰,谁还知道那个秘密呢?或许等救出武林人士后,文世杰会找个机会给这个正义的侠士正名。 文世杰问道:“归云庄的密牢在哪?” 吕文德道:“就在前院,郡主现在正一个一个的逼他们演练武功招式。” 白玉箫道:“你们两个现在带我们去。” 吕氏兄弟轻笑道:“我们虽然很想带你们去,但外面全都布满了元兵,如果你们不想出去便被看出来,最好把链子弄得隐蔽些。” 白玉箫不禁轻笑道:“差点大意。” 文世杰道:“这些链子的钥匙在何人手上。” 吕文焕道:“自然在云罗郡主手上。” 白玉箫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只好让你们两个在前面走了。” 白玉箫解开了两人下半身的穴道,道:“你们现在只能走路,上半身却不能动,你们走在前面,应付那些元兵,但我两便在你身后不过一尺之处,如果你们两个耍什么小心机,我会挥手间将你俩兄弟毙于掌下,如果你们想像无为大师一样。” 吕氏兄弟听完他的话,身体身体打了个冷颤,他们自然知道无为死在他们手上有多惨。 吕文德谗笑道:“小兄弟放心,我们保证不动小心思,看到元兵便说你俩原是张天泽的心腹,我俩奉郡主的令带你俩去找张天泽的财宝。”白玉箫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还是正午,白玉箫没想到与孟钰分别就在昨天,生了太多事,使他感到像是过了好几个月。 走在曲折回旋的长廊上,昨天马燕飞带着他们观赏花园,假山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但如今却物是人非。马燕飞死了,孟钰与鸳鸯双侠现在不知情况如何,后院也多了许多元兵。 白玉箫看着许多来往的元兵,心想:“必云罗郡主将那些驻扎在山下的一千元兵都派到了归云庄里,如果要救出那些人确实难度不小。” 忽然一队元兵迎面向两人走来。走在前面的侍卫长恭手道:“两位大人身后的是什么人?” 吕氏兄弟吃了一惊,白玉箫和文世杰在身后秘密出手,扣住两人的手。 吕氏兄弟笑了笑,吕文焕道:“我俩奉郡主的命带归云庄的两个管家去找张天泽藏起来的财宝。” 那侍卫长道:“既然郡主有此令,为何不通知我们停止查找,还让我们再找仔细些?” 吕氏兄弟又笑了笑,吕文德道:“郡主还没有确定,所以叫我俩先带着这两个去确认一下,看他俩有没有说谎。” 侍卫长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找到张天泽财宝的功劳非二位大人莫属,不知二位大人可有要兄弟效劳的地方?” 吕文焕道:“郡主叫我俩带着他们两个秘密查看,不许声张,所以你和后面几个兄弟最好还是莫要声张的好。” 侍卫长一听,脸色刷的变白,扭头向一边看,一边道:“兄弟们看到了什么?” 后面几个元兵齐声道:“什么都没有!” 然后侍卫长便带着几个元兵逃命似的走开。 文世杰笑道:“看来那云罗郡主是个厉害角色。” 吕氏兄弟惨笑道:“厉不厉害等下你们到校武场上便能看到了。”吕氏兄弟似乎可以想象到,如果云罗郡主知道他俩带着白玉箫和文世杰去找那些武林人士,会是什么下场。 吕氏兄弟带着白玉箫和文世杰,经过了几道元兵的盘查,都被吕氏兄弟用同样的方法一一挡去。 他们很快回到了前院,前院有个宽敞的校武场。白玉箫在快到校武场时,寻了个偏僻角落,点了吕氏兄弟的晕穴,并将他俩拖到秘密角落。 白玉箫和文世杰身子一跃,跃到屋瓦上,寻了个隐蔽的视角,往校武场看去。 校武场此时已被元兵密密麻麻的守得水泄不通。校武场中间有座高台,高台上,有一遮阳伞。伞下有一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坐在高软垫椅子上看着台下的人,那不是云罗是谁。在她两旁各有一画师也看着台下的人舞刀弄枪,手里的笔在身前桌子上的纸不停抖动,白玉箫知道他们在画台下的人武功招式。 台下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挥舞着刀,那刀看起来很厚重,约摸百八十斤,刀在阳光下散着金光,使人不能直视。再看那中年男子,约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体格强悍,壮似猛虎。但此刻大汉挥刀软绵绵毫无力道,使得他使的刀法看似精妙,又显得甚是平常。 文世杰奇道:“洛阳金刀门掌门刘大虎的刀法为何如此不严密。” 白玉箫惊道:“他便是洛阳金刀门掌门刘大虎!”他竟想不到一派掌门连刀都使不好。 文世杰道:“没错,我十年前与他喝过酒,见过他那把大金刀。” 云罗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不耐烦,手一挥,旁边两位画师停住手中的笔。台下的一队元兵早已等待着,见云罗挥手,上前押着那舞刀的洛阳金刀门掌门刘大虎便走,那洛阳金刀门掌门刘大虎似无反抗之力,只见他拼命挣扎也无用,元兵将刘大虎绑在不远处立起的一桩十字架上。 文世杰奇道:“那两个元兵竟能拖走刘大虎。”他自然知道刘大虎的五虎断门刀法,犀利非凡,一身功力更是深厚,可空手将人活生生撕成两半,今天为何如此无力。 白玉箫想了想道:“也许是云罗只想看他们使出武功招式,又怕他们反抗。便给他们吃了某种药物,使他们的功力使不出来,如未习过武功一般。” 云罗拿过一个元兵递来的弓箭,搭弓拉箭射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刘大虎,箭像长了眼睛一样射在大汉右手掌上,刘大虎惨叫不停,云罗柳眉一皱,怒道:“吵死了!”又取过一支箭搭弓射出,刘大虎惨呼一声便不再叫,因为那支箭射进了他的嘴巴,箭头从他后脑勺穿出。 在场的元兵呼声大作,云罗得意非常,将弓递于旁边的士兵,又坐回椅子上。 白玉箫和文世杰躲在隐蔽处看,不禁后背凉,掌心出汗。他们终于知道吕氏兄弟和那些元兵为何如此畏惧这个郡主。 第二十九章 校武场上 元兵解下刘大虎的尸体并拖走,又有一男子被从西北角拖了出来,拖到台下。┡㈧ ㈠中 『文Δ网 白玉箫远观那人身材修长,一身道袍,须斑白,约摸五十多岁年纪。 云罗轻轻一笑,问道:“你便是龙门派仪阳子?” 那男子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 云罗道:“听说几十年前,全真教的武功独步天下,全真七子皆是武林精英翘楚,开派祖师王重阳和他师弟周伯通更是五绝之。虽然全真派四分五裂,门人四散,但全真武功却四处开花,龙门派想必也继承了不少绝妙的武功。” 仪阳子面有愧色道:“我龙门派原来虽属全真派一支,却实没有完全继承全真派武功。” 云罗纤纤玉手一挥,台下便有元兵递过一柄剑给仪阳子。 云罗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如今我给你一条活命机会。只要你使一遍同归剑法便饶你一只左手,使一遍沧澜剑法便饶你一条右手,使一遍昊天掌法便饶你一只右脚,使一遍金雁功饶你一条左脚,写出全真心法便饶你不死。” 仪阳子惊道:“你怎知如此多的全真武功。” 云罗道:“我当然已将全真派武功打听清楚,你想活命便按照我说的做便是。” 仪阳子叹道:“可惜我龙门派只继承了入门的全真剑法,再高深的同归剑法,沧澜剑法都随着全真派而逝去。” 云罗眉头一皱,怒道:“道长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都使不出来,我只好将你五马分尸!” 仪阳子无计可施,叹了口气,便挥动手中长剑。只见他手中的剑忽而朝天一刺,忽而平胸一挥,忽而凌空一斩,剑招虽少了劲道,但还是可以看出剑法精妙无比。 白玉箫看后但觉十分熟悉。 待仪阳子做完收剑式,云罗鼓掌笑道:“道长好剑法,不知使的是哪门武功?” 仪阳子道:“此便是同归剑法。” 云罗冷笑道:“好个同归剑法。”她身姿一摆,轻盈落下两丈高的台,落到仪阳子身旁。 一摆手,一元兵递上一把剑,云罗拔剑出鞘便挥,她的身姿当真是灵动无比,剑在她手中犹如一条白色丝巾。 但让白玉箫和文世杰惊讶的,并不是她的剑法高绝,而是她正使着仪阳子刚使过的剑法。 仪阳子大吃一惊,也许连他也没想到。 云罗收剑停手,道:“你竟然用全真剑法糊弄我,只可惜你不知道我便会全真剑法。” 仪阳子惊道:“你是如何学会我派剑法?” 云罗冷笑道:“如何学会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骗我没有好果子吃,按照刚才约定你这便算使不出来,我削你左手。” 云罗持剑的手一挥,便有一道银光在半空闪过,仪阳子随之便是一声惨叫,他的左手已被齐肩砍下。 血不断从断臂中流出,仪阳子惨呼不止。云罗一摆手道:“拉他下去止血包扎再带回来。” 两个元兵便拖着仪阳子往西北角而去。 不一会儿又带来了一个光头和尚,约摸六十多岁,一脸慈祥和睦,白玉箫知道此人也许便是少林无相方丈。 云罗已坐回台上高软垫椅,看到那和尚便道:“你便是无相方丈。” 那和尚念了句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便是。” 云罗道:“江湖上的人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我很好奇你们少林寺都有些什么武功?” 无相方丈道:“我少林武功虽繁众多样,但都不过是些砍柴挑水,强身健体的庄稼把式罢了。” 云罗轻笑道:“无相方丈过谦了,当年达摩祖师为了使少林僧人能强身健体,便教他们武功,而达摩教的这些强身健体用的武功,初始虽简单,但经过历代少林大智慧高僧演化后,便有了今天闻名天下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而这少林七十二绝技,更是拳脚掌指样样俱全,刀枪棍棒样样皆通,谁能学会其中一绝,便是当今武林高手,现在方丈又何必妄自菲薄。” 最后一句话白玉箫自是赞同,想吕氏兄弟学会了少林正宗大力金刚掌后,便横行江湖,肆无忌惮。 那无相方丈念了句佛号道:“郡主对我少林武功如此了解,甚过老衲,令老衲佩服佩服。” 云罗道:“我也不和你罗嗦,你们少林既有七十二绝技,你就使出来,我若满意,便送你回少林。大元皇帝统一天下后,少不了给你们建些寺庙,添些香油钱。” 无相不禁笑道:“我少林七十二绝技,虽有些名气,但郡主也应该知道我少林寺从不收女弟子。” 云罗道:“废话,这还用你说,我又不是去少林当尼姑。” 无相轻笑道:“我少林既不收女弟子,武功自然属刚筋力猛的武功,只怕郡主学会后挥不出武功的功效。” 白玉箫和文世杰一听,不禁要笑出声,尽量抿住嘴忍住,但肚子仍不住颤动。 云罗脸现红晕,道:“谁说我想学少林武功,我只不过久慕盛名,想见识一下,方丈既然如此小气,我不看也罢,不过听说少林至宝易经经,却是一本至高内功心法。” 无相方丈听云罗提到少林至宝易筋经,脸色大变,但又笑道:“易筋经不过是少林一本普通修研的经书罢了,岂会是什么内功心法,郡主不要听信流言。” 云罗郡主笑道:“是不是你自己应该心里清楚,你若不把易筋经交给我,我便叫人放把火把少林寺烧了。” 无相方丈无奈叹了口气道:“那易筋经此时正放在少林寺藏经阁里,如郡主想要来一阅,我回少林后便与众位师兄弟商量一下,或许会答应。” 云罗道:“你这和尚,真是有趣,你以为我没拿到经书会放了你?你亲手修书一封,我既派人送去少林寺。你便在信中告诉寺里的和尚,如果交出经书我会礼送你和其它几十个小沙尼回去,如果不交出,我不但要杀你,以后还会毁你少林,那时经书还是得交出来。” 白玉箫一听,心里不禁暗道:“怪不得无为无悔会对云罗如此言听计从,想必云罗亦曾如此威胁过他们。” 无相方丈听郡主的话便哑口不语。 云罗道:“那就麻烦请方丈下去书信一封。” 她手一摆,两个元兵拖着无相往西北角而去。 白玉箫心中一想,低声对文世杰道:“咱们不如去西北角看看,说不定密室就在那里。” 文世杰点头表示同意,两人轻身一跃,寻了隐蔽处走,不一会儿便来到西北角,一条窄道与将校武场与一间门口相连。 白玉箫与文世杰俯身于墙檐上,往那门口一看,只见守卫重重,无相方丈正被两个元兵往门里拖。 不一会儿便有四个元兵带出一男一女,白玉箫几乎欲呼出声来,那不是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是谁。 此时白洪和蓝英全身伤痕累累,几乎连站的力气的没有,毫无反抗的被元兵拖着走。 白玉箫想出手相救,但觉守卫重重,却不知如何是好。 鸳鸯双侠已被拖到校武场,两人无奈,又返回那隐蔽角落,静观其变。 云罗看着躺在地上的白洪和蓝英夫妇,道:“一百鞭子的滋味如何?” 白洪怒道:“不过是在挠痒痒罢了,有本事再来三百鞭子。” 文世杰叹道:“不愧是条汉子。” 白玉箫也心生敬佩之意。 云罗笑道:“我也想再给你俩三百鞭子,但我可不想再等。今天便是你俩的死期,我看谁还能来救你俩夫妇。” 白洪看着蓝英道:“只要我和英妹妹在一起,死有何惧。” 蓝英也看着白洪道:“只可惜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没有为洪哥生个一儿半女。” 白洪温柔道:“有你相伴,此生足矣。” 站在一旁的云罗脸色一沉,不耐烦道:“你们两个也够了,你们既打算做个生死鸳鸯,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她手一摆,一个元兵给她递上一把剑,云罗拿剑向白洪和蓝英掷去,剑不偏不远,正好插进两人之间的石板上。 云罗道:“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只要你们拿剑杀了对方,我便饶了活的那个一条命,并为她治伤。” 白玉箫听了云罗的话不禁咬牙切齿,要他们两人中一个杀掉另一个,就算有一人活着,只怕也生不如死。 文世杰把拳头捏得“咯咯”响,皱眉道:“好残忍的女子,我若有机会,定取了她的性命。” 白玉箫听他如此说,竟心中害怕起来,他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云罗被杀吗? 再看白洪和蓝英听了云罗的话后,都相视一笑。 白洪温柔道:“英妹妹,你拿剑杀了我好好活下去。” 蓝英温柔道:“洪哥你杀了我,你好好活下去。” 白洪急道:“英妹妹,你听话,拿剑杀了我,好好活下去。” 蓝英泪流满面道:“不,让我亲手杀了你,你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白洪急道:“英妹妹,听话,不要任性。” 台上的云罗柳眉一皱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商量好没有,到底谁去死?” 第三十章 出手相救 白洪温柔的看着蓝英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一起死。㈧㈠Δ』中文网” 蓝英含情默默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先来。”白洪撑起身子拔起插在地上的那把剑,手一翻转,便挥剑往脖子抹去,蓝英含笑看着他。 只听“当”的两声,白洪手中的剑被东西击成两段,白洪手中的断剑也不禁脱手落地。 云罗笑道:“你们必须杀死对方才行,自杀死可不算数。” 白洪惊奇的看着她道:“这剑是你击断的。” 云罗轻笑道:“没错,可浪费了我一颗珍珠。” 白洪脸更吃惊,看着地上的两颗珍珠,眼睛睁的跟牛眼那么大。 蓝英低声道:“你怎么了?” 白洪摇了摇头,急忙用手指将一颗珍珠抓在手里,眼睛不时向四周望去。 云罗道:“看来你是不相信那剑是我用珍珠击断的罗。” 白洪忽然笑道:“哈哈,是又如何,你只不过想让我夫妻二人自相残杀才出手罢了,倒还不如现在让我死了痛快!” 云罗轻笑道:“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如此恩爱,我又不忍心杀你们了。”玉手一挥,便有元兵把他们两个拖了下去。 云罗也向四周看了眼,白玉箫和文世杰急忙低下头去。 文世杰细声道:“难道刚才你出手被她现了?” 白玉箫道:“我刚才用珍珠打的是白洪手关节上,并没有出多大声响,何况白洪把其中一颗珠子捡走,应该不会被现才对。” 就在两人低头说话间,校武场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是那么的熟悉,白玉箫和文世杰身子一震,两人齐抬起头,往校武场上看去。 只见一个男子约三十多岁,头蓬松,衣衫滥褛,脸虽脏兮兮却难遮掩住他英俊的面容,那不是丐帮帮主孟钰是谁。 白玉箫看到他,脸上不禁露出笑意,也许是被孟钰的乐观精神所感染。 云罗问道:“你便是丐帮帮主孟钰?” “没错,就是本乞丐我。”孟钰脸上笑意不减。 云罗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号称有十万之众,为何不好好讨饭,参加什么抗元保宋。” 孟钰笑道:“就是因为你们动战争,导致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忍饥挨饿,露宿街头。怎又怪我们这些乞丐抗元保宋来着。” 云罗柳眉紧锁,又舒展开来,轻笑道:“没想到孟帮主如此能说会倒。但是现在你落在我手里,我可不想和你废话。” 孟钰笑道:“废话少说我喜欢,要杀要刮你随便。” 云罗道:“只要你叫聚在江南的十万丐帮帮众停止抗击元军,我便放了你,如何?” 这似乎是个活命的机会,孟钰笑了笑道:“可惜可惜,可惜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帮主罢了。” 云罗奇道:“那丐帮现在谁说了算?” ”前任帮主,黄蓉女侠。” 云罗面露怒色,冷冷道:“你耍我,谁不知道黄蓉已死多年。” 孟钰笑道:“她人虽死了,可她的遗志尚存。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不久前还警告十万帮众不要跟元军打架斗殴,他们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不如你去黄蓉坟前,给她烧柱香,叫她给十万帮众托个梦,叫他们都散了,好好做乞丐。” 说完连在场元兵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罗也轻轻一笑道:“孟帮主实在幽默。既然你不能号令那十万帮众,那你的命对我来说便没有什么价值。”玉手又是一挥,元兵把他拖向那十字架。 白玉箫眉头紧皱,他知道云罗要用箭将孟钰射死。 果然元兵将孟钰四肢绑在木架上,云罗便拿过元兵递来的弓与箭。拉弓搭箭,云罗将箭头对准孟钰的胸口要害。 孟钰仍笑嘻嘻的看着云罗道:“小姑娘快射,不然我逃出去后便叫白玉箫打你屁股。” 白玉箫知道云罗射箭精准,箭若射出,孟钰岂能有命,不禁紧张的要冲出去。 云罗忽然身子一转,一支箭射了出去,可这箭并不是射向孟钰,而是射向白玉箫。 白玉箫身子还未站起,见一支箭向他头射来,急忙将头一歪,艰险避开了来箭。还想再缩回瓦檐里,只听云罗郎声道:“躲躲藏藏算啥好汉,既然来了不如出来一见。” 白玉箫向文世杰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出去,自己身子一掠,飞出几丈远,落在高台下。 云罗眼睛看着他,脸上露出惊喜,又露出怒意。 孟钰见是白玉箫道:“你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白玉箫把身上的链子抖得“叮当”响,道:“我这两天并没有离开归云庄,只不过被美丽的云罗郡主关在归云庄的石室里。” 孟钰明白道:“看来后面你又逃出来了。” 白玉箫道:“没错,而且过程也惊险有趣的很,等救你出去,咱们找个酒馆喝两杯我再告诉你。” 孟钰笑了笑道:“一边听惊险的故事,一边喝着酒,那当然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只可惜只怕你也跑不了了。”他眼睛向四周望了望。 这校武场四周共有五百多个元兵,足够他喝一壶的,白玉箫心里自然清楚。 云罗笑道:“想不到你还能逃出那密室,对于你怎么逃出来的我也很好奇,可是你得先让我抓住才行。” 她用蒙古语一声大喝,四周的五百个元兵便如潮水般向白玉箫杀来。 白玉箫待元兵靠近,便挥动手中长链,链子飞舞起来如一根根直棒,将靠近的元兵扫倒在地。 链子扫过之处,元兵倒下一片,渐渐元兵便有五六十人在地上打滚哀嚎,其它元兵也不敢靠得太近,围而不攻。 孟钰看了,笑道:“要不是你亲口告诉我你身上的链子是被人弄上去的,我可会认为这是你的宝贝武器。” 云罗一惊见元兵奈何不住白玉箫,从身上掏出个小鼓,拍得“嘣嘣”响,白玉箫应声痛苦狂叫起来,俯身倒地不住打滚。 围着的元兵见机冲了上去,举刀便要砍下去。躲在瓦檐暗处的文世杰大吃一惊,欲出去救白玉箫。忽听鼓声停止,云罗用蒙古语一声大喝,那些元兵又将刀架在白玉箫脖子上,文世杰见此情况不禁又缩了回去。 白玉箫苦笑道:“为什么不杀我?” 云罗冷冷道:“我还没听你说怎么逃出来的呢?” 白玉箫惨笑道:“那是一段离奇的经历,但我刚被你折腾一番,现在可没办法给你讲故事。” 云罗柳眉一挑,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便回牢里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你舒服了再说。” 她身子一跃,落在白玉箫身旁,俯身连点白玉箫手足上的穴道,并从身上掏出个精美的瓶子,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递于他。 白玉箫笑道:“你是不是嫌我身上的虫子不够多不够厉害,现在还打算往我肚子里喂虫子?” 云罗冷冷道:“放心,这药只不过使你身上功力挥不出罢了。” 白玉箫想起洛阳金刀门掌门刘大虎,龙门派仪阳子等人都虚弱无力,宛如未练过武一般,看来他们都服下了这药。 白玉箫想了想便接过药咽了下去。 云罗见他服下,便对元兵道:“今天累了,将这两人带下去。” 白玉箫吃了那药后,立即感到全身无力,甚至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和孟钰被几个元兵架到附近的密牢里。 密牢很是黑暗,但是却非常宽大,密牢关满了人,自然都是那些武林人士。 孟钰和白玉箫被关到一间铁牢,当然铁牢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伤痕累累的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缺了条胳膊的龙门派掌门仪阳子,静静打坐的少林寺无相方丈。 这几人看到白玉箫都大吃一惊,但白洪却似乎没有多大惊色。 白洪道:“打在我手上的珠子是你的吧。”他摊开一只手,露出一粒珍珠。这自然便是白玉箫在元帅府的密室里拿到的那一粒。 白玉箫道:“云罗应该就是在那时现了我的藏身之处。” 孟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悠哉道:“何苦呢,现在好了,连自己都搭进来了。” 白玉箫道:“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刚才要不是我出现,只怕你便要被一箭穿心了” “又如何,还不是等死,不过又多了一个等死鬼罢了。” 白玉箫细声道:“放心,文大侠现在就藏在附近隐蔽处,相信到夜黑时分他便会来救我们。” 几人同时惊呼:“文大侠!” 白玉箫便把他去归云庄后院的楼阁碰到云罗等六人说起,直说道他在瓦檐上现身救孟钰。当然他省略了自己练习玉箫神功的那一段。 几人听后但觉离奇得很,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无相方丈叹息道:“可惜两位师弟误入歧途,但最后还是没有抛弃一颗向佛之心。” 仪阳子叹道:“想不到归云庄的英雄会竟是张天泽的一个阴谋。” 白洪道:“玉箫兄弟不是说过,张天泽早已死在曹操疑冢里,这几年在江湖行走的是假冒他的马燕飞。” 仪阳子尴尬笑了笑:“不错。” 孟钰也叹道:“想不到归云庄是建在曹操疑冢上面。” 蓝英喃喃道:“我们不能恢复功力,文大侠闯得进来又如何带走这牢里的上千个人。” 第三十一章 饮酒聊天 几个人在沉思中,白玉箫试着运了运气,但觉身上功力竟完全消失了一般,他也感叹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忽听外面打斗声响起,把一干人等都惊回了神,白玉箫道:“难道是文大侠来了?”但很快打斗声便又停止。㈧』㈠中┡ 』文网 好一会儿,牢里燃起数支火把,把黑暗的大牢照得亮如白昼,牢门方向,云罗带着吕氏兄弟走了进来,来到关押白玉箫的牢房前,众人看到云罗都怒目圆睁。 “是不是在引颈期待文世杰来救你们,可惜我早已有了埋伏,要不是他跑得快,可就要进来陪你们了。” 白玉箫道:“你还是那么有心机。” 云罗看着他,轻笑道:“你也这么觉得?别人都说我是女诸葛。” 孟钰笑道:“诸葛亮可没你厉害,你被称作女赛诸葛才实至名归。” “孟帮主都如此说,看来我这女诸葛这个称号是推不去的了。” 孟钰冷哼一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睡觉,不再说话。 云罗看着白玉箫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要不要出去和我喝几杯酒。” 白玉箫心里一惊,又笑道:“陪郡主这样的美女喝酒,我自是求之不得。” 月如弯钩,湖水倒映着月色。 白玉箫与云罗坐在归云庄人工湖的湖心亭上饮酒,石桌摆了几样小菜。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却只是不停喝酒。 云罗突然轻轻一笑道:“你不打算和我聊聊天?” 白玉箫道:“你这快要杀我的人,和我这快要被杀死的人有什么好聊。” 云罗笑道:“我在酒里下了毒药。” 白玉箫一惊,但是又笑了笑:“酒你也喝了。” 云罗道:“可我在酒杯里抹上了毒。” 白玉箫一声长叹:“死就死吧,可惜母亲交代的事情却没有办好。” “你从塞外来中原是为了办什么事?”云罗不禁感到好奇,她好奇江湖事,自然也听说过玉箫山庄的传闻。 “找一个人。”白玉箫并不打算告诉她要找什么人。 云罗看着他,似乎能看见他心里想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 白玉箫道:“你可不可以说说关于你那黑衣人师父的一些事情。” “我想我知道的,那天晚上我都告诉过你了。” 白玉箫一听,脸色深沉,不再说话,又自饮自酌起来。 云罗举头望了望天上的月色,道:“可惜今晚月亮并不圆满。” 白玉箫道:“我相信你的计划也会和今天的月色一样有缺陷。” 云罗柳眉一弯,道:“我的计划会有什么缺陷,你们现在已是阶下之囚,谁能救你们。” “上天不负好人,相信会有正义之士破坏你的阴谋。” 云罗嘴角一扬,柳眉舒展,轻笑道:“既是如此,我明天便杀了你们,便是有什么正义之士,也只不过来替你们收尸,不过你放心,咱们也算相识一场,我会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你葬了。” 白玉箫叹了口气,饮了杯酒道:“看来我得多吃多喝,不然明天便要做饿死鬼了。” 云罗笑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倒可以饶了你。” “饶了我?是不是又要我送什么东西?” 云罗笑道:“你说的没错。江北中原武林现在可以说已被消灭,我想你去给江南武林送件东西。” 白玉箫惊声道:“屠龙刀?” “你果然聪明。” “你打算让江南武林也自相残杀,你便获鱼翁之利。” “没错。” 白玉箫想了想道:“如果我答应了你,你会把我身上的毒虫取出来吗?” 云罗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你武功那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如果取出你体内的毒虫,你就杀了我怎么办。” “那就算了,与其活着受你控制,不如死去一了百了。” 云罗笑道:“就算你不帮我送刀,我也不会杀你。” “为何。” “因为你身上那毒虫每天都在吸你的血,它每天都在长大,也许会有一天,在你体内乱窜,如果它钻进你的脑子里,你猜你会怎么样?” 白玉箫急道:“会怎么样?” “你会疯,你会变得失去理智,你会见人就杀,但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会亲手杀了他们。” “你指的他们是什么人。”白玉箫感觉毛骨耸然。 “自然就是那些平民百姓,我会把你送去江南,那时江南武林正义之士会对你恨之入骨,我现在想想都很期待看到你疯的那一天。”云罗脸上显出诡异的笑容。 白玉箫心里一惊,脸色白,他知道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少女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却想不到竟是恶毒到如此令人指。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我多喝两杯,明天便自杀。” “你要自杀我自然是拦不住,只好在这里敬你几杯。” 两人干了几杯后,云罗见白玉箫又不说话,想了想笑道:“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在那石室里逃出来呢。” 白玉箫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道:“看在今晚你请我喝酒的份上,我就给你说说。” 他便向云罗说了他逃出密室,现曹操疑冢,直到在校武场出现的经过。 听他说完,云罗不禁柳眉紧皱:“你是说吕氏兄弟知道那条通往曹操疑冢的通道?” 白玉箫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知道那条通道入口在马燕飞的房间。 “哈哈,想不到吕氏兄弟原来对你也是阳奉阴违。”白玉箫笑得很得意,似乎大仇得报。 云罗则气红了脸,叫来元兵去找吕氏兄弟,过了大半会儿才有元兵来报道:“全庄找遍,没有找到。” 白玉箫笑道:“也许他俩现在正用麻袋在墓室装着金银珠宝,往山下跑呢!” 云罗怒极,急忙派人封锁归云庄,又召集百名元兵,押着白玉箫奔马燕飞卧房而去。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马燕飞的卧室,云罗看着那出口,对元兵喝令道:“你们下去十个人,把那两个人找出来。” 十个元兵得令,鱼贯走进那地道。白玉箫笑道:“你信不信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 云罗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说吕氏兄弟会反抗?” “我想吕氏兄弟知道你的厉害,所以他们如果还在里面一定会鱼死网破。” 云罗冷冷道:“如果等一会儿,没人出来,我就封死这洞口,闷死他们两个后我再挖开这条地道。” 过了一会儿,地洞里走出两个元兵,他俩低着头恭手道:“郡主,那两个人并未在下面。”,两人声音雄壮,头盔遮住他俩面容。 “那其它人呢?” “其它人还在四处查找。” 云罗怒道:“想不到还是让他俩跑了。” 白玉箫看着那两个元兵笑而不语。 云罗留下些元兵在洞口看守,又叫上十几个元兵,押着白玉箫走进了通道。 此时地道上都点亮了灯,白玉箫可以看到一级级大理石阶。 一行人走了一会儿,便又看到一往下的洞口,那便是白玉箫挥掌击出的缺口,此时缺口已架有副梯子直达地下石室。 一行人顺着梯子落在石室里,可眼前哪有其它元兵,再看地上金银器皿,珠宝玉石堆积在地上,旁边还有两个胀鼓鼓的麻袋。 云罗问刚才出去的那两个元兵道:“其它人在哪?” 那两个元兵身子一抖,一个元兵出手在云罗身上点了她的穴道,使她不能动弹。另一个元兵拔出腰刀,砍向身旁十几个元兵,那十几个元兵竟是毫无提防,眨眼间便被砍倒在地。 云罗惊呆住了:“你们两个难道是吕氏兄弟?” “郡主难道现在才看出来吗?”那两个元兵脱下盔甲,露出面容,不是吕氏兄弟是谁。 云罗冷笑道:“看来平日我太小看你们两兄弟了。” 吕文焕笑道:“郡主一直当我两兄弟是笨蛋,所以才会连我两的声音是装出来的都听不出来。” 吕文德道:“的确,看来我两在郡主心里是那么不起眼。可是我很好奇小兄弟为啥在上面不拆穿我二人。” 云罗眉头一皱,看着白玉箫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玉箫摸了摸鼻子,淡淡笑道:“我深中蛊毒,活的日子也许也没几天,与其等死,不如把这郡主也拉下来一起死。” 吕氏兄弟相视一眼,吕文焕笑道:“小兄弟的遭遇让人深感同情,请原谅我俩要在这里杀了你。” 白玉箫道:“你们动手吧。” 吕文德道:“有时候我感觉小兄弟你和郡主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可是真搞不清楚郡主为什么老是要置你于死地。” 白玉箫笑道:“我想也许我们两个八字不合吧。” 云罗冷笑道:“知道就好,我恨不得将你搓骨扬灰。” 吕文焕叹了口气道:“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不过郡主既然那么恨他,我兄弟二人愿意为你办最后一件事。” 吕文德挥掌便向白玉箫胸口拍去,吕文德的大力金刚掌,可开砖裂石,而胸口是心脉所在,吕文德的一掌若拍在白玉箫胸口,只怕他必死无疑,云罗不禁惊呼出口。 第三十二章 现在谁能来救白玉箫呢? 吕文德一掌还没拍下去,突觉身后有掌风袭来,吕文德急忙转身,将拍向白玉箫的一掌,向后拍去。㈧㈠Δ 中文Ω网 “喀嚓”一声响,两掌相接后,吕文德在三丈外抱着手惨叫不已。在场的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手脚戴着链子,头散乱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文大侠!”白玉箫惊喜叫道。 吕文焕扶起躺在地上不住打滚惨叫的吕文德道:“文德,你的手怎么样?” 文世杰冷冷道:“只怕他的手已废了。” 吕文焕大吃一惊,怒喝道:“我要替他报仇。”疾身攻出数掌,文世杰准备举掌相迎,岂知吕文焕在掠过白玉箫身旁时,手势突转掐住了他的脖子。 文世杰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吕文焕道:“你离出口三丈远,我便放了他,不然我就掐死他。” 文世杰料想吕文焕会带走受伤的吕文德,定然跑不快,如果他敢对白玉箫动手,自己眨眼间便能追上二人。 文世杰后退了三丈远,吕文焕拖着白玉箫至梯子下,伸手一推将白玉箫推向文世杰,自己纵身一跃,跃进了石室顶部的缺口,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震惊了,躺在地上的吕文德呼喊:“大哥,不要抛弃我!” 文世杰扶起被推倒的白玉箫,三人看着吕文德叫唤他大哥,不觉伤感不已,谁会想到弟弟在受伤无助之时,他的亲哥哥会离他而去。 痛哭的吕文德看着文世杰道:“你杀了我吧!” 文世杰身为一个江湖人人敬重的大侠,又岂会动手杀死一个受伤的人,而且那人还受到痛苦的打击。 文世杰道:“你虽为元朝效力,残害武林义士,但看你身受重伤,又惨遭亲人背弃,我今天决定不想杀你。” 吕文德听后惨笑道:“如今才知道江湖上的人为什么都称你为大侠,你的仁义之举令人倾佩,下辈子若有缘,希望咱们不是敌人。”说完举头向墙上撞去。文世杰惊呼出声,欲出手阻止,但为时已晚,手未探出,吕文德头已撞到墙上,脑浆迸裂死去,白玉箫闭目不忍直视。 白玉箫看着文世杰道:“你怎么会出现?” 文世杰道:“不久前我本想劫牢,可是元兵太多,我只好先退去,在附近观察。看到你被那云罗郡主带到那亭子喝酒,我便尾随,直到这里。” 文世杰眼睛看着被点穴不能动弹的云罗,怒道:“你这蒙古郡主,残害中原武林义士,我说过你要落到我手里,一定要杀了你,如今你拿命来!” 举掌向云罗额头拍去,云罗闭眼等死,但久久未等到文世杰拍下的手掌,她睁眼一看,白玉箫挡在了他的身前。 文世杰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白玉箫道:“你不能杀了她?” “这女子残害人命,我为何不能杀!” 白玉箫道:“被关在密牢的武林人士都被她下了药,那药会使人功力使不出来,至少现在先跟她要解药。” 文世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举起的掌放了下来。 白玉箫对云罗轻轻一笑,自从他从吕氏兄弟嘴里听到云罗喜欢他后,他心情便感觉特别的好。 “快说,解药放哪?” 云罗怒目圆睁道:“没有!” 白玉箫笑道:“真没有?你再不说我可要动手在你身上搜罗,摸到什么部位你可别怪我。”嘴上说着,一双滑溜的手不断在云罗窈窕的身材上比划。 文世杰不禁转过身,不停咳嗽,四处走走看看。 云罗被白玉箫弄得面红耳赤,急道:“我说,就在衣袖里。” 白玉箫掏了掏云罗的两只衣袖,掏出了不少东西,有钥匙,应该是白玉箫和文世杰身上的手脚链子钥匙,还有毒针,有白玉箫的那支龙凤纹饰羊脂白玉箫,有使白玉箫头疼的小鼓,还有几个精美,却颜色不同小瓶。 白玉箫将毒针扔掉,竖着看了看玉箫的洞,看后松了口气,将玉箫藏入怀里。 试着用钥匙打开手脚链,钥匙一扭,手脚上的链子便一一打开,除去链子,白玉箫但觉手脚轻松。最后当着云罗的面将那小鼓捏烂。 云罗冷笑道:“你以为你捏烂了那小鼓,你就摆脱了别人的控制了吗?” 白玉箫道:“虽然我不知道体内的虫子什么时候钻入我的头部,使我疯,但至少最近几天没人可以控制我。” “这几个瓶子哪些是解药,哪些是毒药?”白玉箫看了一阵,仍不知道哪个瓶子是解药。 云罗闭口不答,白玉箫不禁有些急,他脸色一转,邪笑道:“你再不说,信不信我就。”嘴里说着,一只手不住在她身上比划,还真像那么回事。 云罗只觉他表情猥琐之极,不禁叫道:“红色的瓶子。” 白玉箫从几个瓶子中选出红色瓶子,但想到那天无悔方丈打开瓶子后,从瓶子里飞出一只毒蝎,心里不禁心惊胆颤。 云罗看他的表情得意地笑道:“你不敢打开,你认为瓶子里藏有毒物对不?” 白玉箫看云罗得意的表情,心里直恨得牙痒痒,他岂能让这女人耻笑。 拔开瓶塞,但觉一股花香从瓶子里飘出,并没有什么毒虫从里面飞出来。 白玉箫道:“这瓶里面装的便是解药?” 云罗轻笑道:“你试试看不就知道罗。” 白玉箫想了想,自己已身患蛊毒,再多一种也没什么可怕。取出一粒药丸服下,药丸入口即化,不一会儿便觉手有了一丝气力。白玉箫将几个瓶子放回兜里,坐地打坐,试着运了运气,只觉原来消失不见的功力,突然又回来了。 文世杰早已走到他身旁,见他在打坐运功,不敢打搅,直到白玉箫站起来。 文世杰问道:“如何?” 白玉箫道:“是解药没错。” 白玉箫替文世杰打开了手脚链子。 文世杰看着云罗道:“好,这次我终于可以杀你了。”举掌便拍,但掌落中途,白玉箫便抓住了他的手。 文世杰一惊,道:“你难道喜欢上这个蒙古郡主?” 白玉箫笑道:“不管我喜不喜欢,现在她还不能杀。” “为何。” 白玉箫道:“现在归云庄里有一千元兵,我们只有将这蒙古郡主握在手里,才能保证我俩与牢里的武林侠士的安全。” 文世杰点了点头道:“有道理,咱们先救出密牢的武林义士再说。” 此时头顶上有脚步声响起,白玉箫知道是蒙古兵下到地洞里来查看。 文世杰冲着石室顶部缺口朗声道:“你们郡主在我手上,要她活命就退出去。” 他话说完,脚步声渐渐退去。 文世杰道:“果然如此,我们现在就上去。” 白玉箫解开云罗脚上的穴道,带着她向缺口跃去。 三人走过一段石阶,便上到马燕飞的卧房,房里挤满了元兵,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应该是文世杰闯进来时杀的,或者吕文焕出去时杀的。 白玉箫把云罗拉近身,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喝道:“想她活命,便退下山去。” 可元兵根本没理会他的话,云罗笑道:“没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听你的。” 文世杰大怒,推开白玉箫的手,一只鹰爪般的手用力掐住云罗纤细的脖子,怒吼道:“都给我退下山去,不然杀了她。” 云罗但觉呼吸困难,不觉出“咯咯”声响。白玉箫急忙出手捏住文世杰的手,云罗但觉文世杰掐她脖子的力道弱了些许。 那些元兵似乎被文世杰吓唬住了,纷纷退出房间。 待元兵退尽,文世杰松开了掐在云罗脖子上的手,冷冷道:“我松手了,你还不不放手。”白玉箫松开了捏住了文世杰的手,扶着摇摇欲倒的云罗。 云罗脸胀得通红,不住喘气。文世杰看着白玉箫道:“刚才我掐她的力道重了些,是为了吓走元兵,并不会真要了她的命。” 白玉箫道:“这我知道。” “你既知,为何捏我的手关节。”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担心你把握不好手的力道。” 文世杰看着白玉箫道:“你还不承认你喜欢她。” 白玉箫摇头道:“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只不过她的命关乎我的命。” “为何?” “我中了她下的蛊毒。” 问世杰大吃一惊,他深处江南,自然知道岭南苗疆蛊毒的厉害。 “幸亏你阻止了我,不然我岂不是间接杀了你。”文世杰面露愧色。 白玉箫笑了笑道:“没关系,快去看看外面元兵还在不在。” 文世杰从纱窗往外看了一眼道:“元兵似乎都已退去。” 白玉箫拖着云罗和文世杰走在曲折回旋的长廊上。此时,天色仍暗黑,但偌大的归云庄死一般静寂,哪里有一个人影。 白玉箫道:“想不到他们那么听话,似乎都走光了。” 文世杰道:“如此最好,咱们快到牢里去救人。” 他们到牢里一看,曾经人满为患的密牢,此时却空无一人。他们到哪去了呢? 白玉箫和文世杰陷入了沉思,难道他们被元兵带走了。他们带着云罗把归云庄找了个便,确定元兵退走,急忙追下山去。 三人来到山脚下,哪里还能见到一个元兵。白玉箫皱眉道:“他们会去哪了呢?” 此时黑夜将万物都染成了黑色,白玉箫三人只好在一颗树旁坐下休息,算来他和文世杰好久没有休息了,当然他们睡觉的时候不忘找绳子将云罗的手脚捆上。 第三十三章 孤单一人 待到天亮,白玉箫一醒过来便看到文世杰俯身看着脚下的路,路上有着各种痕迹,马的脚印,车痕印,各种杂乱的人的脚印。㈧㈠中』Ω文网 白玉箫看着也睡醒的云罗,笑道:“看来你这郡主当得不怎么得人心,那些元兵把你丢下不管了。” 文世杰皱眉道:“看来他们已经南下,可是到底谁在背后指使那些元兵带走武林义士呢?” 云罗冷冷笑道:“除了我爹的令符,谁还能调走他们,定是有人持我爹的令符将他们调走的。”但她心里也在奇怪,谁调走了那些元兵。 “是我调走了他们。”一个冰冷的声音似乎从地下九幽冥府传来,冷得文世杰和白玉箫不禁打了个颤。 云罗惊喜道:“我师父来救我了。” 文世杰四处张望却连人影都没有。 白玉箫知道那黑衣人轻功高绝,他能躲在人的身后而不让对方觉。 百余箫道:“我曾领教过他的武功,也许他现在就在我们身后。” 文世杰一惊急忙转身,但哪里有人影。 但觉一阵风掠过,文世杰忽然惨呼一声飞出三丈外,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白玉箫和云罗面前,他还是全身黑色,只露出双深邃的眼睛。 云罗见到黑衣人惊喜万分,白玉箫则惊呆住了,他看着黑衣人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到一丝东西,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到。 黑衣人点住了他的穴道,他也似乎毫无觉,黑衣人解开云罗的穴道,云罗举掌便向白玉箫拍去,但她那一掌却如何都没有拍下去,黑衣人捏住了她的手。 云罗怒道:“他欺负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我想让谁杀他便让谁杀,我不想让谁杀他,谁也不许碰他,包括郡主你。”黑衣人的话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为什么?” “没有理由。” “只有对亲人才不需要理由,他说过他从塞外玉箫山庄来中原找一个人,你难道就是他要找的人。”云罗追问。 黑衣人身子一抖,冷冷道:“你只要明白你如果知道得太多我连你都杀。” 云罗能感觉到他身子在抖动,咬了咬嘴唇道:“好,我不杀他你放手。” 黑衣人放开云罗的手,白玉箫急道:“文大侠怎么样了?” 黑衣人叹了口气道:“他胸口挨了一掌,现在只怕伤得不清。” 云罗向文世杰走去,手一探,感觉他还有气息,出手一掌拍在文世杰胸口,文世杰惨叫一声便没了气息。 黑衣人没想到云罗会再下杀手,怒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云罗冷冷道:“我不杀他,他若有机会便会杀我。” 白玉箫与文世杰相处几天来多少有了些感情,见他惨遭杀害不禁流下了泪水。 白玉箫怒目瞪着黑衣人道:“这女人会变成这样,应该是你调教有方。” 黑衣人把头扭过一边,不敢直视白玉箫充满愤怒的眼睛。 云罗冷冷笑道:“没错,我能如此,多亏了师父五年来调教有方,冬天让我在雪地上吃饭喝水睡觉,夏天让我拿刀砍杀俘虏的汉人,没有师父的教导我只怕连只鸡都不敢杀,不忍杀。” 白玉箫不禁打了个冷战,她现在只不过十五岁,那她五年前十岁的时候,岂不是便要面对着冷漠无助,残忍血腥。 白玉箫看着黑衣人道:“你为什么这么对她,五年前她还是小孩?” 黑衣人冷冷道:“因为是元帅的要求,如今你也看到,她使中原武林对她感到畏惧。” 云罗冷笑道:“没错,我现在反而很感谢师父教我的一切。” 白玉箫看着云罗,只觉她可怕至极,从第一天起到现在。 云罗问道:“不知师父将那些抗元的武林人士运往了哪里?” “庐州大牢。” “为什么。” “因为元帅的要求,他想将这些人当众斩,威慑抗元的江南武林人士。” 云罗笑了笑道:“不愧是我爹,竟想出如此攻心之计。” 黑衣人道:“这条路十丈远有一棵树,那里有一匹马,元帅叫你去庐州找他。” 云罗看了眼白玉箫道:“那他怎么办?” 黑衣人怒视了云罗一眼,云罗不觉心底害怕,但一想到白玉箫还身中蛊毒,最多还能活几天,脸上又露出笑意,身子一跃而起,不一会儿便跃出十丈远,接着是一阵马嘶,直到马蹄声消失。 黑衣人解开了白玉箫的穴道,冷冷道:“你走吧,回到塞外去,永远不要来中原。” 白玉箫道:“你还要找屠龙刀?” 黑衣人看着天空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要介入宋元之间的战争?” “不关你的事。” 白玉箫看着黑衣人道:“我娘叫我到中原找他,可他那么冷漠无情,现在看来就算找他回去,只会让我娘更伤心。” 黑衣人似乎不想再听他说话,冷冷道:“回塞外去,如果让我再见到你,我会杀了你。” 黑影一闪黑衣人便消失,此时白玉箫孤单一人,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回塞外去,可他能回去吗?他身中蛊毒,离死不远,再看地上文世杰的尸体,白玉箫拽紧拳头,他似乎有了决定。 白玉箫将文世杰埋入土里,他现自己来中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埋葬了四具尸体,他心里自嘲自己是不是应该开个殡仪馆。生意应该很火爆。 白玉箫走了两天,估计离庐州不远。此时正是午时,路上没有行人,特别寂静。但有时越是寂静,反而越危险。 白玉箫走着,忽然路旁一棵大树轰然倒下,倒向白玉箫,白玉箫一惊,身子一闪,避开了砸向他的树干。 树倒下后,树丛里走出一群大汉,坦胸露背,手持大刀,向白玉箫走来。 他们中一个胖大汉奇道:“真是活见鬼,这样都没砸到他。” 白玉箫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人中为的一个大汉朗声道:“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他话说完,身后一个胖大汉对他道:“大哥,你说反了,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那强盗老大给那胖大汉一个爆栗怒道:“要你多嘴,我是故意说错的,试试这书生懂不懂行话,是不是道上的人。” 那胖大汉抚摸着头点头道:“原来大哥这么老谋深算,胖虎佩服佩服。” 白玉箫听后明白这些人是一伙强盗,而且还很可爱。 那胖汉子喊道:“喂书生,你听懂我大哥话没有。”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听懂如何,没听懂又如何。” 那强盗头领把手里的刀在白玉箫眼前晃了晃道:“听没听懂你都要把钱财交出来,不交出来我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白玉箫笑道:“原来为了钱财,我这里倒有几颗珍珠,你拿去便是。”他知道这伙强盗一定是因为战争的苦才啸聚山林为寇,不免心生同情。 他从兜里掏出最后两颗从元帅府拿来的珍珠,抛向强盗头领。 强盗头领出手一接,两颗拇指大的珍珠捏在手里,摊开掌一看,珍珠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泽。 这伙强盗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珍珠,只怕他们再往后打劫一辈子也可能难遇到这么大的珍珠,现在不禁看呆了。 白玉箫道:“我最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伙强盗被白玉箫的话惊回了身,都往白玉箫身上扫视。 那强盗头将手里两颗珍珠塞进兜里,笑道:“你以为两颗珍珠就能打我们了吗?” 白玉箫道:“你们还待怎么样。” 强盗头笑道:“快把更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白玉箫知道这伙强盗见他轻易交出两颗贵重的东西,定认为他还有更贵重的东西,不禁觉得自己好笑,还以为他们拿到珍珠后会散去。 白玉箫道:“我身上倒还有一支玉箫,不过是家传宝物,不能给你们。” 那领头大汉将刀挥舞得虎虎生风,道:“你不愿意交出来,那我只好杀了你自己拿。” 向白玉箫冲去,举刀便砍。 只听“当”的一声,刀落地上。白玉箫捏住了那强盗头的手,那强盗头疼得直咧嘴。白玉箫手轻轻一牵引,那强盗头摔出三丈远。 这可把其他强盗吓坏了,他们纷纷跑去扶起强盗头。强盗头怒道:“砍了他。” 十几个强盗冲向白玉箫,白玉箫身形一展,拳打脚踢,眨眼间便将十几个大汉打倒在地,不停翻滚呻吟。 那强盗头这时才现遇到高人了,急忙跪地求饶道:“少侠饶命,我把珍珠还你。” 白玉箫笑道:“不用,那两颗珍珠给你便是你的,我只想问你这里距庐州还有多远。” 那强盗头如蒙大赦道:“这里距庐州不过五十里路,骑马顿饭功夫便到。” 说到饭,白玉箫不觉感到肚子饿极,虽感难为情,但还是张口道:“你们可有吃的。” 被打倒在地的其它强盗早已爬了起来,听他如此说,那胖大汉道:“附近几百米远有个小山头,那便是我们的山寨,里面有酒有肉,包准你吃个够。” 白玉箫一听有酒有肉,哪还等得了,在众强盗的簇拥下往山上走去,走了几百米远,果然有一座山寨。 第三十四章 误入强盗窝 白玉箫看了眼山寨,处于一个小山上,走进山寨大门便有两排整齐的茅草房,此时听到强盗们回来,屋子便有女人孩子跑了出来,本来寂静的山寨顿时热闹起来。㈧┡ ㈠中文『『网 白玉箫看后,但觉他们不像强盗,倒像躲避战争的难民。 那些强盗把他带到山寨里最大的屋子,那屋子似乎便是他们的议事厅,中间有桌椅。 白玉箫往椅子上一坐,强盗头早已叫人送上酒肉,白玉箫看后口水大流,也懒得用筷子,用手抓着肉便吃,不时猛灌几口酒。 待酒足肚子饱后,白玉箫对强盗头道:“你怎么称呼?” 那强盗头道:“我叫郭大牛。” 白玉箫点头道:“看你们有妻儿子女,倒不像是强盗土匪,为何干杀人越货的事。” 郭大牛道:“这兵荒马乱的,不做杀人越货的事,只怕养不活妻儿家室。” 白玉箫点了点头,虽觉他们打劫不对,但在乱世为了活命却也情有可原。 白玉箫道:“我现在需要一匹马去庐州,你们可有马匹。” 郭大牛向身后手下吩咐一声,便有一强盗跑了出去。 郭大牛回头道:“在这山不远处有一市集,那里有贩马商人,我已叫人去买马,少侠稍等片刻。”白玉箫听他说已去买马,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 果然过了一会儿,便有马蹄声响起,但并不是一匹马的蹄声,是一大群马的蹄声。白玉箫睁开眼睛,屋子里空荡荡只有他一人。马蹄声在屋外停住,不一会儿便走进一群大汉,约三百多人,个个手持大刀片,这间屋子在山寨里虽然最大,但现在却显得那么小,小得似乎这三百个人就能把它挤塌掉,三百多人把白玉箫围得水泄不通。 为的一个大汉,满脸胡渣,浓眉大眼,长得甚是粗犷,身强体壮,手持着一柄大刀,向白玉箫走来。 白玉箫道:“你们就是贩马商人?” 那大汉道:“什么马贩子,我们是来抢你身上钱财的。” 看来郭大牛又请来了帮手,白玉箫想了想道:“这位大哥原来是来抢钱的,可是我的钱财都被郭大牛拿走了。” 那大汉道:“叫郭大牛进来。” 只见郭大牛从人群中走出来道:“二当家的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说过他身上有一支玉箫,我可什么都没得到。” 那二当家的看着白玉箫道:“他说没拿到你的财物,你还有何话说?” 白玉箫笑道:“在你这个笨蛋面前我还有何话说。” 那二当家的怒吼道:“找死!”便砍举刀,刀的落势虽快,白玉箫一跃而起,避开了劈来的一刀,但椅子却被刀砍成两半。 白玉箫落地叹息道:“好好的椅子可惜了。” 那二当家的见他避开自己劈下的一刀,甚是吃惊,不敢大意,奋力挥刀急攻上去。 白玉箫虽觉他的刀法粗糙,刀势缓慢,但刀刀直取他的关节要害,心里暗暗小心,身子不停躲闪。 那二当家的砍了一会儿,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见怎么也砍不着白玉箫,心中愤怒,喝到:“兄弟们,一起上。” 于是三百多人举刀向白玉箫砍去,白玉箫不禁怀念起手上拷着链子的日子,此时他虽手无寸铁,却连绵出掌,中掌着卧地不起。 不一会儿,便有几十个人倒在地上,那二当家的见他神勇,双脚连连后退,最后其它人也被白玉箫气势吓到,骇得退出屋子。 那二当家的一直在门外呵斥手下冲进去,但谁也不敢进屋子一步。 白玉箫看着屋子里中掌满地打滚的人,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只用一成功力,这些人现在只怕已是死人。 听着满屋子哀嚎声,白玉箫走到门口,看着屋外黑压压手持大刀的三百多人,笑道:“你们还不快进来把你们受伤的兄弟带走。 那二当家的道:“你以为我们傻,进去岂不被你偷袭。” 白玉箫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以为你在屋外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此时那二当家的离他三丈远,白玉箫一跃而起,落在那二当家的身旁,手提着他再一跃又落到了屋子门口,将那二当家的扔进屋子里。 一切都生在眨眼间,屋外三百多大汉竟没有一人做出反应。 屋子里,那二当家的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白玉箫笑道:“我抓你进来不是为了你向我下跪,我希望你把这些躺在地上的伤者背出去疗伤。” 那二当家的听后如释重负,急忙起身将地上的伤者都搬到门口,屋外大汉又接了过去。不一会儿屋子里躺着的几十人便被那二当家的搬得干干净净。 那二当家的媚笑道:“少侠还有什么吩咐?” 白玉箫道:“去将那郭大牛带来。” 白玉箫话说完,便有人将郭大牛押到白玉箫面前。百玉箫怒道:“我看你养妻育儿,你打劫我的事不跟你计较,想不到你心狠手辣,竟然谎称替我买马,叫人请来帮手,这次我岂能饶你。” 郭大牛跪倒在地,直求饶,屋外跑来一对妻儿,也跪地求情。白玉箫不禁联想到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心中不忍,道:“这次看在你妻儿面上,便饶你一次。”郭大牛不断拜谢。 白玉箫道:“你们不是骑马而来?给我备匹好马。” 那二当家的便叫人备马,不一会儿,一英俊少年便将一匹大红马牵来到屋门前。 白玉箫看那马,身体修长,四肢强壮,神骏无比,不禁赞道:“好马!” 那牵马的少年道:“少侠好眼光,这匹马不但日行千里,坐在上面亦毫无颠簸之感。” 白玉箫刚才眼光只在马上,如今不禁仔细打量了少年一眼,只见他面白如玉,眉似月牙,眼睛大而亮,樱桃小嘴,亭亭而立,当真是一个绝世美人。 美人?可眼前牵马的是一位英俊少年。白玉箫也不知道为何把他看成是一个美女,也许是自己刚才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他不禁觉得自己好笑,一跃跃上了马,从那少年芊芊玉手上接过了缰绳。 屋外的人给他让出一条路,白玉箫脚踏马肚,那大红马便一跃飞奔而去。 那二当家的对牵马的少年道:“大当家的,就这么算了吗?” 那牵马少年嘴角一扬,笑道:“你们还不快准备好。” 听他的话,在场三百多个大汉立刻埋伏起来,那牵马少年将两只手指放在下唇,只听一声长啸响起。 啸声竟传达数里,白玉箫骑着马已奔出一里,忽听身后传来啸声,马便立刻停住,掉转马头,又向原路返回。 白玉箫大吃一惊,他可没让马回头,他急拉缰绳,但马依旧没有停下,不一会儿他又回到山寨。 此时山寨毫无人影,白玉箫暗叹这三百多人来去匆匆。如今看来这马不可骑,可寨子空无一人,他找谁换马。 他不停走进屋子,但里面没有人,连妇女孩子都没有,白玉箫暗暗吃惊,为何他们一会儿功夫便消失了呢? 他又走到屋外路上,这时有人笑道:“这次看你往哪跑?” 白玉箫抬头一看,只见三百个大汉站在两边屋顶上,手里拉弓搭箭,箭头正对准他。 那二当家的笑道:“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这次你武功再高,也绝难躲过这雨一般的箭。”手一挥,当真箭如雨下。 白玉箫暗暗吃惊,身形一闪,竟似乎原地消失。屋顶上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看着射向白玉箫的箭,似乎都射在了地上。 难道那少年是鬼,三百多人都在疑问。他们走下屋顶,聚在地上,那牵马的少年大喝道:“四处散开找。” 只听有人笑道:“不用找了,我在屋顶上。” 三百多人齐抬头向上一看,顿时傻眼,他们才从上面下来,白玉箫何时上了屋顶,他们竟毫无所知。 那牵马的少年道:“好厉害的轻功,今天我便和你较量一番。” 双腿一跳,跃上屋顶,向白玉箫扑去,还没站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皮鞭,挥向白玉箫,鞭影如一道道闪电,在白玉箫眼前闪过。 白玉箫见其鞭势汹汹,不敢靠近,连连闪躲。地上的人见那少年占据优势不禁连连大呼:“大当家的杀了他。” 原来这少年是他们的大当家的,白玉箫见那少年一鞭扫向他的脖子,他急忙跃起,向那少年身后落去,想背后制住他。岂知那少年似乎知道白玉箫的想法,鞭子未挥尽,忽又上扬,鞭尾扫到白玉箫后背,白玉箫但觉身后被砍了一刀。由于挨了身后一鞭,白玉箫身子没落稳,摔在屋顶上,但屋顶是干茅草盖的,岂能经得住他的重压,他压陷了茅草,落进了屋子里。 那少年笑道:“他吃了我一鞭子,定受了重伤,快把他从屋子里带出来。” 三百大汉一听,便朝白玉箫掉进去的屋子,一涌而进,但很快又像潮水般退了出来。少年一惊,忽觉脚下有人拉扯他的脚,他只觉脚下落空,整个人也落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偶遇张三丰 少年被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直咧嘴,白玉箫笑道:“滋味如何?” 少年一听他的话,也顾不得喊疼,立刻跳了起来,向他连挥数鞭,白玉箫笑道:“你这是把我当马使呢!” 少年冷哼一声道:“我的鞭子可不打我的马。Δ㈧㈠ 中Δ 文网” “你话的意思是不是在骂我还不如你的一匹马?” 那少年冷笑道:“知道就好,看鞭。”手里的鞭抖出,白玉箫急忙闪夺,跃上横梁。 鞭子落空,扫在屋子里的瓶瓶罐罐上,顿时粉碎。白玉箫笑道:“哇,好大的杀气。” 少年眉头一皱,挥鞭向上击去,白玉箫闪身跳到另一根横梁,而他刚才所在碗口大的横梁,竟被少年挥出的鞭子截成两段。 少年连连挥鞭,白玉箫东躲xc不一会儿这低矮的小茅屋竟被鞭子扫得倒塌下来。 两人向上一跃,冲破茅草,落在地上,在场的三百多个大汉不禁被两人的打斗惊呆住了。 少年挥鞭再打,白玉箫出手一揽,抓住了袭向面门的鞭子尾巴,少年一惊,用力拉扯,但白玉箫仍抓得牢牢的。 白玉箫笑道:“小姑娘,想不到你的劲那么大。” 那少年一听顿时呆住,犹如石化般。那少年大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的?” 白玉箫松开手,扔掉抓住的鞭子,揉了揉鼻子,道:“马有兰花香味,鞭子有兰花香味,便连你身上都散兰花香味,如果不是女的,一群土匪的大当家的,还整天和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用得着把自己弄得这么香。” 那少年也不否认,嘴角一扬,轻笑道:“好厉害的鼻子,狗鼻子只怕都没你厉害。” 白玉箫摸了摸鼻子道:“我替我的鼻子多谢姑娘夸奖,只不过姑娘为何布下重重杀机,欲置我于死地?” 那少女道:“我们兰花寨虽然在这方圆百里不过一个小寨子,但你打伤我几十个兄弟的帐,可不能就算了。” 白玉箫心里嘀咕,别人动手抢他东西,他动手伤人何罪之有。 白玉箫道:“既是如此你们还打算和我打?” 那少女道:“现在看来我们三百多人一起上都奈你不合,打下去只怕徒增伤亡,你若留下身上钱财便让你走。” 白玉箫笑道:“你既知道你们奈何不了我,为何还打算要我交出身上财物。”话未说完,但觉晕眩,白玉箫急道:“那香味是迷香。” 那少女笑道:“没错,是迷香,你虽能猜出我是女的,却猜不出我其实根本不喜欢香气。” “可你怎么没事?”白玉箫硬睁着眼睛不让自己倒下。 少女从嘴里吐出一张叶子笑道:“这是银丹草,把这种叶子含在嘴里,就算吸到迷香也不会晕。” 白玉箫知道他又着了道,苦笑道:“怪不得我娘说如果一个女的很香,要离她远些。”他话渐渐变弱,话一说完已倒在地上。 那二当家的走过来笑道:“想不到这小子毅力如此坚强,中了大当家的迷香还能坚持这么久?不过任他武功高强,终究还是倒下了。” 那少女嘴角一挑笑道:“那是当然,我马兰花特制的兰花迷香,又有谁能躲得过,经受得起。” 那二当家的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赶去张八岭。” 马兰花点了点头道:“叫人将受伤的兄弟带会兰花寨,至于这小子,搜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便把他找个地方扔了。” 马兰花?那少女叫马兰花吗,白玉箫在睡梦中似乎听到那女子自称叫马兰花。 他醒来时现自己被扔在路边的草丛里,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他依稀记得他中了那少女的迷香,那女子似乎叫马兰花。 他还想起那些人要抢他财物?白玉箫想到这急忙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只觉兜里空空如也。家传玉箫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玉箫施展轻功来到那山寨,寨子里空荡荡的,哪还有人。 兰花寨会在哪里?白玉箫记得那叫马兰花的少女,曾提到过一个山寨名字。 白玉箫走在路上,希望能碰到行人打听一下兰花寨在什么地方。但走了很久都没有行人,他很奇怪,大白天的如此宽阔的道路竟无人过往。 忽听到后方有声音传来,白玉箫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脏乱得跟乞丐一样的男子,骑着一头黄牛向他走来。 白玉箫此时近看才可看清他的面容,只见约摸三十多岁年纪,长得浓眉大眼,嘴下留有三寸胡须,虽坐在牛上也可看出身材修长伟岸。 待那男子来到近身,白玉箫问道:“这位大哥可知兰花寨在哪里?” 那男子摸了摸黄牛的头,黄牛便停了下来,似乎双腿被粘在地上,只听他道:“我从西边来,要到庐州去,并不知道什么兰花寨。” 白玉箫好不容易遇到一行人,竟不是本地人,不禁奇道:“为何这条路行人如此稀少?” 那男子笑道:“只当你是本地人,没想到竟和我一样是外地人,但这路上行人稀少我倒可以猜出一二。” 白玉箫问道:“为何?” 那男子笑道:“现在庐州即将生战事,方圆百里的百姓避而远之,这条路是北方通往庐州的唯一一条大道,北方人谁会去庐州,行人稀少不足为奇。” 白玉箫暗道:“怪不得这两天走在这条路上未碰到一人,只怕便是此缘故。” 白玉箫道:“看大哥赶路的方向似乎便是去庐州,别人避而未免不及,你为何还去。” 那男子朗声笑道:“名山大川任我游离,五湖四海任我纵横,天地任逍遥,我张三丰又岂会被被宋元间的战争所吓到。” 白玉箫惊喜道:“你便是张三丰!” 张三丰看着白玉箫道:“听小兄弟的语气似乎认识我?” 白玉箫笑道:“我曾听孟钰提到过你的名字。” 张三丰一听孟钰的名字,脸上露出不高兴,道:“那乞丐说过每年都要到武当山给我送酒,并与我比武切磋,岂知今年竟然失约,我此次下山就是要找他,听说他在江南领着他的丐子丐孙在抗元保宋,我现在南下便是去找他算账。” 白玉箫想起孟钰正被关在庐州大牢,不觉叹口气道:“看来这条路你是走对了。” “为何这么说?” 白玉箫心里担心,面露忧色道:“他已被元兵抓去,被关在庐州大牢,如今不知生死如何?”于是他便将与孟钰上归云庄至文世杰山下被杀,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告诉了张三丰。 张三丰脸色阴霾了下来:“早听闻文世杰侠义非凡,此次出山便有心结交,可惜竟如此早逝。不过既然元兵在归云庄没有斩杀那些武林义士,必定认为还有利用价值,他们现在应该暂时还没有生命之危。至于你说的那黑衣人,我倒有心与他较量一番。” 白玉箫早听孟钰说过张三丰乃当时绝顶高手,如今听他如此一说,不禁暗想:“他和黑衣人,到底谁的武功会更厉害?” 白玉箫正在神游太虚,忽觉那张三丰那锐利的眼睛在看着他。白玉箫问道:“张大哥为何如此看着我?” 张三丰道:“你既然说文世杰被杀时你就在旁边,并被黑衣人点住了穴道,为何他没有杀你,反而放了你?” 白玉箫想不到他会有此一问,当然他刚才在说归云庄上生的事时,隐瞒了自己与黑衣人若隐若现的关系。 白玉箫笑道:“也许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孩子,他连杀我都懒得动手。” 张三丰也笑道:“从你说的归云庄上生的事来看,你也算身手不凡,如果黑衣人没把你放在眼里,只怕他是有眼无珠罢,我倒不屑与他交手。” 那黑衣人真的有眼无珠吗?白玉箫自然清楚。 张三丰道:“聊了这么久,竟还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白玉箫。” 张三丰听后点头道:“既然朋友有难,我自然是要到庐州出手相救,白兄弟难道也是到庐州?” 白玉箫道:“当然,孟钰是我朋友,我自然要救他。” 张三丰笑道:“孟钰果然没交错朋友,重情义。既然如此咱们不如结伴而行?” 白玉箫道:“我倒是想走,只可惜家传宝物被强盗虏走,就连从云罗郡主那里得到的解药,也被拿走,我现在却不知强盗现在身在何处。” 听白玉箫如此一说,张三丰惊道:“如此说来那黑衣人倒不是有眼无珠。我虽不清楚你的武功,但想能做孟钰的朋友,必定身手不凡,没想到你竟会被强盗所劫掳。既连强盗都打不过,又谈何去防守重重的庐州大牢救出那些武林人士?” 白玉箫不禁感觉尴尬,笑道:“我武功自然不能与孟钰相比,但对付一些强盗自然绰绰有余,只可惜我一时大意,竟着了人的道。” 张三丰但觉好奇,问道:“你如何着道,可否跟我说说?” 孟钰便把在路上遇到强盗郭大牛,至被马兰花迷晕的经过向张三丰诉说了一遍。 张三丰抚着他三寸长须笑道:“如此说来倒不是你武功不济,只怪那女的太过狡猾。如果是我,只怕也会着了她的道。” 白玉箫叹道:“如今却不知那兰花寨处于何处?” 就在两人在路旁聊天之际,忽听前方道路蹄声滚滚传来。 第三十六章 卧牛寨 两人向来声看去,只见一群人马奔驰而来,骑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黑衣的中年女子,虽穿黑衣却显得妖艳无比,后面跟着几百骑,马上的大汉也是身穿黑衣,后背背着大刀。㈧㈠中文网经过他们时蹄声如雷,过了好一会儿这群人马才离他们远去。 人马虽已过,但马踏起的粉尘却弥漫了很久,张三丰道:“看他们的模样倒像强盗土匪,却不知他们是不是兰花寨的人?” 白玉箫道:“我想他们对兰花寨多少会有所了解。” 忽然又有蹄声传来,但声音却比原来的大很多,白玉箫面露苦色道:“看来今天这顿尘土,咱们要吃个够了。” 张三丰笑道:“你想吃我可不想。”他下牛落地,手一拍牛屁股,那黄牛便奔向草丛里,他身子一跃,扶摇直上三丈高,落在路旁一棵树的树枝上。 白玉箫也一跃而起,落在与张三丰相距一尺远的枝丫上。 两人才跃上树,路上人马洪流便滚滚而至,只见骑在最前方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身后跟着的大汉,各个强壮似虎。待人马跑尽,白玉箫道:“这批人只怕有有上千骑。” 张三丰笑道:“而且还不止这批。”他话说完,果然远方又传来滚滚马蹄声。 白玉箫顺着道路向远方看去,只见眼光所能眺望的一公里远的道路上,还有三四拨人马急驰而来。白玉箫集中眼力,待第一拨人马到距他三丈远,透过尘霾一看,只见为的是一个****上身,体色黝黑的大汉,后面跟着的大汉亦****上身,背背大刀,白玉箫虽看不清有多少人,亦可知道不在少数。 第一拨才离去百丈远,第二拨已到眼前,只见这一批人马皆穿青衣,为的一个中年男子龙须褐,甚是飘逸。 第二拨才过,第三拨已尾随而至,为的体貌瘦弱,但身后的大汉却长得如狼似虎。 待这拨人马跑远,白玉箫又看了眼道路的尽头,确定不会再有人马奔来,便与张三丰落到地上。 白玉箫奇道:“为何这几拨人马都往一个方向而去?” “也许生了什么事?”张三丰也疑惑不已。 就在两人疑惑时,远方又有滚滚蹄声传来,两人不禁叹了口气,开来今天这尘土是非吃一顿不可了。 不一会儿,那群人马驰过,尘土飞扬,白玉箫急忙捂住眼睛。忽有一大汉“咦”的一声,勒马停下,那马上大汉看着白玉箫。 其它人马也停了下来,另一个大汉问道:“二哥,你为何停下?” 那被称二哥的大汉道:“四弟,你看这少年像不像在酒馆救过咱们的那个少侠。” 那四弟看后大笑道:“可不是嘛。”下马奔向白玉箫,激动道:“少侠,终于找到你了。” 这一切都生的很突然,白玉箫拿开手看着那人,仍一头雾水,那二哥也走了过来道:“少侠难道不记得七天前曾在一间酒铺仗义出手,救了我两?” 白玉箫几乎惊呼出声道:“你们便是太行四虎的钱二和李四。” 那两个大汉齐声大笑起来,钱二道:“少侠总算想起来了。” 白玉箫看着两人身后背着刀不解道:“我曾记得在酒馆时,钱兄使的是剑,李兄使的是九节鞭,如今为何以刀为兵器。” 李四不禁叹了口气道:“那日与那两人比斗后,现我俩还是使刀更顺手。” 白玉箫也想起那日吕文焕嘲笑钱二破绽百出,吕文德嘲笑李四使鞭太慢,想那日对他们两人打击定很大,所以现在改使鞭。 这时人马中走出一骑,马上人威风凛凛,他问钱二李四道:“二位可否引荐一下。” 钱二道:“寨主,这位便是我和李四常跟你提到的少年英雄。” 李四笑道:“少侠救了我们,我们却还没知道少侠名字。” 白玉箫恭手道:“白玉箫。” 李四道:“白少侠,马上这位便是大洪山寨的头领洪武,我兄弟二人伤好后,听说大洪山寨抗元,我两便投奔他而来,做了大洪山寨的头目。” 洪武笑道:“这几日老是听说两位兄弟念及少侠侠义,如今得见幸甚。” 白玉箫本来以为这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强盗山匪,岂知他们竟是抗元义士,不禁肃然起敬,抱拳道:“洪大寨主英雄侠义,令人敬佩。” 李四看着张三丰道:“这位兄弟是?” 白玉箫道:“他叫张三丰。” 洪武惊道:“你便是武当隐士,张三丰。” 张三丰武功绝顶,江湖中谁人不知,而且他仇恨强盗土匪,十年前武当山有大大小小的土匪强盗上百股,在后来几年皆被张三丰打得四处流窜。如今听说眼前人便是张三丰,洪武不觉心生敬畏。 张三丰笑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打家劫舍,我便不会找你大洪山寨的麻烦。” 洪武这才放心,脸露笑意。 李四道:“不知白少侠现在要去哪里?” 白玉箫道:“庐州。” 钱二道:“此刻庐州城戒备森严,城门盘查甚严,城里人心惶惶,百姓直往外跑,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到那里。” 白玉箫道:“可惜我们非要到那庐州去救人。” 李四道:“难道你们打算去救被关押在庐州大牢的那些江湖义士?” 白玉箫和张三丰齐声道:“你怎么知道?” 钱二道:“因为元兵早已四处散布消息,在三日后会庐州城斩杀被抓的上千武林正义人士。” 白玉箫和张三丰都震惊不已。 李四道:“这两天江南武林义士避开元兵江面封锁,纷纷渡江来到江北,齐聚庐州城,欲解救被抓的上千中原武林义士,并准备焚烧元兵在巢湖建造好的舰船,阻止元兵渡江。” 洪武道:“本来钱二,李四和我都想去,但此刻因有事要去张八岭,所以只好爱莫能助。” 白玉箫心里暗暗好笑:“自古武林正义之士憎恶强盗土匪,他会去庐州救人才是怪事。” 张三丰道:“莫非刚才那一拨接着一拨的人马,便是赶去张八岭?” 洪武道:“没错,明天是张八岭卧牛寨寨主李良仁的生日,这附近方圆百里的七个山寨,都被张八岭的卧牛寨寨主邀请。” 白玉箫喜道:“你可知兰花寨在哪?” 洪武道:“兰花寨离此不过三十里,却不知白少侠问它作甚?” 白玉箫便把自己被劫一事告诉了他们,洪武道:“原来如此,既然知道是马兰花抢了少侠的东西,等会儿定替白少侠讨要东西回来。” 张三丰道:“你是说马兰花也去张八岭?” 洪武道:“在马兰花的父亲马铁山还活着时,与卧牛寨寨主李良仁是八拜之交,马兰花被邀请是自然不过的事。” 张三丰笑道:“既是如此,我倒很想参加那卧牛寨寨主的生日宴会,我俩便随你们一起去张八岭如何?” 洪武看见张三丰的眼神立即生畏,谄笑道:“张隐士有兴趣一同去,自然荣幸之至。” 张八岭距庐州五十里,张八岭虽叫岭,山势却连绵数十里,而且险峻。几百年来常有山匪聚于此处,官兵很难绞灭。 此时已太阳西斜,白玉箫随着李四等一行人骑马至山脚下,只见六大山寨各路各色人马都已在安营扎寨。 洪武寻了块空旷处,叫随行的五百大汉就地扎营。 白玉箫和张三丰便随着洪武等人走上山道。这张八岭果然地势险峻,上山的山道犹如垂直向上,但白玉箫等毕竟习武之人,走起来也不费劲,不一会儿便走尽山道,走上平地,卧牛寨便出现在眼前。 卧牛寨虽说是寨,倒不如说是建在山上的一座坚固的小石城。 只见迎面的石城墙,长足有数百丈,全部由块石垒砌而成,城墙高约三丈,上有箭垛口,瞭望口。石城此时大门洞开,守门的大汉接过洪武的请帖,便朗声道:“大洪山寨寨主洪武头领到!”然后鞭炮响起。 白玉箫不禁想起在归云庄守门的那些大汉,可惜卧牛寨的守门大汉比他们幸运多了。 在一个大汉带领下,白玉箫等人走进城门,只见城内建有石屋高楼,整齐有序,此时到处张灯结彩。白玉箫暗叹:“这哪像是山寨!” 走过几条小巷,白玉箫等人走进了一栋独立楼阁。 一进楼阁便到大厅,大厅正前方坐着一个老者,约摸六十岁,但面色红润,神情俊朗。 他的身旁站着两个老者,亦是六十多岁,一个身穿黑衣,一个身穿白衣。 再看两侧,坐着六个人,白玉箫虽不认识他们,但依稀记得他们就是那几拨人马为的,尤其是马兰花。 见到洪武走进大厅,那老者笑着离座迎了上来,只听他道:“洪老弟,八大寨主,就差你啦。” 洪武抱拳道:“让李大哥久等了。” 只听那穿黑衣的中年女子笑道:“我看大洪山寨最近收揽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汉,现在只怕早架子大了,已不把卧牛山寨当回事。” 洪武笑道:“黑寡妇就是黑寡妇,嘴里不但能吐丝,有时还能吐出象牙来。” 第三十七章 设擂 那高大威猛的壮汉笑道:“洪寨主既招揽了江湖上的英雄,可否给我们几个躲在山上的土包子引荐引荐?” 那七人的目光自然便落到洪武身后的张三丰,白玉箫,李四和钱二身上。┡㈧ ㈠中 『文Δ网 洪武介绍道:“这位是白玉箫,李四,钱二。”他想介绍张三丰,但在座的都是强盗土匪领,如让他们知道是张三丰,只怕会一拍不合,便没有再说。 只听一声惊呼,马兰花见是白玉箫,惊呼道:“是你!” 白玉箫嘴角一扬笑道:“是我!” 其它六个寨主惊讶不已,洪武道:“差点忘了,马兰花你抢我兄弟的东西,现在麻烦交出来。” 马兰花冷笑道:“我听郭大牛说他只不过是个路人,怎么又成了洪寨主的兄弟了。更何况他打伤了我的兄弟,我拿他的东西还不够给弟兄们看伤呢。” 洪武道:“反正他现在就是我洪武的兄弟,你兄弟的药钱我另外双倍给你,反正今天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 “不交如何?” “那我洪武便只好领教一下你的霸王神鞭。” 马兰花一掌拍断椅子扶手,起身怒道:“难道怕你不成。”说着手一甩,手里便多了条鞭子,洪武提刀横胸道:“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剑拔弩张,眼看两人便要打起来,其它寨主坐着,笑看两人。卧牛寨寨主李良仁急忙抢上拦住,笑道:“两位给老夫一个面子莫要动手。”他在这几人中似乎甚有威信,两人见他阻拦,便放下兵器。 马兰花道:“看在李伯伯的面子上,我便饶他一条狗命。” 洪武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好你个马兰花,今天不给你好看,你当我大洪山寨好欺负。”提刀便要劈去,但手却如何也抬不起来,因为洪武的手已被李良仁捏住。 洪武手疼得厉害,强笑道:“李寨住,有话好说。” 李良仁松开了手,笑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有话好说。” 他又对马兰花道:“侄女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将东西还给人家?” 马兰花道:“反正那最值钱的羊脂白玉箫我打算送给李伯伯做生日礼物,还给他我可没东西送礼。” 洪武揉了揉酸疼的手,冷哼一声道:“我洪武已答应这位兄弟要帮他拿回东西,如果马兰花不给我这面子,只怕李寨主的寿酒,我是等不到了。” 马兰花道:“不想待,尽管走。” 李良仁笑道:“既是如此,我倒有个主意。” 马兰花与洪武齐声道:“什么主意?” 老者道:“药钱当然另外付给兰花寨的兄弟。侄女既然打算把那玉箫送与老夫,老夫现在便厚个脸皮跟你讨要那支玉箫如何?” 马兰花见李良仁如此说,没办法,只好交出玉箫。 李良仁接过玉箫,仔细看了看,赞不绝口,其它五位寨主何时见过这么精美的玉器,纷纷露出贪婪的目光。 洪武眼睛也看得直,笑道:“我在此替我兄弟谢过李寨主。” 李良仁笑道:“我可没说过要还给那位小兄弟。” 在场的人大吃一惊,所有人本以为李良仁会做个和事佬,向马兰花讨要玉箫后,会还给白玉箫,岂知他见到那支玉箫后,也会生贪婪之心。 李良仁看了众人一眼,笑道:“咱们强盗有个规矩,谁抢到便是谁的。既然马侄女已从那小兄弟手里抢到,玉箫便是她的。” 其它几个寨主包括洪武都不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白玉箫和张三丰等虽是行外人,但也能理解他们强盗的规矩。 那李良仁接着道:“如今马侄女既然送与老夫,这玉箫自然便是老夫的。” 那黑衣中年女子笑道:“恭喜李寨主获得一件稀世宝贝。” 李良仁笑道:“凤娘误会老夫了,老夫并非喜欢这些身外之物。只不过明天便是老夫生日,老夫正愁没助兴的节目。如今有此稀世玉箫,我想拿出来摆擂台,明天小兄弟便守擂,如果有人挑擂,胜者站在台上,直至没人再挑擂,我便将玉箫给最后留在台上的人,而败者则要服输。” 其它五个寨主听后,不觉咽了咽口水,张三丰等人则眉头深皱。 李良仁看着白玉箫道:“小兄弟可否同意?” 白玉箫心里暗骂:“奶奶的,你都说好了还问我个屁啊,让我第一个守擂岂不是让我受车轮战,明摆着不让我要回玉箫。”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道:“好主意,李寨主既然这么想玩,我岂能扫了你的。” 那黑衣中年女子笑道:“那小兄弟明天擂台上可要尽力,我们在场的人可都对这支玉箫很感兴趣。 白玉箫笑道:“你尽管放心,我会拿回我的东西。” 白玉箫就是这么自信,他知道那些寨主的武功根本不如他。 说好擂台的事,天色已晚,众人便皆散去,李良仁给每位来客准备有房间。 白玉箫站在自己房间看着窗外的夜景,这座建在山上的石城此时是那么寂静,寂静得反常,似乎某处藏有什么秘密。 在白玉箫的房里,还有其他人,他们是李四,钱二,洪武和张三丰。 白玉箫笑道:“今天谢谢洪寨主仗义直言,为我索取那支玉箫。”他虽知洪武是强盗,但知他内心的正义感还未丢去。 洪武笑道:“你别谢我,我为的是自己,大洪山寨与兰花寨本来就势不两立,所以今天才偏要马兰花过不去。但明天是否能守住擂台我可不敢打包票。” “哦。”白玉箫看着他道:“他们武功很厉害吗?” 洪武不了解白玉箫的武功,不觉为他担心便道:“他们自然很厉害,还很让人头疼,比如那黑风寨寨主黑寡妇胡凤娘,一手袖里针,专打人三十六处死穴,明天你最好注意她的袖子。” 张三丰笑道:“既是如此,你倒不如给玉箫兄弟说说其它四人的武功如何?” “也好,擂台上好有心里准备。”洪武喝了口水道:“那****上身的便是野人洞头领食大力,他饭量很大,而且力大无穷,所以人称食大力。他可举起六百斤重物,可赤手将人撕成两半,所以你明天最好别让他碰到你。” 白玉箫听后牢牢记住,他自知自己的武功远胜那五人,但如果不是洪武说出他们的优势,他明天只怕要轻敌,败在其中一人手上。 洪武接着道:“还有那个留有两天长须的中年男子,便是青龙寨寨主霍青龙,他武功乃是少林龙爪手,威力很大,你最好别被他抓住为好。” 龙爪手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张三丰小时曾在少林呆过,自然领教过它的厉害,此时他也没见识过白玉箫的武功,脸上不觉为明天擂台比武露出忧色。 洪武又道:“那高大威猛的壮汉,便是白虎沟的头领,名叫沙白虎,他与霍青龙是师兄弟,都曾在少林学过武,但后来两人因犯戒律,被赶出少林,他两人便啸聚山林,聚拢逃乱的难民,各自占山为王。沙白虎的武功是卧虎功,曾在白虎沟掌毙过老虎,便自称沙白虎,听说他拍出一掌便有千斤之力。” 白玉箫暗暗吃惊,卧虎功亦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张三丰自然知道厉害,也大吃一惊。 洪武道:“那身材瘦长,脸型似狼的男子便是野狼谷头领狼无畏。他出生时便体弱多病,被家人扔至野狼谷,野狼谷聚有上千只狼,但那些狼没有吃了他,一个母狼将他哺乳长大,他自然能与狼相处而无畏,他自创有一套狼拳,专袭人后,动作似狼,迅捷无比。” 李四道:“那马兰花呢?” 洪武道:“马兰花的霸王鞭想必白少侠领教过,我自不必多说,还有那卧牛寨寨主李良仁,他既交出玉箫,想必不会上擂台才是。” 白玉箫听后暗暗记下。 张三丰奇道:“既然那些山寨头领武功高强,那卧牛寨寨主有何本领?让你们七寨头领如此畏惧。” 洪武叹了口气道:“其实卧牛寨并不可怕,李良仁的武功虽好,但不至于让人生畏,可怕的是他身边的两个老头。” 张三丰道:“那两人的如何?” 洪武咽了咽口水道:“你们可听说过阴山二老?” 他话一出,李四和钱二不禁露出惊恐之色,张三丰也满脸惧容。 白玉箫自塞外来,并不识阴山二老的名头,但见四人的表情,亦可知道那两人定是厉害角色。 白玉箫问道:“张大哥认识阴山二老?” 张三丰点了点头。 “二人武功如何?” 张三丰看着他道:“你觉得孟钰武功如何?” 白玉箫想起与孟钰在开封城外比武,孟钰身怀武林绝技降龙十八掌,打斗时亦是迎刃有余。此时自己的玉箫神功虽又精进不少,但孟钰的武功在当世只怕少有敌手。 白玉箫道:“孟钰的武功只怕当今世上没有过五个人能打赢他。” 张三丰道:“你说错了,当今武林有不少高人隐士埋名,不问江湖事,能打赢孟钰的岂止五个。”说到这里,他不禁神伤,他想起了杨过与小龙女,想起了郭襄,这些人若还在世,只怕便是当今武林绝顶高手罢。 张三丰叹了口气又道:“但除了那些隐姓埋名的高人,当世所能知道的世上高手,只怕也只有五个人能打赢孟钰,但在这五个人里,阴山二老只怕便是其中之一。” 白玉箫吃惊不已,能打赢孟钰,岂非绝顶高手。 张三丰见他似乎不相信,便道:“三年前孟钰因误入阴山二老的禁地,被阴山二老用阴风掌打伤。孟钰中掌后,便觉全身冷,跑到少林寺,想找无色禅师以少林九阳功为他驱除体内寒气,可惜那时无色禅师已逝。他绝望之余,来到武当山,闯入我练功的山洞。幸好他遇到了我,那时他几乎快要死去,我以纯阳之气将它体内至阴之气逼出,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白玉箫道:“我懂了,你救了孟钰的命后,他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便答应每年给你送上好酒,你还要他每年上武当山与你切磋武功。可是今年他没有上武当山,你便下山找他。” 张三丰叹了口气道:“没错,不知他现在如何?” 但张三丰的心里却想着阴山二老,他在奇怪武艺高强的阴山二老为何会屈尊于一个山寨头子。 第三十八章 开始打! 天总是会亮,白玉箫几人昨夜聊了很久才回各自房间休息,待几人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㈧ ㈠中文』网只等他们出门,在门外早候着的大汉便带着几人走过几条道,来到一空旷处。 那空旷处有一座高丈许的擂台,此时台下早已站着其它七位寨主,但白玉箫和张三丰的目光却落在李良仁身旁的阴山二老身上。 张三丰自然在是很好奇他俩为何为李良仁效力。白玉箫则好奇等下他们会不会上台挑擂。 李良仁见洪武等人来后,道:“你们再不来,我们便要开始了,小兄弟请吧。” 白玉箫身子一跃,身子飘飘然,落在了擂台中间。 台下众人见他轻功俊美,不禁暗赞。 李良仁看着在场的人朗声道:“各位都可以挑擂,不知哪位想先上?” 当然谁也不想先上,他们还不知道白玉箫武功底细,但从刚才他飞身上台可知,他武功不弱,第一个先上只怕要吃个苦头。就算赢了白玉箫只怕也难以顶住后面的人,所以谁都想等到最后再上。 “我先上!”马兰花一跃而起,掠上擂台,在距白玉箫尺许落下。 马兰花轻轻一笑道:“不知这擂台有何规矩?” 台下李良仁想了想笑道:“今天乃老夫寿辰,自然不希望见到血。但点到为止难免扫兴之极,所以我决定落下擂台者便输,认输者输,生死有命。” 这岂不是允许生死相搏?什么武器都可以用,什么暗器都可以放,要打得越热闹越好?白玉箫恨不得跳下擂台撕烂李良仁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笑脸。 马兰花取鞭在手,听后笑道:“白玉箫你可听清楚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白玉箫看着马兰花,她还是一身男装打扮,但不能掩盖她如花般的面容,还有她身上兰花香味。 白玉箫笑道:“你别忘了,昨天你可输过给我。” 马兰花冷笑道:“昨天可没分胜负,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赢得过我,看鞭。”手中鞭子一挥,在半空抽了个响炮,顺势又抽向白玉箫。 鞭子闪电般挥出,白玉箫看鞭来势,轻轻躲闪避开。但马兰花的鞭子挥出似乎便没有再收回的意思,连连抽向白玉箫,如一个舞女在挥舞着彩带般。鞭尾如一条毒蛇,连连袭向白玉箫胸口要穴。白玉箫挥掌格开袭向面门的鞭尾,但每次碰到那鞭尾,手便一阵火辣,如被滚水烫了一般。 李四也曾使过鞭,虽然是九节鞭,但打法却与马兰花的软鞭大同小异,如今见她使鞭快如闪电,鞭势如龙蛇腾跃,心里不觉暗暗赞好。 台下其它寨主暗暗吃惊,他们自然吃惊的是白玉箫。谁都看出马兰花处于优势,但看白玉箫能空手隔开马兰花袭向他要害的鞭子,不禁暗暗吃惊,他们自然知道马兰花霸王神鞭的厉害,平常人的手掌如被那鞭尾扫到,只怕那只手掌便不再完整。 白玉箫自然不是平常人,他已练了足以使整个江湖武林豪杰闻之丧胆的玉箫神功。 学有盖世神功的白玉箫自然可以藐视众人,但他如今为何还被马兰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只听白玉箫一声惨呼,他的身子被鞭子扫到,摔出三丈远,滚到擂台边上,几乎快要落下擂台。 白玉箫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一直没有站起来,似乎伤得很重。 马兰花走近白玉箫身旁,得意的笑道:“我道你有多厉害,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你是要自己落下台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白玉箫痛苦呻吟道:“我不能放弃,我还可以再打。” 马兰花冷笑道:“精神可嘉,但看你样子只怕没半个时辰是起不来了,我可不想浪费时间。” 马兰花就是这么自信自己的鞭子,她确信白玉箫此时定伤得不轻,她抬腿便要将白玉箫踢下台去。 她脚踢了下去,台下众人都是惊呼,因为如果白玉箫伤得站不起来,那他从一丈多高的台上落下,岂不伤得更惨,张三丰做好接住白玉箫的准备。 但马兰花的脚在离白玉箫身子一寸远便停住了,应该说是被白玉箫用双手抱住,马兰花惊呆住了,想抽回腿,却如何也抽不回,急忙挥动手中鞭子向他抽去,但为时已晚,白玉箫手一用力,将马兰花抛下台去。 马兰花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但浑身气得直抖。 白玉箫身子一挺,从地上弹了起来,向台下的马兰花做了个鬼脸,笑道:“你输了。” 台下人现在才知道白玉箫刚才在装作受伤。他们原来只道白玉箫真受伤,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白玉箫武功有多厉害。 就算现在,台下的人都以为白玉箫武功不咋样,纯属侥幸赢了马兰花。 白玉箫走到擂台中间,笑道:“下一个是谁?” “我来!”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跃上了擂台,白玉箫记得洪武说过此人便是白虎沟的寨主,名叫沙白虎,卧虎功甚是了得。 只见沙白虎道:“好小子,有点本事,但我可不是马兰花,可不会上你的当,你最好别耍花招。”他声如虎啸,不怒自威。 白玉箫笑道:“对付你这大笨虎我可没必要耍花招。” 沙白虎一听,面容狰狞,大吼一声道:“好狂的小子,我非把你拍得连你亲娘都不认识。”吼声震耳,只见沙白虎四肢着地,身子往下一伏,再一跃而起,三个动作眨眼间完成,如虎跃般向白玉箫扑去。 白玉箫身子一动,后退丈许,避开飞身扑来的沙白虎。 白玉箫道:“这就是卧虎功?” 沙白虎笑道:“小子,有点见识,能识出我的卧虎功,再看我的厉害。” 沙白虎四肢狂奔,冲向白玉箫,似如一头猛虎野兽。白玉箫还没反映,他已到眼前,只见他在离白玉箫尺许处起身挥出一掌,拍向白玉箫头。那一掌,也可以说是爪,但似掌也似爪,掌势虽凶,白玉箫却是轻易避开,沙白虎那一掌拍空击在台面上,台上立即出现五个指孔,一个掌印。 白玉箫忍不住赞道:“好厉害的拍蚊子功。” 沙白虎冷笑道:“那你就是那只蚊子。” 又奔向白玉箫挥出数掌,白玉箫轻易闪过,就这样两人在这擂台上一个扑一个躲,不停的转圈。 台下人见沙白虎老是扑不着白玉箫,不觉笑出声来。 终于在追了十几圈之后,沙白虎累趴在地,不住喘气。白玉箫翻起一个筋斗,落在沙白虎背上,差点把沙白虎压得喘不过气。 白玉箫揪着他毛绒绒的头笑道:“还打不打?” 沙白虎道:“小爷,我认输了,快从我身上下来,我快被你压得没气了。”沙白虎声音虚弱,已没了上台时的气焰。 白玉箫起身道:“李寨主你可听到,他已认输。” 台下的人岂会想到沙白虎竟是如此儿戏般的输了。 李良仁点了点头道:“没错,沙寨主已输。” 沙白虎只好起身垂头丧气的跃下擂台。 李良仁又道:“不知谁还想上台挑擂。” 只见一个黑影掠上台来,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是个娇媚的中年女子,一身黑衣。白玉箫经昨晚洪武的介绍,已知她是黑风寨的寨主,“黑寡妇”胡凤娘,她的绝技是袖里针。 胡凤娘娇笑道:“我的名字,只怕洪武已向小兄弟提到过了吧。” 白玉箫道:“是的,大娘名字叫黑寡妇胡凤娘,袖子里还藏有针。” 胡凤娘笑道:“小兄弟真老实,可是洪武没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大娘嘛?” 胡凤娘脸色忽转怒容,右手指一弹,便有一道银光袭向白玉箫。 白玉箫知是银针,身子一跃闪过,那银针一击落空又回到胡凤娘手里。白玉箫暗暗吃惊,幸亏昨晚洪武提醒过他,他早有防备,不然此刻只怕要受伤。 白玉箫奇道:“为何你的针还会回到你的手里?” 胡凤娘笑道:“我可不能说,你最好亲眼看清楚才好。” 她话说完,两道银光袭向白玉箫的双眼,白玉箫又是闪过,但眼睛一看,只见银针另一端系有细丝。 白玉箫笑道:“随身带着针头线脑,还说不是大娘。” 胡凤娘眉头一皱,怒道:“小兔崽子,不让你说你还说,今天我非缝了你的嘴巴。” 她一甩手,手里多了一把银针,小手一挥,一道闪亮的银光袭向白玉箫,胡凤娘手里银丝一抖,那道银光在离白玉箫一尺处散开,分化成数十道银光射向白玉箫。 白玉箫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根银针,但他看出这些银针足以将全身上下三十六处大穴扎个遍,若被扎到,那还了得! 银针已离身三寸之距,台下人不觉惊呼,都认为白玉箫此次难逃一劫。 白玉箫运力身子一抖,银针还未触到衣服,便都落到地上,白玉箫急忙一脚踏上,踩断银针上的细丝。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怎么可能! 白玉箫笑道:“胡大娘你袖里还有银针不,要不要停下穿针引线,我可以等。” 胡凤娘被白玉箫一口一个大娘叫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他嘴巴缝上。 胡凤娘笑道:“想不到小兄弟内功如此厉害,想来前面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使挑擂的人大意,对不对?” 白玉箫道:“我只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胡凤娘道:“你用内功将我的银针震落,只怕练过武的都能看出来。”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让你看出来了,没意思,你现在还要不要打?” 胡凤娘笑道:“有趣的人。”她身子一闪,鬼魅般欺身到白玉箫身旁,两只手连环拍出,白玉箫便觉掌影重重,犹如有千百只手向他袭来。 白玉箫欲出手格开击向面门的一掌,岂知手一出,那掌影便消失不见,胡凤娘冷笑道:“你上当了。”她的手已在白玉箫胸口连拍数掌,白玉箫被击飞丈许。 洪武惊道:“千娇百媚掌!” 沙白虎笑道:“以前就听说这娘们自创了一套武功叫千娇百媚掌,如今才得一见,开来胡凤娘今天是要定那支玉箫了。” 食大力笑道:“不错,这娘们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岂不是势在必得。” 张三丰也眉头紧皱,他在台下看出那千娇百媚掌实不简单,是以百掌虚招引敌出击,待敌人出掌落空后,再化虚为实,但她的掌法阴柔,是以虽不能一击重伤敌人,但长斗下去,敌人必死于掌下。 想到此处,张三丰眉头皱得更深。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白玉箫。 胡凤娘吸取马兰花的教训,纵然白玉箫卧地不起,也不敢靠得太近。 胡凤娘笑道:“怎么,你难道打算认输?” 一听“认输”二字,白玉箫竟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哈哈笑道:“胡大娘,你刚才在我身上拍的那几掌,弄得我好痒,你下次最好使点劲。” 第三十九章 各显神威 下一次轻些?在场的人只怕认为他已被打傻说胡话,但是见他挨了胡凤娘几掌后仍活蹦乱跳的,不禁暗暗吃惊。㈧ Ω㈠中Δ文 网 胡凤娘被她一口一个胡大娘叫得火冒三丈。只听她道:“你挨了那几掌真的没事?” 白玉箫背过身向她扭了扭屁股笑道:“怎么样,你看我有事没事?” 胡凤娘冷笑道:“现在就让你有事!”左手一挥,几十枚银针向白玉箫的屁股射去。 白玉箫还道她已没有了银针,此时又有银针射来,急忙向上跃起,银针快似闪电,但白玉箫的身法更快,他避开了银针后落在地上。 胡凤娘可不想让他有喘息机会,收回银针,又打了出去。银针再次袭来,白玉箫皱眉道:“还来?还你。”伸出两指一探,竟将银针一颗不落的夹在两指间,手一挥,银针袭向胡凤娘。 胡凤娘打出的银针最后竟反过来击向她,这一剧情反转让台下的人但觉不可思议。何况最后胡凤娘竟被银针击中。 银针反射回来时,胡凤娘急忙抖动手中细丝,想改变银针的方向,岂知银针竟不为所动,等她想避开银针时,为时已晚。 眼看胡凤娘就要被银针射死,台下人皆惊呼出口,胡凤娘瞪大了眼睛。但银针并非袭向她的要害,而是射向她的手臂。 胡凤娘咬牙忍住几十枚银针没入手臂上的肉所带来的疼痛。她轻扯细丝,几十枚没入肉里的银针便被扯了出来。胡凤娘扯断细丝,将几十枚被血染红的银针打进地里。 她又从怀里取出瓶子抖出粒药丸服下。 白玉箫知道那银针里有毒,但觉她自作自受,不禁笑道:“胡大娘,你手受伤了,还没了袖里针,怎么打?” 胡凤娘淡淡道:“不打了,老娘我认输了。” 白玉箫大吃一惊,他以为他叫胡凤娘大娘,胡凤娘会很生气才是,缠着他不停打,如今见她认输,顿觉无聊。 白玉箫失望道:“还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古怪的武功呢。” 胡凤娘笑道:“放心,下面那几个还有得你受。” 胡凤娘跃下擂台,便跃上一个****上身的男子,白玉箫知道他是野人洞强盗的头领食大力,听洪武说他力大无穷,一只手能举六百斤物体,能将活人整个撕成两半。 食大力笑道:“小子,不错,能打赢胡凤娘,沙白虎和马兰花。可惜我也对那玉箫很感兴趣,现在你遇到了我,想认输还来得及。” 白玉箫无奈道:“你和前面三个人一样罗嗦,要打快打,不打快下去!” 食大力笑道:“急着送死,我喜欢!” 食大力比沙白虎还高大,强壮,他缓缓走向白玉箫,走到与白玉箫一尺距离,他笑道:“小子,我要扔你下擂台。” 他伸出大手,拍向白玉箫,手虽大而笨重,但来势却很快,快得白玉箫竟来不及躲。 白玉箫无奈出掌对上他挥来的大手,食大力心中大喜,他自认为自己的力气足以把对方拍成肉泥。两手接触,食大力大吃一惊,他被击得连退几步,而白玉箫纹丝不动。 不但食大力大吃一惊,就连台下七大寨主都齐声呼出,他们自然知道食大力的力气。 可如果他知道白玉箫对上那一掌只用了一成功力,会不会被吓得跳下擂台呢? 食大力脸上又有了笑容道:“小子,没想到你的力气也那么大。可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刚才不过用了五成力气,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非打扁你不可。” 白玉箫道:“少说大话,我看你的力气连沙白虎都不如。我就站在这让你打,你使出全力打,若我的手脚动一动,我就算你赢。” 他话一出台上台下的人都大吃一惊,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阴山二老也不觉动容。 食大力问道:“你确定?” “说话算数。” “你死了不管我要棺材钱?” “我死了你把我扔到野狼谷喂狼也行。” 台下狼无畏冷笑道:“我野狼谷的狼可不吃找死的人。” 白玉箫笑道:“那随便扔哪都行,反正你力气那么大,对不?” “对,你死了,我会把你扔的要多远有多远。” “那就来吧。” 食大力心中大喜,他心里已为白玉箫作出这样的决定作出一百个解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小子实在活腻了。 台下的人何曾不这么想,包括张三丰,他知道白玉箫武功很厉害,但他也看出食大力一只手的力气只怕不止六百斤,若食大力将他举起撕成两半可如何是好? 食大力走向他道:“我要动手了。”他似乎迫不级待。 白玉箫现在想想但觉后悔,张三丰所想的,他现在才想到,他眼珠一转笑道:“来吧,刚才胡大娘在我胸口打了几掌,我的胸口现在还痒痒呢,你最好使劲往我胸口拍,替我挠挠痒痒。” 他竟然认为自己的掌力只不过替他挠痒痒?食大力一听心中怒火顿升。 “好小子,就让你瞧瞧我的掌力如何。” 食大力大喝一声,一掌拍出,击在白玉箫的胸口上,台下的人不禁都闭上眼睛,那画面实在太血腥,他们不忍心看到一个长得跟花似的少年死去的样子。 只听台上一声惨呼,接着有人掉下擂台,掉下擂台的除了白玉箫还有谁。台下的人不禁叹息出声,事情总要面对,他们睁开眼睛看向台上,只见白玉箫正笑着看着他们! 那掉下台的人是?台下忽有呻吟声传来,众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食大力抱着他的右手不住哀嚎。 白玉箫笑道:“手不过脱臼而已,看把你疼得好像死了爹娘一样。” 台下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箫,马兰花道:“只怕你动手了吧。” 白玉箫道:“你可以问问食大力。” 李良仁早已将食大力脱臼的手矫正。 食大力惨笑道:“没错,他没动过手脚。” 他如此一说,其它人自然能猜出是什么回事,张三丰看着白玉箫,不禁觉得这人很有意思,他此刻终于知道为何孟钰会在白玉箫提自己的名字。 白玉箫笑道:“下一个到谁?” 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台下跃了上来,白玉箫看着他笑道:“原来是野狼谷的狼无畏。” 狼无畏冷冷道:“小子,我本来不想挑擂,不过看到其它几位寨主都被你打赢,我忽然又想试试。” 白玉箫笑道:“那就动手吧。” 狼无畏身子闪电般跃向白玉箫,眨眼间打出十几拳。白玉箫身子摆动,轻易避开狼无畏迅雷般的攻势。忽然狼无畏打出的拳竟又化成爪,抓向白玉箫,白玉箫连连避开。 白玉箫只听洪武说过狼无畏的狼拳很厉害,却没想到狼拳可拳爪互换,狼无畏攻势连绵不断,犹如狼群不断追奔撕咬猎物。白玉箫似乎已被狼无畏当作一个猎物,一个到嘴的猎物。 狼无畏的攻势毫无规律,忽上忽下,忽前忽后,白玉箫渐渐觉得狼无畏拳爪更密更急,自己似乎真要被他缠住。 只听“敕啦”一声,白玉箫的衣服被狼无畏用爪划破。狼无畏一招得手便闪到一旁,笑道:“小子,你的内功虽好,可惜拳脚功夫不行,再深厚的内功没办法挥出来,还不如一门拳脚功夫。” 他的话白玉箫自然也曾听孟钰说过,但狼无畏只知白玉箫内功很强,却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厚。 白玉箫笑道:“你信不信我一招便可赢你?” 狼无畏看着他,冷笑道:“有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如何一招赢我。” 白玉箫笑道:“你看好了。” 白玉箫手一挥,几十道银光射向狼无畏,狼无畏大吃一惊,他想不到白玉箫也使暗器。仓促间急忙躲闪,那些银针都没入大理石板下。 狼无畏心中恼怒,疾身而上正要出手还击,白玉箫的手又挥出。狼无畏可没想到对方手里还留有一根银针,他没来得及反应,银针已刺到他的手臂。 狼无畏拔掉银针扔在地上笑道:“你可说过一招就赢我,现在如何?” 白玉箫笑道:“那就接着打罗,反正我又没说过一招不赢你我便认输,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打下去。” 狼无畏急道:“你是说这银针有毒?” 白玉箫笑道:“没错,银针涂上了我的秘密毒药,若半个时辰没有解药,只怕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 狼无畏谄笑道:“小兄弟,这毒的解药?” 白玉箫漫不经心道:“如果你还要打,我可没空给你掏解药。” 狼无畏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他一跃而起,落到了地上。 白玉箫笑道:“解药跟胡凤娘要就行。” 台下的人再次大吃一惊,原来白玉箫不知何时拾起了胡凤娘的银针,那些银针便是白玉箫踩断细丝留在地上的。 狼无畏急忙跟胡凤娘要了解药服下,便一跃上台找白玉箫算账。白玉箫皱眉道:“你已落过地,已输。” 狼无畏冷冷道:“难道输了就不能杀了你嘛?” 他已挥拳击向白玉箫,白玉箫一边躲闪一边道:“李寨主,你难道就让他这么放肆?” 李寨主笑道:“狼头领不过跟你比划几手罢了。”他似乎乐见其成。 张三丰轻轻笑道:“小兄弟,你尽管动手。” 白玉箫冷笑道:“好。”他避开狼无畏袭来的几拳后,身子一闪,消失在狼无畏面前。 台下人惊呼,狼无畏急忙转身,但已太晚,白玉箫一掌拍出,击在他的后背,狼无畏飞出擂台,落在地上呻吟不止。 白玉箫笑道:“这次下手轻了些,若还想比划,尽管上来。” 狼无畏挣扎了几下,便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向台下众人走去。别人手下留情,他当然不可能不识相。 白玉箫看着台下的人道:“你们还有谁要挑擂?” 众人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青龙寨寨主霍青龙,霍青龙淡淡道:“我对那玉箫没兴趣。” 白玉箫不禁舒了口气,心里不觉望向阴山二老。 只见人影一闪,须飘飘,那人影落在台上站定,白玉箫不觉惊道:“你刚才不是对玉箫没兴趣?” 原来那上台的便是霍青龙,霍青龙道:“我对玉箫不兴趣,但对和你较量一番很感兴趣。” 白玉箫笑道:“我也很期待与你比一场。” 霍青龙道:“我让你先出招。” 白玉箫但觉此人特别,其他人上台都是先出手,只有眼前这人竟让他先出手。白玉箫不觉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白玉箫笑道:“你可要注意了,我要动手了。”他身子一闪,袭向霍青龙,连绵出掌击向要穴。他知道霍青龙善使的是少林龙爪手,出掌是眼睛不停注意他出手来势。 第四十章 阴山二老 霍青龙连连挡拆,隔开白玉箫攻势,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白玉箫左肩“肩井穴”。㈧㈠ 中Δ┡文网白玉箫见他左手微动,知是虚招,又察左边劲风袭来,便已知他右手要使出龙爪手,当下急忙使出左手,欲抓住他的右手,右手直拍霍青龙胸口“涌泉穴”。 两人所使的招式都很凌厉,但霍青龙拿的是白玉箫“肩井穴”,“肩井穴”乃人的要穴,如被拿住,手便酸麻。但白玉箫竟是没让他得手,后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霍青龙的手指离他肩头尚有两寸,白玉箫的左手已扣住霍青龙的右手腕,白玉箫右手本击向霍青龙胸口“涌泉穴”,但在离两寸处,手腕翻转,掌化指直击霍青龙肩上的“肩井穴”。霍青龙只觉穴道上一麻,左手力道全无。 霍青龙一呆,右手指翻转,欲挣脱白玉箫的手。白玉箫但觉手上一滑,霍青龙的右手脱手而出,又拿向白玉箫左太阳穴。白玉箫竟未想到他被扣住的右手能挣脱掉。这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白玉箫不敢大意,身子急忙微侧,霍青龙的右手指竟擦着头皮划过。 白玉箫艰险躲过一劫,急忙后退数步笑道:“龙爪手果然厉害,出手犀利,威力巨大,我差点就让你得手。” 霍青龙冷冷道:“后头还有更厉害的。” 他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左手,待伸展自如,便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一探,双手化爪齐出,犹如狂风骤雨,疾攻向白玉箫。白玉箫不紧不慢,看清对方来势,连连闪躲,迎刃有余,不时出手袭扰霍青龙胸口大穴。 霍青龙龙爪手绵绵不绝,一招紧接着一招,快捷无比,他出手很快,每一招都杀气腾腾,白玉箫每躲一招便被逼得倒退一步,不知不觉,竟不知退了多少步。 连攻不得手的霍青龙不觉胸闷急躁,出手更快,招式更是杂乱,不觉中开始破绽百出。 白玉箫找准机会,突然站定,双手齐出,扣住霍青龙袭向胸口的双手的手腕,下身一脚踢出,踢中胸口,霍青龙飞出两丈远。 白玉箫看着趴在地上的霍青龙笑道:“摔了个狗啃泥的滋味如何?” 霍青龙大喝一声,腾身而起,欺身袭来,双手化爪,五指如钩,连拿白玉箫三十六处大穴。 他进攻虽猛,但还是破绽百出,白玉箫找准又扣住他的双手,无奈道:“你又要摔个狗啃泥罗。” 霍青龙大笑道:“是嘛?” 白玉箫大惊!只见霍青龙双手翻转,两手五指反抓白玉箫的手,白玉箫竟被抓个正着。 白玉箫听洪武说过龙爪手威力巨大,若被抓到,只怕要被抓碎筋骨。想也不想,手聚力往前一拍,击向霍青龙胸口,霍青龙竟想不到他的手已被抓住,还能往前击掌,不觉大惊,欲要抓碎白玉箫双手已来不急。 只听“嘣”的一声,霍青龙被击飞四丈远,落到台下。白玉箫的手虽没被抓碎,但被抓得太牢,霍青龙被击飞时,他的五爪顺势在白玉箫双手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鲜血不断流出。 台下的几个寨主急忙奔向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霍青龙,几个人一看,只见霍青龙鲜血从嘴流出,双眼紧闭,脸色白。 李良仁一探手脉,脸上露出惊色道:“霍寨主脉相虚弱,内脏受损,伤得不轻。”手一摆,旁边便有两个大汉上前,李良仁道:“抬下去。” 两个大汉抬着霍青龙走后,台下众人才看向擂台。白玉箫此时双手鲜血淋漓,但他仍笑道:“还有哪位想上台挑擂?” 胡凤娘看着洪武媚笑道:“洪寨主不打算上去试一试?” 洪武大笑道:“我本来便想替我兄弟要回东西,又岂会再上台给他增加麻烦。” 众人都看向李良仁,白玉箫和张三丰则看向阴山二老。 沙白虎笑道:“李寨主,难道你不打算上台露一手?” 李良仁道:“那支箫本是我提交出来摆擂的,又岂会再想要回。何况今日是我的寿RB想这次摆擂助兴,没想到霍寨主被打成重伤,白玉箫兄弟亦流血不断,作为主人,我又岂会想再看到有人受伤。” 白玉箫笑道:“你们还有谁想挑擂,尽管上来。”他的手滴下的血,在台面上已聚成了一滩。 台下的人看着他,不觉动容,等了好久,没人上台。李良仁笑道:“既然没人再挑擂,我看这玉箫就归还给小兄弟罢。” “等等。” 众人寻声看去,出声的竟是阴山二老。 只听那白衣老者道:“我两也对那支玉箫有兴趣。”这可大出众人意料。 黑衣老者道:“李寨主如何?” 李良仁谄笑道:“两位请便。” 张三丰看李良仁一脸媚相,不觉感到奇怪,哪有主人对手下卑恭屈膝。 只见两道黑白影子一闪,阴山二老已站在台上,身法度之快,台下的人竟似从未见过。 张三丰奇道:“你们为何上去两个人?” 黑衣老者冷笑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挑擂的规矩里可没有说不允许上两个人,对不对?李寨主。” 台下的人一听,确实没说过不允许两个人上台,但似乎也没说过允许两人一起上台。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李良仁,李良仁道:“既然没说过不允许两人上台,两位便请便。” 张三丰眉头一皱,白玉箫此时手的伤势不轻,阴山二老更绝顶高手,如此一来,白玉箫岂不必输无疑。 想了想,张三丰笑道:“规矩也没说过不许几个人一起挑擂吧,那我岂不是也可以上去挑擂?”说着便向擂台走去。 其它七个寨主并不识他是张三丰,但也知道他似乎和白玉箫是一伙的,他上台真的是挑擂?虽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此时别人上台都是一跃而上,只有他从石阶走上去,似乎并不会什么武功。 李良仁看不出张三丰的武功底细,虽然知道他上台是去帮助白玉箫,但想阴山二老的武功高强,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犹似如此,李良仁仍向阴山二老问道:“二位觉得如何?” 阴山二老看着走上擂台的张三丰,白衣老者冷冷道:“你真的要和我二人一起联手对付那个小孩?” 小孩?白玉箫自然知道这两个六十岁的老者当自己是个小孩。 张三丰笑道:“既然挑擂,自然是一起向擂主出手,我岂会向二位出手。” 黑衣老者看着张三丰笑道:“如此最好。” 张三丰看着脸色白的白玉箫,他知道白玉箫此时失血过多,最好马上下去包扎伤口。 张三丰笑道:“小兄弟听到没有,我们三个人要挑战你,你如果想认输还来得及。” 白玉箫此时但觉晕眩,眉头一皱道:“来吧,先打打再说。” 他话说完三道人影已袭向他,白玉箫不断感觉到阵阵阴气袭向他,但却没有掌力落在他身上。 台下的人更是奇怪,明明三个人都向白玉箫起攻势,连绵出掌,击向白玉箫,掌势快得看不清,但白玉箫却没有被击到,而且没见白玉箫动手抵挡。 难道台上的白玉箫是个幻象,三人的掌力击在他身上毫无用处? 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从打斗中闪出,阴山二老跃出丈许,张三丰则站在白玉箫身旁。 黑衣老者冷冷道:“想不到阁下是个绝世高手。” 张三丰笑道:“三脚猫功夫献丑了。” 白衣老者怒道:“你难道忘了上台时说过的话?” “自然没忘。” 白衣老者道:“那你还出手相助那小孩?” 张三丰笑道:“我何时出手相助,你问问台下的人是否看见?” 台下的人自然没看见,因为三人出手太快,快得他们看不清。 黑衣老者笑道:“就算你没出手相助,你既然是上台挑擂,我两就让你先动手。” 张三丰此刻就在白玉箫身旁,他既然是上台挑擂,如果不出手攻击白玉箫,只怕众人都不服。 张三丰笑道:“看好了,我可要出手了。” 白玉箫自然不想输,但此时自己失血过多,自觉虚弱无力,又岂能打得过三个绝世高手。 只见张三丰向他走近道:“那支玉箫我是志在必得。”同时不停向白玉箫眨眼。 白玉箫领悟,作出无奈道:“既然如此,这擂台就让给你了,我先下去养会伤。” 白玉箫慢慢向台下走去,李四钱二急忙上去替他包扎手上伤口。 此时台上只剩下张三丰与阴山二老。 阴山二老看着张三丰,白衣老者道:“不知阁下到底尊姓大名?” 张三丰道:“我不过是个江湖浪人罢了,说了你两也不知道,快动手吧。” 阴山二老相视一眼,身子一动,化作两道人影,袭向张三丰。阴山二老来势极快,人未到阴冷刺骨的寒气已至。 此时正是六月下旬,太阳高照,不热死才怪,又岂会有彻骨的寒气。 见两人袭来,张三丰双手一摆做个抱圆之势。 阴山二老连绵出掌,四只手对两只手自然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但两人拍出的掌皆被化开。 台下的人见阴山二老攻势如雷霆,出手如闪电,阵阵阴风,亦不断袭向台下,众人但觉可怕。 而最让众人觉得可怕的是张三丰,只见他两只手在身前摆动忽快忽慢,看似破绽百出,但出手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将阴山二老的攻势一一化解。 阴山二老闪身退开丈许,白衣老者惊恐道:“阁下使的是什么武功?” 张三丰想了想道:“我也没想好这门功夫取什么名字好?我想过取柔水掌,滴水穿石拳,忽快忽慢功,不如你们现在帮我挑挑哪个更好。” 黑衣老者冷笑道:“你每次出手都失先机,不如就叫太慢掌好了。” 张三丰一听笑道:“这套掌法出手虽慢,但总能做到后先至,我看就叫太急掌法罢了。” 太急掌法?台下的人但觉这套武功稀世罕见,就连名字也有趣得很。 白衣老者冷冷道:“有趣的掌法,我两忍不住再要讨教几招。” 两人身子一动,分开袭向张三丰身子前后。 他两打算前后夹击?张三丰识破两人意图,眼睛注意两人来势。 那白衣老者连拍数掌,阴风顿起,袭向张三丰,张三丰但觉阴风扑面而来,他急忙运转身上的纯阳功力。背后的黑衣老者则出手偷袭张三丰身后,张三丰身子一侧,左手扣住黑衣老者拍来的手,右手一掌推出,黑衣老者便退开数步。 张三丰才击退黑衣老者,白衣老者的掌风已向胸口袭来,张三丰见他来势极快,两手在胸一划,白衣老者奋力的一掌竟在离他胸口一寸处,被他用双手化开,白衣老者掌力被化,身上立时漏洞百出,张三丰急忙用手肘一击,那白衣老者被击退丈许。 第四十一章 去救武林义士? 背后黑衣老者急忙攻上,拍出数掌,张三丰的手不停翻转,连连挡开。㈧㈠中『 』文网 黑衣老者不停出掌,白衣老者也在身侧不停侧击,忽然黑衣老者见张三丰出手格开白衣老者的掌击,在胸口露出个破绽,心中大喜,一掌袭向张三丰肩膀,一掌拍向张三丰的胸口。 黑衣老者自认为张三丰难逃此招,但他又岂知那是张三丰故意露出的破绽呢。 只见张三丰手肘迫开白衣老者,两手立即缠住黑衣老者的两掌,待黑衣老者的掌力被卸尽,张三丰双手握拳击出,黑衣老者摔出丈许。 白衣老者冷冷道:“守时为掌,攻时为拳,掌使得太柔软,拳反而更刚筋有力,你这武功我看就叫太急拳好了。” 张三丰想了想笑道:“说得不错,我这套武功本已柔掌为辅,硬拳为主,做到了刚柔并济,实应该叫太急拳才对。” 黑衣老者冷冷道:“奇怪的武功,有趣的名字,我两又忍不住再试几招。” 两人疾身而上,不再近身击打,而是在尺许不停拍出掌风,这是阴寒的掌力,若有水在擂台上只怕立即结成冰块。 台下众人被台上的阴风冷得直身子直抖。 张三丰朗声笑道:“早就听说过阴风掌的厉害,人若被击中便有寒气留存于其体内,一生都将要忍受寒气在体内流窜的煎熬。就算被掌风扫到,四肢也会有短暂的麻木感。今日领教了二位绝技,果然名不虚传。 阴山二老停住手,一脸惊异。 黑衣老者冷笑道:“阁下只怕学过了少林九阳功吧。” 张三丰道:“我可没听说过什么九阳功,更别提学过。” 白衣老者冷冷道:“我两击出的阴风掌掌力足以冷死一头牛,阁下如没学过天下至阳内功少林九阳功,只怕全身早已被冷得动弹不得。” 张三丰想了想,笑道:“也许我练过其它武功,比如三阳功,四阳功,太阳神功,并不见得一定就是少林九阳功。” 黑衣老者皱着眉头:“什么三阳功,四阳功,老夫纵横江湖四十年只听说过少林九阳功,可没听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功。” 张三丰笑道:“也许你两最近几年在阴山待太久了,孤陋寡闻也不一定。” 黑衣老者叹了口气道:“也许确实是我两隐士太久,天下又有稀奇武功出现,比如阁下刚才忽快忽慢的武功老夫平生就从未见过。” 台下的人自然也没听说过张三丰提到的三阳功,四阳功,,但刚才张三丰在台上被阴风掌的掌力所击,竟似没事人,但觉奇怪,此时听张三丰提到不禁暗暗称奇。 白衣老者道:“阁下一身多艺,天下只怕难有敌手,我两自然更是自叹不如,但还是想再讨教几招。” 张三丰笑道:“一年没打了,今天正好打个痛快,你们有什么绝招,快点使出来。” 阴山二老知道阴风掌若不击中在张三丰身上,根本对他毫无伤害,是以不再击掌风,而是采取近身搏斗。 两人双眼交际,便领会对方意图。当下快步冲了上去。 白衣老者正面击出数掌,连攻张三丰下身。黑衣老者同步跟上,拍出数掌连击张三丰身后。 两人采取上下,前后的攻势策略,使张三丰不能瞻前顾后,就算能瞻前顾后,亦不能上下兼顾。 这一攻势策略一施展,效果是立竿见影。 张三丰顿时手忙脚乱,他挡拆几掌后,但觉不是长久之计。当下迫开两人袭来的拳掌,一跃而起闪电般落在黑衣老者身后一丈远,脚未落地,右手聚力向黑衣老者拍出一掌。 张三丰自然练过九阳功,只不过他不服气被称是少林的九阳功。张三丰练了九阳功十几年,功力深厚,足可睥睨当世天下武林高手。 眼下是他有心拍出的一掌,掌力的强劲可想而知。黑衣老者现张三丰眨眼间消失在眼前,又觉在他身后,惊奇不已,再见张三丰凌空拍出一掌,便觉一道掌力排山倒海般袭来。 黑衣老者但觉平生竟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掌力,当下急忙双手并掌,亦拍出一掌。 黑衣老者知道那掌力强大,竟未想到张三丰后续又连击数掌,掌力如惊涛拍岸,一浪接一浪,黑衣老者又怎能受得如此连续而强大的掌力。 他被击出四丈远,飞出擂台,重重摔在地上。幸好他功力深厚,对方掌力来前他已抱守势,是以伤得并不太重。 白衣老者眉头紧皱,冷冷道:“阁下功力深厚,老夫自愧不如,这场算你赢了。” 整个打斗过程,白玉箫已调理好气血,眼睛也一直看着台上,直把他看得心惊肉跳,如今见白衣老者认输,当下不顾手上伤势,欢喜的跳了起来。 白衣老者与张三丰跃下擂台,李良仁谄笑道:“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竟是绝世高手,令老夫敬佩不已。” 张三丰道:“闲话少说,快把玉箫给我。” 李良仁笑道:“不急,如今已到正午,我已备上酒宴,咱们先饮几杯浊酒再说。” 众人这才现竟不知不觉中,太阳竟已升至当头。 在李良仁带领下,众人来到一间大厅,厅上已摆有两桌酒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待众人坐定,李良仁道:“老夫本是山野粗人,并不喜欢做寿,没想到第一次做寿,倒让远来的客人受伤在床,实在过意不去之至。” 众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霍青龙。 李良仁接着道:“虽然咱们摆擂时已有言在先,生死有命,但霍寨主此刻被白玉箫小兄弟打得重伤在床,驻扎在山下青龙寨的人难免会找他麻烦。” 白玉箫想起不觉头疼,此刻手上有伤,如青龙寨的人来寻仇如何是好。 洪武道:“说到这里,我倒是很奇怪,李寨主做个寿,为何在请贴上要求我们带上所有的兄弟?” 其它五个寨主也心中疑惑不已。 李良仁看着白玉箫和张三丰道:“两位既是洪帮主的兄弟,老夫就直言了。想必各位寨主都像洪寨主一样的想法。其实老夫只不过想借做寿之名,聚集各位寨主来卧牛寨商量一下营救被关押在庐州大牢的各路江湖好汉。”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都被震惊住了,六个寨主都一齐大笑起来。 白玉箫和张三丰虽没笑,亦可知道那六人为何而笑。他们是在笑牢里的正义之士憎恨强盗土匪,而如今竟叫强盗土匪去救那些正义之士,岂不滑天下之大稽,而且还是去元朝重兵把守的庐州。 李良仁深沉道:“老夫知道六位寨主为何笑,我们虽然占山为王,以抢劫路人财物为营,但我们毕竟是汉人。想那些被蒙古人抓获的江湖好汉被关押在咱们的地界,我们袖手旁观。” 他的话不禁触动了在座的人。 洪武大笑三声:“李寨主还是别提了罢,不然这寿宴大伙只怕要吃不下去了。” 胡凤娘娇笑道:“别说我黑风寨与那些人是死对头了,就算他们有恩于黑风寨,我也不见得要把寨里的弟兄往火坑里跳。” 食大力道:“没错,寨里的弟兄就是为了找条活路才上山当强盗,就算我答应,弟兄们只怕也不会答应。” 白玉箫和张三丰互望一眼,他们自然心想,如果能争取这八位寨主一起去营救那些被关的武林人士,自然机会大增。 张三丰起身笑道:“各位虽是占山为王的强盗,都是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湖败类,但如果各位行劫富济贫的事,又岂会被武林正义之士所唾弃,想梁山一百零八个英雄,哪个不是行侠仗义的好汉。” 狼无畏冷笑道:“他们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 张三丰道:“想不到狼寨主竟是贪生怕死之辈。” 狼无畏怒道:“阁下不要仗着武功高强,就以为可以在这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 沙白虎道:“没错,想我们八大山寨虽以抢劫为生,但也劫了不少蒙古人从北方运往庐州的军饷粮草,比那些躲某个山庄里开会的武林英雄强多了。” 张三丰一听不觉心生敬意,笑道:“既然各位寨主与蒙古人早有嫌隙,为何不早做打算,将来若蒙古人一统天下,只怕各山寨难免会被蒙古人报复。” 他话一说出,八个寨主都面露忧色,显然他们都有抢劫过元军的粮饷。 李良仁满脸愁容道:“没错,老夫就是有此担忧才聚集各位寨主,大伙一起商量救出那些武林义士,为抗元出一份力。” 其它寨主自然听得出他话里意思是为了抗元自保,心里不禁犹豫不决。 马兰花愁眉道:“话虽如此,如何救却是个问题,我听说他们明天都要被斩于墙头,如此短的时间根本没有办法筹划营救方案。” 洪武道:“不错,元军本来就是用那些人做诱饵,引出更多反元人士,所以肯定早有埋伏,我们一群土匪难不成能把庐州打下来?” 沙白虎道:“就算咱们这些当领的愿意,只怕手下弟兄们也不愿意跟着送死。” 胡凤娘道:“我还听说那些人都被喂了药,连庄稼汉的都打不过,只怕能从元军的手里把他们救出来,还没逃走,就被蒙古骑兵追杀砍杀一番。” 食大力叹了口气道:“就算有神仙相助把他们救了出来,岂不是更遭蒙古人报复。” 狼无畏道:“既然他们是正义之士自然有人相救,如果正义之士都没人去救,这正义的事不做也罢。” 他们的话便是他们心中的忧虑,白玉箫自然知道如不把这些忧虑打消,他们不会去的。 但细细分析又决救出他们确实除非打下庐州城,可庐州城现在是战事前沿,重兵聚集,只怕南宋十万大军过江也打不下来。 张三丰不觉奇怪,既然蒙古人要将那些人做肉饵再引出更多的人,为何竟一点救出的机会都没有? 李良仁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老夫竟是臆想天开,既然如此,那营救之事就算老夫没说过。”看来他也放弃了。 他话说出,其它六个寨主脸上愁云消散,胡凤娘娇笑道:“就是,李寨主好不容易办个寿,开开心心的过有啥不好,非要整这些不开心的折腾自己,来咱们敬寿星一杯。” 其他人都脸露笑容,举杯饮酒,白玉箫和张三丰只好强笑奉迎。 酒过三巡后,只见李良仁从袖里取出玉箫递给张三丰道:“刚才聊开了,竟忘了今天的胜者。” 张三丰急忙接过,看了看笑道:“纹饰精美,不过对我来说中看不中用,还是还给主人吧。”说着递给白玉箫。 众人早已知道张三丰如果得到玉箫会还给白玉箫,岂知白玉箫道:“按约定赢家才配得到它,我可不要你送给我,你先拿着,我伤好后会找机会跟你比试一番,堂堂正正赢回来。” 第四十二章 留下 在座的人听后但觉白玉箫虽小,却俨然一位大侠的作风。㈧ 『㈠『中文『网 但他们又岂知白玉箫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玉箫的尊重。 这支玉箫是祖上白易安传下来的,玉箫代表着玉箫山庄,白玉箫比武把玉箫输了,自然也把玉箫山庄的颜面输了,虽然在场的人没人知道他是传说中的玉箫山庄的少主人,但他心里还是希望能比武赢回来。 张三丰一听,道:“如此我就先拿着,等你赢回去。” 一个打赢了七个寨主,一个打赢了武功绝世的阴山二老,他们两个的比斗一定很精彩,众人不觉期待起来。 李良仁笑道:“既是如此咱们再干几杯。” 喝了几杯后,忽有一个大汉像火烧了屁股似的从外面奔进大厅,临门前还被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李良仁眉头一皱,怒道:“没规矩的东西,何事如此慌张?” 那大汉一脸惊慌道:“山下青龙寨的人马,听说他们寨主被打成重伤,便跑到寨门外嚷嚷,要求寨主交出打伤他们寨主的人。” 这本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现在生还是感到惊讶。李良仁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这都要怪老夫,摆什么擂?各位在此慢饮,我去劝说他们退去。” 马兰花看着白玉箫道:“那都是些草莽大汉,如何能说得通。如果不带上白玉箫,只怕那些人是不会退去。” 众人听她话里意思是将白玉箫交出去。 白玉箫瞪了马兰花一眼笑道:“马寨主说得不错,我还是陪李寨主一起去说个清楚才是。” 胡凤娘娇笑道:“人多好办事,我们几个寨主也去做个证,说不定李寨主说的话他们会听。” 白玉箫自然知道胡凤娘的意思是去撑场面,想七个山寨站在一条线上,青龙寨的人马再想闹事,也得忌惮三分。 李良仁一听笑道:“如此最好,愿意去的便跟我来吧。” 主人都这么说,客人如何好意思再坐着,眨眼间大厅里的人便走得干干净净。 走过几条道,来到城门旁,上千卧牛寨的大汉手持大刀,严阵以待。众人再登上一条斜上城墙的石阶,踏尽二十多级石阶后,便站在城墙上,城墙上百名大汉正站在箭垛口,拉弓搭箭,准备向城下射去。 张三丰,白玉箫和其它六个寨主不觉暗赞卧牛寨防守严谨。 众人往城下看去,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站着几千个手持大刀的大汉。 当然他们不单单只是青龙寨的人,从衣服颜色样式可知,其它六个山寨的人马也都来到了城下,也许他们也担心各自寨主是否受伤。 卧牛寨门前的空地,被站得水泄不通,城下几千大汉见到众寨主露面,皆举刀欢呼。 只有穿着青衣的几百个大汉怒吼道的:“交出伤人者,不然我们便打进卧牛寨。” 喊声震天,白玉箫不觉心惊。 李良仁一摆手,朗声道:“青龙寨的弟兄听我,你们的寨主就是被此人打伤。”他手指着白玉箫。 众人一惊,青龙寨的人立即吼道:“把他扔下来!” 李良仁又道:“你们寨主便是与他斗武时所伤,但是你们的寨主伤得不重,而且比武前双方都表示生死有命,所以你们不应该寻滋生事。” 青龙寨的人吼道:“既是如此请将我家寨主请出来,与我们见上一面。” 李良仁面露难色,他当然知道霍青龙伤得不清,此时还正昏迷不醒,更别提此时让他站出来。 李良仁朗声道:“你们寨主正在卧床休息,他让老夫令你们退下山去休息几天。青龙寨的弟兄现在退下山去,我将派人送上好酒好肉,只要各位忍耐几天。” 他如此一说青龙寨的人便开始沉默。 胡凤娘大声娇笑道:“李寨主可是偏心,只给青龙寨的弟兄好吃好喝的,难道其它六个山寨的弟兄就吃山芹野菜,喝西北风罗。” 城下的几千大汉一听,都吼道:“我们也要好酒好肉!” 好酒好肉李良仁在昨天已叫人送下山去,此时却又嚷着要,岂不是贪得无厌。 李良仁心里暗骂:“一群强盗。”嘴里看着胡凤娘道:“我昨天送给各寨的弟兄三天好酒好肉,你难道还不满足?” 狼无畏冷笑道:“李寨主帖邀请我们带着弟兄们来的,如今弟兄们感觉卧牛寨招待得周到,都不想走了,李寨主你可不能让各寨弟兄喝西北风啊,如果他们肚子饿闹事,我可拦不住。” 白玉箫看出这八个寨主之间相互斗得很厉害,似乎不会放弃任何占对方便宜的机会。如今七个山寨的几千人要赖在卧牛寨吃喝,不把李良仁吃哭才怪。 李良仁看了阴山二老一眼,阴山二老点了点头,李良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也不过一眨眼间,只听他道:“各位寨主想留在卧牛寨做客,老夫自然求之不得。” 他又对城下几千大汉道:“各位先下山去,我立即派人给各寨兄弟送上好酒好肉。”但几千人似乎都没有退去的意思。 李良仁看向六个寨主,食大力大笑道:“既然李寨主好意留请,野人洞的兄弟便下山去大吃大喝吧。“ “什么叫我想留请,明明是你们赖着不走。”李良仁心里此刻只怕已把食大力的祖坟都快骂冒烟了。 各寨寨主也叫退各寨人马,不一会儿城下只剩青龙寨的人。李良仁朗声道:“青龙寨的弟兄难道不愿意多留几天?” 青龙寨的人喊道:“寨主既然伤得不能见弟兄们,弟兄们只能等他伤好后再说,但打伤寨主的人在寨主没好之前,不许走出卧牛寨。李寨主答应我们这一请求,我们才下山。” 李良仁看向白玉箫:“小兄弟以为如何?” 白玉箫此时两手伤得不轻,眼看救孟钰和鸳鸯双侠的事情无望,眼前又被青龙寨的人缠上,只好答应:“留下便留下。” 李良仁听后哈哈大笑,他对城下青龙寨的人道:“老夫答应你们。” 青龙寨的人喊道:“好,我们相信李寨主,但让我们现那伤人凶手跑了,我们可要找卧牛寨要人。”说完便退下山去。 待人走尽,众人来到大厅。李良仁已叫人换了桌上酒菜,又吃了一会儿。白玉箫心有所思,向李良仁知会一声便回房去了。 前脚才走进房门,后脚张三丰便又跟上。 白玉箫笑道:“怎么,在武当山吃过了山花野草,看到酒肉就食不下咽了?” 张三丰道:“非也,只不过见你脸上若有所思,特意跟来看看你有何疑难杂症未解。” 白玉箫奇道:“现在你看出我有何病症?” “自然,你在心里在担忧。” 白玉箫道:“哦,那我倒要听听你说我在担忧什么?” 张三丰道:“你在想怎么救孟钰?”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明天就要行刑,我手却伤得不轻,外面青龙寨的人也不让离开,现在只怕是去不成了。” 张三丰道:“现在你这个样子去,也不过是去陪葬罢了,倒不如留下养伤,我晚上便出,将孟钰等人救了。” 白玉箫知道张三丰最多不过能救出一人罢了,可其它武林人士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其它人死去? 白玉箫一拍额头道:“对了,解药还在那马兰花手上!我现在就去找她要去。“ 张三丰笑道:“那女娃子似乎很讨厌你,你去找她要,你觉得她会给你吗?” 白玉箫现在已知道强盗的规矩,抢劫得到的,就是自己的。此刻他去要马兰花交出解药,只怕要打得她半死她才肯交出来,可是现在双手受伤,只怕谁打谁个半死也不一定。 白玉箫道:“如此就有劳你晚上跑一趟了。” 张三丰笑道:“你小子有眼光,竟然打算叫我用美男计,可惜我早已心有所属,你怎能叫我背叛我的心上人。不过为了大局着想,我决定服从你的安排,想以我英俊而又带着沧桑的面容,马兰花一定被我迷得服服贴贴。” 白玉箫看着他一付陶醉的样子,但觉恶心:“你想到哪去了,我只不过是说你晚上偷偷潜入她房间里搜出来。” 张三丰尴尬笑了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箫脸上阴霾道:“不然你大晚上去还想咋地。” 张三丰咳嗽了两声,从桌上倒了杯水,笑道:“我十多年不尽女色,又怎会咋地。” 说道女色白玉箫不觉好奇起来:“你刚才说你心有所属,却不知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白玉箫一问,张三丰喝到嘴里的水差点把他呛死,他咳嗽几声后道:“我现在就去潜入那马兰花房间,把那解药拿回来。” 白玉箫无语道:“现在天还没黑。” 张三丰干笑几声道:“原来天还没黑。” 白玉箫见他如此慌张,心里不觉好笑,更觉好奇,继续问道:“你的心上人难道是个丑八怪?” 张三丰一听,脸上露出不高兴,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 白玉箫道:“怎么,生气了,难不成你的心上人不但不是丑八怪,还是个比那马兰花还漂亮姑娘不成?” 张三丰冷哼一声道:“你什么眼神,那马兰花也算叫漂亮。” 白玉箫心想鱼快要上钩了,不觉又加些猛料:“我就不信你心上人会比那马兰花还漂亮。” 张三丰气得从凳子上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白玉箫,道:“可怜的家伙,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作美女!” 白玉箫摊开纸一看,是一幅画,画上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淡黄衣裳,骑着一头青驴,正沿着山道缓缓而上。 白玉箫看那女子看得入神,心里暗暗赞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他看画里的女子正出神,忽然张三丰一把将他手里的画抢了过去,张三丰道:“你脑子里可不许有非份之响。” 白玉箫笑道:“你都快能当她爹了,还不是有非份之想。不如你把她介绍给我,我和她年龄差距没那么大,相处起来更合适。” 张三丰邪笑道:“如果我说这画是我十五年前画的呢?” 白玉箫心里盘算着:“画里的人约摸十七岁,再加上十五年,就是三十二岁!” 白玉箫干笑道:“既然是三十多岁的老姑娘,就留给你好了。” 张三丰把画塞进怀里,叹了口气道:“可是自从十五年前,少林寺一别,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再见。” 白玉箫看着他,见他一脸伤感,似乎在怀念着过去,不觉心生同情。 白玉箫道:“是不是你只是专注练功,所以就没再去找她。” 张三丰伤感道:“她行踪不定,她父母在世之时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她有时会去襄阳见她父母,但每次都匆匆离去。她父母去世后,更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白玉箫笑道:“我这人就是人缘好,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我说不定会遇到她。” 张三丰轻轻一笑道:“那你可要记住了,她叫郭襄。” 白玉箫大吃一惊:“郭襄!” 第四十三章 马兰花! 白玉箫第一次听到“郭襄”这个名字是在酒馆里,太行四虎提到的,如今竟然又听到一次,不觉感到惊讶。㈧㈠中文网 张三丰见白玉箫听到郭襄这个名字反应如此剧烈,急忙问道:“难不成你真见过郭襄?” 白玉箫道:“只听说过,没见过。” 张三丰激动神情立刻被失望所代替。 白玉箫笑道:“别泄气,如果你们有缘自然相见,没缘就算两人在街上碰到,只怕也都不认识。” 张三丰心里暗叹:“岁月易容颜,他若与郭襄在街上碰到,只怕也认不出对方了吧。” 这时相邻两边的房间想起开门关门声,而住在那些房间的便是洪武和钱二李四。 白玉箫道:“酒席只怕散了,想那马兰花现在必定已回房,可惜现在离天色暗下只怕还有一段时间。” 张三丰道:“最好现在她喝得醉不醒人事。” 两人便在房里坐着等,两人都若有所思,白玉箫道:“你在想什么?” 张三丰笑道:“这里的一切。” 白玉箫问道:“这里的一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张三丰皱眉道:“都没有奇怪之处,唯一奇怪的地方在阴山二老?” “阴山二老有什么问题,我为何没感觉到?” 张三丰道:“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俩为何出现在这里?” 他如此一说,白玉箫不禁也觉得阴山二老在卧牛寨确实甚是不协调。 张三丰皱眉道:“两人多年未踏出阴山半步,一出阴山竟会出现在卧牛寨,与强盗为伍,还做李良仁的手下,但李良仁似乎武功并不如他两任何一人。两人甚是令人费解。” 白玉箫但觉张三丰的疑惑倒是有根有据,但却不能想出个所以然。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就在两人苦思冥想时,有人在外敲门。白玉箫的心思瞬间收回,起身去开门。 门口一开,只见一个穿着绿衣裙的十五六岁的少女映入他的眼帘,看着她那美艳如花的面容,白玉箫竟似石化了一般傻站着。 见他如此模样,那女子不觉“噗叱”一笑,她笑得像朵花似的,白玉箫看得更痴。 只听那少女笑嘻嘻道:“你如果还这样看着我,我就只好走了。” 白玉箫一听她说要走,心里便是一揪,暗道:“我的桃花运想走,没那么容易。” 白玉箫笑道:“这位姑娘找我何时?” 那美丽的少女轻笑道:“今夜月色不错,我想请你喝两杯酒。” 白玉箫一看天色,才觉已是夜色,月亮虽已出来却少了一半。月虽有缺,仍不失明亮,此时若与眼前这位女子月下独酌,岂不是人间美事。 那少女见白玉箫若有所思,便道:“你难道没空?” 白玉箫又从神游太虚中回过神来:“当然有空,每天每夜都有空。” 张三丰这时也走了过来,笑道:“我也有空你要不要也请我去喝两杯。” “你若想去,当然可以。” 白玉箫手不禁掐了张三丰屁股一下,张三丰立即尖叫一声。 那少女奇道:“你怎么了?” 白玉箫干笑道:“他屁股的痔疮犯了。” 张三丰强笑道:“他说得没错,不过话说回来我咋看你这么面熟呢?” 白玉箫听他一说,不觉细看,也感觉似曾相识。 那少女轻笑道:“难道你们没看出我是谁?” 白玉箫和张三丰齐地摇了摇头。 那少女从袖子里掏出一条软鞭在两人眼前晃了晃,笑道:“这条鞭子你总该认识吧。” 马兰花!白玉箫和张三丰吃惊的张大嘴巴,大得几乎可以塞进去个馒头,下巴似乎快要掉到地上。 白玉箫哭着嗓子道:“你竟然是马兰花!” 马兰花笑道:“没错,是我。“ “嘣”的一声门口关上,马兰花不禁吓了一跳。她眉头一皱,又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便道:“不开我就走罗。” 白玉箫万万没想到马兰花褪去男装,换上女装竟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听她说要走,便不自觉的伸手开门。 马兰花看着他笑道:“怎么样?” 白玉箫疑惑道:“你为何要请我喝酒?” 马兰花道:“因为今天我心情好行了吧。” 白玉箫不觉想起出门时他娘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漂亮女子身上很香,最好离她远些,事实证明这话在云罗身上印证了。看着眼前的马兰花,白玉箫但觉此女子一定有阴谋。 白玉箫不觉头往前一伸,在马兰花身上嗅了嗅,但并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只见一个巴掌拍来,马兰花挥出的一只手,打在白玉箫的脸上。马兰恼羞成怒的走了,临走时留下两个字:“流氓!” 流氓?白玉箫捂着火辣辣的脸关上门,张三丰笑道:“别看你外表一本正经,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 白玉箫心里暗暗奇怪:“像她那么凶的人为什么没有香味,难道娘的话不对?” 一听张三丰寻他开心不觉道:“你才是平日看着道貌岸然,看破红尘的模样,没想到十五年来一直收藏着一张少女的画像,伪君子。” 张三丰咳嗽两声道:“现在怎么办?既然人家有心找你约会,你不如趁此施展美男计,跟她去花前月下,顺便跟她讨要那解药,说不定她一高兴就把解药给你。” 白玉箫想了想,但觉他使用美男计这个方法切实可行。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今晚我就只好牺牲一下色相。” 张三丰但觉他好可怜,不觉安慰他道:“没办法,谁叫你长得帅,而人家马兰花又看上了你,这就叫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我们现在最好两手抓,等下我便去找她,把她约出房。而你则潜入她的房间找解药,如此双管齐下,不出意外,今晚一定能拿到解药。” 张三丰点头道:“有道理,你现在就去约她出房到后院的小亭,我暗伏跟在你身后,只要你把她约出去,我立即就进去。” “就这么办。”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奸诈的笑容。 穿廊入院,白玉箫来到马兰花门前,而张三丰则躲于暗处。 马兰花的房间此时灯光仍然亮着,白玉箫在门前一阵徘徊犹豫之后,终于敲了敲门。 门已打开,开门的竟是个男的,应该说是马兰花又换回了男装。 白玉箫一阵失望,马兰花冷哼一声道:“你有事吗?” 白玉箫笑了笑道:“我想问问你,你刚才说请我喝酒,不知还算不算数?” 马兰花冷冷道:“是吗?我怎么没想起我说过要请你喝酒。” 白玉箫道:“就在刚才,那时你还穿着一件绿衣裙子。” 马兰花冷冷道:“只怕你记错了,我一直都没出房间,更别说穿着裙子。” 白玉箫知道她还在生气,此时听她如此说顿觉尴尬,笑了笑道:“真没有?也许我记错了,好像是张三丰说要请我喝酒。” 白玉箫急忙转身就走,他心里顿觉失望透顶,暗想:“就这样走了,张三丰潜入马兰花房间找解药的计划岂不是没法继续。” 白玉箫垂头丧气地走了几步,只听身后马兰花叫道:“我房里正好弄了些酒菜,既然你想喝酒,不如到房里陪我喝几杯。” 白玉箫一听,但觉身子一振,一甩失落情绪,转身走进马兰花的房里。 马兰花房里果然已摆有些酒菜,并放置着两副碗筷,心想:“这些酒菜肯定是刚才她想与我饮酒准备好的。” 马兰花关上门并拾椅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倒了一杯又一杯,饮了几杯酒下肚后,她雪白的脸不觉泛起红晕,竟似一朵绽放的桃花。 白玉箫看得痴了,那马兰花似乎感受到白玉箫的目光,淡淡道:“你打算站着陪我喝酒?” 白玉箫这才急忙坐下,鼻子嗅了嗅。马兰花见他行为举止怪异,不觉问道:“你在闻什么?” 白玉箫道:“香味,我娘说如果一个女子身上太香,最好离她远些。” 马兰花不觉婉然一笑道:“你娘能说出这话真奇怪,难道她平日不用抹些胭脂脸粉,擦些香料?” 白玉箫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她平日都是淡装素服,不喜欢在化妆打扮上下太多功夫。” 马兰花看着他笑道:“那你娘一定是个生活简单低调的人,你现在似乎很想念她。” 白玉箫看着马兰花一眼,但觉她很善解人意,不觉问道:“你刚才穿着女装好好的,为何现在又换回了男装?” 马兰花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和你娘一样,我爹也曾告诉我男的没一个可靠的,叫我平日男装打扮,离那些丑男人远些。” 白玉箫依稀记得洪武说过她爹已死。 “那你这话是否也包括你爹?” 马兰花柳眉一紧道:“当然包括。” “为什么?” “我娘生我后便死去,我爹说他在我娘生下我时没有在她身边,他不算是个好男人,他叫我恨他。”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也许你爹对你娘深怀愧疚感,你越恨他他就越好受些。” 马兰花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没恨他,他没办法,便想其它方式补偿我,顺从我,但仍叫我离你们这些丑男人远些。” 白玉箫还是不解道:“为何?” “他说也许以后我会被某个男人欺负,甚至伤害。他还教我武功,让我以后不被欺负。” 白玉箫但觉可笑:“那你现在岂不是整天和一大群大汉生活在一起。” “他们打不过我,不可能伤害到我,更何况他们是我爹的老部下,更不会欺负我。” 如此说来他爹岂不是要马兰花独自生活一辈子,白玉箫但觉可惜一个花一般的少女这样孤独生活:“难道你爹没说过叫你找个心上人?” 马兰花笑道:“我爹说他会帮我找一个,可惜还没找到,他自己便突然死去。” “那你岂不是要独自生活一辈子。”白玉箫似乎在为她以后生活担心。 马兰花笑道:“谁说的准,既然他已死,说不定我哪天找到个看着顺眼的就嫁了也不一定。” 白玉箫但觉一阵失望,笑道:“那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你一直都看我不顺眼。” 马兰花看着他娇笑道:“你也别灰心,我现在看你已有那么一点顺眼,你以后若在我面前表现好些,我说不定会有一天看你顺眼。” 白玉箫哀叹一声:“那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马兰花轻笑道:“知道就好,慢慢等吧。” 第四十四章 命案生 白玉箫提壶给马兰花斟酒,马兰花看着白玉箫缠着白纱布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样?” 白玉箫想不到她竟会有此一问,但觉受宠若惊,笑道:“当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很疼就对了。㈧ 『Δ㈠ 中文 网” 马兰花问道:“那支玉箫对你很重要吗?” 白玉箫叹道:“那不单单是支玉箫,它表面是一支玉箫,其实内藏着许多东西。” 马兰花轻笑道:“这么说来那支玉箫岂不是像你一样,别看平时你脸上嘻皮笑脸,内心却似乎心事重重。” “是吗?我有心事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别说这个,咱们再喝几杯。”白玉箫可不想别人挖他心事。 白玉箫此时盘算着把马兰花灌醉,找到解药便走。心里这么一想,手里不停斟酒。 杯盏交集,觥筹交错,不知不觉二人喝了几壶酒。但马兰花似乎还是没有丝毫醉意,白玉箫但觉头疼起来,暗道:“没想到这马兰花酒量这么大。”手上仍不停给马兰花提壶斟酒。 马兰花喝了几杯后笑道:“难道你想灌醉我?” 白玉箫一听,提着酒壶手更是一抖,脸上干笑道:“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灌醉你,你只怕想太多了。” 马兰花冷笑道:“你刚才看我穿女装时,心里觉得我貌美如花,美若天仙,所以后来你便来找我喝酒,想灌醉我后非礼我,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说着嘴里不禁掏出软鞭。 白玉箫心里暗骂道:“非礼你,我情愿非礼张三丰。”手里酒壶放下,脸上笑道:“马寨主你别冲动,你看我两只手被纱布绞得跟白萝卜似的,又怎敢动那心思。既然你想那么多,那咱们就不喝酒了。” 马兰花一听,把软鞭又收了回去,冷笑道:“看你也没那个胆子,其实就算你再灌多少杯我都不会在你之前先醉。” 白玉箫道:“如此说来,马寨主酒量大得很。” “那是自然,这几年我当了兰花寨寨主后,便一直与兰花寨的几百个大男人喝酒,但他们都醉了我却没醉。” 怪不得马兰花酒量那么大,原来是练过的,白玉箫嘴里直苦,心里暗想:“看来自己醉了她都不一定醉,但不把她弄醉,我如何找解药?” 马兰花道:“我去找你时,你拒我于门外,后来反而又过来找我,相必不单单只是要与我喝酒?” 白玉箫心里一咯噔,暗想:“既然她已看出来,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看她今晚心情也不错,如说出来,也许她会将解药给我。” 白玉箫心里那么一琢磨,叹了口气道:“刚才其实我确实想灌醉你来的。” 马兰花一听立即从凳子上跳起来,柳眉倒竖,手里抽出软鞭道:“好啊,看来我没猜错,果然对我心怀不轨。” 手上鞭子拍出,白玉箫急忙躲闪,嘴里解释道:“马寨主不要冲动。” 马兰花的鞭子把桌子击成两半,桌上杯盘落地摔裂,白玉箫心惊,急道:“马寨主我只不过想找你要回我身上的那几个瓶子。” 马兰花冷笑道:“几个不值钱的瓶子,我岂会留下,早就扔了。” 白玉箫一听急道:“扔了?扔哪了?” “随手一扔,我哪知扔哪了,眼下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吃我几鞭。” 马兰花软鞭刷刷挥出,白玉箫躲闪不停,他手虽伤了,脚却灵动无比。 但房间狭小,白玉箫躲闪了一阵,渐渐被逼到死角,眼看马兰花一鞭挥来。 突然一阵风吹开房门,紧接着马兰花便一动不动,挥出的鞭子也悬在半空中。 白玉箫惊奇看着一动不动的马兰花道:“怎么回事?” 张三丰从马兰花身后跳了出来,笑道:“当然是我解了你的一鞭之围。” 白玉箫道:“你怎么进来了?” 张三丰道:“我在外面可一阵好等,喂了不少蚊子。忽听到房里有打斗声,便料定你俩已闹翻打了起来。想你手上有伤岂不是要吃大亏,所以我想也不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屋子,救了你一鞭。” 白玉箫:“多谢阁下救了白某一鞭之恩。” 张三丰摆手笑道:“大恩不必言谢,以后像孟钰一样每年弄些好酒到武当山给我就行。话说回来,那解药到手没有?” 白玉箫眉头一皱,道:“被这疯婆子扔了。” 马兰花虽被张三丰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但嘴巴可没事。眼下听白玉箫骂她疯婆子怒道:“你说谁是疯婆子!” 白玉箫在她面前做了个鬼脸道:“一会儿变成女装,一会儿变成男装。一会儿温柔可爱,一会儿又凶神恶煞,一翻脸就要打人,情绪如此大起大落,不是疯婆子才怪哩。”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是疯婆子没错,而且疯得不清。可是没了解药,那要怎么办才好?”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没解药只怕你也要走这么一趟。”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没错,那我现在就赶去庐州,你自己在这里要小心罗。” 张三丰身子一闪,消失在在屋子里。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白玉箫和马兰花,白玉箫看着像座塑像的马兰花道:“你要不要我解开你的穴道?” 马兰花一听,心中大喜,嘴里轻笑:“你不怕解了穴道后我杀了你。”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你既已知我对你没非份之想,为何还要杀我?” 马兰花想了想道:“说得有道理,你帮我解开穴道吧。” 白玉箫道:“我可不信你,按你的脾气我解开你的穴道后,你只怕又跟我没完没了了。” 马兰花咬了咬牙,她想不到白玉箫这么多鬼心思。 白玉箫想了想,笑道:“有了,我先把点了你的睡穴再解开其它穴道。” 马兰花急道:“不行,你睡后你对我有非份之想怎么办?” 白玉箫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你现在就动弹不得,我要有什么不规矩的想法,现在就动手了。” 马兰花道:“你不怕我明天醒来找你算账?” 白玉箫打了个哈欠:“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现在好想睡觉,不想再陪你玩了。” 马兰花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白玉箫已点了她的睡穴。 白玉箫接住要倒在地上的马兰花,无奈道:“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再听你说下去,我今晚就没法子睡了。” 他将马兰花抗上肩,将她扔到床上道:“想不到那么沉。” 替马兰花解开穴道,盖好被子,关上门,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在回廊上,忽见一个黑影闪进一间屋子。白玉箫心奇:“大半夜的谁穿得黑不溜秋的,定是要干见不得人的事。” 当下急忙跟了上去,他来到房门前,试着推开门,门没关紧。房里黑漆漆,白玉箫闻到一股血腥味,急忙走进房。 忽然身侧银光一闪,白玉箫身子一侧,避开银光,飞起一脚踢向银光,只听有人一声轻呼,地上响起金属响声。 白玉箫知道他踢中了黑衣人的手,黑衣人手中的刀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白玉箫还想再踢,只见几道银光射来,他急忙闪躲,而黑衣人也不再缠斗,向屋外掠去,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中。 白玉箫伸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借助微弱的火光在照看所在房间。 这时房外忽然有人声响起,不一会儿便有人举着火把走进了房间。 来的人是除马兰花和霍青龙外的其它六个寨主和阴山二老,他们见到白玉箫后,李良仁道:“三更半夜小兄弟不睡觉,来霍寨主的房间干什么?” 阴山二老的白衣老者道:“有血腥味。” 众人一惊,急忙点上房间灯火,房间亮后,众人一看大惊。只见霍青龙躺在地上,脖子里不停流血。 李良仁上前一探鼻息,急忙指着白玉箫道:“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他话一出,阴山二老各出一手,捏住白玉箫的肩膀,扣住他的“肩井穴”。白玉箫但觉上身一麻,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白玉箫急道:“李寨主什么意思?” 李良仁冷笑道:“你杀了青龙寨寨主,如今被我等众人抓个人脏并获,你还想狡辩?” “我为何要杀霍寨主?” 李良仁冷笑道:“白天擂台上,你的手被霍寨主抓伤,所以你便怀恨在心,便晚上深夜潜入霍寨主的房子,将他杀死。” 白玉箫大笑道:“我杀了他,那山下青龙寨的人岂不是要找我报仇。” 李良仁道:“就是因为如此,你觉得动手杀死霍寨主后后,别人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所以霍寨主死后,他们自然要找杀人凶手,便不会再理会你这伤人凶手身上。” 其它五个寨主一听,不觉点了点头。 李良仁冷冷道:“你没话说了吧。” 百玉箫心里暗骂:“奶奶的,你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白玉箫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是凶手。” 李良仁冷冷道:“人脏具获,你还抵赖,竟敢在我卧牛寨杀人,我卧牛寨岂能容你,今天就砍了你的头送给山下的青龙寨弟兄。” 胡凤娘这时娇笑道:“李寨主别急啊,弄得好像你才是杀人凶手,想架祸于人似的。” 李良仁一听,脸色一沉道:“胡寨主什么意思?” 胡凤娘娇笑道:“既然人家自称自己不是杀人凶手,何不听听他如何说?” 李良仁瞪了眼白玉箫道:“我就让你说,说不出来就杀了你。” 胡凤娘道:“小兄弟你既然说霍寨主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 白玉箫看了胡凤娘一眼,虽不知她为何帮自己说话,但心里还是很感激,想了想道:“我今天去找马寨主饮酒,方才才从她房间出来,一出来便看到一道黑影潜入了这房间,我想那定是个坏人,便跟着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后那黑衣人便朝我暗下杀手,幸亏我身手好,才没让他得逞。不过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李良仁冷哼一声道:“好一副灵牙利齿。” 狼无畏淡淡道:“既然有马寨主作证,倒不如请马寨主过来问问。” 李良仁道:“说不定兰花侄女此刻已被此人杀死,现在我们一起去兰花侄女房间看去。” 其它六个寨主,加上阴山二老协着白玉箫向马兰花房间走去。 因为白玉箫走时忘了熄灭房中灯火,所以此时马兰花房间灯火还亮着。 李良仁上前敲了敲房门,道:“兰花侄女是否已睡?” 见房里没有回应,李良仁急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众人紧跟在后。只见房里一片狼籍,李良仁怒道:“你不是说你们刚才一起饮酒吗?为何刚才房里好像还生过打斗?” 白玉箫道:“我和马兰花刚才喝酒来着,后来便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打斗中我把握机会点了马寨主的睡穴,把她抱回床上便关门走了。” 第四十五章 又是她! 李良仁走到床边,果然见马兰花昏睡不醒,他解开了马兰花的睡穴。Δ㈧㈠ 中Δ 文网 马兰花醒来时见这么多人出现在她的房间,但觉惊奇,连忙问道:“各位为何都出现在我房间?” 李良仁板着脸,看了白玉箫道:“他刚才杀了青龙寨寨主霍青龙,但他说才刚从你房间出去,我们便来找你对质一下,现在现或许没那个必要。”马兰花听霍青龙死了不觉惊呼出声。 众人惊奇,如果马兰花证明白玉箫刚从她房里出去,那凶手应该就不是他,又岂会没必要呢? 胡凤娘娇笑道:“李寨主能不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李良仁问马兰花道:“你可记得白玉箫把你点晕是在什么时辰?” 马兰花揉了揉晕沉沉的头道:“那时我和他喝了一会儿酒,然后我们便打起来,后来便被另一个人点了穴道,反正我并不记得我被点晕后是什么时辰?” 李良仁对白玉箫冷笑道:“这就对了,兰花侄女并不知道什么时辰?你有足够的时间杀了重伤在床,昏迷不醒的霍青龙,就算兰花侄女能证明你刚走,但你也有足够时间杀了霍青龙,只可惜却被我们撞了个正着。”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刚从马兰花房间出去并不能证明他不是杀人凶手,他既在杀人现场,就有杀人嫌疑,因为众人到的时候,霍青龙才刚死不久。 白玉箫大笑三声,他虽不知道本来满嘴江湖道义的李良仁,现在为何不明是非,但他知道今天霍青龙的死,他是赖不掉了。 白玉箫冷笑道:“好个撞个正着,我正想要问你们为何那么巧就赶到?“ 其它五个寨主都看向了李良仁,李良仁道:“今晚老夫本想邀请六位寨主到后园喝酒,想再劝说他们去解救被关在庐州大牢的武林豪杰。老夫派的人说兰花侄女已约人有事不能去,所以老夫便和其它五位寨主于后园山亭饮酒聊天。就在我们聊天正兴时,老夫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当时老夫就奇怪,谁会在卧牛寨鬼鬼祟祟。老夫便带上五位寨主追了上去,半路上遇到了阴山二老两位前辈,他们说也看到有人影闪过。我等便根据两位说的方向走去。忽然现霍寨主的房间开着,来到门口一看,就现你在房间里,而霍寨主却刚死不久。” 众人眼睛都看向了白玉箫,就连唯一想帮他的胡凤娘都只能摇头叹息,马兰花虽也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白玉箫知道此时百口莫辩,想到自己身中苗疆蛊毒,不知什么时候体内的毒虫钻入头里,使他疯杀人,倒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想到这里白玉箫笑道:“看来你们已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快来杀了我吧。” 李良仁冷笑道:“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会亮,那时将你送给青龙寨的人,他们一定会好好将你碎尸万段的。” 白玉箫被阴山二老点上了所有能点的穴道。他被人关到一间小屋,那小屋肯定在卧牛寨偏僻的地方,因为他被人戴上一个黑头套,并走上了半个时辰的路。 白玉箫被人摘去黑头套后,他的四肢已被人牢牢的拷上八条碗口粗的铁链,每只手脚都被拷上两根链子,比归云庄时还多,他不禁怀疑这是云罗为他准备的,但他又觉得可笑,云罗在庐州准备好伏杀营救武林豪杰的各路英雄,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他对看守他的大汉笑道:“能不能叫你们寨主来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 这时小屋门口打开,三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便是李良仁和阴山二老。 白玉箫笑道:“看到你们三个人,我就想到四个字。” 李良仁冷冷道:“老夫倒是很想知道是哪四个字,不过老夫认为你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的。” 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李良仁冷冷道:“你为什么认为是老夫冤枉你,明明是你杀了霍青龙,所有的人可都亲眼所见。” 白玉箫道:“事实上你们没有亲眼看到,除了凶手外,更不可能有谁看到我杀了霍青龙,因为他并非我杀的。” 李良仁道:“就算霍青龙不是你杀的,那你也不能说是老夫冤枉了你。霍青龙死在卧牛寨,作为卧牛寨寨主,老夫只不过就事论事,可不会偏袒包庇任何人。” 白玉箫道:“你和阴山二老一路谎称见到人影,一路指引着胡凤娘等五人来到霍青龙房间,并一口咬定我杀了霍青龙,我倒是认为你肯定与霍青龙的死有关。” 李良仁与阴山二老脸色一惊,但很快露出阴笑的面容,李良仁冷笑道:“你这可是冤枉死我等三人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一直跟五个寨主一起饮酒谈事。” 白玉箫道:“也许是阴山二老的其中一人,正好就有一个穿黑衣的,连换衣服的时间都省了。” 黑衣老者眉头一皱,李良仁冷冷道:“可我为何要杀霍青龙?我可与他无冤无仇。” 白玉箫长声大笑起来,李良仁怒道:“你笑什么?” 白玉箫止笑道:“还说无冤无仇?我曾听洪武说过你们八个山寨之间因地盘的问题各有怨仇。假设你与霍青龙的死有关,我现在不禁在想你邀请七个寨主来到卧牛寨的真正目的。” 李良仁冷笑道:“假设我与霍青龙的死有关,那你是否可以猜得出我邀请七个寨主来到卧牛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白玉箫轻笑道:“我想定与杀死霍青龙的凶手有关。” 李良仁和阴山二老大吃一惊,黑衣老者道:“你不是假设杀死霍青龙的黑衣人是我吗?” 白玉箫笑道:“本来我是这么认为,但突然想到那黑衣人的身影细瘦,所以凶手定身材娇小,并不像你一样宽厚的肩膀。” 白衣老者道:“就算还有第四人所为,那他为何与李寨主邀请七个寨主有关?” 白玉箫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丽女子的面容,他叹了口气道:“因为我认识那个人,她正为她父亲伯颜铲除所有可能阻碍元军灭宋的势力。” 阴山二老和李良仁三人一听大吃一惊,白玉箫皱眉道:“云罗姑娘,难道你不打算出来见我?” 他话一出,一个少女哈哈大笑从屋外走了进来。 只见她美丽而冷峻的面容,如冬天盛开的雪梅,不正是云罗是谁。 云罗轻笑道:“现在你不需要假设了。” 白玉箫大吃一惊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云罗冷笑道:“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屋外?” 白玉箫笑道:“我娘说过叫我离闻起来很香的女人远些,所以我对香味很敏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衣服上便有一股香气,后来我现每次你出现在我附近,都会有这么一股香气。在霍青龙的房间也有。” 云罗道:“所以你便从香气猜出我在屋外,并且知道是我杀死了霍青龙?” 白玉箫道:“没错,你的香味很特殊,我闻过其它女子身上的气味,都是些淡淡花香,却没你的浓郁。” 云罗道:“当然,那是我父亲西征时带回的一种香料精,抹在身上百米之外都能闻得到。” 阴山二老和李良仁不觉往云罗身上嗅了嗅,云罗杏眼一瞪怒道:“你们三个出去!” 三人一惊,急忙出了房间,并关上门。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怪不得阴山二老会离开阴山,出现在卧牛寨,想来也只有你请得动他们出山。” 云罗道:“我怎么会有这本事能请出二人,他俩是我师父请出山的,专门来卧牛寨协助我。” 黑衣人?想到他的武功,白玉箫但觉可怕,不知张三丰会不会碰到他。白玉箫皱眉道:“现在你能否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似乎能感觉到云罗又在实施一个重大阴谋。 云罗轻轻一笑道:“你要不要猜一猜?但我想让你猜一百次,你都一定猜不到。” 白玉箫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打算将七个山寨消灭。你们收伏了李良仁,并利用李良仁将七个寨主及山寨喽罗聚到张八岭,待七个头领来到卧牛寨后便设擂让他们比武过招,看他们武功路数,然后你再分别将他们七人杀掉,并招降或驱散山下几千强盗土匪。” 云罗看着白玉箫,一脸吃惊,叹息道:“你很聪明,如果你愿意帮助我元军灭宋就好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按计划进行着,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出现在卧牛寨,并且正好给了李良仁以玉箫设擂的机会。” 白玉箫没想到他竟猜对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一上卧牛寨便已走进一个阴谋。 他问道:“我很奇怪,你为何要设计打算消灭这些强盗土匪,他们似乎并不敢跟你们元军作对?” 云罗皱眉道:“他们不敢跟元军作对?你错了,他们不断袭扰北方运到庐州的粮饷,严重阻碍了我父亲灭宋计划。” 白玉箫这才明白,他早就应该想到才对,他深深叹了口气。 云罗道:“你为何叹气?” 白玉箫道:“你让我知道那么多,只怕我等不到天亮就要死了。” 云罗冷笑道:“没错,我看在师父面上本来打算让你蛊毒作而死的,没想到你阴魂不散,竟自己送上门来,这回只怕师父也救不了你。” 白玉箫一想起那蛊毒作便又觉得生无可恋,他爽朗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动手吧。” 云罗道:“杀你之前,我还想问你,那无字信笺究竟在谁手里?” 云罗不说,白玉箫差点就忘记掉,他想了想,那些无字的纸曾救了一次他的性命,对云罗一定很重要,这次说不定还能利用一次。 白玉箫道:“那些纸我已送过江,送到宋军将领手上。” 云罗一听,面容失色,但想了想,笑道:“那些纸空白无字,你送过去又有何用?” 白玉箫得意道:“我自然已知道了纸上写的是什么。” 云罗依旧面不改色,冷笑道:“我师父说过那些纸没有他的特殊药水,那些纸上的字是不会显现出来的。” 果然没错,那些纸上定隐藏有什么秘密。 云罗冷笑道:“我看你还是说出来,不然我可叫阴山二老让你尝尝阴风掌的厉害。” 白玉箫自然听张三丰说过,中阴风掌后,将终生忍受寒气在体内流窜的疾苦。 白玉箫但想自己蛊毒未除,便觉再多一份寒毒又算得了什么:“你以为我会害怕。” 云罗无奈,冷笑道:“这都吓不倒你,不过还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我劝你好好想想,如果交出来,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并去苗疆讨回蛊毒解药。不然,我会叫李良仁把你送下山,让青龙寨的人杀了你。” 第四十六章 落崖 云罗走了,屋子里只剩白玉箫一人,他看着身上的铁链。㈧』㈠中┡ 』文网此时他已被阴山二老点了除晕穴和哑穴外的所有穴道。他此时双手还有伤,对方还用八条铁链捆着他,看来云罗自上次归云庄后,对白玉箫是加倍小心。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阴山二老白衣老者的声音,只听他道:“什么人在鬼鬼祟祟?” 又听黑衣老者喝道:“想来就来,想跑就跑,给我站住。”他话说完,便有衣袖破风声在屋外响起,白玉箫知道黑衣老者去追那鬼鬼祟祟的人去了。 白玉箫不禁苦笑:“云罗竟然派阴山二老守着,这也太看得起我白玉箫了。” 就在这时,屋外又想起白衣老者的声音,只听他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接着又是一阵一袖破风声远去,白玉箫道:“看来阴山二老都追人去了。” 只听“砰”的一声,门口打开,只见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只露两只眼睛。白玉箫暗道:“难道是他!”但看身形他知道并不是云罗的师父,白玉箫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摘下面巾,白玉箫惊道:“钱二!” 钱二道:“我外只守着阴山二老,李四和马寨主已将阴山二老引开,我来救你,只是。”看着白玉箫身上八条碗口大的铁链,钱二不觉苦恼。 白玉箫心里则细思着:“马寨主?岂不就是马兰花,那疯婆子为何要帮我?” 钱二试着用手中大刀砍着白玉箫身上的铁链,砍了几下便停手放弃。 钱二叹气道:“玉箫兄弟,看来我是救不出你了。” 白玉箫笑道:“没事,你帮我解开身上的穴道就行。” 钱二按照白玉箫的指点,解开了他被封住的穴道。 钱二道:“想阴山二老不久便知是计,我不能久留,就先走了。” 钱二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白玉箫得解开穴道后,试着运气扯断链子,但并没有用,链子很牢固。 屋外又有声响,白玉箫知道是阴山二老回来了,只听白衣老者道:“你可看清你追的那是什么人?” 黑衣老者道:“夜色很暗,加上他全身黑衣,所以并没看清,只知他身形瘦小。不过我与他交上了手。” 白玉箫听到身形瘦小,便知是是马兰花,她自然不是黑衣老者的对手,此时心里不觉担心她的安危,便仔细听两人说话。 只听白衣老者道:“他武功什么路数?” 黑衣老者道:“我和他较过几招,他使的刀法甚是不熟练,使的也是基本入门刀法,想来他平时武器并不善用刀。” 白衣老者道:“这卧牛寨不使刀,又能与你过几招的只怕只有那六个寨主了,但身形看似瘦小的只有马兰花,胡凤娘和狼无畏。” 黑衣老者道:“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在我快要擒住他时,忽然又跑出个黑衣人。” 白衣老者道:“你可看清第二个黑衣人什么来历?” 黑衣老者道:“他向我面门打来银针暗器后便带着那瘦小的黑衣人走了,我再要追,已看不见踪影。” 白衣老者道:“六个寨主里,会银针暗器的,岂不就是胡凤娘。” 黑衣老者道:“看他身形高瘦,并不像是女人,看他背影倒像是一个人。” “什么人?” “李良仁!” 白衣老者一声惊呼:“你确定没看错?”白玉箫听后也觉得不可能。 黑衣老者道:“这几天我们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我岂会看错。” 白衣老者道:“他不是答应为郡主办事,为何又暗地里搞鬼?” 黑衣老者道:“你难道忘了郡主为什么派我俩整天跟着李良仁,因为郡主对他也不放心,所以派我二人监视他。” 白衣老者道:“看来此人表里不一,我俩应该告诉郡主一声才是。” 黑衣人道:“那是自然,那你追的那人你可看清是什么人?” 白衣老者道:“他就是大洪山寨洪武的手下李四。” 黑衣老者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 白衣老者大笑道:“没错,他被我杀了。” 他话一出黑衣老者和白玉箫都是一声惊呼。 听到呼声白衣老者惊道:“不好,刚才只顾追人,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门口被打开,阴山二老走进屋子,见白玉箫还在,不觉松了口气。 黑衣老者问道:“刚才是否有人进来过?” 白玉箫听到李四被杀,甚是难受,他冷冷道:“不错,但他打不开链子就走了。” 白衣老者冷笑道:“你没想到说实话。” 黑衣老者问道:“那人难道没替你解开穴道?” 白玉箫心里眼珠子一转,脸上笑道:“他连链子都没打开,给我解开穴道又有何用?” 黑衣老者冷笑道:“云罗郡主既然对你如此小心,只怕你必有过人之处,我俩还是要试试才好。” 他出手使劲一抓,抓住白玉箫手上的伤口。白玉箫伤口未痊愈,此时被黑衣老者一抓但觉痛彻心肺,痛得他惨叫不绝,但他一想到对方在试探他手脚的穴道是否已解,不禁咬牙强忍疼痛使手不动。 血染红了白玉箫手上包裹的白纱布,黑衣老者枯瘦修长如鹰爪的手指陷入白玉箫肉里。 白玉箫竟是疼得昏了过去。 白衣老者看着他动也不动的手脚,冷冷道:“看来他没有撒谎,来救他的人并没有替他解穴。” 黑衣老者松开了沾满鲜血的手,把手在白玉箫的衣服上擦了又擦,直到手不再沾染半丝血迹,两人带上门走了出去。 等白玉箫再醒来时,他已全身湿透,云罗就站在他面前。 见白玉箫醒了过来,云罗道:“泼了好几桶水,终于把你泼醒了。” 白玉箫的手还隐隐作疼,他地下头不理会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 云罗道:“现在天已亮,我想你应该想清楚了吧,如果再不说我可要送你到山下任人宰割了。” 白玉箫道:“你杀我吧,我不会高诉你的。”他虽然想大声叫嚷,但声音还是很虚弱。 云罗轻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藏在哪?” 白玉箫一惊,那些无字的纸他藏得很隐蔽,他确信无人能知道。白玉箫冷哼一声道:“你不可能知道。” 云罗道:“你藏在那支玉箫里。” 白玉箫身子一颤,惊道:“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那天在归云庄地下墓室,你从我身上搜到玉箫后,仔细看了一眼箫孔,你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 白玉箫故作镇定道:“家传之物失而复得,仔细察看是否损坏,有什么好奇怪?” 云罗道:“但刚才我无聊想拿出来吹奏时,便现音质有些不对。” 白玉箫更是吃惊,他记得玉箫在张三丰手上,难道?他想了想,笑道:“你想骗我,那玉箫此刻正在我一个朋友手上。” “我知道李良仁已把那支玉箫送给了打赢阴山二老的那个人。但那只不过是支假的白玉箫,真正的在我手里。” 白玉箫惊奇道:“在你手里。” 云罗手一伸,掌心便多了一支羊脂白玉箫。 只见色泽圆润,还有龙凤纹饰,白玉箫一看便知这才是真的。那天他见李良仁在厅上号召六位寨主援救被关押的武林义士,只当他是个正直侠义之士,所以并没有仔细察看,岂知张三丰手里的那支竟是假的。 云罗笑道:“是不是很奇怪那天你没有瞧出是假的?” 白玉箫此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云罗道:“因为那天李良仁给你的也是支羊脂白玉箫,是我花重金寻到一块羊脂白玉,并请有名匠师打磨纹饰的,两支箫若混在一起,只怕你都分不出哪支是真,哪支是假。” 白玉箫心里暗叹,怪不得表面上看,光泽纹饰竟似一模一样。 云罗笑道:“天佑我大元皇帝灭宋,现在我便叫人送你下山去死。” 白玉箫道:“我既然已是快死之人,不知你可否告诉我那纸上写的是什么?似乎对你很重要。” 云罗想了想,轻笑道:“便让你死个明白也好,这是我父亲与南宋某个权臣的书信往来,不把这些信找到,我父亲只怕不敢轻易兵渡江。” 白玉箫又是震惊,他没想到这几张无字的纸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能让元军寸步难行。 云罗冷笑道:“现在你知道了。” 白玉箫叹息一声,看来他今天非死不可了。 云罗手拍了拍,已有两个大汉走了进来,云罗道:“带去交给你们寨主。” 那两个大汉将一个黑头套盖住白玉箫的头,将白玉箫手脚上的链子打开,又拷上另一副沉重的链子,拖着他便往外走。 走了约摸一会儿,白玉箫突然出手提起拖着他的两个大汉,手一挥,扔了出去,只听两声惨呼传来。 前面有人惊道:“不好我们上当了,这小子穴道已解。” 白玉箫只听两阵风向他袭来,知是阴山二老,他忍住手中伤痛连忙击出数道掌力,向来风方向拍去。 白玉箫用耳朵辩声听位,他知刚才拍出数掌的掌力,已把阴山二老逼退三丈远。他急忙摘掉黑色头套,但觉一阵阴风迎面袭来,白玉箫聚力于手,举手便迎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白衣老者被击退数步。 又觉身后有掌风袭至,白玉箫右手聚力,转身便拍出,黑衣老者急忙闪身躲开。 “想不到你功力竟如此深厚,昨天擂台上竟是看不出。”白衣老者道。 黑衣老者面露惊恐之色,仍冷冷道:“昨天擂台上他只守不攻,是以让人看不出真实功力。” 此时他们正处于一条一丈宽的山道上,一面是深千尺的山崖,一面是高千丈的山壁,白玉箫打量了一眼四周,瞧见刚才扔的两个大汉的脑袋开花,躺在地上。 看着一前一后的阴山二老,白玉箫道:“昨天没能和两位较量,现在我们就打个够。” 白衣老者道:“我俩正有此意。” 阴山二老前后夹功,白玉箫待两人来到近前,挥出数掌迫开白衣老者,身子闪避躲开黑衣老者阴冷的掌气。 他没练过九阳神功,是以不敢让阴山二老阴冷的掌气击到。 阴山二老在两尺之距,不停游走击寒气。白玉箫但觉手脚有些被冷得麻木,心里一惊,运气连连击出掌气,白玉箫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击散了四周阴气,阴山二老也被迫开丈许 阴山二老在擂台上早已见识过白玉箫的武功路数,现他并不善使拳掌,如今手脚更是被链子束缚,是以近身搏斗缠住他,白玉箫便有再深厚的内力,也没办法击出来。 知道他的弱点,阴山二老决定采取贴身的比划拳脚的战术。 两人再次冲上去,白玉箫自然知道自己的弱点,他岂能让两人近前,但阴山二老此时在离他两尺之处游走不停,互相呼应,他也不敢轻易出手。 渐渐,白玉箫现阴山二老在向自己不停靠近,暗道不好,可是已太迟了。白衣老者连连挥掌击向白玉箫胸口必救穴位。黑衣老者也出掌在身侧不停击向白玉箫。 两人展开幅度大,白玉箫被链子束缚的手,竟是施展不开,只得躲闪。 白玉箫连躲过几波拳脚攻击之后,白衣老者突然使出一招“扫堂腿”,白玉箫心惊避开。他一避,白衣老者竟连使几记扫堂腿,加上黑衣老者不断出掌攻击他的胸部,白玉箫上下自顾不暇,只得连连后退。 可他也许忘了此时自己处于山道上,两侧有一边是山崖,白玉箫的身后就是山崖,这也是阴山二老逼他后退的用意。 白玉箫此时忙挡拆袭胸而来的拳掌还来不及,又岂会回头看一眼身后,只听一声惨叫,白玉箫在避开白衣老者一记扫堂腿时,脚步后撤,一脚踩空,落下千尺山崖,崖下回声不觉。 阴山二老往崖下一看,只见烟雾迷蒙看不见底。 黑衣老者皱眉道:“总算把他弄下去了,可是不知他死没死掉?” 白衣老者冷笑道:“听那惨叫声响了那么久就知道,这山崖必定很深,他不摔成肉泥便不错了。” 黑衣老者愁眉道:“郡主叫我们押去送给李良仁,叫李良仁押去给青龙寨的人杀,现在我们岂不是没办好差。” 白衣老者想了想道:“到哪都是杀,反正他死了就行。” 黑衣老者道:“有道理,只不过山下青龙寨那些土匪岂不是要闹。” 白衣老者冷笑道:“我们去告诉郡主,想必她会有打算。” 两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山道中。 第四十七章 白玉箫落入山崖后,其实并没有落底,他落到一半,脚上的链子便挂在了崖壁一棵树上。㈧㈠Δ 中文Ω网 白玉箫大吐一口气,他的命总算保住了。他仰起身子抓住树干,并坐在了树上。 白玉箫仰头一看,此时他距崖顶山道约有几十丈的距离。幸好崖壁长有许多树木,他可以爬着树到达崖顶,他又岂知要不是这些树挡着,阴山二老又岂会认为他已落崖死去。 白玉箫手虽疼,但他还是强忍着伤痛,攀岩爬树,不一会儿便爬回到了山道上。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还未露出头。白玉箫不知这条山道是通往哪里,他此刻最想找的便是卧牛寨里的六个寨主,他要揭云罗的预谋。于是他便往山下走,走了几百丈远,前面几丈远处的山道变成了一个山洞洞口。 白玉箫走进洞里,洞里的洞壁点有火把,亮着火光。白玉箫走了几十丈远,便出现个转角,在转角的另一边忽有脚步声传来。 白玉箫心惊,山洞毫无躲掩的地方,他急忙沿着洞壁一跃而起,两手十指插进洞壁,白玉箫就这样挂在洞壁高处。 不一会儿山洞拐角处便走出两个大汉,他们抬着一个木桶,往白玉箫走进的方向走去。桶口虽被盖住,看不出装的是什么东西,但白玉箫还是能闻到饭菜的味道。 两个大汉走过去,转角处又走出两个大汉,一样抬着个木桶,而且另一边山洞还在不断传来脚步声。 果然抬木桶的大汉一个接着一个,白玉箫心里暗暗奇怪。待最后两个大汉走远后,白玉箫不再听到拐角另一头有脚步声,他便落到地上。 他心里暗暗奇怪,他数过这些大汉一共抬了差不多三十几个木桶,如果木桶里装的全是饭菜,只怕足够上千人所用。 他虽然很想追上去看,但还是忍住,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那六个寨主,告诉他们云罗的阴谋。 白玉箫如此一想,便向拐角处走去,拐角处另一边便是一条几十级倾斜向上的石阶。白玉箫走上石阶,石阶的尽头有光亮照进,白玉箫知道那便是出口。他走尽石阶,果然来到地面上,应该是来到了一间空无一物的房子。 此时房间门口开着,几个大汉正守在门外,白玉箫身子急掠上去,将他们击晕在地。 站在门口定睛一看,便看到一座座楼阁,不是卧牛寨又是哪里。 白玉箫跃上屋顶,身子急掠,他打算先找马兰花。 白玉箫几个纵身之后,终于站在马兰花房间的屋顶上,他落地便打开门闯进屋子里。 只听一声女子惊呼道:“是谁?” 白玉箫听出是马兰花的声音,他掠到床边,示意床上马兰花不要作声。 马兰花见是白玉箫,心中惊喜道:“你不是正被关在卧牛寨后山牢房里?怎么出来了。” 白玉箫笑道:“他们从后山押我出来时,我趁他们不留意便跳下了山崖。” 马兰花去救白玉箫的时候,自然知道那山道另一边是百丈悬崖。 马兰花奇道:“那你为何还能出现在这里?” 白玉箫道:“我挂在了崖壁的树上,后来便爬了上来。” 马兰花一咬嘴唇,轻声道:“那你还不逃走,来我房间作甚,难道不怕我把你抓去交给李寨主?” 白玉箫看着她笑道:“不怕。” 马兰花惊奇道:“为什么?” 白玉箫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不然昨晚也不会和钱二李四去救我。” 马兰花一听,脸不禁一红,轻声道:“原来你都知道啦。” “恩,是钱二告诉我的。我想很好奇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马兰花一听,冷哼一声道:“我不过觉得霍青龙的死另有真凶,不想看到有人被冤枉罢了。” 白玉箫心里一听,心里还是很惊喜,他问道:“你为什么觉得霍青龙不是我杀的?” “心里的直觉。” 白玉箫更是欢喜,他想起黑衣老者的话不禁关心问道:“我听黑衣老者说过你救我时好像被伤到。” 马兰花轻笑道:“只不过差点被他击到,幸亏有个黑衣人出手相救。” 白玉箫想起黑衣老者说过那个救马兰花的黑衣人也许就是李良仁,心里不禁问道:“你可知道救你的黑衣人是谁?” 马兰花摇了摇头道:!他送我到安全处就走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白玉箫心里暗暗惊奇:“难道那个人真的是李良仁?” 马兰花道:“虽然你现在逃出来了,但处境仍然很危险,你现在最好还是快走。” 白玉箫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要找马兰花。 白玉箫把云罗与李良仁杀了霍青龙和预谋要消灭七个山寨的事情说了出来,云罗听得又惊又奇,她听完后呆住,一脸难以置信。 白玉箫道:“你们最好今天带着各寨兄弟离开张八岭,我了解云罗,她会把你们都杀死。” 马兰花可不相信李良仁会这么做,李良仁与他父亲是生死之交,但如果白玉箫说的是真的,又怎么办? 一想到霍青龙无缘无故的死去,马兰花不禁也觉得这次八大寨主在卧牛寨聚会会是个阴谋。 虽不知是不是阴谋,但保险起见还是离开的为好。 马兰花道:“我现在就去找李伯伯告辞。” 白玉箫道:“只怕去告辞后,李良仁反而不让你走了。” 马兰花笑道:“不会的,李伯伯与我父亲生死之交,更是看着我长大,定然不会害我。” 白玉箫这才明白,马兰花与李良仁关系这么好,也许昨晚救马兰花的就是李良仁。 马兰花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李良仁,你也快走吧。” 白玉箫还是不放心,就算李良仁让她走,云罗只怕也不会让她走的。 白玉箫还想劝马兰花悄悄离去,屋外忽有敲门声,马兰花叫道:“外面什么?” 只听有人道:“我家寨主有请马寨主到客厅一聚。” “知道了,马上就去。” 一大早便叫人来请,只怕有阴谋,白玉箫心里这么一想,道:“你真的要去?” 马兰花点头笑道:“如果真有什么阴谋,我也就算认命了,大不了一死。你还是快走吧。” 白玉箫看着她,想了想笑道:“我来告诉你,也算还了你的情了,你后面自己小心吧。” 白玉箫大步走出房间,身子一掠,向胡凤娘的房间掠去。他敲了敲门,见没有回应,便出指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瞧,房里根本没人。 他又掠到洪武的房间,洪武亦不在房里,白玉箫奇道:“大清早,他们会都去了哪里?” 难道他们都被邀请去了客厅?白玉箫心惊道:“只怕云罗要一次把他们解决掉了。” 他跃上屋顶,几个纵跃,落到一屋顶上,他知道这屋檐下便是客厅。 果然瓦檐下有声音传来,只听有人道:“李寨主一大早找我们来,为了何事?” 白玉箫听得出是野人洞的寨主食大力。 李良仁道:“再等等兰花寨的兰花侄女来了再说。 原来马兰花还没到,白玉箫身子一闪落在客厅对面一个偏僻角落,在角落里,他可以看到客厅里的情况。 此时大洪山寨的洪武,白虎沟的沙白虎,野狼谷的狼无畏,黑风寨的胡凤娘,野人洞的食大力等五个寨主已都坐在客厅里。 李良仁稳坐正堂,阴山二老泰然自若站在两侧。 等了一会儿,马兰花便也来到了客厅。她一来便将众人的目光引向了她身上。 胡凤娘娇笑道:“怪不得马寨主那么迟才到,原来把自己打扮得飘飘亮亮的才来。” 此时马兰花已不再是穿着男儿装,已换上了绿衣裙。 白玉箫虽然这是第二次看到马兰花穿这件裙子,还是眼前一亮,似乎感觉怎么也不会看厌。 马兰花走到李良仁身前笑道:“李伯伯,我穿上这衣服怎么样?” 李良仁笑道:“好看,可我记得你爹说过这件裙子要你找到心上人的时候才穿的,难道侄女已找个那个人。” 马兰花脸露红晕笑道:“没错。” 白玉箫一听,差点惊呼出声,那天她穿着绿衣裙来找自己,难道她的心上人是!白玉箫不敢往下想。 其它五个寨主也是面露笑意。 沙白虎郎声笑道:“马寨主这杯喜酒,我可要喝定了。” 胡凤娘娇笑道:“却不知是哪个少年英雄,才配得上咱们兰花姑娘。” 李良仁也笑道:“你爹生前替你找丈夫可是挑剔得很,死前也书信叫我替你把关,现在你即已找到不如叫来让我过过目。” 马兰花笑道:“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带来见你的。” 这是多么和气的一幕,但白玉箫知道不会保持太久。 只听李良仁道:“既是如此,大家便都已聚齐,我就说个事。 六个寨主不觉看向李良仁,李良仁道:“老夫本聚大家来此,打算商量一下抗元之事。岂知还没有商量个所以然来,霍寨主便被残忍杀害,幸亏上天有眼,让我等当场抓到凶手。如今老夫已聚各寨弟兄于城外,准备将凶手交付青龙寨的人处置。” 他话一出,白玉箫和马兰花都觉得甚是奇怪,白玉箫暗道:“难道阴山二老没将我落崖的事情告诉李良仁?” 只听阴山二老的白衣老者道:“人已聚齐,凶手已押到城楼上,请李寨主移步前往。” 李良仁一听道:“既是如此,各位一起去见证一下吧。” 七位寨主和阴山二老走出客厅,向寨门走去。白玉箫则纵身于密集的屋顶之间,在离城墙十几丈远的屋顶远望。 等了一会儿,李良仁等众人便登上城墙上。 白玉箫虽看不见墙外,但亦可知道墙外必定聚齐了七个山寨的人,因为此时墙外的呼喊声里,喊着六个寨主的名字,当然还有青龙寨喊“杀白玉箫”的声音。 只听李良仁的声音传来,显然他是用内力声,只听他道:“各寨兄弟安静。” 城外呼喊声立时停下。李良仁道:“挂在墙上的便是白玉箫,我现在就放下去任青龙寨的兄弟们宰割。” 白玉箫此时只能想像城门上有一个人被挂着,他知道云罗肯定弄了个人,并把他整得跟自己差不多模样,想将事情蒙混过去。 只见李良仁手一挥,不一会儿,城外便呼声震天。 显然替死鬼不被摔成肉酱,也会被剁成肉酱。 李良仁又道:“凶手已伏诛,霍寨主大仇得报,老夫亦感欣慰,便决定大宴三天三夜,各寨弟兄觉得如何?” 墙外顿时呼声震天。 李良仁道:“我已派人送上好酒好肉下山,众位现可下山畅饮。” 白玉箫见李良仁等走下城墙,往客厅走去,急忙掠身先一步到达客厅,躲于隐蔽之处。客厅此时早已设有一桌酒席,厅里空无一人。 待李良仁等走进客厅,七个寨主便齐地入席而坐。 第四十八章 阴谋得逞 待几人饮过几杯酒后,胡凤娘娇笑道:“饮过这席酒后,黑风寨只怕便要告辞了。Δ㈧㈠中文Ω 网” 李良仁脸露惊色道:“胡寨主不是打算要逗留几天?为何突然要走。” 胡凤娘笑道:“突然想起寨里有事便不想再叨扰贵寨。” 洪武面有愧色道:“都怪我带那白玉箫进卧牛寨,不然霍寨主不至于死于非命,我也无颜再留在卧牛寨,今天也要回大洪山寨去。” 狼无畏,沙白虎,食大力,都表示要告辞。 白玉箫听后甚喜,五人皆言告退,云罗逐个击破的计划只怕要落空。 李良仁看向马兰花道:“他们皆言今天要走,不知兰花侄女是不是也有此意。” 马兰花看到在城墙上,李良仁在用假白玉箫做顶替后,便觉得白玉箫的话也许是真的,心里便一直盘算着离开。如今听李良仁如此一问,便展颜一笑道:“只怕侄女也要告辞了。” 李良仁眼珠一转笑道:“既然各位都要离去,再像今天这么聚在一起的机会只怕不多,现在我们可要多干几杯。” 众人皆举杯畅饮,酒是饮了一壶又一壶,逐渐日上三竿。 白玉箫也躲得无奈,只判他们快些散去。 果然马兰花起身辞道:“侄女不胜酒力,就先告辞。” 有一个带头,其它五个寨主也纷纷表示要走。 李良仁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们都走罢。” 六个寨主走了五丈远,胡凤娘身子晃了几下摔在地上,沙白虎笑道:“凤娘酒量竟是这般小,才喝了几杯酒走不动了。” 胡凤娘奇道:“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浑身酸麻,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话一说完,洪武,沙白虎,食大力和狼无畏等四人也皆倒在地。 白玉箫暗暗吃惊,暗道:“只怕是云罗又下了那使人内力消失的药。” 狼无畏暗道:“不好,酒被下了药。” 食大力奇道:“马寨主为何没事?” 马兰花一听,急忙也倒在地上。 这时,只听客厅里,李良仁和阴山二老得意的大笑着,向他们走来。 躺在地上的胡凤娘等人皆是一惊。沙白虎惊奇道:“李寨主,这是何意?” 李良仁笑道:“你们喝的酒已被下了药。” 狼无畏冷冷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卧牛寨已被我元军攻打下来,而你们曾经与我元军做对。” 白玉箫一听,大吃一惊。只见云罗带着百名大汉从厅外走了进来。 沙白虎怒道:“你是何人。” 云罗道:“我便是大元郡主,奉命来绞灭你们这些强盗土匪。” 食大力大笑道:“你敢杀了我们,只怕七寨弟兄要攻下卧牛寨,你们也跑不了。” 云罗笑道:“你真笨,我岂会那么傻等他们来杀我。我已在送下山给他们喝的酒里下毒,他们此刻只怕已在地府排队等着投胎。” 六个寨主一听,但觉背脊凉,他们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如此狠毒。 躲在暗处的白玉箫更是心惊胆颤,他知道云罗狠心,没想到如此毒辣,竟然将几千条生命残害。 李良仁谄笑道:“不知郡主打算怎么处置这六个人?” 云罗冷冷道:“留之无用,都要杀掉。” 胡凤娘冷哼一声道:“李良仁你做此不义之事,将来必定没好下场。” 李良仁面露杀意道:“我倒要看看谁先没好下场。” 举掌便向胡凤娘拍去,众人惊呼。胡凤娘面容失色,眼看就要死于李良仁掌下,岂知李良仁的手竟是没有落下去。 众人一惊,只见马兰花手里的一条软鞭缠住了李良仁的手,白玉箫几乎惊呼出声。 李良仁惊道:“兰花侄女,你不是喝过那酒,如今为何?” 马兰花道:“因为我早已知道你们的阴谋,所以刚才那酒,我一点都没有喝。” 她话说完,白玉箫心里一惊,只见马兰花身后,云罗举掌便要向她拍去,李良仁这时惊呼出口:“兰花侄女小心!“ 云罗一听,击出的一掌才落一半,便忽然反转,掌变指,马兰花但觉身后一麻,身子便力气全无,手中鞭子脱手而出,摔在地上。 云罗笑道:“好个奇女子,不但聪明还漂亮,将来不知哪个少年英雄有这福气能娶到你,可惜现在就要死去。” 李良仁和白玉箫见马兰花不过被点了穴道,不觉心松口气,但一听云罗最后一句话,两人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只听云罗接着道:“李良仁你杀了这个女子。” 众人一惊,李良仁更是大惊,只听他颤声道:“郡主,老夫为你设计聚来七个山寨的寨主,你说过如果计划成功,会答应放过她的。” 云罗眉头一皱道:“我有说过答应便不能反悔吗?” 李良仁身子一抖,哀叹一口气道:“她是老夫兄弟的女儿,你让老夫杀了她,老夫只怕下不去手。” 云罗一听,朝阴山二老使了个眼色。在李良仁身后的阴山二老会意,两人突然齐击一掌,拍在李良仁身后,李良仁血溅三尺,飞出三丈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脸难以致信。 马兰花惊呼出声,瞪着云罗怒道:“他替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为何还要杀了他?” 云罗冷笑道:“背叛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昨晚竟敢从阴山二老手里将你救走,我本也想给他个机会,如果刚才他杀了你我或许会饶了他,但他没有下手。” 马兰花一阵悲伤,原来昨晚救她的黑衣人便是李良仁,兰花寨的弟兄已死,李伯伯也死,马兰花但觉世间无亲无故,生无可恋。 马兰花怒目圆瞪道:“你杀了我吧。” 云罗冷笑道:“想死,成全你!”举掌便拍下去。 白玉箫此时再也忍不住,身子一跃而出,挥出一掌,掌气排山倒海般直奔云罗而去。云罗但觉有掌气袭来,急忙收掌躲闪。 白玉箫落在马兰花身旁,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其它五个寨主见是白玉箫但觉见了鬼似的。 云罗急忙闪到阴山二老身后,冷笑道:“你果然没死。” 白玉箫道:“难道你知道我还活着?” 云罗道:“我听阴山二老说你落崖,我便疑惑你是否真的已死,今早听人报说密牢出口有几个人被点晕在地,我就开始怀疑你还活着。刚才又听马兰花说已知道我的计划,我便认定你还活着。我再试着要杀马兰花,你果然忍不住出来了。” 白玉箫叹道:“看来你对我很了解。” 狼无畏这时忍不住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白玉箫不是已经死了吗?” 云罗笑道:“今早死的不过是太行四虎的钱二。” 众人一听皆震惊,胡凤娘道:“可是我们亲眼看到被掉在城墙上的是白玉箫。” 云罗笑道:“只因为钱二被戴上了人皮面具,所以看起来很像白玉箫。” 白玉箫听钱二已死,心中恼怒,身子一展,袭向云罗。云罗一惊,喝道:“杀了他们。” 百名大汉一听,举刀向白玉箫和躺在地上的六个寨主砍去。白玉箫挥动双手,手掌如刀,如切菜般向靠近他和五个寨主的大汉砍去,被击中的大汉血肉翻飞,哼都没来得及便倒地死去。 马兰花早已拾起鞭子连连挥出,中鞭的大汉亦惨呼倒地。 不一会儿百名大汉死去大半,其余三十几个大汉被杀得心惊胆颤,都退出三丈远,不敢再靠近。 看着将他们围成一圈的尸体,食大力笑道:“痛快,如果我身子能动,一定也起来杀他个人仰马翻。” 沙白虎也大笑道:“没错。” 云罗心惊,冷冷道:“两位还不出手。” 阴山二老一听,急忙上前击向白玉箫,白玉箫一声大喝,连拍数掌,掌气如层层涛天巨浪,席卷向阴山二老。 阴山二老心中大骇,知难以抵挡,急忙躲闪,云罗亦连退几步,白玉箫欲再击掌。 云罗急忙从袖里掏出一支玉箫道:“你如果不住手,我便折断它。” 那支玉箫可是祖上留下之物,是玉箫山庄的象征,岂能让人折断。白玉箫急忙收掌,脸色惊慌道:“我住手,你也莫折断那支玉箫。” 他此时全身心落在云罗手中玉箫上,竟没有留意四周,只听众人惊呼,马兰花急道:“小心!” 白玉箫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阴山二老已出掌击在白玉箫身后,白玉箫被击飞三丈远,落在客厅酒桌上,把桌子压的四散,在地上呻吟不止。 阴山二老惊道:“好深厚的功力,被我二人全力一击,竟没有立即死去。” 白玉箫此时但觉一股寒气在体内不断流传,冷得他直抖。 云罗走近看着白玉箫缩成一团,嘴里直喊冷,不禁笑道:“你们那一击,虽没有马上杀了他,却是要马上冷死他。” 阴山二老也走近一看,笑道:“要不是他内力深厚,护住了他的心脉,现在也不用忍受寒气之苦。” 食大力等六人一听,但觉失望。沙白虎叹气道:“本来还指望他能救了咱们,现在可好,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云罗一听冷笑道:“看来你想急着先死,杀他之前,我先杀了你。” 她手一抖,十几颗银针打向沙白虎。沙白虎顿时脸色刷白,闭目等死,如果有机会,只怕他再也不敢多话。 马兰花见状,急忙把鞭子舞得密不透风,罩住沙白虎,击飞射来的银针。 沙白虎感激的看了马兰花一眼。 云罗冷笑道:“差点忘了你。”手掌一翻,十几枚银针在手,正欲打出。 就在此时,躺在地上不停抖白玉箫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大喝,喝声震耳欲聋。 马兰花,云罗和阴山二老不禁捂住耳朵,跃离大厅十丈外。 地上的洪武,胡凤娘,食大力,狼无畏和沙白虎等五人,以及几丈外三十几个大汉,则经受不住,皆满地打滚一会儿便七窍流血死去。 喊声停止后,躺在地上的白玉箫一跃而起,身子一震,拷在手脚上的链子便被震断四散。他双手又不停向四周挥掌,击的掌气将整个客厅轰得摇摇欲坠。 云罗站在十丈外的屋顶上,看着在厅里狂的白玉箫。身子直颤,脸上则露出笑意。 站在身旁的阴山二老亦心惊不已,白衣老者颤声道:“他难道疯了?” 云罗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他中了阴风掌后,体内便有寒气流窜,而他体内蜇伏的蛊毒受不了寒气,便在他体内乱窜,无意钻入他的头部,使他疯。” 只听轰咙一声,那间客厅已被白玉箫轰塌下来,变成一堆废墟,白玉箫被埋在废墟里,便没有了动静。 白玉箫难道就这样死了?马兰花云罗和阴山二老目不转睛的看着废墟。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冲破废物,冲天而起。落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吼叫,那人不是白玉箫是谁。 马兰花心里一急,便要向白玉箫掠去。 云罗看出她的想法,冷笑道:“我劝你最好別去,此时就算他亲生父母在他面前,他也照杀不误。” 第四十九章 发疯 马兰花瞪了云罗一眼,怒道:“你怕死我可不怕。『㈧㈠中文┡网” “想死,我成全你。”云罗柳眉倒竖,对阴山二老道:“杀了她!” 阴山二老急掠攻上,挥手间便击出阵阵寒气袭向马兰花,马兰花一触到寒气便觉冷彻心底,急忙闪开。但她身手又岂能比阴山二老快,只听马兰花一声惨呼,她被阴山击出的寒气击中,摔下屋檐。 正在狂的白玉箫听到马兰花的呼声,急忙展开身形,眨眼掠出十丈远,在马兰花落地之前,接住她。 云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手也不停着,连连打出几十枚银针,射向白玉箫。 白玉箫听到破风声,一手搂着马兰花,一手击出一掌,掌力将几十枚银针震飞四散。 云罗柳眉一皱,对阴山二老怒吼道:“还不快上!” 阴山二老正欲动手,白玉箫眼睛已直视着他们,阴山二老心底一寒,不敢动手。 此时马兰花昏迷在白玉箫怀里,身子不停抖,白玉箫的头亦疼得私欲炸裂。他不敢停留身子一动,跃出四丈远,几个纵跃后便奔出卧牛寨。 云罗看着他远去,脸上愁容满面,怒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去跟上他。” 阴山二老相视一眼,白衣老者道:“只怕追不上,追上也无用。” 云罗一听,知是事实,也不生气,心里则在奇怪白玉箫为何还能保持住清醒,救了马兰花。 心里虽在奇怪,但一想到白玉箫今天日落之前便被蛊毒折磨至死,心里也不以为意,脸上又露出冰冷的笑意。 白玉箫抱着马兰花跃出城墙,奔至山下,但见各寨人马皆倒地不起,一动不动,场面甚是凄凉。 白玉箫头疼欲裂,体内又有寒气流窜,身体难受至极,又听怀里马兰花直抖呼冷,连忙又急奔起来。 也不知道奔了多久,只知太阳已升至头顶。 白玉箫忽然在一处密林停下,怀里的马兰花脱手而出落在地上,他全身难受至极,抱着头在地上不停打滚,痛苦的吼叫着,吼声震天。 这时从树丛里有脚步声传来,待来人拨开密草,便出现一个个元兵,一个元兵叫道:“阿里海将军,是一男一女。” 白玉箫虽头疼的难受但耳朵还是能听得清楚。 阿里海从元兵里走出,见是白玉箫笑道:“原来是你。” 但见白玉箫不停在地上打滚呻吟,不禁奇道:“你小子今天又玩哪一出?” 这时另一边的马兰花仍昏迷不醒,嘴里仍不停喊冷。 阿里海一听,转眼一看,见马兰花长得美艳如花,心里顿生歹意,脸色猥亵笑道:“小妹妹冷,哥哥我给你暖暖。” 白玉箫见阿里海朝马兰花走去,怒道:“你敢碰她,我杀了你!” 阿里海一听,脚不觉停下,他知道白玉箫的武功,虽不知道此时他为何倒地呻吟,但还是不敢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阿里海手一挥,几百个元兵手握大刀慢慢靠近白玉箫,他则笑淫淫走向马兰花。 元兵走到三尺处见白玉箫仍呻吟卧地不起,举刀便向他脖子砍去。 白玉箫头疼厉害,此时见阿里海走向马兰花,不禁大吼一声,闪电般出手捏住砍来的刀,手一掰,刀从中断成两截。白玉箫手握断刀一挥,断刀脱手而出,击穿几个元兵身体袭向阿里海。 阿里海正欲伸手解开马兰花的衣服,忽听身后有破风声,急忙卧地打滚,断刀连连击断远处几棵大树。 阿里海顿觉死里逃生,不敢再接近马兰花,躲到几丈远,颤声道:“杀了他。” 几百个元兵听到白玉箫的吼声,心里不禁害怕,再见他断刀挥刀杀死几个元兵,更是心惊胆颤,连忙后退数丈。 此时听到阿里海的声音,几十个胆大的元兵急忙冲上去。白玉箫见那些元兵又冲上来,怒气大升,顾不得疼痛,翻身而起,连推数掌,掌气呼啸而出,几十个元兵被掌气击中,皆飞出数丈远,血肉模糊,肢体四散。 阿里海见此惨状,转身便逃,几百元兵更是害怕,见阿里海已跑,便四散而去。 白玉箫此时已杀红了眼,岂能就这样让他们跑。他追上去拳掌不停击出,被击中的元兵血溅三尺而亡。 不一会儿,几百个元兵被杀去大半,剩余的皆逃得四散,丛林高密,不知所踪。白玉箫怒极,连连向四周击掌,掌气所至,几丈之内的丛林便被击得草屑四溅,不时有几个藏在草丛里的人被击中惨呼死去。 不一会儿,四周几丈远的地方便寸手不生,泥土裸露。 忽见一个黑影闪过,白玉箫大怒:“近身者死!” 他连连出掌,击向黑影。黑影一声惊疑,身形却不停绕着他打转。白玉箫连击不中,怒气大升,腿往地上一扫,击飞泥土草屑,向四周散去。 泥土草屑劲道有力,击向四周,黑影向上躲闪。白玉箫似乎早已预料到黑影会向上躲,他连连向上击掌,黑影半空一个翻身,翻飞出数丈远。 黑影站定,出现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冷冷道:“我叫你回塞外,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白玉箫此时头难受得厉害,岂会听他说完话,看准黑衣人方向,便扑上去。 黑衣人暗暗心惊,他刚才见白玉箫疯似的击掌,心里便暗暗奇怪。此时白玉箫又向他扑来,心里更是惊奇。白玉箫一接近他又拍出数掌,黑衣人躲闪不停,白玉箫掌气所至,树倒草飞。 如此一攻一躲,黑衣人越来越着急,待白玉箫击出一掌后,急掠上去扣住他的双手怒道:“你难道想死?” 白玉箫怒目圆瞪道:“你管不着。“手肘击向黑衣人头部。黑衣人头向后一仰躲过一击,白玉箫趁机双手翻转,挣脱黑衣人的手。他两手一脱困,就近击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竟是硬实受了白玉箫双掌一击,身子连退数步。 白玉箫没有就此停下,又出掌急攻上去。黑衣人手捂胸口,见白玉箫又向他攻来,急忙出掌迎上去。两掌掌力一接触,立即又将两人震得退开丈许。 黑衣人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停击功力,不久便会心力衰竭而死。” 白玉箫此时只想杀人,他大吼道:“杀!”又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也迎上去,两人一近身白玉箫便出掌击向黑衣人胸口。黑衣人深吸一口气,挺胸硬接白玉箫双掌,手则点向白玉箫的“肩井穴”,“气海穴”等大穴。待点完白玉箫穴道后,便连连后退,坐在地上运气打坐。 刚才白玉箫两次击在黑衣人胸口上,直击得他气海翻腾,深受内伤,此时不禁打坐调息。 白玉箫身上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但头疼仍使他不停惨叫,惨叫声使黑衣人动容。黑衣人停止调息,顺了顺气,便起身走到白玉箫面前。 黑衣人扇出一记耳光怒道:“敢对我动手。”白玉箫脸顿时肿起一块。 黑衣人接着又扇出第二记耳光:“叫你回塞外不回。”白玉箫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黑衣人又扇出第三记耳光:“叫你想死。”这一记耳光把白玉箫打得满嘴是血。 他只道白玉箫想寻死,却不知白玉箫乃蛊毒入头,扰乱白玉箫神志。 黑衣人连连扇出十几个耳光,白玉箫竟被打晕过去,倒在地上。 黑衣人叹息一声,忽三丈外出现一个约摸三十多岁年纪的男子,他笑道:“刚才在庐州打得不过瘾,咱们这里再比比。” 如果此时白玉箫醒来,定会认识那男子,因为他便是去庐州救人的张三丰。 黑衣人此时有内伤在身,他自知此时只怕难以打赢眼前这人。 黑衣人冷冷道:“今日便到此为止,日后我自会去找你。”他俯身欲抱走白玉箫。 张三丰一看躺在地上的白玉箫,虽然此时白玉箫鼻青脸肿,但仍可看出轮廓,不觉惊呼出声:“白玉箫!“他急忙出掌击向黑衣人,黑衣人不敢迎接,身子一闪退开。张三丰来到白玉箫身前一探鼻息,感觉还有气,脸上紧张的脸色不禁放松。身子一挡对黑衣人道:“有事冲我来。” 黑衣人道:“怪不得他会把玉箫送给你,你这人果然有意思。”他话说完,身子一掠,消失不见。 张三丰挠头不解道:“他什么意思?” 此时躺在地上的白玉箫不停呼冷,张三丰心里暗奇:“此时正烈日当空,热得不行,他为何感到冷,难道!”他想到阴山二老的阴风掌。 张三丰一握白玉箫的手,但觉他全身寒冷如冰,就像当年孟钰中阴风掌的情况一样。 就在这时,又有几百人向张三丰走来。这几百人看起来很混杂,看服饰有和尚,有道士,有乞丐。再看武器,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样样皆有。 只见为的是两个灰袍和尚,一个和尚道:“附近到处都是元兵尸体,只怕刚才这里必生了一场恶仗。” 另一个和尚见白玉箫不停呼冷,奇道:“六月天气大热为什么那么多人冷?刚才我们搜索附近时,看到一个姑娘躺在地上也直呼冷。” 张三丰一听,问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那和尚道:“我们见她可怜,不忍留在荒郊野外,便准备带上卧牛寨。” 张三丰道:“送上前来与我看看。” 人丛中已有两个大汉抬着副担架来到张三丰面前。担架放下,张三丰细看惊呼道:“马兰花!” 他见过马兰花穿过一次女装,印象深刻,所以一眼便瞧出。 此时马兰花果然不停呼冷,张三丰伸手一探马兰花的手皱眉道:“也是中了阴风掌。” 和尚惊道:“张施主认识此人?” 张三丰道:“此人便是兰花寨的马兰花,是在卧牛寨的八个寨主之一。” 灰袍和尚愁道:“如此说来卧牛寨岂不是已生变。”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卧牛寨我们不能去了,两人都是中了阴风掌,而阴山二老是卧牛寨寨主李良仁的手下。如果我没估计错,此刻卧牛寨定是危机重重。” 和尚不觉点头,一个乞丐走出道:“难道我们要在这等元军追上,将我们包围?” 张三丰想了想道:“大家跑了许久,只怕也累了,不如就地休息,四周派上人手放哨,一切等我救醒两人再说。 众人皆觉得可行,便依言行事,有些人爬上附近的树放哨,其它人则坐在地上休息。 张三丰将白玉箫和马兰花并列摆坐在一起,一手托着一人,右手按在白玉箫的背心,左手按在马兰花的背心,体内暗运纯阳之气,聚气于两手,缓缓将纯阳之气送入两人体内。 张三丰体内的纯阳之气乃阴风掌寒气的克星。他的纯阳之气一入马兰花和白玉箫体内,两人体内的寒气便被逼出体外,如有旁人观看,便可看到两人的七窍在不断冒烟。 在注气半个时辰后,张三丰能感觉到两人体温开始恢复。他慢慢减缓气的注入,直到最后收手。 当张三丰收手后不久,马兰花亦慢慢醒来,但白玉箫仍一动不动。 马兰花看着旁边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男子惊道:“这人是谁?” 张三丰在她身后笑道:“他就是白玉箫。” 马兰花突然醒来竟是没注意后边坐着张三丰,不觉惊得跳起来,更让她吃惊的是,周围密密麻麻躺坐着几百人。 第五十章 杀戮 马兰花惊道:“你怎么在这?” 张三丰挠了挠头道:“我还想问你为何在这呢。『㈧㈠中文┡网” 马兰花脑海里回忆了一会儿道:“我记得我在卧牛寨被阴山二老的掌气所伤,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 张三丰想了想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卧牛寨生了什么事,但我能知道是白玉箫把你带到这里的。” 马兰花眼睛看向坐在地上的白玉箫,细心看了一会儿惊声道:“他就是白玉箫?为何鼻青脸肿的?” 张三丰叹了口气道:“是一个黑衣人干的,也许他长得太帅了,那黑衣人嫉妒他英俊的面容,所以把他的脸打得这副模样,现在只怕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了。” 马兰花无奈道:“好可怜,他这么帅应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的。” 张三丰点头表示赞同。 马兰花似乎想到什么奇道:“可是在卧牛寨时他不是已经疯了吗?真的是他带我来这?” 张三丰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卧牛寨到底生了什么?” 马兰花便将昨夜霍青龙被杀到白玉箫疯的这段时间所生的事说了出来。 张三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面容,叹道:“没想到我才离开半天半夜,卧牛寨便生了那么多事情。” 这时,有两个和尚,一个乞丐和一个道士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和尚笑道:“女施主现在不冷了?” 马兰花笑道:“不但不冷还惹得很哩。”此刻六月天,烈日当空,不热才怪。 另一个和尚笑道:“感到热就好。” 刚才马兰花直呼冷,此刻说热说明她已经好了。 马兰花看着眼前四人道:“不知四位如何称呼?” 张三丰亦问道:“对啊,方才在庐州城里只顾打斗,匆忙间还没问清几位如何称呼?” 那乞丐恭手道:“在下是丐帮护法长老,马天明。” 张三丰虽长期隐居武当山,亦知道丐帮弟子背后背的麻袋越多,辈份地位越高,此时他见马天明身后背着六个麻袋,心想此人在丐帮地位一定很高。再看他约摸四十多岁年纪,便已是丐帮护法长老,暗想他武功亦定然不错。 一个道士道:“我乃龙门派仪阳子座下大弟子李冲。” 马兰花细看,只见他手握宝剑,面容俊朗,约摸三十多岁。 那两个和尚看样子约摸六十多岁,其中一个道:“我二人乃少林达摩院和罗汉堂的住持,贫僧法号无忧,这位是我师弟,法号无虑。” 张三丰一听是少林和尚,眉头一皱。 李冲对张三丰道:“刚才承蒙在庐州相救,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张三丰抱了抱拳道:“我叫张三丰。” 无忧道:“张施主说过卧牛寨的寨主李良仁英雄侠义,要带我等去那暂避元兵,不知现在是否可行?” 张三丰曾听李良仁劝说其它六个寨主援救被抓的武林义士,所以想带着这几百个从庐州逃出来的侠义之士,去卧牛寨暂避元兵追击,岂知听马兰花说出卧牛寨生变故后,此时不禁摇头道:“那里现在已被元兵所占,不可去。” 几个人一听皆叹气。 看着地上的白玉箫,张三丰面露愁容道:“他身中苗疆蛊毒,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替我解开穴道不就行了。” 这句话把几人吓了一跳,因为话声出自坐在地上的白玉箫。 张三丰蹲下一看,白玉箫正朝着他不停眨眼,张三丰惊喜道:“你醒了?” 白玉箫被黑衣人掴了几个耳光后,侵入他头部的蛊毒便被震得逃往其它身体部位, 如今张三丰将他体内寒气逼出,他在几人聊天时便已醒来,只是白玉箫身上被黑衣人封住的穴道没有解开,身子不能动弹,是以只能坐地不起。 张三丰急忙替他解开穴道,白玉箫才缓缓站起,马兰花和张三丰不禁拉着李冲马天明无忧无虑大师退开几丈远。 白玉箫奇道:“你们几个为何躲我?” 张三丰笑道:“马兰花已把卧牛寨的事情告诉了我,你疯的时候真是可怕。” 白玉箫脸色一暗,无奈道:“我现在可没疯。” 张三丰见他眼神清澈,身姿泰然,点头笑道:“确实,现在没看到要疯的迹象。” 白玉箫看着周围几百人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张三丰道:“这些都是去庐州大牢营救武林义士的人,我去的时候,现他们正在攻打大牢,但被埋伏好的元军团团围住,我便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将这小部分的人带了出来,但大部分都已在突围中被杀。” 白玉箫见几百人全身是血,有的也受了些伤,可知当时战况何其激烈。 马天明悲伤道:“我丐帮此战便损失了几百个帮中好手,如今却只得我一人脱险。” 李冲和少林无忧无虑两位大师亦面露悲意,白玉箫能看出,庐州一行龙门派和少林只怕也损失了不少弟子。 无虑大师道:“我们虽已打出庐州城,但后面元兵不断追来,本来听张施主说卧牛寨可去一避,马施主却又说已被元兵所占不能去,如今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只听树上的放哨人叫道:“元兵来啦!” 话一说完,那人便是一声惨呼从树上落下,众人一看,他胸口已中了一支箭。 坐在地上休息的几百人都急忙起身聚在一起。 只听杀声震天,元兵早已借茂密草丛,慢慢向他们靠近。在离十丈远处便越丛而出,如潮水般冲向白玉箫等几百人。 白玉箫只见元兵密密麻麻,如蚂蚁般涌出,只怕有数千人之多。张三丰喝道:“现在只有杀出去了!” 只有杀出去才有生路,几百个武林义士一听,急忙四散开来,冲向元军,展开厮杀。 这几百人都是从庐州城血战而逃出来的,自然个个皆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只见与元兵一接触,无忧无虑两位大师手舞长棍,棍走如游龙,不再顾忌佛门不许杀生的戒律,连连击向元兵头部,中棍者脑浆崩裂而倒。 龙门派的李冲,手持长剑,剑法凌厉,剑剑击向元兵咽喉要害,中剑者连连倒地。 丐帮的马天明,手持短棍,如持剑般精巧,或砸元兵头部,或点元兵胸部,触棍者皆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再看马兰花,手中鞭子游走如狂蟒,鞭影重重,中鞭的元兵惨叫一声倒地。 张三丰没前面几人手法残忍,只见他抓住一个元兵,便将他提在手中,两手将他不停揉搓翻转,若有元兵击来,两手推出,将手中元兵击飞出去,撞倒向他攻来的元兵。此时他已扔出十几个元兵,而被撞倒在地上的元兵更是一大片。 白玉箫在疯时不停击掌气,损耗大量功力。但此时对付元兵还是应付自如,他出手不停,拳掌翻飞,被击中者都飞出三丈远。 不一会儿,元兵便倒下一大片,但这次元兵似乎有备而来,才击倒一波,又不停涌出一大波。 白玉箫不时纵跃击杀元兵,解救陷入困境的武林义士。忽听有女子呼喊声,白玉箫眼睛看去,只见三个女子被一群元兵团团围住,但她们三人配合默契,近身的元兵皆被刺死。 白玉箫看了那三个女子一眼后,但觉眼熟,急忙上去援救。他连击出数掌,掌气将元兵击倒一大片,其它元兵则皆被骇退。 白玉箫这才看清楚三人的面容,不禁笑道:“你们三个可还记得我?” 那三个女子砍翻几个元兵后,向他看去,只见白玉箫鼻青脸肿,模样怪异,其中一个最小的约摸十八岁的女子笑道:“你是何方妖孽?” 白玉箫击倒袭来的几个元兵后道:“在七天前,在归云庄门口,孟钰躲在我的身后,你们可还记得?” 原来这三个女子便是苏家三姐妹,苏春兰,苏夏荷和苏秋菊。她三人一听白玉箫如此说,苏夏荷笑道:“原来是你。” 白玉箫道:“你们也去救孟钰?” 苏秋菊淘气道:“他可是未过门的二姐夫,岂能见死不救。” 苏春兰冷哼一声道:“谁说是去救他,我们救的是深陷牢狱的义士。” 苏夏荷和苏秋菊被她一哼吓得低下头不敢吭声。 几个元兵杀来,白玉箫出掌击毙。 苏家三姐妹见他武功如此高,暗暗吃惊,苏秋菊笑道:“那天走得匆忙,我们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玉箫心里暗道自己糊涂:“我叫白玉箫,三位又如何称呼?” 四人又杀死几个近前的元兵,苏秋菊道:“我叫苏秋菊,白衣服是我二姐苏夏荷,紫衣服是我大姐苏春兰。” 苏春兰杀死两个冲向她的元兵,冷冷道:“大敌当前,你们可别只顾着说话。” 她虽**兰,却冷冰冰的,白玉箫只觉她应该叫苏冬梅才是。 这时元兵再次杀来,白玉箫与苏家姐妹,一阵冲杀,便倒地几十个。 此时元兵死伤惨重,可这几百个武林义士,虽武功精湛,但面对十倍于己的元兵,难免杀得身乏力竭。于是不停有人被元兵砍杀倒下,白玉箫心里暗道:“如此下去,只怕几百人便要被耗死于此。” 白玉箫跃到张三丰身旁道:“如此打下去不是办法,叫这些人先撤才是。” 张三丰击毙数个元兵后道:“满山遍野皆是元兵,往哪撤?” 白玉箫想了想道:“撤到哪里算哪里。” 张三丰也知道再打下去必死在此,对白玉箫道:“既是如此,你带人先走,我留下断后。” 几个元兵砍杀过来,白玉箫击出数掌,将他们击倒在地,叹口气道:“好,你快叫他们撤。” 张三丰吼道:“大家先撤退。” 几百个武林人士一听,皆砍死近前的元兵后,纷纷撤走。 元兵紧追,但白玉箫展动身形,往来数十丈距离,击杀追上去的元兵。 张三丰亦照样纵跃于数十丈之间击杀元兵,两人形成了一道绞杀界线。 不一会儿几百个武林义士奔出百丈远,消失在密林草丛中,元兵突然也退了回去。 张三丰对白玉箫道:“我说过我断后,你为何也留下。” 白玉箫道:“可不止我一个人留下。” 张三丰转眼一瞧,只见马兰花,无忧无虑两位大师,苏家三姐妹,龙门派的李冲,丐帮的马天明也留了下来。 原来张三丰杀得兴起,竟是没注意到其它人。 张三丰看着苏家三姐妹道:“这三位姑娘如何称呼?” 白玉箫正好都知道,便介绍道:“这穿紫色衣服的是苏春兰姑娘,穿白衣服的是苏夏荷姑娘,穿黄衣服的是苏秋菊姑娘。” 张三丰看着苏夏荷大笑道:“原来你就是苏夏荷。” 苏夏荷奇道:“你听过我的名字?” 张三丰笑道:“我曾问过孟钰为何做乞丐,他说皆因为要躲一个叫苏夏荷的女子。” 苏夏荷不禁皱眉道:“好你个孟钰。” 苏春兰道:“承蒙阁下在庐州城将众人救出,不知如何称呼?” 张三丰笑道:“阁下不敢当,区区张三丰。” 然后依次介绍马兰花,无忧无虑少林大师,丐帮长老马天明,龙门派掌门席大弟子李冲。 苏秋菊笑道:“无忧无虑两位大师,马天明和李冲两位大哥我们早已在庐州城便认识。” 张三丰干笑道:“那就当再认识一遍吧。” 十人不禁都笑起来。 这时,马兰花奇道:“元军为什么突然撤走?” 她的话正是所有人想问的,白玉箫跃上一棵树,向远处望去,只见四周两百丈范围之内,不见元兵影子。 白玉箫从树上跃下,奇道:“元兵已撤。” 他话一出,其它人不禁累倒在地,坐下休息。 白玉箫看着一阵杀伐后的战果,只见地上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场面惨不忍睹。 他在玉箫山庄长大,连只鸡都未杀过,如今入中原不到半个月,死在手上的人何其多。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白玉箫不禁胃翻欲呕。 其它人又何尝不是,马兰花感叹道:“我长那么大杀过的人只怕都没有今天多。” 无忧无虑不禁念了句佛号。 丐帮的马天明大笑道:“这种场面又算得了什么,想五年前的襄阳之战,半个月前的洞庭湖之战,十几万人砍杀在一起,元兵杀了宋兵,宋兵又把那元兵杀了,那宋兵又被元兵杀。这样,兵杀兵,然后又被杀,如此不停的循环反复,竟是杀了三天三夜,直到一方被杀尽方止。 众人一听,不禁暗暗吃惊,如此互杀,战争结束后场面可想而知。 第五十一章 突围 张三丰起身道:“元兵虽然退去,但随时可能再回来,我们还是去追上撤退的那些人才是。㈧㈠中ΔΔ文网” 众人皆觉得有理,急忙起身向那几百个武林义士退去的方向走去。 十人走了几百丈远,马兰花道:“走了那么远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那些人跑了很远,此时应该很安全。” 白玉箫道:“只怕你说得不对。”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众人脸色一变,露出愁容,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约十丈远,来到一树木稀少的空旷地带。众人惊呼出声,前面不远处,白玉箫等人看到了那几百个武林义士,他们此时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每个人身上插满了箭,鲜血不停流出,显然都已经死了。 白玉箫皱眉道:“原来刚才元兵攻击我们的同时,也在四周埋伏有弓箭手,防止我们逃撤。这几百个义士撤退中无意间走入埋伏圈遭伏击而死,而前面的那些元兵见数百名义士退去进入伏击圈,便舍弃我们这十个人离去。” 张三丰仰头笑道:“只怕他们不会就这么舍弃我们。” 只听有破风声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天空数千支箭铺天盖地向他们射来。 十人脸色大骇,这里是空旷之地,根本毫无躲藏的地方,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元兵为何在此设伏。 箭势来得极快,还没容得他们细想,已落了下来。 白玉箫和张三丰急忙凌厉出掌,用掌气击飞周身来箭。其它人则利用手中兵器,不停挥舞,将各自身子罩得严严实实,箭落在挥动的兵器上便被击飞。 几千枝箭瞬间落下,地上插满了箭枝。正当十人以为可以松口气时,只见又有数千枝箭腾空而起,向他们落下,十人急忙击飞要落在身上的来箭。 如此也不知挡架了几波来势汹汹的箭雨,待眼前的这波箭雨落下后,众人都是筋疲力衰。 只听有人惨呼,众人正专心应付射向自己的来箭,还是可以听出,呼声是由龙门派的李冲出。 待这波来箭落地后,众人看向李冲,他此时胸口已身中数箭倒地,动也未动。无忧大师蹲下一探脉搏,叹息道:“李施主已然死去。”九人都默然叹息。 此时大家现刚才那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的来箭,现在等了很久也没要再射来。 张三丰惨笑道:“只怕现在他们没箭了。” 九人知道如果再继续来几波箭雨,他们的下场只怕就像李冲一样。 正当他们以为可以松口气时,白玉箫手一指,叹道:“只怕来了更难缠的。” 众人顺手势看去,只见三十丈远处,一排排骑兵严阵排列着。 为的一个手持狼牙棒的蒙古将军喝道:“杀了他们,元帅有赏。” 口令一下,几百骑兵洪水般奔向白玉箫九人。 蒙古人的骑兵强悍骁勇,西征西域万里,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城池皆化为废墟,可见厉害。 如今几百蒙古骑兵冲杀过来,九人不禁面容失色,身子直打颤。 白玉箫蹲下两手一抓,抓起地上的箭枝,随手挥出,箭去强劲,袭向奔来的骑兵,冲在最前边的十几个蒙古骑兵中箭落马。 张三丰暗喜亦学样抓起地上箭枝甩出,又有十几个蒙古骑兵倒下。 无忧大师赞道:“好一手甩手箭,贫僧也要耍耍。” 白玉箫,张三丰和无忧无虑两位大师四人闪电般出手抓箭甩箭,待蒙古兵奔至离他们一丈远时,竟只有不到百骑。 九人离地跃起,将冲在最前面的九个元兵踢落下马,各自落在马上。 白玉箫等九人骑在马上后,蒙古骑兵已不再对他们有何优势。九人连连出手,杀得蒙古骑兵人仰马翻,残余十几个蒙古兵败退离去。 远处的蒙古将军大喝一声,又有上千蒙古骑兵潮水般涌出,大地似乎都在颤动。 张三丰惊道:“蒙古人只怕是打算用马踩死我们哪。” 看到如此规模的蒙古骑兵阵势,武功凡的张三丰都如此感叹,更何况其它人。 白玉箫道:“我们最好现在快跑到密林去,只要进入树林里,骑兵便挥不出作用。” 众人听得有理,皆打马往回奔向树林里。 元军骑兵擅长骑射,此刻见与白玉箫等人相距不到三丈远,便在身后不停射箭。 白玉箫和张三丰骑马殿后,自然便成元军射击目标。张三丰和白玉箫听到身后有破风声响,不时手往后探,抓住射向后背的来箭,然后将箭往后扔出,击杀快要赶上的元军骑兵。 两百丈的距离,白玉箫等人此刻感到是多么的漫长,但又近在眼前。 他们一来到树林边,急忙跃到树上,眨眼间闪进树林里。待元兵下马去追时,哪里还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白玉箫等九人奔跑了许久,料想元兵不可能再追上,便找了块空地坐下休息。喘气声此起彼伏,似乎对他们来说,刚才已是死里逃生。 休息了一会儿,张三丰的肚子便咕咕响起,他脸色一窘,干笑道:“半天没吃东西,大家肚子饿得厉害,我去给大家打些野味。” 无忧笑道:“贫僧二人不吃肉。” 张三丰心里气道:“不吃肉就不吃肉,到时不吃就行,对我说干啥。”他当然知道无忧的意思是叫他找些野果。 张三丰脸上强笑道:“放心,我给你们摘些野果。”转身便往草丛里钻去。 无虑满意的点了点头:“孰子可教也。”然后与无忧闭目打坐。 马天明起身道:“打来野味没火也不行,我去弄些材火。” 苏夏荷见状笑道:“大家一定也口渴,我去找些水去。” 苏春兰道:“正好口渴,我和你一起去。” 待两人去后,马兰花顿觉无事可做,她看了眼坐在旁边的白玉箫,她现白玉箫的右手臂上不知何时中了一支箭,然而他似乎仍然不知。 马兰花道:“你的手难道不觉得疼?” 白玉箫这才往手上一看,现手臂中箭,他笑骂道:“奶奶的,你这支箭什么时候从我身上冒出来也不打声招呼。马寨主本来还看我顺眼的,现在只怕要把我当作会长箭的刺猬罗。”说着伸手便将那支箭拔出并捏断,掷于地上,其实他何尝不知疼,只是他整条手都在疼,就未留意。 马兰花在卧牛寨与白玉箫饮酒时曾告诉他,以后只要找到看顺眼的男人就嫁。现在听白玉箫这么一说,顿时面若桃花,嘴里冷哼一声道:“你别臭美,我可没觉得看你顺眼。” 白玉箫暗暗好笑,看着伤口不禁叹道:“流这么多血,只怕张三丰抓来十只大肥鸡让我吃也补不回来罗。” 马兰花一听,便想替他包扎伤口,但她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她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走向白玉箫,她便是苏秋菊。 苏秋菊道:“我替你包扎一下,不然你伤口感染的话,只怕整条手都要废掉。” 白玉箫也不推辞,齐肩撕掉右手衣袖道:“那就有劳苏姑娘了。” 只见白玉箫右手臂不止有一个箭创,还缠着已被血染红的纱布。 马兰花在旁一听,顿生醋意,心里暗道:“一男一女,当众如此暧昧,不知羞耻。” 苏秋菊包扎好白玉箫的箭伤后,问道:“这纱布也包扎着伤口吗?” 白玉箫点了点头。 苏秋菊道:“这纱布脏兮兮的,不如我替你换干净的布另外包扎一遍如何?” 白玉箫笑着道:“如此当然再好不过。” 那纱布是包扎霍青龙留下的爪痕,岂知后来被阴山二老的黑衣老者抓得伤口裂开,鲜血流出,纱布便被血染红。再加上白玉箫不停动手,手上的伤势可想而知。 苏秋菊解开纱布后,心里一惊,只见有五道宽而深的爪伤,伤口呈青紫之色。 苏秋菊道:“伤口已感染,只怕要清洗一遍伤口才是,我去打些水来。” 待苏秋菊走开,白玉箫不禁叹道:“秋菊姑娘真是善解人意,而且温柔漂亮,不知将来哪个少年公子有此福气。” 坐在旁边的马兰花冷哼一声,白玉箫看了她一眼,见她正不停撕扯地上的草,但觉好笑道:“秋菊姑娘就是善良,不像某些母老虎就会欺负草。草啊草,你所犯何事,要受此人如此残害。” 马兰花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甜甜一笑道:“那母老虎不但欺负草,还欺负人。”说着挥出手上鞭子。 白玉箫识得她霸王鞭的厉害,可不想挨上一记。急忙起身躲到旁边无忧无虑两位少林大师的身后。 鞭子无眼,马兰花可不想打到两位少林和尚,她怒道:“有本事别躲到两位大师身后。” 白玉箫嘻皮笑脸道:“有本事,你别拿鞭子打人。” 马兰花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脸,她看着仍闭目打坐的两位大师道:“两位大师可否让一下。” 无忧无虑也不睁开眼,齐地念了句佛号,无忧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无虑道:“我二人眼前一片空空,什么都看不见。” 白玉箫朝马兰花做了个鬼脸笑道:“两位大师空得好。” 马兰花心里骂道:“死和尚,明摆着帮白玉箫。”她生气的跺了跺脚,便坐到地上。 白玉箫从无忧无虑身后走出,但马兰花还在生气,如何是好? 他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长有蓝紫色的野花,觉得好看,便跑过去摘了几朵,走到马兰花身旁。 马兰花早已看到白玉箫摘花的举动,现在见他向自己走来,心里暗喜:“算他有心。”脸上冷冷道:“你个大男人竟然也喜欢花。” 这时苏家三姐妹已打水回来,白玉箫道:“我当然不喜欢花,我只不过要送花给秋菊姑娘。” 马兰花一听,手不自觉又扯起地上的草。 苏秋菊手里提着个水袋向白玉箫走来,听他说要送花给她,脸上轻轻一笑道:“我可不喜欢马兰花,我只喜欢菊花。” 白玉箫看着手里的花,惊道:“这是马兰花?” 有时女人吃醋会失去理智,会很可怕,马兰花起身怒道:“你不喜欢马兰花,我也不喜欢菊花。”鞭子挥出,击向苏秋菊面门。 苏秋菊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马兰花会突然出手,眼看一鞭便要击中她花一般的面容。 眼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从此脸上便要多一道伤痕,白玉箫及时出手,抓住了马兰花击出的鞭子。 受到惊吓的苏秋菊呆在原地,刚才那一幕苏春兰和苏夏荷尽收于眼,此时掠到苏秋菊面前道:“不知我三妹如何得罪了兰花姑娘,姑娘要下此毒手。” 马兰花冷冷道:“我喜欢打谁便打谁。” 苏春兰面露怒意道:“姑娘既如此不讲理,我可就得罪了。” 苏春兰出手急攻数掌,击向马兰花。马兰花心惊,扔掉手中鞭子,出掌相迎。 白玉箫见她们打起来,急忙劝道:“二位姑娘有话好说,女孩子家打架可不好看。” 无忧无虑听到动静,不禁也起身观看。 第五十二章 吃醋 这时张三丰和马天明也打猎捡柴回来,见马兰花和苏春兰打了起来,但觉奇怪。┡Ω㈧㈠中文 网张三丰问道:“两位姑娘怎么打起来了?” 白玉箫摇了摇左手的野花,叹道:“还不是因为这些野花。” 张三丰看了花一眼,奇道:“这不就是马兰花么,我在武当山也看到不少,可这和她们打起来有什么关系?” 白玉箫正想要说,张三丰似乎恍然大悟接着道:“肯定是你小子脚踏两条船,分花不均使两个女孩打了起来。” 众人心里暗暗佩服张三丰想像力,苏春兰听到张三丰的话,边打边咒骂道:“张三丰别胡说八道,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张三丰又笑道:“我看也不像,苏大妹子都差不多可以当白玉箫的娘了,白玉箫又岂会和你好上。” 苏春兰脑羞成怒,劈出数掌迫开马兰花,转身攻向张三丰的面门。 张三丰两手正提着打回来的山鸡野兔,见苏春兰攻来,急忙闪躲到无忧无虑身后,嘴里叫道:“你们几个还不帮忙,不然没野果吃。” 苏春兰在无忧无虑面前停手道:“二位让开!” 无忧无虑摇了摇头,苏春兰道:“那只有得罪了。”她拍出几掌,击向二人。 无忧无虑两人齐地出手,抓住苏春兰双手,苏春兰冷笑道:“二位是少林高僧,难道忘了少林戒律不可近女色。” 无忧无虑一听,急忙松手。但苏春兰忽觉身后被人点了穴,苏春兰怒道:“是谁?” 张三丰出现在她身后笑道:“是我。”原来他早已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无忧无虑松手前,闪身到她身后,点了她的穴道。 苏春兰急道:“二妹,快帮我解开穴道。” 可是她二妹此时正和马兰花打得火热,哪里有空理会她。原来苏夏荷亦恼怒马兰花欺负苏秋菊,见苏春兰去打张三丰,她便接上去出掌击向马兰花,马兰花也出掌相迎,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苏春兰又叫道:“三妹,快帮我解开穴道。”她话说完,张三丰已点了她的哑穴。 看着马兰花和苏夏荷打斗,张三丰但觉头疼道:“我才分开两朵兰花打起来,现在荷花又与兰花打起来,白玉箫你看着办吧,我烤肉去罗。” 马天明也无奈走开:“张兄弟我替你架火。” 无忧道:“看来佛祖有先见之明,不尽女色是对的。” 无虑道:“就是。”两人念了句:“阿弥陀佛。”便走去找张三丰要野果。 白玉箫和苏秋菊则看着马兰花和苏夏荷打斗。 苏秋菊轻轻一笑道:“看来兰花姑娘刚才误会我们了。” 白玉箫浅笑道:“我们有什么可让她误会的?” 苏秋菊道:“很明显她已喜欢你,难道你们没有互相喜欢对方?” 白玉箫皱眉道:“我也不懂。” 苏秋菊道:“你们应该找个机会说清楚才是。”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也许吧。” 苏秋菊道:“难道现在你还不打算将她们隔开?” 白玉箫道:“隔开两人后又如何?” 苏秋菊道:“我自然会让她们不再打了。” 看了眼苏秋菊坚定的眼神,白玉箫身子一动,跃入马兰花与苏夏荷之间,点住两人穴道。 马兰花怒道:“快解开我的穴道。” 苏夏荷亦道:“三妹快来帮我解开穴道。” 苏秋菊走到马兰花旁边道:“我只想说白玉箫喜欢的是你,我和白玉箫并没有什么,如果你不相信就动手打我。” 苏秋菊说完话竟然将马兰花穴道解开。 白玉箫脸上一惊,苏夏荷更是惊呼道:“三妹,你傻了。” 马兰花怔在原地,一动未动。 苏秋菊将手里的水壶递给马兰花笑道:“他手伤得很重,需要你帮他清洗一下。” 马兰花没有接过水壶,而是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 苏秋菊看着傻的白玉箫道:“你去把她追回来。” 白玉箫叹了口气向马兰花跑去的方向追去。 白玉箫一路追着,追了百丈远,仍未看到马兰花。忽听草丛深处传来女子的哭声,他拨开草丛一看,眼前一丈远处有一条溪流,马兰花正坐在溪边一块露出水面的大石上。 白玉箫心里暗自好笑,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不作声响向马兰花走去。 每走近一步,马兰花的哭声越清晰。待走到离马兰花一尺之距,马兰花忽然道:“你来干什么?” 白玉箫身子一惊,脸上笑道:“原来你知道我来啦。” 马兰花用衣袖往脸上擦了擦,冷冷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白玉箫上前坐在马兰花身旁道:“我来安慰你。”他看着马兰花脸,但马兰花将脸扭过一边。 白玉箫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马兰花道:“我有什么好安慰的?” 白玉箫笑道:“我也不知道要安慰你什么,我只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 马兰花这才转过头来,只见她眼睛通红,脸颊还有泪痕。 马兰花看着白玉箫手上的爪痕,柔声道:“伤口还疼吗?” 白玉箫笑道:“疼,可是没有我的手掌疼,你那一鞭使得可真狠。” 马兰花想起刚才白玉箫抓住自己击向苏秋菊的一鞭,不禁心疼,但嘴上却冷哼一声道:“活该。” 白玉箫叹口气道:“是啊我活该,本来有个花一样的姑娘要为我包扎伤口,却被一个母老虎搅了。现在好了,没人愿意为我包扎手上的伤了,就让伤口感染后,把我这条手废掉算了。” 马兰花一听,不觉心软,温柔道:“把手给我。” 白玉箫暗暗好笑,将手递向马兰花。 马兰花接过他的手,看他的手掌,只见掌心有一道伤口,伤口皮开肉绽。马兰花不觉泪如雨下,泪水滴在白玉箫的手上。 白玉箫笑道:“想不到你也会哭。” 马兰花不理会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条绣花手绢,沾了沾溪水,擦拭白玉箫手臂上的伤口,直疼得白玉箫吱牙裂嘴。 白玉箫暗叹:“还是秋菊姑娘动作温柔,不像你帮我擦洗伤口好像搓衣服一样。” 马兰花一听,立即住手,不高兴道:“那你还来找我干嘛,去叫那温柔体贴的秋菊姑娘替你包扎就好了。“ 白玉箫见她生气,心里暗暗好笑,他深情道:“可我就喜欢你像搓衣服一样替我擦洗伤口。” 马兰花轻轻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喔!” “恩,你继续。” 然后溪边便传来白玉箫的惨叫声,叫声惊飞了树上的小鸟。 等白玉箫和马兰花从溪边回来时,张三丰和马天明早已吃饱躺在地上休息,两位大师则在地上闭目打坐。 张三丰看着白玉箫衣服成柳条般飘荡,不禁奇道:“白玉箫,一会儿不见,你的衣服咋弄得跟孟钰一样?难道打算加入丐帮?” 丐帮长老马天明看了一眼,点头道:“白兄弟如此打扮,倒与本帮有缘得很。” 白玉箫苦笑道:“二位别取笑。” 原来马兰花把白玉箫的衣服撕扯了十几块下来,包扎他手臂上的伤口,是以才变得如此模样。 白玉箫看了一眼四周,奇道:“苏家三位姑娘呢?” 张三丰道:“她们说要去查找那些被蒙古人抓的武林人士到底被关押在哪,所以先走一步。” 白玉箫奇道:“他们难道不是被关在庐州大牢里?” 马天明叹道:“我们攻进庐州大牢时,里面空无一人。” 白玉箫惊道:“那就是说蒙古人放言武林义士被关在庐州大牢,只不过是诱大家前去营救,其实并非关在里面。” 张三丰道:“没错。” 白玉箫心奇道:“那他们现在到底会被关押在何处?” 张三丰道:“我们不正在想吗?你看无忧无虑两位大师都想得睡着了。” 在地上打坐的无忧无虑忽然睁开眼睛,念了句佛号,无忧道:“我们不过是在打坐冥思。” 张三丰笑道:“原来如此,你们继续。” 无忧无虑念了句佛号,继续闭上眼睛。 白玉箫大叫道:“张三丰,你烤肉时没留点给我们俩?”他现在饿得很,他以为张三丰他们会给他留点,但他现地上连块骨头都没有。 张三丰道:“你可错怪我了,我本来要留的,可是无忧无虑两位大师都抢去吃了,我和马天明拦都拦不住。” 白玉箫难以置信的看了眼马天明,马天明点了点头。 白玉箫看着无忧无虑道:“两位大师不是不吃肉吗?” 无忧念了句佛号道:“佛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我们行正义之事,佛祖不会责怪我俩吃肉的。” 白玉箫哭笑不得,马兰花道:“我去找些吃的。” 待马兰花去远,张三丰道:“如实招来,刚才你们去了那么久,到底生了什么?” 白玉箫道:“就是帮我包扎伤口。” 马天明道:“那刚才为何有惨叫声传来?” 不提还好,一提白玉箫面露哭意道:“刚才她用手绢像搓衣服一样搓洗我手上的伤口。” 张三丰和马天明不禁动容,向白玉箫投去深表同情的眼神。 无忧无虑齐地念了句佛号,无虑道:“白施主,难道后面便没有生什么了吗?” 白玉箫脸色一暗道:“大师认为后面还会生什么?” 无忧道:“如果没有生什么强制性的事情,那就一定是爱情的力量改变了马施主。” 张三丰和马天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三丰笑道:“看来二位大师遁入空门前一定是情场高手。” 无忧道:“只不过会吟些情诗罢了,与无虑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吟花弄月随手拈来相比,我情场的那点小伎俩似如萤火之光比皓月之明,不能比啊。” 无虑谦虚道:“无忧师兄过奖了。” 张三丰与马天明一听,心里不禁佩服得无底投地。 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只怕苏家三位姑娘就是受不了他们四人才走的。”他不再理会四人,坐在一旁想事情,想着那些武林义士到底会被关在哪里? 白玉箫想了许久,但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马兰花急匆匆跑回,轻声道:“元兵来了。” 张三丰和马天明惊得从地上跳起来,无忧无虑也起身走近。 白玉箫道:“元兵现在在哪里?” 马兰花道:“在东边的两百丈之外,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张三丰担心道:“如此说来元兵仍在寻找咱们,不知苏家三位姑娘现在如何?有没有遭遇元兵?”其它人听了他的话不觉脸现忧色。 白玉箫道:“既然元兵要来了,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为好,却不知苏家三位姑娘往哪边走?我们朝那个方向追去,说不定能遇到。” 张三丰道:“她们是往东边走。” 马兰花惊道:“那岂不是元兵过来的方向!” 众人一听,面露愁容。 张三丰道:“无论她们生死,我们都应该试着去找她们才是。” 六人一想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被惨遭杀害,但觉心疼。 白玉箫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六人施展轻功向东边奔去。 第五十三章 秘进卧牛山 白玉箫等六人奔跑了百丈远,便看到不远处有几百个元兵正一路搜索草丛,缓缓走来。㈧㈠中文网 他们急忙掠到三丈高的树上,等元兵走过去。 元兵搜得仔细,自然也搜得缓慢,白玉箫等六人在树上待了一刻钟,元兵才去远。 他们落到地上,张三丰自嘲道:“他们再不走,我待在树上就快成猴子了。” 白玉箫道:“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我们还是快走为好。” 六人又往前奔了数百丈,竟来到了路边,但他们不敢走在路上,而是缩在路边草丛里。 张三丰轻声道:“我们现在先盘算去哪为好?” 张三丰的话说出了现在他们要面临的抉择,其它人都不知现在去哪是好。 白玉箫道:“不如我们去卧牛寨。” 其它五人一听,皆震惊不已。 张三丰道:“我看你刚才没吃到东西饿晕头了是吧,卧牛寨不是已被元兵所占?” 白玉箫道:“你想想为什么元兵要攻占卧牛寨,而不是去占青龙寨或者黑风寨?” 马天明奇道:“难道不是卧牛寨的寨主李良仁投靠元兵,所以卧牛寨被占?” 马兰花摇头道:“卧牛寨是被元兵打下来后,李良仁被迫做卧牛寨的傀儡,所以并不是李良仁愿意投靠元兵。” 众人一听,也觉得奇怪,元兵为何去占领一个小小的山寨。 白玉箫想了想道:“卧牛寨是个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的好去处,如果他们把上千武林义士关押在卧牛寨里,也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似乎现了希望。 张三丰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说不定孟钰还真就是被关在卧牛寨。” 马天明道:“既是如此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将那些人救出来。”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就算他们被关在卧牛寨里,可如何进卧牛寨才好?此刻卧牛寨只怕防守加了不少吧。就算进得了卧牛寨,他们被云罗下了药,功力全失,只怕也逃不了多远。” 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两个问题如果不解决只怕救不出近千被抓的武林义士,但是要把两个问题都解决,又怎么能做得到。 马兰花这时笑道:“要想进卧牛寨那还不容易。” 众人一听惊喜,张三丰道:“你快说,怎么个容易法?” 马兰花道:“我父亲与李良仁是几十年的好友,所以我经常到卧牛寨玩,自然也知道不少进寨的小路。” 众人一听惊喜万分,张三丰道:“既是如此,我们快走吧。” 马兰花道:“不是解药的问题没解决吗?” 众人又不禁脸上愁起来。 白玉箫道:“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进寨探探那些人是否在里面。” 众人觉得有理。 马兰花道:“此刻天已快黑,就算咱们要走,也等天黑再走为好。” 众人抬头一看,才现太阳已西斜,他们才现原来天还会黑,他们都觉得今天过得是多么漫长。他们不禁躺下休息一会儿,准备好晚上有个好精神。 等待总是漫长,路边不时有元兵路过,但他们没有察看路边的密草丛。他们自然想到若逃犯到了路边,便不会再呆在草丛里,就好像人吃西瓜不会吃瓜皮而把瓜囊扔掉。 天色很快变暗,今晚天上月色还算明亮,他们不用点火把便能依稀看清地面。 这里距卧牛寨不远,这地带马兰花亦十分熟悉。此时其它五人在马兰花的带领下,专走辟静小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但他们可以感到路极为难走。当天上月亮升至头顶时,白玉箫便看到前方数百丈远处,依稀呈现出山的形状。 其它人也借助月光,看到前方似乎有山。 张三丰道:“走了那么久,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马兰花道:“没错,再走半个时辰吧。” 众人一听,急忙加快脚步。如此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了山脚下,但这并不是卧牛寨所处的那座山。 当其它人听马兰花说,还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到达卧牛寨所处的那座山,不禁泄气坐在地上。 白玉箫看着眼前这座山,目测只怕有数百丈高,也不禁面露愁容。 马兰花笑道:“如果大家不喜欢爬山,我当然还有其它到卧牛寨的方式。” 坐在地上的人不禁跳起来,张三丰急道:“兰花姑娘,还有哪条路能进山?” 马兰花道:“卧牛寨三面靠山,眼前这座只不过是其中一座。” 张三丰到:“你所说的另外到卧牛寨的方式难道就是爬其它的山?” 马兰花笑道:“当然不是爬山,而是进洞,我知道有一座山的一个山洞能通到卧牛寨。” 众人一听进洞,当然比爬山轻松得多,心里惊喜。 白玉箫道:“既是如此,我们快走吧。” 马兰花道:“那洞我没进去过,但小时候听李良仁说过有毒蛇猛兽在里面。” 张三丰道:“既是如此,怎么确定那洞便能通往卧牛寨?” 马兰花道:“李良仁曾对我说过,那洞是卧牛寨为防官兵攻来时逃跑用的。蒙古人占领江北大地几十年间,只顾与宋交战,并不理会聚在山里的强盗土匪,是以那山洞后来便废弃掉,久而久之便有毒蛇猛兽入住。” 白玉箫等人一听,不禁心惊。无忧问道:“如此说来那山洞只怕也不是个好去处,不知马施主可还有其它进卧牛寨的好路子?” 马兰花叹气道:“有是有,只怕说出来大家更不愿走了。” 听马兰花如此说,他们知道就算还有进卧牛寨的路子,只怕还不如进那山洞。 白玉箫笑道:“那山洞也未必就有毒蛇猛兽,说不定是李良仁说出来吓唬人的。何况若洞里真有那些伤人的玩意儿,我正好肚子饿,打几只来填填肚子。” 众人只觉得他前面一句话说得有理,后面的一句话可就让人心生凉意。 时间在流逝,总得要做出决定。众人经过一阵思量,最后决定去试一试那山洞。 五人在马兰花带领下,继续走着夜路。又是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另一座山山脚下。 此时他们知道这里不可能会出现元兵,是以燃起了几支火把。他们亮着火把在山脚下找那山洞的洞口。 马兰花自然也不知道那山洞在何处,只听李良仁说过有这么一个去处。 白玉箫手持火把,照着地上寻找,忽听四周有狼嚎声响起。 众人心里一惊,心里暗道:“果然有猛兽出没。” 只见附近草丛里不断闪烁着一对对绿光,张三丰惊呼道:“是狼,而且数量还不小,看它们冒绿光的眼睛,四周都是,只怕我们要被包围了。” 众人手持火把,背靠背聚拢在一起。那一双双绿光慢慢靠近白玉箫他们,白玉箫手持火把挥了挥,那一对对绿光急忙后退。 白玉箫道:“看来他们怕火。” 那一对对绿光围着他们不停游动,就好像萤火虫在草丛里飞。 几人就这样聚在一起,提防着四周的狼,狼亦在围盯着他们,似乎要跟白玉箫等人耗下去,可是它们在等什么呢?最后火把告诉了他们。 僵持了一阵子后,只见白玉箫最后一支火把熄灭,眼前立即被黑夜所笼罩。众人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果不其然,火把都燃尽后,狼嚎声四起,白玉箫在月光下能看到狼在慢慢向他们靠近。 在距离三丈远处,绿光一闪,四周的狼纷纷向他们飞来。 马兰花握鞭在手,朝着一对对绿光挥鞭,狼的惨叫声应鞭而响,绿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白玉箫手虽有伤,仍不停出掌,击向袭来的绿光,绿光应掌而灭,看来狼连惨叫都来不及。 众人不停出手向袭来的绿光击去,眨眼间那些绿光便少了一半。 也许是狼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只听狼嚎声一响,那些绿光又纷纷退去,消失在黑夜中。 白玉箫和张三丰等人趁机做了几支火把,往地上一照,只见十几只狼的尸体躺在地上。 张三丰笑道:“咱们走了那么长的夜路,可谓饥肠辘辘,他们便赶着来做晚餐,我们可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 白玉箫可是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此刻不等张三丰说完,他已抓起只狼扯出两只后腿,拨去外皮,穿在棍子上,架火便烤。 张三丰大笑道:“看白玉箫都等不及了。”他也弄了两只狼后腿凑火便烤。 其它人自然也饿得慌,纷纷加入他俩烤狼腿。 顿饭功夫,十几条狼的后腿已被烤完吃掉,纵然他们仍意犹未尽,但狼的其它部位不是没肉就是要用水洗拨,可大黑夜他们上哪弄水洗拨去。 张三丰痛快道:“好吃,如果能有盐巴就更好了。” 白玉箫道:“我们还是快些找出那个山洞所在。” 他们便起身举着火把散开四处搜索,他们不停拨开像人一样高的草丛,他们认为或许那山洞已被茂密的草所覆盖。 但在黑夜,总是暗藏着杀机,特别是在深草丛里。 白玉箫举着火把拨开草丛,一对光立即袭向他的头,白玉箫及时出掌,拍向那绿光,接着响起狼的惨呼,绿光消失。 白玉箫暗道不好,急忙叫道:“小心草丛,狼藏在草丛里。” 其它人皆是一惊,急忙离开草丛,但还是有人例外。 只听有人惨叫一声,众人听出是马天明的声音,他们赶紧向叫声传来处奔去。 只见十几双绿光聚在一起,白玉箫把火把扔向那些绿光,火把落在绿光附近。 在火光的映照下,白玉箫等人看到十几只狼正在撕咬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而那人此时一动不动,脖子已被咬得稀烂,而那人正是马天明。 众人震惊而难受,他们刚才吃了狼的肉,现在狼也吃着他们伙伴的肉。 那些狼见附近有火把,急忙拖着马天明的尸体往草丛里钻,白玉箫他们心里盘算,怎么也得把马天明尸体抢回来。 张三丰怒极,箭步飞身,向狼钻进的草丛里跃去,其它人亦跟了上去。 众人吸取教训,不敢盲目钻进草丛。他们停在草丛边,集中注意力,准备好随时将跃出草丛的狼杀死。张三丰慢慢拨开草丛一看,并没有现狼的踪影,但却看到了草丛里藏有个山洞。 其它人往前一看,皆惊奇不已,料想这山洞里就是狼穴。 白玉箫道:“这山洞可通人,不像是狼的巢穴,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山洞?” 其它四人眼前一亮,张三丰道:“是不是,我们进去一看便知,反正我要进洞把马天明的尸体从狼嘴里救出来。” 其它人听了他的话都默然不语,此时他们心里在想,此刻马天明的尸体只怕被那十几只恶狼啃食得连渣都不剩。 张三丰举着火把就要进洞,忽然洞里响起一声虎啸。 第五十四章 进山洞 虎啸声从洞里传出,吓得张三丰急忙闪退,众人更是一惊,心想这洞里竟有老虎,想那些狼只怕是误入了虎穴。Δ㈧㈠ 中Δ 文网紧接着洞里便虎啸狼嚎起来,狼的惨呼声越来越近,白玉箫等五人连忙退出三丈远。 不一会儿洞口便闪烁出几道绿光,绿光又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中。白玉箫暗想那些狼只怕被洞里的老虎咬死了不少。 此时洞口又传出一声虎啸,众人一惊,白玉箫从马兰花手里接过一支火把向洞口扔去。 火把落在洞口附近,只见一只吊睛白虎站在洞口正直视着他们。 众人被这森林之王盯得直毛,张三丰笑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虎视眈眈。” 众人没有理会张三丰的玩笑,他们看到那白虎已慢慢向他们走来。 张三丰笑道:“差不多两百年前,梁山好汉里倒出了几个厉害的打虎英雄,我今天也要试试看,是老虎的爪子厉害,还是我的拳脚厉害。” 待白虎走到火光照亮范围,张三丰便走向白虎,白虎见张三丰走来,不禁一惊,后退了几步。 张三丰笑道:“我怕你还来不及,你反倒怕起我来了。” 白虎后退几步后,见张三丰毫无攻势,立即双腿一蹬,向张三丰扑跃而去。 张三丰竟没想到它会突然出击,急忙闪开,身子还未站定,那老虎又张牙舞爪扑来,张三丰又是躲闪。白玉箫等人在旁观看,不禁手心出汗,暗暗心惊。 虎扑人躲,如此几番折腾后,那白虎似有倦意,垂头丧气,转身慢慢向那山洞走去。 张三丰大喝一声道:“我还没玩够,你就想走?”他冲上去抓住了白虎的尾巴,拉起白虎尾巴便拖。 尾巴被抓,那白虎慌张不已,虎啸一声,转身便向背后的张三丰咬去。张三丰见白虎转身来咬,他也跟着动,反正就是躲在白虎身后,这样白虎转了几圈身子,竟是没法咬着张三丰。 白虎在转了一圈后忽然蹲下,两条后腿不停刨地,刨起的泥土扑向张三丰。 张三丰冷不及防,被扑了一脸泥,正当他要用手擦去脸上的泥土,那白虎忽然转身张开大嘴,露出狰狞的牙齿,向张三丰咬去。 白玉箫等人惊呼出声:“小心。” 张三丰见白虎嘴巴呼啸而来,怒道:“好臭的嘴巴,离我远点。” 他抓住白虎尾巴的手一挥,白虎四百多斤的躯体被扔进附近草丛里。 张三丰笑道:“会不会趁机跑回山洞里去呢?” 白虎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向张三丰呼啸了几声便又向他扑去。 张三丰生气道:“你让我吃了一顿泥,我便请你一顿打。”他起身跃到白虎背上,一手揪着它的额毛,一手握拳便打,直打得那白虎七窍流血,躺在不动方止。 张三丰跃下虎背,拍了拍手,笑道:“这下死了吧。” 刚才还紧张不已的白玉箫等人,看老虎躺在地上一动未动,不禁挥动火把向张三丰出胜利的欢呼。 张三丰抹去脸上的泥土,走向白玉箫等人笑道:“如何?” 才走几步,白玉箫四人的笑脸忽变成惊恐之色,他们伸手指着张三丰。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张三丰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服,并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再看白玉箫他们四人,他们此时已后退了几步,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忽然身后有破风声响,张三丰心惊,转身挥掌向后拍去,正好击中离他一尺之距的白虎头上。 白虎被张三丰一掌击中头后,立即脑浆崩裂死去。 张三丰心里暗道:“好险!”眼睛瞪向白玉箫四人。 白玉箫四人举着火把围着张三丰欢呼道:“打虎英雄!打虎英雄!打虎英雄!打虎英雄!” 张三丰脸色一暗道:“你们四个见死不救的家伙,有完没完。” 马兰花笑道:“‘见死不救’这四个字从何说起,你现在可是活得好好的。” 张三丰生气道:“那是因为我身手敏捷,所以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而你们看到那白虎快要咬我也不提醒一下,难道不是见死不救?” 正当张三丰狂吐苦水,唠叨不停时,白玉箫等四人已走出丈许,向那山洞走去,张三丰摇了摇头,急忙追上去。 他们五人来到山洞前,无忧道:“不知里面还会有什么猛兽?” 白玉箫笑道:“老虎的洞穴,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毒蛇猛兽了吧。” 老虎岂会与其它生物同穴,误入虎穴的只怕也会是像那些狼一样的下场。当然如果老虎已死,那它的洞穴还有什么好可怕的。 五人不再犹豫,换了几支火把走进山洞。 山洞很是宽长,足够一辆马车驶进去。山洞也很黑,白玉箫五人并行走进山洞,手里的火把往前探。 他们当然会留意地上,走进洞十几丈后,他们能看到十几只狼的尸体。还有一副血肉模糊,已分不清人的容貌的尸体,五人知道这具尸体是马天明的。 哀叹几声后,五人继续往洞里走去。 走了五丈远,他们看到了一个老虎窝,窝里垫了一层厚厚的软草,此时老虎窝里正躺着三个毛绒绒还未睁开眼的虎崽子。 马兰花笑道:“好可爱的小虎崽子。” 白玉箫叹道:“可惜它们的母亲已死,它们若没人照顾一定也会很快死去。” 马兰花和无忧无虑一听,但觉好可怜。 张三丰笑道:“放心,刚才那只是个公的老虎,不是母的,它们不会饿死的。”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抓它尾巴时看出来的。” 其它四人但觉张三丰的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在脑海炸响,白玉箫急道:“我们得快些往里面走!” 张三丰急道:“为何?” 白玉箫道:“这虎崽子自然是母老虎生的,它肯定要哺乳这些未开眼的小虎崽子,如今只怕是出去捕食未回。” “我刚才打死了它老公,它回来岂非咬死我不可。”张三丰心里这么一想,脸上笑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五人不禁加快脚步,走了百丈远,身后便传来一声响彻天地的虎啸。 五人心里一惊,急忙往里奔跑。奔了十丈远,便看到前面似乎有微弱的光亮。 难道前面不远处是出口?五人心中一喜,又奔了二十余丈远,果然便是出口。 出口已被人一样高的草挡住,张三丰当先拨开草走出洞,其它四人依次走出。借助淡淡月光,白玉箫五人可以看到洞外是一片树林,他们也可以看到前方几百丈远有一座山。 马兰花道:“我们要穿过这片小树林,到对面山去,再过了对面那座山应该也就能到卧牛寨了。” 付出那么多辛苦,胜利就在眼前。再想后面有只母老虎随时追上来,五人急忙开始上路。 这片小树林稀有人至,是以草木茂盛。张三丰拨开人一样高的草,往前走了几步,感觉脚踩的地方很是硬实,不觉低头,火把一探,只见脚下是一块青石板,他心想:“难道当年卧牛寨的土匪修了一条青石板路?” 张三丰连走几步,然后对白玉箫四人笑道:“这里有一条青石板路,只不过两边草太茂盛,把路挡住了,我们沿着这条石板路走,说不定能通到对面山进卧牛寨的入口。” 白玉箫等四人一听,欣喜不已,夜晚在草丛里有路可走,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五人举着火把拨草沿石板路快步前进。 走了两百多丈远,眼前突然出现一条河,河有四五丈宽,河里水很是湍急,河上有一座小木桥,连通两岸。 忽听身后不远处有虎啸声传来,吓得白玉箫等五人急忙跑过桥。 但是这座木桥修了几十年,风雨腐蚀,是以脆弱不堪。白玉箫等人一只脚才踏上木桥,脚便落空陷进木板里。 张三丰咒骂道:“这破桥根本不能过人。” 马兰花突然惊叫到:“河里有鳄鱼!” 众人借火光往河看去,只见不远处河滩上趴着几条两丈长的鳄鱼。他们现白玉箫等人,便“扑通”入河向桥下游来。 白玉箫等人急忙把脚从木板里抽出。脚才拔出,鳄鱼便张开大嘴跃起,咬了个空,又落入水中。 白玉箫等五人拍拍胸口,暗暗心惊。这时背后又传来虎啸,听声似乎就在十丈远。 五人一惊,急忙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向对岸掠去。 功力越深的人,轻功需要借的力很小,许多高手可以脚踩水面或踏在草上连奔数十丈远,这就是有名的轻功绝技水上漂和草上飞。 白玉箫等五人都是武林翘楚,轻功自然不弱,只见他们跃起数丈后,脚点木板又跃出数丈,眨眼间连续三个纵跃后,便稳稳落在对岸,手中火把还是亮着的。 他们才落地,对面桥便有虎啸传来,他们转身一看,依稀可以看到对岸有一只老虎。 张三丰甚是得意,冲着对岸的母老虎扭了扭屁股道:“有本事就过来。” 白玉箫等四人亦冲那母老虎做起鬼脸。 对岸的母老虎似乎很生气,爬上桥就要向白玉箫五人奔去。但腐朽的木桥板又岂能经受得住它几百多斤重的躯体。是以,才奔出丈许,桥板便被它压垮出一个大洞,母白虎整个身子落入水中。 老虎识水性,所以母白虎落水后便向白玉箫等人游去。 这下张三丰等五人可傻眼了,但他们脸上很快又露出笑容,只见水里的几条鳄鱼已向母白虎扑去。 母白虎似乎也看到鳄鱼向它游来,它虎啸一声便往回游。或许鳄鱼6地上跑不过老虎,但在水里老虎可不是鳄鱼对手。 只见母白虎游了丈许,鳄鱼已尾追到它身后尺许。 白玉箫想起山洞里还有几只小老虎,心中不忍。眼看一条鳄鱼已腾跃而出,张开大嘴往母白虎咬去,白玉箫从地上拾起石头击向那条鳄鱼头部。 只听一声惨呼,但却是那母白虎的惨叫,它被几只鳄鱼拖入了水里。水面上浮着一条鳄鱼的尸体,那是白玉箫击中的,但是他不能同时击中几条鳄鱼,是以没救住那母白虎。 那条死的鳄鱼也被其它鳄鱼拖入水里吃掉,河水很快变红起来。 白玉箫等五人不忍看下去,便继续向不远处的山走去,拨开草丛可以看到这边岸也有一条青石板路。他们踏在石板路上走,走了一会儿便来到山脚。 他们沿着石板路又走了十几丈,最后他们走尽了石板路,他们拨开眼前比人还高的草,拨开草后,果然如他们心中所想,出现一个山洞。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不知这洞里会不会还有什么毒蛇猛兽?” 张三丰笑道:“难道还有比老虎更凶猛的猛兽?” 白玉箫道:“难道你忘了刚才那母白虎被鳄鱼所吃?” 张三丰叹道:“是啊,龙游到浅滩也会遭虾戏,老虎纵然在6地横行无忌,但若到了水里,也不过是变成鳄鱼的食物罢了。” 马兰花笑道:“想不到你还会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 张三丰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我未来可是会成为一代武林宗师的人。” 第五十五章 回到卧牛寨 这是一个阴暗的山洞,洞壁潮湿有水,白玉箫等五人举着火把往里走了差不多几十丈,洞里也不时有成群的蝙蝠飞扑出来。『㈧㈠中文网 张三丰奇道:“卧牛寨建在山上,而我们在山的底部,这山洞也没见有向上的趋势,我们如何才能到达卧牛寨?” 他的疑惑,其它四人何尝没想过。 白玉箫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 其它人也觉得有理,既然都走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向前走。 五人又走了几十丈远,前面竟然便没有了路。 五人惊奇不已,张三丰愁眉道:“说好的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走到了死胡同,可如何是好?” 白玉箫道:“不急,我们仔细找找,也许会有暗门。” 五个人仔细察看洞壁,白玉箫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在洞壁上敲了敲,耳朵仔细倾听。 张三丰自然知道如果洞壁另一面是空的,那出的声音会很清脆。如今见白玉箫以石击壁,不觉满怀期待。 白玉箫敲了两侧的洞壁,都面露失望,他又敲了敲前面的洞壁,忽然惊喜道:“这里另一端似乎是空的。” 张三丰道:“你确定?” 白玉箫道:“恩,你看这面壁与其它两面洞壁有何不同?” 张三丰等四人仔细一看,马兰花道:“虽然表面长满青苔,但是还是可以看出颜色有些不一样。” 无忧道:“而且两侧洞壁粗糙不已,而前面这洞壁则平整不少。” 两人如此说,张三丰自然便领会:“难道这面洞壁是一堵石门?” 白玉箫道:“是不是,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玉箫蹲下扎马,深吸一口气,两手按在正面洞壁上,使力一推。只见那洞壁一动未动,并没生他们心里想的那样,洞壁被推开,前面便出现一条通道的场面。 白玉箫奇道:“难道我们想错了?” 张三丰道:“让我来。” 白玉箫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和张三丰比,孰强孰弱,还是让他试试。 张三丰亦扎马吸气,两手按在洞壁上,使劲力,但洞壁一样动也不动。 白玉箫道:“不如我两一起力如何?” 马兰花笑道:“你们两个别浪费力气了。” 四人惊奇,张三丰问道:“兰花姑娘为何如此说?” 马兰花笑意不减道:“你们想想,你们的功力何等深厚,而那些卧牛寨的强盗不过有些庄稼把式的力气,你们都推不动的门他们更只怕更推不动,那他们为何要弄个连自己都推不动的门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玉箫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这洞壁是一道石门,它应该会有机关?” 马兰花道:“没错,造这条道的人肯定弄了个机关,方便卧牛寨的人开门。”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无虑道:“如果石门的另一端有机关而我们在的这一边没有开门机关呢?” 白玉箫道:“大师的意思是官兵攻打卧牛寨时,卧牛寨的人便从石门对面利用机关打来石门,而当官兵退去,他们便从山道回卧牛寨,而不会再从这条山洞再走进卧牛寨,是以他们没必要在这设有机关?” “虽然我没听懂你说什么,但我就是那个意思。” 马兰花眉头一皱,不高兴道:“也许他们不想再拐一个大圈绕回山道上卧牛寨,而是从这山洞进去也未必不可能。” 无虑道:“马施主言之有理,或许你是对的。” 张三丰道:“对不对,找找看便知道。” 五人眼睛搜索着三面洞壁,并没有现疑似机关所在。 没有机关,洞壁又推不动,难道那面洞壁根本不是什么石门,现在的困境是那么的熟悉,似曾遇到过。白玉箫心里暗暗思绉,忽然他想到了被困在曹操疑冢的事情,不禁眼前一亮。 白玉箫道:“请你们退开一丈远。” 张三丰等四人奇怪他为何如此说,但看他的神色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是以便退开丈许。 见他们四人退开丈许后,白玉箫便聚力于掌,向上一拍,掌气强劲击出,只听“嘣”的一声。白玉箫挥出的掌气击得顶部落下几块碎石。 五人向上一看,只见顶部出现一个缺口。 张三丰惊喜不已,笑道:“好小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白玉箫无奈道:“经历多了,自然便会想到。” 四个人看着白玉箫,心里暗想,眼前这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到底都经历过些什么事情呢? 白玉箫见他们用钦佩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上得意道:“我知道我很聪明,但你们也没必要这样崇拜哥。我先上去,等下把火把递给我。”他起身跃进了缺口。 张三丰笑道:“不知道谦虚的小子,不过我喜欢。” 白玉箫跃进缺口后,便在里面喊道:“里面好黑,快把火把扔给我。” 马兰花将她手里的火把抛进缺口里。过了好久,上面才传来白玉箫的声音道:“你们现在可以上来了。” 张三丰等四人依次跃进了洞顶缺口。 等他们落地站稳后,只觉眼前一亮,并不像白玉箫说的那么黑暗。 这是一间石室,石室里的油灯已被白玉箫点亮。 五人可以看到这间石室空无一物,但有一道石阶。 张三丰看着石阶螺旋向上,不禁喜道:“或许这些石阶直通到卧牛寨。” 白玉箫等四人也觉得如此,他们弄了两支火把,便大步走向石阶。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级石阶,他们只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又走了十多级,张三丰仰头一看,笑道:“你们看上面有个洞口。” 白玉箫,马兰花和无忧无虑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头顶几十丈高处有一个圆形洞口。他们急忙快步走上石阶。他们现石阶直连接洞口,那洞口很窄,似乎一次只能通钻一个人,而洞口此时已被一块石板压住。 很快他们便走完石阶,白玉箫推开压住洞口的石板,他爬出洞口往外一看,立即又退了回来,叫张三丰等人退回去数丈。 白玉箫已看到洞口外的情况,他是又惊又喜。 张三丰急道:“你为何又让我们四人退回来?难道你在洞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白玉箫道:“我们此时正在卧牛寨里。” 张三丰惊喜道:“历尽艰苦终于进到了卧牛寨,那我们现在还等什么,还不快出洞去找出孟钰他们?” 白玉箫道:“不行,外面虽还是黑夜,但仍有不少元兵站岗。如此出去,一来偌大的卧牛寨要从何找起?万一惊动元兵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一听但觉有理,张三丰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白玉箫道:“关人的地方自然是牢房,却不知卧牛寨的牢房在哪里?” 白玉箫,张三丰和无忧无虑眼睛都看向马兰花,五人中她对卧牛寨只怕最熟悉。 马兰花柳眉一皱道:“这我就不清楚,谁没事去牢房玩,我到卧牛寨也从没见过有什么牢房。” 白玉箫奇道:“那天我被李良仁关的地方不是牢房?” 马兰花道:“自然不是,那天我们去救你时,看到的不过是一间山上的小屋。” 真的只是一间山上的小屋?白玉箫想起了那些往山上抬木桶的大汉,那木桶有饭菜的香味,三十多桶饭就足够上千人食用,而那些被抓的武林义士不就足有上千人? 白玉箫心中大喜,笑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张三丰道:“在哪?” 白玉箫对马兰花道:“卧牛寨的厨房你总该知道吧。” 马兰花笑道:“那当然知道,我小时候没少去厨房偷吃东西。” 白玉箫道:“那你带我们去卧牛寨的厨房。” 张三丰道:“不是要找人吗?怎么又找起吃的来了。” 白玉箫道:“你们去就知道了。” 其它人谁也不知道他要弄什么名堂,但走了一夜的路,四人现在肚子确实是饿了,如果能去厨房吃一顿当然好。 五人跃出洞口,他们现自己现在处在一个偏僻角落,若是从外表上看,那出口便像是一口井,平日只怕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此时天已开始亮,虽然还有些朦胧之色,但还是能看清建筑。卧牛寨的人似乎还没起床,望眼看去不见人影。 马兰花看了眼四周,喜道:“我们就在厨房附近,你看那就是厨房。” 白玉箫等人顺着马兰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丈远处有一间屋子,屋子上有个烟窗,烟窗此时正往外冒烟。 张三丰笑道:“似乎他们正在煮吃的。” 白玉箫道:“我们去看看。” 五人身子一动,眨眼间奔了十丈远,来到屋下。他们跃上屋顶,掀开瓦片,一股饭菜香味便扑鼻而来。 他们往下一看,便看到屋子里有六个大汉正在添火煮饭炒菜。 张三丰不禁馋得口水欲流,待六个大汉做好饭菜,白玉箫便跃到地上,掠进屋子,闪电般出手点住六人的穴道。其它四人也尾随而至。 那六个大汉此时不能动弹,害怕至极,嘴里不停求饶。 白玉箫笑道:“让我饶了你们也可以,只要回答了我的问题。” 六个大汉齐道:“好汉请讲。” 白玉箫道:“你们这是给谁做的饭?” 一个大汉道:“我们在给元兵做饭。”五人顿觉失望。 看着热气腾腾的煮着菜的六口大锅,再看屋子一角摆放的几十个木桶,白玉箫问道:“卧牛寨此时有多少元兵?” 那大汉紧张道:“寨里有上千之多,山下有五千之多。” 一共六千元兵!白玉箫等五人顿时目瞪口呆。 白玉箫道:“你们给六千元兵做饭?” 那大汉道:“我们只给寨里的元兵做饭,山下的元兵自行埋灶做饭。 白玉箫道:“难道你们没有给寨里的其它人做饭?” 那大汉道:“还有密牢的囚犯。” “有多少人?” 那大汉想了想道:“不清楚,我们只知道每顿煮三十多桶,只怕足够上千人吃的。” 五人一听欣喜不已,张三丰道:“那密牢现在何处?” 那大汉道:“我们只负责将饭菜煮好放在屋子外,到时自然有专门送饭的人抬走送去,并不知那密牢在哪。” 五人往屋外一看,果然有几十个木桶摆放在屋外。 看来那饭菜还没来人送走,白玉箫心里有了主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道:“我叫王二。”他话说完,白玉箫便出指点晕六个大汉,笑道:“换上他们的衣服。” 张三丰奇道:“你打算干什么?” 白玉箫道:“假扮他们,然后我们跟着送饭的人走。” 马兰花道:“可他们进来看我们时会不会被现呢?” 白玉箫道:“放心,到时我会应付。” 四人一听惊喜不已,五人急忙扒了六个大汉身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他们又将六个大汉埋进屋子一角的木材堆里,直到不露痕迹方止。 第五十六章 下药 看到锅里热气腾腾,不停翻滚的肉,张三丰等人不禁找来碗筷,舀了几瓢肉,便吃了起来。㈧ 『㈠『中文『网 不一会儿,五人吃得肚子圆滚,坐在地上直打嗝。 张三丰满足道:“这么香的牛肉让那些元兵吃,真是糟蹋了。” 五人等了一会儿,便有一群大汉走了进来,为的一个大汉嚷道:“给蒙古大爷煮的菜好了没有?” 白玉箫知道他们是为元兵送菜的,脸上笑道:“早就煮好了,正在锅里呢。” 为的大汉见锅里热气腾腾的肉,直流口水,但再看白玉箫等人的脸不禁惊道:“你们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五个?” 白玉箫道:我们是新请来的厨子,那些元兵嫌王二他们做的菜难吃所以便请我们来做菜。” 那为的大汉笑道:“怪不得今天的肉那么香,我还没睡醒就闻到了,原来来了新厨子。”他虽说着话眼睛却盯着锅里的肉。 白玉箫暗道:“肉还是那些大汉做的,味道又有何不同?这人如此说不过是想向我讨肉吃。” 白玉箫急忙舀了碗肉,递给那为的大汉,道:“大哥来吃碗肉。” 那大汉笑道:“我怎么敢吃那些蒙古人的菜呢。”他嘴那么说,手已接过那碗肉。 白玉箫道:“我只不过是想请大哥试试这肉的咸淡,想那元兵知道,也不会怎么样。” 那大汉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手抓肉直往嘴里塞,眨眼间碗里的肉便被一扫而光。 那大汉满意道:“那你们也赶快把菜装木桶里,我们还要给那些元兵送去。” 他说着,便带着其它大汉走了出去,在屋外等着。 白玉箫五人急忙把菜舀进木桶,并提到屋外,那群大汉抬着桶便走了。 那群大汉才走不久,又有一群大汉走进厨房,为的见白玉箫等五人,便吃惊道:“你们什么人?王二他们呢?” 这次张三丰抢着道:“我们是新来的厨子,元兵嫌他们做菜难吃,所以便请我们来煮菜。” 那为的大汉明白道:“原来如此,那牢饭可做好?” 白玉箫道:“已摆放在外面。” 那大汉满意道:“虽然才来,办事还蛮利索的。”说着带着其它大汉走出屋外。 白玉箫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四颗石子,只见他手一抖,手里的四颗石子便飞出,击向其中四个大汉的腿,那四个大汉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一阵哀嚎。 为的大汉道:“你们四个怎么回事?” 摔倒在地的一个大汉道:“不知为何,脚突然麻,不能动了。” 其它三个大汉也都说脚麻,不能动。 那为的大汉愁眉道:“见鬼了,怎么四个都同时脚麻?” 他们自然不知道白玉箫掷石点了他们腿上的“梁丘穴”。 “梁丘穴”是人腿上要穴,这穴位被点住,便会使脚产生暂时性的抽筋。 那为的大汉叹了口气道:“这一下子缺了四个人,如何是好?” 白玉箫上前道:“大哥要不要我们帮忙?” 那大汉惊喜道:“你们愿意?” 白玉箫笑道:“当然。” 那大汉道:“那快叫你兄弟过来帮忙。” 白玉箫走到马兰花耳边低语道:“看住这六个厨子。”然后对张三丰和无忧无虑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去帮帮他们抬两桶饭去。” 于是白玉箫,张三丰和无忧无虑四人抬着两桶饭菜跟着那些大汉们走。 走过几条石板路,他们来到一间屋子门前,屋子前守着四五个大汉。那为的那大汉掏出一张腰牌,守门的大汉便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 为的大汉推门而进,白玉箫四人抬着木桶紧跟在大汉身后。 然后走下石阶,再拐弯走在山洞里,出了山洞便走在山道上。对白玉箫来说,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但那天他也就在山道上能看见东西罢了,其它时间可都是蒙着眼睛。 继续走在蜿蜒盘旋的山道上,白玉箫看见山道不远处有一间小屋,难道那晚他就是被关在那间屋子里?但那间屋子并不可能关上上千人。 他们又走了十几丈,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山洞,洞前有几十个元兵守着。 元兵对每个木桶,每个大汉身上进行搜查,仔细查找了一番后才让他们进洞。才进洞口便有一条向下的石阶。 白玉箫四人提着木桶尾随着前面的大汉,紧跟在后,走下石阶。 洞里本来应该很黑,但是每隔一丈便有一盏油灯,是以特别明亮。 很快石阶走尽,他们又走在平地上。忽然能听到有人叫骂声。 白玉箫惊喜,那是熟悉而又久未听到的声音,是孟钰的声音。 他们走了丈许,只见身旁两侧都有牢房,那为的大汉道:“选择快给他们分饭!” 那些大汉便提着木桶,将桶里的饭舀进牢房外摆着的碗里。牢里的人便伸着脏兮兮的手抓碗里饭往嘴里塞。 白玉箫和张三丰提着木桶,一边分饭,一边察看牢房里的人。 每个牢房里都关有几十个人,他们见白玉箫提着木桶走过,纷纷举着牢房外的碗等着派饭。很难想象这些人便是那些武林人士。 白玉箫和张三丰经过一间牢房时,只听隔壁牢房有人骂道:“死鞑子,快给我开饭,把我饿死了,我叫丐帮十万弟子打了元大都。” 白玉箫和张三丰听这声音一喜,这不是孟钰的声音还有谁。 白玉箫和张三丰提着桶急忙走到隔壁牢房,只见孟钰,少林方丈无相大师,龙门派掌门仪阳子都被关在这间牢里。 白玉箫笑道:“你都饿死了,还怎么叫丐帮弟子去打元大都呢?” 孟钰骂道:“奶奶的,难道我不会学黄蓉,半夜托梦给每个丐帮弟子,叫他们为我报仇?” 白玉箫笑道:“想不到你死了还不得安宁。” “奶奶的,知道就好。”孟钰还想再骂,突然仔细看向白玉箫,不禁瞪大眼睛,几乎要叫出声,但白玉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无相方丈和仪阳子也惊讶不已。 孟钰会意,但他看到张三丰后,不禁惊呼一声:“你怎么也来了?” 这时,为的那个大汉突然出现,喝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玉箫笑道:“是这么回事,我们在给他舀饭,可他嫌我给他的饭太少,所以我骂了他几句,而他不服气,又反过来骂我,我顿时生气便要骂他,然后你就来了。” 那大汉一脸迷茫道:“原来这么回事,那就不给他饭吃,现在可以出去了。”他转身便走。 白玉箫等人才现其它大汉已完饭正走出去。 白玉箫低声道:“我们会找机会救你们出去的。” 说完两人便向牢外走去。 他们跟着那些大汉走回了厨房,大汉们放下桶便道:“给我们准备好饭没有。” 这一问可把白玉箫等人吓住了。白玉箫笑道:“这不刚才我们几个为你们去送饭,还没来得及做。” 为的那个大汉无奈道:“那你们快些做,等下我们来取。” 待这些大汉走后,马兰花急道:“你们去看后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白玉箫道:“都被关在山上一个山洞里。” 无忧道:“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他们关在哪,可看样子防守重重,要如何解救他们?” 白玉箫道:“法子倒是有,不过要等到晚上再说。” 张三丰愁眉道:“眼下那些饿汉就在吵着要吃饭,你们谁会做饭?反正我可不会做饭。” 白玉箫道:“眼下便有四个现成的厨师,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做。” 张三丰四人恍然明白,他们从材堆里扒出王二等六个大汉,并解开他们身上的穴道。等他们醒来时,白玉箫便将用米饭揉成的丸子塞进他们的嘴里。吓唬他们道:“你们刚才吃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如果明天不能服下解药,便会毒。” 六个大汉一听,吓得滚地直求饶。 白玉箫道:“想要解药就得听我们的。” 王二谄笑道:“只要吩咐,无不听从。” 白玉箫道:“很好,我问你们,平时你们都要煮几顿饭?都给哪些人煮?” 王二道:“给山里的犯人煮一顿,给元兵煮两顿,再加上寨里的仆役庄丁两顿,一天下来可没得闲着。” 白玉箫奇道:“难道你们不给云罗郡主和阴山二老做菜?” 王二道:“上面只交待给牢里犯人和元兵做,至于你说的什么郡主阴山二老,便不知道了。” 云罗身为郡主不吃强盗厨子做的饭也不奇怪,这阴山二老难道是铁大的?不用吃饭? 张三丰笑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阴山二老喜欢吃生食,他们不用厨子做菜有什么奇怪。” 原来如此。 白玉箫对王二六人道:“那现在你们就像原来的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你们快给那些仆役大汉煮吃的。“ 那六个大汉自个忙起来。 没过多久便弄了几锅饭菜,他们把饭菜装进木桶提到厨房门外,没过多久,便有大汉把木桶提走。白玉箫等人此时才松了口气。 等到半晚,他们见王二等人做好元兵和仆役大汉们的饭菜,便又将他们点晕,把他们拖进木材堆里。 白玉箫看着马兰花道:“你曾对我用过迷香,不知你身上有没有迷药?” 马兰花笑道:“有是有,不知你要来何用?” 白玉箫道:“你给我就行了。” 马兰花虽然不知道他要来做什么,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纸包。 白玉箫掂了掂纸包,惊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竟随身带着一斤迷药!” 马兰花不高兴道:“我们强盗打劫时,难免用到迷药,一斤我还带少了呢!你嫌多就还我。” 白玉箫笑道:“不多不多,不知药性如何?” 马兰花不禁露出得意神色:“你放心,这迷药是我特制的,很是精纯,一斤就可让上万人睡上三天三夜。” 白玉箫喜道:“不需要三天三夜,一天一夜足以。” 白玉箫接过,打开纸包,将包里的白色粉末倒进了为元兵和仆役大汉做好的饭菜里,将纸包扔进仍有炭火的灶里。 张三丰看后笑道:“你打算迷晕卧牛寨里所有认为?” 白玉箫露出得意的笑容,无忧无虑亦领会,含笑念了句佛号。 然后五人将饭菜装入木桶里,放置在厨房外。 天色一暗,为元兵送饭菜的那群大汉便来到厨房外,为的那个大汉笑道:“没想到你们记性那么好,早已将饭菜装进桶里,却不知味道是否咸淡。” 白玉箫知道他想吃为元兵准备好的饭菜,可饭菜已下了迷药,又怎么能让他们吃。 白玉箫急忙道:“大哥不必尝,给那些蒙古大爷做的饭菜味道很好,我已准备有十斤牛肉和几壶好酒,等大哥和各位弟兄送菜回来后大吃大喝一番。” 为那个大汉一听,喜上眉梢,大笑道:“好兄弟,我和弟兄们很快回来,你备好酒菜等着。” 他们提着木桶便走。 他们走后不久,又有大汉来提走为仆役庄丁准备好的饭菜。 至此下了迷药的饭菜都已送出。 白玉箫等五人终于松了口气,张三丰道:“我们现在就去救孟钰他们吧!“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我们得分开行动。” 马兰花道:“怎么分开行动?” 白玉箫道:“我和张三丰去找云罗和阴山二老,你们去救出关在后山上的武林义士!” 第五十七章 此时天色已黑,无忧无虑和马兰花已依计去后山牢房解救被关的武林义士。㈧ ㈠Ω中文网 白玉箫和张三丰则在厨房里等着,他俩决定不亲自去找云罗,而是等她自己送上门来。 “你确定送饭菜的那些人会带云罗和阴山二老来找咱们?”张三丰不禁问道。 白玉箫笑道:“如果马兰花给的迷药是假药的话。” 张三丰叹道:“那他们怎么还不来,都半个时辰了。” 白玉箫淡淡笑道:“也许现在就快到了。” 果不其然,他话说完,厨房外便有声音传来:“他们就在里面。” 白玉箫和张三丰转身往门外一看,一群大汉走了进来。 见是给元兵送饭菜的那群大汉,白玉箫不禁笑道:“大哥怎么去那么久?我们正等你来喝酒吃肉呢。” 那为的大汉手里握着把大刀,冷笑道:“这酒你下地狱去喝吧。” 白玉箫脸一惊,因为他现云罗和阴山二老就在这群大汉的后面,虽然早已预料到他们三个会来,还是难免有一点惊讶。 云罗和阴山二老更是吃惊,云罗脸色难看之极:“原来是你们在饭菜里下的药。” 那为的大汉道:“对,就是他们两个做的菜。” 他才说完话,云罗便伸出右手一掐,拧断了那大汉的脖子,那大汉还没来得及惨呼便倒在地上死去。 “没用的废物,留你们何用。” 其它大汉不禁心惊胆颤,但云罗可没让他们惊颤太久,只见她手里银光射出,十几个大汉惨叫一声倒地。还有十几个大汉见状,夺门而出,便要逃跑,但他们又怎能跑得过轻功高绝的阴山二老。 只见阴山二老身形一动,接着便是连声惨叫,那十几个大汉还未踏出门口半步,便皆倒地死去。 张三丰笑道:“难道你们在我们面前杀死他们,想打算吓唬我们两个。” 云罗轻笑道:“我只不过清理无能的手下罢了,你们武功高强,我们三人联手只怕也不敌你俩其中一人,又怎么会想吓唬你们两人。” 白玉箫道:“你还是那么心狠手辣,令人感到可怕。” 云罗笑道:“别这么说我,你疯的时候更令人更可怕,那五个寨主可都死得很惨。” 那天他虽然疯,但对当时生的事情还是有印象,此时云罗提到那五个寨主的死,白玉箫心里内疚不已。 云罗道:“看来你现在不疯了,我很好奇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道:“那条虫子离开了我的头。” “原来如此。” 阴山二老的白衣老者道:“我二人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化解了自己体内的寒气。” 插不上话的张三丰这时笑道:“因为我。” 黑衣老者道:“也难怪那小孩能解了身上的寒气。那天比武,阁下的九阳功能克我二人的掌气,自然能帮他逼出体内的寒气。” 云罗看着白玉箫道:“难道今天你是打算来找我算账?” 白玉箫道:“没错,为了替文大侠报仇,为了救被抓的武林义士,为了我自己,今天我非要抓住你。” 云罗笑道:“原来你和我还有那么多帐没算。” 白玉箫道:“知道就好,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做个了断?” 云罗眉头一皱,她知道白玉箫的功力。那天擂台比武,她躲在暗处观看,自然也见识了张三丰的武功。她自知她和阴山二老实是打不过白玉箫和张三丰其中一人,是以心里盘算着逃跑之计。 云罗想了想,笑道:“虽然我们三人打不过你二人,但要奋力一搏,你们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白玉箫道:“不管如何,反正今天定不能让你跑了。” 他身子一动,向云罗冲去。阴山二老在云罗两侧,出掌击向白玉箫。白玉箫但觉两道彻骨寒气袭来,急忙翻身后退数步。 张三丰道:“阴山二老交给我。” 他出掌击出两道掌力袭向云罗和阴山二老,三人大惊,急忙闪身退到厨房外,白玉箫和张三丰可不想让三人跑了,急追上去。 云罗和阴山二老才掠到附近的屋顶上,白玉箫和张三丰已出现在他们三人前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云罗冷笑道:“好快的身法,看来我们三人今天是死定了。” 白衣老者道:“郡主放心,我二人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白玉箫道:“在没拿到解药之前,我也不会让郡主你那么快死的。” 云罗道:“你拿到解药又如何,你难道知道那些武林义士被关在哪里?” 张三丰笑道:“岂止知道,只怕人都快被救出来了。” 云罗柳眉倒竖道:“原来这才是你们来卧牛寨的目的。” 张三丰道:“知道就好,快将那使武林义士失去功力的解药交出来。” 云罗冷笑道:“想要?给你。”她打出几枚银针,向张三丰射去。 张三丰击出一掌,掌气击散了袭来的银针,他怒道:“偷袭我,我非要打你一顿。”疾身而上,冲向云罗。 白玉箫亦使出招“雄鹰展翅”,扑向云罗。 阴山二老身形一动,黑衣老者扑向白玉箫,白衣老者迎上张三丰,四人竟是捉对打了起来。 白玉箫被黑衣老者一阻,顿时心生怒气,大喝道:“那天你伤我一掌,今天我非加倍还你。” 只见他运气于手,便连连击出,掌气连绵不断,直奔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惊慌不已,急忙向上跃起,白玉箫似乎早已料定他会跃起。只见黑衣老者才跃起丈许,白玉箫又是连绵出掌,击出掌气袭向在半空中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竟是没有想到他会出掌如此快,眼下躲是躲不过,只好两手并掌相迎。 白玉箫功力深厚无比,击出的掌气更能击穿三尺厚的石板,黑衣老者纵然使出几十年的功力相迎,竟是挡不住。 于是只听一声惨呼,黑衣老者被白玉箫掌气击中,身子便如断线的风筝,飞出数丈远,摔在地上。 正与张三丰打得正酣的白衣老者,听到黑衣老者惨呼,急忙迫开张三丰,向黑衣老者掠去。 借着月光,白衣老者可以看到黑衣老者惨白的脸,他一探鼻息后,狂吼一声,掠向屋顶上的白玉箫。 白玉箫看他杀气腾腾袭来,不敢轻视。两人一接触,白衣老者便连击十余掌,击向白玉箫头部,掌法极快而且狠辣,似乎想要立毙白玉箫于掌下。 白玉箫不擅拳掌功夫,而且两手伤未好,是以面对白衣老者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他竟难以招架,只能靠自己身法灵活,连连躲闪。 就这样白衣老者攻出数十招,白玉箫亦躲开数十招。白衣老者心中本就怒气积于胸,见连击不中,怒气更盛,出掌更是凌厉,掌法飘忽不定,胜似夜间鬼魅。 白玉箫竟是看不见他的手,只能凭袭来的寒气拼命躲闪。 两人又是过了几十招,在旁观看的张三丰不禁看得着急,但又不想以二打一,是以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忽然张三丰一拍脑袋,心里道:“云罗跑哪去了?”他向四周望去,屋顶上除了打得难舍难分的白玉箫和白衣老者,毫无人影。 刚才他们只顾与阴山二老打斗,竟然疏忽了云罗,竟让她溜了。 这时,屋下忽然有火把亮起,人声鼎沸,张三丰朝屋下看去。在火光照耀下,只见一大群人正缓缓向厨房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是马兰花,孟钰,少林方丈无相大师,无忧无虑,少了只手的龙门派掌门仪阳子,后面跟着上千模样狼狈不堪的武林义士。 看样子马兰花他们已成功救出被关在牢里的人。 张三丰不再理会还在没完没了打下去的白玉箫和白衣老者,他跃到地上,落在人群前。 马兰花一干人等见有人突然从天而降,不觉吓得一惊,待看清来人是张三丰后,马兰花对众人笑道:“他便是刚才路上我给你们提到的张三丰。” 她话说出,后面近千武林义士狂呼:“英雄!英雄!英雄!英雄!”呼声好久方止。 张三丰听得但觉不好意思,孟钰道:“你这山村野夫怎么也舍得下山?” 张三丰笑道:“还不是下山找你。” “难道又创出什么武功,要找我试试?”孟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张三丰笑道:“算你了解我,不过我已找到新的对手,就不需要你了。” 孟钰问道:“那个替代我的难道是白玉箫?” “没错!” 孟钰道:“那白玉箫现在何处?” 张三丰向上一指,众人随手势抬头一看,只见白玉箫和白衣老者仍缠斗在一起。 孟钰惊道:“那白衣老者岂不是阴山二老的白无常。” 几年前孟钰误入阴山,被阴山二老以阴风掌击中,使他度过了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是以对二人印象甚是深刻。 张三丰笑道:“现在才知道这穿白衣的叫白无常,那死去的那位岂不是就叫黑无常。” 孟钰惊呼道:“黑无常死了?谁干的?” 张三丰道:“白玉箫。” 众人一听,江湖有名的阴山二老中的黑无常已死,不禁唏嘘不已,他们自然知道阴山二老两人的功力,放眼天下,能与之匹敌的曲指可数,而屋顶上的那少年不但与白无常打得不相上下,还杀了黑无常,都是暗暗心惊,仔细看着两人打斗。 孟钰看了一会儿,叹道:“白玉箫虽然内功深厚,却还是改变不了他拳掌笨拙的缺陷。” 张三丰道:“说得没错,他如此打下去,虽仗着自己身法高绝,胜过一筹,立于不败之地,但死了老友的白无常又岂会停手,只怕要不死不休。” 孟钰道:“我有时在想以他的功力使出降龙十八掌,不知会如何?” 张三丰虽没和白玉箫交过手,但对他的功力深浅还是有些了解。而降龙十八掌乃天下最刚猛的掌法,若让白玉箫学会了降龙十八掌,那岂不是天下第一! 张三丰笑道:“降龙十八掌乃丐帮神技,你真的打算教他?” 孟钰道:“当年郭靖非丐帮门人,亦能学了降龙十八掌,最后义守襄阳,侠气非凡。我看白玉箫亦是个有正义心,若他学了降龙十八掌后,行侠义之事,岂非为本帮扬威积德。” 张三丰但觉有理,不禁乐道:“不错,我现在很是期待他练成后会有多厉害?不如来个临阵抱佛脚,现在你教他几招,让他使出试试看如何?” 孟钰一听笑道:“有何不可!” 孟钰朗声道:“白玉箫我教你一招,你可要听清楚。” 在场的武林义士听孟钰要教白玉箫武林绝技降龙十八掌,全都瞪大眼睛要仔细瞧好。 正在躲闪白衣老者击来拳掌的白玉箫忙声道:“快说!” 孟钰看了看四周,大笑道:“那么多人在,还是算了。” “切”,众人一听,顿时失望,唏嘘不已。 第五十八章 马兰花笑道:“大家关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我带大家到厨房去吃东西去。㈧㈠ 中Δ文网” 说到吃的,众人立刻兴致高涨,他们被关在牢房里,每天只能吃到一顿,早已饿得眼冒金星,是以一听厨房里有吃的,便跟着马兰花往厨房走去。 此时只剩下孟钰和张三丰,看着屋顶上还在打斗的白玉箫和白无常,张三丰笑道:“人已被带走,你可以教他了吧?” 孟钰咳嗽了两声道:“白玉箫这次可要听好,我教你的这招叫“亢龙有悔”,使出后威力无穷。” 白玉箫正被白无常逼得手忙脚乱,听孟钰的话,不禁提起精神。 孟钰朗声道:“将你身上的阳气集于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穴,走腰俞穴,腰阳关穴,命门穴,悬枢穴,脊中穴,中枢穴,筋缩穴,至阳穴,灵台穴,神道穴,身柱穴,陶道穴,大椎穴,哑门穴,风府穴,脑户穴,强间穴,后顶穴,百会穴,前顶穴,顖会穴,上星穴,神庭穴,素髎穴,水沟穴,兑端穴,龈交穴,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穴,云门穴,天府穴,侠白穴,尺泽穴,孔最穴,列缺穴,经渠穴至掌心,然后向前推出。” 白玉箫暗暗记住孟钰所说的话,暗地运气于手,欲寻找机会出手。 白无常自然知道降龙十八掌的厉害,现在听孟钰在教白玉箫降龙十八掌的武功招式,心里不禁害怕。以白玉箫的功力击出降龙十八掌,岂不惊天地泣鬼神? 白无常本来仗着白玉箫拳脚功夫不行,是以不停贴身与他打斗,使他来不及击掌气。此刻也不知道白玉箫是否听清孟钰的话,但见白玉箫运气在手,引而不,更是心惊肉怕,难免有些怯战。心想:“此刻我杀他不得,云罗郡主也已逃走,对方还有好手在观望,久待无益,不如先走,他日再寻良机为黑无常报仇。” 于是他攻出几掌后,便一跃而起,欲要离去 白玉箫确实已运气于右手,只等找机会击出。如今见白无常弃他飞出三丈远,急忙一掌推出,击向白无常。 已奔出六丈远的白无常,忽觉背后有道掌力排山倒海般袭来,急忙回身双手并掌抵挡,但他又怎能挡得住这蓄势已久的一掌。只听一声惨叫过后,白无常被白玉箫的掌气击得血肉四散,肢体分离。 张三丰和孟钰看后不禁吓了一跳,孟钰苦笑道:“幸亏只教了一招,要是把我学会的十二掌都教给他,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张三丰也笑道:“有趣,我倒想现在就跟他比比。” 这时白玉箫掠到地上,对二人笑道:“好厉害的掌法。” 孟钰道:“这招有什么厉害的,有机会我再教你更厉害的。” 这时马兰花和近千武林义士走来,马兰花急道:“刚才那声惨叫谁出的。” 但见到白玉箫好端端的站在地上,脸上紧张之色立即消失。 看着武林义士已安全救出,白玉箫但觉放心,但他还是现少了两个人,不禁问道:“为何没有看到鸳鸯双侠白洪和蓝英。” 他话一出,孟钰和其它武林义士不禁低下头。 白玉箫但觉不妙,只听孟钰叹了口气道:“我们被运到这里的途中,蒙古将军博罗丹欲对蓝英施暴,蓝英不从,投地而死。蓝英死后,白洪不想独活,亦咬舌自尽死去。” 白玉箫听后,心中悲痛,暗下决心,誓要血刃博罗丹。 当然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 白玉箫道:“山寨外驻扎有五千元兵,云罗逃走必带元兵攻来,我们还是快走为好。” 上千武林义士若是在平日,又怎会惧怕这区区五千元兵。但是此刻他们丧失功力,手无缚鸡之力,与久经沙场的元兵打斗,无疑送死。如今听元兵要攻来,众人不禁心惊胆颤。 无相方丈道:“如今下山之路已有元兵,我们如何能逃下山去?” 众人一听,不禁失望。 白玉箫道:“厨房附近不远处有口井,看似井,却是通往山外的通道,只要弄些木板过河就可以安全出去。” 众人面露喜色,仪阳子道:“既是如此,还等什么,快快离去为好。” 白玉箫道:“就由无忧无虑大师和兰花姑娘带大家走那密道出去,我与张三丰大哥断后。” 众人依计行事。 那井口并不大,上千人要全都进去只怕要半个时辰之久。 白玉箫和张三丰向卧牛寨城墙上掠去,他们去探探元兵是否已攻上寨来。 白玉箫和张三丰来到城门下,门外此时虽没有看到元兵的踪影,但已可以看到火光冲天,喊杀声也越来越清晰,两人知道元兵正攻上来。 白玉箫愁道:“元兵来得如此快,如何是好。” 张三丰笑道:“最好的守城策略便是御敌于城门之外,我们不能让元兵过了城门。”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白玉箫和张三丰转身一看,马兰花出现在他们眼前。 白玉箫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马兰花轻轻一笑道:“来帮你们。” 张三丰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俩正有事要你帮忙。” 马兰花问道:“何事?” 白玉箫道:“帮我们关城门。” 马兰花奇道:“你们不会关?” 张三丰笑道:“我俩在城外,怎么关?” 马兰花惊奇道:“你要我把你俩关在城外?” “没错!” 这时城门外已可以看到元兵。 无数的火把,照亮了城外的空地。在火光照耀下,白玉箫三人见到不断有元兵涌出,并向城门奔来。 白玉箫和张三丰掠到城门外,挥出数掌,将靠近城门的十几个元兵击飞三丈远。 马兰花也跟了上来,挥鞭击死数个元兵。 白玉箫向马兰花吼道:“快回去关上城门!” 马兰花不理会白玉箫,只顾挥鞭杀死近身的元兵。 元兵越来越多,像潮水般涌向城门,白玉箫等三人堵在城门,不停游走出掌,击毙近前的元兵。 元兵人数众多,但白玉箫等人竟是视如草介。挥手夺刀毙命,很快城门前已是尸堆如山。 忽听一阵鼓声,本还疯狂进攻的元兵,忽然后退五丈远,排成阵列。 张三丰见势叹道:“好一支纪律严明的大军。” 元军退后排成阵列后,便有数排元兵出阵上前,手里搭弓引箭,向站在城门前的白玉箫三人射去。 看着密如雨下的箭矢,白玉箫,张三丰和马兰花都大吃一惊,急忙抓起地上元兵死尸,护在身前,挡住来箭。 一阵箭雨过后,白玉箫看着挡在身前的元兵死尸,竟是密密麻麻插满了箭。 白玉箫心惊,尸体扔到地上。 忽见又是一波箭雨来袭,白玉箫捡起地上元兵的大刀,将袭身而来的飞箭击落。 马兰花手持长鞭,不停挥舞,将整个身子罩住,来箭竟是穿不透她舞动的鞭子。 张三丰则手抓元兵尸体挡于身前,来箭则尽落在死尸上。但不时也有几支箭,穿透尸体,击向藏在尸体后的张三丰,张三丰竟是大意,没有料到。但箭穿透尸体后,力量亦减小不少,张三丰只不过受些皮外伤。见识到来箭凶狠,张三丰又将两具尸体挡于身前,来箭这才射不透。 几轮箭雨过后,白玉箫三人仍稳稳站在城门前,白玉箫对马兰花怒道:“快进城去。” 马兰花道:“不行,我们三个一起进。” 张三丰笑道:“现在才过一刻钟,只怕还有一半人未进密道。如果现在进城,城门只怕眨眼间便守不住。” 忽又是一阵鼓声急促响起。本来列成阵型的元兵,手持长枪,齐步向站在城门前的三人走去。 白玉箫柔情看着马兰花道:“你快进去关上城门,这关乎上千人的性命安危。” 马兰花一听,身子一震,眼含泪水,含情脉脉的看了白玉箫一眼后,便向城里奔去,关上城门。 元兵在离白玉箫二人一丈远处,忽然起冲锋,挺枪向二人刺去。 面对刺来的数十支长枪,白玉箫手起刀落,一挑一挥,削断元兵手中枪尖。然后几个纵跃,在元兵阵列中一阵砍杀,直杀得元兵阵型崩溃,四散而去。 再看张三丰,他见数十支枪刺来,身子一侧,手一揽,便有数十支枪被他夹在腋下。数十个元兵急忙拉扯,竟是不能将长枪拉出。 张三丰笑道:“别急,很快就还你们。”他夹住长枪的手一沉,另一只手劈出,数十支枪竟被他折断两截,拉扯长枪的元兵顺势向后摔去。 张三丰身子一甩,夹在腋下的数十支断枪飞射出去,击向后面挺枪刺来的元兵,连声惨呼后,十几个元兵中枪倒地,张三丰又依式连杀几波元兵。 两人连连出击,元兵又是堆积如山。 白玉箫忽见有十余架长梯向城墙下奔来,心惊,一面砍杀近身元兵,一面呼道:“元兵想用长梯登墙。” 张三丰早已看到,急道:“我守住门,你去将梯子砍断。” 就在他们说话间,元兵早已架好长梯爬了上去。白玉箫心急,急忙挥刀砍翻周身十余个元兵,又一跃三丈远,手中的刀连连挥出,砍向架在城墙上的梯子,梯子被砍断后,带着梯上的人砸向城下的元兵。 如此几个纵跃,眨眼间白玉箫便将十几架梯子砍断,但他也陷入了元兵重重包围。 白玉箫不停挥刀砍杀着四周的元兵,但却如何也杀不出去。他正杀得兴起,忽觉头疼起来,疼得他忍不住出一声狂啸,啸声震天。周围三丈内的元兵竟皆被啸声震得七窍流血死去,十丈内的元兵皆倒地打滚,哀嚎不止。 张三丰掌毙十余个元兵后,向啸声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手握把刀,在几千元兵包围中左冲右突,疯狂砍杀,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便砍翻一大片元兵。 张三丰看得心惊胆颤。 白玉箫手里刀砍杀着,嘴上却不停出痛苦的嚎叫,几千元兵似乎被他的气势骇住,纷纷后退下山而去,眨眼间退得一干二净。 元兵退去,张三丰惊喜不已,向还在挥刀狂叫的白玉箫掠去。 他见白玉箫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落在离他一丈远处。 张三丰道:“元兵都走光了,你还不停下。” 白玉箫抱头吼叫一声,挥刀向张三丰劈去。 张三丰听到吼声,不禁为之一震,但觉心血上涌,如不是他功力深厚,抵御住啸声,只怕也要被震破心脉而死。 张三丰来不及理气,因为白玉箫已向他连砍数刀,他急忙连连躲闪,嘴里不停叫道:“白玉箫,你疯了?” 白玉箫并不擅刀法,此时挥出的刀招虽来势汹汹,但却杂乱无章,破绽百出。张三丰体内虽受轻伤,亦能连连躲开。 张三丰一面闪避,一面观察白玉箫,只见他眼色通红,眼神涣散,不时抱头狂叫,这些似乎都是癫狂之状。 再想起不久前马兰花说过他疯的事情,心里料定白玉箫此时定是已疯。 白玉箫连砍张三丰不得,忽然两手抱头狂吼,张三丰本已受内伤,此时又是被吼声一震,他只觉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 第五十九章 交易? 马兰花在城门里听到吼声,心里一惊,便打开城门往外一看,只见城外元兵早已不见踪影,心里一阵惊喜。㈧ Ω㈠中Δ文 网而在不远处,白玉箫正在狂叫不停,张三丰则躺在地上,一动未动。 马兰花心里暗道不好,急忙掠上去,在一丈远处落下,叫道:“白玉箫,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看向马兰花,嘶吼一声,举刀向她挥去。 马兰花一惊,连忙躲闪,避开数刀,手再一挥,便有白色粉末扑向白玉箫面门。 那白色粉末便是马兰花特制的迷昏药,只见白玉箫仍是不停向马兰花挥刀劈砍,但不一会儿,他身子忽然摇晃了几下,便晕倒在地。 马兰花急忙去察看躺在地上的张三丰,一探鼻息,但觉还有气,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两人皆倒在地上,那可如何是好。 这时马兰花觉身后有破风声传来,她急忙转身将鞭子往后一挥,但她的鞭子才落下一半,被人抓个正着。 马兰花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面容美艳但却冷酷的少女。 “云罗?”马兰花看清那少女面貌后惊道。 云罗放开抓在手里的鞭子道:“好鞭法。” 马兰花道:“你一直藏在暗处?” 云罗冷冷一笑道:“没错,我本来等着看白玉箫力竭心衰而死,没想到你却出现了,坏了我的好戏。” 马兰花道:“你叫退元兵,就是要看白玉箫心衰力竭死去?” 云罗道:“没错。” 马兰花道:“那现在呢?你不打算派兵攻进卧牛寨?” 云罗笑道:“不急,山下我已派了重兵守着,量你们也跑不了。” 马兰花心里暗喜,但还是问道:“难道你不怕他们找到另一条出路跑了?” 云罗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冷笑道:“上千人很是显眼,就算他们跑出卧牛寨,要把他们找出来还不容易?” 马兰花暗暗惊奇:“似乎一切皆在云罗的掌握之中,怪不得白玉箫都栽在她手里。” 马兰花奇道:“那你现在在我面前出现是为何?莫不是你打算要和我打一场?” 云罗笑道:“兰花寨已不再对我元军粮草有威胁,杀不杀你对我已无任何意义?” “那你想做什么?” “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马兰花惊奇不已,问道:“我俩有什么可交易的?” 云罗笑道:“你我本没有什么好交易的,但有了白玉箫在中间便有了可交易的东西。” 看着躺在地上的白玉箫,马兰花很是好奇,问道:“怎么交易?” 云罗道:“你把那些武林义士逃跑的位置告诉我,我便给你白玉箫身上蛊毒的解药。” 马兰花一听,心里不禁一惊一喜,惊的是云罗竟已知道那些武林义士已逃走,喜的是她并不知道那些武林义士往哪逃,而且白玉箫身上蛊毒的解药在她身上。 马兰花问道:“你怎知那些武林义士已逃走?” 云罗轻轻一笑道:“在大军攻城时,眼看就要城破,然而上千武林义士在危难关头竟然还缩在城里不出,岂不是很可疑。现在城危已解,城里只有你一人出来,我便料定那些人已不在卧牛寨里,再加上你刚才试探一问,我便知那些人此刻定已从另一条出路离开了卧牛寨。” 马兰花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但你为何觉得我会答应你做这个交易?” 云罗道:“因为你喜欢白玉箫,但他此刻蛊毒作,如果没有解药,他便会疯狂泄身上的功力,直到身上一丝功力不存,但那时他也就心衰力竭死去。我想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马兰花想了想,咬了咬嘴唇道:“你说得没错,我不会眼睁睁看着白玉箫死去。” 云罗心中大喜,眼睛一亮道:“你答应和我做这个交易?” 马兰花摇了摇头道:“救白玉箫并不一定就要做这个交易。” 云罗眉头一皱道:“那你是打算不要解药了?” 马兰花道:“只要抓住你,再逼你交出解药。”她挥鞭击向云罗。 云罗身子一闪,掠出三丈外冷笑道:“看来你并不是很喜欢白玉箫,竟置他生命于危难不顾。” 马兰花怒道:“我不是说了吗,杀了你再逼你交出解药。” 疾冲上去,鞭子又“刷刷”击出几鞭,云罗躲闪开后冷笑道:“看来你很自信你的武功罗。” 马兰花道:“自不自信,打打看不就知道了。” 鞭子击出,直袭云罗面门。 云罗连退数丈,挥手打出点点银光,向马兰花射去。 马兰花惊呼,知道是银针暗器,身子翩翩一跃,躲闪开去。 马兰花才一跃起,云罗挥手又打出十几枚银针,马兰花这下可没法躲闪。 只听一声惨呼,马兰花肩膀被十几枚银针打中,银针穿透骨肉,嵌入地板上。 云罗轻轻一笑道:“现在你应该知道你其实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马兰花落地暗暗吃惊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云罗刚才若将银针打向她的要害死穴,她是万万躲不掉。 云罗冷笑道:“我说过你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马兰花道:“你现在还要和我做交易?” 云罗道:“没错,只要你答应,那交易现在还是有效。” 马兰花道:“我听白玉箫说过你诡计多端,现在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 云罗眉头一皱,瞪了白玉箫一眼道,然后冷笑道:“想不到白玉箫竟然到处去说我的坏话,但你没得选择,因为你已中了我的毒针,要不了两天你便会死去。” 马兰花道:“我怎么知道那银针是否有毒。” 云罗笑道:“你现在提气试试。” 马兰花试着运气,晕了一会儿便觉一阵晕眩。 云罗在旁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晕眩的感觉?” 马兰花暗暗心惊,想了想道:“但现在我二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里。若你要我答应你,就必须给我们其中一个人解毒,不然这交易,我没办法答应。” 云罗眉头一皱,心里暗道:“看来不解其中一人的毒,她是不会答应的。”她心里当然知道她解不了白玉箫身上的蛊毒,但解马兰花的毒岂不容易。 云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掷向马兰花,马兰花伸手一接,接过小瓶,从里面倒出粒药丸服下。 马兰花服下解药后,又运气了一会儿,觉不再有眩晕的感觉,才肯定云罗给的是解药。 云罗在一旁等了一会儿,道:“如何,你身上的毒已解,那交易你是不是便答应了。” 马兰花握鞭在手,怒道:“咱们再打一次再说。”手一抖,鞭子刷刷击向云罗。 云罗心惊,她没想到马兰花会出尔反尔。躲过袭来的几鞭后,怒喝一声疾身而上,连挥数掌。 马兰花连连退步闪避,但云罗掌势汹汹,连连出击,毫无退意。 马兰花急忙起身,向云罗身后跃去,在越过云罗头顶时刷出一鞭,直击后背。 云罗大惊,难以躲开,后背被马兰花刷了一鞭。但马兰花肩膀被银针所伤,所以她刷出的鞭子力道很是微弱,云罗只觉背后火辣作疼,并没有伤得太重。 马兰花很吃惊云罗吃了自己一鞭,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云罗看着马兰花,心中大怒,冷冷道:“今天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她身形一闪,向马兰花掠去,去势之快,马兰花竟是毫无反应。她挥掌连绵,不停向马兰花受伤的右肩膀击去。 马兰花竟是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闪避,不时挥出左手挡架袭向右肩膀的攻击。 饶她身法再灵活,左手出得再快,又如何能顶得住云罗对她受伤的肩膀的连绵攻势呢? 只听一声惨呼,马兰花右肩膀中了云罗一掌,击得马兰花后退几步,云罗又趁势急攻上去,马兰花竟是难以抵挡,胸口又被云罗连击几掌。 云罗自小修习百家武学,武功自然也算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只见马兰花胸口被击几掌后,早已大口吐血,身子摇摇欲坠。 看着已深受重伤的马兰花,云罗冷笑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告诉我那些武林反元之辈往哪跑了,我饶你不死。” 马兰花脸色惨白,虚弱道:“你毒杀我兰花寨的人,我恨不得食你的肉,你想杀我,就请动手。” 云罗两条柳眉几乎要皱成一条,她冷冷道:“你既想死,我便成全你。” 她走上几步,举掌向毫无还手之力的马兰花额头拍去。 马兰花冷笑着待她走近,左手指突然一弹。云罗只觉一股兰花香味袭来,急忙转身避开,退后丈许。 云罗笑道:“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不忘在自己身上喷洒兰花香粉。”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普通兰花香粉。 马兰花惨笑道:“你既已闻到兰花香味,说明你已吸进了我的兰花迷香。那兰花迷香乃是我特制的迷药,厉害得很,任他武功再绝世,闻上一闻,也要倒地半天不醒。” 她身子虚弱,说话缓慢,云罗在她话说到一半时,便已身子晃荡,倒地不起。 马兰花见她已被迷倒地,嘴里不觉一口鲜血涌出,也倒下地去。 第六十章 兰花寨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马兰花醒来时,她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的山洞里。而在她旁边,白玉箫正坐在一旁看着她,不禁心里一甜。 见到马兰花醒来,白玉箫欣喜不已,急道:“你终于醒来了。” 马兰花不禁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白玉箫笑道:“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已昏睡了三天三夜,还睡得跟猪一样,打了三天的雷也没把你吵醒。” 马兰花看向洞口,只见阳光射进洞里,笑道:“现在大太阳的,怎么不像有下过雨?” 白玉箫笑道:“还不是你要醒来了,把乌云都吓跑了。” 马兰花娇嗔道:“你还寻我开心。”伸手便要去捏白玉箫,手才动,便是一声痛呼。 白玉箫急切道:“你怎么了?” 马兰花咬牙道:“肩膀疼的厉害。” 白玉箫道:“谁让你动,你可知你的肩膀伤得很重,整条右手差点齐肩废掉。” 说到这里,马兰花想起了那天在卧牛寨城门前,与云罗打斗,最后把云罗迷晕,此时不禁问道:“云罗怎么样,我把她迷倒了,有没有抓住她?”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她已被捆了起来,无忧无虑两位大师正看着她。” 马兰花这才舒心,大呼一口气,但又身子一颤,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玉箫,直看了很久。 白玉箫不禁用衣袖擦了擦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马兰花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怎么不疯了?” 她想起白玉箫两次狂的样子,不禁心惊胆寒。 白玉箫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时就这样子。” 马兰花此时不禁仔细看着四周,只见不远处的洞内竟是坐满了人,马兰花惊奇道:“对了,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孟钰与张三丰走了过来,孟钰笑道:“那天我们进洞待了好久,不见你们三人回来,无相方丈便叫无忧无虑两位大师回到卧牛寨看看。无忧无虑大师见寨里一个元兵都没有,便去城门外看。只见到处是元兵尸体,但也在不远处便看到你,张三丰,白玉箫和一个女孩都躺在地上。他俩见你们四人还有气,于是两位大师便把你们四人提了回来。带回来后无忧无虑两位大师才知道他们带回来的女孩竟便是云罗。” 马兰花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大家为何还待在这山洞里?” 孟钰道:“我们走了半路,现元兵已把张八岭各条出路都派了重兵把守。我们便又回到这里,在这里待了几天。” 马兰花笑道:“我兰花寨与卧牛寨本是唇齿之交,昔年官兵打来,卧牛寨的人便从这山洞逃走,去到兰花寨避难,是以洞外便有一条密径可走到我兰花寨。” 孟钰问道:“你打算带我们这些人到你们兰花寨?” 马兰花轻轻一笑道:“现在兰花寨只剩我一个人,如果你们不嫌弃兰花寨是强盗土匪窝,我身为兰花寨寨主自然欢迎你们去作客。” 三人听后大喜,孟钰笑道:“马姑娘给我们上千武林人士指出了条活路,若能逃出去,我们感恩还来不及又岂会有嫌弃之理。” 那些武林正义之士当然不会嫌弃,他们已待在洞里几天,附近不时有元兵搜山,他们不敢出去打猎,仅靠喝着山洞流水,啃些草和野菜填肚子,甚是凄惨,日子还不如被元兵关着,至少还有顿饭吃,此时如有谁能带他们逃出元兵包围,只怕他们都要把她视为再生父母。 马兰花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自责道:“要不是那天我把白玉箫身上那几个瓶子扔掉了,大家或许便能恢复功力,就可以杀出去了。” 三人一听,不禁叹了口气,如果这上千个武林好汉恢复功力,又如何会像现在那么狼狈,躲在山洞里。 马兰花又问道:“那你们没有从云罗身上找到那解药?” 白玉箫,张三丰,孟钰齐地摇了摇头。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她身上没有带解药,逼她说出来她就是不肯说,实在让人毫无办法。” 白玉箫问道:“扔了可以再捡回来,那几个瓶子你可还记得扔哪里去了?” 三人一听不禁满怀期待的看着马兰花。 马兰花想了想道:“我把他扔在郭大牛山寨的附近草丛里。” 事不疑迟,趁着天色还以足够。在马兰花的指点下,白玉箫,张三丰,孟钰,少林无相方丈,无忧无虑押着云罗,龙门派掌门仪阳子和上千饥肠漉漉的武林正义之士,一行人走在被比人还高的草丛覆盖的小径上,往兰花寨走去。 这小径虽然难走,确实隐蔽之极,一面高山,一面悬崖,而且远离大道,真是人迹罕至。走了大半天,竟是未遇见半个元兵的身影。 走了半天,前方忽然出现百丈悬崖,悬崖对面五十丈之距有一座山,一座铁索桥将两边连接一起。 马兰花身体仍很虚弱,不能步行,是以被白玉箫背着走。来到悬崖边,马兰花笑道:“过了对面山便是兰花谷,此时正是马兰花开的季节,那谷里此刻开满了蓝紫色的马兰花。” 白玉箫,孟钰,张三丰,少林无相方丈,无忧无虑,龙门派掌门仪阳子和上千饥肠漉漉,狼狈不堪的武林正义之士一听,不禁精神一振,再想想长满马兰花的意境,更是神思遐往,恨不得长了翅膀,漫游其中,经历了太多江湖血雨腥风,让他们不禁迷恋于山水画卷之间。 马兰花接着道:“这铁锁桥,虽很坚固,但最好一次通行百人。” 众人了解,便慢慢过桥,走在桥上,白玉箫但觉山风拂面而来,很是舒心。再往下看,但见烟雾迷蒙,不能探见谷底。 孟钰,张三丰,少林无相方丈,无忧无虑押着云罗,龙门派掌门仪阳子和上千饥肠漉漉的武林正义之士,白玉箫背着马兰花。一行人很快通过了铁索桥,到达对面山上。 众人走在一条山道上,不一会儿便到达了山顶。 孟钰,张三丰,少林无相方丈,无忧无虑押着云罗,龙门派掌门仪阳子和上千饥肠漉漉的武林正义之士,白玉箫背着马兰花。一行人从山上往下看去,只见山下有一个三面环山的谷地,谷底绿意盎然,花团锦簇,几十间木屋点缀其间。 孟钰,张三丰,少林无相方丈,无忧无虑押着云罗,龙门派掌门仪阳子和上千饥肠漉漉的武林正义之士,白玉箫背着马兰花。一行人欣喜不已。 马兰花朗声道:“兰花寨有酒有肉,大家现在便可到寨里去,吃个痛快。” 听主人如此说,众人便往山下奔去。 踩踏在开满马兰花的地上,享受着花香扑鼻,众人很快便走到山寨前,兰花寨里留守着的几个喽罗见马兰花回来,急忙打开寨门,众人一涌而进。 果然如马兰花所言,兰花寨里酒肉丰盛。众人搬出酒肉来到院子空地,架火便烤。少林无相方丈也把寺规禁荤抛到九霄云外,烤了几块肉吃起来,更别提无忧无虑两位大师。顿时兰花寨里便飘满烤肉香,掩盖了寨门外的马兰花香。 喝酒吃肉,朗声谈笑,如此直闹到夜黑,众人已是醉倒地上一大片。 但孟钰,张三丰,少林无相方丈,无忧无虑,马兰花,白玉箫和龙门派仪阳子可没醉。 马兰花已叫兰花寨剩下的几个喽罗看押着云罗。此时八人聚坐在一火堆旁。 孟钰笑道:“兰花寨与外面的世界相比,真算是个世外桃源,安宁惬意,待在这似乎什么烦恼都不用想。要不是做了个丐帮帮主,我只怕不想离开兰花寨罗。”其它人亦有同感。 马兰花笑道:“只要孟帮主不嫌弃这是土匪窝,兰花寨随时欢迎你。” “真的?那等我不做丐帮帮主之后,可要跟你要间茅屋住住啊。” “一言为定。” 张三丰道:“兰花姑娘不要信他的话,当年我解了他的阴风掌后他曾经答应我,陪我留在武当山,最后挨不到两天,便自个跑下山去了。” 众人一听皆一阵哄笑。 无相方丈则问道:“阴风掌乃至寒之气在人体内流窜,非我少林九阳功不可解,不知张施主所学的是何武功,能解孟施主阴寒之气?” 张三丰一听,竟是一惊,笑道:“不过是我自创的内功心法罢了,机缘巧合,无意使出,竟解了孟钰的体内寒毒。” 无相方丈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我原以为张施主与我少林叛徒张君宝有些关系才是。” 张三丰心里一惊,孟钰好奇道:“我就喜欢听这些江湖奇闻,不知方丈可否说来听听?” 无相方丈念了句佛号道:“那已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年的一天,来自西域昆仑的何足道来我少林山门挑衅比武,气焰嚣张至极。我师弟觉远的弟子张君宝,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无意使出罗汉拳将何足道打败。何足道按照约定以后不再入中原,但当时在场观战的少林长老,因张君宝在无人教练的情况下,学会了罗汉拳,触犯了少林禁忌,便欲要拿他问罪。我师弟觉远爱徒心切,将他带走。但觉远师弟半途圆寂,那张君宝亦没了消息。” 说到这里,无相方丈看着张三丰叹气道:“如果张君宝还活着,只怕也像张施主一般年龄。” 张三丰沉默不语,孟钰笑道:“张君宝和张三丰都姓张,说不定张君宝为了逃避少林责难,便改名叫张三丰也不一定。” 众人一听,皆看向张三丰,张三丰坦然笑道:“你们不要听孟钰这小子胡说八道。” 仪阳子道:“不错,想少林叛徒,必定不是什么善类,而张三丰兄弟侠肝义胆,忌恶如仇,岂会是张君宝之辈。” 无相方丈叹道:“此言差已。” 众人一听,不禁一惊,如果张君宝不是偷学武功的恶徒,那少林为何要责难于他。 只听无相方丈道:“其实一切都是误会,无色师兄临死前便曾对老衲提过,张君宝并非偷学了罗汉拳,而是机缘巧合,得到了郭靖大侠小女儿郭襄送的练功铁人,而那铁人便是无色师兄送给郭襄的,那铁人里有机关,只要按动机关,铁人便会打出罗汉拳的招式,而张君宝便是如此无意学会了罗汉拳。奈何当年少林长老不听他辩解,便想废了他身上的武功。无色师兄曾嘱咐老衲要找到张君宝,希望老衲能重新招纳他回少林。” 众人一听更是一惊,白玉箫不禁看向张三丰,火光下,只见张三丰面不改色。 孟钰笑道:“那方丈为何听说张三丰能解了乞丐我身上的寒毒,便认为张三丰和张君宝有关?” 众人亦是疑惑不已。 无相道:“罗汉拳虽然拳法精妙,但张君宝若只凭罗汉拳又如何能打赢昆仑三圣何足道。实以他无意学会了少林某位前辈所创的九阳神功。那九阳神功乃天下至阳内功心法。有人若练了九阳神功后,功力便会大增,内力使之不尽,用之不竭,堪比塞外玉箫山庄的玉箫神功。” 玉箫神功,江湖流传已久,在场大半的人自然都听说过。少林九阳功,这十五年来亦是在江湖更是声名显赫。 孟钰惊道:“江湖上不是说少林九阳功为无色禅师所创,为何方丈又说是少林某位前辈所创?” 无相叹道:“九阳神功实是少林曾经一位看守藏经阁的前辈所创,他创了九阳神功后,将心法藏于少林至宝<<楞伽经>>之中,是以少林僧人谁也不知有此武功存在于世。但后来却让看守藏经阁的觉远师弟无意间背了下来,觉远师弟不喜学武,对武功一无所知,是以并不知那便是九阳神功的心法。他只道是普通佛经,便教他徒弟张君宝背诵了一些。后来经书被盗不见,但武功心法仍被记在觉远师弟脑海里。当那天觉远师弟带着张君宝狂奔出少林后,便在半途猝死,临死前将脑海里所记心法当作<<楞伽经>>背诵出来。他背诵时无色师兄便在场,是以得记部分九阳神功的心法,那部分九阳神功心法,便是如今少林九阳功心法。” 众人一听,不禁暗叹不已。他们竟然没想到少林九阳功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无相看着张三丰道:“如果你便是张君宝多好,老衲若能见他已长大成人,死亦无憾。” 众人听后,一阵惊奇。 张三丰哈哈大笑道:“大家只不过聊聊天,岂知方丈竟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我们不谈张君宝了罢。” 众人一听也哈哈一笑,转移话题。 白玉箫道:“不知从这里如何走到那郭大牛的山寨?” 马兰花笑道:“明天我带你去找。” 白玉箫道:“你有伤在身,怎能去?” 张三丰道:“这地带,兰花姑娘熟悉,轻车熟路便能带我们去到那郭大牛的山寨。而且是兰花姑娘扔的解药,她去了,也能给我们指个方向。 马兰花道:“就是,找东西而已又不是去打架杀人,我去只怕找得更快。” 众人皆点头赞同,白玉箫也只好不再说话。 黑夜中火光渐淡,人也慢慢散去。 繁星满天,夜深人静。众人都已睡去,白玉箫与马兰花在兰花寨外行走散步。 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出寨门。 白玉箫闻到花香,不禁问道:“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嘛?” 马兰花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是我爹为我娘种的,我娘喜欢马兰花。”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你爹对你娘真好,我爹也能这么好,我也不用从塞外跑到中原来。” 马兰花问道:“你是从塞外来?” 白玉箫点头道:“恩。” 他们走到了一会儿,白玉箫和马兰花坐在一块草地上。 马兰花问道:“那你能说说你为何来中原吗?” 白玉箫道:“为了祖上的一部箫谱。” 马兰花道:“这么说你会吹箫罗?” 白玉箫笑道:“当然会,你要不要听一曲?” 马兰花一支手撑着下巴道:“当然。” 白玉箫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玉箫,那玉箫他已从云罗那里拿回。此时他将箫孔凑到嘴边,吹奏起来。 箫声响起,箫声深沉,凄凉,使人听后不觉感到悲伤,思念久别的亲人。 马兰花不禁回忆起小时候与父亲在一起嬉戏的日子,在这片马兰花丛中,摘花,抓蝴蝶。 当箫声停止后,马兰花仍沉醉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白玉箫见她眼角饱含泪珠,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马兰花听见白玉箫叫他,才从回忆中摆脱出来。 白玉箫见状,笑道:“是不是我吹得难听,你听得难受,忍不住哭了。” 马兰花笑道:“你吹得很好听。” 白玉箫道:“那你说说怎么个好听法?” 马兰花想了想道:“高山流水,余音绕梁,虚无飘渺,铿锵有力,荡气回肠。我没读过多少书,只能想到这些词了。” 她话说完,花丛里忽有人大笑道:“哈哈,她这是当白玉箫在用一支箫同时吹出五不同的曲子呢。” 白玉箫和马兰花惊声道:“孟钰!” 又听花丛里有人道:“让你笑,这下被现了吧。” 白玉箫和马兰花又惊声道:“张三丰!” “完了,我也被现了。” “撤。” 只见夜色中两道人影闪过,向兰花寨掠去。 白玉箫和马兰花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六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白玉箫,张三丰和马兰花便骑马狂奔出兰花寨,顿饭功夫便来到郭大牛的山寨前。㈧㈠Δ中文Δ网 山寨还是如几天前一样,房屋俨然,却已毫无人影。 马兰花温柔的看着白玉箫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这里。” 白玉箫亦看着马兰花,轻轻一笑道:“那天你虽然穿着一身男儿装,但我一眼便看出你是个女子。” “真的?” “真的!” 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在旁的张三丰咳嗽了几声,两人眼光才分开。 白玉箫看了下四周问道:“那天之后,为何这座山寨便空无一人?” 马兰花道:“因为郭大牛请我来杀你时说过,事成之后会给我一颗珍珠,谁知事后他便带着家人和手下消失不见。” 白玉箫道:“看来此人虽贪财却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马兰花道:“想不到他抢了你的财物,还请人来杀你,你反而还欣赏他。” 白玉箫笑道:“正值乱世,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他为了活命于乱世,抢人财物,照顾妻小,我就欣赏这样的男人。” 马兰花用奇异的眼光看着白玉箫,她实在想不通这种人如何想的。但马兰花一想到她自己便是强盗土匪,与郭大牛何异?但白玉箫仍把她当朋友,不禁也就明白。 在一旁的张三丰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是来怀旧的,还是来找解药的呢?” 白玉箫和马兰花白了他一眼。 确实找解药要紧,马兰花想了想,并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一指道:“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我便是往那个方向扔去的。” 白玉箫和张三丰顺着手势看去,只见是东面的小树林。 三人奔向小树林,马兰花根据扔时的力道,缩小了范围。 三人仔细寻找,经过一阵地毯势搜索之后,三人找到了四个瓶子。 白玉箫接过张三丰和马兰花找到的瓶子,此时他手里便有四个瓶子。 “红黄蓝绿。”白玉箫看着四种颜色的瓶子,脸色不禁愁。 马兰花看出端疑,问道:“怎么,解药不在四个瓶子里。” 白玉箫点了点头,愁眉道:“装解药的那个瓶子是白色的。” 四人又一阵摸索,几乎把地上的草皮都翻了个遍,仍是没有找到。 两人不觉扩大了寻找范围,直找到太阳升至头顶,仍一无所获。 张三丰垂头丧气道:“会不会有人来过,被捡了去?” 马兰花和白玉箫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又不想就此放弃,还是继续翻找。 此时太阳炙烤着大地,张三丰终于忍不住道:“你们两个先找,我先休息一下。”说着,一跃而起,落在一棵树的枝丫上,躺下便休息。 白玉箫想起昨晚无相方丈的话,不禁问道:“张三丰,你真的不是张君宝?” 这一句话问出,差点让躺在枝丫上的张三丰一头栽下树来,马兰花都大吃一惊。 张三丰大笑三声道:“你也认为我是那张君宝?” 白玉箫道:“昨晚无相方丈说过张君宝小时候与郭襄认识,而你在卧牛寨时也对我说过你小时候见过郭襄。而从方丈说的年龄老看确实也与你相仿,且你现在武功高强,相必就是学了九阳神功,许多疑点都说明你便是张君宝。” 张三丰冷哼一声道:“什么张君宝不张君宝,反正我现在叫张三丰。”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暗暗诅咒:“希望树上有只鸟能给他脸上来坨屎。” 心里这么一想,只听张三丰“哎呀”一声哀嚎,白玉箫和马兰花心里一惊。二人向树上看去,只见张三丰不停用衣袖擦脸,嘴里骂道:“该死的鸟,乱拉屎,我现在就要抓你烤了吃。” 张三丰头顶一丈处,有条树叉,树叉上有个鸟巢,一只麻雀在鸟巢旁边左蹦右跳,不停啼叫。 白玉箫和马兰花看后忍俊不禁,捧肚笑。 张三丰见白玉箫和马兰花笑话,脸色更窘,身子一动,探出右手,闪电般抓向那只小鸟。 饶是张三丰身法够快,但小鸟扑翅一飞,便飞上更高枝头。 张三丰眼见一击不成,本抓向鸟的手突五指张开,托着鸟巢落在地上,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我不把你的鸟窝拆了。”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连鸟都欺负。” 树上的小鸟见鸟巢被张三丰拿了去,不停啼叫。鸟巢里也出稚嫩的鸟叫声。 三人一惊,张三丰往手里鸟巢看去,只见三只粉色的小鸟,在巢里引颈啼叫。 巢里还有已破裂的鸟蛋壳,显然小鸟才孵化没多久。 张三丰看着鸟巢,左手一夹,从巢里夹出一个鸟蛋,笑道:“想不到这鸟这么能生蛋,竟能生出这么大的一个鸟蛋。” 白玉箫看他手里的鸟蛋惊道:“就是那个瓶子!” 张三丰定睛一看,才现两指夹的竟是个白色的瓶子。 白玉箫从张三丰手里将药瓶接过,仔细看了看,又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闻了闻,欣喜道:“就是这个白色的瓶子。” 张三丰笑道:“感情是兰花姑娘扔得太高,把瓶子扔进了鸟巢里。” 马兰花亦轻轻一笑道:“只怕便是这么一回事。” 三人心中大喜,张三丰一跃而起将鸟巢稳稳放在树叉上,又稳稳落在地上。 张三丰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白玉箫道:“要不是那只小鸟,只怕咱们要找到什么时候。” 张三丰也觉得有道理,冲树上的小鸟拱手道:“鸟兄,刚才多有得罪。” 那只小鸟此时正在鸟巢便不停啼叫。 张三丰道:“你说什么鸟语,我可听不懂。” 马兰花道:“只怕它误将这白色的瓶子当作鸟蛋,此时正为失去鸟蛋伤心呢?” 张三丰笑道:“我看也是!”三人齐地大笑起来。 此时烈日炎炎,他们可不想在树林待得太久,返回山寨打马便往兰花寨赶。 等他们骑马在大道时,迎面便撞上一队元兵,约摸百人。三人看到元兵,俱是一惊。 那队元兵似乎是在盘查路口,见到白玉箫三人,举刀便围了上去,马兰花拿鞭便要动手,白玉箫出手相阻。 元兵里走出一人,似乎是这对元兵为的,他仔细打量白玉箫三人。 张三丰笑道:“军爷有何贵干?” 那为的元兵道:“这条大道几十里内已被封锁,你们三个从何而来?” 白玉箫道:“我们便是附近山上的百姓,想要去十里外的集镇采购些东西,不曾听说要封路,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为的元兵道:“既然你家就在附近,而正好我和兄弟们现在饥饿难耐,就去你家讨碗水喝,弄碗饭吃。” 这话可让白玉箫等人为难,马兰花道:“我们要急着去买东西,只怕没空招待各位军爷。” 那为的元兵见马兰花美艳动人,不禁猥亵笑道:“买些东西哪用得着三个人,这两个男的去买就好,这位娘子招待我们便好。”其它元兵听后也都随声附和。 马兰花何时受到过这种凌辱,看见这些元兵一个个猥琐的样子,顿觉恶心,秀眉一肘,向那为的元兵吐了一口痰。 痰喷到那为的元兵脸上,那元兵大怒,举起手里的钢刀便向砍去。刀才举起,马兰花手里的鞭子已落下。只听一声惨呼,那元兵被马兰花用鞭子击倒在地死去。 那为的元兵一死,其它元兵脸色一惊后,纷纷举刀向白玉箫三人砍去。白玉箫和张三丰一跃下马,连连击掌,掌落必毙命,马兰花坐在马上,鞭子连挥,中鞭者惨叫一声死去。三人出手狠辣,瞬间元兵死了一半。 其它元兵见伤他三人不得,急忙逃奔。张三丰与白玉箫施展轻功追上,又连毙数十人。马兰花策马追赶,又连杀数个。如此三人又杀了数十人,剩余几个则不知何时逃入路边草丛,不见踪影。 白玉箫和张三丰一跃上马,马兰花不高兴道:“刚才你为何拦我动手?” 白玉箫道:“元兵并不知我们的行踪,还道我们被围困在张八岭。如今杀了这些元兵,必会引元兵到附近查找,如此兰花寨只怕也很快被现。” 马兰花一拍脑袋,懊悔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张三丰愁眉道:“事情已经生,又让逃了几个元兵,那几个元兵应该很快便会带元军部队前来搜查附近。我们还是快回到兰花寨,让大家服下解药,再商量对策为好。” 白玉箫和马兰花点头表示赞同,三人策马狂奔,向兰花寨驰去。 第六十二章 白玉箫,马兰花和张三丰很快便回到兰花寨。Ω ㈧㈠Δ中文 网才到寨门前,上千武林义士早已围了上来。孟钰夹在其中笑问道:“怎么样?去了那么久可不能空手而回。” 三人下马,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看三人的面容,孟钰和上千武林义士顿时失望。 三人见大家都已上当,不禁大笑起来。 孟钰和上千武林义士一听,知道被三人骗了,急忙上去抬着三人便抛向空中,等他们快要落下地便又接住。如此抛了几次,白玉箫三人急忙叫停,但众人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孟钰笑道:“除非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们不放你们下来。” 白玉箫实在受不了,从怀里掏出白色药瓶,告饶道:“解药在此,想要便放我下去。” 众人一看,不再接住,三人摔在地上,白玉箫,马兰花和张三丰只觉被摔得骨架都快散掉。 众人一看白玉箫手里的瓶子,孟钰瞪大眼睛道:“这小小一个瓶子,如何足够上千人服用?” 白玉箫,马兰花和张三丰三人从地上爬起来。 白玉箫看了看手中如拇指大的瓶子,心里亦苦恼不已:“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如何是好?”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该如何是好。 只听张三丰朗声道:“大家安静。”他话说出,顿时鸦雀无声。 张三丰见众人安静下来,都在注视着他,咳嗽几声笑道:“大家也看到,药量有限,只足够十几个人服用。那现在在场的就要有上千人没有解药,那可怎么办?” 仪阳子咳嗽几声道:“我仪阳子乃一派掌门,应该先给我一粒。” 他话说完,孟钰也接着道:“我还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也先给我一粒。” 在场有人不服道:“你们是掌门还是帮主与我等何干,为何你们能先得解药。” 他话一出,上千人都是觉得有理, 张三丰笑道:“这话说得不错。昔日两位自然是一帮之长,一派之,武功更是难逢对手。但现在大家都已被云罗下了药,失去身上的功力,两位和其它人一样只怕连书生都打不过。既然大家现在功力都一样,那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就比武打架,最后还站着的人便可得到解药,现在你们可以打了。” 他话说出,上千武林义士便乱作一团,捉对撕打起来。拉头,扯衣服,抓耳挠腮,竟是花样百出。 原来没有功力的人便是这么打架?白玉箫,马兰花,张三丰和无忧无虑几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孟钰把一个人摔在地上,便奔向白玉箫笑道:“咱们交情那么好,先给我解药吧。” 白玉箫笑道:“我也想给你,但现在解药在张三丰手上。” 孟钰瞪大牛眼,看向张三丰厉声道:“张君宝,快把解药给我。”张三丰装作不听见。 孟钰见他不吃硬的,便谄笑道:“三丰兄弟,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便不再怀疑你是张君宝,如何?” 张三丰轻轻一笑道:“这也能算条件?不行!” 孟钰见他软硬不吃,不觉真生气道:“你再不给我解药,以后我便叫丐帮十万帮众到武当山吃喝拉撒住。” 张三丰对扭打在一起的上千武林义士朗声道:“谁把孟钰打一百下,我便给他解药。”顿时便有上百人举起拳头向孟钰揍去,吓得孟钰抱头便跑。 白玉箫,马兰花和无忧无虑无奈的摇了摇头。 马兰花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这药也能像我的迷药一样厉害就好了。” 想起马兰花的迷药的药性,白玉箫,张三丰和无忧无虑不禁心底暗暗佩服。 白玉箫笑道:“虽然不知这解药药性如何,我倒是想把它溶于水里,将药水给大家喝了试试。” 张三丰愁眉道:“如果不成功,那岂不是一个人都解不了。” 白玉箫看着周围殴打在一起的武林义士道:“试试看,如果不行,便对云罗以死相逼,想她定会就范。” 张三丰,马兰花和无忧无虑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三丰朗声道:“各位住手,我有话说。” 上千武林义士停手,看向张三丰。 张三丰笑道:“各位打得辛苦了,我现在忽然想到个主意。能使大家都能服用解药。” 众人理了理被扯散的头,整了整被抓乱的衣襟,听张三丰如此一说,都欣喜不已。 张三丰接着道:“但大家服用后也有可能毫无作用。” 众人一听,都一阵失望,但还是很好奇,这个能使大家都能服用解药但又可能毫无作用的主意。 孟钰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嘴巴还是能说话,只听他道:“张君宝,你到底又想到什么糟蹋我的鬼主意,尽管说出来吧。” 张三丰道:“那就是把解药溶于水里,大家便可以服下药水,但是效果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这主意要求大家共进退,众人一听,议论纷纷后,都扬言称好。 马兰花脸色一暗,沉声道:“张大哥,这主意是白玉箫想到的。” 张三丰哈哈笑道:“只要大家都觉得好,谁想到的不都一样。” 众人即已同意,马兰花便叫人烧了锅水,待锅里的水翻滚沸腾后,白玉箫打开药瓶,将十几粒黄豆大的解药,研成粉末,倒入锅里。 不一会儿,本来清澈见锅底的沸水立即变成了红色的水。 撤去炉火,马兰花叫人用碗盛水,送给每个武林义士一人喝一口。 喝下溶化有解药的药水后,众人都开始坐地试着运气。试了几次,众人都失望的摇头。 马兰花,张三丰,白玉箫和无忧无虑也都一阵失望。 白玉箫还是安慰道:“也许是药效太慢,大家不如多等一会儿再试着运气看看。” 众人不禁又有了些期待。 白玉箫看着众人,奇道:“回到兰花寨这么久,为何不见无相方丈?” 张三丰和马兰花亦觉得奇怪,三人看向无忧无虑。无忧无虑道:“其实方丈今天并未出过房间,我二人早上曾去问候过他,但方丈只是叫我们不要打搅他。” 白玉箫奇道:“难道方丈病了?” 无忧无虑一听,心里一惊,急向无相方丈的茅屋走去。白玉箫,马兰花和张三丰相视一眼,也紧跟在后。 来到无相方丈茅屋门前,无忧大师念了句佛号道:“方丈师兄,白玉箫施主三人已将解药找回,请你开门出来服用解药。” 几人在屋外等了很久,但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忧又重复了几遍遍,没重复一遍,声音亦提升许多。但屋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几人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张三丰暗道不好,劈出一掌,只听木头断裂声,木门被张三丰击得裂成几片。众人大踏步走进茅屋,往屋里一看,只见无相方丈正闭目低头端坐于床上,面容慈祥平和,身子一动不动。 无忧试着叫了两声,但无相方丈似乎已睡着,仍是一动未动。 无忧还想试着叫两声,张三丰叹了口气道:“别叫了,无相方丈已圆寂。” 无相方丈已圆寂,其实屋里几人都能看出来,只是无忧无虑不想相信罢了,如今听张三丰如此说,无忧忍不住伸手上前一探鼻息。只见他手一抖,然后双手合十,悲痛的念了句佛号,其它人也双手合十,跟着念了句佛号。 太阳西落,兰花寨外,堆积如山的木材,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和尚,躺在木材堆上,近千武林义士围在四周,脸色沉重。 无忧大师手持火把,点燃了木材堆。天干物燥,火势蔓延很快,不一会儿整个木材堆都燃烧起来,熊熊大火吞噬了那老和尚的身体。浓烟滚滚,飘向天空,使本就暗淡的天色更加暗淡。 无忧无虑两位大师嘴里念诵经文,白玉箫等近千义士沉重默哀。 待火光熄灭,无忧无虑两位大师将无相方丈的骨灰装进骨灰盒里,众人也都回到寨里去。 夜色很快暗下,众人燃起火堆,烤肉喝酒,一扫白天不快。 仪阳子喝了几口酒,朗声道:“都是那个云罗郡主害死了无相方丈,害了大家功力尽失,我们应该今晚便把她抓来碎尸万段。” 在场的人,都与云罗有仇怨,仪阳子的话说出,众人都齐声喊道:“杀了她,杀了她。” 白玉箫一听,眉头一皱。不一会儿在众人要求下,云罗被两个壮汉从兰花寨的牢房里拖出,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仪阳子手举一把匕,对四周的武林义士道:“这是一把匕,现在大家排队,每人依次用这把匕从这蒙元郡主身上割下一块肉。” 云罗透过火光,看着四周的武林义士,看着他们狰狞扭曲的面容,顿觉心惊肉跳。再听仪阳子的话,更是害怕得全身抖。。 仪阳子问道:“谁第一个上?” 近千武林义士,都曾过着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但今天叫他们将眼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的肉,一刀刀割下来,竟是无一人敢走出。 仪阳子怒道:“既然大家都不敢动手,那我便动手。”他慢慢走向云罗。 云罗自然知道仪阳子为何要杀她,她削仪阳子一只手,仪阳子此刻不报仇才怪。 众人虽不忍亲手将云罗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但看着别人把她的肉割下的胆子还是有的。 白玉箫的心告诉自己不能让仪阳子杀了云罗,他越众而出,挡在云罗面前,对仪阳子道:“你不能杀她。” 众人都是一惊,云罗更是不敢相信白玉箫会挺身而出。 仪阳子问道:“我为何不能杀她?你难道不知道她把大家害得有多惨?” 白玉箫道:“杀了她又能使大家恢复功力?她死了,如何能拿到解药的配方?” 仪阳子怒道:“我们逼问过她无数次,但她打死不说,如何得到解药?” 白玉箫道:“把她交给我,我和她单独谈谈,一个时辰后如果我不能让她把解药说出来,你们再杀她也不迟。” 仪阳子冷冷道:“这你得征求大家的意见。”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只听孟钰笑道:“杀她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就让她多活一个时辰又何妨。” 近千人听得在理,于是有人道:“小兄弟对我们有恩,我们就给他一个时辰试试。”其它人也都表示同意。 仪阳子冷哼一声道:“好,白玉箫,大家同意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们再听你的好消息。” 就这样白玉箫带着被捆了手脚的云罗来到一间茅屋里。 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一阵沉默后,白玉箫道:“难道你还不打算说出解药的配方?” 云罗早已平复心中恐惧,冷笑道:“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解药的配方。” 白玉箫道:“那你是否还有其它解药。” 云罗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有瓶子里那十几粒解药。” 白玉箫无奈道:“既是如此,我也救不了你了。” 云罗冷笑道:“让他们杀了我吧,反正有你陪葬。” 白玉箫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我上次在卧牛寨蛊毒作,为何后来又没事呢?” 云罗也觉得奇怪,但还是笑道:“我虽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又不疯了,但我知道你要想取出体内虫蛊,只有一个人做到,而且只有我能带你去找她。” 白玉箫听后淡淡笑道:“你这是要我保护你的安全?” “是又如何?反正你想解身上的蛊毒就必须保我不死。” 白玉箫叹道:“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自己的生死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得多久,仪阳子与近千武林义士在屋外等候。 仪阳子等得焦急,对众人道:“问个解药的配方又如何能用一个时辰,想必两人在屋子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马兰花一听,心中大恼,对仪阳子怒道:“道长与云罗有断手之仇,你想杀她,我们可以理解。但白玉箫将道长从卧牛寨后山密牢里救出来,也算有恩,难道道长就打算这么口无遮拦的报恩?” 仪阳子听得面红耳赤,不再说话。 忽听兰花寨外有人呼道:“大当家的,大道上有大队元兵正朝着兰花寨这边来。”一个大汉喘着大气奔到马兰花身前。 原来白天在大道上砍杀一百多元兵后,马兰花便在进兰花寨道路上布有暗哨。 马兰花急问道:“你可看清有多少元兵?” 那大汉惊恐道:“夜黑看不清多少,但可以估计不少于三千。” 众人一听,顿时乱作一团,白玉箫亦从茅草屋里走出,问道:“生了什么事?” 仪阳子怒道:“还不是因为这个蒙元郡主,今晚不管你有没有问到解药,我们都要杀了她。” 众义士听后,皆言要杀云罗。 马兰花对白玉箫道:“哨探现大队元兵奔向兰花寨来。” 白玉箫愁眉道:“那我们更不能杀了云罗,有云罗在手里,想那些元兵也会忌惮三分。” 众人一听皆觉得有理,仪阳子冷冷道:“白玉箫你和那郡主谈了那么久,可问出解药的配方?” 白玉箫摇了摇头,众人一看皆面露失望。那仪阳子冷笑道;“既是如此,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白玉箫道:“大家功力未恢复,自然不能跟元兵硬碰,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找个地方避一避。” 众人一听,亦觉得是个好主意。 仪阳子冷冷道:“说得倒好听,兰花寨三面环山,如何躲藏?” 马兰花笑道:“大家别忘了兰花寨可是强盗窝,自然会修有藏身之处,以防官兵攻来。”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 孟钰笑道:“不愧是常与官兵打交道的兰花寨,既是如此,想那元兵很快赶到,我们还是赶紧躲藏起来要紧。” 马兰花笑道:“那藏身之处便在地下,密道入口在每间茅屋的床底下。大家只要将床挪开,再将床下的地板撬开,便会有地道。但进入地道后,最好留下一个人将床挪回原来的位置,最后留下的人可以从厨房的第一个炉灶坑里进去,那里地道也能通往地下室。” 听马兰花的话,众人惊奇不已,想那兰花寨的人过去为躲官兵攻打,在地下挖建了四通八达的地道。 但他们也没再多想,近千人齐地散开,奔向三十多间屋子。搬开床,撬开地板,果然有地道,于是点上火把便钻进地道里。最后留下一个人盖上地板,将床挪回原处,又奔去厨房第一个火灶。第一个火灶竟放着大铁锅,最后留下的那些人,搬开铁锅,只见灶里满是火灰,撇开火灰便是块石板,一脚踩下去,石板陷落,果然有地道。于是最后留下的几十个人纷纷钻进地道,最后一个钻进去后,将锅放回灶,进入地道,并从内侧补上石板,盖着地道口。 因为三十多间房子都有入口,是以近千人很快便进入地道。兰花寨也变得死气沉沉。 各个房间的地道最终都会汇聚在一间地下大厅。 众人很快都来到了地下大厅,马兰花点上了大厅的灯火,本来黑暗的大厅便明亮了起来。 众人仔细观看,只见大厅竟是大得惊人,四周都有百丈宽长,六壁皆铺设大理石板,几十条高大的石柱矗立在地上,直顶天板。 无人不感叹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马兰花道:“这是我父亲请了百名匠师花了十几年修建的。大厅里的两侧放有谷物,有水,足够上千人饮用半个月。” 众人一听,但觉放心,坐在地上,闭目休憩。 过了好一会儿,但觉头顶上在震动,众人又惊得跳起来,张三丰道:“看来元兵到了。” 白玉箫道:“也许他们搜上一会儿便会离去。” 孟钰道:“希望如此,如果他们找到任何一条入口,咱们岂不要完。” 马兰花道:“每条地道都有设有一道石门,只要元兵进到哪一条地道,我便关闭哪条道的石门。想他们也不会想到有这么多条地道,而且每条地道都在床地下。” 白玉箫皱眉道:“也许他们就能找到,他们找到几处便会往床地下搜查,便会现所有床地下都有入口。” 马兰花一听,不禁皱眉,惨笑道:“希望他们不会这么想。” 众人紧张不已,焦急的等待着。 孟钰躺在地上笑道:“阎王爷要收咱们也不会一次收那么多,他会先收了那些怕死的人,再收了其它人。所以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不要再贪生怕死,像我一样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天醒来,地面上的元兵便已撤走。” 众人一听但觉有理,也纷纷学孟钰躺下睡觉。但谁又能睡得着。 指尖忽感觉到一丝气息,孟钰腾的坐起,试着运气,但觉消失的功力竟又复返。 孟钰不禁大笑道:“此时任他元兵杀进来,也不过是送死罢。” 近千武林义士皆看向孟钰,张三丰道:“难道你小子想功力复原想疯了。” 孟钰笑道:“疯没疯,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疾身向张三丰掠去,身法甚是迅捷,在离张三丰一尺之处,连击数掌。张三丰竟未想到他已恢复功力,连忙出手挡架。 连拆数招后,两人便分开,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比划几招,众人已看出孟钰已恢复功力,便都试着运气,然后便是一声惊叫接着一声。 白玉箫笑道:“看来那些药水现在挥药效了。” 众人也觉得有理,被绑在大理石柱上的云罗,心里不禁心惊胆颤。 仪阳子冷笑道:“既然我们身上功力已恢复,那留着这蒙元郡主何用,不如现在杀了她,解了大家心头之恨。” 众武林义士皆觉说得有理,都高呼杀了云罗。仪阳子冷笑着慢慢向云罗走去,走近一尺之距,便探出左手,出掌朝云罗百会穴击去。 百会穴乃人的死穴,如被击中,当场立即毙命。 第六十三章 但他击去的一掌最终还是未能落在云罗身上。㈧㈠中文网 在此千钧一之际,白玉箫又再次站了出来。 众人瞪大眼睛,仪阳子怒道:“你为何不让我杀她,你百般维护她,莫不是你喜欢上了这蒙元郡主?” 众人皆看向白玉箫,看他如何回答。 白玉箫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为大家着想。” 众人惊奇,仪阳子问道:“此话怎讲?” 白玉箫道:“大家虽然都恢复功力,但地面上仍有许多元兵。我们应该杀退元兵再杀云罗也不迟,如果元兵杀不退,有她在手,元兵还是要顾忌三分。” 没有什么比为他人着想理由更令人心服。众人听了白玉箫的话,心里觉得有理,不住的点头。 仪阳子冷笑道:“既是如此,那现在大伙便杀出去,杀尽兰花寨里的元兵,到时候看你如何阻拦大家杀了她。” 众人高呼一声,分别向三十多个出口涌去。 眨眼间,大厅里的人便散尽。但还是剩下三个人,他们便是白玉箫,马兰花和绑在柱子上不能动弹的云罗。 马兰花看着白玉箫道:“你真的喜欢她?” 白玉箫淡淡道:“不喜欢。” 马兰花看着白玉箫道:“你为什么不让仪阳子杀了她?”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因为我还不想死,只有她才能带我找到能取出虫蛊的人。” 马兰花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箫笑道:“你不要多心就是,我上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你呆在这里看着她。” 待白玉箫离开,云罗在旁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说谎,说不定他就是因为喜欢我,才出手救我呢?” 马兰花轻轻一笑道:“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如果他喜欢你,我也不会硬强留在他身边。” 云罗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道:“真的?” 马兰花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皱眉道:“你也喜欢他?” 云罗冷笑道:“我一直在想杀了他,又如何会喜欢他呢?” 马兰花秀眉一展,笑道:“说得也是。” 白玉箫上到地面,只见出口所在的屋子里躺着几具元兵尸体。屋外亦是杀声,惨叫声不绝。 白玉箫往屋外走去,走出屋门,只见一群大混战。火光四起,一场大混战,不断有人被砍杀倒地。 白玉箫也不出手,就这样看着,他似乎厌倦了这些血腥的杀戮。 火光下他可以看到,那些恢复功力的武林义士,以一挑二,或以一挑三,或以一挑四,直至以一挑十,竟是如割草介般。 白玉箫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砍杀。过了些许时辰,打斗声渐弱,只听一阵胜利的欢呼,白玉箫看到火光下,那些武林义士挥舞着从元兵手里夺下的大刀,狂呼,白玉箫知道他们已杀退元兵。 他们浑身是血,似乎刚从血池中爬出来,也许等会儿他们满是鲜血的双手也会沾上云罗的血。 如果云罗死,他岂不是难以取出身上虫蛊。 心里想了想,白玉箫作出了决定。他钻进地道,走到大厅。 看守着云罗的马兰花,见白玉箫回来,急问道:“上面怎么样?” 云罗也满怀期待看着他。 白玉箫道:“元兵已被杀退。”马兰花听后一阵喜。 当然一家欢喜一家愁,云罗脸色一变,身子直颤,冷冷道:“白玉箫,你听好了,如果我死了,只怕你也难逃一死。” 马兰花听后身子一震,白玉箫轻轻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走到云罗身旁,解开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但没有解开绑住她手的绳子。 云罗出了胜利的笑容。 马兰花惊奇道:“你想带她走?” 白玉箫轻轻笑道:“你会不会阻止我?” 马兰花摇了摇头道:“不会。” 这时,地道传来仪阳子声音:“这次我们一定要杀了那蒙元郡主。” 白玉箫,马兰花和云罗一惊。 马兰花急道:“跟我来。” 白玉箫带着云罗跟在马兰花身后,来到东面石壁旁。 马兰花按动墙上一块砖,眼前石壁便移动一块,出现一条通道。白玉箫和云罗惊奇看着通道。 马兰花道:“这条通道可通到外面,你快带她走吧。” 白玉箫道:“你不打算陪我南下苗疆?” 马兰花摇了摇头,笑道:“我可不想陪你跑那么远,你半道上疯把我杀了怎么办?”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那你保重,我解了身上的蛊毒,再回来找你。”他带着云罗走进了通道。 马兰花急忙按动墙上石块,石壁移动合上,密不透风,谁能看出这面石壁后竟有一条通道? 马兰花走到大厅中间,自点封身上的穴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武林义士才走进大厅,见云罗已消失不见,仪阳子急问马兰花道:“兰花姑娘,那蒙元郡主现在何处?” 马兰花道:“那蒙元郡主已被白玉箫带走,从厨房那个出口跑了。白玉箫还点了我身上的穴道。” 众人一听大惊,仪阳子怒道:“大伙追,杀了那对狗男女。”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大厅人走尽,只剩马兰花,孟钰,张三丰和无忧无虑和尚。 孟钰解开了马兰花被封住的穴道,对马兰花笑道:“兰花姑娘可知那白玉箫带那云罗去了哪里?” 马兰花道:“去苗疆找能解蛊毒之人。” 张三丰问道:“你为什么不跟白玉箫一起去?” 马兰花脸色一惊,很快又露出一丝笑意:“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兰花寨。” 孟钰笑道:“只怕你是见白玉箫几番救了云罗的命,你心里在疑惑他心里喜欢的是你还是云罗,所以你想待在兰花寨,看他会不会还回来找你,对不对?” 马兰花惊道:“你怎么知道?” 张三丰笑道:“孟钰做乞丐前是个江湖有名美男子,更是个多情种,走南闯北多年,结识有不少红颜知己,当他离开那些女子时,有多少红颜知己坚信他还会回去找她们。你那点女孩家的小心思,只怕逃不过他的法眼。” 孟钰道:“张三丰,你好意思说我。别看你整天躲在武当山某个洞里练功,其实心里一直想着一个女的。” 无忧无虑念了句佛号,无虑道:“平日看张施主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背后亦是性情中人。” 张三丰咳嗽两声道:“两位大师只怕彼此彼此。” 孟钰道:“兰花姑娘,如果白玉箫不回来找你,怎么办?” 马兰花道:“那我就一辈子待在这兰花寨里,等他。” 孟钰,张三丰和无忧无虑没想到马兰花竟会是如此专情的女子。 无忧无虑念了句佛号,无忧道:“贫僧看那白玉箫施主品性善良,定不负兰花施主一片痴心,二位定会重逢厮守。” 马兰花笑道:“谢谢大师吉言。” 无忧道:“月有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我二人今天便要启程回少林,各位就此别过。” 无忧无虑念了句佛号便离去。 三人目送两位大师离去后,马兰花对张三丰和孟钰道:“二位难道打算在兰花寨逗留几日?” 孟钰叹气道:“经过这场杀戮,兰花寨已不再是那安宁美丽的兰花寨了,我还是另找块好山好水的地方。” 马兰花笑道:“那我就不留你了。” 张三丰邪笑道:“孟钰,你还欠我几坛酒,又还没和我比斗,便要往哪去?” 孟钰愁眉道:“你不是打算找白玉箫比武,怎么又要和乞丐我比?” 张三丰道:“但白玉箫现在跑了,我自然还得找你比。” 第六十四章 白玉箫押着云罗走出地道后,眼前便是一处小树林。㈧ ㈠Ω中文网 两人摸黑走了一阵,云罗不禁急道:“我们难道不可以天亮后再走?” 白玉箫道:“不行,要是兰花瞒不住那些人,他们追上来,只怕那时我们难走了。” 两人又走了一阵,忽然云罗痛呼一声摔倒在地上。 白玉箫急忙扶起她问道:“怎么样?” 云罗冷冷道:“死不了。” 白玉箫道:“那就继续走。” 才走两步,云罗又是一声痛呼。 白玉箫道:“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云罗怒道:“刚才那一摔,脚崴了。” “你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白玉箫无奈,便扶着云罗来到一棵树下坐着。 白玉箫燃起了堆火,对坐在地上的云罗道:“脚给我看看。” 云罗顿时紧张,缩了缩身子,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白玉箫无奈地叹口气道:“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只不过给你看看脚伤。” 云罗心里半信半疑,但还是将受伤的脚伸给白玉箫。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此时她手被捆住,如果白玉箫真要对她怎么样,她只怕反抗不了什么。 白玉箫用手接过云罗的脚,脱下她的绣花鞋,便露出一只小巧雪白的脚丫子。 白玉箫皱了皱鼻子道:“你的脚好臭。” 云罗脸色绯红,冷哼一声道:“难道你的脚很香。” 白玉箫看着云罗的脚,在火光映照下,可以看到她的脚裸红肿得厉害。”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原来你没骗我?” 云罗秀眉一皱道:“在你眼里,难道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白玉箫道:“从第一天认识你开始,我就认定,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 云罗道:“那你也亲眼看到,这次我的脚是真受伤。” 白玉箫道:“没错,你的脚伤了,而且还伤得很重,只怕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 白玉箫给云罗穿上鞋子,云罗奇道:“你看我的脚,就是为了确认我的脚是否真伤?” 白玉箫道:“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看你的脚?” 云罗冷冷道:“我以为你会给我治脚伤。” “可惜我并不懂医术。” “无聊。”云罗躺在地上,侧过身子,闭眼睡觉。 星光灿烂,白玉箫看着夜里的天空。云罗辗转反侧睡不着,翻了个身,见白玉箫正坐在地上,没有睡觉,便问道:“天上的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白玉箫道:“我在数星星。” 云罗但觉奇怪:“天上星星难以数尽,想白玉箫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会蠢到数星星。” 白玉箫不等云罗问出口,便笑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那么无聊,数星星。” “没错。” 白玉箫道:“那是因为我小时候若睡不着,便会躺在屋顶上数星星,也不记得数了几颗。反正我娘第二天叫我起床时,经常会现我在屋顶上睡着。” 云罗感到有趣:“那你难道没有摔下过屋顶?” 白玉箫笑道:“摔过那么几次。” 云罗躺身看向夜空道:“我现在就睡不着,让我也试试看,数星星是否真的能让我睡着。” 天色很快便亮,云罗睁开眼睛,她听到树上有鸟叫声,她闻到了烤肉味。 她起身一看,只见白玉箫正烤着两条鱼。 云罗惊奇的看着身上的衣服,现衣服还是齐整,不禁松了口气。 云罗轻轻一笑道:“没想到昨晚数星星的方法那么有用,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白玉箫道:“睡好就行,吃了条鱼,我们便赶路。” 云罗道:“我脚有伤,只怕走不了。” 白玉箫道:“放心,不用走。” 云罗但觉好奇:“不走,难道他要背我?” 两人吃过后,白玉箫抱起云罗又走了十几丈远,便有一条宽阔的河,河水湍急,向南流去。 白玉箫将云罗绑在树上,便在林中弄了些干木材,扎了个木筏子。 白玉箫将木筏子推入水中,然后踩了上去,又蹦跳几下,感觉木筏子很是结实,还不沉于水中,便又回到地上,抱起云罗放上木筏子。 云罗冷笑道:“你打算坐着这破筏子南下?” 白玉箫道:“没错,走水路不但省力,还能避开大道上元兵的盘查。” 白玉箫弄了根一丈长的直棍,用棍子一撑岸边,木筏子便被推进河中央,河流带着木筏子往南而去。 也不知漂流了多久,只知道太阳西斜。此时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肚子更是连连打鼓。白玉箫想找个地方吃东西,顺便找人打听一下位置,却是四野无人。 又漂流了一会儿,白玉箫看到河边有一座小木屋,急忙撑着棍子往岸边挪去,他现岸边有只小船。 等靠到岸边,白玉箫便抱着云罗走上岸,朝那木屋走去。 木屋四周围着篱笆,院子里有几个肥壮的公鸡。 篱笆门开着,白玉箫走了进去,叫喊道:“可有人在家?”好久没有回应,白玉箫又再喊了一声。 过了好久,只听”嗒嗒”声响,屋子里走出一个柱着柺的老妇人,白玉箫细瞧,只见这老妇人满头白,脸上皱纹盘结,眼窝深陷,两眼无神,两只手青筋突兀,五指枯瘦。 老妇人用无神的眼睛看着白玉箫道:“不知壮小伙有何事?” 白玉箫道:“我想到江南去,便坐舟顺流而下,路过此地,肚子饿极,便看到有人家,忍不住走了进来,想跟老婆婆掏点东西吃。” 老妇人呵呵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进来坐吧。” 白玉箫走进屋,只见家徒四壁,只有一张旧得随时散架的木床,一张桌子,两张竹椅。 白玉箫把云罗放在一张凳子上,便问道:“老婆婆,这家里难道就你一人?” 老妇人道:“我还有老伴,他去附近市集买东西未回。” “难道膝下无儿女?” 老妇人一听,叹了口气道:“有两个儿子,都被元兵抓去做劳役去了。” 白玉箫但觉这老妇人可怜,又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附近那条河,是不是流入长江?” 老妇人道:“这里是长江北岸,再有五十里便到长江边,如果你们打算坐船到长江,那顺着附近那条河南下就对了。” 白玉箫一听,欣喜不已。 老妇人道:“厨房里有些凉粥,小伙子如果肚子饿就先吃碗填填肚子,我现在去杀只鸡,炖给你们尝尝。” 白玉箫急道:“老婆婆不必麻烦,有粥就行,我吃两碗粥便走。” 老婆婆笑道:”这怎么可以,稀粥怎么能填饱肚子?” 云罗在旁冷哼一声道:“没错,本郡主要吃肉,才不吃那淡而无味的白粥。” 老婆婆一听,笑道:“我还以为只有小伙子一人,原来还有个姑娘。” 白玉箫和云罗这才现,原来这老妇人竟已眼瞎。 白玉箫道:“她是我的妹妹。” 那老妇人笑道:“既然小姑娘要吃肉,那我这就去宰只鸡。” 白玉箫道:“老婆婆,我帮你抓。” 那老妇人笑道:“不用,我能抓到。” 老妇人眼睛已瞎,身体又行动不便,她怎么可能抓得着活蹦乱跳的鸡。 白玉箫还想再说什么,那老妇人已摸索到院子里竖着的一根竹竿上。 只见她在竹竿上一撸,摸到竹竿上系着的一根细绳。 那老妇人一扯细绳,正在地上啄食的一只老母鸡便嚎叫扑腾起来,虽然不停挣扎,但还是慢慢往老妇人手里移动,直到被老妇人抓在手里。 白玉箫细看,才现原来竹竿上系着的绳子,另一头系在公鸡的一条腿上。 “原来如此。”白玉箫觉得这老妇人眼睛虽瞎,但生活还是可以摸索自理。 也不再想去帮忙,坐在椅子上,嘴里叹道:“好可怜的老婆婆。” 云罗不高兴道:“她有吃有喝还能动,有啥好可怜。我现在才可怜呢,两只手不能动。” 白玉箫听了便感到好笑,想到云罗行事作风,便冷哼一声道:“像你这般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之人,最好双手一辈子不能动,这样天下也就能太平不少。” 云罗冷笑道:“可是现在天下并不太平,这世道终究还是像我这样的人才能生存下来。”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这世上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我不管,反正现在你是落在我手里了,那以后你能不能活,还不是在我的一念之间。” 云罗惊道:“你也想杀我?” 白玉箫怒目瞪视着云罗道:“你害死了不少好人,我解了蛊毒,便杀了你。” 云罗心里打了个冷颤。 两人都面色沉重,不再说话。 等了半个时辰,天色暗下,门外便传来“嗒嗒”声响,那老妇人柱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着托盘,走进屋里。 托盘上放有一只碗,碗里热气疼疼,里面装有一只炖得烂熟的老母鸡。 白玉箫见状,急忙起身迎上去接过碗,将碗放在桌子上。碗烫得厉害,烫得白玉箫不停甩手。 老妇人笑道:“怕你们饿着,刚起锅,我就盛碗里给你们端来了。” “怪不得那么烫。” 老妇人从托盘里拿出两双筷子,放在桌子上,笑道:“那你们快吃吧。” 白玉箫道:“老婆婆,难道你不一起吃?” 那老妇人道:“你们先吃吧,我等等我老伴。” 白玉箫和云罗这才想起,还没见到老妇人的老伴回来。 第六十五章 白玉箫笑道:“这鸡肉才出锅,还烫得很,我们等凉了再吃也不急。㈧㈠ 中 Δ文』 网” 桌上的老母鸡散着香气,云罗早已饿极,如果她两手能动,只怕碗里的老母鸡便连骨头都不剩。此时她咽了咽口水道:“不行,我已等不及,现在就要吃。” 白玉箫尴尬不已,老妇人笑道:“饿了就快吃,不用客气。” 云罗仍在不停叫嚷,白玉箫没办法,拿起筷子,夹出鸡屁股,往云罗嘴里塞去。云罗含着块鸡屁股,眉头一皱,吐了白玉箫脸上。 白玉箫用筷子一夹,夹住鸡屁股,笑道:“妹妹难道不是最喜欢吃鸡屁股?怎么又吐出来?” 云罗皱眉道:“哥哥好像比妹妹还爱吃鸡屁股,这只鸡屁股又大又嫩,今天就让给哥哥吃。” 白玉箫轻笑道:“可是妹妹也喜欢吃,我怎么能夺妹妹所好。” 云罗冷笑道:“哥哥以前要是一顿不吃个鸡屁股,就不想再吃东西。对鸡屁股的喜好更甚与我,还是你吃吧。” 白玉箫还想再说,站在旁边的老妇人笑道:“一个鸡屁股倒惹得你兄妹二人推来推去,要不是小伙子说你俩是兄妹,我倒认为你俩是一对小夫妻。”她不知何时已点上油灯,豆大的灯火,将昏暗的屋子照亮。 白玉箫和云罗一听不禁同时冷哼一声,云罗脸红道:“老婆婆,亏你想得出来,就算我俩不是兄妹,也不可能像是夫妻。” 老妇人笑道:“我敢这么说,只因为我也年轻过,我和我老伴刚在一起时候,也是像你们这般,为了一块肉推来让去。” 白玉箫和云罗顿时无语,看来这老妇人当真以为他两人喜欢吃鸡屁股,所以互相推让。 这时院外有脚步声响,白玉箫和云罗一惊,白玉箫放下筷子往屋外喝道:“谁在外面?” 老妇人笑道:“不必惊怪,是我老伴回来了。” 白玉箫和云罗定睛往外看去,此时天色已黑,只见院外有个人影向屋子走来。 待人进院子,老妇人便问道:“老头子,怎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 那人回道:“元兵不是正在张八岭那边围剿山贼强盗嘛,最近一直盘查得厉害,我不敢走在大道上,便走小路,所以多走一半路,回来晚了些。” 那人接着问道:“老婆子,刚才家里何人在喊?” 待那人走进屋子,在灯火映照下,只见是一个白苍苍,身穿黑色粗麻布的老者。他与老妇人一样骨瘦如材,此时他背上背着个麻袋。 那老妇人笑道:“这两人是投宿的兄妹,刚才这小伙子听到脚步声,把你当坏人了。” 那老者看着白玉箫和云罗笑道:“原来如此。” 老者看着桌子上的碗里的鸡,笑道:“老婆子,你连家里下蛋的鸡都杀了?” 老妇人道:“不是没啥好吃的招待他们嘛。” 那老者放下背上的麻袋道:“今早打来的鱼都卖了,卖得来的钱又买了些用的。” 只见他手往袋子里掏,便掏出一堆东西往桌子上放。白玉箫细看,只见有一匹布料,小袋米,一挂五花肉,外加一坛酒。 那老者将那一挂肉递到老妇人手里道:“拿这肉去切了炒炒,我先喝两杯。” 那老妇人嗔道:“死鬼又买酒喝。” 老者笑道:“不喝两杯难受得紧。” 那老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柱着柺,提着肉,往屋外走去。 老者弄来几副碗筷,酒杯,笑道:“小伙子可要陪我喝两杯?” 白玉箫道:“老爷爷有此雅兴,我当然愿意奉陪。” 老者倒了杯酒递与白玉箫,白玉箫接过一饮而尽。 老者看后笑道:“看到你,我就想起小时候的我。我像你这么大时也开始喝酒了。” 白玉箫道:“看来老爷爷年轻时也有一段非凡经历。” 老者道:“我像你这么大时便认识了老婆子,和老婆子在一起后,便定居以打渔为生,过得平平淡淡,不足为谈。” 老者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吞下,不禁端起酒杯饮了口酒,大笑道:“那么多年了,这老婆子的手艺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再看白玉箫和云罗,他们干坐着,并未见动手,不禁奇道:“你兄妹两人怎么不吃?” 白玉箫笑道:“我等一会儿老婆婆一起吃。” 那老者笑道:“不必等,我们先吃。” 但白玉箫和云罗还是没见动筷子。 老者笑道:“莫不成要老头子夹给你们。” 白玉箫一听,急忙拿起筷子,夹起鸡肉便吃。 老者再看向不断咽口水却把手放在桌底的云罗。 老者笑道:“小姑娘是要老头子我帮你夹罗?” 云罗冷冷道:“不要。” 白玉箫急忙笑道:“我这妹妹吃饭时喜欢我喂她。”他夹起块鸡肉往云罗嘴里塞。 但云罗就是不开嘴,白玉箫面色顿窘。 老者奇道:“怎么你喂她也不吃?” 白玉箫凑到云罗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肚子饿吗?” 云罗细声道:“我不要你筷子夹。” 白玉箫坐正身子笑道:“我这妹妹不喜欢别人拿用过的筷子夹给她吃。” 白玉箫拾起另一双未动过的筷子,夹起块鸡肉,抬到云罗嘴边。云罗也不顾女孩家岑持,张嘴便大口咬进嘴里,也没嚼几下便吞进肚子里,竟是连骨头没吐出来。 白玉箫又给她连夹几块,云罗显是饿坏了,来之不拒。 坐在一旁看着的老者,忍不住笑道:“瞧你们年龄差不多,倒让人看起来不像是兄妹,倒像是小夫妻。” 云罗一听,刚吃在嘴里的鸡肉,差点没嚼就咽了下去。 这时老妇人也柱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盘炒肉片,放在桌子上笑道:“老头子,他们真的长得差不多嘛?” 老者道:“是啊。” 老妇人笑道:“我就觉得他们不是兄妹。” 老者道:“你也这么认为。” “对啊,你没回来之前我就这么想来着。” 两人的话,把白玉箫和云罗窘的满脸通红,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老者道:“老婆子,他两现在都脸红起来了。” 老妇人笑道:“小伙子,你俩还是承认吧。” 白玉箫轻轻笑道:“我们虽然不是兄妹,但也不会是男女之情,两位别误会。” 老者笑道:“那你难道是采花贼不成?” 老者和老妇人都大笑起来。 云罗抬起被绳子捆住的手,哭道:“没错,他就是采花贼,他把我家人都杀了,还把我掳了去。” 老者一看云罗,手被绳子捆住,害怕的抱起老妇人缩到墙角,似乎真当白玉箫是采花贼。 白玉箫瞪了云罗一眼,对两位老人道:“爷爷婆婆不要误会,这女子是个坏人,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我绑住她双手是害怕她跑了,再去害人。” 老者与老妇人半信半疑,云罗大哭道:“他就是这么花言巧语,骗我家人,博取信任,然后趁我家人不注意,将我一家大小七口人都杀得一干二静。你们要是相信他,他也会杀了你们。” 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听,都吓晕了过去。 白玉箫急忙上去一把脉,再一探鼻息,瞪向云罗,怒道:“他们都被你吓死了,你这心狠冷血的女子。” 云罗竟未想到这两位老人这么不经吓,心里一阵愧疚,但脸上仍冷冷道:“我帮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他们在阎王殿里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白玉箫一听,火冒三丈,冷冷道:“那你就去阎王殿去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感激你。”说着,举掌便向云罗拍去。 云罗急道:“杀了我,你也得死。” 白玉箫眉头一皱,击出去的一掌,突然变向,拍在桌子上。桌子啪的一声,断裂四散。 白玉箫将两位老者的尸体埋在屋前院子里,将云罗按跪地上三叩,叩毕才将她提起来。 云罗恶狠狠道:“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让我对谁磕头。你会死得很惨。” 白玉箫被云罗的眼睛瞪得直毛,淡淡道:“你从我手里逃出去再说。”他点上了云罗身上的穴道,他知道这女子若从他手里逃走,他的麻烦会连连不断。 白玉箫不想再逗留在这间屋子,他弄了支火把,扛着云罗,来到河边。 将云罗放在木筏子上,手握长杆便要推走。云罗身上穴道都被白玉箫点了个遍,但是嘴巴还是能说话,只听她道:“眼看还有五十里就要入长江,你这木筏子能顶得住滔滔江水?” 白玉箫恨声道:“不关你的事。” 云罗冷笑道:“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你想死没关系,何必拉着我去喂鱼。” 白玉箫冷冷道:“你这样的人,死有于辜,我恨不得与你同归于尽。” 云罗笑道:“你难道真想死?你想死就不会还打算下江南,想我带你去解蛊毒。” 白玉箫手一抖,将手中撑杆折断。抱起云罗跃上岸,又跳上岸边的小舟。 这小舟鱼腥味极重,显然是老者打渔用的。放下云罗,白玉箫扯断捆在岸边柳树上的缆绳,拿起穿上船桨,向河心划去。 夜间河里泛起凉意,白玉箫将火把插在船头,连夜划船。 他知道宋元两军水军,正隔江对峙,如果他不趁黑夜快点过江,天亮很有可能就会被两边巡逻战船现,到时可就麻烦不少我。 如果真如那老妇人所说只不过距长江五十余里,那也只不过一个时辰便到。 白玉箫划船划得飞快,他可以听到风声在两耳边响起,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度,进入长江根本不需要一个时辰。 第六十六章 白玉箫正划着船,忽听前方岸边有火光和呐喊声。㈧㈠中Ω文┡』Ω网 白玉箫心惊,船离火光越来越近,他可以看到沿岸有数百支火把,更有数千个人影。 白玉箫急忙将船划向河的另一边,因为他在火光的映照下已看清几千人都穿着兵甲,都是元兵。他们似乎在沿岸搜查什么。 元兵似乎也现了河里有一小舟,不停叫嚷,叫嚷声虽然嘈杂,但白玉箫能听出,那些元兵叫他靠岸,不然就放箭。 白玉箫自然不傻,所以他不可能靠岸,元兵也非常守信,数百支箭袭向白玉箫的船。 白玉箫急忙挥舞船桨,将落向船的箭枝一一击落。 射了几波箭后,那些元兵便不再射箭,又自顾自在河岸边走。 白玉箫急忙拼命划船,但船一动,河对岸的元兵又向白玉箫射箭,射了几波箭后又停下。 白玉箫等元兵不再射箭便躺回船里。 云罗不禁问道:“他们为何一会儿又射箭,一会儿又不射?” 白玉箫冷冷道:“也许他们知道你这个郡主在船里,所以便不再射了。” 云罗又问道:“那你为何躺下?莫不是你中箭了?” 白玉箫道:“我虽没中箭,但那些元兵却以为我中箭了。” 云罗这才明白,笑道:“由于夜色暗,那些人看不清。刚才射了几波箭以为把你射死了,所以便不再射。但现船还动,所以又射了几波箭,然后观察船还动不动,而你躺下是向让那些人误认为船上的人已被射死,对不对?” 白玉箫道:“没错。” 过了一会儿,白玉箫悄悄起身,往船弦外看去,只见对岸黑漆漆一片,元兵似乎已经离去。 白玉箫害怕元兵再复回,急忙划船,才划开四五丈远,忽听水里哗啦一声响,白玉箫停桨向水里看去。 河水黑如墨,白玉箫并未看到有何东西。 他又要划船,桨才入水,便往水里沉。白玉箫大惊,急忙拉起桨。 桨一拉出水面,白玉箫便看到一个人,他双手抱住了桨。 白玉箫急忙出手抓住那人衣服,一把把他拎上船。 那人全身湿漉漉,压在云罗身上,云罗叫嚷道:“把他从我身上拿开。” 这只小舟很窄,此时三个人已把这小舟填满,白玉箫把那人从云罗身上拿开,放在船头。 在火把的映照下,白玉箫可以看出那人是个英俊少年,白玉箫看后的第一眼心里不禁暗叹:“难道又是一个马兰花?” 这少年此时昏迷不醒,白玉箫急忙将他面朝下,在他身后拍了拍。那少年咳嗽几声,嘴里吐出一口水。感情刚才这少年在水里喝了不少水。 白玉箫将少年躺在云罗的身旁,云罗似乎对英俊的男子不感兴趣,恶狠狠瞪了白玉箫一眼,怒道:“把他从我身旁拿开。” 白玉箫笑道:“看到你这么生气,我就偏不。” 白玉箫开始划桨,船又开始移动,云罗则用尽难听的话,不停的骂白玉箫,白玉箫似乎感觉那是天下最好听的声音。 骂了好一会儿,云罗才消停,白玉箫也不知道划了多远,只知道河面正渐渐开阔。 也许云罗骂声太吵,把那少年吵醒,只听那少年咳嗽几声,睁开眼睛,便见云罗正瞪大牛眼看着他。 那少年不禁一声惨叫,爬了起来。 白玉箫笑道:“欢迎来到地府。” 那少年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颤声道:“你说这是地府?” 白玉箫划着船,笑道:“没错,你落水死了。我们现在正划船在忘川河里,很快就过奈何桥,过了奈何桥便喝一碗孟婆汤,消除在人间的回忆,之后到冥府排队等投胎。” “那你二位是?”那少年听得脸色一阵惨白,因为害怕,声音颤抖得厉害。 白玉箫做了个鬼脸笑道:“我是马面,躺着的那位是牛头。” 那少年急道:“马面大哥快停船,送我回阳间,我不能就这么死去。” 那云罗似乎也感觉有趣,尖声道:“你本不应该死,但你还有事情未向阎王交待清楚,交代清楚后就可以回阳间。” “不知阎王要交代什么事,我告诉给二位,二位替我转告阎王便是。” 白玉箫知道云罗的用意,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些元兵为何要追杀你?” 那少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叫文莺莺,刚才那些元兵追杀我,是因为我和一群江南武林义士把元军在巢湖修好的百艘战船都付之一炬,还烧死了不少元水军。” 云罗听后一声惊呼,惊呼声吓了少年一跳。 云罗自然知道那上百条战船被焚毁意味着什么,元军南下只怕又被延迟半年之久。 文莺莺惊奇的看着躺着的云罗,惊奇道:“牛头马面怎么都是人的面孔?” 白玉箫听到元军战船被焚,心里但觉痛快,此时听文莺莺一问笑道:“我们虽叫牛头马面,头不一定就是牛头马面。” 文莺莺一听,恍然大悟,又道:“那马面大哥,我交代清楚了,现在是否可以送我回阳间?” 白玉箫想了想道:“还不行,你还没没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 文莺莺道:“我真的叫文莺莺。” “我不信,你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取个女孩子的名字。” 那少年低声道:“其实我是个女子,只不过为了出门方便,就扮成了男儿妆。” 白玉箫一听,差点没栽进河里。 云罗也是大吃一惊。 文莺莺道:“这下你们可以送我回阳间了吧。” 白玉箫笑道:“还不行,你没送礼物给我,我不会将你交代的事情转告阎王的。” 文莺莺见白玉箫仍不停划船,急道:“我给你银子。”她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 白玉箫接过碎银道:“还不行,这不够贿赂黑白无常呢!” 文莺莺急道:“可我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 白玉箫见文莺莺着急的样子,心里暗暗偷笑。云罗亦是感到好笑。 白玉箫道:“我和黑白无常还有些交情,你亲我一口,我便叫黑白无常送你回阳间。” 文莺莺听后,脸色一变,一脚向白玉箫踹去。只听扑通一声,白玉箫竟未想到文莺莺会突然出脚,竟被她踢到河里。 云罗这时已忍不住大笑起来。 文莺莺这时才清醒,探出葱白玉手,掐住云罗脖子,怒道:“你们俩个敢骗我?” 白玉箫从河里爬上来,见文莺莺掐着云罗的脖子,喝道:“住手。” 文莺莺气头上,又怎会听白玉箫的话。掐着云罗的手不禁加重力道,飞出一脚踹向白玉箫。 白玉箫见文莺莺脚法精巧,知她精熟武艺,不敢大意,出手一抓,把文莺莺踢来的一脚,抓个正着。 文莺莺见脚被抓,一声惊呼。 白玉箫喝道:“你放开她,不然我拧断你这条腿。” 文莺莺一听,心里害怕,掐住云罗的手力道小了些,但仍掐着云罗的脖子。 云罗得到喘息,不住咳嗽。 白玉箫这才松了口气,对文莺莺道:“刚才不过是个玩笑,姑娘不必认真。” 文莺莺冷冷道:“就算刚才是玩笑,但你两知道我烧了元兵战船,一样不能让你两活着。” 白玉箫道:“江南义士烧了元军战船,我俩自然也是感到痛快,莫不成姑娘以为我二人会出卖姑娘?” 文莺莺道:“那也说不定。” 白玉箫道:“其实我俩也参加了抗元保宋的义军。” 文莺莺一听,面露疑色道:“有何证明?” 白玉箫想了想道:“我是丐帮帮主孟钰的兄弟。” 文莺莺面露一丝喜色,但不过一闪之间。 “难道你说是便是?” 白玉箫急道:“你要如何才信?” 文莺莺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白玉箫道;“刚才你落水,是我把你从水里捞出来。捞出来时元兵还在附近,我若想向元兵邀功,又何必等到这时。” 文莺莺听后,但觉有理,还是问道:“那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深夜行船?” 白玉箫道:“我乃中原义士,想南下抗元助宋,因怕白天有元兵巡查,是以想趁夜黑渡江。” 文莺莺一听,脸上一喜,道:“原来是自己人。”掐住云罗的手也放开。 白玉箫亦放开了抓住文莺莺的脚。 文莺莺收回脚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白玉箫。” 文莺莺看着不能动弹的云罗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为何她似乎不能动?” 云罗眼珠子一转,泣声道:我叫云罗,是个富家小姐,而这男人今天跑到我家杀了我家几十口。现在又打算把我掳到扬州,卖给烟花酒地之所,姑娘要小心。“ 文莺莺见云罗手被绳子捆住,身子又不能动弹,就心生怀疑。此时再听云罗的话,不禁怒道:“原来你是个丧尽天良的坏人,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出掌便向白玉箫击去。 白玉箫听到云罗又胡说八道,心中大怒,便要作。岂知文莺莺竟信以为真。再看她出手攻来,无不是要害,当下急忙出手挡拆。 挡拆了十几招之后,文莺莺心里暗暗心惊:“这人武功远胜于己,如长久下去,只怕要被制服。”再想想云罗的下场,心里暗暗害怕,劈出几掌后,便身子跃起,向岸边跃去。 白玉箫见她离去,直至消失在岸边树林里,也不追赶。看着云罗得意的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往前划船。 第六十七章 白玉箫又划了数百丈,他觉得这几百丈竟是比以前更是难划,依稀可以看到前方有河岸。㈧㈠中文网 白玉箫心喜,又奋力划桨,终于划了三十多丈远后,岸边景物更加清晰。 终于只听咯噔一声,小船搁浅。 白玉箫扛着云罗便往岸边奔去。 奔了几十丈远便到一片树林。 忽听身后有人叫嚷声,白玉箫跃到一棵树上。 等了一会儿,他来时的方向便有火光亮起,接着可以看到几十个手持刀枪的壮士,他们用刀枪捅着草丛。 白玉箫暗道:“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只听一个壮汉奇道:“那船一靠岸,我们便追来,怎么船上的人眨眼间便不见了呢?” 另一个壮汉道:“或许是蒙古人派来了奸细,我们还是搜仔细些为好。” 白玉箫暗道:“看来他们应该是巡逻江岸的宋军。” 那些宋军已搜到白玉箫所在的树底下。 只听有女子大声笑道:“你们这些笨蛋,我们在树上。”这说话的女子便是云罗,白玉箫一惊,点了她的哑穴。 但为时已晚,那几十个元兵抬头一看,见白玉箫和云罗在树上,喝道:“大胆奸细,还不快下来。” 白玉箫又岂会听话下去,他身子一掠,飞出三丈远,落在一棵树上。背后那些宋军急道:“别让奸细跑了!” 白玉箫心里暗笑,以他的轻功,要想跑走,还不容易。 白玉箫连掠几十丈后,便落在地上狂奔数百丈方止。 因为他看到前方几丈远处有火光,他慢慢走近。 在火光映照下他看清一个男子在火堆。那男子一身灰衣,约摸三十多岁,面容英俊。 白玉箫走到离他不过一尺之距,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附近可有集镇买马?” 白玉箫才踏上江岸,他自知离苗疆还有千里之遥,他可不想走路到那里,因为他不知自己体内的虫蛊何时作。 那男子不说话,眼睛直盯着火焰,他手里拿着坛酒。 白玉箫见他没有回复,又想那些宋兵不知何时追来,他便经过男子,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丈远,身后有人声传来:“往前二十里会有条道路,顺着道路走会有个小镇。” 白玉箫知道是那个男子在说话,他笑道:“多谢。”继续往前走。 果然如那个男子所说,走了二十余里路后便出现一条大道。 白玉箫顺着大道走了二十余里,竟是未看到有人家。 他已一天一夜未休息,便在路边一棵树下,将云罗放在地上。 白玉箫燃起了堆火,他只觉此时闷极。看了云罗一眼,此时云罗正瞪着他看。 白玉箫道:“你有话说?” 云罗眨了眨眼睛。 白玉箫道:“不是打算骂我?” 云罗又眨了眨眼睛。 白玉箫解开了云罗的哑穴。 云罗道:“我肚子饿了。” 白玉箫又何尝不饿,但天色黑暗,他想打个猎物,只怕难于登天。 白玉箫道:“还有几个时辰,天色便亮,你忍耐一会儿就行。” 云罗道:“那你解开我手脚上的穴道让我活动下筋骨。” 白玉箫不知这个诡计多端的郡主又打算搞什么鬼,但是他知道人被点穴太久的话,会导致血液流畅不通而死。 白玉箫解开了云罗身上的穴道,但未解开捆在她手的绳子 “你别想逃走。” 云罗身上穴道被解,全身顿时感到舒服,起身舒展了几下筋骨。 云罗坐在火堆旁笑道:“我现在脚还没有好,手又被捆牢,怎么可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白玉箫道:“知道就好,我们已到江南,你还没告诉我能解我身上蛊毒的那个人现在何处?” 云罗道:“她在潭州城外的一个苗人山寨里住。” 白玉箫道:“几天可到?” “虽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但马不停蹄至少要两天。” 两天,两天还会生什么,白玉箫不知道。两天后他能否解掉身上虫蛊,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不能让云罗逃走。 白玉箫躺下闭目休息,他实在累极。 云罗亦躺下睡觉。 白玉箫燃起的火堆慢慢变暗。 过了半个时辰,云罗睁开眼睛叫道:“白玉箫,你还醒着吗?” 她叫了几声,见白玉箫呼吸均匀,似乎已然睡着, 云罗心中大喜,便起身悄悄向大道走去。 没走几步,便听到白玉箫的声音响起。 “你要去哪。” 云罗一怔,脚似乎被定住在地上,不能动弹。 “我去方便一下。” 白玉箫道:“方便要去大道上,只怕你想溜走吧?” 云罗笑道:“我不过见对面树林更密集些,你不放心,我就在附近方便吧。”说着便往一处草丛走去。 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了一会儿,白玉箫叫道:“好了没有?” 但见没有回应,急忙向草丛掠去。拨开草丛一看,哪里还能看到云罗的影子。 但见不远处一个身影向道路跑去。 白玉箫一掠追上,手一抓,犹如雄鹰扑兔,提着那人落在大道上。 白玉箫道:“你还跑?” 被抓的人自然便是云罗,只听她笑道:“我不过现草丛里有条蛇,心里害怕,所以才跑。” 白玉箫又封住了她全身除睡穴外的其它穴道。 他也不再想休息,挟着云罗便往便往大道上走。 又走了十多里路,便看到前方十几丈远处,模糊有房子的样子。 白玉箫急奔上去,便看到路边有一屋子,屋前的木杆上挂着块布。夜色虽黑,白玉箫依然能看清布上客栈四个大字。 “这竟是间客栈。”白玉箫欣喜。此时客栈门虽关着,但透过窗纱,依旧可以看到有光亮。 白玉箫上前叩门,他把门敲得摇摇欲倒,生怕里面掌柜的睡着听不见。 果然还是有了效果,只见客栈门打开,一个中年女子打开了门。 那中年女子一脸睡意,显然是白玉箫的敲门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脸虽满含睡意,但艳妆浓抹,仍显得甚是妖艳。 那中年女子打开门后,打了个哈欠,看了白玉箫一眼,道:“进来吧。” 白玉箫惊奇,他还没说话这女子便叫他进去。 白玉箫走进去,只见屋里灯火通明。 那中年女子见白玉箫停下四望,不禁催道:“你还不快跟上来。” 白玉箫跟在那中年女子身后。 进大厅。 来到大厅里,白玉箫傻了眼,他没想到荒郊野外的一家客栈竟会布置得如此富丽堂皇。 过天井,越回廊,白玉箫又跟着中年女子走过几道门,便来到一间阴暗,布置简陋的房间。 中年女子点亮了盏灯,坐在一张椅子上道:“把姑娘放下来吧。” 白玉箫一脸惊奇,但还是把云罗放在地上,那中年女子手里拿起灯盏,凑近一看。 看了一会儿,她嘴上不禁赞道:“好货色,不错,和前面几个比起来,这个胜她们千百倍。” 云罗瞪大眼睛,看着那中年女子。 白玉箫一脸疑惑。 那中年女子一脸满意道:“刘大今天怎么没来?” 白玉箫道:“我并不识什么刘大?” 那中年女子一惊,但看了眼地上的女子便笑道:“莫不是经人介绍做的?” 白玉箫想到了在树林里,那男子给他指路。 白玉箫道:“没错,是个男子介绍我到这来的。” 中年女子笑道:“那就对了,你以后便叫我钱妈妈吧。” 白玉箫道:“钱妈妈。” 钱妈妈应了一声笑道:“想不到小伙子年纪轻轻,便如此上道。” 白玉箫此时只想快点休息,便道:“不知今晚我们睡哪?” “杏儿,来一下。”那中年女子叫唤了几声。 过一会儿,那叫杏儿的姑娘走了进来,她虽长相一般,但却是一脸娇媚。 杏儿满带睡意道:“妈妈深夜叫杏儿何事?”显然她刚刚已是睡着。 钱妈妈道:“带这位小兄弟去客房休息。” 那杏儿慵懒地对白玉箫道:“公子跟我来吧。” 白玉箫跟她走回大厅,上了楼梯,忽想起云罗还落在那间屋子里,急忙往回奔。 那杏儿在背后叫道:“公子往哪去?” 白玉箫回声道:“我把妹妹落下了。” 白玉箫眨眼间便来到刚才那间小黑屋,只见两个大汉正抬着云罗走出屋外。 白玉箫喝道:“放开她。” 那两个大汉一惊,放下云罗,其中一个大汉道:“你是什么人?” 白玉箫道:“不关你们的事。”他走上去抱起云罗。 那两个大汉见状便要去阻止,拦住他。 白玉箫踢出两脚,两个大汉便捂着裤裆,俯身哀嚎。 白玉箫抱着云罗便走,钱妈妈这时从小黑屋里走出来,奇道:“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 白玉箫道:“你的两个手下对我妹妹无理。”他抱着云罗便走。 钱妈妈急忙跑到前面拦住,笑道:“小伙子有话好说,别走啊。” 白玉箫停住脚步,冷冷道:“没什么好说的,这店我不住了。” 钱妈妈笑道:“难道价钱问题?” 白玉箫道:“钱不是问题。” 钱妈妈怒道:“那小兄弟你是想反悔?” 白玉箫道:“没错,反正人又没进去。”他又往前走,钱妈妈想拦竟是拦不住。 白玉箫来到大厅,钱妈妈在身后冷笑道:“这客栈岂能任你来去。” 她大喊道:“来人。” 声音清脆响亮,很快就传遍客栈。 不一会儿便有几十个大汉从四面八方涌出,手拿长棍,把白玉箫围住。 钱妈妈伸手指向白玉箫道:“给我狠狠打他一顿,但别伤了她怀里的姑娘。” 那几十个大汉大喝一声,挥棍向白玉箫打去。 白玉箫也不躲闪,任几十个大汉挥棍往他身上招呼。 但大汉往白玉箫身上打去的棍子,落在白玉箫身上后皆断成两截。 几十个大汉看着手里的断棍,目瞪口呆。 钱妈妈更是大吃一惊。 白玉箫轻轻一笑,往门外走去。 那钱妈妈见白玉箫眼看就要出门,急道:“现在三更半夜的不住店,黑灯瞎火往哪去。公子,先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 白玉箫一听,心里也觉得有理,再加上他此时肚子正饿,想了想便道:“那好,给我备间上房,再弄桌酒菜。” 钱妈妈喜上眉梢,叫道:“杏儿出来,领这位公子进天字一号房去。“ 白玉箫抱着云罗,跟着杏儿走进了一间房,房间布置的相当讲究。 杏儿娇笑道:“公子为何老是抱着个姑娘不离身呢?” 白玉箫把云罗放回床上,对杏儿道:“姑娘出去吧。” 杏儿脸色一惊道:“公子不需要杏儿陪?” “不用。” 那杏儿一甩手绢,便走出门去。 白玉箫跟上说道:“叫他们快送上酒菜。”说完关上门。 白玉箫走到床边,云罗瞪大眼睛看着他。 白玉箫道:“你有话说?” 云罗眨了眨眼睛。 白玉箫解开了她的哑穴。 云罗大声吼道:“我有生之年一定杀了你。” 第六十八章 白玉箫揉了揉快要被震聋的耳朵,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以为我喜欢整天对你搂搂抱抱?” 云罗冷哼一声。㈧㈠中『 』文网 白玉箫笑道:“刚才我就应该让那两个大汉把你抬走才对。” 云罗想起刚才被两个色眯眯的大汉抬走,心里一阵害怕。 “这鬼地方只怕是家黑店。”云罗想提醒白玉箫,她此时不能动弹,要是白玉箫着道,她岂不任人宰割。 白玉箫自然也感觉得到。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白玉箫起身去开门,打开门便有酒菜香扑鼻而来。 但最吸引白玉箫眼睛的是眼前站着一位美艳如花的女子,他竟似看得驰了。 那女子见白玉箫傻傻站在门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玉箫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姑娘有何时。” 那女子抬起手道:“钱妈妈叫我送些酒菜给公子。” 白玉箫见他雪白的手,提着一个食盒。 “原来如此,姑娘请进。” 那女子走进房间,打开食盒,从盒里取出几盘菜和一壶酒。 菜摆放在桌上,那女子便坐在一张凳子上,笑道:“公子请坐。” 白玉箫但觉好奇,这女子摆放好菜似乎并不打算走。 白玉箫也坐下。 “冒昧问姑娘芳名。” “红云。” “红云?”白玉箫看她一袭红衣,再看她雪白的面庞白里透红,不禁点头道:“名如衣服,亦如人,好名字。” 红云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于白玉箫。 “钱妈妈怕公子一个人喝酒闷,所以叫我来陪公子喝几杯。” 白玉箫接过杯酒,正要一饮而尽,忽听床上传来咳嗽声。 那自然便是云罗的声音,白玉箫想起云罗方才的话,又把酒杯放下。 红云往床上看了看。 “谁在床上?” “是我妹妹,昨晚露宿野外,患了伤寒。” 红云明白的点了点头,见白玉箫把酒放下,不解道:“公子为何不干了这杯酒?” “我不会喝酒。” 红云轻轻一笑。 “想不到公子这么老实,竟不会喝酒。” 白玉箫见红云微微一笑,但觉似一朵花在眼前开放,竟又看痴。 “家教严,不许喝酒。” 红云看着白玉箫,满脸疑惑。她拾起筷子,夹了些菜到白玉箫身前碗里。 “那公子请吃菜。” 白玉箫拿起筷子,夹菜便要往嘴里送,床上又传来咳嗽声。 白玉箫不禁又放下筷子。 红云眉头一皱,笑道:“看来你这妹妹伤寒不但很重,而且还很会挑时候。” 白玉箫默然不语。 红云笑道:“我看是两位见这家客栈在荒郊野外,便认为是黑店,怕菜里下了药,所以不敢吃吧。” 白玉箫没想到红云会一语道破。 只见红云举起手中筷子,将桌上每盘菜都吃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下公子该放心了吧。” 白玉箫见红云将酒菜都尝过一遍,顿觉放心,脸上窘迫。 “其实我并不是怀疑这酒菜里有什么问题。” “那公子怎么不动筷子。” 白玉箫尴尬一笑道:“因为姑娘老是盯着我看,我有些紧张。” 红云听后,笑出声来。 “本来是怕公子喝酒闷,所以留下相陪,没想到反害公子食不下咽。既是如此,小女子便告辞,公子自个慢用。” 红云放下筷子,便离去。 白玉箫待红云走出去,急忙关上门,大口喘气。 这时,床上的云罗冷笑一声道:“我本来还道你对感情很专一,看来我看错你了,你其实和其它男人一样花心。” 白玉箫坐回凳子,饮了杯酒,轻轻一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知道我自己是个绝世痴情好男儿。” 云罗惊叫一声:“你喝酒了?” “没错,刚才那叫红云的姑娘已把酒菜都吃了个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玉箫拿起酒壶猛灌一大口。 云罗急道:“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白玉箫又喝了几口,便把酒壶里的酒喝得滴酒不剩。 白玉箫大笑道:“好了,酒喝完了,要是真下有药,我也没办法。” “真想不到你这么笨,而我竟几次都杀你不成。”云罗心里着急,但也只有干着急。 只听白玉箫不绝赞道:“这菜做得不错,可惜你吃不到。” 云罗冷哼一声道:“就知道吃,做你的饱死鬼去吧。” 她话说完,只听嘣的一声,屋里便没有了动静。 云罗一听,急叫道:“白玉箫你怎么了?” 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云罗暗道不好,白玉箫只怕已经着道。 等了一会儿,只听嘣的一声,门口被撞开。 云罗一颗心竟似提到嗓子眼。 只听一女子笑道:“任你本领高强,还不是要着老娘的道。” 云罗听得出是钱妈妈的声音。 又听一女子道:“妈妈难道忘了红云也有功劳。” 云罗自然听出这说话的女子便是刚才送来酒菜的女子。 钱妈妈呵呵笑道:“妈妈知道,等卖了床上那个俏丫头,少不了你一份。” 只听脚步声走来,云罗眼前出现两张面孔,自然便是红云和钱妈妈。 红云笑道:“好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我要是男人,只怕会爱上她呢。” 钱妈妈看着云罗,叹道:“想当年我像她这般年纪时,比她还漂亮,那时扬州多少富家子弟一掷千金,只为搏我一笑。” 云罗看着钱妈妈那张似乎涂了半斤胭脂的脸,冷笑道:“那些富家子弟只怕是没见过鬼,所以才想办法让你将鬼脸显露出来。” 钱妈妈一听,胸口差点炸开,挥手向云罗的脸打去。 红云急忙拉住她的手,阻止道:“钱妈妈息怒,把她脸打花了不要紧,把白花花的银子打飞了,岂不可惜。” 钱妈妈一听,放下手,冷笑道:“说得没错,把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打残了,要想卖个好价钱可就难了。”说着,伸手捏了捏云罗雪白的脸庞。 云罗张口一咬,将钱妈妈伸来的手指咬住,钱妈妈立即出一声惨叫。 旁边的红云急忙钱妈妈把手指拉出来,云罗但觉嘴咸,松开了口,钱妈妈急忙将手指抽回。 云罗看着钱妈妈两只血淋淋的手,但觉过瘾,不禁又向她吐出一口唾液。 钱妈妈一面惨叫一面用手绢包着两根差点被咬断的手指,嘴里不停骂道:“疯丫头!” 红云叫道:“钱大钱二。” 门外立即有两个人男子回应道:“姑娘叫我二人何事?” “搜这男的身,看有什么财物,搜干净了就按照老规矩剁了喂狗。” 云罗听了急叫道:“白玉箫你听到没有,你再不醒过来他们可就剁你去喂狗。” 钱妈妈已不再呼痛,此时冷笑道:“他中了我下的蒙汗药,此刻只怕在他耳边敲锣打鼓也听不到。” 只听有男子笑道:“妈妈快看,这小子身上有一支玉做的箫。” 钱妈妈笑道:“好个钱二,你这手气不赖啊,回头我叫杏儿陪陪你。” 那男子笑道:“多谢妈妈。” 另一个男子道:“妈妈,我可也有份。” 钱妈妈笑道:“好吧我叫杏儿明晚去陪你。” 云罗一听白玉箫身上的玉箫被搜出来,急叫道:“白玉箫你听到没有,你再不醒来,你不但要被剁了喂狗,连你视如生命的家传至宝只怕也要被拿去。” 钱妈妈笑道:“你叫吧,你怎么叫他都不会醒来。” 钱妈妈,红云和钱大钱二得意的笑起来。 “我若醒来,你们又如何。” 这句话就像来自地狱,让屋子里的人都不觉背脊泛起一阵凉意。 云罗一听,惊喜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上当的。” 那说话的人便是白玉箫。 钱妈妈,红云和钱大钱二都瞪大眼睛,张口结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白玉箫。 白玉箫伸手向钱妈妈道:“把玉箫还我。” 钱妈妈身子一缩,喊道:“钱大钱二,你们两个还不快动手。” 钱大钱二一身横肉,壮如猛虎,一副力大无穷的样子。他俩一听钱妈妈的话,便伸手抓住白玉箫两只手。 刚才还害怕的钱妈妈这时不禁松口气。 “把他给我扔下楼。” 钱大钱二揪着白玉箫的衣服一提,竟似在提千斤之物,两人一起提竟未让白玉箫动一动。 钱大钱二满脸惊愕,钱妈妈见状,怒道:“钱大钱二你们两个搞什么鬼,难道今天又去找如花,把劲都使她那里去了。” 白玉箫笑道:“既然他们这么不听话,那我就替钱妈妈教训他们一顿。” 白玉箫两手反抓,抓住钱大钱二的手,两手再一挥,将钱大钱二扔出门外,接着便是两声惨呼。 白玉箫笑道:“不好意思,我出手过重,把他们两个扔下楼了。” 红云骇得摔倒在地,钱妈妈也被吓得跪地不停求饶。 白玉箫看向钱妈妈道:“这下你可以将玉箫给我了吧。” 钱妈妈颤抖着手,将玉箫递给白玉箫。 白玉箫接过玉箫,看了看,然后轻轻一笑道:“幸好没弄坏。” 这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很是杂乱,显然有不少人。 待脚步声来到门口,只见一群大汉手持大刀站在门外。 钱妈妈一见那群大汉,顿时底气十足,退到床边指着白玉箫道:“杀了他。” 那群大汉鱼贯而入,围住白玉箫,举刀向他砍去。 刀未下落,白玉箫已向上跃起。只听连声惨呼,白玉箫在一跃间连连踢腿,踢得十几个大汉,或倒地打滚,或破窗而出,摔下楼去。 门外的十几个大汉见状,早已骇得一哄而散,钱妈妈又是一阵跪地求饶。 白玉箫坐回凳子,桌子上的菜还摆在那。 白玉箫看着缩在墙角的红云,和跪在地上的钱妈妈。 “你们是黑店?” 钱妈妈一听,便要辩解,但看到白玉箫的恶狠狠眼睛,只好点头承认。 “那刚才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人贩子?” 钱妈妈又点了点头,惊恐道:“没错,我本来与人约定好在这个点交易,谁知道公子便来了。我道是那人托公子将人送来,谁知公子原来是来投宿的。” 白玉箫其实已猜得**不离十,如今听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玉箫找来绳子将钱妈妈和红云捆起来,他抱着云罗来到大厅,叫杏儿弄来一桌酒菜。 他叫杏儿夹菜喂给云罗,自个自饮自酌,眼睛盯着门口。 过了半个时辰,只听门外一阵马嘶,然后便是敲门声。 白玉箫对给云罗喂食的杏儿道:“你去开门。” 杏儿一怔,起身去开门。 门才打开,便挤进一个大汉,长相甚是丑陋猥琐,肩上扛着一个粗麻袋。 那大汉大笑着走进大厅,才踏进门,看到白玉箫,笑意顿敛。 白玉箫饮了一杯酒,对大汉道:“你便是刘大?” “对啊,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钱妈妈在哪?” 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大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的人。 第六十九章 白玉箫道:“钱妈妈有事不能等你,便叫我在大厅备上酒菜一桌等候你。㈧ Ω㈠中Δ文 网” 刘大看向杏儿,似乎在问是不是那么一回事,白玉箫也看向杏儿。 此时杏儿被两人盯得直抖,但她见识过白玉箫的武功可怕程度。权衡一番之后,她对刘大点了点头。 刘大大笑一声道:”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他走到桌前,将肩上麻袋放在地上,便拾椅坐下。 他似乎饿极,才坐下便抓起筷子,夹菜便吃,倒酒便喝,一点都不客气,俨然在自己家一般。 看到一旁坐着云罗,刘大瞪大了眼,放下筷子问道:“钱妈妈何时弄到这么一个漂亮姑娘?” 白玉箫冷冷道:“我替她弄到的。” 刘大拱手大笑道:“佩服佩服,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弄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怪不得钱妈妈让你等我,显然很是看重你。” 白玉箫亦拱手道:“言重言重。” 云罗见刘大正色眯眯盯着她看,柳眉倒竖,怒道:“再看我就杀了你。” 声色俱厉,刘大被吓了一跳,他哈哈笑道:“小兄弟抓到的这个,虽长得漂亮,但脾气也太大了,不如我抓到的这个,既漂亮又乖巧。” 白玉箫看向地上的那个麻袋,只见麻袋正在不停蠕动。 白玉箫笑道:“真如大哥说的那么好?那小弟倒是想看一眼,不知方不方便?” 刘大笑道:“既然钱妈妈叫你等我验货,那这货便是迟早要看,还有啥方不方便。” 他吃了口菜,喝了杯酒,便俯身去解开麻袋口。 麻袋口解开后,将麻袋扯掉,麻袋里便滚出一个人。 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衣,手脚被捆住的小姑娘在地上不停打滚,嘴巴因为被胶布粘住不能说话,出“呜呜”声响。 再看她长相,一张白里泛红的杏儿脸,似乎在告诉别人她不过十四五岁。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在场众人。一头乌黑的头,混乱不堪。 虽然模样脏乱不已,依然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白玉箫低声对云罗笑道:“看到没有,和别人比起来,我待你算好的。” 云罗细声笑道:“可你对我的好,我情愿不要。” 刘大见白玉箫与云罗交头接耳,只道他们在议论那小女孩的长相,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白玉箫道:“不错,不错。” 刘大道:“既然不错,那就出个价吧。” 白玉箫道:“千金。” “千金!” 刘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没错,千金。” 刘大只怕一辈子掳人才能卖够千金,这次若得千金,只怕他晚上笑得大牙都要掉下来。 “小兄弟够爽快,钱妈妈果然没看错人。”嘴上这么说,刘大心里却当白玉箫是个千年难遇的凯子,暗道:“钱妈妈做生意一向精明,没想到信任这么一个糟糠子。” 刘大搓手笑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付钱了?” 白玉箫道:“当然可以,但付钱之前,钱妈妈还要我问你货的来路。” 刘大暗暗奇怪:“钱妈妈怎么会提这个要求,以前她可是什么货色,来者不拒。” 但既然他已提出,回答又有何妨,只要给钱就行。 “这小姑娘,白天在二十里外市集的赌档与人赌骰子,谁知她手气差得很,身上几百两银子没几下就赌光了。我瞧她长得标志,便骗她要借钱给她,把她带到一个偏僻角落,然后趁她不注意,突然给她一记闷棍,她就这样落到我手里了。”刘大说得口干,倒了杯酒便饮。 白玉箫似乎已然明白。 “然后你不敢白天送上门来,便与钱妈妈约定半夜送来。” 刘大笑道:“没错,现在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 白玉箫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放在桌子上。其实他身上没什么银子,这几粒碎银还是从文莺莺那里骗来的。 刘大等了好久,见白玉箫自顾饮酒,不禁问道:“还有呢?” 白玉箫道:“我只有这些。” 刘大瞪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几粒碎银。他再怎么看,也很难把这些银子看成是千金。 “小兄弟,开什么玩笑,说好的千金。” “我说话又没说过算数,只有这些,爱拿不拿。” 白玉箫走向躺在地上的小姑娘,俯身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刘大急忙上去拦住道:“你要不将银子拿出来,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白玉箫自顾解开绳子,不理会刘大。 刘大怒极,挥拳向白玉箫背身打去。 打下去后,刘大后悔不已,他抱着手连连嚎叫,他打在白玉箫身上的一拳,竟似击在铁板上一般,但如果要他在铁板和白玉箫身上做选择,他情愿选择铁板。 白玉箫很快解开那小姑娘身上的绳子。 才解开绳子,那小姑娘便摘去沾住嘴巴的胶布,起身劈出一掌,击向刘大。 刘大被一掌击中,惨呼一声,飞出丈许,倒地不起,纹丝不动,吓得站在一旁的杏儿往外跑。 那小姑娘冷哼一声道:“让你惹谁不好,竟敢惹本姑娘。” 白玉箫知道刘大此时已是死人,他看着眼前这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孩,出掌便夺人性命,知她功力定是不弱。 那小姑娘向白玉箫笑道:“多谢小兄弟相救。” 白玉箫一脸无奈,他只怕比这个小姑娘大一两岁,但却被叫作小兄弟。 白玉箫道:“姑娘不必客气。” 他坐回凳子,便又自顾饮酒。 那小姑娘看到桌上酒菜,眼起饿光,抓起只鸡便啃,吃相只怕连街上乞丐都不如。 白玉箫和云罗瞪大眼睛看着她。 眨眼间一只大肥鸡便被小姑娘啃得一干二净。 那小姑娘吃得直打嗝,从白玉箫手里抢过酒壶猛灌了口酒。 看见白玉箫和云罗在瞪大眼睛看着她,小姑娘红扑扑的小脸蛋露出笑意。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白玉箫尴尬一笑道:“小姑娘身手不错,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我的武功是家传的,并非出自何门何派。” “原来如此,其实我看姑娘模样便想起一个女子,她比姑娘大不过两岁。” 那小姑娘一听,问道:“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白玉箫道:“你和她们三姐妹都像,不过你和那小的最像。” 那小姑娘听后,高兴不已。 “她们是不是一个穿着紫衣,一个人穿白衣,最小的穿黄衣。”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那小姑娘高兴道:“因为她们是我姐姐,我大姐叫苏春兰,二姐叫苏夏荷,三姐叫苏秋菊,她们穿的衣服就和她们名字里的花的颜色一样。而我叫苏冬梅,所以我穿红色的衣服。” “原来如此。” “你在哪里见过她们?” 白玉箫最后与苏家三姐妹分开时是在江北一处密林里,然而此时宋元隔江对峙。此时若告诉苏冬梅,苏冬梅渡江而去,路途上出现什么意外,岂不害了她。 心里如此一想,白玉箫道:“我最后一次见过她们时是在临安西湖湖畔,她们当时正在划船游湖。” “在临安?那就好,我不会碰到她们。” 白玉箫好奇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碰到她们?” “没错,我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玩的,若遇到她们,她们非抓我回去不可。” “原来如此。”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苏冬梅看向云罗,见云罗长得好看,怒道:“想不到三姐夫你也是个花心的男人。” 白玉箫和云罗一脸迷茫,白玉箫问道:“谁是你的三姐夫?” 苏冬梅生气道:“刚才你还夸我三姐漂亮,难道忘了。现在我姐不在,你便带着个漂亮姐姐在身边,还说不花心。” 白玉箫和云罗顿时无语。 白玉箫解释道:“你三姐很漂亮,但并不表示我与你三姐有什么关系。”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果然花心,我现在非得替姐姐教训你一顿不可。” 她出掌便向白玉箫面门击去,掌势极快。但还是快不过白玉箫,只见白玉箫拿起筷子一夹,夹住苏冬梅击来的一掌。 苏冬梅的手被白玉箫用筷子一夹,竟是动弹不得。 苏冬梅气急,挥出另一只手,击出一掌。 这一掌可把白玉箫和云罗吓一跳,因为苏冬梅不是击向白玉箫,而是击向云罗。 云罗现在还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眼看就要被一掌拍死,心里惆怅无奈,不禁闭上眼睛。 但闭眼等了很久,都没等来苏冬梅击来的一掌。只听到桌子挪动声。 云罗睁眼一看,只见苏冬梅击来的一掌,近在咫尺,但就是就没有再拍下来。 细心再看,原来桌子顶住了她的身子,竟是让她不能多进半分。 苏冬梅收回击向云罗的那只手,笑道:“三姐夫好厉害的武功,看来我三个姐姐,只有我三姐眼光不错。” 白玉箫松开夹住苏冬梅手的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是你三姐夫。” 苏冬梅眉头紧皱,收回被白玉箫用筷子夹得酸的手。 她手指着云罗道:“那你和这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白玉箫道:“其实我也是人贩子,你没看到她手被捆住,穴道也被点了吗?” 白玉箫想指望这么说能吓跑这任性的小姑娘。 苏冬梅这时才现,现在云罗确实手脚不能动。 她也没被白玉箫自称人贩子所吓到。 “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箫道:“既然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以后可不许叫我三姐夫。” “可以,既然你不是我三姐夫,那我以后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以后!” 白玉箫和云罗不禁齐声叫道。白玉箫现在对这小妹妹头疼得厉害,他现在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眼前。 苏冬梅笑道:“我说的是以后难免会碰面,难不成叫你三姐夫?” “叫我白玉箫。” 白玉箫竟是妥协了。 “白玉箫,怎么取个乐器做名字?” “就跟你那梅花做名字一样。” “但花是花,箫是箫。” “都一样。” “不一样,花会散香气,会凋谢,而箫则会出声音。” 白玉箫也觉得有理,但对于名字却又没多大区别,但该怎么告诉这小妹妹呢? 苏冬梅又问道:“你说啊,你怎么取个乐器做名字。” 白玉箫想了想,无奈道:“这你得问我父亲了。” “哦,原来这样。” 苏冬梅又看向面若冰霜的云罗。 “你叫什么名字?白玉箫为什么要捆住你的手,点了你的穴道?” 云罗冷哼一声,不说话。 苏冬梅笑道:“你那么凶,肯定招惹了玉箫哥哥,所以他很生气。为了惩罚你,便把你手脚的穴道点了。” 云罗冷冷道:“你还小,能懂什么?” “可我也没觉得你比我大多少岁?” 云罗无奈,不再说话。 苏冬梅再看向白玉箫,他已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第七十章 往南的大道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赶着一架马车,他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脸无奈。㈧㈠中文网 在马车后面,一个少女骑着一匹南方矮种马,手里挥舞着鞭子。 此时那少女催马上前,与马车并行。 那少女对少年道:“玉箫哥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那少年自然便是白玉箫,白玉箫冷哼一声道:“不知道。” 少女道:“我们赶了大半天路,你竟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没错。” 那少女便是苏冬梅,自客栈开始,她便骑马跟着白玉箫。 “那岂不是要一直赶路。” “知道就好,你若感觉无聊便不要再像游魂野鬼似的跟着我。” “其实一点都不无聊。” 正当他们骑马驾车行驶在大道上,前方路上出现大群行人。 行人密密麻麻,带的行李更是繁重,将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苏冬梅和白玉箫驾车到路边,想避开那些行人,但他们现这批行人竟是一路望不到头。 看他们拖家带口的模样,似乎像是在逃难。 白玉箫叹气道:“这下只怕要等好一会儿,才能过去。” “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苏冬梅骑马上去,与一个路人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又骑马复回。 白玉箫道:“你刚才问得怎么样?” 苏冬梅一脸惊恐道:“我刚才与一个大爷交谈,他说前方不远十里处便是隆兴府,而此时元兵已打到了隆兴府附近,这些人都是从隆兴府里逃难出来的百姓。” 白玉箫一听,满脸愁容。 车里却响起云罗得意的笑声。 苏冬梅从车窗外往里看去,对云罗道:“你笑什么?” 云罗脸上满是笑意。 “问你的玉箫哥哥去。” 苏冬梅果然又去问白玉箫,白玉箫却是默不作声。 等了半个时辰,这批行人才走尽。 白玉箫和苏冬梅又驾车骑马继续前行,行进几十丈远,前方便出现一条往北的岔路。 白玉箫急忙调转车头,往北驶去。 苏冬梅骑马跟上,不禁问道:“你不是打算南下嘛?为何又北上?” 白玉箫默不作声,车里响起云罗的声音。 “既然隆兴府要打仗,那去隆兴府这条路自然便行不通。” 苏冬梅这才明白。 又前行了几十里路,太阳日渐西沉。 苏冬梅一脸愁,她此时已肚子饿扁。 “要是前面有客栈市集就好了。” 白玉箫何尝不饿,他当然也希望在天黑前能有人家住宿。 但事情就是那么巧。 行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一个市集。 白玉箫等人停车下马来到一家酒馆。 走进酒馆,便见里面竟是座无虚席,里面客人皆将武器摆放在桌前。 白玉箫和苏冬梅一脸失望,走出酒馆,骑马驾车继续往前行。 他们在市集里找客店投,但投了几家都是已满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却因银两不够,被拒之门外。 “这集镇想不到那么多来往路人。” 白玉箫道:“也许都是些抗元保宋的江湖人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玉箫道:“没办法,我们弄些酒菜,去露宿野外去。” 白玉箫找了家酒馆,用身上几粒碎银弄了些酒菜,便和苏冬梅骑马驾车通过市集,来到距市集十里外的一处密林。 将马缚牢,白玉箫生了一堆火,将云罗带到火堆旁,三人将弄来的酒菜吃得一干二净,直撑得他们三人不停打嗝,就像田野里的一阵蛙鸣。 白玉箫愁道:“以前不知为钱愁,现在才知道没钱在江湖上行走是多么不易。” 苏冬梅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当我赌赢了很多钱后,我会觉得钱是一点用都没有。但当我把钱都输光,我才现我连回本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时我真希望我身上能掏出一文钱。” 云罗冷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家,竟会有那么大的赌瘾。” “难道女孩家就不能赌?” “少见。” 白玉箫不禁无奈,他想起苏春兰,苏夏荷和苏秋菊,三人都气质脱俗,举止文雅。而她们的小妹妹,却是贪玩好动,大大咧咧。 白玉箫道:“冬梅姑娘,你家在何处?” “洞庭湖畔苏家庄。” “难道你打算一直跟着我?” “对啊,你救了我一次,我还没报答过你呢。”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我劝你还是离我远些比较好。” “为什么?” 云罗冷冷笑道:“他现在身中蛊毒,体内虫蛊随时有可能侵入头部,扰乱他的神智。他疯后,就会狂,见人便杀。” 苏冬梅脸现惧意,但又被笑意掩盖。 “你想吓我离开你们对不对?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我不会离开玉箫哥哥的。” 白玉箫叹气道:“她不是在吓唬你,她说的是真的。” 苏冬梅一听,惊恐之色又回到脸上。 “玉箫哥哥,难道就没有人有办法解你身上的蛊毒?” 白玉箫道:“有,那人在苗疆,我们现在正要前往。” 苏冬梅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苏冬梅指着云罗道:“那她又可以?” 云罗冷笑道:“他恨不得和我一起死。” 白玉箫道:“因为只有她能带我找到那个人。” “我也不怕死,我偏要跟着你。” 白玉箫正想劝说苏冬梅,突觉头顶树上有人。也不细看,挥出一掌,向上击去。 只听“咦”的一声,树上有黑影一掠,从树上落下。 白玉箫,云罗和苏冬梅皆大吃一惊,他们竟未想到树上竟有人。 在火光映照下,只见落地的是一个身穿灰衣的英俊男子。 苏冬梅怒道:“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说话?” 灰衣男子冷冷道:“我在这树上时你们还没来。” 原来灰衣男子先在这里,三人尴尬不已。 白玉箫细瞧灰衣男子面容,笑道:“原来是你!” 这灰衣男子便是那天上岸后,在树林里,给白玉箫指路的男子。 那灰衣男子冷冷道:“阁下好深厚的功力。” 白玉箫道:“刚才无意出手,还望兄台包涵。” 那灰衣男子道:“你既击我一掌,我岂能不礼尚往来。” 只见那灰衣男子右手一动,推出一掌,白玉箫但觉一股掌力袭面而来,急忙出手也推出一道掌力相迎,将那灰衣男子的掌力抵消。 但那灰衣男子竟乘一掌之势,疾身攻上,一上来便击出数掌。 白玉箫虽内功深厚,但近身打斗,却是最大缺陷。 那灰衣男子攻来的几掌,便迫得他不停后退。 那灰衣男子见击他不中,又连连出掌攻去。 那灰衣男子掌势快如闪电,白玉箫只见掌风呼呼,向他袭来,却不能看见那灰衣男子击来的手。 他只能凭掌风连连躲闪,但他现他的前身和左右两侧已被掌风所笼罩,他此时竟只能向后躲闪。 白玉箫连连向后躲闪灰衣男子的连波攻势,忽听云罗和苏冬梅惊呼。 白玉箫暗道不好,后退一步后,后背便触到一棵树,他竟是无处躲闪。 眼看灰衣男子掌势击来,白玉箫急忙蹲下,他只觉掌风擦着头皮而过,接着身后便有“喀嚓”声响传来。 白玉箫心里暗暗心惊,只见蹲下后灰衣男子腹部空洞,白玉箫心中大喜,挥手连点,点住了那灰衣男子的“关元穴”,“气海穴”,“神阙穴”。 这三个穴道乃运气于手必经之穴。三个穴道被点住,那灰衣男子便有再深厚的功力,竟是使不出来。 那灰衣男子一声惊呼,踢出右腿,但白玉箫早已推出双掌,将灰衣男子击退丈许。 灰衣男子功力深厚,白玉箫更是手下留情,所以他并未受伤。 灰衣男子自行解开腹部被点住的三个气穴。 白玉箫则跃到空旷处,以防那灰衣男子再次击来,虽然刚才堵住他的那棵树已被灰衣男子挥掌击倒。 那灰衣男子冷冷道:“你虽然刚才手下留情,但我可不领情。” 白玉箫道:“我也没打算叫你领情,不过你为何要缠着与我动手?难道就因为刚才我对你击出的一掌。可是那一掌我是无意的,何况你也没伤着,再何况刚才我手下留情,咱们也算扯平了,不如就这么算了,我去市集打两壶酒,咱们喝两杯如何?” 那灰衣男子冷冷道:“可以,不过是在打赢你之后。” 灰衣男子跃向白玉箫,双腿连连踢出,腿法劲道,度更是奇快无比。白玉箫在归云庄见过无为使出的少林连环腿法,只道当世再也无人能使出这么快的腿法。但与眼前这灰衣男子的腿法相比,竟是小乌见大乌,不值一提。 白玉箫见难以用手抵挡,便向后跃出,连击数道掌气。那灰衣男子面色大惊,竟是不敢接,急忙跃上树去。 白玉箫可不想再让那灰衣男子靠近身来,不停击掌气。 灰衣男子几个纵跃躲过之后,怒道:“气死我也,你也吃我两掌。” 他随手一挥,也向白玉箫击出两掌。 但他才击出,白玉箫的掌力也正奔向他来。 两道掌气相遇后,灰衣男子只觉仍有掌气扑面而来,急忙躲闪开来。 白玉箫便待击掌,灰衣男子身子落地站定后,急忙摆手道:“停。” 白玉箫收掌笑道:“怎么样?怕了吧。” 那灰衣男子冷冷道:“怕可就未必。” 白玉箫奇道:“那你为何叫我住手?” 那灰衣男子冷笑道:“难道我叫你住手,你就不动手了吗?” 白玉箫一惊,便待击掌,那灰衣男子已掠到他身前一尺之处。 白玉箫见他胸口空洞,击出一掌,拍向灰衣男子的胸口。 白玉箫击向灰衣男子胸口的手,在碰触到他身体后,便像是打在棉花一样,手上的掌力突然消失。 白玉箫心惊,想将手抽回,但手像是已生根于灰衣男子的胸口,竟是如何使劲也抽不回。 灰衣男子趁机连击数掌,白玉箫胸口便实实挨了数掌,被击得连连后退。 站在一旁的苏冬梅一声惊咦。 白玉箫压住被击得上涌的血气,但他也奇怪为何刚才怎么也抽不回的手,此时竟是已离开灰衣男子的身体。 白玉箫正在疑惑,灰衣男子又挥掌击来。灰衣男子击来的掌法简单,掌势也没有刚才凌厉。 白玉箫看清掌势,寻到破绽,见灰衣男子腹部空洞,便挥掌击去。 白玉箫的一掌击在灰衣男子身上后,掌力便似落入无底洞。 白玉箫心里暗道不好,再想抽回手,但却如何也抽不回去,他的手竟似被浆糊粘在灰衣男子的腹部上。 灰衣男子冷笑一声,双掌连连劈出,白玉箫胸口连中数掌,又是后退几步。 这次白玉箫再也压不住胸口上涌的血气,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苏冬梅和云罗心惊,见灰衣男子又挥掌向白玉箫击去,苏冬梅身形一动,挡在白玉箫身前。 云罗和灰衣男子一惊,但掌已挥出,去势难收。 灰衣男子击出的一掌硬实击在苏冬梅身上。 灰衣男子本以为这一掌会将这弱小的女子当场击毙,岂知一掌拍在苏冬梅身上后,掌力便石沉大海。 灰衣男子心惊,急忙抽手,拍出去的手亦是长在苏冬梅身上一般,竟是如何也抽不回。 苏冬梅冷笑道:“想不到我也会吧。”她两手拍出,击在灰衣男子的胸口上,击得灰衣男子后退丈许。 第七十一章 灰衣男子一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子竟然也学会和他一样的武功。㈧㈠中ΔΔ文网 灰衣男子惊道:“你跟谁学会的这门武功?” 苏冬梅道:“一个老爷爷教我的。” 灰衣男子一听,喜道:“那老爷爷现在何处?” 苏冬梅正要说,忽听背后传来一声狂叫,转身看去,只见白玉箫正抱头翻腾。 苏冬梅和灰衣男子皆是一惊,后退丈许,苏冬梅急道:“他怎么了?” 云罗冷笑道:“也许刚才白玉箫挨了几掌,体内震动,惊动了他体内的虫蛊,虫蛊乱窜,又钻入他的头里,乱他神智,使他狂。” 苏冬梅听了暗暗心惊,见白玉箫不停在地上狂叫打滚,心里着急,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他好像很痛苦。” 云罗眼珠子一转,笑道:“那虫蛊是我下的,我自然有方法帮他减轻痛苦。” 苏冬梅急忙问道:“怎么做?” 云罗冷冷道:“你先将我身上穴道和手上绳子解开。” 苏冬梅一听,便要去解,但灰衣男子一把将她拦住。 苏冬梅怒道:“你拦我作甚,玉箫哥哥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灰衣男子面容一动,但仍冷冷道:“那小兄弟既然束缚住这位姑娘,自然便有他的道理。” 苏冬梅一想也觉得有理,但听身后一声狂啸。 苏冬梅,灰衣男子和云罗虽在丈许之外,亦被啸声震得血气上涌。 只见白玉箫不停挥掌,击向四周。 苏冬梅惊呼道:“玉箫哥哥,停下。” 白玉箫似乎听懂苏冬梅的话,向她看去。 苏冬梅一阵惊喜,岂知白玉箫连连向她挥出数掌,层层掌气呼啸向苏冬梅袭去。 苏冬梅竟是傻眼,待在原地不动,眼看她就要被掌气击飞。 千钧一之际,苏冬梅只见眼前一黑,灰衣男子挡在她身前。 只见灰衣男子,两手连挥,便将白玉箫击来的掌气,击得四散。 白玉箫似乎找到泄目标,连连推掌向那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亦连连挥手化解,嘴上急道:“还不走!” 苏冬梅急忙后退丈许。 只见灰衣男子已欺身而上,与狂的白玉箫打成一团。 云罗在旁道:“你难道想你的玉箫哥哥死吗?” 苏冬梅看向云罗,惊道:“你为何这么说?” 云罗冷冷道:“你也看到他此时狂的样子,如此下去他便会力竭心衰死去。” 苏冬梅大惊失色,急问道:“那我该怎么帮他?” 云罗道:“只要你相信我,解开我身上的穴道和手上的绳子,我便有办法让他停下。” 苏冬梅心里一阵思考后,便上前解开云罗身上的穴道和手上的绳子。 云罗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苏冬梅心急如焚道:“你快去让他停下来。” 云罗冷笑道:“人人都说再精明的女人,碰到了喜欢的男人,便都会失去理智为他做任何事。这话说得果然不错。” 苏冬梅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但她立刻便明白,因为云罗已出奇不意点了她身上穴道。 灰衣男子正不停缠住白玉箫,他眉头紧皱,也面露惊恐之色。 他没想到白玉箫的功力竟似如此深厚,以至于似乎使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虽能运力挪移白玉箫连绵不绝袭来的掌力,但白玉箫的掌力异常强劲,每挪移一道掌力,手便似被千斤巨锤砸到手般生疼。 他紧皱的眉头未舒展,脸上又多一丝忧色,因为他已听到背后有马蹄声响。 但白玉箫还在不停击掌,灰衣男子竟是脱不开身。 他心一横,便大喝一声,两手接住白玉箫掌气,再上前一推,将白玉箫击来的掌气又反挪移向白玉箫。 白玉箫竟不躲散,被灰衣男子挪移的掌气,击得飞出三丈有余。 灰衣男子也不去看白玉箫到底伤势如何,身形一展,向马蹄声离去的方向掠去。 灰衣男子走后,白玉箫一跃而起,连连挥掌,击出的掌气将数丈内的树木齐干击断。 白玉箫的嘶吼声响彻天地,似欲叫破这茫茫无际的黑夜。 三更半夜,市集还是那个市集。 但因夜深,人们已熄灯入睡,街道寂静无人声。 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声打破了市集的宁静。 房屋里的百姓自然被震得醒了过来,只道有猛兽来袭,都被吼声吓得缩进被子里直抖。 但此时市集的几家客栈都住满了各路武林英雄豪杰。 听到吼声后,各路豪杰纷纷起身带上武器聚到街道上,本寂静黑暗的街道顿时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众豪杰虽然仗着身怀武艺敢走出房间,但听到嘶吼声还是心惊胆颤。 当他们看到一个少了只手的中年道士,从一家客栈走出来后,但觉有了主心骨,不再害怕,纷纷向那道士聚去。 只听有人问道:“仪阳子道长,这吼声似乎不像是猛兽出的。” 那少了只手的道士便是龙门派掌门仪阳子,似乎经历了兰花寨一战后,他已是各路豪杰的领袖。 仪阳子道:“是与不是,我们去看看便可知。”说着想市集外树林走去。 众豪杰皆觉有理,举着火把紧跟在后。 不一会儿街道上便只剩一个男子。夜色掩盖住了男子的面容,只听他笑了笑,便也跟了上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市集外十里之地,此时他们听到的吼声,相较与市集上听到的更是可怕。震耳欲聋的吼声就从附近树林传来,众人听得心惊胆寒。 仪阳子虽走在众人前面,此时也不禁暗暗抖,心里后悔不已。但现在既已到此,也只好带头慢慢向树林走去。 众人心想树林里就算有十头猛虎,但在几百个武林好手面前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也都跟上去。 众人走了几丈远,突然嘶吼声消失,都觉惊奇。 仪阳子心里一阵大喜,笑道:“也许那出可怕吼声的怪物,感觉到我们要去杀了他,便已吓尿跑了。”说完大笑起来。 众人见吼声不再响起,心里一阵放松,再听仪阳子的话,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众人正大笑着,忽觉树林里一阵风吹来。 风拂人面如刀割般生疼,仪阳子感觉阵阵杀气袭来,心里一凛,急忙后退几步。 只见一道魅影从树林深处向众人袭来,在离他们三丈远处站定。 众豪杰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头散乱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 在火光映照下,众人可以看到这人面容很是熟悉。 只听有人惊叫道:“他岂不就是那天带走蒙古郡主的白玉箫?” 仪阳子自然也看出是白玉箫,但看出白玉箫的眼神充满着杀机,他看了白玉箫眼神一眼后便觉陷入千尺冰窟,不禁连连后退,嘴里却喊道:“他就是白玉箫没错,抓住他,问出那蒙元郡主的下落所在。” 众人一听,便有几个胆大的大汉走上去,出手抓向白玉箫。 手未伸出,只听几声惨呼,走上去的几个大汉飞出三丈外,不再起来。 众人见状不觉后退几步。 只听身后传来仪阳子的声音道:“白玉箫既敢反抗,那大伙就一起上,杀了他。” 此时众人眼光都注意着一步步在向他们走近的白玉箫,未曾留意仪阳子已退到他们身后,此时听仪阳子的话,便有几十个人手举武器向白玉箫冲去。 待他们冲到一丈远处,白玉箫一声大吼,近身的几十个豪杰皆被吼声震吐鲜血倒地死去。 于是乎地上便躺下几十具尸体,其它人见状急忙看向仪阳子,但他们现仪阳子已不在人群中,众人顿时群龙无,皆手足无措,不停后退。 白玉箫又是一声大吼,疾身掠去,连连击掌,中掌者皆倒地死去,眨眼间地上又多了十几具尸体。 看到白玉箫如此杀气腾腾,众人早已骇得一哄而散。 白玉箫又是一阵急掠,连连出掌,便又有十多人倒地。 白玉箫又是几个纵跃,等众豪杰跑到大道上时,人数已只有来时的一半。 这时路边一棵树上,有个男子一声惊疑,他见白玉箫在大道上追杀众豪杰,心里暗暗心惊。 那男子身子一掠,推出一掌,击向白玉箫。 白玉箫身子跃起,躲过男子一击,舍弃众豪杰,挥掌向那男子攻去。 那男子亦挥掌相迎,只听“啪”的一声响,白玉箫和孟钰皆各自向后退丈许。 孟钰赞道:“好深厚的功力。”孟钰还想问白玉箫名字,但白玉箫又已击掌而来。 那男子连连避开白玉箫攻击,但觉白玉箫掌气雄浑,不禁问道:“阁下可否道出名字?乞丐我纵横江湖十多年,竟是不知道还有你这号人物,难道像白玉箫一样,又从什么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 他嘴上说着话,眼睛盯着白玉箫出掌方向,避开攻击。 白玉箫此时已狂,岂会听进他的话,更别提跟他说话。 那男子躲过白玉箫几掌,叹道:“可惜你功力虽深,但掌法甚是简单,竟也和白玉箫那小子一样。” 男子嘴上如此说,脑子灵光一闪,暗道:“难不成他便是白玉箫?” 他再次避开白玉箫击来的几掌,跃到三丈外的树上,急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手一晃,火折子亮起。 此时白玉箫亦是追了上来,迎面撞上火折子微弱的亮光,但火光转眼又被白玉箫击来的一掌扑灭,那男子惊呼一声,惊险躲过白玉箫这一掌。 火光虽灭,但白玉箫迎上火光时,那男子已看清白玉箫的面容。 当然火光也照亮了那男子的面容,这男子不是丐帮帮主孟钰还会是谁? 孟钰跃下树,避开白玉箫劈面而来的一掌后,大笑道:“白玉箫住手,别打了,我是孟钰。” 白玉箫可没有因为孟钰如此说便停下攻势,紧追跃下劈面就是几掌。 孟钰又是躲闪,大惊道:“怎么?几天不见,便把我忘了。” 白玉箫又是挥掌击来。 孟钰早已感觉白玉箫不对劲,此时他见白玉箫没有停手意思,不禁气恼道:“好啊,听到我的名字,还动手,这么不给面子。”避开白玉箫几掌,寻了个空裆,出手迅点住白玉箫肩井穴,白玉箫两手顿时不能动。 但白玉箫的脚可没闲着,他右脚连扫,孟钰身子一侧,闪到白玉箫身后,出手在他背上连点,白玉箫这才手脚动弹不得。 孟钰坐地擦了擦汗,不停喘气道:“好家伙,差点死在你手里,这下终于消停下来了。” 但白玉箫仍是不停吼叫。 孟钰听得气恼,起身点晕了白玉箫。 看着晕倒在地的白玉箫,孟钰面露忧色,此时云罗不在,他又不知那解蛊毒的人在哪,这可如何是好。 苦恼了一会儿,孟钰想起了一个人,不禁笑道:“或许她对蛊毒有办法。” 他抱起白玉箫往大道奔去。 第七十二章 孟钰驾着马车带着白玉箫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在夜黑之前赶到洞庭湖畔的一个小渔村。『㈧㈠中文网 他用马车和马跟渔民换了只渔船,又用身上仅有的一两银子跟渔夫要了些干粮,便带着白玉箫连夜划船离开渔村,往洞庭湖西边驶去。 在船上,白玉箫不停在船板打滚挣扎,他手脚已被孟钰用绳子捆得像粽子一般,嘴巴也被塞了团布。 白玉箫因为头疼而不停用头敲着船板。 孟钰瞧见甚是心疼,放下船浆,上前点住白玉箫的睡穴。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天一夜里,白玉箫就是在昏睡中度过。 借住渔灯微弱的灯火,孟钰继续划船。 夜晚的洞庭湖是那样的宁静,除了划船声便再也没有一点声响。 洞庭湖又是那样的宽阔,孟钰也不知划了多久的船,只知道向四周望去,皆黑茫茫一片,都看不到有岸的影子。 但孟钰知道自己正在往西划,因为月亮已开始从东边升起。 今晚的月亮虽不是特别圆满,却有圆的趋势,再加上天上星光满天。看这夜色,孟钰知道这一趟一定能成功找到那个能解了白玉箫身上蛊毒之人。 划了两个时辰后,月亮便升至头顶,水面渐窄,借着月光,孟钰依稀可以看到两岸,他知道他此时已划进沅江。 进入沅江便是逆流而上,孟钰感觉划得比在洞庭湖里更吃力。 也不知过去多久,当月亮消失在夜空,天际泛白,孟钰知道他已划了一夜的船。 孟钰已一天两夜没合眼,此时他上下眼皮正不停打架,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他将船划到岸边,套上绳索,便在船板上倒头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知道他是被震醒的。 孟钰睁眼一看,只见白玉箫不停用头敲着船板。 他急忙上去点了白玉箫的睡穴。 孟钰看了眼四周,只见两边山川突兀,连绵天际,望不见头。 眼前一切是那么熟悉,孟钰自然记得他曾来过。 他划船到江边一浅滩处,便抱着白玉箫向岸边掠去。 山虽陡峭,却有山路连贯在群山间。 孟钰顺着山路向群山里走进,走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爬了多少座山,当他立在一座小山坡上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已可以看到山下有个村寨。只见房屋栋栋,错落有致。良田广布,田里稻谷黄澄澄一片,一条溪流横贯田间。 此时太阳已升至头上,可以看到田里正有人用镰刀在割稻,亦可以看到有人扛着锄头行走于田间地头。 孟钰喜道:“白玉箫,咱们现在就快要到了。” 孟钰沿着山路向山下奔去,不一会儿便走在田埂上。任田间饱满的稻谷上的露珠打湿他的衣襟。 走过架在溪流上的小桥,便有一条青石板里通往远处的房屋。 孟钰没几步便走到房屋前,只见有几个小孩正在路上追逐嬉戏,看到孟钰走来惊叫一声,皆吓得跑回旁边的房屋里去。 孟钰无奈,继续走,走了十几丈远便看到一头黑猪向他撞来。 孟钰一惊,急忙闪开,那头猪眨眼间向田里奔去。眼看就要钻进稻田里,只见银光一闪,那黑猪在田埂旁惨叫一声倒下,猪脖子上插有一把菜刀。 “幸好没让你跑到田里去,不然我可就难捉到你了。” 孟钰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身后出现一个男子,穿着黑衣,额头上包有黑巾,脸色黝黑,看模样约摸二十来岁。 孟钰见到他,轻轻一笑道:“大牛,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刀法还是那么利落。” 那男子这才注意到孟钰,他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大牛?” 孟钰笑道:“因为几年前我来过这村寨,我们一起吃过肉喝过酒。难道你不记得我啦?” 那男子看了孟钰一会儿,然后挠头憨笑道:“我真的不认识你。” 孟钰心里一阵失望,脸上带笑道:“难道你不记得几年前,我帮你抓到头三百多斤重的大野猪?” 那男子一拍脑袋大笑道:“孟钰大哥!” 孟钰笑道:“终于记起来了,大牛几年没见,长结实多了,真他娘的和你名字一样,长得跟牛似的。” 大牛笑道:“我是变壮多了,可是孟大哥怎么长得跟乞丐一样,怪不得我认不出你来。” 孟钰上次来苗寨时是个衣裳齐整的翩翩公子,而此时打扮确实和乞丐没什么两样,难怪大牛认不出来。 孟钰叹了口气道:“我落到这个地步,还得从出这个村寨说起,但说来话长,我便不说了。” 大牛道:“那孟大哥这次回来莫不是来找我姐?” 孟钰一听,面露难色,点了点头。 大牛看向孟钰怀里抱着的白玉箫道:“孟大哥这次怎么绑了个人回来?” 孟钰叹口气道:“我这次便是为他回来找你姐。” ”他怎么啦?” 孟钰正要说。 此时只听十丈远处一间屋子里,响起女子叫喊声。 只听她道:“大牛,抓不回那头猪你别回来!” 听到这声音,大牛便是一惊,孟钰更是吓一跳,面露惊恐之色。 大牛急道:“我先去把猪抬回来,你自己先去找我姐吧。”说着向那只死猪跑去。 孟钰踏步前行,眨眼间便走到刚才传出女子声音的屋门前。 孟钰走进矮小的屋子,屋子里面黑漆漆一片,但依然可以看到炉灶,炉灶上有大铁锅,炉灶旁有一大缸,缸里装满了清澈的水,墙角下还有一堆木材,屋子中央摆有一张桌子。 这屋子最里边还有一道楼梯,孟钰向那楼梯走去。 孟钰心里不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 孟钰登上过不少奇山险峰,此时只觉那些山和这道楼梯比起来,都不过是脚下一块石子罢了。 这道楼梯不过十多级,但孟钰却花了很久才走完,只见他走上楼梯后便有一条楼廊,楼廊将一间间房间串在一起。 孟钰慢慢走到楼廊中间一间房前,他知道那个女子就在屋里。 他举手想敲门,但手抬起却怎么也敲不下去。 这时,楼下响起大牛的声音,只听他道:“姐,我把猪带回来了。” “真没用,抓只猪花那么长时间。” 孟钰听后一惊,只见身前房间房门打开,一个清丽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那女子细眉毛下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面白唇红杏儿脸。一身黑衣,头上亦裹着黑巾。一束乌黑亮油的头从鬓角黑巾里露了出来,显得甚是俏皮可爱。 那女子见到孟钰,柳眉相连,怒道:“你是什么人?乱闯到我家里面,给我出去!” 孟钰脸色一惊,然后笑道:“玉儿,是我孟钰。” 那女子脸色一惊,但打量了孟钰好一会儿,又立刻恢复怒色,只听她冷笑道:“什么孟钰,我蓝玉儿可不认识这个人,你若再赖着不走,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孟钰急道:“玉儿,我真的是孟钰啊,四年前你在沅江江边救过我,难道不记得了?” 蓝玉儿身子一颤,面露惊喜之色。但很快又被愤怒的表情所掩盖,只听她道:“我几番赶你走,你不听,那就别怪我动手了。”蓝玉儿纤纤玉手一动,挥掌击向孟钰。 孟钰竟未想到蓝玉儿会出手,此时他怀里正抱着白玉箫,哪里空得出手还迎,只能躲闪。 蓝玉儿冷哼一声道:“现在想走,没门。”疾身上去,又拍数掌。 孟钰急忙跑下楼去,蓝玉儿紧追不舍。 孟钰跑到门外,只见大牛正在烧水准备烫猪。 孟钰急道:“大牛,快帮我拦住你姐姐。” 大牛惊奇,见蓝玉儿挥掌击向孟钰,急忙上前拦住,将孟钰挡在身后。 蓝玉儿急忙收掌,怒道:“大牛,你拦着我干什么?” “姐姐,他是孟钰大哥。” “你怎么知道?” 大牛笑道:“你别看他长得跟乞丐一样,他真的是孟钰大哥。” 蓝玉儿冷哼一声道:“你怎么那么肯定他就是孟钰?” “他能说出几年前帮我打了头野猪。“ 蓝玉儿冷笑道:“就算他是孟钰又如何?我曾说过再见到那个臭男人便会杀了他,既然他是孟钰,那我现在就只好杀了他。” 蓝玉儿点了大牛身上的穴道,挥掌向孟钰击去。 孟钰早已把白玉箫放下,此时见蓝玉儿攻来,急忙出手相迎。 孟钰手得闲后,不再畏惧蓝玉儿,挥手间便将她的攻势化解,嘴里笑道:“玉儿,你还是住手吧,你别忘了你和大牛的武功都是当年我教的,你还没动手,我便知如何拆招。” 蓝玉儿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多拆几遍。”她又打出几招,但孟钰则笑着拆她几招。 蓝玉儿的掌法虽已使得相当淳熟,却竟似孟钰所说得那样,她还没出手,孟钰已知如何拆解。 拆了十几招,孟钰笑道:“你的掌法虽熟练,但终究还是我教的那套,那越熟练我就越会拆招,你就更别想伤到我。” 蓝玉儿见真伤他不得,劈出几掌过后从地上拿起一把杀猪刀。 孟钰看了一眼蓝玉儿手里的鱼形杀猪刀,笑道:“你能会什么刀法?” 蓝玉儿冷笑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挥刀向孟钰使去。 她刀法甚是混乱,只见忽而捅孟钰的肚子,忽而削向孟钰的手脚,忽而砍向孟钰的脖子。 徒一交手,孟钰顿时手忙脚乱,几番险被出奇不意的来刀伤着。他纵横江湖十余载,走过天南地北,游过五湖四海,登过三山五岳,期间亦领教过不少使刀的高手,竟也没有这刀法古怪。 孟钰跃出丈许,笑道:“这算是哪门子刀法,我怎么从没见你使过?” 蓝玉儿冷笑道:“你破了这刀法后我便告诉你。” 她又挥出数刀,依旧使出捅削砍三式,分别攻向孟钰腹部,手脚和脖子,只是刀法更快,孟钰只能眼看刀光躲闪。 如此几番之后,孟钰看出端倪,急忙从蓝玉儿的刀网中跃开,面露惊奇之色道:“这不是大牛的解猪三式吗?” 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的大牛此时笑道:“孟大哥你可看出来了。” 蓝玉儿怒道:“这三招是我专门练的,就是为了有一天使在你身上。” 说完又向孟钰劈出几刀,刀法更是狠辣,连连砍向孟钰胸口。 避开来刀,孟钰笑道:“你这是把我当猪一样分解呢?” “知道就好,看刀。” 蓝玉儿又使了一遍解猪三式。 待她使完解猪三式,孟钰笑道:“这刀法倒是有趣,但是我不是猪,所以你这解猪三式对我没用。” 蓝玉儿冷冷道:“那可未见得。”她再次使出解猪三式。 孟钰看准刀光来势,侧身避开,闪电般出指在蓝玉儿手腕上一弹。这一弹,蓝玉儿便觉手一麻,手中的刀亦是抓不牢,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第七十三章 蓝玉儿脸色一惊,她未想到自己苦练几年的刀法竟被孟钰弹指一挥间便给解了。㈧㈠中文网 她再想俯身拿刀,孟钰已抓住她两手。 蓝玉儿拼命想挣脱双手,但孟钰抓得牢牢的,嘴里说道:“玉儿你听我说。” 蓝玉儿挣扎了一阵后见难以挣脱,便任孟钰抓住她的手,嘴上冷哼一声道:“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孟钰见蓝玉儿不再挣扎,便笑道:“其实那天我有急事,所以才离开你,你看现在我不是回来找你了吗?” 蓝玉儿脸上现出一丝喜色。 “你这次真的是特意回来找我?” “没错,不过呢?” 这时脚下响起呜呜声响,蓝玉儿低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白玉箫不停在地上打滚。 “这位是谁?” 孟钰笑道:“这个是我兄弟,他中了虫蛊,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帮忙,解了他身上的虫蛊。” “虫蛊!”蓝玉儿一听,脸上一阵惊讶,接着又浮现怒意,她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特意回来找我的。” 说完甩身便走进屋,往楼上跑去。 孟钰急忙要追上去。 大牛急叫道:“孟大哥,你快先帮我解开穴道。” 孟钰出手解开大牛的穴道,吩咐道:“帮我照看我兄弟。” 他说完便往楼上跑去,还未踩上楼梯,便吓了一跳。只见蓝玉儿两手各持一把弯刀跑了下来。 孟钰看到那两把亮晃晃的弯刀,脸现骇色,急忙后退,嘴上不停笑道:“玉儿,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呢。” 蓝玉儿冷笑一声道:“现在还有何话好说,看到。” 蓝玉儿从楼梯上跃下,两柄弯刀交叉一挥,向孟钰劈来。 孟钰急忙避开,往屋外掠去,蓝玉儿紧跟在后,手中弯刀挥出,向孟钰挥去。 孟钰掠出屋外后,感觉到背后有破风声袭来,急掠上屋顶。 再往后看,只见蓝玉儿也已掠出屋外,将挥出的那柄弯刀接住,接着又将手里两柄弯刀掷出,击向孟钰。 弯刀明亮如镜,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光。 若此时是黑夜,孟钰便可看到两轮弯月向他旋转飞来,来势之快,胜过飞火流星。 但夜里的弯月温柔却使人难以触及。而这两把弯刀却是欲要他的性命,眼看两柄弯刀便要将他头削成两半。 孟钰急忙将身子向后倒下,弯刀竟是离他鼻尖半寸掠过。 孟钰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庆幸鼻子还在,不然以后如果有美食在他面前,他难闻出味道,那岂不就可惜。 头上刀光一闪,弯刀回旋向蓝玉儿,孟钰急忙腾身而起。 蓝玉儿一跃而起,接过弯刀后,又挥手掷出,两轮弯刀又向孟钰掠去。 孟钰急忙躲闪,嘴里说道:“玉儿,听我说,我这次回到山寨主要找你,顺便让你替我兄弟解蛊毒。” 蓝玉儿接过击空的弯刀,也落在屋顶上,冷哼一声道:“我看你这次回来主要是找我替你兄弟解蛊毒,如果你这兄弟不中蛊毒,只怕你还不想回来找我呢!” 孟钰笑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不是已经回来见你了吗?” “你人虽回来了,可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有没有回来?” 孟钰拼命挤出滴眼泪,动情道:“你可知那天夜晚,我不辞而别是多么的难受,因为那次不辞而别这几年来,我的内心饱受良心上的谴责,我心里对你歉疚如滔滔江水,一天都没有断过。我对你的感情比天还高,比海还深,至死方休。” 蓝玉儿听孟钰深情的一番话,但觉全身起鸡皮疙当 她冷笑一声道:“说得比唱的好听,我看是你的脸皮比天还高,比地还厚。” 孟钰急道:“玉儿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日月可鉴。” 蓝玉儿道:“你是真心还是假心,等我杀了你自然便会把你的心掏出来看清楚,现在看刀!” 蓝玉儿掷出弯刀,袭向孟钰脖子。孟钰头往后仰,堪堪躲过。谁知蓝玉儿接着又将另一柄弯刀掷出,袭向孟钰腹部,而刚躲过的弯刀,也回旋向孟钰背后击来。 只见两柄弯刀夹击之下,孟钰就要死在弯刀之下,蓝玉儿不觉心里一紧。 但孟钰又岂会这么容易死,只听哗啦一声,在两刀击来之前,孟钰整个身子陷了下去,掉进屋子里,屋顶上顿时多了个窟窿。 蓝玉儿紧张的心这时才放松下来,但心里骂道:“好你个孟钰,敢弄破我家房顶。” 她接过弯刀,走近孟钰掉下去的那个窟窿,喊道:“你快出来,不然我就下去了。” 屋里传出孟钰的声音,只听他道:“我才不上去呢,屋子上的床舒服得紧,有本事你下来。” “你敢睡我的床!” 蓝玉儿气得柳眉倒竖,急忙从窟窿跃下。 身子还未站定,整个人便被人搂住,两只持着弯刀的手也被抓住。 蓝玉儿一阵惊慌,想挣扎,但怎么也挣不开,怒道:“臭乞丐,放手。” 孟钰奇道:“臭吗?我怎么没有觉得。” “好吧,你不臭,现在放手。” “不行,除非你答应帮我解了我兄弟身上的虫蛊之毒。” “我不答应又如何?” “那我就这样抱你一辈子不放手。” 蓝玉儿冷冷道:“淫贼!” “淫贼就淫贼。” 蓝玉儿冷笑道:“你可还记得我养的那些宝贝?” 孟钰想了想,面露惧色,强笑道:“你说的是蜈蚣,蜘蛛,一寸青飞蛇那些毒物?” “没错。” 孟钰眼睛向屋子上下四周看去,只见头顶上爬满蜘蛛,蜈蚣,一寸长的青色小蛇。 孟钰看得心里一阵胆颤。 蓝玉儿被孟钰抱着,她能感觉到孟钰在抖。 “你怕了?” 孟钰自然不想承认,只听他道:“笑话,我怎么会害怕这些小虫小蛇。” “那你身子怎么在抖?” 孟钰强笑道:“我昨晚在江里划船,夜里江冷,偶感风寒罢了。” 蓝玉儿轻轻笑道:“你还狡辩,你学武之人怎么会连那点寒气都经不住,你第一次到我的房间时,看到我的这些宝贝后,便不敢再进。其实你很害怕这些你嘴上说的小虫小蛇。” 孟钰不高兴道:“是又怎样,反正我不喜欢你整天把这些东xnetbsp; 蓝玉儿一听,心中一喜,急道:“难道你那晚不辞而别就是因为不喜欢我身上藏着这些宝贝。” 孟钰听出话有转机,他心里暗道得把握住才是。只听他道:“对,就是因为你每天把这些毒物带在身上,我平时想抱抱你都不行。再想以后我们二人世界时,周围有满屋子小虫小蛇在旁边看着,所以我一不高兴,便离开了你。” 蓝玉儿笑道:“这些话你早应该告诉我才是。” 孟钰道:“我想我现在说出来也不迟。” “那你现在怎么又敢抱着我了?” 孟钰听这话,心里打了个冷战,只见蓝玉儿头上裹的黑巾不知何时爬出一条三寸长的蜈蚣,正要向孟钰鼻子爬来。 孟钰吓得松开抓住蓝玉儿的手,跃离开她身边。 蓝玉儿转身看向孟钰,见他心惊胆颤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想不到你武功那么好,竟真的害怕我的这些宝贝。” 孟钰跳到床上盖上被子,瑟瑟抖,露出头来强笑道:“我只不过不喜欢罢了,谈不上害怕。“ “其实你也不需要害怕,只要没我的命令,它们便不会攻击你。” “真的?这些小虫小蛇会听你的命令?” 蓝玉儿笑道:“这些宝贝都是我养大的,我想什么它们都会感觉得到,如果我想要它们杀你,此刻你身上只怕已爬满蜈蚣蜘蛛。” 孟钰从被子里钻出来,但想了想,又缩回去。 蓝玉儿奇道:“你为什么还躲在被子里。” “我出被子你便命令那些虫子小蛇咬我怎么办?” 蓝玉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我在被子里也放有蜘蛛和蜈蚣。” 这话对孟钰来说简直比火烧了屁股还要急,他急忙从被子里钻出,跳下床,站直不停拍打抖动身子。 蓝玉儿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是骗你的,被子里根本没有蜈蚣和蜘蛛。” 孟钰这才松了口气,他认真看着蓝玉儿道:“玉儿,你一定要救我兄弟。” 蓝玉儿眼珠子一转,轻轻一笑道:“救他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孟钰急道:“什么条件?” “第一个条件就是帮我把房间屋顶上的窟窿补好。” 孟钰笑道:“这个还不容易?而且是应该的。” 蓝玉儿道:“第二个,你永远留在这村寨里陪我。” 孟钰听后一惊,急道:“这岂不是要了我的命,不行!“ “就这条件,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你便带你兄弟离开村寨吧。” 这可如何是好?孟钰心里暗想:“先答应她,等白玉箫身上的蛊毒解去,再跑也不迟。” 孟钰笑道:“这个条件,我答应你便是。” 但他现这个条件可没那么简单。 蓝玉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孟钰。 孟钰一惊,接过药丸问道:“这是什么?” “蛊毒!” “蛊毒!”孟钰听后,牙齿直打颤。 “没错,为防我解了你兄弟身上的蛊毒后,你又不告而别。所以在我救你兄弟之前,你先把这粒带有虫卵的药丸服下。” 孟钰想起白玉箫蛊毒作时痛苦的样子,但觉毛骨悚然,不禁笑道:“能不能换个方式?” 蓝玉儿想了想,道:“当然有,就不知你会不会答应?” “你说。” “三天内娶我。” 孟钰下巴差点没有被惊掉到地上。 这条件岂不是比身中蛊毒要好,而且蓝玉儿更是个绝世美女,虽然缺少些温柔,但娶做妻子还是不错,孟钰想也不想便答应道:“好,我答应娶你。” 蓝玉儿轻轻一笑道:“那你还得接过这蛊毒的药丸。” 孟钰眉头一皱,心里一阵抓狂,一脸无奈道:“难道就不能不吃这药丸子?” 蓝玉儿笑道:“你放心,你服下后只要遵守约定娶我,我便会在结婚当天将蛊毒的解药给你。” “真的?” “真的。” 孟钰犹豫了一会儿,心里一阵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一口将解药吞进肚子里。 两人走下楼去,来到屋外,只见大牛坐在白玉箫身上。 孟钰惊道:“大牛,你坐在我兄弟身上干什么?” 大牛此时脸上已是满头大汗,只听他道:“你们两个终于来了,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生了什么事?” 大牛道:“这人不停在地上打滚,而且还不停用头敲地,我费了好大劲才摁住他,但他力气大得很,我竟是摁不住,只好坐在他身上,不让他动。” 蓝玉儿和孟钰明白点头道:“原来如此。” 孟钰奇道:“那我兄弟现在怎么不动了。” 大牛起身一看,白玉箫趴在地上果然没有再动。 见状,大牛挠了挠头,奇道:“奇怪,刚才动得挺欢的,现在怎么不动了。” 孟钰忽然脸色一暗,问道:“大牛,你那么重,会不会把我兄弟压没了气?” 大牛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还我兄弟命来!” 第七十四章 在一间屋子里,大牛,蓝玉儿和孟钰都看着躺在床上的白玉箫。㈧㈠Δ 中文Ω网此时白玉箫手脚仍被捆住,嘴巴仍被塞了团布。 “幸好我兄弟没事,要不然我非炖了你这头牛。”孟钰面露忧心忡忡道。 蓝玉儿眉毛一挑,道:“你要是敢炖了我家大牛,我也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孟钰一听,笑道:“这话说的,过几天咱们三个就是一家人了,什么炖不炖,扒不扒的,弄跟仇人似的。” 大牛“咦”的一声,一脸惊讶之色,看着孟钰和蓝玉儿道:“难道你们两个打算那个,在一起?” 蓝玉儿脸颊一红,害羞的点了点头。 大牛哈哈大笑道:“我姐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蓝玉儿眉头一皱,冷冷道:“大牛,你说什么?难道你以前认为姐会嫁不出去?” 大牛挠了挠头,笑道:“我怎么会那么想,姐在我心里一直是仙女一般的存在,除了孟大哥,我一直认为没人配得上姐。既然没人配得上姐,那姐岂不是要嫁不出去。姐嫁不出去,那做弟弟岂不要愁。所以这几年我便一直在愁啊愁,愁啊愁,心想孟大哥什么时候再回来娶了我姐。所以最近,我一直在算计着要不要跑出外面去把孟大哥绑回来。正这么打算着,孟大哥他娘的就回来了,现在还说要把姐娶了,所以我才会说出那句话。” 蓝玉儿听后“噗叱”一笑道:“算你有心,也不枉我做姐姐的这几年白疼你一场。” 孟钰邪笑道:“我看大牛是嫌你在家,把他管得太严,所以盼着你嫁出去,待你嫁出去后,这家里便没有谁会管他了。” 大牛白了孟钰一眼,急道:“孟大哥可不要挑拨我和我姐的感情,那是徒劳的。” 蓝玉儿笑道:“没错,就算我嫁给了你,也不见得要离开这村寨。” 大牛一脸失望。 孟钰亦苦恼道:“可我现在身为丐帮帮主,怎能留在这里陪你?何况你现在还没解了我兄弟身上的蛊毒,要是解不了,那我可不一定会娶你。” 大牛听后,惊叫道:“原来孟大哥你要娶我姐,是因为这躺在床上的小兄弟。” “没错。” 蓝玉儿冷笑道:“区区蛊毒,在我蓝玉儿眼里有何难解。” 她坐在床边,伸手区拨开白玉箫的眼皮。 手未碰到,白玉箫此时便忽然睁开眼睛,吓得蓝玉儿将手缩回。 孟钰见白玉箫睁开眼睛,喜道:“你终于醒了。” 蓝玉儿见白玉箫眼睛布满血丝,眼白赤红,不禁害怕,急道:“孟大哥,你现在往他百会穴上输送真气。” 孟钰不假思索,出手按在白玉箫头顶百会穴上,暗暗运气于手,缓缓往白玉箫百会穴上输送。 白玉箫这时不停打滚挣扎,蓝玉儿急忙摁住他,但她竟是摁不住,急叫道:“大牛,还不快来帮忙。” 大牛应了一声,上前摁住白玉箫双肩。如此,白玉箫再是怎么挣扎,竟再也挣扎不动,孟钰仍不停往白玉箫体内输送真气。 蓝玉儿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放在白玉箫鼻子上,孟钰可以闻到那是兰花香味。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 白玉箫慢慢不再挣扎,只见他头一摆,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 蓝玉儿,大牛和孟钰此时皆都满头大汗,蓝玉儿见白玉箫晕睡过去,便道:“你们两个现在已可以住手。” 孟钰和大牛都收回手,孟钰急问道:“我兄弟他现在怎么样?” 蓝玉儿道:“他头里的虫蛊已被驱离头部,但并未被清除出体内。” “那也就是说我兄弟体内的虫蛊现在还没有解?” 蓝玉儿点头道:“没错,要是你兄弟刚被种下虫蛊,那我倒有解药可解。但现在却得想办法将他体内虫蛊取出来才行。” 孟钰急道:“那你现在还不快动手将那虫子取出来?” 蓝玉儿愁眉道:“这虫蛊只怕已下有半个月有余,那虫子也长大,如想取出来,眼下我也办不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 蓝玉儿道:“要想解这蛊毒,必须要找到下蛊之人。” 孟钰苦恼,蛊是云罗下的,可云罗却并不知如何解。 孟钰叹了口气道:“可那下蛊之人亦不知道如何解这蛊毒?” 蓝玉儿奇道:“怎么可能?一般下蛊之人便是养蛊之人,岂会不知如何解?你跟我说说那下蛊之人的来历。” 孟钰道:“下蛊之人便是一个蒙元的郡主。” 蓝玉儿心里一阵奇怪,皱眉道:“养蛊之术一直都是苗疆秘术,一般不会外传,一个蒙元郡主岂能知道?定是某个养蛊之人将包有虫卵的药丸赠与那蒙元郡主,而那蒙元郡主此刻便拿出来害人。” 孟钰道:“没错,那蒙元郡主亦曾提到过能解此蛊毒之人便在苗疆,我兄弟本想带那郡主来找能解蛊之人,岂知半路我兄弟虫蛊作,那蒙元郡主亦不知去向。“ 蓝玉儿道:“我苗疆共有一百零八个村寨,散布于这连绵五百里的大山之中,却不知那人是哪个村寨的?” 孟钰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 蓝玉儿面露难色。 “一百零八个村寨里,养蛊之人更有上千之多,如要找出那个养蛊之人,没有一丝线索,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找到。“ 孟钰听后,但觉愁,此时恨不得弄来十坛酒,大醉一场,不再为世事烦忧。 “那现在可怎么办才好?难道非要找到养蛊之人才能解我兄弟身上的蛊毒不成?” 蓝玉儿道:“其实也并不一定要找到养蛊之人,如果知道你兄弟体内中的是什么蛊,或许就能找到解法。” 孟钰不解道:“我兄弟不是中了虫蛊,难道虫蛊还有分别?” 蓝玉儿点头道:“没错,蛊毒也分有很多种,而虫蛊便是其中一种。但虫蛊也分有很多种,像金蚕蛊、蛤蟆蛊、蜈蚣蛊、蜮蛊、虱盅、蝎子蛊、蚂蚁蛊。而且不同虫蛊,下法也不一样。虫蛊便有体内和体外两种下法,像金蚕蛊、蛤蟆蛊、蜈蚣蛊、蜮蛊这四种都是可以下到人体内。而虱盅、蝎子蛊、蚂蚁蛊则可以下到体外。像你兄弟现在便是体内被下蛊,但现在我却看不出他中的是那种蛊?” 孟钰道:“难道你就不认识能看出来我兄弟所中虫蛊的人?” 蓝玉儿道:“有是有,我们这村寨里的祭司长老便是养蛊高手,我想他一定能看出你兄弟所中何蛊。” 孟钰一听,心中惊喜交加,高兴道:“那还不快请那祭司长老来此一观?” 大牛道:“我看算了吧,那祭司长老最讨厌外人,请他来给你兄弟探病,只怕比请天上神仙还难。” 孟钰暗道:“要是能请来天上的神仙,自然最好不过。跟仙人要一粒仙丹,任何疑难杂症,还不是药到病除,问题世上哪有神仙。” 孟钰自然知道大牛的意思是叫那祭司长老来为白玉箫解他身上蛊毒是不可能的。 蓝玉儿也暗叹一声,似乎也同意大牛的看法。 千辛万苦来到这里,难道就这么算了? 孟钰看了一眼白玉箫,已然有了决定,只听他道:“我不相信那祭司长老比神仙还难请,你们带我去见他。” 蓝玉儿见孟钰有了决定,便叫大牛留在家里照看白玉箫,她则带着孟钰去找祭司长老。 两人走在石板路上,不时遇到些苗人,男女老幼,质朴纯真,与世外尔虞我诈的武林人士完全不同。 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个谷场。谷场很是宽广,足以聚上万将士操练,但此时乃稻谷收获季节,所以谷场堆放着一垛垛稻草,和扑晒刚打下的金黄的稻谷。 谷场正前方有一座祠堂,蓝玉儿与孟钰走进祠堂大门,只见祠堂里供奉着一座高大的石像,石像面容狰狞可怖,一手持着盾,一手持着斧。 孟钰初看,吓了一跳,但觉胆寒从心底升腾。 “不知这供奉的是哪路神仙的座像?” 蓝玉儿道:“说出来多没意思,你猜猜?” 孟钰但觉无语,心里暗骂道:“奶奶的,问个座像都要猜。” 但既然蓝玉儿要他猜,孟钰可不能丢人现眼。 “这想必就是苗人先祖蚩尤大神。” 蓝玉儿点头赞道:“猜的没错,它就是我们苗人祖先蚩尤。” 孟钰叹道:“几千年前,苗人部落领蚩尤率领苗人战士,逐鹿中原。只可惜最后败给炎黄部落,蚩尤被黄帝斩,而苗人亦被驱逐于此连绵不断的大山之间。” “说得没错,只可惜当面苗人先祖蚩尤没能战胜炎黄联合部落,不然我苗人又岂会过着山野生活。”说这话的人声音苍老,显然是个老者。 孟钰和蓝玉儿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头裹黑巾的黑衣老者从石像后走出。 孟钰定睛一看,只见那老者身材短小,两眼窝深陷,但眼珠炯炯有神,此刻那黑衣老者正用他那锐利的眼睛盯着孟钰,就像一只雄鹰,现猎物一般。 蓝玉儿见到那黑衣老者,轻轻一笑道:“长老几天未见,身体如何?” 那黑衣老者这才将目光从孟钰身上移开,对蓝玉儿微微一笑道:“放心死不了,要是玉儿再给长老我弄碗红烧肉来,那就更好了。” 蓝玉儿笑道:“大牛刚才杀了头猪,等下我回去便炖碗红烧肉叫大牛给您送来。” “好好,要是你能常常给我弄碗红烧肉来,长老我定会增寿不少。” 蓝玉儿笑道:“当然,长老肯定能活百岁。” “不用活那么久,七十岁就好,百岁都没牙了,就算玉儿那时还给长老做红烧肉只怕也嚼不动,只能看闻不能吃,那不是要急死长老我吗?” 孟钰亦是个爱吃之人,亦曾想过人若没牙吃美食,那活着再长又有何意思。如今见这黑衣老者亦有此见解,此时但觉人生不再寂寞,世上多了个臭味相投的人。 “老爷子说得好,对于我来说,如果没牙吃天下美食,还不如死了算了。” 黑衣老者眼光再次落在孟钰身上,只听他严厉道:“小伙子似乎不是这村寨里的人。” 孟钰道:“没错,我是从山外来的。” 黑衣老者看向蓝玉儿道:“这外人是你带回来?” 此时蓝玉儿低垂着头道:“没错。” 黑衣老者冷冷道:“那你赶紧把他带出祠堂。” 孟钰急道:“我还没说出我的来意呢,你怎么便要赶我?”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我对外人没什么话好说。” 孟钰没想到这祭司长老竟然这么痛恨外人,但他还是要说出来意。 “我想请长老替我兄弟解身上的蛊毒。” 黑衣老者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还是冷冷道:“你兄弟身中蛊毒与我何干,请你离开这个祠堂。”说完走进石像后面。 孟钰还想追上去再说,蓝玉儿已扯动他一角,示意不要再追。 第七十六章 夜已黑,屋子里已点上油灯,亮如白昼。㈧㈠中文 『 网 屋子中间的桌子上已摆有几碟菜。炒肉片,熘肝片,山菇炖猪蹄还有红烧肉,竟是全猪宴,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此时孟钰,蓝玉儿,大牛和白玉箫围桌而坐。 但面对着这几道香喷喷的家常菜,白玉箫和大牛吃得津津有味,而孟钰和蓝玉儿则看着白玉箫狼吞虎咽,竟是不动筷子。 看了一会儿,蓝玉儿道:“也许他是因为虫蛊侵入头部太久,伤到了脑子,导致失忆。” 孟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该怎么让他恢复记忆?” 蓝玉儿冷冷道:“那就是你的事了。” 孟钰点了点头道:“没错,恢复记忆应该是我的事。”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吃完这顿饭,再好好休息,明天离开这村寨。” 孟钰一听,脸上吃惊,急道:“我兄弟身上的虫蛊现在还没解,怎么就可以离开?” 他将看着白玉箫的眼光移到蓝玉儿身上,而蓝玉儿和大牛也瞪视着他。 孟心里暗道不好,这姐弟二人还在为刚才打斗的事情生气于他。 蓝玉儿冷冷道:“你兄弟身上的虫蛊我解不了,你另找高明吧。” 孟钰含情脉脉看着蓝玉儿,柔声道:“玉儿,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忙。” 蓝玉儿竟是受不了孟钰柔情的目光,心里窃喜,嘴上却冷冷道:“你兄弟身中蛊毒,你来找我帮忙。你兄弟不见,找我姐弟俩要人。刚才还动手打了我姐弟二人。现在吃我的,住我家。如此看来你是没把我姐弟二人当人看,需要就使着,不需要就一脚踹开。” 孟钰一听,但觉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分,赔笑道:“刚才我寻兄弟心切,鲁莽出手,伤了你姐弟二人。玉儿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蛮不讲理,得理不饶人,怀恨在心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蓝玉儿听他说话还算真诚,心里便原谅了他。 “我是没什么,可大牛要是不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孟钰看向正在不停往嘴里扒饭的大牛,笑道:“大牛,刚才姐夫无意出手伤了你,希望你不要记恨姐夫。” 大牛放下一粒米都不剩的碗,憨笑道:“我患有选择性失忆症,刚才生了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记得。” 孟钰高兴道:“大牛不愧是好兄弟,有空我上山给你打头野猪回来。” 大牛欣喜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孟钰又看向蓝玉儿道:“大牛已经原谅了我,你现在总可以原谅我了吧。” 蓝玉儿冷冷道:“想得倒美。” “你刚才可是说过只要大牛原谅我,你也会原谅我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归现在。” 孟钰心里一阵抓狂,脸上堆笑道:“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 蓝玉儿道:“今天你弄死了我好几十只宝贝,除非你能抓十只大红蜘蛛,十只蜈蚣和十只三寸青蛇给我,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孟钰一脸自信道:“这还不简单,明天我就去山上给你弄来。” 蓝玉儿轻轻一笑道:“好,只要你弄来十只大红蜘蛛,十只蜈蚣和十只三寸青蛇,祭司长老那里我帮你搞定。”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孟钰喜道:“现在咱们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他眼光落在桌子盘子上,只见几盘菜此刻竟被吃得连汤都不剩。而大牛和白玉箫正坐在一旁,一只手在抚摸着胀鼓鼓的肚子,一只手则在悠闲的剔牙。 孟钰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吃白饭。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孟钰一大早便将大牛从床上拉起,带上白玉箫往山里奔去。 爬过了数十座山,三人累得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孟钰叹了口气道:“忙了半天,竟一个蜘蛛都没见到。” 大牛也累得直喘气。 “那些动物都有自己的习性,满山遍野乱找可不行,像蜘蛛就会躲藏在阴暗的洞穴里,蜈蚣则要去草丛里去找,三寸青蛇要到竹林去找才对。” 孟钰听后,脸色一暗,对大牛道:“忙了半天,你怎么不早说?” 大牛憨笑道:“你不是没问吗?” “我去,我不问你难道你就不会说,也不想想我找你来干什么。” “那我现在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嘛。”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便决定先去捉蜘蛛。 大牛从小在这片山林里长大,所以对山里地形比较熟悉,他自然也知道哪里有山洞。 翻过一个山头后,三人又来到一座大山。 这座山草木茂密,似乎很少有人踏足,连一条可走的山路都没有。 站在山脚下,看着整座山毛绒绒的样子,孟钰不禁问道:“为何其它山林皆有山路,唯独这座山人迹罕至。” 大牛看着这座大山,面露惧色道:“因为这座大山是村寨里的一座禁山,平日村寨里的人都不会轻易到这里来。” 孟钰奇道:“为什么这是一座禁山?难道它和其它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大牛道:“因为祭司长老说过这座山里有大虫出没,叫村寨里的人不要靠近。” 有老虎出没! 孟钰和白玉箫听后,都是一惊。 孟钰笑道:“那你还带我们来这里,难道因为我昨天踢了你一脚,你现在还怀恨在心想报复,欲将我和白玉箫一起诳上山去喂那大虫?” 大牛挠了挠头,憨笑道:“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蛮不讲理,得理不饶人,怀恨在心的人。就算我要诳你们上山,也没有必要在进山之前就告诉你们山里有大虫。” 孟钰和白玉箫但觉有道理,齐地点了点头。 “那既然山上有大虫,你为何还带我们来此。” 大牛道:“我常上山打猎,但其它山头都被村寨里的猎户打得连老鼠都不见一只。有一天,我在附近山头追一只野兔时,一直追到这座山里,但我并未现有老虎,反而打了很多山鸡野兔,所以我后来便常到这座山里打猎,直到最近几天前。” 白玉箫道:“你话的意思是这座山里其实并没有大虫?” 大牛点了点头道:“也许大虫已经老死,或者离开这座山,另占山头也不一定。反正这座山里应该已没有了大虫。” 孟钰笑道:“那你带我俩到此的意思是因为这山里有蜘蛛蜈蚣?” “没错,我打猎时现一个山洞,经常可以看到山洞口有蜘蛛蜈蚣出没,比我姐养的那些还要大得多。” 孟钰听后一阵欢喜,但又忧愁道:“那山洞会不会就是大虫巢穴所在!” 大牛脸上亦露忧愁。 “也许是吧,我也未曾进去看过。” 白玉箫大笑道:“既然洞里面就有蜘蛛蜈蚣,进洞看看也好,区区大虫,怕它作甚。” 孟钰和大牛觉得有理,齐地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在大牛带领下,三人钻进比人还高的草丛里。 待爬到半山腰,大牛拨开一簇草丛,果然便露出一个两人高的山洞口。 孟钰弄了支火把,当先走进洞去,白玉箫和大牛紧跟在后。 走了没几步,在火光映照下,白玉箫和孟钰果然现脚下和两边洞壁爬有许多蜘蛛蜈蚣,还有金色蟾蜍,蝎子,各种颜色的小蛇,还有其它他们见都未见过的虫子。 这些虫子似乎很是惧怕火光,都纷纷向洞里爬去。 孟钰更是害怕这些毒物,他丢下火把,人已跑到洞外。 白玉箫一脸无奈,想不到这武功高强的人竟会这么惧怕那些毒物。 白玉箫拾起火把笑道:“把竹筒给我,你出去陪那个大哥哥,我夹够蜘蛛蜈蚣便会出去。” 虽然蓝玉儿养有许多蜘蛛蜈蚣,但毕竟没有她的命令,那些蜘蛛蜈蚣不会攻击人,是以在家里,大牛并不害怕。 而此时洞里密密麻麻爬着各种各样的毒物,而这些毒物野性十足,随时可能会攻击人。大牛没有像孟钰一样跑出洞去,只是因为已被吓得两脚软,如今听白玉箫的话,大牛急忙将别在腰间的一个竹筒和一双筷子递给白玉箫,自己则逃命似的跑出洞去。 白玉箫又是一阵无奈,他蹲下将地上爬着的蜘蛛蜈蚣,一只只夹进竹筒里。 “一只,两只,三只。”白玉箫追着往洞里爬的蜘蛛蜈蚣,嘴里数着数。 九只,十只。” 一阵追逐后,也不知进洞多深,白玉箫终于抓够了蜘蛛蜈蚣,他盖上竹筒盖,举着火把回身便要走。 但回身后,在火光映照下,白玉箫现此时他所处在洞穴的位置有些特别。 他举起火把往四周晃了晃,只见火把根本照不尽四周黑暗。 白玉箫四处走动,火光到处,黑暗消失,被黑暗掩盖的真相也露了出来。 他现这已是山洞的尽头,而此时他所处在的山洞甚是宽敞,他看到脚下有很多具动物骨架,骨架白森森而且完整,骨骼上不带一丝肉。 当他火光扫到一个角落后,他惊奇现,一块石头上布满蝎子,毒蛇和蜘蛛。 火光照向它们后,石头上的毒蛇,蝎子和蜘蛛纷纷爬进洞壁的无数个小洞里。 当那些毒蛇,蝎子和蜘蛛跑散开来,地上便出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动物尸体,白玉箫现刚才它们并不是布在那石头上,而是布在那具动物尸体上。 白玉箫心惊胆寒,心里暗道:“如果不是有火把,只怕那些毒蛇,蝎子和蜘蛛便会爬上他身子,啃噬他的血肉。 但事情有时就是那么巧。 只见眼前一黑,火把在这关键时刻竟熄灭。白玉箫的一颗心也咻的跳上嗓子眼。 火把灭后,只听四周叽叽喳喳声四起,白玉箫暗道不好,那些虫子要向他爬来了。 白玉箫急忙拼命向洞外跑去,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跑了几步后,脚便不再踏地,就像飞起来了一般,向洞外掠去,眨眼间便冲到洞外。 白玉箫此时已失忆,他又岂知他身怀着深厚的功力,以至于他跑了几步,便飞似的跑出山洞。 可惜他不会控制力道,冲出洞口后,只见孟钰和大牛正站在离洞口丈许处,眼看就要撞向二人。 孟钰见白玉箫飞掠出洞,向他和大牛掠来,而且未有要停下的意思,急忙出手将他抱住,但白玉箫冲得太猛,两人一起翻滚摔出丈许后才停下。 孟钰被白玉箫压在地上,不停痛呼,大牛急忙上去将两人扶起。 孟钰起身扭了扭快被撞得散架的腰,抱怨道:“你如此火急火燎,难道山洞里真有大虫?” 白玉箫惊恐道:“说出来只怕比大虫还恐怖。” 孟钰和大牛一惊。 孟钰不解道:“山林里,还有什么东西比老虎更可怕?” “成千上万啃噬血肉的毒蛇,蝎子和蜘蛛。” 孟钰和大牛一听,但觉毛骨耸然。 此时,只听洞里叽叽喳喳声响起。白玉箫,孟钰和大牛皆是一惊。 第七十七章 白玉箫颤声道:“他们只怕要跑出来了。㈧ 『㈠『中文『网” 果然不一会儿,蜘蛛,蜈蚣,蝎子和各种小细蛇黑压压向洞口涌出来。 三人急忙往山下跑去,跑到山脚下方止。 “奇怪,为何那山洞里会有这么多的毒物?” 孟钰想想刚才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各种毒虫,一阵后怕。 大牛也不解的挠了挠头。 白玉箫道:“我刚才在山洞里看到那些毒虫和毒蛇在啃食一个动物的尸体,而且洞里还有许多堆积如山的动物骨架,似乎是有人故意投食喂养它们。” 孟钰和大牛心奇,会是谁在这荒野山林里养这些可怕的毒虫? 孟钰最害怕毒虫毒蛇,自然也最讨厌毒虫毒蛇,他恨不得练就一种掌法能将天下毒物消灭掉。而此时他又怎能允许这种使他感到畏惧的东西留在那山洞里。 只听他道:“我要回去把他们都杀死。” 大牛笑道:“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刚才跑得最快的是你,你现在还敢回去?” 孟钰脸色一暗,眉头一皱,冷冷道:“是嘛,那肯定是大牛你刚才看错了。” 白玉箫想起刚才那些毒物啃食动物尸体,现在还在后怕。如今听孟钰如此一说,自然也赞同道:“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把那山洞一把火烧了。” 大牛心里暗想着如果山洞里的毒虫毒蛇有人投食进去喂养,那喂养它们的岂不就是村寨里的养蛊师。如果把那些毒虫毒蛇烧了,岂不就得罪了那个养蛊师。 养蛊师的厉害,大牛自然是知道。他可以随时对人下蛊,中蛊之人的下场,他想想都胆寒。他想劝说阻止白玉箫和孟钰。但他现就在他游丝间,两人已往山里爬去,大牛也急忙撒腿跟上去。 很快他们又回到山洞前,刚才那些涌出来,爬满洞口的毒物,此时已经跑进了洞里。 白玉箫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动手,不然这些毒物的主人回来,要想烧死他们只怕就难了。”说着两人便去找干枯的材草。 大牛忧心忡忡道:“既然这些毒物是人喂养的,放火烧了他们只怕不合适吧,要是让喂养它们的主人现,来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白玉箫道:“那些毒虫如此多,如果跑出洞外伤了山寨里的人怎么办?” 大牛无言以对,还想再劝说,孟钰又道:“何况喂养之人未必就知道。” 大牛一听,也觉有理,当下也跟着捡干材枯草。 这座山草木丰盛,地上积有很多干枯落败的草木,所以很快,三人便各自弄了一大捆干材草,塞进洞里去。 孟钰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材火,火很快便将材草覆盖住,火舌起伏,热浪袭人。 孟钰,白玉箫和大牛都退开两丈远,看着洞口烧着的大火。 “不知这把火能不能把洞里面的那些毒物烧死?”孟钰看着火浪,不禁问道。 白玉箫道:“这么大的火不烤死他们,也会闷死他们。” “没错,但要将他们全闷死,那些材火只怕还不够。” 孟钰又去抱来一大捆材草,投进洞里,火势吐噬了那些材草,火烧得更旺。 这把火烧了半个小时才熄灭,看着洞口厚厚的一层炭火,孟钰叹道:“要是刚才能打个兔子来烤就好了。” 白玉箫笑道:“现在洞里就有现成的烤蛇,烤蜘蛛,烤蝎子,你不要进去尝尝?” 孟钰点头道:“没错,我是要进去洞里,不过不是去吃烤蛇,烤蜘蛛,烤蝎子,而是要进去看看那些东西都死绝了没有。” 大牛看着洞口火炭,丈许之内都能感到炙人的热气,不禁道:“洞口还有炭火,你只怕没进洞,就要被烤熟了。” “我自然还没傻到踩着那些炭火进洞。” 孟钰立于洞前丈许,运力于右手,大喝一声,右手往洞口一推,掌力便呼啸而出。 只见洞口厚厚的炭火便被击得四散,地上出现个深尺许的小坑。 大牛和白玉箫见状,一脸不可思议,心里对孟钰由衷敬佩,齐声赞道:“厉害!” 孟钰得意的摆手,笑道:“你们不必崇拜哥。” 三人各弄了只火把,齐走进洞里。 才走进洞没几步,便现在离洞口三尺之处,蝎子,蜘蛛,毒蛇和其它各种毒物,堆积在一起,厚达尺许。 孟钰和大牛一看,吓得便要往洞外跑,白玉箫拉住他们道:“他们已被烤成焦炭,你们不必害怕。” 孟钰和大牛一听,定睛一看,见那些毒物一动不动,果然都已死,这才松了口气。 于是三人便大着胆子,继续往洞里走去。 往里走了几丈远,只见在火光映照下,地上都躺着许多被烟熏死毒物。 三人直到走到山洞尽头也没看到有活着的毒虫毒蛇。 在三支火把火光映照下,山洞尽头宽敞处被照亮。 三人看着地上森森白骨,触目惊心。 他们看到一具**未被啃食干净的动物尸体。 “从骨架来看,那好像是只猪。” “废话,见过猪的都能看出来。” 白玉箫走近那头身上肉未被啃食干净的猪,他看到猪头上的肉已被吃得干干净净,露出白骨。 他还看到那猪头眼眶里,此时钻出一条三寸长,细如银针的金色软体虫子。但细看模样,与其说是虫子不如说是一条三寸长的金蛇。 白玉箫从未见过这种蛇。他从身上掏出竹筒和夹子,伸手便要去夹那条金色小细蛇。 那条金色小细蛇似乎感觉到白玉箫的用意,便要钻回猪头里。 要是让那小金蛇跑回猪头里,再要抓它可不易。所以白玉箫见它要跑,急忙出手一夹。 白玉箫出手竟是快如闪电,更是一夹便着,他夹住了小金蛇的尾巴。 白玉箫夹着那小金蛇凑近火光下一看,只见它细如银,身子金黄。 孟钰和大牛也不仅凑近细看。 孟钰奇道:“我怎么看不出它头在哪?” 大牛道:“金丝蛇本来就没有头。” “它叫金丝蛇?” “没错。” “那我怎么没见过?” 大牛道:“金丝蛇本来就罕见,我长那么大也是第一次见过。我姐姐老是跟我唠叨想找条金丝蛇,并告诉我金丝蛇的特征,要我打猎时帮她留意,所以我现在才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一条金丝蛇。” “原来如此。” 孟钰想了想笑道:“眼下还有三寸青蛇未抓到,而这金丝蛇既然那么稀世罕见,如果把金丝蛇带回去给你姐,她会不会就免了那十条三寸青蛇呢?” 大牛一拍额头笑道:“我姐对这金丝蛇梦寐以求得紧,如果要她在一百条三寸青蛇和金丝蛇里做选择,她定会毫不犹豫选择金丝蛇。” 白玉箫看着在夹子里不断挣扎的金丝蛇道:“也就是说有了这条金丝蛇,就可以不用去找十条三寸青蛇罗。” “是这么个意思。” 听大牛如此说,白玉箫和孟钰很是高兴,将金丝蛇塞进竹筒里。 三人迅走出山洞,又快离开这草木森森的山头,往村寨里跑去,生怕那些毒物的主人回来,撞个正着。 翻过了几个山头,三人正走在山路上,白玉箫忽然问道:“你们能不能听到什么声音?” 孟钰和大牛停下脚步,齐地摇头道:“没有听见。” 白玉箫听他们如此说,但觉奇怪。 “你们再细心听听。” 孟钰和大牛见他表情严峻,不禁屏息细听。 孟钰用心听后,果然便听到有“咝咝”声,声细若无。 孟钰点头道:“我听到了,确实有声音。” 大牛“咦”的一声道:“那我怎么没有听到?” 白玉箫道:“你怎么可能没听到?我都能听得很清楚。” “可我真的听不到。” 孟钰笑道:“听不到有什么好奇怪,我也只不过听到些细微的声音。” 白玉箫道:“可那会是什么声音?” 孟钰道:“也许是附近草丛里的虫叫声。” 白玉箫摇头道:“可我能感觉到那声音是从我身上出来的。” 孟钰和大牛将耳朵凑近白玉箫身上细听。 “果然有细微的虫叫声。”大牛惊道。 孟钰笑道:“这有什么,也许是竹筒里的蜘蛛蜈蚣在叫。” 白玉箫这次赞同的点了点头,也不再疑神疑鬼,三人继续走。 等他们回到村寨里,太阳已西斜。 蓝玉儿在屋外候着,见他们回来,面露笑意道:“去了一天,收获怎么样?” 三人皆沉默不语,垂头丧气走进屋里。 蓝玉儿脸上惊奇,跟在后面追问道:“难不成一只都没抓到?” 屋里的桌子上已摆放有几盘香喷喷的菜。白玉箫三人爬了一整天的山,早已肚子饿扁。如今闻到饭菜香,急忙坐上凳子,拿起桌上已盛好饭的饭碗,抓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蓝玉儿一脸吃惊的看着三人,她敢肯定他们三个上辈子一定是猪来着,这辈子投胎仍改不了那副吃相。 很快他们把桌上几盘菜一扫而空,煮饭的锅也是亮晃晃的,颗米未剩。 三人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轮流打饱嗝。 蓝玉儿站在桌旁,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菜吃光。 孟钰打了个饱嗝,看了眼蓝玉儿道:“玉儿,你做的饭菜真他娘的好吃。” “可我现在还没吃饭呢?”蓝玉儿一脸冰霜的看着他们。 大牛打了个饱嗝道:“姐你刚才不是和我们一起吃嘛?” 蓝玉儿冷冷道:“我都没有拿起过筷子。” 白玉箫打了个饱嗝道:“我们实在太饿了,所以把饭菜都吃完了。竟是未想到玉儿姐姐还没有吃饭。” 蓝玉儿叹气道:“没事,我后面再给自己做。” 孟钰打了个饱嗝道:“麻烦给我也做一份。” 蓝玉儿冷冷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吃饱了吗?” “我留着当宵夜吃。” “你想得倒美,事情没给我办好就想着吃。” 孟钰奇道:“我什么事情没办好?” “你可答应过给我抓够蜘蛛,蜈蚣和三寸青蛇各十只,可现在我却连一只也没有看到。” 三人齐声大笑起来,孟钰打了个饱嗝道:“你没看到不代表我们没办好,都在竹筒里呢。” 蓝玉儿眼睛一亮,急道:“竹筒在哪?” “在我这里。” 白玉箫从身上拿出竹筒递给蓝玉儿。 蓝玉儿一阵惊喜,接过了竹筒,忽然想到什么,不禁问道:“你们真的将蜘蛛,蜈蚣,三寸青蛇都捉够了?” 三人齐地点了点头。 “奇怪,蜘蛛蜈蚣难找也罢,三寸青蛇,在竹林里,与竹子无异,更是难找,我有时一天未必抓到一只,你们怎么可能做到一天便将蜘蛛蜈蚣三寸青蛇都抓齐?” 白玉箫,孟钰和大牛三人相视一笑,孟钰道:“那是我们三人的一个秘密,不能说。” 蓝玉儿冷哼一声道:“什么鬼秘密,神神秘秘,我还不想知道呢!” 第七十五章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西下,余晖斜照。㈧㈠Δ 中文Ω网 孟钰和蓝玉儿又走回了家,在屋外丈许远处,只见大牛正心无旁鹜的在屋外收拾中午宰杀的那头猪。 孟钰和蓝玉儿相视一笑,悄悄走过去。 “现在还没收拾好?天都快黑了,难道晚上要吃猪毛?” 大牛正在解剖猪,从猪肚子里面掏出肝肠脏肺,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竟是吓了一跳,见是孟钰和蓝玉儿二人,憨笑道:“姐,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解猪三式,要弄好这猪,一会儿的事情。” “说得也是。” 大牛问道:“你们去请祭司长老怎么样?” 两人齐地摇了摇头。 大牛笑道:“就知道会这样,但长老现在嫌姐夫是外人,等姐夫娶了我姐,那长老说不定便不再当姐夫是外人,而是把当姐夫这村寨的一份子。” 大牛一口一个姐夫,把蓝玉儿叫得满脸通红,羞答答往楼上跑去。 孟钰也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忽然想起什么,不禁问道:“大牛你在这里忙活,那我兄弟岂不是无人照顾?” 大牛笑道:“姐夫你放心,我下楼时,你兄弟他还没醒着呢?” 孟钰脸色一暗,脸上忧心重重道:“你什么时候做事让我放心,这次会不会在他胸口上压了块大石头?” 大牛一听,一脸不高兴:“我怎么会那么做,姐夫不信自己上楼看看去。” 孟钰还真不放心,脚步一动,飞奔上楼,打开白玉箫所在的房间,往床上一看。此时床上哪里还有人,捆住白玉箫的绳子,断成了几十截,满地皆是。 孟钰心底一沉,急忙又往楼下奔去。 屋外,大牛已将解剖好的猪放置在案板上,此时正手持双刀,挥刀施展解猪三式。 只见刀光闪烁,猪头和四蹄在眨眼间被分离。 孟钰看后心里暗暗叫好,但现在他可没有心思在观赏大牛分解猪。 “大牛,你刚才不是说我兄弟躺在床上未醒,现在为何已不见他在房里。” 大牛正挥刀给猪肉剔骨,听孟钰在身后大吼大叫,不禁吓一跳,但听清孟钰的话,更是大吃一惊。 “什么?他没有在房间里?” “原来你也不知道他不在房间?” 大牛心里着急道:““我离开时他还没醒,我以为他一时半会不回醒来的,而且身上还缚上绳子,现在怎么会不见?” “你走时是不是将他绳子解了?” 大牛被孟钰愤怒的眼睛盯得心惊不已,摇了摇头道:“没有。” 孟钰愤怒至极,上前揪住大牛的衣襟,大声喝道:“那他人现在在哪?” 大牛此时竟被孟钰的愤怒气势吓得呆住,已然说不出话来。 蓝玉儿听到孟钰吼声,早已跑下楼来,见孟钰揪着大牛的衣襟,愤怒不已,飞步上去扯开孟钰的手,将被吓到的大牛护在身后。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弟弟这么大声说话。” 蓝玉儿瞪视着孟钰。 孟钰冷哼一声道:“大牛没把我兄弟看好,现在他人不在房里,我刚才不过是在询问他我兄弟去哪罢了。” 蓝玉儿一听,面露惊讶,转身对大牛轻声道:“大牛,你可看到他兄弟去了哪里?” 大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蓝玉儿面对孟钰冷冷道:“听到没有,现在他说不知道,你不许再大声吓唬他。” 孟钰看了被吓得全身抖的大牛一眼,心里不禁生起愧疚感,但他在蓝玉儿面前,嘴上可不能变软。 “不知道就算了,我去四周找找去。”转身便往往村寨外走去。 没走几步,只听身后掌风袭来。孟钰一惊,回身出手一抓,将蓝玉儿的手腕牢牢抓在手里。 “你疯了?” 蓝玉儿柳眉倒竖,冷冷道:“你以为你想欺负我弟弟便欺负,不想欺负便要拍屁股走人?” 孟钰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不耐烦道:“你待如何?” 蓝玉儿冷笑一声道:“我要让你知道我姐弟二人不是好欺负的。” 她另一只手击向孟钰,孟钰另一只手则随手一抓,将蓝玉儿的手抓住。 蓝玉儿见双手被抓牢,挣扎不脱,怒道:“放手!” 孟钰不想再与她纠缠,两手向前一推,蓝玉儿始料未及,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后倒下去,摔在地上。 孟钰心里一揪,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又没走两步,身后便有破风声传来。 孟钰一脸无奈,只道是蓝玉儿又要挥掌击来,心里暗道:“烦不烦。”转身便要随手一抓,但见银光一闪,孟钰现击来的却是把刀,吓得他缩回手,身子跃出丈许。 孟钰定睛细看持刀之人,只见大牛手持两把杀猪刀,瞪大一双牛眼,虎视着他。 孟钰奇道:“大牛,你看清楚,我是你孟大哥,不是案板上的猪。” 大牛把两把刀磨擦在一起,车“嚓嚓”声响。他大喝一声道:“我知道!” 大牛手挥双刀,疾身攻上,使出解猪三式,向孟钰砍去。 孟钰从未见大牛如此生气,但见他刀势霸道,不敢大意,连忙躲开,嘴里急道:“知道你还挥刀对我动手。” 大牛使全一波解猪三式,怒道:“谁叫你欺负我姐!” 他说完又挥刀向孟钰击去,刀法凌厉,势如千军万马,砍削切三式,刀刀袭向孟钰要害。 孟钰中午见蓝玉儿使出解猪三式,本觉这三式刀法稀疏平常,不过屠夫把式罢了,如今见大牛使出,但觉力道足,来势快,刀法亦是巧妙无比,心里暗暗心惊。 这样,没过几波攻势,孟钰衣服上便多了几道刀痕,使他本来滥褛的衣服更加破烂,衣服上的布条如柳枝般,随他身法移动而飘摆。 如此打了一会儿,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孟钰还想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白玉箫。但眼前大牛缠斗着他,竟是使他脱身不得。 他咬了咬牙,见大牛两手持刀,袭胸而来,便身子向后一仰,来刀刀刃在离孟钰胸口半寸处划过,孟钰心惊,竟是堪堪躲过。 孟钰趁大牛上前一击之势未尽,两手抓住大牛手腕,脚向上一踢,这一踢踢中大牛腹部,将大牛踢飞丈许。 大牛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便摔在地上,直摔得他在地上打滚,叫疼不止。 在一旁观战的蓝玉儿见大牛被孟钰打趴在地,急忙上去将他扶起,细察看他身上是否受伤。见大牛不过落地时身上有些擦伤,便松了口气。 再看孟钰,已走出三丈远,心中恼怒,喝道:“想走,没门。”她起身掠去,在半空中一只手探出,袖子里便有数道黑点向孟钰背后袭去。 孟钰只道两姐弟会就此收手,便走在石板路上,一边走,一边细瞧左右房舍,旮旯死角处,只盼白玉箫会躲在里面。 但才走出四丈外,又觉背后有东西袭来。孟钰心中压抑的怒火大起,挥掌向后击去。只见那几道袭来的黑点应掌落地。 孟钰低头细瞧,见是几只蜈蚣蜘蛛小青蛇,吓得他急忙后退几步,不停把手往身上擦。然后再看地上那几只虫子一眼,现它们在地上动也不动,但觉放心。 此时蓝玉儿已追了上来,落在距孟钰三尺之处,看了眼地上辛苦养大的宝贝,她脸色铁青,一阵心疼。 “你打死了我的宝贝?” 孟钰一脸委屈道:“你要不把这些毒物往我身上撒,我又岂会伤了它们的小生命。” 蓝玉儿冷笑道:“撒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便全都击中。” 她两手一挥,便有数十道黑点向孟钰全身袭去。 孟钰刚才挥手间不知袭来的是蓝玉儿养的蜘蛛蜈蚣。现在已知,再见袭来,面容失色,不敢用手击挡。手扯衣襟,身子一转,便将外衣脱下。手中衣服再一抛出,便将袭来的蜘蛛蜈蚣毒蛇包裹在衣服里。 蓝玉儿心惊,向衣服跃去,但还是迟了一步,孟钰已抢先抓住衣服落在地上。 他将手中衣服放在地上,双脚一阵踩踏。踩了好一会儿,喘了一口气,大笑起来。 蓝玉儿早已落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孟钰将衣服里的蜈蚣蜘蛛毒蛇踩死。 孟钰看了眼气得浑身抖的蓝玉儿,笑了笑道:“叫你不要向我撒这些玩意,现在可好,都成浆糊了。” 孟钰看着蓝玉儿生气的样子正得意,忽见蓝玉儿家屋顶上,白玉箫正躺在上面。 孟钰大喜,便要奔回去,岂知蓝玉儿只道孟钰要攻来,怒道:“来得正好,看招。” 她击出数掌,劈向孟钰面门,似乎要一掌拍烂孟钰那得意的笑脸。 孟钰眉头一皱,一手挥出,格开蓝玉儿击来的几掌,另一只手急探出,迅点上蓝玉儿身上的穴道。 蓝玉儿穴道被制住,身子便似木偶般立定原地,手脚竟是动弹不得。 孟钰笑着将蓝玉儿抱起道:“别闹了,我们回去。” 蓝玉儿被孟钰抱在怀里,脸上一阵羞涩,嘴里却冷冷道:“不是要去找你兄弟吗?怎么又要回我家去。” “因为我兄弟就在你家屋顶上,我自然不必再去?” 孟钰抱着蓝玉儿向她家里走去,走到屋下,只见大牛仍坐在地上不停呻吟,见孟钰回来,便持刀在手,再看蓝玉儿躺在他怀里,急问道:“你把我姐怎么样了?” 孟钰把蓝玉儿放在他旁边道:“我不过点了她穴道罢了,你不必担心。” 他说完,便起身跃起三丈高,落在屋顶上,落在白玉箫不远处。 白玉箫见孟钰跃上屋顶,坐起身子,脸上笑道:“好俊的身手。” 孟钰走到他旁边坐下道:“你都能做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玉箫一脸惊奇道:“你是说我也能做到像你刚才一样,一跳便能跳上屋顶?” 孟钰笑道:“对,不然你怎么上的屋顶?” “我从窗户爬上来的。” 孟钰一听差点晕倒。 “白玉箫,你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好笑。” 白玉箫看向四周,不禁问道:“白玉箫是谁?” “白玉箫是你。” 白玉箫用手指着自己,确认道:“我叫白玉箫?” “对。” “那你叫什么名字?” “明知故问。” “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 孟钰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看清确认他的模样后喃喃道:“你的样子应该是白玉箫没错,莫非你?”他没有说下去,伸出一只手摸向白玉箫的额头,另一只手摸向自己额头,然后奇道:“体温正常,你没烧。” 白玉箫道:“我在问你名字,和烧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名字?”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真没在开玩笑?: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没有开玩笑。” 孟钰这下可真觉得的害怕,他直视白玉箫的眼睛道:“看着我,你确定不知道我是谁?” 白玉箫又摇了摇头。 第七十九章 祭司长老怒极,另一只手探出,往孟钰腹部切去。『㈧㈠┡ 中┡文网 孟钰早已注意着祭司长老的另一只手。此时见他出手攻来,急忙出手,在祭司长老的手切到他腹部半寸处,抓住他的手腕。 祭司长老脸色骇极,想将两手从孟钰手里挣脱出。但任凭他如何挣扎,竟是不能将手从孟钰手里挣脱出来。 祭司长老见手被孟钰抓得牢牢的,便飞出一脚往孟钰下裆踢去。 这一招实在阴损至极,这一脚孟钰若实实挨上一记,他只怕永远要断子觉孙了。 孟钰自然也注意到了祭司长老的腿,见他一脚向裤裆踢来,急忙两腿并拢,将祭司长老踢来的脚牢牢夹住。 “长老,你这是要我没法传宗接代啊。”孟钰得意的笑道。 祭司长老见孟钰向他嘻皮笑脸,似乎在嘲笑他,脸被气得通红。想他六十多岁的人,现在两手一脚被制住的样子,如被村寨里的人看到,教他面子往哪搁? 想想后更觉得气愤,胸口几欲炸开。 祭司长老怒极,挥头向孟钰笑脸砸去。这一来可把孟钰脸上的笑意吓到九霄云外去。 孟钰急忙将抓住祭司长老的双手往前一送,祭司长老便一个重心未稳,摔倒在地。 “你怎么样?” 孟钰看着摔倒在地的祭司长老,笑意又回到了脸上。 “你别得意。” 祭司长老翻身而起,两手再次疾攻上去,孟钰两手一抓,再次将他双手抓住。 孟钰笑道:“你还要不要再摔一次?” 祭司长老冷笑道:“只怕你没法子摔。” 孟钰但觉好笑,便要将手往前一送,将这不识趣的老者再摔一次。 可是手没送出,只见那祭司长老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孟钰看他冷笑的面容一惊,因为他看到祭司长老黑巾上,不知何时多出几只白色小蛇。 白色小蛇,与其说是白色,不如说是晶透如水,孟钰可以看到蛇体内的器官,骨架和细如毛的血管。此时那几只小蛇正盯着孟钰,并不停向他吐信。 孟钰似乎石化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他敢肯定他只要动一动,那些水晶蛇就会向他扑来,他心里知道这几只水晶蛇必定也是剧毒之物。 孟钰身子虽不动,但他抓住祭司长老的手却不放松。 祭司长老试着挣扎几下,现孟钰仍牢牢抓住他的手,不禁眉头一皱,头一点,头上几只水晶蛇闪电般袭向孟钰。 孟钰脸色一骇,推开祭司长老,身子往后一跃,跃出两丈外,避开了那几只水晶蛇。 等孟钰落地后站定一看,那祭司长老已从地上翻身而起。 可孟钰更关心的是那几只水晶蛇,他眼睛向地上看去,只见那几只小蛇仰着头,吐着小红信,盯着他看,却一动未动,似乎在等什么命令似的。 只听一声啸响,地上几只三寸长的水晶蛇腾身而起,向孟钰头部袭去。 孟钰最怕毒物,此刻见几只水晶蛇袭来,急忙闪身避开。 那些水晶蛇体型小巧,身子更是灵活,见孟钰避开他们攻击,小身子在空中抖动,竟是改变了攻击方向,又向孟钰袭去。 孟钰身子还未站定,又见水晶蛇扑来,心惊不已。身子再动,再次避开那几条水晶蛇的攻击。 那些水晶蛇起的攻击被孟钰避开后,落在地上,又是仰头吐信,看着孟钰,一不再动,似乎又在等待命令。 孟钰想起了那声啸响,看向祭司老者,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食指大小长短的竹枝。 只听又一声清脆而急促的啸响,从祭司长老嘴里出,这啸响似乎与上一声音色有些不同。 虽然有不同,但是孟钰知道都是一个意思,因为刚才还原地不动水晶蛇又跳起一丈高,又想孟钰落去,只是这次较上次攻击方向有所不同。 只见几条水晶蛇闪电般落下,分别咬向孟钰四肢和头部。 这下孟钰自知难以避开,只好挥掌击挡。只见他闪电般击出数掌,拍向袭来的几只水晶蛇。 眨眼间功夫,那几只水晶蛇便被孟钰迅捷的掌势,刚猛的掌力拍成肉酱。 祭司长老看着地上几滩水晶蛇的肉泥,浑身气得抖。 孟钰不停把手往衣服上搓,嘴里直念叨:“这是什么蛇,粘呼呼的,会不会有毒呢?” 祭司长老吐去含在嘴上的竹哨,看着孟钰冷冷道:“放心,只有被咬到后,才会中毒。” 孟钰这才不再擦手,脸上笑道:“那你怎么不养些碰了就会中毒的虫子呢?” “那样的虫子我倒是养有。” 孟钰不解道:那你怎么不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祭司长老冷笑道:“我本以为那几条蛇便能取你性命,未想我太低估你的武功了。现在再拿出来,也不见得就迟了。” 只见他抬起两只手,一翻一覆,两手挥出,便有两道红光向孟钰射去。 孟钰知道射来的东西,便是老者说的碰后就会中毒的毒物。不敢挥掌去击,只得闪开。 避开后,孟钰却不见那些毒物的一点踪影,放眼四处搜寻。忽听一直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白玉箫喊道:“小心身后。” 孟钰大惊,只听两道破风声从身后传来,急忙侧过身子。 身子才动,便见两道红线擦着胸口而过,孟钰心里惊呼好险。 他虽然避开了两道红色毒物的攻击,但眼下可不敢再稍有分神。因为他知道那两个红色毒物并不像前面几条水晶蛇那样,会等祭司长老的命令,才起攻击。 果然他正想回身向那两道红光看去,却见那两道红光向他两眼袭来,快如闪电,势若破竹。 孟钰知道,若被这两道红光击中,他的头必多两个窟窿。 但那两道红光已袭到眼前,如何能避开? 眼见孟钰就要被那两道红光击中,祭司长老已开心大笑。孟钰心里暗叹一声,闭上眼睛等死。 只听“噗”的一声响,孟钰应声倒在地上。 但倒下后,头敲在地上,疼得他又跳了起来,手抚摸着头不停喊疼。 “你头敲在石板上,不疼才怪。” 这是白玉箫的声音,孟钰心里暗道:“难道白玉箫也被祭司长老杀了?”他睁开眼望去,只见白玉箫一手抓着衣服,看着祭司长老。 “我眼睛还能看见?”孟钰很是惊奇。 白玉箫道:“我刚才用衣服扑住了那两道光。” 孟钰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刚才被那两道红光击中了呢。” 祭司长老急道:“快把衣服放下,不然我杀了你。” 白玉箫挥舞着手中的衣服笑道:“不放你又待如何?” 祭司长老怒道:“找死。”他飞身跃起,想白玉箫扑去。 白玉箫害怕,急忙将手里的衣服向他抛去,撒腿躲到孟钰身后。 那祭司长老接住衣服,摊开往地上一抖,只见两条红色的小蛇落在地上,孟钰和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那小蛇里红透外,红的甚是耀眼。 那两条红色小蛇才一落地,便又从地上弹起,分别袭向孟钰和白玉箫。 孟钰心里怒极,眼看红光袭来,大喝一声,朝红光袭来方向击出一掌。掌力呼啸而出,袭向孟钰的那条红色小蛇被掌气击中,变成一团红色肉泥,散落地上。 见那难缠的红色小蛇已死,孟钰大松一口气。但他打死了袭向他的一条,却没打死袭向白玉箫的那一条。 只听身后一声惊叫,孟钰暗道不好,转身看去,只见白玉箫躺在地上,全身惊慌颤抖。 孟钰急问道:“怎么样?” “没事。” 孟钰又见红光向他袭来,又是拍出一掌,掌气所至,那红色小蛇被击得粉碎。 孟钰见那红色小蛇也被击死,正要高兴,忽觉身后有掌风袭来。 孟钰心惊,转身挥手向后拍去。只听“啪”的一声响,祭司长老与孟钰对掌后,连退数步,直退丈许才站定。 孟钰扶起白玉箫起身问道:“刚才有没有被那条小虫伤到?”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刚才我吓得向后摔了一跤,并未让那虫子伤到。” 孟钰这才放心,看向祭司长老问道:“这下子如何?你还有厉害的虫子没拿出来?” 祭司长老站在原地,狠狠瞪视着孟钰。他知道孟钰武功绝顶,如果再出手攻他,只怕会让自己更难堪。 此时只听他冷冷道:“你武功比我高,我打不过你,但你休想我替你兄弟解蛊。” 说完,转身走进石像背后。 孟钰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顽固的老头子,刚才要不是我手下留力,他现在能如此大摇大摆的走开。”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钰刚才打了一架,现在便觉肚子饿极,此刻他打开放在桌台上的篮子道:“还能怎么着?吃,把篮子里的酒菜拿出来,咱们吃饱喝足了便回去。我就不信这苗疆一百零八个村寨没有一个养蛊之人会解金丝蛇蛊!” 他话说完,也已将菜篮子的酒菜摆好在桌台上,只见一大碗红烧肉,一碟花生米,一条清蒸胖头鱼,再加一壶酒。 酒菜一摆出,祠堂李顿时香气四溢。 孟钰拿着筷子敲着碗,叫喊道:“这红烧肉圆润亮泽,入口即化,味道香甜滑腻,真是好吃不得了,那天庭的王母娘娘若能闻到味,只怕也会思凡尘。还有这稻田里长大的大胖头鱼,清鲜美味,加上了姜片葱花,味道更佳。还有这壶荔枝酒,是不久前荔枝成熟时采摘下来,将果肉与苗人大曲酒浸泡了半个月,闻一闻酒香扑鼻,喝一杯但觉干甜浓烈,实在是百年难得一品的人间佳酿。” 说完话,孟钰但觉说得口干,不禁倒了一杯酒润了润嗓子,然后接着敲碗卖嗓子唱道:“可惜这酒菜本是蓝玉儿叫我给一个住在祠堂的六十岁的老头子送来的,如今他既然不想吃,那我俩只好把这些酒菜吃喝干净,免得拿回去,倒被蓝玉儿骂办事不好。” 孟钰向白玉箫使了个眼色,白玉箫叫道:“没错,那我就药动筷子了。” 两人便要下筷子,只听石像后一阵咳嗽,接着祭司长老从石像后走出来。 白玉箫和孟钰见他上钩,相视一笑。 那祭司长老冷哼一声道:“玉儿给我做的酒菜你们怎么可以拿来自己吃了。” “那你是答应为我兄弟解蛊了?” 祭司长老摇了摇头道:“要我为你们两个外人解蛊,不可能。” “那这酒菜我们俩只好享用了。”说着,两人又要下筷。 祭司长老急摆手拦住道:“你们怎么可以吃玉儿做给我的菜?” “怎么不可以?现在玉儿又不在这里,我们吃光了,她又看不见。” 说完,两人又动手下筷。 祭司长老看着红烧肉直咽口水,一把拦住,笑道:“不要动筷子,我答应你们解蛊便是。” 第八十章 白玉箫和孟钰看着祭司长老将酒菜都吃喝干净,直咽口水。㈧㈠中文网 当祭司长老打出第一个饱嗝后,孟钰已忍不住问道:“现在可以为我兄弟解蛊了吧。” “说吧,中了什么蛊?” “金丝蛇蛊!” “哦,你确定是金丝蛇蛊?” “是玉儿猜出来的,具体是不是金丝蛇蛊那可不一定。” 祭司长老脸上若有所思,只听他道:“金丝蛇很是罕见,我活了六十年亦只不过见过两次罢了。” “那你可知道如何解金丝蛇蛊?” 祭司长老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如何解。” 孟钰一听,眉头一皱,冲上去掐住祭司长老的脖子道:“你说什么?你竟敢说你不知道如何解!那你刚才还答应得出口。” “你又没说是金丝蛇蛊,我还道是一般虫蛊罢了。” “没办好事就白吃了一顿,你把那些酒菜给我吐出来。” 孟钰掐着祭司长老的脖子不停摇晃。 “停,我想到办法了。” 孟钰收回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非要逼我动手才长记性呢。” 祭司长老舒缓了一口气。 “说吧,什么办法?” “那个金丝蛇蛊极其难解,所以解铃还得系铃人,你们找到养蛊之人,便能解蛊。” 孟钰一听,又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直摇晃。嘴上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要知道养蛊之人还来找你干啥。” 祭司长老被孟钰晃得晕头转向。 “既然中蛊,怎么会不知道下蛊之人是谁呢?” “因为下蛊之人也不知道怎么解。” “怎么可能,养蛊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解。” “因为下蛊之人并不是养蛊之人,她不过是偶然得到了金丝蛇蛊毒。” 祭司长老被孟钰摇晃得胃酸翻腾,刚才吃下去的酒菜几欲呕出。 “你住手,我想到办法了。” 孟钰果然住手,笑道:“看来掐着人的脖子摇晃会使人长记性。” 祭司长老白了他一眼,那算什么道理,要是使在别人身上有用才怪。 “说之前你们可否告诉我这位小兄弟是如何中的蛊毒?” 孟钰奇道:“为什么要如此一问?” “因为我认识有几个养蛊的朋友,他们便有金丝蛇蛊毒,你若说出来,我说不定可以判断是哪个养蛊师制的蛊毒。” 孟钰一听,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看了白玉箫一眼,然后叹口气道:“其实是一个蒙古郡主下的,那蒙古郡主说能解蛊之人便在苗疆里。” 祭司长老一听,身子一震,脸色惊讶。 “你说的是一个蒙古郡主下的?” “没错,你可有线索?” 祭司长老慌忙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 “暂时未想到与蒙古人有瓜葛的养蛊师。” 孟钰能感觉到这祭司长老并未说真话。 “可刚才你听我说出蛊毒是一个蒙古郡主下的时,你的反应告诉我你是知道的。” 祭司长老笑道:“那不过是我听说苗疆里有养蛊师为蒙古人效力,所以才作出那样惊讶的反应罢了。” “原来如此。” 见孟钰相信他的话后,祭司长老松了一口气,但他现他高兴得太早。 只见孟钰对他不停冷笑。 祭司长老一股冷意从心底升起。 “你又想怎么样?” 孟钰把手弄得嘎嘎响,出一阵阴笑。 “刚才晃了你几下效果都不错,如果再晃几次,也许说不定你就会又想起些什么来。” 祭司长老急忙摆手道:“不要这样,我再想想,说不定会想到。” “好,你现在快想。” 祭司长老想了一会儿,然后一声惊咦道:“有了。” 孟钰大喜。 “你快说。” “过两天村寨里会举行庆丰收的芦笙会,将会邀请苗疆各寨长老于此一聚,到时请他们为小兄弟参谋一下,也许会有人想到解法。” 孟钰叹道:“眼下看来也只好如此。” 当孟钰与白玉箫从祠堂里出来时,太阳已升至三竿。 在谷场上,苗人男女老幼将刚刚打下的黄澄澄且饱满的稻谷,搬到谷场上晾晒。孟钰可以看到他们脸上露出着丰收的喜悦。 白玉箫感觉有趣,跑去帮谷场上的苗人一起晾晒谷子,孟钰无奈,也只好跟着去帮忙。 等他俩将苗人乡民晾晒好谷子,回到蓝玉儿家里,才一进门便见到蓝玉儿坐在桌子旁,一手撑着下巴,一脸愁容。 孟钰和白玉箫相视一眼,两人便心有神会,捏手捏脚走到蓝玉儿身后。然后两人做了个鬼脸并同时出怪叫,竟是把蓝玉儿从凳子上吓得跳起来。 蓝玉儿转身一看,见是孟钰和白玉箫,便拍了拍胸脯,大出一口气,生气道:“你们两个做鬼了?走路没声音。” “难道你没看到我们现在便是鬼吗?”孟钰和白玉箫仍做着难看至极的鬼脸。 蓝玉儿吐了吐舌头,又坐会凳子,一脸不高兴。 “无聊。” 孟钰和白玉箫也觉得无趣,将脸恢复本来面目。 孟钰看蓝玉儿似乎有心事,不禁问道:“生什么事,一回来就见你愁眉苦脸。” “蓝玉儿努了努嘴道:“你不知道看吗?” 孟钰顺她眼睛看去,只见一个瓷碗里,盛有一碗水。与其说是水不如说是酒,因为孟钰可以闻到浓烈的酒香气。 孟钰还看到有一条三寸长的金黄色小蛇沉在碗底,一动不动。 “这不就是那条金丝蛇?怎么?它也喜欢喝两口?” 蓝玉儿叹了口气道:“对啊,它正喝酒呢!” 孟钰笑道:“好家伙,待在酒里那么久,看来酒量不错嘛。” “什么酒量不错,它现在只怕已经醉了。” “醉了?” “没错,它已在酒里待了半个小时之久,然而一动未动。” 孟钰笑道:“只怕不是醉了,是被淹死了。” 蓝玉儿一听,也叹了口气道:“我也正这么想来着。” 孟钰用筷子把那条金丝蛇从碗里捞出来,放在桌子上不停拨弄。见金丝蛇根本毫无反应,笑道:“看来真是被淹死了。” 蓝玉儿一听,脸上一阵悲伤。 孟钰见她心痛的模样,但觉好笑。 “哈哈,你好不容易弄了条金丝蛇,竟没想到你又拿酒把它淹死了。” 蓝玉儿怒道:“我正伤心,你却再一旁开心,是不是成心要和我过不去。” 孟钰心里一咯噔,心想:“可不能把她火气点着了。” “我开玩笑罢了,你不必当真。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怎么会想到用酒来泡这金丝蛇。” 蓝玉儿鼻子哼的一声,生气道:“我怎么会无聊到拿酒泡金丝蛇。” 孟钰笑道:“那这碗酒是金丝蛇自己倒的,然后再把自己淹死?” “那更不可能。” 孟钰看了房里四周,问道:“那大牛现在在哪?” “喝了一整坛子酒,正在房里呼呼大睡着。” 孟钰笑道:“难不成金丝蛇被泡酒里是大牛干的。” 蓝玉儿点了点头道:“除了他还有谁。” “那他为何将金丝蛇放进酒里?我记得昨晚你已把金丝蛇装进了竹筒里。” 蓝玉儿一脸懊悔,伤心道:“今早你们两个走后,我便去溪边洗衣服,瞧见大牛在喝酒哩,就把竹筒给他,交代他给金丝蛇喂食。但当我洗衣服回来时,现金丝蛇已躺在盛有酒里的碗里一动未动。” 孟钰听后顿觉好笑。 “也许是大牛喝酒正喝得兴起,又喝得孤单,所以将金丝蛇放进酒碗里,也让金丝蛇过过酒瘾。” 蓝玉儿面露惊奇之色道:“你怎么知道?大牛确实这么跟我说的。” 孟钰竟未想到会猜个正着。 “大牛嘛,我还不了解。” “也是,那你们去问祭司长老的事情怎么样了?” 孟钰摇了摇头道:“他也不知道金丝蛇蛊的解法。” 蓝玉儿看着桌子上的金丝蛇,一声暗叹:“金丝蛇蛊果然难解无比,要是没把这条金丝蛇蛊弄死就好了。” 孟钰笑道:“你要是想要金丝蛇,眼前就有一条活的。” 蓝玉儿喜道:“在哪?” “在白玉箫肚子里。” “滚!” 孟钰笑道:“开个玩笑罢了。” 蓝玉儿叹气道:“既然连祭司长老都没有办法,那你兄弟身上的金丝蛇蛊也许只能找到养蛊之人后才能解咯。” “是要找到养蛊之人才行,祭司长老说在过两天庆丰收的芦笙会上,他会请来参会的苗疆各寨祭司长老,到时他会试着向各寨祭司长老询问是否有人知道那金丝蛇蛊的解法。” 蓝玉儿一拍脑袋,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过两天便是芦笙会,到时会有许多各寨祭司长老来参会。而各寨祭司长老里面,有不少阅历丰富的养蛊师,相信他们应该会有人知道金丝蛇蛊解法。” 孟钰笑道:“这芦笙会上可有好吃的?” “你这馋猪放心,祭完谷神之后,便会有千人宴,宴席上的酒菜是各家各户都准备好的苗人八大碗,一定让你大饱口福。” 孟钰一听,口水差点没从嘴里涌出。 “那苗人八大碗都有些什么菜?” ”清蒸胖头鱼,红烧肉,山鸡炒木耳,山菇排骨汤,清煮筒蒿菜,白切八宝鸭,葱花炒鸡蛋。” 孟钰听她说完后,用衣袖擦了擦流到嘴边的口水。 “我只道你所说的八大碗都是些地瓜野菜,青蛙小鱼做的呢,没想到菜色那么丰盛。” 蓝玉儿笑道:“我苗人靠山吃饭,靠河喝水,食材自然便是山里的特色。别看这区区方圆几十里的大山,山里物产可丰富着哩。” 孟钰点了点头,想起菜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笑道:“这大山里物产确实丰富得紧。” 孟钰心里已经迫不及待那芦笙会快点到来。 当他看到白玉箫趴在桌子上,一言不,眼睛盯着金丝蛇看,不禁紧张问道:“白玉箫你怎么了,莫不是又病了?” 蓝玉儿早已看到白玉箫反常之举,摇头道:“看他样子不像是在病。” 孟钰便要伸手去摸白玉箫额头,手未摸至,白玉箫已出手挡住,嘴上道:“我没有烧。” “那你是哪不舒服?” “我哪都不舒服,但也哪都没事。” 孟钰不禁糊涂。 “你哪都不舒服,却又哪都没事?这世上竟会有这种病。” 蓝玉儿笑道:“他的意思是说他在想心事。” 孟钰顿时醒悟。 “原来是想心事?”孟钰喜道:“莫不是你记起了什么?”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以前的事情我是一点都记不起来。” 孟钰一阵失望。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心事?” 白玉箫虽然失去失忆,智力却没有失去。他见孟钰,大牛,蓝玉儿为他解蛊绞尽脑子,甚是过意不去,再想想体内蛊毒作时的痛苦更是害怕。所以他自然也一直关心着怎么解掉体内的金丝蛊。 第八十一章 “我在想要是我肚子里的那条金丝蛇也像桌子上这条一样被酒淹死就好了。㈧㈠中文网” 蓝玉儿但觉好笑道:“你当金丝蛇是普通的蛇嘞,喝雄黄酒就能把它淹死。” 孟钰若有所思道:“也许这金丝蛇也和其它蛇一样,害怕雄黄酒也不一定。” 蓝玉儿点了点头,笑道:“也对,不妨试一试。” “那你家里现在可有熊黄酒?” 蓝玉儿笑道:“不巧端午才过去没多久,是以我家里倒还剩有那么一坛雄黄酒。”说着转身便在屋子里翻找。 但翻箱倒柜,忙碌了一阵子,别说雄黄酒,就连酒坛子都没有找到。 白玉箫见她忙碌了一阵子,一无所获,不禁问道:“可需要我们两个一起帮找?” 蓝玉儿正找得手忙脚乱,听白玉箫的话,笑道:“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孟钰却笑道:“你不用找了,酒也许已被喝光了。” 蓝玉儿停下手,看着孟钰道:“莫不是你已经把酒都喝光了?” 孟钰笑道:“看你翻找了半天,就知道你定藏得隐蔽,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那倒也是,可你为何叫我不要再找?还说酒已被喝光。” 孟钰踢了一下桌底的一个酒坛子,酒坛子便在地上滚了丈许远。 “被大牛喝光了。” 蓝玉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被大牛喝光了。” 白玉箫笑道:“如此说来,那这碗里盛的就是雄黄酒,雄黄酒能淹死金丝蛇。” 孟钰笑道:“不错。” 蓝玉儿叹道:“可惜雄黄酒没有了。” 孟钰笑道:“这桌子上不是有一碗没动着吗?” 白玉箫一听,拿起桌上那碗酒,一饮而进。 酒才下肚,白玉箫但觉肚子里有一把火在烧。 “这酒真带劲。” 可才说完话,他便觉肚子疼得厉害,连连惨叫,最后摔倒在地上不停打滚。 孟钰和蓝玉儿一惊,急忙上前按住白玉箫的手脚。 孟钰笑道:“看来这雄黄酒很有用啊。” 蓝玉儿白了他一眼道:“你兄弟还在受苦,你现在却笑得出来。” 孟钰一听,见白玉箫不停挣扎,面容扭曲,嘴里不停痛呼,脸上笑意顿失,嘴上却说道:“如果雄黄酒真能解我兄弟身上的金丝蛇蛊,我自然该高兴。” 白玉箫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孟钰几乎和蓝玉儿几乎使尽全力,但仍感到白玉箫随时会挣脱掉他们的手。 果然,只听白玉箫一声大喝,孟钰和蓝玉儿便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黑,接着不醒人事。 等孟钰醒来时,他现自己已在躺在床上,而旁边躺着蓝玉儿。 竟是不巧,蓝玉儿也同时醒来,见身旁躺着孟钰,尖叫一声,飞出一脚,将孟钰踢飞下床,嘴里不忘怒骂一句:“色狼!” 孟钰被蓝玉儿一脚踢下床后,心里一阵委屈,急忙爬起来辩解:“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呀。” 蓝玉儿怒道:“都跑到我床上了,还说什么都没有做。” “姐夫说得没错,他什么都没做,我在旁边看着呢。” 这句话突然响起,吓了蓝玉儿和孟钰一跳。 两人扭头向话声传来处看去,只见大牛正坐在茶桌旁,叽叽喳喳不停的啃瓜子,看着他两。 “大牛!” “没错是我。” 合着刚才他俩睡在一起,大牛就一直在旁边看着。蓝玉儿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就连孟钰这大男人也感到不好意思。 两人急忙起身,走向大牛。 “你确定我们没生什么?”蓝玉儿怒极问道。 大牛点了点头,憨笑道:“没错。” 孟钰打心底敬佩道:“大牛,亏你还敢承认,你的脸皮厚得我都无地自容。” 大牛也不客气,笑道:“多谢姐夫夸奖。” 蓝玉儿怒道:“我们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今天我起床时,现你们两个晕倒在底下屋里,于是我便把你们两个都抱回了房里。” 孟钰和蓝玉儿这才想起来怎么回事,孟钰冷冷道:“那你就把我俩放在同一张床上?” 大牛挠了挠头,憨笑道:“没错,我照顾不来你们两个,所以放在一起,方便照顾。” 蓝玉儿皱眉道:“那你也不能把我两放在一块。” “可房里只有一张床,不放在一起怎么办?” 孟钰笑道:“难道你不会把我放在床上,把你姐放在床下打个地铺。“ 蓝玉儿冷冷道:“应该是我在床上,而你在床下打地铺才对。” 孟钰奇道:“为何不是我在床上,而你在床下打地铺?” “因为我是女的。” “女的难道就不能打地铺?” “这里还是我家,凭什么我要打地铺。”蓝玉儿看着一身破烂的孟钰笑道:“何况你全身破烂脏臭,睡在猪圈里只怕猪都嫌你脏。” 孟钰但觉要败下阵来,便冷哼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想和你废话。” 蓝玉儿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屋里顿时沉寂下来,只能听到大牛啃瓜子的声音。 大牛见他二人沉默,语重心长道:“你们别这样,你们两个就快要结婚了,以后总是要睡在同一个房间,现在尝试一下有何不可。” 蓝玉儿和孟钰一听,脸都变红。 蓝玉儿冷冷道:“谁要嫁给一个叫花子?” 孟钰笑道:“别小看我这叫花子,我可是天下数十万叫花子的老大。” “我才不稀罕呢。” “你确定不嫁给我了?” “确定!” “你以前不是很想嫁给我来着?” “以前归以前,现在是现在。” 孟钰大笑道:“那也好,我求之不得,反正我兄弟的蛊毒已解。却不是你解的,我也不必遵守约定娶你。” 蓝玉儿一听,气得柳眉倒竖。 “那最好不过。” 大牛坐在一旁,不禁插嘴道:“姐,你确定不嫁孟大哥了?” “确定。” “姐,何必那么想不开,怎么又不嫁了,你不嫁出去,我怎么办?” 蓝玉儿何曾不想嫁给孟钰,只是心里傲极,死要面子。 当下听到大牛的话,心里气急,揪着大牛的大耳朵道:“好啊,竟敢嫌你姐嫁不出去。” 大牛被揪得疼痛不已,嘴上直咧嘴求饶。 “姐夫快帮我拦住我姐。” 孟钰坐在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瓜子啃起来,嘴上不时哼着小曲,装作看不见。 “姐饶命,我不敢再嫌你嫁不出去了。” 蓝玉儿这才松开手。 “这次便饶你一回,下次再敢嫌你姐嫁不出去,我便把你两只耳朵揪下来喂狗。” 孟钰奇道:“大牛,白玉箫现在在哪?怎么不见他?” 蓝玉儿也觉奇怪。 大牛揉着被蓝玉儿揪得生疼的耳朵,咧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下楼时,只见你俩在底下屋里躺着。” 孟钰这才想起晕倒前白玉箫痛苦的样子,心里暗道不好,嘴上问道:“你是说白玉箫不见了?” 大牛点了点投道:“我是这么一个意思。” 孟钰急得从地上跳起来道:“怎么不早说?” “现在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孟钰无语,跑出房间往楼下奔去。 蓝玉儿愁眉道:“我们也去找找。” 她和大牛也跑出房间,跟上孟钰。 此时天色竟是已黑,等孟钰跑出屋外后,他竟不知往哪去找,茫然站在地上。 这时蓝玉儿和大牛也跑了出来。 此时夜色虽暗,但蓝玉儿还是可以看到孟钰脸上的忧愁与彷徨。 她轻轻一笑道:“你别担心,我去问问左邻右舍,看看是否有看到过白玉箫。” 孟钰一听,面露喜色。 “没错,应该总会有人看到过的。” 于是三人分开行动,挨家挨户询问。 此时还不算太晚,村寨里的人们并没有入睡,所以他们半个时辰就问遍了整个村寨。 但许多人都没有看到白玉箫。孟钰,蓝玉儿和大牛一阵泄气。 但他们三人决定点上火把去找,村寨里的村民在白天时得到过白玉箫的帮助晾晒谷子,所以对那外来的小伙子甚有好感。眼下男女老幼也纷纷手举火把走出家门,加入进去搜索队伍中。 几百支火把聚在一起,照亮了半个村寨,孟钰透过火光,看着这些朴实的人,心中感动。 蓝玉儿笑道:“谢谢大家帮忙。” 只听人群中有人喊道:“玉儿的朋友便是大家的朋友,玉儿的朋友不见了,我们去找找也是应该的。” 又听有人道:“没错,那小伙子今天帮我扛了十几麻袋谷子,我还没来得及请他喝顿酒哩,如今他在村寨里不见,我自然要帮忙找找。” 人群中不断有人附和。 孟钰深受感动。 蓝玉儿道:“那就请大伙在村寨外四周帮忙找找。”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个小娃从群中走出来。 蓝玉儿见后,轻轻一笑道:“三婶,你有什么事?“ “我家阿生说,今天放牛时他似乎见到过那小伙子。” 众人一听大喜,孟钰看着三婶怀里的小孩,不到十岁。 蓝玉儿笑问道:“阿生,告诉玉儿姐姐,你在哪里看到过那个大哥哥。” 那叫阿生的小孩缩在她妈妈怀里,眼睛瞄着众人,怯生生道:“我是在河边放牛时看到的,他当时从我头上掠过,而且飞得很快,眨眼间便奔向了东边山那头去了。” 蓝玉儿和孟钰大喜,蓝玉儿又问道:“你可看清他的模样?” 阿生摇了摇头。 “他飞得好快,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孟钰急问道:“他是不是穿白衣服?” 那叫阿生的小孩点了点头。 孟钰激动道:“肯定是他没错。” 蓝玉儿朗声道:“既然阿生曾见过白玉箫往东边山上飞去,那烦请大家一起去东面山上找找。” 说完蓝玉儿,孟钰和大牛手举火把,当先向东面山上走去。其它人亦跟随在后。 几百支火把在狭窄的石板路上行进,就像是一条火龙腾跃在黑夜中,向东面缓缓掠去。 很快,众人来到了东面山上,大家分散开找。火把顿时四散开来。 孟钰手举火把在前,照看每一寸土地,以及可能藏身的草丛山洞。 但是每次满怀期待的探寻,都会带来阵阵失望。 很快他们便找遍了十几个山头,但都没有找到。 众人不但丧气,而且疲惫。 蓝玉儿心想村寨里的人明天还要早起干活,便将众人聚在一起,朗声笑道:“今晚有劳大家,但现在天色晚得很,大家伙明天还要干活,那就请先回去睡罢。” 找了那么久,众人也有些累了,听蓝玉儿的话,皆缓缓下山向村寨里走去。 而蓝玉儿和孟钰是习武之人,此时并不觉得太累,便想继续寻找,大牛常上山打猎,是以早已习惯山里环境,眼下脚虽有些酸疼,却还是留了下来。 就在众人走下山时没几步,只听附近山头传来大喝声。孟钰和蓝玉儿一听大喜,向附近山头奔去,众人见状,也不想急着回去,皆跟了上去。 第八十二章 孟钰轻功绝顶,当先飞掠至刚才大喝声传来处的山头。㈧Ω『 ┡ ㈠中文 网 他大声喊道:“白玉箫,你在哪里?” 喊声乃孟钰运气而,声音传得很远,在山谷里回响了几下。 孟钰话声停后,在不远处亦有人声传来,只听他道:“孟大哥,我在这里。” 孟钰大喜,辨别方向掠去,奔了几十丈远,心里暗道:“应该就在这里。” 他落下身来,喊道:“白玉箫,你在哪里?” 只听耳边有人带着哭腔道:“我就在你旁边,你现在踩到我脚了。” 孟钰吓了一跳,急忙挪开脚步。 “不好意思!” 他挪开脚后,现脚踩的地方软软的,像是地上有人,急忙收回脚,问道:“地上怎么躺着个人?” 白玉箫仍带着哭腔道:“你拿出火折子照看一下不就好了。” “说的对。” 孟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晃了晃,火光骤然亮起,四周景物亦呈现在他眼前。 孟钰看见白玉箫蹲在地上不停揉搓着脚,显然是刚才他落地时踩到的。 “不好意思,夜黑没看清。” 白玉箫苦笑的摇了摇头。 “没事。” 孟钰又向刚才落脚踩到软软东西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头长着长长獠牙,壮似头牛的野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孟钰惊讶道:“这头野猪是你打死的?” “没错,我方才走在山里,它突然从草丛里跑出来,向我起攻击,我便跑。但我跑了几丈远后便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在地上。而此时那头野猪也追了上来,我便大喝一声,举起绊倒我的石头,向那头野猪砸去。石头不偏不移,砸中了那头猪的头。那头野猪被砸中后,竟然就躺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暗想:“虽然不知道白玉箫现在蛊毒是否已解,但已可以肯定他失忆仍未见好。” “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时现天色已黑,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更不知道怎么来到这荒野的山林里。” 孟钰坐在白玉箫身边,心里急切问道:“那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就脚疼,本来好好的,被你踩了一脚。” 孟钰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白玉箫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孟钰道:“刚才我听到你的大喝声,便赶了过来。” “看来多亏了这头山猪哩,不然你也不会听到我的大喝声,更不会找过来。” 孟钰点头道:“没错。” 这时,只听山下喊叫声四起。 白玉箫依稀可以听到在喊他的名字,奇道:“难道还有其它人来找我?” “没错,玉儿,大牛和村寨里好几百个人都来找你来了。” 白玉箫没想到他才不见一会儿,便有那么多人来找他,心中欢喜得紧。他叹道:“大家对我如此好,我该怎么感谢他们为好。” 孟钰笑道:“有了这头五百多斤重的野猪,足够请大家大吃一顿哩。” 白玉箫亦笑道:“没错。” 孟钰起身大喊一声道:“我俩在这里。” 不一会儿便有火光亮起,蓝玉儿,大牛和村寨里的人都来到他俩眼前。 见到白玉箫没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再看地上大得像头牛一样的野猪,都是一惊。 孟钰起身笑道:“今晚有劳大家了,白玉箫已找到,大伙也辛苦一晚上,正好白玉箫打死了头野猪,大家伙不如把这头野猪抬回山寨去烤了,吃完后咱们再回家。” 众人一听皆说好,大牛和三个壮汉一人抓住一只蹄子,抬起野猪便往山下走去。 这头野猪似乎重得很,而且山路难走。才走了百丈远,抬猪的人除大牛外便已换了好几拨人。 白玉箫见状便道:“我看也不用抬回村寨里去,大伙找个有水的地方简单收拾一下,便烤了罢。” 众人亦觉得有理,此时他们虽然走到了山脚下,但离村寨还有好几座山头要走,只怕等把野猪抬回去,天也已大亮。 只听大牛道:“玉箫兄弟说得对,咱们就在此烤了吧,这带我来过,我知道不远处有条山涧有水留下来,咱们就去那里把野猪收拾一下。” 于是大牛与其它人抬着野猪走到山泉水涧之处,正好大家知道要在夜间找人,为防山里猛兽出没,便都带有刀防身。所以柱香功夫后,那头野猪便被大家洗拨干净。 孟钰与其他一些人摸黑找来了一大堆材,孟钰看着材堆笑道:“这些材只怕足够烤熟十头牛了。” 众人纷纷架起数堆火,大牛使出解猪三式将野猪分割成数块,众人领了猪肉便分散到各火堆,烧烤起来。 没多久,烤肉香气四起,火架上的野猪肉块,不停冒油,猪油滴落在火里,助长了火势。 肉还未烤熟,村寨里的男女便围着火堆,手牵着手,载歌载舞,又唱又跳。山间回荡着他们欢乐的笑容。 白玉箫和孟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欢乐的样子,不禁也被感染到。 白玉箫轻轻笑道:“他们玩得真开心。” “是啊。” 孟钰不禁想起在兰花寨时,大家也围着火堆,吃着烤肉,很是开心。 这时蓝玉儿走来,笑道:“大家都在玩,你们两个怎么不一起来?” 白玉箫笑了笑,起身加入到人丛中,蓝玉儿看着孟钰笑道:“你呢,怎么不加入?” 孟钰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玩吧。” 蓝玉儿提醒道:“我们苗人的规矩,不跳舞的可没肉吃。 孟钰皱眉道:“这算哪门子的规矩,谁定的。” 蓝玉儿笑道:“随便你,你如果不一起跳的话,等下大家不让你吃肉,你可别后悔。” 孟钰气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来不来随你。”蓝玉儿说完便笑着跑去,与众人一起跳舞。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起身加入进去。 众人跳了一会儿,便开始将烤肉卸下分吃。野猪肉肥而不腻,还有嚼劲,大家吃得连连叫好。 待将烤肉吃完,材火烧尽,众人手持火把回到村寨里,便各自回家。 夜虽已很晚,但白玉箫还是并未入睡,他躺在屋顶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看着天上的繁星。 孟钰也未睡,现在白玉箫身上金丝蛇蛊不知是否已解,再加上得了失忆之症,他自然得多加小心,陪在白玉箫身旁。 当繁星变得稀疏,此时两人已各自喝了半坛酒,孟钰笑道:“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半个多月前,在开封府客栈屋顶上,我与你也是这般躺着饮酒,那时我们认识不过两天。” “我们真的只认识了半个月?” 孟钰点了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奇道:“半个月之交,只怕两人都未互相了解透。而你为何想方设法求人替我解蛊?“ 孟钰回忆了一会儿,叹道:“是啊,半个多月的时间,只怕两人还没互相了解对方呢。就像我还未知道你为何从塞外入关而来,但这些都不重要。只因为这半个月经历了太多,都看在了眼里。所以只要你人还好,了不了解已无所谓。” “听你这么说,似乎我们在这半个月里经历了不少事?” “没错。” 孟钰想帮助白玉箫恢复记忆,便将他从开封府至苗疆,在这半个月里所知道的白玉箫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希望能让白玉箫找回失去的记忆。 白玉箫听了孟钰诉说以后,暗暗惊叹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脸上也露出对自己的敬佩之意。 “我两番坏了她的计划,看来那叫云罗的蒙古郡主一定恨死我了。” 孟钰叹了口气道:“你将她从众武林义士手中救出,也算扯平了吧。” 白玉箫叹道:“我为了自己的性命,就将那十恶不赦的蒙古郡主带走,并让她逃脱,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人很自私,并不值得你为我奔波至此。” 孟钰拿起酒坛子,灌了口酒,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不必为了那些所谓的江湖道义,就送了自己的性命。而且我相信你当时的选择,肯定不是因为贪生怕死,你也许还有未了的心愿,所以你觉得你不能死。” 白玉箫看着孟钰道:“看来你对当时的我很是了解。” “对你的身世为人也许还算有点了解,其它的却一概不知。” “不知道也好,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至少现在落得个清闲自在。” 孟钰道:“难道你刚才没听我说你和马兰花之间的情。” “自然听清。” “你现在了解了你和她的一段情后,不打算再回兰花寨去找她?” 白玉箫灌了口酒,轻轻一笑道:“不管我过去对她感觉如何,可现在她在我心里的形象是那么的模糊,更不必说感觉。” “所以你如果未恢复记忆,你就不打算去兰花寨找她。” “可能会,可能不会,我现在也很不清楚。” 孟钰起身叹了口气道:“男女之情是那么令人头疼,所以我一直在回避。你以后会怎么做,我也不想再了解。但我相信缘分到了,就自然会在一起。” 白玉箫赞同的点了点头。 “夜晚起凉了,我回去睡了,你也别待太久。” 孟钰跃下了屋顶,回房间去。此时房顶上又只有白玉箫一人孤单单躺着。 他在拼命回想往事,但脑海里给他呈现的却只有这两天生的事情。 “马兰花啊马兰花,我和你真的有情吗? 白玉箫将酒坛子里的酒喝得精光,他眼睛开始模糊。 他似乎看到屋顶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衣人。而那黑衣人也正看着他。 白玉箫爬了起来,看着那黑衣人。 “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冷冷道:“能帮你解身上金丝蛇蛊之人。” 白玉箫听他说能解身上金丝蛇蛊,酒意全消。 “你真的能帮我解金丝蛇蛊?” 黑衣人道:“信不信由你,想解金丝蛇蛊便跟我来。” 黑衣人身子一起,往村寨外掠去。 白玉箫无奈,他虽然此时已从孟钰口中知道自己身怀绝世神功,但他又怎么会知道如何使出? “你跑那么快我怎么追得上嘛。” 但见黑衣人越去越远,心里焦急,要是那黑衣人真能解金丝蛇蛊,那他岂不是要错过解蛊的机会。 他胆子大起,身子一跃而下,摔在地上。 白玉箫从两丈高的屋顶摔下,竟是没事人,拍了拍屁股,动步去追那黑衣人。 跑出几步,身子竟然就飞了起来,白玉箫只觉不断有风从耳旁吹过,两旁景物直往后退。 很快白玉箫便追上了那黑衣人,但他现他竟然不知道如何落下或转变方向,自己竟将要与那黑衣人撞个正着。 那黑衣人正往前急掠,忽听背后有破风声传来,加上白玉箫连连惊呼,便回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后,魂都差点吓飞了,只见白玉箫飞身向他撞来,来势之快,他已是来不及躲闪。 第八十三章 只听两声惨叫,白玉箫撞上了那黑衣人,两人落在稻田里。㈧㈠中文网把稻田里成熟却还未收割的稻禾压出一个凹坑。 白玉箫只觉头被撞得晕,头上似乎有小鸟在不停转圈。 而黑衣人则被他压在身下,更是惨叫不止。 白玉箫听到身下惨呼,急忙起身退到一旁。 “你真的能解我金丝蛇蛊?” 那黑衣人还在呻吟,听到白玉箫的声音立即从地上跃起。 “小小金丝蛇蛊,有何难解。” 白玉箫心中大喜。 “那你现在快为我解蛊。” “你叫我解我便解?天下何曾有那么便宜的事。”说完,那黑衣人大笑一声,似乎他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那你要怎么样才会为我解金丝蛇蛊?” “我并不打算为你解金丝蛇蛊。” “那你方才还说为我解金丝蛇蛊?” “我不那么说,只怕你不会跟上来。” 白玉箫满脸疑惑。 “那你要我跟你来此,是何用意。” 黑人冷哼一声。 “刚才在屋顶上不好动手,现在可就好动手多了。” 白玉箫心里一惊。 “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怒声道:“杀了你!”他话说完,便挥掌击向白玉箫。 黑衣人掌势快极,再加上夜黑,白玉箫竟是看不清掌影袭来方向。 但白玉箫还是能感觉到掌风拂面而至,他习惯性把头一侧,躲过一击。 黑衣人一只手虽一击未成,但另一只手则已击向白玉箫胸口。白玉箫此时失忆,竟是未知要运气抵挡,硬实挨了黑衣人一掌,身子飞出丈许。 白玉箫虽受了黑衣人一掌,但却没感到有何痛楚。爬起来便要往村寨里跑去。 但黑衣人既然诱他来此,又怎会让他再跑回村寨。 他还未站起身子,黑衣人已掠至他身旁,一脚踩在他身上,白玉箫但觉胸口被千斤之物压住,便如何也起不来身。 “好小子,在胸口受了我一掌,竟然还想跑,太不给面子了吧。” 白玉箫惨笑道:“你那一掌之力实是弱得很,只怕换作是女人拍在我身上,都比你打得疼。” “你这是骂我连女人都不如咯?” “这是你说的,与我无关。” 黑衣人气得身子颤抖。 “好个与你无关,那我现在便打你一顿,也是与我无关。” 黑衣人将白玉箫从地上提起,就像从地上抓起只小鸡般,他另一只手伸出,在白玉箫身上连击数掌。 这数掌是黑衣人奋力所击,他料定这几掌落下后,必定能将白玉箫五脏六腑击得粉碎。 白玉箫挨了黑衣人连击,便觉胸闷,却无痛感,心中欢喜。 但他此时可不能表现出来,让黑衣人感觉到。 只见白玉箫中掌后连连惨叫,然后眼睛翻白,头一歪,似乎死去。 黑衣人大笑。 “这下你总应该死透了吧。” 他一挥手,将白玉箫扔出丈许,然后走上去,自言自语道:“小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与云罗郡主为敌。” 白玉箫一听云罗名字,身子一震,暗道:“难道他是云罗郡主手下?” 那黑衣人又自言自语道:“把你这颗人头拿去交给郡主,她定会好好赏我一番。” 白玉箫听黑衣人已把他杀死还不罢休,竟还想要去他项上人头,心底一颤,竟害怕得起抖来。 他微微张开双眼,只见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虽然夜色黑,但那东西明亮闪光,白玉箫可以看出那是一把锋利的匕。 那黑衣人蹲下,手里寒光一闪,向白玉箫脖子划去。 白玉箫心惊,本能探出双手,抓住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刀子便停止不再下落。 黑衣人一惊,他没想到白玉箫中了他数掌之后,竟然未死。 他出一声冷笑道:“好小子,这样都没打死你,身子骨不错。可惜就算你命再硬,终究还是硬不过我手里的刀子。”黑衣人持刀的手一使劲,想落刀刺死白玉箫。 白玉箫牢牢抓住他的手,黑衣人连番使劲往下压,但持刀的手竟是一动不动,黑衣人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持刀往下压,可白玉箫抓住他手的劲道也大极,并未让刀子下落半寸。 黑衣人心惊,他早已感觉到不对劲。方才他施展轻功先走,但白玉箫竟还是能追上他。而后他连击白玉箫数掌,但白玉箫虽被击得躺在地上,却是毫不伤。现在他如何使力挣扎,持刀的手竟还是被白玉箫牢牢抓住。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躺在这地上的少年,体内功力高出他许多。但他既身怀高深的武功,为何刚才还被自己连连挥掌击中而毫无还手之力? 黑衣人心里疑惑不已,但当他透过夜色,看到白玉箫脸上露出一丝邪笑,他心里一惊,心里暗道不好,这小子只怕是在扮猪吃老虎,背地里使坏。 如此一想,黑衣人便要脱身,但他手如何使劲,却被白玉箫牢牢抓在手里。 只听呸的一声响,白玉箫向黑衣人吐了口痰。 黑衣人早对他有了防备,只道白玉箫会使出什么手段,竟未想到他会吐痰。 虽然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巾,但白玉箫那口痰力道大得很,口水透过面巾,喷到他脸上。 黑衣人可以闻到浓浓酒味,他怒极,不再管白玉箫是否是什么武功高手。 持刀的手一松,另一只手接过刀,向白玉箫胸口刺去。 白玉箫一惊,分出一只手,抓住黑衣人持刀的手。 黑衣人身子下压,刀子便慢慢下落,眼看还有寸许就要刺到皮肉。 白玉箫害怕极,抓住黑衣人的手不禁一紧。 这一紧直抓得黑衣人连连哀嚎叫疼,手中的匕也握不住落下,掉在白玉箫胸口上。 白玉箫一喜,手使劲往前一送,黑衣人便被摔出丈许。 白玉箫抓住胸口上的匕,爬了起来,盯着黑衣人,防备他再次攻来。 黑衣人摔在地上后,立即爬起,揉了揉被抓得酸的两手,眼睛也紧紧盯着白玉箫。 此刻他已认定白玉箫身手不凡,是以不再敢轻视,并保持与白玉箫丈许距离。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半个小时,白玉箫见黑衣人那么久不攻来,但觉无聊,不禁坐下休息。 黑衣人见白玉箫坐下,只道他又使出什么阴招,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白玉箫见状,但觉好笑。 “你到底还要不要我的人头?” 黑衣人冷冷道:“你的头是我升官财的好机会,岂能不要。”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世人都要贪图名利呢?”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贪图名利,人之常情,有何可叹。” “可我就不喜欢什么名与利,如果可以,我会选择待在这村寨里过日子。” 黑衣人冷冷道:“那是因为你才来了没几天,要是待上几十年,你只怕也会觉得待在这山沟沟是那么的无聊,简直生不如死。” “说得也是。”白玉箫似乎想到什么,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没几天,你是这村寨里的人?” 黑衣人身子一凛,他竟未想到这小鬼竟会从他话里捕捉到一些线索。 他决定不再说话,眼睛看着白玉箫,心里盘算着如何杀了他。 白玉箫见他不说话,笑道:“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认罗。” 白玉箫眼睛看着黑衣人,他又道:“而且村寨里的人,包括我肯定都认识你,不然你也不会穿着一身黑衣,而且现在还不敢露出真面目。” 黑衣人表面看似毫无动静,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他心里暗暗下决心,天亮之前一定要杀了白玉箫,不然后患无穷。 白玉箫见黑衣人仍不说话,便笑道:“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罗。” 此时若是谁将黑衣人面巾摘下,他便会看到黑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白玉箫见他原地不动,又继续说。 “村寨里的人知道我中金丝蛇蛊的人就孟大哥,玉儿姐姐和大牛哥那么几个,但看你身材瘦削得厉害,肯定不是他们三个,而他们三个应该不会杀我才是。那还会是谁呢?” 黑衣人暗道不好,再这样下去,他只怕就要露出马脚。 他不再犹豫,身子一动,冲向白玉箫,连连击掌。 掌风呼呼,竟是狠辣了不少,似乎恨不得一掌把白玉箫毙命于地。 白玉箫见黑衣人攻来,吓了一跳,将手中匕掷出。 黑衣人攻势骤停,避开了掷向面门而来的匕,又疾身攻上去。 白玉箫看准来掌,身体不自觉的连连躲闪,他竟未想到自己竟能躲过黑衣人连连掌击, 黑衣人见白玉箫躲过他几波攻击,心里暗道:“果然没错,此人是高手,但他为何只躲却不出手还击。” 黑衣人又攻出数掌,白玉箫此时已找到感觉,从容躲过黑衣人的掌击,心里甚是过瘾,脸上面带笑容道:“我虽想不出你是谁,但我还是想知道云罗给了你多少好处来取我性命。” 黑衣人一面击掌,嘴里不耐烦道:“我也很想知道。” 白玉箫躲过击向胸口的数掌,笑道:“看来你不是云罗派来的,而是听说云罗想杀我,所以才想下此杀手。” 黑衣人久攻不得手,怒极:“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出手更快,更狠辣。 但在白玉箫看来,他出手似乎越来越慢,并已记住他出手套路。 他躲闪间也能现黑衣人些许破绽。 此时只见黑衣人向他脖子劈来一掌,白玉箫眼疾手快,出手抓住劈来的那只手。 黑衣人骇极,另一只手打出,切向白玉箫胸口。 白玉箫又使出另一只手,抓住黑衣人击向胸口的手。 黑衣人两手被抓,急忙使劲挣扎,却如何使劲,竟是挣脱不出白玉箫紧抓的手,挣扎几番后,见脱手不得,便使出一脚,踢向白玉箫腹部。 白玉箫抓住黑衣人双手后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眼下见黑衣人脚下踢来,手往前一送,将黑衣人推开丈许。 黑衣人冷不及防,被他一推,摔在地上,但并未受伤。 他翻身而起,不再敢向白玉箫起攻击。 白玉箫见他不再动手,笑道:“怎么样?没法子了吧。”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只怕你高兴得太早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夜黑距离远,那东西亦是暗淡无光,白玉箫并不知道那是件什么东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宝贝?” 黑衣人冷冷笑道:“送你去见阎王的宝贝。” 只听“嘣嘣”声响,白玉箫听到鼓声响起。 白玉箫笑道:“原来你手里拿着个小鼓,难道你打算敲锣打鼓便把我杀了不成?”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能不能杀了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不觉加大手劲,把鼓声敲得更响。 白玉箫无奈,只好坐在地上,听黑衣人打鼓。 就这样白玉箫听黑衣人打了半个时辰的鼓,不耐烦问道:“你烦不烦,再不停下我可就要回去睡觉了。” 黑衣人一听,心里暗暗惊奇,问道:“难道你身子就没有一丝不适?” 白玉箫挖了挖耳屎,用懒散的语气道:“有啊?” 黑衣人惊道:“真的?” “真的!” “那你现在应该在地上不停打滚,不断惨叫才是,为何还能好好的和我说话?” 白玉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的鼓声不过吵了我的耳朵罢了,我还不至于那样死去火来。” 黑衣人一听,停下鼓声,奇道:“怎么会没有用呢?” 白玉箫笑道:“我看你是想杀我想疯了,以为拍鼓便是拍我罢。” 黑衣人怒极,冷冷道:“原来你并不是中了金丝蛇蛊。” 白玉箫惊得站起来。 “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把手里的鼓扔在地上。 “你既中的不是金丝蛇蛊,告诉你也无妨。如果你中的是金丝蛇蛊,你体内金丝蛇便会乱窜。” 白玉箫奇道:“为什么鼓声响起,金丝蛇就会乱窜?” 黑衣人冷冷道:“你只要知道那么多就好,阎王既定你今晚死,那你下地狱后,便好好问问阎王爷去。” 白玉箫还想再说,只听两道破风声迎面袭来,他辩声听位,躲闪避开。 才躲闪开去,破风声又还复来。 白玉箫心惊,竟是躲不开,右手一挥,将袭来的两物抓在手里。 抓在手里,只觉是两条柔软粘滑的细绳,还会蠕动。他接着又感到手背似乎被针扎了两下,刺疼入骨。 白玉箫心惊不好,急忙将手里两条细绳似的东西扔在地上,又用脚连踏了几下。 黑衣人冷冷笑道:“你刚才是不是抓住了那两条蛇?” 白玉箫惊道:“那两条细软的绳子是蛇?” 黑衣人得意的大笑起来。 “你果然抓到了,没错,刚才那是两条毒蛇。” 白玉箫心惊,他只觉被咬到的手已开始失去知觉。但他想也许黑衣人并未看清他已被咬到,只要托住黑衣人不出手他便找机会逃跑。 如此一想,只听白玉箫笑道:“可惜刚才我并未被那两条蛇咬到。” 黑衣人听后惊“咦”一声,但又笑道:“你很狡猾,但你可知道刚才那两条蛇身上的粘液便是剧毒。你只要抓到那两条蛇,毒液沾到皮肤,便会渗入体内血里。不出半个小时,你便会毒血攻心而死去。” 白玉箫听得心惊肉跳,他能感觉到黑衣人没有骗他,因为他的右手已变得僵硬不能伸曲。 黑衣人此时站着不动,似乎在等白玉箫死去。但他似乎还害怕白玉箫死得太快,只听他道:“你最好不要乱动,不要想逃走,因为你只要动就会加毒血攻心。” 白玉箫无奈的笑道:“你这么说岂不是叫我站在在这里等死?” 黑衣人得意笑道:“没错!“ 白玉箫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已知道你是谁,但还是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云罗想杀了我?” 黑衣人吃惊道:“你知道我是谁?” “没错,你便是村寨祠堂里的祭司长老。” 黑衣人身子一震,随即大笑三声道:“好聪明的小鬼,这都让你猜出来了。”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中毒后才想起,不然我也不会出手去抓那两条蛇。” “没错,白天在祠堂里打斗时,我便说过我养有沾上便会中毒的毒蛇,如果你方才知道我是谁,应该不会蠢到再去用手抓。” 白玉箫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祭司长老看着眼前这个快死的少年,但觉可怜。 “那是当我听你们说,你中了一个蒙古郡主下的金丝蛇蛊后,我便知道,你与云罗郡主为敌。”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那你就是给云罗蛊毒药丸之人?” “没错,我就是那个能解你身上金丝蛇蛊毒之人,可惜你中的并不是金丝蛇蛊。”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体内的金丝蛇若听到我刚才敲得鼓声,便会不安的乱窜,你便会难受抓狂。但看方才的反映,你闻鼓声后泰然自若,所以我认定你中的不是金丝蛇蛊,要不然就是你身上的金丝蛇蛊已解。” 白玉箫听后一惊,心里暗道:“难道今天喝了那碗雄黄酒,真的将体内金丝蛇杀死了?” 白玉箫高兴道:“如此说来,也许有可能是我的金丝蛇蛊已解。” “不可能,你傍晚还在疯,玉儿和半个村寨的人都去找了你好久,方才找回,你如何便马上就解蛊毒。” 白玉箫暗道:“原来他知道我狂失踪的事情。” “如此说来我身上蛊毒未解,且不是金丝蛇蛊,那你为何还认定云罗想要杀我?如果我与云罗无冤无仇,那拟提着我的脑袋去,岂不是白跑一趟。不如放了我,替我解毒,我当今晚什么事都没生过如何?” 祭司长老冷冷笑道:“太晚了,就算对你下蛊的蒙古郡主不是云罗郡主,但你现在已知道得太多,还是得死。” 白玉箫在与祭司长老聊天之时,已在心里盘算脱身之计。只见他左手不知何时抓有一把稻谷,他挥手向祭司长老撒去。 祭司长老一直在暗防白玉箫的鬼伎俩,如今见他挥手,只道是暗器,暗道不好,急忙闪身避开,但现打在他身上的时稻谷时,心里怒极,便要作,岂知当他向白玉箫看去时,哪还有白玉箫的影子。 祭司长老大惊,向四周望去,但夜色暗淡,哪里可以看到白玉箫的踪迹。 祭司长老心里暗道:“他已中了我的蛇毒,再过柱香功夫便会死去,我不如追回蓝玉儿家,看他是否回去,如若未回,我就在附近等待,想天亮之后,他便是个死人。而当他被现后,大家都只会认为他是被蛇咬死的,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如此一想,祭司长老便起身往村寨掠去。 等祭司长老离去不久,白玉箫从半人高的稻禾里露出半个身子。 他此时只觉胸闷晕眩,他也知道这蛇毒厉害得紧,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他快步行走在稻田间,走了半个时辰方才走到进入村寨的石板路上。 他惊奇自己为何没有毒而死,但晕眩感原来越强烈。 等白玉箫摇摇晃晃走到村寨路口时,只见有人从路旁丛林里跃出。 “我在此已等候多时。” 白玉箫可以看到眼前景物不停摇晃,他听出那人便是祭司长老。 “你说的中蛇毒后半个小时便会死去,真是可笑之极。我现在不但没有死,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他话说完,背后便传来祭司长老冷冷笑声,只听他道:“不要再硬撑了,我现在站在你身后,而不是前面。” 白玉箫苦笑道:“没想到走过头了。” “你已连人都看不清,此时不倒更待何时。” 白玉箫眼睛虽模糊,但耳朵仍能听到声音,只听背后有掌风袭来,白玉箫知是祭司长老在身后击来。 白玉箫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快死之人,但死时也想着要奋力一搏,就算不能拉着祭司长老一起死,也要泄一口气罢。 心里如此一想,白玉箫左手聚力,转身向后击去,只听啪的一声响,白玉箫也不知他一掌击去,结果如何,但他知道自己已是坚持不住。 他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事都不知道。 第八十四章 当白玉箫醒来时,他现自己在一个船舱里,此时舱里只有他一个人。Ω㈧㈠ 『中Δ文 网 白玉箫想坐起身来,但他一使劲现自己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他扭个头的力还是有,他看到舱板上有一水壶和杯子。 正好他口干舌燥,他伸手去拿水壶,但手拿到水壶却提不动。 白玉箫无奈,但他拿起个杯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听到舱外有划水声,于是拾起一个杯子,用力掷在底板上。 杯子在底板上转了个圈,杯子的滚动声并不大。白玉箫叹了口气,他现在的力气只怕连块豆腐都戳不破。 舱外的人似乎听到了舱里的动静,停止了划桨。舱帘掀开,钻进一个衣裳滥褛的男子,三十多岁年纪,蓬头垢面难以掩饰他英俊的面容。 见到那男子,白玉箫欣喜道:“孟钰!” 没错,那个男子就是孟钰。 “你终于醒了。” 孟钰见白玉箫能说话,欣喜不已。 白玉箫苍白的脸惨笑道:“我以为我会死来着。” 孟钰笑道:“刚开始看到你中毒的样子,我也以为你会死定了。” 白玉箫问道:“那我现在为何还没有死去?” “那还不多亏了你的内功深厚,生命意志坚强,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加上我运功替你把毒逼出来。还有蓝玉儿的特制解毒药,替你清理体内余毒,再加上这两天的我不断煎药喂药。如此费了这么一番折腾,才总算把你的命捡了回来。” “看来这两天你为了照顾我,没少劳累。” 孟钰冷哼一声道:“少说这些废话。我问你,你为何杀了那祭司长老。” 白玉箫心里一惊。 “你是说那祭司长老已死去?” “没错,当村寨里的人在村寨路口现你俩躺在地上时,你已气若游丝,而那祭司长老则躺在三丈外,死去多时。” 白玉箫心里暗叹,他竟未想到那晚上他倒地前击出的一掌,竟然能把那祭司长老杀死。 “那我们现在为何在船上?” 孟钰叹了口气道:“你把那个村寨的祭司长老杀了,他们岂能容你?非要把你抓去绑起来火烧,为祭司长老报仇。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火烧,所以我扛着你把你带出村寨,划船离去。”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孟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为什么杀了那祭司长老?” 白玉箫慢慢回想起那天晚上生的事情,然后原原本本告诉了孟钰。 “原来祭司长老便是那养金丝蛇蛊之人,而且还想拿你人头献给云罗。” 白玉箫道:“没错,可惜我把他杀了,那我体内金丝蛇蛊岂不是无人可解?” “他的鼓声不是对你没效果吗?说明那天你喝了那碗雄黄酒后,体内金丝蛇蛊便已解除。” 白玉箫淡淡一笑道:“希望如此。” 孟钰给白玉箫倒了一杯水喝,然后笑道:“你先休息,咱们已快到洞庭湖边的小渔村。到岸上,我去给你弄碗鱼粥吃。” 白玉箫看着孟钰道:“难道玉儿姐姐没有跟你出来?” 孟钰叹了一口气道:“她舍不得那村寨,更不舍得把她弟弟独自一人留在村寨里。而她也知道我不会陪她留在那村寨里,所以她最终选择了待在村寨而离开了我。” 白玉箫道:“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舍,莫非你对玉儿姐姐是真情?” 孟钰轻轻笑道:“什么真情不真情,对于我来说,都将不过是一段美好的回忆罢了。” 说完黯然神伤走出舱外,不一会儿便传来划水声。 白玉箫也闭上了眼睛,他这一闭眼竟是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不再听到划水声。 白玉箫试着撑起身子,这一次体力似乎已有了些许恢复,他已可以挺身坐起,这让白玉箫感到惊喜。 他想试着站起来,但身子才起到一半,便又跌回船板上。 这一摔竟是把他摔晕了过去。 这一晕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玉箫只觉嘴巴一苦,苦得他睁开了眼睛,直呼道:“给我水喝。” “知道苦对吧,良药才会苦口,病就会快好。” 白玉箫看到床旁,孟钰坐在一旁,给他倒了一杯水。白玉箫才不管什么良药苦口,他只知道他嘴巴现在苦得难受,他接过杯子便喝,一杯水进肚后方觉好受些。 “你这是什么药?差点把我苦见了阎王。” 孟钰笑道:“这是蓝玉儿告诉我的清肠排毒良药,以后的几天,你都要喝几碗才行。” “什么,以后几天都要喝这要命的苦药?你饶了我吧。” “你要不是这几天喝了这药汤,只怕再躺半个月也起不来。” 白玉箫一听,脸上惊奇。 “你是说我这几天都喝着这苦得要命的药。” “没错。” 白玉箫痛苦道:“怪不得我能感觉到我现在一肚子苦水。” 孟钰道:“那天你在船上摔倒,直到现在几天了,每天都是喝药,肚子不苦才怪。但你现在醒过来了应该吃些东西才对,我现在去给你找吃的去。” 孟钰说完,起身往屋外走去。 白玉箫坐起身子,他现他此时处在一间茅草屋里。 屋里简单摆放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 白玉箫试着摆腿落地站起来。 这次他站得很稳,不再像上次那样摔倒。 他能感觉到身子也有了那么一点劲。 “看来孟钰说得没错,良药哭口,看来我要多喝几天才行。” 但想到那苦得要命的味道,白玉箫又忍不住倒了几杯水喝。 几杯水下肚后,肚子也咕咕的打起鼓来。 白玉箫见孟钰久去未回,便掀开门帘,走出房门向屋外走去。 才走出屋外,便有软软的阳光落在身上。孟钰伸了个懒腰,然后眼睛四看。 只见屋外不远处便是白茫茫一片湖水,茅屋两旁有十几栋低矮的茅草屋。白玉箫知道他此时正处在洞庭湖边的小渔村。 白玉箫看着洞庭湖水,这是他自小长大以来,第一次见那么开阔的湖面。 洞庭湖水没有江河的湍急流淌,没有四海的波涛澎湃。只有微风吹皱了的层层波纹,湖里穿梭着几条渔船。只见船上渔夫身子一甩,半空中便有一张鱼网绽开,扑向湖水。不久,渔夫便拉起渔网,看动作样子,渔夫似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渔网拖回船,再看他脸上喜悦的神色,那一网似乎收获不小。 白玉箫看得入神,竟不知已有人走到他身旁。 只听那人道:“渔家打渔有什么好看的。” 白玉箫一惊,向说话人看去,只见孟钰端着个托盘,盘子上摆放有几盘菜和一副碗筷。 白玉箫看着那几盘菜,水煮鱼,一只炖鸡,和几碟青菜。 白玉箫看得食指大动,伸手便抓起筷子,夹起便吃。 孟钰捧着托盘无语。 “你可不可以回屋里吃去?你这么吃的话,等你吃饱我手也酸了。” 孟钰说完后他现他的话是那么的傻,他实在太低估了白玉箫狼吞虎咽的能力。 只见白玉箫动起筷子很快就风卷残云般,把青菜和鱼一扫而光。盘里的一只炖鸡则整个拿在手里,嘴巴直凑上去啃。不一会儿,托盘便多了堆鸡骨头。 孟钰一直自认为自己是天下吃相最难看的,直到现在看到白玉箫的吃相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底佩服得无底投地。 白玉箫打了个响嗝,似乎在告诉孟钰他已吃饱。 孟钰笑道:“吃饱就好,能吃说明你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很好。” 白玉箫吃饱后,便觉全身精神。 “说得没错,能吃说明我已好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来只炖鸡就好了。” 孟钰白了他一眼。 “你可知这小渔村里,鸡是多宝贵,我求了好久,才从一户人家里要来一只老母鸡,炖了给你补身子。” 白玉箫看着孟钰,眼里满是感激。 孟钰被白玉箫看得毛骨悚然。 “你别用那肉麻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已答应了那户人家,明天去帮他们打一天渔,而你作为那只鸡的享用者,自然也要去帮帮忙。” 白玉箫刚才看了渔夫打渔的过程,感觉有趣之极,就算孟钰不叫他去,只怕他也会抢着去。 夜晚在睡梦中总是很快过去。 晨风拂面,和爽舒服,白玉箫深吸一口气,但觉全身舒畅。 两人划着船,来到湖中央。 这时孟钰才现,他不应该答应帮忙打渔。因为当渔网在手后,他竟不知如何使用。 “我吃鱼无数,从未想到要打渔。今天要我打渔,方知捕鱼的不易。” 白玉箫笑道:“渔夫打渔自然都有技巧,有了技巧后,渔网撒下,鱼还不是一捕就有。” 孟钰听后但觉有理,看白玉箫表情,更是好奇。 “难道你会撒网捕鱼的技巧?” 白玉箫笑道:“就算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不成。” 只见他将渔网披在身上,然后身子一甩,渔网顺势被甩出,在空中散开,落入水中。 孟钰见白玉箫撒网的架势,有模有样,不禁问道:“你们塞外难道不是以游牧放羊为生?你为何也会撒网捕鱼?” 白玉箫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不成。昨天我看了一遍渔夫撒网的样子,所以刚才就学样使出。” “一学就会,不错嘛。你既有这一手,那今天我两一定会满载而归。” “那是当然。”白玉箫语声中显示出信心十足。 渔网已撒下水里,白玉箫拉着网绳往船里收。 “这一网好重,只怕是打了不少大鱼。” 孟钰一听欣喜,急忙出手帮忙。 两人合力,很快便把渔网拉上了船。 但抖开渔网仔细查看,结果现捞了一网水草。 白玉箫顿时泄气,孟钰笑道:“我就知道打渔不单单就是会撒网简单。” 白玉箫脸色一暗。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我只是夸你撒网姿势正确完美,可没说把网收回来后,结果会有多好。” 白玉箫冷哼一声道:“我这才第一网,相信后面会有惊喜。” 白玉箫把船划开数十丈远,将网撒出,又把网收回,依然毫无收获。 白玉箫又撒了几遍渔网,结果都还是毫无所获 白玉箫抓狂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孟钰在一旁观看,冷笑道:“我看还是算了。” “难不成今天要毫无收获的回去?“ 孟钰想了想笑道:“我们找渔夫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白玉箫点头觉得有理。 但放眼观看四周后,白玉箫现孟钰的话,也不过如此罢了。 两人便坐在船舱里等待,过了好久也没见人路过。 “我看我们一边划船,一边找人吧。” “没错。” 两人划船往南下而去,滑了一会儿,方才见到有渔夫在打渔。 两人划船靠了上去,待离那渔夫的船丈许之处,两人停下桨。 他俩看着那渔夫,只见他白苍苍,头戴干草叠成的遮阳帽。那老者此时背对着二人,竟是不能看清他面容。 但他捕鱼的过程,白玉箫和孟钰却瞧得一清二楚。 只见他甩网后再收回船上,网里缠满了各种大小式样的鱼。 接着连续撒网,一网一个捞着。 白玉箫见他捕鱼功夫厉害,恭手道:“老爷爷可愿意教我如何用网捕鱼?” 那老渔夫转过身来笑声道:“把网撒进湖里不就行了吗!” 白玉箫道:“我们刚才已在附近试过,可连只鱼都没捞着。” 那老渔夫笑道:“捕鱼可不是简单撒网那么简单,还得需要些诱饵才行。” “诱饵?” “没错,你们在附近打不到鱼,那是因为我在这边投放鱼饵。所以附近的鱼都跑了过来,你们能捞着鱼才是怪事哩。” 白玉箫和孟钰往他船旁的水面看去,只见船四周不听有水泡涌出,还有此起彼伏的旋涡。 孟钰和白玉箫知道鱼都聚在他船四周,怪不得他刚才一捞便着。 孟钰笑道:“阁下厉害,会用诱饵将鱼引来,然后一网打尽。” 那老渔夫笑道:“可惜我一网却是打不尽这些鱼哩。” 第八十五章 白玉箫笑道:“既然打不尽,能不能也让我们打几网?” “反正我也打不尽,你俩随便打。㈧ ㈠Δ 『Δ』中文Δ网” 孟钰和白玉箫面露欣喜,白玉箫将网撒进湖里。那老渔夫赞道:“小伙子网撒得不错嘛,不像是不会捕鱼的。” 白玉箫自嘲道:“依瓢画葫芦罢了,确实不怎么会捕鱼。” 老渔夫哈哈笑道:“依瓢画葫芦又怎么啦,只要照样画对了,也算会画葫芦了罢。” 白玉箫点头笑道:“老爷爷说得没错。” “但画葫芦时应该心无旁鹜才是,你现在该收网了。” 只听水里“哗啦”声响不绝,白玉箫和孟钰这时才现水里抖动的厉害。 白玉箫暗喜:“这一网一定捞到了大鱼哩。” 满怀期待,白玉箫急收网绳,但他身子体力似乎尚未复原,是以竟难以把网从水里拉出。 孟钰在一旁笑道:“你身体还没完全好,还是让我来罢。” 白玉箫无奈,只好把网绳摔给孟钰,孟钰拾过网绳,往船里拉。 眨眼间渔网被拉出水面,渔网还没完全露出水来,便有“啪啪”声响。 网里的鱼在拍打着水。 至少可以看到网里有鱼,白玉箫和孟钰大喜。 孟钰把网拉上了船,网里的鱼便跳动不止,把船板拍得“嘣嘣”响。 白玉箫和孟钰抖动渔网,把网里的鱼一条条扔进鱼篓里。 待把网里打上来的鱼收拾干净,鱼篓便已被填满。 孟钰看了眼鱼篓里的鱼笑道:“收成不错。” 白玉箫再想把网撒出,孟钰一把拦住他笑道:“不用再打。” “为何?” “那大婶只叫我们打一篓鱼,多打无意。” “既然来了,给她多打一些有何不可?” 孟钰无奈道:“可她只给我一个鱼篓,临走时还告诉我一条鱼都打不到也没关系。” 白玉箫放下渔网。 “好不容易打得尽兴,竟然只带了一个鱼篓,看来那大婶对我们的捕鱼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鱼讲究一个新鲜,我们还是快把鱼送回去吧。” 白玉箫觉得有理,两人想向那老渔夫致谢。但看了眼四周,哪还有那老渔夫的踪影。 白玉箫奇道:“那老人怎么就突然便消失不见了?” 孟钰抬手指了指南边道:“他在那里呢。” 白玉箫顺手势看去,便看到远方水面上有一个小黑点。 白玉箫奇道:“那老人家何时离去,我们竟是未知?” “更奇怪的只怕是我们才撒了一网鱼,他便已离去百丈远。” 白玉箫赞同的点了点头。 “莫非他是天上的神人,水里的龙王所变化?” 孟钰摇头笑道:“那里有这些神怪,想那老者是个隐士的武林高手,是以可以在我们未留意间便悄然离去。” “没错。” 白玉箫和孟钰拾桨划水,向小渔村驶去。 直到日上三竿,白玉箫和孟钰才把船划到小渔村的码头。 两人把那篓鱼抬给了那位好心收留他们的大婶,要了些水和干粮,便离开了这渔村,往东走去。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跟着孟钰走了一会儿后,白玉箫忍不住问道。 “元军正在攻打隆兴府,我要去与众武林义士一起协助宋军守城。” 白玉箫惊道:“你要上阵杀敌!” “没错。” “那我可就不陪你去了。” 孟钰惊疑道:“你怕死?” 白玉箫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不陪我去义守隆兴府。” “因为我去了岂不是会送死。” 孟钰白了他一眼。 “那你还说你不是怕死。” 白玉箫正色道:“死有何足惜,但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像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去后岂不是送死。” 孟钰心里骂道:“你丫的身怀绝世神功,都是去送死的,那那些守城将士在元军面前岂不如蝼蚁般。” 但又想到白玉箫此时已失忆,一身功力使不出来,便也觉得他就这样去,真是送死无疑。 孟钰想了想道:“你其实练就了绝世神功,只是你现在失忆不知道罢了。” 白玉箫脸现惊色。 “真的?” 孟钰笑了笑。 “你要不信,可以回想几天前你一掌打死了牛一般大小的野猪,又挥掌击死苗疆村寨祭司长老。如果你不是体内功力深厚,又岂会挥手间制人于死地。” 白玉箫想了想,心里也半信半疑。 孟钰见白玉箫面色仍带着难以置信,便把他带到路边一片树林里。 孟钰围着一棵树走了一圈,笑道:“这棵树就不错,你朝这棵打一掌。” 白玉箫看着眼前这棵两个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虽不知孟钰是何用意,但还是照着他的话说,使出右手,在粗糙的树干上轻轻地击了一掌。 孟钰脸色一沉,无奈道:“能不能用点力。” 白玉箫心里暗想:“用力击去我手不疼死才怪。”但看着孟钰严肃的表情,他只好使劲挥掌向树击去, 一掌击下后,白玉箫抱着手直喊疼。 孟钰一脸无奈。 “麻烦你使劲打。” 白玉箫揉着手,欲哭无泪。 “我刚才已经是使紧全力了。” “我不信,你再使劲打一次。” 白玉箫刚才确实没使劲打,但手疼却是真的,见孟钰眼睛直视着他,心虚不已。 在孟钰的淫威下,白玉箫只好使劲在一棵树上打一掌。 这一掌落下,白玉箫的手竟陷入树干三寸,大树被击得直抖,树叶雨一般落下。 白玉箫感觉这次手已没有那么疼痛,他收回了手,树干上留下一个掌印。 白玉箫惊奇不已,不可思议的惊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孟钰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白玉箫点了点头,一脸高兴。 “既然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始,那你就快把这棵树击断。” “你是说叫我把这棵树击断?” “没错。” 白玉箫伸手摸了摸孟钰的额头。 孟钰脸色一暗,冷冷道:“我没有烧。” 白玉箫奇道:“那你为何想到叫我击断这棵树?” “因为我知道你能击断这棵树?” 白玉箫围着树走了一圈,再次确定了这棵树大小,然后邪笑道:“除非你能把这棵树击断给我瞧瞧,不然我不会相信有人能击断这棵树。” 他当然不相信会有人能把眼前这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击断。如果孟钰击不断,他只怕便不会再要求自己出手击断这棵树了吧。 孟钰似乎看出他的心思。 “你想看我难堪对不对?” 白玉箫笑而不语。 “臭小子,大哥我今天就给你露一手。” 只见孟钰甩了甩手,扭了扭腰,似乎在预热。如此手舞足蹈了一会儿,他便在树前扎马,深吸了一口气,手心向上,摆手至胸口,然后大喝一声,击出右手。 只听“喀嚓”声响,那棵树悲号一声,向把它击断的孟钰倒去,吓得孟钰跃出丈许。 树已被击倒,孟钰拍了拍手得意洋洋笑道:“怎么样,知道大哥厉害了吧。” 此时他才现白玉箫已不见,环顾了一下四周,孟钰才现他已躲在三丈外的一棵树后面。 孟钰笑道:“一棵树倒下而已,瞧把你吓得。” 树后传来白玉箫的喊声,只听他道:“是你把我吓到了,你简直不是人。” 孟钰听出他话声颤,果然是被吓到了,但觉好笑。 他身形一动,掠至白玉箫所躲在那棵树的另一边。 “不就击倒一棵树罢了,你也可以,岂不更可怕。” 白玉箫听到孟钰出现在树背后,吓得跳起,跑出三丈外。 孟钰身子掠起,跃到到他身前笑道:“看你往哪躲?” 白玉箫转身再要跑,孟钰已抓住了他的衣领,大喝道:“给你站住!” 白玉箫被他话声震得耳朵嗡嗡响,好久才静下来,他整个人也变得镇定。 孟钰满意道:“这才像话。” 他拎着白玉箫来到一棵树前。 “击倒这棵树。” 白玉箫围着树走了一圈,咽了咽口水,不禁想确认一下。 “你确定是这棵?” “没错,就这棵。” 白玉箫看着眼前这棵三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一脸懊悔,心里暗道:“早知道刚才就拍那棵小树了。” 既然孟钰叫他击倒眼前这棵树,想必也有他的道理。 于是白玉箫像孟钰一样,做了会预热。然后手舞足蹈了一会儿后,他便在树前扎起马步,深吸一口气,手心向上,摆手于胸口,然后大喝一声,击出右手。 这一掌的力道竟是大得很,只听“喀嚓”一声响,树向白玉箫倒去。 白玉箫竟是未想到自己可以击断这么大的一棵树,如今见树要倒下,不禁惊呆在原地。 眼看白玉箫就要被大树压成肉饼,孟钰急掠上去,抱着白玉箫闪开。 看着眼前倒下的大树,孟钰笑道:“这下你已经知道自己有多强了吧。” 白玉箫此刻脸上虽呆若木鸡,但心里早已暗自狂喜。 孟钰见他没有回应,急问道:“你在什么呆?” 白玉箫脸上有了神采,笑道:“既然我这么厉害,那现在我决定陪你去隆兴府退敌。” 孟钰摆了摆手道:“不急,你虽已知自己有深厚的功力,却根本不知如何出手,去了也难免送死。” 白玉箫愁眉道:“那怎么办?” 孟钰笑道:“有我在,便能激你的内在潜力。” “如何激?” 孟钰道:“我教你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 “没错,降龙十八掌。” “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那是当然,降龙十八掌乃是天下最刚猛的掌法。像少林的铁砂掌,大力金刚掌这些同样刚猛路数的掌法,都难以与之匹敌。” 白玉箫从未见过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如今见孟钰说得天花乱坠,想了想笑道:“我不信天下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功。” 孟钰差点气倒。 “你在卧牛寨时,只用了一招“亢龙有悔”,便打死了武林中人人闻之丧胆的阴山二老之一白无常,你难道忘记了?” 白玉箫笑道:“可我真的确实记不起来。” 孟钰手拍额头。 “我竟忘了你已失忆。” 孟钰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笑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降龙十八掌的厉害。” 孟钰来到一棵树前丈许远处,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那树推去。 只听“啪啪”两声响,两棵树向孟钰倒来,吓得孟钰跃出三丈外。 看着倒下的两棵大树,孟钰得意的仰头大笑道:“怎么样?厉害吧。” 白玉箫心里暗暗吃惊,佩服道:“厉害厉害,不过你真的要教我降龙十八掌?” “那是当然,教你之后,你便要随我去义守隆兴府,之后还要随我去武当山与张三丰比武。” “张三丰?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孟钰一听喜道:“莫非你想起了什么?” 白玉箫一拍脑袋,笑道:“我记起来了。” 孟钰欣喜不已。 “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 白玉箫淡淡笑道:“我只不过记得在苗疆村寨那晚屋顶上,你跟我说过过去的事情,便有提到过张三丰。” 孟钰一听,失望透顶,但还是笑道:“没记起来没有关系,现在我就教你降龙十八掌。” 白玉箫刚才已见识到降龙十八掌的厉害,眼下不禁认真细瞧。 “现在我便教你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也就是刚才一掌击倒两棵树的那一招,“亢龙有悔”使出,威力极大,以你的功力,中掌者必死,所以切记慎用。” 白玉箫点头道:“我已记住。” “好,现在我便教你出掌招式,你可要瞧清楚。” 白玉箫看着孟钰,只见孟钰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然后向前推出。 孟钰问道:“你可看清楚?” 白玉箫记得清清楚楚,他点了点头。 孟钰笑道:“很好,你做几遍给我看。” 白玉箫依照刚才孟钰所教的出掌招式使了一遍,动作准确连贯。 但孟钰愁眉道:“你使得太慢了,如果是与高手过招的话,你刚才只怕是已死了一百次。” 白玉箫奇道:“可刚才你使得比我还要慢哩。” “我刚才使得慢,那是方便你看清楚,而你练时却丝毫慢不得。”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他心里暗想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加快出手度。连使几遍后,只见他出手快如闪电,势若蛟龙。孟钰在旁看后,拍手赞好。 白玉箫笑道:“我使得如何?” “很好。” 白玉箫急忙走到一棵树前,使出刚才所学的“亢龙有悔”,向一棵树击去。 但见出手迅捷,可树中掌后却纹丝不动。 白玉箫惊奇。 “为何我击不倒眼前这棵树。” “因为你刚才并没有做到将内力与掌法相结合。” “内力与掌法相结合?”白玉箫疑惑不解。 孟钰道:“没错,降龙十八掌乃是一门内外兼济的武功,它不像其它武功那样可以随意运力与招式相结合。更不像铁砂掌与大力金刚掌一样,长久锤炼着手。降龙十八掌有自己独特的运功方式,是以刚才你虽使出了招式,却毫无劲力。”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那我出招时该怎么运气于手?” 孟钰叹息道:“在卧牛寨时,我便已教你“亢龙有悔”的心法,可惜你现在失忆了,那我现在只能再教你一遍,你仔细听好。” 白玉箫定了定神道:“说吧。” “将你体内阳气集于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穴,走腰俞穴、腰阳关穴、命门穴、悬枢穴、脊中穴、中枢穴、筋缩穴、至阳穴、灵台穴、神道穴、身柱穴、陶道穴、大椎穴、哑门穴、风府穴、脑户穴、强间穴、后顶穴、百会穴、前顶穴、顖会穴、上星穴、神庭穴、素髎穴、水沟穴、兑端穴,至龈交穴后,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穴、云门穴、天府穴、侠白穴、尺泽穴、孔最穴、列缺穴、经渠穴、至掌心。阳气聚于右手掌心后,再结合招式击出便可,现在你试试看吧。 孟钰说了一大堆,但觉口干舌燥,从腰间拿出水袋,喝了口水。 白玉箫则一脸茫然。 孟钰看他神情不对,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懂?” 白玉箫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长强穴在哪个位置。” 孟钰一听,几欲晕倒。他竟未想到白玉箫失忆后,不但记不起人,连穴道也都不知道。 孟钰无奈,只好出指在白玉箫身上点教,告诉他任督二脉上各穴道的位置,还有手上各条经脉上各穴道的位置。并告诉了白玉箫人身上三十六处致命穴道位置。 孟钰费了好一番唇舌,白玉箫终于把他说的穴道位置一一默记于心。 孟钰道:“你就照我所说的使出看看。” 白玉箫来到一棵树前,运气使出“亢龙有悔”。大喝一声,打出掌力向树推去。只听三声巨响,三棵大树向白玉箫倒来。 白玉箫吓得急忙闪开。 孟钰见白玉箫一掌击倒三棵大树,更是瞠目结舌。 白玉箫看着倒下的三棵大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便要再去找树试试。 孟钰一把把他叫住道:“别试了,再试,这片树林就要被你移平了。” 白玉箫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断树,也觉得有理。 孟钰道:“现在我就教你降龙十八掌第二式“飞龙在天”的招式,你可要看清楚。” 孟钰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喝一声从地上跃起三丈高,出掌向地下击去。 只听“咔嚓”一声响,一棵树应掌倒下。 孟钰稳稳落地。 “这一招必先跃起半空,居高下击,才能显见出奇大的威力。它一定要配合轻功跳跃之技,由上而下给予敌人痛击,算起应该是十八掌里技巧性较高的招式,你做几遍给我看看。” 白玉箫尴尬笑道:“可我并不会轻功,不可能跳得那么高。” 孟钰拍了拍脑勺子笑道:“我都忘了你还失忆着,那现在我就先教你轻功。” 孟钰一跃三丈高落在一棵树上,道:“现在你气出丹田,走足明阴肺经,经过气冲、髀关、伏兔、阴市、梁丘、犊鼻、足三里、阑尾、上巨虚、条口、下巨虚、丰隆、解溪、冲阳等穴道至脚心,然后向上跃起。” 白玉箫照着孟钰的话,运气走穴至脚心后向上一跳。 只听两耳旁风声响起,白玉箫现脚竟已离地,并向上升起。当他看到整片树林都在他脚下后,他便又往下落去。这一落可把白玉箫吓尿,他害怕得闭上眼睛,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忽觉有人抱住了他。 白玉箫见等了一会儿都没落地,不禁睁开眼睛,他现他此时正躺在孟钰怀里。 “你别胡来哦,我可是玉箫山庄的惟一继承人。” “切,你放心,我对男的更没兴趣。”孟钰把白玉箫摔在地上。 白玉箫拍了拍屁股起身笑道:“那就好。” “你既然已学会了跃起,那现在便多练几下,等把气力控制好后,便可起落自如。” 白玉箫听孟钰的话,练了一会儿轻功。 果然把握好气力后,他便如小鸟一般飞掠纵跃于树林间,落地更是稳如泰山。 白玉箫笑道:“没想到轻功那么易学。” “如果你认为轻功那么容易学,那你就大错特错。我学轻功像你这般好的时候,共花了半个月之久。” 白玉箫笑道:“那我岂不是练武天才。” 孟钰摇了摇头。 “你能跳几下就学会,那是因为你失忆前便轻功高绝,纵然你失忆后,不知如何施展轻功,但你的轻功身法路数已被你的脚所记住。你此时懂得如何运气走穴后,施展轻功自然便水到渠成。”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既已把轻功找回,那就快开始练“飞龙在天”的武功招式。” 白玉箫脑海回想,练了几遍。 孟钰见他练得差不多后,便道:“‘飞龙在天”这一招要气走督脉行手阳明大肠经,经商阳,二间,三间,合谷,阳溪,偏历,温溜,下廉,上廉,手三里,曲池,肘髎,手五里,臂臑,肩髃,巨骨,天鼎,扶突,口和髎,迎香等穴道。” 白玉箫运气照做,跃起半空,居高下击,掌气袭至,击倒一棵树。 孟钰见白玉箫使出威力胜过自己,不禁拍掌叫好。 “下面我便教你降龙十八掌第三式,“见龙在田”。” 只见孟钰两手翻转,接着向前一推。 如此使出后便收掌对白玉箫道:“这便是降龙十八掌的第三式“见龙在田”,这乃是一招转守为攻的招式,当手腕被别人擒拿,此招可以顺腕翻过,以又重又快的掌法拍击敌人肩头。是一招转守为攻的法门。在使“见龙在田”这一招时,要提气凝神,运气与手少阳三焦经,走行关,冲液,门中,渚阳,池外,关支,沟会,宗三,阳络,四渎,天井,清冷,渊消,泺臑,会肩,天牖,翳风,瘛脉,颅息,角孙,耳门耳,和髎,丝竹空等穴道,再返任脉停于掌心击出。” 白玉箫依据孟钰使出的招式和运气走穴使了几遍。 孟钰见他使得差不多后便道:“下面教你降龙十八掌第四式“潜龙勿用”。” 说完他便慢慢使出招式,白玉箫只见他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向前打去。左手同时向里钩拿。 孟钰使完收势笑道:“这“潜龙勿用”,则是右推左钩,如此可让敌人难以闪避。这是一种左右夹击的攻势,让人无处可避,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使出这招时,要气自丹田至大敦,行间,太冲,中封,蠡沟,中都,膝关,曲泉,阴包,足五里,阴廉,急脉,章门,期门等穴,会于清冷渊。你可听清看懂?” 白玉箫点了点头,孟钰道:“那你就使出看看。” 白玉箫打出了几遍,竟是一看便准确使出,孟钰心里赞叹不已。 接着孟钰又教了白玉箫降龙十八掌的第五式“利涉大川”,第六式“鸿渐于6”,第七式“突如其来”和第八式“震惊百里”,这四式的掌法和运气方法。 待白玉箫熟悉后,孟钰道:“第五式“利涉大川”和第六式“鸿渐于6”这两招的用意在于逼退敌人,打斗时使出可使敌人难以接近你的身体,以此自保。而第七式“突如其来”和第八式“震惊百里”乃是近身搏斗时拼命所用,凝力聚气于双手后齐地向对方击出,威力巨大无比,中掌者必死无疑。” 白玉箫走到一棵树前,凝气于双手,向树击去。 但两手齐地击去后,树却动也不动。 “你刚才说“震惊百里”这一式威力很大,然而现在怎么连一棵树都击不倒。”白玉箫看向孟钰。 孟钰喝了口水,笑而不语。 只听身后突然“咔嚓”一声响,白玉箫闻声急闪出丈许,然后他回身一看,只见刚才出掌击的那棵树,此刻已倒在地上,裂成数片。 白玉箫暗暗心惊,如果刚才出手击在人身上的话,只怕五脏六腑已成泥浆。 “果然厉害。” 孟钰笑道:“厉害吧,下面我再教你降龙十八掌第九式“或跃在渊”。”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左掌前探,右掌突然从左掌下打出去。 使完收势后,孟钰道:“这一招“或跃在渊”,施展之前要先提一口气,然后以气化掌,左掌前探,右掌嗖的从左掌下穿了出去,直击对手小腹。如得手,中掌之人不死也得重伤。这一招使出时,要求提气凝神,运气与阳交,外丘,光明,阳辅,悬钟,丘墟,足临,泣地,五会,侠溪等穴,最后提气会阴。” 白玉箫按他说的运气练掌,打了几遍,默记在心。 之后孟钰又传授了白玉箫降龙十八掌第十式“双龙取水”,第十一式“鱼跃于渊”和第十二式“时乘六龙”。 待白玉箫把掌法和运气方法都领会于心,孟钰才大舒一口气。 他看了看天色,现太阳竟已快落西。 “好了,现在我已把降龙十八掌都传授与你,你自己以后勤家苦练,待烂熟于心后,便可随心所欲使出,那时你只怕在世上难有敌手。” 白玉箫此时领会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二掌后,心里暗叹这套掌法精妙无比,竟是沉迷其中。如今见孟钰不再继续传授他掌法,心里暗道他小气,嘴上笑道:“师父在教徒弟武功时,都会偷偷留一手,你却留了六手。只怕我用这降龙十二掌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打不过你吧。“ 孟钰自然明白白玉箫话里的意思,他叹口气道:“如果你认为我忌惮于你,而不教你另外六掌,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白玉箫见孟钰说破话,顿觉不好意思,但还是问道:“那你是打算教我另外六掌咯?” 孟钰笑道:“我也不会另外六掌,如何教你。” 白玉箫惊奇。 “你并不会另外六掌?” 孟钰叹道:“没错,我进入丐帮当上帮主后,丐帮传功长老便只传给我十二掌,所以我并没有学会另外六掌。” 白玉箫惊奇。 “为什么丐帮传功长老不教你另外六掌?“ “因为传功长老也不知道另外六掌的掌法和运气方法。” “传功长老也不知道?” “没错。” “传功长老岂非便是负责将丐帮绝技传给新任帮主,他怎会不知道另外六掌?” 孟钰叹道:“五年前,襄阳城破后,降龙十八掌最厉害的后六掌便失传,只剩前十二掌。这十二掌也随襄阳城破后散落于江湖。最后经过丐帮长老从江湖中收集,最后集齐了这十二掌,其它六掌并未寻得。” 白玉箫一听,但觉遗憾。 第八十六章 孟钰笑道:“好了,天色已晚,我们得赶紧赶路看看,说不定还能赶在天黑找个落脚之处。㈧㈠中文网” 白玉箫也觉得在理,两人便回到大路,继续向东走去。 走了半个时辰,夜色暗下。 两人也在天黑前找到了家客栈。 走进客栈,现客栈里客人并不是很多,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点了些酒菜。 客栈掌柜看着穿着,不禁怀疑两人是否有钱付账,冷冷道:“我们这客栈有规矩,要先付钱再上菜。” 孟钰和白玉箫往身上掏了掏,掏了好一会儿也没掏出一文钱。 在旁观看的掌柜,看他俩的样子,便知道他两身上定然没钱,冷哼一声道:“二位可是没钱吃饭?” 孟钰想了想笑道:“怎么会没有。”他伸手便往白玉箫身上摸。 “你想干嘛?”白玉箫捂住胸口。 孟钰笑道:“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那你还在我身上一阵乱摸?” “我找件值钱的东西。” “什么东西你说,我自己找便是。” 孟钰笑道:“你身上的玉箫。” “玉箫?”白玉箫往身上摸了摸,果然在怀里找出了一支雕有龙凤纹饰的羊脂白玉箫。 “你要找的可是这件东西?” 孟钰笑道:“没错,给我。”他一把从白玉箫手里夺过那支玉箫,摆在桌子上。 “这支玉箫价值千金,足以买你这家客栈十次,快快给我们送上酒菜。” 客栈掌柜见那玉箫圆润无瑕,纹饰精美,心知价值不菲,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不知两位要吃些什么?” “好酒好菜尽管送来,你害怕我两付不起账?” “好,我马上叫人给二位上菜。”他伸手便要去拿桌子上的玉箫。 但白玉箫却一把拿过。 掌柜的脸色一变,冷冷道:“这客官什么意思?” 孟钰伸手向白玉箫道:“把玉箫给我。” “不给,我不能把这支玉箫交给别人。” “那支玉箫只不过是我放在你身上的,你快交出来。” “就算是你的,我也不能把玉箫交给别人。” 孟钰只道白玉箫失忆会对这支玉箫毫无感觉,如今见他如此反应,急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白玉箫摇头道:“什么都没有想到。” “那你为何不把玉箫给我?”孟钰心奇。 “因为我刚才听到了玉箫的哭声。” 孟钰奇道:“哭声?” “我刚才听到这支玉箫不停哭着说,不要把它交给别人。” 孟钰心里一惊,他当然知道玉箫不可能会说话哭泣,而白玉箫如此说,说明这支玉箫对他很重要,就算他此时已失忆,也难免会对这支玉箫有熟悉的感觉。 掌柜的在旁等着,见他俩还没做好决定,不禁在旁催道:“你俩还要不要吃饭,不吃请离开小店,后面还有客人等着呢。” 此时客栈十几张桌子,不过坐有两桌客人罢了,又岂会轮到坐这张桌子。孟钰知道掌柜的在下逐客令。 他虽是乞丐,也不想饿着肚子睡在草丛里。 孟钰笑道:“吃,怎么不吃。” “那请先付钱。” 孟钰见白玉箫仍死抱着玉箫,便凑身到他耳边嘀咕几声。 也不知道孟钰说了什么,只见白玉箫听后,脸上一喜。把玉箫给了孟钰。 孟钰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 “把好酒好菜送上来,再给我两备好两间上房,还有弄好洗澡水,来身衣服,明天早上再给我俩配两匹好马,再准备些干粮,给我两包好百两纹银,这支玉箫就归你。” 掌柜的拿过玉箫谄笑道:“你俩放心,你说的我一定办好。” 他当然会办好,就算再把这客栈送给两人,他也愿意得紧。 待那掌柜拿着玉箫离去,白玉箫问道:“你真的会把那玉箫拿回来?” 孟钰笑道:“那当然,现在先吃饱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便有小二送上酒菜。 白玉箫和孟钰两人白天在树林里一番折腾后,早已饥肠漉漉,所以酒菜一上来,两人连筷子也懒得使,用手抓起鸡肉直往嘴里塞。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饿鬼,或是街边的乞丐。 但孟钰就是乞丐,也无所谓像不像。 两人正吃得起劲,忽听旁桌两个客人聊起天来。 只听一人道:“隆兴府只怕再过三天便会被蒙古人攻破。” 另一个人道:“我看两天是守不住。” “虽说元军声势浩大,但隆兴府城墙坚固,再加上城里军民一心,四方义士皆前往驰援,怎么会守不住三天?” “唉,你岂知此时隆兴府已被元军围得水泄不通,城里断粮好几日,此时城里的数万军民只怕是饿着肚子与生龙活虎的元兵打仗,我说能守住两天已是高估。” “隆兴府可是军事重镇,岂会缺少粮草?” “你岂知贾似道撤走数万将士后,便连隆兴府里的粮草一起带走,颗粒未留给坚持留下抗敌的将士,如不是城里百姓拿出储粮接济守城的宋军,只怕那些宋军非被元军杀死,却是被饿死。” “唉,如此说来,再坚持两天也是枉然,隆兴府迟早得破,按照蒙古人的规矩,城里留下的百姓只怕又要遭到血屠。” “那是当然,蒙古人攻打隆兴府这几天里,死伤惨重,自然得报仇。想襄阳城破后这五年来,蒙古人南下所至,每攻下一城,尽皆屠城,这隆兴府的百姓自然也难逃此厄运。” “说到襄阳城,当年守城捐躯的郭靖大侠与开城投降的狗官相比,却是侠义非凡,忠贞不已,可歌可叹。” 说到此两人便饮了几杯酒。 “郭大侠确实忠义,文大侠作为义军领,亦是英雄可敬,他带领上千义士,现在隆兴府里,大有与城共存亡之势。” “哦,你说的那文大侠可是失踪了一月有余的文世杰文大侠?” “没错,就是他。” “他不是失踪一月有余,怎地现在又跑出来了?” “你难道没听说过江湖上传说?” “我非江湖之人,不过一个商人罢了,岂会知道那些江湖异事。” “那你是商人,难道不知道富贾一方归云庄庄主张天泽。” “岂会不知,他每年冬天都会派人南下琼州跟我购买新鲜的蔬菜,可惜最近听闻归云庄庄主已死,归云庄也被元兵占了。元兵从庄里搜出张天泽的财宝,竟是装了满满十大车,可这和文世杰文大侠失踪一个月有何关系?” 两人喝了几杯酒。 “这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文世杰探知元军正在巢湖大肆造船,欲渡江南下,便想率领义士渡江把那些在造的船烧了。但元军对江岸封锁得厉害,如果去的人太多只怕会被现,去的少只怕没烧掉一只船,便会被守卫的元兵包围,只怕难逃一死。” “没错。” “所以文世杰便只身渡江前往江北,欲邀江北各路豪杰,行此义事。” “难不成他渡江后去找了归云庄庄主张天泽?” “没错,他想以张天泽在江北的人力财力势力,定会很快便将请帖出,将各路英雄聚齐。” “却不知邀请了江北哪些英雄?” “有太行山四虎,淮中“仁义杀手”张世显,鸳鸯双侠白洪蓝英夫妇,“铜头铁肚”刘长,再加龙门派,洛阳金刀门,洞庭湖苏家庄,少林,丐帮的高手,共计上千之众。” 那商人虽不识江湖事,却还是听说过那几大帮派,此时叹道:“如此说来,岂不大事可成?” “如此多的高手,如一起去偷袭烧了巢湖的战船,岂能有不成功之理。 “难不成出现了变故?” “没错,那归云庄庄主张天泽其实早已叛投蒙古人,他待文世杰亲笔写好请帖后,便将文世杰下酒迷倒,关在隐蔽之处。又将请帖出,伙同蒙古人欲将那些应邀前来的各路好汉都杀死。” “那那些被邀上归云庄之人,岂不是死定。” “本来死定,却不知从何处跑出一个少年,竟从中搅和,把文世杰救了出来。但其它上千武林义士则被元军押解往庐州大牢。” 那商人笑道:“应该是卧牛寨才对!” 那人奇道:“你怎知道?” “归云庄的事我不知道,但卧牛寨的事,动静大得很,伯颜出动了上万元兵追绞那些逃脱的武林义士,天下皆知。” “你既已知,那我就不必再多说。那文世杰文大侠自归云庄脱险后,便渡江回江南,继续领导义军抗击元兵。而他的女儿文莺莺已几天前带领了数百敢死之士,借着深夜渡江,在江北义士配合下,成功烧了巢湖造好的战船,英雄胆色竟是不输男儿郎。” 那商人道:“蒙古人被烧了战船,只怕很难再渡江南下了罢,北面已不成威胁。可宋室朝廷为何还把隆兴府的几万兵马调走,他们难道不知道隆兴府一失,临安城便大门洞开,蒙古骑兵三日之内便可挥师城下,那时皇帝岂不重蹈靖康之耻?” “你岂知元军战船被烧毁后,便拉拢了东海的强盗,黄淮的船帮,聚齐了上千只大船,准备渡江南下。” 那商人大笑道:“宋军战船坚固,水师装备精良。那些强盗的船只怕要被撞沉入江水中,船上的元兵更是要喂王八去罗。” 孟钰一直认真听着,心中不停心惊。听到此处,心中不禁疑惑。伯颜作为蒙元兵马大元帅,谋略可见一般,怎会把轻易让元兵坐上强盗的船渡江? 只听那两个人又聊起来。 只听那人道:“贾似道调走隆兴府几万将士,命他们开赴于丁家洲,准备迎击渡江的元军。而朝中一些忠义的大臣,向皇帝弹劾贾似道通敌卖国,想将所有将士聚于丁家洲,欲将宋军十几万将士都葬送于江水中。“ 那商人惊道:“贾似道此时手握兵权,如真已投敌,那元兵只怕划独木舟都能把集结在丁家洲的十几万宋军消灭掉。” “岂不是呢。” 那商人叹道:“高枕无忧的奸臣,出生入死的将士,宋室岂能不亡。” 第八十七章 那两个客人说到此似乎便吃饱喝足,起身离座,踏上楼梯,往二楼走去。㈧㈠ 中Δ文网那商人身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似乎里面装着什么贵重物品。 待两人走后,孟钰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两人的谈话。 白玉箫见孟钰停箸呆,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孟钰叹道:“我在想还要不要坚持抗元保宋。” 他没想到在此节骨眼,宋室皇帝还如此昏庸,任用奸臣。忠义将士只能任由奸臣摆布,战死沙场。 刚才那两个人的话,白玉箫当然也有听到。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像你们一样会忧国忧民,想要捐躯赴国难。我更不会为那些正在安乐的朝廷权贵上阵杀敌。但我却很想帮帮被围困在隆兴城里的百姓将士。” 孟钰一听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你的一番话,我已有了决定。” 白玉箫笑道:“你是不是打算不去隆兴城了?” “当然,隆兴城肯定要去,我们去把城里被围困的将士百姓救出来,免遭元兵屠杀。” 白玉箫一阵失望,他对刚才说的那番大道理后悔不已。 “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怎么可能做到把城里将士和百姓,从包围在城外的元兵眼皮子底下救出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赶去那里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饱喝足睡好休息好。” 两人吃饱后,便去客栈澡堂洗了个热水澡,白玉箫换了身新衣,洗好了澡,两人坐在房里,等待着。 白玉箫坐得困,打了个哈欠,他两不知道现在已是几更天,只知道两眼睛直打架。 “你说现在那客栈老板睡熟了没有?” 孟钰道:“天已很晚,不管他睡没睡,我现在都要去把那玉箫偷出来。” 孟钰爬出窗子,跃上房顶,不动声响的飞踏在屋瓦上。 他早已从澡堂伙计那里打听到客栈老板的卧房所在。 当他来到客栈老板卧房的屋顶上时,便掀开一块瓦片,眼睛凑近口子往下看。只见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孟钰暗想掌柜的应该已是睡着,便跃到屋下,悄悄打开窗子,飞身进房。身形矫健,落地无声。 房里漆黑看不清东西,要找东西实在不可能,孟钰想了想,摸索到床边,想点晕那客栈老板。 他掏出火折子一晃,眼前火光亮起,孟钰往床上看去。 这一看他不禁瞪大眼睛,此时床上哪里有人。 孟钰心里暗奇,此时深夜,客栈老板不睡觉,跑到哪里去了? 他正疑惑间,突听屋外有急促脚步声传来,声音虽轻,但孟钰依然可以听清楚那脚步声正走近。 孟钰心想:“只怕那掌柜的回来了。”他急忙吹灭火折子,爬到床地下屏息静待。 才钻进床底,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一个黑影走进房间,又“嘣”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开门关门,动作连贯,孟钰能听到走进房间的人,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走进房间的人呼吸声平缓了下来。房间便有微弱的火光亮起,孟钰能看到那人黑色的裤子鞋子。只是碍于在床底下,不能看到上身和那人的面目,更不能看到那人手里正在做什么。 只见那人移步走到床边,脱掉鞋子裤子,接着把一团衣物往床底一塞,这一塞把孟钰吓得一惊,幸好那人不往床底下看,孟钰亦没有叫出声来。 那人把一团衣物塞进床底下后,便熄灭火光,躺床上休息。 孟钰屏息静待,等到鼾声响起,他仔细辩听,只觉鼾响均匀,便慢慢爬出床底。 孟钰起身往床上一看,看不清那人面容,心里暗想:“点晕再说。”探出两指,出手向那人“风池穴”点去。 手指点去,还未点着,忽见银光袭面而来。 孟钰大惊,急忙收手连退数步。 “你是什么人?”床上那人从床上落地站起。 孟钰尖着嗓子道:“我也想问你到底是谁。” 孟钰听声音便知是掌柜的,但从进入客栈观察他行为举止来看,掌柜的似乎并不会武功。而刚才那一出手,显然黑暗中的这个人武功不错,是以他也不确定是否是掌柜的,故有此一问。 只听那人冷笑一声。 “既然大家都看不清对方,不如点上灯火互相瞧个清楚。” 那人说完,只见火光一闪,但还未亮起便被孟钰打出掌风扑灭。 “不必了。” 那人惊“咦”一声,似乎害怕,颤声道:“既然阁下不想露出庐山真面目,那这火光不亮也罢。” 孟钰尖声道:“如此最好,我很好奇你怎知我躲在房中?” 那人笑道:“我出去时门窗紧闭,而回来时有一扇窗子却打开,回想今晚未曾起大风,是以便知有人闯入,但未知那人是否已走,便试着假睡打鼾诱那人出来。” 孟钰看向进房时打开的那扇窗子,心里暗道大意。 那人问道:“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是为何故。” 孟钰想了想道:“我便是江湖人称有宝必访的飞贼一摸光,听闻掌柜的得到了件宝贝,便想借来一看。” “你真的是一摸光?”那人似乎不敢相信。 “没错。” 孟钰刚才称那人为掌柜,未见否认,可见他便是客栈掌柜。可他为何要掩饰自己的武功? 只听掌柜的道:“不知我有何宝物能引来飞贼一摸光,深夜光顾本野店?” “一支玉箫。” 掌柜的惊奇道:“那玉箫我今晚方从两客人手里得到,你却如何得到消息?” 孟钰想了想道:“因为我一直跟踪着一个商人,想夜黑盗走他那沉甸甸的包袱,便在客栈外观察等待。无意间看到你从客人手里得到一支玉箫。我一摸光乃爱宝之人,一眼便看出那支玉箫乃稀世奇珍,心底痒痒,便想偷来瞧瞧。” 掌柜的冷冷笑道:“原来如此,阁下既然有此雅兴,我便把玉箫拿出来给你一观,又有何妨。只是夜黑,只怕阁下看不清,不如点起灯来慢慢欣赏。” 第八十八章 孟钰心想:“亮起灯来,我岂不露馅。㈧Ω『 ┡ ㈠中文 网” 嘴上说道:“不必亮灯,把玉箫交与我,我自会寻个好去处慢慢欣赏。”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玉箫带走?” 孟钰笑道:“非带走,借来一观罢了。” “若不给便待如何?” 孟钰道:“你也知道我一摸光的规矩,不偷到手可是不会罢休。” 掌柜的冷笑道:“这规矩我自然清楚得很,可惜你不是一摸光。” 孟钰心惊。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才是一摸光。” 只见掌柜的黑影闪动,消失在昏暗的屋里。 孟钰竟想不到那掌柜便是飞贼一摸光,他知道一摸光的本领,他能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向敌人起攻击。 此时见一摸光消失在房里,不禁屏息凝神,耳听八方。 但听头上有破风声传来,孟钰心惊,急忙跃开,待回头看时,却没看到什么人影。 孟钰螚感觉到屋里有一对眼睛在盯着他,且随时会向他起攻击。 此时形势对他如此的不利,他倒希望能有火光。 孟钰葱怀里掏出火折子,亮起火光,火光一亮便看到一摸光挥刀向他刺来。 孟钰心惊,侧身躲闪,但还是太迟,他右手臂被划上一刀。 手中才亮起的火折子掉在地上很快灭去,那一摸光见孟钰手被划伤,挥动手中匕向孟钰刺去。 出手极快,直刺向孟钰喉咙。 此时屋子又恢复黑暗,孟钰借刚才火光一亮间看清一摸光所在,才避开便左手挥掌向一摸光所在位置击去。 但一摸光何其狡猾,早已变换身位。孟钰一掌击空,暗道不好,击出的左手在身前横扫,抓到一摸光刺向喉咙的匕。 只听一声惊咦,孟钰急忙提脚踢出,向惊咦声踢去。 但一摸光又岂会等他攻来,早已弃刀躲开。 孟钰扔掉手中匕,此时他已两手受伤,而却未能伤一摸光分毫。 他从没打得如此狼狈,更惊叹一摸光摸黑的功夫了得,如果再打下去只怕要被他偷袭而死。 想到此,孟钰大吼一声,喊声震天,足以传到百丈之外。 黑暗中屋子角落,一摸光惊呼不好,孟钰辩声出掌袭去,脚未跃起,突听机关启动声,孟钰惊奇,忽觉脚下落空,便不醒人事。 白玉箫听到大吼声,心惊。 “这声音岂不是孟大哥所,难道他已被掌柜的现?可就算被现已他的武功亦不至于出如此大吼。” 白玉箫心里虽这么想着,人早已往掌柜的房间跑去。 今晚客栈客人稀少,也就连白玉箫和孟钰一起,不过六个客人住店。 其它人听到孟钰所出的大吼,也都走出房门,向掌柜的房间走去。 待白玉箫走到掌柜房间门外时,只见门窗打开,灯光亮起。 白玉箫往屋里一瞧,只见掌柜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屋子里桌椅翻倒,东西散落,一片狼籍,显然有过一番激烈打斗,然而并没有现孟钰的踪迹。 白玉箫走进房间,近身一看,只见掌柜的手臂上有刀伤,正不停渗血,地上还有一把沾满血迹的匕。 此时客栈伙计和其它客人也都赶来,进屋一看都惊呆在原地。 客栈伙计扶起掌柜,捡起倒在地上的凳子让他坐下。 白玉箫问道:“不知生了何事?” 那掌柜的呲牙咧嘴,痛声道:“你难道眼睛瞎了不成,我遭贼了。” 众人惊奇。 那住店的商人问道:“那贼在哪?” “废话,早就拿走我值钱的东西跑了,难不成还留下和你们打声招呼。” 白玉箫急问道:“你可看清那人长相?” “哼,化成灰我也认得,是个衣衫破烂的,头又脏又乱,一副乞丐打扮,依稀记得便是那抵押玉箫住在客栈的那个。” 众人一惊,孟钰和白玉箫抵押玉箫吃饭,在座四个客人自然也瞧在眼里。 此时白玉箫暗喜却又感到奇怪。 “现在那贼跃窗而逃,你们还不快去检查一下你们的财物,说不定他现在正在你们房间拿走你们的财物。” 四个客人和客栈伙计一听,脸色大变,纷纷转身,往各自房间跑去。 屋子里只剩下掌柜的和白玉箫。 掌柜的见伙计抛下他离去,骂声道:“他娘的兔崽子,工钱的时候缠着老子,老子受伤了也不帮包扎一下伤口,也不想想你们那两个臭铜板谁会去偷丫的。” 待他骂完白玉箫问道:“不知你的玉箫有没有被那贼偷了去?” 掌柜的看向白玉箫,叹声道:“那支玉箫我刚才还在挑灯观赏来着,忽有人打开窗子跃了进来,一进来便抢我手中玉箫,我抵死反抗,却被他掏出一把匕所伤,抢了我的玉箫并拿走了房里值钱的东西离去。我等他离去后便大声吼叫,不久你们就赶来,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白玉箫脸露奇色。 “那吼声是你所?” “没错。” 白玉箫眉头紧皱,他知道孟钰来偷那支玉箫,如果掌柜的说的那贼便是孟钰,那他便已得手。但既然那掌柜的没有入睡,孟钰又岂会出手夺箫。何况孟钰的身手要从掌柜的手里夺下玉箫,似乎不必用到匕。更不必说孟钰还抢了玉箫之外其它财物。 那人真的是孟钰? 白玉箫心里思绉着,眼睛直盯着客栈掌柜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眼睛里掏出一丝答案。 “你确定那人便是抵押玉箫的那个?” “没错。” 掌柜的惊奇的看着白玉箫。 “你为何不回去检查一下你的行李?” “我没有行李,也没有值钱的东西留在房间。” 白玉箫看到地上掉有根火折子,奇道:“你刚才不是挑灯看箫,为何有火折子掉在地上?” 掌柜的脸色一变。 “那是我半夜醒来想点灯看看那玉箫,岂知才点亮灯火,那贼子便闯了进来,我与他打斗间,火折子掉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 白玉箫这才明白,显然孟钰进房间前现屋子还黑着,岂知巧极,进了房间后正好撞上掌柜的点灯看箫。掌柜的现房间入贼,便掏出匕想抵抗,但孟钰夺刀把客栈掌柜误伤。孟钰夺箫后,料想去隆兴城还有一段路程,便拿了客栈老板一些值钱的东西做盘缠。心里如此想,心中疑窦也就解开。 第八十九章 “你不就是抵押玉箫的两个人里的其中一位?” 白玉箫一听暗道不好,转身便要离去,却迎门撞上刚才回房检查财物的客栈伙计和四个客人。㈧㈠Δ中文Δ网 “不要让那白衣服的小子跑了,他和那贼是一伙的。” 那些客人回去检查财物后,现行李的钱财竟已不翼而飞,便急着赶回来与客栈老板商议对策。但听掌柜如此说后,也对白玉箫有了印象,众人堵住白玉箫不让走。 “你们为何缠着我?我又没有偷你们的东西。” 那商人丢了身上那沉甸甸的包裹,是几个客人中损失最惨重的一位,此时怒道:“就算不是你,也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叫花子,也许你们两个便是一伙,快说那叫花子在哪?” 那商人出手揪住白玉箫的衣襟。 白玉箫但觉脖子紧,伸手捏住那商人的手。那商人顿觉手疼,抓住白玉箫衣襟的手不禁松开,嘴上“嗷嗷”痛嚷。 “我最讨厌别人揪我的衣襟。” “小爷饶命,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那商人呲牙咧嘴直告饶。 白玉箫松开了手,看向堵着门的众人。 那些人知道白玉箫有两下子,皆吓得让开一条路出来。 白玉箫向自己房间走去,他现在得回房间看看,孟钰是否已回到房间。 但他回到房间后连孟钰的影子都没有。 白玉箫坐在房间里等待,等了一个多时辰,但没见孟钰回到房间。 他虽坐着呆,但脑子可没闲着。 “孟钰为什么要偷那么多人的财物?那大吼声真的是那掌柜的所?明明是孟钰的声音,那他为何要大吼一声?” 白玉箫思考着这几个问题,最后他觉得那客栈掌柜的撒谎。 “为什么他要撒谎?孟钰为什么出那声吼?难道他得手后想通知我快走,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此,白玉箫心里一阵担心。 “可他武功高强,又怎么会生意外。那么就是他出吼声通知我快走。可我们并没有约定有这么个暗号。何况我还没弄清他为何还要头那么多客人的财物呢。” 白玉箫想不通,他觉得还是去找那掌柜的问清楚一些事情为好。 他走出房间,向掌柜房间走去。 那些客人丢失财物后,无可奈何。此时乱世,哪有官府管这些盗窃的事,何况这荒村野店,大夜晚如何报官去,是以此时都已回房睡觉去。 白玉箫走到掌柜房外时,屋里还亮着。 他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他连敲几下,仍无回应。试着推门,却推不开,显然门已在里面锁上。 白玉箫大声道:“不知掌柜的是否在屋里?” 仍无回应,白玉箫暗道:“也许屋里没人。” 如此一想,转身便走,没走几步,便听到房门打开。 “是谁在找我?” 白玉箫回身一看,只见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不是那掌柜的是谁。 “是我。” 那掌柜的见是白玉箫,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你,你竟还没有离去,真是太那个了。” 白玉箫知道掌柜的想骂他无耻不要脸,却不敢明言,但觉好笑。 “天下无耻之人数不清,骂不尽,多我一个不多。” 掌柜的冷哼一声便要关门。 白玉箫却一把抢过,手一撑,不然门合上。 “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的同伙劫财,而你却要劫色。” 白玉箫淡淡一笑。 “你放心,你很安全。我现在来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掌柜的想了想,冷哼一声道:“那你说说看,也许我会考虑回答你。” “你曾说过那声大吼是你吼出来的对不对?” 掌柜的想了想道:“是又如何,难道我不该叫人求救?” “那麻烦你再吼一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不说,我不但会打你,还会把你这间客栈拆了。” 白玉箫推开房门,走进屋里,眼睛扫视着屋子。此时屋子已被收拾干净。 那掌柜的似乎被白玉箫的话吓到,谄笑道:“小兄弟不要这样,我吼两声便是。” 只听他大喊了一声,喊声尖细,就似公鸡打鸣似的。 白玉箫皱眉道:“我听到那吼声,可不是这样。” “也许是我吼出那声后,嗓子不好。” 白玉箫出手掐住掌柜的脖子,但却未使力。 “我全你还是说实话,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掌柜面露骇色。 “少侠饶命,我说。” 白玉箫放开了掐他脖子的手。 “说吧。” “其实那吼声是你同伙出的。” 白玉箫惊奇。 “那你刚开始为何说谎?” “因为有人逼我这么说的,我不说他便会杀了我。” 白玉箫但觉有不好的预感。 “那谁逼你这么说?” “飞蝙蝠一摸光。” “飞蝙蝠一摸光?他是什么人?” “他是江湖有名的飞贼,能像蝙蝠一样飞掠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盗取别人的钱财。” “那和我朋友那一声吼有何关系?” 掌柜的想了想道:“当时三更半夜我起床挑灯看箫,忽那飞蝙蝠一摸光从窗子闯了进来,把我手里的玉箫一把夺走。正巧,你的那同伴这时也闯了进来,见一摸光把玉箫取走,便出手去抢。你那同伙武功高强,一摸光交了会手竟是不敌,他急忙将灯火熄灭,借助黑暗掩护,不停用手臂偷袭那叫花子。那叫花子感觉不利,便掏出火折子,想亮起火光。岂知还未亮起便被一摸光偷袭了一刀。” 白玉箫心里一惊。 “他伤势如何?” “那叫花子躲闪得快,只不过擦了些皮外伤。” 白玉箫松了口气。 “那叫花子躲过一劫,看清那一摸光就在眼前,急忙出掌击去。 白玉箫暗喜,以孟钰的功力,那一掌击中一摸光不死只怕也重伤倒地不起。但他想到他赶来房间时并没有看到有人重伤在地,便知孟钰那一掌肯定落空。 只听掌柜的道:“可惜那一摸光早已料到,在火折子落在地上熄灭后,移换了位置,躲过了那叫花子一掌,并挥刀刺向那叫花子的喉咙。” 白玉箫心惊。 “结果如何?” 第九十章 掌柜的从茶桌上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㈧ ㈠中 『文Δ网 “那叫花子反应快极,出手击出去的一掌抓住了刺向喉咙的那把刀,并出脚踢向那一摸光,一摸光弃刀躲开。” 白玉箫顿舒一口气。 “再后来如何?”白玉箫能感觉到一摸光在黑暗中的功夫了得,亦能感觉到孟钰的处境不利。 “后来似乎那叫花子有些畏惧,便大吼一声,似乎在叫唤同伙来帮忙,也许便是在叫唤你。” 白玉箫心惊,孟钰肯定知道已到生死关头,不然不会想别人帮忙。 “再后来呢?” “再后来那叫花子才吼完,便被一摸光从身后偷袭击倒在地,不再起来。那一摸光似乎真害怕他同伙赶来,提着那人便走。临走时叮嘱我不许乱说话,把一切罪责都推上那叫花子身上。他离去后,我便点亮了灯,把屋子弄乱,为好撒谎,便用匕划伤了手,然后你们便闻声赶来。” 白玉箫听到孟钰被一摸光偷袭得手,甚是心中一阵害怕,脸现怒色,一把揪住掌柜的衣襟。 “你快说他们往哪跑了?” 那掌柜的见白玉箫生气的面孔,害怕至极。 “他从窗子逃走,我岂会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白玉箫把掌柜的推倒在地上,怒道:“找不到我兄弟,看我怎么回来收拾你。” 他身子一动,消失在房里。 那掌柜的见他远去,冷笑一声,拿起一盏油灯,走出房门,关门向楼下走去。 下了楼梯,走进厨房。 厨房本得伸手不见五指,四面墙壁因长久呗烟熏,变得乌漆麻黑。 掌柜的把灯盏放在灶台上,两手按着一面墙,一使劲,那面黑漆漆的墙便挪动旋转开来,出现一道人高的小门。 那掌柜的提着灯走进了那小门,穿过小门便来到一个小密室。 密室也许太大,油灯豆大的灯火照不尽黑暗。 掌柜的点亮了一盏密室里的灯火。 密室渐渐亮了起来,也露出了它被黑暗所覆盖的东西。 只见密室里小而空无一物,但地上却躺着一个人,那人便是孟钰。 此时孟钰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怒视着掌柜的。但他手脚被缚,嘴巴被塞了一嘴布,只能呜咽不能闻声。 掌柜的走尽拿掉他嘴里的布。 “我和你朋友在上面的谈话,你可听得到,” “听到了又如何?” 掌柜的笑道:“你本寄予希望的朋友如今已被我的话支开,还有谁能救你?” 孟钰心里惊颤,面上故作镇定。 “你别得意,那小子聪明得很,他不是说过,找不到他兄弟,再回过头来杀你。” 掌柜的眉头一皱,冷笑道:“你孟大帮主都落在我手里,那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子,能奈我何?” 孟钰笑道:“你可别小看那小子,他武功可比我高出许多。” 那掌柜的奇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当然没有骗你,你既是江湖中人,便应该听说过飞云庄和卧牛寨的事情。” “我虽暂避于此荒村野店,但江湖事我却了如指掌,那飞云庄和卧牛寨生的事情,我自然听说过,可与那小子有何关系?” “在飞云庄捣乱救走文世杰的便是那小子,在卧牛寨狂屠元兵的便是那小子,杀死阴山二老的便是那小子。” 孟钰的话,如一记记重锤击中那掌柜,此时他脸变猪肝色,难看至极。 他似乎也害怕极白玉箫这个瘟神。 “既然如此,在他回来之前,我现在便杀了你,然后我再带上财物离去。任他再聪明,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找到我一摸光。” 孟钰一听,一颗心如落千丈。他没想到他本想吓唬那一摸光的话,反而加快了自己的死期。 “你舍得这家客栈?” 一摸光笑道:“这家客栈不过是暂避之所,何况今晚收获不小,我把那几个客人的财物都拿了去,足以再开十家客栈。” 孟钰自然知道一摸光向来行踪诡密,居无定所,而且轻功高绝,还善于易容。 所以一摸光若盯上哪家宝物,纵然那家是名门大派,武林世家,宝物藏得再隐蔽,他也敢盗,也能盗,而且任你势力再大却如何也找不到他。 如今一摸光便在荒郊野外开店,但入住的客人岂会知道掌柜的便是飞贼一摸光,而他们已是羊入虎口。 一摸光既如此说,白玉箫只怕这辈子想找也难以找到他,更别提白玉箫根本不知道是谁杀了孟钰。 一摸光已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 刀常用于切菜,是以明亮如镜。 孟钰看了那刀在灯火映照下泛着寒光,心底顿生冷气。 “好锋利的刀。” 一摸光笑道:“常用来切猪肉,所以常磨,虽不是什么名刀,但孟帮主将就些,去死吧。” 寒光一晃,孟钰闭眼等死。 眼看刀子下落便要把孟钰的头砍成两半,忽一人影从室门掠了进来,一脚踢落一摸光手里的刀,一脚扫到一摸光的胸口。 一摸光惨呼一声,摔出丈外。 孟钰闻声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 只见一个俊美的白衣少年站在他的面前,正对着他笑。 那白衣少年却不是白玉箫是谁。 孟钰见是白玉箫,心中大喜。 “你小子终于来救我了。”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让你久等了。” 一摸光被白玉箫一脚扫到,伤得不清,此时颤颤巍巍站起来,惊恐的看着白玉箫,就像看到一头怪物。 “你不是已经去追一摸光,为何这么快便返回?” “我已知道你是一摸光,还要往哪追去?” 一摸光奇道:“你如何知道我是一摸光?” “难道你忘了刚才在你房里,你跟我说过的话?” “那又如何?”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你既说一摸光借着黑暗,不停游走偷袭孟钰,但你为何却能在黑暗中看清他们打斗动作?而且说得好像你便是一摸光一般。” 一摸光听后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很聪明,也在笑自己大意,竟小看了你。” 白玉箫点头笑道:“确实是你大意,聪明我可不敢当。” “不,你确实有些小聪明。” “不,是你太客气了。” “可你确实很聪明,请不必再推辞。” “好吧,其实我心里也这么认为,那现在你是要素手就擒呢还是要垂死挣扎?” 第九十一章 一摸光大笑道:“难道你认为你可以杀得了我?” 他身子一起,飞跃向白玉箫,在半空中出掌相击。㈧ ㈠Δ 『Δ』中文Δ网 一摸光身法快极,犹似一只蝙蝠便灵活在半空中飞掠,但蝙蝠也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显示出长处,在有光的地方便只有挨打的份。 白玉箫看清一摸光出掌来势,急忙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双龙取水”,这是一招自下而上的招式。 两掌击出,一摸光大吃一惊,但觉掌力浩瀚无边,自知难受此击,但他在空中身法灵活,只见他收回双手,身子翻转,躲过一击。 一摸光躲过一击后,落在离白玉箫丈远的地上。 白玉箫见一击不成,又出掌击去。 一摸光已知白玉箫功力深厚,不可与之正面而对。他见白玉箫击来,急忙闪动身形,出掌扑灭身旁的灯火。 密室顿时一黑,伸手不可见五指。 白玉箫掌势攻出一半,现眼前忽见眼前一片黑暗,大惊,急忙收掌撤身回到孟钰身旁。 黑暗中,孟钰在他旁边笑道:“这死蝙蝠借助黑暗偷袭,你可要小心些。” 白玉箫见孟钰都着了他的道,心里自然是小心谨慎。 “你放心。” “放心没用,等你现他出现在你眼前时,只怕你已死死人,最好把你身上的火折子给我。” 白玉箫轻轻笑道:“可惜我没带火折子。” “那完了。” 白玉箫凝神戒备,忽听身旁有铁器声响。接着听到有人一喘气声,白玉箫知道是一摸光靠近自己时,踩到了掉在地上的那把菜刀。 时机稍纵既逝,白玉箫向刀声传来方向挥掌击去。 但听破风声响,白玉箫知道一摸光已乱了阵脚,身法乱套,不再动而无声。 急忙辩声听位,但那一摸光却也不糊涂,似乎在某个黑暗角落定住,不再动弹。密室便没有了声响,只有白玉箫和孟钰的呼吸声。 忽黑暗中,孟钰骂道:“一摸光,你他娘的有本事光明正大露个脸出来斗一斗,别老是躲在黑暗处,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孟钰骂得很是大声,足以震得人耳膜生疼。 白玉箫知道孟钰的用意是想用激将法,就算不那一摸光不上当,只怕也会气得火冒三丈,露出点动静,只要一摸光露出点动静,白玉箫便有机可循。 但孟钰骂了很久,那一摸光不但不动声色,还连气都没有小喘一声。 最后孟钰骂得口干舌燥,不禁赞道:“一摸光,你他娘的真沉得住气。” 但孟钰只顾着骂人,却未想过他说话声会暴露他在黑暗中的位置,他还似乎忘记一摸光能在黑暗中悄无声息行动。 孟钰只听耳畔有人冷冷道:“谁说我沉得住气,我现在不就来让你永远闭嘴了吗!” 这话声如寒冬飞雪般冷,把孟钰吓得跳起来。 孟钰跳了起来?一摸光暗道不好,但为时已晚,他击出的一掌竟击了个空。 孟钰不知何时解了绳子,刚才似乎故意说话诱一摸光靠近。 一摸光一掌击空后,忽有微弱的火光亮起。 那微弱的火光映照下,足以让一摸光暴露在孟钰和白玉箫眼下,一摸光也能看见离他丈许远的孟钰和白玉箫。 一摸光吃惊的看向手拿火折子的白玉箫,白玉箫点亮了室壁的油灯。 “你不是说过你没有火折子?”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我说你也信?” 一摸光又看向孟钰。 “那你又何时解了身上的绳子,而我却没有听到动静?” 孟钰笑道:“别看你号称飞蝙蝠,其实你也在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你不过有一双敏锐的耳朵,加上对房屋的了解,再加上踏物细无声的身法,才能在黑暗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别人。” 一摸光冷笑道:“看来你对我了如指掌,那又如何,你却何时解开了绳子,那小子为何走动我却听不到一点动静。” 白玉箫道:“你刚才难道没有捂住耳朵?” 一摸光恍然大悟,刚才孟钰说话震得他耳朵疼,是以他有捂住耳朵。 白玉箫笑道:“刚才孟钰说话乃运气所,若有平常人在这密室里,足以使他们被震得七窍流血。你虽功力不弱,但刚才你若不捂住耳朵,那疼痛你只怕要喊出声来,但你不可能选择喊出声来暴露自己的行踪,是以你肯定捂住耳朵。但不管你捂不捂住耳朵,我替他解开绳子的动静,你的耳朵都难以听到。我替他解开绳子后,便悄声走到这密室门,你这次休想逃走。” 一摸光一脸惊奇。 “难道刚才他说话时,你没用手堵住耳朵?” 孟钰道:“他内功深厚,自然能抗住我所出的声响,现在室门已被我两堵住,你往哪逃?” 一摸光自然知道自己远非二人对手,若交手只怕必输无疑。 他虽被白玉箫和孟钰包围住,但还是面露得意的笑容。 “难道你们两个以为你们这样就能制服我?” 孟钰笑道:“难不成你自以为能打赢我二人,闯出去不成?” 忽听厨房外有人声传来。 “我刚才明明听到那说话声是掌柜的房里传出来的,为何里面没人?” “你们这些客人懂什么,那说话声明明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快看厨房里似乎还有亮光。” 显然刚才孟钰运气所的说话声把客栈那些客人和伙计都吵醒了,现在正赶来一探究竟。” 但孟钰和白玉箫的眼睛却没离开一摸光一下。 一摸光仍面露笑意。 很快那些客人和伙计走进了厨房,看到了孟钰和白玉箫站在密室门外,他们见墙壁竟挪开了个口子都惊奇不已,在火光下再看到孟钰的面容,更是激动万分。 “你就是那个飞贼!”那商人激动得抓住孟钰的手,其它客人也揪住孟钰的衣服。 孟钰一脸惊奇,他竟是不知道何时自己竟变成了飞贼。 一摸光道:“小二,小三,小四快拦住他们,我现他们是贼后,他们现在想要杀我灭口。” 那几个客栈伙计和客人一听,急忙抱住孟钰和白玉箫。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白玉箫和孟钰心惊,暗道不好,想推开那些人。㈧㈠中文 『 网但客栈伙计和客人抱得太紧,如何也挣不脱,他二人又不想伤人。 只听那一摸光大笑一声。 “你们好好玩着,我先走一步。” 众人闻声一惊,只见一摸光一跃而上,双手一拍,将室顶的木板击烂,打出了一个缺口,身子掠了进去,消失在密室里。 孟钰急道:“你们还不放手,那掌柜的是飞贼一摸光,你们想要回财物就放手。” 白玉箫可不想废话,只见他身子一旋,抱住他的几个客栈伙计便被甩开,摔晕过去。 白玉箫身子一起,也跃进那室顶的口子。 那些客人似乎也听说过飞贼一摸光的名号。听了孟钰的话后,纷纷松开了手,似乎已分不清谁才是偷走他们财物的贼。 孟钰也身子一起,掠进了室顶那口子。 身子落定在地板上,他便看到白玉箫坐在凳子上,正喝着茶,再看窗子大开,心中了然。 “一摸光难道跑了?” “没错,我上来后,已看不到他的踪影。” 孟钰皱眉道:“难道就让他这么跑了?” “你看窗外,夜色还黑着,去追只怕也是徒劳。” 孟钰拍额笑道:“也对,我快忘了那一摸光外号黑蝙蝠,只怕求之不得我们去追他咧。” “没错。” 孟钰走到床边,蹲下伸手往床底掏,掏出一包衣物。 白玉箫面露惊奇。 “这是什么?” “当我偷偷进入那掌柜的,不对,应该是一摸光的房间时,现屋子里竟然没人。我便犹豫是不是走错了房间。正想离去,现有人回来,吓得我躲进床底下。那回来的人走进房间就把一大包袱塞进床底,夜黑我看不清是何物,现在想想,肯定是那一摸光偷了那客人的财物。” 白玉箫看孟钰手里的衣物,只见一身黑衣,加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也许,不知那玉箫是否在包裹里。” 这时那些客人已跑了上二楼来,见白玉箫和孟钰,那商人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打开看看便知道罗。”孟钰把那包沉甸甸的包裹往地上一扔,把地板砸得“嘣”的一声响,似乎很是沉重。 那些客人脸上一喜,急上去打开那包裹。包裹一打开,便露出黄澄澄的金块,还有珠宝,外加几十锭银子。 并没有玉箫,孟钰和白玉箫脸露失望之色。 那些客人心中大喜,纷纷把把财物往怀里塞。 “这些金子便是我丢失的财物。”那商人把拿起包裹里的金子直往怀里塞。 “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明明是我的。” “这些都是我的才对。” “你们把手拿开,都是我的。” 四个人扭打在一起。 孟钰和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在屋子里搜索了一番,但把屋子都翻遍仍没有找到玉箫。 “也许那支玉箫已被一摸光带走。” 孟钰停手似乎不打算再找。 白玉箫也面露失望,叹气道:“看来的确如此。” 此时那几个客人还在为那些钱财大打出手。两人相视一眼,一起离开了房间。他们不想看到这些见财忘义之人。 此时距天亮还有不过几个时辰。 孟钰和白玉箫在客栈酒窖里拿了几坛酒,他们跃上屋顶,躺着仰望夜空。 灌了两坛酒后,白玉箫一声叹息。 “你说那四个人,为何找到了财物后,却不知道自己的财物有几金几量?” 孟钰笑道:“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些财物主要是那商人的。但一摸光把所有人的钱财都混在一起,而现在其它三个人就想借此混水摸鱼。那商人一个人又如何抢得过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的用心我自然知道,但他们为何如此见财忘义?难道就不能各取所有?” “你以为这世间个个都像你这般视金钱如粪土?你可亲历过没钱吃饭的窘迫。你看你把你家传的玉箫都丢了。” “你是说那支玉箫是我家传之物?” 孟钰叹声道:“说来话长,而且说你也不懂,你恢复记忆后自然什么都会明白。” “那我要如何才能恢复记忆?” “刚才你识破一摸光的谎话时,我还以为你已恢复记忆了呢。现在看来你这失忆症只怕是不会自行恢复的罗。” “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是神医?其实你现在不过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脑子却和以前一样,所以这失去的记忆恢不恢复我看也没啥区别。只要你记住马兰花在兰花寨等你回去找她就行。” 马兰花?白玉箫暗暗记住这人的名字。 “可现在我并不知道那兰花寨在哪?” 孟钰道:“待去了隆兴城,如果还有命活着,我便带你去找她。” 白玉箫道:“为何非要打仗?” “一切都是因为不公平,就好象刚才那商人一样。他有一大包银子,但其它三个人却不过几点碎银罢了,但此时他们财物掺和在一起,那三人便有趁机打劫的理由,有了银子日子便会过得舒坦些。” “你的意思指的是那商人便是宋室的江山,而那凯靚商人钱财的便是蒙古人。” “没错。” “看来天下大势并非上天安排,乃人之所趋。” “没错。” 不知不觉,天已快亮,白玉箫看着西边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似乎觉得那几颗星星正在天亮之前做垂死之挣扎。 “那几颗星星为何不像月明一样消失,连明月都知道躲避太阳,那几颗星星却还妄想着与太阳的光明相搏。” 孟钰笑道:“你不必劝说我,这隆兴城我一定要去。” 白玉箫道:“我何曾劝说你。” “你以月亮比作宋室朝廷,以星星比作抗元之士,以太阳比作如日中天的蒙元朝廷,谁都知道太阳一出,天下便亮,星星便会消失。” 白玉箫道:“你既懂我的意思,为何还要去做那些无谓之事。” 孟钰笑道:“你只知太阳出现后天下大亮,再热的太阳一样会迎来黑夜,有时还会被天狗吃掉,虽然天狗还是会把它吐出来,但至少证明了天狗并不畏惧那灼烧万物的太阳。” 白玉箫叹气道:“好吧,但该怎么解那隆兴城之围?”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当天际泛白,白玉箫和孟钰在那客栈弄了些干粮,弄了两匹马,便向东驰行而去。』『㈧Ω㈠中 文』』Δ网 烈日当空,两人骑行了半天便觉热得慌,正好赶上路边有一个茶棚,便停下休息一会儿。 茶铺生意冷清,几张桌子毫无人坐。 白玉箫和孟钰找了个位置坐下,跟茶棚老头要了几碗解暑的绿豆汤。 绿豆汤凉爽可口,甜润口舌心脾。久被烈日炙烤的孟钰喝了几碗后大呼痛快。 “这大热天气有如此冰凉的豆汤喝,胜过仙浆琼酿。” 不禁向茶铺老头问道:“老人家,此七月飞火天气,你哪弄来冰块冰镇这绿豆汤?” 那茶铺老头笑道:“这绿豆汤凉爽可口,却并非是用冰块冰镇所致。” 孟钰和白玉箫一奇,孟钰笑道:“不用冰,为何这绿豆汤如此冰冷?喝到肚子里凉彻心肺。” 那老头呵呵笑道:“此时地表虽干烈燥热,但地下的水却温凉如春雪融水。我是把煮好的绿豆汤浸泡在冰凉井水里,你们才喝到这凉彻脾胃的绿豆汤。” 孟钰和白玉箫醒悟,不禁多喝了几碗。 “老人家从此去隆兴府还有多远?” “如夜间也赶路,明天早上便可到达,但蒙古人正在攻打隆兴府,难道二位打算去那里?” “没错。” 那茶铺老头急道:“那你们可不要再去,凡是靠近隆兴府十里之内的汉人,若被蒙古人撞到,不管男女老幼,都会被抓去斩。” 白玉箫奇道:“为何?”他知道蒙古人残忍,却未想到见人便杀。 “隆兴府城池坚固,蒙古人久攻不下,损失惨重。蒙古人得知城中无粮草,便转攻为守,将城包围起来,企图将城里守军百姓活活饿死城中。但城外有不少义士和百姓趁着夜黑,突破元军包围,给城里守军义士送去吃的。蒙古人很是恼怒,便在城外十里范围派有游骑兵,专杀接近隆兴府的汉人。” 白玉箫和孟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孟钰喜道:“那隆兴府岂不是现在仍在宋军手里?” “没错,但也不知还能不能守住到明天晚上?” 孟钰又脸色土灰。 白玉箫安慰道:“至少城还没被攻下,那就有希望守下去。你昨晚便是这么想的,难道不是?” 孟钰露出一丝笑意,但仍一脸忧愁。 “话虽如此,城里守军没吃没喝,如何能坚持住?” 就在两人愁眉之际,忽听东边道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白玉箫和孟钰举头望去,便看到有几十个身披铠甲,腰悬弯刀,背背弓弩的士兵骑马奔驰而来。 “是元兵。”白玉箫看铠甲战服便知是蒙古骑兵。 孟钰同意的点了点头。 那几十个元兵骑马飞奔在道路上,踏起漫天粉尘。待经过茶铺时,为的一个蒙古骑兵长吁一声,拉住缰绳,座下的马便停下不动,身后几十个蒙古兵亦跟着勒马停下。 孟钰看后赞道:“蒙古人果然擅骑射。” 白玉箫亦赞同的点了点头。 只听那为的蒙古兵操着蒙古语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声,便下马落地,其它人亦下马将马牵引至路旁,套在树木上。 那几十个元兵捆扎好马,便大摇大摆向茶铺走进,把剩余的几张桌子坐满,本来空荡荡的茶铺顿时拥挤不堪。 突然走入那么多元兵,这可吓坏了茶铺老头,只见那茶铺老头道:“几位军爷想要点啥吃的?” “好吃好喝的都给爷们送来。” 说话甚是蹩脚,但那茶铺老头还是听得懂。 那茶铺老头应了一声,便去端来绿豆汤和热气腾腾包子。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绿豆汤和包子,那元兵头子一拍桌子怒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拿稀汤包子伺候爷们。” 那茶铺老头见元兵头子生气,浑身颤抖,急道:“军爷息怒,小铺是小本生意,只卖茶粥,实在无酒肉伺候爷们。” 那元兵头子一听,拔出腰刀出鞘,架在那老汉头上,吓得老汉跪地求饶。 几十个元兵看后,仰头大笑起来。 “你这铺子,真的没酒没肉?” “确确实实没有。” 那元兵头子见老汉不像是在撒谎,便令道:“找找看。” 便有元兵跑去厨灶间查看,不一会儿便回报道:“将军,确实没酒没肉。” 那元兵头子把刀抽回入鞘,拿起个包子掰开,见里面是菜馅,眉头一皱,冷哼道:“怪不得你们汉人如此不堪一击,就吃这没肉的干粮。” 忽有元兵喜道:“将军,棚外有两匹马,正好宰了吃。” 那元兵头子一看,只见铺外木桩上拴着两匹马,大笑道:“老头,快去把那两匹马宰了,给我们煮上。” 老汉应了一声,起身便去厨灶间拿菜刀,要去宰马。 那两匹马便是白玉箫和孟钰的马,此时坐在一旁的白玉箫和孟钰一听,皆是一惊,如没有马,怎去得了隆兴府。 孟钰起身笑道:“军爷不可,那是我二人的马。” 那元兵头子冷笑道:“怎会是你的马?这天下便快要是大元皇帝的天下,这自然也是大元皇帝的马,你这乞丐哪来的马?” 孟钰怒极,便要出掌向那元兵头子击去。 忽听铺外一声马嘶,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茶铺老汉已把一匹马杀死在地。 孟钰眉头一皱,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乞丐我也饿得紧,不知马肉熟后可否分一杯羹。” 那些元兵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快去帮那老汉收拾一下,我们赏你吃马杂碎。” 孟钰点头笑了笑,便向白玉箫使了个眼色,白玉箫会意,便与孟钰走出铺子。 此时那老汉正把马尸体往厨灶间里拖,见孟钰和白玉箫走来,叹声道:“二位抱歉,老汉杀了二位的马实在迫不得已。” 孟钰笑道:“没关系,我们来帮你收拾一下。” 孟钰和白玉箫合力抬着那几百斤重的死马,来到厨灶间。 “老人家,你去烧水,我们很快便会收拾好。” 那老汉叹息一声,把刀递于孟钰。待老汉离去,孟钰拿刀便在马身上一阵乱挥,虽凌乱无章法,但一旁观看的白玉箫却看出他使的是解猪三式。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只见刀挥过处,两只马腿便被分解出来。㈧㈠中』Ω文网 再一阵砍削切,便把马腿上的皮毛去除干净,露出鲜红的肉色。 孟钰和白玉箫拿起两只几十斤重的马腿,走近老汉烧水的锅旁。 孟钰挥刀连削,将马腿上的肉剔进锅里,刀法凌厉,在一旁烧火的老汉看得惊呆。 眨眼间两只马腿的肉便被剔得还剩骨头,而锅里也多一堆肉。 孟钰把刀和骨头一扔,笑道:“老人家你到一旁休息,这锅肉还是乞丐我煮的好。” 那老汉见识了孟钰的剔肉功夫,心知是个有本事的江湖好汉,见他如此一说,便退到一边。 孟钰把火烧得火旺,锅里水不停翻腾,不一会儿锅里的肉色便暗淡下来,肉香阵阵飘出,馋得孟钰和白玉箫直流口水。 坐在棚里的元兵闻到肉香,皆兴奋得哇哇叫起来。 只听那元兵头子喊道:“你们两个快点,可别偷吃。” 孟钰笑回道:“爷们放心,这马肉马上煮好,我们绝不偷吃才怪。” 最后两个字,是在心里默念,并没有说出口。 “那就好,快点。” “好嘞,放盐后就给爷们端上。” 孟钰叫老汉弄来三个碗,盛上煮好的肉,便抓起盐罐子,把罐子里的盐都倒了进去。 老汉和白玉箫一惊,老汉惊恐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可知这样会要了我们三人的命。” 白玉箫轻轻一笑,拿起一碗肉递给老汉。 “老人家找个坐下地方吃碗肉罢,你看好戏就行。” “你们这么做,让老汉怎么吃得下。这烂摊子交给你们好了,老汉我先逃命去。” 说完俯身悄悄往附近树林逃去。 孟钰摇了摇头。 “这老人家胆子也忒小了点。” “不过是平常百姓罢了,遇到杀人不眨眼的蒙古人岂能让他不怕。” 这时那元兵头子又吼道:“肉煮好没有?” “回爷们,正在盛碗。” 孟钰和白玉箫将锅里肉盛碗里,端到桌子上,那些元兵迫不及待拿起筷子便夹,直往嘴里送。 吃进嘴里嚼了几下,面露苦色,又都吐了出来。 那元兵头子一拍桌子怒道:“这哪是肉,你倒不如直接给我们吃盐算了。” 白玉箫笑道:“军爷喜欢吃盐为何不早说,可惜你现在想要吃盐已经来不及了。这铺子的盐巴都用来煮肉了,你就将就些,把肉当盐吃罢。” 那些元兵一听便知白玉箫和孟钰故意往肉里乱放盐。 那元兵头子怒道:“你们找死。”起身拔刀便向二人砍去。 只听一声惨呼,孟钰还没等他拔刀出鞘便一脚踢出,将那元兵头子踹出棚外。 众元兵一惊,看向那元兵头子。 那元兵头子摔在地上后,便一动不动。其它元兵见状急忙起身拔刀,向白玉箫和孟钰砍去。 孟钰和白玉箫两人身形一动,连连挥掌击出,掌气所至,便有元兵毙命倒地。 不一会儿,几十个元兵便被杀个精光。 茶铺子亦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孟钰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吃肉去。” 他们走到灶间拿起事先盛好的马肉便嚼起来。 “那些元兵嫌肉咸,可这碗肉却淡出鸟来了。” 白玉箫笑道:“那你是喜欢吃那锅咸肉罗?” “那当然不可能,我情愿吃这没放盐的肉。” 孟钰想起那罐子盐,便不再嫌肉淡。 眨眼功夫,两人便把一碗肉吃个干净。 孟钰揉了揉胀鼓鼓的肚子,忽见草丛里有晃动,大声喝道:“谁躲在草里?” 孟钰如此一喝,那草便不再动。 孟钰和白玉箫但觉好笑。 白玉箫轻轻一笑,大声道:“别躲了,再不出来我便去揪你出来,那时我便会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果然一个人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就是茶铺的那个老汉。 孟钰笑道:“怎么?老人家不是已经离去,现在为何又回来?” 老汉尴尬一笑。 “小老汉舍不得这铺子,回来看看那些元兵是否离去,便躲在暗处看着,没想到被二位看见。” “可惜你这铺子一时半会要开不了了。” 老汉往棚里看去,这一看可把那老汉吓了一跳。只见桌椅摔得满地皆是,更别提地上躺满了元兵尸体。 吓得老汉跪地求饶。 “二位客官,刚才老汉不是故意杀了你们的马,实在元兵逼的。” 白玉箫扶起老汉笑道:“老人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老汉看着面露笑容的孟钰和白玉箫,见他二人面容真诚,便站起身。 “二位的确不像是坏人。” 孟钰笑道:“怎么不是坏人,我们把你茶铺毁了,这生意你只怕做不了了。” 那老汉道:“这位客官说笑了,其实老汉亦觉得这些元兵杀得解气,这铺子换这几个元兵的命,值了。” 白玉箫道:“没了铺子,老人家你打算怎么办?” 那老汉笑道:“老汉家就在不远处山上,有茅屋数间,老伴便住在山里。老汉不开这铺子没什么大不了,回山里跟老伴过日子去。” 孟钰笑道:“这铺子我们得陪你,就陪你那几十匹马。” 白玉箫这才想起来,路边还有那些元兵的马。 老汉喜道:“二位当真将那些马送给老汉?” “没错,快去牵走吧,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后续元兵出现,再来元兵你想牵走都来不及喽。” “既如此,那老汉可就不客气了。” “记得给我两留两匹。” “老汉知道。” 那老汉跑去解掉缚在树干的马缰,赶着那些马便往路边树林里走去,好一会儿才消失在树林里。 白玉箫道:“好了,那么久没有后续元兵赶来,看来这是一小股元兵在行动,我们现在也可以继续赶路。” 孟钰点了点头。 两人便去牵马,正想上马离去,忽孟钰道:“别急着走。” “你还有何事?” “你也听那老汉说过,在离隆兴城十里范围内,有元兵游骑巡逻,我们这么去,只怕会有不少麻烦。 白玉箫皱眉。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孟钰笑道:“如果咱们换上他们的衣服,那行动起来岂不更方便些。”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你意思是说,我们装扮成元兵模样,骗过城外元兵,混进隆兴城里去?” 孟钰笑道:“怎么样?主意不错吧。Ω ㈧㈠Δ中文 网” “难得你肯动一次脑子,那就试试看吧。” 两人去解元兵尸体上的衣服。 孟钰去解那元兵头子的衣甲,将那元兵头子脱得光溜溜,衣不附体。 两人将解下的元兵衣甲穿上,却还真似那么回事。 白玉箫愁眉道:“糟糕,我们不会说蒙古人的话怎么办?” 孟钰笑道:“难道你忘了你是从塞外来的?你就会蒙古语。” “可是我现在失忆了。” 孟钰一拍额头。 “差点忘了,不过你这失忆症失忆得真彻底。” 白玉箫现孟钰脚下有一封信。 “这地上的信是谁的?” 孟钰低头一看果然脚下有封信,俯身捡起,只见信封上有字。 “致苏家庄庄主苏云。” 孟钰读完,眉头一皱。 白玉箫看出他表情不对,急问道:“有什么不对?” 孟钰笑道:“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也许打开信后便知。” 将信封边缘撕出个口子,孟钰从信封里取出一张信纸。 纸质带香,孟钰摊开一看,只见纸上有几行字。字迹工整娟秀,竟是出自女孩家之手。 “令爱苏冬梅在本郡主手里,如想救回女儿,三日内来隆兴府外元军牙帐相见,逾期后果自负。” 孟钰读完,面容失色。 “奇怪,苏小妹这死丫头,怎么会落在蒙古人手里?” 白玉箫则喃喃道:“苏冬梅?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却又想不起那人是谁。” 孟钰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刚才在我读信的时候听到过。” 白玉箫点了点头笑道:“也许吧。” “哼,我就知道。” 白玉箫道:“难道那苏冬梅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个朋友的妹妹,也算相识一场。” “那现在怎么办?” 孟钰叹气道:“我想去救她。” “可信里提到她是被关在元军大营里。” 孟钰笑道:“你放心,就算她被关在元大都皇宫里,我也能把她救出来。” 白玉箫叹气道:“好吧,那我就陪你走这么一遭。” “我可没打算要你一起去救苏小妹。” 白玉箫奇道:“为何?” “太危险了,如果我们能借助这身臭皮囊接近隆兴府,你便潜进城里去找文世杰。你救过他的命,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白玉箫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好了。” 孟钰笑道:“放心,谁能杀得了我,现在我们便走吧。” 两人骑马上路,向东狂奔而去。 也不知骑行了多久,只知太阳西下,天色变黑,弯月从东升起,又从西落下,天际露出阳光。 白玉箫和孟钰就这样马不停蹄,连夜赶路。 直到一声马嘶,只见孟钰坐的那匹马,奔跑间突然身子前倾,摔翻在地,便不再动弹。 孟钰被摔飞出去,但他在半空中身子一展,翻腾了几下,稳稳落地。 白玉箫勒马停下,他的马虽没摔倒,但也满嘴流泡,似乎累得厉害。 孟钰走到那马旁边,叹道:“这马跑了一夜,没想到累死了。” 白玉箫下马,解掉马鞍缰绳,一拍马屁股,那马便往附近草丛里跑去。 “现在却不知在哪?离隆兴府还有多远?” 白玉箫道:“骑了一晚上的路,应该快到了才是。” 孟钰笑道:“就算没到,也得前进,但也应该不会离得太远。” 此时微弱的晨光,已足以使人看到路面。 白玉箫和孟钰继续赶路。 走了一会儿,前面便出现一个市集。 孟钰喜道:“那天你疯,我就是在这个市集听到你在树林里狂叫,所以赶去,并带你去苗疆。” 白玉箫摇了摇头。 “我记不起来。” “你记不起来没关系,但到了这里,说明我们离隆兴城不远了,如果骑马,一个时辰便到,可惜马却死了。” “也许这小镇里有马匹卖。” 孟钰点了点头,两人走了进市集里。 此时天虽已亮,但市集上却空无一人,两排屋子房门紧闭,显得非常冷冷清清。 白玉箫皱眉道:“这市集不但静,还很臭。” 孟钰叹道:“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白玉箫惊奇。 “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地上的血迹。” 白玉箫低头一看,果然见地上有血的痕迹。 “这血难道是屠夫屠宰牲畜留下的?” 孟钰道:“不是,是这市集里的人的血。” 白玉箫一听,震惊不已,因为他看到四周,到处有血的痕迹。如果真如孟钰所说,都是市集上的人的血,那岂不是全市集的人已死。 “你是说这市集里的人都死了?” 孟钰摇头道:“虽不清楚,但肯定生过一场屠杀,而且死的人还不少。” 两人边走边看,地上,两边屋子上到处都有血迹。 “会是谁干的?” 白玉箫心惊胆颤。 “应该是元兵。” 白玉箫难以置信,他走向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 孟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开那间屋子。” 白玉箫走到屋前,正想推开门口,但还是犹豫。 不是因为孟钰的话,而是因为他闻到了腐臭的味道,闻之令人忍不住作呕。 白玉箫忍不住呕了几下。 “如果你不想继续吐下去,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市集。” 白玉箫自然希望快点离开这人间地狱。 两人急行,很快通过那市集,继续向东走。 “元兵为何要屠杀了那市集的人?” “蒙古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不是人间地狱,有何奇怪。” 白玉箫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们为何坚持抗元保宋。” 孟钰奇道:“你真的明白?” “当然。” “说说看。” “你们抗元保宋非为了保宋室,主要是为了抗击元军的暴行。” 孟钰笑道:“没错,抵御蒙古人对我汉人的烧杀抢掠,才是我们抗击元军的主要目的。” 白玉箫道:“我现我有了人生目标。” 孟钰奇道:“什么目标?” “和你们一样,抗击元军的暴行。”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日上三竿,走了一段路,白玉箫不禁抱怨道:“这身衣甲硬邦邦,真是咯得难受。Δ』㈧Δ㈠中文』Δ网” 孟钰自然也不习惯,但还是笑道:“忍忍吧,到了隆兴府就好。” “可走了两个时辰,连元兵影子都没瞧见,更别提偌大的一座城。” 孟钰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元兵现在不是已经赶来。” 白玉箫往前一看,果然正有一对骑兵向他们奔来。 “那该怎么办?” “正好没法子入蒙古大营,就让他们带我们进去。” “你是说我们?” “没错。” “你不是说太危险,让我找机会进城?” 孟钰轻轻一笑道:“我后悔了,反正你也想跟我走一遭。” “可我现在不想跟你去。” “想后悔,已太晚。” 确实晚了,他俩嘀咕的这一会儿,那队元军骑兵已把他们包围住。 马上的元兵俯视着白玉箫和孟钰,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月牙砍刀。 只听一个元兵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句话,孟钰这时傻眼,也许这队元兵真把他俩当作蒙古人,用蒙古语向他俩问话。 孟钰又岂会听得懂蒙古语,不别说回复。 心想不如先制人,与其等他们挥刀看来,不如突然出手把他们干掉。 心里如此想,便待出手,忽听身旁也响起叽哩呱啦的蒙古语。 孟钰大惊,竟是白玉箫所。 只听白玉箫和那些元兵叽哩呱啦了一会儿,孟钰听得一头雾水,但那些元兵已抽刀入鞘,看来已没有了戒备。 两个骑兵下马,将马缰绳递给白玉箫,然后便又与其它元兵合骑。 只听一阵吆喝,那队元兵骑马向他们来时路奔去。 待那队元兵消失不见,孟钰依然呆在原地,动也不动。 白玉箫道:“不是要去元军大营?上马吧。” 但孟钰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白玉箫心里奇怪,问道:“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你真的失忆?” “那当然,我现在连我家人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可你说过你失忆,不会蒙古语?” 白玉箫笑道:“那我失忆了,现在为何能跟你说话?” “废话,你会和我说话有什么好奇怪。” “那就对了,说明失忆并不会导致人不会说话。如果我以前会说蒙古语,现在也不会因为失忆便不会说。” 孟钰但觉头疼。 “什么乱七八糟,真服了你的失忆症。” 白玉箫笑道:“怎么样?走吧。” “我还有话要问?” 白玉箫无奈。 “说吧。” “刚才你和那些元兵说了什么?” 白玉箫笑道:“我说我们是郡主派出去送信的,而半路遭到山贼土匪伏击,损失惨重。其它同伴已死,只有我俩逃了回来,急需两匹马回大营向郡主禀报。他们就让出两匹马给我们,然后根据我说的位置,跑去杀山贼去了。” 孟钰一听,一脸难以置信。 “他们真的相信?” 白玉箫点了点头。 “你别忘了我们穿着元兵衣甲,还有我地道的蒙古语,再加上似乎他们也知道蒙古郡主叫人送信的事。” “也许那蒙古郡主怕苏家庄的苏云来时受到阻挠,是以通知巡逻的元兵。” “也许如此。” “你可问清元军大营所在?” 孟钰他现他问这个问题是多么愚蠢。 当他们来到距隆兴城十里之距时,便看到连绵数十余里的元军大营,分布在隆兴城四周。 当他们靠近大营门前,只见旗帜飞舞,营寨栅栏高耸,营门严兵把守,白玉箫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不禁胆怯。 “要不要进去?” “既然都到了这里,怎么不进?” 孟钰策马驰进营门,守门的营兵未见拦阻。白玉箫这才放心,骑马紧跟在后。 进了元军大营后,两人下马,四处张望。 只见四周军帐满布,两人竟是不知该往哪里走。 “现在怎么办?” 来往的元兵见白玉箫和孟钰两人猥猥琐琐,不禁投去鄙视的目光。 孟钰低声道:“现在我们即以进了元军军营,就应该像个士兵一样,挺胸抬头,不要害怕。找机会慢慢找出那苏小妹,说不定趁机放把火烧了元军器械。”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两人挺胸抬头,学其它元兵一样走着正步,漫步在各座营帐,不时透过营帐口子,往里窥视。 找了好一会儿,一无所获。 孟钰叹道:“如此大的大营,我二人却要找到何时?” “不如我二人分头行动,不管如何,晚上在营门外的树林里相见。” 孟钰点头道:“这主意好极。” 两人便分头行动,白玉箫往东边大营,孟钰往西边大营。 白玉箫边走便看营帐,但营帐里都是些赤身睡觉的元兵。 白玉箫吨觉丧气。 忽听“呜呜”号角声骤响,在营帐里的元兵急忙起身,穿上铠甲,带上武器,便一起涌出。 大营顿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集结而去。 白玉箫正觉奇怪,忽身后一声大喝,白玉箫吓了一跳,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威武雄壮的将军站在他面前。 白玉箫看见那将军,顿觉熟悉,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白玉箫自然眼熟,那将军便是元军主帅手下大将阿里海。 只听阿里海操着蒙古语喝道:“大军集结,你为何站着不动?” 白玉箫自然听得懂蒙古语,也会说蒙古语,只听他回道:“立即就去。” 转身便跟着那些元兵一起跑去。 跑了不知多远,便来到一开阔地带。 只见到处都是元兵,旗帜招展,刀枪如林。 白玉箫抬头再看,只见正前方一里之外出现一排城墙。 城墙高耸,却有不少塌陷之处。距离虽远,此时亦可以看到城墙上人头攒动。 “难道那便是隆兴城?” 待白玉箫回过神来,他现自己已位于一列军阵中。 只见身子四周元兵手持刀盾,身后背着弓弩,昂挺胸,一脸杀气。 不一会儿,便有急促的鼓声响起。 众元兵一声大喝,齐步向那一里外的城墙移动。 白玉箫虽身处阵中,但从踏步声中,亦知这次元兵声势之浩大。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此刻,只觉大地在脚下颤抖,天空黯然失色。㈧ Ω㈠中Δ文 网 白玉箫随着四周元兵列阵移动,也不知前进了几步,只见那城楼离得越来越近,目测不过百丈之距,已可以看清城楼上有人拉弓搭箭在箭垛上严阵以待。 忽听一直响起的战鼓骤停。 接着便有大喝声想起,四周元兵纷纷向后望去。 白玉箫亦扭头向后望,只见几十架四五丈高的投石机正缓缓移动而来。 白玉箫看着那庞然大悟心惊不已。 待投石机移动到前方不远处,面对着城墙。 白玉箫暗道:“那城墙已破败不堪,几十架投石机只怕会把那道墙砸出个口子来。” 果然,只见几十架投石机停下后,不一会儿,投石杆便落下接着升起,半空中便飞起几十颗火球,火球飞掠,向百丈远的城城射去。 白玉箫看着那些火球,直到落在城墙上,接着便传来轰咙声响。 几十颗火球,一半落在城墙上炸开,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白玉箫可以看到城楼大火燃起,城墙坑洼凹陷。看来隆兴城的墙体确实坚固,那波火药竟毫无作用。 但白玉箫现那波火药不过是个开始,只见投石杆不断上起下落,火药球便像飞火流星一般不断向城墙袭去。 接着火药碰墙炸开,震耳的轰咙声便又不断传来。 四周元兵见状,欢声大呼。 经过半个小时的投石弹轮炸之后,城墙虽没被轰出个口子,但城墙上的人似乎死伤不少,不再看到有人走动。 只听“呜呜”号角声,“隆隆”鼓声,齐声响起,白玉箫便见四周元兵大喝一声,齐地向前冲去,就似愤怒的狼群,更像是席卷一切的惊涛骇浪。 白玉箫原地不动,看着他们向前冲。 但忽听身后一声大喝,把他吓了一跳。 他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元兵,手拿着月牙砍刀怒道:“怯战者死。” 挥刀向白玉箫砍去。 刀落势极快,就像一道闪电劈下。 但在白玉箫眼里,却慢如蜗牛爬走。 只见他伸手向上抓去,将砍向他脖子的刀捏住。 那马上元兵一惊,想收回刀,但刀似乎与白玉箫的手浑为一体,如何拔都拔不出。 白玉箫见那元兵拔得吃力,手指突然摊开,那元兵便摔下马去,那元兵这一摔竟是头先着地,摔下马后便再也不起来。 附近几元兵瞧见状,举刀向白玉箫冲来,吓得白玉箫急往前奔,混入向前冲锋的元兵里。 白玉箫一边跑,一边暗想:“莫非方才那个骑马的是个大官。” 正寻思间,他现已来到离城墙十丈远处。 只见百架云梯搭在城墙上,元兵正不断往上爬去。 白玉箫只道刚才飞弹轰炸时,城楼上的人已被炸死绝,如今抬头一看,只见城楼人头攒动,并不停向下射弓箭,泼沸水,砸石块,滚巨木。并有人用长棍将搭在墙上的云梯推落城下。 如此折腾,只见不断有元兵摔下,不死既残,残者未离去,又被落下的木头石头,甚至摔下的元兵砸死,很快地上元兵便死伤无数,层层垒起。 城墙上爬着云梯,城门口此时亦有大队元兵,手推撞门车,往城门撞去。 只见那些元兵正撞得起劲,忽有熊熊火焰从城门上喷出,将门洞里撞门的元兵烧得四散而逃,虽逃离了城门,但全身已被熊熊火所覆盖,只见几十个不停在地上打滚,并惨叫。 四周元兵围上去扑救,待把火扑灭那些着火的元兵早已没了声音。 而那木质的撞门车也被火烧着,此时仍烧个不停。 元兵无奈,只好纷纷又搭起云梯向城墙爬去。 白玉箫正看得惊呆,忽觉有破风声传来,他拔出腰刀一挥,将袭来之物击落。 只见一支箭掉落地上。 白玉箫往箭射来方向望去,只见又一支箭射来。 白玉箫挥刀击掉,定睛一看,便看到城楼上一个女孩正拉弓搭箭,正瞄着他。 只见那女孩秀眉紧皱,似乎在惊奇一个元兵身手为何如此之好。 白玉箫见他又射来一支箭,但觉好笑,待来箭近在咫尺,便伸手一挥,将箭抓在手里折断,扔在地上,并向那女孩做了个鬼脸。 那女孩见白玉箫似乎在嘲笑她的箭术,气得缩回墙里。 白玉箫心里大呼过瘾,正觉好笑,忽觉一道银光射来。 白玉箫看出来物是把剑后,急忙向后一跳,那把剑插在他两脚间。 白玉箫暗暗幸喜:“要是再晚半步,只怕命跟子不保。” 一抓剑柄,白玉箫向城楼上看去,只见刚才射箭的女孩正怒视着他。 白玉箫挥着手里的剑,又向她扭了扭屁股。 白玉箫见那女孩又想再向他射箭,可这时已有元兵登上城墙,挥刀向她砍去,而那女孩却仍未知。 白玉箫暗道不好,急忙将手里那柄剑掷出,那女孩亦同时向他射来一支箭。 但那枝箭又岂会伤到白玉箫,而那女孩见有长剑射来,只道是射向自己,来势太快,竟是吓得呆在原地。只听她身后惨叫一声,那女孩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元兵倒在他身旁,不禁惊呆在原地。 但她不会呆得太久,她向白玉箫嫣然一笑,便拔剑向登上城墙的元兵杀去。 白玉箫亦收回目光,但他现四周元兵已将他围住。 白玉箫心里暗道不好,脸上轻轻一笑,操着蒙古语道:“各位为何不冲锋杀敌?” “要杀,便先杀了你这叛徒。” 那些元兵挥刀向他砍去。 看刀从四面八方砍来,白玉箫急忙舞动右手砍刀抵住来刀,左手不停挥掌击出,连毙数个元兵。 可打了一阵,围上来的元兵越来越多,白玉箫暗道不妙,急忙杀出一条血路,便向密密麻麻的元兵跑去。 跑了一阵子后,便躺在地上装死,从旁边尸体伤口上沾来些血往脸上抹。 躺了一会儿,见没有元兵再认出他,不禁松了口气。 但当脚被冲上前去的元兵踩一脚后,他现,不能再这么躺下去。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白玉箫立即站起来,走到云梯前往上爬去。┡Ω㈧㈠中文 网 才爬没几下,忽听“吱呀”一声响,梯子经从中间折断,梯子上的元兵亦摔了下来。 白玉箫心惊,身子飞跃落地。但梯子上的其它元兵则摔落在地上,或掉进护城河里,或死去,或摔成重伤。 白玉箫看见一个元兵摔落后,便立即跳起来,好似没事人一样,又跑去爬另一架云梯。但他爬到一半,所爬的那架云梯亦很快便折断。 但白玉箫却没看到城墙上的人动过那架云梯。 “原来是他。” 白玉箫快跑过去,刚才落梯的那个人又很快爬起来,又跑去爬另一架云梯。 但白玉箫已追上了他,伸手一碰他肩膀,那元兵转身便向白玉箫击出一掌。 白玉箫吃惊,但身子侧开,险险避开了那元兵的掌击。 那元兵一击不成大吃一惊,便再出手,但白玉箫已抓住了他的手。 “孟大哥,是我,白玉箫。” 那元兵便是孟钰,孟钰仔细一瞧,惊道:“原来是你,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白玉箫低声道:“刚才让元兵现不对,所以抹了些血,化妆一下。” 孟钰笑道:“原来如此。” 白玉箫低声道:“刚才那两架云梯是你弄塌的吧。” 孟钰笑道:“你看出来啦?怎么样,帮帮忙,解了这次围,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白玉箫道:“好,咱们分头行动。” 两人一起行动,去爬云梯,然后趁其它元兵不注意,出手掐断梯子。 如此没一会儿,几十架云梯都被两人破坏掉,元兵爬城墙的攻势也弱了下来。 白玉箫正想再爬上云梯,忽听“轰咙”一声巨响,只听城墙上有人大喊道:“不好,城门破了。” 白玉箫一惊,只见元兵纷纷向城门集结而去,白玉箫也急忙跟着跑去。 来到城门前,只见门口已破,元兵已涌进城门,但受到城里守军堵在门洞,并未能全部涌进去。 忽门洞上又喷出熊熊火焰,火舌烧着了挤在门洞上的元兵。 但前面被堵住,后面被挤着,门洞里的人便被火活活烧死,着火的元兵惨叫,扑向前后的元兵,吓得后面挤着的元兵急忙后退。 城里守军趁机将元军赶出城门,并将城门堵上。 忽听“呜呜”号角声响起,元兵不知为何,纷纷撤退。 白玉箫正觉奇怪,忽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白玉箫转头一看,只见是孟钰。 白玉箫道:“你吓了我一跳。” 孟钰看着白玉箫满脸失血,笑道:“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才是吓我一跳呢。” 白玉箫扯衣袖擦了擦脸,奇道:“为何元兵突然撤走?” 孟钰摇了摇头,笑道:“也许打累了,肚子饿了想吃饭,鬼知道。” 白玉箫道:“真的会是这样?” 孟钰道:“管他娘的是不是,反正城没破。快走,再不走就跟不上那些元兵了。” 此时元军大军已退远,白玉箫和孟钰急忙追上去,跟着他们退入大营里。 退入大营,众元兵便垂头丧气往各自营帐里走去。 白玉箫和孟钰也身疲力乏得很,不禁往地上一坐。 白玉箫心里还是很奇怪。 “为何元兵会撤退,城门眼看就要被攻破。” “鬼他娘的知道哩。” 这时走来一队元兵,他们走到白玉箫和孟钰身旁,为的元兵头子操着蒙古语问道:“你们两个为何坐在这里?” 白玉箫道:“刚才打城太累了,所以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那元兵头子道:“累了回自己营房里去休息,坐在地上,哪有一点蒙古勇士的样子。” 白玉箫急忙拉着孟钰站起来,便要快步离去。 没走几步,忽听那元兵头子道:“站住!” 白玉箫拉住孟钰站住。 那元兵头子道:“看你们两个走路的样子根本不像很累。” 白玉箫道:“刚才休息了一下,所以体力回复得很快。” 那元兵头子道:“既然你俩不累,正好有事交给你们做。” 白玉箫问道:“什么事?” “去搬运死人。” “死人?” 那元兵头子道:“刚才大军有攻城时,有一队汉人趁营寨空虚,欲偷袭进来。” 孟钰一惊。 “后来如何?” “幸好郡主早有防备,营外留有一支伏兵。” “后来呢?” “留守营寨的士兵杀退那些人,留下了上百具尸体。” 孟钰一脸失望。 “现在你们两个把那些尸体抬运到离大营远些的地方处理掉。” 搬运死尸! 白玉箫和孟钰眉头紧皱,但现在他们两个既以穿成元兵模样,也只好听从指挥。 当两人拉着板车,来到营门前时,果然见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上百具尸体,都身中数箭。 白玉箫和孟钰皱着眉头。 守营门的元兵笑道:“将军叫我们监督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抬快些,不然我回报将军,只怕你们连饭都没得吃。” 白玉箫见那些尸体还流淌着血,有的肚子被划破,露出肠子,有的头被劈成两半,脑浆散落一地。 此时便欲呕吐不止,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孟钰看着地上的尸体,一声长叹。 两人把地上尸体装上车,便驾马向外奔去。 来到了五里之外,两人拉着马车走进密林里。 找了个空旷地带,两人停车从车上取下两把铁铲,往地上铲。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两人才铲除一个深坑。 白玉箫道:“你是不是认识车上死的这些人?” 孟钰道:“你怎么知道?” 白玉箫道:“刚才你看他们的表情,我便知道。” 孟钰叹息道:“没错,我是认识,他们有的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有的是我丐帮帮众,都是义军里的好手。”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元兵撤退停止攻城,皆是因为他们偷袭了元军大营。” 孟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也许是吧。” 两人把一具尸体从车上卸下来,缓缓放入坑里。 白玉箫看着那具尸体,只见一身儒生打扮,道:“想不到一个书生,竟然也弃笔从戎,那安安稳稳坐在朝堂上的狗官应该汗颜才是。”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孟钰叹声道:“在这书生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到汗颜。『㈧㈠┡ 中┡文网” 白玉箫奇道:“任何人?难道也包括你?” 孟钰道:“没错。” 白玉箫道:“此人难道有什么故事?” 孟钰道:“此人名叫宋兴,是个天才,三岁识字,八岁后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十二岁便会作文章诗赋,十三岁中科举获乡试第一,十五岁中当年科考状元。当科考揭榜后,襄阳城破的消息亦传到了临安。当时宋兴正与当科榜眼探花,在醉仙楼接受临安权贵的邀请饮宴。听闻临安城破消息后悲痛不已,但见那些权贵不知思忧,仍欢歌笑语,饮酒作乐,心中大怒,掀翻酒桌,痛骂在场权贵不知忠义。” 白玉箫惊道:“那他岂不是把那些权贵得罪了?” 孟钰点头道:“没错,在场权贵乃各部太尉,皇亲国戚。宋兴这一骂不但把寒窗苦读十年得来的功名骂没了,还被下到大狱里,只等秋后问斩。” 白玉箫惊奇道:“可他直到今天才死。” 孟钰道:“那是因为当时朝中有些正直的大臣,爱其才气,上书向皇上力荐求保,皇上得知其所为乃忠君之举,便下旨放了他,却永不录用为官。” 白玉箫道:“看来那皇帝并不算太昏庸。” 孟钰道:“没错,只是朝中奸佞之臣尽给他进谗言,皇上又岂能得知朝堂之外的事?所以当臣子作奸犯科,做皇帝的难免要背黑锅,备上昏君的骂名。” 白玉箫道;“说得没错。可叹这宋兴既是文儒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便敢随义军上阵杀敌,令人敬佩。” 孟钰道:“你如何知道宋兴不会武?” 白玉箫道:“难道他会武?” 孟钰道:“这宋兴被皇帝放出牢后,自觉身世悲惨,自叹宋室江山将沦落蒙古铁骑之下,便去到西湖边,投湖自尽。” 白玉箫奇道:“不知又是谁救了他?” 孟钰道:“当时文世杰文大侠正巧游湖,见有人落水,急忙将宋兴捞起来,并问为何想不开。宋兴说出遭遇后,文世杰知他是当科状元,便劝说他勤练练武艺参加义军。” 白玉箫道:“那文世杰难道便是现在的义军领文大侠?” 孟钰道:“没错,当时文大侠将宋兴带回聚义庄,并传授宋兴流云剑法。” 白玉箫奇道:“流云剑法?” 孟钰道:“流云剑法是一套快剑,使出后如行云流水般,不但好看,还快。” 白玉箫点头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想必宋兴学成后,必定很厉害。” 孟钰道:“宋兴得文大侠传艺后,勤加苦练,终将流云剑法练得精熟,在江湖中亦小有名气,在同辈中我想不起来有谁能打得过他?可惜今天。” 说道此,孟钰一声长叹。 他俩又去抬下第二具尸体,放入坑中。 这是一具女子尸体,身穿红衣,体形微胖,此时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却仍显露出姣好的轮廓。 白玉箫叹道:“想不到义军里,竟有女流之辈。” 孟钰道:“抗元保宋,不分男女,亦不分老弱妇孺。看来这女子虽是女流之辈,却是当代的穆桂英。” 白玉箫惊奇道:“可是有故事之人?” 孟钰点了点头道:“确实有故事。” 白玉箫道:“可否说说?” 孟钰道:“此女子名叫红袖云。” 白玉箫道:“世上竟有姓红之人,我却第一次听闻。” 孟钰道:“红袖云是她的艺名,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白玉箫奇道:“艺名?” 孟钰道:“没错,她出身妓院,红袖云是老鸨给她取的艺名。” 白玉箫道:“妓院?。” 孟钰道:“没错,妓院。” 白玉箫道:“却不知有何遭遇?” 孟钰道:“这红袖云三年前乃扬州万花楼花魁,弹得一手好琴。但她卖艺不卖身,每天只在雅间弹上一曲,却亦有不少客人捧场。江南富绅权贵为一睹其芳容,豪掷千金,却都被她拒绝。” 白玉箫道:“竟是一个奇女子,却为何走上这抗元保宋的洪流中来?” 孟钰道:“这得从一段姻缘说起。” 白玉箫:“姻缘?袖云姑娘既是奇女子,能入她法眼的想必是个少年英雄。” 孟钰道:“没错,那少年英雄便是宋兴。” 白玉箫面露惊色,看着躺在坑里宋兴和红袖云,但觉郎才女貌,胜似神仙眷侣。 “真是天作之合。” 孟钰笑道:“这天作之合却是用得恰到好处,两人相识就像是上天安排的一般。” 白玉箫不禁问道:“此话怎讲?” 孟钰道:“这袖云姑娘虽婉拒与那些富绅权贵相见,但万花楼的老鸨却逼她去见客。这袖云姑娘无奈,只好答应见一客,但却并非千金便能见到。” 白玉箫道:“千金难得一见,却不知谁能一见?” 孟钰道:“这袖云姑娘精通诗赋,所以每月出一上联,能对出下联之人方能与她相见。” 白玉箫道:“联子有何难对?岂不是谁都能与她一见。” 孟钰道:“非也非也,我便对不上来。” 白玉箫惊奇道:“你当时也想一睹其芳容?” 孟钰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我便不可以?” 白玉箫道:“却不知出的是什么上联,连你这花花君子都难住了?” 孟钰不理会白玉箫嘲笑。 “那袖云姑娘出的上联是:花好月圆夜,谁人买得**度。” 白玉箫默念了几遍。 “这岂不是一般的风花雪月联,难道你都答不出来?” 孟钰苦笑道:“我虽答上了,却不能令袖云姑娘满意。” 白玉箫好奇道:“却不知你如何对?” 孟钰咳嗽两声。 “我对的就不要再提了。” 白玉箫心里暗暗好笑。” “那这宋兴却是如何对上?” 孟钰道:“宋兴当时已学会了流云剑法,便在江湖游历,正巧游到扬州,听说万花楼袖云姑娘出此上联,心中大怒,便去万花楼对上下联:国破家亡时,英雄岂能枉少年。”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花好月圆夜,谁人买得**度。『㈧㈠中 文Ω『Δ 网国破家亡时,英雄岂能枉少年。”白玉箫默念乐一遍,不禁赞道:“虽对得不甚工整,但联意却是绝对,不愧是状元之才。” 孟钰道:“我听时亦这么认为,宋兴当时对此下联的本意是在骂袖云商女不知亡国恨。但袖云姑娘听后,却似乎喜欢得紧,叫人请宋兴入闺房一度**。” 白玉箫道:“看来袖云姑娘出上联的本意便是找个少年英雄。” 孟钰道:“没错,第二天宋兴将袖云姑娘带出万花楼,那老鸨叫人阻拦,却被宋兴大闹一场。两人出了万花楼,便回到临安西湖湖畔聚义庄,文大侠给他们做媒成亲,结为姻缘。她叫宋兴教与她流云剑法,从此两人在一起抗元保宋。” 白玉箫叹道:“巾帼不让须眉,想不到袖云姑娘竟是如此奇女子。” 两人一声叹息,便又去抬下一人,放入坑中。 白玉箫观此人身材短小,面若孩童,惊道:“想不到义军中竟然有小孩。” 孟钰道:“人不可貌相,你看他样子虽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孩,但他却有三十多岁。” 白玉箫难以置信。 “你确定?” 孟钰道:“我骗你作甚?” 白玉箫道:“我竟未想到天下竟有如此侏儒。” 孟钰道:“我十年前见到他时,他对我说他已有二十多岁,我亦是像你这般不敢相信,知道三年前在聚义庄里见到他,我才相信他是个不再长大的侏儒。” 白玉箫道:“如此侏儒,参加义军,岂不是送死?” 孟钰摇了摇头道:“他看起来是个侏儒,但却武艺高强。” 白玉箫道:“难道他有何奇遇?” 孟钰道:“这人名叫杨大郎,十五岁年纪个子还如十岁年纪般,他父母嫌弃他,将他撵出家门。” 白玉箫道:“虎毒不食子,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将亲生骨肉赶出家门。” 孟钰道:“没错,若是平常人,十五六岁足以行走江湖。但杨大郎样子便如十岁小孩,行走江湖常受人欺负,忍饥挨饿。” 白玉箫道:“你说武艺高强,却不知何人所授?” 孟钰道:“杨大郎四处游走,晕倒在路边,正巧附近山是五台山,山中寺庙和尚下山遇到了晕倒在地的杨大郎,是以带上山去,以稀粥喂食。没几天杨大郎便醒来。”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出家人果然慈悲为怀。” 孟钰道:“那杨大郎入五台山后,寺里住持便收留下他,并教他五郎棍法。” 白玉箫奇道:“五郎棍法,闻所未闻,却不知五台山的那五郎棍法是何出处?“ 孟钰道:“那五郎棍法乃是杨家枪法所化而来。当年杨家将一门忠烈,抗击辽人,杨业与其七子率领杨家军奋勇前进,却深陷辽兵包围,不能自拔,在无援兵之下,杨家父子八人只有杨五郎和杨六郎活下。杨五郎深哦朝中奸臣延误战机,致杨家军大败,返回汴京途中,经五台山,便上山出家当和尚。那时四周多山匪,杨五郎将枪改为棍,传授寺中和尚五郎棍法,保护寺庙,是以五台山便有五郎棍之艺。”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可那杨大郎既留在五台山做和尚,为何又参加义军?” 孟钰道:“北方沦陷厚,烧杀掳掠,无恶不做,杨大郎深恶之。但北元皇帝却是个信佛之人,他到过五台山烧香拜佛。杨大郎便觉佛门不再清净,便跑下山,南下江南投奔聚义庄。”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 两人又卸下具尸体入坑,白玉箫见那具尸体模样,是个大汉,但却缺胳膊少腿,不禁叹道:“一只手脚都被砍了下来。” 孟钰道:“此人缺失的手脚并非元兵所砍,他本来就缺个胳膊少条腿。” 白玉箫难易置信。 “你怎么知道?” 孟钰叹道:“他那胳膊腿被卸下时,我便在场看着。” 白玉箫道:“莫非是你干的?” 孟钰摇头道:“我当时若出手,他必死无疑。” 白玉箫道:“为何?” 孟钰道:“因为他是个杀手。” 白玉箫道:“他杀你?” 孟钰道:“非也,他是蒙古人请来的杀手,名叫庄三杀,三年前他去杀文世杰,正巧我也在场。” 白玉箫道:“庄三杀去杀文世杰,岂不是三更半夜,你为何在场?” 孟钰道:“如果你认为庄三杀像其它杀手一样,待人睡着后,深夜潜入卧房暗杀,那你就错了。” 白玉箫奇道:“难道庄三杀去杀文世杰时,还打过招呼不成?” 孟钰道:“没错,庄三杀杀人从来光明磊落,他要杀那人,必定提前一天下死亡通知书。” “死亡通知书?”白玉箫但觉庄三杀狂妄至极。 “难道他不怕要杀的人连夜逃跑。” 孟钰道:“庄三杀下死亡通知书都是亲自下。”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他人既以到,自然便会盯着猎物不让他逃跑。” 孟钰道:“没错,就像猫捉老鼠前,都会玩弄一下老鼠,享受老鼠畏惧的样子。庄三杀也很喜欢看要杀之人畏惧的样子。所以没人会逃,因为逃后只怕连交代后事的时间都没有了。” 白玉箫道:“如此狂妄,又能令人如此畏惧,想必那庄三杀武功非常之高罗?” 孟钰道:“没错,庄三杀有一手快剑,他拔剑时,被杀之人只怕并不知道他手里的剑何时出鞘。就算被杀之人武功再高,也难逃他三剑,是以自称三剑必杀。” 白玉箫道:“如此说来那一次庄三杀并未杀得了文世杰。” 孟钰笑道:“那是当然,庄三杀去杀文世杰那天,我正好在聚义庄。文世杰召集庄上上千义士,摆酒宴于大厅,喝酒等待庄三杀。” 白玉箫道:“我还道文世杰多侠义,原来仗着人多势众。” 孟钰笑道:“非也,文世杰如此做不过请在场之人做个见证罢了,甚是光明磊落。” 白玉箫道:“两人打斗结果如何?”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孟钰道:“庄三杀是快剑,文世杰的流云剑法亦是以快著称。㈧ 『㈠『中文『网但庄三杀最后却是败给了文世杰的流云剑法。” 白玉箫道:“庄三杀被打败后,文世杰便卸了他一只胳膊一条腿?” 孟钰道:“并非如此。” 白玉箫奇道:“难道义士中有人出手?” 孟钰摇了摇头道:“聚义庄的义士皆侠义,岂会下此重手。” 白玉箫不解道:“难不成是庄三杀自己削了自己的胳膊腿?” 孟钰点了点头。 白玉箫一脸惊奇。 孟钰看白玉箫的样子,便知道他的疑惑。 “只因庄三杀自视武功高强,与文世杰动手前,信誓旦旦称三招之内必杀文世杰,不然留下一只手。”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看来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削了自己的手。” 孟钰道:“非也。” 白玉箫奇道:“刚才是你说的他自己砍了自己的手脚。” 孟钰道:“话说得没错,但信守承诺便不敢苟同。” 白玉箫奇道:“为何?” 孟钰道:“他说三招之内削手,实则他还未出招便被文世杰使出一招“云云众生”所打败。”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他既不守承诺,那你方才又说是他自己砍下了自己的手脚?” 孟钰道:“那庄三杀打不过文世杰,便打出暗器想暗算文世杰。但文世杰又岂会被暗器所伤,回剑便将暗器击还给庄三杀。不巧,暗器正好击在那庄三杀的左边手脚上。” 白玉箫道:“我知道了,那暗器上淬有毒。 “没错,庄三杀中了自己的暗器后,惊慌不已。毫不犹豫挥剑砍下中了暗器的手脚。” 白玉箫一听,不禁佩服庄三杀的果断,又不解道:“可暗器是庄三杀的,他应该有解药才是?” 孟钰道:“想来那毒无解,不然他岂会自砍手脚。” 白玉箫道:“自作自受,可为什么他又参加义军?” 孟钰道:“他砍下手脚后便疼晕过去。文大侠便将他抱回庄里包扎,并让他留下养伤。他醒来后感文世杰为人侠义,便留在了聚义庄里。”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想必他醒来后有勤加苦练武功,不然一条腿,一只手不可能来到这里。” 孟钰道:“没错,他在文大侠帮助下,学会了柱柺,并弃剑以柺为兵器。”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卸下几具尸体入坑,白玉箫细看坑中之人,见有个白苍苍的老人。只见两手指枯瘦,面容褶皱如层层波纹。 白玉箫叹道:“想不到义军之中,竟有年过古稀的老人家。” 孟钰道:“我义军中不分老弱妇孺残,但他年纪却是最老的。” 白玉箫道:“他年龄如此之高,武功想必也必定奇高无比。” 孟钰道:“这老人学武不过三年罢了。” 白玉箫奇道:“看他年纪似乎已快七十多岁,才学武三年,岂不六十多岁学武。” 孟钰道:“没错。” 白玉箫道:“为何这老人一大把年纪还要学武?参加义军?” 孟钰道:“这老人名叫郑须直,本是朝中大臣,官至太尉,是个正直的大臣。但年事已高,加上直言当朝宰相贾似道通敌,被皇帝罢官。郑须直丢了官后,便带上家人在太湖湖畔搭上几间茅屋过日子,平日做个不问世事的老人。” 白玉箫道:“郑须直既不问世事,为何现在又加入抗元保宋义军中?” 孟钰道:“因为他有个儿子,是个将军,率军镇守江陵府。当元军攻陷江陵后,他儿子战死。郑须直的老伴听此噩耗竟伤心而绝。” 白玉箫叹道:“老天无眼,想不到他为官正直,竟落得个家破人亡。” 孟钰道:“没错,在家国仇恨陪伴下,郑须直忍不住想上阵杀敌。但他年老体弱,却是当不了兵。后来他听闻聚义庄文世杰在招贤纳士,便去拜投。” 白玉箫道:“他如此一把年纪,文世杰难道还收留他?” 孟钰道:“文世杰感其身世凄惨,更觉他坚志不渝,是以便留下他,教他武功。”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这文大侠却是侠义非凡。” 孟钰道:“那是当然,他是大侠霍风的惟一弟子,自然继承了霍风的遗志和秉气。”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人很快将车上尸体卸下,并填上土。 这直累得两人坐在地上。 白玉箫听你说的那几个人,似乎都去了聚义庄,却不知那聚义庄是什么来头?” 孟钰道:“聚义庄本是大侠霍风所建,霍风想借聚义庄聚天下义士共抗北元。”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你刚才说过文世杰是霍风的徒弟。但文世杰即已那么厉害,那霍风岂不是更厉害?” 孟钰道:“二十年前,霍风与飞天侠杨不屈是当时绝顶高手,可谓天下无敌。两人亦是结义兄弟,驰骋江湖,惩恶扬善,形影不离。”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孟钰道:“但后来霍风邂逅了当时江湖有名女侠冯菱。霍风和冯菱很快结成神仙眷侣。而杨不屈亦喜欢冯菱女侠,当霍风与冯菱在一起后,杨不屈便选择了退隐江湖。离去时,他将随身兵器玄铁神剑赠与了霍风。” 白玉箫道:“原来霍风那么厉害,却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孟钰道:“霍风与冯菱在一起不久便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霍破元,女的叫霍青青。就在十年前霍风得江南富于程万资助巨资建造了堪比皇宫还大的聚义庄,欲集天下有义士共抗北元,经过五年经营,聚集了上千义士,霍风亦收了文世杰这个徒弟。而就在五年前,元军大举进攻襄阳,霍风便率义军助宋军义守襄阳。后来守城的狗官投降,霍风见大势已去,决定率义军与城共存亡,他将他的玄铁大刀改名叫作襄龙刀,本意是助宋神刀,将杨不屈的玄铁神剑取名叫弑元剑,分别交给他的儿女。” 白玉箫听得认真,听到不解之处便问道:“为何改名叫襄龙刀和弑元剑?”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孟钰道:“襄龙便是助宋,弑元便是灭元。『㈧㈠中 文Ω『Δ 网” 白玉箫听后,觉得好笑。 “难道这两把刀真能有如此威力,能抗元保宋?” 孟钰道:“这我就没见识过,但我也听说过他的威力。当时霍风带着襄龙刀和弑元剑,率领聚义庄上千义士襄助宋军守城。霍风凭借襄龙刀把敌军杀得闻风丧胆,守住了襄阳城五年。最后要不是守襄阳的狗官打开城门投降,现在那元军也未必就能过了长江。” 白玉箫道:“如此说来那襄龙刀确实威力巨大。” 孟钰道:“只有刀还不行,还要有刀法。” 白玉箫道:“什么刀法?” 孟钰道:“为了使襄龙刀挥最大威力,霍风自创了能斩杀万人的狂风霸刀刀法。” 白玉箫奇道:“狂风霸刀刀法?” 孟钰道:“没错,狂风霸刀刀法,刀法使出天地变色,万物俱摧。” 白玉箫道:“真希望我能看看那把刀。” 孟钰道:“襄阳城破,霍破元带刀突围被追杀而死,襄龙刀下落不明,我也希望有生之年能得再见。” 白玉箫道:“襄龙刀下落不明,那弑元剑是何用途?” 孟钰道:“襄龙刀万物俱摧,弑元剑虽威力不大,却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霍风本希望若宋亡时他会持剑将北元皇帝的头割下。” 白玉箫道:“既然襄龙刀威力巨大,为何不用万物俱摧的襄龙刀去砍北元皇帝的头?反而用无坚不摧的弑元剑?” 孟钰道:“霍风命名刀剑的意寓在于提示他的子女襄龙刀在,则宋在,若宋亡,则弑元剑出。” 白玉箫想了想道:“也对,如果宋亡则说明霍破元已持刀身亡,襄龙刀落入他人手里。但拿到襄龙刀的人又岂会去杀北元皇帝,更不必说他不会使狂风霸刀刀法。所以霍风又留另一手,将弑元剑交与他的女儿。如果襄龙刀下落不明,或落入蒙古人手里,则弑元剑则行杀北元皇帝的职责。” 孟钰点头道:“没错,也许霍风就是这么个意思,听说他为了使弑元剑挥最大威力,便自创了一套剑法,听说剑法不但快,而且一出必中。” 白玉箫道:“如此说来这弑元剑在那霍青青手里,可襄阳城破五年来,难道她都没有出现过?” 孟钰点头叹道:“没错。也许她在等待襄龙刀出现,或者宋亡之后她会去元大都杀元皇帝。” 白玉箫叹气道:“天下两件旷古神兵看来我都没有机会看到。” 不知不觉太阳西偏,两人已出来好久。 孟钰道:“我们好像出来了好久,再不会去,只怕那些元兵不给咱们留饭菜吃罗。” 白玉箫这才现天色不早,两人把铁铲扔回车里,拉着马车往元军大营而去。 出树林,来到大路上,两人走了一会儿,忽听路边丛林里有人喝道:“元兵哪里跑?”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只见草丛里跃出数道人影,待人站定,白玉箫便看到三个女子站在他们面前。 只见那三个女子面容俏美,各有特色,衣服颜色也不一样。 孟钰见后,嘻笑道:“是你们三个。” 三个女子中,穿紫衣的女子怒道:“没错,刚才要不是我三人跑得快,只怕也像那些义士一样死于乱箭之下,现在我就杀了你们这些元兵鞑子,为他们报仇。” 她说完,挥剑便向孟钰和白玉箫砍去。 来剑奇快,但在白玉箫和孟钰眼里,却是慢得很。只见二人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那紫衣女子刺来的一剑。 那紫衣女子见一剑未成,不禁惊疑,心里奇道:“想不到元兵竟有此好身手。”手里的剑再次挥出。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躲闪,孟钰急摆手道:“春兰姐快住手,误会。” 那紫衣女子见挥出的几剑都未伤着二人,正觉奇怪,听孟钰如此一叫,不禁收手,其它两个女子也一脸惊奇。 那紫衣女子奇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孟钰笑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其它两个姑娘的名字。” 一个黄衣姑娘道:“你难道也知道我的名字不成?” 孟钰笑道:“秋菊妹子,我岂会不知。” 另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奇道:“我看你怎么那么眼熟?” 孟钰道:“那说明,夏荷姑娘对我日思夜想,所以仍记得乞丐我。” 三个女子齐声惊道:“是你孟钰!” 孟钰笑道:“没错,就是我。” 原来这三个女子便是苏家三姐妹,苏春兰,苏夏荷和苏秋菊。 苏春兰柳眉一皱奇道:“你为何这副打扮?” 孟钰笑道:“兵荒马乱的,乞丐我讨不到饭吃,所以做元兵混饭吃。” 苏春兰怒道:“原来是狗汉奸,这下可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挥剑便砍,孟钰急忙躲闪,嘴里急道:“春兰姐听乞丐我解释。” 苏春兰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话好说,快快受死。” 手里剑又攻出。 孟钰急道:“夏荷,秋菊,快拦你姐。” 夏荷秋菊耸了耸肩,秋菊笑道:“这次你做汉奸人脏俱获,我和二姐也没办法帮你罗。” 在苏春兰和孟钰打斗之际,苏夏荷看着白玉箫,心里暗想道:“他只怕是蒙古人。” 挥剑便向白玉箫看去。 白玉箫正看着孟钰和苏春兰打斗,忽见剑光砍来,心里一惊,便要回避。只听“当”的一声响。苏夏荷砍来的一剑才下落一半,便被人用剑挡住。 苏夏荷吃惊的看着挡住她剑的人。 “秋菊,你怎么了?” 挡住她剑的正是苏秋菊。 白玉箫亦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苏秋菊,此时他已失忆,在他眼里,苏秋菊是个陌生的姑娘。 苏秋菊道:“二姐难道没看出来,他长得像一个人?” 苏夏荷收回剑细看,越看越熟悉。 “他难道是白玉箫?” 苏秋菊笑道:“你也觉得他像?” 白玉箫奇道:“二位认识我?” 苏秋菊和苏夏荷奇异的看着他,苏秋菊笑道:“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姐妹三人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白玉箫笑道:“我确实好像没见过二位。㈧㈠中文网” 苏秋菊和苏夏荷奇异2o的看着白玉箫。 “怎么会这样?那天丛林打斗时他还主动认识我们,为何现在反而不认识。” “也许他真的把我们忘记了。” 白玉箫想了想道:“可能是我失忆前认识你们两个,等一会儿,我问问孟钰关于你们三个的事情。” “你失忆了?”苏夏荷和苏秋菊相视一眼,一脸茫然,也许只有孟钰能给她俩答案。 两人看向还在打斗的孟钰和苏春兰。 苏秋菊无奈道:“大姐别闹了,我们还有事情问孟大哥。” 苏春兰收回剑冷冷道:“有什么好问的。” “白玉箫他失忆了。” 苏春兰奇道:“那白玉箫在哪?” 苏夏荷和苏秋菊指向白玉箫。 太阳西下,天色渐黑,树林里更是暗淡无光。 白玉箫,孟钰和苏家三姐妹坐在地上,一阵沉默。 孟钰把白玉箫失忆的经过告诉了苏家三姐妹。 苏春兰叹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白玉箫虽失忆,但也解了致命金丝蛇蛊。而且看来失忆后除了不记得一些事情外,情况都还好。” 苏夏荷道:“没错,失去的记忆还可以再找回。解了致命的金丝蛇蛊才是万幸。” 苏秋菊道:“没错,我们三个曾听仪阳子那些人说过白玉箫疯时的模样,他们已把白玉箫当作杀人魔王,武林正道扬言只要一见白玉箫便要杀死。” 孟钰想起那一夜,白玉箫疯时杀了不少武林义士,心里暗叹。 白玉箫亦哀叹道:“看来我曾经疯时做了不少坏事。” 苏秋菊想了想,笑道:“也没做什么坏事,反正你什么都记不起来,就当什么也没生过好了。” 苏夏荷想转移话题,便道:“你们两个为何会穿着元兵的衣服出现?” 孟钰自然不敢说是为了救苏冬梅而如此做。 白玉箫却不知三人与苏冬梅的关系,不禁说出了口道:“我们是想混进元军大营里找一个叫苏冬梅的姑娘。” 白玉箫这一说可令孟钰始料未及,想阻止已来不及。 苏家三姐妹一听,惊得站起来,苏春兰惊道:“你说什么,我小妹在元军大营里?” 白玉箫还想再说,孟钰已捂住他嘴巴。 孟钰对苏家三姐妹道:“你们误会了,这白玉箫说的是冬梅酥,我们进元军大营里想偷冬梅酥吃,这白玉箫自从失忆后便老是疯言疯语,什么事情都记不住,老把名字念反,有时还叫我做钰孟呢。” 苏秋菊奇道:“什么是冬梅酥?” 孟钰道:“冬梅酥是蒙古人的一种点心,用冬天烘干的梅花做的,吃了后香甜可口不黏牙。” 苏家三姐妹如此一听,才放松下来。 苏夏荷道:“我就奇怪,小妹怎么可能跑出来,还在元军大营里。” 白玉箫已知道孟钰捂住他嘴的用意,但孟钰还按住他的嘴巴不放,白玉箫不禁咬了一口孟钰的手一口,疼得孟钰尖叫一声,将手收回。 孟钰将手往身上擦了擦口水。 “白玉箫,你上辈子是不是狗投胎来着。” 白玉箫道:“我不过以为是红烧猪蹄子罢了。” 苏家三姐妹见他二人斗嘴,但觉好笑。 孟钰道:“说完了我们,该说你们三个了吧。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草丛里?” 苏春兰冷冷道:“谁说我们鬼鬼祟祟,我们不过是想查探元军动向。” 孟钰道:“刚才你们好像说你们在营门外受到伏击,不知是否与营门外那死去的上百义士有关。” 苏夏荷道:“没错,今天中午元兵攻城时,我们城外的义军便出动,向元军大营偷袭,岂知蒙古人早有埋伏。一阵乱箭后,便死伤百人,见情况我们便撤走,但文大侠要我姐妹三人留下观察敌情,以做后计。” “原来如此。” 孟钰想了想奇道:“文大侠不是在隆兴府里,怎么在城外?” 苏秋菊道:“城里形势越来越严峻,文大侠便出城指挥城外集结来的上千义军,配合城里守军作战。” 孟钰道:“莫不是元兵去打城,你们便去偷袭元军大营?搅乱他们的后方?” 苏夏荷道:“没错。” 孟钰点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 苏秋菊噘着嘴道:“不错个屁,偷袭了好几次,都受到埋伏,有什么好的。” 孟钰奇道:“你们偷袭了好几次都中了埋伏?” 苏夏荷道:“没错。” 孟钰道:“看来敌人对你们的行踪很是了解,你们义军里会不会有元军奸细?” 苏家三姐妹摇了摇头。 “不知道。” 孟钰笑道:“正好我俩要在元军大营里待上两天,说不定会给你们留意一下。” 苏家三姐妹一听大喜。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你若留意到什么,一定要通知我们。” 孟钰道:“不知义军现在哪里?” 苏秋菊道:“就在西边三十里的一座山的山洞里。” 但见天色越来越暗,几人虽然面对而坐,但都觉对方模样渐渐模糊看不清。 孟钰道:“好了,就这样吧。我有消息回去通知你们。” 于是苏家三姐妹离去,白玉箫与孟钰看着她们消失不见,才拉着马车往元军大营走去。 来到元军大营门前,守门的元兵见是他二人,不禁拦住他们问道:“你们两个为何去了那么久才回?” 白玉箫道:“你以为挖个坑拉屎,挖几铲就能把上百具尸体?” 那守门的元兵笑了笑道:“你们还真挖坑填埋?” 白玉箫奇道:“不埋难不成将那些尸体扔进山沟里去?” 那守门的元兵道:“没错,我们前几次都是这么干的。” 白玉箫和孟钰无奈。 当他们推着车走进军营后,元军大营已都陷入黑暗之中,四处亮起了火把。 孟钰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苏小妹出来。” 白玉箫道:“白天时你往西边找得如何?” 孟钰摇了摇头,叹气道:“什么都没有找到。” 白玉箫皱眉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找?”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孟钰道:“我们先去找元军大营的牙帐,试着找出那蒙古郡主,然后逼?21??出苏小妹被关在哪。㈧㈠ 中文网” 白玉箫点了点头。 两人正要往营帐里钻,忽有人大喝,这是蒙古语,白玉箫急忙拉住孟钰,两人齐地向大喝声传来处看去。 只见一队夜间巡逻的元兵向他们走来,那元兵队长问道:“你们两个为何在此鬼鬼祟祟,不去睡觉?” 白玉箫回道:“我们两个晚上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星星。” 那为的元兵道:“既然睡不着,那你们两个就跟着我们夜间巡逻大营。”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欲哭无泪。 那为的元兵道:“你们两个还不入列。” 白玉箫和孟钰只好跟在这队元兵后面,四处走动。 走了一会儿,白玉箫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孟钰道:“我怎么知道,跟着走再说。” 两人走了一会儿,忽有人大喊声响起,那元兵队长一听,急忙一个呵令,便带着那队元兵朝西跑去。 但白玉箫和孟钰似乎没反应过来,待在原地。 孟钰奇道:“他们怎么突然跑了?” 白玉箫道:“元军大营粮草突然起火,他们正赶去救火呢。” 孟钰笑道:“正好,我正愁不知道怎么甩掉他们呢。” 白玉箫道:“既然如此,我们快些去找。” 白玉箫和孟钰急忙去找元军牙帐。 走了不久,果然看到一个高高耸起的蒙古包。 白玉箫叹道:“那是我见过最大的蒙古包。” 孟钰喜道:“也许也是这元军大营最大的蒙古包,说不定那里便是蒙古郡主所在。” 但两人现蒙古包外围有重兵守着。 白玉箫和孟钰顿觉苦恼,白玉箫想了想道:“你去引开那些元兵,我进去看看。” 孟钰道:“好吧,你进去可要小心,那郡主狡猾得很。” 白玉箫道:“我看小心的是你才对。” 孟钰向那蒙古包走去,待走近后,守在蒙古包外围的元兵一阵呵斥,孟钰虽然听不懂蒙古语,但亦能知道他们在叫自己离开。 孟钰想了想道:“你他娘的敢叫老子离开。” 说完便击出一掌,击倒一个元兵,那元兵倒地便不起。 其它元兵见状,知道孟钰是个汉人,纷纷拔出腰刀,便要向孟钰砍去。 但孟钰又岂会坐以待毙,早已跑远,那些元兵急忙去追。 那蒙古包的卫兵眨眼间一个不剩。 白玉箫暗自好笑,急忙掠进蒙古包里。 蒙古包里一片光亮,白玉箫可以看到有矮桌,还有有一张床榻,床榻被纱帐所覆盖。脚下铺着绒绸,踩着如踩在草地上一般。但此时偌大营帐,却空无一人。 白玉箫见没有人,便想离去。岂知帐外有脚步声传来。 这可让白玉箫吓了一跳,但见营帐虽大,却空无藏身之处。想了想,抬头看去,只见头上有个天窗。 白玉箫一跃而上,透过天窗,落在帐顶。 似乎烧着粮草的火已被熄灭,此时元军大营不再嘈杂。 白玉箫看到一个女子带着一群元兵涌进了他所在的蒙古包里。 白玉箫俯身透过天窗下望,只见那女子一身绿衣衫美艳如花,但脸上带着一丝冷意,再加上此时眉头紧皱,一脸怒气洋溢于表。 她身后跟着十几个元兵,其中有几个却像是将军打扮。 只听那女子道:“刚才谁守着牙帐的卫兵长何在?” 十几个元兵中,一个元兵走出前来,只见他跪地恭手道:“禀郡主,在下在此。” 白玉箫吃惊,原来她便是那蒙古郡主,却不知道是不是那给自己下蛊毒的那个云罗郡主。 只听那郡主道:“你说刚才有人想闯进营帐里?” 那卫兵长道:“没错。” 那蒙古郡主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曾抓到那人?” 那卫兵长道:“我们追了他一会后,他便突然消失在大营里。” 那蒙古郡主皱眉道:“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说不定已有人闯进了牙帐里。” 说完,她眼睛在营帐里四处扫视,见无藏人的地方。然后抬头向上看去,这一抬头,吓得白玉箫急忙缩回了头。 白玉箫心里一阵扑通跳,也不知道那郡主刚才是否已看到了他。 只听营帐里传来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 “牙帐里哪里有什么人,郡主多虑了。” 只听那郡主道:“虽然没人,还是要小心些。现在既然有人闯入,还请阿里海,博罗丹两位将军辛苦一下,在大营里搜查一下为好。” 只听两声粗犷的声音应道:“明白。” 不一会儿白玉箫便看到那十几个元兵走出牙帐离去。 白玉箫暗道:“此时那营帐里应该只剩下那郡主一人了罢。” 他便想探出两只眼睛透过天窗往下看去。 但忽觉身后有人,急忙转身击出一掌,但却击了个空。白玉箫还想在击出一掌,但只听有人细声道:“你疯了,是我。” 白玉箫收手细看,见是孟钰,便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你。” 孟钰“嘘”了一声,细声道:“怎么样?” 白玉箫指了指天窗。 孟钰会意,两人齐地向天窗下看去。 只见牙帐里,那蒙古郡主已躺在床上睡觉。但见她婀娜的睡姿,白玉箫和孟钰只觉血气上涌,两人急忙缩回了眼睛。 白玉箫和孟钰捏住鼻子,尽量不让鼻血喷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把血气压了下去。 孟钰细声叹道:“果然是那云罗郡主。” 白玉箫道:“她便是那云罗郡主?” 孟钰道:“没错,就刚才她那身材,化成灰我也认得出。” 白玉箫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想了想道:“等。” 白玉箫道:“等什么?” 孟钰细声道:“等时机。” 白玉箫奇道:“什么时机?” 孟钰道:“等她睡着后,我们便潜入营帐里把她打一顿,再逼她说出苏小妹的下落。” 白玉箫道:“要是她不说怎么办?” 孟钰阴邪一笑道:“那就继续打她,打到她说出来为止。” 白玉箫无语道:“那么漂亮的女孩子,难道就不能用温柔些的手段。”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夜深人静,白玉箫和孟钰趴在牙帐顶,等了好一会儿。『㈧㈠中文┡网 帐下不时21走过几队巡逻兵。 孟钰道:“等了那么久,也许那蒙古郡主现在已经睡着,不如你现在下去看看。” 白玉箫道:“为什么不是你下去看看?” 孟钰笑道:“我对女孩子过敏,你下去比较合适。” 白玉箫推辞道:“我对女孩子也过敏得很,还是你下去好了。” 孟钰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白玉箫急道:“那还是我下去好了。” 两人正在互相推辞间,胡听牙帐里有说话声响起。 两人闭口屏息一听,只听牙帐下有人说道:“不知你深夜来此找我何事?” 白玉箫和孟钰听出那是云罗郡主的说话声。两人探出头透过天窗,向下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牙帐里多了一个黑衣人。云罗已起身离开床榻,站在那黑衣人面前。 此时那黑衣人冷冷道:“我深夜来此是想提醒你,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再进攻隆兴府。” 云罗皱眉,冷冷道:“我今天不是没攻破嘛。” 黑衣人道:“幸好没攻破,不然坏了我的好事,我便杀了你。” 云罗一听,脸色骤变惨白,但仍冷冷道:“隆兴府破城便在弹指间,你为何坚持不让我破城?” 黑衣人道:“我在等一件东西的出现。” 云罗奇道:“什么东西能比攻下隆兴府更重要,您可要知道攻下这座城后,我大元铁骑便可挥师东进,江北大营亦可渡江南下,两面夹击,消灭宋军主力,兵临临安城下。到时天下一统,说不定我父帅会向大汗皇帝进言,给您封一块地,让您养老用。” 黑衣人冷冷道:“你们大元统不统一,与我何干。” 云罗奇道:“那你五年来为我父帅鞍前马后,却不知图的是什么?” 黑衣人冷冷道:“刚才我不是说过,我在逼出一件东西,只有宋快亡时,它才会出现。” 云罗皱眉道:“可是父帅已连催着要我在两天之内破城。”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也罢,也许那东西要等到临安城被攻时才会出现也不一定。” 云罗一听,紧皱的眉头亦舒展开来,笑道:“如此说来师父已答应两天后破城?” 黑衣人冷冷道:“没错。你想拉拢苏家庄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云罗笑道:“我已派人给那苏家庄苏云送上信函一封,告诉他他小女儿在我手里。” 黑衣人道:“听说苏云性情刚烈,与霍风是好朋友,非常忌恨蒙古人,只怕他来了也不会愿意为你效力。” 云罗冷笑一声道:“他可以不服从我的安排,但如果他小女儿一直在我手里,还怕他不乖乖听话?” 黑衣人道:“看来就算他答应为你效力,你也不见得就会放了他的女儿。” 云罗冷笑道:“没错。” 黑衣人道:“若那苏云并不在乎他的小女儿怎么办?” 云罗冷冷道:“那我就将她女儿的头快马加急给他送去,然后再铲平苏家庄。” 她话说出,在顶上天窗偷听的白玉箫和孟钰都吓了一跳。 只听那黑衣人冷冷道:“没想到你越来越心狠手辣,有时我不禁担心会有那么一天会死在你的手里。” 云罗脸上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 “师父你竟然这么想徒儿,徒儿能有几天都是拜您所赐。我孝敬你还不及,又岂会杀你。” 黑衣人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 云罗又道:“最近几天以来,大营粮草老是起火,还希望师父多费些心思。” 黑衣人道:“莫不是那个灰衣男子?” 云罗道:“没错。自从上一次您打伤他后,消停了几天,但这两天每天晚上都来一趟。” 黑衣人道:“那人武功不弱,却不是义军中人,你可知他为何要屡次来烧粮草。” 云罗愁眉道:“徒儿也不知道,但徒儿知道他是为了那苏冬梅而来。” 黑衣人奇道:“你如何得知?” 云罗道:“因为那天我劫走苏冬梅时,他便跟着来到这里。” 黑衣人道:“原来如此,那人是想烧粮草引起营寨大乱,然后趁机寻找那苏冬梅。” 云罗笑道:“我也这么认为,但任他如何折腾,却也休想找到那苏冬梅藏身之处。” 白玉箫一惊,他实在想不出这十五六岁的蒙古郡主竟然如此心机重重。 他当然如此一惊,要是他没有失忆的话也许也就没有那么奇怪。 黑衣人道:“想必那是个隐蔽之处。” “那是自然。” 黑衣人冷冷道:“明天晚上我再来帮你处理掉那个灰衣男子。” 云罗笑道:“那就有劳师父了。” 黑衣人转身便要离去,却突然问道:“你可还曾遇到过白玉箫?” 白玉箫听后身子一颤,心里暗暗吃惊:“这黑衣人是谁?为何知道他的名字?” 那云罗笑道:“师父放心,我即已答应你不碰他,自然便会做到,但如果他来招惹我,我却该怎么办?” 黑衣人道:“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不许动他。” 云罗冷笑道:“师父放心,只怕我这辈子想动都动不了了?” 黑衣人惊的回身道:“你为何这么说?” 云罗道:“因为据我探听得到的消息说,他已回塞外去。” 黑衣人这才松口气。 “希望如此。”话一说完,身子一闪,消失在牙帐里。 云罗待他走后,轻轻一笑,便往床榻走去。 她自然知道白玉箫没有回塞外,在她心里,白玉箫已是个死人,因为她知道那金丝蛇蛊世上只有一人能解,而那能解蛊之人,白玉箫定然不能找到。所以他现在已必死无疑。 但事情就是那么不巧,白玉箫遇到了孟钰,被孟钰带回了苗疆,并无意解了身上的金丝蛇蛊,而且现在就在她头顶上看着她。 待云罗躺在床榻,白玉箫和孟钰急忙缩回了头,他们可不想流鼻血。 白玉箫奇道:“那黑衣人是谁?似乎和我认识。” 孟钰道:“我也没听你说过这个人,但我知道他武功很厉害,我们两个联手只怕也伤不得他分毫。”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白玉箫惊道:“他真的有那么强?” 孟钰道:“只怕远我的想21象,我这辈子从未感受到那么强的功力。㈧㈠ 中文网” 白玉箫道:“他再强,现在也已经离去,我们现在还要不要下去逼问云罗郡主说出苏冬梅的下落。” 孟钰道:“那是当然,但现在不是时候,得等云罗郡主睡着后再说。”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见云罗郡主躺在床上不动,便要从天窗下去。 但还未动身,忽然云罗从床上跃起,大喝一声道:“什么人,出来!” 白玉箫和孟钰相视一眼,他们没想到等了那么久,最后竟然还被这机灵的郡主现了。 便要跃下去现身,但只听牙帐里传来男子的说话声,白玉箫和孟钰又缩回身子向里面看去。 只见牙帐里多了一个灰衣男子,面容英俊且冷峻。 云罗看见他,一脸吃惊,冷冷笑道:“阁下武功不错,竟然连声招呼也不跟守卫打就进来了。” 那灰衣男子冷冷道:“我上次来打过招呼,但是现这个招呼只怕要打很久才能打完。所以我干脆不让他们看见我,省得我要和更多人打招呼。” 云罗冷笑道:“你真幽默。” 灰衣男子冷冷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快把那姑娘交给我。” 云罗冷冷笑道:“我元军大营里有不少姑娘,却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姑娘?” 灰衣男子冷哼一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要我动手。” 云罗冷冷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灰衣男子听云罗说完,身子一动,出手便去拿她。 云罗冷笑一声,右手一翻,再一挥出,便有银光飞出,射向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一惊,退步侧身,躲过来针。心里暗暗吃惊,挥掌便要击向云罗,但云罗已挥掌击来。 灰衣男子见她出手来势乃是击向他的胸口,便要出手去拿。但岂知那云罗,手出到一半,掌忽变指,向灰衣男子喉咙击去。 这一攻击变换,倒让灰衣男子挫手不及。但灰衣男子面色镇定,身子急退数步。 云罗连击不成,却不知为何,也不再敢再急攻上去。收手住步,冷笑道:“怎么样?” 灰衣男子冷冷道:“郡主好身手,一交手便逼得在下连连退步。” 云罗笑道:“只不过阁下承让罢了。” 灰衣男子道:“不是承让,却是大意。现在我可不敢再小瞧于你。” 只见灰衣男子身子一闪,向云罗急掠上去。云罗大吃一惊,直觉有指风袭面而来。便要躲闪,但已是来不及,她的肩井穴已被点上。 云罗只觉上半身一麻,竟是动弹不得。心里惊慌,脸上仍一副冷冰冰的面容。 “你想怎么样?” 灰衣男子冷冷道:“带我去找那个姑娘。” 云罗冷冷道:“真想不通,你和那个姑娘有什么关系?” 灰衣男子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云罗笑道:“我看你是喜欢上了那个姑娘。” 灰衣男子出手掐住云罗的脖子怒道:“少废话,快说那姑娘在哪里?” 他话才说完,便觉上半身一麻,竟是动弹不得。 因为云罗竟出手点了他的肩井穴。 那灰衣男子竟然未想到云罗被点了穴道后,手竟然还能动弹。 “怎么会这样?” 云罗拿开灰衣男子掐住她脖子的手,笑道:“你没想到吧。我竟然还能动。” 灰衣男子奇道:“我明明已点住了你的肩井穴?” 云罗大笑三声道:“没错,你应该点中了我的肩井穴,可是你一定没想到我会移穴换位。就在你快要点中我身上时,我已运气移穴。” 灰衣男子奇道:“移穴换位?这是什么武功,我竟然没听说过。” 何止他没听说过,就连天窗上的孟钰也是暗暗惊奇。 云罗冷笑道:“这是我师父自创的绝技,专门对付那些点穴的家伙。” 灰衣男子大笑三声道:“也罢,落在这种奇门武功上,我也算认栽了罢。” 云罗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一栽,我便会要了你的命。” 灰衣男子冷哼一声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死有何惧,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但觉那灰衣男子真他娘的算是一条好汉。 云罗想了想,笑道:“其实你可以不死。” 灰衣男子一听,脸色一惊,问道:“为什么?” 云罗道:“我大元皇帝要统一天下,需要大量能人异士相助,如果阁下愿意为我大元皇帝效力,我便放了你。” 灰衣男子冷冷道:“你们蒙古人就要天下一统,我即便为你们效力,又能做什么?” 云罗道:“宋室朝廷挥手即灭,但民间的义士却是令人头疼。” 灰衣男子道:“元军雄壮,百万之师。那些义士不过蝼蚁罢,又怎能挡得住大军的洪流。” 云罗道:“你岂知那些人忽而聚,忽而散,杀不完,绞不尽。以百万雄狮,去剿杀他们,就像是拿一把大刀要把一粒沙子砍成两半一般徒劳无用。” 灰衣男子道:“原来如此。” 云罗道:“你既然明白,却不知如何?” 灰衣男子叹气道:“我本世外之人,不想介入元宋之间的争斗。” 云罗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你选择去死?” 灰衣男子道:“没错,动手罢。” 云罗冷冷道:“你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你。” 挥掌便要向灰衣男子额头击去。 但她手掌还未挥出,便感觉到头顶上有人向她袭来。 云罗心惊,急忙跃出丈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元兵在她方才站的地方落定。 云罗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那元兵笑道:“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半个月前你还在飞云庄的校武场上,要拿弓箭射我来着。” 云罗本来便觉得那元兵眼熟,此时听他一说,恍然大悟。冷笑道:“原来是孟帮主,怎么,在宋军营那边吃不饱饭,跑来我元军大营讨饭吃?” 孟钰笑道:“知道就好,可惜当了一天元兵,饭没吃到,反而干了不少活。”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云罗冷笑道:“孟帮主放心,你只要好好干,我会让你吃饱饭的。Δ㈧㈠中文Ω 网” 22 孟钰笑道:“可这口饭我不想吃了,这元兵我也不想当了。今晚我便是来找你要人来着,拿到人乞丐我便会走。” 云罗奇道:“却不知你要的是什么人?” 孟钰笑道:“跟这个男子一样。” 灰衣男子奇道:“阁下也是为那个姑娘而来?” 孟钰道:“没错。” 云罗冷笑道:“原来是为那苏家的那个小姑娘来的。” 孟钰道:“知道就好,你知道我的武功,你是打不过我的。” 云罗笑道:“多谢孟帮主提醒,我还是有自知之明。” 孟钰道:“既然知道,快把苏冬梅交出来吧。” 云罗想了想道:“可惜两位来的不凑巧,一天前我已派人将那苏冬梅送回苏家庄去了。现在只怕已到苏家庄。” 她话一出,灰衣男子和孟钰一惊,但孟钰想了想笑道:“只怕你送的不是苏冬梅,而是一封给苏云的信罢。” 云罗奇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笑道:“不凑巧,我昨天在来投奔元军的路上,遇到了那几十个元兵。那些元兵说他们杀人太多,阎王爷要他们下地狱报道,所以不能为你送信,便叫我把这信给你送回来,叫你另外派人走一趟。”说着把信掷给云罗。 云罗接过信一看,面露怒意,将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孟钰笑道:“那现在郡主可以把苏冬梅交出来了吧。” 云罗冷笑道:“休想。” 孟钰面露难色。 “这下可难为乞丐我了,在下平日很少打女人,郡主你这么做,岂不是要逼乞丐我动手。” 云罗冷冷道:“我正想领教孟帮主降龙十八掌呢。” 孟钰道:“那郡主现在注意,乞丐我要出招了。” 他话说完,身子跃起,空中出手便要去拿云罗肩膀。 这一招擒拿手法,动作凌厉,云罗竟是不知如何躲避。只见她手一挥出,打出数道银针,击向孟钰胸口。 孟钰空中翻侧身子,避开银针,擒拿向云罗的手并未收回,在躲闪间已捏住云罗肩膀。 云罗心惊,只觉右边肩膀一麻,不能动弹,急忙击出左手,击向孟钰胸口。 孟钰另一只手抓住云罗击来的手,顺势向上捏住云罗的左肩膀。 云罗双手不能动弹,抬脚向孟钰裤裆踢去。 孟钰暗道不好,两脚并拢,夹住云罗踢向命根子的一脚,脸上笑道:“郡主,你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云罗脚被孟钰夹在两腿间,脸顿变红,再听他话,更是恼羞成怒,另一只脚向孟钰脚板踩去。 这一踩可把孟钰吓一跳,他急忙收手并向后跃出丈许。 “郡主,想不到你还有想踩人脚丫子的习惯。” 孟钰一退开,云罗手脚便获放松。 此时她甩了甩酸麻的肩膀,冷笑道:“有时候某些习惯是被逼出来的。” 孟钰笑道:“言之有理。” 云罗冷冷道:“知道就好,我记得你在飞云庄大厅上,曾想领教我的穿云指功,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滋味。” 孟钰道:“快快使出来,我正想领教这传说中无所不穿的指法。” 云罗大喝一声道:“看招。”探手出指,便击向孟钰。 孟钰观察云罗出指方向,但见云罗右手出指击向他的胸口。 但孟钰知道云罗出手都是声东击西,此时虽向胸口击来,只怕是不然也。 但孟钰还是探出左手,便要擒拿云罗右手手腕。 云罗见状大喜,手出到一半竟然翻转向上,戳向孟钰喉咙。 喉咙乃人的致命要害,如被击中,那还了得。 幸好孟钰早有防备,右手向上直扣,扣住云罗右手手腕。 云罗右手手腕被扣,收缩不得,心中一惊,左手出掌直切孟钰腹部。 孟钰左手在胸,顺势下抓,又将云罗的手抓个正着。 孟钰笑道:“这下你两只手被抓,可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云罗脸上露出阴笑,左脚抬起,直踢孟钰裤裆。孟钰大惊道:“又来这一套。”急忙两腿并拢,夹住云罗踢来的脚。云罗抬起右脚便往孟钰脚板踩去。 孟钰无可奈何,只好推开云罗,躲过踩向脚趾的一脚。 躲过一脚,孟钰无奈道:“你难道就不能换一招?” 云罗立定身子,冷笑道:“既然这一招如此有效,我为何不使?” 孟钰无奈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云罗奇道:“难不成你要使出绝招?” 孟钰笑道:“没错。” 他拍了拍手,云罗一阵奇怪。 忽觉灯影晃动,云罗吃惊,转身一看,便见到一个元兵出现在眼前。云罗一惊,便要退开,但那元兵已出指点住了她的身上穴道。 这次云罗并未想到还有人会从天而降,而且那人的面容是那么熟悉,是以心里惊慌,竟然忘了移穴换位,被实实点住了穴道。 孟钰见云罗被制服笑道:“这绝招叫出奇不意,攻其不背。任郡主你再狡猾,你要栽跟头。” 云罗没有理会孟钰的话,她的眼睛直盯着那个元兵看。 “你是白玉箫。” 白玉箫道:“没错,我便是白玉箫。” 云罗惊奇道:“你竟然没有死?”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云罗一脸不可思议。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孟钰在旁笑道:“那是因为有我。” “因为你?”云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孟钰。 孟钰被云罗质疑的眼光看得极不舒服,正色道:“怎么?不相信我有这本事?” 云罗摇了摇头。 孟钰道:“我自然不会解什么金丝蛇蛊,但找会解蛊的人,我还是能找到的。” 云罗皱眉道:“白玉箫已解了金丝蛇蛊?” 孟钰笑道:“没错,我带他去苗疆,找人解了那金丝蛇蛊。” 云罗不相信道:“我不相信,那金丝蛇蛊没有养蛊之人的解药,不可能解蛊。而且就算你们找到那个人,但他若知道是我下的蛊,也一定不会为白玉箫解蛊。”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孟钰笑道:“那个人也确实对你忠心,知道白玉箫的蛊是你下的后,便趁黑夜想杀白玉箫,幸好白玉箫福大命大,遇到了我,才捡回了一条命。』『㈧Ω㈠中 文』』Δ网” 云罗冷冷道:“这次算栽在你们手上,你们想如何?” 孟钰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嘛,请你把苏小妹交出来。” 云罗冷冷道:“可惜她不在这大营里。” 孟钰急问道:“那会在哪?” 云罗怒目圆瞪,就是不说话。 孟钰这可苦恼,对白玉箫道:“你对女孩子有一套,你试试看。”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好像你的红颜知己才比我多哩。” 孟钰还想争辩,忽听帐外有人声作响。 白玉箫一听,急道:“不好,那些元兵现不对了。” 果然很快便有元兵涌进营帐来。 孟钰急忙把云罗抓在身前笑道:“你们快快退下,不然我拧断她的脖子。” 那些元兵一听,急忙退了出去。 孟钰道:“看来这元军大营我们待不下去了,先离开再说。你带上这个男子。” 那灰衣男子冷冷道:“你们解开我的穴道便好,我自己能走。” 白玉箫一听便要去解开他的穴道,但孟钰一把叫住道:“别急着解,我们还没有知道他的底细,要是解了后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灰衣男子一听,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孟钰道:“带上他快走。” 白玉箫拎着灰衣男子,孟钰提着云罗走出营帐外。营帐外此时已经早已聚集有上千元兵,密密麻麻,把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在火把映照下,白玉箫可以看到磨得锃亮的箭头闪烁着寒光。 孟钰把云罗提到身前,喊道:“你们敢放箭,你们的郡主就要陪着一起去死。” 那些元兵虽然听不懂孟钰的话,但看到云罗被提到最前,亦知道他什么意思。 只见元兵中,阿里海大喝一声,众元兵皆退后三步。 阿里海大声道:“你二人是什么人?竟敢入我大营劫持郡主?” 孟钰笑道:“我们也不想劫持你们的郡主,只要你们把苏冬梅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他?” 阿里海冷哼一声道:“我们这大营里什么名字都有,就是没有叫什么苏冬梅的。” 孟钰叹气道:“看来你们是不打算交出来的罗?” 阿里海道:“并非不交,我营中实无此人。” 云罗冷笑道:“你别问他们了,他们确实也不知道。自从这穿灰衣的追我到大营,我便把那苏冬梅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只有我知道。” 孟钰皱眉道:“那地方在哪?” 云罗闭嘴不言。 白玉箫道:“看来我们只有先离开再说。” 阿里海冷冷道:“你们谁也休想离开此地。” 孟钰出手扣住云罗的脖子道:“你说的是真的?” 孟钰虽然没有使劲掐,但阿里海看得心惊胆颤,急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孟钰道:“快给我们让开一条路子。” 阿里海想了想,大喝一声。四周元兵听到喝声,纷纷让开一条口子。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带上云罗和灰衣男子离去。 直到走出营门十里之外,孟钰还是没有松开扣住云罗的手。 而阿里海带着元兵亦紧跟在身后十步之内。 孟钰笑道:“这位将军,不用送了,这么晚回去睡觉吧。” 阿里海冷冷笑道:“你放心,我精神得很。” 阿里海当然精神得紧,此时他就算两眼皮打着架,只怕也不敢睡觉,因为要是这云罗郡主出了点差尺,伯颜只怕要把他五马分尸。 孟钰一听不禁苦恼,想了想,对白玉箫低声道:“我们等会往树林里跑,树林里黑暗,他们一定找不到咱们。” 白玉箫应了一声。 两人提着云罗和灰衣男子便要往路边树林靠近。 可惜他俩刚才的计划已被云罗听到耳中。 “将军小心,他们要往树林里去。” 孟钰和白玉箫一惊,急忙起身跃起,提着云罗和灰衣男子往树林里窜去。 两人虽各提一个人,但身法仍是矫健得很,一跃间窜进树林里,不一会儿消失在黑暗中。 阿里海虽听到云罗的提醒,但他二人度之快令人咋舌,阿里海带人往树林里追了一会儿,便看不到人影,更不知往哪追去。 “大家亮起火把,给我散开找。” 阿里海只能下如此命令。 但此时白玉箫和孟钰已提着云罗和灰衣男子奔出百丈之外。 两人料想此时已甩开那些元兵,便落在地上,将云罗和灰衣男子放下。 “你猜他们会追上来吗?” 孟钰摇头叹气道:“应该会的。” 白玉箫道:“那我们还停下?” 孟钰哀叹道:“要跑你跑吧,我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现在跑不动了。” 白玉箫无奈道:“那怎么办?” 孟钰道:“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天亮后再说。” 白玉箫但觉有理,点了点头。 “可躲到哪去?” 孟钰道:“自然是树上,元兵那么多,那些杂草很快就会被他们踩平的。” 白玉箫但觉有理。 孟钰道:“上树之前,别忘了封了这金丝鸟的哑穴。 他出手点了云罗的哑道。 孟钰接着道:“当然还有这只灰不溜秋的乌鸦。” 灰衣男子急道:“你和你们一样想救那个姑娘。 但他话没说完,孟钰也点了他的哑穴。 孟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也想救苏冬梅,你是和我们一伙的对吧。我们当时躲在天窗上,什么都知道。但是不好意思,在我们没有知道你是什么人之前,我们不会相信你。” 只见远处有火光亮起,白玉箫道:“那些元兵要追来了。” 孟钰道:“上树去。” 两人各自提着一人,一跃而起,落在树三丈高的树枝上。 两人可以看到数千枝火把,在向他们移动而来。 白玉箫道:“他们真的不会瞧见我们?” 孟钰道:“摘几枝树枝遮掩一下。” 两人将触手可及的树枝折断,挡在身前。 很快那些元兵便搜到他们所在的树底下。 数千支火把把茫茫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元兵翻遍草丛,不时往树上瞧瞧,但白玉箫和孟钰躲在树上,并用树叶遮掩,元兵竟是没有现。㈧『㈠中文Δ』网 很快找了一会儿,那些元兵似乎便放弃,往回退去。 白玉箫和孟钰待他们走远,树林里恢复黑暗,才将树枝扔去,提着云罗和灰衣男子落在地上。 白玉箫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将云罗放在地上笑道:“等。” 白玉箫奇道:“等什么?” 孟钰道:“等天亮。” 白玉箫道:“天亮后又如何?” 孟钰笑道:“天亮后再说。” 白玉箫无语。 两人燃起了一堆火,便坐下休息。 孟钰想了想,解开了云罗的哑穴。 云罗哑穴一解,便是一声冷哼。 孟钰笑道:“你脾气挺硬,但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那苏冬梅藏身之处。” 云罗冷冷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她半点消息。” 孟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你想打死不说,至少我们对你也无可奈何?” 云罗冷哼一声,闭口不答。 孟钰道:“你可知道天亮后我会带你去哪?” 云罗虽嘴硬,但仍不禁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孟钰道:“把你交给那些城外的义军。” 云罗一听,花容失色。 孟钰看出他表情的变化,笑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出我把你交给他们后,你的下场如何?他们可不会像我两一样,会为问出苏冬梅的下落,而不伤害你。” 云罗当然知道,有多少义士的血因她而流,有多少义士的生命因她而逝。如果她落到那些义士手里,只怕会被剁成肉酱。 云罗想了想,不禁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每个人都会珍视生命,有活命的机会自然都会想试着把握。云罗虽冷但却仍不想死。 孟钰见云罗上钩,笑道:“我们想怎么样,难道你心里不知道?” 云罗自然知道孟钰想问她苏冬梅所在。此时不禁心里一阵盘算。 孟钰见云罗似乎在考虑,不禁添油加火。 “你可要想清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想你长得如花似玉,又贵为郡主,眼看大元一统,你也即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何必放着荣华富贵,想着送死呢?” 白玉箫和灰衣男子一听,心里不禁暗赞:“真他娘的有道理。” 云罗本在犹豫,但一听孟钰的话,冷笑一声道:“好,我答应带你去找苏冬梅。” 孟钰笑道:“这就对了嘛。” 白玉箫心中亦喜,不仅问道:“却不知她现在在哪?” 云罗道:“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现在我可不能告诉你们?“ 孟钰道:“好吧,就让你带着我们去找。” 他眼光又落在灰衣男子身上,探手出指便解了灰衣男子的哑穴。 “你到底是什么人?” 灰衣男子冷冷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孟钰一阵苦恼。 “你不说的话我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天亮之后我可就要把你扔在这里让蚊子叮,让虫子咬,直到死去腐烂只怕也没人知道,你可要想清楚。” 那灰衣男子一听,冷汗直流。 但仍语气冰冷的道:“你敢把我留在这里,只怕你以后将不得安宁。” 孟钰一听,笑道:“你可要知道我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你能耐我何?” 灰衣男子一听,冷笑道:“原来不过区区一丐帮之主。” 孟钰,云罗一听,不觉惊奇。 丐帮帮众十万之多,散布天下,势力广泛。丐帮帮主一人之上万人,万人之下。丐帮绝技更是精绝,当今武林除少林外,还有哪门哪派能与之抗衡。 但孟钰道出自己是丐帮帮主后,对方一脸不屑之色,倒让他惊奇。 心中沉思,当今武林中,能如此不屑丐帮的,只有西域的天山派罢了。 孟钰惊道:“莫非你是天山派的人?” 灰衣男子大笑道:“天山派早就在三个月前被蒙古人灭派,天山派残余天元子逃遁中原,帮主竟会如此如此估漏寡闻,将我与那丧家之犬相提并论。” 孟钰和白玉箫大吃一惊。 孟钰大笑道:“你可真是幽默。” 云罗冷笑道:“他说得没错,天山派便是我派人灭的。” 孟钰一听,奇道:“真的!” 云罗笑道:“不然你觉得我为何会使天山派绝技穿云指功。” 孟钰急问道:“你为何要那么做?” 云罗道:“因为我本想招揽天山派为大元效力,但是他们拒不答应,无奈之下,我父帅便让我带人把天山派弟子屠尽,把行云宫焚之一炬。” 孟钰一听,唏嘘不已。 “想不到天山派三百年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灰衣男子道:“不过天山派被灭罢了,有何可叹。” 孟钰,云罗和白玉箫目光不禁又看向灰衣男子。 孟钰心里一阵搜肠刮肚,心里暗想:“除了天山派,能与丐帮抗衡的便只有西域圣火教。” 孟钰看向灰衣男子道:“莫不成你是西域圣火教的人?” 灰衣男子冷冷道:“想不到你现在才想到,识趣便快把我穴道解开。” 云罗听后大吃一惊,她自然听说过圣火教,因为她亦想招揽圣火教为大元效力,但圣火教教众行踪诡秘,难以找出圣火教所在。 孟钰一听灰衣男子自称是圣火教之人,哈哈大笑起来。 灰衣男子惊奇道:“你笑什么?”他想不出孟钰听出他是圣火教的人之后仍笑得出来。 孟钰笑道:“我还道你是天上大仙下凡罢,眼下别说你是圣火教的人,就算你们圣火教教主飞火神君来了,我也不怕。” 他当然不怕,因为他知道圣火教教主飞火神君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灰衣男子冷冷道:“想不到丐帮帮主竟然如此恬不知耻。” 孟钰笑道:“非我不害臊,只因十五年前我便与他交过手,他可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白玉箫不禁觉得好笑。心里暗想:“孟大哥十五年前只怕不过十五六岁罢,却如何打得过圣火教的教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灰衣男子和云罗自然也这么认为。㈧㈠中『 』文网 飞火神君十五年前入主中原,打败中原各路好手,可惜当上少林挑战时,被少林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打败,从此便不再有任何他在中原行动的消息。 虽然飞火神君败在少林小和尚手上,但并不代表他的武功就很弱。而孟钰在十五年前,也不过十五六岁,但此时他自称十五年前把飞火神君打得落花流水,灰衣男子但觉可笑。 灰衣男子想了想,惊道:“听说少林那个少年打败飞火神君后便被少林赶出去,莫不成你便是那个小和尚。” 孟钰笑道:“我也很想当时便有那么厉害的武功,可惜没有。” 灰衣男子冷冷道:“那你为何如此大言不惭,自称十五年前打败了飞火神君。” 孟钰笑道:“我是没有打败他,但我与他打赌赢了他。” 灰衣男子,云罗和白玉箫但觉好奇。 灰衣男子道:“却不知你怎么赢了他?” 孟钰道:“当时我与他比斗蛐蛐,最后他的蛐蛐被我捉来的大将军打得落花流水。” 云罗,白玉箫和灰衣男子一听几欲晕倒。 灰衣男子冷冷道:“只怕你说的那人不一定便是飞火神君。” 孟钰见灰衣男子不相信他,不高兴道:“他自称飞火神君,我岂会作假。” 灰衣男子道:“飞火神君向来自傲不凡,岂会和你玩斗蛐蛐这种小事?” 孟钰一听,笑道:“他当时手脚被链子锁上,感觉无趣,正巧我误入他被关押的所在,所以他便央求我和他斗蛐蛐玩,你不信也就罢了。” 飞火神君被链子拷住?云罗和灰衣男子一惊,怪不得十五年来没有了飞火神君的消息,原来飞火神君竟是已被人关押住,却不知是谁能关押住飞火神君? 灰衣男子冷笑道:“你说飞火神君被人关押,但十五年前他打败中原武林,却不知除了那个少林小和尚外,谁还能打得过他?并将他囚禁。” 孟钰笑道:“莫非你忘了当时两个有名的大侠霍风和杨不屈?” 灰衣男子奇道:“在下虽远在西域,自然也听说过两位大侠的名字,莫不成你说的便是那两个大侠囚禁了飞火神君。” 孟钰道:“没错。” 霍风和杨不屈是当时绝顶高手,灰衣男子自然相信他二人能打败飞火神君,并将他囚禁起来。 灰衣男子心里还是疑惑,似乎不相信,不禁问道:“那你说说他长什么模样?” 孟钰想了想。 “他当时披头散,两条长眉皱成一线,大眼睛满是怒气,脾气狂躁,还有口臭,就这些。” 灰衣男子急道:“能不能再说仔细些?” 孟钰摇头道:“那么多年,我已记不清。” 灰衣男子急道:“那你再慢慢想。” 孟钰直盯了那灰衣男子一会儿,道:“想了一会儿,我倒觉得你和他倒长得挺像。莫不成” 灰衣男子一听,激动道:“他现在被关押在何处?” 孟钰想了想,笑道:“那我可不能说。” 灰衣男子道:“为何不能说?” 孟钰道:“你便是圣火教之人,武功不弱,想必便是圣火教的高手,再看你与那飞火神君长得有些相似,说不定你便是飞火神君的儿子。” 云罗和白玉箫一听不禁吃惊。 灰衣男子叹气道:“你说的没错,我便是飞火神君的儿子,请你告诉我他被关在何处?” 孟钰道:“飞火神君性情残暴,十五年前一入中原便打败三十六派掌门人,并血洗满门上下,可谓十恶不赦之人。虽然挑战少林山门后被少林的小和尚打败,但还是四处作孽。当时武林两位大侠霍风和杨不屈将他打败,并关押于秘密之地。并放出话声不许圣火教教众来中原作恶。如今你若把飞火神君救出,飞火神君率众报复中原武林,岂不是武林一大浩劫。” 灰衣男子一听,沉默不语。但云罗却面露出得意之色。 灰衣男子一听,叹气道:“也罢。” 白玉箫见他如此伤感,心底莫名生起同情心。 孟钰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你们三个还是快睡一会罢,不然明天还要赶路。” 白玉箫奇道:“去哪?” 孟钰道:“当然是跟着云罗郡主去找苏冬梅。” 白玉箫这才醒悟,刚才说了那么多,他竟是差点忘记。 云罗冷笑道:“再过两天,隆兴府便要被攻破,难道你们不想留下看看。” 白玉箫和孟钰听后惊得跳起来。云罗不说,他俩差点便忘记。 孟钰叹气道:“看来明天天一亮我还得去找那些义军说一声才行。” 云罗冷笑道:“你打算跟他们说什么,难道叫他们通知城里的守军快离开那座城,还是叫他们快打败我大元军队,解了隆兴府的围?”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但觉失望。 他们当然知道隆兴府已不可能再守住,那些义军更不可能打败元军,所以自然是通知城里的守军快些撤离才是。 但孟钰可不想在这高傲的蒙古郡主面前表现出伤感之色,强笑道:“郡主你还是应该替你们那大军伤心才是,说不定宋军出奇不意出现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孟钰虽如此说,但他自然知道不可能会有宋军来援救隆兴府。 而云罗比他更清楚,听了孟钰的话后,冷笑道:“你以为贾似道还会派人来救隆兴府?” 孟钰叹气道:“贾似道既然把数万军队撤走,自然便不会再来救援。” 云罗冷笑道:“看来你不笨。” 孟钰轻轻笑道:“现在这天下除了宋室权贵外,谁都不会笨。” 云罗奇道:“此话怎讲?” 白玉箫道:“因为全天下人都看出贾似道是你们北元的内应,而宋室朝廷却仍任用贾似道,并授予他兵权。” 云罗笑道:“说得也对,但宋室朝廷里的人自然也不笨。” 白玉箫和孟钰但觉奇怪,就连灰衣男子这个不介入宋元之间争斗的局外之人,也不觉得好奇。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们当然觉得奇怪,贾似道拥兵不抵抗,有北元内应之嫌。㈧㈠中文网而皇帝和当朝权贵却视而不见,又岂是不笨? 孟钰道:“现在可要换成我来问问你此话怎讲?” 云罗笑道:“你以为当今宋帝和权贵不知贾似道是我大元的内应。” 孟钰奇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 云罗道:“没错?” 孟钰道:“那他们还给贾似道掌握兵权?“ 云罗冷笑道:“这就和当年秦桧的作用一个道理。” 孟钰,白玉箫和灰衣男子但觉奇怪,为何又扯上百年前的秦桧身上。 孟钰道:“你的话我不明白。” 云罗冷笑道:“当年金人将秦桧放回去,宋皇帝亦知道他是金人内应,不也没杀,反而重用。” 三人自然知道当时秦桧得到重用是因为当时皇帝想利用秦桧和金人保持和谈。 孟钰道:“你的意思是说,当今皇上也想和谈?” 云罗一听,不禁冷笑起来。 孟钰被云罗笑得直毛,但心里还是强忍住怒气,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云罗道:“你觉得现在的宋室还有和谈的资本?“ 孟钰,白玉箫和灰衣男子这才恍然大悟。 此时的宋室江山岂能再和百年前相比。 百年前的宋室还能与金人相抗衡,是以还能有谈判的资本。 而如今宋室被灭在即,蒙古人又岂会不灭之而与之和谈。 孟钰道:“既然没有和谈的可能,那当今皇帝留着贾似道何用?” 云罗笑道:“自然是留着到最后一刻,通过贾似道向我大元皇帝投降。” 孟钰,白玉箫和灰衣男子这才醒悟,没想到原来当今皇帝竟然已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孟钰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让城里的守军再坚持下去为那皇帝等死,天一亮我便去找文大侠,叫他带城里守军撤离。” 云罗冷笑道:“可他们现在已被我元军团团围住,不知你叫他们如何撤走?” 孟钰苦恼道:“不用你担心,快睡觉吧。” 云罗还想再说什么,但孟钰已出手点住了云罗的睡穴。 灰衣男子道:“明天你们真的打算丢下我留在这树林里?” 孟钰此时已觉得疲倦,不禁道:“明天再说。”说完也出手指点晕了灰衣男子。 白玉箫道:“看来你现在真的很烦。” 孟钰叹气道:“天下已定,想不到义军竟是为那无能的皇帝流血。” 白玉箫道:“既然那宋室已有投降之意,那你为何不卸下抗元保宋的抱负,像张三丰一样,做个与世无争的隐士。” 孟钰一听,大笑道:“没错,我现在已卸下了抗元保宋那沉重的包袱,等救出苏冬梅,我便去游历名山大川,找个风水宝地,度此余生。” 白玉箫道:“那明天你是否还去通知那些义军?” 孟钰道:“那是当然得去,你留下看着此二人,我通知了他们厚便会回来找你,现在呢就要好好休息一下。”说完躺地休息。 白玉箫也不禁闭目休息。 夜色很快过去。 天才微亮,孟钰便向西而去,留下白玉箫照看二人。 白玉箫只觉肚子饿极,便就近打了只野兔。 待把兔子肉烤熟,便吃了一半。解开了云罗和灰衣男子的穴道,将另一半兔子肉给他俩喂吃。 待两人吃完,便要点晕他们,云罗急道:“我二人现在手脚不能动,你武功那么好,何必再点晕我二人。” 白玉箫也觉得点晕了他们后,无聊得紧,不禁道:“好吧,不点晕你们也行,但你们可得老实些。” 云罗一直怀疑白玉箫是否真的已解了金丝蛇蛊,此时二人已被点了穴道,要是他蛊毒作,岂不是等死,此时不禁问道:“你真的已解了身上的蛊毒?” 白玉箫虽从孟钰嘴里听说过云罗行迹作恶多端,但看她长相娇美,心生好感,竟是难以把她当作坏人,此时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很久没有作。” 云罗皱眉道:“却不知那孟帮主带你去见何人解蛊?” 白玉箫到:“是去见一个叫蓝玉儿的姐姐。” 云罗脸上疑惑道:“她能解蛊?” 白玉箫笑道:“蓝玉儿姐姐也不会解,然后我们便去找那村寨里的祭司长老。” 云罗一听,面露怒色道:“你是说那祭司长老替你解金丝蛇蛊?” 白玉箫摇了摇头,云罗一脸疑惑。 白玉箫叹声道:“那祭司长老本想替我找出金丝蛇蛊,没想到后来他竟是要杀我,想将我的人头交给一个蒙古郡主。” 云罗脸色一沉,冷冷道:“可他竟然未能得手。”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在旁闭目休息的灰衣男子冷笑道:“因为你现在还活着。” 白玉箫这才醒悟。 “没错,那祭司长老把我诱到无人之地,想取我性命,我虽没死,却中了蛇毒,差点送命,最后一掌将他击死才得逃性命。” 云罗听到祭司长老已死,面色沉重,但想到白玉箫竟然被祭司长老打成重伤,不禁好奇,她自知那祭祀长老的厉害,但以白玉箫的武功,却不至于被打得差点送命。 “你真的差点被祭司长老打成重伤?” 白玉箫道:“没错?” 云罗和灰衣男子都很是惊奇,云罗自然知道白玉箫的武功,灰衣男子亦在树林里和他比斗过。灰衣男子心里只道世上还有高手罢,但云罗自是知道那祭司长老的本事。 云罗问道:“你身怀奇功,岂会被那祭司长老打败?” 白玉箫道:“因为当时我才失忆不久,竟未知道自己竟会武功。” 云罗和灰衣男子一惊。 云罗奇道:“你失忆了?” 白玉箫电力点了点头。 云罗想了想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白玉箫和云罗第一次见面是在元帅府,孟钰并不知情,所以白玉箫自然是不知道。 白玉箫摇头道:“我不知道,孟大哥并没有告诉过我?” 云罗本就觉得白玉箫有些奇怪,如今才确定他竟是已失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罗好奇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如何失忆?”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我醒来时便什么都不记得。㈧㈠ 中文网” 云罗心里暗想:“也许是金丝蛇侵入他的头部,导致他脑子受伤,引起失忆。他即已失忆,说不定我可以试着叫他替我解开穴道。” 如此一想但觉有机可趁。 云罗笑道:“白玉箫你可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 白玉箫和灰衣男子一听,差点惊得跳起身来。 白玉箫自然已从孟钰口中得知他与云罗的纠葛。灰衣男子虽之前不过见白玉箫两次面,却可以知道两人并不和,此时不禁冷笑一声道:“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 云罗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白玉箫,白玉箫则是笑看着她。 云罗皱眉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孟大哥已告诉了我你谎话连篇,诡计多端,你现在就不要白费唇舌,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云罗冷笑道:“想不到孟钰如此奸诈,竟然挑拨我与你之间的关系。” 白玉箫闭口不言。 云罗见他不相信,便道:“你不相信我与你是朋友?” 白玉箫摇了摇头。 云罗道:“你身上是不是有支龙凤纹饰的羊脂白玉箫。” 白玉箫一听,奇道:“你怎么知道?” 云罗道:“因为我和你是好朋友,我当然知道。” 白玉箫想了想道:“也许你不过了解我的过去罢了。” 云罗一见他表情便知孟钰已将最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玉箫,此时她只怕是无机可趁,只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白玉箫见她不再说话,便觉好笑。 他自然已知道对付云罗的连篇鬼话就是不予以理睬,待她烦倦,自然会消停下来。 但他对这灰衣男子却感觉陌生得很,很是好奇。见云罗不再说话,便向那灰衣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灰衣男子冷冷道:“黑狼。” 白玉箫奇道:“黑狼?为何会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灰衣男子冷哼一声,闭口不答。 白玉箫见他不说话,叹气道:“怪人一个。” 他现在只求孟钰快点回来,不然他会被闷死。 孟钰自早上离去后,便往西走去,因为苏家三姐妹曾告诉过他,义军躲在城西一座山的山洞里。 孟钰在往西的树林里穿梭,他很快便来到城西的一座山脚下,因为城西就近只有一座山。 孟钰正走间,忽然附近草丛里有数人跃出,将他包围住,大喝道:“站住,来者何人?“ 孟钰一听,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待看清来人后笑道:“原来是黄家四兄弟,好久不见。” 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冷哼一声道:“认识我四兄弟最好,去见阎王时,别报错名字。”身子跃起,便双手化爪,直扑孟钰。 飞身之姿便似一只凶猛的豺狼。 孟钰看准来爪,两手扣住那男子的来爪,飞出一脚,踢中那男子腹部,那男子便飞出三丈外,摔了个狗啃泥。 孟钰笑道:“黄豺,吃泥的滋味如何?” 黄豺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被孟钰踢出一脚,没受多大伤,便要再向孟钰扑去,但却被另一个脸型下巴尖细的瘦削男子拦住。 那男子冷冷道:“想不到元军中有你这等高手,黄狼领教几招。” 他飞身扑向孟钰,度之快,胜过黄豺,出爪度更是快如闪电。 孟钰闪避了几招后,不禁赞道:“黄狼兄弟,你的狼爪功可是越来越快了。” 黄狼一听,面色惊疑,但出手度并未减慢。 孟钰笑道:“狼爪功虽狠辣,但下盘却未稳。” 只见他使出一记扫堂腿,黄狼惊呼一声,被孟钰扫倒在地。孟钰接着一脚踢出,将黄狼踢飞丈许。 黄豺扶起了黄狼,另一个看似四肢达的大汉,大喝一声道:“黄虎也要领教阁下几招。” 说话声响便似虎啸般。 孟钰掏了掏耳朵道:“黄虎,麻烦下次说话小声些。” 黄虎大笑道:“那你得打赢我再说。” 说完也飞身向孟钰飞扑而去。 飞扑之姿真如猛虎扑食,出招爪划向孟钰,犹似猛虎探爪般凶猛。 孟钰能感觉到爪风连连袭面而来,但他自是躲闪间迎刃有余。 黄虎出爪虽有力,但与黄狼相比,却是慢了许多。 孟钰总是在黄虎爪势离他三寸处方侧身躲闪,虽是惊险,但孟钰却面露笑意。 打了一会儿,孟钰笑道:“黄虎兄弟,难道你不累?” 黄虎怒道:“谁是你兄弟。”如此一说,出爪更快,但却放松了防守。 因为他见刚才逼得孟钰只有躲闪的份,是以认为眼前这个元兵挥爪间便能取他性命。 孟钰见他没有停的意思,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便也摔个狗啃泥算了。” 他见黄虎出爪攻来,身子前倾,便一跃而起,跃到黄虎身后,半空中踏出一脚,踩中黄虎后肩骨。 黄虎被孟钰一踩踏,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不禁向前摔去,果然也摔了个狗啃泥。 孟钰稳稳落地,回身笑道:“黄虎,滋味如何?” 黄豺黄狼见状,急忙上去扶起黄虎。 孟钰踏出那一脚,并未使力,所以黄虎不过在地上摔了一跤,擦破些皮肉罢了。 眼下起来,黄虎黄豺黄狼便要再出手向孟钰击去。 但一个男子已飞掠到他们身前,挡住了他们三人,身法之快,竟胜过三人。 “你们不必再动手。” 黄豺黄狼黄虎一听,不禁喜道:“那就请大哥为我们兄弟三人出口气。” 那男子冷冷道:“我也打不过他。” 黄豺黄狼黄虎一听,奇道:“那我们就四个人一起上。” 那男子道:“我们四人联手,只怕也难伤他一分一毫。” 黄虎不服气道:“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男子道:“非我灭自己威风,难道三位兄弟还没有看出他是谁?” 黄狼黄豺黄虎看着面带微笑的孟钰,看了一会儿,越看越熟。 黄虎道:“我仔细看后便觉得像一个人。” 黄豺亦道:“我也觉得像一个人。” 黄狼点头道:“我也觉得他长得像一个人。” 那男子道:“这笑容除了那人之外,江湖中谁还会有。我们一起说出他的名字。” “孟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孟钰这才叹口气道:“想不到才几个月不见,你们三个兔崽子就不认识我了。㈧㈠中文网幸好黄豹还认出我来。” 拦住黄豺黄狼黄虎的那个男子便叫黄豹,黄豹此时笑道:“要不是孟帮主手下留情,我还真不敢确定就是你。” 孟钰奇道:“我难道真有那么瘦,看来忙完这一阵事,我要到处去胡吃海喝一顿。” 黄虎道:“也并非孟帮主瘦的我兄弟认不出,实是你穿着一身元兵衣甲,倒让我们误会了。” 孟钰往身上瞧了瞧,他这才现原来自己还穿着元兵衣甲。 孟钰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惹你们误会。” 他卸下了衣甲,舒展了一下身子。 “这一天一夜穿着这衣甲,真是磕得要命。现在卸下,轻松多了。” 黄豹奇道:“却不知孟帮主为何要穿着元兵衣甲?” 孟钰叹气道:“说来话短,但也不短。我们有机会再细细跟你们说,现在你们可知道义军在哪里?” 黄豹道:“我们自然知道,文大侠便是将我们兄弟布置在此做暗哨。” 孟钰一听,急道:“原来如此,快带我去见文大侠,我有要事相告。” 黄家四兄弟带着孟钰穿过树林,来到山脚下。 只见四周草莽长得比人还高,哪里见到有人迹。 孟钰奇道:“大家现在何处?” 黄豹道:“别急。” 只见他四人学起了鸟叫,叫声婉转清脆,竟似真的鸟叫一般。 叽叽喳喳了一会儿,附近草丛有人探出个脑袋,是一个大汉。 那大汉见是黄家四兄弟便问道:“有何情况?” 黄豹道:“丐帮孟帮主要见文大侠。” 那大汉一看孟钰道:“原来是孟帮主,请进来。” 黄豹恭手道:“孟帮主,我四人便送到这里,我们还要回去站哨。” 孟钰恭手道:“四位辛苦。” 黄家四兄弟向树林走去,孟钰则钻进草丛。 人高的草丛背后是一个山洞。 此时虽是天色大亮,但因杂草遮掩,所以山洞漆黑。此时两边山洞已斜插有火把,在火把映照下,孟钰随大汉走进了山洞里。 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宽敞的洞穴。 洞穴里此时已坐满了人,见孟钰走进洞来,纷纷站起。 有几个衣衫破烂的男子见到孟钰便上前单膝下拜道:“拜见帮主。” 孟钰扶起他们笑道:“快快起来,这里不是在丐帮里,各位长老不必客气。”那几人应声起身。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只见他面白文静,鼻下八字淡须,下巴留有三寸长髯,一身浅灰色衣服,像是个文儒书生。 孟钰见到他恭手道:“文大侠自从三个月前一别,多日不见,未想你却变得消瘦了许多。” 原来那中年男子便是文世杰,文世杰道:“是啊,却不知孟帮主别来无恙。” 孟钰笑道:“身体倒是无恙,只不过这两天奔波,肚子饿得慌。” 文世杰捋髯笑道:“原来孟帮主肚子饿了。” 众义士一听,亦跟着笑。 只见人群中有女子说道:“我们倒有些馒头包子,不知姐夫你可要来几个?” 孟钰一听说话女子声音便知道是苏秋菊,笑道:“乞丐我现在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谁有口剩饭给我吃,我便是喊娘也愿意,苏三妹子快快送来。” 众人一听,皆是轰然一笑。 苏秋菊笑道:“那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完,转身往洞穴里走。 文世杰笑道:“我早听闻苏家三位姑娘说在元军营寨外看到了孟帮主,却不知孟帮主深入敌营,竟是没有吃饱,回来跟大伙讨饭来了。” 孟钰笑道:“我虽是来讨饭,却是带上了值一顿饭的消息回来的。” 众人一听,皆是惊奇。 文世杰眉头一皱,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消息?” 孟钰叹气道:“不行,现在我已饿得没有力气说。” 孟钰早已看到苏秋菊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碗,碗里装有几个馒头,故有此一说。 苏秋菊听他如此一说,将碗递给他,笑道:“姐夫的嘴就得用吃的撬开才行。” 众人一听又是一笑。 孟钰笑着接过碗道:“还是苏三妹子了解我。” 孟钰拿起碗中馒头直往嘴里塞,直吃得一个不剩。 众人听他说有重要消息,便等着他吃完,见他吃完打了生嗝,才有人问道:“却不知孟帮主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孟钰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个身穿道袍,少了只手的道长。不禁笑道:“原来是龙门派的仪阳子道长,多日不见,你别来无恙?” 仪阳子道:“这些打哈哈的规矩就不必再说,还请孟帮主快点说说给我们带来了什么重要消息?” 孟钰正色道:“我的消息便是这两天,蒙古元兵便要攻破隆兴府,大家快些通知城里守军与义士想办法突围出城。” 众人一听,面色惊奇。 仪阳子道:“孟帮主如何得知?” 孟钰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云罗就在他手里,他知道许多义士都恨不得将云罗碎尸万段,包括这仪阳子。 孟钰道:“我昨晚偷偷在牙帐外听到的。” 文世杰一听,眉头紧皱,众人一听,皆脸色沉重。 孟钰见他们低头不语,不禁奇道:“你们难道不相信我的消息?” 文世杰道:“非我们不相信孟帮主之言,实是就算今晚元军破城,我们也没法救出他们。” 孟钰奇道:“为何救不出,我们可以夜里偷袭元军大营,使他们乱做一团。” 文世杰道:“要救出城里的守军和义士,那倒不必那么麻烦。” 孟钰奇道:“难道你们已想出法子救他们?” 文世杰点头道:“其实义军早已在元军未攻打隆兴府之前,便在城外五里之处挖有一条地道。” 孟钰奇道:“有地道?可我来隆兴府的路上曾听人说城里守军没饭吃。既有地道,为何不送吃的进城去?” 文世杰道:“我们如果不送吃的进去,里面守军岂能坚持如此之久?”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孟钰奇道:“既然如此,可城破近在眉睫为何不让守军撤退?” 文世杰叹道:“愿意走的都撤出来了,不愿意走的都打算与城共存亡。』『㈧Ω㈠中 文』』Δ网” 孟钰这才明白,他想了想道:“也许我可以劝说他们撤出来。” 文世杰奇道:“你真有办法劝他们撤出去?” 孟钰点了点头道:“我愿意一试。” 文世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苏家三位姑娘带孟帮主通过密道进城,我们在此等待你的好消息。” 孟钰随着苏春兰,苏夏荷和苏秋菊,手拿一支火把,走进了一条地道。 地道很宽,足以一辆马车驾驶而过。 孟钰走了一会儿,不禁惊叹道:“没想到他们竟能挖出如此宽长的地道。” 苏秋菊道:“我们第一次走这条地道时,也没有想到。” 苏春兰道:“这得多亏了文大侠深谋远虑,叫人提前挖了这条地道。” 孟钰点了点头,也赞同道:“确实多亏了文大侠。” 苏秋菊忽然问道:“为何不见你带白玉箫一起来?” 孟钰虽然知道苏家三姐妹性情通达,但还是担心如果把云罗在他们手上的事情告诉这三姐妹,他们会向文世杰和那些义士告密,那时只怕只怕找苏冬梅的线索就断了。 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好的理由。 孟钰笑道:“你也知道白玉箫狂时曾杀过不少武林豪杰,现在带他出现在众豪杰面前,岂不麻烦得紧。” 苏秋菊这才醒悟,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层厉害关系。” 苏夏荷道:“你们装扮成元兵模样,真的只是混进元军大营骗吃骗喝?” 孟钰点头笑道:“当然不是,我现在这不是送来元兵攻城的重要消息了吗?” 苏夏荷这才记起来,尴尬一笑道:“瞧我这记性。” 四人边聊边走,孟钰只觉走了好久,不禁问道:“这地道到底要走多久才是个头?” 苏秋菊道:“上次我们走时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 孟钰心里担心着在外面的白玉箫,不觉加快脚步,苏家姐妹竟是被甩在身后。 苏家姐妹见孟钰走的快,也不禁加快脚步追上去。 待跟上孟钰脚步,苏春兰冷冷道:“你莫不是被火烧了屁股,走得如此火急火燎。” 孟钰心里自然便似急不可耐,但嘴上道:“我觉得呆在这黑漆漆的地道闷得慌,想快些走上地面,所以不禁加快了脚步。” 苏夏荷奇道:“我怎么没有觉得闷,这地道每隔百丈都弄了一个通风口,怎么可能还会感到闷?” 孟钰自然是因为心急如焚,所以才觉得闷,但他当然不会说出苏家三姐妹,他因为着急白玉箫。 虽然他知道云罗和灰衣男子已被点了全身穴道,但他心里还是有不好的预感。 四人加快脚步后,自然走得快了一些。转过一个弯后,苏秋菊笑道:“过了这个弯还有百丈就会到地面。” 孟钰一听,心喜,笑道:“走上地面就好。” 苏夏荷不禁问道:“你上去后打算怎么与他们说?” 孟钰道:“以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劝他们撤离。” 苏春兰冷哼一声道:“文大侠都劝说不了他们,你能做什么?” 孟钰道:“先试试再说。”他自然知道他没有文世杰在义军和守军的威信高,但他还是希望试一试。 很快他们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直通向上的斜梯。孟钰大踏步上去,走尽斜梯,来到梯口。 梯口此时被一块石板堵住,孟钰举起双手向上一推,将石板推开,头上便有亮光照进。 孟钰一跃向上,踩上了地面,向四周扫视,只见自己正处于一间屋子里,苏家三姐妹也跃上地面。 此时房间的门口正关着,四人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眼前出现一条街道。 街道两边此时坐满了身穿铠甲,却全身血迹的士兵。 孟钰和苏家姐妹走在街道上,但那些士兵却没有理会他们,因为他们很多都已睡着。 孟钰心里一阵感慨,问道:“却不知这些守军的指挥官在哪?” 苏春兰道:“这些守军的指挥官是陈升将军,他此时自然身临城头,观察敌情。” 孟钰道:“原来如此。” 此时元军主要是向西城门进攻,四人便往西城门楼走去。 穿过坐满人的街道,四人很快走上城墙的楼道,登上城楼。 在一个士兵的引导下四人找到了正倚楼远望的将军。 此时那位将军似乎正看得入神,竟是没有注意到孟钰和苏家三姐妹已来到他身旁。 孟钰不禁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五里之外,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营帐。 孟钰也在元军大营里待过几天,但身在其中,竟是未想到元军大寨竟是如此宽广。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不知何时,那将军的眼光已落在了孟钰身上。 孟钰急问道:“你便是陈升将军?” 那将军笑道:“我便是陈升,你找我何事。” 孟钰见这陈升将军身披铠甲,战袍血衣,昂挺胸,好不威风凛凛。再想此时隆兴府随时可能失守,而他依然身临险境却处事不惊,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好生敬佩。 那陈升见孟钰不言语,便问道:“却不知义士找我何事?” 孟钰道:“在下此次来是希望将军带领城里将士赶快撤离。” 那陈升一听,面露怒意,大喝道:“好大的胆子,本将军早就立过军令状,若谁再敢言撤退,立斩不饶,你如今竟还敢提,那我就只好按军法处置你。来人,将此人拉下去斩示众。” 他话说出,左右走出两个军士,便要去拿孟钰。 孟钰听他的话不禁苦恼,但他可还不想死。 只见那两个军士一人抓住孟钰一只手,便要拖走,但孟钰的脚竟似生根于城楼一般,却如何也拖不走。 孟钰笑道:“两个人拖不动,最好十个人才行。” 那陈升将军一听,一脸惊奇,然后怒道:“何方妖士,在此施展妖法,看我不斩你。”说完,便要拔出腰上配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旁看着的苏家三姐妹,见陈升将军大雷霆,正不知如何是好,但见那陈升将军要拔剑去砍孟钰,苏夏荷急忙上前劝阻道:“陈将军息怒。㈧㈠中文网” 陈升怒喝道:“苏二姑娘休要阻拦我,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斩。” 苏春兰也急忙劝道:“陈将军请息怒,这位是丐帮的孟帮主,他此次来不过是想告诉将军一个情报。” 那陈升将军一听,脸上怒气顿消,叹了口气道:“看在丐帮上千帮众牺牲性命,协守隆兴府的份上,本将军便收回军令,但退军之事不容再提。” 孟钰急道:“可是两天后,元兵便要破城,将军再不带领将士撤离,只怕城破人亡。” 陈升一听,急道:“你怎知那元军两天后会来攻城?” 苏夏荷道:“孟帮主昨夜偷入敌营,听到蒙古郡主与元军将军商量军机时所听到。” 陈升冷哼一声道:“元军迟早要攻来,就算现在攻来也不奇怪,两天后攻来又有何足道。本将军与守城的众将士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孟钰一听,但觉头疼。 “难道将军真的要与此城共存亡?” 陈升道:“没错,此城若失,元军便会奔袭临安,到时宋室危矣。” 孟钰一听,但觉好笑。 “难道将军觉得能守得住此城?” 陈升叹道:“将士疲弱,伤亡惨重,城墙损毁严重,军备匮乏,只怕不足以再坚持住元军的下一次攻势。” 孟钰沉声道:“既是如此为何还不弃城离去。难道真要为那腐朽的宋室权贵送上性命?” 陈升朗声道:“我身为臣子,自当尽忠。孟帮主乃江湖名士,并非朝廷中人,自可不必为君烦忧,更不用尽臣子本分。” 孟钰道:“非朝廷中人又如何,如今守城之士中便有不少江湖义士与将士协同抗敌,将军如此说,岂不令众义士生了寒心。” 陈升道:“众义士既然愿意为朝廷效力,自然令本将军钦佩之至。” 孟钰急道:“将军难道以为这场战争是为宋室朝廷而战?” 陈升冷哼一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士,莫非王臣。本将军作为臣子,自然是为皇上而战。” 孟钰一听,怒声道:“请将军想清楚,现在朝廷重用奸臣,丢弃疆土,那些权贵根本不值得你抛头颅,撒热血。北元对我汉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汉人无不起身反抗,将军应该把满腔抱负,心系那些受难的百姓,而不单单为了表忠君,而带着上万将士一起等死。” 陈升怒目圆瞪道:“本将军便是为了未受苦难的百姓着想,我若撤军,只怕江南之地百姓,皆沦为蒙古人刀下亡魂。” 孟钰道:“将军既知守不住,难道留下与城共存亡便能阻止得了元军东进?” 陈升叹气道:“自然不能,但希望众将士的英勇气节能鼓舞其它地方的将士坚持抗元到底。” 孟钰劝道:“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带上将士们撤离,仍可抗击元军。” 陈升摇头道:“不能撤,这一撤不但本将军名节不保,其它地方的守城将士也会丧失气节,放弃抵抗。那时元军将会不费吹灰之力,便征服我汉人土地。” 孟钰顿时语塞,他来时的满腔豪言壮语此刻竟是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开了口。 “可将军是否问过众将士是否与你一起等死。” 陈升冷冷道:“愿意留下来的,自然便是要与此城共存亡。孟帮主若是畏惧元兵,现在自可离去。” 孟钰心底一沉,他知道他已不再需要多费唇舌。 苏夏荷道:“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孟钰点了点头,四人朝城楼下走去。 苏春兰冷冷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金玉良言,原来不过是一些胆小的屁话。” 孟钰一听,急得直跳脚。 “你说我怕死?” 苏春兰冷笑道:“这是你说的。” 孟钰叹气道:“好吧,算我怕死。” 此时他们可以看到百姓,义士和军士正不断往墙上搬运石头,巨木。工匠在修补城墙,大门。 孟钰可以看出他们守城的坚定信念。 孟钰叹道:“如果不是还有别的事,我会留下来与他们齐肩并战。” 苏秋菊问道:“不知姐夫有什么急事要去办?” 孟钰道:“有些要紧事去办。” 苏春兰冷冷道:“只怕你真像陈升将军所说的那样怕死罢。” 孟钰的心似乎被人揪住一般,急道:“胡说八道,信不信现在元兵攻来,我率先冲出城门,杀退敌军。”嘴里说着,手也不停比划。 苏春兰冷笑一声。 四人聊着天便走下了城墙。 忽有人叫道:“苏家三位姐姐,孟帮主。” 娇嫩清脆,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孟钰和苏家三姐妹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手拿一把宝剑,向他们走来。 孟钰一看笑道:“原来是莺莺。” 那女子便是文莺莺,只听她道:“你们怎么来了?” 孟钰道:“你爹叫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文莺莺噘嘴道:“不要,我要在这里守城杀元兵。” 孟钰道:“你爹都不留下等死,你为何留下?” 文莺莺急道:“我爹那是待元兵攻城时,带领义军在外袭扰元兵大营,所以不能留在城里。” 孟钰冷哼一声道:“元兵早有防备,袭扰元兵大营有什么用?” 苏夏荷道:“为何没用,我们每次袭扰元兵都会撤退。” 孟钰自然知道元兵后退乃是云罗郡主被那黑衣人所迫,所以才下令退兵,如果元兵坚持攻城,只怕早就城破。 孟钰叹气道:“你既然想等死就等死罢,我可不想为那皇帝再卖命。” 自从他知道宋室皇帝已做好投降北元朝廷的准备,他已对抗元保宋心灰意冷。 文莺莺吐了吐舌道:“胆小鬼。” 就在此时,忽听天际传来军号声响。 文莺莺,孟钰和苏家三姐妹皆是一惊。 孟钰皱眉道:“这是元兵集结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自然也知道这是元兵集结的声音,这时城墙上亦响起了战鼓擂鸣声。』 ㈧㈠ 』 中文网 城里众将士一听,急忙往城墙上奔去,城里顿时乱作一团。 文莺莺,孟钰和苏家三姐妹急忙奔向墙头,往城外一看,只见五里之外,元兵正在密密麻麻集结在一起。 苏秋菊奇道:“孟大哥不是说元兵两天之后才攻城,为何现在便要攻城?” 孟钰自然也一脸茫然,他只能认为是云罗被掳走后,元军作战时间生了变化。 “也许他们提前攻城了。” 只听城墙上,陈升大吼道:“大家快做好战斗准备。” 只见众军士纷纷集结城头前,拉弓搭箭伏于箭垛后,等待元兵到来。 在隆兴府的关键时刻,孟钰并不打算离去。他决定留下来与众人一起守城,只因为陈升所说的民族气节不可失。 过了好一会儿,元兵才集结完毕。 孟钰看到元兵列阵正向他们移动,身后有十几架投石器也在向他们缓缓移来。 但元兵移动到离距城百丈远,便停了下来。 文莺莺皱眉道:“他们只怕又想以投弹攻城。” 果然投石器移动近前便停下,陈升见状喝道:“大家快趴下。” 打了几天的仗,城墙上的将士自然都知道元兵想投弹攻城,所以早已趴下。 孟钰也被文莺莺和苏家姐妹拉倒在地。 趴下不久,便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不远处炸响。 孟钰只觉地动山摇,同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在一天前亦看到元兵飞弹的厉害,但那时他在百丈之外,并没有切身感受到近处的威力。 轰鸣声响不绝于耳,孟钰怒极,站起身子,便看到正有几十颗飞弹向城墙袭来。 而几十颗中,便有几颗正向他们飞来。 孟钰能听到那些飞弹在空中的破风声,他急忙拿起墙道上一块石头,朝一枚飞弹扔去。只听一声巨响,一颗飞弹在离墙上十丈远处,与石头碰撞炸响,向孟钰袭来的几颗飞弹,也被炸飞变向。 苏家三姐妹见孟钰起身,急要拉倒他。 但孟钰挣脱了她们的手,无奈道:“你们可以起来了,元兵不投弹了。” 果然炸响声停止,苏家三姐妹和城墙上众将士纷纷爬起来,向城外看去,只见元兵已像潮水般向他们涌来。 陈升大喝道:“弓箭手准备,待敌人到三十丈远处放箭。” 早有人拾起弓箭,伏于箭垛口,向奔往城下的元兵瞄准。 很快元兵奔至三十丈远处,陈升立即大声喝道:“放箭。”城墙上守军便放箭想元兵射去。 箭如雨下,射向密如蝼蚁的元兵,便可以看到城下惨叫声不绝响起。 一波箭射去,便有一排元兵倒下。 但元兵多如蝼蚁,弓箭又岂能每个都射中。 很快便有元兵扛着云梯奔至城下,架上梯在墙便往上爬。 陈升怒喝道:“快用石头将他们砸下去。” 早有人搬起石头往城下砸去,继之而起的则是惨绝人寰的各种哀嚎。 许多元兵根本连痛苦还没有来临前就已经摔下梯去,脑浆四溢,或者断手断脚,在地上挣扎。 刹时间护城河下便已飘起层层死尸。 殷红的血液,成糜的人肉,在地上溅舞得到处都是。 孟钰看着城下生的一切惨状,他知道这就是战争。 战争是残酷的,而战场上更有着邪异的气氛,他能感染人们的情感,迷蒙人们的理智。 更可怕的是它能使得每一个人变得疯狂,变得悍不畏死,甚至变得人人求死。 只见已有许多元兵爬梯登上了城墙,但脚还未离梯,便被宋军兵士抱住往城下摔去,竟是同归于尽。 孟钰看后深受触动,展动身形,出手将爬上城头的元兵,拍下城墙。 只听惨叫声不绝,元兵爬梯上攻城的攻势渐渐弱了下来。 但城下一声巨响后,陈升急道:“不好,城门又被炸开,来人快随我去堵住城门。” 孟钰跃到陈升面前,此时陈升已是满身浴血。 孟钰笑道:“将军留下指挥将士守城,城门便交给乞丐我便好。” 陈升看了眼孟钰的眼神道:“好,就有劳孟帮主。” 孟钰身子一跃,跃下三丈高的城楼,落在城门附近。 此时只见城门大开,元兵正往城里冲,但城里守军亦正以死相抵。 孟钰跃进门洞,半空中击出一掌,掌力呼啸而出,击倒数个元兵。 孟钰落地更是连连击掌,直杀得门洞里的元兵连连后退。 何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孟钰身立城门前,竟似当年猛张飞于长坂桥一站,元兵退出门洞后,在离他丈许之处,不敢再进一步。 孟钰笑道:“你们怎么不打了?难不成你们真把我当张飞了不成。” 那些元兵虽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见他嘻皮笑脸,挺枪便向孟钰冲来。 孟钰见元兵冲来,急拿起地上一把砍刀笑道:“别以为我平日不使刀,便不会刀法。看我的解猪三式。” 只见他手起刀落,再起再落,将冲进城门的元兵阻杀于门洞里。 不一会儿地上元兵死尸堆积如山,孟钰的手也越来越乏。 眼看元兵就要突破他的防线,忽然身后有人喊道:“孟大哥撑住,我们来助你。” 孟钰一听,知道是苏家三姐妹来了,不禁松了口气,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快来顶一下,我去找个地方凉快一下。” 只见苏家三姐妹一上来便挥剑斩杀元兵,立即堵住孟钰漏洞。 专心杀敌间,但听孟钰如此一说,不觉无语。 苏秋菊手里挥着剑,但嘴里却冷哼声道:“二姐夫,这关键时刻,你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孟钰砍倒几个元兵后笑道:“这不是缓解下气氛,开开玩笑罢了,我岂会丢下你们在这些豺狼爪牙下不管。” 苏春兰砍翻两个元兵,冷冷道:“你连拜堂之日都会丢下我二妹,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们又有何奇怪。” 孟钰砍杀元兵,抽空笑道:“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夏荷姑娘都不再提,春兰姐又何必再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苏春兰冷哼一声道:“二妹不提,不代表她不恨你。㈧㈠ 中文网” 孟钰一跃而起,击出数掌,击退攻向苏夏荷的元兵,向苏夏荷笑道:“夏荷姑娘,你告诉她,你是否还记恨于我?” 苏夏荷一听,眉头紧皱,冷冷道:“大敌当前,别说这些废话。” 孟钰这时也意识到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因为元兵已挥刀向他砍来。 孟钰大喝一声,运力推出双掌,向前击去。这乃是降龙十八掌里的一招,名叫“震惊百里”。 这一双掌击出,乃是孟钰奋力所,掌力可想而知。 只听连声惨呼,元兵被击翻一大片。 前面元兵虽倒下,但仍有元兵前赴后继,踩踏着地上尸体冲杀而来。 孟钰见元兵源源不断涌来,但觉绝望。如果允许,他情愿一整晚都在数天上的星星,也不愿面对这杀不尽的敌人。 但此时他可不能有丝毫犹豫,因为他如果稍有停手,那些元兵便会把他大卸八块,因为他已从元兵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他们似乎想扑倒孟钰这座屹立在潮水冲刷下的巨石。 没有哪块巨石能经得住海潮的不断冲刷,但至少现在孟钰却经受得住。 但这座城却经受不住。 只听有人喊道:“南城门破了!元兵杀进城了。” 孟钰和苏家三姐妹一听,面露惊色,他们只顾杀敌,却忘记了元兵是对四道城门一起起攻击。 而他们此时听到其它城门失守,便也知道这座城不可能再守得住。 孟钰击倒数个元兵,急对苏家三姐妹道:“元兵破城,这城已是守不住,咱们快走。” 苏家三姐妹自然也知道在杀下去,便会被元军洪流淹死。 他们四人边战边退,往地道所在的房间杀去。 此时元兵已从其它城门涌进,与城里守军互相厮杀。 城里守军早已按捺不住敌人践踏自己家园的耻辱,个个奋力歼敌杀贼。 金铁交鸣中虽然不断传来嚎叫惨呼,然而刀切入肉,斩筋断骨的声音更是常常压过兵器之间碰撞的声音。 有人破了肚,也有人被砍掉了半边脑袋。 从活人变成废人,又从废人变成死人全是在须臾的时间里。 一个宋军将士刚刚把刀从敌人的肚子里拔出来,他尚来不及寻觅另外的敌人,自己的背脊已经让另一名敌人给拦腰斩断。 而这名刚腰斩宋兵的元兵,一丝喜色还没有从脸上褪掉,他已然脸上的肌肉一紧,喉头一甜,瞪着眼睛不出任何声音便俯倒在地。因为这另一名宋兵手中的刀已经齐柄没入他的后背。而那宋兵还没有从那元兵身上拔出刀来,便又被元兵挺枪刺倒在地。 像这种刚杀了人,然后又被人所杀的情景在现在已是随处可见。 没有人能想得到在下一瞬间自己是不是还能呼吸,他们现在所想的只是怎么样能令他们的对手在最短的时间里毙命。 战况激烈进行中,但与疲弱的宋兵相比,元兵有压倒性的优势。于是乎,只见两个元兵攻击一个宋兵。 所以元兵越来越多,宋兵越来越少。 孟钰与苏家三姐妹也退得越来越慢。 但以孟钰刚猛的掌力,他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护送苏家三位姑娘进入洞口所在房间。 孟钰掩护苏家三位姑娘进入房间后,便堵在门口,阻杀靠前的元兵。 杀了一会儿,回头看去,只见房里哪还有苏家三位姑娘的影子。 孟钰劈翻数个元兵,心里骂道:“他娘的,说我怕死,关键时刻,跑得比我还快。” 他也正要往房里退去,忽听娇喝声响。孟钰一听暗道不好,寻声看去,只见数十个元兵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团团围住。 孟钰皱眉道:“莺莺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没有走。” 他使出一招“亢龙有悔”,击飞数个元兵,便向文莺莺跃去。 文莺莺乃文世杰之女,身怀文世杰的武功绝技。只见她手里拿剑,施展流云剑法,剑走偏锋,专辟稀径,如行云流水般,连切元兵脖子,剑光所到之处,元兵惨呼都还来不及便倒在地上。 这时孟钰半空中推出一掌,击倒数个元兵。 文莺莺见是孟钰前来相助,脸上一喜,但仍面露埋怨之色道:“这几个鞑子兵,我自可料理,你来多什么事?” 孟钰挥掌劈退袭来的元兵,叹气道:“好吧,算我多事,你在这里慢慢杀,我先走了。” 说完,连推数掌,杀出一条血路,又向地道所在房间跑去。 文莺莺刚才只不过是说大话罢了,她自然也觉得这连绵不断的元兵烦得很,身子跃起,跟在孟钰身后。 此时地道所在房间已涌进十几个元兵,而苏家三位姑娘正与之厮杀。 孟钰闪电般出手,击倒数人,苏家姐妹将之杀尽。 孟钰待文莺莺跃进房间后,便推出双掌,将追进房间的元兵击飞出门外。然后关上房门,上了门栓,便跳进洞里,走下地道斜梯。 一入地道里,孟钰便皱眉道:“你们三个给我解释,刚才为何弃我离去?” 苏春兰道:“鬼知道你不会跟着进来。” 孟钰冷哼一声道:“亏我以血肉之躯挡在门口,你们进了地道后也不打声招呼。” 苏秋菊笑道:“孟大哥只怕误会我们三姐妹了,我们只不过回到地道里准备了下火药,所以便让你坚持一下,我们准备好火药便上去接济你,却不见你在房里,可把我二姐担心死了。” 孟钰本来不过逗逗苏家三姐妹罢了,但听到火药不禁问道:“你们早准备有火药?” 文莺莺道:“没错,好几十斤呢。” 孟钰笑道:“这就好,我还在想怎么弄塌这地洞呢?” 这时,地道口传来门板破裂声,五人一听,暗道不好。 孟钰道:“元兵追来,你们点上火硝便快走。” 苏夏荷一听急道:“点上火硝你来不急脱身怎么办?” 孟钰笑道:“你们放心,我会在火药炸开之前脱身。” 这时元兵已经涌进洞来,孟钰急道:“还不快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苏家三姐妹自然不忍点上,但元兵已涌进来,再不炸掉地道,只怕就会被缠上。㈧㈠ 中 Δ文』 网 文莺莺咬了咬牙点上了火硝便跑开,苏家三姐妹见火硝已被点上,亦急忙跟着离开。 孟钰此时早已跟钻进洞的元兵交上手。 他夺过一个元兵的刀,然后砍杀一番,直杀得元兵退出地道口方止。 然后退回洞一看,只见火硝正出“哧哧”声响,向地道堆放的几个坛子燃去。孟钰自然知道坛子里装满了火药。 眼看还有一尺之距火药便要被点燃,但地道口里元兵又涌进来。 孟钰眉头一皱,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奋力向元兵推去。 掌风袭去,元兵皆被击倒在地。 孟钰再看火硝,还有三寸火药便要被点上,急忙飞掠离去。 只听“轰咙”一声响,跑出老远的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竟被炸药爆炸产生的气浪追上,震倒在地。 她们跑出了那么远,仍是如此,孟钰如果来不及逃跑还不被炸得粉身碎骨。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只觉耳朵里有无数只蚊子在叫嚷,但她们也不理会太多,便往回跑去。 待跑回火药放置地点,只见眼前已是一堆塌方的泥土。 泥土已把地道堵住,但她们往回跑到这里的过程中却没有现孟钰。 她们知道也许孟钰没有在火药爆炸之前及时离开。 苏秋菊伤心道:“孟大哥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其它人自然知道如果孟钰就算没被火药炸死,也会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元兵,纵然他功力深厚,但又能坚持多久? 四个女子垂头丧气离去,心里皆是悲伤。 但没走几丈远,文莺莺便觉得脚踩到软绵绵的东西,不觉惊叫得跳起来。 苏家三姐妹一听文莺莺大呼小叫,亦被吓一跳,苏春兰不禁问道:“生了什么事?” 文莺莺惊恐道:“地上有东西。” 苏夏荷将手中火把往地上一晃,只见地上趴着一个人,但那个人此时却一动不动。 苏夏荷道:“是个人,好像是孟钰。” 文莺莺一听是人,惊恐的心放松下来,再听那人像是孟钰,心又提上了嗓子眼。 此时地上的人正一动不动,如果是孟钰岂不是说他已受了伤,或许是。 可惜没有或许,因为苏家三姐妹已将地上的人翻过身来,那人不是孟钰是谁。再探鼻息,现他仍有气息,此时只是昏迷不醒。 苏夏荷检查了他全身,现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松口气道:“他不过是被震晕罢了。” 苏秋菊道:“地道里黑暗,你怎么看出他是否受了内伤?” 文莺莺道:“那你们还在这里废话,快点出去再说。” 四个女子齐地抬起孟钰便走。 此时她们觉得奇怪,元兵攻城那么久,为何地面上没有义士进地道来支援,亦没有人进地道探看。 难道地面上亦生了什么事? 如此一想,四个女子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地道口。 四人站在地上时,只见山洞里空无一人。 文莺莺奇道:“人都到哪里去了?” 苏春兰愁眉道:“也许他们都去侧应袭击元军大营去了。” 四人把孟钰放在地上,文莺莺道:“我出去看看。” 苏春兰道:“我陪你去。” 待二人离去,苏夏荷试着叫醒孟钰,但怎么也叫不起来。 苏秋菊道:“他会不会被震伤了?“ 苏夏荷握住孟钰的手,摇头道:“他脉相并无乱象,不像是受了内伤。” 苏秋菊这就奇道:“那他却是被震晕罗?” 苏夏荷点头道:“有可能。” 苏秋菊道:“那该怎么办?” 苏夏荷叹气道:“只有等他自己醒来了。” 这时忽听有人道:“想要我醒来,必须要弄只烤鸡来才行。” 苏夏荷和苏秋菊皆被这说话声吓得跳了起来,因为说话的人便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孟钰。 苏夏荷和苏秋菊相视一眼,脸上露出笑意。 苏夏荷冷笑道:“烤鸡没有,拳头要不要吃?” 孟钰睁开眼看着苏夏荷和苏秋菊,笑道:“拳头就算了。” 苏秋菊和苏夏荷已捏起拳头,阴笑道:“可惜太晚了。” 两个女子一顿粉拳便往孟钰身上招呼,直打得孟钰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告饶。 苏秋菊冷哼一声道:“骗得我们好惨,敢情你便一直醒着,骗我们把你从地道里抬出来,是不是?” 孟钰笑道:“我当时确实被那炸药的气浪震得脑子一片晕眩,直到你们把我抬出地道,我才慢慢清醒过来。” 苏夏荷冷哼一声道:“这次便饶你一次,下次再骗我们,可不轻饶。” 孟钰笑道:“不敢了,不敢了。夏荷姑娘的话,乞丐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苏夏荷一听,轻轻一笑道:“这才差不多。” 苏秋菊看他二人,不觉摇了摇头。 孟钰看了四周一眼,奇问道:“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苏夏荷道:“我们也不知道?上到地面便没有看到一个人。” 孟钰又问道:“那为何也没有看到春兰姐和莺莺。” 苏秋菊道:“她们出去看看外面情况,探探义军是否趁元军攻城时去偷袭元军大营。” 孟钰点头道:“原来如此,不如我们也出去看看。” 当三人撇开洞口的草走出去,但四周无人。 孟钰愁眉道:“莫非文大侠真的趁元兵攻城之际,带领义士去偷袭元军大营?” 苏夏荷道:“虽然不清楚,但也许有这个可能,我们不如去元军大营查探一下。” 三人又往树林里跑去。 跑了一会儿,苏秋菊和苏夏荷一声惊呼,孟钰虽没有惊呼出口,但眼睛亦是瞪得比牛还大。 因为他们看到一番惨壮,只见三丈远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躺着上千具尸体,尸体上都插满了箭。 而文莺莺和苏春兰正呆在一旁,默然不语,满脸悲痛。 孟钰,苏夏荷和苏秋菊走近,她们二人亦不理会。 孟钰道:“生了什么事?” 苏春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走到这里时便是这样。”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苏秋菊看着躺在地上的义士,惊恐道:“那会是生了什么事?” 孟钰道:“很明显,他们误入了元军圈套。㈧㈠中文网” 苏秋菊惊道:“他们都是被元兵杀死的?” 孟钰点了点头。 苏秋菊不解道:“可并没有看到元军的尸体?” 孟钰无奈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他们是误入了元军埋伏而死。” 苏秋菊点头道:“原来如此。” 苏夏荷道:“却不知文大侠有没有在里面。” 此时文莺莺正呆不语,苏春兰摇了摇头道:“我和文姑娘一个个翻遍,但并没有看到有文大侠。” 孟钰,苏夏荷和苏秋菊一听,面露喜色。 孟钰问道:“难道只有文大侠突围出去?” 苏春兰摇头道:“龙门派的仪阳子道长也未在其中。” 孟钰道:“还有谁未在其中?” 苏春兰垂下头道:“除了他们两个外,其它义士现在都躺在地上。” 孟钰,苏夏荷和苏秋菊一听,也都垂下头来。 孟钰愁眉道:“到底会是谁把他们带进元兵包围中?” 苏秋菊,苏夏荷,苏春兰,和文莺莺一听,身子不觉一震。 苏秋菊道:“你的意思是说义军中有叛徒,将义军引入元军包围中,使得义军被元军乱箭射死?” 孟钰点头道:“没错。” 苏秋菊,苏夏荷,苏春兰和文莺莺都觉得有理,苏夏荷道:“那叛徒会是谁?” 孟钰道:“既是叛徒,肯定没有在这落入元军包围中,此刻只要找出没有死的,便可以知道谁是叛徒。” 苏春兰,苏秋菊,苏夏荷和文莺莺但觉有理,苏春兰道:“可没有死的便只有文大侠和龙门派的仪阳子道长。” 孟钰,苏秋菊,苏夏荷和文莺莺自然也想到。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我爹肯定不是。” 文世杰为人正义,苦心经营聚义庄,招纳贤才,坚持抗元几年。孟钰,苏春兰,苏夏荷和苏秋菊自然知道文世杰不可能是那个叛徒。 孟钰道:“文大侠自然不可能是那个叛徒。” 苏秋菊点头道:“那便只有龙门派的仪阳子道长了。” 苏春兰摇头道:“不可能,仪阳子道长的一只手被蒙古郡主所砍,他对蒙古人只怕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会为蒙古人效力。”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仪阳子道长是不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苏秋菊,苏冬梅和苏夏荷一听,但觉有理。 孟钰虽不觉得有理,却也觉得有可能。 文莺莺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道:“我爹既没有被射杀死,便是逃走,或者被元兵所掳,我要去元军大营查探一下。” 但她没走出几步,孟钰急忙把她拉住。 文莺莺皱眉道:“孟帮主,你拉我作甚?” 孟钰道:“文大侠武功盖世,也许是逃了元军的包围。” 文莺莺急道:“我爹虽武功盖世,但是说不定亦被元兵暗箭所伤,而被元兵所擒,我得去探个究竟,请孟帮主放手。” 孟钰摇头道:“就算文大侠已被元兵所擒,我也不能让你去元军大营冒险,那里太危险了。” 文莺莺一听,不禁皱眉:“你管我,再不放手,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孟钰笑道:“小丫头,我是看着你吃奶长大的,你现在要对我动手?” 文莺莺一听,咬了咬嘴唇道:“父情重如山,孟帮主得罪了。” 手抬起便出掌向孟钰劈去。 孟钰见文莺莺来掌迅捷,绵而有力,心里暗道:“死丫头,竟是用流云掌来击我,看来是要动真格的。” 文莺莺动真格,孟钰可不敢大意,急忙松手躲闪。 躲闪间,脸上笑道:“莺莺丫头武功长进不少,看来文大侠对你可下了不少功夫。” 文莺莺见孟钰面对她连绵迅捷的攻势,仍嘻皮笑脸,心中怒气生起,冷冷道:“知道就好,看招。” 孟钰虽身法凌厉,但流云掌毕竟是文世杰所创的掌法,自然犀利无比,只见文莺莺两手出掌,左手出掌拂向孟钰的面,右手出掌拍向孟钰胸口。 孟钰面对这一连击自是拿不准,急忙退开尺许,笑道:“这招“云岫出奇”使得不错,如果再快一点,我就算不破相也要挨你一掌罗。” 但他话说完,笑意顿敛,因为文莺莺趁他退开尺许之距,已撒腿跑远。 孟钰皱眉道:“死丫头,你休想甩掉我。” 他身子一跃,向文莺莺离去的方向追去。 苏家三姐妹自然也不希望文莺莺去闯元军大营,刚才他二人打斗时,她三人站在一旁,没有插手,因为他们见孟钰能拦住文莺莺。但此刻见文莺莺离去,急忙追上去。 文莺莺自然跑不过孟钰,跑出几十丈远后,便停了下来。 但她却不是被孟钰拦住,而是摔了一跤。这一跤把文莺莺摔得涕泪欲流。 孟钰施展轻功落在文莺莺面前笑道:“怎么样?叫你跑,这下摔惨了吧。” 文莺莺抬起头来,眼角含泪,咬了咬牙道:“要不是有东西绊着我,你又岂会追上我。” 孟钰笑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把咱们的莺莺小姐绊倒了?” 孟钰向文莺莺脚看去,这一看他不禁惊疑一声。 苏家三姐妹也追了上来,这一看,也是一声惊呼。 文莺莺爬了起来,见孟钰和苏家三姐妹惊咦声,不禁问道:“是什么东西绊倒了我?” 她转身向后看去,这一看也把她吓得惊叫出声,只见草丛地上躺着四具男子尸体,而他们的面容七窍流血,一双眼睛圆睁,似乎看到什么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死状甚是可怖。 孟钰凑近上去,检查他们的身体。 苏春兰道:“他们是谁?”此时四具男子尸体七窍流血,让人难以看出是何模样。 孟钰道:“他们便是黄家豺狼虎豹四兄弟的黄豺,黄狼,黄虎,黄豹。” 黄家豺狼虎豹四兄弟,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自然认识。 如今听孟钰一说,但觉相似。 文莺莺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孟钰道:“看他们的指甲便已知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一看,只见那三个男子手指指甲长出三寸,甚是尖细,就像是猛兽的爪子一般。┡㈧ ㈠中 『文Δ网 苏家三姐妹虽见过黄家豺狼虎豹四兄弟,但并未注意过他们的指甲如何。此时,苏秋菊不禁问道:“他们指甲有什么特别?” 文莺莺道:“黄家豺狼虎豹四兄弟练的武功是兽爪功,所以手的指甲留得比一般人稍长。” 苏夏荷道:“你怎么知道?” 文莺莺道:“因为黄家四兄弟在聚义庄住了几年,我自然也对他们有些接触,自然对他们有些了解。” 苏秋菊道:“原来如此。”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见孟钰还在不停检查黄豺,黄狼,黄虎和黄豹的尸体,文莺莺奇道:“你在看什么?” 孟钰道:“他们身上致命的伤口。” 听孟钰一说,苏三姐妹和文莺莺也觉得奇怪。 文莺莺奇道:“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他们并不是被乱箭所射杀而死。” 苏秋菊道:“就是,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而这里离义军被伏击的地方有几十丈远呢。” 孟钰道:“这里是他们蹲哨的地方,他们应该是被叛徒偷袭所杀。” 文莺莺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便是他们蹲哨暗藏的地方?” 孟钰叹道:“我早上找义军来时,走到这里,正不知道如何走时,便碰到了他们,是他们带着我去引见文大侠。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明白的点了点头。 文莺莺道:“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叛徒所杀,而不是被元兵所杀。” 孟钰道:“经我刚才检查,他们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再看他们的死状,显然他们四人是被内功极高的高手,以深厚的掌力灌注于体内后,心脉被震碎而死。”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一听,皆是一惊。 她们竟未想到叛徒的武功竟那么高强,文莺莺咬牙道:“那叛徒肯定便是龙门派掌门仪阳子。” 苏家三姐妹亦觉得如此。 孟钰叹气道:“可惜凶手不是仪阳子。”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一听惊奇。义军里如今也就仪阳子和文世杰没有死,可孟钰竟然说不是仪阳子,那岂不是暗指叛徒是文世杰。 文莺莺道:“为什么不是仪阳子?” 苏家三姐妹也觉得奇怪。 孟钰直视了文莺莺一会儿,直看得文莺莺低下头来。 孟钰道:“莺莺你自然知道那杀死黄家四兄弟的,不可能是仪阳子,如此一问,岂不是多此一举。” 苏家三姐妹一听,不觉看向文莺莺,文莺莺强抬起头,噘嘴道:“我怎么会知道?” 孟钰道:“仪阳子少了只手我们都知道,黄家四兄弟在聚义庄多年,他们的武功莺莺你自然也知道。以他们四人的武功,联手岂会打不过仪阳子,更何况他们还没出手就被身残的仪阳子一掌震碎心脉而毫无反应。” 他话说完,苏家三姐妹都是一惊,文莺莺又低下了头。 苏秋菊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四人被杀前毫无反应?” 孟钰道:“兽爪功只要以飞扑出爪伤人,而你们看他们四人此时是死在一起,并不像做过飞扑打斗。” 文莺莺又抬起头辩道:“也许他们是被人杀死后被人抬放在一起,也不一定。” 苏家姐妹同意的点了点头。 孟钰摇头道:“你看他们脸上的血痕,并无乱向,显然他们被击死后,并未被人移动过。”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一看,果然眼鼻流出的血只有一条血迹流过脸颊。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就算他们被杀时,毫无出手反应,但也并不能证明不是仪阳子所杀。说不定是仪阳子出奇不意,突然向他们出手。你看他们死后仍睁大着眼睛,说明杀死他们的凶手他们是认识的,而黄家四兄弟竟未想到那人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因此除了仪阳子还有谁?” 苏家三姐妹和孟钰自然知道文莺莺一直想把义军叛徒的矛头指向仪阳子。 因为傻子才会认为义军领会是出卖义军的叛徒。 当然 孟钰还是笑道:“别忘了这些文大侠也有可能。” 苏家三姐妹漠然不语。 文莺莺冷冷道:“孟帮主的意思是说那叛徒是我爹不成?” 孟钰摇了摇头,轻轻一笑道:“我可没说得那么肯定,但文大侠却也有那个可能。”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我爹为人侠义,惩恶扬善,你可不能胡乱猜想,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孟钰叹气道:“莺莺你不能感情用事。因为那个叛徒,义军已死了上千人,如不揪出那个叛徒,义军以后的行动只怕便只会处处碰壁,损失更大。所以只要有叛徒的嫌疑,不管他以前为人如何,都要查探清楚才行,不可让他继续再祸害义军。” 苏家三姐妹本来也不想怀疑文世杰,但听孟钰的话,也觉得慎重考虑才行。 文莺莺也觉得孟钰说得有理,但她不可能相信以侠义闻名的文世杰会是叛徒。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是不是,得找到我父亲再说,现在他亦生死未卜,你们可不能瞎疑心。” 孟钰和苏家三姐妹自然不会相信文世杰是叛徒,听了文莺莺的话,孟钰笑道:“说得没错,文大侠岂会是那种人,我们四处查找一番,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丝线索。” 文莺莺冷冷道:“要是找不到线索呢?” 孟钰笑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实在找不到,便再闯元军大营查探一番,如仍未见文大侠,想必他已安全离去。离去后肯定会回聚义庄,我们可去聚义庄找他。”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同意的点了点头。 文莺莺愁眉道:“如果我爹安全回了聚义庄,你们是否还会怀疑他是叛徒?” 孟钰叹气道:“在没找到叛徒之前,人人都有可疑,比如我们几个活着的人。” 苏春兰怒道:“孟钰,你什么意思?” 苏秋菊亦不解道:“我们怎么可能也有嫌疑?” 孟钰笑道:“好吧,那我也有嫌疑,好了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苏夏荷无奈道:“你又会有什么嫌疑?” 孟钰笑道:“我的嫌疑便是我投靠了元军,然后带着元军来绞灭你们。㈧㈠中文网现在你们不就已被消灭得差不多,这推理是不是很顺理成章?” 苏家三姐妹一听,但觉好笑。 苏秋菊笑道:“是啊,怪不得昨天见你穿元兵衣甲,想必你便是那叛徒罗?” 她话说完,一旁的文莺莺冷冷道:“既然孟帮主已承认自己是凶手,那莺莺就只好为死去的义士报仇雪恨。” 说完出掌就像孟钰击去,这可把孟钰吓了一跳,急忙跃开。 苏秋菊急道:“莺莺姑娘,你为何又大打出手?” 文莺莺向孟钰攻出几掌后,回道:“你刚才不是说他是那个叛徒?” 苏家三姐妹一听,不觉叹了口气。 苏夏荷见文莺莺仍对孟钰出掌相击,不禁道:“我们刚才不过在说笑罢了。” 文莺莺一听,停下攻势,冷哼一声道:“下次请不要开这么无聊的玩笑。”说完便跑开去。 孟钰见文莺莺不再出手相击,但觉松了口气,但见文莺莺离去,不禁追上去问道:“莺莺,你要去哪里?” 文莺莺回头怒视道:“不关你的事。” 孟钰见文莺莺生气的眼睛,不禁吓了一跳。 文莺莺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孟钰心知文莺莺肯定是要去元军大营查探文世杰是否在那里。 但元军大营守卫重重,她自己一个人大白天贸然前去,岂不是送死。 想了想孟钰急追上去,苏家三姐妹亦跟在身后。 文莺莺怒气冲冲踏过草丛往前走,竟是忘记脚下的路。只听一声惨叫,她又摔了一跤。 孟钰和苏家三姐妹听到惨叫声急忙追上去一看,只见文莺莺扒在地上不停哭泣。 孟钰急问道:“莺莺,你怎么啦?” 文莺莺抬起头来,泪眼朦胧,顿手投足道:“倒霉,又被东西绊倒。” 孟钰和苏家三姐妹一听,向她脚下看去。 这一看,把四人吓了一跳。 文莺莺看出他们脸上的变化,回头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个人,吓得从地上爬起来。 孟钰和苏家三姐妹凑近一看,只见地上躺着的人一身道袍,少了只手,下巴留有白髯。 四人一看,一声惊呼。这一惊呼又把文莺莺吓了一跳。 文莺莺躲在他们身后,闭上眼睛,不敢看去,嘴上不禁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躺着的人是谁?” 孟钰叹气道:“是龙门派的仪阳子道长。” “仪阳子道长?”文莺莺惊得睁开了眼睛,果然见是仪阳子道长。 此时仪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无血色,似乎已死去。 苏秋菊不禁问道:“他现在死了没有?“ 孟钰摸了摸他的手,不禁喜道:“他还有微弱的脉相。”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一听,不禁一喜。 苏春兰急问道:“可还有救?” 孟钰道:“我试试看。” 只见他扶起仪阳子上半身,两手运气注入仪阳子体内。 苏家三姐妹蹲看着孟钰运气为仪阳子疗伤,但文莺莺此时却在害怕,她害怕仪阳子被救活过来。 因为义军中本来只有他们五个,加上文世杰和仪阳子还活着。 他们五个当时在城中,自然不可能把义军带进元军埋伏圈。那叛徒便极有可能是文世杰和仪阳子,而此时仪阳子生死一线,叛徒可就不会是他。 那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了文世杰,如果仪阳子被救醒过来,孟钰肯定要问出带义军走进元兵包围圈的那个叛徒是谁,可叛徒还会有第二人选吗? 经过半个时辰的注气,孟钰收回了手,仪阳子的身子没了支撑,倒入孟钰怀里。 在旁观看的文莺莺急问道:“怎么样?可能救好他?” 孟钰叹了口气道:“心脉已碎,我也无能为力。” 苏家三姐妹一听,面露失望之色。 文莺莺一听,不觉松了口气。 这是忽听微弱的的声音。 虽然微弱不可闻,但孟钰却能听得到,因为出声音的便是躺在他怀里的仪阳子。 孟钰一看心喜,急忙凑近耳朵细听,苏家三姐妹见状面露喜色,文莺莺则满面愁容。 孟钰才凑近耳朵,忽听破风声响起。孟钰一听心惊,知是暗器袭来,急忙起身躲闪,但起身后,他才现暗器竟是冲仪阳子而去,再想要出手擒住暗器,却为时已晚。 只听一声闷哼,一只飞镖射中了仪阳子喉咙。 喉咙乃人的要害,若是被暗器射中,那人自是难有活命的道理。 这一飞镖暗器来得太突然,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竟是惊呆住,毫无反应。 孟钰眼光向暗器射来方向看去,忽见十丈远处的一棵树上,站着一个黑衣人。 孟钰咬了咬牙,起身跃向那黑衣人,怒道:“杀人凶手,看你往哪跑?” 但他身子才起,那黑衣人身子一模糊,在树上消失不见。 待孟钰掠上那棵树,向四周看去,却没有看到一丝人的身影。 孟钰暗暗吃惊,叹了口气便又掠了回去。 见孟钰又掠了回来,文莺莺急问道:“可抓到那个凶手?”苏家三姐妹也正看着他。 当然她们知道孟钰并没有抓到,因为孟钰两手空空,而且他往返极快,不足以使他杀死一个人,而那个杀人凶手自然武功不弱。 孟钰摇了摇头道:“那个凶手武功实在太可怕,就算刚才追上他,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一听,不禁面露惊色。 苏秋菊奇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皱眉道:“我昨晚曾在元军大营的牙帐里瞧见过他,我可以体会到他武功的可怕,我活了这三十年,竟未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人,只怕世上难有人与之匹敌。” 孟钰的武功,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自然是知道。 他在如今的江湖中自然鲜有敌手,就连文世杰,也要甘拜下风。 但他如今却如此说,只怕那人的武功确实厉害得很。 文莺莺一听那杀人凶手武功如此高,文世杰岂不危险。 文莺莺忧心忡忡道:“他武功如此高,我爹岂不危险。” 孟钰笑道:“说不定那人便是叛徒,也就是文大侠,那文大侠自然不会自己杀自己,又岂会有危险?” 他话一出,苏家三姐妹惊奇,文莺莺更是怒极。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你刚才既说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可我爹亦不是你的对手,如此推比我爹岂会是刚才那个人。” 孟钰笑道:“话虽如此,说不定你爹是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再说那人也不一定就是你爹,而你爹叛徒的嫌疑仍是存在。” 苏家三姐妹亦觉得有理。 文莺莺生气道:“看来不管怎么说,你都要诬陷我爹是那个凶手,是叛徒,今天我就跟你没完。” 右手出掌便要向孟钰劈去。 但手才举起,孟钰已出手将她的手逮个正着。 文莺莺怒极,左手探出,击向孟钰腹部。 但孟钰眼疾手更快,将她的左手牢牢抓住。 文莺莺两手挣扎了一番,见挣脱不掉,怒极道:“放手。” 孟钰做了个鬼脸,笑道:“我才不放,放了你就要没大没小。” 苏家三姐妹一听,但觉好笑。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你哪有大人的样子。” 孟钰笑道:“好,我放手,但你可不许再动手。” 文莺莺道:“你放了再说。” 孟钰松开了手,文莺莺果然没有再动手。 孟钰笑道:“这才像个女孩子家,动手动脚也不怕嫁不出去。” 文莺莺板着脸,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苏秋菊道:“既然你说刚才那人的武功可怕到如此地步,为何他刚才不把我们几个人杀了?” 孟钰轻轻一笑道:“谁知道呢?” 但想元军有如此厉害的高手存在,苏春兰不禁问道:“难道世上真的没人能制得了他?” 孟钰笑道:“自然是有。”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一听,喜道:“那人是谁?” 孟钰道:“白玉箫。” “白玉箫?”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齐声道。 孟钰点头道:“没错,就是白玉箫。” 白玉箫,苏家三姐妹自然是认识。 苏秋菊道:“白玉箫真的能行吗?” 孟钰笑道:“他若不行,世上便再无人是那黑衣人的对手。” 苏家三姐妹半信半疑。 文莺莺从未听说过,不觉在脑海里苦心思索,却没想到江湖中有这号人物,不觉问道:“那白玉箫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可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那么一个人。” 孟钰笑道:“他才从塞外到中原一个月,你自然不曾听说过他。但他在飞云庄救了你爹,你总该听你爹说过吧。” 文莺莺惊喜道:“原来是那个少年,我爹回来后,我虽有问过那个少年,但爹却不曾告诉过我那少年的名字。” 苏秋菊轻笑道:“只怕是你糊涂罢了,那个狂杀了不少义士的白玉箫,你难道也不曾听说过?” 文莺莺一拍脑袋道:“原来是他,可你怎么确定他便能打败那黑衣人?” 孟钰道:“因为我了解他的来历,我知道他能够打赢世上任何人。” 孟钰当然知道白玉箫有那个能力,因为他知道白玉箫是玉箫山庄的人,他还会玉箫神功,这足以保证他能打败世上所有的高手。 苏秋菊急问道:“说了那么久,你却还没说他现在在哪里?” 孟钰自然知道白玉箫在哪里,他现在正看管着云罗和那圣火教的黑狼。 孟钰想了想,道:“他现在正在看着两个人。“ 文莺莺奇道:“看人?是什么人。” 孟钰可不想让她们知道蒙古郡主在他手上,心里琢磨了一番,道:“是云罗郡主的两个手下,或许他们知道谁是叛徒。”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一听,心中惊喜,文莺莺急道:“那还不快带我们去找他。” 孟钰奇道:“为何你如此心急?” 文莺莺笑道:“我只不过急着想见见那救我父亲的少年英雄长什么样罢了。” 孟钰但觉好笑。 “好,我带你们去见他。” 孟钰带头先走,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紧跟其后。 走了百丈远,忽听一声惨呼。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吓了一跳,因为这次是孟钰摔倒在地上。 而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也看到绊倒孟钰的是个人,不禁吓了一跳。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一看便觉眼熟,但又不敢靠近,因为她们不想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孟钰爬起来埋怨道:“我摔倒了,你们也不知道把我扶起来。” 他话说完,见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脸露惊恐之色,便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也看到有人躺在地上。 他走近将那人翻过身来,那人回过正身,便露出他的面容来。 孟钰面露惊色,苏家三姐妹一声惊呼,文莺莺凑上去急叫道:“爹!” 没错,映入他们眼帘的便是文世杰。 此时文世杰脸色面若死灰,纹丝不动。 孟钰急探文世杰脉相,不禁喜道:“文大侠还有救。”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惊喜。 孟钰扶起文世杰身子,两手齐放在文世杰背上神堂穴和神道穴两个部位。 运气注入文世杰体内。 经过半个时辰的注力,只听一声轻哼,文世杰睁开了眼睛。 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一看,面露惊喜。 孟钰收手气喘吁吁道:“今天真是累死我了,才应付掉上千元兵,又被火药震晕,再给仪阳子和文大侠注气,我得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文世杰看了看苏家三姐妹和文莺莺,喜道:“原来是你们几个。”声音虚弱无力,但足以使人听清。 文莺莺急问道:“爹,你现在感觉如何?” 文世杰缓缓道:“还好。” ******急问道:“文大侠,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义军都死了?” 文世杰叹息道:“我们的探子探到元军攻城,便要去偷袭元军大营,岂知出来不久,便有万箭齐射而来。我们竟然误中敌人埋伏,所有人都中箭死去,只有我和仪阳子道长逃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孟钰,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一听,面露惊奇之色。㈧㈠ 中Δ┡文网 孟钰起身问道:“你们是无意间误入元兵埋伏,还是有人带你们误入元兵埋伏之中。” 文世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一出洞不久便招到箭雨射杀。” 苏家三姐妹,文莺莺和孟钰惊奇,他们一直以为有叛徒才是。” 孟钰又问道:“却不知是何人把你打成这样?” 文世杰缓缓道:“是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武功奇高,出手极快,我竟不能和他过上一招。” 孟钰,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更是惊奇,孟钰虽已知道那黑衣人武功可怖,但现在听说那黑衣人把文世杰伤得如此重,不觉心惊。 文世杰问道:“却不知隆兴府是否已守住?” 文莺莺摇了摇头,一脸悲意道:“隆兴府已被攻破,陈升将军坠楼殉城。” 文世杰惊道:“你是说陈升将军已死?” 文莺莺伤心的垂下了头,孟钰和苏家三姐妹一想起陈升将军尽忠报国,皆感慨不已,心里敬佩。 文世杰锤胸顿,悲叹道:“可怜天不佑宋,致一忠臣良将身死。而隆兴府失守于蒙古人,大宋危矣。我死后如何去面见师父。” 文莺莺,孟钰和苏春兰一听,悲伤不已。 文莺莺泪流满面道:“爹爹不必伤感,师公地下若有知,便会晓得爹爹为抗元保宋倾注了心血,一定不会责怪爹爹的。” 孟钰伤感道:“没错,文大侠此刻不必伤心,更不必自责。眼下隆兴府已失,元兵即将挥师洞进,文大侠如今应该养好身子,继续带领义军抗元保宋才是。” 文莺莺道:“没错,爹爹现在要好好养伤,争取快些好起来,继续担负起抗元保宋的重任。” 文世杰点头道:“我明白。” 苏秋菊道:“如今我们应该快些离开此地才是,若元兵追来,那可就糟了。” 孟钰点头道:“秋菊妹子说得没错,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才是。” 他蹲下身来背起文世杰便走,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紧随在后。 文莺莺边走边问道:“现在我们该去哪?” 这一问可把孟钰问得不再向前走一步。 孟钰暗道不好:“文世杰也许见过云罗郡主,如果带他们去找白玉箫,那文世杰岂不是会看到云罗郡主,那时只怕要头疼了。” 想了想,孟钰笑道:“我决定帮莺莺找辆马车,然后你带着文大侠回临安聚义庄养伤。” 文莺莺不禁道:“你不打算陪我们一起回聚义庄?” 孟钰道:“我还有急事,就不能相送文大侠了。” 背上文世杰虚弱道:“孟帮主既然有急事,尽管去办好了。” 文莺莺急道:“可归途凶险,我爹爹受此重伤,我一个人如何照顾得来。” 孟钰看向了苏家三姐妹。 苏春兰冷冷道:“护送文大侠回临安,我们义不容辞,不像某些人,半路思退。” 孟钰笑道:“有三位姑娘照看,想必莺莺和文大侠一定会安全回到临安。” 苏秋菊笑道:“那当然。”但又皱眉道:“只不过还有半个月便是我爹生辰,却不知如此往返间,来不来得及赶回去。” 文世杰道:“既然是苏庄主寿辰将至,三位姑娘也不必相送了罢。” 孟钰白了苏秋菊一眼道:“半个月之久,骑马足矣往返两次。文大侠如此重伤,莺莺岂能照顾得周到。” 苏夏荷道:“好吧,我们护送文大侠回临安。” 孟钰笑道:“还是夏荷姑娘体贴人意,我们去路边,我弄几匹元军巡逻兵的马给你们。” 几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道路边。 孟钰把文世杰放在一棵树根下,然后对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道:“咱们在此稍等,待有元兵骑兵经过,我便出手躲了他们的马。” 文莺莺冷笑道:“夺得马倒也罢,只怕孟帮主你今天太过劳累,等会有元兵骑兵经过,你出手不顺,倒被杀了可不好。” 文世杰怒斥道:“莺莺,怎么能这么跟孟帮主如此说话。” 文莺莺轻笑一声道:“我这不是为他安全着想嘛。” 文世杰道:“可你的语气倒像是在诅咒人家孟帮主。”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爹,你可知方才没找到你之前,孟帮主怀疑你是引义军入元兵埋伏圈的叛徒。” 文世杰厉声道:“你懂什么,这是为大局考虑,就算你有一丝嫌疑,我也会怀疑你是叛徒。” 文莺莺冷哼一声不作声。 孟钰笑道:“其实莺莺考虑的不错,今天劳碌了半天还真有些累,但是要对付几个元兵,可还是措措有余。” 文莺莺冷笑道:“那就期待孟帮主满载而归。” 孟钰笑道:“放心。” 苏夏荷道:“要不,我们姐妹三人帮你。” 孟钰笑道:“看来还是夏荷姑娘体贴乞丐。” 孟钰一跃而起,跃上路旁一棵树三丈高的枝丫上,路两边三百丈内的情况便尽收眼底。 此时路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孟钰便躺在枝丫上睡觉。 树下的文莺莺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现情况?” 孟钰道:“没有,有我自会告诉你们。” 苏春兰道:“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等下去?” 孟钰道:“没错,不然附近哪里有马车可雇?” 苏秋菊道:“若就是没有元兵骑兵经过怎么办?” 孟钰道:“那就等吧,顺便让文大侠调理一下身心,不然有了马骑也经受不了路途的颠簸。” 文莺莺怒道:“你这是在诅咒我爹?” 孟钰笑道:“我这是在为你爹着想。”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可我怎么听不出那个意思。” 文世杰道:“莺莺,别胡闹,大家都累了,就一面休息一面等罢。”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一听,也觉得有些累,坐在地上等待休息,孟钰也闭上了眼睛,倚靠着树睡觉。 此时已值正午,太阳当空炙烤,大地没有一丝凉风。 过了一会儿,忽听有马踏声传来。 孟钰一听,面露笑意,睁开眼睛向马蹄声传来处看去。只见西边路上有尘土扬起,蹄声越来越近。 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惊得起身,文莺莺道:“有马来了。” “我知道。”孟钰飞身掠向大路。 待他身子落在路中央,便听“吁”的一声,有几匹马在离他们一丈远处停下。 马上的大汉一惊,待看清拦路的是一个衣衫滥褛的乞丐后,大喝道:“臭叫花子,你不想活啦?” 孟钰见马上的大汉身穿一身绿衣绸缎子衣服,竟不是元兵打扮,不禁愁眉,脸上笑道:“乞丐我自然是想活,但请几位下马一会儿。” 马上的大汉听后一惊,骑在最前的一个大汉不禁问道:“你要我们下马想作甚?” 孟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们借五匹马。” 马上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刚好五个人,正好五匹马,孟钰要跟他们借五匹马,岂不是要五个人用脚赶路。 借马给孟钰?为的大汉自然想都不想,在他眼里,孟钰便是个疯乞丐,只听他冷冷道:“你找死也就罢了,竟还敢叫我几人下马,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扬起手中的鞭子便要向孟钰鞭去。 鞭影在半空中划过,落势极快,只听“呼”的一声破风声响,鞭子落下。 但见孟钰面露微笑,在鞭子落在他身上之前,出手将刷来的鞭子抓住。 那马上大汉见鞭子被抓住,神色一惊,便要扯回,但无论怎么拉扯,孟钰都把手中鞭子牢牢抓住。 孟钰笑道:“既然你们不肯下马,我只有亲自请你们下马了。” 他抓住鞭子的手用力拉扯,那马上大汉惊叫一声,被扯下马来,摔在地上,哀嚎不绝。 马上的其它四个大汉见状,急忙下马,去扶起那摔在地上的大汉。 那摔在地上的大汉被扶起后,哀嚎几声,看着一脸笑意的孟钰,怒道:“大伙一起上,教训他一顿。” 于是,五个大汉便抡起拳头向孟钰打去。 孟钰笑了笑,抬起脚连连踢出,那五个大汉还未近身便被孟钰踢翻在地,手捂肚子不停打滚,惨叫连连。 孟钰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有急事,所以非要解用你们的马不可,还请多多原谅。”说完便要去牵马。 那为的大汉呻吟道:“你敢!” 孟钰抓住马缰绳笑道:“我有何不敢?” 那为的绿衣大汉呻吟道:“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孟钰只顾夺马,并未考虑这几个人是谁,如今听他们一问,心里不禁想了想,江湖中穿绿衣的帮派不少,确实难一一道来,想了一会儿,不禁问道:“我实在想不出你们到底是哪个帮派的门下。” 那五个大汉缓缓爬起身来,为那个大汉冷冷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们是九岭山翠屏山庄的门下。你要是肯自缚双手,磕头认错,我们或许会饶了你一命,只留下你两只手。” 孟钰一听他们自称是九岭山翠屏山庄的门人,不禁好笑道:“我道是什么名门大派,原来不过是个由土匪山贼转变了正道的翠屏山庄。” 那为的大汉见孟钰既知他们是翠屏山庄的人后仍如此轻笑漫语,不禁急道:“你敢瞧不起我们翠屏山庄不是名门大派。你可知我们翠屏山庄背后的靠山是谁?” 孟钰笑道:“方弘范那老儿又在认谁做干爹?” 那为的大汉一听,气得火冒三丈,怒急道:“你竟敢如此说我们庄主,你实在是活腻了,待我们见到云罗郡主后,定会叫她派人把你这疯乞丐抓起来乱刀砍死。” 孟钰一听惊奇,皱眉道:“你是说云罗郡主?” 那为的大汉笑道:“没错,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吧。” 五个大汉齐声笑起来。 孟钰愁眉道:“你们翠屏山庄什么时候和那郡主扯上了关系?” 翠屏山庄虽才从山寨土匪转正派没多久,但在江南也算是一个势力势力不小的帮派,但若与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相比,却又显得微不足道。 孟钰虽知云罗在招揽一些江湖帮派为己所用,但却未想到翠屏山庄也在她利用范围之内。 那为的大汉冷冷道:“自然是觉得我翠屏山庄在江湖中是名门大派,是以郡主慕名而来才找我们翠屏山庄为她办事。” 孟钰心想云罗郡主要翠屏山庄办的事,自然不是好事,不禁急问道:“却不知道她要你们庄主为她办什么事?” 那为的大汉冷笑道:“事关本庄存亡的秘密,我们凭什么告诉你。” 孟钰惊奇,事关翠屏山庄存亡的秘密会是什么秘密? 孟钰心里一阵琢磨,然后笑道:“你们是可以不说,但这些马我得牵走了。” 那为的大汉自然知道打不过孟钰,如果再继续打下去只怕会自讨苦吃,所以咬了咬牙道:“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们走。”说完向东走去。 孟钰看着他们远去,暗暗皱眉,心里暗道:“他们此趟难道是去元军大营?如果他带来元兵,只怕就麻烦不断。” 想到此便要牵马入路边树林。 但低头一瞥间,忽见地上有一封信,孟钰急忙捡起,只见信封上无署名,显然是密信。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时文莺莺和苏家三姐妹已扶着文世杰走了出来,孟钰知道刚才的情况她们已是尽收眼底。 将信塞进怀里,孟钰回笑道:“一张草纸罢了。” 文莺莺和苏家三位姑娘一脸不相信,文莺莺皱眉道:“我不信。” 孟钰笑道:“你不信也罢,我刚才想拉屎,便抢马时顺便抢了草纸。” 文莺莺等人刚才虽躲在路边草丛里,但还是能听到那些人是翠屏山庄之人,他们此行似乎是翠屏山庄庄主方宏范派去给云罗郡主送信,想必那封信里定写有北元和翠屏山庄的什么秘密勾当。 文莺莺素来厌恶投靠北元的汉奸走狗,此时既有翠屏山庄与北元往来的密信,岂能不看。 但此时孟钰却藏着捏着,似乎不想让人看到,用意甚是可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莺莺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孟钰,嘴上冷笑道:“爹和三位姐姐都看到了吧,刚才我们明明看到孟帮主从地上捡起来的是一封信,现在他却收着不让我们看,只怕他便是带领元军找到我们的叛徒,不然我们本来行踪藏得好好的,今天他一出现便被元军找到。㈧』㈠中┡ 』文网” 苏家三姐妹和文世杰一听,面色不禁变得深沉。 孟钰笑道:“没想到被莺莺反将一军,但清者自清,随便你怎么说。可如果你们还不快些离去的话,元兵杀来,我可没能力照顾你和文大侠。” 文世杰和苏家三姐妹自然知道孟钰的话不假,如果元兵杀来,他们只怕就难再全身而退。 文莺莺还想再说,文世杰咳嗽一声道:“孟帮主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快些离去为妙。” 文莺莺自然看出来孟钰并不打算交出信来。 冷哼一声,扶起文世杰上马。经过刚才一阵歇息,文世杰伤势似乎恢复得很快。 待文世杰坐稳,文莺莺从孟钰手里躲过马缰绳,然后与苏家三姐妹齐翻身上马。 孟钰笑道:“各位一路保重。” 文莺莺冷笑道:“死叛徒,只怕你心里诅咒我们死吧。” 孟钰轻轻一笑道:“知道就好。”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这上千义军死得不明不白,总有一天我定会找出你是叛徒的证据。” 说完掉转马头打马向西而去。 文世杰尴尬一笑到:“莺莺年纪小,不懂规矩,还请孟帮主见谅。” 孟钰笑道:“我看着莺莺长大,岂会与她一般见识。” 文世杰道:“那就好。” 他一扯马缰,掉转马头,亦往西去。 苏春兰冷哼一声也打马跟上。 苏秋菊笑道:“孟大哥,半个月后我父亲寿辰,希望你不要错过。” 孟钰轻轻一笑道:“苏庄主的寿辰,肯定不少好吃的,我自然不会错过。” 苏秋菊笑道:“那好,半个月后,苏家庄见。”说完打马离去。 苏夏荷含情脉脉的看着孟钰,深情道:“你也保重。” 孟钰笑着点了点头。 苏夏荷一声叹息,打马向文世杰等人追去。 待她们消失在路尽头,孟钰笑容顿敛。 文莺莺说得没错,是要揪出那个叛徒,元军内应。 孟钰心里虽有怀疑的人选,但却想不出那人会是元军内应的理由。只因在孟钰心里,他是天下最不可能做元军内应的人。 孟钰从怀里掏出刚才翠屏山庄大汉掉落的书信。 他希望能从信里看到一丝关于那叛徒的线索。 这也是刚才他藏着捏着不想打开的原因。 只因如果那人是叛徒,元军内应,而信里有提到那叛徒的线索,那只怕叛徒会狠下杀手,将他们杀死,如果那人是黑衣人的话。 孟钰面色沉重的撕开了信口,从中掏出了信纸,摊开纸一看,只见信上写着四个字,“人已收到”。 “人已收到?”孟钰暗暗惊奇。 那人到底会是谁,难道是苏冬梅?云罗把苏冬梅藏在翠屏山庄! “一定就是这样,他娘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茵。哈哈哈哈。” 太阳西偏,孟钰焦急的跑回树林,白玉箫等人所在的地方。 他自离开后便对白玉箫忧心忡忡,当然他未想到一去见义军就是大半天。 他赶回到白玉箫等人所在地方时,面色一惊。 只见白玉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云罗和那圣火教的黑狼已不见了踪影。 孟钰急探白玉箫鼻息,但觉还有气息,不禁松了口气。 但白玉箫为何此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孟钰又翻看了白玉箫的身子,看看是否带有伤势。但翻看几遍,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口。 “难道是被点晕?”孟钰想了想,手试着往白玉箫后颈部一点,白玉箫果然醒了过来。 孟钰皱眉道:“你是说你是被黑狼点晕的。” 白玉箫点头道:“当时我可以看到云罗不能动,而背对着黑狼,所以我想应该是他没错。” 孟钰奇道:“可我已封住了他全身穴道,你确定没有看到有人接近?” 白玉箫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也许当时有人靠近我不得而知,或许他有什么法子解开了穴道,也不一定。” 孟钰点了点头道:“没错,也许他暗自运功解穴而你却不曾得知。” 白玉箫愧疚道:“现在没了云罗,线索也断了,我们要如何去找那叫苏冬梅的姑娘?” 孟钰笑道:“不必担心,我已知道那藏人的地方所在。” 白玉箫惊喜道:“在哪?” “九岭山翠屏山庄。” 九岭山是一片连绵百里的山岭。 当白玉箫和孟钰来到九岭山下的一个小村庄上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这小村庄乃是上九岭山翠屏山庄必经的之地。 小村庄里有一家小酒铺,酒铺摆放着三四张桌椅。 此时孟钰和白玉箫找了张桌子坐下。因为地处偏僻,行人稀少,所以小酒铺没有什么好酒好肉。 孟钰和白玉箫赶了一晚上的路,也不挑剔,要了几样农家小炒和农家自酿米酒,便吃喝起来。 吃喝了一会儿,孟钰忽然现白玉箫一直注视着,坐在他俩对面一桌子的灰衣女孩。 那灰衣女孩便是掌柜的女儿。 此时那灰衣女孩也正儿八经的拿着她那对一大一小的眼睛,直瞅着白玉箫看,并不时露齿一笑,笑的样子就像捡到了一个大元宝似的那么高兴。 孟钰轻轻用肘顶了一下白玉箫,然后小声道:“喂,白玉箫,你看到没有,对面那个女孩好像对你颇有好感。” 白玉箫侧过脸看到孟钰一脸似笑非笑,以及贼头贼脑的模样,心里不觉有气,小声道:“怎么?难道你对她有意思?要不要我做个媒人过去帮你和她搭搭红线?” 孟钰本想开白玉箫两句玩笑话,没想到竟反被他杀了个回马枪,这可把孟钰吓了一跳。 只听他笑了笑道:“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白玉箫心里好笑,轻声道:“我看你是口是心非罢,心里指不定乐意成什么样?” 孟钰皱眉道:“你心里才乐意呢,你也不看看人家那付模样,鬼看到她恐怕也会让她吓跑。” 听孟钰如此说,白玉箫不禁定睛一看,细看之下果然现那女孩的确长得不敢恭维,袖子脸,眼睛大小不一,再加上略塌的鼻子,配上颇厚的嘴唇。 白玉箫正看着,忽然那女孩冲着他露出一笑。 白玉箫听说过美女一笑,倾国倾城,但那女孩冲他一笑,却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白玉箫急忙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心里真怕人家会错了意,万一那女孩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小弟弟,是不是想加些菜?”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愈怕它,它反而来得越快。 白玉箫只觉一阵汗味扑鼻而来,再加上那令人生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白玉箫这时心里知道那女孩要误会了,因为前面端菜上桌的一直都是他老爹,她这只怕借故搭讪才是。 白玉箫紧闭双眼,一动不动,默不作声,他希望这样做,那女孩会识趣走开。 但白玉箫现这根本打消不了那女孩的热情。 只听她道:“哟,干嘛,人家好心过来问你需要些什么,何必摆出一付不理人的样子。” 说话间,女孩的手已经推向白玉箫的肩膀,白玉箫就算再能装死,也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白玉箫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满是雀斑的脸,再加上几道墨痕,身宽体庞,似乎很有力气。 白玉箫笑了笑道:“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 那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白玉箫暗想:“这牙齿也许就是这女孩身上唯一还算美的地方罢。” 那女孩笑道:“我想问你是不是需要些什么?” 白玉箫强笑道:“我可没有说过想要些什么。” 那女孩道:“可刚才我见你对我笑来着。” 白玉箫心里暗骂道:“我对你笑了个头,我刚才明明是哭丧着脸。” 但白玉箫脸上强笑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刚才是看你身后那头大黄牛。” 那女孩扭头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田间地头有一头大黄牛在吃草。 她一脸失望道:“原来如此。” 那女孩垂着头默默走开。 白玉箫暗喜,那女孩总算走开。 岂知孟钰笑道:“小妹妹,过来,我兄弟还有话和你说。” 孟钰的话,白玉箫一听犹如晴天霹雳,而那女孩一阵狂喜,转身对白玉箫笑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白玉箫瞪了孟钰一眼,然后对那女孩笑道:“我没有话跟你说,是我旁边这位大哥要跟你谈谈心。” 那女孩往白玉箫旁边一坐,笑道:“大哥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如此一坐,差点把白玉箫挤下板凳去。 白玉箫心里暗骂道:“奶奶的,他找你有话说,你坐我旁边作甚。” 孟钰见白玉箫一付想杀人的样子,心里但觉好笑,但他是真有话要问这位丑姑娘,所以只好牺牲一下白玉箫色相。 孟钰饮了杯酒道:“这翠屏山庄的的事情你可有了解?” 那女孩一听翠屏山庄四个字,笑意顿敛,皱眉道:“你要问我这个?” 孟钰点了点头。 那女孩摇了摇头道:“关于翠屏山庄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这村庄就在九岭山脚下,村庄里的人岂会对山上的翠屏山庄一无所知。 孟钰想了想,桌下用脚偷偷踢了白玉箫一脚。 这一脚踢去白玉箫毫无反应,但那女孩反倒身子一震。 孟钰暗道不好,踢错了。 那女孩一脸疑惑的看着白玉箫。 孟钰又向白玉箫方向再踢出一脚。 那女孩满脸欣喜,眼睛眨呀眨的看向白玉箫道:“你干嘛老是踢我?” 白玉箫一听,似乎吃到了黄连,面露苦色,皱眉道:“我哪里有踢你?” 那女孩身子蹭了白玉箫一下,娇羞道:“还说没有,就在刚才。” 那女孩竟是力气大得很,白玉箫被她一蹭,不禁摔下了凳子。 孟钰心里知道又踢错了,急忙拿起杯子喝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玉箫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女孩一脸娇羞的模样,不觉一脸茫然。 白玉箫一脸无辜道:“我刚才真的没有踢你。” 那女孩脸一撇,娇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你知我知便好。” 白玉箫一阵抓狂,她恨不得把这二百五的女孩拖到无人的树林里去暴打一顿。 正当白玉箫心里天人交战之际,忽见孟钰不停的对他使眼色。 白玉箫心里顿时明亮如镜,原来是孟钰在给他下套子。 可白玉箫又怎会知道孟钰本是踢他,岂知阴差阳错,这胖姑娘竟然会张冠李戴,认为白玉箫在踢她。 孟钰看着白玉箫怨毒的眼神直视着他,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他咳嗽两声,笑道:“既然这位姑娘对翠屏山庄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到别家打听去。” 说完向白玉箫使了个眼色,起身便要离桌而去。 那胖姑娘见他二人要走,急拦住他俩道:“你们别急嘛,有话慢慢说。”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面露笑意。 孟钰道:“有什么好说的,连翠屏山庄的事情都不知道。” 那胖姑娘看了眼在屋里头的父亲,然后低声道:“你们小声些,我就回答你们关于翠屏山庄的事情。” 三人坐下,孟钰低声道:“为何那么小心,难道有规定不许说翠屏山庄的事?” 那胖姑娘点了点头。 白玉箫奇道:“为何不许提?” 那胖姑娘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方圆百里的人都不许提翠屏山庄这四个字。” 孟钰震惊道:“方圆百里?”他自然知道翠屏山庄有些势力,但没想到能让方圆百里内的人对翠屏山庄这个名字闻之色变。 白玉箫不禁问道:“提了会如何?” 那胖姑娘用手抹了抹脖子。 孟钰奇道:“方圆百里之广,难道有人提翠屏山庄都会被杀?” 那胖姑娘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 孟钰奇道:“就算翠屏山庄的人不让提,但你们私底下议论,难道翠屏山庄的人也知道不成?” 那胖姑娘点了点头。㈧㈠中文网 白玉箫道:“难不成方圆百里的人议论翠屏山庄都会有人知道?” 那胖姑娘点了点头。 孟钰和白玉箫但觉奇怪,难不成翠屏山庄有千里眼顺风耳,能监听监视方圆百里的人? 白玉箫见那胖姑娘紧咬双唇,就是不开口,皱眉道:“你难道不能说说话?” 那胖姑娘开口道:“你们只要不问那地方的问题,我才会开口说话。” 白玉箫和孟钰一脸无奈。 孟钰想了想道:“你可知道这几天里可有元兵来过?” 那胖姑娘想了想道:“三天前好像有一队元兵护送着一辆马车往山上去,不知你们是不是要问这个。”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欣喜,白玉箫道:“你可看清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那胖姑娘摇了摇头道:“马车门窗紧闭,我岂会知道。” 白玉箫和孟钰也觉得是,此时虽然不知道马车里是不是苏冬梅在里面,但白玉箫和孟钰还是觉得有些眉目,有迹可循。 孟钰道:“那昨天到现在,你可看到有一男一女往山上去?” 那胖姑娘摇了摇头。 白玉箫在旁提醒道:“你多想一会儿,男的穿一身灰衣,女的是一身绿衣裙。” 那胖姑娘还是摇了摇头。 孟钰笑道:“我就知道黑狼肯定找不到翠屏山庄来。” 白玉箫奇道:“为何?” 孟钰笑道:“你觉得论阴险云罗和黑狼二人相比怎么样?” 白玉箫仔细想了想道:“两人我都认识没多久,但还是觉得云罗心机更多一些,黑狼外表虽冷酷无情,但论心机,与云罗相比,只怕要缺那么一点心眼。” 孟钰拍掌笑道:“这就对了,你想,那云罗郡主诡计多端,心思更是深不可测。她自然知道只要黑狼没找到苏冬梅,她就性命无忧。所以她会尽量给黑狼绕弯子,拖住时间,并寻找机会脱身。” 白玉箫笑道:“你是说黑狼现在正被那郡主耍得团团转,到处乱跑,而那云罗就是不告诉他那苏冬梅就在翠屏山庄里。” 孟钰笑道:“没错,说不定他现在正按照那云罗郡主的指点,往天涯海角的方向去找呢?” 如此一说,两人顿觉黑狼倒霉,不觉大笑起来。 那胖姑娘在旁边坐着,听他俩说一些没边际的话,但觉一头雾水,此时见他俩笑,一脸茫然。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孟钰面露难色。 以他两人的轻功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夜闯翠屏山庄,但若不打探清楚苏冬梅的藏身之处,岂不是瞎子偷东西,不知如何下手。 两人苦恼间,只听屋里传来酒铺老头的声音道:“菜花,快到正午了,把那些瓜菜送到翠屏山庄去。” 那胖姑娘应了一声,对白玉箫道:“我要去干活了。” 原来这个胖妞叫菜花,白玉箫和孟钰更好奇的是她要去給翠屏山庄送蔬果瓜菜。 孟钰见菜花起身要走,急叫道:“菜花等会儿。” 菜花停身,见孟钰拉里邋遢,一付乞丐样,皱眉道:“你有什么事?” 孟钰看出她一脸不悦,指着白玉箫道:“他对你有话说。” 那菜花一听,笑逐颜开,一脸花痴看着白玉箫,温柔道:“你还想对我说什么?” 白玉箫差点气得岔过气,瞪着孟钰,牙痒痒的道:“麻烦姑娘再给我来盘炒莴笋。” 那菜花笑道:“我这就去叫我爹炒。” 待菜花走开,白玉箫瞪着孟钰道:“你不要再给我添乱。” 孟钰叹气道:“我本来以为你会和我想到一处去的,岂知竟不懂我的意思。” 白玉箫冷哼一声道:“我才不清楚你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别再给我添乱。” 孟钰笑道:“谁叫那菜花姑娘看上了你这样的小帅哥。” 白玉箫冷笑道:“那要是梳壮打扮起来,指不定那菜花姑娘会看上谁呢。”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实在太帅了,不得不把自己弄成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才能摆脱成千上万个美女的纠缠。世上又有谁能理解我的难处,又有谁能分担我的痛苦,本来我打算把江湖第一美男的宝座让给你,但你却一次次让我失望,让我伤心。” 白玉箫深有体会,深表同情道:“我理解你的痛苦,也愿意担负起江湖第一美男子的重任,你说吧,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孟钰对白玉箫笑道:“这么说就对了,现在就是你勇挑重担的时候。” 此时菜花正从屋后推出一辆板车往山上去,车上满是瓜菜蔬果。 孟钰大声道:“菜花姑娘。” 那菜花应了一声,停下板车,回头看向孟钰,一脸不耐烦道:“你叫老娘何事?” 白玉箫心里暗道不好,便要伸手去捂住孟钰的嘴,岂知孟钰一跃闪开笑道:“我这位兄弟想替你推车,陪你一起去送蔬菜瓜果。” 菜花一听笑道:“真的?” 白玉箫真想拿针把孟钰的嘴巴缝起来,但他知道孟钰的用意,对菜花强笑道:“没错,我想陪你去送蔬菜瓜果。” 菜花一听,欣喜若狂的奔向白玉箫笑道:“没想到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不想和我分开。”说完,拉着白玉箫便走。 白玉箫欲哭无泪,就像被一头母牛拖着一样被菜花拖走,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孟钰目送着白玉箫和菜花推车上山,心里对白玉箫一阵愧疚。 待白玉箫和菜花推着车消失在山路拐角处,孟钰摇头叹气一声,嘴上哼起小曲,坐回凳子喝酒吃菜,好不悠哉。 这时酒铺老汉送上一盘炒莴笋,孟钰动筷夹了一口,笑道:“大爷,好鲜嫩的莴笋。” 那老汉笑道:“菜花今早才采的,自然鲜嫩甘甜得很。” 孟钰点头笑道:“菜花真是能干,大爷你有这么好的女儿,真是好服气。” 那老汉笑道:“是啊,我已快七十岁,要是没有菜花,我这把老骨头岂能撑起这家酒铺。” 孟钰见那老汉满头白,两眼沧桑,身子瘦弱皮包骨,背有驼峰,亦觉得如此身体,若没有菜花帮忙,只怕是撑不起这见酒铺子。 那老汉见孟钰不再作声,便笑道:“客官如果没有事,老汉我现在先去忙活去了。” 孟钰点头笑道:“你去吧。” 那老汉步履蹒跚向屋里走去,还没进屋便听有马蹄声传来。 那老汉一听马蹄声慌张躲进屋里去,关上门。 孟钰但觉惊奇,只听一声长“吁”,马蹄声在酒铺旁顿住。 只听有人喊道:“奇怪,蔡老头,大白天不做生意,关什么门,快开门出来弄桌好酒好菜,伺候爷们。” 声音是从孟钰背后传来,听那人如此一喊,孟钰但觉声音耳熟,转头一看,只见五个身穿绿衣的大汉正在旁边一张桌子坐下。 真是冤家路窄,孟钰回看后又急转过头来,面露愁容。因为他身后坐的那五个人正是昨天被他夺去马的那五个翠屏山庄的大汉。 孟钰低头饮酒,尽量保持镇定。 那五个大汉似乎也全没在意孟钰,因为身后又传来大汉的喊声,只听他道:“蔡老头装什么聋子,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放把火把你这间铺子烧了。” 那些大汉好像很了解这蔡老汉,此话一出,确实有用。 只听屋里传来老汉苍老的声音道:“老汉我身子不舒服,恕不能替五位爷奉上好酒菜。” 只听拍桌子声响,那大汉大喝道:“好你个蔡老头,你只怕是活腻了,竟然骗我们。你的铺子里现在明明坐着一个客人在喝酒吃菜,你却还说身子不舒服,不能给我们做菜。你信不信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你的铺子。” 那蔡老汉似乎知道这些大汉会说到做到,急忙开门从屋子里走出来,惊恐道:“五位爷不要生气,老汉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那为的大汉笑道:“不急,我们先说说那保护费的事情。” 那蔡老汉惊奇道:“什么保护费?” 那为的大汉冷笑道:“什么保护费?就是我们保护你的房子和生命安全的费用。你已经有三年没交,直到今天你已欠下了三百多两的保护银,现在就把这帐结了吧。” 孟钰一听,心里暗骂道:“还保护费,简直就是一帮催命鬼,明摆着抢钱罢。” 那蔡老汉急道:“我可记得三年前,方庄主已经免了我的保护费,你们说的还欠三百两保护银从何说起?” 那为的大汉冷哼一声道:“这方圆百里的农户,哪家不要交保护银,你蔡老汉家又岂能例外?” 那蔡老汉急辩解道:“那是因为庄主说我每三天给庄里送上一车蔬菜瓜果,他便免了我的保护银,我岂会说假?” 那为的大汉一听,面露难色,想了想又冷哼一声道:“那三天一车的蔬菜瓜果不过是免了你的保护费,你女儿的保护费可不算。” 那蔡老汉一听,急道:“我家菜花每次都推着百斤重的蔬菜瓜果给庄上送去,不论刮风下雨,不辞劳苦,如此付出,难道还不能抵消那保护费?” 那为的大汉顿时语塞,这时另一个大汉道:“蔡老头说得没错,庄主是看在你父女俩送蔬菜瓜果的份上,免你们的保护费,田租费。但想你女儿长得花脸月脸,关月红花,你就应该交保护费。” 蔡老头听得一头雾水。 孟钰在旁一听,却觉得好笑至极,想那大汉没读过书,连花容月貌,闭月羞花都说错。 那为的大汉笑道:“没错,就因为你家菜花长得跟朵菜花似的,你就应该交保护费。你想想,要是没有我们翠屏山庄的庇护,凭你家菜花的姿色只怕早就被蒙古人掳了去。” 孟钰一听,想起菜花眼睛大小不一,一张大脸再加满脸雀斑,就像那芝麻烧饼似的,身材更是粗壮如牛。此时听那几个大汉如此一说,不觉好笑,心里暗想:“如果菜花往城门一站,只怕便能吓退百万元军。” 心里虽如此想,但却也知道这不过是那几个大汉跟蔡老汉讨钱的借口罢了。 那蔡老汉自然是知道这几个人是向他讨要钱,只怕不给钱还不会善罢甘休。 “各位爷,老汉我不过是小本买卖罢了,客人稀少铺子本来就不赚钱,各位常来岂会不知,老汉我岂会有钱孝敬几位。” 一个大汉拍桌子道:“只怕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打一顿方才把钱交出来。” 说着便要离座去揍那蔡老汉,蔡老汉见那大汉来势一阵惊慌。 但为的大汉把那大汉拉了回来,笑道:“王六,说说罢了,不必冲动。庄主还要他没三天供一车蔬菜瓜果呢,你若把他打伤了,庄主那如何交待。何况咱们平日常来白吃白喝,你若把蔡老头打伤了,谁给我们弄好吃好喝的。” 那大汉一听,大笑道:“还是郑大哥说的对,我差点就坏了大事。” 五个大汉齐声大笑起来。 那为的大汉笑道:“蔡老头不必交什么保护费了,现在给我们弄些好酒好菜上来,我们赶了半天的路,饿得不行,早些吃饱,好上山交差去。” 蔡老汉一听,慌道:“几位爷先坐候着,老汉就去给几位做些酒菜。” 待老汉走进屋里,那五个大汉又齐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大汉道:“郑大哥这招真有用,先吓唬吓唬蔡老汉,这样他便会给咱们送上好酒好肉。” 那为的大汉笑道:“几年了都是如此,却屡试不爽,真是好笑至极。” 那叫王六的大汉笑道:“他也不想想他是庄主亲点的菜农,我们岂敢打他的主意,管他要保护费。” 那为的大汉笑道:“他若想到,我们又岂会白吃得上这几年的酒菜。” 说完几人又大笑起来。 笑罢,那叫王六的大汉道:“大哥,你看那旁边桌子上坐的,像不像是昨天抢我们马的那个乞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孟钰一听,心里一惊。㈧㈠ 中Δ┡文网 那为的大汉道:“我也觉得像。” 那叫王六的大汉喊道:“对面桌子的那个,快转过头来。” 可孟钰不但不抬起头,反而把头弄得更低。 那王六见状,不禁急道:“对面桌子的那个乞丐,快转过头来!” 孟钰还是没有抬起头,更别提转过头去。 那王六的奇道:“乞丐,我叫你呢,你聋啦?” 那为的大汉不耐烦道:“叫什么叫,你去看看他的正脸不就好了罢。” 那叫王六的大汉谄笑道:“郑大哥所言极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呢,郑大哥只怕是咱们翠屏山庄除了庄主之外最聪明的人了,马三你们说是不是?” 那叫马三的笑道:“王六说的没错,只怕这世界上除了庄主外,便再没有比郑大哥更聪明的人了。” 那郑大笑道:“你们少拍我马屁,还不快去看看那乞丐是不是那个夺马之人。” 那马三凑到郑大耳边低声道:“要是真是那个乞丐,那我们又能把他如何?” 郑大一听皱眉,低声道:“你先去瞧瞧再说。” 那王六见马三和郑大不知在交头接耳说什么,不耐烦道:“那个臭乞丐,叫他回头他不回头,看我过去不打爆他的头。” 那王六说着,早已撸起袖子,来到孟钰身旁,手搭在孟钰肩膀上,怒道:“喂,臭乞丐,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听我说的话。” 孟钰抬起头来,看向王六道:“原来你是在叫我。”声音模糊不清。 那王六一看,吓得惊叫一声。 因为此时孟钰的模样实在吓人,只见他两眼翻白,嘴巴歪斜,样子甚是可怖。 那王六见孟钰如此模样,吓得跑回去。郑大见他惊慌失措跑回来的样子,不禁问道:“你莫不是见到鬼了,吓成这样。” 那王六点了点头。 那马三嘲笑道:“大白天哪来的鬼,只是你自己吓自己罢了。” 王六冷哼一声道:“只怕比鬼更可怕,不信你去瞧瞧。” 那马三走向孟钰笑道:“难不成他长得像牛鬼蛇神?” 此时孟钰正低着头,那马三道:“乞丐,快抬起头来。” 孟钰一抬起头来,只见他两眼翻白,嘴巴歪斜。 马三看了一眼,不禁闭上眼睛,往回跑去。 郑大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奇道:“你难道也看到了鬼了?” 马三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满脸惊恐。 郑大道:“如此说来,他不可能是那抢我们马的乞丐咯。” 王六和马三齐地点了点头,郑大从未见过他俩做事那么一致。 看来那乞丐并不是那抢了他们的马的人。 这时蔡老头已端上几盘菜和一壶酒,马三和王六坐下,几个大汉不再理会那乞丐是不是夺他们马的人,倒酒便饮,拿起筷子便夹菜,直往嘴里塞。 那王六吃了块炒木耳,开口笑道:“蔡老头,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蔡老头淡淡道:“不过是盘炒木耳罢了,几位慢用,我进屋去了。” 那马三道:“蔡老头,别急啊。” 蔡老头道:“不知马三爷还有何事?” 马三道:“你也给我们来盘炒莴笋。” 蔡老头道:“已经没有莴笋。” 王六皱眉生气道:“你撒谎,那个瞎子的桌子上怎么就有,到我们就没有。” 蔡老头回头向四周望去,奇道:“哪里有什么瞎子?” 孟钰在旁一听暗道不好,只听马三笑道:“我看你就是瞎子,那乞丐这么大一个瞎子你竟然没看到?” 那蔡老头笑道:“那客官眼睛利索得很,岂会是瞎子。” 那马三和王六一听惊奇,马三道:“他两眼翻白,就似死鱼眼一般,岂会不是瞎子?” 蔡老头一听,奇道:“刚才我看那客官眼珠子圆溜溜的,岂会像马三爷所说的像死鱼眼一般,是个瞎子。” 那蔡老头冲着孟钰笑道:“客官,刚才二位所说,你可听到,他们说你的眼睛似死鱼眼一般,还是个瞎子,甚是可笑之极。” 孟钰翻起白眼笑道:“我这岂不是死鱼眼。” 那蔡老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惊奇道:“刚才客官眼睛好好的,为何现在变成这付模样?” 孟钰笑道:“还不是因为吃了你蒸的这条鱼的眼睛后,我便觉眼睛不舒服。” 蔡老头一听,看向桌子上一盘鱼,只见那条鱼的头部眼眶空洞,少了两颗眼珠子。 蔡老头奇道:“怎么会这样?” 孟钰笑道:“也许你的菜有什么功效,能让人吃后身体产生不适。” 蔡老头奇道:“竟会有这种事?” 孟钰忽然痛苦道:“我喝了你的酒后,现在便觉得手脚抽筋的厉害。” 蔡老头更是惊奇,只听郑大面有惊色道:“天色不早,这顿酒菜我们就不吃了,现在便赶回去罢。” 说完五人离座,跃上马向山上奔去。 蔡老头心里奇怪为何才把菜端上桌子,那五个人便匆匆离去。 待他们去远,孟钰哈哈大笑起来。 蔡老头用奇异的眼神看向笑的孟钰,此时但见孟钰的眼珠子圆溜有瞳,五官齐整,但觉惊奇。 蔡老头不禁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又恢复过来了?” 孟钰笑道:“我的眼睛本来就好好的。” 蔡老头不解道:“可刚才你不是说吃了我做的鱼的眼珠子,身体有不适感觉。” 孟钰笑道:“那是我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已经被吓跑。” 蔡老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客官竟是故意吓唬他们。却不知客官为何要这么做?” 孟钰轻轻一笑道:“因为我与他们有仇隙,所以出此下策,想让他们认不出来。” 蔡老头笑道:“好笑至极,可惜这几道菜白做了。” 说着便要去端走那几个大汉才吃了几口的菜。 孟钰道:“虽然做得浪费,但可以拿去喂猪,却胜过给刚才那几个无良之辈吃的好。” 蔡老头大笑道:“说得对极。” 酒铺里,此时二人笑得欢乐。另一边白玉箫和菜花推着板车在平缓的山道上移动。 白玉箫乃练武之人,功力深厚,他推着辆装载有百斤的蔬菜瓜果,自是不费吹灰之力,纵然那肥胖如牛的菜花也坐在车上。 但往山上推了半个时辰,却未见有一屋一瓦,更别提什么翠屏山庄,白玉箫不觉气馁。 菜花看出白玉箫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笑道:“你累不累?累的话咱们换换手。”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一点都不累。” 菜花笑道:“想不到你身材看似弱不禁风,可劲还是蛮大的。” 白玉箫道:“我是农家子出身,所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自小就下地干活,自然就练了一身蛮力。” 菜花道:“你说的没错,想我不到十岁,我爹便叫我下地干活,也练了一身蛮力。我爹老了,腿脚不利索,这给翠屏山庄送的蔬菜瓜果,自然也是由我运送。” 白玉箫不禁回身望去,才现推车时还觉得山道平缓,实则山道陡峭非常。 自己练过武功,推着车还觉吃力,这菜花的力气得有多大才能坚持每年把这百斤蔬菜瓜果推送上山。 白玉箫不禁对菜花心生同情,淡笑道:“看不出你才二十岁出头,便要干如此粗活。” 菜花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都二十岁年纪干这粗活,有啥奇怪。” 白玉箫不禁为刚才说的话惭愧,他可不是来自农家,他亦没有干过什么粗活。但他确实从小就要受到父亲逼着他去练武功,虽然五年前他父亲莫名其妙的离开玉箫山庄,至今再无音讯,他还是在母亲督诫下坚持练武,想来也算早早就有了男儿的担当。 又走了一段路,白玉箫不禁问道:“走了这么长时间,这离那翠屏山庄还有多远?” 菜花笑道:“你现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玉箫停车止步,仔细辨听,果然听到有轰鸣声从前方传来。 白玉箫奇道:“那是什么声音?” 菜花笑道:“一下子说出来多没劲,你猜猜看。” 白玉箫推着这一百多斤菜和这体庞如牛的胖妞就已经够没劲了,如今见她还卖关子,不觉更没劲,方才对她的好感也消失殆尽。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 菜花道:“猜不出就别猜了,省得一下子无趣,你继续推,等到了地方看时不就知道了?” 白玉箫无奈的叹口气,只好迈开步子继续向前推去。 虽推着载有两百多斤重物的车子,山势愈加陡。但白玉箫步伐奇快,车子也稳稳当当,没一会儿便行出百丈远。 此时地面一平,白玉箫便看到十丈远处出现一个大水潭。 水潭三侧被高百丈的断崖所包围,一条巨大的瀑布自崖顶下落至崖下的深潭之中,在水潭里溅起层层白色的水沫,并响起雷鸣般的声响。 原来方才听到的轰鸣声就是这瀑布的声音。 菜花笑道;“快到了,咱们就在潭边的凉亭下停车。” 白玉箫早已看到潭边有一矮小的凉亭,听菜花如此一说,便往凉亭推去。 到凉亭下后,才现这水潭大得离奇。 白玉箫问道:“咱们不是要去翠屏山庄,却为何在这停下。” 菜花笑道:“眼前便是翠屏山庄。” 白玉箫心里惊奇,眼睛四扫,只见四周除了凉亭,潭水,瀑布,断崖和四处长有参天树木外,已别无房间。 翠屏山庄不是山庄?为何连间屋子都没有? 菜花见白玉箫四处张望,看出他心中疑惑,笑道:“别看了,你是看不出什么的。” 白玉箫奇道:“那翠屏山庄现在何处?” 菜花笑道:“你猜?” 又来这一套!白玉箫愁眉,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此时他除了水潭边的凉亭,确实没有看到一间茅草屋。 白玉箫想了想,猜道:“难道在潭水中?” 菜花摇了摇头。 “难不成在悬崖顶?” 菜花笑了笑道:“猜对了那么一点。” 再仔细看了一会儿,白玉箫便放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确实看不出那翠屏山庄现在何处。” 菜花笑道:“好吧,其实翠屏山庄就在这断崖后面。” 白玉箫惊奇,断崖百丈之高,大部分被瀑布所覆盖,却并未看到有何洞隙,翠屏山庄里的人如何进出? 心里如此一想,白玉箫问道:“既然在断崖之后,你却为何带我到这无路可走的绝处?” 菜花笑道:“只因为这惟一的出口便在断崖上。” 白玉箫道:“但我却未看到有入口?” 菜花笑道:“没看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白玉箫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入口就在那水瀑布的后面?” 菜花点了点头。 崖顶上的流水自百丈高处倾泻而下,冲击力可见一般。如果瀑布后面真有洞口,白玉箫很难想象翠屏山庄的人如何出入。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把这车菜留在这里?” 菜花摇头道:“当然不行,这菜要是在太阳下曝晒,回枯老,那可就不好吃了,所以得叫他们出来取。” 白玉箫惊奇道:“却不知如何叫他们出来取?” 菜花道:“你可看到那凉亭上有一条绳子。” 白玉箫刚才没仔细看,此时听到菜花如此说,才现那凉亭的柱子上确实系有一根细绳。那根细绳此时浸入潭水中,不知通向哪里。 白玉箫问道:“那绳子有何用意?” “你等下就知道。”菜花走进亭里,伸手便去扯那细绳。 绳子被菜花一扯,便看到绳子一紧,有绳子从潭水中绷直而出,竟是直通那瀑布里。 菜花拉扯了绳子两下,然后对白玉箫笑道:“再过一会儿,便会有人出来把菜运走。” 白玉箫道:“难道那绳子另一端系有什么东西,可以通知到翠屏山庄里的人?” 菜花道:“没错,那绳子另一端系有铃铛,守岗的一个老人会听到,他听到后便会出来把菜运走。” 白玉箫皱眉道:“难道我们不必进去?” 菜花摇了摇头。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菜花笑道:“他们自己会运进去。㈧㈠Δ 中文Ω网” 白玉箫心里叹气,本想混进翠屏山庄查探一会儿地形,这下可好,白跑了一趟。 两人等待翠屏山庄的人出来运菜,忽听来时山道上有马蹄声响。 白玉箫和菜花不禁向路上看去,只见五个绿衣大汉骑马缓缓向他们走来。却不是那在山下酒铺被孟钰吓走的五个大汉又是谁? 菜花看见那五个大汉不觉眉头一皱,待那五个大汉骑马至亭边下马落地,只见那为叫郑大的大汉笑道:“哟,远远看我还以为是西施下凡了哩,原来是咱们九岭山的大美女菜花姑娘给山庄送菜来了,怪不得刚才在山下酒铺里没见到你。” 菜花没好气冷哼一声,不理会那五个大汉。 那王六笑道:“让咱们看看菜花姑娘又给咱们送上了什么好菜?” 五个大汉往板车看去,那叫马三的大汉从板车上弄了个西红柿便嚼,嘴里笑道:“不错,还是菜花有心,没三天给山庄送来新鲜蔬菜瓜果。” 那叫王六的嗔斥道:“那是给庄主做菜用的,你马三也敢吃?” 马三三口作两口把西红柿塞进嘴里,咽进肚去,冷哼一声道:“此时不吃何时吃,我们为庄主出生入死,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多年,难不成非要吃他挑剩的不成?” 那王六看向郑大急道:“头,你看马三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那叫郑大的道:“没错,马三言之有理,我们赶早还没吃个东西呢,难不成吃个西红柿都不成,大伙几个谁饿了,尽管挑几个吃,我装作看不见便是。” 说完也从车里掏出几个西红柿便咬。 那王六见状面笑道:“还是郑头说得在理,郑头真是英明之极,老谋深算,只怕比这潭水还深咧。” 那郑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一个西红柿塞住了他的嘴,笑道:“你这个马屁精,马屁越来越没边,这潭水深千尺,我都没六尺高咧,又岂会有这潭水还深。” 其它大汉齐地笑起来,也伸手从车上拿起西红柿直往嘴里塞,似乎三天没吃过东西一般。 白玉箫在旁看着几个大汉狼吞虎咽的样子,低声骂道:“生吃东西,也不怕拉肚子。” 菜花低声笑道:“放心,他们会拉肚子的。”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那么确定?” 菜花笑道:“因为我昨天摘那些瓜菜前淋洒了屎尿,可是他们现在洗都没洗,便往嘴里塞,你说会不会拉肚子。” 白玉箫一听,不禁皱眉,心里但觉恶心。 果然吃了几个后那郑大皱眉道:“这西红柿怎么味道有点怪?你们有没有觉得?” 那王六嘴里嚼着西红柿,呜咽道:“头,我怎么不觉得?” 马三和其它大汉也摇了摇头。 看到车上的西红柿一个不剩,郑大白了他们一眼道:“那是因为你们是属猪的,就算绊着屎,只怕你们也能吃得下。” 王六低声道:“还好意思说,你不也吃了几个。” 郑大耳尖,瞪着王六道:“王六,你刚才在嘀咕说什么?” 王六惊慌,笑道:“我在夸头你呢。” “真的?” “真的!我怎么会骗头你呢。” 郑大满意笑道:“谅你也不敢。” 马三这时道:“头,你可别被王六骗了,刚才他是在骂你呢。” “嗯?”郑大看向王六道:“马三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六急摆手道:“头,你知道马三最喜欢跟我作对,你不要听他的手。” “嗯?”郑大又看向马三道:“你敢挑拨?” 马三笑道:“头要明查秋毫啊,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不信你问牛二朱四。” 王六看向另外两个大汉道:“牛二朱四,你们可不要含血喷人,诬陷好人,挑拨我与郑头的关系。” 牛二朱四两人笑了笑,朱四道:“可是我们得说实话,头,他刚才骂你乌龟王八蛋,蠢得跟猪一样。” 王六一听,急道:“他娘的,朱四,你敢诬陷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郑大冷笑道:“好你个王六,想不到你表里不一,马三你们几个教训他一顿。” 其实不用郑大说,马三朱四牛二就像说好的一样举起拳头便往王六身上招呼,直打得王六鼻青脸肿,大呼饶命。 郑大冷哼一声道:“你们三个住手,便饶他一命。” 白玉箫和菜花在一旁看着,心里但觉好笑。 那五个大汉把眼光落在白玉箫身上,但见白玉箫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不觉心生妒忌之心,恨爹娘怎么把他们生得一付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猥琐模样。 那郑大露出黄板牙,笑道:“菜花,想不到几天不见,你便找到那么英俊的郎君,真是让我们哥几个心里妒忌得很。” 王六此时虽然鼻青脸肿,仍猥琐笑道:“就是,菜花你要是嫁人了,我们几个还怎么活啊,那岂不是要我们几个的老命啊。” 菜花笑道:“既然你们几个这么舍不得我嫁,我便嫁给你王六好了。” 王六一听,面露恶心之色,不停呕吐。 其它大汉都笑翻在地,郑大笑道:“王六,你这喜酒我可要喝定了。” 白玉箫心里但觉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他们怎么还不拉肚子。 白玉箫道:“菜花,我们现在难道还不可以下山了?” 菜花道:“不要急,我还得要车装屎尿浇淋那地里种的西红柿呢。” 那四个还在笑得前伏后仰的大汉一听,不禁皱眉,郑大道:“那味道是屎尿味?” 菜花笑道:“应该是吧。” 四人一听,与王六一齐呕吐起来。 五人差点把心肝都呕出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那五个大汉起身呕吐了一会儿,郑大瞪着菜花道:“那西红柿淋了屎尿,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菜花笑道:“刚开始我忘记了,后来想起来再想要提醒你们时,你们却把西红柿吃得一个不胜。” 那郑大怒道:“那我就给你个巴掌,让你长长记性。” 菜花笑道:“你敢,那篮子西红柿是给你们庄主准备的。水伯现在要出来,等下他问我怎么没有西红柿,你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五个大汉一听便慌了起来。 白玉箫向瀑布看去,只见水帘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上窄下宽的大洞,一艘大船从洞里缓缓而出,向凉亭驶来。 船上有十个划桨的大汉和一个老者。 此时郑大谄笑道:“菜花妹子,刚才多有得罪,我们吃西红柿的事情,希望不要跟水伯提起。” 菜花笑道:“那可怎么行,我不说,他要问起,岂不是我要吃不了兜着走。” 郑大急道:“水伯和你交情那么好,你就说没有便是。” 菜花笑道:“可以。” 郑大笑道:“拜脱拜脱。” 船行得很快,没一会儿便靠到亭边,船上大汉和老者登上了岸。 那叫水伯的老者对菜花微微一笑道:“菜花,今天这菜可送的有些早。” 菜花笑道:“是有点早。” 水伯看向站在菜花旁边的白玉箫道:“你身边的这位是?” 菜花羞答答道:“是我的一位朋友,今天便是他帮着推车,不然可不会这么早。” “原来如此。”水伯笑吟吟的看着白玉箫道:“真是一表人才,菜花有眼光。” 菜花一听不禁低垂下了头。 敢情这老头把他当成是菜花的意中人,白玉箫一脸哭相,再看菜花低着头,面有红晕,两只还算白皙的手不停卷着衣角,白玉箫更是感觉吃到了苍蝇般。 他们在说话,船上方才划桨的大汉此时已将车上的蔬菜瓜果往船上搬。 水伯也把目光看向郑大等五个大汉。 那五个大汉似乎很是畏惧这个水伯,看见水伯都垂下了头。 “你们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那郑大的笑道:“事情一切顺利,只不过。” 水伯摆手道:“还有什么事情回庄里跟庄主说去。” 不一会儿蔬菜瓜果便都装载上船,水伯笑吟吟看向菜花道:“菜花,你给我带的酒已喝光,下次可不可以弄些你爹酿制的酒来。” 菜花笑道:“我爹酿有陈皮酒,糯米酒,高粱酒,五谷陈酒。却不知你这次想要喝哪一种?” 水伯哈哈大笑道:“菜花,你这不是要勾起老头子我肚子里的酒虫子嘛,这次尽管每样来一坛最好。” 菜花愁道:“你说得容易,但我下次来时运菜便已满满一车,再加上那几坛子酒,如何装得下?” 那水伯轻轻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叫人去取便是。” 菜花笑道:“这样最好不过。” 水伯与十几个大汉牵马登船离去,白玉箫看着他们划船驶入洞里,接着瀑布帘子便又合上,任人怎么细看也看不出那瀑布之后竟有山洞。 “你在什么呆?”待白玉箫收回眼神,他现菜花正用她那一大一小的眼睛盯着他看。 白玉箫看着她芝麻大饼似的面容,不禁吓了一跳,跃出丈许。 菜花皱眉道:“你怎么了?” 白玉箫这才想起自己失态,不禁笑道:“你刚才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是天女下凡了咧。” 那菜花一听,脸上一阵羞红,笑嗔一声:“讨厌!”一甩两条羊角辫子,便往山下跑去,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白玉箫无奈的叹了口气,去推车也往山下走去。 此时太阳西偏,白玉箫走了一会儿也没看到菜花的影子。 白玉箫不禁埋怨道:“想不到那菜花竟然不等我。” 他虽觉得菜花面容有些缺陷,但是却是个心地善良,乐观开朗的女子,白玉箫不觉感到有她相伴,会开心一些。 当然他也有很多话要问她。 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山道旁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体态肥壮,肥头大耳,正对着白玉箫看,却不是那菜花是谁。 白玉箫推车到她身旁,问道:“你怎么不跑了。” 菜花笑道:“跑累了。”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让你乱跑,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现在我只好先回去,你就在这慢慢坐着。” “想抛下我自己走,想得倒美。”那菜花起身爬上了板车。 白玉箫无奈,推车往山下走去。 走了一会儿,白玉箫不禁问道:“那个水伯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而那几个大汉似乎很是畏惧他。” 菜花道:“他便是翠屏山庄的二当家的,那些大汉自然会怕他,但我却不觉得水伯对我有多好,如果你这么觉得,那只不过是他想跟我讨酒喝罢了。还有你别看他一脸笑吟吟的样子,其实他只不过是笑里藏刀心里狠着呢。” 白玉箫听了这番话,不禁细看着菜花,他竟是不敢相信这么有见地的话,会是出自一个普通的农家姑娘之口。 白玉箫笑道:“有时候我真琢磨不透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菜花笑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姑娘罢了,有什么好琢磨。”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可我觉得你不简单。” 那菜花听了笑道:“我怎么不简单?” 白玉箫想了想道:“你本应该是个朴实简单的农家姑娘,但此时却让我觉得有些心机。” 那菜花听了眉头一皱,接着“噗叱”一笑道:“没想到你心里竟是这么琢磨我。” 白玉箫道:“不知我琢磨得对不对?” 那菜花道:“也对也不对。” 白玉箫道:“哪里不对?” 菜花道:“非我有心机,只不过你心机太重,看谁都有心机罢了。” 白玉箫也觉得有理,笑道:“也许你说得对。” 菜花道:“你心机如此深,是不是平日很喜欢琢磨人?” 白玉箫叹气道:“人在江湖,随时面临着杀戮。如果你不琢磨人,别人就会琢磨你,所以想在江湖立足,就得要琢磨身边每一个人。” 菜花叹气道:“难道你们这样不觉得累?” 白玉箫苦笑道:“岂会不累。” 那菜花道:“难道你没有想过找个地方安安静静休息,不去理会世外之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玉箫道:“自然想,但现在可不行。㈧ ㈠Ω中文网” 菜花道:“为什么?” 白玉箫道:“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菜花问道:“什么事情,莫非与翠屏山庄有关?” 白玉箫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菜花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奔翠屏山庄来的,不然你们怎么老是向我打听翠屏山庄的事情,还主动帮我推车送菜上山。” 白玉箫叹气道:“看来我的小心没有错,你确实是个有心计的女子。” 菜花笑道:“好吧,就算我有心机,那也就是说刚才我说的没有错对不,你们是奔翠屏山庄来的。” 白玉箫沉默不语。 菜花笑道:“其实你不必再否认,我不会向翠屏山庄的人告你们的。” 白玉箫道:“好吧。” 菜花道:“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白玉箫道:“救人。”他不知道为何,对这个姑娘竟是有问必答。 菜花奇道:“是什么人?” 白玉箫道:“是个姑娘?” 菜花轻轻一笑道:“那个姑娘真幸福,有两个男人想保护她。” 白玉箫看着菜花道:“你也很幸福,有你爹陪伴。” 菜花问道:“难道你没家人?”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菜花奇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白玉箫道:“因为我失忆了,我对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菜花惊奇看着白玉箫,同情道:“你真可怜。” 白玉箫淡淡道:“可我不想要别人可怜。” 菜花笑道:“那是当然,我可怜你,你也可以不接受。” 两人边说着话,白玉箫边推着车,很快便到了那山下农家酒铺里。 此时已太阳西沉,酒铺里空无一人,待白玉箫车子一停,菜花便跳下车,对白玉箫笑道:“今天辛苦你了。” 白玉箫淡淡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那菜花道:“现在你要去哪?”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我得先问问我的兄弟。” 想到孟钰,白玉箫现酒铺里一个人都没有。 菜花道:“你兄弟?难道就是那个乞丐打扮的男子?”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没错,却不知他现在何处?” 菜花道:“也许他不等你自己走了呢。” 白玉箫皱眉道:“他怎么会如此做?” 白玉箫和菜花齐走进酒铺,菜花拍了拍房门道:“爹我回来了。” 不一会儿,门口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却不是蔡老头是谁。 菜花抱着他笑道:“爹饿死我了,可给我留有饭。” 那蔡老头眉开眼笑道:“自然有,就在锅里温着呢。” 白玉箫不禁问道:“却不知道和我一起的那个兄弟在哪?老伯是否看到?” 蔡老头笑道:“他就在茅屋顶上等你呢,叫我吩咐你回来后,便上屋顶去找他。”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告知。” 那菜花道:“你难道不打算吃点饭。” 白玉箫此时虽习惯了菜花的芝麻大饼脸,但是要面对着她吃饭,还是难以下咽。 白玉箫道:“其实我并不饿,你自己吃吧。” 他走出酒铺,跃上茅屋顶上,果然看到孟钰烂醉如泥躺在毛茸茅屋顶上。 白玉箫小心走了过去,躺在孟钰身旁问道:“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 此时孟钰身上满是酒气,他闭着眼睛,嘴上却道:“那么久没有回来,我只道你和那菜花姑娘上哪谈情说爱去了,忘了我这个臭乞丐在此苦等。” 白玉箫笑道:“想不到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一个人?” 孟钰道:“好了不说那些废话,快说你去那翠屏山庄,有没有什么现,可摸清那里的地形。” 白玉箫道:“没有。” 孟钰睁开,瞪大眼睛看向白玉箫道:“你去了那么久,竟然什么都没有现?” 白玉箫道:“我可是连翠屏山庄的大门都没有看到,从何进去。” 孟钰奇道:“你不是帮那菜花往翠屏山庄运菜,为何却连大门都没有见到?” 白玉箫叹气道:“只因为那翠屏山庄入口在瀑布之后,我们把菜送到一个水潭边,便有人将菜运进去,我确实连山庄大门都没有看到。” 孟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叫翠屏山庄,原来门口在瀑布之后,有趣,我们晚上便去瞧瞧。” 待得夜黑,白玉箫便带着孟钰又来到了那水潭边。 此时四周黑漆漆一片,但瀑布流水声响却没有显得静寂些。 白玉箫道:“前方百丈远处的断崖处便有入口,只是现在被瀑布所遮盖,现在我们该如何过去?” 孟钰道:“自然是游过去,难不成你想弄条船,或者叫翠屏山庄里的人出来接咱们?” 白玉箫道:“可是我不会游泳。” 孟钰惊奇道:“你不会游泳?”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孟钰一阵苦恼道:“你这人也真是的,亏你内功深厚,你难道不知道有水上漂的功夫?” 白玉箫道:“我岂会水上漂的功夫。” 孟钰无奈道:“运气于脚心,然后不停踩水飞奔就好。” 白玉箫道:“好现在咱们走吧。” 两人施展轻功绝技水上漂,飞掠过百丈远的水潭,钻进瀑布里。 两人只道瀑布背后便是洞口,岂知钻进瀑布后便撞到崖壁,这一撞可把二人撞得头晕目眩,落入潭水中。 落入水潭后可把他们呛得厉害,瀑布落水,飞砸落下,直把他们两个砸入潭底。 孟钰识水性,落入潭水后倒也能浮起,但白玉箫却似乎不识水性,不停在水里挣扎,若不是孟钰把他拉起,浮出水面,只怕要喂鱼鳖了。 孟钰拖着白玉箫往岸上游,上岸来到凉亭上,便倒下大口喘气。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孟钰道:“你不是说那瀑布之后便是翠屏山庄入口,为何却是硬邦邦的崖壁。” 白玉箫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也许那入口被关上了。” 孟钰道:“看来是有这可能,不过我们现在要如何进去?” 白玉箫道:“白天时我看到那叫菜花的姑娘拉门上的细绳便会有人从瀑布后面出来。” 孟钰道:“你难道要拉着那细绳叫里面人来接我们不成。” 白玉箫道:“当然不是,但趁他打开洞口之际,混进去却如何?” 孟钰道:“我懂你的意思,不如这样,你在此拉绳子,我去潭底下潜伏,待他们打开洞口,我便潜进洞口去。” 白玉箫道:“就这么办。” 孟钰一跃入水,游至崖壁下,然后喊道:“现在拉绳子罢。” 白玉箫一听,便不停扯动那绳子。 白玉箫扯了一会儿后,孟钰便觉崖壁竟在往里陷,出现一个洞口,孟钰直觉一股吸力将他吸进了洞里。 洞里充满了水,孟钰一被吸进洞里便见不远处有火光,在火光映照下孟钰能看到一艘大船迎面驶来,船上有十几个大汉,手持大刀片。 孟钰暗惊:“若是被船撞上,如何是好。”急忙钻进水底。 从刚才那艘大船能通行,孟钰便知道这洞里的水必定极深,他钻入水底后便急忙潜游十丈远,估计亦越过那船才浮游出水面换气。 待他浮游出水面后,只见那船已往洞外驶去,孟钰急忙向前游去。 孟钰不想稍有停下,如果那些人现有人闯入,只怕他就麻烦了。 又游了估计十丈远,孟钰便来到一宽阔的湖面上,船上有火光,并有人开怀畅谈喝酒的声音。孟钰往四周看去,只见到处是亮有灯光的房间,竟似一个小镇子一般。 孟钰又游了几丈远便游上了岸,轻声就近向一房间走去。 房间里有亮光,且有人说话,孟钰敲了敲房门。 只听房间里有人喝道:“谁啊,敲什么敲。” 孟钰又敲了几下。 只听吱呀一声,门口被一个****着身子的大汉打开,那大汉骂道:“他娘的,谁敲的门,难道不知道老子正忙着嘛。” 话才说完便惨叫一声,被孟钰一脚踹进房里。 孟钰把大汉踹进了房后便急忙进去并关上房门。 只见那被踹的大汉倒在地上,手捂着肚子不停打滚,床上一个光不溜秋的女子见状,便要惊叫出声,但孟钰已闪电般出手点晕了她。 那大汉滚了几下,便爬了起来,知道孟钰是个武功高手便要夺门而出。但孟钰岂会让他如愿,脚一勾,便将那大汉绊倒在地,直疼得那大汉哭爹喊娘。 孟钰笑道:“滋味如何?” 那大汉痛苦呻吟道:“疼。” 孟钰笑道:“知道疼就好,我现在有事要问你,你如果不想疼,就老老实实回答我。” 那大汉道:“大侠饶你,我回答便是。” 孟钰道:“你们这里最近几天是否关押有一个女子?” 那大汉急道:“有。” 孟钰没想到那么顺利,急问道:“在哪?” 那大汉道:“就在床上呢。” 床上那女子的模样,孟钰自然是瞧见了,却不是苏冬梅,此时听那大汉如此说,不禁气得胸膛要炸开,一脚踹向那大汉道:“他娘的耍我。” 那大汉被他踹得直嚎叫道:“我怎么知道你找的不是她?” 孟钰一惊,怒道:“你若不小声些,我便杀了你。” 那大汉立即闭嘴。 孟钰道:“我说的那个女子乃是几天前通过马车运进山庄里来的。” 那大汉道:“莫非便是元兵护送的那个女子?” 孟钰一听心喜道:“没错,她现在被关在何处?” 那大汉道:“她被关在何处,我这小喽罗怎么知道。” 孟钰一听,皱眉道:“那谁会知道?” 那大汉道:“其它人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庄主一定知道。” 孟钰一听,骂道:“他娘的废话。你说你们庄主现住在何处?” 那大汉道:“他就住在内庄里。” 孟钰骂道:“他娘的废话,说具体点。” 那大汉道:“出这房间的门往西走再右转,走十丈远便向左转,再走十步,再向右转,再走十丈再左转,再走十步再后转。” 孟钰一听他没完没了,无奈道:“要我急那么多,岂不是要我的命。” 那大汉道:“庄主住的地方的确很是复杂。” 孟钰道:“那你就带我去。” 孟钰穿上了那大汉的衣服,此时他衣服湿得厉害。 孟钰提着那大汉,往屋外走去,在大汉的指点下,在黑夜里穿梭。 过了好一会儿,便走到一座楼阁前。 那大汉道:“庄主就在那楼阁上的二楼。 孟钰感叹翠屏山庄之大,如果不是手里的大汉指点,只怕他便非要在此迷路不可。 他击晕那大汉,把他扔进附近草丛里。 此时眼前楼阁的二楼还有亮光,孟钰便身子一跃,跃上了屋顶。 他轻轻掀开屋顶上的一块瓦片,凑眼往下看去,只见眼下屋里装饰富丽堂皇,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光。 此时屋里正有两个人在交谈,一个老者站着,虽银须白,却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另一个人虽显得年轻些,但听声音只怕也有六十多岁。 此时只听那坐着的男子道:“二弟,你不必担心,苏家庄虽然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但却无十五年前的气势。” 那白老者道:“庄主确定?” 孟钰知道那坐着的想必便是那翠屏山庄的庄主方弘范,而那白老者想必便是翠屏山庄的二当家水步亭。 方弘范冷笑道:“那是自然,当年苏云便是靠着霍风和杨不屈的名声在江湖上行走,江湖上的人见到他会给霍杨二侠一个面子,自称他是大侠。但自二十年前杨不屈隐士,五年前霍风抗击元兵战死。如今没了他两个结义兄弟,苏云不过是苟沿残喘罢了。” 水步亭道:“庄主所说,我自然是知道,苏云自是不足为惧。但有传闻霍风后人霍青青和霍破元便藏居于苏家庄,如果苏云知道小女儿现被关在我们手里,他请霍破元和霍青青相助,岂不给咱们翠屏山庄招来灭门之祸。” 孟钰一听,身子一震,霍破元和霍青青消失多年,江湖上鲜有二人消息,可他纵横江湖多年,却从未听说霍破元和霍青青藏居于苏家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只听那方弘范冷笑道:“霍破元在已战死,霍青青在江湖上亦消失五年之久,他们又岂会藏在苏家庄。㈧㈠『中Δ『文『网” 水步亭道:“可最近的江湖传闻他兄妹二人确实藏在苏家庄里。” 方弘范大笑起来。 水步亭诧异道:“不知庄主为何如此笑?” 方弘范笑道:“那只不过是云罗郡主释放的一道假消息。” 水步亭惊奇道:“庄主如何得知?” 方弘范道:“因为这是我献给郡主消灭江湖武林的一计。” 消灭江湖武林?孟钰一听,震惊不已。 水步亭不解道:“为何那一计能消灭江湖武林?” 方弘范道:“谁不知道当世神兵襄龙刀和弑元剑在霍家兄妹手中,世上哪个人不对那襄龙刀和弑元剑垂涎三尺。如果他们知道持襄龙刀和弑元剑的霍家兄妹就在苏家庄,只怕苏家庄将无宁日,到时江湖便会有一场血雨腥风。那云罗郡主又岂会失去这一举消灭苏家庄的好计,重创江湖武林的好机会,而我翠屏山庄则坐山观虎斗,借助蒙古人的力量,寻机一统江湖,岂不是易如反掌。” 水步亭一听,不禁喜道:“好计好计,庄主真是英明。如此妙计,我翠屏山庄一统江湖之日不远矣。” 孟钰亦听得心惊胆颤,如果这一计若让他们成功,只怕便是一场百年不遇的武林浩劫。 方弘范面露愁容,叹气道:“可惜只怕没那么容易。” 水步亭奇道:“难道还有谁能阻止云罗郡主实行这一计?” 方弘范冷笑道:“以郡主的势力,财力,物力,人力,只要她动动嘴,我的计谋便必定会成功。” 水步亭不解道:“既是如此,那庄主为何还说造谣之计实行起来没那么容易?” 方弘范道:“今天郑大回来说,郡主两天前被两个男子劫走,至今下落不明,我的造谣之计只怕实行起来有些困难。” 水步亭道:“谁那么大胆敢劫走郡主?” 方弘范摇头道:“不知,阿里海将军说是两个假扮元兵的高手所为,而且他们本是想找苏冬梅。” 水步亭一听,惊道:“他们既劫持了郡主,要是从郡主嘴里问出苏冬梅关在咱们翠屏山庄,却如何是好?” 方弘范道:“咱们翠屏山庄防守严密,只怕苍蝇也进不来,就算来了只怕也是又来无回。” 水步亭笑道:“庄主说得极是,咱们翠屏山庄有上千之众,就算那两个男子带着郡主进得了咱们翠屏山庄,只怕也是有来无回,说不定庄主还可以救了云罗郡主,立一大功。” 说完,两人齐声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方弘范又道:“话虽如此,却不得不防,你多加派些人手,定不能让那两人救走苏冬梅。” 水步亭道:“有那上百个元兵在,难道还不足够?” 方弘范冷哼一声道:“郡主是信不过我们,所以留下一百个元兵看守那苏冬梅,但我相信那两个人既能从元军大营劫走云罗,便定不是泛泛之辈,那一百个元兵只怕是守不住。” 水步亭道:“庄主放心,我这就去派魏五带上庄里百名好手埋伏于烟雨阁四周,如有人来救人,定让他有去无回。” 方弘范皱眉道:“魏五粗心大意,不可重用,还是吩咐郑大的好。” 水步亭无奈叹口气道:“郑大那几人不知为何,一整晚都在拉肚子,现在正瘫软在床上起不来,岂能堪此重任。” 方弘范愁眉道:“几个人?你可查清是何缘故?” 水步亭笑道:“估计是他们出去办事时,胡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罢了,不然为何其它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方弘范道:“原来如此,那设伏之事就让魏五去办好了。” 水步亭应了一声便要离去,忽门外有人敲门。 方弘范道:“你去看看有什么事。” 水步亭走去打开房门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走进房间。 方弘范问道:“生了什么事?” 水步亭道:“庄门外有人拉绳铃。” 庄里庄丁出外办事,夜里回来也是家常便饭,方弘范一听,冷哼一声道:“这种小事为何要向我禀报?” 水步亭道:“只因那拉绳铃的人并非是本庄之人,他见吴七带人出去后,便跑了。” 翠屏山庄在方圆百里之内,可谓势力涛天,谁会没事敢调戏翠屏山庄。方弘范一听,怒道:“你想办法查出那人,然后剁了喂狗。” 水步亭道:“这个我自会处理。” 方弘范道:“既是如此,你可以出去办事了。” 待水步亭离去,方弘范才吹灭油灯,孟钰只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他收回目光,心里暗暗念叨:“烟雨阁。” 孟钰轻身一跃,跃下屋子,去找那个被他扔进草丛的大汉。 待找到那个大汉,把他弄醒,孟钰急问道:“你可知道烟雨阁在何处?” 那大汉道:“自然知道。” 孟钰道:“现在你带我去那烟雨阁。” 那大汉惊恐道:“那是本庄的禁地,庄主知道我带人去那里,他会杀了我的。” 孟钰冷笑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那大汉道:“你杀了我也不会带你去。” 孟钰冷笑道:“我杀人可不是最多头点地就算了,我可是要活着把他五脏六腑挖出来才甘心,如果五脏六腑被挖出来后他没有马上死,我就会把心肝塞进你嘴里去,直到你死去为止。” 这话可把那大汉吓得浑身抖,急道:“我带你去。” 孟钰暗自好笑。 在那大汉带领下,孟钰在黑夜中潜行,走了好一会儿,那大汉忽然道:“前方不远处的那座楼阁便是烟雨楼。” 孟钰定睛一瞧,果然见到十丈远处有一座楼阁,与方弘范所住的那座相比,这烟雨楼却显得精巧无比。 此时烟雨楼四周都燃有火把,孟钰可以看到有几十个元兵站守在烟雨楼四周。 孟钰正想如何寻找突破口,进到烟雨阁去,忽听锣鼓声大响。 孟钰惊奇,急拽着那大汉往暗处躲藏。 只见庄里火光四起,人声鼎沸。孟钰奇道:“生了什么事?” 那大汉冷笑道:“只怕是庄里的人现我被人抓去,所以想要查找你出来。” 孟钰笑道:“想不到你这大汉在庄里还有些地位。” 那大汉道:“我可是翠屏山庄十大统领之一,我被人掳去岂能不震惊全庄。” 孟钰但觉好笑,如果他手里的大汉是个统领,那翠屏山庄十大统领也不过十大草包罢了。 孟钰道:“难道你是那郑大?”孟钰刚才偷听方弘范说话时有提到郑大,魏五和吴七,如今不觉试着问一下。 那大汉冷笑道:“郑大算什么东西,老子叫魏五,是庄主最器重的统领。” 孟钰方才亦曾听方弘范提过魏五的名字,但却说他是个粗心大意之人。 如今听魏五说他是方弘范最器重的人,但觉好笑。 再想刚才方弘范提过要魏五安排设伏之事,想必那水步亭去找魏五时,现房间里那女子被点晕,便才叫人满庄搜找。 如今烟雨阁四周已多了翠屏山庄数百名好手,烟雨阁已是守卫重重,要硬闯进去救出苏冬梅只怕已是不可能,但至少现在已知道苏冬梅就在这烟雨阁里,后面再想办法进来救人也不迟。 当下提着魏五便走。 没走多远,忽有火光迎面而来,只听有人喝道:“什么人?” 孟钰把魏五托在身前低声道:“告诉他们,劫走你的人已往已往烟雨阁跑去。” 魏五照实说了一遍,那些人一听,便往烟雨阁奔去。 待那些人去远,孟钰又拖着魏五往庄外走,待走到水潭边,孟钰问道:“那水门如何打开?” 那魏五道:“看到那水上有一艘大船没有,那船上有一绞绳的木轮,只有去那里绞绳子,方能打开水门。” 孟钰领会,击晕魏五便飞身掠上水潭上那艘大船。 待飞身上船,只见船上舱室里有十几个大汉正坐在一起大笑饮酒。 孟钰走进舱室里笑道:“各位喝得好不痛快,可是我现在急需你们帮忙打开水门。” 那几十个大汉见孟钰闯进舱室,皆是一惊,其中一个大汉起身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孟钰笑道:“你没见过我没有关系,你只要把水门打开就好。” 他话一出,众大汉齐声笑起来。 那大汉道:“你是什么人,竟连庄里的规矩都不懂。” 孟钰道:“什么规矩?” 那大汉道:“晚上如无庄主允许,便只须外面的庄丁进来,不许庄里的庄丁出去。你若想出去,要么得庄主批准,要么等明天,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庄里的人。” 孟钰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庄里的人,你这么觉得有什么奇怪,反正这水门你快点给我打开,不然我不客气。” 他的话一出,十几个大汉惊得站起。 为的大汉质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孟钰无奈道:“你们真罗嗦。”身形一动,便点十几个大汉的穴道。 孟钰身法快极,那十几个大汉竟是未作出反应,便被点住穴道。 孟钰叹气道:“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动手了,他找到了绞绳的木轮,便握住转把,不停绞绳,直到不能绞动为止。” 然后,走到船弦边上,一跃钻进水里,直沿着水洞往外游去,不一会儿便听到瀑布水声响,也看到可水门大开。 待孟钰游到离水门丈许远处,忽水门慢慢合上,孟钰暗道不好,急忙一扑,在水门合上之际钻出了水洞,游进深潭之中。 孟钰又一口气游到岸边,才爬上凉亭便听有人笑道:“你怎么那么快出来,想必也没救出人罢。” 那说话的人除了白玉箫还有谁。 孟钰喘气道:“我那么狼狈你竟然还挖苦我。” 白玉箫道:“好吧,却不知你这趟有什么收获。” 孟钰道:“还能有什么收获,被人现,跑了出来。” 白玉箫笑道:“那后面岂不是会有疯狗追来。” 孟钰笑道:“知道就好,那你还不快跑。” 白玉箫道:“不急不急,他们出来又岂会有我在地上跑得快。” 孟钰道:“知道就好。” 白玉箫道:“却不知你这一趟有什么收获。” 孟钰叹气道:“收获倒是不小。” 孟钰不但找到那苏冬梅就在翠屏山庄,还知道了方弘范欲造谣之计。 白玉箫道:“看来你现了那叫苏冬梅的姑娘就在翠屏山庄里。” 孟钰道:“没错,她就在翠屏山庄里,而且我找到了她被关押的所在,有上百个庄丁在看押着她,可当我想去救她时,忽然被现了,我不得不逃了出来,另寻良策。” 白玉箫叹气道:“亏你说得出来,你所谓的良策只怕便是要我陪你杀进去,将那苏冬梅的姑娘救出来罢。” 孟钰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便是这个打算。” 白玉箫道:“我可不去,对方那么多人,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上千人。” 孟钰冷哼一声道:“你这胆小怕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白玉箫叹气道:“非我怕死,只是对方人太多了。” 孟钰急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可要知道我教你的降龙十八掌,可是很厉害的。” 白玉箫道:“我知道很厉害,可还是觉得打不过那么多人。” 孟钰道:“我就可以,想几天前我在隆兴府破城之前,一人堵在城门口,挡住了上万元兵。我都可以,你这练了玉箫神功的也一定可以,你要有自信,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白玉箫道:“好吧,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他们就交给你处理吧。” 他说完便往山下跑去。 “他们?”孟钰一听,惊奇,忽觉四周大亮,他往水潭一看,只见不知何时,一艘大船满载着人,向岸边驶来,却不是那翠屏山庄的人是谁。 眼看那船离岸还有十丈远,船上的人大喝道:“别跑。” 孟钰心里暗骂道:“白玉箫,你也不通知一声。”他急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往山下跑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两人跑了一阵,见那些翠屏山庄的人没有追来,便在山道旁的阴暗隐蔽处躺下。㈧㈠中文网 白玉箫笑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怎么跑得比我还快哩。” 孟钰叹气道:“这几天自觉杀虐太多,不想再杀人。” 白玉箫道:“你这么想,我倒觉得可以去和尚庙里做一做和尚。” 孟钰笑道:“和尚庙戒律多,不能喝酒吃肉,我才不要做和尚。” 白玉箫道:“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你刚才闯入翠屏山庄被他们现,只怕他们以后会戒备更加严厉,我们再想闯进去也没那么容易。” 孟钰叹气道:“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得这翠屏山庄不单单只有那么一条入口才对。” 白玉箫惊道:“难道你觉得还有别的入口可进翠屏山庄?” 孟钰点头道:“没错,聪明人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那方弘范能在江湖混了几十年,自然也会留。那翠屏山庄的入口虽隐蔽且牢不可破,但若被仇家盯上,那翠屏山庄岂不被困死于内。” 白玉箫道:“可要找出翠屏山庄另一个入口所在,岂不是比当天还难。” 孟钰自然明白此中不易,他笑道:“或许有个人可以试试。” 白玉箫道:“谁?” 孟钰笑道:“菜花姑娘。” 白玉箫眉头紧皱,他想起了菜花那张芝麻大饼脸,胃里便一阵翻腾。 白玉箫道:“你没事提那菜花姑娘干什么?” 孟钰道:“她在九岭山下土生土长,说不定知道些关于进入翠屏山庄的密径。”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道:“也对,说不定她会知道那么一些密径。” 孟钰道:“那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白玉箫一听,急道:“为什么是我去而不是你去?” 孟钰道:“白天你难道没看到,那菜花姑娘对我不理不睬,我却问她免不了要被冷脸。而她却对你亲热有加,如果你施展天下第一美男的风度,那菜花姑娘铁定会败在你的脚下。” 白玉箫一听孟钰称他作天下第一美男子,不觉头疼,为什么天下人要送他这么一个称号呢。 白玉箫无奈道:“既然关乎我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这任务我自然是职责所在,不容推辞,但能不能换个人,那村庄里有上百人,每一个都土生土长,必定有人知道那翠屏的密径所在。” 孟钰摇了摇头道:“你想山下村民长期受翠屏山庄的欺压,他们知道又岂会敢说出那密径所在,所以只有从菜花身上下工夫。” 白玉箫叹气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牺牲一下自己。” 孟钰同情道:“没办法,谁让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白玉箫道:“你看那菜花姑娘会有多少斤?” 孟钰一听,想也不想便脱口道:“至少两百斤。” 想起菜花肥壮如牛的身形,白玉箫亦觉得那么重,但他不觉到:“你真那么觉得?” 孟钰笑道:“我一双锐利的眼睛,难道还会看不出来,我说两百斤只会少不会多。” 白玉箫心里一阵奇怪。 孟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莫不是你对他有意思不成?” 白玉箫摇了摇头,苦笑道:“你饶了我吧,我不过感到奇怪。” 孟钰问道:“有何奇闻怪事?” 白玉箫道:“今天我和菜花姑娘从翠屏山庄下山之时,她坐在我推的板车之上,但我却觉得她并不像是有两百多斤重。” 孟钰一听,不觉惊奇道:“你确定?” 白玉箫道:“自然确定。” 孟钰阴笑道:“或许那菜花姑娘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白玉箫问道:“为何如此说。” 孟钰笑道:“有些江湖高人就喜欢易容打扮,说不定那菜花姑娘也是如此。” 白玉箫亦笑道:“那她丑陋的外表背后,岂不是会有一张绝世的容颜。” 孟钰笑道:“那还用说,她如果真面目奇丑无比,还有必要再易容改装嘛。” 白玉箫道:“相反,正是因为她是个绝世美女,所以她才会扮丑。” 孟钰道:“就是这个理。” 白玉箫道:“可我们该怎么去揭露她?” 孟钰摇头道:“她如此做必有原因,最好先别揭露她,待问出密径所在后再说。”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便去那酒铺找菜花问问?” 孟钰道:“不急不急,三更半夜把人家叫起来,反而问不出什么东西,还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如先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说。” 白玉箫明白,两人躺在地上,闭眼睡觉。奔波了那么几天,他们竟是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待清晨的露珠低落在他们面庞上,两人才从睡梦中醒来。 白玉箫和孟钰急往山下奔去,来到山下村庄的酒铺时,那酒铺已开门。 两人走了进去,孟钰喊道:“蔡老头快出来。” 只听的屋里应了一声,蔡老头从里面走出,他看见是白玉箫和孟钰,笑道:“原来是二位。” 孟钰笑道:“没错,是我们,快上酒菜,跟昨天一样。” 那蔡老头笑道:“好嘞,你二位先坐稍等,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孟钰和白玉箫便寻了张椅子坐下,坐了一会儿,那蔡老头才端上热气腾腾的酒菜上桌。 待蔡老头摆放好酒菜完毕,孟钰不禁问道:“大清早的,怎么也不见菜花,是不是还没起床呢。” 蔡老头笑道:“菜花是个好孩子,每天早起去溪边洗衣服。” 白玉箫道:“你是说菜花洗衣服去了?” 那蔡老头道:“没错。” 孟钰问道:“却不知她在哪洗衣服?” 蔡老头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二人道:“你们找菜花有何事?” 孟钰笑道:“实不相瞒,我这小兄弟对你家菜花那是一见钟情,自离去后便茶不思,饭不想,夜不思眠,所以我这不一大早便带他来找菜花来着。” 那蔡老头一脸惊奇看向白玉箫,白玉箫瞪了孟钰一眼,苦笑道:“确实如此。” 那蔡老头看了白玉箫一会儿,不禁大笑道:“原来如此,我菜花能得公子瞧上眼,真是福份,要是再能结成良缘,更是喜事一桩。” 孟钰心里一阵好笑,白玉箫尴尬的脸红如十月树上挂着的红柿子。 白玉箫道:“既是如此,那不知菜花现在何处洗衣?” 蔡老头一听,不禁笑得更大声道:“公子真是心急。” 孟钰笑道:“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白玉箫苦笑道:“正是如此。” 蔡老头道:“她此时便在东面不远的溪边,你自己沿溪去找便能找到。” 白玉箫起身道:“多谢相告。”便往东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果然便走到溪边,就在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嬉笑声。 白玉箫寻声找去,没走几步,果然看到有几个女子在溪边洗衣浣纱。 这几个女子,粗衣淡服,脚浸在清澈见底的浅溪上,溪底铺满布鹅卵石。此时几个农妇正在凸起的石头上搓洗衣物,嘴里有说有笑聊家常。当然其中一个便有菜花。 白玉箫犹豫了一会儿,他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找菜花。 果然过了没多久,那几个一起洗衣的农妇一个接一个离去,待最后一个去远,白玉箫便悄悄往菜花走去。 “菜花姐姐。” 白玉箫走到菜花背后后突然出声,吓了那菜花惊得站起来。 那菜花见是白玉箫,不禁露出笑容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捣蛋,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白玉箫虽觉菜花长相丑陋欲呕,但经过昨天相处不觉有了些亲切感,笑道:“想你了呗。” 那菜花笑道:“是不是真的啊?” 白玉箫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来找你。” 菜花笑道:“算你有良心。”她蹲下继续洗衣服。 白玉箫这时才现菜花的手是那么小巧,但也许因在水里泡久了,手起了褶子,显得有些粗糙。 令白玉箫奇怪的是,她并未卷起袖子,任凭水漫湿她的袖口。 白玉箫不禁想起了昨晚上孟钰所说,也许菜花是个绝世美女易容所扮。 如此一想,白玉箫不禁问道:“菜花姐姐为何不卷起衣袖,你看袖子都被水打湿了。” 菜花笑道:“没事,我习惯了” 白玉箫想了想,笑道:“想不到菜花姐姐的手竟如此小巧。” 菜花笑道:“我这是小手病。” 小手病?白玉箫惊奇,他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病。 “想不出世上竟有这种奇怪的病。” 菜花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身子长胖了,手却未见变大。” 白玉箫心里暗自好笑道:“还装。” 但他还是想起孟钰的话,先别揭露菜花的真面容。 白玉箫道:“菜花姐姐,我想问你件事。” 那菜花一听,皱眉板起脸道:“我就知道你来找我肯定没好事。” 白玉箫急道:“我当然是想见菜花姐姐,顺便问一下事情。” 菜花道:“问事情可以,但有关翠屏山庄的事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白玉箫道:“我可没有问呢,你却如何知道我要问的是翠屏山庄的事情。而且我就算问翠屏山庄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自己回答不上来呢?” 菜花道:“好,如果你不问翠屏山庄的事情,我知无不言,但你若问翠屏山庄的事情,便免开尊口。” 白玉箫本是想问翠屏山庄是否还有密径可入,如今菜花如此一说,却要自己如何问出口? 白玉箫道:“你们为何那么怕翠屏山庄?” 菜花道:“这翠屏山庄本是九岭山的强盗土匪,后来在他们庄主方弘范领导下想转为正道,但背地里仍干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情,我父女二人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而你两是想去翠屏山庄救人,要是你们把翠屏山庄给闹了后逃之夭夭,那些人找山下的村民出气,却如何是好?” 白玉箫听菜花如此一说,知道自己若问关于翠屏山庄的事情,她定然不会说,想了想道:“好吧,我不问关于翠屏山庄的事情,但我想问问关于九岭山的地形如何,我想去四处走走。” 菜花笑道:“想去走走是假,我看你想去查探进翠屏山庄的密径才是真。” 白玉箫道:“古人皆说日久才见人心,想不到你一下子便看出我心里的想法。” 菜花笑道:“非我看出你的心思,而是你太执着于一件事上。我虽认识你不久,但既知你来此的目的是翠屏山庄,我想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只怕都绕不开与翠屏山庄有关。” 白玉箫想了想道:“确实如此。” 菜花道:“那我劝你就不必费那脚力,你不可能再找到其它入口进翠屏山庄。” 白玉箫道:“就算没有,也要找,说不定能找到。” 菜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既想去找,那就随便,我也没打算拦你。” 白玉箫道:“你既知道我要进翠屏山庄去救一个一个女子,你难道忍心一个女子在在翠屏山庄受那些强盗山匪欺凌?” 菜花用奇异的目光看着白玉箫道:“你真的想进翠屏山庄?” 白玉箫点了点头。 菜花叹气道:“其实我倒可以告诉你关于翠屏山庄的另一条密径。” 白玉箫惊喜道:“真的?” 菜花笑道:“不过有条件。” 白玉箫皱眉道:“什么条件,杀人放火,**掳掠的事情我可不干,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事情我也不干。” 菜花笑道:“放心,我既不叫你干杀人放火,**掳掠的事情,也不会叫让你去做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事情。” 白玉箫道:“那好我答应你,你快说那密径所在?” 菜花摇了摇头道:“不行,你先替我办事。” 白玉箫道:“要是我办了事你又不告诉我怎么办?” 菜花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会武功的人,我如何敢骗你。” 白玉箫皱眉道:“好吧,你说说看。” 菜花笑道:“帮我洗了这桶衣服。” 白玉箫看了眼溪边的一大桶衣服,皱眉道:“能不能换个事情,挑水做饭,浇菜施肥也行。” 菜花摇了摇头道:“不行!”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待白玉箫洗完所有衣物后,在一旁看着的菜花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会洗衣服。㈧㈠中文网” 白玉箫擦了擦满头大汉,此时他情愿与一百多个高手打斗,也不愿洗几十件衣物,而且还是女子的衣物。 白玉箫不禁问道:“你怎么一次要洗那么多衣服?” 菜花道:“趁这天气好,我便把衣箱里所有的衣物都洗了一遍。”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进翠屏山庄的密径了吧。” 菜花道:“那密径隐蔽得很,地形又复杂,说你也找不到。” 白玉箫愁眉道:“那该怎么办?” 菜花笑道:“我带你们走便是。” 白玉箫喜道:“真的?” 菜花道:“没错,现在麻烦你帮我把这桶衣服拿回去。” 白玉箫提着装衣服的桶,跟着菜花往酒铺走去。 待走到酒铺时,只见那孟钰在吃菜喝酒,见到白玉箫提着个木桶,跟着菜花走回,不禁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难道去帮菜花洗衣服了不成。” 白玉箫冷哼一声,不说话。 孟钰见状不禁笑道:“呵呵,带气回来的,菜花,你给他气受了?” 菜花笑道:“他帮我洗了一桶衣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气着。” 孟钰笑道:“我刚才只是说说,没想到你真是去替菜花洗衣物去了。“ 白玉箫又是一声冷哼。 菜花笑道:“别哼了,快把衣服拿到屋后,帮我拧干,我等着要挂晒。” 说完向屋后走去,白玉箫哭着脸跟在背后。 孟钰见状,笑道:“好好干,说不定菜花姑娘便会看上你。” 这时蔡老头也在一旁看着,见白玉箫如此勤恳,笑道:“这小伙子真不错。” 孟钰笑道:“做女婿也不错吧。” 蔡老头点头道:“做女婿更不错。” 待白玉箫替菜花晾晒完衣物,来到桌前,只见桌上几盘菜已空空如也,孟钰正坐在凳子上不停打饱嗝。 白玉箫皱眉道:“我还没吃着呢。” 孟钰笑道:“难道你自己不会点,你快和蔡老头是一家人了,他岂会让你饿着。” 白玉箫急道:“胡说什么,拟明明知道我是为了进翠屏山庄的密径才接近菜花的。” 孟钰道:“没错,但是现在蔡老头已把你当作准女婿,你就当那么几天如何?” 白玉箫无奈道:“好吧,反正菜花知道我两的目的。” 孟钰惊道:“你告诉她我们要进翠屏山庄?” 白玉箫道:“没错。” 孟钰急道:“你怎么可以跟她说?” 白玉箫道:“我不说出来如何问得出口?” 孟钰道:“难道你不会旁敲侧击?” 白玉箫摇头道:“根本没那个必要,她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所以我也就没兜太多圈子。” 孟钰看那菜花似乎一付只会吃的模样,没想到她却是大智若愚。再想那菜花也并不像是会出卖他们,不禁道:“她既已知道,你可问出什么结果?” 白玉箫摇了摇头,一脸失望之色道:“她什么都没有说。” 孟钰道:“真的?”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真的,她什么都没有说。” 孟钰面露凶相道:“不行,她即以知道我们要去翠屏山庄救人,我们便要杀了她,免得她出卖我们。” 说完便要起身。 白玉箫聚力住他,急道:“你疯了不成,你可不会滥杀无辜。” 孟钰冷笑道:“那说明你根本就没有了解我。” 出手推脱白玉箫的手,便向屋子走去。 白玉箫一惊,急忙跃起,把他拦住道:“你杀了她,谁带我们去找密径。” 孟钰一听,笑道:“你刚才不是她并不知道什么进翠屏山庄的密径嘛?” 白玉箫的:“我刚才只是说她没有说,并不代表说她不知道,她要亲自带我们去。” 孟钰大笑道:“原来如此。”又走回桌边,坐会凳子上。 白玉箫亦坐会凳子上,问道:“怎么?不想菜花了?” 孟钰笑道:“我岂会是那种草菅人命之人,刚才不过是吓唬你说出口罢了。” 白玉箫皱眉道:“看不出来。” 孟钰道:“反正你别多心便是了。” 这时菜花端出一个托盘走近,上面有两碗粥。 菜花笑道:“多心什么?” 孟钰笑道:“他以为我想跟他抢你,我劝他放心,我虽然长得帅,但是不会跟他抢女人,何况我想菜花姑娘也是专情之人。” 菜花将一碗粥递给白玉箫道:“我当然不会,难道你当我看不出来,你们不过为了从我嘴里套出那么一点有用的东西,所以才接近我,放心,我不会当回事的。” 孟钰见菜花将粥递给白玉箫,不禁笑道:“我已经吃饱了,你不必给我粥。” 菜花坐下凳子,将托盘上另一碗粥递于身前道:“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要给你的打算。” 孟钰尴尬笑道:“如此既然最好,不过你还说没当白玉箫是回事,现在怎么给他粥吃?” 白玉箫道:“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尽说无聊话。” 菜花道:没错,我不过是见这位弟弟替我洗晾衣服辛苦了罢,加上我爹正好给我煲了肉粥,所以给弟弟盛了一碗,没想倒惹你脑子乱使。” 孟钰倒没脑子乱使,只怪肉粥太香,惹得他心里着急,奈何他前面吃得太饱,不得不只能干瞪眼,看着白玉箫吃。 白玉箫握着碗,吹了吹,然口扣进嘴里,也不用筷子,倒进嘴里,咽了几口吃完。 然后一声长叹,似乎很是好吃。 孟钰在旁看着,不禁问道:“滋味如何?” 白玉箫道:“好喝。” 孟钰急道:“我是问你味道如何?” 白玉箫道:“香。” 孟钰一阵失望道:“你这岂不是白吃。” 菜花笑道:“这粥是我爹花半个小时熬制的,米粒稀烂,再加上肉沫,葱姜提味,所以很是鲜香。” 孟钰擦了擦口水道:“这才像个会吃的所应该说出的话,不知道菜花姑娘可不可以也给我弄上一碗?” 菜花摇了摇头道:“不行。” 孟钰绝望道:“没什么不行?” 菜花笑道:“因为本来是我爹给我煮的,就两碗,所以刚才给了这个弟弟一碗,我自己一碗,没有罗。” 孟钰哭着脸道:“好吧。” 待菜花吃完一碗粥,孟钰不禁问道:“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了吧?” 菜花奇道:“去哪?” 孟钰道:“自然是带我们走密径,进入翠屏山庄里去救人。” 菜花笑道:“不行。” 孟钰急道:“为什么?白玉箫可是说过你已经答应了。” 白玉箫亦急道:“菜花姐姐,你可说过我替你洗衣服你就带我们去的,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 菜花笑道:“我自然说话算数,答应带你去便会带你去,但我可没说过要带他去。” 孟钰急道:“没我怎么行,白玉箫这个傻小子若进翠屏山庄,别说救人,自己只怕是九死一生。” 菜花道:“好啊,如果你也想跟着去,便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孟钰和白玉箫欣喜道:“什么事?” 菜花笑道:“上山砍一车材回来。” 白玉箫和孟钰推着车,哭着脸,走向山去。 菜花给他们指点了方向,他们照着方向走,果然看到一株株参天大树。 孟钰道:“都是好木材啊,可惜这些树木在世上存活了百年之久,如今便要断送在我俩之手。” 白玉箫道:“收回你的长篇大论吧,早些弄够一车木材,便可早点交差,菜花也会早点带我们去找那条密径。” 孟钰一声叹息。 他二人从板车上取出斧子,然后挑树看。 斧子倒是锋利,二人力气自然亦足,但树木毕竟大得很,两人砍一棵树竟是要砍十几下,树才倒下。” 因为树木高大,所以二人砍了两棵树后便估计能装上一车。 待二人把两棵几丈高被伐倒的树截断装车,正好把车子装满。 白玉箫捆上绳子,将木材捆牢,然后再看孟钰,只见孟钰正蹲在地上,瞧着一根木桩。 白玉箫走近孟钰道:“你在看什么好玩的?” 孟钰道:“你自己看看这木桩。” 白玉箫仔细瞧,那是一根被砍倒树后留下的矮树桩。 白玉箫道:“这不过是一树根罢了,有何奇怪之处?” 孟钰道:“你再仔细瞧瞧。” 白玉箫看了一会儿道:“这的确是一树根罢了,我确实看不出他能做吃的。” 孟钰脸色一暗,皱眉道:“你难道觉得我做什么都与吃的有关不成?” 白玉箫笑道:“确实有这可能。” 孟钰无奈道:“我现在和你说正经的,你再仔细瞧瞧这桩面。” 白玉箫一听,不禁细瞧,果然见这树桩被砍得极其平整光滑,显然是被一刀砍断。再看树桩上的轮廓,这树至少有一百五十多年,如此大树,被人一刀砍断,白玉箫也不禁觉得有些蹊跷。 白玉箫道:“这树看似被人一刀砍断,想必这九岭山有高人存在。” 孟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道:“那人会是谁呢?莫不是翠屏山庄的高人。” 孟钰摇了摇头道:“翠屏山庄的高手就是方弘范和水步亭两位庄主罢了,但他二人的武功我是了解,以我的武功足以应付二人,他们是不会做到一刀砍掉一棵巨树。” 白玉箫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做不到罗。” 孟钰道:“若以掌力,将树木击倒,我倒是有把握,只不过桩面不会这么平整光滑。” 白玉箫道:“可很明显,这棵树是被刀一刀削断的。” 孟钰道:“使刀的人能一刀将如此巨树一刀砍断,想必功力亦是高绝,但我却没有想出江湖上哪个使刀之人有此功力能一刀将巨树砍断。” 白玉箫道:“真的没有?” 孟钰摇了摇头。 白玉箫想了想道:“想必是个隐士高人所为。” 孟钰点了点头。 白玉箫四处走了走,看了看道:“我现有很多一样的树桩,桩面平整光滑,显然都是被一刀砍断。” 孟钰点头道:“我看到了。” 白玉箫道:“相必此人便在这附近,或许就是村庄里的人。” 孟钰奇道:“你怎么知道?” 白玉箫道:“人们都喜欢就地取材,你看这片树林留下那么多树桩,却不见树干,显然这些树被砍断后,砍树之人便把树干运走。既运走便是用于建房或烧火,所以要运走如此重的木材的肯定便是附近村庄之人。” 孟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砍树之人想必就是附近村庄之人。” 白玉箫道:“你想会是谁?” 孟钰看着白玉箫,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心中有可疑之人?” 白玉箫点头道:“我确实想到了一人。” 孟钰急道:“是什么人?” 白玉箫道:“也许是菜花。” 孟钰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白玉箫不解道:“你为何笑?” 孟钰道:“谁都有可能,那菜花最不可能。” 白玉箫道:“为何?” 孟钰道:“因为我觉得她不过是个平庸的姑娘罢了。” 白玉箫道:“我不是跟你提过她心机不简单,你刚才也领教过了。” 孟钰道:“我确实觉得她有那么一点可疑之处。” 白玉箫道:“那你为何还说她不可能?” 孟钰笑道:“女孩子可不喜欢耍刀。” 白玉箫道:“也许砍树之人使的是剑亦不得而知。” 孟钰一听,眉头紧皱,叹气道:“如果真使的是剑,那功力自然便是高深莫测。但那菜花不过二十岁有余罢了,我不敢相信她这么小年纪便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白玉箫道:“你不是说过她极有可能易容装扮,那她便不一定就是二十岁,说不定她已有四五十岁了。” 孟钰笑道:“希望不是真的不然你却不是和一个大娘相好上了。” 白玉箫一听,但觉嘴巴里含着黄连,有苦吐不出。 白玉箫道:“你还说,别忘了,我这是为了问出那密径所在,不得当真。” 孟钰笑道:“放心,菜花妆容背后肯定不会是个大娘。”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孟钰道:“我听她的声音可以感觉到。㈧㈠中文网” 白玉箫响起菜花声音清脆,也觉得不像是过三十岁年纪。 白玉箫道:“难道你真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二十多岁的绝世高手?” 孟钰摇了摇头。 白玉箫道:“也许是某高人教出的弟子,也许是那菜花练了什么神功。” 孟钰点了点头道:“也许吧。” 不知不觉太阳正当午,白玉箫道:“我看那高手是谁并不是关键,关键是现在我们先把木材运回去,把那苏冬梅姑娘救出来再说。” 孟钰点了点头道:“没错,咱们走吧。”两人推着板车往山下去。 好不容易把木材推运至客栈旁,白玉箫和孟钰把板车停下,向酒铺走去。 孟钰累极,渴极,还没进铺子便嚷道:“蔡老头,快给我来坛酒和一些下酒菜。” 此时酒铺里一张桌子正坐着几个人,孟钰向那几个人打量。敲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几个正是翠屏山庄的郑大,马三和王六几人。 刚才孟钰那一吆喝,郑大,马三和王六等人亦看向了他。 孟钰见状,急背过身去,便要走。 白玉箫急拉住他的手道:“你要去哪?” 孟钰挣脱白玉箫的手,便要跑走。 忽听有人喊了一声:“站住。” 孟钰一听不禁定住了脚。 叫孟钰站住的正式郑大,只听他道:“那个家伙转过身来。” 孟钰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玉箫似乎感觉出什么,笑问道:“爷们叫我?” 郑大摇了摇头道:“刚才一起跟你走的那个,转过身来。” 孟钰还是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六一拍桌子,生气道:“我大哥叫你转过身来,你莫不是耳朵聋了。” 白玉箫看孟钰的举止,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孟钰终于还是转过身来,但见他翻着一双白眼,嘴巴歪斜,神态甚是怪异。 白玉箫见孟钰如此模样,奇道:“孟大哥,你怎么了?” 孟钰默不作声。 郑大等人见状,不禁大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倒霉蛋,怎么还在这里?” 白玉箫见郑大等人如此反应,知道孟钰这么做,必有缘故。 孟钰摸索着向前走,白玉箫急忙拉着他走。 但那王六喝道:“我们还没让你们走嘞,你们为何急着走。” 白玉箫和孟钰顿时停下脚步,白玉箫笑问道:“几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那王六道:“叫你拉着的那个小子说两句话。” 白玉箫一惊,他亦能感觉到孟钰的手抖动了一下。 孟钰道:“不知大爷叫我何事?” 声音含糊不清,倒真像是个歪嘴巴的人说的话。 郑大,马三一听,不禁大声笑起来。 王六生气道:“不对,给我再说一遍。” 白玉箫和孟钰皆是一惊。 马三笑道:“王六,你欺负一个歪嘴巴的人有意思嘛?” 王六冷哼一声道:“难道你没听出他现在的声音与刚才有些不同。” 王六如此说,郑大和马三也不禁觉得奇怪。 郑大道:“没错,那人,再说一句话。” 孟钰和白玉箫一惊,此时他们身子背着郑大等人。 孟钰恢复了嘴巴正常形态道:“几位爷,叫我何事?” 郑大道:“没错,刚才便是这个声音,但是为什么会不同?” 王六冷笑道:“很简单,那二人,快转过身来。” 白玉箫和孟钰转过身去,孟钰仍是一付嘴歪眼白的样子。 王六道:“现在你再说话一遍。” 孟钰竟是开不了口。 这时蔡老头和菜花从屋子里走出来,菜花道:“生了什么事?” 郑大道:“没你父女俩什么事。” 菜花向孟钰和白玉箫看去,见孟钰眼睛翻白,嘴巴歪斜不禁奇道:“叫你上山砍个材,你的眼睛和嘴巴怎么成了这付模样?”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觉一惊。 郑大几人听菜花如此一说,不禁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刀,王六道:“菜花姑娘,你刚才是说这小子不久前本不是那模样,对不对?” 菜花见郑大几人刀拔弩张,不觉吓了一跳,再听王六如此一问,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蔡老头道:“菜花,你难道忘了这人吃了我的鱼眼睛后,便成了这付模样。” 菜花一听笑道:“没错,我差点忘了。” 郑大冷笑道:“你们两个竟然帮着这两个外人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菜花道:“你什么意思?” 王六冷笑道:“这人虽做出一付怪异的模样,但是他的声音,我们一听便能听出。” 马三冷笑道:“那小子不用装了,我们已知道你便是那抢了我们的马的那个乞丐。” 蔡老头和菜花一惊,白玉箫心里暗道不好,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孟钰竟是抢了这几个人的马,这下可如何是好?” 孟钰恢复了眼睛和嘴巴,笑道:“看出来早说嘛,害我翻了那么久的白眼,可累坏了。” 郑大几人一见孟钰的模样,不禁面露惊奇,似乎不敢相信。 郑大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孟钰笑道:“现在你们待我如何?” 郑大几人上次吃了孟钰的亏,知道他武功高强,不可与之相斗,便想群起攻之。 于是郑大五人奔离桌子,把孟钰包围住。 白玉箫知道孟钰武功高强,那些人并不是他的对手,安心退到酒铺里,寻了张桌子坐下。 孟钰看着围着他的郑大五人,笑道:“你们几个难道上次的苦没有吃够,想再打一遍?” 郑大冷笑道:“上次不过大意罢了,这次我五人联手定杀了你。” 这时朱四道:“大哥你看,这小子穿的是魏五的衣服。” 郑大等人一听大喜,郑大冷笑道:“原来阁下便是昨晚夜闯翠屏山庄之人。” 孟钰一听,眉头一皱,昨晚他的衣服太湿,所以换了那魏五的衣服,竟是忘记把衣服弄烂,弄脏,如今被几人认了出来。 孟钰笑道:“没错,昨晚去你们翠屏山庄撒了泡尿的,便是你大爷我,你们待怎么着?” 郑大等人冷笑一声,郑大道:“昨晚害得我们好找,庄主说了抓到昨晚那个夜闯翠屏山庄之人,便会重重有赏。我二人今天便是下山来寻那闯庄之人。想不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茵。在这碰到你,而且还是抢了我们的马之人,现在咱们就新帐旧帐一起算。不过你现在若束手就擒,我们或许饶你不死,带你去见庄主。” 孟钰笑道:“方弘范那老泥鳅有什么好见的,想我束手就擒,那是妄想。要抓我去领赏,还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王六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反正庄主说过,不论死活,找到那闯庄之人,都重重有赏,我们五个人岂会杀不了你一个。” 孟钰笑道:“乞丐我好害怕啊。” 郑大冷笑道:“别怕,等刀子捅进你的身上,你很快便不会感到害怕了。大伙杀!” 他最后几个字当然是对同伴说的,只见他话说完,其它四个同伴便挥刀系向孟钰砍去。 刀势快极,出手似乎便想要一刀取孟钰的性命。 孟钰在五人包夹之下,寻找空隙躲闪,似乎像是要与这五个翠屏山庄的一把手躲猫猫。 孟钰边躲边笑道:“听说翠屏山庄庄主方弘范有十大统领,莫非就是你们这几个笨蛋?” 郑大等五人一听,心里怒极,冷笑道:“待会儿你变成死人后便会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话间孟钰又避开了郑大等五人的联手攻势,退闪到一旁笑道:“你们看,现在你们确实伤不着我吧。” 郑大等五人自然瞧得见,此时见孟钰在几人的连番攻势下竟毫无伤,躲闪有余,不禁面露惊奇之色。 他们在翠屏山庄算是一流好手,在九岭山百里之内更是横行无忌。上次与孟钰交过手,五人只道是那时大意轻敌,所以五人败下阵来。但现在他们现对方的武功竟然恐怖如斯。 但几人意识到了这点,却没有要退去的意思。 只听郑大道:“阁下好厉害的武功,我等佩服之至,不知可否留下大名。” 孟钰笑道:“我不过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辈罢了,不足挂齿。” 郑大皱眉道:“阁下过谦了,放眼江湖只怕已是少有敌手。” 孟钰一听,笑了笑,他现这翠屏山庄的十大统领武功虽不济,但脑子确是好使。 只听马三道:“我等与阁下第一次见面时,阁下一身破烂衣服,行为豪放,如此不拘束于江湖礼仪,便只有丐帮的孟帮主罢了。” 孟钰一听,大笑三声道:“看来翠屏山庄之人也不尽全是酒囊饭袋。” 王六一听,怒极,挥刀踏步攻上,喝道:“好狂的家伙,管你是谁,吃我一刀。” 郑大等人知道他们所要杀之人便是江湖第一大帮的帮主孟钰后,不禁面露惊恐之色,此时竟是不知如何进退,忽见王六抢先挥刀攻上,不禁暗道不好,他一人出手,破绽百出,如没有同伴侧应,岂不着道。 孟钰竟然没想到这王六听到自己的名头后,没有被吓退去,反而杀来,心里惊奇。 但他仍是面露笑意,只见王六的大汉已向他的脖子看去。 但在刀离脖子三寸之距,孟钰身子一低,矮下半截,避过来刀。 孟钰能感觉到刀风擦着头皮而过。 但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只见他身子一低后便出掌击向王六的****。 王六见挥刀被孟钰避开,心里惊氦至极,他感觉到自己一颗心似乎一落千丈。 但这种感觉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心已被震碎。只听一声惨呼,孟钰一掌击在王六身上,王六身子便飞出三丈之外,不再起来,更别说动也不动。 其它四人惊骇之极,郑大等四人意识他四人再打下去,也不过王六的下场罢了,既已知道对方是谁,不如回去禀报了庄主方弘范再做打算。 如此一想,郑大急道:“撤。” 其它三人自然也与郑大同样的想法,听到郑大叫撤,急忙便向不远处的马匹奔去。 孟钰笑道:“想回去搬救兵,可你孟大帮主岂能任你们几个兔崽子如此喊打喊杀。”只见他疾身追去。 追到丈许远,忽四人同时回身,右手齐挥。 孟钰心惊,只见有银光袭来,知是暗器,急忙探出右手一扫。 手停下后,五指间便多出了四枝镖,形状纤细,似柳叶般。 孟钰轻轻一笑道:“原来是翠屏山庄的独门暗器柳叶镖。” 只听马嘶,郑大等四人在孟钰夺镖之际便已骑上了马,便要离去。 孟钰喝道:“想走,东西还你们!”他说话间,右手挥出,将手里夺来的柳叶镖掷向郑大四人。 只见郑大四人骑马才奔出丈许,便四人齐惨叫一声,摔下马来,不再动弹。 白玉箫和菜花跑了过来,去探摸郑大等四人。 孟钰笑道:“你们不必再看,他们已死死人。” 他知道那柳叶镖上定是已涂上了剧毒,此时四人已中镖,已是必死无疑 白玉箫看了倒在地上的郑大四人,他看四人面色暗黑,知道是已中毒死去,不禁叹道:“好厉害的剧毒。” 菜花自然也看四人已死,不禁瞪大眼睛看向孟钰。 孟钰被她瞪得极是不舒服,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一大一小的眼睛看着我,我虽然是帅哥,但是我不近女色,就算天上仙女下凡,也休想打动我。” 菜花心里只怕更是无奈。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孟钰道:“我不杀了他们,难道等他们带人来杀我不成?” 菜花急道:“可是你现在杀了他们,要是翠屏山庄的人找我们报仇怎么办?” 孟钰道:“人是我杀的,他们怎么还会找你们麻烦?” 菜花冷哼一声道:“你岂会知道翠屏山庄的人蛮横无力,他们若知道这五人是死在酒铺附近,只怕整个村庄都要遭到他们的报复。” 这一点,孟钰自然相信,毕竟翠屏山庄的前身是一群土匪罢了。 孟钰笑道:“你知道害怕了是不是?你若害怕便带我们去找那进翠屏山庄的密径,我保证他们不会来骚扰你们。”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菜花虽然不知道孟钰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还是决定带着白玉箫和孟钰去找密径。?网 夜晚,当白玉箫和孟钰跟着菜花来到水潭边时,他俩不觉皱起了眉头。 孟钰道:“你为何带我们来这?” 菜花道:“你们不是打算找密径进翠屏山庄?” 白玉箫道:“可这里哪里有什么密径?” 菜花道:“当然有。” 孟钰皱眉道:“哪里有,难道在水潭里不成?” 菜花笑道:“自然不是,那密径就是断崖。” “断崖?”白玉箫和孟钰一阵失望。 菜花道:“没错,断崖后面便是翠屏山庄,爬过断崖也就到了翠屏山庄。” 孟钰愁眉道:“百丈高的断崖,而且有水瀑冲刷,我们如何能爬得上去。” 菜花笑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白玉箫道:“可你说过有密径的。” 菜花笑道:“爬断崖便是密径,我可没有说过有捷径。” 白玉箫和孟钰自然知道爬断崖也是进翠屏山庄的一条出路,但真要从爬上去,只怕不易。 孟钰道:“这只怕是小鸟也飞不过去。” 菜花道:“那便是你们的事情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往山下走去。 孟钰和白玉箫也没有拦住她,任她离去。 孟钰急骂道:“这死丫头,竟然骗我们,活该长得这么丑。” 白玉箫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道:“爬上百丈断崖,怎么可能。” 白玉箫道:“既然来到了这里,不妨试一试。” 孟钰道:“要试你自己去试,我可不想费那功夫。” 白玉箫道:“好吧,我现在试试,如果能攀岩上去,我再通知你一声。” 孟钰道:“就这样。” 白玉箫施展水上漂的轻功绝技,飞掠向断崖飞瀑。 钻进飞瀑里,瀑布与崖壁间有一丝容身的空间。 白玉箫落在空隙间,他试着抚摸着崖壁,这一抚摸,白玉箫顿时泄气,因为他一摸便觉得崖壁光滑如镜,再加上天色黑暗,根本看不出崖壁上有凸石,这让他如何是好。 白玉箫无奈,只好放弃,做好被孟钰嘲笑的准备,飞掠回水潭边,落在孟钰身旁。 孟钰此时正躺在地上,嘴上哼着小曲,见白玉箫返回,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能爬上去啊?” 白玉箫道:“要爬上去也不难,只不过要费一些功夫。” 孟钰坐起身子道:“怎么上去?” 白玉箫道:“因为崖壁光滑,没有落脚处向上攀岩,所以,我们可以以五指插进崖壁,向上攀岩。” 孟钰一听,无奈道:“百丈高崖,要爬上去,岂不要用五指插上千下。” 白玉箫点头道:“也许还要多插几下,才能爬到顶。” 孟钰白了他一眼,虽然白玉箫看不清。 孟钰道:“就算你的手是铁打的,可我的手不是铁打的。要是插到崖壁松软之处,岂不是要摔个半死。” 白玉箫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不成?” 孟钰笑道:“就在你去试爬崖壁之际,我就想到了个好主意。” 白玉箫道:“什么主意?” 孟钰道:“对着那水门大叫三声“他娘的开门”,也许门会打开。” 白玉箫恨不得把孟钰扔进水潭里。 白玉箫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孟钰笑道:“好吧,不开玩笑,我的确想到了个主意。” 白玉箫道:“这次是不是要对着那水门大喊三声“芝麻开门”。” 孟钰笑道:“也许你这暗号有用,不如你现在去试试看。” 白玉箫道:“别胡闹了,那水门哪里用得着什么暗号,明明拉拉绳子便有人出来接迎。” 孟钰道:“说得也对。” 白玉箫道:“你要是再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我可要回去睡觉了,累死我了。” 说完便要往山下走去。 孟钰急站起身拉着他道:“别走啊,我想到好主意了。” 白玉箫道:“你先放手,三更半夜,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孟钰松开了手,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介意。” 白玉箫道:“当然,我可是玉箫山庄惟一传人。” 孟钰无奈道:“好像我不是孟家唯一传人似的。” 白玉箫道:“少废话,快说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孟钰笑道:“跟你这么一扯皮,现在我脑子里又没了主意。” 白玉箫皱眉道:“也许打你一顿,你会记起来。” 孟钰笑道:“别打,别打,我记起来了。” 白玉箫道:“快说。” 孟钰道:“我们像昨晚那样拉那绳子,引里面的人开水门出来。” 白玉箫道:“然后我在岸边做诱饵,你预先在崖壁旁边等待?” 孟钰道:“那怎么行,岂不重蹈昨晚重蹈复辙,我这次可是打算带你进去救人。” 白玉箫道:“那这不是你提出来的主意?” 孟钰道:“我是这么个意思,但稍微改进一下?” 白玉箫道:“如何改进?” 孟钰道:“我们不必留人在崖壁等待,我们就在那凉亭里等他们划船出来接我们进去。” 白玉箫奇道:“让他们接我们进去?” 孟钰道:“没错。” 翠屏山庄之人岂会让他们进去。白玉箫生气道:“我可不想跟你胡闹。” 孟钰见白玉箫不相信,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在凉亭上等他们划船出来接我们,然后们冒充郑大等人让他们靠岸,在然后我们一齐出手制住他们,他们到时反应过来只怕晚矣,我们便控制他们划船进翠屏山庄,这主意如何?” 白玉箫听完,但觉可行,嘴里不在乎的道:“现在也没有主意,便死马当活马医罢,姑且试一试,说不定可行。” 孟钰笑道:“一定能行的。” 两人齐走进凉亭里,弄了一支火把,找到捆在凉亭柱子上的绳子,白玉箫扯了几下,两人便静静等待。 等了好一会儿,忽见前方瀑布有火光传来,只听有人吆喝道:“是何人扯铃?” 孟钰郎声道:“是我郑大。” 那边一听,回道:“原来是郑大哥,却不知为何你的声音变了?” 孟钰道:“因为在山下酒铺蔡老头那里喝了不少的酒,而且那蔡老头在菜里放了不少辣椒,害得我的嗓子有些沙哑。” 那边回道:“怎么可能沙哑,我们觉得很清脆得很。”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觉恨不得飞身去把那家伙痛扁一顿。 孟钰骂道:“你他娘的叽叽歪歪,我可是有要是见帮主,你要是耽搁了,我可是要跟你没完。” 这话似乎很管用,只听对方听后急道:“郑大哥别生气,我这就来接你们。”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心中欣喜。 只见火把越来越近,说明船也越来越近,不一会儿船离凉亭只有十丈之远。 船上之人似乎也已看到孟钰和白玉箫二人,但夜色暗黑,还是瞧不清面容。 只听船上有人道:“停止划船。” 白玉箫和孟钰眼看船还有十丈靠岸,岂知对方竟停船不前,孟钰不禁急道:“为何停下。” 只听船上人道:“郑大哥为何只有两个人,你们出去时可是有五个人。” 孟钰道:“因为在山下遇到了昨晚闯入翠屏山庄之人,我们欲将他擒住交给庄主落,岂知那厮竟是个高手,我五人与之血战,竟是不敌,牛二,朱四,马三皆丧命于那人之手,我和王六知道不敌,便逃了回来,想禀报庄主。” 有时候说话骗人需要半真半假,让人听不出真假。 船上之人听了孟钰的话,惊道:“原来如此缘故,大伙快靠岸,接郑大统领。” 果然船又向凉亭移动而来,孟钰和白玉箫两人在火光映照下,露出诡异且得意的笑容,似乎一付奸计得逞的样子。 很快船便靠岸,划水声停止,白玉箫和孟钰可以看到船上十几个大汉,此时船上的大汉亦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孟钰和白玉箫二人,似乎看到了黑白无常一般。 只听船头一个大汉急道:“快划船走,他们两个不是郑大统领。” 但是这话说得晚矣,因为白玉箫和孟钰已飞身掠上了船。 船上的大汉见状急忙起身拿刀便要向白玉箫和孟钰砍去。 白玉箫和孟钰两人身形一动,挥掌击出,拍向挥刀砍来的大汉,击倒数个大汉后,其它几个大汉皆是一惊,不敢再动手。 孟钰笑道:“不动手就对了,你们不动手,我俩也不动手,我们和睦相处,不是很好嘛。” 那几个大汉一听,其中一个大汉问道:“你想怎么样?” 孟钰笑道:“请你们划船掉转,载我们进去。” 其中一个大汉道:“我们不划又如何?” 孟钰笑道:“你们不划,我便把你们扔进水潭里去喂鱼鳖。” 几个大汉一听,真被孟钰的话唬住,急道:“我们划便是。” 孟钰和白玉箫露出得意的笑容,孟钰道:“那快划吧。” 几个大汉又操起船桨,往水门划去。 划了好一会儿,才划进水洞,划了十余丈后,便穿过了水洞,眼前视野开阔起来。 目之所及,火光点点。 白玉箫竟未想到断崖另一边也有一水潭。 只是没有瀑布流下,但可以知道这水潭的水乃是外面水潭的水通过水洞流进来。 孟钰见通过了水洞,便出手点晕了船上划船的几个大汉。 白玉箫道:“我们现在可还没有靠岸呢?” 孟钰道:“靠什么岸,等靠岸后碰到翠屏山庄之人怎么办?不如现在我们飞身上岸,神不知鬼不觉。” 白玉箫道:“好吧。” 两人一跃,飞身踏水上岸。 一落上岸,孟钰便带着白玉箫往阴暗角落奔走。 走了好一会儿,孟钰都没有找到烟雨阁所在。 走了一会儿,忽听有人喝道:“什么人?” 孟钰和白玉箫不禁一惊,两人四处张望,没有现火光,更没有现人影,他俩竟不知那说话之人在何处? 只听那人又道:“再不说话我可要放响箭了。” 孟钰一听,急道:“别啊,都是自家兄弟。” 孟钰在说话间又扫视了四周,但仍是没有现有人,孟钰和白玉箫两人知道那是翠屏山庄布置的暗哨。 只听那隐蔽之人道:“既是翠屏山庄的,可有暗号?”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禁苦恼,他们岂知什么暗号。 孟钰道:“我可是郑大统领,难道也需要暗号?” 那隐蔽之人一听,惊奇道:“你是郑大统领?” 孟钰道:“没错。” 那隐蔽之人道:“郑大统领三更半夜为何在杂草丛生处游荡?” 孟钰道:“我拉肚子呢,出来方便方便?” 那隐蔽之人道:“郑大统领难道昨晚肚子还没好,现在还拉呢?” 白玉箫暗自好笑,那郑大吃了菜花的西红柿,果然闹了肚子。 孟钰道:“是啊,这肚子闹腾得厉害,所以现在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一下。” 那隐蔽之人一听,急道:“郑大统领可否挪个地方,小弟我还要守岗咧。” 孟钰一听,笑道:“挪地方当然可以,却不知小兄弟在哪,我也好想去换个逆风的方向,别让风吹着气味熏着了你。” 那隐蔽之人一听,也觉得是,便道:“我现在躺卧在东边呢,你拉屎离远些便好。”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暗自好笑,两人悄悄向东摸索去。 走了没几步,忽听脚下传来一声痛呼。 孟钰和白玉箫一惊,那隐蔽之人道:“郑大统领,我不是说过我正躺在东边,你为何还往东走。” 孟钰笑道:“因为我走错了方向,莫不是我踩到了兄弟?” 那隐蔽之人道:“踩到了我的手,为何你们有两个人?” 孟钰道:“另一个是王六统领,他闹肚子,于是我和他一起出来方便。” 那隐蔽之人道:“两个人一起方便,那量肯定很大,味道更大,麻烦二位体谅我的辛苦,换个地方。” 孟钰笑道:“那当然行,只不过这七月天气,闷热得很,小兄弟你难道藏在地下不闷?” 那隐蔽之人道:“自然是闷得很。” 孟钰道:“要不你出来透透气?”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隐蔽之人道:“那可不行,我奉魏五统领的命令在此守岗,如果让他知道我擅离职守,岂不要了我的命。? ” 孟钰笑道:“不怕,我不说,谁会知道。” 那隐蔽之人道:“那王六统领呢?” 白玉箫道:“我自然也不会说。” 那隐蔽之人道:“好吧。” 只见地上泥土一动,站起一个人来。 那人大呼一口气,孟钰笑道:“小兄弟,坐下聊聊。” 那人听话得很,坐在地上。 孟钰问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叫王。” 孟钰笑道:“王兄弟,你在翠屏山庄干了多少年?” 王道:“小的刚来不久,在翠屏山庄才干了一周时间。” 白玉箫和孟钰惊喜,怪不得这小子竟听不出他们的声音,但孟钰道:“原来才来一周时间,为何便能做暗哨职位,这职位可是经验老道的兄弟才能做。” 那王道:“小的刚来,确实不能担任暗哨职位,但是安排暗哨的魏五统领乃是我的表兄,我便是他带进翠屏山庄来的,他对我说,让我做暗哨,这样容易立功,然后好想庄主推荐我,提拔我。” 孟钰和白玉箫但觉此人老实得很,只因缺乏经验,要是今晚碰到的是经验老道的,只怕早就放响箭。 孟钰道:“既然你在这里守岗,那我只好到别处方便。却不知道哪里还安插有岗哨,我也好避开他们,免得又惊动那些暗哨。” 王道:“说的对,郑大统领想去方便,一直往北走便是,那一面没有设有暗哨。” 白玉箫和孟钰心中欢喜。 孟钰又问道:“你可知道烟雨阁怎么走?” 那王奇道:“大统领竟然不知道烟雨阁怎么走?” 孟钰笑道:“最近闹肚子,弄得晕头转向,再加上现在是天黑,自然找不清烟雨阁的方向。” 王明白道:“原来如此,那烟雨阁就在东边三十丈远处,可烟雨阁现在戒备重重,大统领为何要去那里?” 孟钰道:“庄主叫我去烟雨阁查看那被关的女子状况如何。” 王明白道:“原来如此,可大统领方才不是说因为闹肚子,所以才出来方便,为何又变成要去烟雨阁。” 孟钰顿时无语,白玉箫笑道:“我和大统领本想去烟雨阁,但是走到附近却突然肚子痛,所以钻进这杂草丛里方便一下,岂知冲撞了你在此守岗。” 王点头道:“原来如此。” 孟钰道:“却不知从东面走,有哪些暗哨?” 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五统领安排的,我自是不知。” 孟钰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我一路走去,要是碰上的暗哨没有像你这般好说话,放了响箭,我岂不是麻烦得紧。” 那王道:“那怎么会,每个暗哨遇到不明之人后都会询问暗号。” “暗号?”白玉箫和孟钰一脸惊奇。 王道:“没错。” 白玉箫和孟钰心里苦恼,他们岂会知道什么暗号。 孟钰问道:“却不知暗号是什么?” 那王奇道:“暗号是庄主给的,大统领岂会不知道暗号。” 孟钰笑道:“我是个粗人,所以不记得暗号是什么。” 那王道:“也难怪大统领不记得,那暗号这暗号是今天才改的,还很奇怪得很。” 孟钰一听,笑道:“就是,那暗号奇怪得很,所以我没有记得住,王兄弟不妨告诉我一遍。” 王道:“那暗号是“拉斯布麻皮姑”,你可要记住喽。” “拉斯布麻皮姑?”白玉箫和孟钰默念了几遍,果然觉得听起来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 白玉箫强笑道:“这暗号果然很特别。” 王道:“刚开始我也觉得很特别。” 孟钰笑道:“奇怪才会意想不到,闯进翠屏山庄的人也想不出来。” 王道:“说得有理,还是庄主英明。” 孟钰道:“看你如此勤恳守岗,忠于庄主,我明天见到庄主后,便会替你美言几句,说不定庄主高兴,提拔你做翠屏山庄第十一个统领。” 王喜道:“那就谢谢大统领提携。” 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儿,白玉箫和孟钰便想离去,孟钰道:“奇怪,魏五怎么来了。” 那王一听,惊慌不已,不禁转过头四处乱瞧。 头一转,孟钰便出指点晕了王。 白玉箫道:“这小伙子真是实在得很。” 孟钰笑道:“他要不实在,我也不会只点晕他。”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钰道:“自然是往东走。” 两人往东走阴暗角落处,途中每隔十丈远便有一个一个暗哨询问暗号,皆被孟钰回答过去。 两人过了两三处暗哨的询问后,便看到十丈远处有一座两层高楼阁。 孟钰喜道:“就是这个,昨晚我看到的就是这栋楼。” 只见烟雨楼四周仍燃起数堆火堆,几十个元兵正围着火堆烤肉喝酒,不停大笑。 白玉箫皱眉道:“看来把手还挺严密,我们该如何进去?” 孟钰道:“等。” 白玉箫道:“等什么?” 孟钰道:“他们现在猛喝酒,我就不信没有一个元兵要尿尿。” 白玉箫笑道:“你又想扮元兵混进去?” 孟钰道:“没错。” 白玉箫和孟钰便缩在草丛里等,等了一会儿,虽见有元兵走动尿尿,却不是向他们方向走来。所以等了一会儿,竟是一个元兵都没有捞着。 孟钰气馁道:“不能这么等下去,夜长梦多,我们得战决。” 白玉箫道:“可还是得想出个办法来才行。” 孟钰道:“将计就计,咱们就冒充翠屏山庄的人。” 白玉箫道:“若被识破,那该如何是好?” 孟钰道:“那只好出手了。” 两人从草丛里走出,向烟雨喽走去。 走了没几步,元兵便现二人,有两个元兵挺枪向他们走来。 白玉箫和孟钰也不慌张,慢慢向他们走去。 待走到丈许远,那两个元兵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孟钰笑道:“我们是翠屏山庄的统领。” 其中一个元兵道:“可有暗号?” 孟钰笑道:“拉斯布麻皮姑。” 那元兵点了点头道:“暗号不错。” 孟钰暗自好笑,相必这暗语便是蒙古语罢。 元兵问道:“晚上,你们来此作甚?” 孟钰道:“我们奉庄主的意思要见那楼阁里关押的人。” 那元兵摇头道:“没有云罗郡主的命令,谁也不许见。” 孟钰心里骂道:“鬼知道那圣火教的黑狼把云罗带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孟钰笑道:“这里是翠屏山庄,难道你们不打算给我们庄主点面子?” 那两个元兵大笑道:“你们庄主不过是我们蒙古人的一条走狗罢了,他也配我们给他面子。” 孟钰和白玉箫不禁惊奇,没想到偌大的翠屏山庄的庄主,在蒙古人的眼里竟是那么身份低微。 孟钰道:“既是如此,我二人便告辞了。” 两人又走进了草丛里。 白玉箫道:“现在怎么办?” 孟钰道:“我想到了个办法。” 白玉箫奇道:“什么办法?” 孟钰道:“把元兵引过来。” 事情往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便难,白玉箫问道:“怎么做?” 孟钰皱眉,学了几声狗叫。 这一叫可把白玉箫吓得一惊。 白玉箫佩服道:“你真够拼的。” 果然孟钰学狗叫,引来了几个元兵。 几个元兵一面跑,一面叽哩呱啦向草丛奔来。 白玉箫听懂那几个元兵的话,笑道:“你叫的真像那么一回事,他们真当是狗在叫咧,想抓回去烤来吃。” 孟钰笑道:“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两人做好准备,待那几个元兵钻进草丛,急忙出手将他们点晕,并迅换上元兵的衣服。 衣服换上孟钰和白玉箫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见到二人,其它元兵冲他俩叽哩呱啦喊了一声。 白玉箫也回了一句。 孟钰低声道:“他们说什么?” 白玉箫道:“他们在问抓到狗没有?” 孟钰问道:“那你怎么回答?” 白玉箫道:“我自然说没有,其它人去追那狗去了。” 两人走近火堆,低着头,那些元兵正围着火堆喝酒吃肉,火堆上架着烤肉,香气扑鼻。孟钰闻到香味,口水不禁要流出,但他还是忍住了。 此时二人也不回到火堆旁,直接往烟雨阁走去。 因为他俩知道若是坐回烟雨阁,便会被那些元兵看出他俩是假扮的。 他俩才走过火堆不远,身后便传来元兵的喊声,白玉箫回了一句,两人又继续走。 孟钰问白玉箫道:“你刚才又和他说什么?” 白玉箫道:“他问我去哪?” 孟钰道:“那你如何作答?” 白玉箫道:“我自然是说想替换岗位。” 孟钰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人逐渐靠近烟雨阁,烟雨阁四面都有元兵站岗,白玉箫和孟钰靠近烟雨阁的门口,守门的两个元兵见他俩靠近,便叽哩呱啦说了一句。 白玉箫自然也叽哩呱啦回了一句,那两个元兵一听,高兴得像个两匹马般,奔向火堆。 孟钰和白玉箫接替了他们的岗位。 白玉箫道:“刚才那元兵问我为何来此,我说我二人想接替他们的岗位,叫他们去喝一会酒。” 孟钰淡淡笑道:“我可没有问你。” 白玉箫道:“但我知道你迟早要问出口。” 孟钰笑道:“你这人真是没办法。”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钰道:“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瞧瞧,是苏冬梅在里面,我们便带着她杀出去。” 白玉箫赞同的点了点头。 孟钰向那门口看去,顿时苦恼,因为门口已被上了把大锁。 但这锁在孟钰眼中,不过是系了跟头丝罢了。 只见他出手抓住锁一拉,锁竟被他拔掉。 “我进去了。”孟钰跟白玉箫打了声招呼之后便鬼魅般进了门口。 走进去后,现四处黑暗,孟钰掏出火折子一晃,便有微弱的火光亮起。 但接着是火光大起,孟钰一惊,因为眼前一片明亮,但眼前的一切可不是他想见到的。 只见楼阁上的楼道正站着数百个人,那几百个人正拉弓搭箭,对准着他,四周还有手持明晃晃大刀的大汉。 孟钰见状知道着了道。 他一动不动站着,这时白玉箫也从门外钻了进来,嘴里急道:“不知为何,外面元兵围上来了。” 但他见到屋内的情景,不禁怔住。 此时数百支利箭正对着他们二人,若射来,足矣把他俩射成刺猬。 孟钰笑道:“方庄主既然半夜摆如此阵势,为何不见现身?” 只听二楼楼道上站出两个男子,一个白老头,另一个虽头乌黑,但看面容亦有六十岁年纪。黑老者自然便是翠屏山庄的庄主方弘范,白老者便是二庄主水步亭。 方弘范冷笑道:“孟帮主,好久不见,怎么有空到我翠屏山庄来玩?” 孟钰笑道:“我听说你们翠屏山庄里有好吃的,所以便悄悄进来,想找找有什么好吃的,没想到方庄主竟知道乞丐我要来,摆出如此阵势来迎接我,实在不敢当。” 方弘范冷笑道:“孟帮主乃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能来敝庄,翠屏山庄自感蓬壁生辉。江湖人皆知孟帮主好吃,会吃,如孟帮主深夜来访,真是来翠屏山庄找找好吃的,方某便会奉上美酒佳肴款待,但只怕孟帮主别有来意罢。” 孟钰一听,好笑道:“如果我说这次深夜来访,我便是来翠屏山庄找好吃的,方庄主真会以好酒好菜款待于我?” 方弘范道:“当然会。” 孟钰笑道:“那你还不快叫你的手下把刀箭收回去,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没有胃口?” 方弘范笑道:“这些刀箭还有用,没有收回的必要。” 孟钰笑道:“既然如此,那方庄主可是打算要带我去另一个地方饮酒?” 方弘范笑道:“没有那个必要。” 孟钰道:“那方庄主什么意思?” 方弘范冷笑道:“阁下别装了,昨晚夜闯翠屏山庄之人想必便是孟帮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 孟钰笑道:“看来我再装下去也是无用,没错,我便是昨晚夜闯翠屏山庄之人。???网? ” 方弘范道:“却不知孟帮主夜闯我翠屏山庄的真实目的。” 孟钰笑道:“实不相瞒,我来翠屏山庄来找一个姑娘。” 方弘范笑道:“我翠屏山庄倒是买了不少侍女丫鬟,却不知孟帮主所要找的那个姑娘姓甚名谁?” 买了不少丫鬟?只怕是劫虏了不少良家妇女才是真的。 孟钰道:“我找的那个姑娘便是苏家庄的四小姐苏冬梅。” 方弘范一听,不禁皱眉,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只听他道:“想必孟帮主说笑了,堂堂苏家庄的四小姐,怎会在敝庄出现。” 孟钰心里暗骂道:“老狐狸,现在还跟我装。” 他嘴上说道:“我可是亲自看到元兵把她押进来的。” 方弘范笑道:“那想必看错了,不然我岂会不知道。” 孟钰笑道:“那人便关在这楼阁里,你还想抵赖。” 方弘范笑道:“那就请孟帮主在此楼阁找上一找,找到我让你带走便是。” 孟钰道:“那可是你说的。” 白玉箫和孟钰见方弘范如此大度让他俩寻找,不禁怀疑那苏冬梅已被转移出这楼阁之中,但他俩还是打算找上一找,谋划一会儿如何脱身,因为他们现这方弘范只怕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离开。 方弘范道:“你们在这慢慢找,我和弟兄们在外面等候两位的好消息。” 说完数百人跟着方弘范走了出去。 白玉箫叹道:“想不到他如此豪爽,不愧是江湖上的一方雄杰。” 孟钰笑道:“只怕你太高估他了,他也许不过是另有目的罢。” 白玉箫道:“就算他别有用意,但如今我们也得找上一找不是吗?” 孟钰道:“没错,我去楼上,你在楼下,我们分头行动。” 孟钰和白玉箫两人分开寻找,将整栋楼都找了个遍,果然没有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当两人再回到底楼相聚时,都面露愁容。 孟钰叹气道:“看来昨晚,我打草惊蛇了,现在他们不知把苏小妹关到了什么地方去。” 白玉箫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道:“我们现在最好离开这里。” 两人走出房门,只见此时房门外火把林立,火光通明,上千个大汉将这栋楼阁围得水泄不通。 而方弘范和水步亭正站在最前方,面露得意的笑容。 孟钰笑道:“方庄主实在是太热情了,你实在没有必要召集那么多人来等候我俩。” 方弘范笑道:“孟帮主的本事天下人皆知,所以对付孟帮主,少一个人都不行。” 孟钰淡淡一笑道:“好吧。” 方弘范道:“不知孟帮主可找到要找的那个姑娘?” 孟钰叹气道:“没有找到。” 方弘范笑道:“我早就说过翠屏山庄并没有叫苏小姐来过,如果孟帮主还不信,在翠屏山庄的任何角落,任凭孟帮主查找。” 还找?孟钰和白玉箫自然知道这方弘范把人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就算有把翠屏山庄翻个底朝天,也休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孟钰道:“我想不必了,也许真是我看错了。” 方弘范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孟帮主到客厅小酌几杯如何?” 小酌几杯,只怕是鸿门宴罢。孟钰笑辞道:“天色不早,我就不叨扰贵庄安宁,我俩便就此告辞了。” 方弘范冷笑道:“孟帮主来我翠屏山庄怎么能说来就来,说走便走,不喝酒也得留下点东西。” 孟钰一听便觉带刺,知道今晚只怕是走不成了,既然走不成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孟钰道:“不知方庄主有和指教?” 方弘范道:“想要离开可以,先留下一只手。” 孟钰和白玉箫听后一惊,孟钰心里骂道:“亏你说得出口。” 孟钰道:“方庄主真会开玩笑。” 方弘范面露狰狞一笑道:“孟帮主看方某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嘛?” 孟钰见方弘范面露杀机,自然知道他不单单想要自己一只手罢,只怕还想要自己的性命呢。 孟钰笑道:“我看方庄主的脸色白,印堂黑,只怕最近将有不好的事情生,所以劝方庄主少做恶事,多做善事,以求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方弘范冷笑道:“想不到孟帮主还会替人看面相。” 孟钰笑道:“偶尔跟江湖术士学了几手。” 方弘范冷冷道:“那孟帮主可有替自己看下命运如何?” 孟钰笑道:“乞丐我能吃能喝,睡好体壮,定会长命百岁。” 方弘范冷冷道:“我看不然,现在二位是自己留下一条腿,还是我叫人替二位留下。” 孟钰笑道:“如果不留下,你待如何?” 方弘范冷笑道:“那可就不是没条腿那么简单了。” 只见他手一抬,便有数百弓箭手拉弓搭箭对准白玉箫和孟钰二人。 孟钰和白玉箫见这阵势,不禁吓了一跳,孟钰急叫道:“慢着。” 方弘范冷笑道:“孟帮主还有何话要说?” 孟钰笑道:“我想清楚了,我决定留下一只脚给你便是。” 方弘范冷笑道:“很好,可惜太晚了,放箭。” 最后两个字一说出口,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便将箭向白玉箫和孟钰射去。 可白玉箫和孟钰也在方弘范最后两个字说完后,又躲进了屋子里,所以那些箭都射了个空。 孟钰和白玉箫只道躲进了屋里,箭便难以射着他们。 岂知两人躲进屋后,仍有无数只箭穿透床纸,射进屋里。二人急忙趴下,才能躲过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利箭。 射了一会儿,箭势消停了下来,但听屋外脚步声传来。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起身,抓起射进屋里的箭,待有人推开房门,便随手甩去。 箭如长了眼睛一般,命中闯进来的大汉的要穴。 但翠屏山庄的人如蚂蚁般涌进屋来,孟钰和白玉箫二人竟是射不完。 他们也不再甩箭杀人,因为对方的大刀已向他们砍来。 孟钰和白玉箫两人同时使出降龙十八掌,降龙十八掌掌力惊人,使出,后便将离身三丈内的敌人击倒在地,不死既残。 两人乱杀一阵,就似来自地狱的嗜血狂魔,直杀得屋里满是死尸。 直杀得屋外的大汉不敢再踏进屋子半步,直到退去。 孟钰关上房门,两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竟是想找个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白玉箫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钰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离开。人要有求生的**,我现在可还不想死在这里。” 白玉箫道:“可现在外面已被重重包围,我们如何逃得出去?” 孟钰道:“不知道。” 两人正说话间,忽闻到有刺鼻的味道。 两位同时一惊,只见屋外火光大起,孟钰骂道:“老狐狸,竟然要烧死我们,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去。” 他推开门口便要出去,但门开才打开,便有火舍袭来,吓得孟钰缩了回去,关上门。 孟钰骂道:“他娘的,那么大的火,真是要烤死我们。” 白玉箫道:“只怕我们不被烧死,也会窒息而死。” 果然,屋里很快便充斥浓烟,两人很快便有窒息的感觉。 孟钰道:“快上二楼。” 二楼此时也被浓烟所覆盖,两人上了二楼,孟钰便要推开窗子透透气,窗子才一打开,孟钰便看到有数十枝箭飞来,吓得孟钰急关上窗子。 孟钰怒客道:“好恨的家伙,看来我们两个要被熏死在这里了。” 白玉箫自然知道他们一露脸,外面的人便会向他们射箭。 白玉箫道:“只怕要尸骨无存咯。” 孟钰自然也知道想要被熏死亦是奢侈,因为有几只火箭透窗而进,屋外更是火光四起。 白玉箫皱眉道:“现在如何是好,连二楼也着了火。” 孟钰怒道:“我长得那么帅,绝对不能让火毁了我的容颜。” 白玉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着臭美。” 孟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被活烧着,要是被烧成灰烬,以后世人如何知道,世上曾有一个那么帅气的人曾活在世上。” 白玉箫道:“难道你打算跳出去不成?” 孟钰点头道:“没错。” 他眼光四射,笑道:“有了。” 他抓起一张茶桌道:“就拿这桌子挡箭。” 白玉箫道:“你确定管用。” 孟钰道:“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想被烧死在这里,你若想这么死去,那你就留在这吧,我不陪你了。” 只见他举起茶桌挡住头,向窗子撞去,只听咔嚓声响,孟钰摔下楼去。 人一摔下去,便有利箭射来,孟钰在半空中身子旋转,用茶桌将来箭挡住。 白玉箫自然也不想被活生生烧死,他见孟钰吸引了对方来箭,急忙身子飞掠而出,纵身下楼。 白玉箫落势极快,闪电般落地,待他身子落定,只见孟钰已被数以百计的大汉所包围。 只见孟钰连绵出掌,掌落下便是连声惨呼。 孟钰出手之余,眼睛也瞧见了白玉箫,见白玉箫傻站着看着他,不禁笑道:“看你身后。” 白玉箫急回身,便看到数百个手持大刀的大汉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白玉箫笑道:“不好意思,竟然忘记你们了。” 一个大汉冷笑道:“没关系。”说话数把刀便向白玉箫砍去。” 白玉箫见刀劈来,身子蹲下,使出一招扫堂腿,将上前的数个大汉扫倒在地。捡起一把刀便与围上来的大汉砍杀起来。 孟钰和白玉箫都是当世绝顶高手,纵然翠屏山庄的喽罗都生龙活虎,人多势众,但在两人刀掌之下,亦是不能伤二人分毫,更被杀得连连惨呼倒地。 在不远处观看的方弘范和水步亭看得眉头紧皱,他们自然知道孟钰武功当世绝顶,但却未想到那无名的白衣少年亦是武功卓绝,只怕当世亦难寻得敌手。 方弘范本想靠人多势众拖垮孟钰,然后再出手。 但现在既知白玉箫的武功亦是厉害非凡,那就只好改变策略。 方弘范道:“二弟可看出那白衣少年的来历?” 水步亭摇了摇头道:“我纵横江湖四十年,实是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少年高手,但从他挥刀之势可知,他武功只怕不在孟钰之下。” 方弘范道:“你可知道有一个少年,曾连番坏了郡主消灭武林的计划。” 水步亭惊奇道:“难道说那人便是那叫白玉箫的少年?” 方弘范道:“说不定是。” 水步亭道:“我曾听人说,他连杀了阴山二老,武功厉害的很那。” 方弘范冷笑道:“他只不过将阴山二老逐个击败,若是阴山二老联手与他相斗,谁活到现在,亦是不可得知。” 水步亭自然知道阴山二老纵横江湖四十年,素来喜欢联手制敌。 听方弘范如此说,不禁问道:“庄主的意思是他武功未必有多强?” 方弘范眼睛看着白玉箫,见他挥刀势如破竹,刀法精准凌厉,不禁摇头道:“他的武功自然厉害,我的意思是你我二人同时出手,也许能制住他。” 水步亭自然知道白玉箫和孟钰武功都很厉害,但相较于孟钰,白玉箫却显得弱了些。 如果他二人联手出击,那少年自是手到擒来。 水步亭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出手了。” 他说完便一跃而起,半空中手在腰间一拉,便有银光闪出,水步亭手一挥,银光向白玉箫袭去。 孟钰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水步亭的武功阴险,如今见他向白玉箫出手,击翻几个大汉后,不禁喊道:“白玉箫,小心他手中软剑。” 白玉箫正杀得兴起,但觉有银光掠来,不觉一惊,但听孟钰的话,银光已掠至,不禁骇极。 水步亭眼见手中剑还有三寸之距便要切断白玉箫的喉咙,但是手中的剑却突然一震,接着便有一股强劲的掌气向他袭来。 水步亭大惊,急忙翻飞向后退去,落在方弘范身旁。 方弘范眉头紧皱,刚才那一幕,他自然瞧得一清二楚。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世上亦更没人比他了解水步亭的武功,但方才他见到白玉箫在水步亭雷霆万钧一击之下,仍能出手化险,而且还出掌迫开水步亭。八?一中?文 无论是身手,还是机智,都让他感到惊惧。 水步亭落地站稳,面露惊恐之色,好似见了鬼一般,想起方才那瞬间一幕,不觉冷汗直流。 此刻一出手便败下一招,水步亭不敢再贸然出手,见方弘范面色冷峻,不禁问道:“那人身手果然不在孟钰之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方弘范道:“等。” 他自然也知道白玉箫武功高强,但现在白玉箫和孟钰被上千翠屏山庄喽罗所包围,要想杀出重围,又谈何容易。 水步亭自然清楚方弘范的意思是让这些喽罗耗死白玉箫和孟钰。但想不用再出手面对白玉箫,心中窃喜。 岂知方弘范道:“你还不快出手。” 水步亭一听,奇道:“方才庄主不是说等?” 方弘范冷冷道:“我可没有说让你一起等。” 水步亭脸色一暗,心中把方弘范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方弘范见水步亭嘴里念念有辞,怒道:“你是不是在骂我?” 水步亭谄笑道:“庄主,我岂会是那种人。” 方弘范道:“那你还不快去动手。” 水步亭心里一边咒骂,身子向白玉箫掠去。 白玉箫正掌毙数人,忽见那水步亭又袭来,想起方才差点着道,心中怒气顿生,挥刀便向水步亭砍去。 水步亭急步掠向白玉箫,在距白玉箫三尺之距,见白玉箫挥刀劈来,急忙退后躲闪。 但白玉箫此时已是杀得热血沸腾,只见他挥刀连击,劈向水步亭。 水步亭只觉刀风不停袭来,身子亦是后退不停,竟是又退到了方弘范身边。 方弘范见水步亭连连败退,怒骂道:“废物。” 再见白玉箫挥刀砍来,身子一跃,向白玉箫袭去。 白玉箫见方弘范袭来,便挥刀连击。 面对白玉箫劈来的刀势,方弘范大喝一声,在到离他两尺之距,出手抓住刀刃。 白玉箫见状一惊,他竟是想不到方弘范竟敢空手接住他奋力劈下的一刀,手却毫无伤。 但很快白玉箫现方弘范并不是空手夺刀,只见他的手套着一层金丝手套。 白玉箫这才醒悟,但就在他如此一留神间,方弘范另一只手劈向了他。 手来世极快,但却快不过白玉箫的脚,只见白玉箫飞出一脚,踢中方弘范的胸口,方弘范闷哼一声,退出丈许。 白玉箫将刀掷向方弘范,身子也紧随急掠上去。 方弘范被白玉箫一击,但觉胸口生疼,忽见有刀飞来,急忙出手击飞,但他竟未想到白玉箫竟紧随在刀后,是以他击飞袭面的一刀,白玉箫的掌力又袭来。 方弘范见掌气来势汹汹,急忙抓住身旁的一个喽罗往身前一挡。 只听一声惨叫,白玉箫掌力落至,那喽罗惨呼一声,口吐三尺血,血水喷向白玉箫。 白玉箫大惊,急忙闭眼,但还是被喷了个正着。 白玉箫闭眼之际,便听有风袭来,急张开眼睛,只见方弘范已挥掌向他击来,白玉箫大惊,想要避开,竟是来不及。 只觉胸口生疼,接着响起一声惨叫。 白玉箫挨了方弘范连击,受击的胸口自是生疼,但惨叫声却是方弘范所,他掌力落在白玉箫身上,便被震飞三丈远。 白玉箫见状,心中过瘾,便再要出击结果了方弘范的性命,但早有喽罗围攻上来,白玉箫只好出掌应对。 方弘范被白玉箫内力震飞,便觉心中气血汹涌澎湃,知道受了内伤,暗道:“想不到此此少年功力深厚,如今受了重伤,如果二人攻来,我命休矣。” 如此一想,便有退意,见水步亭站在一旁,急道:“你还傻站着,还不快过来扶我离去。” 水步亭一听,惊慌上前问道:“庄主受伤很重?” 方弘范怒道:“你废话不要太多。” 水步亭凑近方弘范冷笑道:“我不问清楚,怎么杀了你。” 方弘范一听,心里一震,便要出手击向水步亭,但只觉后背一凉,手势亦停顿下来。 方弘范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皱眉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水步亭把嘴凑到他耳边道:“一山岂能容二虎,我可不甘心只做老二。” 方弘范还想再说什么,但一声呜咽,便什么也没有再说出口。 水步亭一探方弘范鼻息,确定他已死去,便拔出插在方弘范背后的匕,起身朗声道:“各位弟兄住手。” 水步亭的喊声乃运气所,声如晴天响起的一声惊雷。 正在打斗的白玉箫,孟钰和翠屏山庄喽罗一听,不禁住手退开丈许之距。 水步亭悲痛道:“庄主已被那穿白衣服的少年杀死。” 白玉箫和孟钰听后惊奇,白玉箫竟未想到他竟震死了方弘范。 翠屏山庄的喽罗一听,怒容满面,皆喝声道:“杀了他们,为庄主报仇。” 说完便向白玉箫和孟钰杀去。 白玉箫和孟钰不禁严阵以待。 但听水步亭又一声大喝道:“各位住手。” 翠屏山庄的喽罗一听,都停住脚步,有人叫嚣道:“二庄主为何叫住我们为庄主报仇?” 水步亭道:“庄主已死,我便是翠屏山庄的新庄主,你们听我的便是。” 翠屏山庄的喽罗一听,都不再言语。 水步亭看向白玉箫和孟钰,冷冷道:“你二人虽杀了我翠屏山庄的庄主和众多弟兄,但我还是不打算为难你们二人,你们现在就可离去。”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奇不已,他竟然未想到刚才双方还大打出手,而且白玉箫还杀了方弘范,现在水步亭竟让他二人离去。 孟钰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心里暗自好笑。 孟钰笑道:“既然水庄主如此宽宏大量,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一声水庄主叫得水步亭心花怒放,只听他道:“二位难道就打算这么回去。” 孟钰和白玉箫惊奇,难道水步亭又变卦,要再厮杀一阵? 孟钰笑道:“水庄主还有何指教?” 水步亭道:“难道孟帮主打算就这么空手而回?” 孟钰和白玉箫夜闯翠屏山庄,本是要找苏冬梅,但听水步亭如此一说,孟钰奇道:“水庄主是何意思?” 水步亭道:“实不相瞒,那苏家庄的苏四小姐便在本庄之中。”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惊喜。孟钰道:“不知她现在被关在何处?” 水步亭道:“就在本庄,等会儿我自会带你去。”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惊喜。 这时忽听一阵叽哩呱啦声响,上百个元兵走上前来,一个为的元兵怒道:“他二人出手杀了方庄主,水二庄主为何不出手杀了二人,还在和二人胡说八道什么。” 水步亭冷冷道:“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水二庄主,我是水庄主。” 那元兵头子一听,冷笑道:“没有我们郡主任命,谁做庄主可不一定。” 他话说完,便见一道银光袭来,接着一声惨呼,倒在地上,谁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回事。 但孟钰和白玉箫却是瞧见了水步亭出手挥剑切断了元兵头子的喉咙。 此时元兵和翠屏山庄的喽罗仍惊呆在原地,孟钰笑道:“水庄主好快的剑,要不是乞丐我眼睛细,只怕也瞧不见是你出手杀了那蒙古人。” 元兵一听,急拔腰刀向水步亭砍去。 但才拔出腰刀,翠屏山庄的喽罗已挥刀与元兵砍杀起来。 这些翠屏山庄的喽罗,大多是宋元交战,家园遭到毁坏的贫苦百姓,他们上九岭山翠屏山庄不过是混口饭吃,但对元兵的仇恨却从没停过,此时他们见元兵在翠屏山庄趾高气扬,不禁难以压制心中怒气,拔刀相向。 一百个元兵面对着数倍之敌,就算再训练精良,若无上天眷顾,也只有被消灭掉。 很快,上百元兵被消灭殆尽。 水步亭道:“大伙今夜辛苦,有伤的去疗伤,没伤的救火收拾一下。” 众喽罗领命散去。 孟钰笑道:“现在水庄主是不是该打算要带我们去找苏四小姐。” 水步亭道:“自然,二位随我来。” 白玉箫和孟钰跟着水步亭在两个大汉手执火把引路下,走在青石板路上。 走了一会儿,方才走到一两层高的一栋楼阁前。 白玉箫细瞧,便觉这楼阁比那烟雨阁高大得多。 孟钰却一眼看出这是那方弘范所住的地方。 水步亭道:“那苏姑娘便被关在里面。” 孟钰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水步亭道:“这是翠屏山庄的密牢。” 密牢?孟钰皱了皱眉头。 领路的两个大汉推开了房门,水步亭走了进去,孟钰和白玉箫亦跟着走了进去。 两个大汉点上了屋里的烛灯,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孟钰和白玉箫看着空旷的屋子,孟钰道:“为何什么都没有?” 水步亭道:“别急。” 他走到墙上一盏油灯,然后一拧,便听有嘎嘎声响。 水步亭虽然要带白玉箫和孟钰去找苏冬梅,但二人还是对水步亭不放心,如今听有机关启动声响,不禁吓了一跳,飞似的往跳到屋外。 水步亭见二人如此,不禁笑道:“二位不必害怕,请进屋一看。” 白玉箫和孟钰站在门外,见没有声响,再看屋里地板上多了一道向下斜梯。 两人走了进来,孟钰无奈道:“你们这些人真奇怪,为什么没事喜欢弄这些密道,弄得跟老鼠似的。” 白玉箫道:“这也许是有些人做见不得光的事,都会往地下弄些坑坑道道。” 孟钰笑道:“想不到你竟懂得不少呢。” 白玉箫看着水步亭道:“那苏姑娘就在下面不成?” 水步亭道:“二位下去一看便知。” 孟钰道:“不行,要进去你先进去,我们几个殿后。” 水步亭摇头道:“随便你们。” 两个大汉手执火把走在先前,水步亭走进了地道,孟钰和白玉箫相视一眼,也走了进去。 沿着地道石阶,几人走下地道,走下十几级后,便是一条直道。 只见地道里面昏暗,潮湿,地上有积水,没过脚踝,孟钰和白玉箫的布鞋都被浸湿。 鞋里进水,白玉箫感觉极不舒服,皱眉道:“莫不是洪水时淹上了山来,积了如此多的水。” 水步亭笑道:“这翠屏山庄位于三百丈高的山上,就算每天下雨,也不见得淹进庄来。” 白玉箫皱眉道:“那为何这地道如此潮湿。” 水步亭道:“只因这地道之上便是水潭,潭水下渗,渗透到了这地道里。”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 孟钰却皱眉道:“那你们就把那苏冬梅姑娘关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 水步亭点头道:“这是方弘范的意思,这地道隐蔽且位于他所住的地方,关在这地道里他才宽心。” 这地道的确隐蔽,如没有水步亭带引,只怕他俩休想找到。 走了好一会儿,白玉箫奇道:“为何还没有到?” 水步亭道:“再走几步便到。” 几人又走了几步,忽听水步亭道:“就在这里。” 几人停下,只见水步亭扭动洞壁上的一盏干涸的油灯,便有洞壁轻轻挪动。 水步亭道:“二位请进。” 孟钰道:“那苏姑娘就在里面?” 水步亭道:“几位进去一看便知。” 孟钰并没有相信水步亭,因为他是江湖上有名的阴险狡诈,他连自己的庄主都杀,只怕还会作出什么臆想不到的事情。 孟钰笑道:“我们对里面不太熟悉,还是你先进去。” 水步亭一听,冷笑道:“孟帮主真是小心。” 孟钰笑道:“江湖险恶,不小心的话,乞丐我只怕也活不到今天。” 水步亭笑道:“说的也是,那我就先走一步。” 两个大汉推开了那石门,走进了石室,水步亭亦走了进去,白玉箫和孟钰也走了进去。 一走进石室,映入眼帘的并没有苏冬梅的影子,孟钰急道:“你说的苏冬梅在哪?” 水步亭道:“孟帮主莫急,就在旁边的密室,还有一道门。” 孟钰和白玉箫将信将疑,但走到了这个地步也姑且只有相信他。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只见水步亭出手去扭墙壁上的油灯盏,油灯盏一扭动,忽有破风声传来。?网? ?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因为他们看到墙上有飞枪向他们两个射来,两人急忙躲闪。 飞枪射了一阵似乎便射尽,停止了下来。白玉箫和孟钰心里怒极,便要找那水步亭算账,可密室里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孟钰怒喝道:“水步亭,你在哪?” 只听石室里响起水步亭的声音:“孟帮主,我正在另一间石室呢。” 孟钰道:“那你方才为何触暗器机关。” 水步亭道:“孟帮主,你还真以为我要带你们去找那苏家庄的四小姐呢。”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皱眉。他俩千算万小心,最终还是让水步亭跑了。 两人急忙便要向来时的室门走去,但是现室门早已合上,室内毫无缝隙,密不透风。 可密不透风,水步亭的声音却是如何传得进来。 孟钰想了想道:“水庄主既已坐上了翠屏山庄庄主的位置,为何还要将我们困居于此?” 水步亭道:“苏家庄势大,要是你们下山将苏家四小姐被关在翠屏山庄的事情告诉给苏云,我这翠屏山庄的庄主只怕便做不得安宁。” 白玉箫道:“既然你想安安稳稳做翠屏山庄的庄主,那就把苏家四小姐放了便是,这样苏云便不会找你翠屏山庄的麻烦,你就好好做你的庄主。” 水步亭叹气道:“只可惜太晚了。” 孟钰不解道:“为何?” 水步亭道:“因为苏四小姐已死。”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孟钰怒道:“你们杀了她!你们竟连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水步亭冷笑道:“她仍有利用价值,我们岂会轻易杀了她。” 白玉箫道:“可你却说她已死。” 水步亭道:“我说她死,因为她跳下了百丈悬崖。”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惊奇。 孟钰道:“她跳下悬崖?” 水步亭道:“没错,就在白天之时,那苏四小姐竟挣脱牢笼,逃出烟雨阁,杀出重重守卫。但在逃跑时陷入绝地,最后跳下了百丈悬崖。” 孟钰一听,心里咯噔一沉,他自然了解苏冬梅的武功,想她一个女孩,十四岁年纪,竟然被人逼跳下悬崖,岂会还有活命的可能。 想到如此,心中怒极,奋力出掌,向上击去。但他的掌力对大理石做成的石壁,竟是毫无作用。 只见他一击之后,水步亭的声音传来,只听他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说话,探出我所在的位置,并想以掌力震破石壁?” 孟钰一听,冷哼一声。 那水步亭道:“我能和你们说话只因石壁上有小孔,但这石壁厚达丈许,就算你们功力在深厚,只怕也难以打出个洞来。”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绝望。 白玉箫想起方才水步亭去扭转墙上的一盏油灯,不禁伸手去扭了扭,但石壁毫无反应。 水步亭道:“别想着能在里面找到石门的机关,想出来只能从外面打开机关,可惜没人会帮你们打开机关,你们就在里面带上七天,七天后我再回来替你们收尸。” 孟钰怒道:“你快放我们出去,不然我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但水步亭没有回应,孟钰果然真的问候水步亭的祖宗十八代。 白玉箫则坐在地上,闭目不语。 孟钰一骂就骂了半个时辰,直骂得口干舌燥,声音沙哑,才坐到白玉箫旁边。 白玉箫淡淡一笑道:“你终于消停下来了。” 孟钰叹气道:“我们快要闷死在这里了,亏你还沉得住气。” 白玉箫道:“但你骂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得把石门骂开,可知骂没有用,不如坐下好好想想办法出去才是。” 孟钰瞪着他道:“你会这么想,方才为何不阻止我?” 白玉箫笑道:“我想你需要泄泄,我反正也没有想出办法出去。” 孟钰看了石室一眼道:“这密室只怕连只苍蝇也休想进来,你想不出办法如何出去,有什么好奇怪。” 白玉箫躺在地上道:“那我们只好等着。” 孟钰奇道:“等什么?” 白玉箫道:“等死。” 孟钰一听,不禁丧气,但也确实想不出出去的办法,想来也只有等死罢了。 如此一想,也坐下等死。 白玉箫问道:“咱们现在还有七天活头,如果这七天里能实现你一个愿望,你会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孟钰叹气道:“我未了的心愿只怕比头上的头丝还多,如果能在临死前老天爷能实现一个愿望,那我就希望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白玉箫一听,感觉好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水步亭良心现,但二人知道水步亭为人阴险狠辣,绝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孟钰问道:“白玉箫,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白玉箫叹气道:“我脑袋空空,我现在竟是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何在。” 孟钰笑道:“那是因为你现在失去了记忆,你忘记了你在这世界上的至亲至爱之人,若你恢复了记忆,你会现你会为了他人而坚持活下去。” 白玉箫无奈道:“为他人而活,岂不很累?” 孟钰笑道:“确实很累,但人活在这世上有时候就是为他人而活。” 白玉箫道:“我看不见得,你看那水步亭杀了方弘范,坐上了翠屏山庄的庄主,岂不是便是为了自己而活。” 孟钰叹气道:“好吧,那些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人除外,我想你也会耻于做那种人罢。”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觉得我是,但我不知道我恢复了记忆后,会不会变成个自私自利的人。” 孟钰笑道:“放心,你失忆前也算是个侠义的少年英雄,你恢复记忆后也是条正义的汉子。” 白玉箫摇头道:“你怎知我失忆前内心的想法,也许我失忆前也有过自私自利的想法,你却如何得知。” 孟钰一听,也觉得有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有时谁不为了自己。 孟钰笑道:“那我现在真想帮你恢复记忆,让你自己审视一下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玉箫笑道:“那我还是像现在一样,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好了。” 孟钰道:“休想,如果能从这密室出去,我一定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 白玉箫没有说话,孟钰看了他一看,见白玉箫胸口起伏均匀,无奈道:“这小子,睡得那么快。” 孟钰也闭上了眼睛,因为他也感觉很累。 这一觉两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白玉箫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孟钰睡在身旁,当然还有一个蒙面人。 白玉箫惊得站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冷笑道:“我是来救你们两个的。” 听声音竟是个女子,白玉箫道:“我们难道认识?” 话说完才觉得是句废话,如果相识,她又岂会蒙面。 那蒙面女子道:“素不相识。” 说完转身便向石门外走去。 白玉箫急忙踏步追上去,出手去摘那女子的面巾,但手在距那蒙面女子三寸之距处,那蒙面女子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密室里。 白玉箫心中暗暗惊奇,想不到那女子武功竟如此之高,竟从未见过。 他见孟钰还睡着,急忙去将他拍醒。 孟钰被白玉箫推了几下,便醒了过来,一脸睡眼朦胧道:“你烦不烦,睡觉等死都不能让人安稳。” 白玉箫笑道:“你要是想留在这等死也可以,我可就不奉陪了。” 他向石门走去。 “失忆症真严重,门都没有,怎么出去?”孟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但又立即马上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打开的石门,一脸惊奇,他掐了掐自己的脸,但觉生疼,竟不是梦。 孟钰急忙钻出石门,他怕那石门会突然关上。 等他追上白玉箫时,不禁问道:“你是怎么弄开那石门的?” 白玉箫道:“那门可不是我弄开的,是一个蒙面女子打开的。” “蒙面女子?”孟钰惊奇。最近江湖上倒出了个蒙面高手,却不像是女子。 孟钰道:“难道你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白玉箫摇了摇头。 孟钰道:“你竟然没有截留住她?” 白玉箫道:“我有出手要摘下她的面巾,但是她武功奇高,我竟是不能沾到她的衣服。” 孟钰心里暗暗吃惊,白玉箫的武功,他自然是知道,但白玉箫出手竟然未能沾到那女子的衣服,那女子武功无疑可用恐怖来形容。 孟钰道:“武功比你高的女子,我竟是想不出世上还有谁。” 白玉箫道:“最奇怪的是她为何救我们才对。” 孟钰一听,也觉得奇怪。 白玉箫笑道:“难不成是你一个相好的不成?” 孟钰笑道:“我相好的武功,自然没有你武功高强。来救我更不必蒙面,何况我相好的岂会知道我被困在这翠屏山庄。” 白玉箫也觉得有理,笑道:“那蒙面女子若是朋友,只怕日后还有相见之日。现在我们应该出去找水步亭算账。” 一听水步亭,孟钰便一肚子火气,只听他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他去。” 待两人走出地道,踏上地道口所在的屋子的时候,只见有几具翠屏山庄大汉的死尸。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上前探视,只见那些人身上要害部位都有剑伤。 孟钰惊奇道:“这些人都是一剑刺到要害部位毙命。” 白玉箫道:“看来是个剑术高手所为。” 孟钰道:“没错。” 两人起身又往屋外走去,踏出房门,此时天色竟已大亮,世界的一切东西都映入眼帘,,花草树木,但最吸引他们目光的却是到处躺着的死人。 两人急忙分开探视,只见地上的尸体皆是被剑伤到要害,但后来他们现许多尸体肢体不全,或分成两半,或身相异,或缺手缺脚,或被拦腰斩断,场面甚是可怖。 白玉箫一阵恶心,皱眉道:“这些尸体肢体不全,只怕是使刀之人所为。” 孟钰点头道:“没错,而且刀法狠辣霸道无比。” 两人又走了一阵,现翠屏山庄上千喽罗竟似乎皆被杀死,无一活口。 孟钰皱眉道:“看这些人的伤口,似乎是使一刀一剑的两个人所为。” 白玉箫惊奇道:“你的意思是说,是使刀剑的两个人杀了翠屏山庄上千之众?” 孟钰道:“没错。” 白玉箫道:“这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孟钰摇了摇头。 白玉箫道:“这两人刀法剑术可谓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在江湖中定然名声大响才是,难道你纵横江湖十几年,都没有听说过?” 孟钰叹气道:“江湖上隐士的高手何其多,我不知道有何奇怪。” 白玉箫看着孟钰的表情,脸色凝重,似乎有心事,不禁问道:“只怕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孟钰道:“我心中确实有人,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个。” 白玉箫道:“上千人口,岂会被杀个精光,不如再找找看,说不定还有活口。” 孟钰点了点头。 白玉箫和孟钰分头寻找。 但二人找了很久,却是一人都没有找到。 两人碰面后都是垂头丧气,孟钰道:“再查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离开罢。” 两人向水潭边走去,来到水潭边,两人坐上一只小舟。 白玉箫道:“你可知道那水门如何开启?” 孟钰指着水上的一艘大船道道:“那艘船上有一绞绳的轮子,能开启水门。” 两人划桨向大船驶去,划到船边,两人一跃三丈高。 孟钰凭着那天晚上的记忆,在船头找到了绞绳轮子。 但两人现绳子已被绞上,孟钰道:“看来那两个人把水门打开了。” 两人又返回了小舟上,往水门划去,划了一会儿,便划出水门,穿过瀑布,往凉亭划去。 待两人上岸白玉箫现凉亭里躺着一个人,那人白仓仓,看样子却不是水步亭是谁。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上去,一探鼻息,但未觉还有一丝气息。 孟钰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惊叹道:“他是被一剑穿胸而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玉箫道:“到底什么人,为了救我们把翠屏山庄之人都杀了干净?” 孟钰摇头不语。? 白玉箫道:“不管救我们的是谁,反正这翠屏山庄作恶多端,如今被毁了也好。” 孟钰点了点头道:“说得没错。” 两人如此正说话间,白玉箫忽然肚子咕咕作响。 孟钰笑道:“闹了大半天,咱们也饿了,现在就下山去找那蔡老头炒些酒菜。” 白玉箫道:“没错,要是让他们知道翠屏山庄已毁,他们指不定要乐成什么样嘞。” 两人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下村庄的酒铺时,现酒铺里一人不见,房屋门口紧闭。 孟钰走近房门,拍了几下,过了好久房门才打开,是菜花打开了房门。 芝麻大饼似的脸庞,眼睛一大一小,厚厚的嘴唇,梳着两条羊角辫子,她还是那么丑。 菜花看见孟钰和白玉箫,笑道:“你们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白玉箫和孟钰摇了摇头。 菜花看他俩的表情便已知道事情没办好,但还是不禁问道:“你们没有救出那位姑娘?” 白玉箫和孟钰丧气极,齐地摇了摇头。 白玉箫道:“菜花姐,你就不要再问了,能不能给我们做一桌菜,我们饿极了。” 菜花摇头道:“酒铺从今天起要一直关门,所以不能给你们做菜。” 孟钰和白玉箫饿极,本想指望着来到酒铺饱餐一顿,岂知被告知关门不做生意,好似心里一身失落。 孟钰道:“为何要关门停业,我们真的肚子很饿。” 菜花道:“我爹要关门,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两个杀了翠屏山庄的五个统领,还夜闯翠屏山庄,虽然你们现在侥幸逃了出来,但要是翠屏山庄的人要是抓不到你们两个,岂不是要拿我们这些平民出气。” 白玉箫道:“你们是在害怕翠屏山庄的人下山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关门停业?” 菜花道:“没错。” 孟钰笑道:“如果你们是为了这个关门停业,那现在你们大可开门做生意。” 菜花不解道:“为什么?” 孟钰笑道:“因为我们把翠屏山庄里的人都杀了个干净。” 菜花惊奇道:“真的?” 白玉箫笑道:“那还能有假。” 菜花开心道:“既是这样,那我这就去叫我爹起床给你们两个大英雄烧一桌酒菜。” 孟钰一听,笑道:“那叫蔡老头快些,我和白玉箫快被饿晕罗。” 菜花笑道:“知道了,你们先找张桌子坐着。” 白玉箫和孟钰找了张桌子坐下。 白玉箫道:“你好像忘了我们为何来这九岭山。” 孟钰叹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然没有忘记是来救苏小妹的,但现在又能如何?水步亭说过苏小妹已跳崖,我们也在翠屏山庄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找到,现在翠屏山庄更是无一活口,就算苏冬梅被关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只怕也难以找到。” 白玉箫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孟钰道:“我决定去苏家庄一趟,我想把这讯息告诉苏云。” 白玉箫叹气道:“你忍心让一个父亲承受丧女之痛?” 孟钰道:“长痛不如短痛。”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得快些吃,早点启程。” 孟钰摇头道:“不急,离开这村庄之前,我们得先找出那灭了翠屏山庄的两个人。” 白玉箫惊奇道:“你怀疑那两个人是这村庄里的人?” 孟钰点了点头道:“没错,你可还记得我们上山砍柴时,看到的平滑的树桩。” 白玉箫道:“你是说那被一刀砍断的树木?” 孟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道:“你的意思是那灭了翠屏山庄的两个人与那砍断树木之人是同样的两个人。” 孟钰点了点头。 白玉箫道:“可我们对这村庄之人并不是太熟悉,如何着手找出那两个人?” 孟钰笑道:“那就得靠你使出美男计。” 白玉箫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找菜花打听?” 孟钰点头道:“没有错。” 这时菜花端来酒菜,酒菜似乎刚出锅,还带着热气。 菜花把酒菜摆放在桌子上,立即香气四溢,白玉箫和孟钰不禁食指大动,捞起筷子便夹菜直往嘴里送。 菜花看他们的吃相,不禁好笑,问道:“刚才我听见你们似乎有话要问我,不知是何事?” 菜花竟然听见,白玉箫和孟钰面面相觑,嘴里不停吃菜。 菜花道:“你们不说,我可是要走了。” 转身便走,但孟钰急叫道:“菜花别急,我的这位小兄弟有话要对你说。” 菜花看向白玉箫,欣喜道:“你和我有什么话说?” 白玉箫正吃着菜,听孟钰如此一说,喉咙差点被酒菜咽住。 白玉箫笑道:“没事,我就是想说,这菜的盐放的太少了。” 菜花一脸失望道:“原来你要跟我说这个,可是我爹煮菜那么多年,可重来没有顾客说菜的咸淡,只怕是小兄弟喜欢吃清淡的吧。” 白玉箫一听笑道:“没错,也许就是这样,但是现在感觉菜很可口。” 菜花笑道:“真的?” “恩。” 菜花道:“那我先走了。” 待菜花走开,孟钰皱眉道:“你怎么没有问她?” 白玉箫皱眉道:“为什么老是我问。” 孟钰道:“废话,她对你有意思,不问你问谁。” 白玉箫生气道:“我不问。” 孟钰笑道:“难道你不想找出那两个人出来?” 白玉箫心里自然是好奇谁灭了翠屏山庄。 白玉箫无奈道:“好吧。” 孟钰笑道:“记住,等一下他来的时候,你就问她,知道了没?” 白玉箫点了点头。 孟钰喊道:“菜花,来碟花生米。” 过了一会儿,菜花才拿着一碟花生米从屋里出来。 菜花见桌子上的一碟花生米没有吃完,不禁问道:“桌子上的花生米没有吃完,为何又叫?” 孟钰冷哼一声道:“因为我不想和这臭小子吃同一碟花生米。” 菜花把花生米递给孟钰身前道:“那么矫情,现在你们每人一碟,慢慢吃吧。” 说完便要走。 白玉箫急拉住她的手,一触到菜花的手,但觉柔软无骨,好似触碰到了水一般 菜花被白玉箫抓住了手,脸上一阵羞红,低着头道:“小弟弟,你这是干什么?” 白玉箫温柔笑道:“你先坐下。” 菜花羞答答的坐下,白玉箫这才松开了手,手一松开,心里是那么的不舍,但想到她的面容,万般不舍,手还是不自觉抽回。 菜花红着脸,问道:“小弟弟有什么事?” 白玉箫道:“我想问你们这村庄里有没有会使刀剑的高手?” 菜花听了一怔,好奇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白玉箫笑道:“没什么,就是听江湖上的人说这村庄里有隐士的高手,所以想打听一下。” 菜花道:“本来是有,可惜。” 孟钰急道:“可惜什么?” 菜花道:“可惜被你们杀了。”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禁沮丧,白玉箫道:“除了那翠屏山庄之人,难道这村庄就没有使刀剑的高手?” 菜花道:“要是使刀的倒是有,使剑的却没有。” 孟钰喜道:“那你就说那会使刀的。” 菜花道:“会使刀的可就很多,我可说不完。”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想不到这村庄里到处都是高手,孟钰不禁问道:“这村庄真的有很多会使刀的高手?” 菜花笑道:“高手不好说,刀法还可以罢了,比如说我爹切菜,刀功可是一流,附近的王大婶用镰刀一天可以割几亩稻子,还有她儿子王二狗,一把柴刀一天能砍出十捆柴。” 菜花还想说下去,但见白玉箫和孟钰趴在桌子上,不禁问道:“你们怎么啦?” 孟钰和白玉箫抬起头来,欲哭无泪,孟钰道:“我们问的不是使这些刀的人。” 菜花奇道:“可这些都是村庄里使刀的高手。” 白玉箫道:“你可知这村庄路,有一刀便能斩断一棵大树的使刀高手?” 菜花摇了摇头道:“没有。” 孟钰道:“你确定没有?” 菜花道:“我从小在这长大,真的没有见到过能一刀砍断一棵大树的使刀高手。” 白玉箫和孟钰一脸惊奇,那树林里的树木会是谁所为?那翠屏山庄之人难道是外来的武林高手所杀。 白玉箫道:“那你们这村庄里可有什么奇人义士?” 菜花笑道:“有。” 孟钰和白玉箫心中大喜,问道:“快说。” 菜花诡异一笑道:“就是你们两个。” 孟钰和白玉箫一脸无奈,这菜花每个正经,只怕再问下去也是浪费口水罢了。 两人又各自吃菜,不再理会菜花,菜花见他俩不理会自己,便冷哼一声走开。 菜花一走开,白玉箫道:“现在菜花一问三不知,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白玉箫道:“那我们是不是现在要走?” 孟钰笑道:“你也打算跟我离开?” 白玉箫道:“那是当然,在我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铁定要赖着你。” 孟钰笑道:“你舍得菜花姑娘?” 说到菜花,白玉箫不禁想起方才触碰了菜花那柔弱无骨的手,心里不禁有种奇异的感觉。 但想起菜花的面容,白玉箫不禁道:“我可对她没有意思。” 孟钰道:“那你今天先走吧。” 白玉箫笑道:“莫不是你对她有意思,想留下?” 孟钰皱眉道:“你懂什么?” 白玉箫好奇道:“那你为何要留下?” 孟钰道:“我怀疑她便是你说的那个救我们的蒙面女子。” 白玉箫面露惊色道:“可那救我们的蒙面女子,腰细如柳,盈盈可握,与菜花的水桶腰相比,一眼便可看出是不同的两个人。” 孟钰叹气道:“你这人武功不错,脑子有时候也好使,现在为何如此不开窍。” 白玉箫奇道:“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孟钰道:“我们曾猜测那菜花乃易容所扮,那身材便也不见得便是如此,说不定她是个绝世美女所扮。” 白玉箫眼睛一亮道:“你是说那菜花是那蒙面女子,她现在如此妆容乃是易容所扮?” 孟钰点头道:“没有错。” 白玉箫道:“可是她为何要易容打扮?” 孟钰无奈道:“废话,她若是个绝色美女,世上会有多少人垂涎她的美色,扮丑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白玉箫道:“可如果她就是那蒙面女子,武功高绝,世上谁能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孟钰同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连你也无可奈何,世上还有谁是那女子的对手。” 白玉箫道:“也许她还有什么苦衷也不得而知,不如我们试探她一下。” 孟钰笑道:“你打算如何试探?” 白玉箫道:“先试探她是不是易容化妆所扮。” 孟钰笑道:“没错,却不知道怎么做?” 白玉箫也不禁愁。 孟钰笑道:“我倒有个好主意,却不知你肯不肯干?” 白玉箫道:“你先说。” 孟钰道:“你把头伸过来。” 白玉箫身子前倾,孟钰便凑近白玉箫耳朵,对他说了一番话。白玉箫一听,面露诡异的笑容。 只听一声哈欠声响,菜花从屋里走了出来,白玉箫和孟钰见她过来,急忙坐直身子,喝酒吃菜。 菜花走近问道:“你们两个刚才是不是在算计我?”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心里不禁一惊,孟钰笑道:“菜花误会了,你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岂会算计你。” 菜花皱眉道:“真的?” 白玉箫道:“真的。” 菜花奇道:“这就奇怪,为何刚才我会打喷嚏?” 白玉箫笑道:“打喷嚏有什么奇怪,我们刚才还打着呢。” 说完孟钰和白玉箫亦不停打喷嚏。 菜花不解道:“奇怪,为何大家都打喷嚏?” 孟钰笑道:“也许是这菜里的胡辣椒放太多了。” 菜花同意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慢慢吃吧?” 吃?刚才孟钰和白玉箫向着桌上菜连打几个喷嚏,现在他们如何还吃得下。 见菜花要走,白玉箫急叫道:“菜花等等。” 菜花回身笑道:“你还有事吗?” 白玉箫点头笑道:“不知等会你有没有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白玉箫如此问,菜花就是再忙,也会抽空。八??一中文网 白玉箫把菜花带到河边。 两人坐在河边草地上,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菜花问道:“你到底约我来河边,却一直不说话?” 白玉箫心里自然有话要说,但是确实说不出口。 可为了知道菜花是否是易容所扮,白玉箫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出口。 只听他道:“菜花姐姐,你可不可以让我抱抱?” 菜花一听,一脸惊奇看着白玉箫,生气道:“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和其它臭男人一样,想吃我豆腐。” 白玉箫一听,满肚子苦水,就菜花现在模样,会吃她豆腐的也只有瞎子罢了。 白玉箫无奈。 菜花生气道:“要是你没有话说,我可就要回去了,我今天还有些菜没洗呢。” 说完便走,白玉箫见菜花要走急拉住她道:“等等。” 菜花的手被白玉箫拉住,脸面浮现红云。 菜花急道:“你放手。” 白玉箫急松开菜花的手,菜花问道:“你想怎么样?” 白玉箫道:“再陪我坐一会儿。” 菜花无奈,只好又坐下。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见白玉箫又不说话,菜花不禁问道:“你这人实在奇怪,叫人家出来又不说话,人家想走,又不让走,还想轻薄人家。” 白玉箫叹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坐坐。” 菜花道:“好吧,你不想说话,那我问你。” 白玉箫笑道:“你说。”只要菜花留下,他随便菜花唠叨。 菜花问道:“你现在是否有喜欢过的女孩?” 白玉箫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失忆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是否有过喜欢的女孩。” 菜花道:“那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想起了你失忆前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你会去找她吗?” 白玉箫叹气道:“这我也不知道,也许会,这得恢复记忆后才知道。” 菜花道:“要是你永远也不恢复记忆,那你就不去找曾经喜欢过的女孩了吗?”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会。” 菜花一听,皱眉道:“要是你找到那个女孩后现不喜欢她了呢?” 白玉箫叹气道:“如果我不喜欢她,也许会试着分开。” 菜花笑道:“要是你和她分开后,会不会再找别的女孩?” 白玉箫道:“也许吧。” 菜花道:“要是你再找别的女孩,会不会找像我一样的?” 白玉箫一听,差点没有一头栽下河里去。 白玉箫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 菜花一听,不高兴道:“你们现在既然消灭了翠屏山庄的人,会不会很快离开?” 白玉箫道:“会,我们的事都办完了。” 菜花道:“你们没有救出那个姑娘。” 白玉箫伤感道:“没错,但是没有办法。” 菜花问道:“你们会去哪里?” 白玉箫道:“苏家庄。” 菜花道:“你们为何去苏家庄?” 白玉箫道:“那落崖的姑娘便是苏家庄苏云的小女苏冬梅,我们要去将这悲伤的消息告诉苏庄主。” 菜花惊声道:“你说的那落崖的姑娘是苏小妹?”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那女孩还叫苏小妹?” 菜花笑道:“可是你告诉我的。” 白玉箫道:“我告诉你的?” 菜花道:“对,你方才说那女孩是苏云的小女儿,想必她的家人一定叫她小妹,就像我叫菜花,但我爹有时也会叫我小妹。”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 菜花问道:“却不知那翠屏山庄之人为何要抓苏小妹?”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但曾听蒙古人说过想利用苏小妹招降苏云。” 菜花一听,惊奇道:“蒙古人?蒙古人现在已打下潭州?” 白玉箫笑道:“你们真是安宁,在深山里,不知外面变化之快。” 菜花道:“莫非蒙古人已打下隆兴?” 白玉箫笑道:“隆兴府在几天前已被攻破,现在元军只怕已经挥师东进,直取临安。” 菜花一听,身子一震。 白玉箫见菜花反应奇异,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菜花摇头笑道:“没事。” 白玉箫道:“你看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会光。” 菜花一听,伸头往河水一看,我怎么没有看到?” 白玉箫指着河水道:“你看那,你再仔细瞧瞧。” 菜花一听,不禁低身下看,确实什么也没有看到,皱眉道:“奇怪,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 白玉箫见菜花身子倾向河里,心中暗喜,便出手往她背一推。 菜花惊呼一声,摔到河里,弄得浑身湿透。 小河不过没膝盖,待她站起身来,怒道:“你刚才推我。” 白玉箫见菜花落汤鸡,心里暗自好笑,急忙将菜花拉起上岸,嘴里辩解道:“我刚才本想指点那光的东西给你看,可惜你竟摔下去。” 菜花全身湿透,身子竟变得瘦小了许多,白玉箫不禁道:“菜花姐姐,为何你**后竟被瘦了。” 菜花一听,面露焦急之色,往酒铺跑去。 白玉箫心里暗自好笑,心想:“孟大哥的主意果然不错,这菜花果然要露出原形。” 白玉箫也紧追菜花而去。 待追到酒铺后,菜花直奔房间。 孟钰正坐在酒铺桌子上喝酒,忽见菜花一身湿漉漉的跑回来,急忙叫住追在身后的白玉箫道:“在东边第一间屋子,你还不快些上去瞧瞧。” 白玉箫会意,一跃跃上屋顶,来到最东边,那是孟钰找蔡老头打听到的菜花房间所在。 白玉箫拨开屋顶上的茅草,眼睛往里一瞅,只见菜花正不停脱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竟是脱了十几件衣服,身子也瘦削下来,白玉箫暗暗惊奇。 那菜花果然是个易容的女子。 白玉箫暗道:“她要是把衣服脱完怎么办,我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强烈的好奇心使白玉箫决定看下去,只见那菜花还剩一件粉红肚兜,白玉箫咽了咽口水。 终于菜花脱下了肚兜,只见他胸前裹着两个苹果,那菜花没有胸,竟是个男子的胸膛,那菜花竟是男子所扮,白玉箫差点一头栽到屋下。 忽菜花似乎感觉到异样,抬头向上,怒喝道:“是谁?” 这不是男子的声音是谁。 白玉箫心惊,急忙跃下房屋,落在地上,坐在凳子上。 孟钰见他火急火燎的回来,不禁问道:“怎么样,可看到什么?” 白玉箫心胸起伏,拿起酒壶猛灌了几口。 孟钰知道他也许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也不急着问。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箫才镇定下来,孟钰又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吓成这样?” 白玉箫正想开口说,忽见菜花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禁闭嘴不言,孟钰亦看到菜花走来,不停笑道:“你说刚才你在河里看到有光的东西,我猜那一定是件值钱的宝贝,不如我们现在去瞧瞧,说不定能捡到拿去换些钱,也不枉来这九岭山一趟。” 白玉箫会意,笑道:“说的没错,我这就带你去。” 两人说着便要走,但菜花已拦住他们。 芝麻大饼脸,壮似牛虎的身材,往白玉箫和孟钰身前一站,就似一堵墙,白玉箫和孟钰顿觉压力,不可逾越。 孟钰笑道:“菜花,你这衣服,换得不错嘛。” 菜花笑道:“没办法,刚才衣服弄湿了,所以我换了件一直都不舍得穿的衣服。” 白玉箫听菜花的话顿觉女人味十足。 孟钰笑道:“那现在你拦我们干啥?” 菜花生气道:“刚才谁在屋顶上偷看我换衣服?” 白玉箫一听,咽了咽口水,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恐怖,他只希望刚才看到的一切快些消失在脑海里。 白玉箫道:“刚才我们喝着酒呢,没有看到有人经过。” 菜花皱眉道:“真的?” 孟钰笑道:“没错,不过刚才白玉箫去撒尿来着。” 菜花生气道:“原来是你。” 白玉箫急道:“我刚才可没有撒尿。” 菜花怒道:“刚才你兄弟可是说你走动过。” 孟钰笑道:“他本来想撒尿来着,但是我看出他是想借故撒尿,逃过我的三杯罚酒,所以我又把他拉回来了。” 菜花皱眉道:“真的?” 孟钰和白玉箫齐声道:“真的。” 菜花奇道:“难道刚才我看错了不成?” 白玉箫笑道:“你肯定是看错了,刚才我们一直喝着酒哩,也没有看到其它人,就算花千金请别人看,只怕他们也不会看你换衣服的。” 菜花道:“这么说也对,可我怎么感觉方才有人在屋顶上偷看我。” 孟钰笑道:“莫不是是蔡老头。” 菜花皱眉道:“你说是我爹?” 孟钰笑道:“我说也许罢了。” 菜花冷哼一声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刚才偷看我换衣服,我非剥了他的皮。”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心里暗暗心惊。 菜花冷哼一声,往屋里走去。 白玉箫和孟钰大舒一口气,两人坐回凳子上。 孟钰问道:“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白玉箫面露苦色道:“你绝对想不到。” 孟钰笑道:“难不成那你看到那菜花不是人,是妖怪不成?” 白玉箫道:“他的确是个妖怪,不然怎么会从男人变成女人,又从女人变成男人。” 孟钰一听,皱眉道:“我看你是被吓疯了,什么男人变女人,女人变男人。” 白玉箫低声道:“刚才我看到那菜花脱光衣服后,竟是个男的。” 孟钰一听,目瞪口呆。 白玉箫见孟钰的模样,笑道:“怎么样,奇怪吧。” 何止奇怪,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孟钰道:“你可瞧清楚,看到的不是女子,而是个男子?” 白玉箫誓道:“骗你是小狗。” 孟钰笑道:“不管是男女,这菜花和蔡老头都很可疑。”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钰道:“等。” 白玉箫道:“为什么?” 孟钰道:“等他们露出马脚。” 白玉箫皱眉道:“等他们露出马脚?” 孟钰道:“没错。” 天色漆黑,万籁俱静,整个村庄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白玉箫和孟钰此时正躺在离酒铺不远的一棵树上,两个人像猫头鹰似的,直盯着酒铺看。 白玉箫道:“我们等了大半夜,但那父女俩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怕他们没有晚上行动吧。” 孟钰道:“我不信,他们会隐藏那么深。” 白玉箫道:“要是他们没有行动,我们难道就这么等着?” 孟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皱眉道:“那你等着吧,我现在先睡一会儿。” 白玉箫说着闭眼靠在树上。 孟钰听白玉箫要睡,急道:“你可要仔细瞧着,我一个人可看不大仔细。” 但白玉箫并没有回复他,而且鼾声想起。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子,越来越像以前我十五岁的时候了。” 他眼睛盯着酒铺,但不知不觉,眼皮也慢慢合上,最后也打起鼾来。 两人鼾声交响在一起,给这寂静的夜晚多了一丝生机。 过了不久,忽从酒铺里射出两道魅影,掠至树下,在月光映照下,可看出是两个黑衣人。 看着白玉箫和孟钰,其中一个黑衣人道:“这两个人不简单,似乎对我们有所察觉,不如杀了罢。”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只见他说完话,挥掌便要向白玉箫击去。 但另一个黑衣人抓住了他的手。 只听他道:“哥哥不可杀了二人,他们是侠义之士,还是苏三叔的朋友,我们不可杀了他们。”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黑衣男子道:“我知道他们是好人,不然昨晚我也不会听你的话,杀了翠屏山庄的人。可他们已对我们有所察觉,我们若被他们纠缠下去,势必暴露身份。” 黑衣女子道:“暴露便暴露,反正大宋将亡,我们也要履行我们的职责,我们不能再逃避,你别忘了那刀剑的名字,襄龙弑元,正是爹对我们的告谐。” 黑衣男子一听,放下了手道:“我岂能忘记,我们现在不是每天都在苦练刀法剑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黑衣女子道:“既是如此,我们还是练刀法剑招要紧。这两个人要查我们,就让他们查吧。” 黑衣男子道:“好。” 两个黑衣人,又像夜间鬼魅般向附近树林掠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清晨,树叶上的露珠滴落在白玉箫和孟钰的脸上,清凉的露水点醒两人,白玉箫和孟钰睁开了眼睛。八?一?中?文网 孟钰见天色大亮,伸了个懒腰,但他却没坐稳,身子一晃,栽下树去,于是树上传来哎呦声响。 白玉箫笑道:“你怎么摔下去了?” 孟钰起身揉了揉头道:“我忘了自己是坐在树上了。” 白玉箫道:“昨晚上我们竟然是在树上过夜。” 孟钰道:“是啊,我们都睡着了。” 白玉箫道:“你没现什么动静?” 孟钰摇了摇头道:“没有,好像你睡没多久,我便也睡着了。” 白玉箫道:“那昨晚我们不是白等了。”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没办法。” 白玉箫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孟钰揉了揉肚子道:“先去酒铺大吃一顿。” 白玉箫和孟钰走到酒铺旁,此时酒铺还没开门营业。 孟钰和白玉箫只好找张桌子坐下。 吱呀一声响,房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 孟钰笑道:“蔡老头早啊。” 蔡老头见孟钰和白玉箫,笑道:“莫道我行早,更有早行人,二位比老头我早多了。” 孟钰笑道:“我们也是刚刚坐下,冷板凳还没坐暖呢,蔡老头既然起床了,那就快些给我们做些酒菜来。” 蔡老头一听,面色不高兴,冷哼一声道:“老头子我不会做。” 孟钰一听,奇道:“怎么会不会做呢,这两天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蔡老头不高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两天在我店里胡吃海喝了两天,可是一分钱没有给我,现在你还想叫我给你做菜,没钱不行。” 孟钰想想这两天确实没有付钱给蔡老头,如今见蔡老头问起,不禁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肚子饿得厉害,可不能委屈了肚子。 只听他笑道:“蔡老头,你也忒的小气,我不过是忘了罢了,你现在给我做上一桌,我一并付酒菜钱给你便是。” 蔡老头一听不高兴,但还是叹息一声道:“好吧,我就再给你做上一顿,你可要记得付钱啊。” 孟钰笑道:“放心,你别看我身子脏乱,但我旁边的这位小兄弟有钱得很。” 蔡老头摇了摇头,走进屋子。 白玉箫道:“你真的有钱?” 孟钰道:“我哪里有什么钱,乞丐我最不喜欢那铜臭味,所以一般不带钱在身上。” 白玉箫道:“那你这是骗蔡老头罗?” 孟钰点了点头,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白玉箫莫要说出来。 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菜花亦从屋里出来,看见白玉箫和孟钰,面露微笑。 白玉箫看见菜花,想起他是男子所扮,不禁竖起一身鸡皮疙瘩。 菜花走到白玉箫旁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去?” 孟钰笑道:“他是离不开你,在路上一直念叨你,所以我又把他带回来了。” 白玉箫一听,眉头一皱,只见菜花低垂着头,手卷着衣角道:“想不到小弟弟心里如此挂念人家,讨厌。” 白玉箫听入耳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孟钰笑道:“菜花姑娘要不便嫁给我这个小兄弟好了。” 菜花一听,跺了跺脚,手捂住耳朵,柔声道:“讨厌,我不要听。”说完,一甩两条羊角辫子,往屋里奔去。 孟钰笑道:“你看,明明女人味十足嘛,怎么可能是男人所扮。”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要不要打赌?” 孟钰笑道:“赌?乞丐我最喜欢赌了,你打算怎么个赌法?” 白玉箫道:“要是他是男的你是我徒弟,要是她是女的,我叫你师父,如何?” 孟钰嘴上默念了一遍道:“这赌法不错,可是我感觉不对啊。” 白玉箫道:“哪里不对?” 孟钰道:“你的年龄比我小,你输了叫我师父理所应当,我的年龄比你大,我输了你做我师父,我岂不是要被江湖人所耻笑。” 白玉箫冷笑道:“什么你最好赌,连如此公平的赌法都不敢,干脆别赌,承认菜花是个男子所扮便好。” 孟钰道:“可我怎么看他都是女人打扮。” 白玉箫道:“那你是打算要赌罗?” 孟钰笑道:“没错,因为我赌定那菜花是个女子。”他眉头忽皱了皱道:“可你刚才说的那赌法极不合理。” 白玉箫道:“江湖是以武功决高下,就算你年龄比我大,也不见得我就占你便宜。” 孟钰道:“你这是说你武功比我高喽?” 白玉箫道:“我不知道,我们好像没有比过,不如现在比比看。” 比武?孟钰和白玉箫自然比过,只不过白玉箫失忆忘记罢了。 孟钰与白玉箫在开封城外比武,孟钰胜在拳脚,却输在功力,如今见白玉箫要与他比武,自然是不愿意。 孟钰摆手道:“比武还是算了。” 白玉箫笑道:“怎么?怕了我不成?” 孟钰道:“你可别忘了我教过你降龙十八掌,你如今学了我的武功,难道好意思反过来打师父,就算赢了我,也不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 白玉箫道:“好吧,那就赌菜花的性别,如果猜错谁就学狗叫。” 孟钰笑道:“这赌法不错,我喜欢。” 白玉箫道:“可是该如何验证他的真身?” 孟钰想了想道:“也许可以问问这村庄里的人,他们在此久居,村庄里的人想必有所了解。”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吃饱后去打听打听。” 两人正说话间,菜花从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个托盘,盘上摆满酒菜。 待菜花摆上桌,孟钰和白玉箫早已被菜的香味弄得直流口水。 两人抓起筷子夹菜直往嘴里送,吃了几口,见菜花没有离去,反而坐在一边凳子上看着二人吃。 孟钰和白玉箫被菜花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放下筷子孟钰问道:“菜花姑娘,你有话就直说无妨。” 菜花笑道:“我没有话说。” 孟钰和白玉箫皱眉,没有事为何坐着看他们吃,明摆着有事,白玉箫道:“既然没事那你现在就快去忙吧,我们有什么需要在叫你。” 菜花道:“不行,我不能离开。” 孟钰道:“为什么?“ 菜花道:“因为我爹要我来看着你们两个。”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白玉箫道:“你爹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菜花冷笑道:“还不是你们两个这两天白吃白喝,我爹怕你们两个吃饱了便跑,让我在这等着你们吃饱后把这两天的饭菜钱结了。”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愁眉,他俩哪里有钱,就算把他们身子趴了层皮,只怕也难从他们两个身上找出一枚铜板。 孟钰笑道:“不就是饭钱嘛,好说好说,我们吃饱后就会结付。” 菜花道:“好啊,我就坐在这等着,你们吃快些。” 孟钰和白玉箫拿起筷子便吃,不吃白不吃,不然早点吃饱早点跑路。 两人也是真饿,很快把几盘菜一扫而光。 菜花见他俩放下筷子,用袖子抹嘴,笑道:“现在可以付账了吧。” 孟钰和白玉箫相视一眼,两人大声笑起来。 菜花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孟钰笑道:“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但我们两个很爱惜生命,所以命你是别想得到了,现在东西也吃了,要我们吐出来也没有意思对不对,所以这酒菜钱就算了吧。” 菜花一听,皱眉道:“你们两个是打算骗吃骗喝,不给钱罗?” 孟钰笑道:“是又如何难不成真要我们把东西给你吐出来。” 菜花神秘一笑道:“自然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也不会要你们吐出来,你们只要上山砍一车柴火运回来就行。” 白玉箫和孟钰听了大笑起来。 白玉箫笑道:“我们如果不帮你砍柴火,你却待如何?” 菜花笑道:“不会怎么样,只不过你们等下可要拉肚子罗。” 拉肚子?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奇。 孟钰愁眉道:“你话什么意思?” 菜花笑道:“我爹知道你们两个肯定又是骗吃骗喝来着,所以在菜里下了泻药。”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皱眉。 白玉箫笑道:“只怕你是吓唬我们的吧,不然怎么现在还没有反应?” 菜花笑道:“真的吗?” 不说还好,一说就起劲,只见白玉箫和孟钰面容一紧,急忙向附近的树丛跑去。 菜花笑道:“你们带纸了没有?” 但两人没有回应,菜花走进铺子,坐在凳子上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箫和孟钰才从树林里缓缓走出来,看他们走路的样子似乎被抽掉了半条命,艰难向酒铺走来。 菜花见他俩的样子,一阵好笑道:“怎么样?答不答应帮我们砍柴。” 白玉箫和孟钰相识一眼,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孟钰道:“休想。” 菜花道:“那么你们就继续拉吧。”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皱眉,孟钰道:“我们可是把肚子都拉了个干净,已没有的拉。” 菜花笑道:“那可不见的,我这泻药厉害得很,不把肠子拉出来不会消停。”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面色俱变,果然肚子又来了劲。 两人飞似的又往树丛跑去。 菜花差点没笑得从凳子上摔下来。 过了好久,白玉箫和孟钰两人又齐地从树林里爬出来,看样子似乎已去大半条命。 待两人爬到菜花面前,菜花笑道:“怎么样?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白玉箫和孟钰面色惨白,白玉箫道:“我们答应你给你们砍柴,你难道有办法止泻?” 菜花笑道:“我这里有两颗泻立停,服下后便不会有拉泻的感觉。”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喜,白玉箫道:“快给我们。” 菜花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递给白玉箫和孟钰,两人急忙接过服下。 服下后顿觉拉泻的感觉消失。 菜花笑道:“你们可要说话算数。” 白玉箫和孟钰服下药后,便觉身子好了许多。两人起身,白玉箫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说话算数。” 菜花道:“好,板车就在屋后。” 孟钰和白玉箫推着板车,两人往附近树林走去。 孟钰叹气道:“真是可气,两天吃的东西,一下子便拉个精光,现在好了,肚子空空,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却要为他们砍柴,只怕等下柴没有砍够一车,我们便要晕倒在树林里。” 白玉箫道:“不过是肚子饿罢了,我们又不是不可以打打野味。” 孟钰一听,面露喜色道:“说的没错,等会儿咱们打打野味。” 两人找了处树木参天的地方停下,白玉箫和孟钰在树林周围各打到了一只野兔。 两人一阵洗拨后便架火烧烤起来,看着兔子肉由血红色变金黄,再由金黄变焦黄。 肉香扑鼻,两人将兔子肉从火架上取下,然后啃嚼起来。 待将兔子肉吃得一干二净,两人便躺在铺满厚厚落叶的地上。 白玉箫道:“你刚才在去打兔子的时候,有没有现树林里又有几棵树木被一刀砍断?” 孟钰点头道:“我自然是有瞧见。” 白玉箫道:“我刚才看到那树桩还很清新,似乎被砍断不过半天时间。” 孟钰道:“没错。” 白玉箫道:“看来有人不时回到这片树林里砍树木。” 孟钰点头道:“没有错。” 白玉箫道:“你说砍树木之人和灭翠屏山庄救出我们两人的人是不是同两个人。” 孟钰道:“肯定是。” 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道:“刀的气势。” 白玉箫不解道:“刀的气势?” 孟钰道:“没错,那翠屏山庄的人的伤口,和这些树桩上,我能感受到同样的刀气。” 白玉箫道:“你说会不会是那酒铺父女所为?” 孟钰点头道:“极有可能。” 忽听有脚步声响,白玉箫和孟钰直起身子细瞧。 只见一个男子向他们走来,是一个身穿兽皮衣的男子,手里拿着弓箭,背上背着装满箭的箭筒,腰间挂着个布袋,胀鼓鼓的,似乎打到不少猎物。 待他走近,白玉箫急叫道:“大叔请慢走。”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那猎户打扮的男子一听,笑道:“小兄弟叫我何事?” 白玉箫笑道:“有没有水,我二人想向您掏口水喝。??八?一中文网? ” 那猎户一听,笑着从腰间取下一只水袋,递给白玉箫,白玉箫喝了几口,不禁笑道:“好清凉甘甜的水,好似山泉水。” 一面说着一面将水袋递给猎户。 那猎户接过水袋笑道:“小兄弟好舌头,这袋水便是刚才我从山上水涧之处装的。” 孟钰道:“兄弟是家住山上?” 那猎户摇头道:“非也,我不过是住在山下村庄的猎户。” 白玉箫和孟钰醒悟。 那猎户道:“却不知二位是哪里人,我在这一片村庄树林里行走多年,确实没有见过二位。” 孟钰想了想笑道:“我们是山下酒铺蔡老头的远房亲戚,如今来看望他,见他父女腿脚不利索,顺便帮他打一车柴火。” 那猎户一听,笑道:“说蔡老头腿脚不利索我倒是信,说菜花腿脚不利索,我却不信。菜花的力气大如蛮牛,可不输男子。” 菜花力气大,孟钰和白玉箫自然知道,孟钰笑问道:“看来你对菜花很了解嘛。” 那猎户笑道:“几年的邻居,每天相见,岂能不识得。” 几年的邻居?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敢相信。 白玉箫惊奇道:“菜花父女不是本地生长之人?” 那猎户奇道:“你们不是他们的远方亲戚?难道连他们几年前搬来这里的都不知道?” 孟钰和白玉箫心里再次震惊,孟钰道:“外面兵荒马乱的,我们不过是这几个月才联系上罢了。” 那猎户明白道:“原来如此。” 白玉箫道:“大哥既是村里土生土长之人,却知不知道村庄里是否有会使刀剑的高手。” 孟钰笑道:“那些使菜刀,镰刀的可不算。” 那猎户一听,不禁回思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不算使镰刀,菜刀之人,我可没见过哪位乡亲会使刀剑。”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面露失望之色。 那猎户道:“如果二位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白玉箫笑道:“多谢大哥赠水。” 那猎户走后,白玉箫笑道:“怎么样?菜花力气那么大,不是男的是谁,你等着学狗叫吧你。” 孟钰一听,眉头一皱,暗道:“难道菜花真是男子所扮?” 这时又听脚步声传来,白玉箫和孟钰看去,只见那猎户又走了过来。 待走近,白玉箫道:“大哥莫非丢失了什么东西?” 那猎户摇头道:“我只不过劝你们快些离去罢了。”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孟钰不解道:“为何?” 那猎户道:“这面山上有妖怪。”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奇不已。 白玉箫道:“大哥可否细说。” 那猎户面露惧色道:“最近几年的晚上,这山上竟然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山下村民夜晚听到,都渗得慌。” 白玉箫不解道:“难道你们没有上山查看一番?” 那猎户道:“谁说没有,有一天山下的村民实在忍不住,大家集结在一起,便往这片山林来看看那声之物。岂知他们一走到这片树林,那鬼叫声便停了下来。” 白玉箫听了,也觉得稀奇,不禁问道:“难道没有人看到那声之物?” 那猎户惊恐道:“自然是有。” 孟钰奇道:“真的?” 那猎户道:“我亲眼瞧见,岂会有假。” 白玉箫好奇道:“那妖怪长何模样?” 猎户道:“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壮年男子喝了几碗酒就在黄昏前暗伏在树林里。” 等到半夜便看到有两个鬼影在树林中飘来飘去,然后便有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更有树木被折断,我和那几个村民见状便被吓晕了过去,待天亮醒来后,现已在山下的酒铺外。自此村里人都不敢往这片山林砍伐木材。”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心里好笑。 孟钰道:“那兄弟为何有敢打此过?” 猎户道:“因为那妖怪鬼物只有晚上才出没,但是白天村里的人都不敢来这片山林。” 白玉箫明白道:“他们不敢来,你却敢来,所以你打的猎物满载而归是吧。” 那猎户笑道:“让你看出来了,可敢来的可不止我一个。” 白玉箫道:“还有谁?莫非是菜花不成?” 那猎户道:“小兄弟真厉害,没错,便是菜花,她每天都弄回一车材火。” 白玉箫和孟钰相视一笑。 那猎户道:“话说到此,我可要先走了。” 说完便往山下走去。 待猎户走远,白玉箫道:“你从他的话里想到了什么?” 孟钰道:“我想到的只怕你也想到了吧。” 白玉箫道:“我可不确定你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孟钰道:“好吧,我觉得那猎户所说的妖怪之说只怕是人所为。” 白玉箫道:“只因二人轻功高绝,再加上夜色昏暗,是以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看见的是两个人。” 孟钰道:“没错,两人也许在练功,是以会砍掉树木。” 白玉箫道:“那两人极有可能是蔡老头父女俩。” 孟钰笑道:“你现在也承认那菜花是女的了吧。” 白玉箫急道:“非我承认,只不过现在还没揭破他的那层外装,现在他看起来还是个女孩,但是到了晚上,我定会把她逮个正着。” 孟钰笑道:“你打算晚上来此候着他们?” 白玉箫亦笑道:“难道你没有此打算?” 孟钰道:“我自然有此打算。” 两人聊了会天,便挥掌击倒数棵树,将树木砍削装了满满一大车,便往山下回去。 两人推着板车,很快便回到酒铺。 将装满木材的板车一放,两人便走进酒铺,孟钰扯着嗓子吼道:“蔡老头快给我们弄些好酒好菜来。” 白玉箫皱眉道:“你真的打算吃蔡老头做的酒菜?” 孟钰一听,想起早上吃了蔡老头放了泻药的酒菜,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时菜花从屋里出来,给两人端来了两碗粥。 菜花道:“我爹说了,你们没钱,所以就不能给你们做菜,但想你们辛苦砍了一车柴,就白送你们两碗粥喝。” 白玉箫和孟钰看着桌前摆着的两碗稀粥,愣是没有动手。 菜花见状,笑道:“我只道你们早上拉着肚子,肚子饿极,没想到你们肚子不饿。” 孟钰和白玉箫在山上打了两只野兔吃,此时肚子却是不算饿。 但白玉箫却笑道:“我们当然饿的很,只是这碗粥里只怕又加了那东西罢。” 菜花自然知道白玉箫所说的那东西是什么。 菜花笑道:“一碗粥罢了,我何必要整你们。” 孟钰道:“没错,菜花什么为人,岂会做那种事,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菜花之腹。” 白玉箫心里好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干了这碗粥。” 两人将粥一饮而尽,忽听菜花出得意的笑声。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禁害怕,白玉箫急道:“菜花,莫非你真在粥里放了什么东西?” 菜花笑道:“你说呢?”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急伸手指往嘴里扣,但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菜花笑道:“你们不必吐出来,我在粥里确实什么都没有放。”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禁皱眉,白玉箫道:“你玩我们。” 菜花道:“刚才我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白玉箫和孟钰无奈,菜花刚才确实什么都没有说。 孟钰笑道:“菜花姑娘,我们今天其实是想和你道别来的。” 菜花一听,皱眉道:“你们要走了?” 白玉箫道:“没错,这几日打搅了,虽然吃的都拉了出来,但还是感谢你这碗粥。” 菜花笑道:“你们要去哪,难道去苏家庄?” 白玉箫道:“没错。” 菜花道:“那你们多保重罗。” 白玉箫和孟钰起身离去。 菜花看着二人消失在村头,转身便要往屋里走去,才回身便看到蔡老头站在门口。 菜花道:“他们走了,你是不是不舍得。” 如果有人听到菜花的话,定会惊奇,因为那是男子的声音。 那蔡老头道:“我没有不舍得,你别乱猜。” 如果有人听到蔡老头的话,定会惊奇,因为那是女子的声音。 菜花道:“你别以为这两天我看不出来,你看上了那白衣服的少年。” 蔡老头沉默不语。 菜花道:“拟可以喜欢,但你要记住,你的使命,爹娘的嘱托。” 蔡老头道:“他们都走了,你难道还以为我会和他有结果。” 菜花道:“如此最好,元灭宋之日,迫在眉睫,你要把心思都放在练功上。” 蔡老头叹息一声。 白玉箫和孟钰一走出村头便一头钻进树林里去。 两人在树林里飞奔穿梭,好一会儿才停下。 而他们所停下之处便是他们砍柴的那片树林。 孟钰和白玉箫两人跃到一棵树上,然后躺着休息。 白玉箫道:“现在才下午我们难道就这么等下去?” 孟钰道:“没错,你要不现在休息一会儿,半夜如何做夜猫子。” 白玉箫无奈,两人闭眼休息。 虽然昏昏沉沉的闭眼睡觉,好不容易捱到了半夜。 夜晚清凉,月色更亮。 白玉箫和孟钰躺在一处草丛里,两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挥手拍打着叮咬身子的蚊子。 孟钰苦恼道:“野外的蚊子真他娘的凶狠,这一晚上我被吸走的血只怕吃十只鸡也补不回来罗。” 白玉箫借着月光拍死了脚上一只蚊子,看着掌心满是鲜血,不禁苦恼道:“最倒霉的自然是那两个人怎么现在还没有出现。” 孟钰亦苦恼道:“是啊,再不出现我就快被这些蚊子弄疯了。” 两人正苦恼间,忽听有破风声传来。 白玉箫和孟钰急忙闭嘴屏息,眼睛透过草丛,往树林看去。 只见树林里闪过两道黑影,黑影落定在地上,竟离白玉箫和孟钰所在的草丛不过丈许。 白玉箫和孟钰屏息不敢大声呼吸气。 在月光下,他俩可以看到两个瘦削的人影,只是那两人身穿一身黑衣,不能瞧见面容。 只见两个黑衣人走到一棵大树旁,一个黑衣人举手挥掌击在一棵树干上,于是一阵树木破裂声响,只见一棵大树裂成四瓣。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他们两个自认为是虐树狂人,击掌间也不过能一掌将树击倒,但那黑衣人的功力竟是高深之极,竟能一掌将树木击得裂成四瓣,孟钰心里自然自愧不如,暗暗惊奇这村庄里竟隐士有如此武功高人。 只见那黑衣人将树木击得分裂后,便出手往树根里一抓,抓起一见东西,在月光映照下,白玉箫和孟钰可以看到那黑衣人手里拿的是一把大刀。 那刀长约八尺,厚背宽刃,刀形宛如月牙,刀身黑得锃亮,在月光映照下隐隐散寒光。 另一个黑衣人亦从树根里掏出一件器物。 只见剑身长约七尺,宽约一尺,通体漆黑,但在月光映照下,两刃泛着寒光。 孟钰一见,不禁心惊,几乎要呼出声来。 只见那持刀的黑衣人,身子跃起,手中大刀挥舞起来,刀势极快,刀风呼呼作响,竟是鬼哭狼嚎般。 使了一会儿,那使刀之人挥刀渐渐加快,快到孟钰和白玉箫竟然不能看到他的一点影子,只能听到破风声在树林里四处响起。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这是何等快的刀法,要是他二人联手,只怕对方的刀何时砍来,亦不得而知。 只见破风声停止,那黑衣人从空中落下,待他站定,忽听周围树木都出啪啦声响,似乎在给那黑衣人精湛的刀法鼓掌,但是接着轰咙声响不觉,只见十几棵树木齐干而断,倒了下来。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原来那些树木就是被这黑衣人用刀所砍断的。 但孟钰和白玉箫惊奇的不是现了谁砍断了那些树木,而是那黑衣男子挥刀竟能将十几棵树同时砍断,这份功力只怕世上再无人能做到。 那持剑的黑衣人道:“大哥,你的刀法越来越精熟了。”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奇,那是个女子的声音。 白玉箫更是吃惊,对孟钰细声道:“那黑衣女子便是救我们出翠屏山庄石室的蒙面女子。”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孟钰道:“你确定?”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我确定,她的声音我不会忘记。八一中?文网 ? ” 两人聊了两句,忽听黑衣女子一声大喝,只见她身子跃起半空中,然后手中长剑一抖,剑便幻化做一道道剑花,剑花在空中四散,向四面八方击去。 孟钰惊声道:“冯菱女侠的剑招无边落木萧萧下。” 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道:“因为这一招我见鸳鸯双侠使过。” 两人细看,只见那黑衣女子手中剑越舞越快,身子亦是在半空中旋转,最后越转越快,直至白玉箫和孟钰细看之下,竟看不见人身子,只见剑光四处飘动。 白玉箫和孟钰心中暗暗心惊,怪不得翠屏山庄上千人竟会被杀绝,现在看两个黑衣人的武功后,便知两人要杀那上千人,岂不是易如切菜一般。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女子才出现在夜空中。 待她身子落定,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道:“青青你的剑法也大有进步。” 青青?孟钰一听,身子一震。 只听那叫青青的黑衣女子道:“每天都这样,厉不厉害,何以见得?” 那黑衣男子道:“那不如找人来试试如何?” 那叫青青的黑衣女子道:“可大半夜的找谁试的好?” 黑衣男子道:“现在不就有两个现成的嘛?”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心惊。 那叫青青的黑衣女子道:“你是说那两个,可是他们喜欢躲猫猫,不想出来现身怎么办?” 孟钰和白玉箫不禁害怕得抱在一起,这两个人如此厉害,简直如神一般的存在,如今两人似乎现了他们,却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那黑衣男子道:“他们喜欢玩,我们就陪他们两个玩便是。” 只见两个黑衣人身子一晃,消失在树林里。 白玉箫和孟钰见他们两个消失,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松下来。 白玉箫叹道:“两个疯子,没事把武功练得那么厉害。” 孟钰道:“他们是疯子,因为他们肩负着重任。” 白玉箫一听,不禁问道:“难道你认识那两个黑衣人?” 孟钰道:“也许认识,但还不敢确定。” 白玉箫道:“可他们刚才说要找两个人试试武功,莫不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像我们一样在等着他们?” 孟钰摇头道:“也许他们说的人就是我们两个。” 白玉箫惊道:“那我们还不快走?” 孟钰笑道:“走?既然他们现了我们,此刻就应该在我们的身后。” 孟钰话一说完,两人急转过身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正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两个。 白玉箫和孟钰一看,不禁吓得跃出草丛,拼命狂奔。 两人使出全力,在黑夜的树林里奔跑,跑出来了几百丈远才挨着一棵树停下。 白玉箫惊惧道:“好厉害的家伙,我打出了苗寨,还没见过武功如此厉害的人。” 孟钰何尝不是,只听他颤声道:“我也从未遇到过能神不知鬼不觉便出现在我身边的人物。” 只听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只听她道:“那你现在遇到了,感觉怎么样?” 声音来自头上,白玉箫和孟钰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坐在树的一枝丫上。 白玉箫和孟钰急撒开腿,又一阵乱跑,跑出几百丈远方止,两人靠在一棵树上,白玉箫道:“我们为什么要跑?” 孟钰也奇怪道:“就是,我们为什么要跑,你说过是他们把我们从翠屏山庄的石室救出来的。” 白玉箫道:“话虽如此,但你忘了方才他们两个说过要找两个人试试刀剑。” 孟钰点头道:“没错。” 只听有人说道:“今晚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跑。” 白玉箫和孟钰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坐着一个黑衣人。 两人惊叫一声,拔腿又跑,但脚步还没有迈出,便觉身子一麻,全身竟动弹不得。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孟钰苦笑道:“现在好了,真跑不了了。” 两人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黑衣人,黑衣人似乎也看着白玉箫和孟钰。 就这样,四人的眼睛两两相对,互相注视着对方。 注视了一会儿,孟钰不禁笑道:“两位高人如何称呼?” 两个黑衣人默不作声。 白玉箫道:“二位便是打开石室,放我们出来的人罢?” 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道:“我们不过是想找人试试武功,顺便放了你们罢了。” 原来两个黑衣人是找翠屏山庄试武功,顺便救他们。 白玉箫一听,不禁失望。 孟钰笑道:“顺便救也是救,我俩还是要谢谢两位。” 那黑衣女子冷笑道:“不用谢,因为等一下你们很快便要成为我们的刀下鬼。”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禁吓了一跳。 白玉箫笑道:“能不能不杀我们?” 黑衣男子道:“不行,我们练功被你们现,你们便必须死。” 孟钰笑道:“刚才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们刚才在草丛里只不过是在喂蚊子而已。” 黑衣女子笑声道:“我相信你会这么无聊,但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玉箫笑道:“就算我们无意中看到和听到了些什么,但我们是两个不会武功的山野村夫罢了,两个不会武功之人,你们抓来练武功,并不能证明什么。” 黑衣男子笑道:“你当我们两个是傻子?你们刚才跑得那么快,可不像是不会武功之人。” 孟钰无奈道:“好吧,既然被你们两个逮到,那我们也只有认栽罢了,但你们两个难道就打算让我二人被点着穴道,一动不动的任宰割而不能反抗?如此二位不如找树试武功好了。” 黑衣男子笑道:“自然不是。” 他手一抬,出指在孟钰身上一点,解开了孟钰的穴道。 孟钰活动了下筋骨,但见黑衣人没有解开白玉箫的穴道,不禁问道:“怎么不解开我兄弟的穴道?” 黑衣女子道:“这小子就留给我了。” 孟钰摇头苦笑道:“看来长得帅就是受女孩子的青睐。” 孟钰心里一阵苦恼,因为刚才他看到了两个黑衣人使的刀剑。 黑衣男子刀法凌厉,霸道,实在令人难以招架。而黑衣女子使剑快如闪电,更是令人无法出手。 但两人相较一番,孟钰还是觉得能和黑衣女子过招的把握大些。 黑衣男子横刀于胸道:“我知道阁下武功不弱,在江湖鲜有敌手,所以等会我向阁下出招后,还请阁下尽力出手。” 孟钰笑道:“那是自然,我定不会留力的。”面对黑衣男子的霸刀,孟钰自然不敢留力。 黑衣女子提着白玉箫走到数丈之外。 孟钰和黑衣人面面相对,互相注视着对方。 借助月光,孟钰看着黑衣男子手里的大刀,只见大刀通体漆黑,但刀身刻有龙腾图案,却是醒目得很,栩栩如生,好似要呼之欲出。 孟钰看后笑道:“果然是你们两个。” 黑衣男子一听,身子一颤,但他脸蒙黑巾,看不出他神色。 只听他道:“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孟钰笑道:“我自然准备好了,就让我看看你们两个躲藏五年来,练的武功如何!” 那黑衣男子一听,身子又是一震,只听他冷笑道:“看来你认出我俩来了,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只见黑衣男子身形一动,孟钰便觉一道凌厉的刀气袭面而来。 他急忙向后一跃,并击出一掌。这一掌,乃孟钰奋力所击,一掌击去,掌气袭向追上来的黑影。 只见黑影一晃,又消失在孟钰眼前。 孟钰心惊,又觉有风从身后袭来,孟钰急忙下坠,才下坠落地,转身向后一看,便见黑衣男子挥刀劈来。 刀势来得极快,孟钰急忙侧身,避开劈来的一刀。 但见那刀劈下落空后,黑衣男子横刀一抹,划向孟钰的腹部。 孟钰心惊,急忙又向后跃出三丈远,急摆手道:“停下。” 此时黑衣男子挥刀砍至,眼看就要把孟钰劈成两半,但听孟钰喊停,那黑衣男子在刀下落至孟钰头顶三寸处停手,只见他收刀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孟钰道:“你难道不觉得你拿着一把绝世神兵,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挥刀乱砍,就算你把我杀了,也证明不了什么。” 黑衣男子一听,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得没错,确是证明不了什么。” 孟钰笑道:”但是你叫青青妹子把那剑给我,我便不会手无寸铁,你如果赢了,也光彩一些。” 那黑衣女子站在一旁,听孟钰的话,冷笑道:“那可不行,我爹娘说过,刀剑在人在,刀剑失,则人身毁。” 孟钰无奈的叹气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当年也许你们爹不过是说了一些连他都做不到的豪言壮语,你们何必如此较真。” 孟钰话一说完,两个黑衣人齐声道:“不许你说我爹坏话。” 孟钰无奈道:“好好,我不说。” 白玉箫站在一旁,见他们三人胡言乱语,竟是听不懂,不禁问道:“你们三个到底在说什么?” 孟钰走过来,解开了白玉箫的穴道,然后道:“你可还记得我跟你提到过的霍风大侠的两个子女?” 白玉箫一听,点头道:“自然记得。” 孟钰道:“他二人便是霍风的子女,霍青青与霍破元。” 白玉箫一听,惊奇道:“你不是说霍破元在突围时被元兵追杀而死,为何他现在还活着?” 孟钰摇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江湖上是人皆说霍破元已身死,谁会想到如今他竟站在我的面前。” 两个黑衣人低垂着头。 黑衣男子冷叹一声道:“江湖上之所以有此传说,只因那是我放出的风声。”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奇。 孟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黑衣男子道:“当年我与青青被元兵追杀,我俩合力杀出重围,在到长江边时,为躲过元兵不停的追击,我将身上的衣服掷于江中,便离去。想必元军中有好大喜功之人,虽没有捞着我的尸体,亦向上呈报我被杀死,是以蒙古人放出我已死的话风来。”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明白的点了点头。 孟钰笑道:“如此说来,你们两个承认自己是霍青青和霍破元罗?” 只听那黑衣女子道:“孟大哥,好久不见。” 孟钰大笑道:“好久不见,上次与二位相见是在六年前,那时二位还是小屁孩,拿着木剑玩耍,现在可好,长大成人,手拿襄龙弑元神兵,便要对我出手。” 那黑衣男子道:“刚才多有得罪,孟大哥还请原谅。” 孟钰笑道:“什么原谅不原谅,我知道刚才你在斗我玩呢,不然我纵有十条命,也不可能在狂风霸刀刀法的追绞之下活命。” 黑衣男子道:“原来孟大哥看出来了。” 孟钰笑道:“那是自然,想不到你们五年来隐士于此,苦练刀剑,如今你兄妹俩大功已成,襄龙刀是不是也该出世。” 黑衣女子道:“孟大哥真的觉得襄龙刀可以出世?” 孟钰道:“元兵即将围攻临安,襄龙刀再不出世,只怕二位会辜负了霍风大侠的遗志,虽然我觉得已难以挽回宋亡的局势,但襄龙刀出,势必会振奋人心,军民一心,同舟共济,一齐保临安。” 黑衣男子点头道:“孟大哥说得没错。” 白玉箫道:“既然二位承认自己是霍青青和霍破元,为何现在还蒙面,不以真实面目相见?” 黑衣男子道:“我兄妹二人不打算让世人知道我们的真面目。” 孟钰点头道:“没错,这样你们出入江湖之时,也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黑衣男子道:“孟大哥说得没错,既然已是襄龙刀出世之时,元军逼近临安,那我兄妹二人便要就此离去,二位保重。” 说完霍青青与霍破元身子一动,消失的黑夜中。 白玉箫急喊道:“菜花是二位之中谁扮的,可否告知?” 只听夜空中,传来女子的声音,只听她道:“是我哥哥所扮。” 白玉箫心满意足的看向孟钰,笑道:“现在你该承认你输了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亮,白玉箫和孟钰走出九岭山,往西走去。? ? 走了半天,他们来到一个市集上。 此时二人囊中羞涩,只能站在饭馆前咽口水。 白玉箫道:“你不是丐帮帮主?怎么没见一个丐帮帮众来迎接你?” 孟钰笑道:“我的帮众都去江南地区讨饭去了,自然瞧不上这些穷乡僻壤,没看见乞丐有什么奇怪。” 白玉箫道:“可我们现在肚子空空,身无纹银,如何是好?” 孟钰虽是乞丐头子,但却没干过乞讨的事,如今他自然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正站在饭馆门前筹措间,饭馆里的小二从饭馆里走出斥道:“你们这两个臭要饭的快闪到一边去,别挡了客人进门,碍了饭馆财路。” 白玉箫一听,指着鼻尖问道:“你可是说我们两个。” 那小二道:“没错,就是你们两个。” 白玉箫解释道:“你可瞧清楚,他才是乞丐,我可不是。” 那小二“呸”的一声道:“在我眼里,你们都一样是乞丐,走开走开。” 孟钰拉着白玉箫走到街边,笑道:“欢迎加入丐帮,现在我作为帮主便接受你做丐帮的帮众。” 白玉箫看自己的模样,确实脏乱的与乞丐无异,不禁自嘲道:“拜见帮主。” 孟钰道:“按丐帮规矩,丐帮弟子要给帮主讨饭吃,现在你快去讨几个钱来。”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把我当丐帮弟子哩。” 孟钰笑道:“开个玩笑罢了,谁敢把玉箫山庄的接班人当乞丐。” 两人聊天,忽然身旁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只听她道:“两个臭乞丐,快些给老娘闪一边去。” 白玉箫和孟钰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衣服脏乱,篷头垢面的女孩坐在地上,她身前摆着个碗,看模样是个专业的乞丐。 此时那小女乞丐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白玉箫和孟钰。 孟钰和白玉箫知道挡了这小女乞丐的财路,不禁让开到一边,在她身旁坐下。 白玉箫笑道:“丐帮帮众果然广泛,这穷乡僻壤竟有帮众。” 孟钰苦笑道:“我也万万没想到。” 此时那乞丐姑娘正扫视着来往的饭馆的客人。 白玉箫见她面容虽脏,但还是五官精致,不禁想与之攀谈:“小姑娘,你没有家人吗?” 那小女乞丐冷哼一声道:“不关你的事。” 白玉箫没想到会碰一鼻子灰,低头沉默不语。 孟钰见状,心里好笑,对那小女乞丐道:“姑娘,我便是丐帮帮主,我现在命令你回答我兄弟的问题。” 那小女乞丐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是乞丐,本姑娘不过是讨些钱花罢了。” 白玉箫和孟钰无奈,那还不是乞丐做的。 孟钰笑道:“姑娘,看你确实不像是一个专业的乞丐。” 那小女乞丐一听,惊奇道:“哦,我穿得那么脏乱,难道还不够像乞丐?” 孟钰道:“模样是像,但是要讨到钱是远远不够的。” 那小女乞丐急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孟钰道:“现在你该一手捧着破碗,然后看准哪个有钱的路人,然后上去抱住那人的腿,嘴里说一些悲惨的遭遇,这样如果那路人心中慈悲,自然会掏出银子给你。” 听完孟钰的一席话,小姑娘不禁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孟钰,就连白玉箫也佩服得无底投地。 那小姑娘道:“你果然是个专业的乞丐,怪不得我讨了半天,连一文钱都没有讨到。” 孟钰笑道:“那是自然。” 那小姑娘道:“可惜那种讨法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我打死也不会这么乞讨。” 乞丐还厌恶嫌弃乞讨?白玉箫和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 孟钰笑道:“如果你不想那么乞讨,那你只怕要饿死。” 那小姑娘笑道:“其实我并不打算乞讨银子,因为就算乞讨一天,只怕也不过能得几个铜板罢了。” 白玉箫笑道:“那你现在不就是在乞讨?” 那小姑娘道:“错,我这叫伪装等待猎物。” 等待猎物,白玉箫和孟钰惊奇的看着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想象不出她说的等待猎物是个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忽听她道:“这不,猎物来了。”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奇,两人细看眼前走过的路人,一脸茫然。 孟钰道:“你说的猎物是什么?” 那小姑娘道:“你看那个挺着大肚子走来的胖子,他就是一只肥羊。” 孟钰和白玉箫随那小姑娘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缓缓向饭馆走来。看衣着华丽,似乎是个有钱的主。 更扎人眼睛的是他的腰间挂着钱袋,钱袋胀鼓鼓,看来装有不少银子。 此时那男子已慢慢靠近饭店门口,那小女乞丐起身飞似的向那胖男子跑去。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只听哎呦一声,那胖男子被那小女乞丐撞翻在地,而那小女乞丐撞翻那胖男子后便撒腿跑开。那胖男子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骂道:“臭乞丐,没长眼睛呐。” 路过的行人见状,暗暗好笑。 跟着笑的,自然还有白玉箫和孟钰。 因为他们刚才看到那小女乞丐撞上那胖男子后,便迅出手,扯掉了那胖男子腰间的钱袋。 两人相视一眼,起身去追那小姑娘。 跟在女乞丐身后走了大半条街,孟钰和白玉箫见那女乞丐转身进了一街角无人处。 两人笑着跟上去。 待进了街角,两人便撞向了小女乞丐的目光。 那小女乞丐笑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心里暗道这小姑娘不简单。 孟钰笑道:“姑娘好大的力气,好快的手,但骗得过那胖男子,骗得过街上的上百个路人,却逃不过我二人的眼睛。” 那小女乞丐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都瞧见了?” 白玉箫道:“没错,你刚才出手顺了那胖男子的钱袋。” 那小女乞丐道:“是又如何,难道你们打算替那胖子讨回去不成?” 孟钰笑道:“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岂会出卖同道。” 那小女乞丐道:“难道你们也打算想分一杯羹?” 白玉箫道:“没有错。” 那小女乞丐笑道:“想和我分一杯羹?” 她抬起右手,此时她手里抓着一钱袋子。 在手里颠了颠,那小女乞丐接着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抢罗。” 说完一跃而起,掠上屋顶,消失在白玉箫和孟钰的视线。 白玉箫和孟钰知道那小姑娘不简单,没想到还是个武功高手。 急纵身一跃,向那小女乞丐追去。 那小女乞丐武功不错,但却又如何逃得出江湖绝顶高手,白玉箫和孟钰的手心。 只见那小女乞丐飞奔百丈之后,便被白玉箫和孟钰拿住肩膀无法再动弹。 白玉箫和孟钰拎着那小女乞丐落在地上,那小女乞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白玉箫和孟钰。 白玉箫和孟钰面露笑意,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小姑娘笑道:“小姑娘还要不要跑?” 那小女乞丐笑道:“不跑了。” 孟钰道:“想不到小姑娘武功如此高。” 那小女乞丐笑道:“我想不到二位武功亦如此高。” 白玉箫和孟钰武功高,虽是江湖百年难得一见的江湖材俊,但那小姑娘女流之辈,不过十三四岁,便有如此武功,实在江湖难得一见。 孟钰道:“姑娘小小年纪,武功凡,在江湖之中鲜少看到,却不知师承何处?” 那小女乞丐道:“家传武功罢了,反倒是二位衣容邋遢,但武功高,实在令人敬佩。” 孟钰道:“小姑娘客气,却不知姑娘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子弟?” 那小女乞丐想了想道:“不能告诉你们。” 孟钰和白玉箫无奈,孟钰笑道:“既然姑娘不肯以姓名相告,我们也不再问。但那袋银子,可是见者有份。” 那小女乞丐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武功那么好,看来我是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了,这袋银子便给你们分分,又有何妨。” 那小女乞丐扯开钱袋口,将银子倒在掌心。 但钱袋里倒出来的却是几颗石头。 孟钰和白玉箫一见,不禁皱眉。 那小女乞丐更是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只听她面露怒气道:“好啊,那死胖子竟然装着一堆石头在钱袋里,招摇骗人。” 白玉箫和孟钰一脸也难以置信,但还是同意那小女乞丐的说法。 白玉箫淡淡一笑道:“想不到我们竟然会被那胖子骗了。” 那小女乞丐冷哼一声道:“他竟敢骗本姑娘,本姑娘不会轻饶了他。” 说完将手里石子扔在地上,气冲冲往街道上走去。 白玉箫和孟钰看着她离去,白玉箫道:“你说那胖子的钱袋里真的装的是这些石子?” 孟钰道:“我们追得很紧,我想不出她会有时间将钱袋里的银子换成石子。” 白玉箫道:“可我觉得她极有可能以快的手法在街角之处将钱袋里的银子换成了石子。” 孟钰点头笑道:“是不是,我们跟着她不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便踏步跟在那小女乞丐的身后。 跟了一会儿,只见那小女乞丐只是逛着路边的摊贩,买一些糕点糖葫芦的东西吃。 买东西吃,那小女乞丐怎么突然有了钱? 孟钰道:“看来正如你所料,那小丫头骗子刚才给我们俩上了一堂调包计。” 白玉箫道:“没错,还要不要跟下去?” 孟钰生气道:“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没想到竟把我这老江湖都给骗了。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白玉箫道:“看不出你三十多岁年纪,还那么好强,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孟钰气恼道:“谁都可以服,但这小姑娘,我却万万不能认栽。”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跟在那小女乞丐身后。 走了大半条街,他们又走回了刚才那家饭馆门前。 那小女乞丐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但还没踏进门槛,店小二便将她拦在门外。 只听那店小二双手插腰,站在店门中间,冷冷道:“小乞丐,不要什么地方都乱闯。” 那小女乞丐轻轻一笑道:“我可不是乱闯。” 那店小二冷冷道:“还说不是乱闯,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女乞丐道:“不就是饭店嘛,我自然知道。” 那店小二道:“知道你还乱闯。” 那小女乞丐道:“我要吃饭,难道你们饭店不招待客人?” 店小二冷笑道:“我们饭店自然招待客人,但是只招待有钱的主,你要吃饭可以,问题是要有银子,你这小乞丐难道有银子?” 那小女乞丐道:“银子我当然有。”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店小二的眼珠子更是跟着那锭银子转动。 那小女乞丐笑道:“现在怎么样?我可以进去了吧?” 那店小二一改刚才傲慢,卑躬屈膝,谄笑道:“可以,当然可以,客官里边请。” 店小二将那小女乞丐引进了店里。 白玉箫和孟钰站在饭店门口,一脸无奈。 孟钰无奈道:“有钱就是好。” 白玉箫同意的点了点头,问道:“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耗着这个小姑娘?” 孟钰生气道:“这小姑娘,等会她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两人说话间,忽听饭馆有喊叫声,白玉箫和孟钰细看,只见两个大汉拖着一个胖男子店门,将他扔出大街上,并唾了口唾液道:“没钱还敢点鲍鱼鱼翅。” 那男胖子哀嚎道:“也不过银子被小偷撸了去。” 那两大汉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大汉道:“那你就下辈子小心些,要不是刚才有个小姑娘给你付了账,我们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完便往店里走去。 那胖子爬起来怒道:“就是那个乞丐偷了我的银子,有什么好神气的。” 一面骂着,一边离去。 路上行人看他衰样,皆是一笑。 白玉箫和孟钰不觉同情。 这时从店里走出店小二,跑到白玉箫和孟钰身前道:“两位客官请进。” 白玉箫和孟钰不敢相信,白玉箫道:“你请我们进去?” 店小二道:“没错,有个姑娘叫我请你们进店。”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走进店里,已是满座,店小二引白玉箫和孟钰二人踏上楼梯,走上二楼。八一?中文?网 ? 二楼靠窗位置的一张桌子,那个小女乞丐正捧着一只烤鸡啃,吃相令临桌的客人侧目观望,啼笑不绝。 白玉箫和孟钰走近桌子坐下,只见桌上空空。 白玉箫笑道:“小姑娘叫我们来有何事?” 那小女乞丐道:“分银子。” 孟钰一听,笑道:“什么银子?” 那小女乞丐道:“别装蒜,自然是从那胖男子手里偷来的那袋银子。” 孟钰道:“那袋银子里不是装着石子嘛?” 那小女乞丐道:“你就别装了,你们两个既然跟来,自然知道了我把那袋银子调包了。” 白玉箫点头笑道:“那袋银子本来就是姑娘偷来的,我们怎么会要与姑娘分银子呢?” 那小女乞丐道:“真的?” 白玉箫笑道:“真的。” 那小女乞丐看向孟钰。 孟钰本想教训这小女乞丐,但想自己的年纪足以做这小女乞丐的父亲,如今见那小女乞丐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禁摇头道:“真的。” 那小女乞丐道:“既然如此,那么那袋银子可就是我的罗,你们也不要再打主意。” 说完,又捧起烤鸡往嘴里啃。 孟钰和白玉箫不禁咽了咽口水,他们是多么想收回刚才的话,因为这小姑娘似乎不再打算叫菜。 孟钰笑道:“小姑娘,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吃独食。” 那小女乞丐嚼着满嘴的肉,呜咽道:“你们自己不会吃。” 白玉箫道:“可是桌上却一道菜也没有?” 那小女乞丐用手扯出一个鸡腿递给白玉箫道:“这个鸡腿给你。” 白玉箫摆了摆手笑道:“我不要。” 那小女乞丐冷哼一声道:“不要就算了。” 将鸡腿往嘴一塞,啃嚼起来。 孟钰咽了咽口水道:“他不吃,给我也行。” 那小女乞丐冷哼一声道:“更不能给你。” 孟钰皱眉道:“为什么?” 那小女乞丐道:“因为我讨厌你。” 竟然如此直接! 孟钰一听,垂头丧气道:“看来行走江湖还是帅哥吃香。” 那小女乞丐冷笑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别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孟钰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那小女乞丐道:“你武功那么好,要混口饭吃易如反掌。你肯定是在逃避什么事情,所以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孟钰急道:“你懂什么,我是丐帮帮主,自然得在帮中树立形象,所以才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一付乞丐的样子。” 那小女乞丐轻轻一笑道:“我可没听说做丐帮帮主一定要打扮得跟乞丐一样。” 孟钰急道:“你小屁孩才十三岁,知道什么?” 那小女乞丐笑道:“不好意思大叔,我快十四岁了。” 孟钰被小姑娘叫一声大叔,心里怒极,冷哼一声道:“十四岁又怎么样,还不是小屁孩一个,什么都不懂?” 小姑娘道:“谁说我不懂,据我所知,丐帮曾有一个人做帮主时没有作乞丐打扮。” 孟钰皱眉道:“谁?” 那小姑娘道:“丐帮前任帮主,冯菱女侠。” 提到冯菱女侠,孟钰眉头一皱,但很快便舒展。 孟钰笑道:“没错,冯菱女侠确实没做乞丐打扮,但你别忘了,人家可是女子,岂会像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几天不洗澡,穿着破烂衣服,睡在大街上。” 那小姑娘急叫道:“别说了,我快要吐出来了。” 孟钰笑道:“叫你吃独食,吐了活该。” 那小姑娘把手中烤鸡放在盘子上,打了个响指,立即走来一个店小二。 那店小二笑问道:“姑娘要什么?” 那小女乞丐道:“把这只鸡端下去,再弄一桌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 那店小二应声道:“好嘞,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孟钰一听,笑道:“好姑娘,这才是好姑娘。” 那小女乞丐笑道:“我可没说让你一起吃。” 孟钰皱眉道:“难道你一个人能吃一桌菜?” 那小女乞丐道:“是两个人,吃不完再考虑给不给你吃。” 孟钰道:“两个人?你还约了人?” 那小女乞丐摇头道:“自然不是,我们两个人指的是我和这位哥哥。” 孟钰看向白玉箫,白玉箫脸上淡淡一笑。 孟钰叹气道:“看来果然是长得帅出来混才吃香。” 那小女乞丐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打扮成乞丐的样子,是不是为了躲避哪个女人?” 孟钰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小女乞丐笑道:“不说也罢,反正我看得出来。” 孟钰眼睛直视着那小女乞丐,皱眉道:“你到底会是谁,好像对我有所了解?” 那小女乞丐笑道:“孟帮主的大名江湖皆知,你和你那些红颜知己的事情,我自然也略知一二。” 孟钰和白玉箫一惊,孟钰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丐帮帮主?” 那小女乞丐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早就说过你是丐帮帮主。” 孟钰想了想,奇道:“我有说我是丐帮帮主吗?” 白玉箫也白了他一眼道:“你说了,还说了好几遍呢。” 孟钰挠头笑道:“原来我这么不低调。” 但他又怒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孟?我可没说过我姓孟。” 那小女乞丐无奈道:“丐帮帮主叫孟钰,天下谁人不识君,难道丐帮换了帮主不成。” 孟钰想了想道:“说得也对。” 白玉箫和那小女乞丐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玉箫对小女乞丐道:“你刚才说,你知道孟帮主和她的红颜知己的一些事情,能不能给我说说?” 那小女乞丐笑道:“只要大哥哥喜欢听,我便告诉你。” 孟钰一听,阴霾着脸道:“不许说!” 那小女乞丐笑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想怎么样?” 孟钰暗想他和他红颜知己的事情乃江湖密事,天下知道的人鲜少,这小姑娘能说出什么花来? 孟钰展颜一笑道:“你想说那就说呗,反正我孟钰是天下第一痴情郎。” 那小女乞丐冷笑道:“那我可要说罗,说出来后你可别不高兴。” 孟钰道:“说吧,反正我也想听听江湖对我的流言飞语。” 那小女乞丐道:“十五年前,孟帮主乃是江湖第一美男子。” 白玉箫一听,心中暗奇,第一次听孟钰自称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时,原以为是孟钰胡编乱绉,想不到竟是真的。 孟钰摆手笑道:“那是十五年前江湖上的人排出来的,乞丐我不敢当不敢当。” 那小女乞丐道:“十五年前的一天,孟帮主拜访江湖有名的武林世家,洞庭湖苏家庄庄主苏云。当时孟帮主在江湖上已是当时的少年英雄,苏庄主听说孟帮主拜访,将他迎进门,以酒宴相相待。宴席上苏庄主与孟帮主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于是把孟帮主留在苏家庄里。” 这时小二送上酒菜,待酒菜摆上桌,孟钰便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呜咽道:“小姑娘继续,我倒要看看你知道多少。” 那小女乞丐笑道:“那我可要说下去罗?” 孟钰道:“随便。” 那小女乞丐道:“孟帮主留在苏家庄住了几天,把苏家庄逛了个遍。也无意中误入了后院,在一水池旁偷看到一个女子在洗澡。” 孟钰正吃着菜,听到那小女乞丐说到此处,吃在嘴里的菜差点噎住喉咙。 费了好大劲,才将卡在喉咙的菜咳出,孟钰灌了酒顺了顺口。 那小女乞丐道:“怎么样?还要不要我再说下去?” 孟钰继续吃菜道:“你继续说。” 那小女乞丐道:“孟钰偷看到一个女子在洗澡,而那女子便是苏二小姐,当时苏二小姐不过十三四岁年纪,长得水灵可爱。当她现一个少年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看着她洗澡后,便惊叫爬上岸去穿衣服。” 那小女乞丐倒了杯酒,吃了几口菜。 白玉箫听到这里,白了孟钰一眼,心里暗骂一声:“禽兽。” 孟钰感觉到白玉箫的目光,不禁停下筷子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白玉箫叹声道:“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人。” 孟钰无奈道:“如果我说我是无意的,你是否会相信?” 白玉箫摇了摇头。 孟钰无奈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那小女乞丐道:“后来苏家庄里的人听到苏二小姐的叫喊声后,便赶了过来,将孟帮主逮了个正着。孟帮主被当场逮到,苏云庄主爱其才,将苏二小姐许配给了孟帮主。” 白玉箫惊奇道:“原来孟大哥已成家!” 孟钰摇了摇头,叹声道:“听这姑娘说下去你便知。” 那小女乞丐道:“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当时苏家庄乃江湖有名的武林世家,庄主苏云亦是大侠杨不屈与霍风的兄弟,所以邀请了当时江湖上有名的侠义之士。” 孟钰笑道:“你可知道都请了谁?” 那小女乞丐笑道:“自然有苏庄主的兄弟杨不屈和霍风两位大侠,当时的丐帮帮主冯菱女侠,还有天山派掌门天元子,峨嵋道人,少林长老无色大师等天南地北名门大派掌门,皆来送礼道贺。” 孟钰笑道:“不错,不愧是苏庄主,差不多把当时的名门正派都请到了。” 那小女乞丐咬牙切齿道:“可是就在婚礼当天,你却逃走,使苏家庄在江湖上丢尽颜面。” 白玉箫听那小女乞丐的语声不禁下了一跳。 孟钰饮了杯酒笑道:“你又不是你二姐,你激动什么。” 那小女乞丐怒道:“我能不激动嘛。” 但她又惊咦一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玉箫也惊奇道:“和她二姐有什么关系?” 孟钰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姑娘你便是苏家庄的四小姐苏冬梅,小妹,是不是你?” 苏冬梅?她就是孟钰要救的苏冬梅?白玉箫惊奇的看着身旁的小姑娘, 那小女乞丐一听,身子一抖,支吾道:“我才不叫什么苏小妹,我不过是一个小乞丐罢了。” 孟钰笑道:“你别装了,你以为你现在一付乞丐模样,我就看不出你是苏小妹?” 那小女乞丐长叹声气道:“不愧是我姐夫,我这付模样你还看出是我来。” 孟钰笑道:“你这付模样,就算你爹只怕也认不出你来咧。” 那小女乞丐道:“那姐夫是如何认出我的?” 孟钰道:“打你施展轻功逃离时我便知道。” 苏冬梅叹气道:“没错,我苏家庄的轻功绝技飞云纵,江湖上的人看后便知。但你从轻功就猜出是我?” 孟钰笑道:“自然还有你的衣服。” 苏冬梅奇道:“我的衣服有什么奇怪?” 孟钰道:“你自然不知道,但在江湖中,谁不知苏云的四个女儿,大女儿喜欢穿紫衣,二女儿喜欢穿白衣,三女儿喜欢穿黄衣,四女儿喜欢穿红衣。这四种颜色的衣服,苏家庄上下,也只有四位姑娘允许穿,就连苏夫人也不许穿。所以你既是苏家庄的,穿着红衣,还十三四岁模样,除了苏小妹还有谁。” 苏冬梅笑道:“二姐夫果然聪明,怪不得你十五年前逃婚,我爹也没有责怪你,我二姐还老是对你难以忘怀,出门找你。” 白玉箫坐在一旁,不解道:“苏冬梅姑娘不是已经跳下翠屏山庄的断崖死去了吗?” 孟钰道:“我也正想要问。” 苏冬梅皱眉道:“才一见面就要咒人家死,不过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跳崖死了?” 孟钰道:“我截获蒙古郡主送给你爹的信,知道你落在了蒙古人的手里,于是我俩便扮成元兵混入元军大营想救你出来,岂知蒙古郡主已把你转移到翠屏山庄。我二人追来翠屏山庄,可是听水步亭说你在两天前便跳下百丈断崖。我俩只道你已死去,便离开九岭山,路过这里正好便碰到了你。” 苏冬梅一听,笑道:“原来如此,有姐夫的感觉真好,早知道两位姐夫一起去救我,我就不跳崖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两位姐夫?白玉箫和孟钰惊奇不已。网 孟钰不解道:“小妹,你若叫我做姐夫也就算了,却为何说两位姐夫?” 苏冬梅笑道:“玉箫哥哥和我三姐相好,难道不是两位姐夫?” 玉箫哥哥?孟钰和白玉箫再次震惊,白玉箫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苏冬梅一听皱眉道:“怎么?玉箫哥哥难道不认识我了?” 白玉箫摇头道:“我似乎没有和姑娘见过面?” 孟钰也道:“我跟着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好像也没有和你相遇过。” 苏冬梅道:“怎么会,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是在一家人贩子客栈里,那时你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了出来,后来我还跟着你带着那姑娘往西去,最后你疯了,那姑娘说她能救你,我便解开了她的穴道绳子,但却着了她的道,被她掳了去。” 白玉箫听得一头雾水,孟钰却是听出个所以然来。 苏冬梅见白玉箫仍装做不认识他,不禁生气起来道:“是不是和我三姐吵架了?” 孟钰笑道:“原来你是这么被掳了去,但别怪白玉箫不认识你,因为他现在失忆了,对从前的事情已经不记得。” 苏冬梅惊道:“真的?” 孟钰道:“我像是在说慌嘛?” 也只有这个可能说明白玉箫为什么不认识她。 孟钰道:“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如何跳崖后死里逃生?” 苏冬梅道:“被元兵押到翠屏山庄之后,我被关在一间房子里。我强行运功挣脱了绳子,然后杀了出去,岂知他们人多势众。无奈,我一边打,一边逃,直到跑到一处断崖,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让他们关起来,于是我跳下悬崖。这一跳,我便失去知觉,醒来时现自己在一条河边,想必那断崖下便是条河,我得以逃生。我虽逃生,但衣服已被淤泥弄得脏乱不堪,我四处乱走,走到了这个市集,弄了个破碗,打算装作乞讨,然后找个肥羊下手,然后却遇到了你们两个,之后你们自己便知道了。” 白玉箫和孟钰这才明白,想到一个小姑娘跃下百丈悬崖,竟没有死,不禁替她感到万幸。 白玉箫道:“你既看到我们,为何没有与我们相认?” 那苏冬梅道:“我刚开始也没有确定是你们两个,但听二姐夫自称自己是丐帮帮主,想起我二姐曾说过二姐夫是丐帮帮主,所以我才认出是二姐夫,后来现二姐夫身边的一个人很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但害怕我与你们相认后二姐夫会把我抓回去,所以我装作不认识你们。” 白玉箫明白,孟钰道:“我是得捉你回去。” 苏冬梅皱眉道:“你真的要抓我回去?” 孟钰点头道:“没错,江湖人心险恶,你看你被蒙古人抓住,差点连累了你爹。我不带你回去,指不定还弄出什么事情出来。” 苏冬梅皱眉道:“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 孟钰道:“就算你现在好好的,也要跟我回去。” 苏冬梅道:“为什么?” 孟钰道:“你难道忘了再过几天可是你爹的寿辰。” 苏冬梅一想,笑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呢,这下怎么办?爹要做寿,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好呢?” 孟钰道:你偷偷跑出来,你爹现在指不定要急成什么样,你完好的回去,就是给他的最大礼物。” 苏冬梅道:“我看,你带我回去,是你送给我爹最好的礼物罢。” 孟钰笑道:“你知道就好,我正愁没钱买礼物去给你爹拜寿呢,这不正巧,把你逮个正着,把你带回去,什么礼物都免了。”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不过你确定你还敢踏进我苏家庄半步?” 孟钰一听苦恼,与苏云相别是十五年,不知他是否还记恨自己。 孟钰道:“你爹真的还记恨于我?” 苏冬梅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记恨与你,我只知道他常在我面前夸你是他见过的江湖材俊。” 听苏冬梅如此说,孟钰感觉苏云只怕没有那么记恨于他。 孟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快些吃饱肚子,赶回苏家庄去。” 苏冬梅皱眉道:“不行,我还没有给我爹准备好礼物?” 孟钰无奈道:“等会你到市集上买件瓶瓶罐灌,或者珠宝玉器给你爹做礼物便是。” 苏冬梅摇头道:“不行,那种市井小玩意送给我爹,岂不被我三个姐姐比下去,让她们笑话。” 白玉箫道:“天下珍贵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只怕姑娘你没钱买到。” 苏冬梅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道:“这是从那胖子身上摸来的银子,花了一些,还剩几十两,难道不能买件好物件?” 孟钰摇头笑道:“你还真没出过远门呢,这几十两银子能买啥好物件,还不够咱们三人买马买粮食到苏家庄的用度哩。” 苏冬梅一听,敲了敲脑袋道:“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买了礼物就不够买马了。” 白玉箫笑道:“只怕姑娘还要买身衣服才是,不然让你爹看到你穿着一身脏兮兮的东西去,岂不不好看。” 孟钰笑道:“没错。” 苏冬梅一听,顿觉头大苦恼,她本以为身揣几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个好礼物,听白玉箫和孟钰的话,倍受打击,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苏冬梅道:“那怎么办?” 孟钰笑道:“你爹那么喜欢你,我想你送他什么东西,他都会喜欢的。” 苏冬梅笑道:“那好,你们两个吃饱后,等一下陪我去逛集,陪我挑礼物去。” 白玉箫和孟钰无奈,三人吃饱后便被苏冬梅拉着去逛街。 这个集市不大,但街道却热闹得很,门罗俱全,两边摊贩吆喝不绝。 苏冬梅在大街上,看看悄悄,如走马观花,更像一只蝴蝶,飞落在花丛中。 白玉箫和孟钰紧跟着,他们两个心里暗道:“以后打死也不陪女子逛街。” 逛了一会儿不觉走到街尾,货摊也少了许多。 苏冬梅似乎刚才看得眼花缭乱,走到街尾却两手空空,不禁愁眉苦脸。 孟钰笑道:“怎么样,难道没有看上喜欢的东西。“ 白玉箫道:“怎么会,我们跟在你身后,可见你看得不亦乐乎,为何现在却说没看上眼的东西?” 苏冬梅愁眉道:“那些小玩意我看得喜欢,但是要送给我爹确实拿不出手。” 孟钰笑道:“当然,这街上的摊贩卖的都是针头线脑,瓶罐碗碟和一些小孩玩的东西,自然是看着好玩罢了,要送礼可不行。” 苏冬梅皱眉道:“那怎么办?” 白玉箫道:“这么大的市集一定有好的东西卖,也许刚才我们走得太快没现罢了。” 苏冬梅惊喜道:“真的?” 孟钰道:“自然是真的,刚才我们只是走在大街上,却没有进街道两边的铺子看看,现在我们回头找找看,说不定会找到些稀奇玩意。” 苏冬梅一听笑道:“那好,我们走。” 三人又回过身去往回走,在孟钰的带领下几人,三人专往卖珠宝古董的铺子钻。 逛了几家,却没有现什么苏冬梅看上眼的东西。 三人还要再去找,白玉箫却道:“如此找下去不行,苏冬梅姑娘心里难道没有臆想要送给苏庄主的东西?” 苏冬梅道:“没有。” 孟钰和白玉箫皱眉,这岂不是要瞎逛乱走。 白玉箫道:“苏姑娘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想起苏庄主喜欢什么物件。” 苏冬梅想了想道:“我爹喜欢喜欢字画,所以喜好收集名家之作。” 孟钰道:“苏庄主确实喜好名家书画,所以我们最好到古董店去瞧瞧。” 白玉箫道:“可是刚才我们把整条街的古董店都逛了个遍,难道还要返回去?” 孟钰笑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头没好货,你看旁边不就有一家古董店,看来比其它的店面大而气派多了。” 苏冬梅和白玉箫顺着孟钰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间门庭大开的店面。 店面门口上挂着块匾,匾上写着“聚宝斋”三个字。 孟钰,苏冬梅和白玉箫看店门,气派轩昂,料知里面定有好宝贝。 三人踏上三级石阶,走进店门。 店里宽大,四壁木架上摆放着美玉珠宝,怪石玛瑙,精美瓷盘,木质雕刻,金银饰品。更有书画挂起,看印章题字,无不是名家之作。 这铺里的东西似乎都很值钱,每件东西都能够他们吃一辈子似的。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被四周宝物包围,看得眼花缭乱,竟是呆立不动,他们何曾见过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等他们被一阵咳嗽声惊得收回了神,三人向咳嗽之人看去。 只见那人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竟是个胖子。 世上的胖子何其多,但眼前的这个胖子却是那么的熟悉,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盯着他看,那胖子也盯着三人看。 苏冬梅奇道:“你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那胖子冷笑道:“当然见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一个时辰前在饭店撞倒了我,并摸了我的钱袋的那个小乞丐,是不是?” 真是冤家路窄,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突然感觉世界为何这么小。 但想在这个小市集里,再碰上什么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冬梅见那胖男子正笑眯眯看着她,不禁笑道:“想必这位大叔误会了,我们刚刚到这个市集里,所以并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胖男子道:“你别跟我装傻,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来。” 苏冬梅一听,不禁垂下了投投。 那胖男子又道:“但看在刚才在饭店里,我窘迫的时候,你拿出银子为我付账,可见你这人还不算太坏,我决定不与计较。” 苏冬梅一听,笑道:“那就多谢罗。” 那胖男子道:“不知几位进我聚宝斋何事,莫非摸了我几十两银子还不知足,又来把我店都搬走?” 孟钰道:“老板说笑了,刚才这位姑娘只不过是饿极,是以摸了你的钱来吃饱肚子罢了,如今她是想在贵店买件东西。” 那胖男子笑道:“买东西,我自然是欢迎。只是刚才你们还摸我钱去吃饭,试问现在又有什么钱来买这屋子里的名贵宝贝。”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禁垂下了头,那胖子言之极是,这屋子里的每件东西只怕都价值成百上千,苏冬梅身上的几十两银子,能买到什么? 苏冬梅笑道:“你既然知道我顺了你的银子,你就应该知道我还能顺其它人的银子,所以你岂知我现在没有足够的钱买你店里的东西?” 那胖子笑道:“没错,有银子就好,有银子来者便是客,我可不管银子的来路如何。既然三位要买东西,就请随便看看,瞧瞧,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苏冬梅笑道:“不用看了,我们只想买字画,你尽管把你店里的所有名贵字画都拿出来罢。” 那胖子笑道:“姑娘够直爽,我喜欢,却不知壁上挂的几幅字画,可入法眼?” 刚才孟钰和白玉箫进门时便看到壁上挂着的几幅字画,皆是山水画作,名家笔迹,想必价值不菲。 而他们自然知道苏冬梅并没有顺到什么银子,虽然并不知道她刚才那么说是何用意,但还是想要离开。 岂知苏冬梅道:“这些字画,我都有瞧过,虽都是名家大作,但在我看来,它们似乎并不是贵店最好的字画。” 那胖男子笑道:“姑娘似乎很懂行。没错,好东西可不能这么挂着,好的字画我自然要藏着掖着才行。” 苏冬梅道:“可否拿出来一看?” 那胖男子道:“几位要想一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怕几位没有足够的银子。” 苏冬梅笑道:“看来老板是不想卖东西了,那我们只好去别家看看。” 说完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转身便走。 苏冬梅一边走一边道:“可惜,刚才摸了几百两银子,没个地方花处。” 她话说完,聚宝斋的老板急叫道:“几位慢走。”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孟钰和白玉箫惊奇,苏冬梅转过身来笑道:“怎么样?” 聚宝斋老板笑道:“我看几位诚恳买宝,我店倒是有几幅镇店字画,想请几位看看。八一??中文 ” 苏冬梅笑道:“好啊,那就请老板拿出来一瞧。” 聚宝斋老板笑道:“那些字画便在内堂,我这就去拿,几位坐下饮茶稍等。” 说完往里屋走去。 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也不客气,寻座位坐下,有聚宝斋的小厮端来茶水。 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饮了一杯茶后,那聚宝斋的老板抱出几幅画卷走了出来。 把画卷放在桌子上,聚宝斋老板笑道:“这几幅都是名贵的字画,几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苏冬梅拿起一幅画卷打开,只见纸上画着高山流水,牧童骑着黄牛吹笛。 苏冬梅笑道:“这是一幅前朝有名的画师吴道智画的&1t;&1t;牧童图&gt;&gt;。” 聚宝斋老板笑道:“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便有这等眼光,没错这便是前朝宫廷画师吴道智之作。” 苏冬梅笑道:“非我识得画,只不过这画上有题款罢了。” 聚宝斋老板一听,尴尬不已,笑道:“却不知姑娘对此话可否满意?” 苏冬梅道:“名家之作,我自然喜欢,但还有几幅,我看完再做觉得也不迟。” 聚宝斋笑道:“姑娘说的极是,那就请继续打开另外几幅画看看。” 苏冬梅将&1t;&1t;牧童图&gt;&gt;卷好放在一边,拿起一幅画卷打开,只见纸上画着一条鹅卵石突兀的浅溪,溪边小草茂密,一个美丽的女子在溪边浣纱。 白玉箫看了题款字道:“这是前朝的画师刘博文所画的&1t;&1t;仕女浣纱图&gt;&gt;。” 聚宝斋老板笑道:“姑娘感觉如何?” 苏冬梅将&1t;&1t;仕女浣纱图&gt;&gt;卷起,又放到一边。 拿起一幅画又打开,只见纸上画着一只老虎站在群山之巅,向脚下的山林大吼。 孟钰笑道:“这是前朝画师周吞鱼所画的&1t;&1t;虎啸山林图&gt;&gt;,我喜欢。” 那聚宝斋的老板一听,笑道:“那就是这幅了?” 苏冬梅道:“他喜欢不代表我爹喜欢。” 聚宝斋老板对孟钰道:”那阁下是否要买下这幅画?” 孟钰笑道:“这幅画我已记在脑子里,就不必再买了。” 聚宝斋老板一听失望。 此时苏冬梅又打开一幅画卷,只见画上画着一泊湖水,湖边杨柳拂岸,湖中有一孤舟蓑笠翁在垂钓。 苏冬梅道:“这是前朝画师张泽欢的&1t;&1t;垂钓图&gt;&gt;,画得真不错。” 聚宝斋的老板道:“张泽欢乃是个闲静的画师,这幅画便是他晚年垂钓时,钓起了一条大鲈鱼,然后兴致大起,便提笔泼墨所画。” 苏冬梅笑道:“不愧是聚宝斋的老板,懂得还真不少哩。” 聚宝斋的老板笑道:“自己收集的名画,其中画师背后的故事,我自然是要了如指掌,若有客人来淘宝,我也好给他尾尾道来,这样客人听着高兴,说不定便买下来了。” 孟钰笑道:“不愧是生意人,还懂得这些门道。” 聚宝斋老板皱眉道:“姑娘已经打开了四幅画,难道还没看好其中一幅?” 此时苏冬梅已把聚宝斋老板拿出来的画卷都看了个遍,但她对这几幅画没有一幅感兴趣。 苏冬梅道:“这几幅画都不错,我很喜欢,可惜我想我爹不会喜欢。” 聚宝斋老板皱眉,他接待过不少客人,却没见过如此刁钻的眼睛。 白玉箫道:“老板,难道贵店就没有别的画?” 聚宝斋老板道:“这几幅便是我珍藏多年的名画,如果入不了姑娘的法眼,那就没有什么画能使姑娘看上眼的。” 白玉箫和孟钰也觉得苏冬梅的眼光挑剔了一些。 孟钰道:“我看这几幅画都不错,小妹就随便挑上一幅就好。” 苏冬梅道:“不行,我爹不喜欢画,买回去他肯定不喜欢。”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差点晕倒,选了半天,原来苏云不喜欢画。 白玉箫皱眉道:“那你还在这精挑细选,浪费时间。” 苏冬梅笑道:“我爹不喜欢画,却喜欢字,我岂知道老板拿来的全是画卷。” 孟钰对聚宝斋老板道:“却不知贵店可有什么好的字帖长幅。” 聚宝斋老板无奈道:“要是姑娘早说要的是名家字迹,也不会浪费时间花在这几幅画上。” 苏冬梅笑道:“岂会是浪费时间,我们得见这四幅名画,心中可是大开眼界呢。” 聚宝斋老板道:“几位可是要看字迹?” 苏冬梅笑道:“没错,我想要的就是字迹。” 聚宝斋老板道:“可别拿来看不上。” 苏冬梅道:“只要阁下拿来的是名家之作,我肯定会挑上一幅。” 聚宝斋老板将信将疑,抱着四幅画卷回里屋去。 白玉箫道:“所谓字画为一体,你爹为何只喜欢字不喜欢画?” 苏冬梅笑道:“谁说我爹不喜欢字画。”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孟钰皱眉道:“刚才你可是说过你爹不喜欢画,喜欢的是字。” 苏冬梅笑道:“那是因为我骗那老板而故意那么说的。” 白玉箫和孟钰更加惊奇。 孟钰道:“想买便买,不想买就不买便是,你骗他何意之有?” 苏冬梅道:“有些东西你们也许看不出来,但我却看得出来。” 孟钰和白玉箫惊奇到极点,什么东西是他俩四只眼睛看出来,而苏冬梅却看得出来。 白玉箫问道:“我们不明白姑娘的话里意思,还请姑娘直言相告。” 苏冬梅笑道:“看来你们真看不出来那四幅画是赝品。” 孟钰和白玉箫眉间隆起一个疙瘩,那四幅画竟是赝品。 孟钰道:“小屁孩,你真的确定那四幅画是赝品?” 苏冬梅笑道:“不是赝品我的名字以后便倒着念。” 倒着念?梅冬苏? 白玉箫和孟钰心里但觉好笑,孟钰道:“我倒着念你爹也不会同意,你说说你怎么看出来,为何我们却看不出来?” 苏冬梅道:“那些画被临摹得与真迹一模一样,加上画纸被做旧,别说你们看不出来,就算那四个作画之人活了过来也分辨不出自己的画。” 白玉箫道:“既是连作画之人都看不出真假,你为何却看出来是赝品?” 苏冬梅笑道:“因为这四幅画的真迹就在我爹的书房里挂着,我看到这四幅画便知是假的。” 白玉箫和孟钰明白的点了点头,孟钰笑道:“幸亏你瞧了出来,要是谁把这四幅画买了去送给你爹做寿礼,岂不是让苏庄主笑话。” 苏冬梅道:“我爹很喜欢这四幅画,就算是赝品,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买来送给我爹,我爹肯定会高兴。可惜作为他的女儿,我经常出入他的书房,如果我明知真迹在我爹手里还买去送给我爹,岂不惹我爹生气。” 白玉箫和孟钰明白的点了点头,白玉箫道:“这聚宝斋的画是赝品,想必字亦是如此,我们何必再等着瞧,不如离去。” 苏冬梅笑道:“这字画所不是真迹,但字画的一抹一撇却与真迹无异,我们不如瞧瞧他有什么名家之作的赝品。” 孟钰和白玉箫无奈,他俩不是文人,更不是鉴赏大师,但见苏冬梅兴致盎然,也只好硬着头皮陪她看下去。 三人饮了一会儿茶,好一会儿聚宝斋老板才从里屋走出,手里抱着几幅字。 把字画放在桌子上,聚宝斋老板道:“这几幅便是我珍藏的名家真迹,姑娘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苏冬梅笑道:“几幅字画,老板为何去了如此之久?” 聚宝斋老板笑道:“这些字画名贵得紧,价值连城,所以我收藏的隐蔽一些,取出来也费一些功夫。” 苏冬梅拿起一幅字摊开一看,只见白纸黑字映入眼帘,几行字迹笔走龙蛇,缭乱无章。白玉箫和孟钰瞪大眼睛看了许久,却是看不出是何字。 看了一会儿,孟钰皱眉道:“这纸上的字写得鸡飞狗跳的,只怕连写字之人写完后都不知道自己在纸上写了什么?” 苏冬梅无语道:“二姐夫,你懂什么,这可是前朝书法大家严真琴的大作。“ 聚宝斋老板笑道:“苏姑娘说的没错,这幅字却是严真琴的字,严真琴善于狂草,是以写出来的字确实令人难以琢磨,但用心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他所写的字。” 孟钰皱眉道:“我就不信谁能看得出,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字。” 苏冬梅笑道:“这几行字便是前朝大诗人李白的一诗。” 聚宝斋老板笑道:“姑娘真是长了一双慧眼,要是愿意,我倒想请你留在聚宝斋替我买卖字画。” 苏冬梅笑道:“老板过奖了,其实并非我看出来的,是严真琴告诉我的。” 孟钰和白玉箫恍然,因为他们也看到那幅字提款之处注明,纸上所写的几行字乃是李白诗的&1t;&1t;将进酒&gt;&gt;。 孟钰笑道:“我就说谁能看出来,原来是写字之人告诉的。” 聚宝斋老板道:“没错,这纸上的字便是李白诗&1t;&1t;将进酒&gt;&gt;,严真琴从小便喜欢李白诗,所以从小练字便以李白诗写字,是以他所写的字,多以李白诗流传最多。” 苏冬梅道:“写的不错。” 聚宝斋老板笑问道:“姑娘觉得如何?” 苏冬梅道:“还有几幅字迹,看完再说。” 她卷起严真琴字幅,放置一旁,又拿起一幅字打开。 只见纸上的两行字,飘逸俊秀,字迹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一起。 这纸上的字孟钰倒看得出来,只听他读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白玉箫道:“这好像是刘备临死前对他儿子刘禅所说的话。” 聚宝斋老板道:“没错,这句话有修身作用,千年来流传至今,一直被历代明君良臣题写作警言来提醒自己。而写这幅字的乃是前朝明相郑微所写来警示自己的字。” 苏冬梅道:“没错,郑微不但是个良臣,还是个书法大家,他的行书书法造诣高,就连皇帝也称他是大师。” 聚宝斋老板道:“想不到姑娘对这郑微如此了解,真是令我敬佩不已。” 苏冬梅笑道:“论对书法大家的了解,谁又能及得上老板你呢。” 孟钰无奈道:“你们别互夸个没完没了,快看看下一幅字如何?” 苏冬梅放下郑微的字幅,又拿起一幅字,摊开一看。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十几行字,字迹俊秀工整,使人瞧上一眼,便觉舒服透顶。 孟钰笑道:“这才像是字嘛,却不知是谁写的?” 聚宝斋老板道:“这是前朝的一个奇女子彦如意所写的楷书。” 苏秋菊道:“彦如意乃楷书书法大家,这幅字乃是她思念远在塞外征战的丈夫所写的,字里表达了她对丈夫的思念之情。” 白玉箫叹声道:“又是一个可悲的女子。” 孟钰道:“像这样的女子,我也不过是见过一个。” 白玉箫道:“莫不是蓝玉儿姐姐?” 孟钰白了他一眼道:“是马兰花。” 马兰花,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字,虽然孟钰提起过马兰花和他之间的那段情,自己脑海里亦不停响起这个名字,但是却想不起这人的面容。 苏冬梅笑道:“二姐夫,马兰花是不是你新认识的一个红颜知己?” 孟钰白了他一眼道:“是你玉箫哥哥的红颜知己。” 苏冬梅皱眉道:“玉箫哥哥想不到你也像二姐夫一样,欺负我老姐。” 白玉箫无奈道:“小屁孩懂什么,快看你的字画。” 苏冬梅不服气道:“叫我小屁孩,你也不过大我两岁。” 聚宝斋老板站在一旁,干笑两声问道:“这幅字姑娘觉得如何?” 苏冬梅道:“这不是还有最后一幅。” 苏冬梅放下彦如意的字,拿起并打开最后一幅字。 纸幅一打开,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都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只见纸上的字虽缭草,但却俊秀飘逸。 苏冬梅惊呼道:“这是王羲之的&1t;&1t;兰亭集序&gt;&gt;!” 聚宝斋老板笑道:“没错,这幅字便是王羲之的&1t;&1t;兰亭集序&gt;&gt;。”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聚宝斋老板笑道:“没错,这就是前朝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大作兰亭集序,姑娘可否满意?” 苏冬梅笑道:“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世间珍品,价值连城。八?一中文??网 若这一幅是真品,我自然要打家劫舍也要凑够银子买,只可惜这不是王羲之真迹。” 聚宝斋的老板一听正色道:“小姑娘,这幅字就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苏冬梅笑道:“世人并没有人见过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幅,试问老板如何确定这便是真迹?就算是真迹,又是从何得来?” 聚宝斋老板道:“王羲之书法以小草闻名,姑娘既懂书法,便应该瞧得出这纸上字迹非一般人所能写出,必是出自大家之手。若要问从何得来,我只能说我店乃是聚宝斋,有宝必收。” 孟钰点头道:“我虽不懂的书法,但还是可以看出,这纸上的字虽草乱,却也写得漂亮。” 聚宝斋老板笑道:“还是这位兄弟有眼光。” 苏冬梅笑道:“在我看来,这字虽是王羲之笔迹没错,但这幅字却是仿品,是从真迹上仿写下来的。”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惊奇,孟钰道:“小妹,难不成真迹在你爹手里不成?” 苏冬梅摇头道:“不是。” 孟钰不解道:“那你为何断言这是一幅仿品?” 聚宝斋老板道:“没错,姑娘既没有见过真迹,为何便断言我这幅字是仿品?” 苏冬梅道:“我虽没见过,但懂得鉴赏的人看纸便能分辨出真假。”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聚宝斋老板皱起眉来。 白玉箫道:“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苏冬梅道:“你看这字是写在什么纸上?” 孟钰笑道:“纸张洁白无瑕,光滑平整,自然是上等的宣纸。” 聚宝斋老板低垂下了头。 苏冬梅笑道:“这不就结了。” 白玉箫和孟钰还是一头雾水。 孟钰无奈道:“你既然肚子里的墨水多,那能不能把话一口气说个明白。” 苏冬梅白了孟钰一眼道:“真不知道我爹和二姐看上你哪点,你想宣纸在王羲之活着的时候可是还没有出现。” 孟钰和白玉箫恍然大悟。 聚宝斋老板这时笑着鼓起掌来道:“姑娘好眼力,竟看出这幅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是仿的。” 苏冬梅轻轻一笑道:“老板过奖了。” 聚宝斋的老板道:“不知这几幅字姑娘喜欢哪幅?” 此时苏冬梅已把聚宝斋老板拿出来的字幅看了个遍,听他如此一问,摇了摇头道:“这几幅都是仿品,我是要买给我爹做寿礼,岂能拿仿品去糊弄他老人家。” 聚宝斋老板心里震惊,他竟未想到眼前姑娘能看出其它字幅亦是仿品,不禁笑道:“姑娘好眼力,可是像这种偏远的市集,若是卖真品谁能买得起。” 苏冬梅道:“话是如此没错,可惜我要买真品。” 聚宝斋老板道:“姑娘想买真品就应该到天下第一当去,而不是在这小地方寻找。” 天下第一当? 苏冬梅问道:“天下第一当是什么地方?” 聚宝斋老板笑道:“想不到姑娘连天下第一当都不知道。那里是拍卖东西的地方,小到针头线脑,大到山川战船皆可拿去那拍卖,当然许多富可敌国的商贾也会去那竞拍一些看上眼的东西。” 苏冬梅惊奇,竟想不到世界上竟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苏冬梅道:“那里会有古玩字画拍卖?” 孟钰笑道:“天下第一当便是天下第一当铺,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拍卖会,各地想卖宝之人都会将自己的宝贝拿去参加天下第一当举行的竞拍会,天下的富商亦会参加其中拍卖。天下第一当的主人则会从参加竞拍的宝贝之中挑选出十件东西出来,作为当月推出的最值钱的东西拍卖,没有被天下第一当主人瞧上眼的,人们也可以在私底下自行交易买卖,所以拍卖的东西应有尽有。” 苏冬梅奇道:“天下当铺何其多,为什么天下的卖宝之人会把他们的东西拿去天下第一当去拍卖?” 聚宝斋老板道:“那些小当铺能有几个钱,若持宝之人拿的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问有几个当铺收得起那价值连城的东西。何况参加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一件价值千金的东西,会被炒上价值万金。” 苏冬梅奇道:“那天下第一当到底是干什么的?” 孟钰道:“天下第一当就像一个市集,它给买宝卖宝之人提供了个买卖宝的地方,而且天下第一当的主人杜明目是一个鉴宝大师,能进入天下第一当竞拍会的东西都是真宝真迹。在天下第一当谁也别想弄虚作假,交易既定便不可反悔。” 白玉箫笑道:“那天下第一当的主人杜明目筹办这种集会有何意义?难道他也像官府一样,对买卖征税?” 聚宝斋老板笑道:“没错,没成交一笔交易,那天下第一当便会得到卖宝之人的一成收益。” 一成收益,苏冬梅皱眉道:“比官府的收的还低。” 孟钰道:“没错,正是因为天下第一当的拍卖会所拍卖的东西都是杜明目细心鉴别,精挑细选的真品,所以很多藏宝商人前去参会。参宝之人也会卖出比市面上高出十倍的价格,买卖双方乐于交易,所以促成了天下第一当这几年兴起。” 苏冬梅道:“看来好像很好玩?却不知还有多久会开竞拍会?” 聚宝斋老板笑道:“明天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便会举行。” 苏冬梅笑道:“真的?那天下第一当在哪?我也要去凑个热闹。” 聚宝斋老板道:“就在市集往西的十里之处的天下第一当庄里。” 苏冬梅惊喜道:“原来这么近。” 天下第一当最近几年在江湖传得很火,但孟钰却未曾参加过,如今听说天下第一当便在不远处,不禁明白道:“怪不得这里有个市集,怪不得如此多的商人来往,那么多的东西买卖。” 聚宝斋老板道:“确实是因为天下第一当促成了这一个繁忙的市集。” 孟钰笑道:“小妹,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苏冬梅皱眉道:“为什么,你和我二姐可没有正式成亲,你可不算我家人,你便不能管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孟钰无奈道:“我可没有要管你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听说要参加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至少要百万两银子才能参加,可你现在哪来那么多银子?” 苏冬梅疑问道:“真的?” 聚宝斋老板笑道:“这位兄弟说得没错,参加天下第一当竞拍会之人,至少要带百万两现银。” 苏冬梅一听,心情跌入谷底。 离明天天下第一当竞拍会开始还有一个晚上时间,可短短的一晚上时间却要她上哪筹到百万两银子? 她愁眉道:“真的要百万两银子才能参加?” 孟钰道:“是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去凑那热闹,想必那参加竞拍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宝贝。” 聚宝斋的老板一听,笑道:“这位兄弟此言差已,天下第一当已经放出风声,明天的竞拍会将拍卖出开当以来最好的宝贝,其中听说就有王羲之兰亭集序字帖的真迹。” 王羲之兰亭集序字帖的真迹!苏冬梅心喜,想到苏云喜好字画,要是将天下第一行书王羲之兰亭集序字帖的真迹送给她苏云,可想苏云会有多高兴。 所以苏冬梅决定参加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 可去哪里筹上百万两银子,走出聚宝斋后,苏冬梅一边走一边想。 苏冬梅想了一会儿,都想不出办法,不禁苦恼道:“怎么样才能一夜间弄到上百万银子?” 孟钰一听,笑道:“你要想一夜间得到上百万两银子,那现在就应该去庙里烧香拜佛,求老天爷掉箱金元宝给你。” 让老天爷掉金元宝下来,这种事怎么可能生。 苏冬梅愁眉道:“二姐夫我可说的是真的。” 孟钰见她一脸正经,不禁笑道:“要想一夜之间弄到上百万,我看你只有去偷骗抢赌才能做到。” 听了孟钰的话,苏冬梅高兴道:“没错,看来也只有走这条路了。”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皱眉,白玉箫道:“难道苏四小姐真打算去抢钱?” 孟钰笑道:“这里参加天下第一当竞拍会的富商肯定不少,带来的银两更不少,只怕随便找个肥羊也能宰出百万两银子。” 苏冬梅无语道:“我难道非要抢钱不成。” 孟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冬梅道:“赌!” 太阳西偏,但集市还是那么热闹,只见这边打拳卖艺的,那边说书讲古的;另外摆摊卖杂货、挑着担子剃头的,几乎想得到的各行各业在这儿都瞧得见,甚至于有些想不到的稀奇古玩意这儿也有。 苏冬梅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第一次出远门何曾见过这么多的人潮?这么多的各式买卖? 她眼睛都快看花了。 每个摊位她都忍不住好奇,要停下来观赏许久。 找赌档?恐怕她早就把这事忘记到九重天去了。 好在白玉箫和孟钰也不是很着急,毕竟他们并不想凑够百万两银子去参加那个什么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 走了一会儿,苏冬梅走到一个卖古玩的摊子前观看,忽见前方有一家赌档,她整个人猛的一颤,脸上露出兴奋表情。 她放下手中一付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翠玉“刘海戏金蟾”,一双腿不由自主的朝着方才吃喝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孟钰和白玉箫一看苏冬梅要走,也放下手中一件古玩意,孟钰问道:“小妹,你要去哪?” 苏冬梅道:“你们跟我来便是。” 白玉箫和孟钰无奈,只好跟着走。 走了没几步,苏冬梅在一赌坊大门前停下,白玉箫和孟钰也停了下来。 此时赌档大门前马车轿子成排,人流来往不绝,进去的喜上眉梢,似乎和财神爷是兄弟一般。出来的一脸倒霉样,只怕鬼见了都愁。 苏冬梅看着这赌坊如此热闹,定能有一百万两银子让她赚,对白玉箫和孟钰笑道:“我们进去。” 白玉箫和孟钰皱眉,孟钰道:“小妹,你真的打算要进去赌一把?” 苏冬梅道:“没错。” 孟钰道:“你真的会赌?” 苏冬梅道:“自然会,而且一拿一个准。” 白玉箫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不然你身上几十两银子输光,我们今晚可就要睡在大街上了。” 苏冬梅一听欲哭无泪道:“玉箫哥哥,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白玉箫无奈道:“好吧,我不说话了就是,你随便吧。” 苏冬梅看向孟钰道:“二姐夫你屁话最多,有什么诅咒我的话现在就说个够吧,不然等一下临场说一些倒霉话让我晦气。” 孟钰淡淡一笑道:“好吧,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尽管去玩好了。” 苏冬梅惊道:“怎么?二姐夫不打算陪我进去?” 孟钰笑道:“我就不进去了,省得我身上的衰气害得你赢不了一百万。” 苏冬梅想想也是,笑道:“想不到二姐夫如此有自知之明,那你就去附近找个地方喝喝点酒,我一百万虽挣得很快,但最少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说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孟钰。 挣一个时辰挣一百万两,这就算连赢,庄家也赔付不了那么快吧。 虽不知苏冬梅进去后输赢如何,但有一两银子在手,吃的却总算有着落了。 孟钰接过苏冬梅递给她的一两银子,笑道:“那你就进去慢慢玩,我在不远处等着你。” 苏冬梅道:“也好,玉箫哥哥我们进去。” 白玉箫道:“我也就不进去了,苏姑娘自己去玩罢,我和孟大哥在外面等你。” 苏冬梅失望道:“你也不陪我?” 白玉箫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苏冬梅一扫脸上阴霾,笑道:“好吧,那你们两个就在外面等等,我进去赢了大钱便给你们换身行头,吃顿好的,在开间上房好好睡一觉。” 似乎她此去真会赢了一百万一般,满脸的自信。 白玉箫和孟钰心里但觉好笑,孟钰道:“别说这些大话了,先等会拉着张驴脸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看不起人,那我现在就进去罗。? ?八?一中文? ?” 苏冬梅走上去,还未踏进门槛,便有两个彪型大汉挡在她身前。 苏冬梅笑道:“两位帅哥,为何挡我去路?” 其中一个大汉冷冷道:“小毛孩子,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闷着头瞎闯想找打是么?” 苏冬梅冷冷道:“我要进去赌一把,怎么不欢迎?” 大汉笑道:“有钱的客人我们自然欢迎。” 苏冬梅奇道:“那你俩拦着本姑奶奶作甚?” 另一个大汉大笑道:“小乞丐,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真要有银子,我跪下来叫你祖宗。” 苏冬梅笑道:“你个大老爷们可要说话算数?” 那大汉笑道:“自然是说话算数。”他似乎打死也不相信这女乞儿身上会有一粒铜板。” 苏冬梅从身上掏出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在两个大汉面前晃了晃道:“睁大你们的眼睛,仔细看清楚,我手里拿的可是银子?” 苏冬梅一只小手并没有完全抓住银子,银子从指缝间露出来。两个大汉就算眼神再不好,也能看出眼前这位不过到他们胸口高女乞儿手里正拽着几十两银子。 有银子便是爷,两个大汉一收刚才不屑脸色,其中一个不禁赔笑道:“既然您有银子,那就里面请。” 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苏冬梅面露笑意道:“那你们还不让开。” 两个大汉给苏冬梅让开了路,苏冬梅本想叫那个大汉兑现刚才所说的话叫她祖宗,但听到里面传来庄家大杀四方的声音,便也不再追究,一溜烟跑了进去。 两个大汉见苏冬梅走进去,不禁低声笑道:“又来个送钱的。” 白玉箫和孟钰看着苏冬梅进了赌档,白玉箫轻轻一笑道:“想不到苏冬梅姑娘小小年纪,便沾上了这习惯。” 孟钰皱眉道:“苏庄主家教严厉,我实在想不出她为何会学会了赌?” 想到苏春兰,苏夏荷和苏秋菊三人虽习武,但行为举止却是文文静静,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而和三个姐姐相比,苏冬梅却显得举止怪异,说话无忌。 但想到苏冬梅也不过十三四岁,也就不为所怪。 白玉箫道:“也许她年纪还小,看到苏家庄的庄丁仆役平日聚在一起玩这个,便学了玩几手罢。” 也只有这个说法能合理解释清楚。孟钰同意的点了点投道:“没错,也许就是这样,却不知她赌技如何?” 白玉箫笑道:“看她刚才信誓旦旦的样子,说不定还真能弄出百万两银子出来呢。” 孟钰无奈道:“别说赢百万两,只求她能剩几两银子,不然我们不但今晚要睡大街,明天还得走路到苏家庄。” 白玉箫道:“那现在我们该去哪里?” 孟钰道:“等等看吧,我总感觉她会很快便出来。” 白玉箫也有此预感,两人就站在赌档门口等着。 赌档生意看起来很好,不停有赌客大笑着走进赌档,亦不停有赌客垂头丧气从赌档里走出来,似乎死了爹娘一般。 其中一个便有一个衣容脏乱的女乞儿从赌档里走了出来,却不是苏冬梅是谁。 孟钰和白玉箫看到不禁皱眉,因为苏冬梅和其它走出来的赌客一样,耷拉着脸,一脸死气沉沉。 白玉箫和孟钰知道苏冬梅肯定把银子输光了。 待苏冬梅走近,孟钰笑道:“怎么没见咱们的赌神抬着一百万两银子出来?” 苏冬梅白了孟钰一眼,不高兴道:“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嘲笑人家。” 孟钰笑道:“好吧,不嘲笑你也行,只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赌了。” “不赌就不赌。”苏冬梅冷哼一声,撒气甩起肩膀便走,白玉箫和孟钰笑着跟在身后。 走了一会儿,白玉箫道:“现在该怎么办?没了银子我们岂不是要睡大街上。” 孟钰道:“没办法,幸好刚才还留下一两银子,也足够我们三人饱餐一顿。” 看着苏冬梅负气走在身前,孟钰和白玉箫加快脚步跟上,孟钰笑道:“现在我们还剩一两银子,还可以吃一顿饱的,你想吃什么?” 一两银子三个人还能吃什么?苏冬梅冷哼一声道:“随便。” 白玉箫道:“我看拿来买上几十个馒头,足够我们三人一天的粮食走到苏家庄了。” 孟钰点头道:“没错,小妹你觉得呢?” 吃馒头事小,没钱给苏云买寿礼事大,苏冬梅没好气道:“随便。” 两个随便,孟钰能听出苏冬梅很生气。 可是好像是她自己坚持要去赌一把的,这气却倒像是撒给了白玉箫和孟钰,面对这个小妹妹,两人再无奈也只好忍受着。 “开啦,双二一个六,十点小,吃大赔小。” 三人默不作声走在街上,骤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叫喊声,整个人猛地一颤,脸上浮现笑意,急向那叫喊声传来方向跑去。 孟钰和白玉箫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急跟在苏冬梅身后。 “押好离手,要开了。”一群人堆里又传来吆喝声。 苏冬梅确定了刚才那叫喊声与人堆里所出的一样。 如今再听这一吆喝,她更确定眼前的这一堆人正玩着押宝的赌博,她头一低便往人群里钻去。 孟钰一伸手,硬是一把把苏冬梅拉到身前,他皱眉道:“小妹,你准备干什么?” 苏冬梅被拉回来,有点心慌,干笑道:“我只是想挤进去看看他们一堆人围着在干什么。” 孟钰睡过街头,自然知道人堆里的人在干什么,只听他道:“看?有什么好看的,里面只不过是人家在玩押宝罢了。” 苏冬梅笑道:“原来是在玩那玩意。” 孟钰道:“知道就好,我们走吧。” 苏冬梅笑道:“二姐夫。” 孟钰见苏冬梅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苏冬梅支支呜呜道:“我想。” 孟钰看苏冬梅开着口却说不清话,便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笑道:“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讨要你那粒银子,进去玩一把?” 苏冬梅见孟钰面露笑意,只道他也同意自己这么做,不禁点头道:“姐夫既然看出来了,那就把那两银子给我进去耍耍。” 孟钰仍是一脸笑意,苏冬梅期待着孟钰给她那锭银子,她好进去把庄家杀个片甲不留。 岂知孟钰脸色一转,立变阴霾,冷哼一声道:“不行,眼看天色要黑,睡大街也就罢,再把那两银子输了去,我们只怕明儿要饿着肚子赶路哩。” 饿肚子?孟钰做乞丐本来就没有银子,还不是每天混了饱饭,如今又岂会饿肚子。 白玉箫知道孟钰的目的是不想让苏冬梅再去碰那赌博的玩意。 看苏冬梅一面失望,白玉箫道:“孟大哥,你就把那锭银子给苏四姑娘拿去试试看呗,反正那两银子用处也不太大。大不了输掉明天咱们去树林里打打野味,要是让苏四姑娘赚回了些,咱们也能吃些好的,或是不用睡大街。” 苏冬梅一听,笑道:“玉箫哥哥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孟钰本不在意这锭银子,听白玉箫如此一说,心里也毫不在意,叹了口气,掏出先前苏冬梅给他的那锭银子, 虽不在意空肚子睡大街,但毕竟有钱在手还能弄点东西填肚子,孟钰不舍道:“这可是咱们仅有的银子,现在就要交给你了。至于晚上咱们住客栈还是睡大街可就看你的了。” 苏冬梅见孟钰将银子递给她,欣喜不已,高兴道:“姐夫放心,等会赢了钱带你们上酒楼吃大餐,去客栈睡高床软枕。” 她接过银子一溜烟便钻进人堆里。 孟钰和白玉箫自然也想瞧个热闹,他俩也想挤进去瞧瞧,但人堆得密不透风,别说人,就连只苍蝇只怕也难钻进去。 孟钰和白玉箫相视一眼,他俩明白,要是不用点劲是不会进得去。 于是二人稍稍运了点内力,往人群里去挤,硬是挤得两旁的人给他俩挪出一条道来。 两人如此一挤,众人不高兴了,只听他们七嘴八舌骂道: “干什么?挤什么挤!” “他娘的,水都挤出来了还挤!” “有没有搞错,把谁把我挤出去了。” 在他们鬼吼鬼叫的当儿,白玉箫和孟钰挤到了苏冬梅身旁。 他俩看到一张长条桌子上铺着白布,白布上用黑墨画了大,小两边,白布中间一个大海碗,海碗里有三粒骰子。 此时苏冬梅正用一双亮的眼睛直盯着海碗里的三粒骰子,瞧得出神。 白玉箫和孟钰也盯着看,但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确是瞧不出什么东西来。 做庄的事两名硕壮的大汉,这时一名大汉用那小腿粗的胳膊做出一个请众人下注的手势后道:“下注了,下注了,省吃俭用下大注,要财的趁早,趁早下注了。” 大汉如此吆喝,众人纷纷掏出碎银,往桌子上投,有押大有押小。 孟钰见苏冬梅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下注的意思,不禁问道:“小妹,你怎么还不快下?” 苏冬梅道:“这种事急不来的,我得观望两把,姐夫你耐心等着,要不然等会瞧不准输了银子你可别抱怨我。” 孟钰一听,淡淡一笑,不再作声。 三人耐心看了两把,白玉箫道:“冬梅姑娘还不打算出手?” 苏冬梅刚想开口,那当庄的一名壮汉便抢着道:“喂!你们三个要饭的,有钱快下,没钱就快滚,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话没完,苏冬梅把手里的一两银子押上了小的位置。 那大汉怔了怔,也没在意。 说实在的,台面上无论哪一注都要比苏冬梅的注钱来得大。 但毕竟赌客与庄家势不两立,旁边的人适时提醒苏冬梅道:“怎么?小乞丐,你还雅小呀,已经连开六七把小了。”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才注意到台面上几乎所有的注钱都押在大的位置。 苏冬梅笑嘻嘻回道:“今天财神爷要娶小老婆,这小可是开不完的。” 白玉箫和孟钰看着揪心,孟钰忍不住的附在苏冬梅耳朵旁道:“你有没有搞错?” 苏冬梅回了个安定的微笑,摇了摇头示意孟钰不要说话。 这时候庄家已经拿起另外一个略小的瓷碗,盖上了那装着三粒骰子的海碗,双手不停摇着,同时嘴里喊道:“好了,离手。” “哔”的一声,大碗放了下来。 每个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全盯着庄家那只正掀开盖碗的手。 “一、二、三、六点,又是小,吃大赔小啦。” 白玉箫和孟钰顿时松了一口气。 周围的人也埋怨起来:“他娘的又是小,哪里有那么邪门的事。” 就在众人埋怨声中,苏冬梅拿回了她变成一倍的注钱,然后又毫不犹豫的推向小的位置。 她这举动惹来了许多人诧异的眼光,孟钰和白玉箫更是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孟钰低声急道:“小妹,你可是考虑清楚?” 苏冬梅没有理他,只是用眼睛直盯着做庄的那人双手。 场面僵凝了一下,然后大部分的人又开始下注,下注的仍是下大的较多。 只见那庄家大汉又摇起了海碗然后放下,掀开。 “开啦,双么一个四,五点小。” 是小!白玉箫和孟钰几乎要跳起来,四周的人则是骂声不绝。 苏冬梅又将两把赢来的钱,总共四两银子推向小的位置。 白玉箫和孟钰虽想劝说,但看苏冬梅坚定而胸有成竹的神色,便只好不作声,心里干着急。 “我就不信这个邪,连开小。” “他娘的,继续押大,就不信这个邪。” 众人一边七嘴八舌骂着,又把银子往大的位置投去,只有零星几粒碎银去了小。 “开啦,二、三、四、九点,又是小。” “开啦,又是二、三、四、九点小。” “开啦,二、三、五、十点小。” 数把过后,苏冬梅面前的银子已经堆成了小山,这时候许多人已经现了小豹子连中了好几把。 庄家大汉又吆喝起来:“快啦,快下注啦。” 苏冬梅想了想,又把身前所有的银子都下到了小。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就在苏冬梅把银子全都推向小后,只见四周的赌客纷纷掷出银子,全都投向了小。? 庄家傻眼了,他瞪着苏冬梅道:“小乞丐,我看你赢了不少银子,该见好就收了。” 苏冬梅盯着那摇骰子的人的那双手,嘴里笑道:“奇怪?你们开赌的,不就是要人下注,怎么还会不让人赌赶人走的道理?” 众人一听,也在旁鼓懆道起来。 “是呀,是呀。” “快开呀,快开呀。” “搞什么名堂?怎么不摇了。” 在众人催促下,做庄的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摇宝的大吼一声道:“押好离手。” 正当庄家的猛摇着手中大碗的时候,每一个人全都屏住气息,就在庄家要落碗时,只听得苏冬梅喊了一声道:“慢着。” 庄家瞪起铜铃也似的眼睛望着苏冬梅道:“怎么?” 苏冬梅秀眉一展,轻轻一笑道:“我想请问,我现在可不可以换注?” 做庄的大汉皱眉道:“换注?” 苏冬梅道:“不错,我想要改押大。” 庄家一听,身子一颤,急问道:“为什么?” 苏冬梅悠悠道:“不为什么,我只不过觉得这一注应该会开大罢了。” 庄家大汉很想说“不行”,奈何只要宝盒还没有落下,赌客便有权高兴换注,这是赌界的规矩。 庄家大汉最后苦着个脸,如丧考妣道:“随便。” 苏冬梅等对方话一说完,便把他那堆银子推向“大”的位置。 他如此一举动,只见周围赌家纷纷也把他们的押注通通跟着苏冬梅改押大。 两个庄家大汉见状,脸刷的变绿。 摇宝的大汉狠狠瞪着苏冬梅。 苏冬梅却好整以暇望也不望对方一眼,嘴里竟然轻松的哼起了小曲。 该来的总归要来,庄家用颤抖的双手慢慢的放下海碗,可是就是没有勇气去揭开碗盖。只因为他可是知道那碗中的点数,也知道这一注如果赔出去的话可真是血本无归。毕竟所有的注钱全都押大,小的连一分钱也没有押。 见庄家大汉迟迟不肯掀开海碗,众人又开始催促起来。 “搞什么鬼,快开啊!” “是啊,莫不成不敢开啊?” 每个人似乎都已经知道这一注会赢了似的。 在众人起哄下,庄家终于颤抖着手,揭开了碗。 “四、五、六、十五点大,吃小赔大。” 苏冬梅笑道:“别吃了,小的那边连一分钱都没有。” 众人见开大,都兴奋起来。 “哇哈,果然是开大。” “好啊,今儿晚上只要跟着这小乞丐准赢定了。” “赔钱,庄家快赔钱。” 愿赌服输,庄家输了自然要赔钱。两个庄家大汉急忙给赌家赔注。 等庄家大汉赔完,便欲哭无泪道:“都散了罢,今天就到这里。” 众人拿着银子,听庄家大汉如此一说,全都一哄而散去。 看着手里赢得的银两,苏冬梅给了孟钰和白玉箫一个胜利骄傲的笑容,然后道:“玉箫哥哥,二姐夫,我们走啦。” 白玉箫和孟钰在旁看着傻眼,他俩都没有想到这么会功夫苏冬梅就轻而易举的赢了几十两银子。 孟钰笑道:“小妹,真有你的,这就赚了几十两银子。” 苏冬梅轻轻一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孟钰道:“有了银子,今晚我们便可以好好吃一顿,睡个好地方。” 苏冬梅皱眉道:“可是我还想再玩几把呢?” 白玉箫道:“人家都收摊了,还玩。” 苏冬梅道:“不是还有别的大赌档嘛?” 不久刚送了几十两银子,现在又去送钱? 孟钰不高兴道:“这小赌档也许你能赢,但大的赌档只怕你没那么幸运哩。” 苏冬梅道:“姐夫,我已知道那大赌档作假的地方,这次我如果去,一定能弄到百万两银子。” 看了苏冬梅刚才的押宝,孟钰已知道这小姑娘对赌有些门道,但想到大赌坊敢大开门店迎客,其中必有门道。 想到此,摇头道:“不行,就此为止,不然我回到苏家庄要告诉你爹。” 苏冬梅一听要告诉苏云,连都吓白,吐了吐舌道:“好吧,那现在我们该去哪?” 孟钰见苏冬梅不再打算去赌,笑道:“这就好,现在当然去吃顿好的,再洗个热水澡,睡一觉。” 三人边走边说着话,忽听身后有人怒喝道:“小乞丐,站住!” 声音是那么熟悉,苏冬梅回身一看,只见几个大汉手持鬼头大刀,杀气腾腾向他们走来。 那几个大汉为的两个,便是刚才开摊子押宝的两个庄家大汉。 街上行人看那群大汉凶相,皆被吓得闪到一边,两旁的货摊贩子,收拾货物挑担离去。 大街很快留出一块空地。 待那群大汉走近身前,苏冬梅笑道:“怎么,两位大叔,是不是刚才赌得不服气?要再赌几把?” 那为的大汉冷哼一声道:“是赌得不服气,但不是再赌几把,而是请你们把身上的钱吐出来,再砍掉一只手。” 好霸道的要求,一上来就要废掉人的一只手。 苏冬梅道:“可以,但至少给我们个理由。” 那大汉道:“刚才在押宝之时,你使假赌诈,踢我们的赌档,这理由如何?” 孟钰本来就奇怪苏冬梅刚才为何一下一个准,如今听大汉如此一说,不禁皱眉,低声问苏冬梅道:“你刚才使假赌诈?” 苏冬梅摇头道:“我可没有。” 那大汉冷冷道:“你还想狡辩!” 苏冬梅冷笑道:“刚才我现你们用的骰子里灌了银,没有揭穿你们也就罢了,想不到你们现在反而恶人先告状起来。” 孟钰虽不好赌,但也听说过赌界里的骰子灌银,便能随意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刚才他还奇怪为何连连开小,感情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为的大汉见苏冬梅道破他的秘密,怒喝道:“好你个死丫头,你还敢乱说话,兄弟们,杀了他们。” 话一说完,几个大汉挥刀向苏冬梅砍去。 苏冬梅淡淡一笑,站着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会有人出手。 果然几个大汉的刀砍来,孟钰和白玉箫两人同时出手,将大汉砍来的大刀抓在手里。 那度,那手法,几个大汉愣是看不清白玉箫和孟钰何时出手,手里的刀便落到对方的手里。 几个大汉惊恐至极,他们知道这两个人只怕是江湖上的高手,如此一想,那为的大汉颤声道:“好身手,敢问二位大名?” 孟钰和白玉箫将从大汉手里夺下的刀扔在地上,孟钰笑道:“我不过是个要饭的罢了,名字不足道哉。” 那大汉一听,双手一抬,恭手道:“我已知道阁下是谁,多谢手下留情,兄弟们走。” 几个大汉捡起刀,逃命似的离去。 白玉箫道:“看来他们看出你是谁了呢?” 孟钰笑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与我何干。” 白玉箫道:“只怕他们是在帮之人,这躺吃了亏,还会带上更多的人。” 孟钰笑道:“难道我怕他们不成。” 忽觉少了些什么,转身一看,孟钰皱眉道:“小妹去哪了?” 白玉箫眼睛四扫,果然没有看到苏冬梅的影子。 白玉箫道:“难道被刚才那些人带走了?” 孟钰摇了摇头道:“以她的武功,那些人只怕还不是苏小妹的对手。” 白玉箫心奇。 “那她现在怎么不见了。”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也许我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大红灯笼亮起,来往客人仍络绎不绝。 当孟钰和白玉箫来到赌坊门前,眼前一切仍是那么热闹。 白玉箫道:“你是说冬梅姑娘在这赌坊里?” 孟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在外面等着她出来?” 孟钰摇头道:“等她把钱输光?不行,我们要在她把钱输光之前,进去把她逮出来。”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两人齐地走进大门,但守门的两个大汉把他们两个拦住。 孟钰皱眉道:“拦我们作甚?” 一个大汉冷笑道:“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嘛?” 孟钰道:“知道,门外牌子写着呢,赌坊。” 另一个大汉道:“知道就好,没钱不要乱闯。” 孟钰笑道:“真厉害,你怎么看得出来我们没钱?” 两个大汉大笑起来,一个大汉道:“是个人眼睛不瞎,便能瞧出来。” 白玉箫道:“要是我们非要闯进去,你们打算怎么办?” 那两个大汉小腿粗的手抬起,横于胸前,冷笑道:“识相还是离开的好。” 孟钰轻轻一笑,无奈道:“只怕识相的是你们才对。” 只见他两指击出,迅点住两个大汉的“肩井穴”。 两个大汉只觉上身一麻,不能动弹,僵硬在原地,当然也不再能拦住任何人的出入。 孟钰和白玉箫踏步走进了赌坊里。 当二人走进到大厅,只见这一整间大厅摆满了长的、方的、圆的,各式赌台;每一张台子面前也都挤满了男的、女的、年老的、年少的人们。当然每张面孔的表情不一,喜怒哀乐各异,看来有输钱的也有赢钱的,当然孟钰和白玉箫看到的哭脸多余笑脸。 望着挤动的人头,接着各种异味扑鼻而来。汗酸味,脂粉味,再加上弥漫整个大厅的烟草味,孟钰和白玉箫只觉心里烦闷,几乎窒息。 他们两个只希望快些找到苏冬梅,好尽快离开这乌烟瘴气之地。 但每张桌台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如何从这些水桶阵里找出苏冬梅呢。 白玉箫看着头疼,苦恼道:“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淡淡一笑道:“还能怎么办,分开找。” 两人分头行动,往每张桌子的人堆去瞧,但每张桌子黑压压一片人,如何能瞧个准。 不得已两人只好使劲往每张桌子去挤,两人功力深厚,要挤进人堆岂不轻而易举。但围观的赌客可就受不了了,两人每挤进一张赌桌前,都免不了被每张桌子的赌客指爹骂娘一阵。 这大厅也是够大,两人挤了半个时辰也不过找了一半的赌桌。当两人聚在一起时白玉箫皱眉道:“你确定那冬梅姑娘会来这里?” 孟钰心里亦烦躁不已,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孟钰无奈叹了口气道:“也许我猜错了,我们先去别的地方找找。” “耶!又中了!” 当白玉箫和孟钰要走时,一声惊呼吸引住了二人。 那声音是那么熟悉,却不是苏冬梅的声音还有是谁! 孟钰和白玉箫心喜,两人急往刚才惊叫声传来的桌子钻去。 虽然免不了被赌客一阵埋怨,但他俩还是挤进到了赌桌前,并且看到了苏冬梅。 苏冬梅身子矮小,她的头刚好过赌台而已,孟钰和白玉箫挪移到了苏冬梅身旁。 此时苏冬梅正把两块金元宝掷向大的位置,看到白玉箫和孟钰出现在身旁,惊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孟钰道:“你的嗓子大得很,我们在街上都能听得到。” 苏冬梅知道孟钰在开他玩笑,也不去理会他,而是眼睛看着宝盒上。 孟钰这次进赌坊是来带苏冬梅走的,如今找到了她,便道:“小妹,别玩了,快些走。” 苏冬梅竖起食指,嘘的一声道:“姐夫别说话,要开了。”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不禁也想宝盒看去。 只听那宝官吆喝道:“押好离手,开啦,二五四,十一点大,杀小赔大!” 大一开出,苏冬梅便惊呼起来,孟钰和白玉箫被她突然一叫吓了一跳,只觉耳屎都快要震出来了。 只见苏冬梅抓住四锭金元宝,眼睛狼似的盯着宝官的宝盒,似乎没有把刚才孟钰的话放在心上,孟钰似乎也忘了刚才自己说要走来着,但看到苏冬梅手里拿的四锭金子,孟钰笑道:“好啊,苏小妹,你真行,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你把银子弄成金子了,还四锭金子。” 苏冬梅笑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孟钰笑道:“那下一注你打算押哪?” 白玉箫一听,顿时无语,看来孟钰也见钱眼开了。 苏冬梅道:“我在琢磨着呢。”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 摇宝的是一位三十来岁,一望就知道精得出油的汉子,只见他双手捧着密布透风的宝盒,上上下下有节奏的摇着,嘴里口沫横飞颇有押韵的吼道:“押啦,押啦,注不分大小,押好请离手。 ” 听他一叫,四周赌客开始下注。 苏冬梅看着大伙全押向大,她笑了笑,把手里四粒金元宝扔向了小的那边。 孟钰一看,急道:“你疯了,全押上了。” 苏冬梅道:“不全押上,要什么时候凑够百万两银子。” 白玉箫道:“但好像大家都觉得是大。” 苏冬梅笑道:“有些事情就得反其道而行,才能成功。” 白玉箫和孟钰见苏冬梅一脸自信满满,也不再相劝,但心里却揪得慌。 只听“砰”的一声,宝盒落下,宝官吆喝道:“押好离手!” 四周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宝盒,不,等待宝官开宝。 就连白玉箫和孟钰这些经历过生死之人,也不禁感到刺激被吸引住,期待着宝盒打开后出现的点数。 看着着众人下好离手,宝官面露笑意,掀开宝盒,吆喝一声道:“开啦,一二三六点小,吃大赔小。” 赔小?孟钰不敢相信。 苏冬梅拿过赢过来的银子,笑道:“我现在有上千两银子了呢。” 白玉箫和孟钰但觉好笑,孟钰见苏冬梅小小年纪,便会些赌技,好奇道:“小妹,你赌的本领跟谁学的?” 此时宝官又开始摇起宝来,苏冬梅看着宝官的手笑道:“不能说。” 孟钰一听扫兴。 宝盒放下,宝官吆喝道:“各位,要下注的请快啦,下好的离手。” 苏冬梅一笑,将手里八锭沉甸甸的金元宝全押向大。 一注就是八锭金元宝,还是一个不过高出赌台一个头的小孩所出,苏冬梅的豪气引来了四周人的目光。 但见是个衣容脏乱的小姑娘,皆暗暗惊奇。宝官自然也目瞪口呆,但见押小的注钱更大,所以就算开大,庄家也还有得赚。 孟钰和白玉箫此时也不再多说话,因为他俩现在眼睛已盯向宝盒。 宝官开宝了,只听一声吆喝:“开啦,三四五十一点大,吃小赔大。” 开大!白玉箫和孟钰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苏冬梅高兴的接过赔注。 四周赌客不敢相信的看着眼下这个小乞丐。 眼尖的有人惊呼道:“我认识那个小乞丐,刚才还在街上赌档赌咧。” 又有人道:“对啊,那姑娘可准了,我就是在跟着她下回本了的。” 四周人七嘴八舌,宝官也不禁开始留意着这个脏兮兮的乞丐。 但苏冬梅不管四周人的目光,眼睛直瞧着宝官的手。 宝官摇着盒,吆喝道:“快下啦,多下多财,少下少财呀。” 四周的赌客就是不下,眼睛都看着苏冬梅。 宝盒落下,但赌桌上却无一文钱,宝官急催道:“各位快下啦,快下拉?” 苏冬梅笑了笑,将身前的十几锭金元宝推向大的位置。 苏冬梅如此一下,四周赌客纷纷扔钱袋,掷银子,刹时间大的那边银子便堆积如山,而小的那边只有可怜的几粒铜板。 望着那小山似的银子全在大的位置上宝官的汗珠快成了一条小河,顺着他的脸颊直往下流淌。 也难怪他不敢揭开宝盒,因为开的是小没得话说。如果开出来的是大,那桌面上的银子只怕有上万两呢! 众人见宝官久久未开宝盒,急催道:“他娘的快开啊,收钱时那么利索,现在怎么怎么羊颠疯似的。” 确实是像羊癫疯,只见那宝官颤抖着手掀开了宝盒。 宝盒打开,露出三粒骰子,宝官声带哭腔道:“四五六,十五点大。” 四周的赌客都有眼睛,所以宝官还未说完,便一阵欢腾起来。 “妈呀,真是开大啊!” “这小乞丐太神了。” “帅哥,快赔注。” 宝官哭丧着脸,给四周赌客赔注。 苏冬梅看着身前几十锭黄澄澄的金元宝,一阵傻笑,嘴开得可以塞进个鸡蛋。 孟钰和白玉箫自然是不敢相信,苏冬梅竟是连中。 孟钰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对苏冬梅道:“小妹,难道这宝盒里的骰子也灌了铅?” 苏冬梅向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告诉他回答正确。 好不容易等庄家赔付完银子,宝官又吆喝起来。 但这吆喝声却是那么陌生,苏冬梅细看,才现宝官换了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只见他**双臂,摇晃着宝盒嚷道:“快下了,快下了。” 苏冬梅皱着眉头,看着那人的手。 摇了几下,宝盒落下,那宝官道:“各位怎么还不下?” 众人刚才吃到了甜头,都盯着苏冬梅看,苏冬梅想了想,掷出一锭金元宝去了小。 众人见苏冬梅出手,也都噼哩啪啦的将银子扔向小的位置,又是一堆小山似的银子。 孟钰皱眉,问道:“小妹,这次为何只下一锭?” 苏冬梅道:“他摇盒时,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再想换了个宝官,一定有什么目的才是。” 孟钰明白的点了点头。 小山似的银子,好说也有几万两呢,那新宝官盯着瞧,脸上露出什么的笑意。 “押好离手嘞,开啦。” 众人的目光看着宝盒,待宝盒掀开,只听那宝官吆喝道:“三四五十二点大,吃小赔大啦。” 开的是大!众人一阵失望,一脸懊悔,眼睁睁看着宝官把银子刮去。 怪得了谁呢,那苏冬梅可没有说过要他们跟着下。 白玉箫和孟钰暗暗庆幸。 宝官再次摇起宝盒,吆喝道:“快下注啦,快下注啦。” 众人只道刚才苏冬梅运气好,便不再理会她,各自下起注来。 孟钰见苏冬梅还没有动静,不禁问道:“小妹,你怎么不下?” 苏冬梅皱眉道:“不急,看几把再说。” 孟钰和白玉箫明白,苏冬梅还没有找到窍门,不再打搅她,看着别下注。 这样看了几把后,那宝官摇了宝盒放下后,见苏冬梅还是没有下注,不禁急道:“怎么,小乞丐,是不是赢钱不敢下了?” 四周赌客一听,纷纷投去鄙视的眼神。 孟钰和白玉箫不禁低下了头,孟钰低声道:“小妹,要不见好就收,走吧。” 苏冬梅笑了笑,将所有的几十锭金元宝推向小的位置。 几十锭金元宝可是值五千多两银子呢!苏冬梅这一举动,令四周赌客和宝官目瞪口呆,连孟钰和白玉箫都急得要把银子抱回来,但被苏冬梅拦住。 孟钰急道:“你疯了,连开了五把小,你还押小。” 苏冬梅笑而不语。 孟钰还想再说什么,但想到在街上赌档时,还不是连开十几把大,难道还是那手段? 那宝官眉间皱起个鸡蛋似的肉疙瘩,眼睛在大小两边银子看了一会儿,但见下大的银子上万两银子呢,而小的那边虽数目不小,有苏冬梅的几十锭金元宝,但会算数之人,自然会想到只有开小庄家才有钱赚。 宝盒打开了,只听宝官吆喝道:“二三四九点小,吃大赔小罗。” 庄家自然喜欢吃大赔小,所以吆喝得特别响亮。 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几乎要跳起来。 这一注银子翻倍,可就有上万两银子呢。 但苏冬梅的目标是一百万两,现在似乎还是差好多呢。 宝官摇起宝盒又开始吆喝起来。 “各位快下注啦。”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冬梅这个小乞丐身上。 苏冬梅则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宝官的手看。 宝盒再次落下,宝官眉头紧皱,因为赌桌上没有赌客下一文钱。 苏冬梅将身前上百锭黄澄澄的金元宝推向大的位置。 赌桌四周赌客纷纷扬手将银子掷出,扔向大的位置。 不一会儿,大的那边桌子便铺满金银。 宝官看得眼睛直,呆立着不动。 大家眼睛全盯向宝官,有人催道:“喂,都下好离手了,快开呀。” “开呀,快开呀。” “他娘的,搞什么鬼,你怎么还不开?” “喂,别愣啊,这么干耗着算什么玩意。” 在众人催促下,宝官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颤抖的伸出手,掀开了盖子。 宝官低垂着头,似乎亲爹娘死了一般,哀声道:“开啦,三五六,十四点大。” 开大!所有的人都沸腾起来。 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看着身前一片黄澄澄的金子,眼睛直泛光。 等宝官赔完注,众人便催着摇盒。 宝官无奈,只好摇了两下盒放下,四周赌客越来越多,似乎全大厅的赌客都聚了过来。 待宝盒放下,众人眼睛都瞧向苏冬梅,苏冬梅再次把身前价值两万银子的金元宝推向大的位置。 众人见状便要下注,忽听二楼吆喝道:“各位,不好意思,今天赌坊有事就此停业关门,还请各位见谅。” 声音洪亮,大厅里的人闻声皆是一震。 孟钰和白玉箫寻声看去,只见二楼栏杆之处站着一个面容肥胖的中年男子。 听了他的话,有人嚷道:“这赌坊不是二十四个时辰不打烊吗,今天为何要关门?” 其它赌客亦随声符喝。 那胖中年男子道:“只因为今晚有一场豪赌要在本店举行,是以停业一晚,明天大家还可继续来本店赌一把。” 豪赌!这里的人都是好赌徒,但听那胖中年男子的意思是不想有人留下。 众人散去,很快大厅里只剩下三个人,那三个人便是白玉箫,孟钰与苏冬梅。 那胖中年男子俯视着那三个人,笑道:“原来是你们三个。” 孟钰笑道:“没想到聚宝斋老板竟也是这赌坊的老板。” 那胖中年男子笑道:“我是个商人,只要赚钱的生意我都会开。却不知二位是否已凑够百万两银子,参加明天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 苏冬梅早已将赢来的两万两银子用衣服打包好。 听那胖男子如此一问,苏冬梅愁眉道:“才挣了两万两。” 两万两,离一百万两可是有好一段差距。 那胖男子笑道:“三位好厉害,想我在大江南北经营上百家店,也不过一天赢利一万两,而三位半天不见,便赢利了两万两,实在令我敬佩。” 有上百家店! 孟钰一听不禁惊道:“莫非阁下便是四大财神之一?” 那胖中年男子笑道:“这位兄台好眼力。不错,我便是四大财神之一的西财神!” 苏冬梅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财神,想到方才他说的豪赌,急问道:“刚才你可是说这里要举行豪赌?” 西财神道:“不错,今晚天下四大财神要在此豪赌一番。” 孟钰知道四大财神中的任何一位都富可敌国,四人在此豪赌,赌注之大可想而知。 苏冬梅想想都兴奋,问道:“不知我们可否留下?” 西财神面路难色道:“其它三位财神可能不高兴有其它人在。” 苏冬梅笑道:“我们就扮作你的手下就好了吧。” 西财神想了想道:“好吧,你们现在先去后堂换身衣服,三位财神很快就会到。” 孟钰,苏冬梅和白玉箫在一个赌坊伙计带领下,去了后堂换上伙计的衣服。 走了一会,苏冬梅便觉那伙计眼熟得很,问道:“你可是刚才摇宝的宝官?” 那大汉道:“没错。” 苏冬梅笑道:“怪不得如此眼熟。” 刚才那赌桌上,宝官被苏冬梅弄得满头大汉,幸好西财神及时叫住,不然他免不了再赔上几万两,此时不禁问道:“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为何一下一个准?” 不仅他奇怪,孟钰和白玉箫亦奇怪得紧。 苏冬梅笑道:“只因为我看到你换了骰子,而你换骰子是根据大小的赌注量换的,所以我只要下押得最少的那边就好。” 孟钰和白玉箫醒悟,怪不得别人都下大时,苏冬梅却选择了小。但他们同时惊奇那宝官竟然换骰子,孟钰奇道:“换骰子,为什么我没瞧见?” 苏冬梅道:“因为你们在要下注时只是用心在考虑到底要下哪一边,却忽视了宝官,自然瞧见不得,还有那宝官换骰子的度极快,我也不过瞧着有感觉罢了,实也没有瞧见他是如何换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那赌坊伙计道:“小妹妹能瞧出我偷换骰子,确实不简单,一般人确实瞧不出来。八一中?文网 ? ” 孟钰道:“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 那赌坊的伙计道:“我叫沈千王。” 千王?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惊奇,苏冬梅笑道:“千王?怪不得换骰子那么厉害。” 沈千王笑道:“小妹妹眼力也不错。” 孟钰笑道:“西财神竟然请了千王做宝官,这赌坊岂不是只赚不赔。” 沈千王笑道:“兄弟说笑了。” 几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堂。沈千王叫后堂的伙计带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三人去洗了个澡,然后给他们穿上伙计的衣服。 当他们再回到大厅,出现在西财神面前时,西财神笑道:“想不到三位竟是俊男俏女,实在令我西财神意想不到。” 苏冬梅笑道:“西财神过奖了。” 此时三人现大厅已换了番布置,那些圆正方的赌桌已被撤去,只留下一张大的四方桌摆在大厅中央。 孟钰道:“却不知其它三位财神何时到来?” 西财神道:“想必很快。” 果然很快,只听门外马嘶声不绝。 便听有人吆喝道:“东财神到!” 东财神? 只见大厅门口打开,一群人涌了进来,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衣裳华丽,但身形枯瘦,两嘴角留有八字黑须,长至胸口。 那高瘦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丝绸衣裳的大汉,那些大汉抬着几口大箱子。 箱子似乎很沉,四个大汉合力抬着身子仍摇晃颤。 那为的中年男子一走近前,西财神笑道:“自五年前泰山之巅豪赌一别,东财神大哥怎么就瘦成这般模样,难道是那次输给我三百万两银子,你吃不好睡不着了五年不成?”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男子,他们实在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四大财神最富有的东财神,看样子却和吃不饱饿汉差不多。 那东财神一脸冷意道:“西财神老弟知道就好,这次赌局我可要连泰山之巅输的三百万两银子一起赢回来。” 东财神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似乎说得出便会做得到。 西财神眉头皱了皱,笑脸道:“那就希望东财神大哥今晚赚个满载而归,但只怕小弟输得起,南财神和北财神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东财神眼珠子转了转道:“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有到?” 西财神便要回他,忽听门外大街上又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马嘶声响。 再就有人吆喝道:“北财神到!” 众人一听,眼睛向门口瞧去,便见一群人涌进门来。 十几个大汉拥护着一顶小轿子走进大厅。 待走到东西两位财神面前,小轿子放下,帘门未开轿子里面便有人声传来。 只听有人哀声道:“东财神老哥,西财神老弟,五年不见,想死我了。” 话一说完,帘门掀开,从轿子里钻出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显得寒酸至极,最特别的是他肥圆的头,一脸哀容,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的钱一样。 东财神冷冷道:“北财神老弟,你真是过得越来越寒酸了,看样子蒙古人没少跟你要银子呢。” 北财神摆了摆手道:“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西财神淡淡一笑道:“北财神大哥,今天是四大财神相聚豪赌之日,难道你这次想做看客不成?” 众人现,与东财神几大口箱子相比,北财神可是一口箱子都没有带。 北财神面容哀伤道:“西财神老弟实在不知,如果要把几百万两银子运到这里实在费劲得很,所以我都换成了银票,银票在我北财神的钱庄里都能提取到银子。” 北财神的钱庄在大江南北皆开有,要是有北财神的银票,去兑换银子自然不成问题。 东财神冷冷道:“只怕一次提取上百万两银子,贵票号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出来。” 北财神哀伤道:“上百万两银子,想必二位的钱庄亦不能马上拿得出手,调集也就那么几天,等等也无妨罢。” 看着北财神一直哀伤不停,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不禁受到感染,想大哭一场。 西财神道:“四大财神已到三,现在只差南财神没有来罢。” 他话说完,便听门外有乐声响起。 众人再次向大门看去,只觉一袭花香充满大厅,站在门外的大汉嚷道:“南财神道!” 乐声更响,只见一群女子走了进来,个个身穿艳丽的薄纱衣,长相妩媚娇艳,手持各种乐器,或樱桃小嘴吹奏,或葱白小手轻抚丝弦。 在这些女子中间,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笑盈盈向众人走来。 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看着那红衣女子,只见她面露笑意如三月桃花开,两条蛾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朱唇皓齿,腰似柳摆,身姿婀娜,体态万千,举手投足尽显魅力。 在场的男子皆被那红衣女子吸引住。 乐声停止,那红衣女子走上前来,盈盈一笑道:“三位哥哥好久不见,小妹在此有理了。” 说罢,矮了矮身子。 西财神笑道:“五年不见,南财神妹妹竟是容颜不改,胜过西施。” 红衣女子便是南财神,白玉箫和苏冬梅万万没想到,孟钰倒是听说过南财神是个美丽的女子,如今一见亦是暗暗吃惊。 南财神笑道:“西财神说笑了,妹妹我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不被人说是黄脸婆便好,岂能和西施相比?” 四十多岁,在场的其它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南财神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 但在场的众人却都知道南财神确实没有说谎,因为她已做了南财神将近二十年。 东财神冷冷道:“现在既然四大财神聚齐,那我们就开始吧。” 南财神笑道:“东财神大哥,才见面也不让寒暄几句,难不成是想把五年前输的三百万两赢回来?” 东财神冷冷道:“知道就好,看妹妹似乎好像没带有银子来,难不成打算做壁上观?” 南财神轻轻一笑道:“不错,妹妹的生意被三位哥哥抢了不少,妹妹手头甚是紧,所以这次相聚豪赌我只有看的份了。” 北财神哀伤道:“妹妹惨,难道还惨过我北财神不成。” 声音凄凉,悲伤,令人忍不住要为他流出几滴泪来。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北财神哥哥别装蒜了,你投靠北元政府,不断垄断了江北的生意,还把买卖做到了西域去,只怕我们四大财神里现在最有钱的便是你了吧。” 众人一听,惊奇不已,天下人都知道四大财神里,最有钱的自然是经商江南的东财神,北财神排在第二位,南财神排在第三位,西财神虽排在第四,却比皇帝还有钱。 北财神听了南财神的话,哀伤道:“南财神妹妹只怕说笑了,我们四大财神里最有钱的自然还是东财神大哥。” 南财神笑道:“东财神大哥五年前输了几百万两后,虽是不过公鸡上拔了根毛,但这几十年受宋元之间战事的影响,生意似乎变小了许多,五年来赚的钱只怕还没有北财神你一年赚得多。” 这话一出,众人才明白。 北财神仍是一脸哀伤道:“只怕现在四大财神里,最有钱的是南财神罢。”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妹子我穷得很,北财神莫要取笑妹子。” 北财神哀伤道:“谁不知南财神专做远海生意,泉州,广州两地的商船可是你的赚钱利器,你倒好意思在我面前哭穷。” 说完掏出手绢,啼哭不休。 南财神见状笑而不语。 西财神笑道:“四大财神里谁最有钱,有啥好争的。今晚大家聚在这里是要豪赌一番,并不是要争论谁是财神里最有钱的。” 东财神冷冷道:“不错,既然二位要争,就先慢慢争着,我和西财神先来一把。” 东西财神走到桌旁的椅子坐下。 南北财神也走到桌旁的桌子坐下,众人围在四周。 西财神道:“却不知东财神大哥这次要赌哪种花样?” 东财神冷冷道:“老规矩,骰子赌大小,各出一个摇骰之人,一把一百万两。” 一把一百万!各财神的手下都齐声惊呼。 苏冬梅更是惊得张开大嘴,连视金钱如粪土的孟钰和白玉箫亦感动容。 南北两位财神坐在一旁,一哀一乐,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似乎一局一百万两银子不过是小钱罢了。 西财神笑道:“东财神还是这么财大气粗,却不知你带的银子可否足够玩上三把。” 东财神面容冷峻,他手一抬,十六个大汉将四个大箱子抬于桌前。 箱子齐地打开,只见珠光宝气透射出来,映射在众人脸上。 只见箱子里装得尽是珍珠翡翠,宝石玛瑙,玉器金钗,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忽听“砰”的一声,箱子合上,众人的眼光亦从四箱珠宝玉石里收了回来。 东财神冷冷道:“怎么样?这四箱东西至少值八百万两银子。” 八百万两!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财神随身竟带有八百万两银子,不愧是四大财神之。 西财神笑道:“看来东财神大哥这五年生意不错嘛。” 东财神冷冷道:“少屁话,我已亮出赌金,却不知西财神老弟可有的玩?” 西财神是四大财神里最穷的,但却比其它任何人都富有,这八百万两银子自然亦是挥手即来。 只听西财神道:“东财神大哥只怕忘了这里便是我的地盘,区区八百万两我还是陪得起。” 他拍了拍手,后堂便有大汉抬出八个沉甸甸的大箱子,堆放在桌旁。 西财神打开一个箱子,便有金光溢出。 众人看得几乎要窒息,只见箱子里装满了黄澄澄的金元宝,每个金元宝足有拳头般大小,层层叠叠,整整齐齐排列在箱子里。 西财神合上箱子,笑道:“八口箱子的金子,每口箱子价值一百万两。” 东财神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但却还是让人感到冷得很。 “西财神最近五年混得不错嘛。” 西财神笑道:“小弟只不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意都做,才勉强混口饭吃,哪像三位做的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 东财神冷冷一笑道:“可你的店可是开到了我们的地盘上,难道你没有分到一杯羹?” 西财神笑道:“自然尝到了些甜头,却是不如三位生意大。一个背靠北元鞑子,一个背靠南宋朝廷,一个做远洋贸易,生意做到南洋各国。三位每年赚的钱可是让小弟羡慕不已。” 在旁坐着的北财神哀伤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要不咱们换个时间?” 东财神冷冷道:“如今万事俱备,就差开赌了,就这么散去岂不是可惜。” 西财神淡淡笑道:“没错,却不知东财神这次找了个什么样的摇骰之人?” 东财神手抬起,便有一个中年男子脱众而出,走到桌前。 众人向那男子看去,只见他满脸横肉,**上身,腹肌突兀盘结于胸口,两只粗壮的手臂,让人一看便知充满了力量。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东财神大哥难道要和西财神老弟比举重不成?” 确实,那男子让人瞧上一眼便让人觉得是个卖力气的。 东财神冷冷道:“这位便是江湖人称“一注神骰”的姚得手,可是江南赌界第一高手。” 众人一听,暗暗吃惊。 孟钰自然亦知道姚得手这个名字,却不是因为他那出神入化,随手拈来点数的赌技,而是因为他练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刀枪不入,甚是了得。 西财神两眉一紧,但脸上仍是挂着笑意道:“看来这次东财神大哥是有备而来,我这八口箱子可不够输的。” 东财神道:“废话不必多说,请西财神派出你的摇骰高手吧。” 东财神请来了有名的“一注神骰”姚得手,赌技可见一般。想必西财神的摇骰之人亦是赌界名家,众人不禁期待着。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在众人注视下,西财神笑道:“其实我可没有请什么高手,我赌坊的宝官来替我一战。八??一中文网 ” 宝官?在众人惊疑声中,一个高手男子走到桌前,面对着姚得手。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一看,只见那宝官不是沈千王是谁。 北财神哀伤道:“这不是上次泰山之巅西财神派出的摇骰人?” 西财神轻轻一笑道:“北财神老哥好记性。”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上次泰山之巅的那次赌局,这位可是替西财神老弟赢了不少银子呢,想不到今天还留着。” 西财神笑道:“我是个生意人,只要能为我西财神赚到银子,我便会留着他为我做事。” 东财神冷冷道:“那就看看他今天是否还会给你赢到银子。” 西财神从怀里掏出三粒掷到桌子上,笑道:“两位开始吧。” 姚得手拿起桌台旁边一个牛皮制成的圆筒。 沈千王不禁提醒道:“阁下难道不要检查一下骰子?” 骰子灌铅是赌场常见出千的一种,这样的骰子可以让人掷出想要的点数。 姚得手冷笑道:“我们互掷,就算骰子里真灌了铅,对我们来说骰子是一样的,难道阁下连这道理都不懂?” 沈千王一听,无言以对,不禁垂下头来。 西财神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只听“砰”的一声,姚得手单手拍桌,桌面上三粒骰子被震得跳起,当骰子跳起尺许之高,姚得手右手皮筒一掠,三颗骰子也就齐进圆筒里。 于是骰子在皮筒中被他不停上下左右的摇晃,筒口虽然朝下,但骰子没有一颗掉出来。 众人看得心惊,眼睛亦随着姚得手手中圆筒而转动。 只见圆筒摇了一会儿后,突然停在半空中不动,只听到骰子在圆筒里摩擦撞击声,好一会儿骰子从里面落了下来。 一颗颗看似散乱无章的骰子在桌面上滴溜乱转,然而当骰子停了下来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它们是散乱的。 因为三颗骰子落定后,在桌面上排成了一个整齐的“一”字,最难让人相信的却是每一颗骰子都是“六”点朝上。 这一掷,在场的人皆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姚得手看着沈千王笑道:“全部都是六点,现在该你了。” 赌的是大,全部是六点,也就是说姚得手掷出了最大点数,西财神要想不输掉一百万两,沈千王必须亦摇出同样三个六才行。”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沈千王,看得沈千王面露愁容。 沈千王面色凝重在桌旁取过同样的圆筒,左手抓过骰子,置入圆筒之中。 圆筒摇晃起来,没有摇得太久,沈千王的手略一抖动,三颗骰子便脱筒而出,落在桌台上。 骰子不停的旋转,每一颗都力道十足的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不停的转动。待骰子全部停下,只见三颗骰子黑麻麻的一片朝上,虽然骰子排得杂乱,却全是六点。 虽然这一掷沈千王在气势上输了,但是赌局事先双方言明只比大,所以这一局算是扯平,因为两人全是同样的点数。 东财神和西财神瞧在眼里,西财神笑道:“好了,这一局算是平手,请继续。” 姚得手和沈千王继续摇骰,又摇了几局,又都是全掷出六点朝上。 在场众人看得心惊,皆佩服二人的赌技。 东财神看得不耐烦,面有怒容,冷冷道:“姚得手你这局再不赢,便给我滚!” 姚得手一听,冷笑道:“东财神,要玩就玩大的,一把一百万,实在令我觉得玩得无趣。” 玩大的?一局一百万还不够大?在场之人一听,不觉心惊。 东财神却觉得有趣得很,冷笑道:“你想玩多大的?” 姚得手道:“把你带来的四口箱子都赌上。” 四口箱子,八百万两! 四大财神一听,差点从椅子上摔落下来。 众人更是惊奇,皆看向东财神。 东财神大笑三声道:“好,我就陪你玩这一把,却不知西财神意下如何?” 东财神答应了,在场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八百万两,他竟然说得跟玩似的。 众人的目光又投向西财神。 这场豪赌与其说是赌局,不如说是四大财神间财力的较量比拼,谁也不想输给谁。 西财神笑道:“东财神既然敢玩,作为地主的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东财神一扫面上冷峻,露出一丝喜色,但声音仍冷冷道:“西财神的话你听到了吧,现在开始吧。” 姚得手面露狂喜之色,大吼一声,震得在座之人耳膜生疼。 只见他右手一挥,便将桌面上的骰子扫进圆筒里。 大手不停摇摆,但圆筒里却一声不响,似乎里面空无一物。 姚得手大手一停,圆筒里骰子落下,但骰子并没有在桌面上滚动,而是直接嵌入了桌面,但仍可看到骰子一面,那一面皆是六点。 众人看后,皆面露惊色。 东财神不禁鼓起掌来,至少这一局他是不会输了。 西财神面露愁容,看着沈千王道:“你好好掷,别让我失望。” 沈千王面容更是愁,此时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他肩上。 此时骰子嵌入桌子里,沈千王左手一拍,三颗骰子便跳起离桌子,飞起三尺高。 沈千王右手圆筒一掠,将三颗骰子装进圆筒里。 圆筒晃动,众人屏息以待,等待着骰子落下。 但他们知道骰子落定后肯定还是比了个平手,因为他们刚才看了二人掷了几局,刚觉两人赌技不相上下。 但他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姚得手是个武功高手。 所以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当沈千王将骰子从圆筒里掷出,骰子才触到桌子便变成粉末。 众人惊呼,四大财神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家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桌面上骰子粉末。 沈千王更是目瞪口呆。 东财神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使大家的目光转到他身上。 众人都知道他为何笑。 沈千王掷出的骰子是粉末,便是没有点数,没有点数与三个六点相比,自然是姚得手赢了。 苏冬梅奇道:“怎么回事,怎么沈千王会把骰子摇得粉碎,这和认输有什么区别。” 白玉箫低声道:“只怕不是他摇碎的。” 苏冬梅奇道:“可骰子本来好好的,但在他掷出筒子后便碎裂,我可是看得清楚得紧。” 孟钰道:“骰子在他掷前虽完好,实以被人掷得碎裂,只不过嵌在桌子里,没有散开。待沈千王掷时,他只要摇动一下,骰子便会碎掉。” 苏冬梅惊道:“你是说是姚得手震碎了骰子?” 白玉箫和孟钰齐地点了点头。 此时只听东财神笑道:“西财神不好意思,我赢了。” 这话把沈千王惊回了神,只听他急道:“不算,这局不算。” 他话还没说完,便惨叫一声倒地死去。 众人大吃一惊,只见沈千王额头有个血窟窿。 谁也没有看到何人出手,如何出手杀了沈千王,但却还是有人看到了,西财神怒道:“姚得手,你敢在我面前杀我的手下!” 姚得手笑而不语,东财神道:“西财神老弟有所不知,你的这个手下是赌界有名的老千,名叫沈千王,擅于赌诈换骰子。我们现他混入你的赌坊做事,要是让外人知道,只怕会以为你请千手来坑他们银子,那对你的名声可不大好。” 西财神一听,面露笑意道:“原来如此,看来我得谢谢你东财神大哥啊。” 东财神笑道:“多年兄弟,何必客气,只要老弟愿赌服输就好。” 西财神笑道:“小弟自然服输,这几箱金子请拿去。” 东财神手一招,身后十六个大汉抬着八口装满金元宝的箱子放到东财神身旁。 东财神打开每口箱子,脸上满是笑意。 待看完八口箱子,他看向南北财神道:“二位谁要跟我赌一把?” 南北财神便要说话,西财神急道:“难道东财神赢了钱便怕了小弟我了不成。” 众人一听,目光看向西财神,东财神笑道:“西财神老弟如果要玩,老哥我自然奉陪,可是现在你可还有赌资来与我玩?” 西财神拍了拍手,便有大汉从后堂里走出,四个大汉抬着一口大箱子,共八个箱子,堆放在西财神身旁。 西财神打开一口箱子,只见箱子里满满装着金银珠宝,让人看得头晕目眩。 西财神合上箱子道:“这八口箱子珠宝可值一千六百万两?” 这话自然是在问东财神,东财神有着一双做生意的眼睛,他自然瞧出这八口箱子珠宝价值在一千六百万两之上,只多不少。 只听他笑道:“这自然是值,西财神老弟,好大的手笔,令我等佩服。” 一千六百万两,加上方才输的八百万两,三大财神知道,这些银子只怕已是西财神一半的财力了。 西财神道:“既是如此,可否一赌?” 东财神笑道:“自然可以,却不知你手下可还有能赌之人?” 沈千王的尸体早已被赌坊伙计抬走,西财神道:“自然是有。” 东财神皱眉道:“却不知是谁?还不让他出来一见?” 西财神手指向身后道:“你出来赌一把吧。” 众人看向西财神的手所指的方向,不觉惊呼,只见他指的是孟钰! 在众人盯视下,孟钰此时不禁惊慌失措。他摆手笑道:“不是我不是我,西财神指错了。” 白玉箫和苏冬梅自然是不敢相信,但西财神仍直指着他,岂会有错。见孟钰拒绝,西财神走到他身旁,凑耳道:“孟帮主,求你帮我一次。” 孟钰一听,身子一颤。 西财神转身笑道:“好了,旺财,你再不出手,我可没钱养你了。” 孟钰无奈,在众人注视走到身前。 他要赌?苏冬梅和白玉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人看着孟钰,姚得手更是看得紧。 孟钰也看着姚得手,两人相视了一会儿,姚得手道:“阁下尊姓大名?” 孟钰笑道:“我便是赌遍大江南北,无一败迹的赌侠余萌。” 赌侠?江湖上的成名侠客无数,却从未听说过赌侠这号人物,众人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想了一会儿却都摇了摇头, 姚得手奇道:“我纵横赌界二十年,却是从未见过阁下。” 孟钰笑道:“我是赌界的至尊,你这个赌界的小辈岂会认识我。” 姚得手四十多岁年纪,孟钰三十多岁,孟钰不自称小辈也就算,反称呼对方是小辈。 姚得手一听自是怒极,大喝道:“好狂的小子,我飞教训你一顿不可。” 他手指一弹,便有东西脱指飞出,袭向孟钰。 他这一出手,众人惊呼。 刚才姚得手出手杀沈千王时孟钰瞧得清楚,此时见他再出手,早有准备。随手抓起骰盅,将飞来之物用圆筒接住。 两人不过一丈之距,众人见孟钰如此短距离便接住姚得手突然所出的暗器,皆是叫好。 此时姚得手面如猪肝之色,孟钰笑道:“小辈,一见面便给祖师爷送礼物,可是这礼物我不喜欢,还你。” 他话说完,手中圆筒一抖,便见有东西飞出,落在桌面上,接着又弹起,袭向姚得手。 那东西本落向桌子,谁也想不到它会弹起,姚得手更是想不到那东西会奔自己而来,等想到时想躲已是来不及。 只听一声惨呼,那东西击中了姚得手的肩膀。 但肩膀被那东西击中,姚得手却无太大伤痛,只觉肩膀酸麻。 孟钰笑道:“滋味如何?” 姚得手揉了揉酸麻的肩膀道:“放心,那玩意伤不到我。” 孟钰笑道:“阁下铁布衫功夫果然厉害,那小小一粒骰子又如何伤得了你。” 原来那姚得手弹出的东西是一粒骰子,众人看着地上的一颗骰子明了。 赌局未开始便剑拔弩张,周围的人看得紧张,大气不敢出,四大财神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此时不禁面色凝重。 刚才孟钰露一手,众人已知孟钰身手了得,姚得手亦不敢在乱出手。 见二人镇定下来,东财神不禁询问道:“姚得手,你觉得怎么样?” 姚得手冷冷道:“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嘴里虽这么说,但对眼前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赌侠一无所知,心里竟是没底。八??一中文 东财神道:“好,我看你们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开始?只见那姚得手拿起骰子,装进圆筒里。 孟钰急问道:“你们好像还没有说清楚规矩吧?” 规矩?众人惊愕,但想孟钰才上场,便也释然。 东财神道:“规矩就是赌大,一局一百万两。” 孟钰笑道:“这规矩我知道,我只不过想改改规矩。” 改规矩?众人更是惊愕,他们不过是摇骰之人却要求改规矩。 东财神道:“你打算怎么改?” 孟钰道:“一局一百万两只怕玩得太漫长,不如来点刺激的。” 来点刺激的,难道又。 想到这里,众人都看向两位财神。 西财神既然请孟钰出手帮忙,他自然是对孟钰的能力最了解不过,既然孟钰如此说,他当然要支持到底。 只听他道:“你打算一把多少银子?” 孟钰笑道:“一把一千六百万两,正好二位都有这么多赌金。” 一把一千六百万两!果然刺激,但这令人惊心动魄的赌注能不能成,还得看两位财神答不答应。 众人目光皆落在两位财神身上。 西财神轻轻一笑道:“我自然想玩这么一把,却不知东财神意下如何?” 东财神心里思绉着,此时众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他自然也是丢不起这人,但见孟钰如此狮子大开口,西财神答应的如此果断,心里竟是拿不定主意。 姚得手自然也暗暗心惊,想不到孟钰一上来就逼得那么紧,但想孟钰不过是赌界一个无名小卒罢了,谅他赌技也不过如此。 如此一想,姚得手对东财神道:“你尽管答应他们便是,我一定不会输的。” 东财神皱眉道:“你确定?” 姚得手道:“确定!” 东财神冷冷道:“你要是输了你可知道你是什么下场?” 姚得手面露惊恐之色,显然要是他输了,下场定然令人难以想象。 孟钰笑道:“不敢玩的就是小辈。” 姚得手一听,气得肺炸,怒道:“你尽管放心,输了我任你处置便是。” 东财神冷冷道:“好,我答应一局一千六百万,你们可以开始了。” 姚得手道:“是你先掷还是我先掷?” 孟钰笑道:“我是赌界的至尊,让你先掷又如何。” 姚得手冷笑道:“狂小子,你可不要后悔。” 他拿起圆筒,将送上来的新骰子放进去,然后摇起来。摇了一会儿,只听“砰”的一声,圆筒落在桌子上。 众人惊奇的看着圆筒,等待着姚得手拿开圆筒后出现的点数。 细心的人会现此时姚得手面露惊恐之色,右手直颤抖。 孟钰笑看着他,似乎知道圆筒打开后骰子的点数会对他有利。 在姚得手喘了几口粗气后,圆筒终于拿开,只见三粒骰子嵌入了桌子里,但每粒骰子仍有一面朝上,三颗骰子的点数分别是两个六点和一个二点。 一个二点!在场众人惊呼。东财神惊得站起身来,怒道:“怎么会这样!” 姚得手咽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掷出一个二点。 他惊恐的对东财神道:“等等看,也许他也会失手。” 失手?现在姚得手掷出的是十四点,如果孟钰要想赢,就得掷出十四点以上的点数,虽然看似几率很小,但对稍微会摇骰子的人来说摇出三个六点出来并非难事。 众人虽不识得孟钰赌技如何,但想西财神让他出来赌,那赌技自然是一流。 虽即使如此,但东财神还是抱着些许期待,看着孟钰会掷出什么点数来。或许他也像沈千王一样将骰子摇得粉碎,虽然他亦知道姚得手做了手脚。 西财神此时自然是高兴得很,因为他知道孟钰掷完后他便要把刚才输得连本带利赢回来。 但却有两个人却不那么乐观,他们就是白玉箫和苏冬梅,他俩是真的不确定孟钰是否能掷出十四点以上,因为在他们印象里,孟钰并不会赌,虽然二人与孟钰相处的时间不长。 孟钰出手了,众人目光亦都落在孟钰的手上,他的手每一个动作。 只见孟钰手一拍,将嵌入桌子里的骰子震弹飞起来,然后圆筒一挥,将骰子接住,手不停摇动,接着手便一停,圆筒里的骰子蹦出,落在桌子上。 三粒骰子在桌子上不停转圈,转了一会儿一粒骰子停下。 那粒骰子停下后,众人惊呼:“四点!” 竟然是四点,东财神看到了希望,虽然骰子没有像想象的那样粉碎,但这个点数至少还有希望赢或打平。 众人接着看桌面上打转的两颗骰子,等着他们停下。 终于又一颗骰子停下,众人惊呼道:“五点!” 竟然是五点,东财神和姚得手笑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孟钰要赢,那最后一颗骰子就得是六点,然而看来,似乎六点出现的几率并不大。 众人皆是替西财神惋惜,又吃惊孟钰摇骰子的技术如此烂,以至于使西财神错过了这么一次绝佳回本机会。 此时西财神面色暗沉,因为如果那颗骰子停下后,出现的不是五点和六点,那他就要输掉一千六百万两。 所以一切想象得到的结果都得看最后一颗骰子的点数如何。 众人眼睛都看着那仍不停打转的骰子,等待着它停下。 孟钰此时仍笑而不语,似乎知道那骰子停下后的点数足以使自己能赢。 终于骰子转得缓慢下来,众人惊呼道:“四点!” 四点?不,骰子还在翻滚。 只听众人又惊呼道:“三点!” 三点?最后是三点?就在众人以为是三点之时,那骰子又翻了一下。 骰子终于停了下来,此时大家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桌面上静静躺着的最后一粒骰子,而那骰子此时朝上的一面黑麻麻的带有六个黑点。 苏冬梅惊呼道:“是六点!”她的声音使在场的人明白自己没有眼花看错,每个人看的都是六点。 六点的话,加上前面两颗骰子的点数那就是十五点。 识数的人自然是知道十五点大于十四点。 东财神和西财神两人常年做生意,自然更是识数,只听西财神笑道:“东财神老哥,不好意思,老弟我赢了一把。” 赢了一把?可这一把不但让东财神把刚才赢的八百万两吐出来,自己反倒再赔进去八百万两。 东财神瘫坐在椅子上,面若死灰,说不出话来。 姚得手面露惧色,颤抖着身子,两腿一软,跪倒在东财神身前,颤声道:“东财神饶命,东财神饶命。” 东财神冷冷道:“滚!” 姚得手如释重负,起身便向门外跑去。 这样就让姚得手离去?众人不禁佩服东财神心胸宽广。 但他们想错了,只听一声惨呼,姚得手一只脚眼看就要踏出门口,他的头便与身躯分离,而杀他的人却连身影都没有露出。 世人都知道四大财神财力富可敌国,如此富有之人难免会有人打主意。是以四大财神都会请有一批护卫陪伴在自己左右保护自己的安全。 而能被四大财神看中的护卫自然便是武林的绝顶高手,但这些高手都会选择躲藏在暗处,而不喜欢跟在四大财神身边。 有了这些高手的保护,所以世人虽知四大财神富有,却不敢起一丝贪念,因为他们知道去打四大财神的主意,岂不是和找死一般。 西财神吩咐下人收拾掉姚得手的尸体,然后对东财神道:“东财神大哥可别以为杀了摇骰之人便可以不赔注了。” 东财神冷冷道:“我岂会是那种人,这几箱金元珠宝尽管拿去。” 西财神笑道:“东财神老哥果然够爽快。” 西财神的手下将东财神的八口满装金元珠宝的箱子抬到西财神身旁。 西财神笑得合不拢嘴,问道:“东财神老哥,是否还要继续?” 东财神冷冷道:“不了,这次豪赌之会我就玩到这吧。” 西财神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南北财神。 众人的目光亦都转到南北财神身上。 西财神笑道:“南财神老姐可是要玩一把?”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我来时便说过我这次不玩了,西财神老弟还是找北财神老哥玩吧。” 众人的目光都移到北财神的身上,西财神笑道:“北财神老哥可有兴趣?” 北财神哀伤道:“东财神输得好惨,我一定要替他把钱赢回来,自然要与西财神老弟赌上几把。” 西财神一听笑道:“北财神老哥果然好魄力,却不知你的赌资何在?” 北财神手一招,身旁便有个骨瘦如材的男子将手中抱着的小盒放置在他身前。 小盒子是深褐色,表面刻有精美花草鸟等图案,苏冬梅是个识货的行家,一眼便瞧出那盒子乃沉香木做成的。 北财神掏出个小钥匙,打开了盒子上的小金锁。 掀开盒盖,只见盒子里躺着一捆纸。 但在场的人自然知道那些不可能是纸,而是银票。 北财神拿起那捆银票在手,对西财神晃了晃,哀伤道:“老弟看到没有,这叠银票是我一半身家,你要是有本事,今晚就赢了去。” 一半家财?众人惊奇不已,他们自然知道北财神一半身家是多少钱。 西财神笑道:“想不到北财神老哥把一半身家带到这来了,看来这次是打算把我的所有的家财都赢了去呢。” 北财神哀伤道:“知道就好,咱们开始玩吧。” 玩?这么直接就上? 西财神笑道:“却不知北财神老哥要怎么样的玩法?” 北财神哀伤道:“自然是赌小,一把五百万。” 一把五百万?在场的人竟想不到四大财神嘴里蹦出的数字竟是说得眼睛都不眨。 西财神道:“好,我就赌小,一把五百万,却不知道北财神老哥这次请了什么摇骰高手?” 北财神哀伤道:“就是我身边的这位。” 众人看向北财神身边的那个骨瘦如材的男子,只见他八字银须,小眼睛,尖下巴,大耳朵,两颗门牙暴露出唇外,使人一看便觉像极一只老鼠。 但人不可貌相,既然那是北财神请来的摇骰高手,赌技一定非比寻常。 西财神道:“既是如此,那就开始吧。” 北财神哀伤道:“老弟好像还没有派出你的摇骰之人。” 西财神一听细瞧才现孟钰不知跑哪去了。 他回身一看才现孟钰正站在身后。 西财神急走到他身前低声道:“你怎么回事?干嘛跑到后面去了?” 孟钰低声道:“我可没答应再帮你和北财神赌。” 西财神急道:“可现在我已跟北财神约定豪赌,孟帮主怎么能就此撒手不管。” 孟钰道:“你不如去找个高手来呗。” 西财神愁眉道:“沈千王已死,我上哪找比孟帮主更好的高手。” 孟钰无奈道:“那是你的事,我可不管。” 就在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北财神等得不耐烦,哀伤道:“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 西财神一听,便如热锅上的蚂蚁。 苏冬梅靠得近,两人的谈话自然听在耳里,只听她道:“西财神要找会赌的也不是那么难找,你眼前便有一个人。” 孟钰一听急道:“小妹,别胡说八道。” 西财神才不理会孟钰,笑道:“姑娘难道会赌?” 苏冬梅轻轻一笑道:“那是当然,骰子要大便大,要小便小,一抓一个准。” 西财神一听欣喜道:“姑娘可否替我出局?” 苏冬梅道:“当然可以,不过呢。” 西财神急道:“不过什么?” 苏冬梅道:“不过我要是帮你把北财神的银票都赢了过来,你得和我平分。” 把北财神的银票赢过来?还要平分?西财神难以致信的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姑娘。虽不知道她赌技如何?但还是直觉似乎可以相信她。 西财神道:“好,你要是把西财神的银票赢过来,我便与你对分。” 苏冬梅笑道:“好一言为定。” 西财神道:“一言为定。” 苏冬梅大摇大摆走了出来,走到赌桌旁,可怜她的身高与赌桌相比也不过是高出一个头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众人见苏冬梅是个小孩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苏冬梅也笑了,她跑到西财神身旁搬起一个箱子,放在桌旁,然后踩上去,这下她可就比所有人都高了。八??一中文网 可她这一举动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有多重。四个大汉抬着都费劲的珠宝箱子,竟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如抱团棉花似的抱起来,怎能不令他们惊奇。 于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北财神见西财神又召唤出一个摇骰之人是个女孩,心里正暗自偷笑,但见苏冬梅露出一手,脸上的哀伤神色便更添几分悲意。 西财神本还害怕苏冬梅能不能胜任,但见她身怀绝技,想必赌技亦是非常了得,不觉心底松了口气。 白玉箫低声问道:“孟大哥,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孟钰笑道:“有什么好拦的,说不定她赌技厉害得很嘞。” “是吗?”白玉箫满是担心的看着苏冬梅,看她如何能赢。 苏冬梅俯视着那长得像老鼠似的男子,抱拳笑道:“大叔好,我叫赌神,请多指教。” 赌神?才走了个赌侠,又来了个赌神,这难道今晚赌界高手都来了?可在场的人却只听说过赌界里有被称为赌魔的,实在不知道叫赌神,赌侠的。 那长得似老鼠似的男子似乎感觉有趣,回敬道:“我叫赌魔,也请赌神多指教!” 赌魔?众人惊奇,眼前这个长得似老鼠模样的竟是赌界的至尊赌魔! 赌魔的赌技可谓到炉火纯青,随心所欲的地步,那自称赌神的小姑娘岂能赢得了。 北财神哀伤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知道今晚必定全胜而回,满载而归。 西财神则面露悔意,苏冬梅虽自称是赌神,但毕竟江湖上并没有此人的传言,如今北财神摇骰之人竟是赌魔,就算苏冬梅真是赌神,也降不了魔了罢。 但苏冬梅似乎信心满满,只听她道:“赌魔大叔,在我赌神面前,只怕你今晚要被降伏了哦。” 赌魔冷笑道:“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他笑得难看至极,但谁敢说出来。 苏冬梅道:“赌小,一把五百万两,没错吧。” 北财神哀伤道:“可爱的小娃娃,你说的没错,赌小,一把五百万两。” 苏冬梅笑道:“好,现在赌魔大叔请先掷骰。” 赌魔摇头道:“我年纪比你大,小女娃娃你先掷骰。” 苏冬梅笑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右手抓住圆筒,左手抓住骰子,将骰子一把放进圆筒里摇起来。 摇了一会儿,手中圆筒一抖,三颗骰子飞落在桌子上,当众人看到桌子上的三颗骰子个个都是醒红的一点朝上时,不觉满意的笑了。 众人看后不觉为这个小姑娘叫好,西财神放心的笑了。 三颗骰子三点这该是最小的点数了吧,可是苏冬梅看到赌魔脸上的笑容时,他的笑僵凝了。 因为他现对方的笑意好像在告诉自己“你输了”。 一旁观看的孟钰皱眉道:“小妹这把输了?” 白玉箫奇道:“怎么会,每颗骰子最小的点数是一点,冬梅姑娘三颗骰子掷出三点,怎么还会输呢?” 孟钰叹气道:“你继续看下去。” 赌魔冷冷笑道:“现在该我了。” 他出手拿过骰子扔进圆筒里,摇了两下便放落在桌子上。 苏冬梅瞪大眼睛看着骰盅,她不信还有什么点子会比三点还小。 众人亦是这么认为,赌魔赌技再好也不过摇出三点,双方三点也不过打平,所以这骰盅虽没有打开,但大家已都失去了兴致。 但当赌魔把骰盅拿开后,所有人都傻了,不但傻,简直变得有些痴呆,因为三颗骰子只有两点。 赌魔笑问道:“如何?你承认输了吗?” 苏冬梅气得恼羞成怒,她恨不得一拳打遍对方的鼻子,然而他不得不服输,原来三粒骰子会只有两点,是因为其中有两颗骰子叠在一块,因此才变成了两点。 苏冬梅叹气道:“我输了。” 她语气是变得微弱,人看起来也颓废得像失了魂。 北财神一听,面露喜色,但声音悲伤道:“不好意思,西财神老弟,我先赢了一把。” 西财神无奈,手一招,身后的人抬着三箱金银珠宝送到北财神身旁。 苏冬梅面容羞愧的看向西财神,西财神对苏冬梅笑了笑,像是在鼓励她。 苏冬梅身子一震,深受鼓舞。她拿起骰子再次塞进骰盅里摇起来。 其实方才赌魔使出的那种叠骰子的方法她自然也是会的,此时她自信满满,似乎也能摇出两点似的。 摇了一会后,苏冬梅住手,只见三粒骰子从骰盅掉出,落在桌上。 只见那三颗骰子落在桌子后,其中两颗立即弹起来叠在一颗骰子上。 这是什么样的手法?又是什么样的技巧?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那最上面的一颗骰子居然是一点的面儿。 众人都惊呼出声,大呼叫好。 苏冬梅笑道:“一点,赌魔大叔。” 赌魔竖起了拇指夸赞道:“想不到小姑娘年纪轻轻,便会赌界神技叠罗汉,佩服佩服。” 苏冬梅笑道:“失敬失敬,下面该赌魔大叔你掷了。” 还有比一点更小的吗?西财神懊悔刚才为什么不加注,错失一次回本赚钱的机会。 众人知道就算赌魔最后也叠罗汉掷出一点来,双方亦不过打平罢了。 赌魔拿起骰子一颗颗放进骰盅里,没当一颗骰子放进骰盅,都会有出叮咚声响,而每一声响都使在场的人心底一震。 骰盅摇了三下便被放在桌子上。 苏冬梅皱着眉头,因为他现赌魔的满脸笑意,而这笑意像是告诉她“你又要输了。” 赌魔掷出一点的话双方也不过是平手罢了,如何还会输? 但苏冬梅知道他如此笑必有深意,是以她看着骰盅,等待出现的点数,众人也是紧张得不敢大声呼气。 终于骰盅拿开,众人惊呼,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样的叠罗汉,一样的骰子叠在一起,但却不是一点,而是半点,因为是四颗骰子叠在一起,一颗骰子从一点面分成了两半,所以只有腥红的半点。 半点自然小于一点,但众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北财神拍掌哀伤道:“不愧是赌魔,这点数都能掷出,西财神怎么样?” 西财神被叫回了魂,他皱眉道:“恭喜北财神老哥,你又赢了一把。” 北财神哀伤道:“好说,好说,这五百万两。” 西财神手一挥,身后大汉便抬着三箱金银珠宝送到北财神身旁。 北财神看了眼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哀伤道:“老弟,是不是要继续下去?” 西财神面有犹豫之色,这两把不但把他从东财神赢来的八百万两输了去,还自己倒赔了两百万两,可看苏冬梅似乎并不是赌魔的对手,如果再赌下去只怕要把余下的赌资赔进去。 心里盘算着到此为止,突听苏冬梅道:“西财神,我刚才不过是热热身罢了,你可不要就打退堂鼓。” 热热身?众人不敢相信看着苏冬梅,西财神自然不想打退堂鼓,此时见一个小姑娘如此有魄力,不禁深受鼓舞。 但毕竟银子是他的,西财神问道:“小姑娘,你确定?” 苏冬梅点头道:“我确定。” 西财神道:“好,现在你们继续吧。” 赌坊伙计送上新的骰子。 苏冬梅道:“在开始之前我想改改规矩。” 改规矩?众人惊愕,又来个人要改规矩。但规矩是人定的,只要规矩改得两位财神都可接受,那改改又何妨。 西财神道:“你说说看。” 苏冬梅道:“我想把每把五百万两改成每把二千二百万两。” 两千两百万两!四大财神齐看向苏冬梅这个未脱稚气的小姑娘。 众人已是不敢相信这个小姑娘竟敢说得出口。 苏冬梅道:“怎么样?” 此时西财神身旁十几箱珠宝正好值两千两百万两。 西财神笑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苏冬梅笑道:“你看我像是在看玩笑嘛?” 自然不像,而且非常一本正经。 西财神正色道:“你真要一把两千两百万两?” 苏冬梅道:“没错。” 钱不是苏冬梅的,她自然说得不心疼。 西财神道:“你有多大把握赢?” 苏冬梅道:“一成。” 一成把握? 西财神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他笑道:“一成你便要我押上两千两百万两?” 苏冬梅道:“没错。” 西财神看着苏冬梅满是自信的神色,正色道:“我可以陪你玩这把,但你要知道你输了后你的下场如何。” 苏冬梅笑道:“不过是死罢了。” 死字在一个十三四岁姑娘眼里,竟是那么不值一提。 众人都看着这个姑娘,这个不畏死的姑娘,孟钰在旁呵斥道:“小妹,你疯了!” 苏冬梅理也不理孟钰一眼。 西财神笑道:“好,我答应你便是,北财神老哥可有兴趣来这一把。” 北财神哀伤道:“老弟既然有兴趣,做哥哥的我自然奉陪到底,却不知赌魔先生意下如何?” 赌魔冷笑道:“有趣的小姑娘,我自然乐意奉陪。”笑声尖细,众人只觉耳膜痒。 西财神道:“好,你俩可以开始了。” 答应了?孟钰心急,众人亦紧张得手心出汗。 他们看着这个狂姑娘,觉得她狂是因为众人觉得她无知,她不知道如果这把输后,西财神的神秘护卫会毫不留情把她杀了,就算孟钰相救,只怕也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苏冬梅捏过新的完好的骰子,放进骰盅里,摇起来。 众人等待着,看苏冬梅摇出半点,因为这是他们所知道的最小的点数。 摇了一会儿,苏冬梅停手,骰盅里便有东西飞落出来。 众人一看,哪里还能看到骰子的影子,只见桌面上出现了一小撮白色粉末。 粉末?这是什么点数,众人满是疑问。 白玉箫瞪大眼睛惊奇道:“这是什么点数?” 孟钰拿开白玉箫紧张勒住他脖子的手,咳嗽着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根本没有点数吗?” 没有点数?众人醒悟。 西财神笑得合不拢嘴,北财神面若死灰,哭丧着脸。 苏冬梅笑道:“赌魔大叔怎么样?” 赌魔面色凝重,暗暗心惊。 众人只看到苏冬梅把骰子摇成粉末,却无人关注她把骰子震碎的功力。但有几个人却是有注意到,其中一个便是赌魔。 赌魔缓缓将送来完好的骰子放进圆筒里,摇起来,这次他却摇了很久。 难道还有比没有点数更小的点数?当然不可能有,所以众人等待着赌魔手把骰子摇成粉末,然后打平手。 赌魔手终于停了下来,果然骰盅里也流出粉末。 众人知道他们这局打平了,岂知苏冬梅笑道:“你输了。” 输了?怎么会,赌魔也把骰子摇成了粉末,虽然没有苏冬梅的细小,但却也看到骰子点数,怎么会输了呢? 众人眼睛看向苏冬梅,赌魔皱眉道:“我想你年纪小,眼力应该很好才是。” 苏冬梅笑道:“我就是眼力太好了,所以才看到的。” 她去拨开赌魔摇出的粉末,只见有一片骰子碎片露出。 众人惊呼,因为那片骰子碎片上仍可看到带有一小红点。 赌魔惊呆在原地。北财神才放松的脸色却鬼见愁起来。 白玉箫再次高兴得勒紧孟钰的脖子,直把孟钰勒得眼白翻出。 西财神笑道:“北财神老兄,这把可算兄弟我赢?” 愿赌自然得服输,北财神无话可说,他不但要送出方才赢来的一千万两,还要给西财神一千二百万两银票。 看着手中一把银票,西财神笑得合不拢嘴。 一面数着一面笑道:“北财神老哥可还要玩?” 北财神看着西财神手里的银票,脸上肌肉不停抽动。 他一改哀伤声色,冷冷道:“我自然要玩,而且要玩更大的。” 更大的? 西财神笑道:“不知北财神老哥要玩多大?” 北财神冷冷道:“就赌你身旁二十箱金银珠宝和手里的银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二十箱金银珠宝和手里的银票?众人惊呼。网 西财神笑道:“我这二十箱金银珠宝和手里的银票总值四千多万两呢,不知北财神老哥盒子里还有没有这么多银票?” 北财神哀伤道:“不多不少,正好四千多万两。” 西财神道:“好,那就继续掷骰子吧。” 苏冬梅笑着伸手去取赌坊伙计新送上来的骰子。 北财神摇头道:“慢着。” 众人惊奇看向他,西财神问道:“老哥还有什么话要说?” 北财神哀伤道:“这么摇骰子实在无趣,我们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方式? 西财神问道:“不知老哥你说的是何种方式?” 北财神哀伤道:“我在来此的路上路过一荒废的寺庙,现寺庙里有一口大钟。当我看到那大钟之时我就想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大骰盅,若是弄出一个相匹配的骰子,岂不是一付好赌具。” 众人一听不禁同意的点了点头,东财神道:“确实是付好赌具,但这付赌具又有谁能摇得起,更别说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了。” 北财神哀伤道:“没错,但想总会有人玩得起来,于是我把那口大钟带了来,路上叫人做了个铁骰子。”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却不知这付赌具现在何处?” 北财神哀伤道:“我把它带了来,就在外面呢。” 西财神道:“何不带进来大家一观?” 北财神哀伤道:“你们去抬进来。” 他话说完,身后的十几个大汉便都向屋外走去。 众人惊疑,一口钟要十几个壮汉去抬,这得有多重才是。 那些大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来时只见七八个人抬着一口大钟走进大厅,身后三个大汉抱着个方形铁块跟在后面。 待大汉放下大钟和铁块,众人细看,只见眼前的这口大钟有人一般高,钟外表锈迹斑斑。铁钟旁边的三块方形铁块六个面上,皆有凹坑,像极骰子。 东财神冷冷道:“好一付骰具。” 是好骰具,但这么一付骰具合起来至少三百斤重,试问谁能摇动的起来,还要掷出想要的点数。 西财神皱眉道:“老哥的意思难道是要用那口钟来摇铁骰子不成?” 北财神哀伤道:“不错。” 西财神道:“我倒是有兴趣,可是如此重的骰具,只怕没人玩得起来罢。” 北财神哀伤道:“你怎么不问问两位摇骰之人什么意见?” 西财神看向苏冬梅道:“你能摇得动?” 苏冬梅笑道:“只怕还嫌太轻了呢。” 众人惊奇,十三四岁的女孩要举起三百多斤重的东西已是不可能,可苏冬梅竟还如此狂言,让人难以置信。 西财神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决定要赌?” 苏冬梅笑道:“没错,我觉得有趣得很,却不知赌魔大叔觉得怎么样?” 赌魔冷笑道:“我自然更是无所谓。” 西财神道:“既然二位没有问题,那就开始吧。” 开始?众人期待着二人开始掷骰。 苏冬梅笑道:“赌魔大叔,你要不要先掷?” 赌魔冷冷道:“先掷如何,后掷又如何,我先掷又何妨。” 在众人注视下,只见赌魔走去搬弄了一会儿骰子,把两颗骰子弄倾斜 接着他走到一人高的大钟前,瘦小的身躯与那大铁钟比起来现在是那么弱小,他可否能将铁钟搬起再将铁骰子弄进去。 双手拍了拍铁钟,他的手似两块铁板,敲得铁钟咚咚直响。 声音深沉宏远,众人离得丈远,犹似觉得在耳边响起。 那赌魔拍了两下铁钟,待出的响声停止,便两手按在铁钟腰部上,大喝一声将铁钟抬起。 铁钟一抬起,只见赌魔两只枯槁的手立即青筋暴起,身子颤颤巍巍,脚步艰难移动,显然铁钟极重,赌魔抬得很是费劲。 江湖上的人皆知赌魔不但赌技好,还有一身好功力,可算上当世一流高手,如今连他将大铁钟举得如此艰难,可想那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如何抬起这口大笨钟。 赌魔走了几步后,便将大铁钟放下,众人只道铁钟太重他坚持不住,但再细看,只见那铁钟喇叭口已罩住那三颗骰子。 众人明白,他们还在想赌魔如何把骰子装进去,如此铁钟一罩,确实把铁骰子装了进去,可是要把骰子摇起来,只怕不是易事。 只见那赌魔把铁钟罩住那三颗铁骰子后,便出手按在铁钟上推起来。 众人醒悟,只见赌魔推着铁钟绕圈走,推了三圈后便停下,再次张开手把铁钟抱起。众人瞪大眼睛,只见铁钟搬开后露出半人高的铁骰子。 一颗铁骰子本没有那么高,但三颗铁骰子便足以那么高。 众人自然惊奇的是三颗散乱的铁骰子竟会累起来,最惊奇的是顶端的铁骰子朝上那面竟是只有一凹点。 这岂不是一点? 众人不禁怀疑铁钟里是否藏有人,不然铁骰子如何会叠在一起,还摇出了一点。 白玉箫惊奇道:“这怎么可能?” 孟钰道:“没什么不可能,他在推钟之前曾摆弄了一下铁骰子的角度,使骰子在推起来后能依靠钟的内壁上爬。” 白玉箫明白道:“原来如此。” 赌小一点自然是最小点数,苏冬梅如果想赢就得把三颗铁骰子摇得粉碎,直到看不见点数,但要把骰子摇得粉碎只怕大罗金仙都不可能做到,更何况这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所以苏冬梅惟一的可能是像赌魔一样摇出一点,但看她娇小的身躯,只怕抬起铁钟都费劲,更别说把铁骰子摇出一点。 众人不禁觉得西财神这把已输,但这把西财神若输岂不是要输掉身旁二十箱金子珠宝,还有手里的银票? 想到此西财神面色冷峻,北财神则一扫哀色,眼睛看着那些大箱子直流口水,似乎恨不得立刻叫人搬到身边来。 但要想让那些珠宝银票据为己有还得等苏冬梅掷后才知道。 所以北财神急道:“现在该轮到小姑娘你掷骰了。” 苏冬梅道:“好。”她走到足有她两倍高的大钟前。 众人还以为她会像赌魔一样抬起钟前会翻弄一下铁骰子,但是苏冬梅没有,那她会如何将铁骰子垒起? 孟钰急道:“小妹,要不要我帮你。” 苏冬梅冲孟钰笑道:“没事,我能行。” 她能行?众人期待着她把铁钟抱起。 可他们失望了,只听“咚”的一声钟响,苏冬梅把铁钟推倒在地。 众人惊奇,虽然没有见到苏冬梅把铁钟抬起,但这小姑娘能把这大铁钟推倒,力气只怕比两个壮汉还要大。 苏冬梅待铁钟在地上滚停后,便将三颗铁骰子搬进钟里,这铁骰子每颗足有五十斤重,苏冬梅似乎搬得费劲得很,但最终还是搬了进去。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他们都在想苏冬梅要把铁钟再从地上抬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但众人失望了,只见苏冬梅两手抓住喇叭口便往上抬起,接着两手一抱,将铁钟抱起离地,便摇起来。 只听铁骰子在钟里乱撞,撞得铁钟咚咚直响。 钟声大响,众人不觉捂起耳朵,但眼睛却舍不得眨一下,因为他们要看苏冬梅如何把铁钟里的骰子掷出。 此时苏冬梅好似一只看似弱小的蚂蚁,手却举着比她庞大数倍的大铁钟。 苏冬梅摇了一会儿,手突然停下,然后手势一转,大铁钟飞起来,落下丈远无人之处。 钟口落地,出嗡嗡声响。 众人拿开捂住耳朵的手,他们不敢相信苏冬梅力气这般大,单就技巧来说已是胜过赌魔十倍。 但这是在赌骰子点数,钟里的骰子点数如何却仍不得而知。苏冬梅笑道:“哪位愿意帮我搬开这口铁钟,我已是累得不行。” 孟钰和白玉箫才想走出,但听有人道:“我来帮你,如果你不怕我做手脚。” 众人向那说话之人看去,只见那人却不是赌魔是谁。 苏冬梅笑道:“赌魔大叔愿意帮忙我已高兴,岂会有这种小人人度君子腑的想法,请吧。” 赌魔走过去搬起大铁钟,似乎搬起一团棉花似的。 在众人注视下,没有看到赌魔有多于的动作,待铁钟搬走后,只见三颗骰子出现在眼前。 而三颗骰子竟是叠在一起,众人走进一看,最顶端的那颗骰子朝上一面只有一凹陷点。 竟也是一点!众人惊呼。 北财神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到嘴的肥肉飞了。西财神松了口气,他的银子算是保住了。 只听他笑道:“现在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 平手?确实是平手。 北财神哀伤道:“西财神可还要玩?” 西财神刚才见过苏冬梅手擎大铁钟,还掷出一点,知道她赌技和功力定是了得,而那赌魔相比起来似乎就相形见绌了些,如果再掷,赢的机会肯定很大。 西财神笑道:“当然,就怕老哥不敢玩。” 刚才苏冬梅摇大钟时的情景北财神自然也是瞧在眼里,他自然心里也衡量了一把,知道赌魔技巧上输了一招,但想苏冬梅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娃,她能掷出一点,赌魔亦能掷出,两人长久比下去,苏冬梅力气再大,只怕也会吃不消罢。 想到此,北财神哀伤道:“只要西财神老弟愿意玩,老哥我随时奉陪。” 西财神笑道:“两位听到没有什么?现在你们继续吧。” 苏冬梅笑道:“赌魔大叔请。” 赌魔走去搬起大钟,也不将那苏冬梅弄叠起来的铁骰子弄倒乱,便将大钟扣上去,然后又搬起来。 众人顿时傻眼,这是什么道理? 只见那三颗骰子还是叠在一起,最顶端的一颗朝上一面仍是一点。 苏冬梅道:“赌魔大叔你怎么不摇骰子,难道没力气了?” 赌魔笑道:“我这不是摇出来了,一点。” 苏冬梅气得肺炸,急道:“那可是我掷的。” 赌魔笑道:“刚才轮到的是我掷,你怎么会是你掷的?” 苏冬梅急道:“那是我上一把掷的。” 赌魔笑道:“我刚才可是拿大钟罩了下去,你怎么确定这还是你上一把掷的。” 这不是耍无赖?但这无赖耍得可真是令人不得不服。 苏冬梅心想:“你会这么做,难不成我就不会。” 她走过去便要搬起大钟去罩住那柱骰子,众人看后,纷纷心里暗暗叫好,既赞叹她的力气,也赞叹她的机智。 但苏冬梅铁钟还未罩下去,却听赌魔道:“慢着。” 苏冬梅急忙停手,小蛮腰差点没有闪掉。 众人皆看向赌魔,苏冬梅问道:“赌魔大叔,你有何指教?” 赌魔道:“你如此罩下去,要是再搬起来岂不是和我摇得一样。”说完走过去,一脚踢到那柱骰子。 苏冬梅差点气得岔过气,众人纷纷向赌魔投向鄙视的目光。 赌魔冷笑道:“小姑娘请吧。” 苏冬梅也不把手里大钟放下,直接往被踢得散乱的三颗铁骰子罩去。 众人惊奇?刚才赌魔是摆弄一番铁骰子后才刚搬起铁钟罩下去,推出一点。而看苏冬梅的意思,难道她打算这么罩下去直接推出一点来? 但大家还是想错了。 只见铁钟罩下后,苏冬梅脚动也不动,她出手在钟面上拍了两下,柔弱无骨的小手把铁钟拍的嘣嘣响。 两响过后苏冬梅对众人甜甜一笑道:“好了,现在谁帮我把这口钟搬起来?” 好了?众人惊呼。 西财神急道:“你确定好了?” 苏冬梅道:“没错,谁出来把这口大钟搬起来?” 在这大厅里难道除了苏冬梅和赌魔外,还有能把这口钟搬起来的人? 自然是有,只见孟钰站了出来道:“我来帮你。” 众人向孟钰看去,这不是赌侠? 想起刚才把骰子摇成粉末,众人不禁对他肃然起敬三分。 孟钰走到大铁钟旁,苏冬梅甜笑道:“那就有劳姐夫你了。” 苏冬梅在钟面拍两下,如何便能使骰子叠起,变成一点?众人皆替西财神的银子惋惜,但谁让他相信一个小女孩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当孟钰搬开大铁钟,众人却改变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件不可能生的事情。?? 八一?中文 因为当大铁钟搬开后,他们并没有看到所想的散乱在地的铁骰子,而是三颗铁骰子叠在一起。 最奇妙的是最顶上一颗骰子并不是平摆在上面,而是斜斜的立在上面,一颗骰子立在上面当然看不出是什么骰子,也就是说没有点数。 没有点数当然要比一点来得小,于是众人直揉着眼睛,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的是事实。 北财神哀伤道:“这是什么电子?” 西财神笑道:“老哥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没有点子吗?” 赌魔惊声道:“这怎么可能?” 这自然是不可能,苏冬梅在大铁钟上拍两拍,再掀开钟罩后,散乱的铁骰子竟然便叠在一起,最顶上一颗还是倾斜的。 难道铁钟里有人? 赌魔道:“我要检查下铁钟。” 检查铁钟?孟钰笑道:“检查一下也好,看看是不是自己人在搞鬼。” 铁钟是北财神弄来的,如果里面真藏有人,也一定是北财神的人,而且还是个吃里扒外的人,想到此众人都觉好笑。 大家都想到,赌魔自然也想到,看到众人冲着他笑,赌魔冷哼一声往外走去。 北财神冷冷道:“害我输光银子便想要走?杀!” “杀”字一出口,众人惊疑,只听一声惨叫,那赌魔脚还未踏出房门半步,脸上便中了十几记飞镖倒在地上,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五官直冒黑血。 孟钰惊声道:“唐门毒镖!” 众人惊叹,想不到四川唐门的暗器高手亦被北财神请来做保镖。 西财神笑道:“老哥要处置手下,我可以替你收尸,但是你赌输的银票可不能赖着。” 北财神哀伤道:“输就输,难道我会是愿赌不服输之人。” 他将怀里抱着的木盒子放在赌桌上,西财神接过打开数了数盒子里面的银票,笑道:“老哥痛快,刚好够数。” 北财神哀伤道:“自然够数,我北财神会拖你那点银子?” 西财神笑道:“北财神老哥做生意便是信字当头,自然不会在大家面前言而无信。” 北财神哀伤道:“知道就好。” 西财神道:“老哥可还要再玩一把?” 北财神哀伤道:“这次豪赌我就到此为止了罢,明天天下第一当竞拍会上见。” 北财神带着手下离去,东财神亦紧跟着离开。 只剩下南财神,西财神道:“老姐莫非要玩一把?” 南财神笑道:“你连孟帮主都能招到做手下,我玩也只有赔的份,明天竞拍会上咱们再一争高下吧。” 苏冬梅奇道:“你怎么也知道我姐夫是孟帮主?”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也曾相识一场,岂会不识,孟帮主有机会再请你喝一杯。” 孟钰笑而不语。 他目送着南财神缓缓离去,直到眼前出现一双大眼睛。 孟钰惊叫一声,待看清眼前那双眼睛是苏冬梅的,才放松的拍了拍胸口道:“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苏冬梅和白玉箫直视着他,孟钰不禁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苏冬梅冷冷道:“你和南财神什么时候搭上的?江湖上怎么没有流传你们的绯闻?” 孟钰陷入了回忆:“说起来,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是天下着大雨,我便往庙里躲雨,岂知庙里有一个披头散的白衣女子,不能见其面容。我当时第一眼便认为是女鬼,吓得惊叫一声,便要离去,岂知那女鬼颤声道:慢着!女鬼的话我岂能不听,当时我一点不害怕,因为那时我刚练成降龙十二掌,心想就算是女鬼,我也能把她拍下十八层地狱,于是我过去走到她身边道:你待如何?岂知她二话不说便向我扑来。虽然她身材很好,但是样子极其恐怖,于是我闪到一边到:好个女鬼,竟想害我,休想。可那女鬼自称她是人,我不信问她:你既是人为何不见面容?我问完她便撩起头来,只见她柳眉凤眼,肤白如雪,樱桃小嘴,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赛西施,似貂蝉,美艳如花,倾国倾城,天真可爱,我见尤怜。但想大黑夜一个如此美丽女子在这破庙出现,非鬼即妖,我便呵斥道:好一个漂亮的女鬼,别以为你长得好看,便想吸取我的阳气,我可是不为女色所动的。那女鬼辩解说她非女鬼也,只不过行路时遭遇大雨,衣服被淋湿透,所以在此避雨。话虽说得没错,但我又问她刚才为何扑向我,她言道她身子受寒冷,所以想抱我取暖。一切我都已明白,原来她真是个女子,心想这么个弱女子身子受寒怪可怜,不如就牺牲一下自己。于是我上前把她揽入怀中,就此过了一夜。醒来后现天已亮,而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赛西施,似貂蝉,美艳如花,倾国倾城,天真可爱,我见尤怜的女子却不知去向,最后我现我身上的钱财也不翼而飞,此时才知道那个女的竟是劫财劫色的强盗,而她就是南财神!” 当他回忆完,苏冬梅和白玉箫已坐在地上嗑起瓜子。 孟钰道:“事情就是这样。” 苏冬梅和白玉箫起身白了他一眼,苏冬梅无奈道:“不想说也就算了,说一堆废话骗谁呢。” 孟钰笑道:“让你们听出来了,那我告诉你们吧。” 白玉箫急道:“停停停,你和那南财神的事情我们已经不感兴趣。” 这时有人道:“孟帮主能泡到我们四大财神之一的南财神,不愧是十五年前帅得惊动江湖的孟钰。” 白玉箫,苏冬梅和孟钰一看,才现西财神已坐在二楼上。 孟钰笑道:“我和南财神相识一场,被认出来亦是情有可源,却不知西财神如何认得乞丐我?” 西财神笑道:“我久慕孟帮主大名,早有结识之意,今天听手下说有人踢了赌档,那人像是孟帮主。后来现赌坊看门的伙计被人点穴,心想孟帮主定然来到了我的赌坊,我便叫手下人指认,才知道兄弟便是孟帮主。” 原来白天街上的赌档是西财神手下设的。 苏冬梅笑道:“既然熟悉一场,西财神,把我的钱还给我吧?” 西财神轻轻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冬梅急道:“之前可是说好的,我帮你赢了北财神的钱,你会和我对分。” 西财神笑道:“虽然生意人都讲究诚信,但我可不这样认为,只要赚到钱,我可不管之前做过什么承诺。” 苏冬梅笑道:“你打算不遵守承诺?” 西财神笑道:“是又如何?” 苏冬梅拽紧拳头道:“那我会打你一顿,直到你心甘情愿交出来为止。” 西财神笑道:“我知道你们三个是高手,特别是孟帮主,但是你们只怕双拳难敌众手。” 他拍了拍手,大厅里便有几十个弓箭手拉弓搭箭对准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 西财神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跟我讨银子?” 孟钰笑道:“西财神有话好说,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大不了我们少要一两银子便了。” 西财神摇了摇道:“不行,我一分钱不会给你们。” 苏冬梅冷笑道:“什么大场面我没有见过?你以为弄这阵势便能吓唬到我?” 西财神道:“我这阵势可不是为了吓唬你用的,而是杀了你们用的,放箭。” 他话说出,只见箭枝咻咻往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射去。 箭势来得极快,可惜快不过三人的手,只见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眼急手快,不停出手揽住射向他们的箭枝,然后甩出。只听几声惨叫,几个大汉中箭倒下。 虽然又有别的大汉补上,但毕竟人不可能无穷无尽,只见三人掷箭杀死几十个大汉后,箭势弱了下来,弓箭手也少了下来。 就在孟钰想将手里箭掷出,射杀余存的十几个大汉。 但却是晚了一步,他还未出手,那十几个大汉便被一群黑衣人杀倒在地。 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能感觉到这群黑衣人似乎不简单。 因为他们看到每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不同的武器,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 苏冬梅笑道:“各位哥哥姐姐,大叔大妈为何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莫不是长得太丑不成。” 那些黑衣人不动声色。 孟钰皱眉苦笑道:“小妹不胡闹,他可是西财神养的十八个死士。” 西财神的死士? 坐在一旁的西财神笑道:“没错,他们便是我养的死士,他们曾经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只要你们能赢了他们,我便给你们应得的钱。” 苏冬梅笑道:“放心,就算你不说我打赢他们也会找你算账的。” 孟钰皱眉道:“小妹,白玉箫,你们可别大意。” 苏冬梅嘴上呵呵,心里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白玉箫亦是注意力集中。 只听西财神道:“杀了他们。” 西财神话一出,黑衣死士便似地狱恶鬼般向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三人扑来。 刀枪棍棒,剑鞭锤锏,攻势凌厉,招招致命。 黑衣死士一上来便施展杀招,直取三人要害部位,看来西财神是真想置他们于死地。 但孟钰和白玉箫是何等高手,武功亦是厉害非凡,只见他俩赤手空拳,游走于十八般武器间,不时捏剑挡刀,引棍挡棒。那些黑衣死士武功虽好,招式虽精妙,竟是伤二人不得。 孟钰此时虽应付着六个人的攻击,但心里却担心着苏冬梅。 他知道苏冬梅学了一些苏云的武功,他亦知苏冬梅肯定有何奇遇练了身深厚的内功,但此时毕竟有六个高手在向她出手,她年纪轻轻,如何能敌得了。 所以他想出手相助,但自己正被六个死士围攻,竟是脱不了身。 所以他只能不时向苏冬梅瞧上一眼,但每望一眼,内心便放心一分。 因为苏冬梅此时在六个人围攻下,不但毫无伤,还迎刃有余。 但孟钰却心奇,因为刚才他看到六个黑衣死士挥动手中武器击向苏冬梅时,他料定苏冬梅必不可能躲过,但苏冬梅却是轻松避开,还能不时出手去摘黑衣死士的面巾,弄得黑衣死士不时回手自救。 如今看来这些黑衣死士武功虽然厉害,但是要伤他三人,竟是不能。 孟钰本可出手击倒围攻他的六人,但是他仍想看看这些人使得招数,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但别人可没有他耐心。 就在孟钰避开背后击来的流星锤的一击后,忽听一声大喝,喝声震耳生疼,他寻声看去,只见白玉箫两掌连连击出,将持棍棒的两个黑衣死士击倒在地。 其它黑衣死士手持武器,呆立在原地,其中一个持南瓜锤的黑衣死士惊声道:“想不到你也会降龙十八掌!”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白玉箫笑道:“知道就好,还不快散去。” 手持钢叉的黑衣死士冷笑道:“你会降龙十八掌,我们可不见得就怕了你。” 说完四个黑衣死士又一起攻上,只是出手似乎有了些忌惮,不敢再冒进。白玉箫也难寻到出掌的机会。 此时孟钰知道,以白玉箫的身手,那四个人定然不能伤他分毫。 围攻孟钰的六个黑衣死士自然更是知道孟钰会降龙十八掌,所以他们出手时也都留有余地,只要以偷袭为主。是以孟钰可以从容应对,不至于被逼得太紧。 别人不使全力,孟钰自然不会逼得太紧,因为他大概已知道围攻他的六个人是谁。 只见他避开持剑的黑衣死士刺向胸口的一剑后笑道:“不愧是湘中第一剑,衡山剑士的剑法果然厉害。” 那持剑黑衣死士一听,惊咦一声,身子骤顿,孟钰急出指弹剑刃,那持剑的黑衣死士便觉手心麻,手中剑脱手而出。 孟钰便要出手击去,一把曲刃窄刀迎面劈来,孟钰矮身躲开,笑道:“岭南梅花刀果然名不虚传。” 那持刀的黑衣死士冷笑道:“知道就乖乖等死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说罢,又挥刀连砍,孟钰直躲闪,嘴上笑道:“你再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八一?中文网 ” 那持刀的黑衣死士怒道:“我就不客气,你待如何?”说罢,挥刀向孟钰劈去。 眼看刀还有一尺之距便要砍到孟钰的头皮,但刀却不再下落,因为孟钰已举出双手将刀压在手心。 那持刀死士气急,使劲拔刀,但刀似乎已与孟钰的手连为一体,竟是拔不出来。 这黑衣死士在拔刀,其它黑衣死士趁孟钰两手松不得,急忙递上武器夹击。 只见持枪的黑衣死士挺枪从右侧肋下刺来,孟钰身子微侧,避开来抢。枪尖擦着胸口而过,那黑衣死士心喜,便要横削,如被削中孟钰必受重伤。 但孟钰岂会让他得逞,在避开银枪后,孟钰胳膊一夹夹住枪杆,将来枪夹在腋下。 那黑衣死士大惊,急忙拔枪,竟是动弹不得。 孟钰对持枪的黑衣死士笑道:“阁下莫不是岳家枪的传人?” 那持枪的黑衣死士一听冷哼一声道:“孟帮主好眼力!” 孟钰叹息道:“昔年岳爷手持一杆银枪一心报国,可惜没想到一百多年后,阁下竟学着他的枪法做看家护院的狗。” 那持枪黑衣死士冷笑道:“等阁下死后再想想谁是狗吧。” 嘴里说着,手在不停的拔枪。 孟钰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忽觉左侧有东西刺来,孟钰心惊,他身子微侧,避开突如袭来的长戟。 那戟一击不成,又横向孟钰腋下划去,孟钰心惊,他此时右边夹着枪,两手夹着刀,真是手忙脚乱已极。 在这三面临敌之际,孟钰起脚迫开身前持刀的黑衣死士,左手持刀掷向持戟的黑衣死士,吓得持戟的黑衣死士划出去的枪立即撤回,击飞袭向他面门的刀。 瞬间解了两面来敌,孟钰左手抓住夹在右腋下的枪,右手运气出掌向持枪的黑衣死士击去。 这些黑衣死士自然知道孟钰身怀绝世神功降龙十八掌,见孟钰出掌击来,吓得那持枪的黑衣死士弃枪退开。 孟钰身子一获自由,忽觉身后有呼呼声传来,身子急矮,左手持枪回身掷出,只听一声惨呼,便见持流星锤的黑衣死士倒在地上,他的胸口部位已被孟钰所掷银枪贯穿。 孟钰无奈道:“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出现在身后,还拿铁锤乱晃呢。” 其它四个黑衣死士中,三个丢了兵器,此时他们也不拿兵器,出掌联手向孟钰攻去,那持戟之人则在一旁游走,不时挺戟偷袭。 孟钰只道黑衣死士手里少了兵器后,攻势会弱些,但他现对手拳脚功夫亦是不弱,只可惜少了些杀气,再加上孟钰掌法更是精妙,是以以一敌三并不费劲,还能不时躲开持戟的黑衣死士的偷袭。 如此与四人周旋了一会儿,只听惨叫声不停,孟钰抽眼瞧去,只见围攻白玉箫的四个黑衣死士被击倒在地,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接着又是惨叫声不绝,孟钰眼睛瞧去,只见苏冬梅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围攻她的六个黑衣死士躺在地上不停打滚。 就在孟钰分神间,只听白玉箫惊呼道:“小心背后。” 背后?然而此时前方一个黑衣死士正出掌击来。孟钰身子一动,闪过一边,只听一声惨叫,从背后刺来的持戟黑衣死士竟误将那挥掌袭向孟钰的黑衣死士刺倒在地。 孟钰笑道:“这人的死,可不关我的事。” 其它两个黑衣死士此时已被白玉箫和苏冬梅出手缠住,那持戟的黑衣死士身子直颤抖,显然气极,将戟从死尸上拔出,向孟钰削去。 孟钰躲开了几戟,笑道:“好戟法,神勇亦不在昔年的吕布之下,不去杀蒙古人可惜了。” 那持戟黑衣死士怒吼一声,手中长戟飞舞,孟钰闪身去拔出插在流星锤黑衣死士身上的银枪,使出一招银蛇吐信,挺枪便向那持戟黑衣死士刺去,枪法舞得有板有眼,倒不输使枪名家,那持戟之人两招内便被孟钰刺得手忙脚乱。 忽听两声惨呼,孟钰扭头看去,只见白玉箫和苏冬梅分别击倒了各自对手,而此时苏冬梅看向孟钰,惊呼道:“小心!” 孟钰一听,回头看去,只见那持戟的黑衣死士挥戟向他喉咙划来。 来势极快,孟钰自知难以避开,只得眼睁睁等死。忽听当的一声,眼看那戟就要落下,但不知为何,飞来一南瓜锤,将戟击飞。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只见那持戟之人失去戟后,便被又一个南瓜锤砸中脑袋,脑浆崩裂死去。 如此西财神的十八个黑衣死士被杀得大半,剩余的则连滚带爬离去。 苏冬梅皱眉道:“玉箫哥哥,你杀气真重。” 白玉箫道:“有吗?” 孟钰白了他一眼道:“这些黑衣人大半都是你杀的,你说你杀气重不重?” 白玉箫笑道:“也许我出手不知轻重,所以无意间把他们杀了。” 孟钰点头道:“也许吧。” 苏冬梅掠上二楼,惊声道:“西财神不见了?” 孟钰笑道:“岂不正常,看形势不对,不跑等你收拾他?” 苏冬梅皱眉道:“可我还没有跟他要我应得的那份钱。” 白玉箫道:“我看他给了你,你没有看到这二十箱珠宝金元,可知三千多万两呢。” 苏冬梅这才注意到大厅里还堆放着二十多个箱子嘞。 苏冬梅笑道:“好啊,原来那家伙把这几十箱东西落下可。” 孟钰道:“就算丢下了这二十箱金元珠宝,那家伙今晚还是赚了不少。” 苏冬梅和白玉箫同意的点了点头。 苏冬梅无奈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把这些金元珠宝带走?” 孟钰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来何用?不如走吧,过两天就是苏庄主寿辰了,难道小妹你想错过?” 苏冬梅沮丧道:“我当然不想错过,但我也不舍得这些箱子。” 孟钰无奈道:“你这小财迷。” 其实孟钰心里自然也不舍得这二十箱金子珠宝。 但人生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没钱时感叹钱为何那么少,当金山银山出现在面前,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弱小,纵然堆放在眼前,也未必拿得走。 白玉箫道:“要是有办法能换成银票就好了。” 换成银票?孟钰似乎想到什么,只听他笑道:“也许我有办法。” 苏冬梅喜道:“什么办法?” 孟钰道:“暂时不告诉你,等我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白玉箫道:“你要去哪?” 孟钰道:“去找一个人。” 找人?孟钰找的会是谁呢? 这市集并不大,虽然仍是黑夜,但掩盖不住那优美的乐声。 孟钰飞身掠到了市集外一里远的树林。 他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火光,火光中伴杂着乐声,孟钰急叫道:“南财神慢走。” 叫音响亮,盖住了各种乐器所出的声响,也叫停了火光。 乐声停止,孟钰急走上前去,只见灯火映照下,十几个美女围靠着一顶轿子。 见孟钰走来,其中一个侍女喝斥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孟钰停住了手,因为他知道再多走一步,这十几个侍女真会不客气。 因为他知道这十几个侍女便像西财神十八个黑衣死士一般,都是武功一流的好手,但南财神财力胜过西财神,这十几个侍女自然比那十八个黑衣死士难缠得多。 孟钰笑道:“这位妹妹,我叫孟钰,有时想见南财神。” 那侍女声音甜美,如夜莺般婉转。 只听她道:“主子已入睡,不得打搅,还请阁下回去罢。” 睡着?坐在轿子里也能睡着?而且轿子四周还有那么多吹吹打打的乐器,只怕死人都能弄醒过来。 孟钰自然不信,他笑道:“我和南财神是老朋友,你去通报一声,她不会怪罪你的。” 那侍女冷声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在罗嗦,我可就不客气了。” 孟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他脚下一蹬,身子从地上弹起三丈高,向轿子落去。 但他身子才升起,便听一声琴音骤响,接着孟钰便觉一股劲力袭来。 他急忙使了个“鹞子翻身”又落回地上。 孟钰皱眉,看来这十几个侍女是以乐器作为武器,而且功力都不弱。 他想的没错,只见他一落地,便有一个侍女手持一杆铁箫击来,一上来便连击孟钰胸口各处要穴。 这箫与判官笔相似,都是点穴打位的好兵器。 孟钰竟是被攻得一番手忙脚乱,但那侍女手里的铁箫却似乎总慢上那么半拍,在离孟钰身子一寸之处,便让孟钰轻易躲过。 孟钰见这侍女长得漂亮,一面躲闪一面嘻皮笑脸道:“小妹妹,你说你长得那么好看,不好好找个人嫁了,学男人练什么武,打什么架嘛?我有个小兄弟也喜欢吹箫,要不我给你们搭搭线,凑合成一对如何?” 那侍女听孟钰一派胡言乱语,气得差点吐血,怒道:“闭嘴!”手里铁箫挥得更急。 孟钰躲过那侍女的连击,又笑道:“如果你不喜欢吹箫的,我还有个不洗澡,喜欢在山洞里练功的兄弟,不知你可否有兴趣?” 那侍女见连击不得手气急,再听孟钰不停给她介绍男人,更是大怒,手里的箫舞得呼呼作响,不时朝孟钰裆部击去。 孟钰见那侍女攻得急,出手一抓,将那击向胸口的铁箫抓在手里。 瞅了一眼,只见铁箫上有花草纹饰,雕工甚是精美。 孟钰笑道:“好箫,只可惜与我那吹箫兄弟的玉箫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那侍女才不想听他废话,拼命拔箫,但玉箫好似长在孟钰手里,却是如何也拔不出。 孟钰笑道:“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松手。” 那侍女突然冷笑道:“不必了。” 孟钰心里一惊,忽觉箫洞里有东西射出,他急忙松手侧身想要避开,但是还是晚矣。 只听一声惨叫,孟钰身子才动,便惨叫一声,摔出丈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侍女一得手,其它侍女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侍女道:“想不到丐帮帮主孟钰,聪明一世,也会栽跟头。箫女干得不错,等主子醒来,我会向她禀报。” 箫女心喜,笑道:“多谢瑶琴姐姐。” 她这话才说完,忽听有男子笑道:“箫女妹妹先别急着谢,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说这话的人,除了孟钰还有谁。 众侍女一听震惊,皆退开丈许,瞪大眼睛看向孟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 近在咫尺的距离,孟钰竟然没有被暗器打中? 借着微弱的火光,孟钰似乎看出她们脸上的不可思议,他喜欢别人露出这种表情。 孟钰手抬起笑道:“箫女妹妹,这是不是你铁箫里所出的暗器?” 众侍女看去皆是一惊,她们没有想到在那突然之间,如此短距离,孟钰还能将抓住铁箫打出的银针。 那叫瑶琴的侍女冷冷道:“江湖上都说孟帮主武功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若武功和聪明机智合在一起比较,却是无人能及。” 孟钰笑道:“这些都是江湖朋友的抬爱,我虽然心里也这么觉得,但做人得谦虚不是嘛,所以请瑶琴姑娘不要说出来,我会不好意思的。” 瑶琴冷冷道:“可惜可惜。” 孟钰敛起笑脸问道:“可惜什么?” 瑶琴道:“可惜孟帮主今晚遇到了我们十二个姐妹,你纵然武功高强,聪明绝顶,今天也不怕是死路一条罢。” 孟钰皱眉道:“各位美女难道还要打?” 瑶琴道:“当然要打,姐妹们上。” 她话说出,侍女中跃出两个侍女,只见她们一个手持琵琶,一个手持古筝,两人一掠上来,便挥动手中乐器击向孟钰。 琵琶古筝竟是精钢所制,一袭上来孟钰便觉势大力沉,他连连退开几步,心里暗暗吃惊这两个女子功力强劲。 孟钰笑道:“两位姑娘的名字莫非便叫琵琶,古筝不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抱琵琶的侍女冷笑道:“孟帮主说的没错,我们两人便叫琵琶,古筝,请多指教。八?一?中文 ” 两个女子说着,手里的乐器又连连挥出。 孟钰笑道:“两位姑娘如此漂亮,手里的乐器一定也有趣得很,让我瞧瞧。” 他待琵琶,古筝两位侍女乐器击来,便出手捏住。 那两个侍女一惊,使劲拉扯,竟是不能将手里的乐器从孟钰手里夺走。 孟钰细细瞧近在眼前的古筝琵琶,赞道:“果然为精钢所制,丝弦细如白,却不知音色如何?” 那抱古筝的侍女笑道:“要不要我二人给孟帮主弹上一曲?” 孟钰笑道:“好,就来那‘春江花月夜’,如何。” 那抱琵琶的侍女笑道:“孟帮主真会选曲子,我二人这就给你弹上一曲。” 说着,两人便要出手去拨弦,但手未触碰到丝弦,孟钰便出手抓住两人的手,只听他笑道:“不劳二位姑娘费心,我自己奏上一曲就好。” 说罢两手一挥,在古筝琵琶的丝弦上一阵乱拨。 那两个女子面露惊色,扔掉手里的乐器便要跑开,可惜太晚。 只听两声铮响,那两个女子应声飞出丈外,大口吐血。 孟钰拿起被扔在地上的琵琶古筝笑道:“看来这两把乐器是好东西,就是不知能不能把南财神弄醒。” 他在地上打坐,抱起琵琶放在怀里,便一阵乱拨。 其它十位侍女扶起受重伤的琵琶女和古筝女,见孟钰要弹琵琶,皆心里惊慌。 刚才孟钰运气灌注于两指借丝弦使出,击伤琵琶古筝两位侍女,如今他若乱弹琵琶,这些侍女如何受得了,挨得住? 只听琵琶声响起,侍女们只觉一股股劲力袭来,她们急忙躲开。 孟钰一面弹一面笑道:“好玩,好玩。”嘴里说着,手不停弹丝弦向那躲开的侍女。 忽听一阵鼓响,鼓声沉闷有力,孟钰一听鼓声,只觉头一阵晕眩,他不禁加快弹奏琵琶,使琵琶声盖住鼓声。 果然当琵琶声盖住鼓声后,孟钰晕眩感立即消失。 但是接着又响起一阵琴声,琴声清脆有力,但在孟钰听来,震得他耳朵嗡嗡作。 他两手急运力弹着琵琶,使琵琶声盖住鼓声,琴声。 好不容易才镇住鼓声,琴声,箫声又起,悠扬的乐声在黑夜中飘荡。 孟钰心里又起不适,他只觉心血澎湃,急运全身劲力,灌注于指,大喝一声,挥指在琵琶上连弹,只听三声惨呼,箫声,鼓声,琴声骤停,地上又躺下三个侍女。 孟钰起身笑道:“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弹琵琶,弹得太难听,惹得三位姑娘吐血倒地,真是深感惭愧。” “孟帮主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浪子,今天能听到你弹的琵琶曲,真是三生有幸。” 这话是从轿子里传出来的。 孟钰笑道:“南财神大姐,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来,你的这些侍女的医药费可要花费不少钱呐。” 南财神笑道:“这医药费我还是出得起。只是方在赌坊里分别不久,却不知孟帮主为何来找我?” 孟钰笑道:“自然是想起南财神的天姿绝色,所以想追上来多瞧上两眼。” 轿子里传来女子的笑声,只听她道:“江湖上的人都说孟帮主为人风流,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孟帮主瞧上眼的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又怎会瞧上我这个黄脸婆,只怕是别有来意罢。” 孟钰点头笑道:“南财神果然聪明,说实话我这次追上来实是想跟南财神做笔买卖。” 做笔买卖?南财神是个生意人,自然喜欢做买卖。 只听她道:“却不知孟帮主要做什么买卖?我想不出我有什么东西能卖给贵帮帮众的。” 孟钰笑道:“南财神真会开玩笑,我丐帮一帮臭穷酸,只有讨饭的份,自然没钱买东西了。” 南财神道:“那我倒是奇怪,孟帮主到底要与我做什么生意?” 孟钰道:“当然是好买卖,保证南财神只赚不赔。” 当南财神与孟钰又返回到赌坊时,白玉箫和苏冬梅正穿金戴银,把自己弄得全身满是金玉。 见孟钰回来,苏冬梅身子一转,笑道:“姐夫,你瞧我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孟钰点了点头笑道:“不错。” 苏冬梅轻轻一笑,她也看到了身后跟着一个美丽高贵的女子,却不是南财神是谁? 那南财神盈盈一笑道:“真是两位如此打扮,真是金童玉女。如此年轻,姐姐我好是羡慕。” 苏冬梅笑道:“姐姐富贾一方,绝色天下,我们这些穷娃子岂能和你比。” 南财神笑道:“好厉害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好像你也忘记你快要财了。” 苏冬梅皱眉道:“这么多财宝,我们正不知道怎么花使呢?” 孟钰笑道:“放心,我这不是请南财神来了吗?” 白玉箫奇道:“为何孟大哥又把南财神找了回来?” 苏冬梅亦是满脸疑惑。 孟钰道:“我决定把这些金元珠宝卖给南财神。” 卖给南财神! 苏冬梅奇道:“为什么?” 孟钰道:“你想这二十箱金子珠宝我们带着累赘麻烦,不如卖给南财神。” 白玉箫奇道:“怎么个卖法?” 孟钰道:“自然是这二十箱金元珠宝换成银票。” 白玉箫和苏冬梅醒悟,几千万两的银票,也不过一个馒头的重量,带银票在身上,实是再轻便不过。 苏冬梅笑道:“姐姐真好,宁愿自己弄这些重玩意,给我们轻飘飘的银票。” 南财神笑道:“我是个生意人,有钱赚的事情再麻烦,我也会去做。” 有钱赚?苏冬梅不解道:“什么有钱赚?怎么又有钱赚?” 南财神笑道:“我拿银票和你们换这二十口箱子的金子珠宝,不就赚了一千两百万两。” 一千两百万两?苏冬梅和白玉箫目瞪口呆,两人看向孟钰。 孟钰看出他们询问的眼神,笑道:“是我的意思,这些重东西带在身上麻烦,所以我决定与南财神做个交易,这批财宝值三千两百万两。南财神答应给我们两千万两,这二十箱财宝便归她所有。” 原来如此,苏冬梅白了孟钰一眼道:“活该你要做乞丐,这种赔本的买卖你也做得出来。” 孟钰道:“怎么?小妹你不答应的话你自己就想办法把这些箱子弄走吧。” 苏冬梅倒是想,但带着这些财宝实是不方便,只怕晚上也得担心的睡不着觉哩。 白玉箫道:“也好,反正两千万两足够冬梅姑娘荣华富贵一辈子,亦足以使天下的乞丐丰衣足食上十多年。” 苏冬梅点头道:“好吧。” 南财神笑道:“你们这是做好了决定了罢?” 苏冬梅噘着嘴点了点头。 南财神从身后侍女手里取过个盒子递给孟钰道:“盒子里有两千万两的银票,孟帮主好好数数的。” 孟钰打开盒子,瞧上一眼,只见盒子里满满的一叠大面额银票,孟钰笑道:“南财神的为人我们自然放心,不数也知道。”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多谢孟帮主的信任。” 南财神道:“既是如此,那我也该走了。” 苏冬梅问道:“这些箱子呢? 南财神道:“我的侍女自然会留下处理。” 白玉箫尴尬道:“我们身上戴的这些东西?” 南财神笑道:“你们这么打扮很好,这些东西你们就留着吧,算是姐姐给你们的见面礼。” 看着南财神再次离去,白玉箫和孟钰看着背影,痴呆在原地。 苏冬梅见他二人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吼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这一吼把孟钰和白玉箫惊得回过神来,孟钰掏了掏耳屎道:“小妹,你河东狮吼啊你。” 苏冬梅吐了吐舌,从孟钰手里抢过银票盒子道:“这些都是我的。” 孟钰无奈道:“对对,都是你的,大富婆,那现在大半夜的我们该去哪?” 苏冬梅笑道:“那还用说,找间客栈大吃一顿,再要三间高床软枕的上房睡一宿。” 孟钰皱眉道:“睡前你最好洗个澡,臭死了。” 苏冬梅皱眉道:“你才要洗个澡呢,臭乞丐。” 白玉箫无奈道:“我们三个都得洗个热水澡才是。” 烟雾缭绕,热气腾腾,孟钰和白玉箫泡在热水池里。 刚吃过一顿大餐,再泡在热水中洗个热水澡,一扫几天来的劳顿,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此时孟钰泡在水里,感叹道:“有钱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想起一个时辰前三人三更半夜去敲客栈的门,那客栈老板一脸怒意将他三人拒之门外,但苏冬梅摘下脖子上戴的一串珍珠项链后,那老板立马换了张脸。那时三人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有钱弄使鬼推磨。 白玉箫亦不得不感叹道:“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孟钰叹气道:“要是这钱能把你的失忆症也治好,那才叫好嘞。只可惜你这失忆症实在是千金难治。” 白玉箫道:“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呗,大不了我有空去找那马兰花姑娘便是。” 说到马兰花,孟钰又是一声叹气道:“我老是说要带你去找那马兰花,可惜总是寻不到机会。” 白玉箫道:“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我们明天真要去参加那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 孟钰笑道:“没错,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是天下有钱人的一次聚会,我们有钱了,岂能不去凑凑热闹。” “姐夫说得没错,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我是非去不可,我还要给我爹挑件寿礼呢。” 这是苏冬梅的声音,可这是男澡堂啊!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这说话声,急忙缩回水里,将毛巾盖住裆部。 孟钰皱眉道:“小妹,你怎么乱闯男澡堂。” 苏冬梅笑道:“我这不是躲在帘布后面嘛,什么都没有瞧见。” 苏冬梅虽躲在帘布后面,但孟钰和白玉箫还是不敢露出水来。 白玉箫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进男澡堂。”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谁叫你们洗个澡那么久,我在房里闷死了。” 孟钰和白玉箫实在拿这个小妹妹没有办法,孟钰道:“你先出去,我们现在就穿衣服出去。” 苏冬梅道:“好吧,那你们快点,我已叫掌柜的弄好一些酒菜,我在房里等你们出来喝两杯。” 大半夜还喝?孟钰和白玉箫无奈。 当他二人从澡堂里出来,走到苏冬梅房里,果然见到苏冬梅换了身干净亮丽的衣服,梳妆打扮了一番,竟似天上下凡的小仙女。 两个大男人竟是看痴,但良心告诉他们,不要打这位天使的主意。 苏冬梅见白玉箫和孟钰站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不禁笑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酒菜都快凉了。” 白玉箫和孟钰坐在桌旁凳子上,苏冬梅笑道:“玉箫哥哥换上身白衣服,真是太帅了。” 白玉箫虽然当苏冬梅是妹妹,但脸仍不禁羞红。 孟钰此时不禁咳嗽了两声,苏冬梅转眼瞧去,只见孟钰头面容干净了许多,亦能看到他俊朗容貌,只是他仍穿着他那身乞丐衣服,使苏冬梅对他甚是失望。 苏冬梅道:“姐夫,小妹我好歹身上揣着两千万两银票,你至于这么省嘛?” 孟钰笑道:“这衣服还是穿破的习惯,穿新的我反倒是不自在得很。” 苏冬梅无奈道:“看来你真是要当一辈子乞丐了。” 孟钰笑道:“乞丐有什么不好,吃饱就睡,睡醒就吃,自由自在,乐得逍遥。” 苏冬梅皱眉道:“你说起来倒是好听,但我怎么听着却觉得像是某种动物才过的日子哩?” 孟钰白了她一眼道:“你直接骂我是猪好了。” 苏冬梅笑道:“那可是你说的,与我没关系。” 孟钰无奈道:“好吧。” 白玉箫笑道:“今天是我们相聚的日子,还弄到了两千万两银子,现在我们应该举杯庆贺一番才是。” 苏冬梅笑道:“玉箫哥哥说得对,我们今晚就为缘份干一杯。”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就在三人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时,忽觉门外有人。八?一中文网 三人放下酒杯,孟钰闪电般掠至门口,出手把门打开,便有一个老汉从门外摔了进来。 三人看清那老汉的面目,惊叫道:“掌柜的!” 那老汉便是客栈掌柜,此时他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各位客观好。”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皱着眉头,苏冬梅问道:“掌柜的,你鬼鬼祟祟躲在门外干什么?” 那掌柜的笑道:“我见三位客官深夜饮酒,便来问问可还要什么,如果没什么要的话,老汉我就睡觉去了。” 原来是这样,但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半信半疑。 孟钰笑道:“原来如此,你就回去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我们一会儿就休息。” 那老汉笑道:“这样,老汉我便去睡觉了。” 白玉箫从怀里掏出颗珍珠,走到掌柜的身前道:“掌柜的辛苦,这颗珠子就赏你。” 那掌柜的瞪大眼睛,看着白玉箫手里拇指大小的珍珠,谄笑道:“多谢客官。” 他接过珍珠便退出房去。 孟钰关上门,和白玉箫又坐回凳子上。 苏冬梅举杯道:“天色已晚,明天还要去天下第一当,我们喝上两杯酒便去休息罢。” 说着,举杯便要饮酒。 酒杯未碰至唇间,孟钰一把夺过,摇头道:“这酒不能喝。” 苏冬梅奇道:“为什么?” 白玉箫道:“也许这酒已被下了药。” 下了药!苏冬梅心里一惊,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笑道:“你一看便知。” 他将从苏冬梅手里夺来的酒杯一倒,杯中酒洒在地上。 那酒一落地便出哧嗤声响,一股白烟升起,地板上也被腐蚀出一个眼珠大小的洞来。 苏冬梅一惊,这杯酒剧毒,可想而知。 苏冬梅便要怒,只听孟钰出指示意不要说话。 苏冬梅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孟钰没有回答她,只见他趴在地板上。 白玉箫和苏冬梅虽然不知道孟钰做为什么,但隐约可以听到一声声音。 竟是从那被毒酒腐蚀的小孔传来。 孟钰此时瞅上一只眼,往那小洞下望。 只见小洞下面是一间黑漆漆的屋子,不能看见任何东西,但能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事情办得怎么样?” 有人回道:“我刚才在门外偷听时,被他们现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说话之人不是掌柜的还有谁。 只听黑暗里有人惊声道:“什么,你被现了?”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掌柜的颤声道:“三位不必担心,我虽被现,但却骗他们说我要给他们送茶水来的,他们信了,还赏给我一颗珍珠。” 他话说完,又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都说丐帮帮主孟钰心思缜密,行事谨慎,果然名不虚传。今晚我们可得小心行事才是。” 那粗狂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听他道:“掌柜的,这间屋子上面真的是他们喝酒所在的房间?” 掌柜的道:“没错,我刚才还上去看来着,我的客栈房间岂不清楚。” 那女子奇道:“那为何上面还没有动静?难不成被现了?” 那苍老的声音响起,只听他道:“不等了,不管他们是否已饮下毒酒,我们现在就杀上去,给他们来个出奇不意。” 那女子道:“师父说得对。” 那粗犷的声音道:“既然如此,此人可不许留着。” 只听黑暗中一声惨叫,孟钰不禁吓了一跳。 那女子斥道:“你杀他作甚?” 那粗狂的声音道:“他身上有那些人给他的珍珠项链和一颗珍珠,我想取来送给师姐你呢。” 那女子娇声道:“师弟有心了。” 只听两声咳嗽,那苍老的声音道:“吕文焕,你刚才杀了这掌柜要是惊动头顶上的人,可怎么办?” 吕文焕?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只听那粗犷的声音道:“师父放心,如果那三个人还没有被毒酒毒死,想必也已上床睡觉。这又隔着一层楼板,想必不会惊动他们的。” 那女子道:“师弟说得没错,爹不要生师弟的气。” 那苍老的声音道:“希望如此。” 那粗犷的声音道:“终于找到了这那串珍珠项链,来师妹我给你戴上。” 只见眼前一亮,孟钰见底下屋子传来微弱的光,却足以看到屋里的人。 只见一个头灰白的老者,一个衣着黑衣的女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的瘦男子,那瘦男子将手里一串珍珠项链戴上那黑衣女子脖子上,笑道:“这串珍珠项链简直就是为师姐而做的。” 那黑衣女子道:“师弟又花言巧语了。” 那灰白的老者咳嗽两声道:“你们两个到此为止罢,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说着便走出屋子。 那黑衣女子拿掉脖子上的珍珠链子,然后去和那中年男子并肩跟在那老者身后。 孟钰知道他们这是要奔上楼来。 孟钰起身对蹲在身旁的白玉箫和苏冬梅道:“你们可听到什么?” 白玉箫和苏冬梅起身笑道:“我们当然也听到了。” 孟钰低头一看,现地板上多了两个食指大小的洞,显然是他们两个用手指戳穿的。 但戳穿地板,竟不一丝声响,孟钰心里暗叹两人功力深厚。 孟钰道:“他们很快就上来,我们现在就将计就计,装作饮酒中毒死去,然后再出手制住他们。” 这却是个以逸代劳的好主意,苏冬梅和白玉箫同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三人听到屋外有脚步声传来,虽然轻若无声,但三人还是能听得轻轻楚楚。 三人急忙坐回凳子,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很快屋外便有人敲门,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客官睡了没有?”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听出这是那灰白老者的声音。 三人依旧不动。 那老者又叫了三声,孟钰三人仍是不作回应,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口打开,走进两男一女,却不是刚才屋底下那三人还有谁。 只听那粗犷男子道:“他们果然喝了下有砒霜的毒酒。” 那黑衣女子笑道:“想必现在他们已死了罢。” 那老者笑道:“砒霜剧毒,毒酒下肚,五脏立即就会被腐蚀掉,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是难逃一死,他们岂有不死之理。” 想起刚才楼板被毒酒腐蚀穿,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对老者说的话深深赞同。 那黑衣女子从鞋筒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冷笑道:“我们这就宰了这三个人,拿他们的人头交给北财神领赏。” 他们原来是北财神派来的,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暗暗吃惊。 只听脚步声走近,接着银光映照在孟钰脸上,孟钰知道那黑衣女子正挥刀向他刺来,便要出手,忽听那黑衣女子奇道:“这桌子上的盒子是什么东西。” 孟钰皱了皱眉,那是装了银票的盒子。 苏冬梅心急,向孟钰眨了眨眼睛示意要出手。 但孟钰怒目瞪了她一眼,苏冬梅知道孟钰不要她胡来。 可是要是他们三人要是拿走那两千万两银票怎么办? 其实孟钰心里自然也是着急得很,但他想等三人靠得再近些再出手,这样才能将三人一把制住。 心里如此盘算,只听那黑衣女子惊叫道:“爹,师弟盒子里装的是一叠银票。” 那声音粗犷的中年男子惊声道:“这么多,只怕有上千万两哩。” 灰老者笑道:“不错,想不到这次苦差变肥差,跟了北财神多年,今天总算赚到了一笔。” 那黑衣女子笑道:“有了这笔钱,我们三人便可以不用为那北财神卖命了。” 灰白老者笑道:“没错,现在我们就先砍下这三个人的脑袋,去给北财神交差,然后咱们三人便向他辞行。” 那粗犷的中年男子忽惊声道:“什么人在屋外!” 老者和黑衣女子惊道:“哪里有人?” 那粗犷的中年男子冷声道:“那人又到了这里。” 只听两声惨呼,接着地板震动声响。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不禁微微睁开眼睛看去,只见那老者和黑衣女子躺在地上,那老者一动不动,似乎死去,那黑衣女子则口涌鲜血,不停挣扎,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而那中年男子从老者怀里抢过那装满银票的盒子。 那黑衣女子瞪视着他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为了这些银票,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们父女俩?” 那黑衣女子道:“吕文焕,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无毒不丈夫,我连我亲生弟弟都可以抛弃,你们两个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那黑衣女子口涌鲜血,说不出话来。 吕文焕叹息一声道:“看你这么垂死挣扎一定很痛苦,看在你们收留我的份上,我便送你一程吧。” 说完,举掌便向那黑衣女子劈去。 但掌未落下一半,吕文焕便觉有东西击来,他想要躲开,但却是来不及。 只听一声惨叫,吕文焕脸上的皮肉忽然间变得焦烂。 此时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已站起身。 苏冬梅笑道:“你这人既然如此不要脸,我便替你毁了它。” 那吕文焕双手捂住脸,不停惨叫。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听惨叫声,心里直颤。 孟钰道:“那下有砒霜的酒果然厉害,幸亏刚才没有喝下。” 白玉箫和苏冬梅也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暗暗庆幸刚才没有喝下那毒酒。 忽听那黑衣女子大声笑道:“报应,想不到你吕文焕也有今天。” 笑了几声后,那黑衣女子呜咽一声不再说话。 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孟钰叹声道:“想不到这师徒俩做暗箭伤人的事,如今也落得被人暗算的下场。” 白玉箫奇道:“孟大哥莫非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孟钰道:“没错,这老者就是唐门的暗器高手,江湖人称“鬼影夺命镖”的唐飞龙,这黑衣女子便是他的女儿唐婉儿。” 白玉箫和苏冬梅明白的点了点头。 三人又看向那仍嚎叫不停的吕文焕,苏冬梅走去捡起掉在地上那装满银票的盒子。 忽那吕文焕怒吼道:“那盒子是我的!” 他挥掌向苏冬梅劈去,但掌未落至,孟钰已一掌向他击去。那吕文焕惨叫一声摔出房门,落下一楼便没有了动静。 苏冬梅拍了拍胸口,大呼气道:“真是个疯子,脸都没了还想着银子。” 想起刚才吕文焕的手拿开后半张脸没了皮肉,三人不禁心底颤。 白玉箫笑道:“还说他呢,你刚才不也是只想着钱嘞。” 苏冬梅笑道:“想着钱又怎么了,反正那人又伤不到我,姐夫不出手,我也会一掌把他拍死。” 想起苏冬梅身怀奇功,孟钰不禁问道:“小妹,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苏冬梅一听笑道:“还能有谁,自然家传武功。” 孟钰道:“我不信,我看你的武功根本不像是苏家武功的路数,一定是另有奇人教你的。” 苏冬梅皱眉道:“姐夫好像很懂我家武功似的,我说是家传的就是家传的,你不信就算了。” 说着冷哼一声走出房门,白玉箫急问道:“冬梅姑娘去哪?” 苏冬梅道:“废话,回房睡觉!” 回房睡觉?此时客栈里有四具尸体,孟钰和白玉箫却是不想睡了,两人将死尸拖到柴房去放,又从厨房弄了些酒菜,换了间干净的客房饮酒起来。 饮了几杯,白玉箫问道:“孟大哥为何认为冬梅姑娘的武功并非家传的?” 孟钰叹声道:“因为我看到她使的武功后,觉得招式诡异,并不像是苏家武功路数,故刚才试着问她,可惜她什么都没有说。” 白玉箫道:“也许真像冬梅姑娘说的那样,她的一身好武功便是家传的。” 孟钰叹气道:“也许是吧。” 白玉箫道:“我现在反倒觉得你奇怪。” 孟钰奇道:“我有何奇怪之处?” 白玉箫道:“你今天一直装着不会赌,但在赌坊里却是个高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孟钰笑道:“不过是年轻时候学会了一手,想不到西财神竟然知道我会摇骰子,让我出手。八一中?文? ” 白玉箫道:“可是我很奇怪,那姚得手一直摇出三个六点,为何在你面前,他却摇不出来了。” 孟钰笑道:“你可还想起他用骰子偷袭我?” 白玉箫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没错,后来你用骰盅接住,回击了他。” 孟钰笑道:“没错,我将骰子掷出后,骰子落在桌子上又弹向了他,击中了他的肩膀。” 白玉箫恍然明白道:“我懂了,你那骰子击中他后,他的手不适,是以便掷不出想要的点数。” 孟钰笑道:“你终于想到了。” 白玉箫道:“可是他的手既然不适,为何还坚持掷下去?” 孟钰笑道:“那是因为我将骰子从骰盅里掷出后,骰子先落在桌子上,卸去了大部分力道,而那骰子弹起后力道虽不大,但却击中了他的肩井穴,他虽然没有感觉到不适,但是当动手时,便会感觉有痛麻的感觉,这一点不适,便会让他摇骰子时找不到感觉,是以摇不出想要的点数也不足为奇。”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 想不到孟钰心思如此缜密,他将骰子从骰盅里掷出时,力道,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孟钰叹气道:“可惜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白玉箫知道孟钰指的是姚得手最后因为输在他手上,被东财神杀死。 白玉箫道:“姚得手的死又岂能怪你,只能怪姚得手跟错了主子。” 孟钰点头道:“没错,要怪就怪那姚得手跟错了人。” 白玉箫道:“明天天下第一当竞拍会,四大财神也会去吧。” 孟钰点头道:“肯定会去,说不定他们就是冲那天下第一当的竞拍会来的。” 白玉箫皱眉道:“如此要是明天我们去岂不是要和四大财神碰上面?” 孟钰笑道:“没错,想想明天北财神和西财神的神色吧,不知道会是什么颜色?” 白玉箫暗暗皱眉,他怎么预感着明天还是有事要生呢? 孟钰和白玉箫喝上了一宿,醉趴在地上,不醒人事。 苏冬梅找了好几间客房才找到两人,但看到满地酒坛子,她不禁愁,试着叫醒二人,但却毫无作用,苏冬梅甚是苦恼。 她找来桶水,拿瓢舀水便往二人身上招呼,直把二人淋得身子湿透但仍不见醒来。 苏冬梅无奈,她冷哼一声道:“你们就继续睡吧,我可不管你们了。” 说罢,怀抱装满银票的盒子,向屋外走去。 天下第一当坐落在市集西边五公里处的密林中。 苏冬梅来到天下第一当大门前只见轿子,马车拥挤在门外空地之处。 门前此时熙熙攘攘的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各个衣着华丽的丝绸,此时这些人正互相交谈,苏冬梅能听到他们正互相问候,护报名字。 苏冬梅挤进这群人里,周围的人看到苏冬梅衣着朴素,眼里,脸上不禁露出鄙夷之色,但看到苏冬梅身上带着串珍珠项链,项链上的每颗珍珠有拇指大小,不禁脸色惊咦。再看苏冬梅的两边耳坠竟是毫无瑕疵的红宝石,更是惊叹。再瞧苏冬梅头上戴的金钗,做工精细,更是目瞪口呆。 见四周的人用羡慕的眼光瞧着自己,苏冬梅心中欢喜得紧,她自然知道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衣服还不够华丽,但是她穿的已是市集上最贵的裙子了。 虽然如此,但冲着她身上戴着价值连城的饰,还是有人不停向她打招呼。因此苏冬梅认识了不少天南地北的财主。比如苏州做绸缎生意的沈老板,泉州茶叶生意的郑老板,还有广州瓷器生意的黄老板。他们与苏冬梅攀谈了几句,还直言自己是单身,苏冬梅听后心里一阵恶心,这些有钱人,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是还是单身,只怕在打自己主意罢。 苏冬梅对他们点头笑着往前挤,当她挤到最前面时,便看到了四大财神在门前坐着,而周围的各地财主都不敢靠近四大财神一丈距离,好像走近一步就会踏入深渊似的。 苏冬梅可没那么多顾忌,她从众走出,才踏出一步。身后的富贾商人便是一声惊呼。 那卖丝绸的沈老板急道:“小姑娘,莫要再靠近,你会没命的。” 苏冬梅回头对他笑道:“多谢老伯提醒,我天生的命硬,死不了的。” 话虽如此说,但苏冬梅毕竟年纪还小,此时心里紧张起来,但童真的一股不服输的筋鼓励她又迈出一步。 她这一步站稳后,现什么事都没有生,大呼一口气,回头对那群商贾富人笑道:“你看,我没事吧。” 话才说完,忽听有破风声传来,苏冬梅吃惊,探出右手一抓,手里便多了一枚飞镖。 苏冬梅向飞镖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附近三丈外有一个黑衣人站在一颗树上。 这飞镖便是那黑衣人射的? 苏冬梅心想,是不是,往前走一步不就知道。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睛则盯着那树上的黑衣人看。 忽听又有破风声袭来,但苏冬梅觉并不是那树上黑衣人所,她听声辨位,将手中飞镖射去,只听叮当一声响,两枚飞镖落在地上。 这是哪个财神布置的手下?苏冬梅皱眉,现在她该注意哪个黑衣人才好? 苏冬梅抬头向四周林子树上看去,只见到处都是黑衣人伏在树上。 苏冬梅心想,只要我快点到财神身边,想必他们便不会再出手伤她了吧。 她如此一想,身子一起,飞身向四大财神掠去。 身子才跃起,只听破风声四起,苏冬梅大惊,但她辩声听位,变换身姿躲开了击向她要害的夺命飞镖。 待她落在四大财神面前时,果然不再有飞镖击来,只是一群黑衣人已将她包围住。 四大财神看见苏冬梅,皆是一惊,但苏冬梅可没有看到他们吃惊的神色,因为数十个黑衣人已挥刀向她砍来。 这些黑衣人似乎都是使刀的高手,刀法狠辣,招招砍向苏冬梅的要害部位。 但苏冬梅身手亦是不弱,只见她左手抱着盒子,右手不停出掌化解到砍来的大刀。 突听有女子声音喊道:“住手!” 这声音自然是南财神所,但她的话那些黑衣人似乎并不当一回事,仍是不停出手围攻苏冬梅。 其它三个财神看得津津有味,西财神道:“南财神姐姐莫非认识这个姑娘?” 南财神点头道:“像似一个故人,北财神老哥难道不打算叫你手下停手?” 北财神笑道:“我的这帮手下对我忠心耿耿得很,他们不把靠近我的刺客杀死是不会停手的。” 南财神道:“你叫他们住手,我保证那个姑娘不会伤害你。” 北财神冷笑道:“那可不好,我这不是扫我手下的兴嘛,要是打击到他们对我的忠心怎么办?” 东财神奇道:“这个女孩怎么像是昨晚赌坊里的那个姑娘?” 西财神点头笑道:“不错,像极那个姑娘,怪不得北财神老哥不舍得叫手下停手,感情是想报昨晚输掉几千万之仇。” 北财神笑道:“这姑娘是西财神老弟的手下,现在莫不会怪罪哥哥我吧。” 西财神冷冷道:“昨晚这姑娘竟出手杀了我赌坊里的伙计,把我二十箱珠宝都抢走,老哥现在只管往死里弄就好。” 北财神笑道:“原来如此,我昨晚就派了唐门下毒高手唐飞龙去毒杀他们三个,想不到那唐飞龙一去不回。现在这女孩出现,那唐飞龙父女只怕凶多吉少了,可惜这么忠心的手下。” 此时苏冬梅被几十个黑衣人围攻,虽然仍毫无伤,但旁人看着却觉险象环生。 南财神急道:“昨晚的赌局应该愿赌服输才是,北财神还不叫你的手下住手。” 北财神冷冷道:“不过一个姑娘罢了,南财神妹妹需要这么紧张嘛。” 南财神冷哼一声道:“那姑娘年纪还小,北财神你也狠心看着一大群男人欺负一个小孩。” 西财神奇道:“南财神莫非与那姑娘有什么瓜葛?” 南财神冷冷道:“当然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瓜葛。” 北财神笑道:“我看未必吧,听说昨晚那三个人可把从西财神手里夺来的二十箱珠宝都卖给了南财神换成了银票,南财神从中获利了一千二百万两哩。” 西财神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带上人到时,他们已把东西运走,我还奇怪他们哪来的运力,原来是南财神在背后搞鬼。” 南财神冷笑道:“北财神的耳目真多,这些都让你知道了。” 东财神笑道:“南财神妹妹真会做生意,生意都做到自家兄弟头上来了,只是不知道那小姑娘手里拿着的盒子里是不是装着银票?”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没错,如今看来那姑娘若被北财神老哥的手下杀死,那盒子便是北财神老哥的了。” 北财神笑道:“想不到过去三十年了,富贾一方后,我又干起了杀人越货的事情。” 其它三个财神听出北财神话里的意思。 此时苏冬梅仍和几十个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 南财神笑道:“三十年前妹妹也是做过杀人越货的事情,所以这货妹妹也得分一杯羹不可。” 她手一招,便听乐声响起,只见十二个女子手里持着乐器,从不同方向飘来,向正在打斗的苏冬梅和黑衣人落去。 身子未落地,那些女子便挥动手里的乐器,击向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被杀得挫手不及,瞬间倒下十几个,知道那些女子的来意,黑衣人挥刀向那些女子砍去,双方混战起来。 北财神看在眼里,急道:“南财神,你的侍女什么意思?” 南财神笑道:“当然是杀人越货,那盒子谁抢到便是谁的。” 东财神大笑道:“有趣有趣,南北财神既有此雅兴,我东财神岂能不凑凑热闹。”只见他手一挥,便有几十个**上身壮汉从四面八方掠至,加入黑衣人与侍女的打斗之中。 此时在四大财神眼中,这便是一场混战,三方的人都在互相厮杀。 只是黑衣人的武功相较与其它两方而言显得弱些,是以不断有黑衣人被击倒在地。 北财神看得脸色铁青,他冷笑道:“西财神,那小丫头抢了你的二十箱珠宝,难道你不想把损失的夺回来?” 西财神叹气道:“自然想。” 北财神一听欣喜,心想若有西财神的十八个高手加入,岂不就把南财神和东财神的手下杀得惨败。 如此一想,北财神道:“那西财神为何不使唤出你的手下一起热闹热闹?” 西财神叹气道:“昨晚我的十八个黑衣死士被杀大半,剩余的几个伤的伤,走的走,老弟我身边可是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北财神这才醒悟。 三方仍旧厮杀着,但四大财神现似乎少了些什么? 东财神奇道:“那小姑娘去哪了?” 其它三个财神也觉得奇怪。 南财神笑道:“看来那姑娘逃了,北财神要不要继续打下去?再打下去只怕你的手下医药费的花销可不少嘞。” 北财神皱眉道:“好吧,咱们三方同时罢手?” 三个财神叫住了自己的手下,三方的高手同时撤去,天下第一当门前又恢复了平静。 西财神奇道:“为何这天下第一当的主人杜明目还不让我们进去?” 北财神亦点头道:“没错,我们现在坐在门前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这杜明目的天下第一当也太难进了罢。” 东财神笑道:“江湖上谁不知道天下第一当的杜明目一双火眼金睛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北财神冷冷道:“要不是冲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的真迹,我岂会千里迢迢到这破地方受罪。” 南财神笑道:“既然都为了这兰亭集序的字帖而来,那大家就等等呗,谁让人家有一双能识真假的慧眼!”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就在四大财神悠闲等待,忽然空中落下一个女孩,吓得四大财神一惊,待看清是苏冬梅时,更是吓得左右四顾。? ? 八一中?文? 苏冬梅笑道:“你们别看了,你们的那些手下已被我点了穴道,此时正在树上做猴子呢。” 四大财神一听心里震惊,他们坐回椅子上。 北财神道:“姑娘刚才跑哪去了,我的手下找你找得好辛苦。” 苏冬梅笑道:“我看他们打得热闹,所以跑到一边树上看了一会儿。” 北财神道:“姑娘好身手,却不知跑来这里有何事?” 苏冬梅笑道:“跟你们一样。” 跟你们一样?四大财神又是一惊,西财神道:“姑娘是想参加竞拍会。” 南财神道:“原来如此。” 苏冬梅奇道:“这竞拍会什么时候开始,为何我们还在这等着?”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也许我们来早了。” 来早了?苏冬梅抬头一看,只见太阳快要升到头顶。 苏冬梅道:“完了,真是如此,要是他晚上才开始,那我们岂不是要等到晚上。” 北财神笑道:“不想等的话可以离开。” 苏冬梅惊奇的看着北财神道:“你的话里意思是说,就算等到晚上你也愿意罗?” 北财神笑道:“不止我愿意,来这里的人都愿意。” 苏冬梅好奇的看向南财神,南财神笑道:“没错。” 苏冬梅皱眉道:“不行,我明天还要赶回去参加我爹寿辰,不能再等了,她向天下第一当的大门走去。 才走上台阶,守门的两个中年男子便将她一把拦住。 其中一个男子道:“姑娘时候未到,没有主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冬梅笑道:“我知道,可我偏要进去,你却怎么办?” 另一个男子道:“那姑娘就是硬闯,主人说过硬闯者死。” 苏冬梅笑道:“我看你们拿我怎么办?” 她踏步就往里钻,但还未踏入门槛,两个男子便出掌向她击来。 掌势迅捷,掌风有劲,苏冬梅知道这两个人定是高手,不敢轻敌,退开数步,看看躲过两个男子击向胸部的一掌。 苏冬梅笑道:“两位大叔好不知羞,联手对付一个小姑娘。” 其中一个男子道:“主人说过,不得允许擅闯入内者死,我二人已好心提醒姑娘,姑娘仍执意往里闯,可不得怪我们。” 苏冬梅笑道:“好,我不进去了便是。” 那男子道:“这样最好不过,省得逼我们出手。” 苏冬梅转身便走,但没走几步,身子突然一跃而起,掠到大门屋瓦上,又一闪往里奔去。 那两个男子见状大惊,一个男子急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禀告主人。”说完转身便跑进大门里。 苏冬梅在屋瓦上飞奔了一会儿,她现这天下第一当真是大的没边际,苏家庄只怕也没有那么大。 心想着在屋瓦上能找到什么,苏冬梅便跃到地上。 她沿着一条长廊走,走了一会儿忽听有琴声飘来,琴声里带着丝丝哀愁,令人闻及生悲,苏冬梅的脚步不禁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儿,琴声更加清晰入耳,苏冬梅绕过假山,走过月牙门,忽见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有一座亭子,琴声便是从亭子里飘来的。 苏冬梅沿着石板小径往小山上走去,走到山腰处,忽然琴声停了下来。 琴声一停,苏冬梅的心神也从琴声的哀伤中脱离出来。想到自己是来找天下第一当的主人,便转身往山下走。 还没踏出一步,只听山上小亭有声音传来。 只听他道:“既然来了,为何又要离去。”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苏冬梅笑道:“不好意思,小女子打搅了大叔的雅兴。” 那男子道:“既然已是打搅,继续打搅又何妨,姑娘可愿上来一坐。” 苏冬梅心想亭上的人说不定便是天下第一当的主人,就算不是或许也能问出点东西来。 心里如此一想,苏冬梅踏步走上石阶。 走进亭子,只见石桌上摆放着一把式样古朴的琴,一个男子正襟坐在石椅上。 苏冬梅看着石桌上那把琴道:“千年檀木做的琴架,汗血宝马的尾巴续的弦,这琴只怕有一千多年了罢。” 那男子道:“姑娘好眼力,这把琴便是昔年诸葛亮摆空城计疑退司马懿时,在城楼上所抚的那把琴。” 苏冬梅笑道:“怪不得。” 苏冬梅刚才一把心思放在那名贵的琴上,如今抬头瞧那男子,只见他长得脸面白皙,眉清目秀,英俊脱俗,真是个美男子,只是他脸色带有神伤,似乎有伤心事似的。 那男子看见苏冬梅,亦是脸色一变,但又变得淡然。 只听他轻启薄唇道:“姑娘为何这么看着我?” 苏冬梅笑道:“我听声音还道阁下会是三十多岁的大叔,没想到竟是个二十多的俊男子,所以不敢相信。” 那男子道:“姑娘好耳力,我确实是三十多岁的大叔。” 苏冬梅惊奇,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才好。 苏冬梅笑道:“如果你真是大叔,那你肯定有什么保养秘诀,快些告诉我。” 那男子被苏冬梅的话逗得抿嘴淡淡一笑道:“并没有什么保养秘诀。” “真的?”苏冬梅不敢相信。 那男子点头道:“真的。” 苏冬梅喃喃道:“奇怪,我是女子,怎么没有你这么细皮嫩肉?” 那男子道:“不知姑娘芳名?为何来到这里?” 苏冬梅道:“我叫苏小妹,是来找天下第一当的主人,只可惜房子太多,所以迷失了路,听到阁下的琴声便走来了。” 男子点头明白道:“原来如此。” 苏冬梅道:“你呢,你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男子道:“我叫木明独,是天下第一当主人的好朋友。” 苏冬梅道:“原来如此,你可以带我去找那天下第一当的主人嘛?” 木明独道:“可以,只是冬梅姑娘可否告诉我找他何事?” 苏冬梅道:“我要跟他买王羲之兰亭集序的字帖真迹。” 木明独明白的点了点头道:“这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是参加竞拍会之物,姑娘岂能说买就买。” 苏冬梅急道:“我不管,我有两千万两呢,不信那兰亭集序的主人不成交。”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虽价值连城,却还是不值两千多万两,如今苏冬梅一口价便报出两千万两,木明独面色不禁一惊。 此时忽有一个男子奔了上来,恭手道:“主人,有个姑娘闯进来了。” 木明独道:“是不是眼前这位。” 刚才那男子来得极快,说得也极快,他自然也留意到有女子在一旁,只道是木明独的侍女,是以不敢正眼看。如今听木明独如此一说,定睛一看,见是苏冬梅,怒道:“好你个小丫头,我找的你好久,原来跑到这里来了,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挥掌便向苏冬梅击去。 但掌未下落,木明独便呵斥道:“住手。” 那男子道:“主人,这人便是擅闯入庄的那个女子。” 木明独点头道:“我知道了,没事。” 苏冬梅冲那男子做了个鬼脸,那男子虽想作,但在木明独眼前,不敢胡为。 木明独道:“都到齐了吗?” 那男子道:“没错,都到齐了。” 木明独道:“那你就带他们四个到竞拍大厅等候。” 四个?苏冬梅心奇,门外可不止四个人呢。 那男子道:“那其它人怎么办?” 木明独道:“就让他们回去吧。” 那男子道:“就这么让他们回去,只怕所有人都不服,反会影响天下第一当的名声。” 木明独点了点头道:“那你就说身上带有上千万银两的人可以参加竞拍会。” 那男子道:“明白。” 木明独见他还未离去,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那男子道:“没有?” 木明独道:“没有便去传话吧。” 那男子道:“这个姑娘怎么办?” 木明独道:“这你就不需要管了。” 待那男子离去,木明独看向身旁的苏冬梅,此时她正直盯着自己看。 木明独道:“你又为何这么看着我?“ 苏冬梅道:“你说你是天下第一当的主人的朋友,可是那个人却称呼你是主人?” 木明独道:“不瞒姑娘,我便是天下第一当的主人杜明目。” 苏冬梅恍然醒悟道:“原来如此,那你可不可以把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卖给我?” 杜明目道:“竞拍会价高者得,如果等会竞拍会上姑娘出的价高,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自然便是姑娘的。” 苏冬梅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不信谁会像我一样花两千万两买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我就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妨。” 杜明目道:“姑娘为何非要买下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 苏冬梅道:“明天便是我爹的寿辰,所以我要买件贵重礼物送给我爹。” 杜明目明白道:“原来如此。” 苏冬梅道:“方才我听你所弹的曲子很是伤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杜明目面露惊色道:“姑娘懂音律?” 苏冬梅道:“我家是是书香世家,所以我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杜明目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便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才女。” 苏冬梅听了心里一阵高兴,嘴里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杜明目道:“非我琴声哀伤,实是我所弹的曲子太伤感。” 苏冬梅听得糊涂,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杜明目道:“曲子伤感,弹出的琴声自然也是伤感,曲子欢悦,弹出的琴声自然亦是令人闻之欢愉。” 苏冬梅点头道:“话是如此,正所谓借物抒情。你刚才是弹了伤感的曲子,岂不是说明你现在内心有伤感之事。” 杜明目黯然道:“何人没有伤心的时候。” 苏冬梅笑道:“我啊,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从没有为任何事伤心难过。” 杜明目看着苏冬梅天真无邪的脸,愁眉道:“姑娘可曾尝试过亲人间生死离别。” 苏冬梅道:“我爹娘和三个姐姐都过得很好,只是我的奶妈离世时难过了几天。” 杜明目道:“这就不奇怪,姑娘并没有品尝过人世间的疾苦,眼看过自己家破人亡,是以才会没有一丝哀愁。” 苏冬梅道:“如果你觉得我心里不懂悲伤那你就错了,我奶娘是从小陪我长大到十岁之多,她离世后我可伤心呢,只是觉得伤心也是过一天,开心也是过一天,所以我便选择了开心的过每一天。” 杜明目看着苏冬梅,看了好久叹息一声道:“要是早些遇到小姑娘你就好了。” 苏冬梅笑道:“现在遇到也不晚。” 杜明目摇头叹气道:“晚了。” 苏冬梅笑道:“你现在看着我。” 杜明目看着苏冬梅,看着苏冬梅天真烂漫的笑脸。 苏冬梅道:“像我一样,笑一笑。” 杜明目摇头道:“我实在笑不出来。” 苏冬梅道:“那好,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包你笑得满地打滚。” 杜明目道:“你说说看。” 苏冬梅道:“有个乡下人从城里回到家对妻子道:“我在城里打了几个喷嚏。”他妻子告诉他道:“那是因为我在家里想你。”有一天他挑了一担粪从一座摇摇晃晃的独木桥走过,忽然连打几个喷嚏摔到了河里,那人从河里爬上岸后骂道:“这个丑婆娘,就是想我,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说完苏冬梅自己笑得满地打滚。 但笑了一会儿,现杜明目仍是一张苦瓜脸。 苏冬梅止住笑问道:“不好笑嘛?” 杜明目摇了摇头。 苏冬梅道:“那我再讲一个。有一个矮子划船搁浅了,于是他想用长竿将船撑离搁浅的地方,但撑船时那矮子无意间落入河里,河水把他淹了,当他挣扎爬上船后骂道:“他娘的,船搁浅到我怎么不搁浅。”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说完苏冬梅又抱着肚子笑起来,但笑了一会儿现杜明目仍是愁眉不展,苏冬梅也不禁觉得没意思。八一?中文网 苏冬梅叹气道:“看来你内心的伤心处我是治不好了。” 杜明目道:“能治好,过了今天也许就会好。” 苏冬梅道:“真的?” 杜明目点了点头道:“真的。” 这是有人走上了凉亭,却不是方才离去的那个男子是谁。 只听他恭手道:“主人,人都带到了竞拍大厅。” 杜明目点头道:“有多少人?” 那男子道:“差不多十个人。” 杜明目皱眉道:“想不到这次来参加竞拍会的豪富还真不少。” 那男子道:“主人打算何时开始竞拍?” 杜明目道:“就现在吧。”他对苏冬梅道:“冬梅姑娘请吧。” 苏冬梅跟着杜明目下了山,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大厅前。 此时大厅里的座位上坐着九个人,苏冬梅仔细一瞧,现全都认识。 有三个是在门外认识富商,一个是做丝绸生意的苏州沈老板,一个是做茶叶生意的泉州郑老板,再一个是广州瓷器商人黄老板。 还有六人其中四位是四大财神,最后两位自然再熟悉不过的孟钰和白玉箫。 杜明目走到厅前对众人恭手道:“让各位久等了。” 北财神笑道:“只要能买到好宝贝,等多久我们也是愿意。” 杜明目道:“北财神能如此谅解,杜某在此感激不尽。” 西财神道:“等也等了,现在也进来了,莫不成杜先生还要我们等下去不成。” 杜明目道:“西财神不要误会,竞拍会现在随时可以开始。” 南财神盈盈一笑道:“那就快开始吧。” 杜明目道:“各位稍等,我现在就去将宝贝拿来。” 待杜明目走进内堂,苏冬梅笑着向孟钰和白玉箫走去。 苏冬梅笑道:“你们这两个大懒猪,现在终于醒来了,可是你们怎么又换上这霉酸味的衣服?” 孟钰皱眉道:“你还好意思说,把我们全身都弄得湿漉漉的,也不给我们留点银子,害得我们只好穿上了旧衣服。” 苏冬梅笑道:“这茬忘了,不好意思,等拍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后我便带你们你买身好衣服。” 孟钰摇头道:“算了,我就喜欢这身破烂衣服。” 白玉箫道:“没错,我也习惯了这霉酸味。” 苏冬梅噘着嘴道:“你们两个真没出息。” 只听旁边有人笑道:“就是,这两个人这么没出息,真想不通他们怎么会有一千万两银子参加竞拍会的。” 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一听,向说话人看去,只见那人肥圆似肉球,却不是做丝绸生意的沈老板是谁。 苏冬梅走过去揪着那沈老板的耳朵道:“你说谁没出息?” 那沈老板耳朵被苏冬梅揪着,嘴里直叫嚷道:“姑娘饶命,我不是说你没出息,我是说那两个男的没出息。” 苏冬梅怒道:“你还说。” 沈老板叫嚷道:“刚才姑娘不是也这么说嘛?” 苏冬梅道:“那是我姐夫,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但我可不想听别人嘴里也这么说。” 沈老板叫嚷道:“我知道了,姑娘请放手。” 苏冬梅冷声道:“你以为放手就行了?给本姑娘滚!” 最后五个字是冲着沈老板的耳朵喊。 那沈老板哀求道:“好,好,姑娘请放手。” 苏冬梅松开了手,那沈老板便捂着受伤的耳朵往厅外跑。 孟钰笑道:“刚才有两个也在旁边笑来着,小妹难道不打算做些什么?” 苏冬梅瞪大眼睛,看向黄老板和郑老板,吓得二人连滚带爬跑出大厅。 孟钰笑道:“这下好了,少了三个人跟你抢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 苏冬梅冷哼道:“就算没有他们三个,想来也没人会跟我抢那兰亭集序字帖。” 白玉箫道:“你只怕高兴得太早,这大厅里还有四个富可敌国的人。” 苏冬梅一听,脸色愁道:“希望他们不是来抢那王羲之兰亭集序字帖的,不然我可是抢不过他们任何一位。” 孟钰道:“说不定他们就是冲那东西来的。” 苏冬梅急道:“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不会输给他们的。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杜明目可是说过要有一千万两银子的人才能进来。” 白玉箫道:“跟南财神借的。” 南财神?一人一千万两,两人就两千万两? 苏冬梅道:“她借给你们两千万两?” 孟钰道:“是的,等会出去要还给她来着。” 苏冬梅道:“原来如此。” 白玉箫奇道:“怎么那天下第一当的主人去了那么久?” 他话说完,杜明目便从内堂走出。 杜明目道:让各位久等,应拍卖者的委托,我从中选取了十件世间奇珍,请各位来此竞拍。现在上的第一件东西是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东财神道:“夜明珠有什么稀奇,我四大财神的府上夜间照明用的便是夜明珠。” 杜明目道:“我自然知道四位财神府上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但是这颗夜明珠却是奇特,事所罕见。” 四大财神自然知道杜明目鉴宝的能力,能让他如此称赞的想必是真宝贝。” 南财神道:“不知那夜明珠有什么特别之处?” 杜明目道:“大家都知道夜明珠多是白光,却可有见过散绿光?” 绿光的夜明珠?这倒是稀奇玩意。 东财神道:“杜先生,为何竞拍会不能看竞拍之物,这要我们如何知道是不是好宝贝?” 杜明目道:“非我不想拿出来给大家一观,只是白天这东西就是个透净如水的小圆球,拿出来,各位也不会看出什么奇特之处,是以便不打算展示。” 北财神道:“这夜明珠起拍价如何?” 杜明目道:“一百万两。” 北财神笑道:“才一百万两,好吧,我收下了,开始下一件吧。” 杜明目道:“其它人可有要抢拍?” 众人不语,似乎对这夜明珠并不太感兴趣。 杜明目道:“好吧,这夜明珠归北财神所有。” 杜明目拍了拍手,便有人拿出一个长匣子。 匣子一出,苏冬梅和四大财神齐地站起来。 杜明目打开匣子,取出一画轴道:“这是前朝画痴和尚画得一幅烟笼山寺图,画工精致,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人一听是画,都皱起眉头。 南财神道:“说吧,起拍价多少?” 杜明目奇道:“南财神不打算看上一眼?” 东财神道:“不必看了,说出起拍价吧。” 杜明目道:“两百万两。” 西财神道:“这幅画我便收下了。” 杜明目道:“可有人要抢拍?” 南财神道:“别浪费时间,快开始下一件东西罢。” 杜明目果然不再问是否还有人要抢拍,因为他现这些人似乎都想快些看到下一件宝贝,他知道他们都是冲某一件东西来的。 不一会儿,八件拍卖品就被四大财神竞拍下,然而却无一次抢拍,让人不禁觉得这还是竞拍会嘛?虽然竞拍的宝贝起拍价已是溢价十倍,但若有人抢拍的话无疑会把价钱推得更高。 到第九件宝贝要出,杜明目手里拿出一个两尺长的盒子道:“这盒子里是一只羊脂玉箫,玉箫上有龙凤纹饰,看雕工似乎是四百多年前的宫廷之物,上面刻有白易安三个字。” 白易安! 众人一听内心一震,这可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玉箫山庄的创始人。 孟钰急道:“可否拿出来一看。” 看?杜明目自然亦是听说过白易安和玉箫山庄的传说,但是在他看来,这盒子里不过是支玉箫罢了。 杜明目打开盒子,拿出玉箫道:“各位请看。” 众人眼光都看向那支玉箫,只见玉箫色泽圆润,毫无瑕疵,玉箫表面刻有龙凤纹饰。 这虽是一只完美的玉箫,但四大财神若是想拥有,完全可以请工匠做出来。 但四大财神还是看得目不转睛。 北财神笑道:“起拍价多少?” 杜明目道:“九百万。” 北财神道:“才九百万?我要了。” 杜明目道:“既是如此,那这支玉箫就归。” 他话还未说完,南财神笑道:“杜先生急什么,我们还没有竞拍呢。” 竞拍?杜明目都快忘记这是一场竞拍会了,因为前面八件东西都是以起拍价卖出。 北财神见南财神打算抢拍,皱眉到:“南财神妹妹难道打算跟老哥我抢?” 南财神道:“刚才竞拍出的八件宝贝,一半被老哥竞拍走了,难道我竞拍一件也不成?” 北财神道:“自然是成,这是场竞拍会,价高者得之,难道南财神妹妹真打算出上千万两银子跟我抢拍这一支普通的玉箫?” 上千万两!足够买上十块上等好玉,再请顶级工匠雕刻出十支一模一样的玉箫。 但南财神却点头道:“没错,我出一千万两。” 杜明目道:“南财神一千万两,可还有谁愿意出高价?” 东财神道:“一千一百万两。” 杜明目惊道:“还有谁要抢拍?” 西财神道:“一千三百万两。” 一千三百万两了! 北财神冷哼一声道:“你们抢吧,我就不奉陪了。” 杜明目道:“可还有谁出更高的价格?” 南财神还要抢拍,孟钰大笑起来。 众人惊奇看向孟钰,杜明目道:“阁下笑什么?” 孟钰笑道:“我在笑四大财神做生意做得精明,如今却为值一百万两的玉箫抢拍到一千多万两。” 西财神冷笑道:“孟帮主是个老江湖,明明知道这是白易安的玉箫,却为何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孟钰笑道:“这玉箫要真是白易安的玉箫,那花再多的银子对乞丐我来说都是值得。只可惜你们要被骗了。” 骗?谁敢骗四大财神?不是找死。 南财神道:“莫非孟帮主的意思是说这支玉箫是假的?” 孟钰笑道:“没错。” 杜明目皱眉道:“原来阁下便是名闻天下的丐帮帮主,幸会幸会。” 孟钰回道:“客气客气。” 杜明目色厉道:“孟帮主既然是一派掌门,岂能胡言乱语,坏我杜明目名声。” 孟钰奇道:“我何时要坏阁下名声?” 杜明目道:“这明明是一支玉箫,为何阁下却说是假的。” 孟钰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回事,我可没有说这玉箫是假的。” 东财神道:“我们可是亲耳听到孟帮主说过。” 孟钰道:“我说的是这是支上等玉箫没错,但却不是白易安的玉箫。” 南财神道:“阁下怎么知道?” 孟钰道:“白易安四百年前负气远离中原,在塞外建立了玉箫山庄,可是几百年来却从没有玉箫山庄的人在江湖上出现过。这支玉箫又从何而来呢。” 四大财神一听,不禁同意的点了点头。 杜明目道:“但江湖传说白易安的那支玉箫表面有龙凤纹饰,上面还有皇帝赐刻的名字。玉箫确实是上等好玉,孟帮主如何还说这玉箫不是白易安的。” 孟钰笑道:“实不相瞒,只因为这支玉箫是我的,所以我自然知道。” 众人惊奇看着孟钰,南财神惊道:“你说是你的?” 孟钰道:“没错。” 北财神笑道:“这玉箫可是值上百万两,你个乞丐头子如何买得起玉料,再请工匠雕刻,只怕让你丐帮帮众数十万人一年不吃不喝积攒,也凑不够十万两银子。” 孟钰道:“玉料我是买不起,只不过我游山玩水时偶得一块大玉石,于是找个工匠做工雕刻,因为玉石太大,所以刻出那么一支玉箫才费去一半玉料,于是我把另一半玉料让给工匠,只要他帮我刻出龙凤纹饰的玉箫。那工匠收下了,并刻出了这么一支玉箫。” 众人明白,西财神道:“那为何这支玉箫参加了竞拍会,莫非阁下想割舍?” 孟钰道:“非也,只因为一摸光把玉箫偷走了。” 一摸光!富人们的恶梦,四大财神更是听说过,如果不是请有高手护卫,四大财神只怕要变成穷得叮当响的乞丐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南财神道:“那为何玉箫又会出现在此处?” 孟钰道:“这得问问杜先生才能知道了。网 ” 众人看向杜明目,杜明目道:“这支玉箫是一个少年送来的,模样倒和这位兄弟有些相像。” 嘴里说着,伸出一指,指向白玉箫。 白玉箫急道:“我可是第一次来天下第一当,怎么可能送玉箫来此拍卖。” 众人看向白玉箫,苏冬梅道:“你确定?” 杜明目道:“我确定。” 西财神道:“据我所知,一摸光年龄至少有四十多岁,可杜先生却说是一个少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孟钰道:“这还不简单,一摸光善于化妆易容,他偷走我的玉箫时曾和我兄弟打过照面,所以便扮成我兄弟的模样拿玉箫来此拍卖。” 众人一听,不禁觉得有理。 本以为是白易安的玉箫,如今得知不过是一支普通玉箫罢了,虽然玉料上等,做工精巧,但要说值一千万两,只怕就谁也不愿意出这个价,四大财神是多年的生意人,岂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于是刚才报价一千三百万两的西财神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听他道:“杜先生刚才可是说这支玉箫是白易安的。现在既然已知道不是,那刚才拍卖的价钱就不能算。” 杜明目道:“这当然不能算,但也不能不算,毕竟不能凭孟帮主一面之辞就否定了这支玉箫的来历。” 众人觉得在理,但又害怕非白易安之物。 杜明目道:“这样可好,西财神刚才的竞价不算,咱们重新开始竞价。” 北财神道:“不如这样,五百万两我要了。” 西财神庆幸终于摆脱掉这赔本的买卖,道:“北财神老哥好气魄。” 杜明目道:“可是我方才可是说要重新竞拍。” 北财神笑道:“你看看他们谁愿意花五百万两买这支玉箫再说。” 杜明目道:“九百万的起拍价真的没有人愿意出?” 众人沉默。 南财神突然道:“好,我出九百万两买这玉箫。” 众人一惊,东财神道:“南财神妹妹这是要赌一把呢?” 谁都知道古董具有名人效应,越是名人的器物画作,它是越值钱。这玉箫若是白易安之物,那价值可不少于千万两。 南财神确实是要赌一把,她笑道:“东财神老哥要不要陪妹妹我也赌一把。” 东财神笑道:“我此行的目的不在此,就算了。” 南财神看向西财神和北财神道:“两位意下如何?” 西财神笑道:“我可是四大财神里最穷的,这买卖我赌不起。” 北财神道:“既然南财神妹妹要如此一搏,我就不争了。” 杜明目道:“还有谁愿意出更高价钱?” 看着众人,无人回应,杜明目便要宣判,但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忽听有人道:“慢着。” 众人向说话之人看去,确实白玉箫。 白玉箫道:“我愿出一千万两买这玉箫。” 孟钰急道:“小子,你傻了,哪来的一千万两?” 白玉箫道:“有,南财神借的一千万两。” 孟钰白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说是借的,一千万两你要是买了玉箫可要怎么还?” 白玉箫怒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买下这支玉箫。” 南财神看着白玉箫道:“小兄弟,你真的打算要花一千万两买下这支玉箫?” 白玉箫道:“没错。” 南财神道:“好吧,我让给你。” 其它三大财神也默然不语,似乎打算不参与竞价。 杜明目道:“好,现在这支玉箫归小兄弟所有。” 付了一千万两,白玉箫拿到了这支龙凤纹饰的羊脂白玉箫。 北财神道:“杜先生,咱们开始下一件竞拍品罢。” 杜明目道:“好,下一件东西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 四大财神面露喜色,西财神道:“快取出来看看。” 杜明目道:“这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异常名贵,各位要想看到,须得移步走一遭。” 虽然不知道杜明目为何弄得如此神神密密,但四大财神就是冲这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来的,所以就算有千万险阻,也要抢拍到,更不必说这移步罢了。南财神道:“那就请杜先生带路吧。” 杜明目道:“要看可以,但是要有两千一百万两银子。” 两千一百万两! 孟钰和白玉箫惊呼出声,苏冬梅更是一脸苦色。 四大财神自然有足够两千万两银子。 但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可就没有了。 苏冬梅苦恼道:“杜先生,可不可以少一百万两。” 她盒子里只有两千万两,要想跟着去竞拍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还差一百万两。 杜明目道:“不可以,连起拍价的钱都没有,如何抢拍,姑娘去也无意。” 这回答似一盆冷水浇下,苏冬梅失落垂下头。 孟钰看苏冬梅失落的样子道:“这样吧,我借你一百万。” 苏冬梅喜道:“真的?” 孟钰道:“可是你出来时可要还给我,我还要赔给南财神呢。” 两千一百万两进去,出来时还带着钱,岂不是说没有竞拍到。 苏冬梅又一脸失望,但是心想着进去看看也好,也就释然。 接过孟钰借来的一百万两,苏冬梅和四大财神跟着杜明目走进了内堂,经内堂后,杜明目转动一只摆设的花瓶,花瓶转动,一面墙露出道门来。 南财神笑道:“看来杜先生是个谨慎之人,怪不得那么多人愿意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托付与你。” 杜明目道:“自然得小心,那些宝贝要是少了一件,我都赔不起,各位请进去吧。” 说完当先走进密门。 四大财神和苏冬梅紧跟着,鱼贯走进这一次只能通行一人密门。 待他们走进密门后,又出现一密道。 密道被两壁上的灯火照得通亮,众人可以看到在灯火映照下,密道竟看不见头。 苏冬梅皱眉道:“这是要去到哪?” 杜明目道:“为了安全起见,我设置了这密道,这密道上到处都是机关,各位请跟着我的脚步走。” 众人跟着杜明目所踏过的石板块走,左蹦右跳走到了密道尽头,但是却不再有路可走。 苏冬梅道:“现在我们再往哪里去?” 杜明目道:“走这边。” 他两手向一面墙推去,墙体移动,露出一个密门。 杜明目道:“各位跟我进来。” 四大财神很是奇怪为何要废那么多周折,但既然走到这里,也只好跟着。 众人紧跟着杜明目走进密门。进门一看,只见又是一条狭长的密道,两壁飘摆的灯火使密道显得诡异至极。 杜明目道:“这密道也有许多机关,若踩错一块石板便会触暗器,大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又是密道机关! 四大财神已是沉不住气,西财神道:“不行,我们就不进去,还请杜先生把那兰亭集序的字帖真迹清楚来吧。” 杜明目道:“宝贝不但是有钱之人得之,更是勇者得之,愿意跟上来的人,竞拍到兰亭集序字帖真迹的可能就越高。” 说完当先踏上石板前行,苏冬梅本想看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如今见四大财神犹豫不决,不敢前行,心里暗道:“好机会。”急跟上杜明目的脚步。 四大财神虽想打退堂鼓,但没有杜明目带路,他们如何回得去?眼下也只好跟在杜明目身后。 又是歪歪扭忸像走独木桥似的,走到了密道尽头,杜明目又推墙壁露出一道密门来。 北财神道:“难道又要走一条布满机关的密道不成?” 杜明目道:“北财神放心,里面是个密室,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就放置在里面。” 四大财神大松一口气,苏冬梅一阵失望,竞拍时四大财神要是有人抢拍提价一两银子,她就只能做看客了。 怀着失落之情,众人走进石门,走进了密室,只见密室光亮如白昼,四壁木架上摆放着各种古董玩意。 四大财神是何等有钱,什么宝贝没有看过,但如今看到这密室里的古董字画都是一声声惊叹。 苏冬梅则干脆跑去拿起来细瞧。 看了一会儿,不知杜明目何时拿出一叠小册子。 只听他道:“各位,我手里的便是王羲之兰亭集序字帖真迹。” 他两手一开,只见手中册子展开,册子上密密麻麻,白纸黑字写有数百个字。 四大财神一看,只见字体平和自然,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确实是王羲之的风格。 北财神仍不确定道:“真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 杜明目道:“没错,昔年唐太宗李世民喜爱书法,尤爱王羲之的字。他听说王羲之的书法珍品《兰亭集序》在辨才和尚那里,便多次派人去索取,可辨才和尚始终推说不知真迹下落。李世民看硬要不成,便改为智取。他派监察御史萧翼装扮成书生模样,去与辨才接近,寻机取得《兰亭集序》。萧翼对书法也很有研究,和辨才和尚谈得很投机。待两人关系密切之后,萧翼故意拿出几件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给辨才和尚欣赏。辨才看后,不以为然地说:“真倒是真的,但不是好的,我有一本真迹倒不差。“萧翼追问是什么帖子,辨才神秘地告诉他是《兰亭集序&gt;&gt;真迹。萧翼故作不信,说此帖已失踪。辨才从屋梁上取下真迹给萧翼观看,萧翼一看,果真是《兰亭集序》真迹,随即将其纳入袖中,同时向辨才出示了唐太宗的有关“诏书“。辨才此时方知上当。辨才失去真迹,非常难过,不久便积郁成疾,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此后又有唐太宗派“萧翼计赚兰亭”的传说……唐太宗对王羲之书法推崇备至,敕令侍臣赵模、冯承素等人精心复制一些摹本。他喜欢将这些摹本或石刻摹拓本赐给一些皇族和宠臣,因此当时这种“下真迹一等”的摹本亦“洛阳纸贵”。此外,还有欧阳询、褚遂良、虞世南等名手的临本传世,而原迹,据说在唐太宗死时作为殉葬品永绝于世。可是后来,五代耀州刺史温韬把昭陵盗了,是以《兰亭序》的真迹又重现人世,并被温家子孙所有,只是三十年前温家不知为何满门上下百口人被残杀,这兰亭集序的下落也不得人知。” 四大财神听后,面色惨白,南财神道:“杜先生可知把这兰亭集序的真迹送来拍卖的人叫什么名字?” 杜明目道:“自然知道。” 四大财神听后一喜,北财神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杜明目道:“还请几位先竞拍,竞拍后我自会告诉此物所有者。” 东财神道:“不用抢拍了,我出五千万两银子,这字帖归我,快说这字帖的原主人是谁。” 杜明目看向其它三大财神道:“你们不打算抢拍?” 北财神道:“这五千万两乃是我们一起出,所以这字帖归我们四人所有。” 杜明目奇道:“你们确定?” 南财神道:“确定,快告诉我们原主人的名字。” 杜明目看向一旁失落的苏冬梅道:“苏姑娘请先出去门外等候。” 苏冬梅没想到他连第一轮竞拍都没有开始,便被淘汰掉。 垂头丧气走出室门后,杜明目关上了石门。 此时密室里只有四大财神和杜明目。 南财神道:“杜先生说吧。” 杜明目冷笑道:“那字帖的主人就是我。” 四大财神一听,惊奇的看向杜明目。 东财神惊声道:“杜先生从何得到这字帖?” 杜明目冷冷道:“这东西本是我家传之物,又何须从何得来。” 四大财神听后,身子僵硬,面色难看至极,西财神颤声道:“你是温家后人。” 杜明目冷笑道:“四位没想到吧,当年你们残杀温家上下百口人时,竟会有一个小孩躲过了一劫。” 四大财神一听,身子一阵,但很快四人脸色又变得冷酷。 南财神冷冷道:“难道今天你打算提你家人报仇不成?”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杜明目道:“不错,今天这里便是你们四人的葬身之地。??八?一中文网? ” 东财神冷冷道:“只怕你还不是我们四人的对手。” 杜明目大笑道:“看来你们还没有想明白我为何要带你们到这里来。” 四大财神听后身子一凛,他们这才意识他们现在处境是多么危险。但现在杜明目和他们同处一室,只要抓住杜明目,就能逼他带他们走出这密道。 如此一想,四人竟是默契得很,同时出手攻向杜明目。 杜明目怒喝道:“来得正好,看招。” 话一说完,身子纵起,连击数掌分别击向四大财神。 四大财神一惊,只觉一股大力袭面而来,纷纷收势后撤。 南财神皱眉道:“好厉害的武功,阁下想必为了今天没少下功夫。” 杜明目道:“知道就好,为了今天我遍访三山五岳的武功高手,拜他们传授我武艺,才能在今天杀了你们四个欺名盗世的强盗。” 西财神笑道:“难道你以为你今天能杀了我们四人不成。” 杜明目道:“杀不杀得了,四位试试便知道。” 说完两手出掌又连续向四大财神攻去。 面对杜明目连绵不绝的掌势,四大财神四散开来,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分头向杜明目击去。 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一个人只怕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更何况杜明目只不过只有一头双臂。但杜明目却抵挡住了四大财神的四面攻击。因为他出手更快,快得四大财神的连波攻势都被他及时用手化解掉,甚至快得化解掉攻势的同时还能出手击打对方。 只听一声惨呼,西财神惨叫一声飞出打斗,摔出丈许。其它三大财神也退出打斗,眼睛满是恐惧的看着杜明目。 杜明目道:“西财神,滋味如何?” 西财神似乎身无大恙,爬了起来道:“放心,还死不了。” 话虽这么说,但听声音亦能知道他受伤很重。 南财神道:“老四,你真的没事?” 西财神笑道:“三姐,好久没有听到你叫我老四了。“ 东财神道:“是啊,自从三十年前我们四人分道扬镳,便没有再以兄弟姐妹相称。” 杜明目冷笑道:“好啊,等你们死后,我再把你们四个强盗合葬在一块,让你们永远不再分开。” 说罢,挥掌又向四人击去。 四大财神自然知道杜明目有这能力杀掉他们四人,是以不再轻敌,更不畏敌,仍旧四散开来,分别从前后左右攻击杜明目。 杜明目两手挥掌击出,与四人缠斗在一起。五人打了几个回合后,只听一声惨呼,南财神被击飞三丈远,倒地不起。 四人围攻尚且处于劣势,三人又如何是杜明目的对手,只听三声惨呼,其它三位财神也同时被击倒在地。 这一次,四大财神似乎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倒地不起。 看着地上的四人,杜明目冷笑道:“四位感觉如何?” 西财神笑道:“什么感觉如何? 杜明目道:“等死的感觉如何?” 四人一听,不觉冷叹一声。 南财神叹气道:“真是因果报应,只怪我们当初造了太重的杀虐。” 北财神冷笑道:“三妹此话差矣,应该说怪我们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干净,致使春风吹又生,便才有了今天这个下场。现在既然落到阁下手上,阁下就悉听尊便罢。” 杜明目见北财神仍无悔意恼极,手一挥便有东西飞出,只听一声惨叫,北财神躺在地上,不再有呼吸,而他的喉咙部出现一个血窟窿。 其它三个财神面露惊恐之色,身子不住颤抖,他们此时已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起身还手,看着杜明目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神,四人不禁心惊胆颤。 杜明目看向西财神道:“我记得你,是你杀了我爹。” 西财神笑道:“阁下好记性,我三十年来吃得那么胖,你还认得出是我杀了你爹。” 杜明目道:“容貌易变,眼睛却难变。” 西财神冷冷道:“既然你记得我杀了你的父亲,那你现在就动手吧?” 杜明目身形一动,出掌击向西财神额部,西财神连惨叫声都还没有来得及便脑浆迸裂死去。 东财神和南财神看着身旁的两具尸体,身子直颤,因为杜明目的眼睛已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视。 最后目光落在了东财神身上。 东财神心里一咯噔,面如死灰,他知道杜明目下一个便是要杀了他。 果然只听杜明目道:“那一夜,是你杀了我娘。” 东财神紧皱眉头,冷冷道:“那一夜我们明明把温家都杀了个片甲不留,还一把火付之一炬,你当时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孩,却是怎么活过来的?” 杜明目道:“那一夜,你们杀进温家时,我娘便把我抱到水井的掉桶里,并把兰亭集序交给了我,是以才躲过一劫。” 东财神道:“原来如此。” 杜明目冷冷道:“三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你们四个,为我家人报仇,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说罢挥掌向东财神击去。 掌势极快,如东财神被击中,只怕难免也落得像西财神一样,脑浆迸裂死去。 南财神闭上眼睛,不敢看,但才闭上眼睛,忽觉身子被抓住。 只听一声惨叫,但却并非是东财神所。 杜明目击下的一掌竟是落在南财神的背上。 南财神一双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东财神,东财神知道她已然没了气,只是死不瞑目罢了。 将南财神往旁边一推,东财神身子跃起,连击数掌,攻向因错手杀了南财神而呆的明目。 东财神攻势极快,杜明目胸部竟是连中数掌。 这数掌直击得他口吐鲜血,摔出三丈外。 吐了几口血,杜明目瞪着东财神道:“阁下好狠的心,竟然拿女人做替死鬼。” 东财神冷笑道:“心不狠,如何能存活世间。心不狠,刚才死的人便是我。而现在又变成你要死在我手上。” 杜明目看着东财神冰冷的眼神,惊道:“我想起来了,杀死我娘的并不是西财神,而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爹娘。” 东财神笑道:“这才想起来,不嫌太晚,下地狱去和你爹娘团聚吧。” 话一说完,掌一落下。 但掌未落至,东财神便觉眼前银光一闪,向他射来。 东财神急忙收掌撤身,但还是晚矣,只听一声惨呼,东财神右脚站不住跪在地上。 杜明目躺在地上,冷笑道:“东财神,何必行此大礼。” 东财神自然并不想跪着杜明目,但他又不得不跪,只因他的右脚已中了两只飞镖。 将手中飞镖拔去,扔在地上,东财神慢慢站起来,冷笑道:“好小子,我会加倍还你的。” 他瘸着一条腿,慢慢向杜明目走去。 杜明目此时深受重伤,他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东财神再次抬起手来并击下。 杜明目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但听一声轻呼,杜明目又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多了三个人,看模样是那么熟悉。 看模样却不是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是谁。 此时东财神的一只手被孟钰牢牢抓住。 东财神怒道:“孟钰,你敢拦我?” 看着东财神愤怒的眼神,孟钰不觉松开了手。 东财神不但是天下最富有的人,还出资修建了聚义庄,为义军抗元提供钱财,可以说没了东财神,聚义庄将难以为继。 东财神见孟钰松开手,大笑起来道:“你去帮我杀了他。” 孟钰道:“我不是聚义庄的人,你不必威胁我,命令我,我不会听你的。” 东财神冷笑道:“你别忘了,你丐帮在江南有十万乞丐靠我养着,没我他们能吃饱饭抗元?” 孟钰一听皱眉道:“至少你得告诉我们刚才生了什么事?” 看着死去的其它三个财神,白玉箫,苏冬梅和孟钰不禁感到奇怪。 东财神冷冷道:“杜明目实是一个无耻的强盗土匪伪君子,他骗我们到这隐蔽的密室里,想将我们杀了再将我们身上的钱财据为己有,实是心肠歹毒至极。要不是我机灵,现在死的只怕就是我,可惜其它三个财神都中了他的招。” 他话未说完,只听躺地不起的杜明目大笑起来。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听东财神的话,惊奇不已,忽听杜明目大笑,孟钰皱眉道:“你笑什么?” 杜明目笑道:“我在笑东财神竟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 语气极弱,显然伤势极重。 东财神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不杀你,岂能解心头之恨。”说完便要出手。 但白玉箫却出手将他制住,笑道:“财神老爷,要杀也得等他把话说完也不迟。” 孟钰道:“阁下为何这么说?” 杜明目脸色惨白,笑道:“是我杀了他们三个没错,但他们死有应得,我可不是为了他们的钱财。” 四大财神有钱,但却并不是为富不仁,至少出北财神外,其它三个财神都乐善好施,出钱资助抗元的宋军和江湖义士。 苏冬梅道:“不为钱财?那你是为了什么要杀了他们四个?” 杜明目缓声道:“三十年前,天下并没有什么四大财神,只有一个温财神。” 孟钰道:“没错,四百年前耀州刺史温韬将掘了李世民的墓,将墓里大量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劫虏一空,其中便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真迹。温韬劫虏了李世民的财宝装了满满十几大车,据为己有。温韬死后,温家后人凭借着这批财宝经商,数百年来积累了无数财富。可惜好景不长,三十年前,温家生了一场火灾,温家百口人皆葬身火海里,温家堆积如山的财宝也不翼而飞。” 白玉箫和苏冬梅听得惊奇,杜明目道:“孟帮主说得没错,可是你却不知道,温家百口人并非死于失火,而是被内贼所杀。” 内贼?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一惊。 孟钰道:“温家当时看家护院的武林高手,皆江湖绝顶,却不知何人能杀温家满门。” 杜明目怒视东财神道:“杀温家满门的便是如今的四大财神!”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一听,又是一惊。 东财神怒道:“你还想血口喷人,我非杀了你。” 但他确实靠不近杜明目半步,因为白玉箫把他双手抓得牢牢的。 孟钰奇道:“你怎么知道?” 杜明目道:“因为我便是温家惟一的后人。”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再次被惊到。 孟钰道:“可江湖上的人都说温家人都死光了?” 杜明目道:“可我却从中逃生。” 孟钰道:“我怎么相信你?” 杜明目道:“那你为何不想想王羲之兰亭集序真迹会再次重现世间?” 孟钰一听,暗道:“不错,按理说它应该随那场大火被烧掉了才是。” 如此一想,孟钰心里有些相信杜明目的话。 孟钰道:“就算你是温家后人,却为何要说四大财神是灭温家满门的凶手。” 杜明目道:“因为我亲眼所见。” 孟钰皱眉道:“亲眼所见?” 杜明目道:“四大财神本是我爹天南地北门店的四大掌柜,那天他们来到温家向我爹汇报了一年的营收。但岂知他们那天亦心怀野心,他们趁人不注意,在下人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于是家里的护卫丫鬟仆人都被昏迷倒地,我爹娘易被四人杀死,幸好我娘早把我放在水井的掉桶里,才逃过一劫,那四个恶人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后,便将温家一把火焚之一炬。”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听得目瞪口呆,白玉箫手不禁捏紧,东财神两只手疼得直叫。 杜明目道:“我躲在水井里,被火势熏晕在水井桶里,第二天早上,我爹好友杜天行把我救出,并带回家里抚养。” 孟钰点头道:“没错,三十年前杜天行也算一代大侠,后来温家毁了后便开始做古董生意,也是富贾一方。” 东财神冷冷道:“我四大财神确实曾是替温家打点生意的四大掌柜,但你可别冤枉我们杀了温家满门。”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杜明目冷冷道:“你还想抵赖,刚才你们四个可是都承认。 ” 东财神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是什么都没有承认。” 杜明目道:“你不想承认也罢,反正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东财神冷笑道:“求之不得。” 孟钰急叫道:“你们两个慢着!现在我听你们是越说越糊涂。” 东财神道:“刚才杜明目承认自己杀了其它三个财神,孟帮主可是亲耳听到的。” 孟钰点头道:“是听到了,没错。” 东财神道:“那就别管他是否是温家之后,反正是也不是他都杀了人,我今天一定要替三位财神报仇。”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听着也觉得有理,但若是四大财神真的灭了温家满门,而他们又放任东财神杀温家后人,岂不没了天理。 如此一想,孟钰急道:“话是如此说没错,但若他真是温家后人,而你们又做了那件伤天害理之事,那杜明目杀你们,岂不是合情合理,令人称道。” 东财神怒道:“孟帮主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听信杜明目的话,怀疑我们四大财神灭了温家满门,分了他家的家产?” 孟钰笑道:“有没有你心里明白,我现在也不敢定论,但是杜明目深受内伤,我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让你杀了而不管。” 东财神见孟钰两边不相帮,也不打算再坚持要求杀杜明目,但想此地不宜久留,冷冷道:“既然孟帮主如此坚持维护他,那我也只好先离开。” 说罢,看向仍抓住自己手的白玉箫。 白玉箫料想东财神就算要出手偷袭,但想有自己和孟钰护着,他也不可能伤得了杜明目。 是以白玉箫松开了手,东财神揉了揉酸的手臂,冷哼一声,拖着一条伤腿,踉踉跄跄向石门走去。 石门本被杜明目合上,但孟钰等人进来时又打开了门。 看着东财神慢慢向石门靠近,杜明目大笑起来。 孟钰奇道:“你笑什么?” 杜明目道:“他如此出去,岂会不触机关,必死无疑。” 说完又大笑起来。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一听,无奈的摇头,孟钰道:“那密道的机关暗器早被我们触了,不然我们怎能进来的。” 苏冬梅道:“没错,不然东财神也不敢这么走出去。” 杜明目一听,喷出一口鲜血,怒道:“我苦心以兰亭集序将他们诱到这里,眼看大功告成,却如何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说罢一跃而起,身子似闪电般向正要走出石门的东财神掠去。 孟钰,苏冬梅和白玉箫想要拦住,但杜明目去势太快,想拦也来不及。 正要走出石门的东财神忽觉背后有东西袭来,回头一看,便看到杜明目狰狞的脸尽在咫尺,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 只听一声惨呼,东财神被杜明目用头撞个正着,东财神飞出丈许,撞到石壁,摔落在地,一动不动。 孟钰三人可以看到他脑浆溢出,要能动才是奇怪。 而杜明目此时亦是躺在地上,不停蠕动。 显然刚才一击,他不顾内伤,强行运气,现在也只怕活不了多久。 孟钰,白玉笑和苏冬梅此时不禁深思,杜明目如此不顾自己生命的要杀东财神,莫非真如他所说,他是温家后人,四大财神灭了温家满门? 此时只听微弱的声响,是杜明目所,虽然微弱如蚊蝇,但三人还是能听得到。 苏冬梅想起凉亭上,杜明目伤感的琴声,不觉感到他很可怜。 也许他有什么话要说,说罢走过去,孟钰和白玉箫也紧跟在后。 苏冬梅扶起杜明目的身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杜明目道:“那东财神死了没有?” 苏冬梅点头道:“死了。” 杜明目大笑起来。 苏冬梅想起凉亭上自己如何逗杜明目,杜明目都一脸伤感,如今他临死却笑了,不觉感叹他人生可悲。 杜明目缓缓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字帖,正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 只听杜明目道:“可知道为什么四大财神愿花数千万两银子竞拍这王羲之的字帖?” 声音有气无力,似乎是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说出。 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都摇了摇头,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虽然价值连城,但却是万万不值五千万两,四大财神是精明的商人,岂会做赔本的买卖。 杜明目强笑道:“因为这兰亭集序里有我**藏的秘密。” **藏!孟钰知道温家自温韬起,几百年间积累了数不尽的财宝。但三十年前那场大火,人们并没有从火堆里找到温家藏宝库所在,感情温家藏宝库并不在温家,而是另有隐蔽之处。 杜明目看着苏冬梅笑道:“你不是想要这兰亭集序真迹嘛?我现在送给你。” 苏冬梅惊声道:“你确定?” 杜明目惨然笑道:“确定,我知道抗元义士需要钱抗击元兵,这宝藏就算我为抗元出一份力。” 苏冬梅看了眼孟钰,孟钰点了点头。 现在东财神已死,聚义庄也就断了经济来源,如果能得到**藏,孟钰的一块压心底的大石头也就落下。 苏冬梅见孟钰同意,便伸手去接,才拿在手,杜明目突然一口鲜血喷出,便闭上眼睛没了声息。 苏冬梅一探鼻息,对孟钰和白玉箫摇了摇头。 孟钰叹气道:“仇人得报,杜明目现在他应该能瞑目了。” 苏冬梅和白玉箫不觉尚感。 苏冬梅觉得气氛沉闷,放下杜明目的尸体,笑道:“还好这趟没有白来,我拿到了兰亭集序字帖,而且里面还有宝藏。”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脸上哀伤一扫而去。 可是他们又皱起眉头,只听苏冬梅急叫道:“糟糕,这字帖的皮面都沾上了血迹。” 刚才杜明目咽气时吐出的一大口血,都喷到了字帖上。 苏冬梅急掏出手绢将血拭去。 但是这字帖毕竟在世将近千年,纸质腐朽,加上上千年钱制纸工艺远没有现在达,是以苏冬梅虽能擦去血迹,但摊开字帖一看,血迹已渗透了整个字帖,字帖上的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见状,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气恼至极。 苏冬梅叹气道:“完了,这兰亭集序的字帖在世上从此不付存在。” 孟钰叹气道:“最可惜了那温家的宝藏。” 苏冬梅皱眉道:“就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温家的宝藏所在之处?” 白玉箫道:“也许宝藏的秘密就在字帖的字里行间,可惜杜明目这三十年来也参透不出来,不然世上便不会有四大财神。” 孟钰点头道:“没错。” 苏冬梅奇道:“他既是温家后人,温家的宝藏,他怎么会不知道?” 白玉箫道:“温家灭门之时,杜明目还小,也许他父母并不急着告诉他,可后来突然四大财神杀了他的父母,是以他父母虽想要告诉他,已是来不及。只有将这兰亭集序的字帖放在他身上,想他自己能参悟出来。” 孟钰和苏冬梅点了点头,孟钰笑道:“好小子,还是那么聪明,有时我真会以为你是在装失忆呢。” 白玉箫一听,身子一颤,但脸色不变道:“孟大哥说笑了,失忆又不会影响智力不是嘛?” 孟钰点头笑道:“没错,我也实在想不出你装失忆的理由。” 苏冬梅叹气道:“玉箫哥哥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人还不是好好的,我可好,忙了半天,我爹的礼物还是没有准备好。” 孟钰笑道:“密室里不是有很多古玩字画,以杜明目的慧眼,这里的字画必定都是真迹。” 苏冬梅点头道:“没错。” 她蹦蹦跳跳跑去四壁木架,挑选字画。 孟钰则去四大财神身上一阵乱摸。 白玉箫道:“你在找什么?” 孟钰道:“四大财神虽死了,但钱相必还在身上,我正好取出来做义军抗元的费用。 白玉箫点了点头,也帮帮去搜,搜了好一会儿才从他们身上掏出几叠厚厚的万两面额银票。 苏冬梅惊叫道:“这里有王羲之的字画。” 孟钰和白玉箫看去,只见苏冬梅摊开一张画卷,画纸上画着几只鹅,画上还有王羲之的落款。 孟钰叹声道:“世人皆道王羲之爱鹅,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带着一堆战利品走出了密室,当来到大厅时,只见眼前出现了两个男子。 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三人认出是天下第一当的人。 那两个男子见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三人从密室走出,急问道:“我家主人为何还不见出来?” 孟钰笑道:“你家主人已死。” 那两个男子一听,面露惊色,大喝一声,出掌便要向孟钰三人击去。 但白玉箫和孟钰轻易将二人击来的掌势化解。 孟钰辩解道:“你们两个先别动手,你家主人非我们杀死的。” 两个男子双手被白玉箫和孟钰制住,动弹不得,听孟钰如此说,冷哼一声道:“那是谁杀了他?” 孟钰道:“四大财神。” “四大财神?”两个男子听后镇定住。 其中一个男子急问道:“四大财神现在何处?” 孟钰道:“他们已被你们的主人杀了。” 两个男子一听不觉沉默下来。 其中一个男子道:“二位请放手。” 白玉箫道:“你们保证不再向我们出手?” 那男子点头道:“没错。” 孟钰和白玉箫两人同时松开了手,但为安全起见松手之际将二人推开丈许。 那两个男子站定,其中一个男子道:“两位好功夫。” 孟钰笑道:“你们武功也不错。” 苏冬梅从盒子里掏出千万两银票递给了那两个男子,道:“我跟你们的主人买了手里的一幅话,虽然他已经死,但天下第一当还在。” 那两个男子接过银票,其中一个男子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不留二位了。” 说罢,两人钻进密室里。 白玉箫奇道:“难道他们就这么相信我们与他们主人的死无关?” 苏冬梅笑道:“我想他们也知道他们主人与四大财神的瓜葛,是以多少会相信我们的话。何况他们两个自知打不过你们两个,而我又给了他们一千万两,他们肯定识趣不为难我们。” 白玉箫听后,茅塞顿开。 孟钰笑道:“小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苏冬梅噘嘴道:“废话,我本来就很聪明。” 孟钰笑道:“好吧,你一出声就很聪明,我们走吧。” 三人走出天下第一当的大门,此时外面本聚集的各路富商,此时都已经散去的一个不剩。 孟钰道:“现在我们又得回市集去买马去苏家庄。” 苏冬梅点头道:“没错,明天就是我爹的寿辰了。” 三人走回了市集,吃了顿好的,身揣从四大财神身上搜刮来的几千万两,自然是不再亏待自己的五脏六腑。 孟钰和白玉箫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却见苏冬梅坐在一旁不动筷子,一脸心事重重。 孟钰停箸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苏冬梅愁眉道:“没什么,就是心里慌,右眼皮老跳。” 孟钰皱眉道:“左跳吉,右跳凶,看来有不好的事情生。” 苏冬梅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白玉箫奇道:“明天就是你爹寿辰了,应该是喜事才对,怎么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呢?” 苏冬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心里不踏实。” 孟钰笑道:“肯定是我们拿了四大财神的钱财,所以你心里不踏实,没关系,有空我们烧一箩筐冥纸给他们,让他们做阴间四大财神。” 苏冬梅道:“也许吧,但我还是心里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生,不如我们现在就买马回苏家庄去吧。” 孟钰刚才的话自然是想哄骗苏冬梅,让她放宽心罢了。 此时白玉箫和孟钰也吃得差不多,见苏冬梅急着回去,便结账打包了些食物和水,去集市里买了三匹千里马,便驾马往西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旭日东升,朝霞落在洞庭湖水中,使人看到了水映天色的美景。? 八?一中?文 但湖边小渔村的渔民似乎很懒,没见有一个人出来打算要出船打鱼。 当然不久后,还是有人打破了小渔村的静寂。 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骑马赶路,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终于在太阳初升时赶到了渔村码头。 苏家庄就在洞庭湖里的一座小岛上。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打算租条船到苏家庄。 但他们转遍了渔村,渔村里都没有人,茅屋紧闭。 孟钰走到一间茅屋敲了敲,他确定茅屋里住有一个大婶,因为他和白玉箫曾在她家借宿过。 敲了很久,屋里没有回应。 孟钰奇道:“记得这渔村的渔民平日都很赶早,今天为何不见一人? 白玉箫道:“也许和地上的血迹有关。” 苏冬梅和孟钰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血迹斑斑。 刚才他们并没有注意地上,此时一看现整个渔村的地上到出处有血迹。 苏冬梅奇道:“生了什么事,难道渔民们不久前杀鸡宰鱼过节日?” 孟钰摇了摇头道:“我看也只有杀猪才会留下那么多血迹。” 苏冬梅道:“那是怎么回事?” 白玉箫走近一间茅屋,出掌劈开房门,往里一看,只见屋里桌椅散乱,地板上也留下不少血迹,但却没有人 孟钰和苏冬梅自然也是看到。 苏冬梅道:“原来没有人。” 孟钰道:“再到其它屋子看看。” 他们又分开四处推开屋子,都与方才那间茅屋所看到的场景一样,东西散乱,还有血迹,却不见一个人。 待他们搜遍整个渔村再会合时,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苏冬梅奇道:“奇怪?这个渔村的村民都到哪里去了?” 孟钰愁眉道:“看来这里生了一场屠杀。” 白玉箫和苏冬梅一听,面露恐惧之色,苏冬梅颤声道:“你是说整个渔村的人都被杀了?” 孟钰点了点头。 苏冬梅道:“那他们的尸现在何处?” 孟钰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觉心里晃晃。 苏冬梅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到苏家庄去,告诉我爹这里生的一切。” 孟钰道:“没错。” 三人弃马奔上码头,码头上的渔船仍在,还不少。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踏上渔船便往西划去。 船在水里缓缓而行,苏冬梅坐在船头看着清澈的湖水,湖水倒映着她的娇美面容,可是两眉却透露了一丝愁容。 就在她对着湖水愁时,忽然湖水里露出一颗人的脑袋,吓得苏冬梅惊呼一声往船舱里躲。 白玉箫和孟钰正划着桨,听到苏冬梅的呼声,急跑去问道:“生了什么事?” 苏冬梅双手捂住眼睛道:“湖水里有水怪。” 水怪?孟钰和白玉箫不敢相信武功绝顶,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冬梅竟然怕水怪。 可是孟钰纵横江湖十几年却也没听说过洞庭湖里有水怪,见苏冬梅吓成这样,他也不禁想看看那水怪是何模样。 孟钰和白玉箫向船头湖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水怪浮在水面上。 但孟钰和白玉箫可没苏冬梅想像力丰富,他们看到那水怪第一眼便看出是一个人,只是因为泡在水里的缘故,身子浮肿,使人第一眼看到后现并不像是人。 湖里的那人此时在水面上漂浮着,孟钰和白玉箫这是一具尸体。 为何洞庭湖里会有人的尸体,莫非有渔民的船翻了,渔夫淹死? 白玉箫道:“也许这就是渔村里的人的尸体。” 孟钰道:“没错,看衣服料子用的是麻布,做工还很粗糙,应该就是渔村里的渔民。” 苏冬梅早就拿开挡住眼睛的手,躲在白玉箫和孟钰身后,听他俩的话,苏冬梅不禁插嘴道:“会不会有人杀了那渔村的村民,然后把尸体都扔进了湖里。” 孟钰点头道:“没错,我们继续划看,说不定还会遇到。” 三人又划了一会儿,果然又看到几具尸体。 苏冬梅皱眉道:“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做这等残忍的事。” 孟钰道:“也许是元兵干的。” 元兵?苏冬梅奇怪,洞庭湖早已被蒙古人所占,他们此时已东进打到临安,为何还有元兵杀个回马枪残杀老百姓? 此时她自然担心的是他爹。 苏冬梅焦虑道:“元兵在这里出现,会不会找我苏家庄的麻烦?” 孟钰点头道:“也许会,我们现在划船去看看。” 想到苏家庄也许有危险,孟钰和白玉箫不禁加快了划桨的度。 划了好不一会儿,只见白茫茫的湖水中,出现一小黑点。 孟钰笑道:“再有三里就能到月牙岛了。” “月牙岛?”白玉箫奇道:“为什么叫月牙岛?” 苏冬梅道:“只因它远远看起来像初月一样。” 白玉箫点了点头。 船驶得极快,不一会儿,小黑点渐渐变大,远远望去,像似一轮弯月。 白玉箫道:“果然似弯月一般。” 但可以看到那弯月上有一缕黑烟。 白玉箫奇道:“看那烟,莫非苏家庄失火了。” 孟钰和苏冬梅自然也有看到。 孟钰点头道:“没错。” 苏冬梅急道:“会不会是做饭冒出的烟?” 孟钰摇头道:“看那烟柱,只怕火势范围不小,应该不是做饭时冒出的烟。” 苏冬梅一听,急道:“快划船,我们也去救火。” 孟钰皱眉道:“就算失火,只怕我们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苏冬梅亦是感觉苏家庄失火,心里正着急,听孟钰如此说,问道:“为什么?” 孟钰道:“因为那烟呈白色。” 白玉箫道:“烟是白色有什么奇怪?” 孟钰道:“火若还在烧,烟会是黑色的,但是火若烧尽,则冒出的便是白烟。” 苏冬梅急道:“管它黑烟白烟,你们两个快些划船。” 没错,不管黑烟白烟,白玉箫和孟钰也很想知道岛上到底生了什么事。 船被划得飞快,两里多的水路眨眼功夫驶尽。 船一搁浅,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便跳下船,飞奔上岸。 才上岸便看到百具尸体纵横躺在岸边。 三人急忙上去察看,苏冬梅每看到一张尸体的面容,脸色便一惊,因为这百具尸体都是苏家庄的庄丁。 孟钰察看了他么身上的伤势,只见每个人身上都有刀伤,伤口皆在要害部位。 白玉箫瞧在眼里,皱眉道:“看伤口,杀人者应该是使刀的高手。” 孟钰点头道:“没错,皆是一刀致命。” 白玉箫道:“会是谁干的?” 孟钰摇头道:“不知,刀法诡异,我从未见过。”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白玉箫奇道:“这些人看来死有差不多一天,为何苏家庄的人没有收拾掉,而让他们曝尸在此?” 孟钰皱眉道:“也许苏家庄生了什么事,我们去苏家庄里看看去。” 两人抬起头来,现已不见苏冬梅的身影。 白玉箫道:“看来冬梅姑娘先走一步了。” 两人不禁佩服苏冬梅的轻功,两人竟未察觉到一丝动静。 孟钰道:“我们也追上去看看罢。” 两人施展轻功,向岛内掠去。 月牙岛植被繁密,百鸟栖息。 但此时却毫无声闻,静得可怕。 孟钰和白玉箫飞奔了百丈远,落在一堆废墟旁,而苏冬梅就在旁边。 此时苏冬梅看着眼前一大片被大火烧尽的废墟,怔在原地,动也不动。 孟钰和白玉箫亦看得面露惊色。 白玉箫奇道:“这片树林是谁烧的?” 孟钰摇头道:“可惜眼前这片被烧成灰的并不是树木,而是苏家庄。” “苏家庄!”白玉箫惊道。 这就是他们赶了一夜路所要到的苏家庄,可此刻却成了废墟一片。 苏冬梅此时泣声道:“怎么会是这样!” 孟钰叹气道:“不知庄里的人有没有从火里逃出来。” 想到岸边的百具尸体,孟钰知道定是有人攻打了苏家庄。 苏冬梅道:“没错,我爹肯定在岛上某个地方。” 说罢,转身向附近树林跑去。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跟上。 苏冬梅一边跑一边喊,但树林里却无人回应。 白玉箫和孟钰跟在身后,忽听有破风声袭来。 两人同时觉,齐转身挥掌向身后击去。 两人皆是绝顶高手,这一出手所击出的掌力可想而知,若是击在人上,就算那人有十条性命只怕也不够活的。 是以当他们转身后,觉来者是两个女子,急忙泄力侧身,避开刺来的两道剑。 孟钰急道:“你们两个疯了,连我都杀。” 那两个女子一击不成本想在削,但手中剑已被白玉箫和孟钰捏在手中。 待那两个女子看清白玉箫和孟钰的面目后,惊奇道:“怎么是你们两个。” 原来那两个女子正是苏春兰和苏夏荷。 孟钰道:“我还想问你们你,你们疯了。” 苏春兰道:“我还以为你们是烧我苏家庄的凶手。” 苏冬梅瞧见苏夏荷和苏春兰,惊喜道:“大姐,二姐。” 苏春兰和苏夏荷看是苏冬梅,心喜,叫道:“小妹。” 三姐妹相拥在一起。 孟钰道:“到底生了什么事,苏家庄为何会变成这样?” 三姐妹分开,拭去泪珠,苏夏荷道:“我们也是不久前才到,什么都不知道。” 没人知道,孟钰不觉苦恼,会是谁干的。 苏冬梅道:“三姐哪里去了?” 苏春兰道:“他们在岛上分开找找,看看有没有活人。” 他们?孟钰道:“苏三妹还和谁在一起?” 苏夏荷道:“还有文大侠,莺莺姑娘,天元子前辈和峨嵋道人。” 天元子和峨嵋道人是苏云的好友,苏云做寿他们出现不足为奇,但文世杰不是受伤被送回临安去,为何现在会出现在此。 如此想,嘴里自然要问出。 孟钰问道:“你们不是已送文大侠回去,为何文大侠会在这里。” 苏春兰道:“我们护送文大侠走了一天后,文大侠便自称伤已好多了,想跟我们回去给我爹一起祝寿。” 孟钰道:“原来如此。” 忽见有数道人影略来。 孟钰,白玉箫和苏家三姐妹不禁凝神戒备,待那几道人影在身前落下站定,只见眼前出现五个人。 两个美艳如花的女子,两个老者和一个中年男子。 孟钰自然认出这五个人便是苏秋菊,文莺莺,文世杰,天元子和峨嵋道人。 苏秋菊一见苏冬梅,急跑去将她一把抱住,喜道:“小妹,原来你还活着。” 苏冬梅急道:“三姐,你抱得太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苏秋菊急松开手拭去泪珠道:“见到你实在太开心了。” 见她两姐妹如此情深,其它人不禁受到感动。 孟钰看向文世杰道:“文大侠伤势可好些?” 文世杰点头道:“多谢孟帮主那日替我调理内伤,我现在好多了。” 孟钰笑道:“文大侠肩负带领义军抗元的大旗,身体没事就好。” 他又看向文一旁的两个老者,孟钰道:“我听说天山派被元军所灭,天元子掌门现在可还好。” 那白老者一声长叹道:“有劳孟帮主挂怀,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闲云野鹤的山野村夫罢了。” 孟钰道:“莫非和峨嵋道人在峨眉山种茶?” 那身穿道袍的老者笑道:“没错,天元子掌门这几个月来结庐峨眉山,与我为邻,与我饮茶度日,只怕是不打算再过问江湖事了罢。” 这时只听有女子声音道:“孟帮主难道是你纵火烧了苏家庄?” 众人想那说话之人看去,却不是文莺莺是谁。 文世杰斥道:“莺莺不许胡说。”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爹,义军中的叛徒还没有找到呢。” 苏冬梅道:“不可能是孟帮主,这几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苏冬梅把这几天的事情经过告诉了其它人。 听她说完,苏春兰道:“原来小妹这一个月来不在庄里,才躲过一劫。” 苏冬梅道:“你们在岛上有没有找到爹爹?” 苏家三姐妹摇了摇头,其它人一阵沉默。 孟钰皱眉道:“也许是蒙古人干的,他们把苏庄主掳走。” 天元子道:“蒙古人虽有绞灭天下武林的野心,但这次毁灭苏家庄的只怕并非蒙古人。” 众人心奇,孟钰道:“你怎么知道?” 峨嵋道人愁眉道:“只因为被囚禁在月牙岛密洞里的飞火神君跑了。” 飞火神君! 孟钰惊声道:“飞火神君跑了!” 其它人听到飞火神君的名字亦是面露惊色。 只有苏冬梅和白玉箫仍不知飞火神君是何等人物,但看众人的脸色亦知道是个可怕的人。 峨嵋道人皱眉道:“飞火神君一心想统一天下武林,消灭武林正道。昔年杨不屈和霍风两位大侠联手将他制住,并将他囚于月牙岛密牢之中,由苏家庄庄主苏云看管。如今他得以逃脱,便拿苏家庄出气。” 苏春兰道:“可是飞火神君被精铁锁链缠住十几年,为何今天却能逃出?” 孟钰道:“只怕另有人相助。” 众人心奇,飞火神君被关在洞庭湖月牙岛,江湖鲜有人知,又如何会有人相救? 峨嵋道人道:“孟帮主所说的那人是谁?” 孟钰看向文世杰,文莺莺瞧在眼里急道:“孟帮主是在怀疑我爹?” 孟钰笑道:“我岂会怀疑文大侠,只是想文大侠应该想到是什么人干的。” 文世杰道:“孟帮主言笑了,文某确实不知何人所为。” 苏秋菊急道:“孟大哥你就快说是什么人干的。” 孟钰道:“各位登岛之时,可有瞧见岸边百具苏家庄丁尸体。” 众人点了点头,文莺莺冷冷道:“那么多死人,就算是瞎子都能摸得到。” 孟钰道:“没错,那些尸体上都有刀伤,看伤势刀法诡异,并不像中原武林各派的风格,也不像江南各派刀法风格。” 峨嵋道人道:“会不会是西南异教所为?” 孟钰道:“西南地区我有游历过,也见识过各种奇异刀法,但相较起来并不像它们的风格。” 文莺莺道:“那岭南武林各派如何?” 孟钰道:“岭南武林的刀法确实诡异,却想不出谁能诡异之间刀刀命中要害。” 文世杰道:“如此说来只有塞外和西域的使刀之人所为。” 孟钰道:没错。” 苏夏荷道:“孟钰相必你脑子里已知道是何人救了飞火神君,就直说吧,何必让我们费神。” 孟钰笑道:“我本来还想你们猜一会儿,既然夏荷姑娘话我就直说罢,救飞火神君之人,也许就是圣火教的人。” 圣火教! 众人一听,面色惊恐不亚于听到飞火神君逃出。 天元子叹气道:“我早该想到,没了我天山派的制衡,圣火教的教众就会踏入中原,我有负霍风大侠所托。” 峨嵋道人道:“昔年圣火教席卷中原武林,霍风和杨不屈两位大侠制住飞火神君后,喝令圣火教众退回西域,不得袭扰中原,并拜托天山派监视圣火教的一举一动。想不到这次圣火教又重返中原,只怕江湖再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天元子道:“没错蒙古人和圣火教联手,我中原武林危矣。” 众人都感到了一场江湖浩劫即将来临。 孟钰道:“来就来吧,反正他来找咱们,倒省得咱们去找他。” 众人一听,也觉得言之有理。 文世杰道:“没错,但飞火神君和圣火教势力强大,若与蒙古人联手,江湖武林岂能挡得住这股力量,我提议大家随我一起到临安聚义庄,那里有数千义士,或许能抗衡圣火教和蒙古人的剿杀。” 众人听后觉得有理,同意的点了点头。 孟钰道:“既是如此,那乞丐我在此要向各位先告辞了。” 文世杰道:“孟帮主要何往?” 孟钰道:“我要带我小兄弟去见一个人,就不陪各位去临安了。” 文世杰看了一眼白玉箫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勉强孟帮主了。” 孟钰道:“莺莺,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文莺莺冷声道:“孟帮主有话当着大家面说便是。” 孟钰道:“你跟我来便是,莫非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世杰道:“莺莺,你就随孟帮主走一趟便是。” 文莺莺噘着嘴和孟钰往树林深处走,走了一会儿文莺莺止步道:“孟帮主有话在此说便是,何必鬼鬼祟祟。” 孟钰四周瞧了瞧,感觉没人会觉,便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笑道:“东财神已死,聚义庄不能没了经费,莺莺你拿去。” 东财神已死!文莺莺几乎要惊呼出声,这十几年来都是东财神出资资助聚义庄的开支,要是没有东财神,聚义庄非垮掉不可。 如今看着孟钰递过来的一叠厚厚的万两面额大钞,文莺莺自然是想也不想就接过手。 文莺莺将银票塞进怀里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怀疑你是出卖义军的叛徒。” 嘴上如此说,心里不觉对孟钰心存好感。 孟钰笑道:“随便你怎么想。” 文莺莺道:“你怎么不交给我爹,而是神神秘秘带我到这里。” 孟钰道:“因为我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 文莺莺道:“什么事?” 孟钰道:“我怀疑你爹是出卖义军的叛徒。” 文莺莺一听,方才心里对孟钰的好感顿时消失,芊芊玉手出掌便向孟钰击去。 孟钰出手一把抓住急道:“你这人怎么又动手了。” 能不动手?文莺莺气急道:“你在我面前说我爹的坏话,还怪我为何动手。” 孟钰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文莺莺气道:“我不听,我爹才不会是那种人,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 嘴里这么说,但双手已被孟钰制住,想不听也得听。 孟钰道:“文大侠自然不可能是叛徒,但是假的文大侠可就不一样了。” 文莺莺一听,不禁镇定住,疑问道:“你是说我爹是人假冒的?” 孟钰见她消停,笑道:“我猜猜罢了,你回聚义庄之后,多观察你爹,看他有什么异样,如现并非是文大侠,不要惊动他,通知庄里的义士想办法将他擒住。” 文莺莺听在耳里,嘴上却冷冷道:“你想挑拨我父女间的关系。” 孟钰道:“信不信由你,但你可要记住聚义庄是你爹的心血,要是像苏家庄一样毁掉,可就全赖在你身上。” 文莺莺一听,不觉脸色惊骇。 “好,我答应你便是,要是现他就是我爹,我可跟你没完。” 孟钰笑道:“我大不了教你几招武功罢了。” 文莺莺笑道:“一言为定。” 孟钰道:“一言为定。” 文莺莺道:“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孟钰急忙松开手。 当孟钰和文莺莺又返回去,孟钰向众人告辞道:“就此别过,等我忙玩一些事情,定会到临安与各位共抗拒蒙古人与圣火教。” 说罢,带着白玉箫离去。 孟钰和白玉箫划着船离开月牙岛,白玉箫觉得奇怪,因为他们正往北划去。 划了一会儿,白玉箫不禁问道:“孟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孟钰道:“先带你去找张三丰比武,再带你去找马兰花,不管你记不记起她,你都应该去见她一面才是。” 白玉箫长叹一声气。 孟钰不禁问道:“你叹什么气?” 白玉箫道:“可怜我失忆了,现在只能任你摆布。” 孟钰道:“如果你不喜欢,见了马兰花后我不管你就是。” 白玉箫道:“可我此时失忆,又该往何处去?” 孟钰无奈叹气道:“你这失忆症真是麻烦。” 两人划了一会儿,忽见前方有一小舟,舟上有人。 孟钰和白玉箫急划过去,很快便驶到那小舟旁边。 只见小舟,一个身穿灰衣的渔翁正戴草帽,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竹竿,此时正专心致志在垂钓,白玉箫和孟钰划船到附近也不抬头看一眼。 孟钰叫道:“老人家,在钓鱼哩?” 那渔翁抬起头来,向孟钰和白玉箫看去,应道:“是啊,好天气,出来钓鱼。” 渔翁一抬起头来,孟钰和白玉箫便觉熟悉。 孟钰道:“老人家,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渔翁笑道:“老头我常年在这洞庭湖里捕鱼钓鱼,来往的行船不止,你见过我有何奇怪。” 孟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笑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半个月前撒网捕鱼的那个老头。” 孟钰一拍脑袋道:“没错。” 那渔翁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笑道:“原来那两个不会捕鱼的小伙子,就是二位。” 孟钰道:“既然老人家捕鱼的功夫那么好,为何又钓鱼了?” 那渔翁道:“老头我是缺钱花才去捕捕鱼,不缺钱花时就钓钓鱼。” 孟钰和白玉箫明白。 孟钰问道:“老人家可看到这两天可有陌生人去往苏家庄?” 那渔翁摇头道:“对我来说,来往的行船皆是陌生人。我也是今天才划船到北边钓鱼,来往去苏家庄的船我就不得而知。” 孟钰本想向渔翁打听点什么,但听他如此说,不觉失望。 孟钰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搅老人家钓鱼。” 说罢和白玉箫划船北上。 待孟钰和白玉箫的船去远,那渔翁抬头望向月牙岛的方向,看到升起的白烟,眉头紧皱。 收起鱼杆,撑船向月牙岛方向驶去。 人皆散去,只留下一堆黯红木炭仍着红光,绕吐阵阵飞烟。 终于,连红炭也化成灰黑,似乎就要理归于尘土了。 月牙岛上,一个灰衣老者站在苏家庄被烧成灰的废墟前。 突如其来的火灾,致使苏家庄的人一个不剩,被杀个片甲不留。 到底是谁灭了苏家庄?苏云现在又身在何处?这似乎有某种的深仇大恨。否则又何须下此毒手? 为何被关押的飞火神君不见了踪影,难道真是圣火教的人又重返中原? 这些疑问,灰衣老者知道他若不亲自去寻找,只怕就永远都不知道。 洞庭之湖,吞长江水,洁浩荡荡,烟波浩渺,一望无垠无涯。 湖光水色,潭影波光,沙鸥翔集,锦鲤浮跃,岗烟横生,何处不成画?千古绝唱皆由此而吟生了。 尤其是名闻天下的岳阳楼,也是集天下骚人墨客于一炉。 或且未必人人风雅,却保证热闹不减昔日的开封府。 孟钰和白玉箫北上洞庭,到岳州附近靠岸,他俩来到岳阳楼左侧一处林园区。 两人衣衫破碎如乞丐,在这讲求吟诗弄句的地方,实是无法引人注意。 同为和他们一样的乞食者并不少,因为岳州曾经历过元兵劫掠。 孟钰和白玉箫眼睛瞄向了一大堆人群,老老少少,红男绿女……瞧之不尽。 孟钰和白玉箫正走在人群中,忽听有人叫道:“姐夫!”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顿觉似被闪电击到。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两人回头看去,惊道:“苏冬梅!” 只见人群中一个小姑娘向他们跑来,但是人太多显得拥挤,那小姑娘慢慢挤着人堆。网 孟钰和白玉箫相识一眼,急忙跑开,跑了好一会儿才跑到附近一片树林里,在一棵树旁坐下。 白玉箫道:“她怎么跟来了?” 孟钰道:“不知道,但是最好不要给她缠上。” 孟钰此时试着察看苏冬梅有没有从背后追来,虽然觉得苏冬梅不会那么快摆脱人潮,但还是害怕她跟上来。 果然他一回头看,只见有苏冬梅的影子。 孟钰急拉白玉箫跃上身旁树上。 苏冬梅边走边叫,待走到孟钰和白玉箫所处的树下,不禁喃喃道:“奇怪,他们明明朝这方向来的,现在跑哪里去了?” 说罢,跺跺脚,又往回跑去。 待她走远,孟钰和白玉箫才敢大声喘气。 白玉箫道:“冬梅姑娘为什么跟着我们?” 孟钰道:“我不知道,反正最好不要被她缠上。” 白玉箫道:“冬梅姑娘那么厉害,只怕我们得化化妆才能摆脱她。” 孟钰眉头直皱:“我想我化作任何身份也没有用……。” 白玉箫不解道:“为什么?” 孟钰道:“我们两个天下第一帅和第二帅的男人走在一起,自然醒目得很?” “这……”白玉箫笑道:“看样子我们只有毁容才能逃过冬梅姑娘的纠缠。” 孟钰摇头道:“我可不想毁了我这天下第一英俊的面容。”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孟大哥,咱们抹些泥不就好了?” 孟钰叹气道:“好是好,只怕抹再多的泥也难以掩盖住我精致的五官,英俊的面容。就像我扮成乞丐,苏夏荷还是能认出我!” 白玉箫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孟钰叹气:“你就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掩盖住我们英俊潇洒的气质?” “这个嘛……”白玉箫沉思一阵,突然欣然一笑道:“有是有不过须要你的配合。” 孟钰苦笑道:“你说说着,只要能避开苏小妹就行!” “易容。”白玉箫嗤嗤笑道:“这个方法不错吧!” “很差!”孟钰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如抹泥浆呢。” 白玉箫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孟钰长嘘短叹道:“没想到我活了三十多年,也英俊了十几年,现在还是那么英俊,我娘地下有知,恐怕后悔为什么把我生得那么帅。” 白玉箫笑道:“也许你娘一直想要生个女儿,岂知生下后,你却是个男子。” 孟钰叹气道:“要是我是个女子,现在也不必要扮成乞丐,才能避开万千少女的纠缠。” 白玉箫突然对孟钰笑道;“我想过了,我们只有扮成一种人,冬梅姑娘才不可能现我们。” 孟钰急问:“什么人?” “女人!”小千说完也嗤嗤的笑起来。 大板牙惊愕道:“要扮成女人?” 白玉箫笑道:“有问不可?你都如此吃惊,冬梅姑娘更料想不到,不对吗?” 这倒是实话,然而大板牙仍觉得怪怪地道:“扮成女人,多别扭?” 白玉箫笑道:“为了摆脱那个难缠的丫头,将就点吧!何况美女可吃遍四方,不像刚才,一大堆乞丐和我们大眼瞪小眼,一副贼样,深怕我们抢他地盘似的。” 孟钰觉得有理,点头同意道:“女人就女人,我们那么帅,扮成女人一定沉鱼落燕,闭月羞花,绝代佳人,倾国倾城。” 白玉箫笑道:“没错。” 孟钰道:“女人是装定了,总得弄点女人衣服什么的吧?” 白玉箫点头道:“这当然!待会儿上街买……” 突然孟钰现口袋空空,遂干笑起来,瞄向白玉箫。 孟钰苦笑道:“没钱怎么买?” 白玉箫奇道:“那几千万两呢,你难道弄丢了?” 孟钰苦笑道:“我都给了文莺莺做聚义庄花销去了。” 白玉箫急道:“你一点都没有留?” 孟钰苦笑的点了点头。 白玉箫愁眉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孟钰道:“要不我们去扮乞丐讨些钱去?” 白玉箫笑道:“我们现在不就是乞丐,只是乞丐要讨到什么时候才能筹到钱买衣服,不如去借?” 孟钰道:“是借还是偷……” 白玉箫给他一个响头,骂道:“我们怎么能叫偷,我们应该叫借?” 孟钰立时干笑道:“是是是,是‘借’不是‘偷’。” 如此决定,两人便朝人群较少的偏僻小径,无目标的行着,总希望能找到人家住户,以便执行计划。 果然,凭着直觉,白玉箫两人很快找到一间靠近山丘的小村庄,再走近,便看到有几户人家。 两人躲在围墙右侧草丛,摸索到一户人家旁。 孟钰已皱起眉头道:“这时候,会不会有人在家?” 白玉箫亦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但屋子紧闭,应该没有人在家罢。” 孟钰道:“要是屋里没有姑娘的衣服怎么办?” 白玉箫道:“如果没有,大娘的也行,反正只扮几天,没啥关系的!” 孟钰苦笑道:“这大娘的衣服你也要穿?” 白玉箫道:“你难道不打算摆脱掉冬梅姑娘的纠缠?” 孟钰无奈道:“走吧,就算大娘的衣服也凑合着穿罢!” 白玉箫用力点头,一副邪样道:“说不定会有姑娘的衣服!” 两人一搭一唱,已翻过九尺高围墙,准备盗取女子衣服。 院子似乎刚有人打扫,干干静静,两人走了一遭,并没碰上任何人。 白玉箫苦笑道:“看样子,没人在在家。” 此时他们看到院子墙边有几件衣物挂在一长杆上,皆是女子的衣服,两人取下来便穿上。 白玉箫还好,挺合身。 但孟钰身躯虽高大,穿在身上紧得厉害。 孟钰苦恼道:“我现在才明白女人穿衣服那么麻烦?” 白玉箫戏笑道:“忍着点穿,虽然紧些,但只要穿几天,只要能走就好。” 孟钰瞪眼道:“几天,一天我都不了!” 白玉箫道:“那好吧,就让冬梅姑娘来缠我们吧。” 提到苏冬梅,孟钰咽了咽口水道:“好吧,就穿上那么几天。” 白玉箫道:“这么想就对了嘛,不对呀!“他已转沉思。 孟钰急问道:“又有什么不对?” 白玉箫道;“扮成女子,名字总得改一下吧?否则叫原来的名字,不也是容易让人识破吗?” 孟钰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遂问道:“那要改成何种称呼?干脆叫你冬梅,这样比较顺口,如何?” 白玉箫白他一眼道:“你少拿我寻开心?” 孟钰呵呵笑道:“我说的可是真话,这闺名,实在不能再女人了,为了以防万一,有这个必要啊!” 白玉箫瞄了几眼,无奈道:“好吧,那你呢?叫蓝玉儿还是苏夏荷?” 孟钰皱眉道:“能不能换个名字?” “不行?”白玉箫呵呵笑道:“只能二选一。” 孟钰道:“真的没的选?” 白玉箫嗤嗤邪笑着:“没有。” 孟钰憋睑道:“好吧,我选叫蓝玉儿!” 白玉箫得意笑道:“这就对了,走吧!不然这家的主人就要回来了!” 身子一跃向墙外掠去。 孟钰苦笑不已,无奈之下,也跟着跃出。 奔了到树林里,白玉箫身子跃上树,很快又落到地上,只是两手多了两个馒头大的野果。 孟钰道:“累了一天,刚好饿了。” 说罢,便要伸手去拿白玉箫手里的果子。 白玉箫手一收,笑道:“这果子可不是拿来吃的。” 孟钰奇道:“那你摘来干什么?” 白玉箫将果子往胸口一塞,笑道:“扮女人,怎么能没有胸。” 孟钰见白玉箫胸部隆起两个小包,再看他俊俏的面容,不禁赞道:“丫丫,要不是我我知道你是男子所扮,我只怕会误认为你是个美女。” 白玉箫笑道:“你比我英俊多了,快塞两个果子进胸口看看。” 孟钰身子一跃而起,摘下两个大而圆的果子,将果子往胸口一塞,笑道:“怎么样?” 白玉箫笑道:“不但性感,而且女人味十足。” 孟钰笑道:“我怎么会有冬梅姑娘漂亮。” 语声阴柔,似女子的声音。 白玉箫也学女子声腔道:“蓝玉儿姑娘过谦了。” 说罢,两人笑了起来。 笑声未歇,远处突然行来一白衣年轻书生。 五官清秀,衣衫华贵,手持白玉扇,英俊潇洒,缓缓步行前来。 白玉箫和孟钰突然觉得有人逼近,齐转头,已现此人,笑声一顿,孟钰挺身迎向来人柔声道:“你是谁?” 白衣书生漆酒挥开扇子,含笑的瞄着两人一眼,他的眼神闪烁着,带着邪异。 只听他道:“别问我是谁,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这附近的姑娘?” 白玉箫和孟钰两人相视一眼,但觉好笑,看来这个白衣书生已把他们当姑娘。 但两人见白衣书生眼神闪烁不定,听他不高不低而故作温雅的声音,已知他是工于心计之人,孟钰想了想,柔声道:“你说呢?” 白衣书生凝目瞧着孟钰,不久已笑道:“其实你们是不是这附近的姑娘都没关系。” 白玉箫奇道:“对你?还是对我们?” 白衣书生道:“对在场所有的人都没关系。” “哦……这就奇怪了?”小千道:“既然没关系,你干嘛要问这些废话?” 白衣书生笑道:“我来找你们谈笔交易。” 竟然有人从天而降,素昧平生的就要找他们谈交易?这番话当然使孟钰和白玉箫为之吃惊。 不过聪明绝顶的白玉箫和孟钰,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耍的人,孟钰谈笑风声道:“你能跟我们谈何生意?” 白衣书生道:“你们只要跟我走一趟就明白了。” 白玉箫道:“笑话!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 白衣书生听后淡淡一笑道:“这可是笔挣大钱的交易,你们可别错过。” 挣钱?孟钰和白玉箫这一个多月来饱受没钱的苦恼,现在正愁身上没钱呢,既然有人给赚钱的机会,自然得好好挣上一笔。 孟钰问道:“什么交易?洗衣做饭,还是做饭洗衣?” 白衣书生摇头轻笑道:“都不是,是你们从未做过而愿意做的事,而且酬劳相当高。” 闻及高酬劳,孟钰和白玉箫不禁心动了,心想这几天行程,总得赚点钱才行。 孟钰追问道:“有多高?” 白衣书生道:“黄金百两!先付五十两订金,事成之后再付五十两!” 这数目要是放在一天前,孟钰和白玉箫会满脸不屑一顾,但此时身无分文,这百两黄金此时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听到耳里,直听得两人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书生对他们反应,似感到很正常而轻轻一笑。从腰间拿出两锭足足五十两的金元宝,含笑道:“你们接不接?接了,这金元宝就是你们两个的了!” “接!当然接!”孟钰和白玉箫甚有默契而异口同声的喊出口,伸手已将金元宝抢过手。 黄澄澄的金元宝落在手中,有股实在的重量感,让人觉得更实在而兴奋。 白衣书生似对这些金子不放在眼里,满洒地让两人将金子拿走,只含笑的望着两人,等待两人再次回答。 白玉箫笑着,忽觉紧张起来,天下哪有如此好赚的钱?此事必定不比寻常,她急叫道:“孟大哥,这会不会?” 孟钰转向他,神秘一笑,笑意中已传出,他并非见钱眼开的人,笑道:“你放心,这一定是个好买卖,不接了可惜。” 白玉箫无奈的笑着,还好他对孟钰有着某种倚赖的信任,也未有过份的担心。 其实孟钰心里早有数,金元宝一到手,生意能接则接,不能接,只好溜为上策。 黄澄澄的元宝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间中给溜走,这太对不起贪心了。 白衣书生对两人的反应,感到很满意而轻笑着。 孟钰收妥元宝,方问道:“生意已接了,你总该透花一点情形,让我们有个准备吧?” 白衣书生考虑一阵才道:“有一个人须要你们去陪他。” 孟钰惊觉的说:“那人是谁?为什么指定要我们?” “那人是准,我不便说出,不过他并没指定要你们。”白衣书生道:“他只要年轻的姑娘就行了,碰上你们,正是巧合。” 孟钰本以为有可能是熟人找上线,但闻及对方只要年轻姑娘,并不一定要自己,而自己也是刚才才扮成女子,对方再厉害也不可能马上知道自己所换的化身。故而心头宽松了不少,但警觉心仍在。 孟钰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要准备的?” 白衣书生道:“你们必须梳洗打扮一番。” 白玉箫和孟钰相视一笑,本来他们还灰头土脸的,现在虽扮成女子,脸仍脏兮兮,像极村姑,是该要梳洗一番。 白玉箫道:“这个简单!我们这就回去梳洗一番!” 白人书生道:“这个可以到了地头再梳洗不迟,时间不多,我们走吧!” 他已转身漫步离去。 白玉箫道:“你说他说的交易会是什么交易?” 孟钰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边交头接耳,一边紧跟在白衣书生身后。 他们走向洞庭湖,坐上一条幽雅画肪,顺着湖面北行向长江口,然后又朝下游行去。 经过大江,回向小江流,以至于渍流河,突然间又出现一罩满轻雾的静湖。 画肪穿梭湖中,就像无风飘动的雪花,渐渐的行,却无一声一息。 浓雾已散去不少,在湖的一畔,已出现一座红白相间的楼阁,宛若白象牙嵌上红水晶镶出来的古物,高雅脱俗已极。 楼阁价水而立,倒映如镜,更如人间仙境。 连着湖面为一白色曲桥,桥上延伸路面,种植不少红花绿叶,美景天成。 白玉箫和孟钰都看傻了眼,如此美景,他们连作梦都作不出来。 白衣书生感到一份骄傲,频频传笑声,很快已命船夫将船驶靠岸边,要两人登岸。 白衣书生道:“地头到了,希望三位别大声张扬……主人喜欢安静。” 白玉箫目迷五色道:“你有没有搞错?难道是叫我们来当仙女不成?” 白衣书生含笑道:“这是你们的福气。” 说话间,三人已走往楼阁。 白玉箫边溜眼,赞不绝口道:“老兄你真够朋友,花大把钱带我们来观光,还可当仙女?早知道我早该舍弃观音娘娘。” 孟钰频频点头:“嗯!还是信财神爷的好。” 白衣书生笑道:“二位姑娘果然是明理之人,一触即通,在下可省了不少功夫解释。” 白玉箫呵呵笑道:“不必解释,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的心早领悟了。” 白衣书生稍带狡黠的瞄向两人,轻笑不已,随后已领着他们进入如神仙府的楼阁。 白玉箫和孟钰被安置在一间设有大浴池的豪华殿堂。 很快的,已有两名看来四十多岁的大娘,拿着篮子,往浴池里撒花瓣。 坐在长桌前有吃有喝的孟钰和白玉箫,见及大娘进门往装满热水的浴池里撒花瓣。 孟钰笑道:“果然是请我们来过神仙般的生活,现在竟为我们准备好热水香花洗澡!” 大娘听在耳里,两人嗤嗤笑着。 一名较胖的大娘笑道;“这位姐姐真不害羞。” 孟钰不解;“害羞?为什么要害羞?” 那大娘含笑道:“你们为什么进来,难道都不知道?” 孟钰道:“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我们是来做仙女的,自然害羞。” 孟钰转向白玉箫,带有一种恍然而喜悦神情道:“我们是神仙呐!” 白玉箫也笑的开心道:“当神仙又有钱倾,再洗个香花澡,真是世上的好事今天都赶上了!” 两个大娘往水池里撒了一层厚厚的花瓣才罢休,她两对坐在一旁吃东西的孟钰和白玉箫道:“两位姑娘,请洗澡。” 洗澡?孟钰和白玉箫闻到花香,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跳进池里,但看到两个大娘还在旁边站着,便还是忍住了。 孟钰道:“两位大娘还有什么事?” 那瘦的大娘道:“没有了。” 白玉箫道:“那大娘为何还不离开?” 那胖大娘道:“我们还要伺候两位姑娘洗浴,不能离开。” 伺候洗浴?!孟钰和白玉箫差点没被吃在嘴里的香蕉噎住。 两人猛灌了几口水才顺畅,孟钰道:“我们洗澡从不需要人伺候。” 那瘦大娘道:“不行,总管吩咐,一定要伺候好二位姑娘洗浴好。” 孟钰笑道:“我们自己能洗,回去告诉你们总管,不必劳烦二位。” 那胖大娘道:“可是。” 她话未说完,白玉箫怒吼道:“废话少说,滚。” 那两个大娘被白玉箫一吼,吓得跑出门外。 孟钰对白玉箫道:“看来还是你厉害。” 白玉箫笑道:“少废话,好好享受这热水澡吧。” 两人褪去女儿装,跳进舒适的热水中,两人沐浴了一会儿,随后换上大娘早就准备好的两件裙子,自然没有忘记往胸口塞两个果子。 待两人洗浴好,两位大娘走进来,送上糕点,孟钰和白玉箫又吃喝起来。 直至入夜时分,白衣书生已进了门,见及两人容貌干净多了,这才笑道:“二位还过得去吧?” 孟钰频频点头道:“很好,刚才洗了个香花澡,身子便香多了!” 白衣书生笑道:“如此就好,时间已差不多,我想该谈谈我们的交易了。” 孟钰耸耸肩道:“我们已有充份准备,你说吧!” 白衣书生问道:“请问两位姑娘的名字?” 孟钰道:“本姑娘名字蓝玉儿,他的名字叫冬梅。” “冬梅?”白衣书生笑道:“好有乡间气息的名字。”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心想:“不就是觉得土嘛,说出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衣书生一阵轻笑道:“好吧!主人问你们名字,你们就告诉他,懂了吗?” 孟钰点头道:“没问题,只要交易成功,说个名字有何难。” 白衣书生笑得有点邪,他并没再接口,含笑道:“成与不成就看二位了,请随我来吧!” 他领着孟钰和白玉箫走向深院楼阁。 此时天已黯,夜色天清,寒星闪闪,整座楼阁点燃烛火,更如天上凌霄阁。 不久,三人行至二楼靠西之雅房。 一排挂满淡红柔丝长帘罩在薄如蝉翅的排门内,透出幽红柔光,十分清雅不俗。 白衣书生已拱手道:“禀主子,姑娘已替您送来了。” 屋内传出雄浑的声音道:“她们……愿意吗?” 白玉箫因犹豫而未及时开口,孟钰却说得甚坚决道:“交易都谈妥,有什么不愿意?” 白衣书生含笑点头,表示孟钰回答得甚贴切。 那雄浑的声音又传来道:“……那……带她们进来吧!” “是!”白衣书生拱手,随即小心翼翼的推开半扇门道:“两位姑娘,主人有请!” 白玉箫有点不自在道:“就这样进去?” 白衣书生颔;“咽!希望你们两个好好服侍主人。” 孟钰接口道:“没问题,别忘了还有五十两银子!” 白衣书生含笑道:“只要主人高兴,再赏你百两也无妨。” 孟钰笑道:“当真。” 白玉箫和孟钰两眼直而贪婪,见钱眼开就是如此模样,只怕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爱财。 书生信颔:“绝不食言。” “我们要的是金元宝!”孟钰笑道。 白衣书生笑道;“当然是元宝,两们快去吧!” 孟钰笑道:“有元宝好办事!” 孟钰豁了出去,兴趣盎然的拉着白玉箫住屋内走去。 白衣书生含笑的带上门,拍击手掌两声,暗处已掠出两名青衣女子,闪入此屋左右两侧,想必是在守护里面的主人。 白衣书生露出一副诡异笑容,已挥扇清洒离去。 孟钰和白玉箫一进门,登时傻了眼。 这那是什么主人? 只见一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的身材高大的大汉,**上身,坐在一张以晶亮粉红绸缎铺成的温柔椅子上。 他两手臂如小腿粗壮,胸口两块腹肌比白玉箫塞进苹果的胸口还凸,他此时正色眯眯看着白玉箫和孟钰。 黝黑的肌肤透出淡红色油光,混圆结实的胸肌凹凸有致。 尤其他那一双色眯眯亮的眼睛,似乎要把白玉箫和孟钰的衣服看透。 他恶狠狠看着白玉箫和孟钰,双手不停揉搓,似乎要大干一场。 不妙的感觉传到白玉箫和孟钰的脑海里,让两人不觉警惕。 孟钰愕然道:“你就是主人?” 那大汉颔一笑道:“嗯,我就是。” 白玉箫顿感事情不妙道::“你要我们来侍候你?” 那大汉道:“你们不是已经来了吗?” 白玉箫哭笑不得;“怎么侍候你?” 那大汉伸出一手指勾了勾,淡笑道:“你过来就明白了。” 白玉箫惊愕道:“你要我们和你那个?” 那大汉淫笑道:“你们不愿意吗?” 白玉箫更诧异道“你把我们当作什么了?” 孟钰笑道:“当妓女!” 那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白玉箫苦笑道:“原来是要我们干这交易?难怪钱这么好赚,还说比当神仙还舒服,我看这神仙不当也罢!” 孟钰憋笑道:“找什么人不好,偏偏找上我们,这年头什么巧合事情都有!主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们还不想玩这个,告辞!” 说着白玉箫和孟钰转头就要离去。 大汉愕然道;“你们不是愿意?” 白玉箫抓向孟钰道:“愿意的可是他说的,他留下来就可以,我不行啦!” 孟钰笑道:“我自然也不行。” 白玉箫道:“不行?不行你刚才还答应,只怕你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钰笑道:“我虽然想到!但我们不是坐了顺路船,还挣到了银子。” 白玉箫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留下。”开门准备溜走。 孟钰自然也不想留下,两人争先恐后想溜出此屋。 忽然劲风一送,大汉突然出现拦在两人前头。 “啊!”地一声尖叫,白玉箫和孟钰往后退缩,急叫道:“你可别乱来啊!这交易我不干了。” 那大汉还是一双色眯眯的眼神,只是脸上的笑容略带冷意,他轻声笑道:“都已进了门,不干也得接着干!” 白玉箫急道:“纯属误会!敬请见谅,我哪知你要的是妓女……那么大胆……” “大胆……”那大汉大笑着,结实的胸肌在抖动。 “你们做妓女还想要贞洁牌坊?” 孟钰干笑道:“这牌坊这辈子我二人只怕是立不起来了。”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就算想立,也没办法立。” 自然没办法立,因为他们又不是妓女。 那大汉冷笑道:“那你们还罗里罗嗦那么多废话,不想要贞洁牌坊难道是打算从良不成?” 孟钰干笑道:“没错,我们突然想从良,请帅哥让路,拜托,拜托!” 孟钰想闪到另一道排门,大汉动作却也不慢,如影随形拦了过去。 **着上身,,那大汉得意笑起来,从容得很道:“入了门就别想走。” 孟钰瞧了她身手,一时也兴起道:“我要走,谁也拦不下我!” 趁大汉尚无借力之处,孟钰已掠向左侧门扉,呵呵笑道:“想拦我?还早呢!” 他一手想推开桧木门,突然一道劲风劈至,逼得他唉呀一声惊叫,退了回来。 不知何时,青衣女子已拦着门扉,这掌正是她所击。 孟钰站定,上去质问青衣女子,骂道:“你干嘛偷袭我?” 青衣女子冷道:“因为你要逃走!” 孟钰叫道:“我逃走关你什么事?” 青衣女子一时被问住而呆楞,毕竟这事不好回答。 孟钰却在她一愣之际,反手拍向她屁股,大喝:“让开!” 青衣女子一时不察,尖叫一声,想避闪而退,但仍然被拍个正着。 孟钰趁这空隙射出门外,想逃之夭夭。 然而白玉箫并没那么幸运,想开门逃逸之际,被另一名青衣女子击出的掌风逼了回来。 那大汉见孟钰不易追逮,只好改为先制白玉箫,飘身一抓,将白玉箫逼向床上,再挥动床纱,很快已捆住他。 白玉箫惊叫道:“孟大哥,帮帮我。” 孟钰闻及其声音,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白玉箫?” 心念一闪,觉得还是先溜为妙,仍拔腿就跑。 可惜他人生地不熟,一个转向回廊,青衣女子已从另一头拦了过来。 孟钰暗叫苦也,摆出架势,装腔作势道:“来呀!大爷岂是省油的灯?啊—-” 他吼着连向青衣女子,倒也将她吓得往后直退,不敢正面攻击。 孟钰得意忘形,呵呵直笑道:“凭你也想拦我?再练几年……。” 突又一声惊急尖叫,背后一道劲风袭至,他已被打得往前栽跌,威风不起来。 那大汉立在他身后,淡然一笑,向青衣女子挥手:“带进来!” 说完他已飘回屋内,笑的甚为舒坦,似乎来这么几下,也觉得甚是过瘾。 青衣女子在孟钰跌倒之际,早就扑上去,一手抓提衣领,抓了个结实,直往屋里送去。 那青衣女子道:“原来你真是省油灯……功夫那么差……。” 孟钰干笑道:“不,你误会了……我的灯还没点亮,不相信你敢放我下来,我的灯就不省油了。” 看孟钰怪里怪气,方才还被他拍了一记屁股,青衣女子可不愿再惹麻烦,猛力提起他,往屋内丢去,冷笑道:“你能再出,我就相信你不是省油灯!” 人已丢入屋内,青衣女子带上门,亦觉想笑,向另一名女子照面后相偕会心含笑地掠入暗处。 孟钰一滚落地,那大汉已一手揽住他,两只粗壮的手抱着孟钰身躯,逼得他惊惶大叫道:“不急不急!我伺候就是!你温柔一点好不好?” 那大汉爽朗大笑,已将他丢向床上,冷冷道:“只要你们俩乖乖从了我,我便会温柔对你们。” 白玉箫苦笑道:“我看是逃不掉了……” 那大汉走回床沿,坐了下来,冷笑道:“所以你们俩最好安份些,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孟钰道:“是是是……” 孟钰瞄向大汉,心里暗自好笑。那大汉已躺在床上,淫笑道:“你们还不快来。” 孟钰笑道:“马上就来,总得让我脱完衣服吧。” “快点!”那大汉似乎等的不耐烦至极。 孟钰加快动作,解掉白玉箫缠捆丝带,替他松绑。 孟钰道:“我们马上来……” 听到那大汉的淫笑声,两人一阵恶心,孟钰已有了主意,他突然高喝声:“我们马上就来!” 话声未落,两人扑了上去,掀起床上被子,罩向躺在床上的那大汉。 那大汉突遭偷袭,只是惊愕一下,并无多大反击,已被被子盖住。 孟钰见偷袭得逞,霎时高兴道:“好家伙!打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也不去探听我们是什么货色?看你还能作怪,白玉箫扁他!” 三两下,两人将那大汉捂在被子里,那大汉在被子里不停呜咽。 孟钰见那大汉被他二人压制得无法动弹,立时想到报复,邪笑道:“刚才你偷袭我两掌,现在我还你二十掌!” 手一伸,他当真往被子里的那大汉招呼拳头。 白玉箫也不甘示弱,呵呵笑道:“我可就多了,照这样算来,要打到明天才能算清,唉!好累啊!” 他也大小雨点的乱打。 两人打得也不记得几百拳头,只知道那大汉在被子里直嚎叫。终于在最后一次唉叫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孟钰霎时惊愕道:“哇?翘了!这么不耐打?” 要知道孟钰和白玉箫内功深厚,但刚才他们并没有运一丝劲力,不然大汉只怕百条命,也不够二人折腾的。 白玉箫急忙道:“我看不对,还是先溜为妙,仇也报了,元宝也在,不溜尚待何时。” 孟钰点头道:“言之有理,可是外面那两名女子,怎么办?” 想及青衣女子,两人也没了气,懒坐床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 白玉箫道:“你明明知道那书生的交易是这玩意,为什么还要来?” 孟钰笑道:“我不过觉得好玩罢了,顺便挣点钱花。网 ”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现在好玩了吧,那我们该怎么溜呢?” 孟钰笑道:“要走还不容易,只是这里能白吃白喝,不如多玩会儿。” 白玉箫无奈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在这里慢慢玩吧,我可觉得不好玩。” 说罢走向门口。 孟钰问道:“你要去哪?” 白玉箫回望他一眼道:“没要去哪,我只不过打算把你扔在这里而已。” 说完,打开门扉。 门才开出一条缝隙,门外便有女子道:“你想去哪?” 白玉箫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开门,透透气,那种事情过后,压抑得很,你们应该懂的。” 那青衣女子一听,面色羞红道:“那么快?” 白玉箫笑道:“你们主人的本领难道你们没有领教过?” 似乎同意白玉箫的看法,那女子冷哼一声,将门合上。 白玉箫急撑住门板,笑道:“不是说了吗,要出去透透气。” 那个女子道:“不行,没有主人的话,谁也不能离开。” 不知何时孟钰也走了过来,笑道:“你们的主人刚才大战一场以后太累了,需要休息,就是他叫我们出去的,你难道打算叫我弄醒他,如果他醒来后,想要的话,说不定得你们俩个做陪了。” 那两个女子一听害羞,心想还有书生可以做主,便让他们离去。 能离开那房间,总是摆脱了不少烦恼,孟钰和白玉箫二话不说,往踏出房门,往楼下奔去。 岂知楼阁前厅,白衣书生早就在那里等候。 白衣书生见两人那么快就下来,甚感意外,惊奇道:“两位这是?” 话在嘴里,竟是吐不出口。 孟钰得意道:“这次你可算找对人了,你们主人现在被我二人服侍得服服贴贴的正躺在床上睡觉哩。” 白衣书生淡淡一笑道:“我本以为二位乡下姑娘,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二位竟是精通此道,实在令人始料未及。” 白玉箫笑道:“这次你看走眼啦,像你主人那点能耐,蓝玉儿一个人就让他软趴趴,根本用不到我。” 孟钰笑道:“不错,小意思,几下就把你主人弄趴下了。” 白衣书生道:“既然如此,主人的赏赐肯定不少吧?” “赏赐?”孟钰心念一转,笑道:“哦!你主人说他明天再大大奖赏,今晚他实在太累了。” 白衣书生笑道:“两位有福了。” 孟钰笑道:“咱们第一次交易,结果还算马马虎虎,现在事情已办好,另外的酬劳呢?” “在此。”白衣书生拿出两锭元宝交与孟钰,含笑道:“两位得夫人赏赐,以后银子有得赚了。” “以后?”白玉箫道:“还有以后?” 那白衣书生笑道:“没错,以后你们就好好服侍主人,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白玉箫一听,觉得头疼,还以后呢,再不走只怕就要被现了。 孟钰道:“天下女子那么多,难道就不能找其它女子?” 那白衣书生道:“两位既有沉鱼落燕,闭月羞花之貌,而且那门功夫了得,我何必大费周折,再去寻人。”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干笑不已。 他们没想到他们扮成女子后,竟会有这番奇遇。 白衣书生陪笑一阵,然后道:“二位随我来,卧房已为你们准备好。” 这话可唤回了白玉箫和孟钰的心神。 白玉箫急道:“别急,刚做完那事,我们要到处走走,透透气。” 他话说完,突然楼阁上传来女子的尖叫声道:“不好啦。” 白衣书生闻言脸色大变。 孟钰和白玉箫心里直叫苦,孟钰急道:“也许有人潜入,我们快上去看看。” 书生本以为夫人遭了白玉箫和孟钰的毒手,但见及孟钰领头往楼梯冲去,疑虑也为之消失,赶忙也冲向二楼。 就在错身之际,孟钰右足微点楼梯扶手,一个翻身落到一楼地面,甩开了白衣书生,拉着白玉箫冲向一片黑暗的屋外。 青衣女子也追向楼梯口,见及书生便急叫道:“快逮住那两女子,他们把主人打伤了!” 书生一听,脸色大变,凶相露出道:“这两个婊子!” 话未说完,从二楼已穿窗而出,凌空飞掠屋檐,想找寻白玉箫和孟钰的逃逸方向。 两名青衣女子,也相继追去。 原来她们两在疑惹之余,才走入闺房,想瞧个究竟,终于被她两拆穿了真像,若逮不到白玉箫和孟钰,她两可担待不起。 白玉箫和孟钰一冲出楼阁,四处还有不少厢房,竟不知往哪跑,突见书生已掠出窗口,赶忙已塞向花丛暗处,暂时隐去了形迹。 白衣书生一时无法逮着,郎声道:“二位姑娘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 白玉箫和孟钰是躲在附近,但他们可不上当。 白玉箫低声笑道:“看来他当我们是傻子,我们不躲才怪哩。” 又听那白衣书生道:“你们要知道,得罪我圣火教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你们出来,主人说不定会放你们一码。” 圣火教!孟钰心里暗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白玉箫无奈笑道:“他还是当我们是傻子。” 孟钰笑道:“那我们就做这么一回傻子。” 白玉箫道:“你要干什么?” 孟钰道:“出去。” 话没说完,已走出花丛。 白玉箫无奈,只好跟着走出。 那白衣书生见孟钰和白玉箫从花丛里走出来,脸色一惊,接着笑道:“二位果然就躲在这附近。” 孟钰笑道:“阁下机智,令我佩服佩服。” 白衣书生冷笑道:“没想到你们还敢出来。” 孟钰笑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为什么不敢出来。” 白衣书生冷冷道:“你们还敢说,你们把主人打伤,还不算?” 孟钰笑道:“老兄,你主人可还没吭话呢,你就如此诬陷与我等,要是弄个不好,小心我反咬你一口!” 书生登时有所悟,主人有此癖好,他可明了得很,就算两位姑娘伤了他,也得等他亲自问过再说,免得揽来一身腥味。 如此一想,那白衣书生道:“不错,是小事,只要两位姑娘不要擅自离开就没事。” 孟钰瞧向白玉箫笑道:“听到了没?咱们先好好休息,明儿一早一定给你大好消息。” 白玉箫听了,不觉松了一口气。 白衣书生要女青衣女子押着小千和大板牙回到楼阁大厅。 书生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主人出手?” 孟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非常的人,要用非常的手段,才能得到非常的效果,亏你在你主人身边混了那么久?” 青衣女子斥道:“你胡说,夫人明明是被你打昏的!” 孟钰瞪眼道:“你懂什么?此昏非彼昏,非亲身体验,你怎会了解?” 白玉箫笑道:“没错,这是我们服侍男人的秘诀,你永远不会懂的!” 青衣女子怒斥道:“伤了主人还敢口出狂言,我非教训你们不可!” 纤手一提,已准备劈向白玉箫。 突然一声“住手”传出,一个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被上一层丝绸外衣,威风凛凛的立于楼梯口。 孟钰和白玉箫见那男子鼻青脸肿,心里不觉好笑。 那书生和两名女子赶忙拱手,必恭必敬道:“主人。” 那男子虽一脸五颜六色,但不再有面露淫笑,反而有股冰冷气息,他冷冷道:“放开她们两人。” 这话又使在场者大为吃惊。 孟钰和白玉箫本以为那男子要教训他们一顿,没想到却意外的说出此话?令人无法相信,还以为听错了。 “帅哥,你有没有搞错?”孟钰愕然地道。 那男子含笑的望着他道:“你们不希望我放你们?” 白玉箫登时醒悟,急忙道:“想!想!我本来就无罪,该放,该放!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他已拉着孟钰掉头就要走。 书生和青衣女子没有那男子命令,也不敢阻拦,只是一头雾水,摸不透主人为何会如此。 那男子淫笑道:“你们走错了方向吧。” 白玉箫方想跨出一步,闻言,心头已沉了不少。 白玉箫暗道:“我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瞥向那男子,干笑道:“不知帅哥要我们往何处走?” 那男子淫笑道:“刚才你们不是在楼上吗?怎么迷了路?” 白玉箫苦笑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孟钰笑道:“帅哥你记忆真好。” 那男子淫笑道:“你现在也该不差吧?” 孟钰道:“我们也记起来了。” 白玉箫无奈叹了口气,苦笑不已,看来又要落入火坑了。 两人已慢步走向楼梯,一步步往上爬。 那男子大笑三声,转向书生道:“没事了,你们退下!”说完他已返往二楼,脸上满是淫意。 书生和青衣女子拱手道:“是。” 不再为难白玉箫和孟钰,他们多少看得出,主人表现的是喜悦而不是愤怒。 只是实不了解孟钰两人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难道非常之人要用非常之手段嘛? 白玉箫和孟钰已随那男子进了房。 仍是一片淡红,清香、温暖情人。 那男子躺回床上,淫笑道:“你们两个臭婊子,把人打疼了,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白玉箫苦笑道:“难道你还想再挨揍?” 那男子感到兴奋,一扯衣服淫**上身笑道:“快过来。” 孟钰也搞不懂道:“我们打你,你还那么高兴?” 那男子道:“很是舒服,你们快过来。” 白玉箫愕然道:“难道你有被虐待狂?” 那男子淫笑道:“实是刚才被你们打得舒服,快过来。” 白玉箫突然苦笑道:“看样子,我们是碰上怪人了。” 孟钰确认道:“你很想再挨揍?” 那男子淫笑道:“没错。” 白玉箫和孟钰看是错不了。 白玉箫苦笑道:“走吧!有人欠揍,不揍她还安不了身,真瘪!” 两人依言走向床前,一方面是泄恨,一方面在实验,又打了那男子一顿,果然打得越重,直打得那男子不停痛呼,又昏过去了。 白玉箫和孟钰这才嘘口气,跌坐床前,苦笑不已。 白玉箫笑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变态的人。” 孟钰淡淡一笑道:“也罢!总算保住贞操!否则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白玉箫白眼道:“都是你!躲得好好的,又偏要跑出来!” 孟钰笑道:“我看应该怪你提出的馊主意,不然怎么被人请来打炮。” 白玉箫干笑道:“我怎知天下会有这种事?太可怕了!” 孟钰也摇头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代不如一代,稀奇古怪的事不知还有多少?” 两人相视又笑了一阵。 不久,白玉箫道:“你刚才为何从花园里跑出来!” 孟钰也沉思起来,过了半晌,他突然有了笑意道:“你刚才没听说那人自称是圣火教的!”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孟钰道:“现在苏庄主不知下落,说不定就藏在这里。” 白玉箫点头道:“有这可能。” 孟钰笑道:“所以我们得留下。” 白玉箫道:“可是门外那白衣书生看得那么紧,我们怎么去找?” 孟钰想了想,附到白玉箫耳边嘀咕一番。谁也不知孟钰想的又是何花招鬼主意? 这两天没日夜的折腾,两人也着实累了,不知不觉中已和衣睡在地毯上。 直到两人清醒,已是第二天早晨。 那男子已失去踪迹,青衣女子却送来可口早餐。 孟钰和白玉箫检查了一下衣服,现没有乱,不觉松了口气。 白玉箫庆幸道:“幸好那男的没有趁机做那种事。” 两人吃过东西,正愁找不到那男子,一切计划都将落实,青衣女子则已传达那男子的意思,要两人好好呆在此,黄昏过后,她主人将会回来。 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除此之外,青衣女子再也不愿透露任何口风,问也是白问。 两人就此耗了一个白天,近黄昏时分,那男子果然匆忙赶了回来。 一身白衣,似书生打扮,又岂像是昨晚那个******一进楼,他赶进屋子,似不愿让孟钰二人久等。 孟钰也摸透那男子性格,见他走来,已眉头紧皱,嗔道:“你去了哪里?干嘛这么晚才回来?” 他想,既然那男子喜欢吃硬不吃软,那对男子愈凶,男子岂不更喜欢。 果然孟钰一生气,那男子反而淫笑起来道:“看你?我只走了一下子,你就急成这样,待会儿我会补偿你!” 孟钰仍绷着脸道:“去哪里?” 那男子道:“见个人,我们事先约好了……” 孟钰问道:“那人是谁,难道又是漂亮的小妖精?” 那男子淡然一笑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心!我还舍不得你们呢!” 他伸手勾向孟钰下巴,笑的甚是******孟钰暗自骂道:“恶心!要是被你喜欢,那才叫惨!” 那男子口中抱怨不已道:“那些女子我已看不上眼,以后我也不想再理她们,只有你们。” 瞥向两人,眼眸已迷成一线,笑的更**了。 孟钰喘口气,懒散道:“老是玩这花招,多累啊!” 那男子突然睁大眼睛,希冀道:“你想如何……” 孟钰也瞄起狡黠眼神道:“反正都是那个,不如来点刺激的,不更有味道?” 那男子眼睛更亮了,急问道:“你说说看,如何刺激?” 孟钰道:“多啦!譬如说,不在床上,在屋顶、在庭院、在曲桥、水中,都可以那个!” 那男子登时有了兴趣,淫笑道:“对呀,我怎么没想过” 白玉箫道:“反正地方是你的,我们是来挣钱的,随你怎么摆布都行。” 那男子淫笑道:“你们一点都不喜欢我?” 孟钰咽了咽口水,装出贪婪色,又尽全力压抑着道:“我们只是你的玩物,那敢胡思乱想?” 那男子笑道:“可像你们这样的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子,我喜欢。” 白玉箫喃喃道:“这就是我们最倒媚的地方。” 那男子闻言愕然道:“你说什么?” 白玉箫一时说溜了嘴,马上改口笑道:“没什么!我是说,别人跟我们比,只有倒媚的份了。” 那男子捏了他一个鼻子,淫笑道:“你呀!才十几岁就如此的油嘴,将来长大了,那还得了?” 白玉箫也表现一股自得的笑态道:“只要帅哥不遗弃我们,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那男子道:“你们不要叫我帅哥,我有个外号叫朴圣,你们就叫我名字好了。” 孟钰惊声道:“莫非是吃喝嫖赌的嫖?” 朴圣笑道:“也是也不是,你们听了这名字,该放心了吧?我怎舍得你们两个呢?” 孟钰想了想,自得道:“那我可要改名‘多爱’了!天天爱着你!” 朴圣淫笑道:“嘴真甜!你还没说,该如何玩这游戏?” 孟钰笑道:“我们玩捉迷藏,你逃逃我们两个捉,在那儿捉到就在那儿那个!” “好啊!”朴圣两眼散淫光。 白玉箫道:“如果我们被抓到,我两再一寸一寸把你身上衣服剥光。” 朴圣一听,笑道:“就这么说定!我该穿那件衣服。” 转向床后方,一堆杂乱的衣衫,想挑一件合适的穿在身上。 孟钰见他快要上勾,笑道:“最好是那种撕不破的,扯起来才过瘾!” 朴圣越想越痴醉,果真选了一件灰色丝绸外衣套在身上。 朴圣淫笑道:“这件可是纯品的蚕丝织的袍,耐扯得很,像你们这种弱女子,很难将它扯破,不信你扯扯看,满不满意?” 孟钰伸手拉扯,只觉韧性甚大,频频点头,含有暗示作用的说:“嗯!我很满意!” 白玉箫闻言,也轻笑不已。 朴圣随手揽起腰带,娇柔的打了个结,笑道:“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孟钰点头道:“当然,不过你要先通知不必要的人躲开,免得扫了兴头!” 朴圣淫笑道:“姑娘考虑得周到极了。” 孟钰娇笑道:“要是我捉不到你,届时你可要随意让我们捉到,否则今晚就没戏唱了!” 朴圣大笑道:“那是当然。”说罢,他已先行逃开,等待孟钰和白玉箫的追捕。 “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白玉箫道。 孟钰道:“别得意的太早,在此楼,他可以任由我们走动,在外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先去外围找找看,我去收拾了这色鬼。你把所有房间都找遍,不管找没找到苏庄主,都要放把火烧把这里烧了,然后逃向北方,我看到火光就会去跟你再会合。” “好!”白玉箫一回答应,笑道:“你可不要被那朴圣干了。” 孟钰道:“要不要我和你换换任务?” 白玉箫笑道:“我见那色鬼就恶心,还是留给你这乞丐吧。”说着,踏门离去,孟钰跟着走出。 果然朴圣把所有人都支开,现在这个华丽的庄园里,无人干涉,任由白玉箫和孟钰行动自由。 他两人才没有那么认真,当真死命的追逐。 只要偶而换个地方,或随时暴喊一声:“在这里!”,然后再传出一阵失望的怪叫声,倒把朴圣逗得心头大乐。 两人却躲在暗处,吃起到处可拿的水果、美酒,逍遥得很,顺便察看各间厢房,是否关有人。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已近三更天。 朴圣开始露行踪,不时挑逗孟钰,孟钰也知时间差不多,开始行动。 他把一条丝缎编成的长索抓得紧紧,四处搜寻一阵,终于选自九曲桥和楼阁相连地段,设下陷讲,自己却躲在桥后面,想以逸待劳。 这些全落在朴圣眼里,她已准备诱孟钰设下的陷阱。暗中接近,突地飘向曲桥外侧,慢慢轻步走近,四面张望潜行着。 孟钰也暗自笑着道;“看你这次往那里逃?” 朴圣淫笑着,一步步往陷井走去,他正幻想着那即将来临的种种消魂蚀骨的情境。 突然他一脚踩中圈套,孟钰激动拖起长索并得意急叫道:“哈哈!你上当了!” 朴圣故意落了一只鞋,唉呀的一声惊呼,人已飞身而起,掠向楼阁正门左侧一处窗口。 朴圣作势惊呼道:“好险啊!” 孟钰笑道:“险的还在后头!” 只见他突然一个滚身,撞往窗口不远处的桥墩,伸手一拉,突然一处惊叫,窗口竟然套下绳索,将朴圣拦腰套个正着。 原来孟钰早就算准朴圣可能逃逸方向,而设下第二陷阱,果然将他给套住。 朴圣先是惊愕,随后感到兴奋道:“聪明的女人,我喜欢!” 孟钰趁着朴圣还一脸沉醉,二话不说,绳索纠缠,像捆猪一样的捆住朴圣。 “不要!”朴圣装腔喊着,身子兴奋的不停挣扎。 “不要?”孟钰猛拉他头道:“你说不要就不要?看我如何收拾你!” 一声捉弄的笑意,孟钰猛拉扯朴圣的衣服,将他的衣服一片片撕下,嘴里道:“想和我那个?今晚我让你一丝不挂。” 朴圣仍沉醉在游戏当中,笑道:“姑娘好大的手劲。” 就这样任孟钰撕扯掉外衣,朴圣淫笑道:“那个裤子先别急着撕,等解开绳子,我自己撕。” 但孟钰并没有听他的话,把他裤子也撕扯掉,只剩一条内裤。 这时朴圣急道:“你不能再撕了。” 孟钰装出凶神恶煞模样,邪笑道:“我不能,谁才能?” 朴圣挣扎着,急道:“不可以!不能这样玩!” 孟钰邪笑道:“怎么不能这么玩,这些可都是之前说好的!” 是说好的,可是朴圣却未想到一个女子手劲那么大,竟把他上等衣料制成的衣服都撕光。 此时朴圣还剩一条裤衩护住裆部,嘴里急道:“不行!心肝儿,我求求你。”他仍以为孟钰是在和他玩游戏,此时凛起心神道:“我不玩这些,我说真的!” “你说不玩就不玩?”孟钰邪笑道:“不玩也得等我扒光你的衣服再说!” 说着便要伸手去撕。 朴圣急喝道;“臭婊子,你敢!”他挣扎得更猛,想挣脱绳子,但孟钰已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孟钰嗤嗤邪笑道:“好,我不撕你的裤子了就是。” 朴圣已看出孟钰并非普通女子,怒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孟钰邪笑道:“男人呗,我可不能和你那个。” 朴圣至此才完全清醒,他扭扎着身躯,怒吼道:“我要剁了你。” “你剁我?我还阉了你呢!”孟钰笑道:“让你自称嫖圣,今天就让你做太监。” 说罢,他已一脚踢出,直击朴圣裆部。 只听一声惊天惨叫,那朴圣面容抽搐,痛苦道:“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孟钰嗤嗤笑道:“好啊,我等你来找我。” 朴圣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你,来人!” 突闻“来人”,孟钰不敢大意,立时按住他的嘴巴,笑道:“你在叫,我可就拔掉你的舌头!” 朴圣点头道:“好,我不叫,你不要乱来。” 想起刚才那一脚,朴圣知道孟钰可是说到做到。 孟钰道:“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朴圣点了点头道:“你说。” 孟钰问道:“你可是圣火教的人?” 朴圣惊奇,他想不到孟钰既知自己乃是圣火教的人,仍敢这么虐待于他,此时他想试着吓唬一下孟钰,说不定孟钰一听他的来头,会害怕放开他。 如此盘算,嘴上说道:“没错,我就是圣火教四大护法之一的朴护法。” 四大护法?孟钰皱眉道:“我听说圣火教有吃喝嫖赌四大护法,你难道就是那嫖护法?” 朴圣见孟钰知道他的名头,心想不如威胁他放了自己,便怒声道:“没错,我就是朴护法,你既然行走江湖,就应该听说过圣火教的名头。” 孟钰笑道:“圣火教的名头我自然是如雷贯耳。”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朴圣道:“既是如此,你还不放开我,刚才你绝我命根子的那脚,我不追究。? 八一中?文?? ” 提到命根子,朴圣不禁觉得下身疼痛不已。 孟钰笑道:“圣火教我是听说过,我还听说过圣火教四大护法个个本领高强,可是你今晚就这么轻易落在我手上,倒让我不禁怀疑你是不是圣火教的护法。” 朴圣急道:“你敢质疑我。” 孟钰笑道:“我也不想质疑你,实是圣火教的教众十几年未踏入中原,为何你这个圣火教的护法现在在此。” 朴圣冷哼一声道:“那是我圣火教的机密,就算死也不能告诉别人。” 孟钰笑道:“你真的打算至死不渝?” 朴圣想起孟钰的手段,冷汗直流,强笑道:“我既然叫朴圣,好那口阁下自然可想而知。我听说中原美女众多,便偷偷混入中原,猎猎艳。” “原来如此。”孟钰笑道:“你还是不老实。” 朴圣一听,面露惊色,急辩解道:“我说的句句是真话。” 孟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圣火教这番入中原是为了来救飞火神君来的。” 朴圣一听,眼睛打量着孟钰,惊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钰笑道:“男人。” 朴圣大笑三声道:“既然知道就好,我劝你还是乖乖放了我,不然教主一统江湖之日,我便把你搓骨扬灰。” 最后四个字语气加重,孟钰自然知道他是在威胁自己。 孟钰道:“这么说来苏家庄是你们放火烧的?” 朴圣大笑道:“虽然不是我烧的,却是教主烧的。” 孟钰急问道:“苏云现在何处?” 朴圣冷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孟钰道:“看来,我还得往你裤裆部来一脚,你才长记性。” 朴圣一听急道:“别别,我说。” 孟钰道:“说吧。” 朴圣道:“苏云现在教主手上。” 飞火神君手上?孟钰问道:“飞火神君现在何处?” 朴圣道:“这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正去执行一个消灭中原武林的阴谋。” 阴谋?孟钰心里一震,急问道:“那是什么阴谋?” 朴圣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孟钰问道:“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孟钰奇道:“你身为四大护法,怎么连你都不知道?” 朴圣道:“教主对这场阴谋极为看重,亲自去布置实行,我确实不知道。” 孟钰心里苦恼,飞火神君那么看重那个阴谋,想必真的有可能消灭中原武林,一统江湖。 突然间,西楼院传出火花闪晃,想必是白玉箫已经离去。 孟钰不想再耽搁,含情的摸了摸朴圣的脸腮道:“再见啦!亲爱的朴圣,有机会我们再玩捉迷藏游戏!” 玩游戏?经过刚才孟钰那一脚,朴圣的命根子算是废了,现在就算四大美女**身子站在他眼前,只怕朴圣也不再感兴趣。 才走几步,孟钰笑道:“我差点忘了请你吃野果。” 他从怀里掏出那两个做假胸的野果,用鼻子闻了闻,笑道:“虽然有些怪味,但想到你口味那么重,肯定不会嫌弃。” 一边说,便要往朴圣嘴里塞去,朴圣紧闭嘴巴,似乎他很不喜欢吃孟钰手里的野果。 孟钰笑道:“不吃也得吃。” 出手点了朴圣的笑穴,朴圣便开嘴大笑起来,嘴巴才张开,孟钰便将拳头大的野果塞进朴圣嘴里。 朴圣呜咽着,一脸痛苦。 孟钰笑道:“味道不错吧,下次见面我再请你吃个够,再见。” 话没说完,人已远去。 朴圣只能睁大仇怒的眼珠,瞪出无尽怒火,可惜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溜走,连声音都无法传出,够他受了。瞪到后来,他竟然哭了。 又有哪个男子能忍受得了绝命根子之怨,何况还无言以对? 然而话又说回来,这些全是他所自找的,怪不得孟钰。 弦月正空,天清一片墨绿,北方很快可以辨别。 孟钰不加思索,朝北方遁去。只转过一道竹林,果然见着了白玉箫。 孟钰落在白玉箫身旁问道:“怎么样?” 白玉箫道:“一切顺利!只是没有找到苏庄主。” 孟钰早已从朴圣嘴里知道苏云并不在这处宅院,所以白玉箫没找到人,他也不觉得奇怪。 孟钰笑道:“没找到没关系。” 两人看着冲天的火光,孟钰不禁道:“乖乖,这火烧得够旺的,你小子这是烧了几件房间?” 白玉箫笑道:“我在那宅院各处都放了一把火,我今晚受的鸟气,可不打算就这么放了这见鬼的地方。” 孟钰笑道:“没了老窝,朴圣只怕非找我们玩命不可。” 白玉箫笑道:“我看我们脱掉这身衣服,他便认不出我们来了罢。” 孟钰早就想脱去女儿装,料想现在在江北,肯定不会碰到苏冬梅,两人脱去身上女子衣物 便往深暗林区遁去,笑声却不断。 才奔不及五里,忽有人从林中深处跃出,一把将他俩拦住。 来人身手矫捷,轻功绝顶,蜿蜒飞掠于林木中,衣衫翩翩飘飞,竟一点也未碰上一枝半叶,潇洒的落于一处较高的凸石上。 淡谈月光投射他的白衣,闪出淡青光彩,有股玉树临冈之气。 孟钰和白玉箫突见有人拦阻去路,心头也震愕不已,尤其对方身手如此之高绝。 白衣人转过修长身躯,负手而立,他五官端端正正,配合十分恰当而俊俏,二十七八岁左右,头挽单髻,缠上一条束云巾,斜斜挂向后方随风轻舞,给人一种飘逸感觉。 脸容虽俊俏,但高挑眉毛因过份缩聚于眉头,现出明显一道深痕,傲然之气尽露无遗,也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他声音冰冷道:“那把火是谁烧的?” 孟钰瞄眼瞟向他,对他此种态度也甚不屑,冷道:“是我。” 那白衣人声音冷冷道:“你们为什么要放火?” 孟钰笑道:“我想烧便烧呗,难道你这个无名小卒想要多管闲事?” 无名小卒?白衣人似对他不识自己,感到怒意,眉头一挑,冷道:“在下痴血。” “什么痴血、吃雪?”孟钰调侃道:“没听过,我只听说过吃饭,没听说过吃雪,怪不得阁下一嘴冰碴子话。” “你!”李怜花已带怒意。 “别什么你你我我,卿卿我我!”孟钰截口捉弄道:“我看你倒像是肚子饿疯了,连名字都不忘要吃!可吃什么不好,偏偏取吃雪!” 痴血听及孟钰的话,脸情变得十分怪异,不久才渐渐平息,恢复冷静,淡淡道:“湖边那楼阁真的是你放火烧的?” 孟钰闻言,笑道:“莫非你和那朴圣是一伙人?没想到追兵如此快就赶到。” 痴血冷道:“我在问你!” 孟钰笑道:“不错,是我俩烧的,别说是小小楼阁,就是整座元大都,若不高兴,照样烧得它闪光。” 白玉箫也笑道:“只烧这楼阁已算是客气了,要是平常,我们还会把人杀个片甲不留。怎么?你现在是来送死来了?” 痴血突然怒极而笑道:“很好,有种!” “种”字未歇,他已暴射而起,一个俄虎扑羊,双掌尽吐,从天而降,罩向了孟钰个白玉箫。 白玉箫见状,也以奇快无比的度射向他,奋不顾身的想阻挡其攻势。 孟钰心惊,对方已近在飓尺,而且掌风逼人遍体生态,一时如坠五里雾中。 但白玉箫看来,也不过如此,凭借自己一身强劲内功,准备硬接这掌,大喝过:“来吧!” 露出一个大空门,只听白玉箫一声哀嚎,痴血的一掌击在了白玉箫身上。 痴血一掌劈出,突然愣楞地盯着白玉箫.未再作第二次攻击,似乎对白玉箫挨掌而没有倒地不起的反应,感到十分诧异。 白玉箫见痴血未再攻击,又飞回到孟钰身边。 孟钰笑道:“怎么样?” 白玉箫揉着左胁,痛叫又苦笑道:“奶奶的!这掌真要命,火辣辣的,不过别担心,我最少还能挨上他三百掌,累也要把他给累死!” 痴血亦落在地上,一脸惊愕,像突然见到魔鬼似的,惊诧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孟钰笑道:“我们是谁,关你什么事?” 痴血冷冷道:“你们真不说?” 孟钰戏谑道:“我叫吃饭,吃酒,吃肉,吃馒头,吃包子,你随便挑一个罢!” 痴血听出孟钰的嘲笑,突然眉头一顿,又再出掌攻击,只一刹那,他已连劈向孟钰身躯十余掌。 但孟钰身子抖动,痴血击出的掌势连孟钰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痴血出手之快之很,但见击出的数掌皆被孟钰避开,掌劲不禁加大,但还是被孟钰轻易避开,几十掌下来,竟连他的衣服也没有碰到。 此现象,看在眼里,痴血直冒寒意。 孟钰定定地站在原地,鄙笑道:“再来啊!有胆就把我打倒!否则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痴血脸色变幻不定,终于在一次深呼吸中,他平息了怒意,恢复先前之潇洒。 他淡然轻笑道:“怪不得朴圣栽在二位手里,原来二位是武林高手!却不知属何门何派?” 白玉箫笑道:“无敌门。” 痴血愕然道:“江湖有此帮派?”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孟钰得意道:“是我二人所创,怎么?没听过吧?” 痴血冷笑道:“现在听过了。” 摸不清孟钰和白玉箫的底细,痴血不禁更瞧白玉箫几眼,仍然感到狐疑问道:“你当真未曾受内伤?” 白玉箫奚落道:“我受不受内伤,你不需要怀疑!” 痴血淡然鄙笑道:“在我掌下,很少人能不受伤!” 他似乎认为白玉箫受了伤,只是在强行抑制罢了。 孟钰嘲笑道:“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怀疑,你那几掌用来拍苍蝇还好,这种事没什么好怀疑,事实不就摆在眼前?” 痴血顿觉又被捉弄,怒目已泛杀机,但不知为何,又自压抑了。 “二位果然是高手!”他笑得甚欣喜。 白玉箫笑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想逃还来得及!” 痴血哈哈大笑道:“不错,我是应该逃了才是。” 他的笑声,反而把白玉箫和孟钰给惊住了,方才还想置人于死地,现在又变成如此的兴奋。 孟钰不禁问道:“老兄,你该不会又是是个疯子吧?” 痴血笑声已止,平心静气道:“我很正常。” “通常有毛病的人,都会如此回答别人!”孟钰奚落一笑,又道:“不过那是你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痴血已负起双手,神情悠闲道;“我不想再杀你们俩个了。” “笑话!”白玉箫和孟钰也负起双手,摆的比他更拽。 白玉箫笑道:“本门主岂是任人宰割的?说不杀就不杀?我可还想宰了你呢!” 痴血淡然一笑道:“二位要杀我自然轻而易举,但只怕你们不敢。” “哦?”孟钰和白玉箫心奇,孟钰道:“看来你好像有些来头?” 痴血回答的很淡然而傲岸道:“也许你俩应该听说过圣火教吧?” 圣火教?孟钰和白玉箫自然听说过,孟钰笑道:“你在圣火教什么身份?” 痴血道:“你可曾听说过圣火教吃喝嫖赌四大护法?” 吃喝嫖赌?孟钰自然听说过,想到眼前人自称叫痴血,那他应该便是圣火教四大护法里的痴护法。 想到此,孟钰笑道:“莫非你就是吃喝嫖赌里的吃护法?” 痴血得意道:“怎么样?害怕了吧。” 孟钰瞄了几眼,也摆出架势道:“你可曾听过‘神掌一现,天下无光’?” 痴血摇头道:“没听过,不知是谁所说?” 孟钰得意道:“是狂魔丁胜天所说,三百年前就说啦!” 丁胜天三百年前说的?痴血自然不会相信,惊疑道:“你是说你的掌法足以折服天下高手?” 孟钰笑道:“没错,不但天下,天上我也不含糊。” 痴血淡淡一笑道:“看来二位是有两下子。”他语气已转缓和,看来已对孟钰的话深信不疑。 只听他道:“我圣火教现在急需像二位一样的人才,不知二位可愿加入我圣火教?” 白玉箫笑道:“我们无敌门开得好好的,加入你圣火教有何好处?” 痴血笑道:“圣火教可以让你有权势,可以让你财,甚至可以获得你想得到的任何东西。” 孟钰和白玉箫自然知道圣火教能给他们任何想要的东西,或许这些东西对普通人诱惑力十足,但在孟钰和白玉箫看来,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但孟钰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混入圣火教,好救出苏云。 是以他作出一付贪婪的神色道“怎么财?可以多少?” 痴血轻笑道:“只要你好好为我们教主办事,少则几万两,多则数十万两。” 白玉箫知道孟钰的心思,配合道:“银子?” 痴血淡淡一笑道:“金子!” 孟钰和白玉箫曾拥有过几千万两银子,这几十万两金子虽然不少,但二人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 但他们想混入圣火教,眼下就得骗过这圣火教的吃护法,于是二人作出张口结舌,难以置信的样子。 痴血对三人反应感到很满意,在他看来如此无法数清的数目,谁不动心?他含笑道:“只要你们好好干,教主必定会大大赏赐。” “他娘的!数十万两黄金。”孟钰作出陶醉痴迷的样子。 闻及李怜花所言,白玉箫不禁问道:“你说要帮你们教主办事,却不知办什么事?” 痴血含笑点头道:“不错,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孟钰问道:“却不知如果我们加入圣火教后要我们干什么事。” 痴血冷笑道:“也许像我一样杀人,或许教主另有安排,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杀人?他二人没想到痴血把这两个字说得那么淡。 孟钰追问道:“如果要杀人,却不知要杀些什么人?” 痴血冷笑道:“这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白玉箫奇道:“你们教主不是派你杀人,你怎么会不知道杀什么人。“ 痴血冷笑道:“教主让我杀的人有宋官和江湖各门派一家老小,只要不顺从我圣火教教主的皆杀,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要杀的是什么人。” 孟钰和白玉箫听得满是寒意,他们这时才领悟到眼前这人为何叫痴血。 痴血冷笑道:“二位考虑得怎么样?只要跟了教主,以你们两个的武功,我保证不出三年,定让你们成为武林中最有权势的人。” 这圣火教,孟钰自然得入,此时皱眉道:“就算我想跟你,可那个朴圣,你有办法摆平他吗?” 痴血冷笑道:“我身为四大护法之,以我的面子,朴圣必定会赏脸才对。” 孟钰笑道:“可是我把他命根子给绝了。” 痴血不禁皱起眉头,似也觉得此事有点棘手,不解道:“你为什么要断了他命根子?” 白玉箫苦笑道:“那朴圣简直就是个***他想非礼我们,我们便无意断了他命根子,并放了把火跑了出来。” 痴血一听明了,淡淡道:“你放心一切事情,我替你担待。” 孟钰笑道:“如此我就放心多啦!其实这也不是我们想要如此,全是被逼的。” 痴血冷笑道:“我懂,只是朴圣一直是对女人感兴趣,却未想到他对男人也感兴趣。” 但借着月色,痴血看见孟钰和白玉箫英俊的面容,心里也不觉喜欢得很,那朴圣对他们感兴趣,也不奇怪了。 白玉箫对孟钰道:“我们当真要加入圣火教?” 孟钰眨眼道:“数十万两呐!此时不赚,尚待何时?” 白玉箫知道孟钰心意已决,干笑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要去,我当然陪你了。” 痴血正想开怀畅笑。 突地一阵老调微带酒意的声音传出。 只听他道:“唉!不如意,心头两三事!穷苦恼,撙前痛饮八百杯,解不了啊!解不了!” 音调清淡,忽近忽远,让人摸不透来自何方? 痴血闻声,眉头紧皱,凛起心神,张望四方道:“何九?” 只听那声音又传来道:“解不了啊!解不了!”话声绵长,似乎也将一名醉酒熏天的糟和尚给送来。 他一飘身落地,醉眼惺红的已瞧向白玉箫和孟钰,跌跌撞撞的走前道:“好小子,你们竟敢烧了我圣火教的秘宫?” 孟钰突见此人也是光头,一张脸圆圆胖胖,一些赘肉似要把细小的五官挤成一团,抖上红红的酒糟鼻头,挂着白眉毛,一副滑稽像。 秘宫?原来烧的那处庄园便是圣火教在中原的秘密所在,中原武林只道圣火教未敢再踏入中原,实不知早就安插有据点。而刚才一把火竟将圣火教四大护法中的两位熏了出来。 孟钰也不回答何九的话,反问道:“你就是圣火教吃喝嫖赌里的喝护法?” 何九眯了眼,虽然脸胖.身材却不算胖,稍为有点混实而已,他撞过来,笑道:“是也是也,吃护法管吃的,喝护法管喝的,嫖护法管嫖的,赌护法就是管赌的,但论吃喝嫖赌,四大护法却是谁也不及教主厉害?” 听了何九的话,孟钰心里暗笑,虽然他不是圣火教之人,却知道圣火教四大护法虽叫吃喝嫖赌,却并非真的管圣火教吃喝嫖赌的事。 孟钰笑道:“阁下现在追来,莫非想要捉拿我们?” 何九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回答了再说。” 白玉箫笑道:“没错,就是我们两个放火烧的。” 何九怒道:“果然是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白玉箫笑道:“怎么,是不是烧到你的屁股了?” 何九眸眼道:“好小子,我可是圣火教的喝护法,你这小子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孟钰笑道:“你是护法,我俩还是一门之主.算起来,你还犯了上呢。” 何九一听,抓狂道:“哇!反了!反了!和尚我十几年不入中原武林,没想到一些后生晚辈竟然如此目无尊长,本护法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话未说完,少林金刚爪已抓向孟钰。 孟钰想反击,但一旁痴血早已出手,一手拦了过去,封掉和尚掌劲,两人各退了半步,旗鼓相当。 痴血道:“和尚,他是我的客人,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何九一招不得逞,暴跳如雷道:“吃护法,你竟敢管起和尚的闲事?好!我就先制了你再说!” 看他醉脸熏熏,动起手来,那股快捷而凌厉,实让人无法想像。 痴血也不敢大意,出手之间总以守为多,以免突如其来变故而落得甚为狼狈。 两人高来高去的打着,孟钰和白玉箫坐在地上看,不时拍手叫好。 突然两人化作一道光影,在空中连拍数掌,劲风吹得林木晃动。打了一会儿,两人纷纷回落地面。 痴血一个不稳,退了半步。 何九却把两脚深深印入泥地三寸,身躯微晃起来。 痴血脸色一阵变化,终于开口冷冷道:“喝护**力果然不凡,在下领教了!” 何九似不愿多话,冷冷道:“既然领教,闲事最好少管!” 孟钰在旁笑道:“想不到圣火教排行第一的吃护法,打不过第二的喝护法。” 痴血冷哼一声道:“要不阁下也来与向喝护法讨教几招。” “来就来,怕他不成。”说着,白玉箫从地上站起,磨拳擦掌,准备痛打何九一顿。 何九冷笑道:“小娃儿,你倒是不怕死嘛!” 孟钰笑道:“要是怕死就不会烧了你们圣火教的秘宫!反正现在火也放了,你想怎么样,尽管放马过来!” “找死!”何九大喝一声,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孟钰,一手出爪抓向他的喉咙,一手出拳猛击孟钰头部头。 竟是一支手,一种手势,出击部位亦是人的死穴,任何一只手碰到孟钰,都足以致他于死地。 “看我如何收拾你!”看着何九的攻势,孟钰得意笑起来。 如此千钧一之际,孟钰竟还笑得出来?何九心里一惊。 直到他的两只手被孟钰抓住后,他仍未回过神来。何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两只手在距孟钰的头部和喉部三尺之距,便不能再动,想抽回手更是不能。 孟钰笑道:“如何?” 何九不停挣脱,急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嘴里这么说,但无论他手如何挣扎,都被孟钰抓得牢牢的。 孟钰手一紧,笑道:“现在如何?” 何九的手被孟钰抓得生疼,惨叫道:“疼疼,高人饶命。” 事出突然,痴血也有点措手不及,急求情道:“兄弟,你既然想加入我圣火教,那便是我圣火教的一份子,看在大家同教的份上,放了喝护法一马。 何九惊声道:“什么?他两要加入我圣火教?” 痴血点头道:“没错,二人武功高强,胜过你我十倍,若能将他们纳入我圣火教,圣火教定会实力大增。” 何九似乎忘记了疼,冷笑道:“吃护法,可别忘了他烧了我们圣火教的秘宫。” 痴血道:“教主爱才,曾令我们收罗有识的能人异士,若让他老人家知道有两位绝顶高手愿意归顺于他麾下,他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计较那一砖一瓦的损毁。” 何九还想争辩,孟钰不禁手捏得更紧,疼得何九惨叫不停,嘴上道:“小子,你快松手,不然我跟你没完。” 孟钰道:“还嘴硬,我非废了你的手不可。” 何九一听,吓得心惊胆颤,急叫道:“别别别啊,都是自家人,有话好说。” 孟钰笑道:“谁和你是自家人,我们不过才刚刚见过面罢了。” 何九惨叫道:“你不是已经加入我圣火教了嘛?” 孟钰笑道:“可是刚才有人不想我加入。” 何九惨笑道:“谁不让兄弟入教,我跟谁没完,小兄弟快放手,我的手快要断了。” 孟钰手劲拿捏得恰到好处,何九的手会不会断,他心里自然明白。 但想到入教后何九会对他不服,此时正是下马威之际,是以何九不管叫得多惨,他都不急着放手。 白玉箫在旁笑道:“你说放就放?“ 那何九哀嚎着,转头向痴血求救道:“吃护法,快给兄弟求求情。” 痴血冷冷道:“早知道如此,刚才何必嘴硬。”他对孟钰道:“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喝护法吧。” 孟钰笑道:“好吧,看在痴血求情的粪上,我就放了你一马,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手往前一推,何九摔出丈外,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斗。 待身子一停下,何九翻身而起,但知道孟钰武功了得,也不再想着再动手。 何九奇道:“两位既是高人,不知尊姓大名,归属何门何派?” 孟钰笑道:“我们是无敌门的无敌双侠,你就叫我二人无敌双侠就好。” 何九一听,谄笑道:“原来是无敌门的无敌双侠,久仰久仰。” 久仰大名?孟钰和白玉箫暗自好笑,这无敌门和无敌双侠是孟钰刚刚想出来的,江湖上亦没有这门派和人物,何九又岂会久仰大名呢? 虽然马屁拍到了腿上,但孟钰和白玉箫还是恭手回敬道:“失敬失敬。”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就在三人说着客套话之时,忽听西面黑夜中有人道:“要想入我圣火教,只怕没那么容易。网 ” 痴血和何九一听,不禁眉头紧皱,四处张望。 何九冷笑道:“杜贵,你难道不知道大黑夜乱跑,打算吓人嘛?” 杜贵?孟钰和白玉箫知道,方才说话之人,必定就是圣火教吃喝嫖赌四大护法中的赌护法。 只听东面黑夜中又传来杜贵的声音道:“你喝护法都没有吓到人,我赌护法英俊又帅气,又怎么会吓到人呢?” 这次说话却在另一个方向传来,孟钰和白玉箫竟是未感觉到一丝动静,显然那叫杜贵之人轻功极高。 痴血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现身一见吧。” 杜贵笑道:“我这就现身岂不无趣,不如咱们赌上一把。” 圣火教的吃喝嫖赌四大护法,自然是各循喜好,杜贵身为赌护法,自然是随时都要与人赌一把。 只是孟钰和白玉箫吃惊,在这黑夜中,杜贵竟然也要赌。 何九笑道:“赌鬼就是杜贵,果然逢人必赌。” 杜贵叹声道:“教主教出来的老习惯,就像朴圣喜欢嫖,痴血喜欢血,何九喜欢喝酒,我们都没办法改掉。” 这次声音却是从南方传来。 痴血冷笑道:“没错,却不知赌护法要怎么个赌法?” 杜贵笑道:“痴血大哥看来比我还心急,我看我们还是谈谈赌注吧。” 赌注?何九笑道:“输了我赔你一壶酒不就好了。” 只听南面传来杜贵的声音道:“酒是好东西,但这注也下得太小了,实在无趣得很。” 听到杜贵又换了位置,痴血,何九,孟钰和白玉箫只得跟着声音转。 孟钰笑道:“那你要想要玩多大注?” 杜贵道:“就独你二人的命吧。” 赌他们的命?孟钰和白玉箫一惊,白玉箫道:“一命换两命,这赌注对我们来说也太不划算了罢。” 杜贵在黑夜中笑道:“哪来的一命换两命,我赢了你们两个得死,我输了便现身,应该是这样才对。” 两条命换杜贵一个现身?孟钰和白玉箫才不傻,孟钰道:“这种要命的赌注我们可不想赌。” 杜贵冷冷道:“不赌也得赌,反正输赢你们都是只赚不赔,你们竟然还说不赌,实在令本赌鬼生气得很。” 只赚不赔?不但孟钰和白玉箫惊奇,就连痴血和何九也甚为不解,赌输了便要搭进去两条命,如何能说只赚不赔? 孟钰笑道:“那我倒要听听你说我二人如何只赚不赔?” 杜贵冷冷道:“你二人今晚的一把火,不但烧了我圣火教的谜宫,还烧死了我圣火教的护法教众上百人,这上百人的命难道抵不过你二人的命?” 孟钰和白玉箫没想到他们一把火竟烧死了那么多圣火教之人,心里自是大呼过瘾。但他们自然也听到了话里特别之处,自然痴血和何九也听出来。 痴血问道:“你是说烧死了护法?” 杜贵道:“没错。” 圣火教只设有吃喝嫖赌四大护法,如今三个护法在此,如果说有一个护法被烧死,那只有是朴圣了。 何九惊声道:“你是说朴圣被烧死了?” 杜贵道:“错,应该说是被熏死的。” 熏死?想到朴圣被自己点了穴道,嘴又被堵住,确实极有可能被熏死。 听朴圣死去,何九和痴血也并不在意,似乎朴圣的死活跟他们并无关系。 孟钰和白玉箫看在眼里,他俩杀了圣火教那么多人,要是痴血和朴圣突然出手攻击却如何是好?是以虽然两人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还是警惕戒备着。 杜贵笑道:“怎么样?这赌注只赚不赔吧。” 孟钰笑道:“如你所说,的确是只赚不赔,我们若不跟阁下赌一把,只怕天下人都要耻笑于我二人。” 杜贵大笑道:“没错,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白玉箫道:“答应就答应,快说怎么个赌法?” 杜贵道:“好,我说完话,只要你们能猜出我所在的方位,我便输,猜错的话,你们就得把命交出来。” 猜他的方位所在?孟钰和白玉箫苦恼,就连痴血和何九也不禁皱眉。 就在刚才说话之际,杜贵就连换十几个方位,而他们毫无察觉,如今黑夜中要他们猜出杜贵所在的方位,岂不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孟钰和白玉箫知道这场赌已经开始,他们坐在地上,面各朝一边,眼睛扫视四方,耳朵聆听八方。 他二人虽杀了朴圣和上百教众,但是痴血和何九知道,如果他二人愿意为圣火教效力,便能抵上上百个朴圣,是以也眼睛细心观察着四周。 可是看了好一会儿,四人都看不出杜贵所在方位。 白玉箫皱眉道:“你看出来了吗?” 孟钰摇了摇头。 白玉箫道:“我想到这赌局有一个不妥之处。” 孟钰奇道:“什么不妥之处?” 白玉箫道:“你想他在黑夜中移位毫无声细,就算我们猜出他的所在,他也能移位后再出现,这样我们岂不是只有输的份?” 孟钰点头道:“没错。” 这确实是个致命所在,可是赌局已经开始,他们又如何要提出改规则呢? 白玉箫急道:“现在该怎么办?” 孟钰笑道:“虽然我们疏忽了这一点,但他也有疏漏的地方,我们可以把握住。” 白玉箫一听,喜道:“他有什么疏漏之处?” 孟钰道:“他可没说要我们多久猜出来,只要我们这样耗着,他必定会沉不住气,露出马脚来。” 白玉箫喜道:“没错。” 看孟钰和白玉箫二人在交头接耳,痴血不禁问道:“你们可是猜出杜贵所在位置?” 孟钰叹气道:“没有,只怕要等天亮才能猜出来。” 天亮?痴血和何九一惊,但是细想之后,便又觉得好笑。 何九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只好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说着便坐下。 取出别在腰间的酒葫芦,拔出塞子便咕噜咕噜灌起酒来。 喝了一口后痛快道:“好酒啊。” 孟钰笑道:“绍兴女儿红,确实是好酒。” 何九一听,看向孟钰道:“你怎么知道我葫芦里装的是女儿红?” 孟钰道:“绍兴女儿红,我闻味闻出来的。” 何九笑道:“原来阁下亦是懂酒好酒之人,要不要来一口?” 孟钰婉拒道:“这酒是不沾上还好,一沾上就会忍不住要喝个够,但你这酒葫芦只怕不足够我大醉一场。” 何九大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我这酒葫芦可是能装十斤酒,阁下竟说喝我一葫芦酒还不能大醉一场,和尚我不相信。” 孟钰道:“你要不信,我们找机会比比不久行了。” 何九笑道:“好,一言为定。” 说完何九抬起手来,孟钰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其实孟钰和白玉箫并未放心痴血和何九,是以耳听八方,但眼睛也不时注意着二人。 何九把手往坦露的胸口上拍了一下道:“拍蚊子,他娘的,这荒郊野外的蚊子真他娘的吸血鬼。” 孟钰笑道:“这下好了,你有蚊子肉可以下酒了。” 何九笑道:“蚊子肉虽也是肉,但我不喜欢吃肉下酒,更何况这蚊子肉还不够我塞牙缝。” 两人如此聊了一会儿,似乎已把与杜贵的赌局抛到九霄云外。 就在两人聊了一会儿,忽听有微弱的拍掌声。 孟钰警觉,看向白玉箫,痴血和何九。 孟钰道:“你们三人谁拍的掌?” 白玉箫等三人摇了摇头。 接着又是微弱的拍掌,但却足以打破黑夜的寂静。 只见孟钰闪电便飞身向三丈外的一棵树掠去。 接着一声惊呼,白玉箫,何九与痴血一喜,因为他们听到惊呼声,知道是杜贵所。 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孟钰返身而回,而他手里正提着一个人。 落地后,孟钰将手里的人扔在地上,笑道:“你应该就是杜贵吧?” 借着月光,只见那人面容丑陋,好似地狱的夜叉。 痴血和何九见过杜贵,一看清地上人的面容,痴血便点头道:“赌护法,你输了。” 杜贵从地上爬起,冷哼一声道:“要不是我方才我拍蚊子,你能现我的位置,要不是我打瞌睡你能抓到我?” 没有蚊子孟钰确实是找不出杜贵,方才杜贵确实是躺在一棵树上休息来着,但孟钰相信以他的轻功,就算杜贵没有打瞌睡,他也能追到他。 孟钰笑道:“那你现在是愿赌不服输罗?” 赌后不服输,只怕传出去会令人笑话,杜贵冷哼一声道:“输便输,有什么好不服的,只不过。” 白玉箫道:“还不过什么?难道还是不服输?” 杜贵阴笑道:“输我是输了,只不过我只说你赢了我会现身,可没有说你赢了我便不杀你。” 说完,打出数掌击向近前的孟钰,孟钰似乎早有准备,在他抬手之际便出手点住他上半身的穴道。 杜贵击出的当还未落至孟钰身上,手上力道顿失。 孟钰笑道:“想不到你杜贵竟然出尔反尔?” 杜贵被封住穴道,面露惊骇之色,惊恐看着孟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玉箫笑道:“我们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无敌双侠。” 孟钰和白玉箫联手,放眼当今武林,又有谁是敌手。 杜贵对白玉箫的话深信不已,因为方才孟钰的点穴手法快得让他连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躲闪。 虽然他从未听说过中原武林有什么无敌门,更没听说过无敌双侠的名号,但想久居西域,中原武林卧虎藏龙,有此高人又又什么好奇怪的? 孟钰道:“你现在服不服?” 杜贵谄笑道:“服,怎么不服。” 落在别人手里,怎么能不服,虽然还有两个圣火教之人在一旁,但却袖手旁观。 白玉箫道:“那你可还反对我二人加入圣火教?” 杜贵谄笑道:“圣火教正是用人之际,二位武功高强,愿加入我圣火教,我们可是求之不得,只是。”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神,孟钰急问道:“只是什么?” 杜贵道:“只是二位放火烧了圣火教的秘宫,烧死了上百教众和嫖护法,不知教主会不会生气?”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苦恼,他们想要救出苏云就得找到并接近飞火神君,可如今看来,似乎很是棘手。 孟钰道:“我们本来听说跟着贵教教主混,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既然赌护法不愿我无敌双侠加入贵教,我们现在便告辞。” 说完和白玉箫便要离去,他们要走,这三位圣火教的护法自然也拦不住他们。 站在一旁的痴血冷冷道:“二位等等。” 白玉箫和孟钰停住脚步,孟钰道:“吃护法有何指教?” 痴血冷冷道:“二位加入圣火教,相信教主会爱惜二位,至于烧了秘宫之事,我三人瞒住教主便是。” 何九点头道:“没错。” 孟钰和白玉箫心喜,但要想瞒住他二人烧秘宫的事,还需一个人守住口才行。 白玉箫道:“赌护法认为如何?” 杜贵此时被点着穴道,他谄笑道:“既然吃喝二位护法这么说,我更无话可说。” 孟钰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无敌双侠便加入贵教也罢。” 杜贵道:“既然咱们差不多是同教中人,还请阁下替我解开身上穴道。” 孟钰心想杜贵既知自己的武功,想必不会再暗下杀手,便出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杜贵被封住的穴道得以解开,松了松算的手。 孟钰道:“既是如此,那就请三位带我二人去见你们教主吧。” 痴血道:“不急。” 孟钰奇道:“为什么不急?” 何九笑道:“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教主现在何处?” 不知道!孟钰和白玉箫愁眉,他们本打算找到飞火神君后救出苏云,现在可好,连圣火教的四大护法都不知道。 白玉箫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加入圣火教?” 何九道:“我们现在虽不知道教主在哪,但一天之前他曾派人叫我们四大护法三天后到嵩山一聚。” 提到嵩山孟钰自然便想到少林寺。 十五年前,飞火神君曾挑战少林寺山门,但却被少林寺一个叫张小宝的小和尚打败,飞火神君曾扬言会再回来报仇,如今看来,他现在是去少林找张小宝报仇去了。 如此一想,孟钰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快走吧,虽然嵩山离此不远,但早到的话教主会高兴些。” 杜贵谄笑道:“没错,阁下说得对极。” 虽然不知道杜贵是否是阳奉阴违,但他如此说,倒实是符合孟钰的心思。 痴血道:“还有三天时间,两天的脚程便到,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孟钰道:“会是什么事?” 痴血冷冷道:“杀人!” 孟钰和白玉箫自然不想杀人,他们反而是想救人,所以他俩便跟着圣火教的这三个护法一起赶路,往北走去。 武当山乃是天下名山,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以它作诗,多少隐者雅士在山上隐居,多少江湖剑客在此比武打斗,使得武当山变成天下文武之士心目中的名山。 如此名山,来往客人自然不少,于是山脚下形成了一个小市集,专为上下山的路人提供吃喝住宿。 太阳初升,孟钰和白玉箫二人跟着痴血等三个圣火教护法来到武当山的小市集。 赶了一夜的路,五人不禁脚乏,找了间饭馆,叫了些饭店的好酒好菜,五人便吃喝起来。 何九对孟钰道:“阁下说过能饮十斤酒而不醉,和尚不信,现在我们就比比看谁最能喝。” 孟钰笑道:“好啊。” 何九叫店小二送上两坛竹叶青酒,两人抱起酒坛子,孟钰笑道:“好大的一坛酒,只怕装有十五斤罢。” 何九道:“没错,现在咱们就比比谁先喝光一坛酒。” 两人掀开酒坛盖子,手一抬便往嘴里灌酒。 白玉箫道:“赌护法,你既然是好赌之人,咱们不如赌赌看他们谁能先把一坛子酒喝光。” 杜贵一听白玉箫提到赌,便来了兴致,笑道:“小兄弟真是我的知己,那咱们就赌一把。” 白玉箫道:“赌什么注好呢?” 杜贵道:“谁输谁就学狗叫三声。” 白玉箫道:“好,不知赌护法看好谁会赢?” “我选何九赢。”杜贵急道,似乎生怕白玉箫反悔。因为毕竟相处多年,杜贵对何九的酒量清楚得很。 而且此时何九正大口往嘴里灌酒,看喝酒的架势比孟钰快得多。 白玉箫道:“那我只有选我的兄弟了。”白玉箫对孟钰道:“你可听到了我与杜贵的赌约,你可要争气些,不然我就要倒大霉了。” 放低酒坛,孟钰笑道:“你放心,我输定了。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屁话?拜托大哥争气些好不好,快喝酒。” 孟钰又喝起酒来。 白玉箫和杜贵紧盯着二人,就连一旁小杯独酌的痴血也不禁看着二人。 很快,只听啪的一声响,酒坛子落地碎掉,何九栽倒在地。 白玉箫笑道:“怎么样?喝护法酒未喝完,人却醉倒了,是不是该算我赢。” 此时孟钰还在不停喝酒,并没有看到醉意,杜贵皱眉道:“他奶奶的,输便输罢,没想到这何九这么点酒量。” 孟钰此时坐会椅子,不再用酒坛子喝酒,而是倒进碗里慢慢喝,嘴上笑道:“喝护法酒量确实胜过我,只是他一心求胜,喝得太急,是以才容易醉。要是用碗喝,只怕我必输无疑。” 原来如此,杜贵醒悟,但是已来不及,白玉箫笑道:“赌护法可是愿赌服输之人,方才的赌约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杜贵面露苦色。 孟钰笑道:“赌护法又没有得失忆症,自然还记得方才说过谁输谁学狗叫,吃护法可是也听过的。” 痴血淡淡一笑道:“没错,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杜贵强笑道:“等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再叫。” 白玉箫道:“现在这饭馆里有没有什么人,何必再寻什么没人的地方。” 此时大清早,饭馆里确实冷清,除了他们外,也不过还有一桌客人,是三个道士打扮的男子,桌前正摆着剑,看来是会武的道士,此时他们正各自喝酒,并没有理会这边生的事情。 孟钰和白玉箫看着他,杜贵见状笑道:“那我叫三声。” 说完细声学了三声狗叫,然后笑道:“这样可以了吧。” 孟钰问白玉箫道:“你可有听到赌护法学狗叫?” 白玉箫摇头道:“什么都没有听见。” 杜贵急道:“你们怎么能没听见?” 白玉箫道:“确实没有听到,不信你问吃护法。” 痴血冷笑道:“我也没有听到。” 孟钰笑道:“不好意思,请赌护法再叫一遍,我们都没听清。” 杜贵急道:“还叫一遍?” 孟钰笑道:“是啊,我们没听清,刚才的不算,如果赌护法不想再重新叫,麻烦叫大声些。” 杜贵无奈,只好又学了三声狗叫,这次倒是响亮得很,足以使整个饭馆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杜贵叫完,附近正在饮酒的三个道士大笑起来。 杜贵本就一肚子火气,听到三个道士嬉笑,愤然离座,走近怒道:“你们三个丑杂毛,笑什么?” 那三个被杜贵这么一吼,顿时失笑,脸色一惊,待看了杜贵面容丑陋,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道士笑道:“我们笑有人不止叫声像狗,连长相也和狗一模一样咧。” 说完三人又大笑起来。 杜贵面露杀机,怒道:“敢这么说本护法,找死。” 说罢举掌向那年长的道士击去。 那年长的道士早有注意,身子一侧,艰险避开杜贵袭来的一掌。 杜贵这一掌来势汹汹,杀机重重,三个道士能感觉到这面相丑陋之人武功不弱,是以那年长的道士避开一掌后,三个道士便抓起桌上佩剑,拔剑离座退开丈许。 那年长的道士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武当山下对真武派的人动手。” 杜贵一击不成,便要再击,但听对方的话,手里一滞道:“你是说你们是真武派的?” 那年长的道士冷笑道:“这市集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们真武派,阁下若识相,便快磕三个响头滚离武当山。” 杜贵冷笑道:“真武派的好,我们正要上真武派呢,今天便拿你们开杀戒。” 说罢,双掌齐出,击向那年长的道士。 三个道士见杜贵出掌击来,挺剑相迎,几个回合,便做包围之势,将杜贵三面包围住。 杜贵扫了三个道士一眼,冷笑道:“三个臭杂毛,找死。” 说罢,身子一动,如鬼魅般,只听三声惨叫,三个道士还未看清杜贵的出掌来势,便被击倒在地。 看着满地打滚的三个道士,杜贵笑道:“让你们敢取笑本护法,现在就送你们去见真武大帝。” 说罢出掌连击,便要掌毙受伤的道士,但掌未落下,便被人抓住。 杜贵一惊,抬头一看,见是孟钰,急道:“阁下为何阻止我杀人?” 孟钰笑道:“我无敌双侠不喜欢吃东西时闻到血腥味。” 这么个不让杀人的理由,杜贵目瞪口呆。 痴血道:“无敌双侠不喜欢吃东西闻到血腥味,我也不喜欢,赌护法便放了他们三人罢。” 杜贵道:“真的就这么放了他们?” 孟钰笑道:“三个臭杂毛,放了就放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杜贵无奈,对躺在地上面露惊色的三个道士道:“现在你们三个快滚,告诉你们掌门,我圣火教等会要血洗真武派。” 血洗真武派?孟钰和白玉箫一惊,原来他们这趟到武当山的目的是要消灭真武派。 那三个道士深受重伤,听到杜贵的话,便连滚带爬,跑出饭馆。 孟钰和杜贵坐回椅子,白玉箫道:“你们来武当山的目的,真的是要消灭真武派?” 痴血道:“没错,不过你说错了两个字。” 白玉箫奇道:“哪两个字?” 痴血道:“你应该说是我们,我们去消灭真武派。” 孟钰道:“我们难道也要动手不成?” 痴血道:“没错,要想加入圣火教,就得下投名状,消灭真武派就是对你们入圣火教的考验。”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面露苦色,他们本想借这三个圣火教护法接近飞火神君,并救出苏云,现在可好,竟要消灭真武派才能加入圣火教。 真武派可算是名门正派,孟钰自然是不会下杀手,白玉箫更是不会无故杀人。 眼下看来,也只有先跟着他三人再说。 白玉箫道:“既然我们要去消灭真武派,方才让那三个道士离去,不是正好让他们回去通知真武派的人逃离?” 痴血和杜贵大笑起来,孟钰和白玉箫满脸疑惑。 痴血冷笑道:“只怕他们还未上武当山,就死在半道。” 孟钰和白玉箫不解,孟钰道:“为何会死?” 杜贵道:“二位有所不知,那三个人方才中了我的五毒掌,他们此时已是深中剧毒,刚才他们听到我们要去灭真武派,必定急着赶回武当山,如此跑得越快,毒入心脉的度也会加快,所以他们肯定不可能赶回去。” 孟钰和白玉箫醒悟,想不到圣火教之人这么阴险,更想不到这杜贵竟练就了一双毒手。 四人吃饱喝足,痴血道:“弄醒何九,我们快赶路吧。” 杜贵无奈道:“这老酒鬼自己不醒来,只怕谁也弄不醒他。” 孟钰笑道:“他方才害你赌输了,你给他来一掌,试试看他醒不醒来,不醒正好报了学狗叫之仇。” 杜贵笑道:“没错,是该给他来一掌。” 说罢举掌便拍下去,孟钰和白玉箫竟是未想到杜贵真的下杀手。 只见他掌势落下,但却拍在地上,震碎了地板,而那烂醉不醒的何九在杜贵落掌离他一尺之距,便地上一滚,躲开了袭胸的一击,此时他从地上爬起来笑道:“赌护法,你这手可是剧毒无比,没事别乱拍。” 杜贵道:“不拍一掌你怎么舍得醒来。” 他收回手,地上留下一道掌印。 何九笑道:“只怕替我解酒是假,想趁机杀我才是真。” 杜贵笑道:“谁让你方才故意输掉,害我学狗叫,就算你中了我的五毒掌,我也有解药救你不是。” 何九笑道:“是那么个理,可我不想将命交给你手里。” 痴血冷冷到:“别闹了,我们快走吧。” 五人付账离开饭馆,往武当山上走去。 不一会儿,走在山道上,便见前方有一群人似乎在围观着什么东西。 五人往人群里挤去,只见这群人正围观着三个道士,那三个道士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黑,七窍流着黑血。 虽然如此,五人还是认得出是这三个道士便是方才在饭馆里吃饭时,被杜贵打伤的那五个人。 此时杜贵得意的大笑三声道:“看吧,这三个人果然跑到半路上便死翘翘了。” 围观之人一听,皆露骇色,一个壮汉问道:“阁下为何这么说?” 杜贵冷笑道:“因为这三个人便是我杀的。” 说完出掌击在那壮汉身上,那壮汉惨叫一声,倒地死去。 其它围观之人见状,便四散而逃。 杜贵大笑道:“我还没杀够呢,你们跑什么跑?”便要去追杀,但孟钰又拦住了他的去路。 杜贵急道:“阁下为何又拦住我?” 孟钰道:“这些不过是些平凡的路客,赌护法杀这些人觉得痛快嘛?” 杜贵怒道:“要你管!”举掌向孟钰击去,掌势才出一半,孟钰已是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杜贵心惊,谄笑道:“阁下饶命,方才我酒喝多了,才会对阁下出手。” 何九在旁笑道:“只怕是你杀红了眼,所以才敢对无敌双侠动手罢?” 杜贵笑道:“怎么会,就算给我二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对无敌侠动手。” 孟钰收回手,轻轻一笑道:“这就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杜贵道:“不过。” 孟钰问道:“不过什么?” 杜贵道:“不过我圣火教既非大慈大悲的佛教,又非修身行善的道教,阁下这般厌恶杀戮,如何能成为我教之人?” 杜贵如此一说,何九和痴血也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孟钰。 孟钰笑道:“若你们教主叫我杀人,我自然毫不犹豫去办,但只怕他不会吩咐下属去杀收无寸铁,毫不会武功的平民罢?” 痴血点头道:“没错,教主也不喜欢滥杀无辜之人,他自然不会吩咐吩咐下属杀那些平民百姓。” 孟钰笑道:“既是如此,那不就结了,我们还是快赶路罢。” 五人继续往山上走去,白玉箫和孟钰故意放慢了脚步,待两人落后离何九三人数丈远,白玉箫低声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跟着他们去灭真武派?” 孟钰道:“自然不行,我们得想办法脱身才行,去通知一下真武派的人。” 白玉箫道:“要是现在脱身,岂不是前功尽弃。” 孟钰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们最好有一个人脱身。” 白玉箫道:“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走到半道,就算要脱身,只怕也来不及了罢?” 孟钰笑道:“难道你忘了我来过武当山找张三丰,对这一带山路熟悉得很,我有办法赶在他们到之前,先到真武派。” 白玉箫愁眉道:“可眼下你要如何脱身?” 孟钰道:“我自有办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白玉箫好奇,孟钰会有什么办法? 只见走了一会儿,山道有一凉亭,孟钰突然俯身哎呦一声,惨叫起来。?? ?? 走在前面的痴血,杜贵和何九闻声转过身来,杜贵不解道:“阁下怎么回事?” 白玉箫回道:“我大哥肚子不舒服。” 不舒服?痴血,杜贵和何九走近前来,见孟钰不停哀嚎,痴血奇道:“怎么会不舒服?” 孟钰道:“也许那饭馆东西脏,饭菜不干净,我吃坏了肚子。” 杜贵道:“可我们吃同一桌饭菜,怎么你肚子疼,我们却没事?” 孟钰道:“就你那满是毒素的胃,别说吃坏肚子,就算服下砒霜,只怕也奈你不何。” 杜贵笑道:“阁下过奖了。” 孟钰继续哀嚎着,痴血道:“阁下是否还能走?” 孟钰道:“不行,只怕走不动这山路。” 痴血道:“这如何是好?” 孟钰哀嚎道:“我看就你们先走吧,我到那凉亭休息一会儿,待好些后再去跟你们会合。” 何九道:“那也只有如此了,二位就在此休息一会儿,我们上山办完事再来找阁下。” 孟钰道:“如此最好。” 说完,白玉箫扶着孟钰到凉亭上去休息。 白玉箫道:“那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可要先走了。” 孟钰道:“去吧,好好帮帮三位护法的忙。” 白玉箫和三个护法离去。 孟钰坐在凉亭上,待他们走远,不见影子,急往山道上的一条小径跑去。 小径明显很少有人行走,长着茂密的草。 孟钰跑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来到山道边。见山道两边没有人,孟钰得意笑道:“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条小径能使我赶在了他们前面。” 说罢,急往山上奔去。 真武派位于武当山山上,是道教的分支,信奉真武大帝。 孟钰走到真武派山门前,只见山门紧闭,孟钰大声喝道:“真武派的人快快出来。” 声如洪钟,震得附近的树叶刷刷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嘎嘎”一声响,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几十个男子,个个身穿道袍,手持宝剑。 见到孟钰,其中一个中年道士问道:“方才可是阁下在门前叫喊?” 孟钰笑道:“没错,就是本大爷。” 那中年道士冷哼声道:“原来不是张三丰。” 张三丰?孟钰笑道:“原来你们这么多人出来,是把我当张三丰啦。” 那中年道士道:“没错,张三丰每个月都要挑战山门,要与我派掌门比试武艺。” 孟钰心里暗笑道:“原来张三丰这些日子只怕又钻研出了什么稀奇武功,所以找人试试效果。” 那中年道士道:“阁下还未报上名来,为何来我真武派山门前叫嚷?” 孟钰笑道:“我便是丐帮帮主孟钰,此番叨扰是想见贵派掌门人了尘道长。” 那中年男子一听孟钰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面露惊色,恭手敬道:“原来是丐帮孟帮主,实在是失礼,却不知孟帮主此番来我派有何贵干?” 孟钰道:“什么事情一时说不清楚,先让我见了了尘再说。” 那中年道士道:“掌门身体不舒服,抱恙在床,只怕不方便见孟帮主。” 身体不舒服?这下可如何是好。 孟钰本想痴血,杜贵与何九虽厉害,但以了尘的武功,完全有可能以一敌三,再加上其它真武派弟子壮声势,完全有可能击退他们。 但此时眼前的道士却说了尘身体不舒服,孟钰不禁失望道:“真会挑时间。” 那中年道士道:“孟帮主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们便要关门?” 孟钰急道:“别急,我还有事没交代呢。” 那中年男子道:“阁下有什事情请说。” 孟钰道:“过不了多久会有人要灭你们真武派,所以你们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快离去。” 那群道士一听,面露惊色。 那中年道士道:“阁下如何知道?” 孟钰道:“我在山下饭馆听到的,你们真武派有三个弟子已被杀死。” 为了吓唬他们,孟钰说出那三个道士的死讯,心想这真武派的人听到后应该会吓得逃命去。 可惜事与愿违,只听那群道士听了孟钰的话,有道士道:“莫非是下山采购风师兄,赵师弟和郭师弟。” 那中年道士急问道:“孟帮主说话当真?” 孟钰笑道:“我以丐帮声誉担保。” 这话说出,在场的道士无不惊骇。 堂堂丐帮帮主敢以一帮百年声誉做担保,岂会有假。 那中年道士怒道:“那杀人的凶手现在何处,请孟帮主带我们去。” 孟钰一听咋舌,他本来想劝这些人逃命去,现在好了,这些人不但不逃命,还打算找那群人算账。 孟钰道:“各位听我说,那杀死贵派门下弟子之人现在正赶上山来,要血洗贵派,所以你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们的。” 血洗真武派! 那群道士听后面露怒色,那中年男子怒道:“好嚣张的杀死凶手,朗朗乾坤,在武当山下杀我派弟子,岂能饶他,他们不来还好,来的话,看我们不杀了他们报仇血恨。” 孟钰笑道:“可我不是说过要你们快些逃命去。” 逃命去? 那群道士大笑起来,那中年道士:“这在我们的地盘,我们还需要如何逃命去?” 孟钰笑道:“你们不逃命去,只怕他们会真的会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见孟钰不只一次如此说,那群道士再也笑不出来,那中年道士道:“阁下说的可是真话?” 孟钰点头道:“没错,要灭你们真武派的人是几个心狠手辣之人,你们听到他们的来历就知道了。” 那中年道士急问道:“不知阁下所说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孟钰道:“他们便是圣火教的吃喝赌三位护法。” 圣火教? 这三个字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使真武派的道士惊愕在原地。 虽然圣火教很久没有在中原武林出没,但圣火教的名头还是足以使中原武林群豪闻之色变。 孟钰道:“怎么样?你们现在打不打算逃命去。 逃命?当然得逃命去,圣火教之人心狠手辣,此时真武派的掌门了尘身子不舒服抱恙在床,此时真武派大敌当前,没有主心骨,岂能不乱。 只听众道士一阵乱糟糟私下议论,那中年道士咳嗽一声,众道士立即安静下来。 那中年道士看着孟钰道:“我真武派与丐帮,皆是江湖名门正派,是维护武林正义力量,想必我派若有难,孟帮主不会见死不救才是。” 孟钰笑道:“我是打算见死不救,但现在既然来到贵派门前,如何也得帮忙,只不过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喝两杯再说。” 喝两杯?那中年道士一听,喜道:“孟帮主光临我真武派,我们实是求之不得。” 说罢请孟钰走进山门。 那群道士害怕圣火教之人出现,急忙关上山门。 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山道上,一个衣裳滥褛的男子,约摸三十多岁年纪,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曲,学着鸭子走路,大摇大摆往山门走来。 待走到山门前,那男子大声喝道:“真武派的臭杂毛快快出来,我张三丰又来踢山门了。” 原来这男子便是张三丰,他这一声大吼,声音洪亮胜过方才孟钰,但等了好久山门未见有动静。 张三丰愁眉,正等的不耐烦之际,忽觉有人向山门袭来。 果然,他眼睛扫过,只见有四道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山门前,出现在张三丰前面。 张三丰心里暗暗吃惊,暗道:“莫非了尘道长几次败于我手,今天请来了高手?” 他看着眼前四个人,那四个人也正回身看着他。 只见眼前四人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但脸色冷峻异常,一个白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赛过潘安,张三丰便觉眼熟,还有两个,一个是个坦胸露乳的大和尚,腰间挂着他两尺来高的大葫芦,只怕能装上十多斤酒,一个面相丑陋,看一眼便足以令人做一辈子噩梦。 那四个男子也看着张三丰,其中一个白衣男子冷冷道:“方才大喝声可是阁下所?“ 张三丰笑道:“没错,便是你爷爷我。” 才一说上话,那白衣男子便被张三丰占了一次便宜,脸上冷峻的脸色现出怒意。 张三丰岂会知道这白衣男子便是圣火教的吃护法痴血,其他三个人自然便是白玉笑,杜贵和何九。 痴血被张三丰占了一次便宜,但想到方才张三丰的吼声,他们在一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心知眼前这个看似几天不洗澡的奇异男子,必定身怀奇功,痴血淡淡一笑道:“听方才吼声中所要传达的意思,阁下并不是真武派的?” 张三丰大笑道:“什么真武派的,我今天来此是来踢山门的,几位若是了尘请来的帮手,我们便在便可以切磋一番。” 痴血一听,笑道:“想必阁下误会,我们并不是什么了尘请来的帮手,我们四人来此,也是来踢山门的。” 张三丰奇道:“你们也来踢真武派的山门?” 痴血点头笑道:“没错,既然我们有一样的目标,不如一起踢。” 痴血只道张三丰与真武派有仇怨,是以来踢山门,心想张三丰武功不弱,若能招来为圣火教所用,圣火教岂不是又多了一员虎将,是以痴血想趁机博得张三丰的好感。 可惜张三丰来踢真武派山门,不过是想要切磋武功,和痴血踢山门要灭真武派满门确实大不相同,是以听了痴血的话后,张三丰大笑道:“既然你们也是踢山门来的,那我就让你们先来好了。” 痴血一听,奇道:“阁下不打算和我们一起?” 张三丰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有人和我一起踢真武派的山门,所以你们请便吧。” 说完,往附近一块大石头坐去。 看来张三丰打算做壁上观,痴血等人知道。 但想等会动起手来,只要这位高手不出手相援,他们消灭真武派便是易如反掌。 如此一想,痴血也就不再理会张三丰。 四人又重新面向真武派的大门。 何九奇道:“为何那群道士现在还不见有人出来? 杜贵笑道:“我敢打赌他们是害怕我们了,所以不敢出来。” 何九笑道:“赌护法这是什么话,真武派的人又如何能知道我们要来灭他满门呢,依我看他们定是酒喝多了,所以还醉卧不起。” 白玉箫笑道:“如喝护法所言,那我们现在进去血洗真武派,岂不是便如炒黄豆似的?” 何九笑道:“没错。” 痴血冷冷道:“不管他们是否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我们现在就杀进去。” 说罢痴血,何九与杜贵走到大门前,齐大喝一声,出掌向大门击去。 只听嘣的一声响,那厚重的大门被三人齐力击倒在地。 门倒后,只见门后是个露出个广场,广场上空旷无人。 痴血,何九与杜贵齐步走进门。 白玉箫正要跟上去,忽觉有东西从背后袭来,他伸手往身后一抓,抓个正着,只见手里多了个果子。 白玉箫左右扫视,却不见任何人,坐在一旁的张三丰笑道:“别找了,是我扔的。” 白玉箫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张三丰笑道:“想不到两个月不见,白玉箫你就不认识我了。” 白玉箫!他怎么会知道?白玉箫直视着张三丰道:“我与阁下认识?” 张三丰面露奇色道:“我和你也算相识一场,你难道真把我忘了?” 白玉箫恭手道:“敢问阁下名字。” 张三丰差点跌倒在地,看来白玉箫真的不记得他,他亦恭手道:“我叫张三丰。” 白玉箫喜道:“原来你就是张三丰。” 张三丰无奈道:“白玉箫,你搞什么鬼,你不是不认识,现在怎么又像是认识我了?” 白玉箫笑道:“抱歉,我失忆了,所以对两个月前的事情一无所知,要不是孟钰跟我提到过你,我还真的不认识你。” 失忆?张三丰奇道:“你为何失忆?” 白玉箫道:“说来话长。” 看来只有找孟钰问个清楚,张三丰问道:“孟钰现在何处?” 提到孟钰,白玉箫一拍脑袋,急道:“他就在真武派里,我现在要进去阻止圣火教的人血洗真武派,就不和你多说了。” 圣火教!张三丰听到这三个人面色更是大吃一惊,急问道:“你是说方才那三人是圣火教之人?” 白玉箫道:“没错,我不和你多说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罢,急奔进大门。张三丰面露愁容,身子一起,飞掠进去。 此时真武派的真武大殿上站着三个人,他们便是痴血,何九与杜贵。 何九笑道:“看来他们真的醉卧在床还未起来。” 杜贵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喝酒。” 何九道:“不然为何现在一个真武派的人也没见着。” 痴血道:“也许他们躲起来了。” 何九道:“没错,这真武大帝香案前的香火,分明是刚刚有人点上。” 杜贵奇道:“那会是谁透露了风声?” 此时殿外有人道:“你们不必疑神疑鬼,真武派的人只怕是被大门的那个疯子的吼声吓得躲起来了。” 痴血,何九与杜贵转身回看,只见白玉箫走进殿来。 痴血点头同意道:“若是如此,真武派之人对那疯子很是畏惧。” 白玉箫道:“我看不止畏惧,应该就像老鼠见了猫而已,不然为何我把所有房间都找了遍,却不见一人。” 痴血道:“阁下方才去搜寻了附近房间?”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痴血问道:“可有看到什么人?” 白玉箫摇了摇头。 痴血奇道:“那真武派之人都到哪里去了?” 杜贵笑道:“管那些人到哪里去了,反正放把火烧个精光,如果真躲起来,也能把他们像老鼠一样熏烤出来,要是已逃去,我们这么等着也无济于事。” 痴血点头道:“赌护法言之有理。” 说完便要上前推倒香案上的烛火。 忽听一声“慢着”。声音竟是从身后传来,痴血,何九,白玉箫和杜贵转身看去,只见广场上此时聚集着上百个道士,手中持剑,眼睛惊恐的看着大厅里痴血等四人。 道士中,为的中年道士怒道:“四位便是圣火教的吃喝嫖赌四大护法?” 痴血,何九与杜贵脸色一惊,痴血冷冷道:“你怎么知道?” 那中年道士道:“多亏有人及时来提醒,让我等得以将你们这四个魔教恶人围而歼之。” 白玉箫笑道:“可惜你话只说对了一半。” 那中年道士奇道:“不知我说错了什么?” 白玉箫道:“可惜这里只有吃喝赌护法,并没有什么嫖护法。” 那中年道士怒道:“管你是不是瞟护法,既然你们一起来便都得死。” 说完众道士挺剑来击,但他们还未踏进大厅,痴血,杜贵与何九便飞掠而出,落在广场上。 中年道士怒喝道:“想跑,追。” 说完又回身挺剑向痴血三人杀去。 痴血,何九与杜贵面露笑意,待众道士冲倒身前三尺处,便挥动拳掌,与众道士混战在一起。 没人理会白玉箫,白玉箫乐得清闲,站在一旁,看着眼下之人打斗。 只见痴血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长剑,剑在舞动,剑光过处,便是连声惨叫。 何九亦取下腰间酒葫芦,只见他一只手拿着酒葫芦架击来剑,另一只手,连连击出,掌掌急向胸口要害部位,中者亦是倒地不起。 再看杜贵,一双手不知何时变成黑色,连连避开道士击来的剑招,双手亦不停寻找机会出掌击向近身的道士,中者亦是倒地死去,不久又脸色黑,七窍流出黑血。 广场上惨叫声连连,不停有道士惨叫倒地。 白玉箫看得心急,忽见有一黑影掠出,痴血,杜贵与何九不觉一惊,他们感到一个高手向他们袭来,撇开缠身的道士,退开丈许,避开黑影向他们打出的致命一击。 待黑影站定,只见一个白老者,身穿灰衣袍,手持长剑,目光迥视着痴血,何九与杜贵。 剩余的几十个道士见到白老者,齐声叫道:“师父。” 痴血冷笑道:“怪不得能使出如此快剑,原来阁下便是真武派掌门了尘道长?” 了尘道:“不错,不知三位为何要残杀我派弟子?” 痴血笑道:“我们不过是奉教主之令行事罢了,至于教主为什么要我三人灭你真武派,你得去问阎王爷才好。” 了尘大笑道:“只怕今天阎王爷不收我。” 痴血道:“收不收得我们说了算。” 说完持剑向了尘击去。 了尘大喝一声,挺剑相迎,两人缠斗在一起。 痴血使剑剑招虽狠辣诡异,但了尘的剑招更是精妙,两人皆是手持长剑,使出的剑招频频击向对方要害之处,恨不得立即将对方刺杀于剑下,但却都偏之毫厘。 白玉箫看得心惊,但看形势,还是了尘道长处于上风,心里便松了口气。 白玉箫正看着痴血与了尘的打斗,忽觉有人在叫他。 他眼睛四望,又听那人道:“往头上看。” 白玉箫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脸蒙黑面巾的道士坐在大殿的横梁上。 白玉箫便要说话,那人嘘的一声,摘下黑面巾,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却不是孟钰是谁。 孟钰轻声叫道:“上来。” 白玉箫纵身一跃,跃起三丈高,落在孟钰身旁。 白玉箫道:“原来你躲在这。” 孟钰皱眉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躲?” 白玉箫道:“既然不是躲,那你为何刚才不出去帮一帮那些道士。” 孟钰笑道:“我也想,但这么出去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所以我便弄了身道士服,用面巾遮面,这样他们就不会现我了。正当我要去出手相助,那了尘道长却出现了。” 白玉箫道:“真的是这样?” 孟钰道:“当然是这样,难道以我的武功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白玉箫点头道:“说得也是,那接下来怎么办?” 孟钰道:“现在看来,了尘道长应该能够支撑大局。” 两人看向广场外,此时了尘仍与痴血打斗在一起,但已明显已占据主动,胜利便在一剑之间。 在旁观看的众道士皆吆喝叫好。 另一边,何九与杜贵脸色却难看至极。 只听了尘一声大喝,手中剑如骤雨般击向痴血。 孟钰笑道:“了尘的乘风快剑果然名不虚传,看来痴血要完蛋了。” 果然了尘剑招加快后,痴血便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但了尘如何让他逃开,手中见舞得更密,欲将痴血封堵于剑下。 痴血面露惊色,急叫道:“还不出手。” 他话说完,只听一声大喝,站在一旁的何九与杜贵同时出手,击向了尘,了尘暗道不好,急抽剑挥向袭来的何九与杜贵,何九与杜贵急忙退开。 了尘剑一抽离,痴血冷笑道:“就是现在。” 手中剑连抖,击向了尘。 了尘刚击退何九与杜贵,再要回防痴血的攻势已然来不及,只听连声惨叫,痴血手中的剑在了尘身上连击十余剑。 一切都生在瞬间,待众道士醒悟,急忙上去援救,护住了尘。 孟钰叹气道:“看来是小看了痴血。” 白玉箫道:“此话怎讲?” 孟钰道:“方才痴血是在故意示弱退步,引了尘深入,然后与杜贵与何九形成夹击之势。” 白玉箫想起方才情形,确实如此。 此时广场上,真武派众道士又和痴血,杜贵与何九厮杀在一起。而了尘躺在一旁,身上灰袍被染红,胸口口上衣服有十多处裂口,显然受伤不清。 白玉箫急道:“现在你总该出手了吧。” 孟钰脸上蒙起面巾道:“我这就去,但等我把痴血三人打伤后,你便出手相助,这样他们一定感恩带德,带我们去找飞火神君。” 白玉箫道:“好吧。” 孟钰便要飞身掠去,忽听广场外有人道:“你们这三个家伙,竟敢在武当山杀人,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 话声一停,只见有一黑影掠入打斗中,接着痴血,杜贵和何九便都摔出丈外。 孟钰和白玉箫齐惊声道:“张三丰?” 孟钰道:“你见过他?” 白玉箫点头道:“方才就在山门外见。” 只见张三丰身子落定,笑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痴血,杜贵与何九。 痴血冷冷看着张三丰道:“阁下不是也要找真武派寻仇,为何出手相助?” 张三丰笑道:“我是找了尘比试武功,并非像你们一样要灭了真武派,至于为什么要出手相助呢?我张三丰只是不想有人破坏武当山的宁静。” 三疯?何九笑道:“却不知阁下为何会取这么怪的名字?” 张三丰笑道:“我这人奇怪得很,若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滥杀老弱妇孺,我会疯,若看到残害武林的败类我会疯,若见到有人在武当山杀人,我也会疯。” 这岂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痴血问道:“阁下疯后又会如何?” 张三丰笑道:“我会把那些人都杀了。” 痴血,何九与杜贵,皆是一惊,三人相视一眼,面露杀机。 痴血冷冷道:“阁下执意如此,我三人也只有动手了。” 三人齐掠而上,各使拿手本领,向张三丰击去。 面对三人攻势,张三丰也不惊慌,面带笑意,挥手间便挡去击向要害的剑掌。 孟钰奇道:“这张三丰又创出了什么奇怪的武功?” 四人打斗了一会儿,痴血,杜贵与何九的连番攻势都被张三丰挥手间化解,三人心奇,退开丈许,痴血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不可思议神色,奇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张三丰笑道:“这叫太急拳,是我五年前自创的一门武功,如果你们感兴趣,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喝喝茶,我告诉你们我自创这门武功的经过。” 痴血冷冷道:“我们对这门武功没兴趣。” 张三丰摇头叹气道:“你们三个真不识货,你们知不知道这门武功不但能制敌伤人,还能强身健体,男女老少皆能学。将来还会流传千年。” 痴血冷冷道:“要我们学这门武功,那你得用它打败我们三人才行。”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张三丰笑道:“既然三位还想领教我的武功,我倒是很乐意奉陪。?? ” 痴血冷冷道:“一起上。”说罢,挺剑击去,杜贵与何九亦出手在侧夹击。 三人齐出手,使出浑身解数,直打得张三丰左右应顾不遐。 但面对三人夹击,张三丰虽手忙脚乱,却也没有败势,只见他站在原地,两手在胸抱圆打拳,硬生生将对手致命的一击格挡开去。 张三丰笑道:“看来你们的武功不怎么样呢,还是考虑考虑拜我为师,我教你们几招太急拳。” 痴血自然看得出张三丰拳法精妙之处,在三人夹击之下不但毫无破绽,还气定神闲,谈笑风声,不禁气躁起来,看准何九铁葫芦击向张三丰胸口,挺剑向他下盘削去。 一上一下,出手相击,张三丰就算有四只手也忙不过来,他急忙身子后退,避开三人的夹击。 张三丰笑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栽在你们三人手中。” 痴血冷笑道:“阁下武功不错,只可惜防守有余和攻击不足。” 张三丰笑道:“原来你们嫌我武功攻击不足,所以不肯学我的武功,那好,现在我就让你们悄悄这门武功是怎么杀死你们的。” 痴血冷笑道:“我看,还是让我们杀死你的为好。” 于是,痴血,杜贵与何九再次联手出击,向张三丰攻去。 张三丰面露笑意,看准何九铁葫芦击来,出手捏住,将一推,击向痴血砍来的一剑。 痴血大惊,只听当的一声响,痴血手里剑被铁葫芦击飞脱手。 挡去痴血与何九的攻势,张三丰忽觉背后有掌风袭来,急侧身躲开。 杜贵一击不成便要再击,张三丰已捏住他的手,往身侧一引,杜贵便摔出三丈之外。 张三丰看着摔倒在地的杜贵笑道:“摔个狗啃泥的滋味如何?” 他这才说完,便觉身后有东西袭来,前方痴血挥掌夹击。 张三丰脸上一笑,身子半蹲,便听一声惨叫,痴血被何九的铁葫芦砸中头部,脑浆崩裂死去。 张三丰退开丈许笑道:“没想到你连自己人都杀。” 何九面露惊恐之色道:“我没有看到。” 张三丰道:“你是没有看到,但人确实是你杀死的。” 何九一听怒道:“是又怎么样,看招。” 说罢拿起酒葫芦便向张三丰砸去,何九的酒葫芦乃是精钢所制,重达几十斤,被何九奋力一扔,便向张三丰头部击来。 若被砸中,如何得了。 但见张三丰出手一抓,便将酒葫芦握于手中。 何九脸色一惊。 张三丰笑道:“我不喝酒,对酒葫芦没兴趣,还是还给你好了。”说完将酒葫芦朝何九头部砸去。 张三丰这一扔,实是快极,似飞火流星,何九面露惊色,想躲已是来不及,只听一声惨呼,何九亦脑浆崩裂死去。 张三丰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他正得意,忽听站在一旁观战的道士急呼小心。张三丰自然也感觉到有掌风袭来,转身一看,杜贵挥掌便要拍至,但掌未落下,见张三丰转身,面露惊色,急忙收掌退开,身子一起,向外掠去。 张三丰笑道:“在武当山杀了人便要走,没门。”拾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剑,向杜贵掷去。 只听一声惨呼,杜贵还未飞掠出院墙,便被张三丰所掷利剑刺中,跌落在地,动也不动,看来死去。 孟钰和白玉箫躲在真武殿,对这场打斗看得津津有味,此时见张三丰将痴血,杜贵与何九三人被杀,不禁拍掌叫好。 但拍到一半,两人齐地面露苦色。 白玉箫道:“张三丰把人都杀光了,我们要怎么去找飞火神君?” 孟钰苦恼道:“不知道,都怪刚才看得太认真,也没记得要救一个人才是。” 两人正聊着天,忽听殿外一把剑向他们飞来,孟钰和白玉箫急忙侧身避开。 殿外传来张三丰的声音,只听他叫道:“你们两个出来吧。” 孟钰和白玉箫齐地落地,向殿外走去。 张三丰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可真行,看到三个人打我一个,也不知道出手帮忙。” 孟钰无奈道:“你现在不是毫无伤嘛。” 张三丰道:“我虽毫无伤,但真武派只怕元气大伤罗。” 看着满地尸体,白玉箫和孟钰亦不是滋味。 此时身旁传来道士的啼哭声,张三丰,白玉箫和孟钰转身看去,只见真武派剩余的十几个道士围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了尘道长。 白玉箫,孟钰和张三知道了尘道长深受重伤,只怕命不久矣。 只听了尘启齿道:“张三丰,老道拜托你一件事。” 声音蝇弱,但身旁的道士却闻及。 那中年道士急叫道:“张三丰,我师父与你有话说。” 张三丰一听,急走近前道:“道长有何话讲?” 了尘道:“老道命不久矣,但此时真武派遭受重创,若圣火教之人再来袭扰,只怕真武派百年基业将荡然无存,如今要拜托张隐士一件事。” 张三丰道:“道长有何话说?” 了尘道:“待我死后,请张隐士继任真武派掌门。” 四周真武派道士一听急道:“师父不可。” 那中年道士急道:“师父,张三丰非我真武派弟子,怎么能继任掌门,何况要不是张三丰几天前来比武挑事,将你打伤,师父今天也不会遭圣火教的毒手。” 了尘一听怒道:“你们住口,习武之人,比武打斗,拳脚无眼,受伤再所难免,如何能怪张隐士。为师今有此劫,只怪大意轻敌,方遭圣火教之人毒手。张隐士虽非本派之人,但如今真武派面临大敌,如何还能顾忌这些。” 四周道士一听,呀口无言。 张三丰笑道:“别说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做这真武派的掌门。” 了尘一听,急道:“张隐士为何不愿意?” 张三丰笑道:“我这人嘛,就想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实不想身有所牵绊,束缚。这真武派的掌门对我来说便是一种束缚,所以道长还是另请大贤才是。” 了尘一听,急道:“张隐士真的不愿做我真武派掌门?” 张三丰笑道:“我是不会做的。” 一旁的中年道士急道:“师父,既然他不愿意做,您又何必勉强。” 了尘一听,怒道:“你们全都给我跪下。” 四周十几个道士一听,身子一怔,跪倒在地。 了尘虚声道:“你们现在今天就跪着,直到张隐士愿意答应做你们掌门为止。” 十几个道士皆低垂着头。 张三丰叹气道:“道长这又何必呢。” 了尘道:“看来隐士是要老道亦给你跪下才肯答应。” 说完,便要起身,但他哪还有力气,身子才起一半,便又栽倒在地。 这一栽,便眼睛紧闭,似没了气息。 十几个道士见状,哭声骤起。 张三丰急忙扶起了尘,双掌齐放在其背上,运气注入了尘体内。 过了好一会儿,围看的道士喜道:“师父醒了。” 果然,了尘微微睁开眼睛,细声道:“张隐士何在?” 张三丰笑道:“我这不在给你注气嘛。” 了尘道:“张隐士可要答应老道。” 张三丰点头道:“好吧,只要你的弟子愿意,我就做这真武派掌门又如何。” 了尘道:“为师死后,张隐士便是真武派掌门,真武派众弟子皆要听新掌门的话。” 真武派弟子悲声道:“弟子明白!” 了尘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牌上有个“武”字。 了尘道:“此牌便是本派掌门令符,张隐士接过后便是我真武派掌门。” 话说完,头一低,便没了动静。 真武派弟子齐声悲哭。 张三丰收掌起身,一声叹息。 将了尘火化后,张三丰离开了真武派。 当然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孟钰和白玉箫。 走在曲折的山道上。 孟钰将白玉箫为何失忆告诉了张三丰,张三丰叹气道:“原来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孟钰道:“但愿有一天白玉箫能自动好起来。” 走了一会儿,三人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 孟钰问道:“你不是答应了尘做真武派的掌门?” 张三丰叹气道:“那是让他安心死去。” 孟钰叹气道:“想不到给你做一派掌门,你却嫌弃来着。” 张三丰道:“要是你感兴趣,你却做好了。” 孟钰笑道:“了尘道长可是指定你做掌门,我怎么能做?” 张三丰点头道:这倒也是。” 白玉箫道:“那又有何难,张大哥先继任真武派掌门之位,再将掌门之位传给孟大哥不就好了。” 张三丰点头道:“这主意不错。” 孟钰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做丐帮帮主已够头疼,再加上真武派的掌门,岂不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张三丰道:“既然你也知道做掌门的苦楚,还想骗我入坑,真是居心不良。” 孟钰叹气道:“可是你杀了圣火教三大护法,要是飞火神君知道了,只是要把真武派付之一炬,可怜了尘也是为真武派安危着想。”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要不让白玉箫兄弟去做掌门如何?武功不弱,还能在武当山陪我切磋武功。” 白玉箫一听,摇头道:“我才不要做什么掌门人。” 说到这里,张三丰笑道:“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白玉箫,你我可还差一场比武。” 白玉箫一听,皱眉道:“能不能不打?” 张三丰笑道:“不行,你是我见过武功最厉害的人,我若不和你打一场,心里便痒得很。” 白玉箫道:“那要是我赢了你怎么办?” 张三丰笑道:“那得你赢了我再说。” 孟钰笑道:“张三丰,你可不要大意,我已经把所学的降龙十二掌教给了白玉箫,你要是与他硬碰硬,下场你是知道的。” 张三丰自然知道白玉箫内功深厚,若再加上武林奇学,降龙十八掌,虽然白玉箫只学会其中十二掌,但亦不能大意。 张三丰笑道:“你降龙十八掌虽然刚猛,岂知我已找到克住这套掌法的法门。” 克制降龙十八掌的法门?孟钰奇道:“不知你又参悟到什么奇妙的武功?” 张三丰笑道:“我五年前见山间有一条飞泉,泉水细流,滴落在一块大石上,那石头却被滴出了一个深洞。” 白玉箫和孟钰疑惑,白玉箫道:“有何奇怪之处?” 张三丰道:“你想,水是那么的柔弱,却能把坚硬的石头击穿。岂不就说明一个道理。” 孟钰道:“什么道理?” 张三丰道:“便是弱能胜强,柔能克刚。” 孟钰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莫非你自创了一门柔水功,想喷水伤人?” 张三丰白了他一眼道:“自创了一门武功不错,却并非是叫什么柔水功?” 白玉箫笑道:“难道是滴水不漏功?” 说完和孟钰齐声大笑起来。 张三丰无奈的看着两人道:“你们能不能严肃些?” 白玉箫和孟钰强忍住笑意,孟钰道:“好,我俩不笑,你快说说你那弱不禁风的武功。” 说完孟钰和白玉箫又大笑起来。 张三丰叹气道:“看来你们两个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孟钰笑道:“效果是不知道怎么样,那就比比看,不就知道效果如何。”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要知道我的拳法如何,咱们比比便知。” 白玉箫和张三丰立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上,孟钰吃着野果,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道:“你们这么对峙,什么时候才动手呢。” 白玉箫道:“我们需要一个动机。”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 孟钰道:“怎么不早说,要出手动机我还不是随手就来,看好了。” 说着将手里一个野果掷向张三丰和白玉箫之间。 白玉箫和张三丰齐地跃起,同时出右手向那野果抓去,只见两人同时抓住野果,落回地上。 白玉箫道:“这野果好像是我先抓到的。” 张三丰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是我先抓到的。” 孟钰开始闻到了火药味,笑道:“没错,就这样,快些打起来。” 白玉箫道:“再不放手我便要出手了。” 张三丰笑道:“你千万别客气。” 白玉箫眉头一皱,左手运力击向张三丰小腹。 张三丰笑道:“开打了也不打声招呼,你这样可不正人君子。” 亦出左手,将白玉箫击来的左手扣住,反推回去。 白玉箫笑道:“我送你一掌,你为何不接受?” 张三丰笑道:“你这掌份量太轻,还是换另一掌的为好。” 白玉箫道:“那你可要接好。” 左手握拳,再次使劲向张三丰小腹击去。 这一拳乃白玉箫聚力所击,张三丰扣住白玉箫的手竟是被挣脱,但张三丰左手急将白玉箫击来一拳往身下按,白玉箫击了个空。 白玉箫皱眉道:“拳头你也不受?” 张三丰笑道:“不好意思,没抓稳掉了。” 白玉箫道:“那我再送一遍。” 说罢左手握拳上击,眼看就要击出击中,却在离三寸处被张三丰出手抱住。 两人拳掌相对,竟僵滞着不懂,但两人脸肉紧绷,似乎正在竭尽全力。 孟钰看出两人正在较劲,不禁道:“我看你们得把那果子弄掉再说,不然要施展不开。” 他话说完白玉箫和孟钰便分开,两人右手里各拿着一半果子。 白玉箫将果子往嘴里嚼了一口,张三丰便要往嘴里塞,但白玉箫右手一捏,将手里半片果子捏碎,出掌击向张三丰。 张三丰急忙退来避开白玉箫的一掌,扔掉手里半片果子笑道:“你还是快使出降龙十八掌吧。” 白玉箫道:“那你可要瞧清楚了。” 只见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推掌向张三丰击去。 张三丰只觉有道强劲的掌力袭来,大喝一声,运力于双掌,竟是硬接了白玉箫一掌。 看见张三丰毫无伤,白玉箫脸上微露惊色道:“想不到你竟能接住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最强的亢龙有悔。” 张三丰道:“这招亢龙有悔虽好,但你却没尽力,不然便是孟钰那家伙没尽心教你。” 孟钰在旁一听,急道:“张三丰你可别胡说八道,你问问白玉箫,我可是一招一式,亲自示范指点,怎么可能没有尽心教,方才明明是白玉箫怕把你拍成肉渣,是以只用了四成功力。” 张三丰笑道:“既是如此,方才我接这一掌之时也不过用了三成功力。” 孟钰白了他一眼道:“吹牛不上税,那好白玉箫你就用那招震惊百里,把他轰成肉渣。” 震惊百里?张三丰笑道:“这一招孟钰你和我比试时可是用得最多,现在我可是已经摸透了他的破绽。” 孟钰道:“那我倒要看你如何破解,白玉箫干他。” 白玉箫疾步攻上,双掌齐出,向张三丰击去。 张三丰方才虽说能破这招震惊百里,但他现孟钰和白玉箫所使的震惊百里,劲道却是不同。他不敢大意,身子后退数步,然后一跃而起,越过白玉箫头顶,出掌向白玉箫身后击去。 白玉箫心惊,急转身挥掌向后击去,两掌相接,只听“啪”的一声,白玉箫双脚陷下石头三寸深,张三丰在半空中翻腾了几个身子才稳稳落在地上。 两人相视着,张三丰道:“有时候真搞不懂你这么深厚的功力到底怎么炼成的?” 在一旁的孟钰无奈道:“刚开始见到白玉箫时我也很奇怪,但现他的身世后就不奇怪了。” 张三丰奇道:“玉箫兄弟,你莫非天上来的?” 白玉箫笑道:“你若能赢了我,我才告诉你。” 张三丰冷笑道:“你难道真以为我不能破孟钰的这套掌法。” 白玉箫道:“那你就试试看。” 他一跃三丈高,临空出掌向张三丰击去。 大喊一声“破”,张三丰身子跃起,出手击向白玉箫。 白玉箫落地急退数步,方才避开张三丰凌空一击,但身子方才站定,张三丰亦落地,打出双掌向他击来。 白玉箫急运力出掌,欲与张三丰对击,岂知张三丰掌未落至,化掌为爪,扣住白玉箫手腕。 白玉箫皱眉,手腕顺腕翻过,以又重又快的掌势,向张三丰肩头拍击去。 张三丰心惊,急松手后退,笑道:“这招见龙在田使得不错。” 说罢,挥掌向白玉箫击去。 白玉箫看准时机,左手钩拿住张三丰击来的一掌,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向张三丰胸口打去。 张三丰暗惊,眼看这一掌实是难以躲开,便要被击中,但掌落至一半,便没有再落下。 白玉箫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张三丰苦笑道:“这招“潜龙勿用”使得漂亮,岂能不服。” 白玉箫大呼一口气道:“终于把你打赢了。” 张三丰道:“可是我们我们的比试可没完。” “没完。“白玉箫面露苦色。 在旁的孟钰听到不禁问道:“张三丰,你还想比什么?” 张三丰道:“刚才比的是拳脚,现在我们来比比内功如何?” 比内功?孟钰心里暗喜:“玉箫神功和九阳功到底谁高谁低,他正好也想知道。” 如此想,对白玉箫笑道:“白玉箫,张三丰的功力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不如你和他比比看。” 白玉箫道:“好,来吧。” 白玉箫和张三丰盘腿坐地,双掌相对,运力互推。 孟钰坐在一旁,啃着他果子,笑道:“白玉箫,你可要使出全力。” 白玉箫不语,他脸上肌肉紧绷,似乎很是吃力,张三丰亦没好到哪去。 看着两人似乎不相上下,孟钰坐在旁边坐看着,过了好一会儿,仍未见二人有分开的意思。 此时太阳升至顶部,孟钰不禁犯困休息。等他再次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太阳西偏,只见白玉箫和张三丰仍在对掌互拼内力。 孟钰打了个呵欠无奈道:“二位能不能停下休息一会儿,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弄点吃的,找个时间再比。” 白玉箫笑道:“你意下如何?” 张三丰点头道:“你若没意见,那我自然也没意见。” 两人同时收手,孟钰见状笑道:“这就对了嘛,这就算二位打个平手罢。” 平手?张三丰道:“这不行,一定要分出胜负,我们明天继续比内力。” 白玉箫摇头道:“不行,比内力累得慌,我可不想干。” 张三丰道:“不行,反正我们一定要比出输赢。” 白玉箫笑道:“既是如此,我看咱们就比比轻功好了,谁先到那座山峰谁便赢。” 张三丰道:“武当山最高处乃是天柱峰,高三百丈,从上面俯视,便可将武当山的景色尽收眼底。” 孟钰笑道:“好,现在太阳快下山,正好去看看日落,谁最后一个到达,就要弄吃的。” 他话说完,现张三丰和白玉箫已奔出老远。孟钰急道:“你们两个家伙,最先到达的弄吃的。”一面追一面喊着。 太阳西下,微弱的光照映照着武当山最高峰天柱峰,映照着躺在天柱峰上躺着的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 孟钰道:“怪不得你不舍得离开武当山,原来这么美好。” 张三丰笑道:“没错,我在武当山的十几年时间,爬过七十二峰,睡在三十六洞,饮了上千条山泉水,吃了上万的野果。习惯了这里得一草一木,与世无争,要离开武当山,可真是舍不得。” 孟钰笑道:“既然那么喜欢在这里,不如就占山为王,做真武派的掌门岂不美哉。” 张三丰摇头笑道:“这可是个烂摊子,我还是自由自在一些好。” 孟钰叹气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三人聊着天,很快太阳西沉,黑夜降临,繁星弯月当空,三人也累得闭上了眼睛。 等他们再醒来时,已是天亮,迎来了日出,三人看着日出东方,直至日上三竿,才跃下天柱峰。 张三丰带着孟钰和白玉箫到自己练功的洞穴。 正走间,忽听来时路上有人叫道:“张隐士这是要去哪?” 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看去,只见十几个身穿道袍的男子向他们奔来。 孟钰笑道:“看来真武派之人要接你回去做掌门了。” 张三丰苦恼道:“最好不要。” 待道士走到近前,便齐地单膝跪地,在前的中年道士捧着一块铁牌道:“请张隐士跟我们回去做真武派掌门。” 张三丰道:“你们起来再说。” 那中年道士道:“张隐士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于此。” 张三丰无奈,孟钰道:“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尘大师,这掌门之位你接了便是,何况你一身好武功,难道就这么荒废掉,不如开宗立派,广收门徒,传授武艺,做个一代宗师,岂不美哉。 孟钰所言,正符张三丰心中所想,张三丰点头道:“好吧,我就做这真武派帮主便是,你们现在起来吧。” 那中年道士道:“请张隐士接受掌门令符,再随我们回真武大殿继任掌门。” 张三丰接过掌门令符,道:“现在你们请起,我跟你们走便是。” 于是张三丰,白玉箫和孟钰随着众道士又回到了真武殿,张三丰穿上了掌门道袍,接过掌门信物。摆放香案,烧香点蜡,祭奠真武大神。众道士拜见掌门,如此,张三丰便成为了一派之长。 看着众道士,张三丰肃然道:“今天我虽继任的是真武派掌门,但我还是想做个开山立派之人,是以我决定本派名叫武当派,在座之人若有异议,我便不做了这掌门。” 在场道士一听,不禁私下交头接耳,嘀咕议论起来。 中年道士恭手道:“既然掌门如此说,我们自然是没有异议。” 张三丰点头道:“好,从今起,天下只有武当派,没有真武派。” 漫步在武当派依山而建的房屋楼阁,俯视着四处景致。 孟钰笑道:“张三丰,这次你可是捡到宝了,比我做丐帮帮主强多了。”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这是个好地方。” 孟钰笑道:“了尘只不过让你继任掌门一职,你却趁机改立门户,难道不怕了尘从阴间上来找你算账。” 张三丰轻轻一笑道:“他要真能从阴间里爬出来,我再把掌门之位让给他也不迟。” 孟钰笑道:“即时如此,但愿你能广传你的武功,我们这要告辞了。” 张三丰奇道:“你们不打算留下帮我对抗圣火派的人?” 白玉箫道:“就是为了帮你对付圣火教之人,所以我们才要离去。” 张三丰道:“为何?” 孟钰道:“如今飞火神君的目标并不是你武当,而是少林。” 少林?张三丰面露惊色。 孟钰笑道:“这两天飞火神君要去少林,想必去找十五年前的那个张小宝比试,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张小宝,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对付飞火神君。” 张三丰笑道:“我自然不是什么张小宝的小和尚,但为了武当,我当然得跟你们去一趟少林,一起对付飞火神君。”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嵩山傲视着中原大地,这里便是少林寺所在,少林寺乃中原第一大佛寺,天下香客络绎不绝集聚来此上香拜佛,祈求好运平安。八一中?文网?? 但如今上嵩山的山路上却鲜有人行,但仍见有三个人,只见一个是身穿白衣的少年,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还有一个衣裳破烂如乞丐的男子,三人皆面容英俊非凡。他们便是白玉箫,张三丰和孟钰。 张三丰奇道:“为何这山道毫无人影?” 白玉箫点头道:“还有些静得可怕。” 孟钰点头道:“只怕少林寺里有大事生。” 三人又往山上走去,便见前面山道上设有路障,几十个元兵正守着。 孟钰,张三丰和白玉箫心中一惊,便要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忽听身后一声斥喝道:“站住,你们三个过来?”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闻声,身子一滞。 孟钰道:“看来少林寺已被元兵所控制。”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三丰道:“我们先过去再说,实在不行再想办法上山。” 三人转身又往回走去。 走到路障前,只见为的元兵头子问道:“你们三个从哪来的?为何出现在这里?” 孟钰笑道:“回军爷,我们本是大都来的香客,想上少林上香敬佛,但见军爷在路上设卡,所以打算离去,岂知又被军爷叫了回来。” 那元兵头子点头道:“原来如此,真不巧这山上被封了,所以我看你们快些离开的好,要是遇到别人,可是见到要上山之人便要抓起来。” 孟钰笑道:“军爷辛苦,却不知为何要在此设卡封山?” 那元兵头子道:“劝你们快些离去,莫要问太多。” 孟钰点了点头,和白玉箫,张三丰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脚一条溪边,白玉箫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摇头道:“我虽上过少林,但却也只认得这么一条山道,现在看来要上山也只有另找一条山路才行,只是我们三人没人对这地形熟悉。” 话虽这么说,白玉箫和孟钰的眼睛看着张三丰。 张三丰不禁问道:“你们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孟钰道:“张小宝,你在少林寺也待过些年,总该知道些上山的路径吧。” 张三丰急道:“我才不叫什么张小宝,你给我听清楚。” 孟钰道:“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有元兵守着,想必那飞火神君能耐少林寺如何?” 白玉箫道:“没错,但以飞火神君的武功,他们要上山岂不是易如反掌。” 孟钰道:“没错,但现在元兵设的路障还好好的,只怕那飞火神君还未上嵩山。” 张三丰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在半路守着,等飞火神君出现,再出手制住他,省得往山上跑。” 孟钰笑道:“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上嵩山似的。” 张三丰道:“我才没有。” “没有就算了。”孟钰跃上山道旁一棵树上,张三丰和白玉箫亦起身落在一棵树上。 三人躺在树上等待着,等得日上三竿,忽听有马蹄声传来。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往下一看,只见两骑马奔来,马上之人一个灰袍老者和一个灰袍男子,二人很快直奔向山而去。 孟钰奇道:“是灰狼!”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却不知那老者是谁?” 张三丰道:“那老头应该便是飞火神君。” 孟钰点头道:“没错。” 张三丰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道:“我还想问你为何知道,莫非你便是张小宝?” 张三丰急道:“我说过我不是张小宝。” 孟钰笑道:“既然不是张小宝,你怎么就说他是飞火神君?” 张三丰道:“那你也说他是飞火神君,莫非你是张小宝?” 孟钰笑道:“我就是我,我只不过十几年前在苏家庄的囚牢里见过他,和他斗过蛐蛐罢了,所以如今一见,仍觉有些印象,可你是怎么见过飞火神君,莫不是张小宝?” 张三丰咳嗽了几声。 白玉箫急道:“你们还是别争了,我们现在去追飞火神君要紧。” 一语惊醒糊涂人,孟钰和张三丰身子一跃,朝山道上奔去,白玉箫无奈看着两人身影,也追了上去。 三人飞奔了一会儿,很快有来到元兵路障设卡之处。 孟钰等三人本以为飞火神君会冲撞路卡,将元兵杀死,他三人正好也上山去,岂知此时一看,元兵路障仍好好的。 孟钰皱眉道:“飞火神君是怎么过去的?” 白玉箫道:“他们要想无阻拦的通过这哨卡,除非得到元兵的许可。” 张三丰道:“这么说他们和元兵有勾结?” 孟钰点头道:”看来是如此。”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三丰道:“如今飞火神君已上山去,看来我们得抓紧上山才行。” 孟钰道:“不知你现在是否知道上少林寺的路径?” 张三丰道:“我突然想到了这么一条,你们跟我来。” 张三丰带着白玉箫和孟钰又往回走,又走回小溪边。 孟钰奇道:“我们为何又回到这里?” 张三丰道:“沿着这天小溪走便能到少林寺后山。” 孟钰道:“你怎么不早说。” 张三丰道:“现在不是说了嘛。” 白玉箫道:“我们还是快些赶路的好。” 三人沿着溪流飞奔上山,奔了半个时辰便觉越来越陡。 张三丰道:“再走一会儿便会有一潭水,乃是少林寺取水的地方。” 孟钰道:“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莫非你就是张小宝?” 张三丰叹气道:“是不是张小宝,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果然来到一水潭边。 孟钰和白玉箫又随着张三丰走在山道上,很快不远处的密林间露出屋瓦。 张三丰又疾步上去,孟钰和白玉箫跟上,三人来到一堵墙边,墙上有门却已紧闭不开。 后门虽不开,但这三丈高的院墙在三人看来,也不过一跃之间的事。 张三丰,白玉箫和孟钰齐地跃起,越过院墙,落进寺院内。 寺院里平静得很,孟钰和白玉箫跟张三丰在寺院内潜行。 正走间,忽见有一队元兵走来,三人急忙缩进假山暗处。 待元兵走过,孟钰道:“看来少林寺已经被元兵所占。”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张三丰道:“先去找飞火神君再说。” 三人又开始在寺院内乱钻,没走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喝斥道:“什么人?” 三人回身看去,只见身后竟出现一队元兵。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齐地掠去,瞬间出指,将元兵点晕在地。 那队元兵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制服住。 孟钰笑道:“看来要想在这寺院畅行,我们只有扮作元兵了。” 白玉箫和孟钰自是同意,三人急把这几个元兵拖入隐蔽处,脱了他们身上的盔甲给自己套上。 孟钰笑道:“这蒙古鞑子的衣甲真是不错。” 张三丰道:“快走吧,不然要被现。” 三人走回廊道,大摇大摆在寺院中行走。 走了一会儿,也碰到不少元兵巡逻队,但似乎都没有对他们三人产生怀疑。 孟钰偷笑道:“看来这扮蒙古兵的法子挺管用的。” 他才说完,迎面又走来一队元兵,为的元兵头子手持双斧,虎背熊腰。 孟钰看着眼熟,为的元兵也盯着三人瞧。 但那队元兵很快便与他们走过。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紧绷的心弦这才松弛下来。 但三人没走几步,便听身后一声呵斥。 白玉箫急道:“他让我们停下。” 孟钰和张三丰一听,齐地停住脚步,三人回过身去,只见那队元兵头子正不停大量着他们。 那元兵头子走近,一阵叽哩咕噜。 张三丰和孟钰自是听不出说的是什么,但却知道他说的是蒙古语。幸好白玉箫便会蒙古语,只听白玉箫也一阵叽哩咕噜,那元兵头子又问了一遍,白玉箫回了一遍,如此来往几遍,那元兵头子转身便走。 白玉箫低声道:“他让我们跟着他走。” 孟钰和张三丰齐地问道:“去哪?”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跟他走便是。” 三人只好跟在那队元兵身后。 孟钰边走边问道:“方才你跟着阿里海说了些什么?” 白玉箫和孟钰惊奇道:“你认得那元兵?” 孟钰点头道:“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要是白玉箫你没失忆,恐怕你也认出来。” 张三丰道:“既是如此,他会不会认出我们?” 孟钰道:“要是认出来,方才只怕便认出来了,白玉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白玉箫道:“方才阿里海问我们是否有何情况?我便回答没有,然后便叫我们跟着他走。” 孟钰点头道:“原来如此。” 三人正在嘀咕,脚则跟着前面的那队元兵走,走过几间庭院,便来到一地道口。 张三丰惊咦道:“是少林寺的地牢,他带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虽然心里疑惑,还是跟着元兵走入地道里。 顺着倾斜向下的石阶,三人走进昏暗的地道。 只见地牢的牢房里关满了数以百计的和尚。 看到元兵走近牢房,纷纷骂道:“元兵鞑子。” 阿里海也不理会,在他眼里,这些牢里的人不过是一群待死之人罢了。 他走到一间牢房前,笑道:“无畏,无忧,无虑三位大师可吃好喝好?” 牢里关着三个灰袍和尚,看模样似乎有六十多岁,只听其中一个和尚道:“吃不好,也喝不好。” 阿里海奇声道:“怎么会,我每天叫人送上好酒好肉送给三位大师享用,无畏大师又怎么会说吃不好,喝不好?” 无畏冷哼一声,不言语。 阿里海“喔”的一声道:“肯定是看守着地牢的人把东西都吃了,让三位大师吃不到酒肉,我这就去派人将他们抓来。” 三位大师中另一个大师道:“将军有话直言,何必消遣我三人。” 阿里海奇道:“无忧大师此话怎讲,我何曾消遣过三位大师?” 只听又一个和尚道:“我出家人不沾荤酒,将军每天只以酒肉相送,让我和尚如何吃好喝好。” 阿里海大笑道:“原来如此,我见你们少林寺僧人吃喝实是清淡,是以叫人奉上酒肉,竟想不到反惹三位大师吃不好喝不好,但是既然三位已是阶下囚,为何不大块吃肉,痛快喝酒的好。” 无畏和尚道:“既是出家之人,无论身在何处,我等向佛之心,皆不会变,这地牢又岂能使我少林弟子破戒。” 阿里海拍掌笑道:“无畏大师一心向佛,想必佛祖定会助你逃离苦海的,现在我们郡主有话找你三人,你们走一趟吧。” 说罢,一旁的元兵打开牢门,涌进去牢里,将三个大师提了出来。当然其中三个便是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 提着无忧,无虑和无畏和尚,跟着阿里海走出地牢,穿廊过院,来到大雄宝殿前。 此时大雄宝殿摆着三张椅子,正前方坐着一个身穿绿衣裙的女子孟钰和白玉箫一见,不禁低下头,因为那女子便是云罗郡主。 另外两张椅子分列两边,左边坐着一个白老者,约摸六十来岁,右边坐着一个灰衣男子,看模样,约摸三十多岁年纪。 张三丰认出那两人便是骑马上山的那两人,那老者是那么熟悉,他知道那老者便是圣火教教主飞火神君。 将无忧,无虑和无畏和尚放在地上,三人便跟着其它元兵退到一旁。 阿里海恭手道:“郡主,三位大师带到。” 云罗点了点头,看着站在眼前的无忧,无虑和无畏,问道:“三位大师可考虑清楚?” 无畏道:“不知郡主所言何事?” 云罗道:“归顺我大元皇帝。” 无畏道:“元皇帝已占有江北大地,我少林亦在其中,郡主又何需言归顺。” 云罗道:“我大元皇帝是占有中原多年,但却人心不服,一心向宋。” 无畏道:“我出家人乃世外之人,一心向佛,不问俗事,郡主又何必为难少林寺。” 云罗道:“好,既然你少林一心向佛,请把贵寺武功秘籍交出来,我便不再骚扰你少林。” 无忧冷哼一声道:“我少林武功岂能落入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手中。” 云罗笑道:“我大元皇帝便是天下天子,天行正道,岂会是邪魔歪道?” 无忧冷哼一声道:“郡主与魔教圣火教教主飞火神君为伍,岂不是邪魔歪道。” 坐在一旁的白老者一听,大笑道:“原来和尚你认出老夫我。” 无忧道:“十五年前阁下来少林挑战山门,我得见阁下真容。” 飞火神君大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十五年后,大师还能识得老夫。既然提到十五年前,那老夫倒想向大师你打听一个人。” 无虑道:“如果神君想打听张小宝,那大可不必再问?” 张小宝?白玉箫和孟钰看向张三丰,张三丰白了二人一眼。 只听飞火神君一声惊咦道:“大师为何如此说,莫非张小宝已经被人杀死?” 无忧念了句佛号道:“非张小宝被人所杀,只是因犯寺规,被驱逐出少林。” 飞火神君一听,奇道:“为何?你们少林出了个武林奇才,应该点炮竹喝两杯酒庆祝一番才是,为何反将之驱逐?” 无忧,无虑和无畏沉默不语,自然他们也说不上来什么。 飞火神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明白道:“想必贵寺见不得徒弟武功胜过师父,是以贵寺将之驱逐。” 无畏念了句佛号道:“不管如何,张小宝已非本寺之人。” 飞火神君面露怒色道:“我曾在十五年前与张小宝约定比试一场,如今既找不到他人,我就和你们比。” 无畏道:“老僧乐于奉陪。” 飞火神君向云罗恭手道:“不知郡主可否答应?” 白玉箫和孟钰面露惊色,想不到飞火神君竟是听命于云罗郡主。 云罗冷笑道:“神君既有此雅兴,我自然也想一饱眼福。” 飞火神君出指在无畏和尚身上一阵乱点,然后道:“大师请随我到院子。” 说罢腾身跃出,无畏也一跃而出,紧随其后。 大雄宝殿里的人也都聚到殿外院子里。 只见无畏和飞火神君两眼对视,一旁的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飞火神君道:“大师请出招。” 无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道:“既是如此,那老僧就先动手了。” 只见他大步移动,双手出掌,击向飞火神君腹部胸部要害,步伐沉稳,掌势强劲。 飞火神君赞道:“不愧是少林功夫。” 嘴里说着,出手挡住无畏的连绵攻势。 众人本就惊叹无畏大师掌法强劲,但见飞火神君挥手间便挡去他的连绵掌势,不觉心惊。 白玉箫惊叹道:“飞火神君果然厉害。” 张三丰道:“只怕飞火神君还有更厉害的本事。” 果然,只见飞火神君与无畏和尚过了几招后,飞火神君大笑道:“无畏大师若再不使出看家本领,我可就不客气了。” 无畏一听,冷哼一声道:“那倒要看看阁下如何能打赢老僧。” 说着,掌风呼呼作响,出掌更急,掌力更筋。 但飞火神君似乎并未感到吃力,面露冷笑道:“大师这是拍苍蝇呢?那我就不客气了。” 避开几掌,待无畏和尚出掌击来之时,大喝一声,出掌相接。 张三丰和孟钰暗道不好,只见飞火神君与无畏和尚对掌后,无畏和尚惨叫一声,摔出三丈远。 张三丰心惊道:“赤焰掌。” 只见无畏和尚被击倒在地后,不停惨叫,一只右手竟是被火烧焦一般漆黑。 一旁观战的云罗郡主拍掌笑道:“神君的赤焰掌果然名不虚传。” 飞火神君大笑三声道:“多谢郡主夸奖,无畏大师看起来很是痛苦,不如让老夫送他见佛祖?” 云罗笑道:“我心正有此意,如果神君愿意出手,我自是求之不得。” 飞火神君大笑三声,朝在地上不停打滚的无畏和尚走去。 一旁观看的无忧无虑和尚闭目默念一声佛号。 白玉箫低声道:“怎么办?” 孟钰笑道:“放心,某个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张三丰面露急色,只见飞火神君走近无畏和尚,挥掌便向他击去。 但掌未落至,飞火神君便觉有银光射来。 飞火神君急收手退身半步避开。 待银光停下,只见离脚不远处的之处,一把宽刃弯刀一半刀身没入地里。 飞火神君拔起弯刀,看着在场众人道:“这是谁的配刀?” 阿里海道:“这是我大元护卫的腰刀。” 大元护卫的腰刀?云罗喝声道:“没刀的站出来。” 在场元兵纷纷拔出腰间佩挂的腰刀,孟钰和白玉箫也将腰上的佩刀拔出。 张三丰大笑着走出人群道:“将军郡主不必找了,我自己出来便是。” 众人看着身穿元兵衣甲的张三丰。 只见张三丰走到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无畏和尚身旁,出指将他点晕,然后抬起头对飞火神君道:“他虽然感到很痛苦,但命仍在,神君也不必一定要将他置之死地。” 飞火神君一双眼睛直打量着张三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三丰笑道:“我不过是云罗郡主手底下一个无名小卒。” 飞火神君看向云罗笑道:“看来郡主手下尽多能人异士,大都深藏不漏。” 云罗看着张三丰,冷笑道:“我手下一群酒囊饭袋,我又岂会不知,阁下虽然看着面熟,只怕是高人假扮我的护卫。” 阿里海急道:“郡主说得没错,肯定是这样。” 飞火神君看着张三丰道:“既然郡主如此说,阁下何必再隐瞒,不如道出姓名,也能死个明白?” 死个明白?看来在飞火神君眼里,张三丰不久便是个死人。 张三丰叹气道:“既然被你们看出来,那我再扮元兵也没意思,不如脱下这碍手碍脚的盔甲。” 说罢摘下头盔,解开衣带,褪去衣甲,露出道袍。 飞火神君一看,大笑道:“原来是个道士。” 张三丰笑道:“道士有什么好奇怪的,道士就不能来佛庙,疏不知几百年前,佛道本是一家。” 飞火神君止笑,面露怒色道:“臭道士,你今天既然要强出头,就快快报上名来,老夫不杀无名之辈。” 张三丰笑道:“我便是武当山武当派的掌门人,神君请多指教。” 武当派? 天下人只知武当山有真武派,这武当派是从何时冒出来? 飞火神君道:“什么武当派,为何老夫从没听说过?” 张三丰道:“非神君没听说过,本派两天前能开业,还多亏神君手下三位护法的帮忙。” 飞火神君一听,奇道:“你这道士,此话怎讲?” 张三丰道:“想知道,你得去问你的三个手下才行,我就不多说了。” 飞火神君冷冷道:“那三人现在何处?” 张三丰笑道:“他们现在地狱,神君得去地狱找他们问清楚便知。” 下地狱去问?岂不是要死后才能去问。 飞火神君一听怒喝道:“好狂的道士,找死。” 敢在飞火神君面前叫他去死,那人只怕是活腻了。 只见飞火神君大喝一声后,便挥掌向张三丰击去。 掌未落至,张三丰便觉一股炙面的热气袭来。他急忙躲开,笑道:“神君的掌法还是那么**,不知烤份牛排,要用多久?” 飞火神君见一击落空,急双手连击,似乎恨不得将张三丰拍成肉饼。 张三丰自然是不肯出手碰飞火神君的手,不停游走躲闪,笑道:“神君可还记得十五年前?” 飞火神君见张三丰不停轻易避开他全力打出的掌势,但听张三丰如此说,不禁收手退步问道:“十五年前何事?” 张三丰笑道:“十五年前你我在少林寺山门比武打斗,你便用的是赤焰掌,如今你还是用赤焰掌,又岂能赢得了我。” 飞火神君一听,面露惊色道:“莫非你就是?” 还未等飞火神君说完,张三丰接口道:“没错,我便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和尚,张小宝。” 飞火神君不敢相信道:“真的是你?” 张三丰笑道:“难道不像?”说完,像飞火神君做了个鬼脸。 飞火神君大笑道:“像,像极,就是你。” 张三丰道:“现在如何?” 飞火神君敛住笑意,冷冷道:“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 张三丰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尽全力才行。” 飞火神君大喝一声吼道:“你试试便知。”嘴里说着,双手已击出数掌,连击向张三丰。 飞火神君虽是隔空击掌,但掌气却如一团团熊熊火焰,在三丈外的众人能感到热浪袭面,似乎把空气都燃烧掉。 站在一丈远的张三丰更觉难受得快要窒息,只见他双手掌心向上,提至胸部,然后大喝一声,双手齐出,向飞火神君推去。 张三丰这一击,乃奋力催全身功力,聚于双手,是以这一击实是力大无穷。飞火神君方才仍击热气,只见张三丰两手拍出后,便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裹携着热力向他袭来。 飞火神君面露惊色,一跃跃起三丈高,在半空中凌空一掌,击向张三丰。 张三丰亦是身子躲闪,脚踩离地,只见地面上露出一个深尺许的小坑,但看样子,似乎被火熏烧过一般漆黑。 张三丰心惊,想不到飞火神君赤焰掌竟有如此威力,方才若被击在身上,皮肉岂不被烧焦。 飞火神君一击不成,落地后便急掠上前,出掌连击向张三丰,嘴上笑道:“张小宝,被火烤的滋味如何?” 张三丰亦笑道:“舒服得很,麻烦神君把火烧旺些,但记得别把自己的手烧伤了。” 飞火神君一听,面露怒色道:“这时候还嘴硬,找死。” 嘴里说着,手上不禁加快攻势。 张三丰笑道:“其实你这赤焰掌也没什么了不起,和我的九阳功比起来,差得远哩。” 飞火神君收手退步道:“敢不敢与老夫三击掌?” 飞火神君的掌法炙热无比,方才众人亲眼看到无畏大师与飞火神君对掌,一只右手竟被烤得通体黑,可见赤焰掌厉害。 如今飞火神君提出与张三丰三对掌,想那张三丰自然不会答应。 一旁观战的人如此想,就连孟钰和白玉箫也知道张三丰也不会答应,岂知张三丰笑道:“好,我答应与你三对掌,只不过对完掌后我还好好的,你却待如何说?” 三对掌后还能活着? 飞火神君大笑三声道:“若你能接我三掌,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张三丰笑道:“阁下的成名绝技便是赤焰掌,若这掌法被我所破,你觉得你能耐我何?” 飞火神君一听,哑口无言,急道:“那你想怎么样?” 张三丰道:“我若能受你三掌无事,你即刻便回西域去,承诺不再踏入中原武林。” 飞火神君冷笑道:“就这么回事,我答应你便是。“ 云罗一听,急道:“神君,你真的打算就此回西域?” 站在一旁的灰狼冷笑道:“放心,我爹自然不会输。” 云罗半信半疑,她好不容易说服灰狼替她效力,并派人打听到飞火神君就关押在苏家庄。 她将线索提供给灰狼,灰狼才得以带着四大护法赶赴苏家庄,救出飞火神君,消灭苏家庄,活捉苏云。飞火神君父子感云罗恩情,是以答应为云罗效力。 好不容易招了个得意帮手,如今听飞火神君要以三掌决定是否回西域,不禁心惊,但听灰狼如此说,再看飞火神君满脸自信,不觉一旁静观。 飞火神君看着张三丰道:“张小宝,你可准备好?” 张三丰笑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神君可准备好?” 飞火神君冷笑道:“当然准备好,而且急不可耐。” 张三丰道:“我也急不可耐,神君便出手吧。” 飞火神君道:“那你可要接好,别把手给烤焦了。” 说完,大喝一声,出掌向张三丰击去。 掌气滚热袭来,张三丰深吸一口气,一掌击出,迎上飞火神君击来的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众人面露不可思议之色,只见张三丰稳稳的站在原地,双脚下陷入地三寸深。 飞火神君此时则站在离张三丰三丈远处,脸上和旁人一样,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张三丰笑道:“怎么样?你还有第二掌。” 飞火神君冷笑道:“想不到十五年不见,你小子功力长进不少。” 张三丰笑道:“不是我功力长进,是你一点没长进。” 没长进?怎么可能。飞火神君虽被关押于苏家庄密牢之中,但仍不停练功,此时功力较十五年前自然是大有长进,如今听张三丰如此说,怒道:“好狂的小子,再接我一掌。” 右掌推出,击向张三丰。 张三丰身子半蹲,提气于手,右掌击出,只听又一声“啪”响。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飞火神君再次退回三丈外,张三丰脚亦又下陷三寸深。八?一?中?文网 飞火神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三丰,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能接他的赤焰掌。 一旁的灰狼和云罗亦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张三丰笑道:“怎么样?还有一掌。” 还有一掌,若张三丰再接下一掌,飞火神君将远遁西域,不能再踏入中原。 飞火神君冷笑道:“最后一掌你可要接好了。” 张三丰道:“随时准备着,你就快使出你那烧烤掌出来罢。” 飞火神君一声大喝,只见他脸色变得通红,好似烧得正旺的炭火。 三丈外的云罗等人皆能感到令人窒息的热浪不断袭来。 一丈之距的张三丰被烤得满头大汉。 只听飞火神君再次一声大喝,身子一动,向张三丰袭去,待近身之距,飞火神君击出一掌。 张三丰急出手相接,两手才对上,张三丰便觉自己的手碰到了烧红的铁板,烫得他想要收回手,想要大叫,但他却不想输。 只听张三丰一声大喝,运力于右手,往前一推,飞火神君惊呼一声,再次摔出三丈远,但这次他可没有站稳,重重摔在地上。 灰狼急忙去将飞火神君扶起,问道:“爹,你怎么样?” 飞火神君脸上红色退去,变得惨白,他大口喘气道:“放心,没事。” 虽然飞火神君嘴上这么说,但灰狼知道飞火神君方才那一掌定然耗费了他不少功力。 飞火神君看向张三丰,只见张三丰脚已陷入地里至脚裸。 飞火神君冷笑道:“小子,滋味如何?” 张三丰的右手此时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漆黑,还不停的流血,顺着指尖落至地面。 张三丰惨笑道:“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是接住了你这一掌。” 飞火神君叹气道:“看来你远胜于我。” 张三丰笑道:“险胜罢了,不知神君可是说话算数?” 飞火神君自然知道张三丰指的是不再踏入中原的承诺。 他正要开口,一旁的云罗冷冷道:“神君真的打算要回西域去?” 飞火神君看了眼云罗的神色,大笑道:“我的话岂能当真。” 张三丰一听,淡淡道:“神君这是说话不算数罗?” 云罗道:“是又如何,如今你手已受伤,就算你武功再高,只怕也逃不掉。” 张三丰面露不屑,淡淡笑道:“看来我得找些帮手才行。” 找帮手?如今少林寺已是被元兵重重围住,少林僧人已被关押在牢,谁能闯得进来?又有谁能救得了他? 云罗冷笑道:“那我倒是很期待有人来救你,杀!” 最后一个字说出,四周元兵齐拔出腰刀,冲杀向张三丰。 张三丰的手方才因与飞火神君对掌,受伤不轻,此时元兵杀来,只好左手击掌,击杀靠前来敌。 虽只用一只手,但张三丰亦是杀得元兵不能近身。 在旁观看的云罗,面上表情一阵阴云不定,手一翻,手指间多了十几枚细如毫的银针。手一挥,银针便脱手而出。 只听几声惨叫,正围攻张三丰的元兵倒下一片,张三丰推开手里抓的一个元兵尸体笑道:“郡主真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 原来方才云罗射出的银针都淬了剧毒,被射中之人当场毙命。 张三丰暗暗庆幸躲过一劫,只见云罗手里有多了十几枚银针。 张三丰暗暗叫苦,此时元兵不敢再攻上,只见银针射来,张三丰道袍大袖一挥,将射来的银针击掉。 云罗见状,冷笑道:“阁下刚才不是说过有帮手来助,现在你的帮手在哪里?” 张三丰细瞧四周,哪里还有孟钰和白玉箫的影子。张三丰笑道:“那两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抛弃了我,看来我今天只有一死了。” 云罗冷笑道:“知道就好。” 她正得意,忽见屋瓦上有人落下,击倒看守无忧无虑的元兵,将无忧无虑脱出三丈外,来到张三丰身旁。 那两人不是孟钰和白玉箫是谁,张三丰笑道:“看来你们良心还没有被狗吃。” 孟钰和白玉箫分别解开无忧无虑的穴道,孟钰道:“我们怎么可能抛弃你这牛鼻子。” 白玉箫道:“我们只不过去请了更多的帮手罢了。” 张三丰奇问道:“请了什么帮手?” 孟钰道:“便是关押在地牢的上百少林僧人。” 在一旁的云罗看得满心怒火,听得更是全身抖。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孟钰笑道:“郡主眼力真是差,难道没看出来是自己人?” 云罗冷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个,白玉箫和孟帮主。” 孟钰拍掌笑道:“郡主好眼力,想不到树林一别,现在我们又见面了,只是想不到郡主竟能将飞火神君招至麾下。” 就在方才打斗说话间,在旁的飞火神君已打坐调气,如今已面有血色,站起来道:“只要能一统江湖,我是什么都愿意做。” 孟钰笑道:“你这疯子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一统江湖?” 飞火神君大笑道:“区区丐帮帮主,你难道也想阻我一统江湖?” 孟钰笑道:“区区乞丐?你这手下败将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是谁?” 手下败将?云罗和灰狼面露惊色,张三丰在旁问道:“乞丐你认识飞火神君?” 孟钰道:“十五年前有一面之缘。” 飞火神君冥思苦想了一会,急道:“老夫确实不识你。” 孟钰道:“还记得你被关押在苏家庄密牢里,我和你斗蛐蛐,你输了给我。” 白玉箫,云罗和灰狼恍然醒悟,记起孟钰曾在树林里跟他提起过。 飞火神君听后,大笑起来道:“原来你便是那个俊少年。” 孟钰道:“怎么样?见到我你还敢称要一统江湖。” 飞火神君冷笑道:“你能耐我何?”说罢出掌掠去。 孟钰笑道:“让你也吃我一掌。” 说着,右手已推出一掌。 飞火神君还未靠近孟钰,一道强劲的掌力已向他袭来,飞火神君面露骇色,急收手退开。 孟钰笑道:“怎么样?” 飞火神君惊惧道:“降龙十八掌?” 孟钰笑道:“算你识货,怎么样,还打不打?” 在一旁的灰狼跃众而出,冷哼一声道:“降龙十八掌有何足道,我与你过上两招。” 两手出击,掠上孟钰。 孟钰急上两步,出掌相迎,两人互攻互拆了几掌,孟钰笑道:“怎么,你小子为何帮云罗做事?莫非被她迷住了?” 灰狼一听,面露羞红,朝孟钰面门击出两掌,似要拍烂孟钰的嘴。 孟钰挥手格开,笑道:“别打嘴,我还要吃好吃的,就算我说中了,你也不必下手这么狠。” 灰狼听后更急,又击出数掌,掌势更急,更迅猛。 孟钰避开来掌笑道:“其实你也不必不好意思,我看到云罗郡主也不禁心动痒。” 灰狼听得羞急,出掌更快。 云罗在旁听后,面露笑意道:“能得孟帮主这句话,不知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羡慕死我。” 孟钰避开灰狼的击掌后,笑道:“我虽这么说,但却是不敢碰郡主你这朵带刺的玫瑰,不但刺上有毒,连花香都能熏死人,真是奇怪你这头灰狼什么眼神,竟然看上云罗郡主。” 灰狼听得怒极,大喝一声,掌风呼呼作响。 孟钰身子躲得更急,笑道:“看来你生气了,那我也要还手了。” 还手?难道他没使出全力?灰狼一惊。 只见孟钰两手齐出,抓住灰狼击向胸口的两掌,右腿踢出,灰狼惨叫一声飞出三丈外。 飞火神君急扶起灰狼道:“狼儿怎么样?” 孟钰笑道:“放心,我不过用了三成功力踢他,没有把他踢伤。” 果然,灰狼拍了拍身上灰尘冷冷道:“孟帮主果然好功夫。” 孟钰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打?” 灰狼便要再次上去打算与孟钰过招,岂知忽听后院传来打杀声。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群元兵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阿里海急问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元兵慌张道:“地牢里的和尚全都跑出来了,我们挡都挡不住。” 阿里海面露骇色,果然不一会儿一群手持长棍的和尚涌了过来,便要往元兵身上招呼,无忧急喝道:“众弟子先住手。” 那群和尚一听无忧的话均退开丈许,持棍警惕。 张三丰道:“原来方才你们去把这些和尚放了。” 孟钰笑道:“没错,现在郡主还打算怎么打?” 云罗郡主自然不傻,虽然飞火神君武功高强,但方才明显不敌孟钰,灰狼武功不弱,但白玉箫便能与之相敌,再加上无忧无虑两个大师,云罗自是不能敌。现在少林僧人得脱困,若执意打下去,只怕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如此一比较琢磨,云罗笑道:“正所谓佛家戒杀,我大元皇帝更是虔诚理佛,所以今天就打到这里罢,我相信我们后面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告辞。” 说完,带着众元兵便走,灰狼和飞火神君也跟着后面。 少林弟子便要追上去,无虑急道:“你们都回来。” 其中一个小和尚道:“师祖为何不让我们追?” 无虑道:“杀得了一时,杀不了一世,不如让他们离去,还少林一片安宁。” 众和尚听后明白,齐念了句佛号。 无忧笑道:“孟帮主,兰花寨一别,我们又见面了。” 孟钰笑道:“你可别忘了其它两位。” 无虑笑道:“张施主,还有白少侠,今天多亏三位相助,使我少林躲过一劫。” 白玉箫道:“你认识我?” 无忧无虑面露诧异之色,无忧道:“我们虽分别两个多月有余,但白少侠面容英俊非凡,我们岂能不识得出。” 孟钰笑道:“两位大师不要奇怪,他失忆了,所以对你们自然是认不出来。” 无忧无虑面色更惊,无忧道:“生了什么事?” 孟钰把白玉箫失忆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无忧无虑齐点头道:“原来如此。” 就在几人聊天之际,只听身旁有人哀声道:“无畏大师,你和我以后便强出头啊,你看我们大战飞火神君,如今却无一人关心你我的伤势。” 无忧无虑一听,一拍脑袋,尴尬笑道:“差点忘了师兄和张施主。” 四人急将张三丰和无畏和尚送至厢房。 无忧检查了两人的伤势,面色忧忡道:“张施主的手伤不算太重,只要敷药疗伤几日,便可痊愈。” 张三丰一听,大松一口气。 孟钰问道:“无畏大师伤势如何?” 无忧面露忧色道:“无畏师兄伤势太重,手上筋脉寸断,只怕手已是废掉。” 孟钰和白玉箫黯然神伤。 无忧无虑替无畏和尚做了截肢。 一天很快过去,待天黑。 白玉箫,张三丰和孟钰跑到了寺院的屋瓦上躺着睡觉。 孟钰笑道:“白玉箫,这是我们第几次跑到屋瓦上了?” 白玉箫想了想道:“开封的客栈一次,苗疆一次,碰到一摸光那次客栈一次,应该就这么三次吧。” 孟钰笑道:“都说你失忆,但好记性却是好得很。” 说到失忆,张三丰不禁问道:“世上真的没有治失忆症之人?” 孟钰道:“这治失忆症的人自然是有,就好像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 白玉箫和孟钰齐声问道:“那人是谁?” 孟钰手指自己笑道:“就是我。” “你?”白玉箫和张三丰一脸难以置信。 孟钰道:“没错,便是我。” 张三丰道:“我和你认识那么久怎么没听说过你懂医术?” 孟钰笑道:“我行走江湖十几年,踏遍千山万水,自是领教过各种奇怪的玩意,这治失忆症的法子自然略知一二。” 白玉箫道:“这我倒是相信,你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会点治失忆症的偏方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你和我一起那么久,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孟钰笑道:“这你可就不懂了,你现在失忆了,什么都得听我的,要是你恢复记忆,我岂不是没得混。” 白玉箫和张三丰齐声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孟钰笑道:“只不过一点自私心作怪,白玉箫你别生气。” 白玉箫把手指抓得“嘎嘎”响,阴笑道:“我不生气,但是你得让我扁一顿才行。” 举起拳头便往孟钰身上招呼。 孟钰早已跳到地上,对击空的白玉箫做了个鬼脸笑道:“想打我?有本事你下来。”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你以为我打不到你是不?看招。” 身子跃下,凌空击出一掌,掌气汹涌击出,向孟钰袭去。 孟钰身子跃出三丈远,拍拍胸口道:“好险,好险。果然教会了徒弟,师父就得饿死。我教会了你降龙十八掌,你却用来打我。” 白玉箫道:“谁让你不治好我的失忆症。” 孟钰笑道:“现在治不也来得及。” 白玉箫道:“好吧,我就放你一马,现在你说说看,打算怎么个治法?” 孟钰道:“这治失忆症法子,我收集到三个最有效的法子。” 张三丰和白玉箫齐声问道:“哪三个法子?” 孟钰笑道:“第一个,情景再现召唤法。” “情景再现召唤法?” 孟钰道:“没错,就是情景再现召唤法。” 白玉箫道:“何为情景再现召唤法。” 孟钰道:“就是在将失忆者面前重现他曾经历过的场景,从而唤起他之前失去的记忆。” 白玉箫和张三丰醒悟,张三丰点头道:“这法子不错,但是却是费劲得很。” 白玉箫道:“没错,幸好还有另外两个法子,孟大哥,你快说说。” 孟钰道:“第二种便是药物治疗法,传说江湖中有一种珍惜的草药叫回忆草,只要吃了那种草药便能恢复记忆。” 白玉箫惊喜道:“真的?” 孟钰点头道:“我骗你何用,只不过。” 只不过这三个字一出孟钰之口,白玉箫顿时萎靡。 只听张三丰接口道:“只不过那回忆草江湖中人只能闻其名,却无人见到过。” 白玉箫一听,几欲颓废在地,炯丧道:“这法子岂不是和没说一样。” 孟钰笑道:“虽然没人见过,但既然有这传闻,想必回忆草还是存在的。” 白玉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却不知你的第三个法子又是什么求仙保佑的办法?” 孟钰道:“第三个法子很简单,既不用吃什么灵药,也不用烧香求佛,只需一个木棒。” 木棒?白玉箫和张三丰心奇,张三丰不解道:“木棒如何能治好失忆症?” 孟钰笑道:“很简单,就是在失忆之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在他后脑勺给他来上一记,一般是越重效果越好。” 白玉箫和张三丰一听,不禁面露苦色,白玉箫苦笑道:“这是什么鬼主意,要是挨上一记,毫无用处咋办?“ 孟钰笑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一记不成,再来一棒,直到把你打到恢复记忆为止。” 白玉箫听得身子直抖,苦笑道:“只怕没把我失忆症弄好,只怕反而要加重咧。”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这法子万不得已,最好别使。”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孟钰道:“回忆草自然是没有,木棒敲击法,你也不喜欢,那就只有情景再现召唤法了。?? ?? ” 相较于其它两个,白玉箫自然是喜欢情景再现召唤法,白玉箫笑道:“好,就用情景再现召唤法,却不知如何召唤?” 孟钰打了个哈欠道:“天色已晚,我看还是等到明天再说。” 第二天清晨,当白玉箫还在熟睡时,忽觉耳朵奇氧无比。 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孟钰,张三丰和无忧无虑和尚已站在床边。 白玉箫奇道:“你们大清早来我房间干什么?” 孟钰笑道:“自然是帮你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白玉箫想起昨晚孟钰跟他说的三种治疗失忆症的法子,不禁问道:“真的有用嘛?” 孟钰一把拉起白玉箫道:“有用没用试过才知道。” 白玉箫被孟钰一把拉起,差点没栽倒在地。 穿上衣物,吃过早点,白玉箫,孟钰,张三丰和无忧无虑两位大师来到少林寺的后山。 孟钰道:“现在我就用的便是情景再现召唤法助你恢复记忆。” 白玉箫道:“好吧,你们就表现出来吧,我看着试试。” 孟钰道:“现在我们就再现那天你击杀阴山二老的场景,有请影帝无忧无虑两位大师。” 在孟钰和张三丰的掌声下,无忧无虑笑着念了句佛号。 白玉箫这才现两人一个穿着白袍,一个穿着黑袍。白玉箫无奈道:“大师,没想到你们也要凑热闹。” 无忧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现在我就是白无常,白无常就是我。”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钰道:“现在我们就再现那天在卧牛寨时你和张三丰大战阴山二老,并将他俩击死。” 白玉箫皱眉道:“张三丰现在手受伤,如何能扮作我杀了阴山二老?” 孟钰道:“当然是我扮你击杀阴山二老。” 白玉箫叹口气道:“好吧,你们开始吧。” 只见孟钰和张三丰站在一块大石上,无忧无虑两位大石站在另一块大石上。 孟钰道:“现在我二人便打起来。” 只见四人跃起缠打在一起,白玉箫看见四人打起来动作慢得似蜗牛一般,不觉闷及,看了一会儿不觉睡着。 忽然白玉箫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坐在兰花丛里,对他轻轻一笑。 白玉箫不觉看得痴,但又见那少女脸色一变,又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模样,只见她身穿黄衣裙,清纯淡雅,却不是苏秋菊是谁。 白玉箫正要打招呼,忽见苏秋菊面容一变,又现出一个女子模样,只见她身着绿衣裙,一脸冷意,却不是云罗郡主是谁,只见云罗郡主手夹银针,挥手向他射来。 白玉箫不禁吓了一跳,忽觉眼前一亮,一张大脸出现在他眼前,白玉箫不禁一拳击去,便是一声惨叫。 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孟钰手捂着眼睛躺在地上哀嚎道:“白玉箫你想杀人啊你。” 白玉箫笑道:“我没看清楚,我以为是云罗呢。” 孟钰站起来凑近白玉箫,气道:“我像云罗?你看我五官哪里像云罗?” 白玉箫笑道:“刚才不知为何,我眼前出现三个女子,其中一个便是云罗。” 张三丰奇道:“可是我们一直在这里,怎么没看到。” 孟钰捂着眼睛道:“这还不简单,刚才那小子看着我们情景再现时睡着了,所以梦到了那三位姑娘。” 无忧无虑同意的点了点头。 张三丰奇道:“既是如此,不知你梦到的另外两位是谁?” 白玉箫想了想道:“一个是冬梅姑娘,还有一个从未见过,但是却很是熟悉。” 孟钰道:“那你说说他长何模样?” 白玉箫道:“长得很是好看,坐在兰花丛中,似个花仙子。” 孟钰和张三丰齐声道:“马兰花。” 无忧无虑齐地念了句佛号,无忧道:“白少侠果然是个重情之人,虽失忆,仍未忘怀马施主。” 孟钰和张三丰白了他一眼,孟钰道:“无忧大师,你刚才没听清楚,他可是梦到三个女人,这就叫脚踏三条船,实是可恶可恨至极。” 无忧道:“孟帮主此言差矣,白施主虽然虽同时梦到三个女子,但想一梦到那云罗郡主便被吓得惊醒,想必他对那云罗郡主只有惊吓,没有喜欢。” 孟钰和张三丰同意的点了点头。 白玉箫道:“我可是天下第一痴情郎,你们不可再怀疑我是那种登徒浪子。” 张三丰道:“你别得意,别忘了你还梦到了苏秋菊,这就是脚踏两条船,我张三丰最恨脚踏两条船之人。” 白玉箫道:“你难道没有喜欢过两个女人?” 张三丰大笑一声道:“笑话,我张三丰早已看破红尘,感情,爱情这玩意,在我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 白玉箫道:“真的?” 张三丰点头道:“真的!” 白玉箫笑道:“那霍青青是怎么一回事?” 霍青青,孟钰急问道:“什么霍青青?” 张三丰面色羞急,咳嗽两声道:“白玉箫,你可不许胡说八道。” 孟钰笑道:“白玉箫,你胡说八道没关系,我们喜欢听关于张三丰的胡说八道。” 白玉箫笑道:“我说出来,张三丰若是打我,你们可要帮忙。” 张三丰急道:“白玉箫,你说,我可跟你没完。” 孟钰笑道:“放心,我和无忧无虑两位大师会帮你的。” 无忧无虑念了句佛号道:“没错,白少侠尽管说,我们亦是对张施主的意中人很感兴趣。” 张三丰急道:“嚯,两位大师怎么可以这样,可没看到我为解你们少林之围,伤了条手。” 无忧笑道:“此恩重大,无以为报,便不报了罢,但关于张施主的绯闻,我们却是很感兴趣。” 张三丰无奈道:“也罢,白玉箫你说吧。” 白玉箫道:“张三丰他在武当山练功这十几年间,一直收藏着一个女子的画像。” 孟钰和无忧无虑“哦”了一声,孟钰笑道:“张三丰啊张三丰,想不到平日看你文质彬彬,一付看破红尘的样子,没想到你私底下这么变态。” 张三丰羞红着脸,急道:“难道我不是男人,难道我就不能暗恋女孩。” 孟钰和无忧无虑齐地喔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单相思。” 孟钰摇头道:“真是可怜。” 张三丰道:“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还没有表白呢,若再见到她,想以我英俊潇洒的气质,只要我说出心意,青青姑娘定然喜欢上我。” 孟钰和无忧无虑齐地“切”了一声,孟钰道:“霍青青岂是你想见到就见到的。” 张三丰道:“相信很快就会见到。” 孟钰道:“好吧,你的事还是先放到一边,我们还是先帮白玉箫恢复记忆再说。” 张三丰也想将目光转移到白玉箫身上,急道:“没错,还是先帮白玉箫恢复记忆。” 孟钰道:“白玉箫,你刚才看了我们的表演觉得如何?” 白玉箫道:“你们的演技真是烂透了,孟钰你动作太慢又夸张,掌势毫无杀伤力。张三丰你的左手掌实在别扭得很。你们说阴山二老阴风掌寒气逼人,但无忧无虑两位大师却没让我感觉到,而且两位大师面色祥和,怎么看都觉得是他俩在打坏人。” 孟钰,张三丰和无忧无虑无奈的叹了口气,孟钰道:“我们四人又不是影帝,演技自然不行。我可没看到你杀阴山二老全过程自然不知怎么出招,张三丰伤了只手,自然只能用左手,无忧无虑两位大师更不会使阴风掌,何况佛家慈悲为怀,出手多少有些顾忌,再加上面色祥和,光着头,自然不能让以前的情形再现。” 张三丰道:“你说了那么多话,莫非就是要告诉我们这情景再现召唤记忆法行不通?” 孟钰点头道:“能行,除非能找到真人,或者找专业的戏子。” 张三丰白了他一眼道:“阴山二老已死,如何能找到真人?” 孟钰道:“那就找足够真人的人再现昔日的情景。” 白玉箫道:“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不如就此放弃。” 孟钰急道:“你难道真打算一辈子做个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 白玉箫道:“自然不想,但是你们的演技,我看了就想睡觉。” 孟钰道:“既是如此,那只好换个法子了?” 白玉箫道:“什么法子?” 孟钰阴笑道:“自然是最有效的法子。” 张三丰问道:“莫非你找到了回忆草?” 孟钰笑道“非也。” 只见他跃起三丈高,袭向一棵树,再落地时,手里多了一根木棒。 孟钰笑道:“回忆草那么难找,怎么可能找到,眼下我看只有使用棒击法了。” 棒击法! 白玉箫急得跃离三丈远,急道:“不行,这法子我不同意。” 孟钰阴笑道:“为了你恢复记忆,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白玉箫道:“好,就算用棒击法也可以,但我信不过你,得换个人。” 孟钰无语道:“白玉箫,你这什么意思,莫非我会往死里打不成。” 白玉箫道:“会不会我不知道,反正我信不过你。” 孟钰道:“好,那你想换上谁?” 白玉箫看了张三丰和无忧无虑两眼,笑道:“我看就张掌门好了。” 张三丰道:“你确定?” 白玉箫道:“自然是确定。” 孟钰道:“白玉箫啊白玉箫,你的心思我还不了解,你这是欺负张三丰不能使右手,料想一只手的手劲不会太大,何况是左手。” 白玉箫点头道:“算你聪明。” 孟钰将木棒递于张三丰道:“那就交给你了。” 张三丰左手接过木棒,笑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打,保证一棍见效。” 白玉箫道:“你可要说话算数。” 张三丰走过去笑道:“放心罢,一定。” 待张三丰走近,只见他左手挥棒击去,白玉箫本想张三丰木棒来势定然慢得很,岂知快如闪电,想躲开已是来不及,只听一声哀嚎,白玉箫后脑勺中棒倒下。 张三丰和孟钰大笑起来,孟钰道:“白玉箫只道你左手使棍没劲,却不知你是个左撇子。” 张三丰叹气道:“希望这一棒能让他恢复记忆。” 只听钟声不停响起,白玉箫从睡梦中被惊醒,昏昏沉沉,从床上爬起。 正要离床只听门外有人声,白玉箫急忙倒睡下去。 只听门口打开,有人说道:“你那一棒下手也真是够狠的,白玉箫一晕便是三天三夜,也没有见醒的迹象。” 白玉箫听得出是孟钰的声音。 只听另一个人道:“话是如此,我已经手下留力了,不然他现在也不只是晕睡不醒那么简单。” 白玉箫听得出是张三丰的声音。 想到两人用木棒敲击,帮他恢复记忆,白玉箫也恨不得给他俩来上两棒。 忽听一声惊疑,孟钰道:“为何白玉箫的被子那么乱?”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方才出门时记得还好好的盖着。” 白玉箫暗道不好,但还是没有起身。 孟钰和张三丰相视一眼,脸上露出笑意。 张三丰道:“也许刚才有寺里的僧人来过,把被子弄乱了。” 孟钰道:“没错。” 张三丰道:“可是这么让白玉箫睡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让他醒来才好。” 孟钰道:“要让白玉箫醒来还不容易。” 张三丰道:“莫非你有什么江湖偏方?” 孟钰道:“没错,我在西域游历时听说,若一个人长久昏迷不醒,可将一只青蛙塞进他嘴里,让青蛙顺着他的喉咙钻进他的肚子里,然后青蛙就会在在他肚子里不停鸣叫,便能将昏迷之人吵醒。” 白玉箫听得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骂道:“他娘的孟钰,你敢这么做,我跟你没完。” 只听张三丰道:“这法子虽然奇怪,但想来青蛙若在白玉箫肚子里生活下来,还不停鸣叫,死人都得活过来。” 孟钰道:“没错,现在我们就去抓青蛙去。” 白玉箫微睁开眼睛,看着孟钰和白玉箫走出去并关上门,大呼一口气,从床上跃起,穿上鞋笑道:“我才不想有个青蛙在我肚子里闹腾呢。” 便要走出房门,房门才打开,只见孟钰和张三丰笑看着白玉箫。 白玉箫干笑道:“你们好啊。” 孟钰和张三丰走进房里,孟钰笑道:“好是好,不知玉箫老弟这是要去哪里?” 白玉箫道:“我睡了三天三夜,刚刚醒来,正要出去走走。” 张三丰和孟钰大笑起来。 白玉箫不禁问道:“你们笑什么?” 张三丰笑道:“你才刚刚醒来,又怎知自己已昏睡三天三夜。” 白玉箫强笑道:“我猜的。” 孟钰笑道:“猜得真准。” 白玉箫道:“没办法,我就是一猜就准。” 张三丰道:“不知你现在可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孟钰一拍脑袋,急问道:“没错,你现在是否想起以前的事情?” 白玉箫并未恢复记忆,此时听孟钰和张三丰如此一问,心想:“若是此时不说自己已经记起来,只怕免不了又被孟钰和张三丰一顿棒击。” 心里如此一想,白玉箫道:“以前的事情自然已经全都记起,张掌门的那一棒打得恰到好处。” 张三丰和孟钰一听,面露喜色。 孟钰道:“好,我问你,你可知道我们在哪相识?” 与孟钰相识的经过,白玉箫自然听孟钰说过,此时不假思索道:“是在开封,那时黑夜,在一条巷子里,我无意坐到了你。” 孟钰点头道:“没错,是这么一回事,我再问你你可记得马兰花?” 白玉箫笑道:“自然记得,她说过在兰花谷等我哩。” 孟钰笑道:“没错,都回答得没错,看老好像真是恢复记忆了。” 白玉箫笑道:“那是当然,我骗你二人作甚。” 张三丰看着白玉箫奇道:“可我怎么觉得不像?” 白玉箫一听,急道:“哪里不像?” 张三丰道:“白玉箫以前很是沉稳,透露着睿智,现在你身上却是看不到这些,少了些愁感,多了些稚气。” 白玉箫急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觉得做现在的自己很好。” 孟钰点头道:“话是没错,但我方才所问的事情都是跟你说过的,并不能说明你是否以恢复记忆。” 白玉箫一听哑然。 张三丰道:“既是如此,那我也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何处?” 白玉箫心惊,这孟钰可没有跟他说过。 孟钰点头道:“没错,你和张三丰的事情,我并不知晓,是以没有跟你说过,你若是能说出来,我们就算你恢复记忆。” 白玉箫一听,干笑道:“我和张三丰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怎么想不起来了呢?肯定是记忆没有彻底恢复,所以不过记起来了一半而已。” 孟钰和张三丰看着白玉箫,阴笑道:“真的是这样?” 白玉箫点头道:“不然怎么解释我没有记起与张三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孟钰道:“既然你恢复了一半记忆力,那说明棒击法很有效,我们若再敲几遍,说明玉箫兄弟你就能彻底恢复记忆力。” 白玉箫一听,心中叫苦,急道:“不行,我看我恢复一半记忆力已经很不错了,就到此为止吧。” 孟钰邪笑道:“不行,我们怎么可以前功尽弃,我们怎么可以半途而废,我们还得继续。” 白玉箫急道:“不行。” 张三丰笑道:“为何不行?” 白玉箫道:“因为我根本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可见那棒击法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所以还是算了罢。” 孟钰和张三丰“哦”的一声,孟钰道:“原来你刚才骗我们。” 白玉箫急道:“你可知被木棒敲打的滋味,我后脑勺还疼着呢。” 孟钰笑道:“疼就对了。” 白玉箫奇道:“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孟钰道:“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疼说明对你的失忆症越有效,所以得来一次,而且得比上一次下手更重些。?八?一中文?网 ? ” 白玉箫急道:“什么?不但再棒击一次,还要下手重些?我打死不同意。” 孟钰道:“你不同意没关系,二比一你反对无效。” 这是何道理?白玉箫冷哼一声道:“你们同意与我何干,被棒敲的又不是你们。” 张三丰道:“我们这不是为你好嘛。” 白玉箫道:“反正不行。”身子一转,向门外走去。 此时寺里僧人正在练武诵经,白玉箫看了一会儿便觉肚子饿极。 心想少林寺不能吃荤食,便跃出寺墙,来到少林后山,打些野味。折腾了半天才弄到了一只野兔。 白玉箫洗剥干净,架起火堆,靠着野兔,嘴里嘀咕道:“这少林寺的和尚都不吃肉,怎么野味还那么难打,莫非寺里和尚也偷吃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只见兔子肉在火的炙烤下,开始泛黄,不停冒着油光,白玉箫馋得直流口水。 眼看兔子肉快要烤熟,忽觉背后有人盯着他看。 白玉箫急忙突然转身,但身后除几棵树外,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白玉箫冷笑道:“你以为躲在树后,我就看不见你了吗?” 他右掌击出,只听咔咔声响,掌所击的方向三丈外的三棵大树应掌倒下。 第三棵树倒下后,只见出现一个黑衣人。 白玉箫笑道:“看你往哪里躲。”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身子一动向密林蹿去。 白玉箫笑道:“既然来了,干嘛急着要走。”身子掠动向黑衣人逃遁的方向追去。 追了好一会儿,白玉箫并没有看到黑衣人的影子,白玉箫皱眉道:“好厉害的高手,这都追不上你。” 白玉箫便要转身返回,回身一看,只见黑衣人便出现在面前一尺之距。 白玉箫吓得跃开丈许急问道:“你什么人,光天化日便出来吓人。” 那黑衣人道:“你艺高人胆大,我又如何能吓得住你?” 白玉箫笑道:“算你有眼光,说吧,引我到这来有什么事?” 那黑衣人道:“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想和你打一架。” 好蛮不讲理的挑衅,白玉箫笑道:“好一个无耻之徒,你现在既然想自取其辱,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玉箫疾步上前,右掌击出,击向黑衣人面门,但是掌出到一半,突然掌化爪势,直取黑衣人面巾。 黑衣人也不出手相迎,身子跃离丈许道:“你若不使出降龙十八掌,只怕对我毫无用处。” 白玉箫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使降龙十八掌,就不信不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拳掌使得更快,黑衣人似乎被白玉箫逼得太紧,不得不还手。 过手几招,白玉箫一声惊咦,从打斗中脱离,惊奇道:“你怎么会降龙十八掌的招式?” 那黑衣人道:“降龙十八掌的武功招式早已散落于江湖,我会一招半式又有何奇怪。” 白玉箫道:“真是这样?” 那黑衣人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便会降龙十八掌的武功招式。” 白玉箫道:“好吧,你知道不知道与我何干,反正是你找我打架,现在你怎么也得透露一下大名罢。” 黑衣人道:“你就叫我孟鹿好了。” 孟鹿?白玉箫叹气道:“你也姓孟?” 孟鹿道:“姓孟又怎么了,姓孟有什么不对。” 白玉箫道:“姓孟自然没什么不对,只是有一个人姓孟的小子令我很是不爽,所以现在一听到姓孟的,恨不得要打上几拳。” 黑衣人道:“原来如此,不知那姓孟的如何招惹了你,令你如此恨他?” 白玉箫道:“那姓孟的也不算太讨厌,只是他经常不洗澡,明明一付脏兮兮的乞丐模样,却老是在我面前自称自己是江湖百年一见的帅哥,你说你我帅还是他帅?” 那黑衣人道:“当然是你比他帅多了。” 白玉箫惊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比他帅,你难道认识我说的那个姓孟的?” 黑衣人身子一颤,急摆手道:“自然不识,我只不过看见阁下赛潘安的面容便知天下第一帅非你莫属。” 白玉箫一听大笑三声道:“阁下实在是客气,我们才见面便说这么客气的话。” 那黑衣人道:“我说的是实话,如有一字作假,不得好死。” 白玉箫笑道:“看来你说的是真心话,只是你若有一字作假,却不知是谁不得好死。” 那黑衣人道:“自然是孟鹿不得好死。” 白玉箫道:“可你不是孟鹿怎么办?” 黑衣人道:“我不是孟鹿又会是何人?” 白玉箫道:“你自然便是孟钰罗。“ 那黑衣人一听,哈哈大笑三声道:“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我怎么可能是天下第一帅的孟帮主呢,阁下只怕认错人了。” 白玉箫道:“你真的不是孟钰?” 黑衣人摇头道:“孟钰那么帅,我怎么可能是他。” 白玉箫道:“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好摘下你的面具,看你如何抵赖。” 只见他身子飞掠向黑衣人,在距黑衣人三尺远处双掌击出,击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两手亦使出,便要抓向白玉箫双手。但白玉箫的手使到一半,突然掌化爪,抓向黑衣人面巾。 黑衣人心惊,他竟未想到白玉箫会放弃胸口的漏洞,直取他的面巾。 难道白玉箫不怕死?不然他为何放弃护胸,出手直取他面巾。 果然黑衣人身子急退几步,但还是慢上半步,只见黑巾摘下,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 白玉箫手抖着面巾,笑道:“孟大哥真会玩,竟然假扮黑衣人找我打架。” 孟钰尴尬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 白玉箫道:“你的武功招式,你的身上咸鱼臭味。” 孟钰猛吸了几口气,奇道:“我身上有咸鱼味道嘛?我怎么没闻出来。” 白玉箫无奈道:“你是当局者迷,自然对身上的怪味习以为常。” 孟钰点头道:“原来如此。” 白玉箫道:“说吧,扮作黑衣人找我何事?” 孟钰笑道:“自然是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白玉箫不解。 孟钰道:“你现在为何出现在这后山。” 白玉箫道:“我出现在后山打算打些野味来着。” 白玉箫说完这句话,心里一惊,急道:“我的野兔。” 身子飞掠,往回跑去。 孟钰露出得意的笑容,得意道:“只要张三丰动作麻利,机关应该很快便能布置完成。” 白玉箫飞掠回到火堆旁,只见兔子肉仍架在火架上,但架下的炭火却已是熄灭,连火星子都没看到。 白玉箫心奇,离开时火还烧得好好的,为何现在却都熄灭了? 想是想不清楚,但兔子肉似乎烤得刚刚好,白玉箫也不多想,伸手便要去取火架上兔子肉,才将兔子肉取下,忽听咻的一声,一张大网从地里冒出,将白玉箫网住,兜在半空。 白玉箫急道:“何人设下的陷阱?” 话才说完,只听呼呼声传来,白玉箫只觉脑子一沉,便什么事也不知道。 看着在网里昏迷的白玉箫,张三丰道:“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些。” 孟钰道:“有什么过份,我们这是为了他好,我们在帮他恢复记忆,这种出奇不易的一击,对他恢复记忆最有效。” 张三丰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就不能等他吃完这只兔子肉再说?” 孟钰道:“让他吃了我们吃什么。” 他解开网,把白玉箫手里的兔子肉取下,撕了只腿递给张三丰道:“你吃不吃,大不了等他醒来,我们再加倍弄几只给他。” 张三丰无奈,接过兔子腿烤肉啃嚼起来。” 两人忙碌了一阵,便将白玉箫带回少林寺的厢房里。 孟钰道:“你刚才那一棍打得挺重的,不知这次他又要睡到猴年马月。” 张三丰道:“可是你说的要下重手,要是他醒来找人算账,你可得抗住。” 孟钰道:“那是自然,只要他能恢复记忆,我任他打上几拳又有何妨。” 张三丰道:“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孟钰问道:“什么预感?” 张三丰道:“预感我把白玉箫打成傻了。” 孟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是真的那样的话,你得照顾他一辈子。” 一辈子!张三丰道:“我才不要。” 孟钰道:“不想要就好,现在你就守着他,等他醒来。” 张三丰急道:“我守着他,你去哪?” 孟钰道:“自然是到山下酒馆喝两杯再说。” 张三丰道:“凭什么我守着,你却逍遥自在的去喝酒?” 孟钰笑道:“谁让白玉箫是你打晕的,你不守着难道让我守着?” 张三丰无奈道:“好吧,我守着,不过你别忘记给我弄上几坛好酒,一只烤鸭。” 孟钰道:“放心好了,就算和尚不让带,我也会弄进来的。” 说完,大步走出门外。 张三丰看着床上昏睡着的的白玉箫叹气道:“白玉箫啊白玉箫,你可千万别一睡不起。” 嵩山山脚下有个小镇,镇上有酒肆客店,香火店,专为上嵩山的香客营业。 孟钰走到嵩山山脚下的小镇时,已是下午时分。 他肚子里酒虫闹腾得厉害,所以一进门便喝声道:“小二,好酒好菜快给爷送上来,快饿死你乞丐爷爷我了。” 话没说完,已寻了个座位坐上。 店里小二走近前来,看着孟钰脏兮兮,和要饭的乞丐没什么区别,不禁嚷道:“想吃饭可以,请先交出钱来,若是没有钱的话,便请离座,小店招待不起丐爷。” 孟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这金子乃是从朴圣那里所得,只见他手里金子往桌子上一摆,笑道:“这锭金子如何?” 那店小二两眼放光,喜道:“有银子,那酒菜就好办多了。”孟钰道:“给我送上好酒好菜,再给我打包两只烤鸭,几坛好酒。” 那店小二抓起金子,放嘴里咬了几遍,两眼眯成一条线,笑道:“客官放心,我这就去办。” 说完,跑去后房,不一会儿功夫便送上酒菜加几坛好酒。 在少林寺那么多天,孟钰只能陪寺里和尚吃一青二白的青菜豆腐,米饭馒头,而且没有放油,嘴早已淡出鸟来。如今看着桌上的烤鸡,烤鸭,蒸鱼,炒牛肉,食欲大振,拿起筷子,便夹菜往嘴里送,不时灌上几杯好酒。 吃喝了一阵,肚子微鼓,孟钰这才心满意足的慢慢品酒。 他一面品着酒,一面看着店里情况。 只见店里有几桌客人,身前桌上摆着刀剑,看模样却是江湖打扮。 只见临桌有一对中年男女,正在交谈,谈话声虽轻,但孟钰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本料想一对男女只不过聊些儿女情长罢,但当他听到女子的话不禁好奇起来。 只听那中年女子道:“师兄,你说江湖传言的襄龙刀是真的吗?” 那中年男子道:“自然是真的,这两天已来,便有不少人目睹到襄龙刀,为此江湖上的人几番舍命争夺,倒死了不少江湖好手。” 那中年女子道:“却不知现在那刀在何人手上?” 那中年男子道:“这我可就不知道,江湖传言那神秘人是个武功高手,是以才能在众武林高手中夺下襄龙宝刀。” 那中年女子道:“襄龙刀乃是天下神兵,为何那神秘人广武林帖,让众武林人士到华山一聚?” 那中年男子道:“据我所知,那持刀之人想在华山之巅举行一场比武大会,只要能从比武大会上保持不败者,便可得到襄龙刀。” 孟钰听得暗暗大吃一惊,襄龙刀岂非正在霍破元手中,为何会落到神秘人手里?难道霍破元生了什么变故? 他正思绉间,忽听不远处桌子两个大汉抓起桌前大刀,走向那对中年男女,其中一个大汉道:“你们两个也打算参加华山之会?” 那中年男女心知这两个大汉来势不善,抓起身前宝剑起身,那中年男子道:“是又如何?” 那大汉道:“是就得死。” 只见两个大汉挥刀砍向中年男女,那对中年男女身子一跃跃起丈许,越过两个大汉,落在他们身后。 那两个大汉出手劈空,面上惊愕,才要回过身来,但那对中年男女早已蹬出一脚,将两个大汉踹飞丈许。 那两个大汉摔在地上,惨叫连连,便要再爬起,但两柄剑已搭在他俩的脖子上。 那中年男子道:“说,我夫妇二人与你二人素不相识,为何要出手杀我二人?” 其中一个大汉道:“二位饶命,我俩乃是淮帮帮众,受帮主之命去抢夺襄龙刀。方才听到两位提到要上华山,心想杀死一对,到华山便少了对敌人,于是便萌生杀意对两位动手。” 那中年男子道:“原来如此,想淮帮也是淮西第一大帮,想不到竟派两个喽罗来抢襄龙刀,实在可笑至极。” 那两个大汉道:“可笑至极,两位饶命。” 那中年女子道:“既敢对我夫妇二人出手,还想饶命,实在好笑,给我去死。” 便要挥剑刺去,那中年男子急道:“师妹不可。” 那中年女子道:“师兄为何不让我杀了二人?” 那中年男子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放了他俩罢。” 那中年女子道:“好,我听师兄的。” 两人齐地收剑入鞘,那中年男子道:“现在你们便给我滚,别让我在华山看到你们。” 那两个大汉点头哈腰道:“我俩知道,我俩知道。” 一面说着一面退出酒肆。 那两个中年男女走到孟钰桌前,中年男子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孟钰此时正饮酒吃菜,听那中年男子如此一问便笑道:“我是个不足道名姓的山村野夫罢了,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那对中年男女一听,相视一眼,那中年男子又对孟钰道:“既是如此,那我二人便告辞了。” 才走两步,孟钰急叫道:“二位慢走。” 那对中年男女听后,停住脚步,那中年男子道:“阁下有何话说?” 孟钰道:“我看二位侠义非凡,想请二位喝几杯酒,不知可否。” 那中年男子道:“既然阁下有此雅兴,我二人自然却之不恭。”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走进前来坐下,孟钰叫店小二又填了两副碗筷。 几杯酒下肚,孟钰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那中年男子道:“在下叶有意,这位是我的师妹花有情。” 孟钰笑道:“原来是恒山青须道人的两位得意弟子,久仰久仰。” 叶有意奇道:“阁下如何识得我二人?” 孟钰笑道:“青须道人乃江湖名老,他座下唯一有两大弟子,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花有情道:“原来如此,本想来我们陪师父久居山中,江湖中定不会有人识得我二人,岂知竟是有人识得我师兄妹二人。” 孟钰笑道:“真是瞎猜罢了。” 叶有意道:“虽知阁下不想相告,但还是想请教阁下大名。” 孟钰道:“大名不敢当,我不过是个臭乞丐罢了。” 花有情道:“世上像阁下如此豪放的乞丐,只怕也就只有丐帮帮主孟钰了。” 孟钰一听,大笑三声道:“谢花女侠赞美,乞丐我便受之不恭了。” 叶有意和花有情一听,齐惊声道:“阁下真是丐帮孟帮主?” 孟钰笑道:“没错,就是区区乞丐。” 叶有意道:“怪不得第一眼看到阁下,便觉如此神定气闲,毫无拘束,豪放自若。” 孟钰笑道:“多谢叶大侠美言。” 三人又互相喝了几杯酒。 花有情道:“孟帮主武功盖世,天下几无敌手,此华山之行,想必襄龙刀定然归孟帮主所属。” 孟钰奇道:“什么襄龙刀,你们可否说清楚些。” 叶有意道:“难道孟帮主并不是打算上华山去夺抢襄龙刀?” 孟钰道:“非也,我此番来乃是想去拜访少林寺里的无忧无虑两位大师。” 叶有意和花有情一听,明白道:“原来如此。” 孟钰道:“到底怎么回事?襄龙刀岂不是已消失五年,为何又出现?” 他心想襄龙刀应该在霍破元手中才是,可如今为何却在他人手中,莫非霍破元和霍青青生了什么事? 只听花有情道:“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两天江湖到处传言襄龙刀现世,各武林豪杰为争夺襄龙刀互相残杀,但刀最后落在一个黑衣人手中,黑衣人扬言道:谁想夺刀,七月十五可到华山之巅,他将举办比武大会,胜者可获襄龙宝刀。” 孟钰点头道:“原来如此,却不知那襄龙刀是真是假。” 他还是不相信霍破元生了什么事。 花有情道:“自然是真的,那刀能削铁如泥,很多人都亲眼所见。” 孟钰心想:“世上能削铁如泥的刀剑多的是,但却不一定是襄龙刀,可也说不定就是襄龙刀。” 叶有意道:“孟帮主可打算去华山夺刀?” 孟钰笑道:“自然得去,如此盛会,岂能少了乞丐我。” 花有情喜道:“有孟帮主去华山,想那襄龙刀必然不会落入邪恶之人手里。” 孟钰笑道:“那是自然,什么牛鬼蛇神,歪门邪道见了本帮主大名,不得逃之夭夭。” 叶有意和花有情一听,心喜,举杯道:“孟帮主豪气干云,我师兄妹二人敬孟帮主一杯。” 孟钰举杯笑道:“多谢,多谢,维护江湖正义,乃我丐帮的职责,两位不必如此美言。” 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有意道:“既是如此,离七月十五之日还有一天,不如我们现在赶路,免得错过。” 孟钰道:“既然二位要先走,那我就不留了,我们华山再见。” 花有情奇道:“难道孟帮主不打算和我师兄妹二人一起去?” 孟钰道:“我还得等几个朋友,就不能陪二位一起到华山了。” 叶有意道:“既是如此,那我师兄妹两便告辞了。” 孟钰恭手道:“华山再见。” 叶有意和花有情离座走出酒肆。 孟钰又连饮了几杯酒,便拿上店小二打包好的酒菜,往嵩山走去。 等他回到少林寺时已是黑夜,孟钰越过院墙,避开守更的少林弟子,鬼魅般掠到白玉箫所在的厢房。 此时厢房里仍有灯火,孟钰推门而入,又关上,将酒菜放到茶桌上,只见张三丰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孟钰摇头道:“死道士,就知道睡。” 他打开荷包叶,露出只烤鸡,油腻溢香。 孟钰将烤鸡往张三丰鼻子前凑,摇摆着。 不一会儿,只见张三丰鼻子抽动,眼睛张开,看到眼前有一个大肥鸡,揉了揉睡眼,笑道:“看来是饿疯了,竟梦到烤鸡。” 孟钰笑道:“我看你真是饿疯了,连自己做没做梦都不知道。” 张三丰打了个哈欠道:“臭乞丐,用你管。” 话才说完,猛地抬头,笑道:“原来真是你这个臭乞丐。” 孟钰道:“我看你真是饿疯了,拿,我给你带回了烤鸡。” 他话没说完,张三丰早已两只手捧过烤鸡,啃嚼起来。 孟钰奇道:“咦,你的右手怎么好了?” 张三丰咽下一口肉道:“其实我的手也没受多大伤。” 孟钰道:“我看你是看到烤鸡后十指大动。” 张三丰啃着烤鸡道:“也许罢,随你怎么说。” 孟钰道:“我离开的这一阵子,白玉箫可有醒来?” 张三丰呜咽道:“没有,只怕向上次一样,没个三天三夜是醒不过来了。” 孟钰皱眉道:“只怕等不了三天三夜了。” 张三丰道:“为什么,难道你急着去投胎不成?” 孟钰道:“非也。”他把在酒肆听到关于襄龙刀的事情跟张三丰说了一遍。 张三丰啃着烤鸡,呜咽道:“这么说来,你打算去华山?” 孟钰道:“没错。” 张三丰道:“那你就去吧,白玉箫你就交给我好了。” 孟钰道:“那可不行,你也得和我一起去。” 张三丰放下烤鸡,惊声道:“什么?我也要去?” 孟钰点头道:“没错。” 张三丰道:“可是我对那把襄龙刀不感兴趣。” 孟钰道:“不管你感不感兴趣,这华山你都得陪我去一趟。” 张三丰道:“不去。” 孟钰道:“你现在身为一派之长,就应该担负起维护江湖正义的职责。” 张三丰听后点头道:“好吧,那白玉箫这小子怎么办?” 孟钰道:“就交给无忧无虑大师好了。” 他往床上看去,只见床上空空,哪里还有白玉箫的影子。 孟钰急问道:“白玉箫现在何处?” 张三丰惊得站起来道:“不是在床上嘛?” 他走近床前一看,床上哪里有人,不禁奇道:“会到哪里去了?” 孟钰道:“你不是一直在看着他?怎么他不见了你却都不知道?” 张三丰道:“也许是我刚才睡着后,有人进来过。” 孟钰道:“我们出去找找。” 两人刚要奔出房门,只见一人迎面走进来。 只见他一身白衣,面容俊俏,却不是白玉箫是谁。 孟钰和张三丰惊喜,孟钰急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白玉箫道:“肚子饿得很,便想起来找吃的,见张三丰睡得香,没敢打搅便起来出门找找有什么可吃的。” 孟钰道:“原来如此。” 张三丰道:“吓我一跳,我还道你被女采花盗掠了去呢。” 白玉箫自嘲道:“谁会看上我这饿鬼,现在可好,大黑夜,找了一阵什么都没有找到。” 孟钰笑道:“没找到没关系,我早已给你买了一份吃的。” 白玉箫抽搐了几下鼻子笑道:“有烤鸡的味道,还有酒。” 孟钰和张三丰听后大笑起来,孟钰道:“看来你真是饿得厉害,没错,我买回来了烤鸡和几坛好酒,足够你我三人吃喝一顿。” 说着拉着白玉箫到茶桌前坐下,打开了另一个荷叶包,露出一个油黄的烤鸡。 白玉箫咽了咽口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伸手撕了一只鸡腿,往嘴里撕嚼。 张三丰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白玉箫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孟钰道:“自然是你的记忆力是否已恢复。” 白玉箫道:“你觉得呢?” 张三丰道:“这我们怎么看得出来,自然得考考看才知道。” 孟钰道:“没错,我问你,你告诉我们你第一次与张三丰见面是什么情形?” 白玉箫道:“那我哪里知道。” 孟钰和张三丰面露失望之色,张三丰道:“看来我们还得木帮伺候。” 白玉箫一听急道:“还来!我可不允许你们这么胡来。” 孟钰道:“看来棒击法没有多大用处,再敲几遍也没有用。再说我们要赶路到华山,要是再把白玉箫敲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白玉箫道:“没错,这是我听到孟钰你说过的最好的话,只是你的话我又不能完全赞同。” 孟钰道:“哪些话你不苟同?” 白玉箫道:“我可不打算跟你上华山,我还有要事要去做。” 孟钰和张三丰惊奇,失忆以来,白玉箫都活得毫无目的。 孟钰问道:“你会有什么事?” 白玉箫喝了口酒道:“秘密,不能说。” 孟钰叹气道:“如此看来,抢襄龙宝刀的活只有我和张三丰去干了。” 襄龙宝刀?白玉箫眼前一亮道:“你是说襄龙宝刀?” 孟钰道:“没错,那又怎么样?” 白玉箫道:“既是如此,那我就陪你去一趟又如何。” 孟钰和张三丰面露喜色,但心里却奇怪得紧,张三丰道:“你为何又改变主意,难道你不打算办你的正事?” 白玉箫道:“我的正事岂能比朋友重要,现在孟钰既然有事要我帮忙,我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帮忙。” 孟钰和张三丰虽不知道白玉箫为何改变主意,但既然白玉箫愿意去,那无疑便多了个帮手。 孟钰举起酒坛子道:“即是如此,那我们喝完这坛酒就告辞无忧无虑两位大师,往西赶往华山。” 张三丰和白玉箫亦举起酒坛子,三人往嘴里灌了几口酒,便走去找无忧无虑两位少林大师告辞,出了少林,下了嵩山,走到大道,便往西奔去。 月黑风高杀人夜, 正赶路间,白玉箫突然感叹道:“今晚不知会有多少人被杀。” 孟钰道:“我看你是被张三丰打傻了,江湖打打杀杀多平常的事,亏你现在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被杀。” 张三丰笑道:“我看是他在少林寺待久了,懂得慈悲向佛。” 白玉箫道:“随便你俩怎么说,反正我就觉得有事要生。” 果然三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忽听前方有打斗声传来。 三人齐顿住脚步,孟钰道:“看来被白玉箫你说对了。” 白玉箫道:“那我们快赶去看看,看看声了什么事。” 三人疾步往前跑去,跑了一会儿便见前方大道上有数支火把。 孟钰道:“我看我们先从附近草丛潜行到近处看个究竟再说。” 张三丰和白玉箫同意的点了点头,三人果然钻进一旁草丛,借着夜色和灌木丛前行。 只觉打斗声越来越响,便好似就在耳边生一般。三人停下,微微扒开草丛,往外看去。只见火光之下,有一群黑衣人正围斗着一对中年男女。 孟钰轻声道:“是叶有意和花有情。” 白玉箫道:“你认识他们两个?” 孟钰点头道:“今天我下山喝酒,便碰到他两人,就是他俩告诉我华山襄龙刀之会。” 白玉箫和张三丰明了,白玉箫道:“不知要杀他们的是什么人?” 孟钰道:“我也不清楚,但看起来可知道都是些厉害的角色。” 白玉箫和张三丰自然看得出眼前这群黑衣人不简单,只见他们手持利剑,穿梭交织将叶有意与花有情围堵得水泄不通,且两人身上只怕已中十几处剑伤,血不停渗出,染红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眼看两人面对几个黑衣人的攻势,似乎便要坚持不住,孟钰道:“不行,我得出手帮他们一把。” 只见他从树边抓了一把树叶,一跃而出,向那群黑衣人掷去。 面对路边有人突然越出,黑衣人皆是一惊,接着便觉有东西袭来,只听数声惨叫,几个黑衣人被孟钰掷出的飞叶击中喉咙,倒地死去。 剩余几个黑衣人见状,面露惊色,抛弃深受重伤的页有意与花有情,挥剑向孟钰杀去。 孟钰笑道:“我倒要领教你们的武功如何。” 他嘴里嘀咕,黑衣人的剑已削来。 孟钰两手出指,弹向削来的利剑。被弹中的剑,黑衣人便觉手心一麻,手中剑掉落地上,接着便是被孟钰一掌击中,飞出三丈外死去。 如此连击倒数个黑衣人后,孟钰看着不敢向前的最后两个黑衣人。 孟钰道:“怎么样?难道你们两大打算跑,还是想他们一样,躺在地上。” 如果这是一个选择题,想活命的人自然是跑,只见他们身子一动,向西掠去,消失在黑夜中。 只听掌声响起,张三丰和白玉箫从路边灌木丛里走了出来,张三丰笑道:“好身手,弹指间取人性命。” 孟钰道:”和你那慢吞吞的掌法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张三丰道:“你为什么放了那两个人?” 孟钰笑道:“就算放他们回去,也不过是个死罢了。” 白玉箫问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道:“因为我觉他们是圣火教飞火神君的十大护卫,可十大护卫只剩两个,飞火神君留之何用。以我对飞火神君的了解,他定然杀了那两人。” 飞火神君的十大护卫? 白玉箫和张三丰心惊,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道:“我刚才与他们交手时,现他们的剑法出处皆和杀害苏家庄庄丁的伤患处相似。” 张三丰道:“人的要害部位就那么几处,难道有人要害部位受伤而死便都是圣火教之人干的不成?” 孟钰道:“你说的没错,你再看看这个。” 只见孟钰蹲下,掀开一个黑衣人的上衣。胸口袒露,便见黑衣人的胸口上有图案。图案像是一团升腾燃烧的火焰 白玉箫和张三丰惊奇,白玉箫问道:“好奇怪的图案。” 孟钰道:“这图案是奇怪,但是在圣火教却很平常,每个圣火教的教众的胸口都纹有这玩意。” 张三丰道:“你是说这图案是圣火教众的标记?” 孟钰道:“我也这么一个意思。” 白玉箫道:“就算他们是圣火教的教众,你如何得知他们是飞火神君的贴身护卫?” 孟钰从一个黑衣人腰间摸索出一块铁牌,递给白玉箫道:“因为刚才打斗之时看到了这个。” 张三丰接过铁牌,只见铁牌呈火焰状,铁牌上有“护卫”二字。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十个人武功高强,剑法高绝,想必受了飞火神君亲自传艺。” 孟钰道:“没错。” 张三丰笑道:“虽然刚才看起来很是厉害,但还不是被孟钰三下五除二干掉。再看来孟钰又打不过我,所以这些黑衣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小蚂蚁罢了。” 孟钰和白玉箫齐地白了他一眼,孟钰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刚才你为何不挺身而出?” 张三丰笑道:“我的右手不是受伤了嘛,虽然我的左手,亦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三人正这么胡吹扯皮,便听一声呻吟。 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这才现还有两个人呢。 只见叶有意与花有情坐在地上,手柱剑支撑着身体。 孟钰走过去问道:“二位伤势如何?” 叶有意惨笑道:“多亏孟帮主出手相助,我师兄妹二人不过受了些皮外伤,疗伤几日便好。” 白玉箫走过来问道:“你们怎么会招惹上飞火神君的十大护卫?” 花有情道:“非我们招惹他们,实是中了他们的埋伏?” “埋伏?”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惊咦。 孟钰奇道:“你二人久未在中原露面,圣火教之人为何要伏击你们?” 叶有意道:“我们也不知,我们正赶着路,那群黑衣人便从树林里跃出来,开口便问我们是否要去华山。我二人为人光明磊落,便说是要去华山参加襄龙刀之会,那群黑衣人一听,二话不说,便向我师兄妹二人出手。”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点了点头。 孟钰道:“奇怪,飞火神君为何要派十大护卫截杀要上华山之人?” 张三丰道:“也许飞火神君也想得到襄龙刀,如此派人截杀欲上华山夺刀的人,那抢刀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孟钰点头道:“也许罢。” 白玉箫道:“可是我怎么觉得如果那持襄龙刀的神秘人真在华山之巅举办襄龙刀之会,以比武决定谁能得到襄龙刀,那飞火神君的武功足以傲视武林,为何要杀这些并非是他对手的江湖人士?” 张三丰和孟钰同意的点了点头,孟钰道:“那你的看法是?” 白玉箫道:“也许还有什么目的。”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飞火神君他不但要夺取襄龙刀,还要借机将武林人士消灭干净。” 孟钰点头道:”没错,也许这襄龙刀之会便是一个局,也许那把襄龙刀是假的,是圣火教之人为将武林人士聚而歼之的阴谋。” 白玉箫和张三丰点了点头,张三丰道:“说不定正是如此,若将武林人士消灭掉,圣火教便可大举入主中原武林,一统江湖。” 孟钰道:“果然厉害,想不到飞火神君有如此计谋。” 白玉箫道:“如此计谋只怕非一定便是飞火神君所能想出来。” 孟钰道:“那会是谁想出来这么阴险的阴谋?” 白玉箫道:“想出这计谋之人一定是那云罗!” 云罗? 云罗一直想消灭中原武林,是以此计谋若能实施,对云罗来说自然是十分有利。 张三丰奇道:“你怎么想到是她?” 白玉箫道:“她早就有想以假襄龙刀引武林厮杀的打算,我初入中原时便差点着了她的道。” 初入中原?孟钰奇道:“你怎么现在想起初入中原的事情,莫非你已恢复记忆?” 白玉箫一听,面露惊色,咳嗽俩。两声道:“我不过听你说起过罢了?” 孟钰奇道:“我真的有说起过?” 白玉箫道:“肯定有,只不过你忘了,看来你失忆症更严重。我们还是检查一下叶大侠和花女侠的伤势要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孟钰心里疑惑着,嘴上道:“不用看了,他们两个虽然都不过受了些皮外伤,但只怕不能赶路去华山了。八一?中文 ” 叶有意和花有情一听,面容失色。 花有情道:“不行,我们一定要到华山夺取襄龙刀,以免落入恶人之手。” 孟钰无奈道:“不是还有我们嘛。” 花有情道:“你们?” 白玉箫道:“没错,我们现在就赶往华山,像你们伤势那么重,赶到华山也打不过任何一个高手,反而会加重伤势。” 花有情道:“可师父交代我二人之事,我们若不办好岂不有负师父所托。” 叶有意道:“师妹此言差已,师父不过吩咐你我二人阻止襄龙刀落入恶人手中,如果孟帮主他们能夺下刀,那师父所托之事,我们也算是完成了。” 孟钰拍掌道:“这就对了嘛,只要我们夺下刀,你们也省的跑一趟。” 花有情道:“那你们一定要夺到襄龙刀。” 白玉箫道:“你们就放心好了。” 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把叶有意和花有情抬到路边树林里,扯下黑衣人的面巾,将他二人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番才继续赶路。 经过一个日夜的奔袭,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三人终于于七月十五日感到华山山脚下。 此时只见山脚下密密麻麻站着数千天南地北,五湖四海赶来的各路江湖豪杰,武林人士。 看着黑压压一片人头,好不热闹,孟钰笑道:“幸好赶来了,不然岂不错过这千百年来的武林盛会。” 张三丰道:“奇怪,不是说在华山之巅举行比武,为何都聚在山脚下?” 孟钰也奇怪,他跑去人群中打听了一下,然后又笑着跑回道:“原来比武没开始,那持刀神秘人让所有人都在山下等着。” 白玉箫道:“既是如此,看来我们是赶上了。” 孟钰道:“没错。” 三人扫视着四周江湖义士,孟钰道:“看来江湖上各帮各派掌门,武林中成名的好手,就连隐世老古董都跑来了,想来都对这把襄龙刀很感兴趣。” 白玉箫道:“你认得他们几个人?” 孟钰笑道:“不多,其中一大半吧。” 一大半?张三丰惊声道:“你真的认识那么多人?” 孟钰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整天待在武当山的山洞里修炼武功。” 张三丰道:“至少我现在能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孟钰笑道:“可是你却打不过白玉箫。” 张三丰道:“不过是打了个平手,要真比还指不定谁输谁赢。” 白玉箫道:“孟大哥,你说你认识他们中的不少人,那我问你,那穿白衣服的女子是谁?” 孟钰顺着白玉箫的手势看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 只见她肌肤胜雪,眉似月蛾,樱桃小嘴,瀑布般的头无风自飘,好似仙女下凡,孟钰看着痴,流口水道:“这不是仙女嘛。” 白玉箫无奈道:“大哥,有点出息行不行。” 孟钰咕噜咽了咽口水道:“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你要不去帮我问问。” 白玉箫道:“我可没感兴趣。” 孟钰道:“你不去我去。” 只见他跑近那女的身旁,笑道:“如花,好久不见,现在看来真是越长越标志了。” 那白衣女子面若寒霜,冷冷道:“我不叫如花。” 孟钰自然知道那白衣女子不叫如花,这么说只不过借机攀谈,只见孟钰拍了拍额头道:“我差点忘了,你不叫如花,你叫水仙,一年前我们在扬州酒楼见过面。” 那白衣女子不耐烦道:“我也不叫水仙,你认错人了?” 孟钰道:“你也不叫水仙,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衣女子冷笑道:“我叫莫光光,我并不认识你,你再骚扰我,我可就要喊人了。” 孟钰无奈,只好走回。 白玉箫和张三丰邪笑道:“怎么样,看样子打听到了什么?” 孟钰无奈道:“什么也没打听到,是朵带刺的玫瑰。” 白玉箫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张三丰道:“你可是说过认识不少人来着,现在看来你也没认识几个嘛。” 孟钰急道:“胡说,你看到我左手边那个灰男子没有?” 白玉箫和张三丰眼睛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灰深目的男子,鹰钩鼻子,身材高瘦。 白玉箫道:“那人什么来历?” 孟钰道:“他便是“西域飞鹰”6天行,他的手套有钢爪,能将人的一只手生生撕下。并且钢爪涂有剧毒,只要被划破皮肉,便会剧毒攻心,中毒者一柱香功夫便会化为血水。” 白玉箫和张三丰看向6天行的戴着手套的的手,心里暗暗吃惊。 孟钰接着道:“你看我右手边那位白老婆婆。” 白玉箫和张三丰又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白苍苍的老婆婆,柱着一根木拐,看她满脸皱纹,好似八十多岁的老人。 张三丰道:“那老婆婆是什么来历?” 孟钰道:“她便是东海无情岛的无情姥姥,别看她模样好似弱不禁风,其实她身子矫健,不输你我三人。” 白玉箫道:“真的嘛,可她还柱着拐杖?” 孟钰道:“她柱着拐杖不过是迷惑别人,使对她不了解之人轻敌罢了。” 张三丰和白玉箫暗暗心惊,张三丰道:“好有心机的老人,却不知她为何叫无情姥姥?” 孟钰道:“江湖传闻,六十年前,无情姥姥是扬州烟花酒楼里的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女子,江南富绅名士对她倾慕至极,直到惊动了当时宋皇帝。皇帝闻其名便微服私访来到扬州,与那无情姥姥私会,后宋太后闻之大怒,派人欲将无情姥姥捉拿斩。当时扬州烟花之地有个江湖高手倾慕无情姥姥,将她从官兵手中救下,并带她远遁东海某岛。无情姥姥到了那寸草不生的荒岛,心中绝望,便将那岛取名无情岛,自称无情婆婆,并拜那救她的江湖高人为师,从此在无情岛为生,但每年三月中旬,都会上岸到临安城怒斥宋帝,直到宋帝死去后才未再离开无情岛。”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白玉箫和张三丰听后一声感慨。 孟钰笑道:“怎么样?张三丰你服不服。” 张三丰摇头道:“不服不服,你也就认识这么两个罢了。” 孟钰皱眉道:“还不服是吧,好,你看你背后那个老者。” 张三丰和白玉箫转身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黑袍老者。 孟钰道:“那老者便是岭南莲花山隐士黄游手,他擅长拳掌指爪各种手法,江湖之人闻其名,皆畏之丧胆。” 会多种手法,确实令人头疼得很。 孟钰接着道:“你们再看那个秃头男子。” 白玉箫和孟钰顺着孟钰的手势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透顶光秃无的男子。 白玉箫道:“那又是什么来历?” 孟钰道:“他便是漠北神拳沙无敌。” 张三丰道:“好狂的名字,既敢称神拳,想必他的拳脚功夫亦是十分了得。” 孟钰道:“没错,他的破风拳不但快,而且力道十足,若谁挨上一拳,不死也得死。” 白玉箫道:“看来你果然知道得很多?” 孟钰道:“怎么样,服了吧。” 张三丰道:“果然是走遍了大江南北之人,可你为何专门介绍这四个人?” 孟钰道:“只因为这四个人是我所知道参加襄龙刀之会最厉害的高手。” 白玉箫道:“你确定?” 孟钰道:“没错。” 张三丰道:“方才那四人都是你挑出来的,我可不服你。” 孟钰一听急道:“好,你说,你指几个人,我立马给你说出他的来历。” 张三丰道:“好,你看你身后那个背上挂着斗笠的男子。” 孟钰转身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背上挂着斗笠。 孟钰看着,竟是说不出话来。 张三丰道:“怎么样,那个人认不出来吧。” 孟钰摇头道:“看着眼熟。” 白玉箫道:“我也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忽然两人同时惊呼道:“是他,洞庭湖那个捕鱼的渔翁。” 张三丰惊奇道:“你们两个都认识那老者?” 白玉箫道:“有过两面之缘,只是想不到他也会到此参加华山的襄龙刀之会。” 孟钰点头道:“我也未想到,他也会来此。” 他看向张三丰道:“虽然说不出来名字,但如今看来有白玉箫证明,我和那渔翁也算相识一场罢。” 张三丰道:“那可不算,除非你能说出渔翁旁边那两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 孟钰和白玉箫移目看去,果然看到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身上各背着一个长木盒子。 孟钰道:“白玉箫,你看那盒子像不像你在开封背的那木盒子?” 白玉箫道:“虽然那成色不一样,但大小确实差不多,莫非那盒子里放有什么神兵利器?” 白玉箫话才说完,孟钰锐利的双眼便直视白玉箫。 白玉箫被孟钰看得心惊,不禁问道:“你直看着我干什么?” 孟钰得意笑道:“你还装。” 张三丰不解道:“怎么回事?” 孟钰道:“白玉箫你已恢复记忆。” 白玉箫心惊,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钰道:“方才你说那木盒与你在开封时背的差不多,可是你若仍失忆,又岂会知道黑衣人的盒子,和你在开封所背的盒子大小一样。” 白玉箫面露惊色,支吾道:“我瞎猜的。” 孟钰面露疑色道:“真的?” 白玉箫笑道:“骗你作甚,我恢复记忆难道不是好事?” 孟钰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 白玉箫急道:“只是什么,你看你认不出那两个蒙面人是谁,就一个劲的和我扯皮。” 张三丰一听笑道:“没错,孟钰,这次总算有你认不出来的人了吧。” 孟钰叹气道:“他们蒙着面,只怕除了他们谁也不认识他们,所以不算,换另一个人。” 张三丰道:“好,我就再挑一个人。” 他身子转了一周后笑道:“有了,你看那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莫非你认识?” 孟钰和白玉箫看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正在盯着他们看。 孟钰和白玉箫一看,差点没叫出来,两人急背过身去。 张三丰见他二人举动反常,不禁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孟钰道:“那个小姑娘我认识。” 张三丰叹气道:“孟钰啊孟钰,想不到你连小妹妹都不放过。” 孟钰急道:“你懂什么,那是苏夏荷的小妹苏冬梅。” 张三丰顿时明白道:“原来是小姨子,那你们两个好像不想见到她?” 白玉箫道:“鬼才想见到她,阎王爷见到她都得头疼。” 张三丰奇道:“此话怎讲,一个小妹妹难道能缠得你们受不了?” 白玉箫和孟钰齐地点了点头。 突然张三丰眼前一亮,笑道:“可是我看到了个你们应该想见的人。” 孟钰和白玉箫齐问道:“谁?” 张三丰对白玉箫笑道:“马兰花?” 马兰花!白玉箫急问道:“在哪?” 张三丰伸手一指道:“你看那边。” 孟钰和白玉箫顺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人群中穿梭,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白玉箫奇道:“她怎么来了?” 张三丰和孟钰眼睛直看着白玉箫,白玉箫奇道:“你们为何这么看着我?” 张三丰邪笑道:“有马兰花在,想必你的失忆症应该很快便能恢复。” 白玉箫道:“莫非她会治失忆症不成?” 孟钰笑道:“马兰花是不会治失忆症,但你的失忆症一定会变好。” 白玉箫笑了笑道:“你们两个真会开玩笑,我的失忆症会自己好。” 孟钰笑道:“好不好,等会就知道,张三丰你去把马兰花带到那边那块大石头后面,我和白玉箫在那里等你。” 张三丰皱眉道:“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孟钰道:“我这不是不想让苏冬梅看到我嘛。” 张三丰无奈道:“好吧。” 见张三丰答应,孟钰拉着白玉箫往附近的一块大石奔去,躲在大石背后。 张三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走向在人群中四处乱晃的马兰花。 马兰花长得美艳如花,不时有登徒浪子去挑逗于她,但皆被马兰花一记耳光打得四处逃蹿。 此时她正走着,忽觉背后有人跟来,马兰花取下腰间软鞭,转身向后甩去。 鞭子击出,忽然一紧,鞭尾竟被人逮住。 马兰花惊奇,抬头一看,只见抓住她鞭子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 马兰花看后惊喜道:“张大哥。” 那身穿道袍的男子正是张三丰。 张三丰松开了手,笑道:“鞭子可无眼,想不到再次见面,你就这么对我。” 马兰花收回鞭子,脸色尴尬道:“我还道又是哪个无赖之徒跟着我,我可并不是针对你张大哥。” 张三丰笑道:“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世上只怕除了白玉箫,没人能受得了你。” 马兰花一听,急问道:“白玉箫呢,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嘛?” 张三丰道:“他是和我在一起,可是你怎么知道?” 马兰花道:“我收到了无忧大师的来信告知白玉箫在少林寺,于是我快马赶到少林寺,但无忧大师又告知你们来华山,所以我又赶来找你们。” 张三丰明白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出现在这里。” 马兰花急道:“快说,白玉箫现在何处?” 张三丰道:“你跟我来。” 马兰花跟着张三丰来到了白玉箫和孟钰躲藏的那块大石背后,果然看到了孟钰和白玉箫。 马兰花一看到白玉箫,面露喜色,一把冲上去将白玉箫抱住。 白玉箫亦是面露笑意,道:“你怎么来了?” 马兰花道:“当然是来找你了。” 站在一旁的孟钰和张三丰均转过身去,孟钰感叹道:“年轻真是好。” 张三丰道:“怎么听起来好像你很老了似的。” 孟钰道:“虽然没有老,但也没有了少年时期对男女之情的天真,单纯的想法。”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确实是,我也有此想法。” 白玉箫推开马兰花道:“你们两个转过身去干嘛?” 孟钰和张三丰回过身来,孟钰笑道:“没什么,只不过觉得刚才有点少儿不宜。” 马兰花也不害羞,笑道:“你们两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也好意思自称少儿?” 孟钰笑道:“兰花姑娘,你别看我三十多岁,其实我心里仍保存着一颗少儿的心。” 白玉箫道:“说的对,不然怎么会那么大了还没个正经。” 张三丰邪笑道:“你看对吧,见到了马兰花后,白玉箫的失忆症便自己好了。” 孟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一听,面露急色道:“怎么会,我现在仍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孟钰阴笑道:“真的?” 白玉箫坚定:“骗你作甚。” 马兰花在旁听得一头雾水,奇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到底谁得了失忆症?” 孟钰和张三丰指着白玉箫道:“自然是他。” 马兰花一脸惊色,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孟钰把白玉箫失忆的经过告诉了马兰花,马兰花听得花容失色,她看着白玉箫道:“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白玉箫眼神复杂,问道:“你所说的感觉是什么?” 马兰花道:“你心里可还有我?” 白玉箫沉默了一会儿,面露笑意道:“虽然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既然孟大哥说过你对我有情,我自然便不会负你。” 马兰花一听,急问道:“那你心里可对我也有情?” 白玉箫又沉默了一会儿,便一声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马兰花冷哼一声道:“好你个白玉箫,枉我在兰花谷等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心里早就把我忘记。” 说完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孟钰和张三丰一看,心中着急,孟钰道:“兰花妹子哭啥,白玉箫不过是失忆,忘却了以前的事情,并非对你无情,等他记忆恢复,只怕想你还来不及呢。” 马兰花一听,失声痛哭道:“胡说,他肯定是装着失忆,他对我根本无情,他心里想着的是苏秋菊和那蒙古郡主。” 张三丰一听,急道:“兰花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敢保证如果白玉箫是假装失忆,孟钰绝对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孟钰一听,奇道:“臭道士,什么叫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张三丰道:“你把白玉箫弄失忆,原来好好的两小无猜,现在闹腾起来,你不收拾谁收拾?” 孟钰急道:“你是说我把白玉箫弄失忆的?”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 孟钰无奈道:“哼,我不跟你争。” 张三丰道:“你已理屈词穷,如何还想狡辩?” 孟钰不理会张三丰,忽问道:“兰花妹子哪里去了?” 张三丰这才回过神来,现马兰花已消失在眼前,便问站在一旁的傻站着的白玉箫道:“兰花姑娘呢?” 白玉箫面露愁容道:“你们两个闹腾时,她便走了。” 走了?孟钰道:“你怎么不去追她?” 白玉箫道:“追她还容易。” 张三丰道:“那你怎么还不去追?” 白玉箫叹气道:“我现在正在想着追上她后说些什么呢。” 孟钰和张三丰差点气绝,他俩恨不得把白玉箫绑在投石机上,然后将他射向远方,有多远射多远。 想法虽好,但却不能这么干,两人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孟钰道:“年轻人,难道说些好话还需要我教?” 白玉箫道:“没错,你说说看,我考虑能不能用。” 孟钰道:“这还不简单,我走南闯北,也算积累了不少经验,只是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方式。” 张三丰奇道:“难道你会几种方式?” 孟钰道:“哄女孩子有几种方式,比如说婉约型的,火辣型的,负荆请罪型的,还有西域风情型的。” 西域风情型的? 张三丰不禁问道:“什么是西域风情型的?” 孟钰道:“是西域人的一种哄女孩子的方式。” 白玉箫不禁问道:“该怎么做?” 孟钰道:“西域人很是直接,他们通常喜欢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单膝下跪,然后托起她们的右手,重重的亲上一口,然后对心爱的情人说一声:弟儿,爱漏油。” “弟儿,爱漏油。”张三丰和白玉箫低声默念了一遍。 孟钰打了个响指道:“很好,你们说得实在是完美。” 白玉箫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孟钰道:“西域语里的意思是:亲爱的,我喜欢你。” 白玉箫和张三丰明白的点了点头,白玉箫道:“西域人的语言真是奇怪。” 孟钰道:“还有更奇怪的呢。” 张三丰好奇问道:“比如说呢?” “比如说?”孟钰刚想说又不禁止住道:“不告诉你。” 张三丰白了他一眼道:“故作神秘。” 孟钰不理会张三丰,对白玉箫道:“你去摘一束野花,然后在马兰花面前单膝下跪说你心里有她,这样她一定破涕为笑,原谅你。”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要是有个男人这么对我,我也会原谅他的。” 孟钰笑道:“我这么做呢?” 张三丰白了他一眼道:“滚。” 他又对白玉箫道:“孟钰以前出的虽然都是一些馊主意,但是这主意确实不错,白玉箫你照做,说不定马兰花会原谅你。” 孟钰一听急道:“你说什么,以前我老出馊主意?” 张三丰道:“那是当然,你想出的失忆症治疗法,现在看来并没有效果。” 孟钰冷哼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没有,说不定现在白玉箫就已经恢复记忆,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 张三丰笑道:“奇怪,白玉箫既然已恢复记忆,为何还要假装失忆?” 孟钰道:“某个人心里最清楚,你问他好了。” 张三丰笑道:“白玉箫,孟钰说你假装失忆,你说好笑不好笑。” 白玉箫无奈道:“有什么好笑,反正我对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打算去哄兰花。” 说着向外走去,留下孟钰和张三丰。 孟钰叹气道:“奇怪,白玉箫明明已恢复记忆,为何还对马兰花那么无情?” 张三丰叹气道:“谁知道呢,也许白玉箫有自己的苦衷。” 两人齐地一声叹息,也走出大石,向人群走去。 看着聚来的人已越来越多,熙熙攘攘,孟钰奇道:“怎么还不开始?” 他话说完,忽见一个黑影掠过众武林人士头顶,落在白玉箫等人方才所躲藏的大石上,大石高数丈,黑衣人站在大石上足以俯视众人。 只听他道:“欢迎各位赶到华山,参加这襄龙刀之会。” 人群中有人喊道:“真的是只要赢得比武,便可得到襄龙刀?” 那黑衣人道:“不错。” 又有人喊道:“可否先亮亮刀,一辩真假?” 黑衣人冷冷道:“可以。”他手一抬,手里的一把刀便横于胸前。 只见那刀通体漆黑,却是黑得亮,刀刃似乎很是锋利,刀背有龙盘在侧。 众人一看,纷纷惊叹。 “原来那就是襄龙刀?” “果然是玄铁所铸。” “传言可削铁如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襄龙刀自然可削铁如泥,阁下可不可以当场让大家一饱眼福?” 黑衣人知道有人在质疑刀是不是真的,只听他冷冷道:“可以,不知谁可借刀剑一用?” 襄龙刀乃当世神兵,自可削铁如泥,在场之人知道黑衣人想用襄龙刀砍削刀剑,以验证是否是襄龙刀。 人群中有人道:“我这镔铁棒十分坚硬,就借给阁下试试手。” 说着一根丈长的银白色铁棒从人群中射出,向黑衣人的面门掷去。来势快极,眼看黑衣人便要被镔铁棒砸中脑袋。 众人都张大眼睛等着看好戏,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只见黑衣人待镔铁棒飞近三尺之际,左手伸出,将镔铁棒一把抓在手中。? 众人看后心里暗暗吃惊,孟钰道:“这个黑衣人好像似曾相识。” 张三丰道:“我也那么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只听黑衣人接过镔铁棒后冷冷道:“好沉重的铁棒。” 那是一根手臂般粗的铁棒,长更是一丈,实有一百多斤重,当然沉重。 黑衣人将铁棒在胸前一横,右手将刀抬起,然后向铁棒砍去。 众人瞪大眼睛拭目以待,只听“当”的一声响,铁棒被黑衣人手中的刀砍成两截,一截掉落在地上,一截在黑衣人手中。 众人揉了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黑衣人冷冷道:“多谢这根铁棒的主人,让大家见识到了我手里襄龙刀的真假。虽然这铁棒已一分为二,这半截铁棒还是还给你罢。” 只见他左手一掷,手中铁棒飞出,似离弦的箭,向人群中袭去。 铁棒袭来,众人惊呼,但来势太快,众人竟是反应不过来,只听一声惨叫,人群中一个大汉被铁棒刺穿喉咙,倒地死去。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大石上,黑衣人冷冷道:“本想归还铁棒于主人,可惜他却没接住,倒送了一条命。” 众人这才知道那被刺死的大汉便是铁棒的主人,想刚才大汉将铁棒掷给黑衣人时,差点击中黑衣人脑袋,想必黑衣人便以其人知道还制其人之身。 人群中有人喊道:“阁下不是说华山华山之巅比武,为何现在却是在山脚下相聚。” 只听黑衣人冷冷道:“来参加襄龙刀之会的各路豪杰有数千之众,但华山之巅却只能容得夏数十人,所以现在大家便可以上山。”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有人喊道:“既然华山之巅只能容得下数十人,我们数千人怎能都上的去?” 黑衣人大笑道:“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想得襄龙刀者,咱们华山之巅见。” 身子一闪,向华山山道掠去。 众人自然知道黑衣人话里的意思,数千人只能有数十人能站在华山之巅,其余的人会如何呢? 只听惨叫连连,兵器碰撞声响起,人群中已有人打斗在一起,很快华山山脚下的人便混战成一团,每个人都与身旁的人厮杀。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可不想与这些疯子打斗,急忙向方才黑衣人所站的那块巨石奔去。 躲在巨石后面,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拍了拍胸口,白玉箫道:“他们是不是疯了?” 孟钰道:“方才黑衣人所拿的自然便是真的襄龙刀,为了襄龙刀,大家厮杀在一起不足为奇。” 张三丰道:“想必这就是黑衣人的目的所在。” 孟钰道:“管他什么目的,这襄龙刀,我们一定要躲到手。” 白玉箫面露愁容道:“那黑衣人武功好似不弱,只怕你我三人联手,也不能制服他。” 张三丰道:“没错,我记得我与那黑衣人在庐州时有交过手。” 孟钰道:“结果如何?” 张三丰苦笑道:“我顶不住他十招,见众义士逃出庐州我也跟着跑了。” 孟钰心里暗惊道:“也许这个黑衣人我也碰到过。” 张三丰道:“结果如何?” 孟钰道:“虽然没交上手,但他的轻功之快,我只能望尘莫及。” 张三丰道:“他会是谁呢?如此武功高强之人,细数江湖中人,却没人武功能与之匹敌。” 孟钰点头同意道:“而且那黑衣人还为蒙古人效力,只怕更是日后劲敌。” 三人正在聊天之际,忽觉巨石外打杀声渐渐弱小。 三人急跑出去一看,只见满地死尸,血水流成了小河。 白玉箫面露急色,跑去翻看死尸。 孟钰奇道:“白玉箫,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白玉箫急道:“我找找看兰花和冬梅姑娘是不是有事。” 张三丰和孟钰一拍额头道:“怎么把这两人给忘了。” 两人也齐地翻找女子死尸,当看到并不是苏冬梅和马兰花时,三人皆松了口气。 来参加襄龙刀之会的女子并没有太多,三人找了一会儿,便将地上上百具女尸翻看了个遍。 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松了口气,孟钰道:“幸好冬梅不在其中,不然我怎么向夏荷姑娘交代。” 张三丰看向白玉箫道:“看来你还是很担心兰花姑娘的安危。” 白玉箫道:“刚才我看你们也没少担心。” 孟钰笑道:“我们担心是朋友之间的担心,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和张三丰却是不知道。” 白玉箫无奈道:“随便你们怎么想。” 张三丰奇道:“这地上只留下上千具尸体,那其它人都到哪里去了?” 孟钰道:“还能去哪,肯定都往山道跑去了。” 张三丰和白玉箫表示同意,因为他们看到尸体沿着山道方向看去,满地皆是。 孟钰皱眉道:“这襄龙刀之会,只怕我中原武林精英将毁之殆尽。” 白玉箫道:“来参加襄龙刀之会的人都贪图襄龙刀,这些人不是贪得无厌,便是见利忘义之人,他们的消失,对武林正义有百利而无一害。” 孟钰笑道:“如此说来我们三人来参加襄龙刀之会,也实属贪得无厌,见利忘义之辈?” 白玉箫道:“难道我们不是为了夺取襄龙刀嘛?” 孟钰和张三丰大笑三声,孟钰道:“你说的没错,这些人为襄龙刀而互相残杀,死不足惜,但我想夺襄龙刀却实是为了它不落入恶人之手。” 张三丰道:“正义的话不需要说太多,我们现在应该赶上山去才对。” 三人正要起步,忽听两声尖叫。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回身一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少女。 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眼前一亮,因为那两个少女正是苏冬梅和马兰花,三人急奔过去。 苏冬梅和马兰花看着满地死尸,面露惊恐。看到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又欣喜不已。 马兰花急道:“你们没事吧?” 白玉箫道;“我没事。” 马兰花冷哼一声道:“我又没有问你。” 白玉箫一听,不好意思低下头。 苏冬梅咦的一声道:“原来你们都认识?” 孟钰道:“对,我们都认识,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苏冬梅道:“方才我到附近的树林里方便一下,忽然现这位姐姐在树上哭泣,我便陪她聊了一会儿,问她生了什么事。这位漂亮姐姐告诉我她被一个臭男人欺负,于是我便拉着他去找那个臭男人。可赶回来是便现死了好多人。” 孟钰,白玉箫和张三丰点了点头。 孟钰道:“原来如此。” 苏冬梅道:“现在好了,碰到你们三个,还与这位兰花姐姐相识,那我们一起去帮兰花姐姐教训那个臭男人,只是那臭男人会不会就是躺在地上尸体中的一位?” 孟钰笑道:“自然不会,那臭男人武功高强得很,自然没人能杀得了他。” 苏冬梅道:“真的?姐夫你见过那个臭男人?” 孟钰笑道:“何止见过,还交过手呢,只不过那臭男人武功太高,我也都打不过。” 苏冬梅面露惊色道:“连姐夫都打不过,怪不得兰花姐姐被欺负。不过那臭男人把兰花姐姐欺负得那么伤心,我一定要教训那个臭男人一顿,玉箫哥哥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说着,把手指抓得嘎嘎响,白玉箫面流冷汗,惨笑道:“那当然。” 马兰花一听,面露怒色道:“原来是你。” 挥掌便劈向站在身旁的苏冬梅。 苏冬梅感觉到掌风袭来,急忙侧身避开,嘴上问道:“兰花姐姐,你为何出手打我?” 马兰花冷哼一声道:“肯定是你,白玉箫才对我无情。” 嘴里说着,双手连击。 原来白玉箫便是那个臭男人,苏冬梅这才恍然醒悟,她出手将马兰花击来的双掌抓住,急道:“兰花姐姐你误会了,我和玉箫哥哥就像兄妹一样。” 马兰花冷冷道:“还叫得那么亲昵,只怕并非只是兄妹之情。” 再要出掌,但手被苏冬梅牢牢抓住,马兰花心惊,她竟未想到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内力竟如此深厚。 马兰花急道:“放手。” 苏冬梅道:“放手可以,除非你答应我放手后不会再向我动手。” 马兰花心里犹豫一阵,道:“好,我答应你。” 苏冬梅一听,面露笑意,抓住马兰花的双手松开。岂知她手一松,马兰花双手并没有收回,直击在苏冬梅双肩上,只听一声惨叫,苏冬梅飞出丈许。 孟钰和白玉箫知道苏冬梅功力远胜于马兰花,岂知她还是太单纯,竟对马兰花的话毫无防备之意。此时见苏冬梅被击倒在地,孟钰和张三丰急忙奔去将她扶起,白玉箫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马兰花急道:“因为她将你从我身上夺走。” 白玉箫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你连一个单纯的小妹妹都不放过。” 马兰花冷冷道:“怎么,你打算替她打我不成。” 白玉箫冷冷道:“我才不会对你这疯子动手。” 马兰花神情一凛,冷冷道:“你故意假装失忆骗我,是不是从没对我动情?所以想忘记过去?” 白玉箫叹气道:“没错,你就好似一个强盗,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据为己有,容不得别人看上一眼,可我不是东西,所以实在是受不了你的蛮横脾气。” 马兰花一听,两行泪珠从眼睛里流出道:“好,我明白了,原来你厌烦我缠着你,我这就走。” 说完挥泪向东奔去。 白玉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听一声长叹,张三丰和孟钰齐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又问世间情为何物,恰似一杯毒酒喝到肚子里,再问世间情为何物。” 白玉箫接口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孟钰和张三丰一怔,齐笑道:“没了。” 孟钰笑道:“我说嘛,棒击法怎么可能治不好你的失忆症,原来你小子恢复了记忆却还给我们装呢。” 白玉箫叹气道:“我确实已恢复记忆,但是现恢复记忆后,有太多的痛苦要去面对,所以,我真想继续失忆下去。” 孟钰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装失忆不过是要去逃避,但逃避却不能解决事情。”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张三丰道:“难得难得,难得孟钰你能说出那么有高深道理的话来。” 白玉箫道:“冬梅姑娘怎么样?” 此时苏冬梅站在一旁,低着头,听白玉箫的话,笑道:“玉箫哥哥,我没事。” 孟钰道:“其实刚才兰花姑娘的出掌并没有使力,是以小妹并没有受伤。” 白玉箫面露惊色道:“原来如此。” 苏冬梅低垂着头道:“玉箫哥哥,都是我不好,害兰花姐姐和你吵架。” 白玉箫淡淡一笑道:“没关系,我和兰花其实没什么,只不过兰花与生具来的占有欲想得到我罢了,我们并没有感觉到喜欢对方。所以就算没有你,我们迟早也要说明。” 孟钰道:“你真的这么想?” 白玉箫道:“没错。” 孟钰叹气道:“好吧,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们便不多管闲事,现在我们得快些上华山才行。” 苏冬梅道:“你们也打算去抢那襄龙刀?” 孟钰道:“那是当然,不然我们来此作甚。” 苏冬梅道:“好,那我们快走吧。” 说着蹦跳着往上华山的山道跑去。 孟钰叹气道:“完了,她这是要缠着我们。” 张三丰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为何躲着这小妹妹,这么一个开朗的小姑娘。” 白玉箫叹气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们快走吧,便让她又闯出什么事情来。” 自古华山一条路。 走在狭长的山道上,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这才领会到这句话的真谛。 一边是高千仞的山壁,一边是万丈深渊,脚下两尺宽的栈道。 看着一路走来层层叠叠的死尸,白玉箫皱眉道:“这些人竟然为了宝刀,却丢了自己的性命。” 孟钰叹气道:“为宝刀舍生忘死之人大有人在,可他们千方百计想得到襄龙刀无非是想称霸武林。如果他们都以如此舍生忘死之心抗击元军,又岂会使蒙古人糟蹋汉人疆土。” 张三丰无奈笑道:“你这乞丐,又在抒你的满腔报国心。” 孟钰道:“身为一个汉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嘛?” 张三丰摇头苦笑道:“要是人人都置身于战争之外,战争又岂会生,殊不知千百年来,天下生的大小战事无数次,谁能以一人之力阻止一场不可逆转的战争。既然阻止不了,不如让它生,直到天下再次恢复清明。” 孟钰点头道:“你说的话有点道理,但我却不忍看宋室江山就此沦落。” 白玉箫道:“人各有志,你们再争下去,只怕十年也上不了华山。” 孟钰笑道:“没错,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此时苏冬梅走在最前方,只听她惊呼一声,声响在深谷中回荡。白玉箫,孟钰,和张三丰一听,急忙向前奔去。但见苏冬梅好好的站在栈道上,不禁松了口气。 孟钰道:“小妹,你怎么了?” 苏冬梅回过头来,面露惊恐之色道:“太可怕了。” 可怕?孟钰,张三丰和白玉箫走近苏冬梅一看,只见前方栈道消失,露出看不见底的深渊。 崖壁只有一条能容得下一只脚的索道,令人望之脚底软,心底生畏。 张三丰道:“看来这是上山的惟一通道了。” 苏冬梅道:“真的?” 张三丰道:“至少走过来时并没有看到什么岔路。” 苏冬梅道:“那上山的那些人呢,难道都从这条索道上山去了。” 白玉箫道:“我看未必,只怕他们都已葬身谷底。” 苏冬梅一听,面露惊色道:“你确定?” 也难怪苏冬梅不相信,因为一路走来虽然看到地上躺着也有上千具尸体,但是至少还有两千武林义士活着。 孟钰道:“确实大都已葬身谷底。” 苏冬梅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张三丰道:“你看崖壁上的剑痕和血迹。” 苏冬梅仔细看了眼崖壁,果然现满是血迹,还有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剑痕。 苏冬梅知道就在这只容得下一个人行走的索道,已生过激烈的打斗,必定也有很多人被打下深谷中,苏冬梅点头明白道:“看来果然有很多人已葬身谷底。” 白玉箫当先踏上索道,索道乃是一条小臂粗的铁链作为攀附之用,脚下是只容得下一只脚,悬空铺设的木板。 白玉箫脚步凌厉踏上去,便似走在平地上一般,张三丰也紧跟在后。 孟钰道:“小妹,你怎么还不走?” 苏冬梅摇了摇头道:“我看我还是不上去了。” 孟钰道:“好,那你就在山下等我们,我们夺到襄龙刀便下山找你。” 说完便也踏上了索道。 看着白玉箫们远去,空旷的山谷只留下苏冬梅一人。 此时山风呼呼作响,再想起山谷下上千条性命,苏冬梅不禁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也踏上了索道。 索道的山壁上,到处都有兵器击过的痕迹,加上一条条血迹,白玉箫能想象到打斗的惨烈。 孟钰道:“能走到这里的人,武功绝非泛泛之辈,是以山壁上的剑痕看起来更深。” 苏冬梅道:“也就是说最后能到达华山之巅的人都是杀出重围的武功高手。” 张三丰道:“没错,看来那黑衣人对中原武林恨之入骨,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损的法子。” 白玉箫道:“这又怎能怪那黑衣人,要怪便怪这些武林人士贪图襄龙刀。” 孟钰道:“没错,襄龙刀虽为天下神兵,但也是引起武林动乱的不祥之物,如果我得到襄龙刀,必定将它投入东海之滨。” 张三丰笑道:“如此武林便会少了些纷争,江湖便会多了一份安宁。” 嘴里说着,四人又沿着山壁走了一会儿。 孟钰道:“看来已快到华山之巅。” 苏冬梅道:“你怎么知道?” 张三丰道:“你看远处的山峰此时都已在脚下,那华山之巅应该很快便到。” 苏冬梅向脚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脚不禁软,身子颤。 苏冬梅急道:“姐夫,我走不动了怎么办?” 孟钰道:“你抬起头来,不要下望,看着我们的头,脚下踩稳,手扶这铁索,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慢慢往前挪。” 苏冬梅照孟钰的话去做,果然感觉好了许多。 四人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还有十余丈便可以到达一条山道,便不禁加快脚步。 待踏上宽敞的山道后,苏冬梅大松一口气道:“终于走过了这不是人走的路。” 白玉箫笑道:“只怕你高兴得太早,我们还要从这条索道下山。” 苏冬梅一听,面露哀色道:“刚才我就不应该跟上来,难道就没有别的路下山?” 孟钰笑道:“自古华山一条路,要说另一条路嘛还是有的。” 苏冬梅一听,喜道:“真的?” 孟钰笑道:“那就是死路。” 苏冬梅嘴巴一噘,冷哼一声道:“就知道寻我开心。” 张三丰道:“看来要到华山之巅,还要走一段路。” 白玉箫和孟钰自然也看到了一条延伸向上的石阶。 孟钰道:“看来也快到了,我们快走吧。” 四人又齐地往山道走去。 只见陡峭的山道,满地是尸体。 孟钰道:“想不到竟还有数百人通过了那铁索道,只可惜没跌入深谷,却还是死在了这里。” 张三丰道:“看这些尸体的伤势可知最后到达华山之巅的都是当时绝顶高手。” 孟钰和白玉箫点头表示同意,因为他们看到了这几百具尸体都是被人一击致命而死。 四人急踏步走上山道。 待山道走近,只见眼前视野开阔,一眼望去,云雾迷蒙。 白玉箫等人知道他们已到达华山之巅。 只见眼前数十丈的开阔之处站着八个人,而这八个人是那么熟悉。 他们便是山脚下看到的白衣女子摸光光,还有那老渔翁,两个蒙面人,背上各背着个长木盒子,因为遮面,不能分辨男女,年龄。 当然还有孟钰介绍过的西域飞鹰6天行,东海无情岛的无情姥姥,漠北神拳沙无敌,岭南莲花山隐士黄游手。 那八个人也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孟钰四人,好像不敢相信他们竟能或者登上华山之巅。 白玉箫等四人向他们走近,孟钰恭手笑道:“大家好啊,恭喜大家都顺利登上了这华山的最高峰南峰。” 那白衣女子妩媚笑道:“想不到你竟能活着出现。” 孟钰笑道:“光光姑娘都能活着登上华山之巅,我又岂能甘落人后。” 孟钰又看向那老渔翁道:“大爷几天不见,原来也是个隐士高手。” 那渔翁抚须笑道:“高手谈不上,不过会几招打渔的功夫正好今天用得上。” 孟钰又看向那两个蒙面人笑道:“虽然你们蒙着面,但我还是看得出你们两是一男一女。” 苏冬梅奇道:“姐夫,你真的能看出来?” 孟钰道:“要分辨男女还不简单,看胸部就知道了。” 苏冬梅恍然明白。 只听其中一个蒙面人声音冷冷道:“无聊。” 声音虽掷地有声,但苏冬梅还是能听得出是女子的声音,再看那蒙面人胸部凸起,苏冬梅笑道:“原来这位是个姐姐。” 一旁的莫光光笑道:“小妹妹好聪明乖巧,那你看姐姐是男是女?” 众人向莫光光看去,只见她一身女子打扮,长得如花似玉。若说她会是男人,只怕在场之人打死都不信。 苏冬梅笑道:“那还用猜,姐姐明摆着是个女的。” 莫光光娇笑道:“小妹妹果然很是乖巧惹人爱。” “西域飞鹰”6天行道:“孟钰,好久不见。” 孟钰笑道:“不久不久,不过十年不见罢了,想不到我现在乞丐打扮,你还认得出我。” 6天行道:“你的笑脸,我死都不会忘记的。” 孟钰笑道:“原来如此,怎么,这十年可是想念兄弟我?” 6天行面露凶色道:“想,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你。” 孟钰奇道:“我和你有何深仇大恨,让你这么恨我?” 6天行道:“难道你忘了十年前你闯荡西域,没钱吃饭,是我借了你十文钱,让你买到东西裹腹。” 孟钰想了想,笑道:“是有那么一回事。” 6天行冷冷道:“你欠我十文钱到现在十年都未还我,这深仇大恨,我不报仇雪恨,如何在西域立足。” 众人还道是什么深仇大恨,一听完,几欲晕倒。 孟钰苦笑道:“我现在便连本带利把钱还你便是。” 6天行手一伸道:“好,一百万两银子拿来。” 一百万两,孟钰吓了一跳,道:“明明只借了十文钱,怎么你竟开口就要一百万两银子。” 6天行邪笑道:“因为每年一倍本金利息,十年利滚利,就滚到了这么多,我还少算了几百万两呢。” 孟钰皱眉道:“你还不如去抢钱庄来得痛快。” 6天行冷笑道:“我今天就抢你了,你给不给,不给我可就不客气了。” 苏冬梅在旁道:“姐夫,这人明摆着找茬的。” 自然不用苏冬梅说,众人亦看得出来。 孟钰笑道:“我现在是丐帮帮助,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知道你这头吸血鹰嫌不嫌我肉臭。” 6天行道:“等你死了,我便不会嫌。”便要出手,忽听有人道:“慢着。” 6天行一听,收回手看向说话之人道:“无情姥姥,你莫非想帮这臭乞丐?” 众人看向这年纪七八十岁的老人。 无情姥姥笑道:“老婆子并非想帮他,实是想说要杀他也得我动手才好。” 6天行道:“为何?” 无情姥姥道:“因为我与孟钰的仇比你更深。” 孟钰一听,奇道:“无情姥姥,我好像与你无怨无仇罢。” 无情姥姥道:“岂能无仇,仇大着呢。” 孟钰道:“不知你和我有何过节?” 无情姥姥道:“世人皆言我无情,所以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笑,你刚才在我面前嘻皮笑脸,还敢说与我无冤无仇。” 这样也算!众人几欲晕倒。 6天行冷笑道:“婆婆与孟钰的仇,果然比我深多了,那我只好把他让给你收拾。” 孟钰苦笑道:“无情婆婆,我不笑便是。” 无情婆婆怒道:“还敢说不笑,现在还笑,看我一杖。” 只见无情婆婆手一抬,柱着的拐杖向孟钰击去。 孟钰便要避开,忽听有人道:“慢着。” 无情婆婆收回拐杖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说话之人头顶光秃,却不是岭南莲花山隐士黄游手是谁。 无情婆婆道:“黄游手怎么,难不成打算和我老婆子过几招?” 黄游手冷笑道:“非也,我只不过觉得孟钰应该交给我收拾。” 无情婆婆问道:“莫非你也和孟钰有何深仇大恨?” 黄游手笑道:“自然。” 孟钰无奈道:“我与阁下有何深仇大恨?” 黄游手道:“阁下竟敢自称自己的降龙十八掌乃天下第一掌法,我自创的莲花掌表示不服,今天我就用莲花掌领教你的降龙十八掌。” 无情婆婆点头道:“果然隐士与孟钰的仇恨更深些,老婆子就把他交给你了。” 孟钰急辩解道:“降龙十八掌乃天下第一掌法可不是我说的。” 黄游手冷笑道:“现在你不是说了嘛。” 孟钰哑巴吃黄连,一脸无奈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莲花掌厉害,还是我降龙十八掌厉害。” 黄游冷笑手道:“那你可要接招了。” 便要出手,忽听有人道:“慢着。” 黄游手一听,手一顿急道:“沙无敌,你搅什么局?” 沙无敌道:“我想告诉你,孟钰应该交给我收拾。” 黄游手奇道:“莫非你和他有何大仇恨?” 沙无敌道:“是的。” 孟钰无奈道:“沙无敌,不知我和你又有何深仇大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沙无敌道:“你自己清楚。 ” 孟钰道:“我真的不清楚。” 沙无敌道:“你难道忘了你五年前到漠北之时,与我饮酒比赛看谁先倒下。” 孟钰想了想笑道:“好像有那么一回事,我记得是你输了。” 沙无敌冷笑道:“那时我是输了,但我后来现你当时乃是运功把酒从皮肤上逼出来,没错吧。” 孟钰笑了笑道:“还是被你现了。” 沙无敌道:“你承认就好,现在我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说罢出拳向孟钰击去。 孟钰心中苦恼,暗想今天是不是自己倒霉的日子,好像世界上的人都带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找自己算账。 眼看沙无敌铁拳击来,孟钰便要躲开,忽听沙无敌惨叫一声,将手收回。 孟钰笑道:“怎么,沙无敌,你的铁拳竟会收回。” 沙无敌揉搓着手道:“别得意,我不过是被人暗算了。” 孟钰道:“真的?” 沙无敌伸出手来道:“不信你看。” 孟钰细看,果然沙无敌的手背肿起了一块。 孟钰奇道:“会是谁干的?” 沙无敌道:“肯定你在场的人干的。” 他看着周围十几个人,但每个人都一付不关他们的事的样子。 沙无敌冷哼一声道:“虽然你们不出声,但我敢肯定就是你们其中一个。” 白玉箫道:“你不用怀疑,我保证他们的手都没有动过。” 沙无敌看了白玉箫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孟钰轻轻一笑道:“可我相信。” 沙无敌看着孟钰道:“好,那刚才暗算我的人是谁?” 只听有冰冷的声音传来道:“暗算你的人是我。” 众人一听,抬头一看,只见有一个黑衣人站在一巨石上。 众人心惊,黑衣人何时出现他们每个人竟然都没有留意到。 沙无敌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暗算老子。” 他话说完,黑衣人身子一动,从巨石上掠下,只听一声惨叫,沙无敌身子飞出三丈外,不再动弹。 西域飞鹰急上前一探鼻息,惊声道:“死了。” 众人心惊,因为谁也没有看到他是如何被击倒。 黑衣人冷冷道:“敢对我这么说话的人都得死。” 声音冷,冷得在场的人身子不禁打起寒颤。 孟钰笑道:“数千人参加这襄龙刀之会,现在就还只剩这么几十个,不知你对这结果是否满意?” 黑衣人冷笑道:“正好,这方圆几十丈的之距的地方,正好容得下十几个人。” 张三丰道:“既然刚刚好,那就开始吧,不然天黑了,这山顶上可是冷得很。” 此时太阳西偏,就算马上开始比,想在天黑之前比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听莫光光笑道:“就是,快点比,不然天黑了,你们便一个都别想赢。” 黑衣人道:“好,拳脚无眼,生死有命,现在就开始。” 他身子一跃,又跃上了巨石。 孟钰道:“可是你好像没说怎么个比法。” 黑衣人道:“你们可看到我旁边的襄龙刀。” 众人抬头细看,果然看到巨石上插着一把刀,只是刀刃半身已没入巨石里。 黑衣人道:“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上来拔刀,只要能把刀拔出来,这襄龙刀便归他所有。” 众人一听,心奇,那襄龙刀岂不是属于第一个拔刀之人。 但如此容易的事,只怕背后必定没那么简单。 是以众人不禁犹豫起来,谁也不想第一个尝试,虽然他们都有把握能把刀从巨石中拔出来。 只听有人大笑道:“我先来。” 脚一蹬,跃起三丈高,跃上了巨石。 众人一看,只见那人深目鹰钩鼻子,却不是6天行是谁。 白玉箫暗道:“好俊的轻功,却不知能不能把襄龙刀从巨石中拔出来。” 只见6天行走到刀前,大笑三声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完便出手去抓刀柄。 但手还未碰到刀柄,6天行便觉有掌风袭来,他急忙收手后退数步。 惊出一身冷汗,6天行急道:“什么人背后暗算?” 他眼睛看向众人。 在巨石下的众人自然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了何人对6天行下手,只听孟钰笑道:“你就别瞎猜疑了,暗算你的人就在你眼前。” 6天行看向黑衣人,问道:“刚才我拔刀之际,可是阁下出手暗算?” 黑衣人冷冷道:“那不叫暗算,是你的眼睛没注意到我出手。” 6天行道:“既然阁下已经说好将刀从石头里拔出来,刀就归谁,现在为何却出手相阻?” 黑衣人冷冷道:“我是这么说,可我也没有说我不出手阻挠。” 6天行一听心惊,方才沙无敌被他一掌击在胸口而死,他是瞧得清清楚楚,如今若与之相斗,只怕有生命之危。 石下众人一听想要拔出襄龙刀,还得打赢黑衣人,心里一阵失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可能打得过黑衣人。 但听孟钰笑道:“6天行,你要是害怕,就下来罢,我们下面的人正等着排队上去与黑衣人较量呢。” 正在犹豫的6天行,听到孟钰的话,心中一激,大喝一声,身子掠起,探出鹰爪般的双手,向黑衣人扑去。 扑势迅猛,如猎鹰扑兔。 石下众人不觉吃惊,心想着黑衣人只怕难以避开6天行这一扑势。 但见黑衣人立定原地,待6天行双手钢爪离身子脖子一尺之距,便突然出手击出一掌。 眼看就要得手的6天行,心中正窃喜,但觉一道雄浑的掌力袭面而来,急忙收手,凌空一个鹞子翻身,便要退回。 只是因距离太近,身子才翻到一半,黑衣人的手掌已击在他背上。 只听一声声骨骼碎裂声,接着便是是一声惨叫,6天行飞出三丈外,落下巨石,摔在众人脚下。 众人心中惊叹,他们没想到黑衣人能在千钧一之际,击出一掌,将险境化为有利。 只见6天行挨了一掌,便没有在再爬起来,嘴里狂涌出血,挣扎了几下便死去。 孟钰俯身一探手脉,面露愁色道:“又死了一个。” 他此时心里不禁在想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从山下到方才6天行死去,孟钰能感觉到黑衣人是想将来参加襄龙刀之会的武林人士消灭干净。 其它人自然你这么想,他们都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感觉到众人对他的疑虑,冷笑道:“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我,你们不都是为了这襄龙刀而来,你们只要打败我,将刀从巨石里把刀拔出来,襄龙刀就归谁。” 他的话众人心里自然明白,他们就是冲这襄龙刀来的,他们自然也不想知道黑衣人为何要将参赴襄龙刀之会的人都杀死,因为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得襄龙刀,称霸武林。 但此刻谁也不想第二个去送死,因为他们知道若谁最后一个挑战黑衣人,他们的胜算会更大些。 因为此时在场有还有差不多十个人,都是千里挑二的武林高手,就算黑衣人武功再强,面对九个武林高手轮番攻击,功力必定消耗极大,那最后一个能打赢黑衣人的机率便更大。 在场的人都是老江湖,心里自然都这么盘算着。 黑衣人居高临下,更是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大笑三声道:“看来这襄龙刀是没人能带下山了,可是那个道士说得对,晚上山顶冷得很,我可不想呆在山上,所以若你们在天黑之前没有从我手里拔出这把刀的话,那襄龙刀之会可就要改时间,换地方举行了。” 众人知道黑衣人又想诱使更多的武林人士去踏进他的阴谋中。 孟钰笑道:“看来大家先上,如果等下去,便如这黑不溜秋的家伙所说,大家白跑一趟。不如我们做个抽签,这样按运气上去如何?” 众人一听,便觉有理,莫光光道:“却不知怎么个抽签决定?” 孟钰前后左右四顾,看到巨石石缝处长有一簇草,便去采集十根草对众人笑道:“这样好了,我现在手里有十根长短不一的草,大家每人抽上一根,抽到短的就先上,这法子如何?” 这不失为一个公平的法子。 于是众人开始从孟钰的指缝里抽草,待他手里还剩一根草后,孟钰笑道:“现在大家对比一下,方才每人抽到草的长短。” 只见众人聚在一起,齐地伸出放有方才抽出草的手,只见每人掌心处都有一个草,每个人都看着其它人掌心草的长短,以便和自己的对比。 于是乎有喜有忧,莫光光笑道:“真是对不住大家,我抽到了最长的一根草。” 孟钰欲哭无泪道:“不好意思张三丰,接下来该你上去。” 张三丰拍了拍手,笑道:“也好,我正想和这黑衣人过过招哩。” 说着,身子纵起,一个翻身,跃上了巨石。 黑衣人冷笑道:“你们终于决定谁要上来了。” 张三丰道:“似乎,我们两个交手过吧?” 黑衣人冷笑道:“你觉得呢?” 张三丰道:“那天在庐州大牢外的那个黑衣人便是你吧。” 黑衣人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张三丰道:“是的话,我想我肯定打不过你,不是呢我便觉得我也许还有胜算。” 黑衣人道:“看来你很自信自己打不过那个黑衣人。” 张三丰道:“不是不自信,是太有自信觉得打不过。” 黑衣人道:“那你觉得我是不是他呢?” 张三丰叹气道:“但愿不是。” 巨石下,众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张三丰和黑衣人打起来,莫光光急道:“你这臭道士,磨磨唧唧,叽叽喳喳个不停,要是再不出手太阳可就下山了。” 众人自然知道莫光光仗着自己抽到最后一个签,是以不必担心马上就会轮到她。 张三丰自然也不想再多废话,只见他身子一动,急踏步奔向黑衣人,两人虽还相距丈许,张三丰已击出一掌。 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奔向黑衣人,黑衣人冷冷道:“功力不弱。”嘴里说着,双手齐出,向前推去。 张三丰本想借一掌之势,迫近黑衣人,岂知自己击出的掌力不但没有震慑住对方,而对方击出的掌力却已抵消了他的掌力,并向他袭来。 张三丰心惊,顿住脚步,出掌相迎,护住要害部位,顶住了袭来的掌力。 张三丰大松一口气,可忽觉又有掌风袭来。 他抬头细看,只见一个魅影向他袭来。 张三丰急忙出掌向已袭近前的魅影击去,只听“啪”的一声,张三丰飞出三丈外。 眼看就要掉落下巨石,可如果掉落下去,便会失去争夺襄龙刀的资格。 眼看着张三丰就要落下,岂知他突然出手,攀附住石壁上,脚底还有几尺便要沾地。 张三丰身子一翻,腾起三丈高,又落在巨石上。 张三丰站定,黑衣人冷冷道:“你还好罢?” 张三丰对黑衣人笑道:“当然还好,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便是庐州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道:“是又如何?” 张三丰道:“至少现在我为心里的疑惑找到了答案。” 黑衣人道:“什么疑惑?” 张三丰道:“那个疑惑便是你为何让武林人士自相残杀。” 黑衣人冷笑道:“那你现在可找到答案?” 张三丰道:“现在我自然已找到答案。” 黑衣人冷冷道:“那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答案。” 张三丰道:“且不论这把襄龙刀的真假,你以襄龙刀之名引起江湖武林人士的争夺而互相残杀,以达到消灭中原武林的目的,对不对。” 黑衣人大笑道:“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难道你们不想得到这把襄龙刀?” 他两的对话,巨石下的众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孟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你这种江湖败类,我们大可不必守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先一起上去扁他,将他杀了后,我们再比武判定襄龙刀归谁。” 黑衣人实是厉害至极,每个人都知道单打独斗没人能打败黑衣人,是以孟钰的话正合所有人的意愿,是以黄游手叫嚷道:“孟帮主说得没错,阁下既然是如此阴险狡猾之人,我们自然另当别论才是。” 莫光光笑道:“那还等什么,大伙一起上吧。” 嘴里说着,却没人脚动一动。 孟钰道:“我先来。” 他跃上了巨石,落在张三丰身旁。 张三丰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无耻。” 孟钰笑道:“没办法,不然怎么打得过这个北元朝廷的走狗。” 黑衣人实没有想到这一遭,但依旧冷笑道:“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吓到我不成。” 他身子一动,向孟钰和张三的掠去。 张三丰方才挨上黑衣人一掌,实已深受重伤,如今黑衣人攻来,张三丰竟是不能出手相迎,只有孟钰迎上去,与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此时张三丰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地上的白玉箫和苏冬梅见状,心中一惊,两人急忙跃上巨石,搀扶住摇摇欲倒的张三丰。 白玉箫看了眼正在打斗得难分难解的孟钰和黑衣人,对苏冬梅道:“冬梅姑娘,麻烦先带张大哥下去。” 苏冬梅问道:“那你怎么不扶?” 白玉箫道:“我要去帮孟大哥。” 苏冬梅道:“好,张道长就交给我好了。” 她搀扶着张三丰跃下巨石。 白玉箫见苏冬梅安稳落地,便向仍打斗不休的黑衣人和张三丰看去。 只见两人出掌凌厉,身法矫健,打得互不相让,但白玉箫看出孟钰乃是拼命的打法,攻黑衣人之必救。 虽然如此,但黑衣人仍然应付自如,挥手间挡去孟钰奋力的掌击。 黑衣人冷笑道:“你这种打法,是不可能杀得了我的。” 孟钰边出掌攻击,边笑道道:“那你也不想伤到我,我们就这么打下去好了。” 黑衣人冷笑道:“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他不停挡拆孟钰攻势的双手忽然扣住孟钰出掌的手腕,手顺着手臂,向孟钰肩膀击去。 孟钰心惊,急忙后退,艰险避开黑衣人的一击。 黑衣人冷笑道:“算你跑得快。” 孟钰笑道:“有本事你上来打我。” 黑衣人道:“有本事你上来打我。” 方才虽然艰难避开黑衣人攻势,但孟钰心里还是心有余悸。 他笑道:“有本事你过来。” 黑衣人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钰和白玉箫齐地出掌向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顿时手忙脚乱,两人一左一右,竟与黑衣人过了数十招。巨石下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就在众人看着黑衣人,孟钰和白玉箫打斗之时,忽有一个人影掠上巨石,众人看去,只见那人一身白衣裙,却不是莫光光是谁。 只见她身子落在巨石上,站在襄龙刀旁边。 众人心惊,黑衣人正被孟钰和白玉箫缠住,此时不去夺刀,更待何时。 只见莫光光出手去抓襄龙刀剑柄,手还未碰到,无情姥姥和黄游手已出掌击去。 莫光光心惊,急忙闪开,冷冷道:“你们想干什么?” 无情姥姥柱着拐杖,咳嗽一声道:“你不许碰这把刀。” 莫光光道:“好笑,我不许碰,难道留着你碰不成?” 黄游手笑道:“你们两个谁也别想碰,这刀是我的。” 他出手便要去抓刀柄,手还未碰到,无情姥姥便喝道:“你也别想碰,这襄龙刀是我的。” 嘴里说着,拐杖已向黄游手的手击去。 黄游手见势,急忙将手抽回。 黄游手皱眉道:“你这死老太婆,我非杀了你不可。” 他出掌向无情姥姥击去。 一旁观看的莫光光见两人缠斗在一起,趁机出手去拔襄龙刀。 手还未碰到,便觉有掌风击来。 只听黄游手怒道:“臭三八,想偷偷拔刀,没那么容易。” 莫光光再次闪身避开,心里知道要是不杀了黄游手和无情姥姥,她是不可能顺利拔出刀的。 莫光光急道:“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可就成全你们。” 出掌加入了黄游手与无情姥姥的混战。 几丈方圆的巨石,便有两处打斗。 巨石下的蒙面男女和渔翁看得眼花缭乱。 渔翁看着身旁一对蒙面男女道:“你们为何不抢襄龙刀。” 只听那蒙面女子道:“我们对襄龙刀没有兴趣。” 渔翁轻轻一笑道:“世上只有一种人才对襄龙刀不敢兴趣。” 蒙面男子道:“什么人?” 渔翁道:“持真襄龙刀之人。” 蒙面男女身子一震,蒙面女子道:“不知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 渔翁抚须轻轻笑道:“我什么意思你们心里自己清楚。” 三人正说着话,忽听一声惨叫,一个人从巨石上摔落下来,跌落在地,痉挛几下后便死去。 苏冬梅吓得一惊,只见那男子不是黄游手是谁。 众人抬头向巨石看去。 只见孟钰和白玉箫仍与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 而无情姥姥与莫光光正和一个灰老者打斗。 苏冬梅看到那个灰老者喜道:“是老前辈。” 渔翁道:“小姑娘,你认识那老者?” 苏冬梅点头道:“他曾被关押在苏家庄的密洞里,我的武功便是他教的。” 渔翁皱眉道:“飞火神君!” 苏冬梅和蒙面男女一听不禁惊声道:“他便是飞火神君?” 渔翁道:“没错。” 蒙面女子道:“他不是被关押在苏家庄的密牢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冬梅咬牙切齿道:“因为他的手下将他从苏家庄救出,他便杀了苏家庄上下数百条人命,还有将我爹掳走。” 蒙面女子惊叹道:“原来苏家庄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苏冬梅怒容道:“这都是因为飞火神君,我要杀了他。” 只听又是一声惨叫,又一个人从巨石上落下,渔翁和蒙面男女一看,现是无情姥姥,她亦和黄游手一样,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渔翁皱眉道:“飞火神君的独门绝技赤焰掌。”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苏冬梅道:“我要杀了他。网 ” 身子一起,向巨石跃去。 渔翁和蒙面男女想拦,但他们没想到苏冬梅的轻功那么好,想拦已是来不及。 飞火神君正与莫光光交手,眼看莫光光便要被飞火神君一掌击掌。 忽飞火神君感觉到有掌风从身后有掌风袭来,他虚晃一掌迫开莫光光,出掌向后击去。 莫光光心中正盘算着如何摆脱飞火神君。如今见苏冬梅从背后偷袭飞火神君,而飞火神君亦出掌击向苏冬梅,于是心中暗喜,一跃跃下巨石,往山下奔去,她知道这里的人武功都高出她太多,是以再留下去,定只有被杀的份。 飞火神君出掌向后击去,忽见袭来的人是个小姑娘,不禁退步收手,惊声道:“女娃娃,原来是你。” 苏冬梅一击落空,但听飞火神君叫他女娃娃,怒道:“你真的是飞火神君?” 飞火神君道:“没错,我便是飞火神君。” 苏冬梅道:“亏我几年来每天都带酒菜去看望你,想不到你竟然毁我苏家庄。” 飞火神君笑道:“你给我送了几年的酒菜,但我也教了你几年武功,这不都持平了。” 苏冬梅呸的一声道:“谁稀罕你的武功,快说,我爹现在何处?” 飞火神君道:“放心,你爹苏云正在安全的地方吃香的喝辣的,一点没受罪。” 苏冬梅道:“我才不相信你们这么好心,快说我爹现被关在何处?” 飞火神君道:“想知道可以,先打赢我再说。” 苏冬梅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身子一动,疾步向飞火神君袭去,在离飞火神君三尺之距,便出拳向飞火神君面门击去。 飞火神君也不躲闪,待苏冬梅的拳头离头三寸之距,便出手将之抓住。 苏冬梅柔嫩的小手拽成的拳头,正好被飞火神君的手包住,苏冬梅想要抽回,却是如何使筋也挣脱不开飞火神君的手。 飞火神君笑道:“小姑娘,怎么样?” 苏冬梅急道:“有本事你放开打。” 飞火神君笑着松开了手道:“好,你要怎么打?” 苏冬梅揉了揉被飞火神君抓得酸的手。 飞火神君瞧她模样不禁笑起来。 苏冬梅见飞火神君笑,眼泛精光,突然出掌向他胸口拍去。 飞火神君面对苏冬梅再次出手相击,仍是面露笑意,又出手将苏冬梅击来的手抓个正着。 苏冬梅气急,一阵挣扎。 飞火神君笑道:“小娃娃,别忘了你的武功可差不多都是我教的,你想出什么招,我心里有数。” 苏冬梅急道:“有本事你放手我们再打。” 飞火神君道:“我放手再让你打我不成。” 苏冬梅道:“难不成你打算一直这么抓住我的手?” 飞火神君道:“自然不成。” 他手往前一推,苏冬梅惊呼一声飞起三丈远,落下巨石。 苏冬梅已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成重伤,忽一个身影掠起,出手将苏冬梅抱住,稳稳落地。 苏冬梅道:“多谢你老伯伯。” 原来救苏冬梅的正是那渔翁,渔翁道:“不客气。” 他将苏冬梅放下,身子一起,向巨石飘去。 飞火神君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短袖灰衣,面有长须,背背斗笠的老者道:“你是何人?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 渔翁冷冷道:“我是何人不重要,请把苏云交出来。” 飞火神君面露惊色,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渔翁打扮的老者身上散着迫人的气息。但能给他这种感觉只有在十五年前有两个人给他产生过。 那两个人便是霍风和杨不屈。 但霍风已死,杨不屈更是隐世多年不出,而眼前这人莫非便是他? 飞火神君道:“你和苏云是何关系?” 渔翁道:“那都不重要,你只要把苏云交出来就好。” 好不讲道理的要人,飞火神君道:“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跟我作对的都得死。” 他疾步上前,双掌击出,渔翁身在丈外便能感觉到灼烧的掌气袭面而来。 渔翁道:“赤焰掌也能吓得了我?” 不待飞火神君逼近,渔翁身子大起,向飞火神君袭去,出掌便与飞火神君对上。 飞火神君心惊,他想不到对方竟然要和他对掌,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飞火神君便想要抽回手,但已是来不及,只听“啪”的一声响,飞火神君身子后退丈许。 稳住脚步,飞火神君只觉整条右手火辣生疼,从方才对掌可知,对方功力远在他之上。 飞火神君道:“看来我已知道你是谁。” 渔翁道:“洗耳恭听。” 飞火神君道:“你便是杨不屈。” 杨不屈?苏冬梅一听这名字,惊道:“大伯。” 只见渔翁大笑三声道:“什么杨不屈,我从没听说过。” 飞火神君道:“虽然十五年未见,但你的眼神我能肯定,你便是杨不屈。” 渔翁道:“看来当今世上除了苏云,也就只剩你能认出我来了罢。” 苏冬梅惊喜道:“原来真的是二叔。” 飞火神君心冒冷意,他十五年前便与霍风和杨不屈交过手,那时他被霍风击败,如今面对强于霍风的杨不屈,只怕难敌于他。 心中如此盘算,飞火神君道:“今日到此为止,咱们他日再会。” 身子一起,往山下掠去。 杨不屈目送飞火神君下山,又看向仍打斗得难分难解的孟钰,白玉箫与黑衣人。 从场面上看好像孟钰和白玉箫处于攻势,但杨不屈看得出黑衣人对白玉箫处于守势,对孟钰处于攻势。 在面对两人的情况下,黑衣人出手仍迎刃有余,似乎并不费力。 忽听黑衣人道:“你们两个真是烦人。” 他身子后撤半丈,退出打斗,双手齐出,分别击向孟钰和白玉箫。 孟钰和白玉箫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袭来,急忙出掌相迎。 只听“啪”的两声齐响,孟钰和白玉箫身子不自觉后退数步。 黑衣人冷笑道:“你们两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身子一动,又袭向孟钰与白玉箫。 来势之快,孟钰和白玉箫竟是反应不及。 眼看就要被黑衣人出掌击中,忽听“啪”的一声响,只见黑衣人退后数步。 孟钰和白玉箫看着眼前这个老者,孟钰道:“老伯。” 替孟钰和白玉箫挡住黑衣人来掌的便是杨不屈。 黑衣人看着杨不屈,方才他与飞火神君的对话,黑衣人自然亦听在耳中。 黑衣人道:“你便是杨不屈?” 杨不屈道:“没错。” 黑衣人道:“只要你把你的玄铁神剑给我,我今天就饶你不死。” 杨不屈道:“玄铁神剑我早已交给霍风,并不在我手里。” 黑衣人道:“真的?” 杨不屈道:“真的。” 黑衣人道:“那你就去死吧。” 身子移动,向杨不屈袭去。 杨不屈大喝一声,袭向黑衣人,三人缠斗在一起。 白玉箫和孟钰看着他两人打得难分难舍,孟钰道:“想不到他便是杨不屈大侠。” 白玉箫道:“武功果然厉害。” 孟钰道:“我们还是快把刀拔出来为妙。” 白玉箫道:“没错,两人向那插在石缝里的襄龙刀走去。” 白玉箫把刀从石缝中拔起,握在手中,只觉重达百斤。 白玉箫横刀于胸,孟钰仔细端详。看了一会儿,孟钰奇道:“为何这刀会有亮光?” 此时虽太阳西沉,但白玉箫亦能看到漆黑的刀柄上有白色划痕。 白玉箫道:“莫非这是一把假的襄龙刀?” 孟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刀身上一阵刮划,果然在石子刮磨下,表面黑色便脱落,现出白色的光泽。 白玉箫和孟钰惊心,白玉箫道:“果然是一把假刀。” 孟钰将刀从白玉箫手里夺下,往山下扔去,气道:“一把假刀,害死无数人的性命。” 忽听一声大喝传来,白玉箫和孟钰转身看去,只见杨不屈身子飞落下巨石。 蒙面男女将他接住,苏冬梅气道:“你这个不敢见人的家伙,敢伤我杨伯伯,我跟你拼了。” 身子一起,向黑衣人掠去。 黑衣人冷笑道:“不自量力。” 出掌一击,掌力呼啸而出,向苏冬梅袭去。 苏冬梅跃起至半空,便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掌气袭来,心中惊慌,出手相迎。 但以她的功力,再加上重心不稳,如何能接得住黑衣人这一击。 眼看苏冬梅就要被黑衣人掌力所击,孟钰和白玉箫想出手相救却是来不及。 忽一个身影极向苏冬梅掠去,将苏冬梅抱住又平稳落地。 苏冬梅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苏冬梅的便是蒙面男子,只听他道:“没什么。” 孟钰和白玉箫见苏冬梅没事,心中顿舒一口气。但两人心里更是暗暗吃惊,他们想不到蒙面男子武功会那么高。 孟钰道:“你看那身影有没有感觉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方才黑衣人目睹蒙面男子将苏冬梅救走,心中亦是吃惊不小,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蒙面男子将苏冬梅放在地上,起身看向黑衣人道:“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我先问你。” 蒙面男子道:“你先问我,与我何干。” 黑衣人道:“看来你是打算不说了。” 蒙面男子道:“是又如何。” 黑衣人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身子跃下巨石朝蒙面男子袭去。 蒙面男子一跃而起,出掌向蒙面男子击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两人在半空中相遇,皆出掌相击,黑衣人身子升起三丈高,落在巨石上,蒙面男子则落在地上双脚陷入地上一尺深。 黑衣人看着蒙面男子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男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身子闪电般掠向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待他掠近,双掌齐出连击向黑衣人。 黑衣人亦连绵出掌相迎,两人竟是缠斗在一起。 白玉箫和孟钰跃下巨石,察看了张三丰的伤势,觉他不过深受内伤,孟钰道:“我先替他运功疗伤。” 说完托起张三丰,双手拍在张三丰背上,运气注入张三丰体内。 白玉箫则看着蒙面男子和黑衣人打斗。 蒙面男子到底是谁?他竟能和黑衣人打得不相上下。 他自然清楚黑衣人的武功有多强,因为方才他与孟钰同时联手竟都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只见黑衣人与蒙面男子越打越快,直到不能看见他们出掌的的攻势,只见一团人影在不停闪动,白玉箫竟是从没看到过如此快的武功。 只听一声闷哼,似乎有人受伤,白玉箫心中一揪,他担心的自然黑衣人是否会受伤。 只见黑影停下,黑衣人和蒙面男子分开丈许远,黑衣人道:“你是我入中原以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蒙面男子轻咳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是。” 声音虚弱,似乎受了重伤。 蒙面女子急道:“哥哥,怎么样?” 蒙面男子道:“没事。” 黑衣人道:“看来你真没事,那我可要出手了。” 蒙面男子道:“慢着。” 黑衣人手才出到一半,便又收回道:“怎么?害怕了不成?” 蒙面男子道:“当然不是。” 黑衣人道:“那你想干什么?” 蒙面男子一扯胸前绳结,将背在身后的木盒子放落在地。 蒙面女子惊声道:“哥哥难道想用刀?” 刀?黑衣人本还奇怪,但听蒙面女子的话,不禁笑起来道:“打不过,便用刀对付我,真聪明,只是除非你襄龙刀在手,不然。” 话未说完,只见蒙面男子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下一把通体漆黑的大刀。 这黑色确实黑得亮,黑衣人眼睛亦跟着亮起来,颤声道:“你手里的是什么刀?” 蒙面男子道:“能取你性命的刀。” 手一挥,刀随手动,向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只觉一股一股强大的劲力向他袭来,这种力量,是他从未见过。 黑衣人身子一旋转,向上跃起,落在巨石上。 逃过一劫,黑衣人急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刀?” 蒙面男子大喝道:“你既然以敢以假襄龙刀聚天下武林,如今为何却又不识得。” 黑衣人身子一颤,惊声道:“襄龙刀!” 蒙面男子道:“没错。”身子一跃而起,手起刀落,向巨石劈出一刀。 只听一声巨响,巨石应刀被击得粉碎。 本站在巨石上的黑衣人没了踪迹。 白玉箫急掠向乱石堆,翻找察看,却没有看到黑衣人踪迹。 蒙面男子道:“别找了,那黑衣人早已逃往山下去。” 白玉箫一听,顿松了口气。他走回到蒙面男子面前道:“阁下手里的刀,可真的是襄龙刀?” 蒙面男子道:“没错。”说完,一声闷哼,低下身来。 白玉箫急忙将他搀扶住,问道:“你怎么了?” 蒙面男子道:“没事。”嘴里虽这么说,但去一阵咳嗽。 蒙面女子早已近前,急忙扶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蒙面男子道:“那黑衣人武功确实厉害,我尽全力还是受了他一掌。” 蒙面女子急道:“伤势如何?” 蒙面男子道:“我想休息一下便好。” 他坐在地上,将襄龙刀放在一旁,打坐调息。 白玉箫看着襄龙刀,眼神露出复杂且奇异的神色。 待孟钰替张三丰运功疗好伤,天色早已暗下,漆黑一片。 张三丰体内瘀血被逼出来后,神智清醒过来,但受伤太重,身体仍不能站起。 此时白玉箫不知从何处拾来干材,孟钰走到白玉箫身旁,坐下道:“这天色黑下来,华山高处,果然冷得很。” 他看向一旁打坐的蒙面男子道:“他伤势如何?” 白玉箫道:“不清楚。” 孟钰又看向一旁的杨不屈,杨不屈深受轻伤亦是坐在一旁运气疗伤。 孟钰又问道:“杨大侠伤势如何?” 苏冬梅道:“不知道。” 孟钰感慨道:“这下好了,襄龙刀即现,大宋有救了。” 正打坐的蒙面男子道:“以今日之形势,襄龙刀如何能救大宋。” 孟钰一惊道:“江湖不是传言襄龙刀能万人斩,如何不能救大宋。” 蒙面女子道:“那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襄龙刀虽能削铁如泥,但要想阻止千军万马攻宋,却是万万不能做到。” 孟钰一听,面露惨色道:“那大宋岂不危矣。” 这时,一旁打坐的杨不屈道:“襄龙刀的确能抵住千军万马。” 众人一听心喜,蒙面女子道:“杨伯伯,你说的可是真的?” 杨不屈道:“自然是真的,你爹当年参悟了能灭千军的狂风霸刀,便能消灭千军万马。” 孟钰道:“那霍风大侠为何不以襄龙刀将敌人击退,反而破城身亡?” 杨不屈道:“只因为要想襄龙刀挥出灭千军的威力,便需持刀之人拥有深厚的功力做保障。” 深厚的功力?众人惊奇,方才蒙面男子的武功众人皆有目共睹。 孟钰道:“难道霍破元的功力还不够驾驭襄龙刀?” 杨不屈摇头道:“远远不够。” 白玉箫道:“那阁下是否可以驾驭襄龙刀?” 杨不屈道:“我老了,更不能驾驭襄龙刀。” 霍破元叹气道:“我兄妹二人隐姓埋名,苦练五年武功,想不到还是完成不了父亲遗愿。”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孟钰道:“难道世界上就没有人能驾驭襄龙刀,使他挥最大威力?” 杨不屈道:“能驾驭襄龙刀挥最大威力的人不是没有。网 ≈” 众人一听心喜,孟钰急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杨不屈道:“我也不知道?” 众人一听,面露失望之色。 白玉箫道:“却不知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说不定孟钰知道。” 众人皆知孟钰纵横天山南北,五湖四海,朋友广泛,不禁点头赞许白玉箫的看法。 孟钰道:“没错,我的朋友遍布天下,你说出那人的名字,我说不定可以让丐帮弟子或江湖朋友打听一下。” 杨不屈摇头叹气道:“要是别人,或许那人住在地下,孟帮主亦能打听出所在位置,但玉箫山庄的位置,江湖上却是一个谜。” 玉箫山庄?众人心里一震。 江湖上的人虽然都知道玉箫山庄在塞外,但却无人知道位置所在,是以杨不屈一提玉箫山庄,霍青青和霍破元皆面露失望之色。 孟钰看了眼面有所思的白玉箫笑道:“难道只有玉箫山庄之人才能驾驭襄龙刀?” 杨不屈道:“没错,玉箫山庄的玉箫神功乃上乘内功心法,共分为九层,修炼玉箫神功之人若能练至第九层,功力将连绵不绝,足以傲视江湖武林群雄,驾驭襄龙刀更是不在话下。” 众人自然听说过玉箫神功的威厉害,但只当江湖传闻罢了,如今听杨不屈一说,不禁心惊。 孟钰又看了眼白玉箫,白玉箫亦看着孟钰,虽没有说话,却已互相知道对方的心思。 苏冬梅坐在一旁觉得奇怪,问道:“姐夫,你们两个怎么了?” 孟钰和白玉箫回过神来,孟钰尴尬笑道:“没什么,现在我们该下山了吧,火快没了,半夜山顶冷得很。” 苏冬梅道:“没错,山上干材少得很,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点,现在天黑,山里地势险峻,想找木材就更难了。” 孟钰道:“没错,我们下山再找个地方生火休息。” 众人同意,孟钰背着昏迷不醒的张三丰,苏冬梅扶着杨不屈。白玉箫手持火把在前,霍青青和霍破元手持火把紧跟在后,往山道下走去。 山道漆黑,白玉箫的火把在无尽黑夜中如萤火之光,只能照尽丈许范围。 正走间,忽听前方黑夜中传来破风声。 白玉箫急道:“小心!” 嘴里说着,手里火把不停挥舞。 孟钰等人都是江湖高手,耳力自然是敏锐异常,知道有前方有人向他们射箭矢,纷纷往后撤。 白玉箫待众人撤回至安全处,才回退。 又回到了山顶,孟钰,苏冬梅将张三丰和杨不屈放在地上。 霍破元道:“放箭的会是什么人?” 黑夜谁也看不清,孟钰道:“不用想也知道是云罗郡主的手下。” 白玉箫点头道:“云罗郡主的手下黑衣人和飞火神君都已出现,云罗郡主自然就在附近。” 苏冬梅奇道:“云罗郡主是谁?” 孟钰道:“云罗郡主便是北元朝廷兵马大元帅伯颜的女儿,专门为他父亲***湖上抗元的义士。” 苏冬梅道:“原来如此,可是下面该如何是好?” 孟钰道:“云罗郡主虽诡计多端,但却容易对付。只是那黑衣人和飞火神君却是厉害角色,如今下山的道路只有一条,若他们守住那条下山之路,我们只有被困死在这华山之巅了。” 众人自然清楚孟钰所言不虚。自古华山一条路,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所在。若被武功高强的人守住,就算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攻下山去。再加上华山之巅没有山泉飞瀑,亦无飞禽鸟兽,更不必说生火的干材,如此若被困山上三天,武功再高的人也得饿得眼冒星光。 如此一想,众人皆是沉默。 霍破元道:“留在山上是死,闯下山去说不定是唯一活命机会。” 孟钰道:“看来也只有试试。” 他对苏冬梅道:“你留下照看张三丰和杨大侠,我和白玉箫,青青还有破元兄一起杀下山去。” 苏冬梅道:“不行,我也要杀下山去。” 孟钰道:“小妹听话,张三丰和杨大侠都需要人照顾。” 苏冬梅耷拉着脸道:“好吧。” 白玉箫等四人不再点火把,悄悄潜伏下山,月光不知何时从黑云中钻出来,白玉箫等人得以循着暗处,慢慢往山下行去。 行下十几丈远,忽觉前下方有泛寒光,孟钰等人急忙停住脚步,缩进一突石中。 孟钰道:“下面便有弓箭手埋伏。” 霍破元道:“我下山干掉他们。” 孟钰道:“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我们得悄悄干掉他们。” 白玉箫道:“该怎么做?” 孟钰道:“掷石子。” 白玉箫,霍青青和霍破元领会。 借着月色,四人从地上拾起几颗石子 孟钰道:“准备好了吗?” 白玉箫,霍青青和霍破元齐声道:“准备好了。” 孟钰将拾起的一块大石头朝山道扔去,只听咻咻数声箭响。夜色昏暗,但孟钰还是可以看到十多支箭泛着寒光,向他所掷石头的位置射去。 孟钰暗暗心惊,幸好他们射的是石头。 暗处之人箭射的准,但白玉箫,霍破元和霍青青石子掷得更准。 只听山下暗处连声惨叫声响起,孟钰,白玉箫,霍青青和霍破元闪电般从石缝钻出,往山下掠去。 待他们赶至山道下的石头背后,只见十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月色下可以看到他们的额头部有一个血窟窿。 孟钰笑道:“你们三个好准的掷石功。” 白玉箫笑道:“随手扔的。” 孟钰道:“我们快些下山去。” 四人急奔下山,才奔数步,来到栈道前,四人急忙停住脚步,因为他们看到前方山壁上的栈道拦索都已断掉。 孟钰道:“好狠的云罗,竟然把唯一下山的通道都弄断了。” 白玉箫道:“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孟钰道:“还能如何?我们只有饿死或者渴死在这山上了。” 白玉箫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孟钰道:“走吧,回去。” 孟钰,白玉箫,霍青青和霍破元往山上走去。当他们到达山顶之时,张三丰已经醒来。 孟钰将下山所见之事告诉了张三丰,杨不屈和苏冬梅,三人听说栈道已毁,一阵绝望。 张三丰叹气道:“这下好了,我们都得困死在这里。” 孟钰道:“死有什么可怕,只是死前没有酒,不然可以大醉一场,死得倒也无足道哉。” 白玉箫道:“你真的是个醉鬼,死前还想着喝酒。” 孟钰笑道:“我曾经打算挖一个地下室,将世间好酒都塞满整个地下室,然后我就在里面喝酒度过余生。” 杨不屈道:“想不到孟帮主竟有如此情怀,让老夫佩服。” 孟钰道:“杨大侠十五年前退隐江湖,在洞庭湖打渔为生,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才是令晚辈佩服,只恨十五年前未能与之一见,不然倒想做杨大侠一个身前伺仆。” 杨不屈道:“我手脚利索,倒不用什么伺仆,何况孟帮主乃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儿郎,若是伴在我左右,岂不荒废了孟帮主的才智,江湖不就少了一条维护正义的好汉。” 张三丰接着道:“世上因此也就少了个乞丐。” 孟钰得意道:“你们两个说得没错,如此看来江湖没我不行啊。” 白玉箫道:“只怕少了你,江湖会更安宁了些。” 孟钰白了白玉箫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张三丰道:“白玉箫的意思是江湖少了你,便会太平,这看法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孟钰阴笑道:“死道士,你现在受伤,可是打不过我,要是我想把你扔下山去,可是轻而易举。” 张三丰道:“你敢,在场的兄弟朋友们也不会同意的,白玉箫,冬梅姑娘,青青你们说对不对?” 苏冬梅道:“会什么都看不见。” 霍青青笑道:“我也是。” 白玉箫道:“我睡着了。” 张三丰白了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活该被困在这里。” 众人一听到这话,本轻松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张三丰见大家默不作声,笑道:“唉,这山顶的天真是冷啊。” 孟钰笑道:“你的九阳功不是御寒的内功,此刻不运功御寒,等待何时?” 张三丰道:“你的内功才是御寒之功。” 孟钰道:“你现在还不承认你是张小宝?” 张三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霍青青惊声道:“你这道士叫张小宝?” 张三丰看了霍青青一眼,脸羞红点头道:“没错。” 霍青青道:“那五年前在武当山的野人岂不就是你?” 张三丰点头道:“青青姑娘好久不见。” 孟钰见张三丰面色羞红,笑道:“张三丰,第一次见你和女孩子说话不好意思,你莫非?” 白玉箫接口道:“我想起在卧牛寨之时,张三丰给我看一张画,还说画里的姑娘是霍青青,莫非便是这位青青姑娘?” 张三丰急道:“白玉箫,你可别胡说八道,毁我名声。” 孟钰道:“你在武当山隐士那么多年,有何名声?” 张三丰冷哼一声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武当派的掌门。” 孟钰笑道:“不说我差点忘记了,不过我还是对你身上白玉箫所说的那幅女子图画很感兴趣。” 张三丰一听,面色冷峻道:“没有,落在了武当山的洞府里,急着被你拉出来,没带在身上。” 孟钰道:“真的?” 张三丰道:“骗你作甚。” 白玉箫阴笑道:“我不信。” 孟钰亦阴笑道:“我也不信。” 两人相视一眼,齐扑向张三丰,将张三丰按倒在地,一只手在孟钰身上一阵乱掏。 张三丰深受内伤,自然反抗不了白玉箫和孟钰的联合夹击,只听孟钰笑着欢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张三丰无奈道:“看吧看吧。” 孟钰打开纸,但夜色黑暗,却是瞧不清纸上所画的是什么。 孟钰折腾了半天道:“这纸上画的是什么?” 白玉箫道:“自然便是一个女子骑着头驴往山上赶。” 孟钰道:“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白玉箫道:“废话,大晚上的,你当然什么都看不清,拿出火折子照着看不久看清了吗。” 孟钰点头道:“没错,他掏出火折子晃了晃,火折子便亮起火光。 孟钰将火折子凑近一看,只见纸上果然有女子图案,孟钰看了一会儿渍声道:“这画工虽烂,但画上女子实在太美,以掩盖了画工的不足。” 画工烂还能画出美女,世上有如此画家?张三丰白了孟钰一眼道:“你到底懂不懂得欣赏?” 孟钰道:“谁说我不懂画,我这是拐着弯夸你呢。” 张三丰道:“那你还是别夸的好,省得我饿死渴死前还胃疼。” 孟钰道:“废话,饿死岂能不胃疼。” 正说着话,苏冬梅忽道:“什么味道?” 孟钰只觉手疼,一看才现手里那张画离火折太近,燃烧起来。 孟钰急忙扔在地上,一阵乱踩,但纸未落尽,已化为灰烬。 看着化成灰烬的画,孟钰笑着对张三丰道:“臭道士,不好意思,画没了。” 张三丰笑道:“正合我意。” 苏冬梅抱怨道:“我还没看呢。” 孟钰道:“你小屁孩,懂什么画,想看看真人去。” 苏冬梅道:“那画上之人现在何处?” 孟钰道:“眼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冬梅道:“别卖关子,快说是谁?” 孟钰道:“就是青青姑娘。” 坐在一旁看着几个活宝逗乐,忽听孟钰说到霍青青,霍青青身子为之一震道:“关我何事?” 孟钰笑道:“那画上之人画的就是你。” 霍青青道:“你确定?” 孟钰道:“旁边题有字,我岂会看错,况且还有白玉箫作证,不然还有可以问问张三丰。” 霍青青看向张三丰,张三丰低垂下头道:“他说的没错,我画得便是青青姑娘你。” 白玉箫笑道:“这下招了吧,还不快说说这画背后的故事。” 孟钰笑道:“没错,我们对你背后的故事很感兴趣。” 张三丰道:“明人不做暗事,不怕说出来。那是五年前青青姑娘游历武当山时,我无意中看到了她,见到青青姑娘时,我被她脸上的天真所吸引。后来天忽然下起大雨,我便带青青姑娘到我洞府里避雨,因此相识。” 霍青青听得低垂着头道:“想不到那个道士便是道长你,五年不见,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张三丰道:“自从见了你,我便久久不能忘怀。” 张三丰和霍青青深情的互视着对方。 身旁的白玉箫,孟钰,苏冬梅,杨不屈和霍破元不禁咳嗽起来,霍破元清了几下嗓子道:“妹妹,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么一段往事?” 霍青青收回了眼神道:“这不过是小事,跟你提了作甚。” 孟钰笑道:“要不是白玉箫提出来,我也不知道张三丰心里竟也有红颜知己。” 张三丰白了他一眼道:“和你比起来我算差多了。” 孟钰道:“现在你们两个是不是也该露出真面目示人?” 霍青青道:“大哥你说呢?” 霍破元道:“没事,我们这么多年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如今也该露露脸了。” 他两人齐地一扯面巾,在黯淡月色下,只见两人露出俊美的面容,白玉箫叹声道:“这简直就和画里的人一样,五年都没有变化。” 孟钰叹气道:“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天下第一帅,现在见到破元兄的真容现,破元兄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苏冬梅道:“破元哥哥和青青姐姐真是男俊女俏,赛西施,胜潘安。” 青青笑道:“小妹你也长得很漂亮。” 苏冬梅道:“我哪有。” 杨不屈看得着霍破元和霍青青叹气道:“看到你们两个,我就想起义弟义妹,他们在天有灵,看到你们长大成人,一定很高兴。” 众人一听,心情低落下来。 霍破元道:“只怕我爹看到宋室沦落,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杨不屈道:“是啊,以你爹的胸志,若让他看到宋室被灭,只怕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霍破元道:“要是我能驾驭襄龙刀就好了,可惜。” 孟钰道:“杨大侠不是说过只要找到玉箫山庄的主人,说不定便能驾驭襄龙刀。” 杨不屈道:“塞外之大,如何去找?” 孟钰道:“也许我有办法。”嘴里说着,眼睛却看向白玉箫。 白玉箫明白孟钰的心思,眉头紧锁。 众人听了孟钰的话,心中欢喜,霍破元道:“孟兄有什么办法?” 孟钰道:“可惜这办法说出来也没有用,下不了山,我们大家就要被困死于此。” 刚才众人聊得欢快,竟忘了自己还在身处险境,是以喜也孟钰,愁也孟钰,大家又变得忧愁起来。 孟钰打了个哈欠道:“不行,昨晚赶了一天的路,我得好好睡会觉才行。” 白玉箫等人也觉得累极,躺在地上休息。 当他们醒来时,天色大亮。 孟钰道:“昨晚夜黑没瞧清楚,现在我再去看一遍,说不定栈道还能用。” 说完,起身便要往山下走。白玉箫道:“我陪你去。” 两人走下山,来到栈道前。只见山壁的铁链已被砍掉。崖下云雾弥漫,望不见底,往上看光秃秃的石壁没有可依附之处。 孟钰道:“看来我们这是真的过不去了。” 白玉箫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孟钰道:“有啊。” 白玉箫,喜道:“什么办法?” 孟钰道:“跳下山谷。” 白玉箫道:“废话,这不是送死嘛。” 孟钰道:“没错,我说的便是死路。” 白玉箫道:“你这不是白说。” 孟钰道:“我这就是白说,谁让你当真。” 孟钰和白玉箫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山谷下望不见底的迷雾,白玉箫道:“你昨天晚上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打算出卖我?” 孟钰道:“我是这么想,你难道不是玉箫山庄的人嘛?” 白玉箫道:“是,但是我希望你保留我的身世。” 孟钰奇道:“为什么?” 白玉箫道:“我不想引起江湖武林人士的注意。” 孟钰道:“这也算理由?” 白玉箫道:“对我来说算。” 孟钰道:“从现你是与箫山庄的人,我一直在想你来中原的目的。” 白玉箫道:“我不是说过找一本箫谱。” 孟钰道:“真的?” 白玉箫道:“真的。“ 孟钰道:“那为什么几百年来不见玉箫山庄的人来中原找箫谱,几百年后才出世。”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我玉箫山庄没有暗暗来到中原。八一中?文网 ” 孟钰道:“没错,你们脸上没有写着自己是玉箫山庄的人,如果偷偷踏入中原自然不为人所知,但也看来玉箫山庄之人找了几百年也没有找到那箫谱,想必极难找得很。” 白玉箫道:“要想找到,也是易事,但缺样东西。” 孟钰道:“什么东西?” 白玉箫淡淡笑道:“不说也罢,说你也找不到。” 两人聊着天,太阳升得老高,只听身后忽然有人喊道:“你们两个原来坐在这里聊天。” 白玉箫和孟钰转身一看,见是苏冬梅。 白玉箫道:“你来干什么?” 苏冬梅道:“杨伯伯见你们久久未回,便让我来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掉到山谷里去了。” 孟钰道:“掉到山谷就罢了,不过困死在这里。” 苏冬梅看了眼山壁上的栈道已经断掉,脸上露出失望失色。 苏冬梅道:“那现在怎么办?” 孟钰道:“还能怎么办,去看看山缝间有没有草,树木。” 苏冬梅奇道:“找这些东西干嘛?” 孟钰道:“当然是吃草啃树皮填肚子了。” 苏冬梅脸色一瘪道:“吃这个还不如饿死渴死算了。” 孟钰道:“随便你罢,你不啃,我们啃。” 苏冬梅道:“啃啃啃,我看你是属耗子的。” 孟钰道:“你不去,我去。”说完又往山道上走去。” 苏冬梅无奈道:“玉箫哥哥你难道也吃草啃树皮?” 白玉箫微微一笑道:“树皮和草很好吃呢,你要是饿得不行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是多么美味。” 苏冬梅道:“你的话意思是说你也要啃树皮?” 白玉箫道:“没错,走跟我拨树皮去。” 苏冬梅道:“不去,我才不要啃树皮。” 白玉箫叹气道:“随便你。”说着也往山上走去。 苏冬梅原地跺了跺脚道:“我才不要吃草啃树皮。” 但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跟在白玉箫身后。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寻找每一条山缝,山缝通常会积有泥土,长有小草。 相较于树皮,小草只怕更美味些。是以山上树木倒也随处可见,但想找到草确实难能可贵。 苏冬梅仔细的察看每条山缝,但却什么都没有长。 她面露失望的找着,忽看到一丈宽的山缝里长有一颗树,树上解有野果。 野果树长在山壁缝隙里,山缝望不见底,好似一个无底洞,黑漆漆,光线照不进去。 苏冬梅本想叫上孟钰和白玉箫,但心里却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啃树皮时再拿出来岂不好玩。如此想着便攀附着缝壁,慢慢爬向那棵野果树。 石缝丈宽,但山壁上的凸石足以苏冬梅踏足。 很快,苏冬梅手脚麻利,爬下十丈深,踩在野果树树干上。 野果树树干不过手臂般粗,但想来树的根茎扎得不够深,苏冬梅才踏上去,树便微微往下沉,似乎受不住苏冬梅的体重。 苏冬梅心惊,脚下可是望不见底的无底洞,要是摔下去可就完了。 但庆幸树最终还是没有再降,因为树枝尾端已靠在另一边石壁上,是以整棵野树横卡在石缝上。 苏冬梅暗松一口气,一颗紧张的心也轻松下来。 她就近采了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嘴里便嚼。饿了一天一夜,早已饥肠漉漉,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苏冬梅嚼了几口便只剩核子。 如此吃了几个,苏冬梅只觉肚子撑得厉害,这才满意笑道:“不能再吃了,要是把这棵树压垮了可不好。” 她想着要摘些带回去,但现手能触摸到的树枝上的果子都已被她吃个精光,只有树尾端仍结有不少。 苏冬梅看了看身下,不禁又抬起头闭上眼睛,石缝实在太深令她不敢看下去,她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头晕目眩一头栽下去。 苏冬梅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紧张,慢慢向野树尾端爬去,每爬近一尺,树就嘎嘎的响。 苏冬梅皱眉道:“有没有搞错,我那么娇小玲珑,你却抗议我长大太胖?信不信我现在就压垮你。” 她又往前爬,树看来并没有听得懂苏冬梅的警告,仍是不停出嘎嘎响声。 但苏冬梅也很快爬到树的尾端,她急忙伸手摘果子往怀里塞进。 正摘着野果,忽听石缝外传来人的呼声,苏冬梅听得出是白玉箫和孟钰的声音。苏冬梅笑道:“看来他们正在找我。” 苏冬梅举头喊道:“喂,我在这里。”。 话才说完,便听树“咔”的一声响,苏冬梅惊叫一声便和树一齐摔下石缝底。 孟钰和白玉箫正在山缝间找苏冬梅,忽听有女子尖叫声响,孟钰道:“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道:“好像是冬梅姑娘的声音。” 两人走到方才响声传出的石缝看,但除了黑漆漆无底的石缝,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孟钰道:“方才响声真的从这里出?” 白玉箫道:“没错,应该是这石缝没错。” 孟钰道:“奇怪,冬梅不是三岁小孩,她无缘无故钻下这石缝干嘛?” 白玉箫道:“也许可能我听错了罢,我们再找找。” 两人又去其它地方找,但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苏冬梅的一丝影子。 两人又累又饿又渴,坐在一块大石上,白玉箫道:“奇怪,这方圆百丈之地,冬梅姑娘怎么突然消失了。” 孟钰道:“她也许回去找张三丰他们了。” 白玉箫道:“可是方才那叫声就好像在石缝里出来的。” 孟钰自然也听到,面上奇道:“莫非他真的已经摔下石缝里。” 嘴里这么说,两人不禁担心起来,因为他们方才看到不少石缝都深不见底,若苏冬梅摔下去,岂有活命的道理。 两人不禁又走回苏冬梅出声响的石缝边。 白玉箫道:“要不下去看看。” 孟钰道:“我同意,你下去。” 白玉箫道:“凭什么,冬梅姑娘可是你小姨子,你不救她,你不怕夏荷姐跟你没完?” 孟钰道:“去你的,我下去就下去。” 孟钰正要动身,忽听有人叫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白玉箫和孟钰听得出是张三丰的声音,他两人相视一眼,有了主意,转过身来,对张三丰道:“你怎么来了?” 张三丰道:“在山顶无聊,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找到吃的。” 白玉箫和孟钰齐笑道:“没什么,我们没有看到野果。” “野果!”张三丰早已饿得眼冒金星,听到野果,便立即跳起来道:“野果在哪?” 白玉箫笑道:“哪有什么野果?我们背后石缝里没有野果。” 背后石缝?张三丰见白玉箫和孟钰正堵在一石缝前,脸上神情可疑,笑道:“你们两个原来有野果打算自己独享,现在被我现了吧。” 孟钰和白玉箫见张三丰快要上钩,心里好笑,孟钰道:“好吧,既然被你现,我们只好老实交代,没错,刚才我们找到一棵结满野果的树。” 张三丰道:“在哪里?” 白玉箫和孟钰身子一侧,伸手指了指石缝。 张三丰上前将白玉箫和孟钰拨开,凑近石缝,往里一看,哪里有什么野果。 张三丰气急道:“什么野果,连根草都没有。” 孟钰道:“刚才我们确实找到一棵野果树,正要扛着跟大家一起品尝,岂知方才不小心冬梅把野果树弄掉了下去。” 张三丰道:“真的?” 孟钰道:“真的。” 张三丰四周看了一眼道:“冬梅姑娘现在何处?” 白玉箫道:“因为丢失野果,所以跑到隐蔽处伤心去了。” 张三丰明白道:“原来如此,实在可惜。” 孟钰道:“好了,现在我要下去了。” 张三丰道:“这石缝深不见底,你真打算下去?” 孟钰道:“在这里是饿死,下去说不定还能填饱肚子,坚持几天,怎能不下去。” 白玉箫道:“说得好,但是这种自我牺牲的做法还是让我来吧,正如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孟大哥请留步,让我下去将野果捡上来。” 孟钰道:“不行,我下去。” 白玉箫道:“怎么能让孟大哥冒险下这望不见底的石缝,还是我下去为好。” 就这样两人你哄我抢,竟是半天也没有下去。 张三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抢着下去,不禁大笑起来。 孟钰和白玉箫齐地向张三丰看去,齐地问道:“你笑什么?” 张三丰道:“我笑你们两个真是有眼无珠。” 孟钰道:“此话怎讲?” 张三丰道:“既然你们都想下去,但却互不相让,如此推脱下去,要到猴年马月才有决定。” 白玉箫和孟钰听得有理,白玉箫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三丰道:“所以我说你们有眼无珠,想你们眼前便站着世界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你们竟然当没看到。” 白玉箫和孟钰左右盼望,然后问道:“我们怎么没看见?” 张三丰无奈道:“那个世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便是我。” 白玉箫和孟钰指着张三丰道:“你?” 张三丰笑道:“没错,便是我。” 白玉箫道:“你怎么敢说你最公正?” 张三丰道:“我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是无私得很,岂会做出吃独食的事情。” 白玉箫道:“这也算?” 张三丰急道:“我说算就算。” 孟钰道:“好吧,那你怎么又无私了?” 张三丰道:“你们想我是一个道士,道士讲究清净,希望世界大同,难道你们不能体会到我的博爱,我的无私?” 白玉箫和张三丰摇了摇头道:“没体会到。” 张三丰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争吧。” 白玉箫和孟钰互视了一眼,白玉箫道:“其实嘛,我觉得张大哥久居武当山,肯定爬过不少山,所以爬山的技术肯定一流,是以下石缝捡野果的事情非张大哥莫属。” 张三丰道:“那是当然,我的轻功绝技梯云纵,能连续向上跃起百丈高,所以下去的话,再上来便是易事。” 孟钰惊喜道:“既然如此,那下去捡野果的事情便非张三丰您莫属了。” 张三丰摇头推辞拒绝道:“不,我可没说要下去。” 孟钰道:“为何,方才你不是说要下去?” 张三丰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我不打算下去了。” 白玉箫道:“可你不是这世界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 张三丰道:“是没错,但是有人不认可我的人品。” 孟钰笑道:“张掌门的为人谁人不相信,张的人品江湖谁人不服,就算谁不服,我和白玉箫服你就好了吧。” 张三丰道:“可是你们方才不是说不服?” 孟钰和白玉箫齐笑道:“没有不服,我们最服你了。” 张三丰听得心里得意,笑道:“你们既然服,那我现在就下去了,再耽搁,不然果子都烂在石缝下了。” 孟钰道:“快下去吧。” 张三丰便要下去,看见石缝望不见底,刚迈出的脚不禁又缩了回来,笑道:“这石缝好像很深的样子。” 白玉箫道:“深不深,试试就知道。” 他从地上捡起好大一块石子,扔了下去,三人侧耳去听,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动静。 张三丰道:“这说明了什么?” 孟钰道:“那么久没有声响,说明这石缝深得很,声音传不上来。” 白玉箫道:“还有可能石缝很深,石子没有落定。” 张三丰道:“你们两个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白玉箫和孟钰摇了摇头道:“没有,但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 张三丰道:“什么问题?” 孟钰和白玉箫道:“石缝很深。” 张三丰听得两脚哆嗦软。 孟钰道:“张三丰掌门,还不下去?” 张三丰笑道:“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所以不打算下去了,你们两个继续争吧。” 说完便要走,白玉箫和孟钰齐地伸手将他拦住道:“你刚才不是好好的嘛。” 张三丰笑道:“我真的肚子不舒服。” 白玉箫道:“我看你是害怕了吧。” 张三丰一听,身子打了个机灵,急道:“胡说,我怕什么?” 白玉箫道:“怕什么,你心里清楚。” 张三丰急道:“这石缝就算有千丈深,在我眼里也不过如此。” 孟钰道:“我们可没说你害怕石缝深。” 张三丰面色羞急道:“我下去便是。” 说完又走近石缝。 白玉箫和孟钰急拦住他,张三丰急道:“你们又想怎么样?” 白玉箫道:“张大哥,你不是说不舒服嘛?” 张三丰道:“方才是有些肚子疼,但是现在好多了,所以下去并无大碍。” 孟钰到:“真的?” 张三丰急道:“我说没事便没事,不信你们把手拿开,我下去给你们看。” 白玉箫和孟钰把手拿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三丰笑道:“真的下去?” 孟钰和白玉箫道:“请。” 张三丰一只脚便要踏进石缝,忽又回过头来。 白玉箫和孟钰道:“怎么啦?” 张三丰泪眼朦胧道:“白玉箫,孟钰。” 白玉箫和孟钰心奇,孟钰道:“张三丰,你怎么啦?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张三丰泪流满面道:“我就怕我这一下去,以后就不能再看到你们了。” 孟钰和白玉箫心中惭愧,白玉箫道:“既然如此,那张大哥还是不下去了罢,换孟大哥下去。” 孟钰笑道:“你既害怕那就不下去了罢,还是换白玉箫下去为好。” 张三丰一听,哽咽道:“听到你们两个抢着下去,我心里已经很高兴,我看还是我下去的好。” 说完,踏进石缝,往下爬去。 看着张三丰往下爬了数丈深,白玉箫和孟钰得意的大笑起来。 忽听石缝里传来张三丰的声音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孟钰笑道:“我们笑你上当了。” 张三丰道:“你说什么?” 孟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改口道:“我们两个正在哭呢,张三丰,你真他娘的英雄。” 张三丰一听,得意笑道:“那是当然。” 大笑了几声,石缝里便传来张三丰悠长的惨叫声。 白玉箫和孟钰探头往下看去,石壁上哪里还有张三丰的影子,白玉箫奇道:“人呢?” 孟钰道:“我看是掉下去了。” 白玉箫愁眉道:“会不会摔死?” 孟钰叹气道:“摔死是死,饿死也是死,早晚是死,不如摔死痛快。” 白玉箫觉得有理,他们此时正被困在山上,没过几天便要饿死渴死,或是深夜冷死。就算此时张三丰已是摔死在石缝底,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白玉箫叹气道:“既是如此,等两天后,若不能出去,我们也跳下去和张三丰和苏冬梅死在一块算了。” 孟钰道:“没错。” 话说张三丰得意笑了几下,忽脚下踏石不稳,便摔下石缝底。 落了好一会儿,才扑通一声,竟然落在水中。 “原来石缝底是个深水潭,张三丰心喜,急忙泅水浮上水面。 但洞里漆黑,没有一丝光线照入,张三丰心想,这水潭就算再深,他也不可能像大海一样,毫无边际,只要朝着一个方向游,总会游上岸。 心里这么想,张三丰便朝着面前方游去,游了好一会儿,却没有游到岸边。 张三丰心奇,他估摸着方才游了差不多百丈远,竟然还没有游到岸边,莫非自己正置身于大海深处?可是按道理说他从石缝落下,就算此时身处华山内部,也不可能有游不尽的水潭子。 如此一想张三丰又往前游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又游了百余丈远,张三丰心里沮丧。他又朝左手边游,游了没几丈便哎呦一声惨叫,原来他游着,头不小心撞上前方硬物。张三丰伸手抚摸,只觉麻而扎手,张三丰道:“原来这是山壁。” 他试着从水上跃起,但又是一声惨叫,原来头顶部三丈高处是石壁。 张三丰这一撞差点岔了气,他摔回水里,又差点被憋死,喝了几口水后,张三丰浮上岸来,猛咳嗽数声。 好不容易才缓过起来,张三丰心想,左手是山壁,莫非右手边也是山壁? 如此一想,他又往右手游去,这次他吸取教训,手游在前,以便若右手边若是石壁,也不至于撞到头,果然游了数丈,手便摸到了硬壁。 张三丰这下已明了此时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地下河,感受水流。张三丰能知道水流的方向正是自己游着的方向。 张三丰心里暗道:“也是这水正是流出山外,我若顺着水游,说不定便能游到外面去。” 如此一想,张三丰又往前游着,也不知游了多久,但张三丰知道只要顺着水流游,便能游出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游了一会儿,忽觉前方有亮光。网? 张三丰心喜,急划水向前游去,很快,眼前越来越亮,张三丰可以看到两边凹凸不平的石壁,也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有洞口,洞口外特别明亮。 张三丰知道出口就在前方,又划水游了数丈才游出洞口。 能游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张三丰自然很是高兴,但是他此时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见水流出洞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向远方,不知尽头的留着。 河岸两边柳树成茵,花草茂盛,张三丰此时虽没有游水感到乏力,但这地下河水实是冰冷至极,使他不能不爬上岸去。 一爬上岸,张三丰便趴在地上,运功祛寒。 九阳功乃至阳奇功,张三丰运转三遍便身子便暖和起来。 张三丰站起身子,舒展身子,眼睛望着四周,只见四周到处都是桃树。 张三丰叹气道:“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这时候不是桃子生长的季节。” 此时肚子打起鼓来,张三丰想着试去河里抓条鱼吃,走到河边现河水虽清,但却无鱼。 张三丰顿觉失望,但他眼睛还是被河里一东西吸引住,他跳入河中,潜入水底,等他再浮起水面时,手里多了一把刀。 张三丰游上岸,只见刀身漆黑,但有些地方却明亮光洁。张三丰道:“这岂不是昨天华山之巅黑衣人所持的假襄龙刀,后被孟钰扔下山谷,没想到竟落在河水中,只是这假襄龙刀刀身虽涂黑漆,但被河水浸泡,却掉色不少。” 手里拿着把刀,张三丰手一抖,舞起刀来,舞了一会儿,收气住步叹气道:“可惜是把假刀。” 说着,手一推,刀便脱手而出,向桃树林飞去。 张三丰肚子仍热闹不减,不禁眼睛扫视四周,现河边有一断了的树枝,张三丰道:“莫非那便是孟钰他们弄掉的野果树,看来他们没有骗我。” 走过去,将树枝拉回岸上,枝丫上倒也结有果子,张三丰摘下几个裹腹。待肚子吃饱,便躺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而张三丰刚从绝无出路的华山之巅逃出,他此时正盘算着白玉箫他们该怎么办? 如何告诉他们那石缝底下是个深水河,虽然充满不确定性,但跳下来的能活命的几率总是大过没吃没喝待在山顶。 但想了很久,张三丰知道他不可能通知到孟钰他们,因为他知道此时他离华山之巅有千丈之距,他纵然内力身后,但却不会千里传音之术。 张三丰暗叹道:“看来我得从那条被毁坏的山道去救她们才好。” 如此一想,张三丰向四周看去,盘算着往哪里走,看了一会儿他现这些桃子树种植规矩,整齐有序,行列之间的距离相等,张三丰笑道:“有人家就好办,有人家我便可以问路该从哪里去。” 如此一想,朝桃林里走去,这桃林大得很,张三丰走了几十丈距离还是没有走出。 眼睛四扫,忽看到有一棵桃树倒下,张三丰走近一看,只见桃树树干平整,竟是被利器所削,张三丰叹道:“将这棵树砍倒的利器定然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如此想着,忽觉有耀眼的光照映着他的眼睛。 张三丰向光线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丈远处地上插着一把刀。 只见那刀刀身漆黑,却又有些光洁明亮的地方。 张三丰心奇,那不是他方才在河里见到的那把假襄龙刀,没想到方才一扔,竟扔到了此处。 再看刀与树干的倾斜角度,张三丰心奇,莫非这树乃是被这假襄龙刀削断所致?” 如此一想,张三丰将假襄龙刀从地上拔起,然后试着向身旁一棵桃树砍去,只听喀嚓声响,一棵桃树被张三丰手里的刀削断。 张三丰笑道:“好刀。” 他方才挥刀砍树时并没有使力,是以张三丰知道这刀是一把足以削铁如泥的好刀。 张三丰叹气道:“刀是好刀,可惜我不喜欢用刀,要是这是一把剑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手却不停抚摸着刀。 忽觉背后有破风声传来,张三丰心惊,挥刀向身后砍去,只听“当”的一声兵器碰撞声响,接着便有人道:“好刀,好身法。” 张三丰看向眼前一个老者道:“为什么先夸刀,才夸我的武功。” 那老者道:“阁下武功虽好,但刀却使得不甚完美,却不知方才若不是刀将我的剑砍断,你必定死在我的剑下。” 张三丰想了想,觉得说的没错,道:“就算你说的对,却不知前辈为何突然背后暗下杀手,欲置我于死地。” 老者扔掉手里断剑道:“这片桃林是我花了几十年亲手所栽,虽种植了不少,却不忍看到有人肆意砍伐毁掉。阁下连砍我两棵桃树,我岂能不生气。” 张三丰道:“想不到我命这么不值钱,阁下为了两棵桃树便要置我于死地。” 老者道:“非我轻视阁下性命,实是我在这片桃林花了半生的心血,不想看到有人将之毁掉。” 张三丰看了眼桃林道:“别说前辈不答应,就算我也不答应谁将这片桃林毁去。” 老者道:“你真的如此想?” 张三丰道:“没错,不如这样好了,前辈可育有桃树苗,我替你在这两棵被毁的桃树位置补种两棵。” 老者呵呵笑道:“阁下有心既好,老夫自己便能种上。” 张三丰道:“既然如此,晚辈还是深表歉意。”说完恭了恭手。 老者道:“不必客气。” 张三丰道:“敢问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老者道:“这里是华山的山谷。” 张三丰道:“原来如此,不知如何走出去?” 老者奇道:“阁下既然走到此,为何却不知如何出去?” 张三丰道:“实不相瞒,我是从华山之巅落入不远处的河水中,从水里爬上岸来,实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老者道:“原来如此,阁下也是从华山之巅摔下来的。” 张三丰奇道:“莫非还有其它人从山上落下来?” 老者道:“是不是从华山落下来我不知道,我一个时辰前就从河水中捞起一个小姑娘,虽然昏迷不醒,最算还有气,想必昏迷几天便会醒来。” 张三丰奇道:“小女孩?会是谁,莫非是冬梅姑娘,但我跳下石缝时,孟钰不是说冬梅姑娘还在山上,莫非孟钰他们骗我,冬梅姑娘也从石缝摔了下来?” 如此一想,张三丰道:“前辈可否带我去见见那个小姑娘。” 那老者打量着张三丰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还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所以还不能贸然带你去见那小女孩。” 张三丰恭手道:“我叫张三丰,乃武当派的掌门人。” 老者“咦”的一声道:“为何老夫从没听说过这个门派?武当山我只听说过真武派” 张三丰道:“武当派原本便是真武派,不过我当掌门后便将真武派改名武当派。” 那老者点头明白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与真武派的了尘道长相识一场,知道真武派的掌门信物是一块“武”字令牌,阁下若能拿得出来,我便相信阁下所言。” 张三丰自然有“武”字令牌,当下从腰间取下,递与老者。 老者接过,仔细端详,点头道:“是真武派的掌门信物无错。”他将令牌抵与张三丰道:“我与了尘道长五年不见,甚是挂怀,不知他如今身体如何?” 张三丰叹气道:“了尘道长已亡故。” 老者叹道:“想不到了尘道长一直追求养生健身得道,如今五十岁却病亡,令人叹息。” 张三丰道:“了尘道长并非病亡,而是被圣火教的人所杀。” 老者惊道:“圣火教?” 张三丰道:“没错,飞火神君重出江湖,圣火教已入主中原。” 老者叹道:“想不到老夫五年未出世,江湖竟然生如此大的变故。” 张三丰恭手道:“敢问前辈大名?” 老者道:“大名不敢当,老夫名叫欧星子,想必江湖中人早已忘了我的名字。” 张三丰一听欧星子三个字,惊奇道:“你便是欧星子?” 欧星子面露笑意道:“你小子听说过我的名字?” 张三丰道:“江湖传言,欧星子便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但铸剑的功夫却不输先人,襄龙刀和弑元剑便是阁下所铸。” 欧星子一听笑道:“想不到江湖上的朋友还在给老夫吹嘘,既然你是正派掌门,那我就带你去见见那小姑娘,我正想替她找亲人呢,你若是她的朋友,那就再好不过。” 说完欧星子走在前,张三丰紧随在后 两人走过一阵桃林,张三丰便看到桃林深处有一间茅草屋。 欧星子道:“老夫的寒舍到了。” 张三丰看着眼前的茅草屋道:“阁下住所简单得很。” 欧星子笑道:“老夫是打铁匠,不是木匠,所以造不出漂亮的房子,只知道我建的这茅草屋既结实,又能遮风挡雨,这些便已足够。” 张三丰道:“不错,反正比我住在山洞里有意识多了。” 欧星子奇道:“你住在山洞里?” 张三丰道:“我修行时一般都住在山洞里。” 欧星子道:“的确,山洞安静,使人与世隔绝,不受清扰,是修行参道的好地方。” 张三丰道:“那小女孩莫非现在便在茅屋?” 欧星子道:“没错,我出门时她便在茅屋里的床上躺着呢。” 张三丰一听,急踏步走进茅屋。 茅屋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再有一张床,可是床确实空着的。 张三丰不禁问道:“前辈不是说那姑娘便在床上躺着,为何如今却不见?” 欧星子后脚跟上,也面露惊讶之色道:“我也奇怪,但老夫出门时,那小姑娘确实躺在床山昏迷不醒,不信你看看床下,还流着一坛水呢。” 张三丰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地上滴着一潭水,他又走近床边摸了摸床,然后道:“床上还有点暖和,想必那姑娘才离开不久。” 才说完话,便觉有水珠滴落在他头上,张三丰猛地抬头一看,只见一道掌风从上击下,向他头顶拍去。 来势快极,劲力十足,张三丰急忙出掌迎去,只听“啪”的一声,接着便听到女子一声轻呼。 待一个女子落地,张三丰细看,只见她身子仍是湿漉漉,头凌乱,但张三丰仍认得出是苏冬梅,张三丰喜道:“真的是你,冬梅姑娘。” 苏冬梅亦惊声道:“你是张道长?” 张三丰笑道:“没错。” 苏冬梅道:“方才我从房梁上看便觉眼熟,但又不敢肯定是道长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张三丰道:“幸好我早就预感到是你,是以出掌之时没使出全力。” 苏冬梅尴尬笑道:“多有得罪,望道长见谅。” 张三丰道:“一切好说,只是你为何躲到房梁上?” 苏冬梅道:“我从石缝落下时,便不醒人事,再醒来时现自己全身湿透躺在床上,心中疑惑自己身在何处,是以小心了些,却差点伤了道长。” 伤了我?张三丰心里暗自好笑。 张三丰道:“原来如此。” 苏冬梅道:“道长为何出现在这里?” 张三丰道:“我肚子饿得很,便去看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好吃的,然后找到白玉箫和孟钰,他两人说他们将一棵野果树弄丢下一石缝里,要下去找回来,于是我便想先吃到野果,岂知爬到半道,便摔了下来。” 苏冬梅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是被我姐夫他们骗了。” 张三丰奇道:“我被骗了?可是我在河边确实有看到野果的断枝。” 苏冬梅道:“那是我无意在石缝处现了一棵野果树,可惜当我爬到石缝里去摘野果时,将野果树踩断,便摔了下去,后来便不醒人事,醒来时已现在这茅房里。” 张三丰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就奇怪白玉箫和孟钰这两个家伙为何这么积极,原来是想诱骗我进石缝找你。” 苏冬梅道:“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虽上了他们的当,却逃离了华山之巅,而他们还得忍受饥渴的煎熬。” 张三丰道:“那我们还是得去救他们才好。” 苏冬梅道:“救他们,如何救?” 张三丰道:“当然上山修好栈道,去救他们。” 苏冬梅愁眉道:“我可不会修栈道。” 张三丰一听,垂下头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正聊着天,忽听有人道:“好酒啊。” 苏冬梅和张三丰闻声看去,只见欧星子坐在桌旁,一手拿着一坛酒子,一手拿着一个碗,不停给自己灌酒。 苏冬梅奇道:“这位前辈是?” 欧星子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救人,人家却不领情啊。“ 苏冬梅对张三丰嘀咕道:“他什么意思?” 张三丰道:“他便是将你从河里救起的老前辈,名叫欧星子。” 苏冬梅惊道:“你就是欧星子?” 欧星子不说话,只顾喝酒。 苏冬梅凑到欧星子面前道:“喂,我和你说话呢。” 欧星子道:“我不叫喂。” 苏冬梅道:“好,欧星子老前辈,我问你话呢。” 欧星子道:“问吧。” 苏冬梅道:“可是你救了我?” 欧星子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苏冬梅道:“是的话,我会好好谢谢你。” 欧星子笑道:“小娃子,你打算如何谢我?” 苏冬梅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欧星子笑道:“那你还说谢我。” 苏冬梅忽然笑道:“我想到了。” 欧星子笑道:“真的?那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谢我?” 苏冬梅道:“陪你喝酒。” 欧星子一听,脸色一暗,摇头道:“你这哪是感谢我,你这是要我老命啊,不行,绝对不行。” 苏冬梅道:“你这老爷子也忒的小气,不就和你饮几杯酒,瞧你一付好像被打劫了宝贝似的。” 欧星子道:“你要喝我的酒,我当然心疼,你岂知我的桃花酒乃世上珍品。” 桃花酒?站在一旁的张三丰早已闻到欧星子酒坛子里的酒香浓郁,并且闻到阵阵花香,心中早就奇怪,如今听欧星子说他所饮的酒是桃花酒,不禁问道:“我喝过桂花酒,杏花酒,却从没喝过桃花酒,却不知这种酒在哪里有卖?” “卖?”欧星子大笑三声道:“桃花酒是老夫用三月开的桃花制成的酒,世上就我能喝到这桃花酒。” 苏冬梅一听皱眉道:“你这老头,竟然那么狠心摧花,我对你的感激之情,现在已化为乌有。” 欧星子道:“花虽好看,却是短暂,与其看着它凋零后再被碾作尘,不如我保留它的香气,使我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桃花香气。” 苏冬梅道:“有点道理。” 张三丰道:“看来前辈种的这百亩套林,不单单种来赏花,主要是待花开之际,采花制桃花酒。” 欧星子道:“张掌门言之极对,我便是种桃树来制桃花酒。” 苏冬梅道:“我第一次听说桃花酒,前辈不知可不可以给我来一碗尝尝。“ 欧星子道:“不行。”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小气包。”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欧星子道:“小气就小气。?网 ? ” 说着已倒好一碗酒,便要往嘴里送。还未到嘴边,便不能再送至嘴里,因为张三丰已抓住碗沿。 欧星子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张三丰道:“我想喝酒。” 欧星子笑道:“喝酒可以,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完他和张三丰便静默不语。 虽然不说话,但站在一旁的苏冬梅也能猜得到他们两个正在比拼内力。 碗在两人手中静止不动,不向欧星子倾一倾,亦没向张三丰方向动半寸,碗里的酒亦平如镜。 但苏冬梅可以看到两人手筋暴起,面容狰狞,显然极为痛苦。 苏冬梅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笑意,她伸手便去抓取欧星子放在桌上的酒坛子。 欧星子见状,急道:“小娃子,你?”话说到一半,便听“啪”的一声响,两人手里的碗分裂成两半。 张三丰道:“可惜了一碗好酒。” 苏冬梅笑道:“有甚可惜,我手里可是有半坛酒哩。” 欧星子急道:“小娃子,快还我桃花酒。” 说着起身去夺,苏冬梅跃开丈许,笑道:“小气鬼,我偏不给。” 欧星子竟未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身手矫捷,竟不输江湖成名高手。 当下不敢轻视,身子一跃,如飞鹰扑兔,探出手向苏冬梅抓去。 苏冬梅自然也未想到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身手亦如此矫健,但她却更矫健,身子一动,往茅屋外奔去。 欧星子扑了个空,再要去追,只见茅屋外哪里还有苏冬梅的影子,要追往哪里追去。 欧星子驻足在门边,问道:“这小女孩什么来历?” 站在一旁的张三丰笑道:“她便是苏云的小女儿,名叫苏冬梅。” 欧星子道:“他是苏云的小女儿?” 张三丰道:“没错。” 欧星子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怪不得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身手。” 张三丰道:“前辈不生气?” 欧星子奇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张三丰道:“她抢了你珍贵的桃花酒。” 欧星子笑道:“不过半坛酒罢了,我还窖藏着上百坛桃花酒咧。” 张三丰道:“如此说来,阁下确实忒也小气了些。” 欧星子道:“你道我小气,却不知我一年才酿几十坛桃花酒,平日不舍得喝,如今让那小女娃子弄走我半坛,已足够我喝上几天,你说我该不该小气。” 张三丰道:“如此听来,前辈确实是该小气,可是我也想尝尝前辈的桃花酒,那该怎么办呢?” 欧星子笑道:“想喝倒也无妨,老夫虽好酒,但打铁却是放在第一位,若你舍得将手中的刀与我换酒,我送你一坛酒又何妨。” 张三丰道:“此话当真?” 欧星子道:“我骗你作甚。” 张三丰掂了掂手里的大刀,心想手中的刀虽是好刀,但对他来说却不是称手的兵器,将刀抛掷给欧星子道:“你喜欢这刀,就给你好了。” 欧星子接过刀,出指在刀面上敲了敲,刀便被敲得嘣嘣声响。 欧星子惊声道:“这刀竟是白金所打造。“ 张三丰道:“想不到阁下弹指间,便能辨出刀的材质。” 欧星子道:“祖上历代先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再加上铸剑多年,所以才能做到听声辨刀的材质。” 张三丰道:“这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结有状元,欧星子前辈想必便是打铁匠里的泰山北斗。” 欧星子摆摆手道:“泰山北斗不敢当,只能说是身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张三丰心里暗道:“这他娘的还不是一个意思。” 欧星子眼睛看着手里的刀笑道:“既然如此,那这把刀你可是要与我换一坛桃花酒。” 张三丰道:“没错。” 欧星子道:“这刀乃西方精金打造的宝刀,虽不能及上襄龙刀与弑元剑,但亦能削铁如泥,可称得上绝世好刀。” 张三丰心里听得惊奇,但嘴上仍笑道:“我不喜欢用刀,所以这刀的有无对我来说无所谓。” 欧星子笑道:“那就好,可是你既然不喜欢使刀,为何身上带着刀呢?” 张三丰道:“刀是我无意捡到的。” 欧星子道:“原来如此,刀是好刀,但若落在不喜欢刀的人的手里,便是废铁一块,想必这刀的原主人也不是很喜欢刀,却可惜了打造这把刀的铁匠。” 张三丰道:“别说废话了,刀已给你,你快给我桃花酒。” 欧星子笑道:“放心,老头子我当然说话算数,你跟我来。” 张三丰跟着欧星子走出房门,来到一棵桃树旁,笑道:“这酒就埋藏在树底下。” 他蹲下身子,出手去扒地上松软的泥土。 扒了一会儿,大约三尺深处,果然看到一个酒坛子露出泥土。 欧星子笑道:“你看,挖到了。“ 他两手飞似的刨着泥土,很快酒坛子身子大部份与泥土分离,欧星子将酒坛子从泥坑里捧了出来。 将酒坛子递给张三丰,欧星子道:“拿去吧。” 张三丰接过酒坛子,吹去酒坛表面上的泥土,然后破开封纸,掀开酒坛盖子。 坛子一掀开,便有一股带着花香的酒气扑鼻而来。 张三丰闻得精神一震,笑道:“好酒。” 说完将酒坛子往嘴上凑,然后猛灌起酒来。 欧星子在旁舔了舔嘴唇,笑道:“你能不能也给我喝一口。” 张三丰笑道:“这坛酒可是我用刀换的,为何要给你喝,你还有几十坛哩,为何不自己开来尝尝。” 欧星子舔了舔舌头道:“我给你这一坛,我可就要隔十几天才能开启一坛了。” 张三丰道:“为什么?” 欧星子道:“毕竟一年就酿那么几十坛,若毫无计划的喝,没等来年桃花盛开,我便要忍受着无酒的煎熬,那得多痛苦。” 张三丰点头道:“言之有理,可惜我可不觉得你值得同情。” 说完,身子一起,往桃林袭去。 欧星子叹气道:“小气鬼。” 他看着手里的刀笑道:“至少这几天有事可做了。” 张三丰跃进丛林后,落在一棵桃树上,怀抱酒坛,倚树喝酒。 喝了几口,忽听有人笑道:“张大哥,你怎么也弄到了桃花酒?” 张三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苏冬梅也在一棵桃树上,身子倚靠柳枝,怀里抱着个酒坛子,脸红通通如火烧,眼睛迷离,似乎已有醉意。 张三丰笑道:“我是拿身上一件东西跟他换的。” 苏冬梅明白道:“原来如此,我还奇怪着呢,那老头子那么小气,他怎么会给你一坛子桃花酒。” 张三丰道:“没错。” 他举起酒坛子,酒水便猛灌入肚。 酒气芳香,入口便觉一团火焰在嘴里燃烧,直烧到肚子里,以至全身。 张三丰大呼道:“好酒,我张三丰活在这世上三十多年,第一次喝到如此好酒。” 他话说完,只听旁边传来“啪”的一声响。张三丰扭头看去,只见苏冬梅正躺在树枝上,眼睛紧闭,似乎已睡着。她怀里的酒坛子则落在地上,摔成数片。 张三丰笑道:“这样就醉了,女孩子酒量就是小。” 说着又饮了几口。 喝了一会儿,张三丰只觉眼皮不听使唤的往下沉,张三丰笑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快便醉?我可是能喝三坛子酒。” 话才说完,眼皮最终还是闭上。 梦见自己活了一百二十多岁,梦见自己的太急拳传承千年,梦见自己的徒子徒孙,不分年龄,不论贵贱,都在练习自己的武功。 张三丰不禁大笑起来,正笑着,忽觉痒得很,当他睁开眼睛时,只见苏冬梅坐在床边,手拿一根鸡尾巴毛,正在他耳朵搔个不停。 张三丰道:“你搔够没有。” 苏冬梅正搔得专心致志,一听张三丰的话,吓得跳起来,笑道:“你终于醒了。” 张三丰道:“什么叫我终于醒了?” 苏冬梅道:“难道你不记得三天前你和我在桃林里和桃花酒,最后都醉了。” 张三丰一阵思索后道:“没错。”忽又惊声道:“你是说我睡了三天三夜?” 苏冬梅笑道:“不只是你睡了三天三夜,我也睡了三天三夜,我也是一个时辰前才醒来的。” “三天三夜?”张三丰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苏冬梅道:“没错,三天三夜,那老头子的桃花酒真是厉害,我们没喝多少便醉了那么长时间。” 张三丰道:“我们睡了那么长时间,那在华山之巅的孟钰和白玉箫他们怎么办?” 苏冬梅听后一笑道:“那你不用担心。” “三天三夜,山上没吃没喝,让我如何不担心。”张三丰急着下床,穿上鞋子便往屋外走去。 没走几步,便看到有人从屋外走进来。 张三丰定睛一看,只见走进屋里的便是白玉箫,孟钰,杨不屈,霍青青和霍破元。 孟钰笑道:“你小子终于醒来了。” 张三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众人,摇头道:“看来我还没有睡醒,说着转身又往床走去。” 苏冬梅笑道:“你肯定已经睡醒,不信你捏捏自己的脸。” 张三丰道:“捏就捏,最好能把我捏醒。”说着,出手在自己脸上重重一捏。 这一捏可把张三丰听得够呛,眼泪几乎要从眼睛里喷涌而出。拭去眼角泪水,张三丰看着眼前站着的孟钰和白玉箫等人。 张三丰奇道:“真的是你们?” 孟钰笑道:“莫非你当见鬼了?” 张三丰道:“可是你们如何从山上下来?” 白玉箫道:“你跳下石缝后,我们便想,留在山上是死,跳下石缝亦是死,左右都是死,可是饿死渴死难受至极,不如跳下石缝死得痛快,大家也能死在一起。” 张三丰明白道:“你们跳下石缝,但底下是一条地下河,所以你们也随着河流游了出来。” 孟钰道:“没错,落到水后,我们现仍活着,便顺着水流游出那水洞,游到岸边休息,但见有一片桃林,我们知道定有人家,便走了进来,想找些吃的,顺便试着打听你们的消息,走到深处,便现了这茅屋,而且没想到茅屋的主人便是铸剑大师欧星子。” 张三丰明白道:“原来如此。” 白玉箫道:“我们向欧星子打听你们的事情,岂知他说有两个和我们描述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正躺在茅屋里,我们进屋一看,果然看到你们两个在睡觉。” 张三丰叹气道:“没想到我这一醉,便生那么多事,现在我还是去睡觉吧,说不定整个江湖都太平。” 孟钰笑道:“你在江湖中默默无闻,就算你死去,江湖上的恩怨情仇还是该生的都会生。” 张三丰叹气道:“说的也是,没想到我那么微不足道。” 几人正聊着天,忽听屋外传来一声狂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杨不屈笑道:“看来欧星子又炼出了一把神兵。” 张三丰奇道:“什么神兵?” 孟钰道:“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急忙跃出屋外,向叫声传来处奔去, 笑声仍不停从桃林深处传来。 众人奔进桃林十余丈便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小山包,但孟钰知道那是个火窑子。 笑声便是从窑子里传出来。 众人走了进去,才走进窑子便看到四壁被烟熏得漆黑,但窑子里火把四起,还是显得明亮。 但走进窑子,第一感觉便是热,如置身于火炉之中。 但众人的眼睛皆落在正狂笑的欧星子,他此时**上身,身子瘦削,却显得很有力量。 他手里拿着一把铁钳子,钳子夹着被烧得通红的铁块,说是铁块,不如说是一把剑。 杨不屈喜道:“欧星子,你可是已炼成了又一把宝剑?” 欧星子顿住笑声道:“没错,你们看我手里钳子所夹的剑。” 铁块红色慢慢褪去,变成黑色铁块,苏冬梅道:“什么剑,明明是一块被烧得漆黑的铁。” 白玉箫道:“冬梅姑娘此言差已,正所谓真人不露相,宝剑藏锋芒,一把剑,看起来越不显眼,说不定反而却是把宝剑。” 欧星子道:“白玉箫小兄弟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把好剑,而且还是会喝酒的宝剑。” 苏冬梅道:“会喝酒的宝剑?我不信世上会有这种剑。” 欧星子道:“不信你们看。” 他拿起灶台上一酒坛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往钳子夹的铁块喷去,只听“敕啦”一声响,酒喷在了铁块上后,铁块立即出刺目的银光。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孟钰道:“好一把会喝酒的宝剑。” 欧星子笑道:“不错吧。” 张三丰道:“看起来是不错,却不知和其它的剑有何不同?” 欧星子笑道:“自然是削铁如泥,吹可断。” 苏冬梅道:“我不信。” 欧星子眉头一皱,不高兴道:“笑话,若打造出来的剑不能削铁如泥,那我花三天三夜打造它作甚?” 杨不屈道:“没错,想当世神兵襄龙刀和弑元剑,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便是出自欧星子之手,这把剑想必亦是天下一件利器。” 欧星子眉头舒展,笑道:“还是杨不屈懂得欣赏我,也不枉费二十年前我为你和霍风打造襄龙刀和弑元剑。” 苏冬梅道:“过去是过去,现在你已是个老头子,这刀能不能削铁如泥可不一定,得试试才能知道。” 欧星子道:“你这小女娃子,抢我酒喝也就罢了,酒量却是小,醉躺在桃林里,还是我把你们两个背回来。现在醒来不说一声谢谢,却不停的怀疑我的铸剑技术。好,待我弄上剑柄,就让你开开眼界,也让你知道欧冶子后人的本事。” 苏冬梅道:“好,这火窑子热得很,我们出去试剑。” 众人走进火窑子,才说几句话,此时已汗流夹背,欧星子虽打铁铸剑出身,却也是不想被烘烤,听苏冬梅的提议便道:“好,你们出去等着,我收拾一下便出去。” 众人迫不及待走出火窑子,到桃林深处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待。 等了一会儿,欧星子才赶来。苏冬梅笑道:“我还道前辈怕丢脸,不敢来了呢。“ 欧星子笑道:“我不过是熄火关上窑子,顺便给剑弄上剑柄。” 众人向他手拿着的剑看去,只见那把剑在阳光直射下,出刺目银光。 众人看后,心里暗暗惊叹,他们从剑身便知这绝对是把好剑,就连不停挑刺的苏冬梅也看得口水差点流出来。 欧星子看着众人的目光直盯着宝剑,不禁得意笑道:“怎么样,这剑不错吧。” 苏冬梅看见欧星子脸上得意神色,淡淡一笑道:“剑看起来不错,却不知是不是虚有其表罢了。” 欧星子道:“自然不可能只是虚有其表,我现在便给你们试试剑。” 他另一只手抬起,众人才现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大刀。 欧星子道:“我左手拿的是一把钢刀,你们可要仔细瞧好。” 只见他右手抬起落下,接着“当”的一声响,他左手的刀断成两截,而他右手剑仍好好的。 众人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心惊。 欧星子得意道:“怎么样,这下服了吧?” 苏冬梅道:“我敢打赌你手里的剑肯定有缺口。” 欧星子笑道:“小女娃子,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仔细看看。” 他竖起剑,众人细瞧,一看之下,剑身完好无损,并无缺口之处。 欧星子笑道:“怎么样?现在服了吧。” 众人自然已相信欧星子手里的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张三丰道:“那就恭喜前辈获得一把绝世神兵。” 欧星子大笑道:“这当然少不了你的功劳。” 众人奇异看着张三丰,孟钰笑道:“看不出来张三丰你也会打铁铸剑。” 张三丰摆手道:“我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打铁铸剑。” 众人看向欧星子,苏冬梅道:“那这位欧前辈为何说你这把剑铸成也有你的功劳?” 欧星子笑道:“我说的功劳指的是他给我送来铸剑的好材料。” 材料?众人奇异,孟钰问道:“什么材料?” 欧星子道:“一把西方精金打造的刀。” 西方精金,众人看向张三丰,张三丰面露惊色道:“就是那把我拿来换酒的刀?” 欧星子道:“没错。” 张三丰道:“你把那刀熔了铸剑?” 欧星子笑道:“没错。” 孟钰道:“张三丰,想不到平日不见你使刀,原来你身上藏有宝刀。” 张三丰笑到:“你可想知道那把刀的来历?” 孟钰奇道:“莫非那刀背后有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张三丰道:“那自然不是,那把刀便是你在华山之巅扔掉的那把假襄龙刀。“ 众人一听,只觉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响。 孟钰惊声道:“原来那刀是一把宝刀。” 欧星子道:“没错,西方精金是上好的铸造兵器的材料,铸成兵器坚硬无比,铸成的刀剑削铁如泥,那刀便是西方精金所造,我熔了铸剑,那这剑亦能削铁如泥。” 苏冬梅道:“听你说起来,好像很厉害,却不知与弑元剑比起来,哪把剑更厉害?” 欧星子一听,笑道:“西方精金固然可贵,但想打造绝世神兵,还得玄铁才成,西方精金万万不能与玄铁相比。” 苏冬梅问道:“玄铁不就是铁嘛,打铁铺便有的卖不是吗?” 众人一听齐声大笑起来。 苏冬梅噘嘴道:“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嘛?” 孟钰敛住笑意道:“小妹,你不只说错了,还大错特错。” 苏冬梅道:“好,姐夫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 孟钰道:“玄铁又叫陨铁,乃是天上掉下来的黑铁。玄铁坚硬无比,打造成兵器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玄铁还具有吸力,打斗中能吸住对方兵器。” 苏冬梅道:“听起来好像很珍贵,也很神奇,可是为什么世上只有襄龙刀和弑元剑这两件玄铁打造的神兵。”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孟钰道:“天上落下来的陨铁在空中一闪即过,纵然你轻功再强,也休想追上,所以便难以知道他落地的位置。? 八?一中文 ” 苏冬梅道:“难道就没有落地被人找到的吗?” 孟钰道:“那自然有,但陨铁一落地便入土丈许,谁也不能找到。但有些人却是幸运的,他们能捡到一些陨铁碎片,虽然小得可怜,但是制成兵器,便可傲视武林,比如洛阳枪王的玄铁神枪,临安聚义庄里的神箭手王兵,他的箭头便是玄铁所制。他们的枪箭都能无坚不摧,但是却不如玄铁制的刀剑威力巨大,是以不为人道哉。” 苏冬梅道:“原来如此,可既然陨铁那么难找,为何杨伯伯和霍伯伯却能找到陨铁,打造襄龙刀与弑元剑?” 孟钰道:“我也很想知道。” 众人看向杨不屈,杨不屈笑道:“要说可以,除非来坛好酒。” 这是华山深谷,哪里买酒去,众人眼睛又看向欧星子,欧星子见状,奇道:“你们看我作甚?” 张三丰道:“这山谷里只有桃花酒了罢?” 欧星子道:“当然,这里位于华山深谷,想出去都费劲,更不必说要买到酒。” 众人看向杨不屈道:“没有酒咋办?” 杨不屈道:“没酒我就不说。” 众人又看向欧星子,苏冬梅道:“欧老前辈,你看你今天打造了一把宝剑,难道不应该庆贺一番?” 欧星子想了想道:“今天宝剑功成,是该庆贺一番,我也听听他们是怎么弄到玄铁的。” 夜晚,火把烧起。 欧星子在桃树下挖了几坛子酒,然后众人回到茅屋前,众人围坐在一起,等待着杨不屈讲故事。 只见酒喝三巡,杨不屈赞道:“这桃花酒可称得上我喝过的最好的酒了。” 孟钰道:“我们托杨大侠的福,得饮这桃花酒,但杨大侠可不能喝了酒却忘了事。” 欧星子道:“没错,杨不屈,你可别白喝不说事。” 杨不屈笑道:“都说拿人的手短,喝人的嘴软,我不过喝了几碗酒,你这欧铁匠便急了,好,我说。” 听他的话,众人放下手里的碗。 杨不屈想了想,然后道:“那是二十年前一个夜晚,我与霍风在临安城外的一片树林里饮酒,正喝酒间,或觉一道前所未感受到的力量向我们袭来,我和霍风急忙掠起,才飞出数丈,便听一阵“轰咙”声响,我和霍风被震晕过去。当我们醒来时现自己身旁一丈远处多了一个深坑。我和霍风往深坑看去,却望不见底。霍风说这坑底下极有可能是有陨铁,若拿来打造兵器,便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于是我们跃下深坑,岂知那坑竟深达数丈,当我们落定后,漆黑一片,我们拿出火折子照看了脚下,果然看到有一块巨大的黑石,表面闪着黑光。我和霍风将随身宝剑往那黑石砍了一阵,但剑砍下去,却是断为两截。我和霍风知道那黑石便是天上陨铁。我们将那一百多斤重的黑石弄出那深坑,并打听到了当时铸剑名家欧星子,后面的事情,欧星子便全都知道,就让欧星子给你们说说吧。” 说着停下喝了口酒。 欧星子无奈道:“好你个杨不屈,喝了我的酒,还要劳烦我动嘴皮子,那好吧,说说无妨。” 欧星子清了清嗓子道:“二十年前,我还在泉州开打铁铺子,当时杨不屈与霍风驾着辆马车来找我,说有一个能让我扬名天下的机会,我好奇,他们便将一块黑石搬到我跟前。我欧家乃打铁世家,对打造兵器的材质自然是一目了然,所以当我看到那块黑石的时候,我便看出来那是一块玄铁,我也知道那确实是我扬名天下的一个好机会。我决定用那块玄铁打造成一把玄铁剑,但杨不屈和霍风都反对,他们想让我打造出一刀一剑。” 杨不屈道:“因为我喜欢剑,而霍风喜欢刀。” 欧星子道:“我才不理会你们谁喜欢刀,谁喜欢剑。我将那玄铁熔为铁水,然后冷却出两把未开锋的玄铁刀剑。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锤炼,终于打造出了削铁如泥的玄铁刀和玄铁剑,后面的事还是该杨不屈说。” 杨不屈道:“我和霍风得到一刀一剑后,便纵横江湖,行侠仗义,打败圣火教飞火神君,将他关押在苏家庄由义弟苏云看管。” 苏冬梅心里暗道:“原来被关押在苏家庄地牢的那个老伯伯便是飞火神君,亏我跟他学了几年武功,但他最后却灭了苏家庄。” 孟钰点头道:“没错,杨大侠与霍大侠成名于二十年前,想必便是得到了玄铁刀剑,可是为何后来杨大侠却要退隐江湖,并将玄铁剑送与霍大侠。” 杨不屈一听,不禁面露惆怅,大碗喝起酒来。 苏冬梅道:“杨伯伯退隐江湖的原因,江湖上的传闻可不少。” 杨不屈道:“那你说说都有哪些传闻?” 苏冬梅道:“有人说是因为杨伯伯和霍伯伯找到了绝世宝藏,杨伯伯喜欢今天,但霍伯伯却喜欢刀剑,是以杨伯伯独得宝藏,而将玄铁剑赠与霍伯伯,自己逍遥自在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众人一听,大笑起来。 杨不屈笑道:“想不到我杨不屈在别人眼里是那种见财无义之人。” 苏冬梅道:“如今看杨伯伯的打扮,那因宝藏退隐的传闻自然当不得真。” 杨不屈道:“还有什么传闻? 苏冬梅道:“还有人说杨伯伯与霍伯伯因为谁武功天下第一而在华山之巅进行比武,最后霍伯伯打败了杨伯伯,杨伯伯输后便生无可恋,便挥刀自刎而死。” 众人一听又大笑起来,苏冬梅也笑道:“自然,杨伯伯就在眼前,那这传闻自然也就不能当真。” 杨不屈道:“还有什么传闻?” 苏冬梅道:“还有传闻和刚才说的差不多,也是因为比武,但杨伯伯却不是自杀,而是被霍伯伯用刀杀死,最后夺了霍伯伯的剑,但是现在杨伯伯还活着,看来那也不过是个谣言罢了。” 杨不屈笑道:“有趣,还有什么传闻?” 苏冬梅道:“还有很多,比如冯菱女侠的出现,导致杨伯伯与霍伯伯争风吃醋,但最后冯菱女侠选择了霍伯伯,而杨伯伯选择退出江湖,但想玄铁剑留在手里无用,便将剑送给了冯菱女侠。” 说完众人都大笑起来,但这一次,杨不屈却是如何都笑不出来。 众人见状,急忙止笑,孟钰道:“杨大侠怎么了?” 杨不屈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传闻很好笑罢了。” 杨不屈嘴上虽这么说,但众人看出他脸上露出不高兴。 欧星子想转移话题,便举碗笑道:“来来来,这么好的酒你们不喝,却老是去听那些无聊的江湖传闻。” 孟钰会意道:“没错,咱们喝酒,恭贺欧前辈得到一把好剑。” 欧星子看着放在身旁的剑,叹气道:“剑是好剑,可惜我不喜欢使剑,更不想离开这山谷,这剑跟着我只怕要沉默于此了。” 众人一听心奇,孟钰道:“前辈真的不打算离开这山谷?” 欧星子道:“不错。” 孟钰道:“那就的确可惜了,这么一把好剑就这样和你沉默于这寂静无人的山谷中。” 欧星子笑道:“我虽不出山谷,但剑却可以出山谷。” 苏冬梅奇道:“剑有脚不成?会自己走出山谷?” 众人一听笑起来。 苏冬梅奇道:“你们笑什么?” 孟钰道:“欧前辈的意思是他想把剑送人。” 欧星子道:“没错,我决定将剑送给人,让别人用我的剑替我行侠仗义。” 苏冬梅笑道:“那好吧,你把剑交给我,我出山谷后帮你送出去。” 欧星子道:“为何要你送,我看你们几个人中便有这把剑的最好的主人。” 苏冬梅道:“你是打算送给我们在座的其中一个人?” 欧星子道:“没催。” 苏冬梅道:“却不知我们谁幸运成为欧前辈托刀之人。” 欧星子笑道:“我倒是想把剑送与杨大侠,但却不知杨大侠可有意接受?” 杨不屈摆手叹气道:“不了,老夫十多年前既然打算退隐江湖,便不不打算再持剑。” 欧星子叹气道:“如此就可惜了。” 他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视,最后落在霍破元身上。 欧星子笑道:“宝剑赠英雄,将此宝剑赠与霍大侠的后人再合适不过。” 霍破元淡淡道:“我兄妹二人已有襄龙刀和弑元剑,只怕也不能接受前辈的好意。” 欧星子道:“如此,那真是可惜。” 他目光又落在白玉箫身上,欧星子笑道:“玉箫兄弟一表人才,聪明机警,十年后定是江湖一代大侠,请收下此剑?” 说着便要递剑过去,岂知白玉箫摆手道:“我不能接受。” 欧星子奇道:“为何?莫非玉箫小兄弟瞧不起我的剑?” 白玉箫道:“非也,前辈打造的剑削铁如泥,乃是世间神兵,世人求之而不可得。” 欧星子道:“那你为何还推辞?” 白玉箫道:“只因我不会剑法,更不喜欢使剑,是以不能接受前辈的剑。” 欧星子叹气道:“也罢,既然你也不想要,那我就留着砍材算了。” 这话一出,一旁苏冬梅急道:“为什么?他们不要,不是还有我们嘛?” 欧星子打量了苏冬梅,张三丰和孟钰三人,无奈叹了一口气。 张三丰本来不屑那把剑,但听欧星子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屑,不禁问道:“前辈,你为何叹气?” 欧星子无奈道:“好吧,就你们三个,但是却不知送给谁好,你们先说说拥有这把剑后做什么事?” 孟钰道:“给我吧,我正好少一把修指甲的剑。” 苏冬梅气道:“那么好的一把剑,姐夫你竟用来修指甲,还是给我吧,我正好去找飞火神君报仇,救出我爹。” 欧星子点头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志气,不错,我便将剑托付于你。” 将剑递向苏冬梅,但张三丰却急道:“慢着。” 欧星子道:“你想说什么?” 张三丰道:“这把剑应该交给我。” 欧星子道:“为什么?” 张三丰道:“第一,这把剑是用我拾到的刀熔造成的,再者我得到这把刀会惩恶扬善,维护武林正义,包括打败飞火神君,救出苏云苏庄主。” 他话说完,只听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孟钰痛哭道:“太感人了,真他娘的感人,这把剑让给你了,我不抢了。” 苏冬梅亦泪流满面道:“想不到张大哥竟然有如此心胸,这把剑理应归你。” 张三丰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 他看向欧星子道:“把剑交给我吧。” 欧星子看向孟钰和苏冬梅道:“你们两个真的打算不抢这把剑?” 孟钰摆手道:“不抢了,张三丰说的话太他娘的感人了,我可不好意思抢。” 苏冬梅拭去泪珠道:“没错,就给张大哥好了。” 欧星子道:“既是如此,那这把剑就交给张兄弟你了。” 张三丰接过剑笑道:“好说,好说,把剑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欧星子道:“现在请张兄弟表获剑感言。” 张三丰亲吻了一下手中剑,然后面对众人笑道:“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父母,要是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没有我今天我就抢不到剑。接下来我还得感谢孟钰。” 孟钰奇道:“你谢我作甚?” 张三丰道:“要不是你骗我下石缝,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同意的点了点头,孟钰不好意思笑道:“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三丰道:“我还要感谢欧老前辈。” 欧星子奇道:“谢我作甚?” 张三丰道:“要是没有你打造这把剑,我今天又如何能得到这把剑。” 欧星子道:“说得也对。” 张三丰道:“最后我要感谢江湖武林的坏人,恶人和贱人。” 苏冬梅奇道:“那些都是危害武林的人,谢他们作甚?” 张三丰道:“要不是他们存在,又如何衬托我是个行侠仗义的英雄,好人呢。” 众人同意的点了点头,纷纷鼓掌。 张三丰欠了欠身回礼。 欧星子道:“一把好剑都会有名字,不知你准备给你的剑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张三丰道:“我想我武当派供奉的是真武大帝,真武大帝乃天上正神,荡除妖魔邪神,维护人间清正,这把剑便如真武大帝一般,惩奸除恶,维护武林正义。” 苏冬梅道:“所以你取的名字是?” 张三丰郑重道:“就叫真武剑。” 他话说完又是掌声一片,孟钰道:“好名字。” 欧星子道:“来,咱们举杯祝贺张掌门获得宝剑。” 众人举杯同饮,很快就把几坛桃花酒喝得滴酒不剩。 但桃花酒却是后劲十足,初始众人喝得不亦乐乎,后来个个渐露醉态,醉倒在地。 火光也渐渐淡下来,众人醉得不能醒来,就算天上打雷下雨,只怕也不能使他们醉意退去,更不必说一个武功高手悄无声细的出现。 一个黑衣人打量着眼下醉倒在地的白玉箫,孟钰,张三丰,苏冬梅,杨不屈,霍破元,霍青青和欧星子。 黑衣人寒星般的眼睛扫视着每个人,最后落在了白玉箫身上。 他走到白玉箫身旁,蹲下身子,爱怜的抚摸着白玉箫的脸,看着白玉箫,一声叹息。谁也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或许白玉箫知道,但白玉箫已醉,不可能会知道黑衣人就在身边。 黑衣人站起身子,又向霍破元身上走去,出手便去抓霍破元身上背着的木盒子。 手未碰到,忽觉有掌风袭来,黑衣人惊的跃开,众人从地上跃起。 孟钰笑道:“好你个小子,竟敢偷袭本帅哥,我看你是活得皮氧不耐烦了。” 黑衣人看着眼前方才还醉倒在地的人,冷冷道:“你们方才是在装醉?” 孟钰道:“废话,没看到我们正站在你面前。” 黑衣人道:“你们是怎么现我的?” 孟钰正想说,苏冬梅便抢着道:“你武功纵然高绝,来去悄无声息,再加上黑夜中你一身黑衣,别人要想现你,真是不容易。可惜今天晚上月色不错,我们看到了地面上有个黑影,知道有人就躲在不远的树上。” 黑衣人一听心惊,本以为方才他们正在聊天不会注意,但没想到他们竟会现他。” 黑衣人道:“想不到你们喝酒聊天之时还不忘观察四周。” 孟钰无奈道:“有什么办法,这都是被你和云罗郡主逼的。” 黑衣人道:“既然你们没喝醉,那我就告辞了。” 孟钰轻轻一笑道:“来了还想走?没门。” 身子跃起,向黑衣人掠去,其它众人亦齐地腾身而起,向黑衣人掠去。 只有白玉箫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感觉到数道掌风击来,黑衣人身子急坠,落在地上。 孟钰,张三丰,欧星子,杨不屈,苏冬梅,霍破元与霍青青分别将黑衣人围住。 孟钰笑道:“来了想走?没门,纵然你武功高绝天下,但今天只怕双拳难敌八个人,你今天是死定了。” 苏冬梅道:“姐夫,是七个人。” 孟钰道:“是吗?”他伸出手指一个接一个的数着。 “一,二,三,四,五,六,七?” 孟钰奇道:“怎么少了一个?” 霍破元道:“玉箫兄弟还没上来呢。” 孟钰回头一看,见白玉箫还站在一旁,急道:“白玉箫,你搞什么鬼?” 白玉箫道:“我想你们几个人足够了罢,多我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孟钰无奈道:“好吧,等下见机插上。” 黑衣人听得不耐烦,冷冷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孟钰道:“说够了如何,没说够又如何?” 黑衣人道:“说够了得死,没说够也得死。” 说完,身子一动,向孟钰掠去,孟钰只觉一道掌气袭来,但对方出手太快,他竟是反映不过来。 孟钰心惊,自己眼看就要被击中,但其它人已是攻上去,击向正攻向孟钰的黑衣人。 黑衣人顿时手忙脚乱,收回击向孟钰的掌,分别向攻在最前的杨不屈和霍破元击去。 杨不屈和霍破元本想趁着黑衣人攻向孟钰之际,侧击黑衣人左侧,岂知黑衣人舍弃孟钰,攻向他二人。 杨不屈和霍破元齐地出手,接上黑衣人袭向二人的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响,杨不屈和霍破元被击飞三丈外。 因黑衣人功力侧重于右手,是以杨不屈摔地呕血不止,而霍破元接的是左手,是以受伤不重。 霍青青见霍破元被击倒,怒极,出掌连连袭向黑衣人背后。 黑衣人挥掌转身向后扫去,霍青青便觉有掌气排山倒海般袭来,知道黑衣人内力深厚,身子一点,飘出三丈外。 黑衣人面对七人围困,三招之内击倒两人,逼退一人,武功之高,内力之厚,令孟钰心惊。 此时黑衣人又向他攻来,但张三丰已跃起,击出真武剑,向黑衣人面门刺去。 剑势之快,真如飞火流星,眼看就要刺到黑衣人的脖子,在旁观战的白玉箫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张三丰的真武剑便要刺到黑衣人,但剑却在离黑衣人脖子三寸之距便不再前进,因为黑衣人已出手用两指将真武剑夹在两指间。张三丰无论如何使力都不能将剑身再往前送半寸。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张三丰以前与人打斗时,都是他用指夹住别人的刀剑,而如今自己在这黑衣人面前,却是如此弱小。 这是何等恐怖的功力,孟钰自然知道张三丰的武功天下能胜他的人不出三个,但眼下张三丰在黑衣人面前便似只蚂蚁般,黑衣人似乎动动手,便能将他捏死。 黑衣人冷笑道:“好剑,但你的武功实在太慢了。” 说着,出指在剑身上一弹,张三丰便觉虎口麻,手中剑脱手而出。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黑衣人将剑持在手中,一阵抚摸,笑道:“好剑,但可惜不是襄龙刀和弑元剑。?八一?中??文 ” 张三丰甩了甩手道:“真武剑虽比不上襄龙刀和弑元剑威力,但却亦是好剑,你不想要,麻烦还我。” 黑衣人道:“可惜我此行的目的只为襄龙刀和弑元剑,至于这把剑,你那么喜欢,我便还你便是。” 他手一挥,剑便似离弦的剑射向张三丰。 张三丰心惊,眼看剑便要刺穿他的胸口,忽听“当”的一声响,眼看命中张三丰的剑在离他胸口三寸之距,忽调转方向,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心惊,身子一侧,险险避开回马剑。 黑衣人转身一看,只见真武剑竟粘在一把黑铁剑上,而持剑之人便是霍青青。 黑衣人惊声道:“莫非你手中的剑便是弑元剑?” 霍青青道:“没错。” 黑衣人道:“都说玄铁制成的剑能吸住任何兵器,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霍青青冷笑道:“既然知道弑元剑的厉害,你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黑衣人冷笑道:“求饶有何难,但前提是你能用手中剑打败我才行。” 霍青青大喝道:“那你就接招。”她手中剑一抖,弑元剑上的真武剑便飞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身子一转避开真武剑的剑锋,反手一抓,抓住剑柄。只觉一道剑气袭来,黑衣人挥剑迎去,只听“当”的一声响,两把剑碰撞到一起,迸出无数火星。 两剑碰撞一刹那,黑衣人只觉一股尽力透过持剑的手,,震得他胸口气血澎湃。 后退几步,黑衣人才站稳脚跟,他大笑起来。 霍青青奇道:“死到临头,亏你还笑得出来?” 黑衣人冷道:“我笑的是那把剑果然不同反响。” 霍青青道:“弑元剑乃天下神兵,自然力量无穷。” 黑衣人道:“这正是我想要到。” 身子一动,向霍青青掠去。 身法之快,霍青青一双秀眼竟是难以捕捉到,霍青青心想如此定会被黑衣人偷袭住。 如此一想,身子旋起,挥剑四舞,向四周击去。 在旁看的孟钰惊道:“看来只有襄龙刀和弑元剑能制住黑衣人了。” 眼看黑衣人与手持弑元剑的霍青青打斗在一起,僵持不下。 早已起身在一旁观看的霍破元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把黑色大刀,喝道:“妹妹,我来助你。” 身子一起,加入打斗中。 强大的气息使得众人纷纷退开三丈外,他们看着霍青青,霍破元和黑衣人打斗,但是身法太快,他们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他们能感觉到打斗的激烈,因为他们站在数丈之外,从打斗中击出来的掌气,刀气,剑气,仍割得他们脸肉生疼。 三道气息此时交织在一起,如一道龙卷风,无论谁靠近,都会被卷入其中。 张三丰看着三个人影交织在一起,不禁一声叹气。 站在身旁的孟钰道:“你叹什么气?” 张三丰道:“我在武当山隐士十五年,自认为武功修为大有成就,岂知今天遇到黑衣人,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孟钰笑道:“你会这么说就没错,整天缩在山里修行,又岂知世间的高手何其多,所以你得多到江湖上走走,阅历一番,等你吃遍苦头,自然不会因为一时失败而有挫折感,或怀疑人生。” 杨不屈点头道:“孟小兄弟说得没错,想必是经历过不少事情。” 孟钰笑道:“东奔西跑,走南闯北,是经历过一些事情,但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如今已是过眼云烟。” 苏冬梅看着打斗,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道:“不知道青青姐和破元哥哥会不会赢?” 欧星子笑道:“襄龙刀和弑元剑相会,就算黑衣人是大罗金仙,今天只怕也得把命留下。” 他话说完,一旁的白玉箫眉头紧皱,双眼看着仍在打斗的三人。 很快,三人停止住了打斗,但看他们的模样,经历了那番激烈打斗后,三人连衣服都没有变乱。 在旁的众人不觉紧张起来,但谁也看不出双方输赢。 苏冬梅沉不住气急叫道:“你们三个变木头了,怎么不说话?” 黑衣人冷冷道:“不愧是襄龙刀和弑元剑,霍风的狂风霸刀刀法,冯菱的剑法果然厉害。” 霍青青道:“阁下武功高绝,我等亦是十分敬佩,虽然侥幸赢得一招半式,但两人联手,手持神兵,阁下却赤手空掌,我兄妹二人实是胜之有愧。” 听完两人的话,众人借着月色才注意到霍青青手持的弑元剑上,带着一丝血迹。 只见黑衣人忽的身子不稳,单膝跪地,众人现他脚上有一道伤口。 黑衣人道:“今天败在襄龙刀与弑元剑下,已无撼已,你们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说完,眼睛看向白玉箫,眼里满是慈爱。 霍破元道:“好,我平生最恨蒙古人的走狗,如今我便杀了你。” 说着,挥起襄龙刀便向黑衣人看去。 眼看就要将黑衣人的头砍下,霍破元忽觉有东西向他面门袭来。 来势快极,霍破元不敢硬接,急收刀侧身避开。 众人正惊疑是何人所为,忽白玉箫从人群中,走出来。 孟钰惊道:“白玉箫,莫非方才暗器是你所?”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霍破元奇道:“玉箫兄弟为何那么做?” 白玉箫道:“这黑衣人是蒙古郡主云罗的师父。” 孟钰奇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玉箫道:“现在这黑衣人已落在我们手中,若杀了他倒也容易,却毫无益处,不如留下他的命,将来若与元兵相遇,云罗也得顾忌三分。” 霍破元道:“这样真的行吗?” 杨不屈点头道:“白小兄弟说的没错,杀黑衣人不过刀起刀落间,但杀之无益,我们不如暂且留下黑衣人的性命。“ 孟钰道:“留下也行,只是这黑衣人武功高强,只怕他伤好以后,我们没有地方能关押住他。” 欧星子笑道:“到我这里,关个人还不简单?” 孟钰道:“看来前辈有关人的地方?” 欧星子道:“没错,我铸有一铁牢笼,可用来关人。” 孟钰道:“却不知牢不牢固?” 欧星子道:“放心,就算襄龙刀和弑元剑这两把削铁如泥的神兵,都不能打开他。” 孟钰道:“真的?” 欧星子道:“你要不信,我们便看看去。” 孟钰点了黑衣人的穴道,众人便押着他跟着欧星子走,只见穿过一片桃林后,欧星子抓住一树枝拉扯,便听脚下传来隆隆声响,只见脚下露出一个洞来。 洞有斜道,欧星子持着火把在前往洞里走去。 只见洞里斜道乃是大理石铺设,洞里四壁皆为大理石板。 走了没几步却没了路,孟钰道:“这怎么回事?” 欧星子笑道:“自然是有机关。” 他出手在石壁上一按,前方一面石壁便挪开,露出个石门。 众人涌进石门,只见又来到了一面石室。 孟钰道:“莫非这就是你打造的铁笼?” 欧星子道:“非也,铁笼就在脚下。” 众人低头一看,只见脚下是青石板,哪里有什么门道。 只见欧星子又往墙上一按,便听隆隆声响,脚下颤动,忽一块青板下沉,又露出一个坑道。 欧星子道:“下面便是一个铁牢,六壁皆是用三尺厚的铁板,就算武功再好的人被关在里面,也难以穿透这铜墙铁壁,再加上内装有精铁打造的铁锁长链镣铐,除非襄龙刀,弑元剑和真武剑,不然谁也休想打开。” 孟钰笑道:“钥匙呢?” 欧星子道:“钥匙我自然藏于秘密之处。” 杨不屈点头道:“这倒是个天衣无缝的关人所在,要是早知道这地方,我便将飞火神君带到这里。” 欧星子:“我建好这地方时,也不过五年前罢了,你又岂会找到这里来。” 杨不屈点头道:“不错。” 孟钰道:“既然杨大侠也觉得这里不错,那我们就将这蒙元走狗关押在这里好了。” 众人给黑衣人戴上镣铐,并关上道口,又回到地面上。 此时已是深夜,众人方才喝了不少桃花酒,虽没有醉倒,但头的确晕晕沉沉得很。 孟钰打了个哈欠道:“好了,现在我们就回去睡个好觉了。” 说完倒在地上。 张三丰奇道:“你怎么睡地上?” 苏冬梅道:“我看你忘了他是乞丐,不睡地上睡哪里。” 张三丰点头道:“说得对。” 孟钰道:“就算想睡床,但欧星子又不是开客栈的,哪里有那么多床位,所以大家都得睡地上。” 张三丰道:“话是没错,可是到欧星子的茅草棚上睡只怕更舒坦些。” 孟钰道:“没有舒不舒坦的地方,只有想不想睡的人,如果一个人想睡,他就是站着,也能睡着。” 苏冬梅道:“想不到姐夫做个乞丐头子,还能说出那么有学问的话来,真是服了你了。” 孟钰道:“知道就好,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在这睡觉?” 苏冬梅道:“我才不要,我要去睡床。” 孟钰道:“只怕你要睡地上了。” 苏冬梅道:“我要睡床,谁抢得过我?” 孟钰道:“你再不快点走回去抢床位,只怕你半席床位都抢不到。” 苏冬梅这才现其它人都向茅屋奔去,她跺了跺脚,也追上去。 孟钰看着笑道:“你们跑快点。” 待众人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孟钰笑容敛住,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玉箫。 孟钰道:“白玉箫,你打算睡地上?” 白玉箫道:“打从入中原以来,我已习惯了风餐露宿,所以在什么环境睡觉我已无所谓。” 孟钰道:“原来如此,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没话要对我说?” 白玉箫道:“我没话要说。” 孟钰道:“为何你今天面对黑衣人不出手,而且在华山之巅时,我和你一起对付黑衣人时,你也好像没近权力对他出手,而且他也好像不想与你动手,不停的对我出掌相击。” 白玉箫听后,身子一震,笑道:“也许那个黑衣人看我英俊帅气,所以不想对我出手。” 孟钰叹气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看来我老了,不再英俊帅气。” 白玉箫笑道:“可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帅哥。” 孟钰道:“真受不了你,这里让给你睡好了,我去换个清净,软和的地方去睡。” 说着起身离去,身影没入黑夜中。 看着孟钰离去,白玉箫一声叹息。 他坐在地牢的洞口旁,陷入了沉思。 天亮起,众人醒来,孟钰道:“既然已无所事事,那是该告辞的时候了。” 欧星子道:“孟帮主打算离开?” 孟钰道:“没错,元兵恐怕快要渡江,我得带着霍青青和霍破元到临安御敌。” 杨不屈道:“没错,抵御元兵攻宋是义弟霍风的遗愿,既然破元和青青已练就了一身功夫,不管刀剑能不能杀退元兵,你们都是该去履行你爹的遗愿的时候了。” 霍破元道:“杨伯伯放心,我一定将元兵杀得片甲不存。” 杨不屈道:“如此最好,那你们就快些赶路吧。” 苏冬梅奇道:“难道杨伯伯,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走?” 杨不屈道:“不了,我老矣,这江湖已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我决定留下与欧星子为伴,在这桃花谷度此残生。” 孟钰道:“即是如此,我们自然尊敬前辈的心愿,这里是个好地方,也许我有一天当我老了,也会到此修养。” 欧星子笑道:“那我可等着你啊。” 孟钰笑道:“你可要活长久些,我还要跟你学学如何酿造桃花酒。” 欧星子笑道:“我等着你,一言为定。” 孟钰道:“一言为定。” 苏冬梅急道:“你们快走吧,再这么你来我往的说客气话,今天我们便别想走了。” 孟钰道:“没错,我们走吧。” 才要走,忽白玉箫急道:“慢着。” 众人看向白玉箫,孟钰道:“你有何话说?” 白玉箫道:“我看我们应该带上黑衣人。” 众人惊奇,孟钰道:“为什么?” 白玉箫道:“我们此番出去说不定会碰到云罗,有他师父在手,我们就相当于有了挡箭牌。” 孟钰点头道:“言之有理。”其它人亦同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孟钰将黑衣人从地牢里提出来,给他捆缚双手,并点了他身上所有能点的穴道。 黑衣人冷冷道:“看来你们真是小心得紧啊。” 孟钰笑道:“没办法,对付你这样一个高手,不小心些走在一起实在吃不好,睡不香。” 黑衣人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孟钰笑道:“自然是用来做挡箭牌咯。” 黑衣人默然不语。 众人于是辞别欧星子和杨不屈,并按照欧星子的指点,走出了桃花谷,走出华山。 艳阳高照,众人走在了一条向东小路上,走了半天路,却不过走了几十里路。 正走着,只见黑衣人摔倒在地,白玉箫急忙去将他扶起。 苏冬梅无奈道:“你腿伤了走不动路也就罢了,现在还摔倒拖我们赶路的行程,真是的。” 黑衣人冷冷道:“你们可以把我杀了自己赶路,不然便弄辆马车让我乘坐,不然临安城破,你们也休想及时赶到救宋帝。” 苏冬梅道:“你以为我们不想找辆马车,可是这里荒郊野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别说做马车,就连牛车都没得坐。” 的确,此时小路上静寂得很,连鸟叫声也少得可怜。 孟钰擦了擦汗道:“这样吧,大家也累了,不如到树林里休息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过路的马车,再做打算。” 众人皆同意,齐地往树林里钻去。 坐在一阴凉处,孟钰叹气道:“现在我现为什么杨前辈不想离开桃花谷了。” 苏冬梅道:“为什么?” 孟钰笑道:“因为桃花酒。” 众人不禁觉得好笑。 张三丰叹气道:“后悔,离开之时没有向欧星子前辈讨些桃花酒,以备路上喝。” 孟钰笑道:“他那么小气,你觉得他会送你?” 张三丰点头道:“说的也是。” 孟钰道:“不过你想喝,我倒是能让你尝一口。” 张三丰道:“真的?” 孟钰道:“当然。” 他从腰畔拿出一个竹筒,递给张三丰。 张三丰接过竹筒打开塞子,便有喷香酒气扑鼻而来。 张三丰惊道:“真是桃花酒,欧星子真是小气,送你不送我。” 孟钰笑道:“这罐桃花酒可不是他送的,而是我昨晚偷偷灌装的。” 苏冬梅道:“你怎么知道欧前辈将酒藏在何处?” 孟钰笑道:“我当然知道,他就将酒藏在桃花树下。” 张三丰道:“我也试过往树下挖,为何却找不到?” 孟钰指了指脑袋道:“那是因为你没留心。” 苏冬梅奇道:“留心什么?” 孟钰道:“留心树干,我昨天观察欧前辈所挖的树,树干上都带有印记,所以我在桃林里找有印记的树,便找到了。” 众人明白,苏冬梅道:“要是让我现就好了,我一定将他的酒都搬出来。” 孟钰笑道:“放心,我临走时将那藏酒的秘密告诉了杨大侠,以他的酒量,长居桃花谷,定然不会令我们失望。” 众人一听大笑起来,张三丰将酒筒递给孟钰道:“真是好酒。” 孟钰接过酒筒,却被苏冬梅抢过,笑道:“也给我喝一口。” 但孟钰拽在手里不放道:“小姑娘家,在众人面前喝酒,成何体统。” 苏冬梅急道:“我就要喝嘛。” 两人拉扯着酒筒,一旁的张三丰笑道:“你们别抢了。” 苏冬梅道:“我就要抢。” 张三丰道:“你们抢下来也没用。” 苏冬梅和孟钰齐声问道:“为什么?” 张三丰笑道:“因为酒筒里的酒被我喝光了。” 孟钰拔开塞子,凑眼一看,酒筒里果然空空如也。 孟钰急道:“好你个张三丰,才聊会天,你便喝光了两斤酒。” 张三丰笑道:“实在不好意思。” 孟钰道:“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你得陪我酒喝。” 张三丰笑道:“行,等找到人家,我就赔你一坛子酒。” 孟钰道:“这才差不多。”他又看向黑衣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行走江湖十数年,却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 黑衣人冷冷道:“中原武林不过是一些废物,你没见过我,有何稀奇。” 孟钰道:“你话虽说得没错,但口气难免也太嚣张,我今天便揭面看看你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黑衣人听后一惊,急道:“你敢。” 孟钰笑道:“我有什么不敢,你手被捆住,再加上身上穴道被点,根本使不上力,我要揭下你的面巾,你能耐我何。” 说着,手已去扯黑衣人的面巾,黑衣人纵然想反抗,但束手束脚难免快不过孟钰。 只见黑衣人的面巾被撕下,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看模样也不过三十多岁。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黑衣人不禁低下了头。 孟钰笑道:“我还以为面巾下遮掩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容,原来是个俊美男子。”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说话。 苏冬梅笑道:“确实是帅哥,比姐夫和张大哥帅多了,但还是不及我的玉箫哥哥。” 说到白玉箫,孟钰咦的一声道:“奇怪,白玉箫,这神秘人怎么和你长得好像。” 众人对比一番,亦同意的点了点头。 白玉箫听后惊道:“也许巧合罢。” 苏冬梅笑道:“莫非这黑衣人是你父亲或者兄弟?” 她话未说完,黑衣人与白玉箫齐声道:“不是。” 苏冬梅一惊,嘟嘴道:“不是就不是,开玩笑罢了,凶什么。” 白玉箫道:“请不要乱开玩笑。” 孟钰笑道:“小妹所说也不能说全然没有道理,想你白玉箫年纪轻轻便有傲视武林的功力,而你黑衣人不过三十多岁,便有绝世功力,难免不让人想到你们是父子,兄弟或家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黑衣人冷笑道:“随你怎么想,我与这白衣少年毫无瓜葛。?八??一?中文网 ” 白玉箫低着头道:“没错,我也不认识这个黑衣人。” 孟钰笑道:“我不过说说笑罢了,白玉箫你何必紧张。” 张三丰对黑衣人道:“想你武功高强,为什么要屈居甘愿做伯颜的属下?”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谁说我是他的手下?” 孟钰奇道:“难道不是吗?” 黑衣人道:“我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 “利用?”众人吃惊。 孟钰笑道:“你不说我们也都知道你想利用他使自己荣华富贵。”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荣华富贵在我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粪土,根本不知一提。” 孟钰奇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冷笑道:“说出来也无妨,为了襄龙刀和弑元剑。” 众人再次一惊,孟钰道:“我还道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最后还不是为了名利。” 黑衣人道:“我可与那些想拿襄龙刀称霸武林的人不一样。” 孟钰点头道:“的确,以你的武功已可算是天下第一,有没有襄龙刀和弑元剑都无所谓,那你想拿襄龙刀和弑元剑作甚?” 黑衣人道:“用来做什么你不需知道。” 孟钰笑道:“你不说就算了,你现在已是阶下囚,而襄龙刀和弑元剑就在眼前,你是不是很心动?” 黑衣人冷冷道:“你们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有机会便会杀了你们。” 孟钰笑道:“我等着。” 几人正聊天之际,忽听有马蹄声传来。 苏冬梅喜道:“来人了。” 果然,很快马蹄声渐近,孟钰能看到有十几匹马向他们奔来,而马上之人各个身着铠甲,看服饰,众人知道是元兵。 孟钰皱眉道:“是元兵。” 苏冬梅道:“才三个人罢了,我去收拾他们。” 说着便跃到路中间。 孟钰心惊,想将她拉回,但蒙古骑兵已骑到近前,只听“吁”的一声长啸,十几个蒙古兵齐地勒马,在距苏冬梅丈远处停下。 孟钰等人心里不禁暗暗惊叹这些蒙古骑兵马术精绝。 马一停下,为的一个元兵怒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拦爷们的路。” 苏冬梅笑道:“军爷,小女子惊扰军爷们了。” 众骑兵揉了揉眼睛,看清挡驾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脸色一变,一脸淫笑,为的元兵色眯眯打量着苏冬梅道:“原来是个小妹妹,不知小妹妹拦住哥哥们有什么事。” 苏冬梅笑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拦军爷们了么?” 为的元兵笑道:“当然可以,如果小妹妹你觉得寂寞难耐,我和兄弟们还可以陪你聊聊。” 其它元兵哄笑道:“没错。” 苏冬梅见马上元兵一脸**模样,恨不得把他们搓骨扬灰,但脸上仍强笑道:“聊天便聊天,哥哥们快下来吧。” 元兵们一听苏冬梅叫他们做哥哥,身子差点酥得从马上掉下来。 虽然没有掉,但元兵们还是从马上下来,围住苏冬梅,为元兵笑道:“我和兄弟们下马了,妹妹打算和哥哥们怎么聊?” 苏冬梅走进那元兵头子,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当然聊聊你们谁先死。” 众元兵一听,大笑起来,为元兵笑道:“妹妹说的可是欲仙欲死?” 苏冬梅脸色一冷道:“我说的死见阎王。” 话说完,便出手下滑,抓住元兵头子的腰刀。接着只听一声惨叫,苏冬梅手起刀落将元兵头子的头砍飞三丈外,脖子上的血喷射而出。 这只不过生在瞬间,其它元兵收起笑声,拔出腰刀向苏冬梅砍去。 苏冬梅冷笑一声,手中弯刀挥起,向元兵砍杀去,眨眼间十几个元兵皆丧命于苏冬梅刀下。 待元兵被杀尽,孟钰等人也走了出来。 霍破元道:“元兵离开了马,也不过如此罢了。” 张三丰笑道:“只能说那些元兵抵不住漂亮姑娘的诱惑,大意。” 苏冬梅白了张三丰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张三丰见苏冬梅面露凶相,急摆手笑道:“当然,主要因为冬梅姑娘武艺高强。” 苏冬梅扔掉手中弯刀,冷哼一声道:“这才差不多。” 看着满地尸体霍青青道:“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后面只怕还有元兵。” 孟钰道:“说的没错。” 他对黑衣人笑道:“你不能骑马,只好委屈你坐我的马,骑术不好,颠簸得很,还请见谅。” 说着,提着黑衣人跃上一匹健马,将黑衣人横放于马背上,脚踢马肚向东奔去。 其它人也各骑上马,紧跟在后。 策马急驰,赶了几个个时辰的路程,眼看天色要暗下来,正好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孟钰勒马停于小镇上一客栈门前,待其它人赶上,孟钰笑道:“我看我们今天就在此住一宿,填饱肚子,养足精神,明天再赶路。” 苏冬梅喜道:“我同意,我肚子早就饿扁了,我要去吃饭。”说着下马往客栈里奔去。 孟钰和张三丰等人摇头苦笑,也都下马,将马递给合着的店小二,孟钰提着黑衣人与众人走进了客栈。 苏冬梅早已坐了个位置,众人也都坐下。 苏冬梅不停拍着桌子嚷道:“小二快来,我要点菜,快饿死我了。” 在苏冬梅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下,店小二从后房中跑出来问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 苏冬梅道:“能填饱肚子的菜都弄上来。” 店小二应道:“几位稍等,我这就去给几位上菜。” 苏冬梅道:“快点,饿死本姑娘了。” 很快小二便将酒菜端上,众人便吃喝起来。只有黑衣人,冷峻着脸,动也不动。 孟钰笑道:“你肚子饿不饿?” 黑衣人冷冷道:“与你何干。” 孟钰道:“我只是怕饿死你,要是把你饿死了,我们不是白带你跑那么远。”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说话。 就在众人吃喝间,忽听身旁临桌客人道:“丁家洲一仗打得真是惨烈。” 孟钰等人一听都停下手中杯箸。 只听那人道:“宋军十几万人都葬身江底,此一役后,只怕便再也难以抵挡元兵渡江了。” 孟钰起身走到那两个男子身旁问道:“二位说的丁家洲之战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个男子道:“阁下难道不知道元军与宋军已在丁家洲决战?” 孟钰一听决战,心中一惊,急问道:“未曾听说过,不知战事如何?” 那男子叹息一声道:“宋军被元军水师打败了,十几万宋军都葬身江里。” 孟钰惊道:“怎么可能?宋军船体坚固,水军训练精良,怎么可能会被元兵打败?” 那男子冷哼一声道:“那都是因为主帅贾似道,松懈待战,以致元军水师夜里偷袭,致宋军水师都葬身江底。” 另一个男子冷哼一声道:“说是疏于防备,但众人皆知是贾似道安排将丁家洲一带江岸防务调开个口子,让元军水师来攻。” 孟钰一听心中怒气顿生,猛地拍桌子道:“我非要杀了贾似道这厮不可。” 那两个男子本被孟钰一拍桌子吓了一跳,但听他豪言壮语,扬言要诛杀佞臣,心知他定然是个义士,便笑道:“壮士要杀贾似道已是来不及了。” 孟钰奇道:“为何?莫非那奸臣打了败仗,皇帝还想保他不成?” 那男子笑道:“当今圣上就算再昏庸,也不会再留用贾似道。” 孟钰道:“那我要杀贾似道却如何来不及?” 另一个男子笑道:“看来阁下真不知,贾似道打败仗后被当今皇上配南疆,但半路却被一个姓郑的捕头杀了。” 孟钰一听,拍掌笑道:“那好,杀得好,那郑捕头真是个英雄。” 两个男子一声叹气,孟钰奇道:“二位为何叹气?” 其中一个男子道:“英雄不长命,不做也罢。” 孟钰奇道:“此话怎讲?” 那男子道:“郑捕头杀了贾似道后,皇上便杀了那郑捕头。” 孟钰一听,心中怒气更盛,一掌随手击出,只听喀嚓一声响,桌子碎裂,吓得那两个男子惊吓得跑出客栈。 孟钰走回桌子,拿杯喝酒,心中气闷至极。 刚才他们的对话,张三丰等人自然也听到。 苏冬梅奇道:“听说当今皇上不过二十多岁,也不算老,为何却做出老糊涂的事情来。” 张三丰笑道:“你竟敢说当今皇上老糊涂,不怕被杀头?”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我说的是实话。贾似道乃蒙古人的奸细,路人皆知,但皇帝还是重用他,还将军权委以他,岂不是糊涂。那郑捕头为百姓杀了一个本该罪该万死的奸臣却反被杀头,这又算不算糊涂。如此糊涂的皇帝就算要杀我,我也得说,何况他现在只怕自身难保,谁先被杀,还不一定叻。” 霍青青笑道:“小妹你就是口无遮拦也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苏冬梅道:“青青姐放心,我小时候,娘叫郎中给我看过命相,说我会长命有福。” 孟钰笑道:“那郎中的话你也信,那你以后跳万丈山崖岂不是跟玩似的。” 苏冬梅道:“怎能不信,你没看到我从翠屏山庄的断崖跳下去,活下来了。我从华山千丈石缝落下去,还是活下来了,这都说明了那相师没有骗人。” 张三丰笑道:“说得没错,那你还吃饭干嘛,不如不吃不喝,反正死不了。” 苏冬梅一听,脸色沉道:“那可不一样,相师只说我不出意外,但是自寻死路可就神仙都救不了了。” 孟钰点头笑道:“怪不得你老是出外野,原来知道自己不会有意外。” 苏冬梅道:“那当然。” 霍破元道:“我们快吃饱休息,明天赶路,要不然元兵就要攻打临安了,到时我们便赶不上。” 孟钰点头道:“没错。” 黑衣人一直冷峻着脸,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 孟钰等人一惊,张三丰问道:“你笑什么?” 黑衣人道:“就凭你们也想挡住蒙古大军攻宋?简直妄想。” 苏冬梅道:“以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有了襄龙刀在,要退元兵还不是炒黄豆一般简单。” 黑衣人一听,不禁笑得更大声。 他虽被封住穴道,使不上气力,但笑声中却是蕴含着强劲的气力,震得整个客栈嘎嘎作响,似乎便要倒下。孟钰等在座之人也被震得一阵晕眩,幸好孟钰及时塞住一个鸡屁股到黑衣人嘴里,才止住笑声。 孟钰道:“你笑什么。” 黑衣人将鸡屁股吐出冷笑道:“你们还真相信江湖传闻的那样,襄龙刀能斩杀万人,救扶大宋?” 苏冬梅道:“那还有假,苏伯伯可是说过的,襄龙刀,就是襄助天子,自然可以将元兵击退。” 黑衣人冷笑道:“可惜这种鬼话只怕三岁小孩也不相信,就好像天下百姓遇到皇帝都会跪拜山呼万岁,但想从古自今,又有谁能长命万岁。” 苏冬梅道:“这怎么能一样。” 黑衣人道:“不如问问现在持襄龙刀之人,问他相不相信以襄龙刀之力,便能击退潮水般的元军。” 众人看向霍破元,苏冬梅道:“破元哥哥,你告诉这个打扮得黑不溜秋的人,襄龙刀能不能把那些蒙古人杀得片甲不留?” 霍破元只顾饮酒,漠然不语。 苏冬梅见状急道:“破元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但霍破元并没有理会她。 苏冬梅又看向霍青青道:“青青姐,你说襄龙刀能不能击退元兵?” 霍青青轻轻一笑道:“放心,就算襄龙刀没能挡住元兵攻势,我也会用弑元剑杀进北元皇帝的寝宫,将他的头颅砍下,告慰爹娘在天之灵。” 苏冬梅一听泄气道:“这么说来,江湖传闻襄龙刀能击退元兵,救扶大宋的传言是假的。” 黑衣人大笑道:“这只怕便是霍风故意放出风声,让宋人心里抱有希望,以坚定宋人抗元决心。” 众人虽然讨厌黑衣人,但听他的话,也觉得有理。 张三丰点头道:“如此说来,襄龙刀确实是一把能救扶大宋的好刀,它是大宋千万将士抗击元军的精神寄托,只要他还在,宋军就会觉得抗元还有希望,便会坚持抗争下去。” 黑衣人笑道:“看来还有人不傻,这便是霍风放出话声的本意。” 霍青青冷笑道:“但是这两把刀剑还是能将元皇帝的头颅砍下来。” 黑衣人道:“要知道现在元军已差不多占据天下,你杀了元皇帝又有何用,不但挽回不了宋室江山,还会引来蒙古人的报复,到时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只因你一念之举。” 众人一听,心惊肉跳。 孟钰笑道:“阁下好厉害的一张嘴,照你这么说,我们汉人就应该开门投降,免得反抗元军被屠城。”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们若是不害怕蒙古人报复,尽管去刺杀元皇帝好了。” 霍青青道:“自然要杀,待去临安击退元军,我便北上刺杀蒙古皇帝。” 黑衣人道:“那就希望你好运。” 几人又喝了几杯酒,白玉箫道:“我累了,先回客房休息,各位慢用。” 起身便要走,苏冬梅急叫道:“玉箫哥哥既然要回客房,顺便把这黑不溜秋的家伙带上楼去,免得扰了大家酒兴。” 白玉箫道:“好,你们也少喝点,明天还要赶路呢。” 手托起黑衣人,往二楼客房走去。 张三丰道:“我怎么觉得自从来到了华山之后,白玉箫便怪怪的。” 苏冬梅道:“我也觉得是,莫非因为兰花姐姐的缘故?” 孟钰叹气道:“也许是吧,可能是他恢复了记忆,身上的感触便多了。” 众人同意的点了点头。 白玉箫带着黑衣人走进一房间,关上房门,将黑衣人托到一椅子上坐下。 就这样坐在房间里,两人都低着头,互不看对方,房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们厚重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白玉箫先开了口道:“你脚上伤口怎么样?” 黑衣人脸上一阵惊愕,很快又叹息一声道:“小伤而已,不必挂齿。” 白玉箫道:“玉箫神功你已练至第八层,足以无敌天下,为何五年前你还抛弃妻子,到中原来找襄龙刀?” 黑衣人面上一惊,然后冷冷道:“我的武功自然已无敌于天下,但是我要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还差一步之遥,所以我要练至玉箫神功第九层。” 白玉箫惊声道:“玉箫神功第九层?可是先人并没有留下第九层的武功心法。” 黑衣人道:“有,先人白易安留有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 白玉箫道:“可爹不是说过若练至玉箫神功第九层,便会成为嗜血魔王,是以先人白易安把第九层武功心法毁掉。” 黑衣人道:“没错,几百年前丁胜天临死前告诉了先人白易安,只要玉箫神功不要练至第九层,便不会疯。待丁胜天死后,先人白易安听了丁胜天的话,将玉箫神功练至第八层,并没有练最后一层第九层。先人白易安本想将第九层的武功心法毁去,但觉武林最至高的武功心法毁去可惜,便降之封存于黄山莲花峰的莲花洞中。是以我白家子弟数百年来谁也没有接触到玉箫神功第九层心法。” 白玉箫道:“既是如此,和你五年前来中原寻找襄龙刀有何关系?” 黑衣人道:“因为封存玉箫神功第九层心法的莲花洞洞口已被先人白易安用万斤精铁封堵住了洞口,要想打开莲花洞,只有用襄龙刀将铁门劈开。” 白玉箫奇道:“你打开莲花洞的洞口,里面的玉箫神功第九层心法岂不是任人前去夺取?” 黑衣人笑道:“谁能在我手中夺走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 白玉箫道:“虽然如此,但爹为何还千方百计弄开莲花洞洞口,莫非你也想贪图那玉箫神功第九层心法?” 黑衣人冷冷道:“谁不想炼成至高无上的武功,再说玉箫神功乃我白家的独门内功,我将玉箫神功第九层从莲花洞取出来,又怎么能说是贪图?” 白玉箫道:“你难道真想练玉箫神功第九层?” 黑衣人道:“没错。” 白玉箫道:“可是当年丁胜天可是说过玉箫神功练至第九层便会入魔。” 黑衣人冷笑道:“魔又如何,非魔又如何,反正我要练天下绝世神功。” 白玉箫哑然,他竟未想到五年未见的爹,竟是个武痴。” 白玉箫道:“你简直是疯了。” 黑衣人道:“我是疯了,你快帮我解开穴道,我杀了那些人,拿到玉箫神功第九层心法便和你回玉箫山庄。” 白玉箫看着满脸兴奋的黑衣人,斩钉截铁道:“不行,玉箫神功练至第九层会使人入魔,我会阻止你的。” 黑衣人看着白玉箫道:“你真的不肯帮我解开穴道?” 白玉箫道:“没错。” 黑衣人道:“好,真是我的好儿子,还来中原找我呢,现在却眼看着我被人欺负。” 白玉箫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一定会阻止你练玉箫神功第九层。” 他话说完,忽听吱呀一声门响,孟钰等人走进屋来,苏冬妹问道:“玉箫哥哥,你们在聊什么?” 白玉箫道:“没什么,只不过是黑衣人说他想消灭中原武林,我说我会阻止他。” 孟钰道:“说得没错,想消灭中原武林,我乞丐就第一个不答应。” 张三丰笑道:“我和我的武当派也不答应。” 苏冬梅笑道:“我小冬梅也不答应。”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一群跳骚,我挥手便能将你们消灭。” 苏冬梅笑道:“也不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动手脚运气,这连动都不能动了,你还哪来的自信?”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孟钰摇头道:“这黑衣人可不能等闲视之,他的武功我们自是见识过,他的话我们也不能当耳边风对待。 ” 张三丰道:“没错,不然我们现在便把他杀了算了。” 白玉箫在旁急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杀了他。” 孟钰奇道:“为何不能杀他?” 白玉箫道:“杀他容易,但或许他知道关于苏云庄主的下落也未必可知。” 孟钰点头道:“没错,既然飞火神君与云罗合伙在一起,那这黑衣人作为他的师父想必也知道苏庄主现在何处。” 苏冬梅一听,急出手揪住黑衣人衣领子问:“你可知道我爹现在被关在何处?” 黑衣人冷哼一声:“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我不会告诉你的。” 苏冬梅急道:“你不说我便杀了你。” 黑衣人冷笑道:“就算杀了我也不说。” 苏冬梅气得出掌便向黑衣人头部天灵盖击去,但手未落实,突然顿住,原来白玉箫已抓住了她的手。 苏冬梅急道:“玉箫哥哥,你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白玉箫问:“你真要杀了他?”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那是当然,不然他不说出我爹下落来。” 白玉箫道:“可你杀了他,他也不会告诉你你爹的下落,不如留下他的性命,日后好盘问。” 苏冬梅一听,觉得有理,便道:“好,我不杀他便是,你快放手。” 白玉箫收回了手,张三丰道:“白兄弟说的没错,这黑衣人还有利用价值,可是我倒是很好奇他面巾背后的脸是何模样。” 他迅出手,捏住黑衣人的面巾一扯,便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 众人皆目瞪口呆,直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孟钰吱吱赞道:“我道这面巾背后会是个满脸伤疤,嘴露獠牙,目露凶光的极凶恶之徒,未想到却是个俊美男子。” 黑衣人面对赞美,冷哼一声,不言一语。 苏冬梅突然“咦”的一声道:“巧极,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黑衣人大叔和玉箫哥哥长得很相似?” 白玉箫一听,面露惊色。 众人纷纷在黑衣人和白玉箫脸上观望,然后亦觉得黑衣人和白玉箫长得极其相似。 孟钰道:“怪不得白玉箫老是阻止我们杀黑衣人,莫非白玉箫你和黑衣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白玉箫一听,笑到:“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话了,天下长得相像之人大有人在,我虽与黑衣人长得像,确实并无瓜葛。” 孟钰确认问道:“真的?” 白玉箫道:“自然是真的。” 孟钰道:“看来真是巧事一桩。” 白玉箫这时打了个哈欠道:“天色已很晚,我们明早还要赶路,若现在再不去休息,只怕明天就要走不了多远。” 孟钰点头道:“没错,但是这黑衣人得有个人看着才行,却不知谁愿意晚上守着这黑衣人。” 张三丰笑到:“刚才喝了不少的酒,我得睡上一觉才行,你们自己守着吧。” 孟钰道:“刚才与你斗酒,我也有些微醉,我也要睡下。” 霍破元道:“既然各位身子已乏,不如我就我留下好了。” 孟钰笑到:“霍兄心思缜密心细,你看着这黑衣人,我们是最放心不过了。” 其它人亦是如此觉得,如此决定,众人便散去,各回房间歇息去了,只留下黑衣人和霍破元在房中。 赶了一天的路,霍破元虽有睡意,但还是强忍坚持,但为了分散精神注意力,他便将襄龙刀掏出,持在手中,一只手用白手帕不停擦拭,直把襄龙刀擦得黝黑亮。 黑衣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冷冷道:“好刀。” 霍破元未做理会,只专心擦拭刀。 虽没得到回复,但黑衣人道:“这襄龙刀是把好刀,本可解救宋室江山,只可惜刀落在了你的身上,便不过是把让你称霸武林的刀罢了。” 霍破元一听,手停了下来,冷冷道:“可我并不想称霸武林,我要完成父亲遗志,驱除鞑子,恢复大宋江山。” 黑衣人冷笑道:“想不到宋室被灭,指日可待,你却还坚持着你父亲那不能能完成的遗志。” 霍破元怒目圆瞪着黑衣人道:“我父亲说襄龙刀能救便是能救,你若再胡说,我便杀了你。” 黑衣人道:“可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就算你杀了我,你的襄龙刀也不能挽回宋室朝廷要被消灭的下场。” 这话不用黑衣人说,霍破元自然也知道,不然他早已挥刀将黑衣人杀死。 黑衣人见霍破元脸色铁青,身子颤,知道他很是生气。 黑衣人道:“其实这襄龙刀也未必不能解救这宋室朝廷。” 霍破元一听,冷哼一声道:“这倒不用你说。” 黑衣人又道:“襄龙刀想挥最大威力,必须要深厚的内力才能挥出来。” 霍破元道:“那又如何?” 黑衣人道:“所以这样,我们便有了合作的机会。” “合作?”霍破元道:“怎么合作?” 黑衣人道:“你放了我,我教你练世上最高深的内功,如何?” 霍破元想到黑衣人身怀绝世神功,不禁问道:“你有何绝世内功?” 黑衣人道:“玉箫神功!” “玉箫神功……”霍破元不停重复着这四个字。他心里自然知道这玉箫神功乃当世神功,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玉箫神功乃塞外玉箫山庄的绝密武功,不但武功极为神秘,就连玉箫山庄的位置,天下人也没人知道。 而此时黑衣人开口便提到玉箫神功,令人难以置信。 黑衣人见霍破元一脸怀疑,笑到:“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霍破元道:“没错,我不相信你有玉箫神功的心法。” 黑衣人道:“玉箫神功的心法罢了,我有心法,有何奇怪?” 霍破元道:“玉箫神功的心法乃玉箫山庄的人才有,你却如何得来?” 黑衣人道:“没错,玉箫神功的心法只有玉箫山庄的人才会练。” 霍破元道:“那你自称有玉箫神功的心法,莫非你是玉箫山庄的人?” 黑衣人点头道:“没错,我便是当今玉箫山庄的庄主白青莲。” 霍破元惊道:“你是玉箫山庄的庄主?” 白青莲道:“没错,你想以我的武功,除了练了玉箫神功外,还有什么武功能使人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霍破元心里暗暗点头,料想也是,又道:“我怎么相信你?” 白青莲不耐烦道:“我话已说至此,你若不相信便当我们刚才什么都没说,但你可就错过练就绝世神功,救扶宋室的唯一机会。” 霍破元自然知道要将襄龙刀武功威力挥到极致,必须要修炼玉箫神功不可,虽然不知道这黑衣人会不会说话算数,但不妨试一试。 霍破元道:“我该怎么做才好?若是解开你的穴道,你反悔动手,我可打不过你。” 白青莲道:“这还不简单,你先把我带离这里,我将玉箫神功心法传授于你,然后你便给我解上穴道。” 霍破元道:“你难道不怕我拿到玉箫神功心法后便反悔,一刀把你杀了?” 白青莲冷笑道:“我敬霍风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的儿子想必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徒。” 霍破元一直以霍风的大仁大义为榜样,自然不会做出言而无信的事来,一阵思索考量后,冷冷道:“好,我便答应你一回。” 霍破元一手抓刀,一手携着白青莲,身子一动,便破窗而出,消失在黑夜中。 孟钰等人未想到有人能从霍破元身边不动声色的抢走黑衣人,更不会想到是霍破元带走了黑衣人。所以当天亮,他们来到霍破元的房间,现黑衣人与霍破元没了踪迹。 他们四处在客栈查找,没有现,又询问客店的伙计老板,皆没人看到霍破元和黑衣人出过客店,众人又到街上寻找,但都是一无所获,如此忙了半天,他们又重聚到客店一间客房里。 “奇怪,霍大哥到底哪里去了?”苏冬梅打破沉寂,说出众人心里同样的疑惑。 张三丰道:“也许不告而别,也许被人掳了去。” 霍青青见哥哥杳无音讯,面露急色问道:“你是说我哥哥招人毒手?” 孟钰道:“怎么会儿,霍兄弟的武功冠绝武林,而且手持襄龙刀,纵观天下,也不过只有黑衣人能与之敌手,但黑衣人全身穴道已被封住。就算穴道解开,但脚上受伤,只怕并不能毫无动静便制服住霍兄弟。” 霍青青道:“要是被人偷袭得手,将我哥哥掳走,也未必可知。” 孟钰点头道:“也许有这可能。” 霍青青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不可能是我哥哥带着黑衣人不辞而别。” 张三丰道:“我们也没有那个意思。” 霍青青道:“可刚才你的话可是说出了那个意思。” 张三丰道:“我不过是列出了所有的可能的机会罢了,你大可不必当真。” 孟钰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都得先赶路到临安再说。” 霍青青急道:“可是我哥哥他还没一点消息。” 孟钰道:“若霍兄弟是被人劫持走去,那我们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要是霍兄是有事离去,他再回来时现我们不在,定会知道我们已出去临安,他自然会到临安找我们,所以我们留在这里无益。” 众人点了点头。 苏冬梅道:“即是如此,那我们快到临安去,免得错过元兵攻打临安。” 众人同意,霍青青心里虽记挂哥哥安危,却也觉得孟钰的话分析得在理。于是众人付了房钱退房,牵马骑行往东奔去。 因为前边为找霍破元耽搁了半天,是以他们没有赶太长的路便又要投宿。 投了一间野店,虽然简陋,但还是胜过露宿野外。 店小还算有些野味和土酒,孟钰等人点了几样菜,吃喝起来。 一路风尘仆仆,众人早已饥肠辘辘,纵然是野味,但在众人眼里,实比山珍海味还要美味,孟钰,张三丰和苏冬梅吃得起劲,但白玉箫和霍青青却食不下咽,手里拿着筷子却未见要动。 孟钰见状不禁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吃?” 张三丰和苏冬梅也停住筷子,问道:“对啊,你们怎么都不吃?” 霍青青道:“我在担心我哥的安危,食不下咽。” 孟钰,张三丰和苏冬梅表示理解,孟钰看向白玉箫道:“青青姑姑娘是在为哥哥安危挂怀,所以担心,莫非玉箫兄弟你也在担心霍兄弟的安危不成?” 白玉箫道:“我自也为霍兄担心,只是心里另有一件事奇怪?” 孟钰道:“你有何疑虑?” 白玉箫道:“你们难道没有觉我们赶路的时候,好像背后总有人跟着?” 孟钰,苏冬梅,张三丰和霍青青齐声道:“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 白玉箫皱眉道:“看来大家都有这种感觉。” 孟钰道:“那人似乎跟我们有一个多时辰,但丝毫对我们丝毫没有落下,那份脚力,非比寻常。” 张三丰点头道:“想必是个内功极其深厚高手。” 孟钰道:“只是那人如此不辞辛苦的跟着我们,到底有何目的?” 苏冬梅道:“我想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晚上就会对我们下手,不如我们晚上撒好渔网,等他上钩。” 张三丰点头道:“没错。” 于是他们几人很快吃个饱,然后跟客店老板要了几间房,便各回房间。 虽回房间,却各自都没有亮起灯火,并且没有入睡,而是借着屋里黑暗,各躲于暗处,等待着,等待着跟踪他们的人上钩。 夜色渐深,人也困乏,孟钰等人熬到半夜,却未等到所要等的那个白天跟踪他们的人,不禁打起瞌睡来。 就在众人要沉睡之际,已有一个黑衣人掠进霍青青所在的房间。霍青青虽有睡意,但却并未入睡,只觉有风破窗向她袭来,风中带着一个黑色人影,霍青青急忙起身挥剑向那道风砍去。 剑光在黑暗中闪烁,霍青青的剑砍出一半,却未砍下去。 霍青青知道自己的剑已被人抓住,而且任她如何抽回,也不能把剑抽回,霍青青知道那人定是个武功高手,急问道:“你是什么人?” 抓剑之人冷笑道:“才一天不见,你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霍青青惊声道:“你是那个黑衣人?” 那人冷冷道:“看来你还没有忘记。” 霍青青急问道:“我哥哥现在何处?” 那人冷冷道:“现到如今,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说罢,踢出一脚,踹向霍青青胸部。八?一?中文网? 脚法极快,霍青青避闪不及,被踹个正着,身子飞出,摔出屋外。 在屋两侧的孟钰等人听到动静,急从屋里奔出,看到霍青青躺在地上,急忙跑去察看她的伤势,只见霍青青竟被黑衣人踹得晕死过去。 孟钰等人急奔进屋子察看,但屋子里那里还有人的影子。 张三丰道:“奇怪,到底生了什么事?” 孟钰道:“先看看青青姑娘再说。” 四人又返回察看躺在地上的霍青青,孟钰出手拇指猛掐霍青青人中,很快霍青青便醒了过来。 孟钰急问道:“生了什么事?” 霍青青急道:“是那个黑衣人,是他抓走了我哥,我哥现在在他手里。” “黑衣人?”孟钰四人齐地惊声叫道。 霍青青点头道:“没错误,你们还不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张三丰道:“我们才赶到房间,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你说的是黑衣人袭击了你,只怕我们就算有八条腿,也追不上他。” 霍青青一听,面色失落。 孟钰道:“如此说来,尾随我们的是黑衣人,却不知他昨晚如何得脱身,并不动声色的带走霍兄?而且他尾随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霍青青道:“这我倒不清楚,我被他击晕后便什么都不知道。” 话说到此,霍青青惊声道:“我的弑元剑哪里去了?” 孟钰等人一听,才现常伴在霍青青身边的弑元剑竟不翼而飞,四人又齐地钻进屋里,寻了个遍,但竟连剑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孟钰道:“看来弑元剑已被黑衣人夺了去。” 霍青青一听,便是一声惊呼,不知如何是好。 孟钰道:“如果霍兄也落在黑衣人手中,只怕襄龙刀和弑元剑此刻已都落入黑衣人手里。” 众人一听,面露愁色, 张三丰道:“那黑衣人的武功本来就厉害,现在又得襄龙刀与弑元剑,只怕天下武林高手皆不是他的对手已。” 霍青青道:“那该怎么办?” 孟钰道:“还能怎么办,现在要找那黑衣人却从何找起,不如我们先去解那临安之围要紧。” 霍青青也知道要追上黑衣人夺回剑谈何容易,眼下也只好赞同孟钰的想法。 是以又各回房间歇息,但当第二天众人再集结时,现白玉箫已不见踪影。 孟钰奇道:“莫非昨晚黑衣人又回来了,把白玉箫带走?” 苏冬梅担心道:“那玉箫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张三丰道:“看来在黑衣人面前我们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孟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只有加倍小心,先去解临安之围再说。” 霍青青,张三丰和苏冬梅皆是同意,于是四人一边加倍小心,向东往临安赶去。 黄山归来不看岳,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以山、雾、松而文明天下。 此时一个白衣少年正走在通往黄山之巅莲花峰。 这白衣少年长得俊俏至极,走在崎岖陡峭的山道上,如履平地。 这白衣少年便是白玉箫,他并没有被黑衣人掳走,他乃是不告而别,他来到黄山便是来找他的父亲白青莲,他知道白青莲得到襄龙刀和弑元剑之后,定会来到黄山莲花峰,打开莲花洞,取得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 莲花峰虽高千丈,但经过一阵跋山涉水,白玉箫毕竟习过武功,很快便来到莲花峰顶。 莲花峰顶云雾缭绕,浓雾弥漫,人不能看到前方一丈之物。 白玉箫才踏上莲花峰顶,忽闻一声巨响,白玉箫急跑去响声传来方向奔去。 几个踏步,便跑到一山洞前,只见门前三尺厚的铁板碎成数片,散在地上。 洞口大开,洞旁树立一块高石,石上隽刻着三个大字“莲花洞”。 白玉箫暗道:“这里便是父亲所说的莲花洞,看样子父亲方才才破门,现在必定已入洞里。” 从外看去,莲花洞漆黑一片。 白玉箫小心翼翼,慢慢走进洞口,往里走去。 慢手慢脚走了一会儿,走了差不多半刻钟,黑漆漆的山洞突然有了亮光。 白玉箫轻手轻脚向亮光处奔去,在距亮光三丈之距停下。 只见眼前不但亮,而且与洞道相比,变得宽敞许多。 而此时有两个人正站在不远处。 白玉箫看出那两个人正是他的父亲白青莲,还有一个一动不动的男子,不是霍破元是谁。 只听霍破元骂道:“卑鄙,骗我解开穴道,自己出尔反尔。” 白青莲冷冷道:“可笑,是你丧失了理智,才会上当,与我是否卑鄙何干。” 原来霍破元将白青莲带出客店后,带到附近的树林里,正要问白青莲玉箫神功心法,但白青莲却要求霍破元先解开穴道再说,霍破元似乎求功心切,岂知霍破元解开白青莲的穴道后,反被白青莲出手制住,并夺了他的襄龙刀。 之后白青莲便将霍破元安置于隐蔽处,又去抢夺到霍青青的弑元剑,便带着霍破元来到黄山莲花峰,以刀剑之利打开莲花洞的精铁门,再接着便是白玉箫所见的一般。 此时霍破元自然知道白青莲说得没错,要不是他心里贪恋玉箫神功心法,此时又怎么会成白青莲的阶下囚。 此时洞里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眼光所及,只见一片光溜溜,什么都没有。 “这难道就是先人白易安以前练功的地方?想不到如此简陋。”白玉箫心里想着,眼睛看着白青莲,只见他正看着前方的洞壁,白玉箫心奇,洞壁有什么好看的。 但细心观察后他现,洞壁上嵌着一块石板,石板密密麻麻明显刻有字。 “莫非那便是先人白易安所刻的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白玉箫凝神细看,但距离远,且字小,看不清楚石板上的是何字。 只听白易安大笑道:“五年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今天终于看到了玉箫神功最高一层的心法。” 霍破元惊声道:“江湖皆说玉箫神功只有八层,莫非还有第九层?” 白青莲得意道:“没错,这玉箫神功一共后九层,但先人白易安却将最精妙的一层心法封在这石洞中,我夺你襄龙刀便是为了打开那厚重的铁门,以便进洞里一探洞里是否有这祖上传下来的遗训,想不到洞里真有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 白易安的大名,霍破元自然听闻,但未想到他会在这洞里留下神秘的玉箫神功心法。 霍破元道:“昔年白易安一身正气,惩恶扬善,维护武林正义,可如今看你,做蒙元朝廷的走狗,危害武林的败类,实在辱没了玉箫山庄在江湖中的名声。” 白青莲听后身子直颤,咬牙怒道:“别跟我提什么江湖武林正义,昔年先人白易安为江湖除恶,但却遭到中原武林人士的排挤,使得我先人北居塞外,远离武林中的尔虞我诈,如今你们中原武林竟还敢提我先人白易安。” 霍破元一声叹息道:“昔年的中原武林正义之士确实排挤了白易安大侠,但随着许多受白易安大侠恩惠之人的传颂,中原武林逐渐认识到昔年冤枉了白大侠,现在江湖中人对白易安大侠无不敬佩有加。” 白青莲冷笑道:“说得好听,可惜我先人白易安感中原武林的丑恶,所以建立玉箫山庄后,便留下遗训,令白家子孙,不得踏入中原一步,是以你的话,我却是不得而知,也不会相信。” 霍破元道:“既然你先人白易安已留下遗训不得踏入中原,而你现在为何站在这里?” 白青莲冷冷道:“因为我不服,我玉箫山庄本可傲视中原武林,为何偏要待在塞外,所以我要报仇,消灭中原武林,所以我辅佐蒙古人,借他们之手消灭你们这些人。” 霍破元道:“如此看来,你的计划好像快要实现了?” 白青莲道:“中原武林已被控制大半,如今就只差一点点跳梁小丑,只要我练成墙上的玉箫神功第九层,必定一统江湖,称霸武林。” 霍破元还想再说什么,但白青莲截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什么都不必说,只要好好看着,看着我如何成为武林古今第一人。” 说完,眼睛便盯着墙上的石板上的字看,眼睛看着,嘴里不时出叫好声。 白青莲武功绝顶,却也是智慧过人,看了墙上的字一会儿,便默记于胸,当下在洞中寻了块大石头,端坐在上面,闭目运气功来。 白青莲一运功,也就忽略了霍破元,但霍破元已是被封住全身上下的穴道,就算白青莲此时忽然暴毙,他也不能抽身而去。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霍破元正想如何脱困,忽听身后有人细声道:“霍大哥,你没事吧。” 霍破元闻声惊道:“来者可是玉箫兄弟?” 白玉箫道:“没错,正是小弟我。” 霍破元问道:“你怎么追来了?” 白玉箫此时躲在霍破元身后,轻声道:“什么话都别说,我先替你解开穴道。” 说着,出指在霍破元身上一阵乱点,但却毫无效果。 白玉箫心里暗奇:“为何解不开,难道父亲用的不是白家点穴手法?” 如此想着,又不停在霍破元身上一阵点拍,将白家各种点穴手法用尽,却毫无作用。 白玉箫心急,还想再试,但停有人道:“你不用再试了,我用的不是玉箫山庄的点穴手法,你是如何都解不开的。” 白玉箫和霍破元闻声吓了一跳,寻声看去,只见白青莲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直视着他二人。 白玉箫犹如石柱,动也不动,他万万没想到白青莲会运功入神后,再能回神。 白玉箫也不再躲,从霍破元身后蹦出来,笑到:“恭喜爹得到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 爹?霍破元急问道:“你说他是你爹?” 白玉箫冲霍破元尴尬一笑道:“没错,他便是我爹。” 霍破元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白青莲道:“箫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白玉箫道:“爹难道忘了你在客栈时曾跟我说过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便封印在黄山莲花峰,莲花洞中,你既夺得襄龙刀和弑元剑,自然是来到这里没错吧。” 白青莲点头道:“看来你长大了,懂得如何分析事情。” 白玉箫笑道:“还不是爹你遗传得好。” 白青莲大笑道:“你来得正好,爹要让你亲眼看到,爹是如何成为天下第一。” 白玉箫摇头道:“可惜今天我不是来看你成为天下第一的。” 白青莲道:“那你为何而来?” 白玉箫道:“我是来阻止你练玉箫神功第九层。” 白青莲冷笑道:“就凭你,只怕不够吧。” 白玉箫道:“足以。” 白青莲道:“你既然来了,那为何不让其它人一起出来?” 白玉箫道:“我没有告诉别人,我是自己只身前来。” 白青莲冷笑道:“不见的吧,也许还带了人来。” 白玉箫道:“我真的是只身前来。” 白青莲冷笑道:“想不到箫儿也会说谎了。” 白玉箫道:“阻止你我一个人足以,没必要再叫上其它人。” 白青莲道:“不见得吧,你还是快请大石后的人出来,不然我可要出手了。” 他话说完,便听身后传来女子的笑声:“师父不愧是师父,身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耳目。” 在白玉箫听来,声音是那么熟悉,只见一块巨石后走出三个人来。 白玉箫细看,却不是云罗,灰狼和飞火神君。 白玉箫皱眉道:“是你们。” 云罗道:“白玉箫,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们还能逃出华山之巅。” 白玉箫道:“老天不要我的命,没办法,却不知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青莲冷笑道:“她在我身上抹了特制蜂蜜,并用引路蜂跟踪至此。” 云罗笑道:“知徒弟者,莫过师父也。” 白青莲道:“你以为你在我身上抹了蜂蜜,我会不知道。” 云罗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像师父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不用些小手段,徒弟有事想找师父可是难得很。” 第一百九十章 白青莲起身冷笑道:“自古都是师父留一手,想不到今天却是徒弟对师父留有一手。八一?中文网? ? ” 云罗道:“师父莫见怪,徒弟只不过觉得这样能快些找到师父,你看,我现在想要见师父,这不就见着了吗。” 白青莲道:“那你现在已找到我,不知所为何事。” 云罗笑道:“没事,就是华山一别,几天不见师父,怪想念师父的。” 白青莲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赶紧出去。” 云罗道:“可本郡主并不想离开,这洞挺不错的。” 说着,眼睛四望。 这莲花洞自然有其名字特殊来意,洞中有一小水潭,水潭的水来自山顶融雪化水下渗,透入山体,积落于洞中水潭,而水潭中长有荷花,艳红如日出的阳光。 云罗道:“这山洞倒是别致,还有莲花,想必这便是此洞名的由来。” 白青莲道:“没错。” 云罗眼睛又看向洞壁,当她看到嵌在洞壁里的刻着玉箫神功第九层心法的石板,眼睛忽然一亮。便走到石板前问道:“这石板上刻着的是什么?” 白青莲看到云罗注意到了石板上的字,心里一揪,冷冷道:“那不过是我闲时无事做,在上面刻画了一些武功心得。” 武功心得?云罗道:“师父悟出的武功心得,定然非比寻常,我倒要见识见识。” 说着便要细观,但白青莲却动身挡在她身前,冷冷道:“不过是一些胡思乱想的心得罢了,并没有成套路,郡主看了并无益处。” 云罗淡淡一笑道:“有没有益处得我看后才清楚。” 说着便要撇开白青莲,但白青莲已出手捏住了她的肩膀。 云罗面露惊色道:“不知徒弟什么地方得罪师父,师父要制住徒弟?” 白青莲道:“没什么,不过是想提醒你,你虽然聪明,但在为师眼里,你不过是个羽翼未满的小丫头,在别人面前你可以耍郡主的架子,但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些,我可不管你的身份是郡主还是公主。” 云罗肩膀被捏的生疼,几欲要碎裂,咬牙忍疼道:“师父的话,徒弟铭记于心,师父不让徒弟看石板上的字,徒弟不看便是。” 白青莲松开了手,并拍掌在她肩膀上一击,云罗便退后数步方止。 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云罗道:“师父,我爹说,我蒙古军已把宋都城临安围困,但临安城高,城里守军坚持不投降,却如何是好?” 白青莲冷冷道:“那是你们的事,如今元帅大军已兵临临安城下,大可围而不攻,逼宋室皇帝投降,那临安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破。” 云罗道:“师父所想与我父亲不谋而合,我爹也是打算兵围临安城,围而不攻,一是耗费城中粮草,待城中断粮,城里守军定会开城投降,二是逼宋弟投降,只要宋皇帝一投降,我蒙古军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破城,三是如果城里守军不投诚,宋皇帝亦坚持不投降,那我大军亦可围着临安将前来勤王的宋军消灭,此围城打援之计也。” 白玉箫听得心惊,想不到伯颜有如此企图。 白青莲道:“既然元帅已全都计划周全,郡主还来找我干什么?” 云罗道:“难道师父不打算去亲眼看那临安城被攻破?” 白青莲道:“现在临安是否会被攻破,与我何干?” 云罗惊奇道:“可是师父五年来不是为我父亲鞍前马后,难道不是想看到宋被灭?” 白青莲道:“我辅佐大帅攻宋多年,本就想逼出两件东西,现在那两件东西已出现,并帮我打开了这山洞,我现在对临安城是否攻破,已毫无兴趣。” 云罗奇道:“这山洞有何特别之处,值得师父如此留念。” 白青莲冷冷道:“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多过问。” 云罗心惊,她知道白青莲的脾气,要是他真不打算让云罗知道,云罗再问下去只怕不会讨好果子吃。 云罗看向白玉箫道:“那这两个人怎么办?” 白玉箫笑道:“还能怎么拌,凉拌呗。” 云罗道:“还敢嬉皮笑脸,我杀了你。” 便要动手,但白青莲大声喝道:“住手!” 云罗急跺脚道:“师父,他欺负我,请师父出手替我制住他。” 白青莲冷冷道:“现在你们都给我出去。” 云罗闻声,吓得缩了回头,往洞外走去。 飞火神君自然知道白青莲的厉害,不敢再作停留,和灰狼跟在云罗身后,悻悻离去。 白玉箫得意笑道:“哈哈,想不到那郡主也有驯服的时候。” 白青莲盯着白玉箫冷冷道:“箫儿,你也给我离开这山洞。” 白玉箫自然知道白青莲打算独自一人留在洞中练玉箫神功第九层,但祖训警告过不可修炼玉箫神功第九层,否则会精神错乱,产生癫狂之状。他怎么可以让他爹练这种邪门功夫 但白青莲的脾气,白玉箫不比云罗了解的少,所以白玉箫想了想,笑道:“离开便离开,只是这霍破元留在洞里,想必会碍师父的眼,不如我把他带走如何?” 白青莲冷冷道:“我无欲取他性命,你要带他走,当然可以。” 白玉箫本事随口一说,但听白青莲的话,喜不自禁,笑道:“多谢爹,可是这解穴手法?” 白青莲出指弹气,霍破元便觉有一道道劲力击在身上,身子亦觉可以舒展起来。 霍破元一能动弹,便一跃而起,出掌向白青莲击去,白青莲面露冷笑之意,凭空弹指,只听霍破元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白玉箫急上去扶起霍破元道:“你真是的,我爹放了你,你还想出手杀他,莫非不要命了?” 霍破元恶狠狠的道:“他欺骗了我,我要杀了他。” 白玉箫拦住他道:“你难道以为自己屠龙刀在手哩,找我爹拼命,不是找死?” 霍破元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白青莲的对手,收手道:“好,我可以不追究,现在请把襄龙刀和弑元剑给我。” 白青莲冷冷道:“这刀剑岂能还给你,我已饶了你一条命,你若还不识趣,可别怪我不客气。” 霍破元一听,便要再争,但白玉箫一把他拦住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你还是快些走吧,刀剑的事,等我爹把那两件破铜烂铁玩腻了,自然会还给你。” 霍破元一听知道,如果要从白青莲身上抢回刀剑,谈何容易,再听白玉箫劝阻,觉得有理,便道:“好,就让那刀剑多留在你身上一会儿。”说完往洞外走去,白玉箫亦跟上。 走出山洞后,只听洞内传来轰隆声响,白玉箫和霍破元回头看去,只见洞口被洞内塌石堵住,白玉箫心惊,急喊到:“爹。” 霍破元道:“你别叫了,这山洞便是你爹故意封堵住的,你爹不想任何人进去打搅他练功,是以弄塌山洞。” 白玉箫道:“想来没错,不然没有地动山摇,山洞为何会莫名其妙塌方。” 霍破元叹气道:“这下好了,我连想夺刀剑都不能进去。” 白玉箫道:“想来肯定会有办法。” 霍破元惊喜道:“什么办法?” 白玉箫摇头道:“暂时未想到。” 霍破元面露无奈之色道:“这不是废话。” 就在两人在洞口前说话,忽从洞旁一块大石里钻出三个人。 白玉箫定睛一看,这一女二男三人,不是云罗,飞火神君和灰狼是谁。 白玉箫道:“原来你们没有离开。” 云罗道:“我正等着你呢,怎么舍得走。” 白玉箫道:“你等我做什么?” 云罗道:“说出你爹在洞里的秘密。” 白玉箫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罗道:“因为我不但可以扰你不死。” 白玉箫道:“莫非郡主觉得你们三人能打得过我?” 云罗道:“我当然打不过你,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过问。” 白玉箫道:“看来你和我爹并不像表面那么好。” 云罗冷笑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白玉箫道:“郡主贵为千金之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我爹眼里缺什么都不是,难道不觉得生气?” 云罗想起方才在洞中受白青莲的鸟气,亦是恨透白青莲,再加上宋室欲灭,而白青莲已毫无利用价值,心中早有杀意,但白青莲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如何能动得了他。 云罗笑道:“我与师父不和又怎么样?” 白玉箫道:“如果你想杀我爹,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云罗一听白玉箫愿意帮他杀了白青莲,心奇道:“为什么要帮我,他可是你爹。” 白玉箫道:“他虽是我爹,但离开我五年却并无表情,更何况他将襄龙刀和弑元剑据为己有,实在不耻。” 云罗一听,惊喜道:“你是说襄龙刀和弑元剑都在师父手中?” 白玉箫想将水搅混,让云罗去破坏白青莲练习玉箫神功第九层,,自己则可坐收渔人之利。 白玉箫道:“没错,襄龙刀和弑元剑便在洞里,洞里还刻有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 “玉箫神功”?云罗惊声道:“你指的是传说中的玉箫神功?” 身旁飞火神君和灰狼也是一副难以置信。 白玉箫道:“没错,洞里刻有昔年白易安留下的玉箫神功心法,炼成后可天下无敌。” 云罗自然听说过玉箫神功的厉害,想起方才白青莲阻止他看石板上的字,并且将他们赶出来,如今听得白玉箫如此说,便迫不及待想要进洞瞧一瞧。 但见洞中被塌石所堵,云罗眉头紧皱,无奈道:“师父便是师父,将山洞堵住,任何人也休想进去。” 白玉箫道:“你也不想想洞口被密封,空气却如何进得了洞中?” 云罗一听,想了想,点头道:“没错,山洞被封,空气如何进入,莫非我师父已能不吸气便能活下去?” 白玉箫道:“自然不是。” 云罗道:“那是为何?” 白玉箫道:“刚才在山洞时,我有观察,看到洞顶部有一个口子,想必入气口便是那里。” 云罗道:“那洞口可容得下人进出?” 白玉箫道:“自然可以,只要你想从那里进去。” 云罗道:“那洞口现在何处?” 白玉箫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罗奇道:“你不是打算联手和我杀了你爹吗?” 白玉箫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是我想杀了我爹后,襄龙刀和弑元剑归我。” 云罗早就听说过玉箫神功的厉害,若是能习得玉箫神功,那襄龙刀和弑元剑又算得了什么。 云罗道:“好,我答应你便是,襄龙刀和弑元剑归你。” 白玉箫道:“现在你们跟我来。” 他领头往莲花峰更高处爬去,其它人也跟在身后。爬了一会儿,忽白玉箫惊喜叫道:“就是这里。” 其它人爬到白玉箫身边,只见眼下出现一个洞口,可容得下人,从洞口往里看,只见里边,白青莲正打坐在一块大石上,面对洞壁的石板,闭目不动,但他此时身泛金光。 云罗笑道:“师父正在打坐,现在下去倒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说着便钻进洞里,飞火神君和灰狼亦跟着钻了下去。 白玉箫和霍破元仍在洞口处等着瞧看,只见云罗,飞火神君和灰狼落入洞中后,看着白青莲仍一动不动,飞火神君心喜,暗想:“这人正在运气打坐,如我现在突然出手,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如此一想,飞火神君出掌便向白青莲头部击去,这一掌出的出乎意料,但却情有可原。这一掌势大力沉,若是击中白青莲头部,不死才怪。 白玉箫未想到飞火神君突然偷袭,他想阻止救他父亲,已是来不及。 飞火神君出手极快,掌很快落至,但听一声惨叫,飞火神君飞出三丈远,谁也未想到,受伤的竟是出掌偷袭的飞火神君。 飞火神君的掌落至后,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透过手,将他击飞。 云罗大经纬,但白青莲仍是打坐入定,一动不动,身子泛出的金光越来越亮。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而飞火神君被震飞在地后,便一动不动,灰狼急上前去探看,现飞火神君已没了气息,灰狼痛失父亲,大喝一声,出掌亦向白青莲击去,又是一声惊呼,灰狼掌落在白青莲身上,身子便如脱线的风筝,飞出三丈远,躺在地上,亦是一动不动。八一?中文 这是何等的功力,将接近的来敌一一震开。 白玉箫,云罗和霍破元看着白青莲,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云罗道:“果然是玉箫神功,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息。” 白玉箫则担心的是若白青莲习得玉箫神功第九层,他该如何是好? 忽见银光一闪,白玉箫见云罗手里多了几枚银针,白玉箫知道云罗想将银针射向白青莲。 此时白青莲正运功,如果被云罗已银针袭中,岂不会导致经脉紊乱,导致走火入魔。 如此一想,急出手去阻止,但云罗手法快极,白玉箫手未碰至,云罗的银针已打出。只听一声惨叫,银针射中白青莲后,睁开了眼睛,大吼一声,吼声震天,一股强大的气息震得白玉箫,云罗和霍破元心血澎湃,只觉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等白玉箫醒来时,觉自己躺在洞中,而他身旁则躺着霍破元,云罗,飞火神君和灰狼。当然飞火神君和灰狼已是两具冰冷的尸体,而霍破元和云罗尚有气息。 白玉箫急忙爬到霍破元身旁,拍着他的脸,嘴上直呼道:“霍大哥,快醒醒。” 在白玉箫的连续轻轻拍打下,霍破元苏醒过来,面带惊色道:“白兄弟!” 白玉箫顿松一口气,笑道:“你总算醒过来了。” 霍破元不解问道:“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躺在这里?” 白玉箫道:“躺着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只你躺着,我也躺着,你看你旁边还躺着一个小美女。” 霍破元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云罗就躺在不远处。 霍破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都躺着?” 白玉箫道:“你忘了我们晕倒前生了什么?” 霍破元摇了摇头,白玉箫面露无奈之色道:“你忘了我们晕倒前我爹一声大吼?” 霍破元听后恍然大悟道:“没错,是那么一回事,可你爹现在去哪了?” 白玉箫扫视了一眼山洞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醒来时便没有看到他。” 霍破元眼尖,忽看到一块大石上立着两把刀剑,一把是襄龙刀,一把是弑元剑。 霍破元急忙起身一把将刀剑抓在手中,笑道:“现在襄龙刀和弑元剑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白玉箫不解道:“奇怪,为何我爹不见了,却把刀剑落在这里?” 霍破元拿到襄龙刀和弑元剑,哪里想到那么多,嘴上得意道:“也许他练成了什么盖世武功,把刀剑落下了。” 白玉箫知道若白青莲练成了玉箫神功第九层,但按照祖训必定会走火入魔,又岂会是炼成了什么神功,想起云罗将几枚银针击向白青莲后,白青莲惨叫声中可知,定是云罗的银针致使白青莲练功走火入魔,是以狂离去,神志不清,便未带上刀剑离去。 想到此,白玉箫心里一揪,也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 霍破元仍爱惜看着手中刀剑,而云罗便躺在地上,白玉箫的眼光不禁落在了仍昏迷不醒的云罗身上。 白玉箫走到云罗身边叹气道:“现在还未醒来,看来我只好委屈一下做人工呼吸了。” 说罢,便嘟着嘴,俯身往云罗的樱桃小嘴上凑。 白玉箫越低下头,越觉得云罗身上的香气浓郁。 眼看嘴巴还有三寸之距便要凑上云罗的嘴,白玉箫便闭上眼睛,准备享受那一刻的来临。 眼看白玉箫和云罗的嘴巴便要凑上,忽听“啪”的一声响,白玉箫惨叫一声滚落到一边。 看着起身怒目直视自己的云罗,白玉箫捂着火辣辣的脸笑道:“想不到我未做人工呼吸,你便醒来了。” 云罗怒目直视,冷冷道:“我早就醒过来了。” 白玉箫笑道:“醒来也不起身打声招呼。” 云罗冷哼一声,未说话。 白玉箫起身笑道:“你这郡主真是的,你伤了我爹,现在却还出手打我,真是好蛮不讲理。” 云罗冷冷道:“我就蛮不讲理,你能怎么着?” 白玉箫道:“还能怎么着,自然是将你抓住,折磨你的办法以后慢慢想,自然多的是。” 云罗冷冷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抓到我。” 话未说完,便觉全身一麻,手脚不能动弹。 只听身后有人道:“你莫非忘了我不成?” 说话的人正是刚才还痴迷于襄龙刀与弑元剑的霍破元。 云罗面露难色冷冷道:“想不到竟然把你忽略了。” 霍破元笑道:“所以以后别只顾着看帅哥,那些其貌不扬之人往往是致命关键所在。” 云罗冷冷道:“你说的没错,这个教训我会记住一辈子。” 白玉箫道:“现在逮住了一个蒙古兵马元帅的爱女,要是作为人质,想必伯颜会考虑撤兵。” 霍破元点头道:“没错,有此女在手,伯颜定然会考虑一下退兵撤离临安城,那临安之围便迎刃而解。” 云罗冷冷道:“我爹并不喜欢我,如果你们以我要挟我爹撤兵不攻打临安,那你的如意算盘想必要打错了。” 白玉箫笑道:“打没打错我不知道,反正带你到你爹面前,想必他会做出抉择,这也正好检验一下你们父女间的感情究竟如何。” 云罗还想说什么,但一个字未说出,便被霍破元从身后点晕在地。 霍破元道:“真是啰嗦,还是安静点好。” 白玉箫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好了,现在我们便带上云罗郡主去找伯颜退兵。” 说着,白玉箫扛起云罗在肩上,和霍破元齐地向山洞外走去。 山洞不知被乱石堆堵住的洞口,此时已都散开来,白玉箫和霍破元走出山洞,便要往山下走去。走了一会儿,忽霍破元停下脚步道:“差点忘了那莲花洞里刻录有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如果别人进洞习了去,如何了得?” 白玉箫道:“放心,那洞中刻录的不过是玉箫神功第九层心法,如果未习得前八层,那第九层任他练到猴年马月,功力亦不会有丝毫进步。而且那玉箫神功第九层的心法却是精妙,但是创制这门武功的人想必亦不想有人达到此顶层,是以将第九层心法运功方式打乱,致使练习第九层玉箫神功之人练着皆疯,是以就算谁习得玉箫神功第九层,并不是福,而是要倒霉了去,他将丧失神志,癫狂。” 霍破元道:“原来如此,那习玉箫神功第九层者,真是练者的不幸,亦是江湖的不幸,若有人习得玉箫神功第九层,定然在江湖上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霍破元道:“可是你爹。” 白玉箫叹气道:“我爹只不过是在练功时被云罗亦银针打中,致使运功岔气,导致走火入魔。” 霍破元道:“哪有又何区别,已你爹的功力,就算未炼成玉箫神功第九层,也必定能引起江湖上的一场血雨腥风。” 白玉箫自然知道以白青莲的武功,在江湖武林中,杀人不过如割草芥一般。 他自然也担心白青莲的安危,亦担心白青莲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但想归想,现在要上哪里去找白青莲? 白玉箫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去解临安之围再说,我爹的事想必现在没人会招惹他,他不招惹别人也就罢了。” 霍破元也觉得有理,两人又往山下走去,走到山脚下不远处的小镇,便摘了云罗身上的珠钗,换了两匹骏马,奔临安而去。 约一日路程,白玉箫,和霍破元带着亦醒来却不能动弹的云罗直奔驻扎在临安城三十里外的蒙古军大营营门前。 白玉箫手持弑元剑,霍破元手持襄龙刀,两人架着云罗,站在营门前,此时营门的守军,纷纷拔刀,看着白玉箫和霍破元慢慢靠近。 在还有三丈之距处停下,早有人报告了伯颜元帅,伯颜一听,急忙跑到营门前。见白玉箫和霍破元押着云罗,伯颜急道:“你们想干什么?” 白玉箫将云罗挡在身前道:“退兵,不然我们便杀了你的女儿。” 伯颜一听大笑道:“你抓住我女儿,便是打算以此要挟我退兵?”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莫非你打算对你女儿见死不救济?” 伯颜道:“当然。” 伯颜话说完,白玉箫和霍破元皆是大吃一惊,更吃惊的自然是见死不救的云罗。 云罗知道与父亲不合,但未想到父亲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顾,若是平常她会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只是云罗现在已被点了哑穴,是以有口难言。 但白玉箫却忍不住问道:“别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想不到元帅竟然会舍弃自己的女儿,见死不救。” 伯颜冷笑道:“非本帅不救爱女,实是本帅有皇命在身,要肩负着灭宋之责,在民族大义面前,我自然宁肯牺牲我的女儿。” 白玉箫道:“好个民族大义,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伯颜冷笑道,:“好,既然今天你们主动送上门来,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手一挥,便有元兵潮水般的奔出,杀向白玉箫他们。 白玉箫心惊,挥动弑元剑将靠近之敌砍杀在地。 但此时乃是在元军大营门前,元兵势大,如何砍杀的尽,白玉箫见元兵已将他们一层有一层,层层叠叠包围住,不禁心急。 此时他们想脱困,只怕没那么容易,但襄龙刀和弑元剑锋利,加上白玉箫和霍破元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一并将靠近的敌人砍杀在地。 但却是杀不尽,杀不觉,白玉箫不绝赶到吃力,又要护卫着云罗,不禁心想:“看来伯颜打算耗死我们。” 就在白玉箫和霍破元打与元军打杀的难分难解,不知如何离去之时,忽听有人大吼道:“箫儿,你在哪里?” 众人心惊,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向他们掠来,身子未落定,便连绵出手,中掌的元兵七窍流血死去。 白玉箫惊喜道:“爹!” 没错,那个黑衣男子便是白青莲,白青莲双掌连连击出,嘴上不停狂笑。元兵见他左充右突,心中惊骇至极,纷纷散开,不敢再靠近。 白玉箫打斗之余,眼睛看着白青莲,只觉他两神无主,神态举止似癫狂之状。 白玉箫暗道:“看来爹真的已走火入魔,现在如何是好。” 很快不知为何,元兵不知为何散去,只留下白玉箫,霍破元,云罗,和白青莲。白青莲见无人可杀,忽奔向白玉箫,白玉箫连忙出手相抵。 白青莲一上来便连绵出掌,出手快如闪电,白玉箫只有躲闪的份,幸好霍破元在一侧夹击协助,白青莲左右不能相顾,白玉箫得已喘口气。 白玉箫和霍破元两人联手对付白青莲,如此打斗了一刻钟,白玉箫和霍破元面对白青莲强劲的掌力看,竟是难以抵挡,眼看就要被打败,白玉箫急道:“爹是我箫儿,莫非你忘记了?” 白青莲一听箫儿儿子,出手顿时慢了下来,嘴上喃喃自语道:“箫儿,我要找箫儿。” 白玉箫道:“爹,我就在这里。我便是箫儿的。” 白青莲手一顿,看着白玉箫道奇:“你是箫儿?”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我便是箫儿。” 白青莲看着白玉箫,面露喜色,面露亲切之色道:“你是箫儿,你就是箫儿。” 说着上去一把将白玉箫揽入怀中。 嘴里不停道:“好箫儿,我终于找到你啦。” 白玉箫在白青莲怀中,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 两人抱了一会儿,忽白玉箫被白青莲一把推开。白玉箫奇道:“爹怎么了?” 白青莲冷冷道:“你根本不是我的箫儿。” 白玉箫奇道:“可爹,我真的是你要找的箫儿。” 白玉箫心中内疚,要不是他想阻止白青莲修炼玉箫神功第几层 第一百九十二章 白玉箫心中内疚,要不是他想阻止白青莲修炼玉箫神功第九层,白青莲亦不会被云罗以银针所伤。八??一?中文网 只见白青莲喊叫道:“我要去找箫儿,找箫儿。”一边喊着,一边飞奔离去。 白玉箫见到白青莲如此模样,心中担心,便抬着云罗和霍破元向白青莲跑去的方向追去。 但追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追上白青莲。 白玉箫和霍破元不禁停靠在一棵树下休息。 白玉箫看着云罗怒目圆瞪着自己,笑道:“现在你可看到你爹要抛弃了你。” 但云罗只是瞪着眼睛,并没有说话。 白玉箫不禁问道:“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霍破元笑道:“你忘了你点了她的哑穴,现在却要她说些什么?” 白玉箫一拍额头道:“没错误,差点忘了。” 他出指在云罗哑门穴上一点,云罗便连珠炮似的不停开骂起来,但白玉箫和霍破元只是用手挖着耳屎,不作理会。待云罗消停下来,白玉箫道:“你怎么不骂了?” 云罗早已骂得口干舌燥,如何还骂得出口?只见她眼睛泪珠狂流。 云罗哭了?白玉箫和霍破元竟未想到云罗这样一个蛇蝎般铁石心肠心肠的女子,也会有伤心流泪之时。 霍破元问道:“你哭什么?” 云罗未做回应。 白玉箫道:“想必是她目睹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不救她,所以伤心难过。” 霍破元一听,点头同意道:“没错,人生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目睹着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所抛弃。”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伯颜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做别人刀下亡魂,真是无情至极。” 在一旁的云罗听着,忽然止住泪水,哽咽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白玉箫笑道:“我觉得嘛,你的模样和蒙古女人不大一样,莫非你并不是伯颜的亲生女儿?” 云罗怒目道:“你怎么说我也好,但是不能说我不是伯颜的女儿。” 白玉箫道:“可是我久居塞外,见过不少蒙古女子,她们都是很豁达奔放,却不如你这般长得好看。” 云罗一听,瞪大眼睛看着白玉箫道:“你说我长得好看?”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但是也不过勉强看得下去罢了,你也别骄傲。” 云罗白了他一眼道:“谁会在乎你的想法。” 霍破元在旁,咳嗽两声道:“白兄弟说得没错,姑娘倒似有几分汉人女子模样,与一般蒙古女子那是大不相同。” 云罗一直一以自己是个蒙古人而自豪,如今听别人说她长得像汉人,不禁气恼道:“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玉箫笑道:“可现在任你再如何不客气,也能乃我二人如何。” 云罗现在被点了穴道,自然不能如何,气急道:“有本事你们两个解开我的穴道。” 白玉箫笑道:“解开穴道那还了得?,在你这个泼妇面前,我不得不认为我没本事,所以我们不解你的穴道。” 云罗急道:“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子,算什么好汉。” 白玉箫笑道:“对付你这个弱女子,那好汉我们不做也罢。” 云罗本想用激将法激他们一激,未想到白玉箫和霍破元并不吃这一套,不禁气馁。 三人又消停了一会儿,感觉疲倦消去,霍破元问道:“现在我们该何去何从?” 白玉箫摇了摇头道:“我想先去找我爹,他现在疯癫异常,我怕他会出什么事情来。” 霍破元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告辞了。” 白玉箫道:“霍兄打算投何地方去?” 霍破元道:“现在元军兵围临安,虽然我力量微弱,但还是想与大家一起抵抗元军攻城。” 白玉箫道:“如此那就在此作别了。” 霍破元道:“你爹现在疯癫,你却要何处找他去?” 白玉箫道:“他既然有疯癫之状,所过之处,定有人觉得奇异,我四处打听,终会追上他的。” 霍破元点头道:“如此没错,那这个郡主怎么办?” 白玉箫冷冷道:“就是她害我爹疯癫,我自然杀之而后快。” 霍破元点头道:“没错,此女子虽被伯颜抛弃,但是手上毕竟沾满了抗元义士的血,所以定要将她杀了以祭奠各好汉在天之灵。” 白玉箫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霍破元道了句保重后,便直奔往东而去。 白玉箫看着霍破元远去,又看着云罗,面露笑意。 云罗心头一紧,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白玉箫道:“还能干什么,这里空旷无人,只有你和我,我们还能干什么?” 云罗一听,秀眉一皱,急道:“你可别胡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白玉箫道:“你死后还能做鬼杀我不成?” 云罗一听惊声道:“你要杀我?” 白玉箫道:“你害我爹疯癫,我自然是要杀你,不然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 云罗面色羞红道:“我还以为你打算对我那个?” 白玉箫淡淡一笑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云罗冷冷道:“死有何惧,你尽管动手好了。”说着,闭上眼睛,一副等死模样。 白玉箫想起云罗种种所为,心中气愤,举掌便要向云罗额头拍去,但手击出一半却又没有再击出去。 白玉箫尽力想让自己的聚力一掌落下,以消灭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但手却如何都没有落下去。 白玉箫心奇,他奇怪自己怎么了。 连试几遍都没有拍下去后,白玉箫不禁放弃。 闭眼等死的云罗久久未等到死神的来临,不禁睁开眼睛,她看着不停拍打自己的白玉箫,疑问道:“你怎么了?” 白玉箫道:“没事,不过头疼病又犯了。” 云罗一听笑道:“疼得好,最好疼死你,看来老天爷也不舍得让我死在你手上。” 白玉箫突然出手解开了云罗身上的穴道,冷冷道:“你走吧。” 云罗手脚得以动弹,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箫道:“为什么你要放了我?” 白玉箫低垂着头道:“你说的没错,也许是老天爷不让你死在我手上,所以我现在放了你,你走吧。” 云罗仍不敢相信的看着白玉箫,她站起身来,关心道:“你的头疼怎么样?” 白玉箫道:“与你无关,你快走吧。” 云罗自然要走,她临走前对白玉箫道:“别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还是会杀了你。” 白玉箫不知道为何这个郡主非要他的命不可,苦笑一声道:“等你有那本事之时,尽管来要我的命好了。” 云罗自然想杀白玉箫,但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蒙古军大营此时灯火通明,来往巡营将士不绝,似乎任何一只苍蝇要飞进营中,都会被现一般。 但却有比苍蝇身手更迅捷的人,飞掠进了蒙古大营,而守门巡逻的将士却丝毫未觉。 他们当然难以觉,因为那人全身衣着黑色,与夜色无异,更兼得身法矫健,如鬼魅般掠过,落到蒙古大营最高最大的蒙古包,也就是蒙古帅营的牙幛。 只见那黑衣人落在牙幛顶部,掀开天窗往下俯看,只见帐下的卧榻传来一阵阵呻吟声。 黑衣人见帐下没有其它人,便从天窗落下,看着卧榻,卧榻的呻吟声仍不听传来,虽隔着帘布,亦能使人联想到里面生了什么。 黑衣人走近卧榻,拔出腰间佩剑横削,只见帘布被削落在地,露出一番春景。 接着便是连声惊呼,只见伯颜和一个美女缩进被子里,伯颜惊声道:“来人,有刺客。” 守在牙幛外的元军死士闻声闯了进来,见帐内有一个黑衣人,纷纷挥刀向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手腕一翻,手里便多了十几枚银针,接着甩出,只听连声惨叫,十几个蒙古死士应针倒下。 但蒙古死士何其多,倒下一批,又接着一批冲上去。 黑衣人手中剑早已抵在伯颜脖子上,见元兵冲上来,怒喝道:“你们谁再敢进前半步,我杀了他。” 伯颜亦感受到了剑的冰冷,心中惊骇,急道:“你们好大的狗胆,还不给我快快的退下去。” 元兵见黑衣人见抵伯颜脖子,不敢再上你,如今听伯颜再这么一说,便纷纷后退。 黑衣人手中剑一抖道:“让他们退到营门外。” 伯颜惊恐道:“他们退到营门外,你杀了我怎么办?” 黑衣人道:“你不让他们退出去,我现在便杀了你。”说着,手中剑又递进一分。 伯颜骇极,急喝令帐内元兵都退到营门外,待元兵退尽,黑衣人又令床上的美女离去,待帐内只有黑衣人和伯颜。伯颜才问道:“不知本帅什么地方得罪女侠,女侠要深夜造访于此。” 黑衣人一扯面巾,冷冷道:“你难道忘了我不成?” 伯颜细看,只见那黑衣人摘下面巾后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却不是云罗是谁。 伯颜惊喜道:“原来是我的乖女儿回来了。” 黑衣人正是云罗,只见她冰冷的脸,嘴上冷冷道:“我还活着,没死在白玉箫的剑下,你很高兴吧。” 伯颜一听,面露惊恐之色,谄笑道:“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可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想你死呢。” 云罗道:“即是如此,白天你为何明明看到我被别人亦剑相持,还下令士兵围攻白玉箫?” 伯颜一听哑然,想了想笑道:“因为我知道白玉箫那小子喜欢我的女儿,所以他不会对女儿你下手,所以我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下令围攻白玉箫。” 云罗质疑道:“真的是这样?” 伯颜见话有转机,面露笑意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爹,把你养大,又怎么会骗你呢?” 云罗冷冷道:“有时我真的很怀疑你是否是我爹。” 伯颜一听不高兴道:“傻丫头,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是你爹谁是你爹。” 云罗冷哼一声道:“想知道是不是还不容易,试验一下,不就知道。” 说着出手提着伯颜到案桌前,桌上有酒,有碗,云罗提酒壶往碗里倒了一杯酒。 伯颜看的出奇,不禁问道:“乖女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云罗道:“滴血验亲。” 说着,葱白芊芊玉手探出一指,往利剑剑刃上轻轻一滑,便有鲜红的血液从指尖上划破的口子渗出。 云罗将食指渗出的血滴落在酒碗里,然后云罗冷冷道:“现在该你了。” 伯颜苦笑道:“你就是我的乖女儿无异,何必要验亲。” 云罗冷冷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我的父亲,但是我心里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所以只要一滴血就好。” 伯颜见状,急道:“不行,本帅可是千金之躯,如何经得起流血,不行,万万不行。” 云罗道:“爹,你可别逼我。” 只见她手中剑往伯颜脸上一划,伯颜脸上便多了道血口子,疼得伯颜出杀猪般的吼叫声。 帐外的元兵闻声纷纷涌进帐内,却被云罗呵退。 看着仍不停嚎叫的伯颜,云罗冷冷道:“叫你别动,不然我杀了你。” 伯颜一听,知道云罗说到做到,吓得不再动弹,乖乖不动。 他脸上的破口子渗出的血凝结成珠簌簌落下,滴落在地。 云罗急忙拿起杯子接住,目光往酒碗里一看,只见两滴血在酒碗中互不相容。 云罗面露失望之色,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但是酒碗中两滴血互不相容,却是亲眼所见,亦是不争的事实。 云罗本是生气伯颜见死不救,是以才有滴血验亲的气愤之举,未想到结果竟是真的。 她看着伯颜道:“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到如今,事实面前,伯颜已不知再如何做狡辩,他叹气道:“没错,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云罗一听,便觉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落下,将她的心搅碎。 或是一片孤舟,在大海中被卷入无尽的漩涡,那么心痛,那么无助。 但她还是想知道,想问个明白。 “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伯颜叹气道:“我也不知道。” 云罗冷冷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伯颜道:“那是十五年前,我正率军东征西讨,在经过一处被大军烧杀抢掠过的村庄时,现了你,那时你还在襁褓中,还是个婴儿,你在你母亲怀里嚎啕大哭,但你的母亲已死去多时,我令士兵将你抱来,你一到我手里便破涕为笑。我的下属建议我将你摔在地上,让大军把你踏得粉碎,但我看到你,便觉得亲切,想起连年征战,东西南北征讨,心中寂寥,便决定把你留下养大。” 云罗听完,已面无血色,颤声道:“这么说来,我是个汉人女子。” 伯颜道:“你虽是个汉人女子,但我却待你如己出,视作亲生女儿一般抚养看待。” 云罗冷笑道:“三岁逼我练刀剑,六岁逼我杀人,十岁便请我师父折磨我,让我去剿灭中原武林,成为你们统治天下的工具。” 伯颜道:“大汗身边大臣有人嫉妒本帅的权势,所以总想找机会在大汗面前诋毁本帅,本帅令你去剿灭那些助宋的叛贼,实是为了你好。” 云罗哪里还听得下去伯颜的解释,她几年来想尽办法铲除助宋抗元的汉人,未想到她却是在帮着杀死她亲生父母的蒙古人,残害自己的同胞。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伯颜,想到此,云罗冷冷道:“你不必再说什么,我一定要杀了你。” 伯颜一听,面无血色,无奈道:“好,既然你还要杀我,那就动手吧,我一生杀人无数,早就等着这么一天,只是临死前还想听到你能叫我一声爹。” 云罗一听,想起十五年来的养育之恩,不禁心软下来,挥剑入鞘冷冷道:“从今天起,你我父女之间的恩情到此一刀两断,以后再见,必当生死相博。” 说着,一跃离去。 待云罗消失在牙幛内,伯颜才从地上站起身子,冷笑道:“可惜又少了一颗棋子。” 他穿上衣冠然后喝道:“来人。” 一班侍卫涌进帐内,伯颜道:“传令下去,令黑衣死士追杀云罗郡主,只要拿下她的头,赏金万两。” 云罗自蒙古大营中离去后,便飞奔离去,她知道伯颜的手段,她背叛伯颜,伯颜是不会放过她的。 而伯颜手下有一班黑衣死士,是各地收罗来的武林顶尖高手,任何一个黑衣死士的武功,都在云罗之上,是以云罗只有快些逃跑,已逃出伯颜手下黑衣死士的追杀。 但是要逃过黑衣死士的追杀又谈何容易,云罗想了想,也只有易容一个办法。 第一百九十三章 白玉箫为找疯癫的父亲,奔走了数日,累极,也饿极,终于找到了个小镇,并找了间酒馆,要了些酒菜,狼吞虎咽起来。?八?一中文网 正吃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白玉箫停手往门外看去,果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脚步很轻,不懂得轻功的人脚步声总不会这麽轻。 白玉箫忽然回过头就看到了她。 她穿着件淡蓝色的春衫,袖子窄窄的,式样时新,上面都镶着宝蓝色的花,配着修长可 及地的宝蓝色百褶裙。 白玉箫只觉这女孩子这分打扮好似一朵蓝百合般,好看极了。 那女子也看了白玉箫一眼,当她看到白玉箫后,眼睛便是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她低着头,咬着嘴唇,缓缓往白玉箫旁边的一张桌子走去。 坐得近,白玉箫能更清楚的看清那个女子。 只见她脸上带着红晕,色如朝霞,一双黑自分明的翦水双瞳,正在偷偷的瞟着白玉箫。 她身上散着一股浓郁的香气,白玉箫好像闻过,但又想不起来哪里闻过,什么时候闻过。 那女子好像也很是疲惫,叫来酒菜后也是一阵狼吞虎咽,吃相与白玉箫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白玉箫品着酒,看着旁边的女子。现在对他而言,有酒喝,又能仔细欣赏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实在是种很大的享受。 那女孩似乎并未现白玉箫盯着她看,似乎知道,也不在意。 那女子喝了几杯酒后,忽身子一颤。白玉箫亦是眉头一皱,因为他能听到酒馆外有破风声传来,闻声可知定是高手无疑。 白玉箫暗道,:“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未想到在这僻静小镇,江湖高手无处不在。” 心里如此想着,眼睛盯着门口看。果然眨眼间,四个全身黑衣打扮的人如鬼魅般飘进酒店,说是飘,其实是走,只是走路毫无声响,而且脚法极快,好似飘进来的一般。 白玉箫打量着四人,他们几乎全身黑色,虽然露出两只眼睛,但眼白却并不明显。 那四个黑衣人一进酒馆,店里小二急忙上前招呼。 但那四个黑衣人不但不领情,反手一掌便向小二胸口击去,只听一声惨叫,小二吐血倒地死去。 白玉箫暗惊:“好深厚的功力。” 那四个黑衣人在光天化日下杀了人,也未惊慌,走上前来,将刚进来的蓝衣女子围住。 那蓝衣女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冷冷道:“跟了我两天,几位难道不累?” 那四个黑衣人并不回应。 那蓝衣女子笑道:“差点忘了,你们又聋又哑,真是可怜。” 那四个黑衣人竟是聋子和哑巴? 果然那四个黑衣人并没有说话。 蓝衣女子冷冷道:“你们是伯颜那老狐狸派来杀我的,现在既然找出我来了,为何还不动手?” 那四个黑衣人仍是不说话,亦未出手。 蓝衣女子冷笑道:“又忘了你们是聋子哑巴,我说再多的话也是对牛弹琴,既然你们不想动手,那我可要走了。” 她才要站起身子,方才纹丝不动站在她身旁的黑衣人便齐出手向蓝衣女子攻去。 蓝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黑衣人手一动,她便一跃三丈高,避开四个黑衣人的合力一击。 半空中又一起落,越出酒馆,往镇外掠去。 那四个黑衣人一击不成,见蓝衣女子逃去,亦齐地起身去追。 白玉箫酒足饭饱,方才听到那蓝衣女子说那四个黑衣人是伯颜的手下,如此看来是伯颜派人要杀害那个女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四个又聋又哑的怪物欺负一个如何似玉的姑娘,我白玉箫怎么能让世间有这种事情生。” 说完,亦奔出酒馆,往蓝衣女子和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以白玉箫的轻功,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掠出小镇,来到镇外的树林里。 但茫茫树林,密密麻麻一片,却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白玉箫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莫非是我追错了方向,还是我轻功不济,追丢了他们?” 如此想来着,便寻思再要往哪个方向去追。忽听树林深处传来打斗声。 白玉箫欣心喜,急忙向声音传来方向奔去。 奔了十余丈之距,果然看到四个黑衣人正在围攻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似乎已然受了伤,身子颤颤巍巍,几欲倒下。 白玉箫暗道,:“白玉箫,你还等什么,英雄救美的时刻就是现在。” 他身子一起,跃起半空,凌空击出一掌。 四个黑衣人正集中精力对付蓝衣女子,忽觉一股强劲的掌气袭来,急忙退开丈远避开。 白玉箫趁黑衣人躲闪之际,飞身抱住蓝衣女子往树林深处奔去。 白玉箫在密丛林里一口气奔了半个钟,直到“啪”一声响后,才落地上。 白玉箫落地,将蓝衣女子摔在地上,嚎叫着揉搓着火辣辣的脸,气急道:“我救了你,想不到你却打我。” 那蓝衣女子从地上站起来道:“谁叫你抱我那么紧,现在你摔我一下,算是扯平了。” “扯平?”白玉箫道:“好,刚才你打我一巴掌,我摔你一下,这算扯平,但是我把你从黑衣人手里救出,这恩情,你总得报吧?” 蓝衣女子冷着脸道:“我又没叫你救我,可不算。” 白玉箫无奈,他未想到今天竟然救了一个如此蛮不讲理的女子。 白玉箫自嘲道:“好,都是我二百五,多管闲事好吧。” 说着便走。 蓝衣女子见他要走,急问道:“你要上哪里去?” 白玉箫脚步一停,委屈道:“救人反挨打挨骂,我当然得去找个寺庙拜拜佛,烧烧香,希望佛祖以后不要再让我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子了。” 说着又走,未走几步远,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白玉箫听得出那蓝衣女子定然受伤不轻,但想到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也就心里一横,并未做理会。 走了百丈远,白玉箫每走一步,便觉脚就多加了百斤东西般沉重。 “那女子受伤不轻,我若这样离去,她会不会晕死在树林里,这片树林定然少不了财狼虎豹,若被叼了去,岂不做禽兽的嘴中餐。就算她未被禽兽叼了去,但她受伤定然跑不远,如果那四个黑衣人追上来,她岂能抵挡得住?” 白玉箫边走边想。 “可是那女子好不知好歹,救她命,她反而还不领情,那就让她死了算了。” 嘴上虽这么说,但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送佛送到天,救人救到底,我看还是再救她一把好了。” 如此一想,白玉箫转身折返,回头去找那个蓝衣女子。 当白玉箫回到原地时,只见那蓝衣女子已躺在地上。 白玉箫急上去扶起,探息把脉,现还有气。 但那几个黑衣人的掌力阴毒至极,致使蓝衣女子受了黑衣人的掌击后,体内有毒气在体内,如不逼出,待毒血攻心,却是大罗金仙,也休想救活她。 事不宜迟,白玉箫抱起蓝衣女子,在附近找了个僻静的山洞,然后运功替她逼毒。 运功了三个小时,只见蓝衣女子一口黑血喷出,便瘫软在地,白玉箫急忙收掌将她扶住,安放平躺在地。 运功耗神费力,白玉箫肚子饿极,也渴极,他出洞到湖边喝了些水,又捉了些鱼,捡了些干材,回到那洞里,生火烤鱼。 待鱼烤熟,只听一阵咳嗽声响。 只见那蓝衣女子睁开了眼睛,白玉箫见状笑道:“你醒了?正好,我烤好了一条鱼,你受伤身子弱,快吃些东西,这样恢复快些。” 那蓝衣女子用奇异的眼光看着白玉箫,白玉箫见她一动不动,笑道:“你是不是起不来身?要不要我扶你?” 那蓝衣女子点了点头,未做回应。 白玉箫知道蓝衣女子已是默许,便将她身子扶起,从火架上取下烤鱼。拨去漆黑的外皮,便露出雪白的鱼肉。 白玉箫将去皮的烤鱼递给蓝衣女子,蓝衣女子羞红着脸接过,一只手拿着,一只手用去掰鱼肉吃,吃得很是文静。 白玉箫在酒馆里见识过蓝衣女子吃东西的模样,如今见她这么不紧不慢的吃,不禁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做什么,举止投足都很是好看。 白玉箫又串上一条鱼架上火架,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蓝衣女孩子的脸更红了,突然一笑,嫣然道:“我叫云彩儿。” 白玉箫倒也没有想到这女子会告诉他名字,但他却懂得,女孩子若肯在一个陌生人的男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至少就表示她对这男人并不讨厌。 云彩儿低着头道:“今天若不是你,我……我简直非死不可。” 白玉箫笑道:“我本以为你醒来后还会给我来一个耳光,怪我多管闲事,救了你呢!” 云彩儿道:“我就算再无情无义也不可能责怪我连番救我命的人。” 白玉箫笑道:“不责怪就好。” 云彩儿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报答你好呢?” 白玉箫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不打我耳光我已是感谢了。” 云彩儿道:“在你说来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在我说来却是天大的事,你若不让我报答你,我…… 我……” 她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很坚决的表情道:“我就只好死在你面前。” 白玉箫征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将报恩这种事看得如此严重。 云彩儿好像还怕他不相信,又补充着道:“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知道一个人若想在江湖中站住脚,做事就得要恩怨分明,我不喜欢人家欠我的情,也从不欠人家的,你若不让我报答你,就是看不起我,一个人若被人看不起,活着还有什麽意思?”她本来好像很不会说话, 很温柔,很害羞,但这番话却说得又响又脆,几乎有点像光棍的口气了。 白玉箫苦笑道:“你想怎样报答我呢?” 云彩儿道:“只要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办到。” 白玉箫面露邪笑道:“真的你能办到的,都会尽力办到?” 云彩儿一见白玉箫猥琐的表情,急道:“除了那件事。” 白玉箫笑道:“哪件事?” 云彩儿羞急道:“反正就是除了那件事。” 白玉箫见云彩儿的模样,但觉好笑。 “好吧,你若一定要报答 我,就陪在我身边,给我洗衣做饭,怎么样?” 云彩儿好像吓了一跳,道:“你说什么,你要我留在你身边给你做你的贴身丫鬟?” 白玉箫道:“没错,你若真想报恩,便答应了,若随口说说,也就罢了。” 云彩儿瞪大了眼睛,道:“你真的要我留在你身边?” 白玉箫叹道:“我一个人只身闯荡江湖,路上甚是无聊,你若愿意陪在我身边,倒是可以与我解解闷!” 云彩儿听了他的话,脸上一脸不高兴。 白玉箫看出云彩儿似乎不想答应,便笑道“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若诚意想报恩,就答应,若是不愿意我,我也不强求,你也别觉得欠着我什么,我救人本就不想图报答。” 云彩儿咬着嘴唇,坚定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白玉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奇道:“你真答应?” 云彩儿道:“说话算话,我说答应你便是答应你。” 白玉箫本是想说说罢了,未想到云彩儿竟然把他的玩笑话当真。白玉箫道:“你可要想清楚,你一个清白姑娘家,跟我一个男子到处走荡,不怕生什么事?” 云彩儿摇头道:“我不怕。” 白玉箫眼珠子一转,笑道:“我懂了。” 云彩儿不解道:“你懂了什么?” 白玉箫道:“你之所以答应留在我身边陪我闯荡江湖,是因为你害怕那四个黑衣人追来,想留在我身边让我保护你的安全?” 云彩儿一听,轻轻一笑道:“没错,我是这么个意思,你正好闯荡江湖的路上需要人陪你解闷,我也正好利用你替我挡住那些黑衣人,我们各取所需,不是正好嘛。” 白玉箫点头道:“说起来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以后的江湖路可就不平坦了。” 云彩儿道:“你既然打算出来闯荡江湖,难道还想不惹点麻烦上身?” 白玉箫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惹麻烦上身,是麻烦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能不惹便不惹了罢。” 云彩儿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现在看来你却是个怕惹事的胆小鬼?” 白玉箫气急道:“我胆小鬼?你别忘了是我从那四个黑衣人手里把你救走的。” 云彩儿道:“可是现在呢?连保护个女子都不敢。” 白玉箫哑口无言,他当然没有把那四个黑衣人放在身上,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轻视于他,他自然不能再推脱。 “好吧,我答应你便是,只不过你能不能说说,那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云彩儿一听,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白玉箫道:“难道不便说出来吗?” 云彩儿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是我爹是抗元义士,行刺伯颜时被他杀死,我为父报仇,便偷偷潜入元军大营,打算行刺他,可惜行刺失败,反被他手下追杀,幸好今天有公子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 云彩儿道:“说了那么久的话,敢问公子贵姓大名?” 白玉箫道:“我叫白玉箫,你以后也不必叫我公子,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云彩儿“恩”的一声答应。 白玉箫忽然摸了摸鼻子。 云彩儿见状奇道:“你脖子不舒服?” 白玉箫摇头笑道:“不过是对某种香味感到不舒服。” 云彩儿奇道:“香味,什么香味?” 白玉箫道:“就是你身上出来的香味。” 云彩儿一听,面露惊慌之色。 白玉箫道:“很奇怪,你身上的香味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子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云彩儿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白玉箫道:“不知姑娘身上的香料在哪里得到的?” 云彩儿尴尬一笑道:“说出来不怕笑话,那是我去行刺伯颜时,现他营帐中放置有一些香料,我很是喜欢,所以便包了些,带在身上。” 白玉箫点头道:“如此就对了,怪不得香味一模一样。” 云彩儿道:“你说的和我身上香味一模一样的是什么人?” 白玉箫道:“他便是伯颜的女儿云罗郡主。” 云彩儿明白道:“原来是她。” 白玉箫道:“要不是你的性格与她大为迥异,我还道你是她易容改扮的呢。” 云彩儿一听,脸色惊慌,手中拿着的烤鱼差点脱手而出。 白玉箫见状奇道:“你怎么了?” 云彩儿轻轻一笑道:“这烤鱼拿久了,手便酸麻。”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 云彩儿道:“你好像对那个云罗郡主印象很深刻,莫非你们是好朋友?” 白玉箫摇头苦笑道:“不但不是朋友,还是敌人,她连番想置我于死地,但我每次都能侥幸逃脱。” 云彩儿低垂着头道:“像你这么好的一个人,那郡主竟然还要害你,想必她一定不是个好人。” 白玉箫摇头道:“不关她的事,她只不过是被伯颜训练成一个杀人的工具罢了。我知道其实她也不想杀人。” 白玉箫说完,忽然现云彩儿眼睛不停有泪珠冒出。 白玉箫奇道:“云姑娘,你怎么了?” 云彩儿拭去脸上挂落的泪珠,强笑道:“没什么,我只不过觉得那云罗郡主三番想害你,而你却替她着想,我很感动。” 白玉箫道:“我替她着想有什么用,可惜她自己没有领悟,也不知道当她现她父亲一直当她是个杀人工具时,她会如何想,但愿我一辈子都不要看到。” 云彩儿破涕为笑道:“相信那云罗郡主一定会现伯颜的可恨,而早些离开伯颜。” 白玉箫叹气道:“但愿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夜色暗下,黑夜中,洞边草丛传来虫鸣声。???网? 云彩儿道:“现在无聊,你能不能拿出你的玉箫吹上一曲?” 白玉箫一听,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玉箫?” 云彩儿轻轻一笑道:“我猜的,听你说你的名字叫白玉箫,想必身上定然带有箫子。” 白玉箫道:“我现你很聪明。” 云彩儿道:“别恭维我了,快吹上一曲。” 此时无聊也是无聊,白玉箫久未吹箫,此时安顿下来,知音在旁,正好一展技艺。 从怀中掏出一支尺来长的玉箫,凑近嘴边,吹奏起来。 气入箫孔,再流窜出来时,已带着动听的旋律。 箫声悠长,在黑夜中飘荡。 箫声美,闻者容易陶醉。 白玉箫吹了几自己拿手喜爱的箫曲,直到云彩儿入睡方止。 白玉箫看着云彩儿紧闭的双眼,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此时夜深,他想着很多。 一想就想道大天亮。 云彩儿醒来时,看到白玉箫不见了,急忙起身叫道:“白公子,你上哪里去了?” 喊了一会儿,都没有回应,云彩儿奔出洞外,此时天已大亮,但要找白玉箫,四周却连个影子都没有,却要从何找起。 云彩儿知道白玉箫并不打算将她带在身上,是以不告而别。 云彩儿失落着,但还有更绝望的事情等着她,只见四个黑衣人似从天而降,将云彩儿包围住。 云彩儿皱眉冷冷道:“又是你们几个。”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道:“云罗郡主,元帅说了,只要郡主回到元帅身边,郡主便还是元帅的乖女儿,以前的事情元帅亦可既往不咎。” 云彩儿冷笑道:“我道你们是哑巴呢,看来你们几个还是会说话的。正好替我给伯颜传话,我和他之间的父女情分到此为止,我是不会回去再做他的工具的。” 原来云彩儿便是云罗。 黑衣人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遵元帅令行事了。” 四个黑衣人同时出手,从四个方向攻向云彩儿,云彩儿双手一甩,只见有银针射出,分别袭向四个黑衣人。 四个黑衣人乃伯颜手下,对云罗的手段自然了解一二,见有银光射来,知道银针涂有剧毒,不敢硬接,转身避开。 伯颜的手下,自然功夫了得,银针暗器本就想在出奇不意之时,偷袭取人性命,但黑衣人早有防备,是以云罗的银针并未能伤四人分毫。 但四人避开一刹那,便足以露出个空当,让云罗得以逃跑。 云罗虽能逃出黑衣人的包围,但要甩掉黑衣人的纠缠,却是不易。 是以,很快云罗又被四个黑衣人围堵住。 进退两难的云罗大喝一声,与四个黑衣人緾打在一起。 面对四个黑衣人的围攻,云罗使尽浑身解数,皆不能伤他们分毫。 眼看四个黑衣人攻势欲紧,云罗坚持不住。 忽听有人道:“四个爷们对付一个女子,算什么爷们?” 黑衣人闻声一惊,停止打斗,跃开丈远,向说话声传来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坐在一棵树上,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云罗亦看到那白衣少年,惊喜道:“白玉箫!” 四个黑衣人中,一个黑衣人冷冷道:“阁下莫非想要多管闲事?” 白玉箫笑道:“我答应过这个女孩子,她的事我以后管定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只怕阁下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白玉箫道:“我不是吓长大的,当然我也知道你们是谁的手下,回去告诉伯颜,救这姑娘的是白玉箫,叫他以后不用再派人来了,也省些盘缠,各位也不必辛苦。” 黑衣人怒道:“你这是找死!” 说着,一掌击出。 白玉箫所在的树应掌倒下,但白玉箫在树倒下之前,已离开了树,飞身双手出掌向四个黑衣人击去。 四个黑衣人心惊,其中两个黑衣人出掌相迎,掌一接触,便是齐声惨叫,两个黑衣人被击飞丈远,到底不起。 白玉箫落地站定,笑道:“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要打?” 这话是对另外两个黑衣人说的,此时两人似乎骇极,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道:“最近江湖传闻白玉箫乃是玉箫山庄之人,如今一出手,果然名不虚传。” 白玉箫无奈道:“到底是什么人泄露了机密?” 黑衣人道:“今天便到此为止,咋们日后再见。” 身子一动,往树林里奔去。 白玉箫笑道:“这就不打了?” 他转身看向云罗,只见云罗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云罗冷冷道:“你刚才去哪了?我一醒来怎么看不到你?” 白玉箫笑道:“我起得早,睡不着,所以起来去打些东西吃,那时你还睡着,所以不想惊动你。” 云罗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想甩了我离开了呢。” 白玉箫笑道:“怎么会,我白玉箫说话算话,怎么会对一个女孩子食言呢。” 云罗道:“那就好。” 白玉箫道:“怎么样,刚才你没受伤吧。” 云罗道:“托你的福,及时出手,毫无损。” 白玉箫道:“我看不止毫无伤,精气神也不错。” 云罗笑道:“是不错,就是肚子饿了。” 白玉箫道:“饿了?可惜本来已逮到一只野兔,但是因为刚才救你,所以放跑了。” 云罗苦恼道:“那现在怎么办?” 白玉箫笑道:“幸好刚才我去捉兔子时,看到一条大道上似乎有野店,或许可以进去填一下肚子。” 云罗一听附近有野店酒馆,那还了得,急忙缠着白玉箫去找那野店。 走了一会儿,果然没错,在路边果然有一家茶铺。 茶铺门口坐着一个老爷子,抽着旱烟,花白的头在阳光下灿烂如银。 云罗跳跃着奔过去,笑着招呼着:“老伯,你的铺子有什么好吃的?” 老爷子本来眯着眼,看见她,眼睛也亮了,大声道:“有牛肉,野鸡,肉包子,小店而已,都是一些小炒家常菜。” 说是家常小炒,但云罗听到耳中,却是如山珍海味。 云罗道:“好,给我们每样来上一盘?” 她不等人家说好,就已经找了张桌子坐下,白玉箫无奈跟在后面。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好,看你们两口子的模样好像也饿了,我叫我老伴给你们炒上几份菜。” 说着,往里屋吆喝几声,里屋果然有女子回应一声。 云罗看着白玉箫吃吃的笑,悄悄道:“人家说我们是两口子,你怎麽不否认呢?” 白玉箫也笑了笑道:“你既然不否认,我否认什麽?” 云罗眨眨眼道:“我们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真像小两口子?” 白玉箫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微笑道:“像我这么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怎么可能娶你这个村姑做老婆?” 云罗狠狠瞪了他一眼,狠狠道:“你说什么,你敢说老娘是村姑?”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自已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觉得“老娘”这词实在很新鲜,很有 趣。 她好像很佩服自己怎麽能说得出这种名词来的。 毕竟像她郡主出身,礼仪风范自然都很是注意。 如今不做那郡主,也就没有忌讳,想说什么大可说出来。 白玉箫看着她笑,忍不住也开心了些。 茶铺老爷子正坐在茶铺门边,扭着头看他们,笑道:“看你们笑得这麽亲热,一定是新婚的。” 云罗眨着眼道:“你老人家怎麽知道?”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若是老夫老妻,就笑不出了,譬如说像我这样,我一看见我家那个黄脸婆,简直连哭都哭不出来。” 云罗也笑了,笑着笑着,忽然重重的在白玉箫鼻子上拧了一下。 白玉箫只有干瞪眼,只有自认倒霉。 那老爷子却在替白玉箫打抱不平了,问道:“好好的,你拧他鼻子干什麽?” 男人总是帮着男人说话的。 云罗抿嘴笑道:“我以后也迟早要变成黄脸婆的,不趁现在欺负欺负他,等到那时,就只有让他来欺负我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点头道:“有理,说得有理,想当年我那老太婆生得还标致的时候, 不也是整天拿我当受气包吗?” 他将旱烟袋重重的在凳子脚上敲,瞧着白玉箫笑道:“看来一个男人若想娶个标致的老婆, 就得先受几年气。” 云罗道:“那现在呢?现在你是不是常常拿她当受气包?” 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受气包还是我。” 云罗“噗哧”一笑道:“无论做什麽事,只要做习惯了,也没有什麽了。” 老爷子睬着眼笑道:“是呀,我现在就已渐渐觉得做受气包也蛮有意思的,我那老太姿若 是三天不给我气受,我反而难受。” 白玉箫也忍不住笑了。 老爷子忽又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有一件事事情还是不很明白。” 白玉箫问道:“哪件事?” 他也开始搭腔了,因为他忽然也觉得这老爷子很有意思。 老爷子道:“别人都说怕老婆的人会财,但我到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穷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卖茶,这又是为了什么?” 白玉箫笑道:“也许你怕得还不够厉害。” 老爷子道:“要怎么怕才能财呢?我倒真想学学。” 白玉箫笑道:“那麽你就要从‘三从四德’开始学起了。” 老爷子道:“男人也讲究三从四德?” 白玉箫道:“现在已经渐渐开始讲究了,将来一定讲究得更厉害。 老爷子道:“你快说给 我听听。” 白玉箫道:“老婆的命令要服从,老婆的道理要盲从,老婆无论到哪儿去,你都要跟从。” 老头子道:“原来这就叫三从,那四德呢?” 白玉箫道:“老婆花钱你要舍得,老婆的意思你要晓得,老婆的气你要忍得,老婆揍你的 时候你就要躲得,躲得越远越好。” 老爷子一拍大腿,笑道:“好,小伙子,有出息,我看你将来一定是百万富翁。” 他大笑着道:“我现在总算知道那些百万富翁是怎么来的了。” 白玉箫忽又笑道:“但男人也不一定非得怕老婆才能财的。” 老爷子道“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白玉箫道:“有一种法子。” 老头子道:“哪种?” 白玉箫道:“不要老婆。”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过了一刻钟。 云罗奇道:“这么久,大娘怎么还不把菜端出来?” 老爷子一听,气道:“我这老伴做事就是拖拖拉拉的,没有办法。” 他话未说完,忽然闭上了嘴,变得面色如土。 白玉箫顺着他目光望去,就看到一个又高又胖的老太婆正从里屋走出来,两手各拿着一碟菜。 老爷子看到了她,就像是小鸡看到老鹰似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老太婆把两盘菜往桌子上一摆,就走到老爷子身边,痛骂着道:“你这老不死,你这杀干刀。老娘在里边辛苦的洗菜,炒菜,忙活了半天,你也不知道进去搭把手,把菜端出来,只顾和客人聊天,抽你那熏死人的大烟,还背地说我的小话。” 说着出手便要揪老爷子耳朵。 老爷子跳离凳子,一面躲,一面哀求道:“我错了,你看这铺里还有客人呢,别胡闹。” 老太婆变得更凶,追打着,嘴里骂道:“放你娘的春秋屁,有客人怎么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罗和白玉箫看着老两口追打着,心里已有决定:打死都不要结婚。 但眼看着那老爷子已快被打得满地乱爬了,云罗俏俏的推了白玉箫一把,笑道:“老爷子被揍得这么惨,你也不去劝劝。”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女人这要打自己的老公,连皇帝老子都劝不住的。” 云罗笑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男人难道就一点也不同情男人吗?” 白玉箫摸了摸鼻子,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刚叫了一声“老太太”还来不及说别的。 那老太婆已往他面前走了过来,瞪着眼道:“谁是老太太,你妈才是个老太太。” 老头子又急又气,在旁边直跺脚道:“你看这女人多不讲理。” 老太婆眼磕瞪得更大,怒道:“我不讲理?我看你还是没有被揍够!” 说着又去追打那老爷子。 白玉箫只有苦笑。 他生平最怕的,就是遇见个不讲理的女人,若遇有比这件事更糟的,那就是遇见了个不讲理的老太婆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看着老两口还没有消停的意思,白玉箫也看得了怔,他知道这是劝不住的,只好悻悻的坐回椅子上。网 云罗看在眼里,笑道:“怎么,你武功这么高,对这种事都没有办法?” 白玉箫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我看就看着好了,等他们累了,自然就停下来。” 云罗点头同意道:“没错。” 白玉箫道:“我们先吃东西吧。” 说着两人拿起筷子,吃着刚才老太婆端上来的牛肉片和肉包子。 果然,很快,老爷子和老太婆消停了下来。 老爷子被揍得鼻青脸肿,面相甚是滑稽。 那老太婆气呼呼走进了里屋。 看到大爷走近,白玉箫笑道:“大爷,你没事吧?” 老爷子笑道:“没事,你们继续吃。” 说着又往门边凳子一坐,抽起大烟来。 老大爷的大烟甚是浓,白玉箫和云罗闻到烟味,不禁不停咳嗽,接着便觉头变得很是沉重,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云罗奇道:“奇怪,我怎么感觉头好晕?”说完便趴在桌子上,白玉箫亦是。 两人才趴在桌子上,老大爷便大笑着站起来,看着云罗和白玉箫。 那老太婆也从里屋走出来笑道:“不愧是烟王赵奇,嘴里喷出的烟不但能杀人,还能熏人,要不是我躲到里屋,只怕连我也被熏倒。” 烟王赵奇大笑道:“过奖,过奖。和你一摸光比起来,我可是差远了。” 只见那老太婆伸手往脸上一撕扯,便撕下一张人皮,露出一张瘦小的面容。原来那老太婆竟是个中年男子易容所扮。 烟王赵奇道:“看起来这两个人是对穷光蛋,不知眼下对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一摸光笑道:“这男的我认识,叫白玉箫。” 烟王赵奇惊声道:“莫非就是三个月前,和孟钰一起毁你客栈的白玉箫?” 一摸光听后咬牙切齿道:“没错,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将我的半生积蓄建起来的客栈给毁了。” 烟王赵奇道:“眼下他落到你手里,岂不是正好报此大仇?” 一摸光点头道:“没错,我正有此意。” 烟王赵奇看向云罗,见她貌美如花,邪笑道:“这姑娘倒是不错。” 一摸光笑道:“想不到老哥六十多岁年纪还有如此雅兴。” 烟王赵奇摆手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拿到青楼去卖,倒能卖个好价钱。” 一摸光点头笑道:“不错。” 只觉凉透了顶,白玉箫醒来,便见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正抚弄着一只玉箫。 白玉箫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然后惊声道:“一摸光!” 一摸光笑露出黄板牙道:“你好啊,天下第一聪明的白玉箫,想不到会落到我手里吧。” 白玉箫看着四周环境,觉自己正在一间材房里,手脚全都被绳子捆上。 白玉箫奇道:“我怎么会在这?” 一摸光笑道:“你当然在这,你不在这你在哪里?” 白玉箫道:“可我记得我在一个茶铺吃东西。” 一摸光笑道:“没错,你在一间茶铺吃东西,这间茶铺便是我开的,我就是那老太婆,你被我用迷烟迷倒了。” 白玉箫道:“我怎么没觉到有迷烟?” 一摸光笑道:“你忘了那抽大烟的大爷?他就是烟王赵奇,你们吸了他吐出来的大烟,那便是迷烟。” 白玉箫明白道:“原来如此。” 忽然想到什么,白玉箫急问道:“云彩儿呢?” “云彩儿?”一摸光奇道:“什么云彩儿,现在大黑夜的,什么云彩儿。”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我说的是那个姑娘。” 一摸光明白道:“你是说和你一起的那个漂亮姑娘?”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就是她,她就叫云彩儿。” 一摸光笑道:“原来她就叫云彩儿,这么好的名字不早说,这样到了怡红院,也省的再取名字。” “什么,怡红院!”白玉箫吃惊道:“你是说你们把那女孩卖到了怡红院?” 一摸光笑道:“没错,烟王赵奇已经把他拉走往扬州,相信会卖个好价钱。” 白玉箫瞪大眼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一摸光冷笑道:“眼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 看着一摸光面露凶相,白玉箫心里暗道不好,几个月前他们在客栈破坏了一摸光的好事,现在落到一摸光手里,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白玉箫笑道:“我会有什么处境,莫非你打算把我也卖到怡红院去?” 一摸光笑道:“我现你这人有点很特别的地方?” 白玉箫笑道“有什麽特别的?” 一摸光道:“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话,而且话还特别多。” 这的确就是白玉箫最特别的地方。 越危险,越倒霉的时候,他越要保持开心乐观。 这不但因为他一向认为开玩笑能使自己的心情松弛,也因为他往往能从谈话中找出对方的弱点来。 对方有弱点,他才有机会,就算没有,他也能制造一个。 白玉箫眼珠子转了转,道:“那你现在打算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一摸光冷冷道:“你可毁了我半生积蓄,我要用刀从你身上把你的肉一片片切割下来,然后煮给客人。” 白玉箫听得毛骨悚然,他未想到一摸光竟打算用这么残忍的手法对付他。 想到白天吃的牛肉片有可能是一摸光从人身上切下来的,白玉箫便觉胃口翻腾,几欲将肚子里的东西呕吐出来。 一摸光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放心,你白天吃的牛肉片,是真牛肉。” 白玉箫这才放心。 一摸光又笑道:“但是那肉包子的馅是人肉做的。” 白玉箫一听,连连呕吐,但却只吐出一滩胆汁罢了。 一摸光笑道:“你别吐了,从白天到现在,你吃下去的就算是石头,也都应该被消化了,你能吐出什么来,不过瞎折腾罢了,更何况那包子并非人肉馅,是我骗你的。” 白玉箫听完他的话,觉得有理,便冷冷道:“看来你感觉耍我很是痛快?” 一摸光点头笑道:“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你难受的样子。” 白玉箫道:“我难受,难道你就不杀我了?” 一摸光笑意收敛,冷哼一声道:“想得倒美。” 白玉箫道:“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一摸光陷入了沉思,道:“我也正在想。” 白玉箫道:“我倒有学会一种手法,施在人身上,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摸光听后惊喜道:“什么手法,说来听听。” 白玉箫道:“那便是分筋错骨手,施在人身上,能使人筋骨错位,痛彻心扉,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摸光眼睛一亮,拍掌笑道:“没错,我也听说过这种手法,这却是折磨人的好武功,只可惜我只听说过这武功名字,却是并未见过,更别说练了。” 白玉箫道:“正好我有幸学到过这种武功,我可以教你。” 一摸光笑道:“真的?” 白玉箫道:“当然是真的。” 一摸光收住笑脸道:“你教我分筋错骨手然后用在你身上?难道你当我是白痴傻蛋?” 这听起来确实是很不可能的事情。 白玉箫笑道:“我诚意想教你,你不信就算了。” 一摸光怀疑的眼神看着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玉箫道:“因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所以我要借你的手惩罚折磨我自己。” 一摸光一听,奇道:“你做过什么坏事?” 白玉箫道:“世上的坏事我都做过。” 一摸光道:“我不信你有我恶。” 白玉箫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比你还恶。” 一摸光道:“那我倒要听听你都做过哪些坏事?” 白玉箫道:“偷东西,杀人,骗人,可谓你能说得出口的,我都做过。” 一摸光笑道:“看来现在你是铁心要做个恶人。”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你要不要学分筋错骨手?” 一摸光道:“我倒是想学,可是你现在束手束脚,却要怎么教我?” 白玉箫道:“我可以口头教你。” 一摸光道:“没错,那你就说说看。” 白玉箫道:“你出左手捏住我的脚掌,用五指拿捏解溪,冲阳,陷骨,内庭,厉兑五处穴道,你的右手拿捏我手温溜,下廉,上廉,手三里,曲池五处穴道,然后双手反方向扭转,如此便可伤筋错骨,令人痛不欲生。” 一摸光听得眼睛一亮,虽然他不知道这手法按下去,效果到底如何,但是听起来确实很好玩,刺激。 但他又很是疑惑,问道:“这真的有用吗?” 白玉箫道:“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反正现在我落在你手里,逃不出你的手心。” 一摸光听得有理,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分筋错骨手的厉害,那我就让你体会体会。” 说着便伸手要去拿白玉箫手脚,但是现白玉箫的手脚被用绳子捆缚着,愁眉道:“这捆着绳子,却如何施展好呢?” 白玉箫道:“想不到你偷东西一绝,现在却泛起傻来。” 一摸光不高兴道:“那我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 白玉箫道:“你先点我手脚上的穴道,然后再解开我的绳子,不就好了吗。” 一摸光拍腿笑道:“不错,不错,我怎么忘了点穴。” 果然,他点了白玉箫手脚上的穴道,然后解开了捆在他手脚上的绳子,然后笑道:“好了,现在我可要施展分筋错骨手了。” 一摸光按照白玉箫所言,出手拿捏住他手脚上的穴道。 白玉箫暗喜,只见一摸光一捏住白玉箫的右手右脚,白玉箫的右手便闪电般扣住一摸光的手。 一摸光大吃一惊,想避开,却是来不及,他的手已被白玉箫紧紧捏住,深入骨肉,疼得一摸光只有喊疼的份上。 白玉箫笑道:“现在该轮到我了。” 一摸光喊疼叫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封了你手脚上的穴道,你怎么可能马上就自行解开穴道。” 白玉箫笑道:“不好意思,我身上的穴道是你解的。” “我解的?”一摸光自信他没有傻到解开白玉箫的穴道。 白玉箫看出他满脸疑惑,笑道:“你忘了我教你分筋错骨手的手法,手指所拿捏的穴位?” 一摸光这才醒悟,那些穴道本是手脚的要穴,本被封住,方才经他一拿捏,便被解开来。 一摸光苦笑道:“想不到千算万算,最后却被你绕了。” 白玉箫点封了一摸光身上的穴道,解开了自己左边手脚上的穴道,又从一摸光身上取回了被拿走的玉箫。 白玉箫道:“你方才想对付我,现在我该要怎么对付你好呢?” 一摸光笑道:“你只怕没时间在这里磨蹭对付我才是。” 白玉箫道:“可我现在可是很有时间。” 一摸光笑道:“看来人最得意之时,也是最疏忽大意之时,这一点,你和我都一样。” 白玉箫虽然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却是疑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摸光笑道:“你忘了那个叫云彩儿的女孩了吗?” 白玉箫一听,急问道:“快说,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一摸光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玉箫出手捏住一摸光脖子,怒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 白玉箫心急如焚,出手自然也重。 一摸光喘着粗气道:“你再不松手,我可就要被你掐死了。” 白玉箫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收回了手道:“好,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一摸光喘了几口大气后,道:“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玉箫冷笑道:“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还想提条件。” 一摸光道:“你要不答应,要不别想从我嘴里得到半个字。” 白玉箫看一摸光坚定的表情,知道他说话算数。 “好,你说说看。” 一摸光道:“我说出来,但说出来后你得放了我。” 第一百九十六章 在白玉箫眼里,一摸光不过是个小偷小贼,倒也不必取他性命,,若他真说出赵奇带走云彩儿的地方,放了一摸光又如何。? ? 白玉箫不假思索道:“好,我答应你,若你告诉我那烟王赵奇把那姑娘送到哪里去了,我可以放了你。” 一摸光看了白玉箫的眼神,笑道:“好,我就相信你一回,赵奇是要把那姑娘卖到扬州的怡红院,你若轻功了得,现在去追,只怕还来得及。说实话,我也不忍心那如花似玉的姑娘被那些登徒浪子糟蹋。” 白玉箫道:“看来你还良心未泯。” 一摸光笑道:“你再说废话,那赵奇现在说不定就要到扬州了。” 白玉箫自然相信,因为他也不知道那赵奇什么时候走的,再磨蹭下去,那云彩儿说不定真的会被卖到怡红院去了。 白玉箫道:“即是如此,那我就要先走一步了。” 看着白玉箫眨眼间奔出屋外,一摸光急喊道:“你别走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给我解开穴道的。” 只听屋外传来白玉箫的声音道:“三个小时后,穴道自然解开。” 最后一个字便似来自飘渺间传来。 一摸光气急道:“我还要等三个小时!” 白玉箫一出茶铺,便往去扬州的方向追去,可追了半夜非但没有追上那辆马车。 最倒霉的莫过于他并不识得去扬州的路,若是在白天他大可问人,但现在大黑夜,他去找鬼问路只怕鬼都没有空哩。 但扬州在东边,白玉箫一直走往东的路便是,奈何此时大路在这里分开,前面的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白玉箫在三岔路口停下。 在去左边与右边做选择,白玉箫苦恼不已,他在路边择了野花,想通过掰花瓣决定往哪边走,但不知是不是老天捉弄,白玉箫掰了两朵花,一朵花最后掰完时,嘴上念的是左边,第二朵花掰完时,嘴上却念的是右边。 白玉箫苦恼道:“如此犹豫不决,只怕天亮都不能做出决定。” 最后他选择最快,又最笨的办法。 正所谓投石问路,人民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白玉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背过交叉路口,往后抛去,再转过身来一看,夜色黑暗,哪里看得出哪块是自己抛去的石子。 白玉箫无奈,他又从兜里取出一枚铜板。 “正面去右边,反面去左边。” 如此一决定,便将手中铜板用拇指一拨,铜板便弹飞起来。 铜板飞起丈高,便又坠落下来,白玉箫在铜板落至齐眼处,便出手用手背托住,铜板稳稳当当的平躺在手背上。 借着月光,白玉箫可以看到铜板是正面朝上。 白玉箫喃喃道:“这是说我要往右走吗?” 白玉箫不想再浪费时间,一切只得听天由命。 往右边路走了半个时辰,白玉箫忽看到前方有灯笼高高挂起。 白玉箫知道前面有人家,有人家就可以问路,如此一想,不禁加快脚步。 待走近时才现是个酒铺子。 经历过一摸光的茶铺后,白玉箫开始对这路边上的茶铺酒铺有了警觉,只觉大黑夜,眼前的酒铺子仍营业,只怕其中定然有鬼。 虽然有鬼,但白玉箫吃一盏长一智,他自信不会再犯白天的错误。 走进酒铺,白玉箫便见到酒铺里此时有一男一女,女的怀里正抱着孩子。 看样子男的似乎已有四十多岁,而女的年纪却还很年轻。 酒铺里很是狼藉,男子正在收拾,而女的则坐在一边抱着孩子。 有孩子,这酒铺想必不会是什么黑店铺子。 白玉箫一走进酒铺,那女的就站了起来,带着笑道:“客宫可是要喝酒?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竹叶青。” 赶了好一会儿的路,白玉箫的脚正乏,虽然白天吃了一摸光铺子里的一点东西,但是被捆了一天,肚子早已饿扁。 此时看着那女的上来问,便觉那女的笑得很甜,长得并不难看,但白玉箫不想看太久,害怕那男老板误会。 他故意去看那老板,道:“好,有酒就来碗。” 那女的道:“切点卤茧怎麽样?牛肉还是早上才卤的。” 白玉箫道:“好,就来牛肉。” 那女的道:“可还要其它下酒菜?” 白玉箫道“随便。” 此时饿着肚子的白玉箫只想酒菜快点端上来,不管是什么菜,于是那女的笑得夏甜,忙着切肉倒酒。 的确是竹时青,但看来却像是黄泥巴。 牛肉最少已卤了三天。 白玉箫还是不计较,更不争辩。 此时他已饿极,用鼻子闻了一下,感觉到酒菜里没有异样后,便开吃起来。 但他来这铺子主要不是来喝酒的。 他看向那男老板道:“这么晚了,你们还营业呢?” 老板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老婆喜欢说话,尤其喜欢跟哪些年轻、又英俊帅气,风流倜傥的客人说话。 那女老板一听,柳眉倒竖,气道:“你道我们喜欢,要不是白天有一帮人来铺子里喝酒,一喝就喝个没完,方才不久前才走,不然我们早就打烊了,现在好了,铺子乱糟糟的,不知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白玉箫这才明白,又问道:“那白天到现在,你们可看见有马车经过这条路。” 那女老板道:“这条路每天白天晚上都有很多辆马车经过,却不知客官要找那辆马车是什麽样子?” 这下子倒把白玉箫问住了,他根本连那辆车的影子都没看见。 老板娘眨眨眼道:“是有辆马车奔丧似的赶了过去,就好像家里刚死了人,像急赶回去收尸似的,那赶车的老头车也不下,吆喝要了些酒菜就走了,一身的烟味,都可以把人熏死过去,但又奇怪得紧,车里倒是香得很,想必车里坐着某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白玉箫眼睛一亮道:“对,就是那辆,不知去了多久?” 老板娘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好像是拥两匹马拉的黑漆马车,好像过去有一个多时辰,又好像不止……。” 她列嘴一笑道:“客官为什麽不先坐下来喝酒,等我再好好的想想。” 想?那倒不必,只要知道那马车经过了这条路,白玉箫便已没有心思坐下来喝酒。 他留下一枚铜板便一溜烟离去。 之所以跑得快,是因为白玉箫急着去追那马车,听老板娘说是两匹马拉着车,白玉箫便知道落后了不少。当然也还有一点便是白玉箫身上只有一个铜板,再磨蹭下去,实是不好看。 老板娘看着桌子上一文钱的铜板,怒骂道:“原来是个吃白食的?” 夜黑,道路越来越崎蛆,越来越难定,仿佛又进入山区。 林木茂密,连星光月色都覆盖住不见。 白玉箫飞奔了一个多时辰,但一路来,却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瞧见,更不必说马车了。 此时白玉箫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没有骑马,就算他轻功再好,内力再深厚,但飞奔了几个小时,身子已乏,两脚轻飘飘如踩在云雾上,实是累的很 现在就算原路退回去找人家买马也来不及了,这条路上唯一有东西的地方就是前面遇到的那间小酒铺子。 从这里走回去至少要一个半时辰。 白玉箫叹了口气,眼睛看看四面黑漆漆的树影,阴 森森的山石,听着远处呼呼作响的风声,哗哗的流水声……。 他觉得自己实在倒霉透顶。 但最倒霉的人当然还不是他,云彩儿的处境就比他还要艰险得多。 她本想留下自己身边,想让自己保护她,但现在她却被人从自己身边掳走,并要被卖到怡红院去,这对白玉箫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所以他一定要将云彩儿救回来。 白玉箫摸了模鼻子,自已苦笑。他忽然现自已好像长大了,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想逃避。 他现在觉得口渴,走到泉水旁饮水。 月光,小桥,流水,人家。 这本是幅很美,很有诗意的图画。 只可惜没有人家,所以白玉箫现在一点诗意都没有,此时他心里所想的是,能有一户人家可以休息一晚,最好能弄匹好马,养足精神明天赶路。 他捧着溪水喝了几口,当他抬起头看时,忽然看到不远处山上有间茅屋亮着灯火。 白玉箫欣喜,急忙往那山上奔去。 低低的竹田上爬着一架馈藤花,昏黄的窗纱里还有灯光透出来,风中不但有花香,还有似乎烟草的味道。 白玉箫硬着头皮上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矮胖的老头子,他先不完全开门,只是躲在门后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玉箫,那眼色活脱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白玉箫陷笑道:“在下错过宿头,不知是否能在老丈处借宿一晚,明天早晨上路时,自当重重酬谢。” 这句话,好像是他小时在一个说书先生嘴里听到的,此刻居然说得狠流利,而且看来仿佛还很有效。 他觉得自己的记亿力实在不错。这句话果然有效,因为门已开了。 这小老头其实不老,只有四十多岁。他是个打猎的猎户,经常将打来的山鸡野兔拿到附近镇上换酒钱。 今天他刚巧打了几只兔子,所以他晚上便弄了个兔子在喝酒,他酒喝得馒,菜吃得多,所以又叫他女人炒蛋加菜。 他笑着道:“也许就因为喝下酒,所以才有胆子去开门,否则三更半夜曲,我怎麽肯随便就把陌生人放进来。” 白玉箫只有听着,只有点头。 猎户又笑道:“我这里虽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伯被人抢,却有个漂亮女儿。” 漂亮的女儿?白玉箫来中原见过的美女可不少,苏家四姐妹,云罗,云彩儿,蓝玉儿,霍青青,当然还有马兰花,这些女的在他眼里看来,都是绝世大美女,却不知这小老头的女儿却是怎么个漂亮? 酒一喝多,豪气就来了。 猎户脸已白,大声道:巧儿,快去把那半只兔子也拿来下酒。” 里面的屋子里就传来带着三分埋怨,七分抗议的声音道:“那半只兔子你老人家不是 要等到明天晚饭才吃的么?” 猎户笑骂道:“小气鬼,不怕客人听了笑话,快拿出来,也不必切了,我们就撕着吃。” 他又摇头笑道:“我这女儿叫巧儿,什麽都好,就是没见过世面,我真担心她将来嫁不出去。” 白玉箫听着,也不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布衣粗裙,不着脂粉的少女端上了个莱碗走出来,低着头。 吸着嘴,重重的把碗往桌上一搁,扭头就走。 白玉箫虽然不敢多看,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 这猎户并没有吹牛,他的女儿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大大的眼睛,只不过脸色好像特别苍白。 害羞的女孩子大多是这样子的。 她既不敢见人,当然也就见不到阳光。 白玉箫转过头,才现那猎户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睛里仿佛带着种不怀好意的微笑,笑问道:“你看我这女儿怎么样?” 人家既已问了出来。你想不回答也不行。 白玉箫笑道:“老丈只管放心,令媛一定能嫁得出去。” 猎户道:”若嫁不出去 呢?你娶她?” 白玉箫不敢答腔了,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话。 猎户大笑道:“看来你倒是个老实人,不像别的小伙子那么油嘴滑舌,来,我敬你一 杯,这年头像你这么老实的小伙子已不多了。” 猎户最后还是醉了,但白玉箫没醉,因为白玉箫并没有喝太多酒,现在自己虽身处在一个普通猎户家,但江湖中危险无处不在,但自己还是小心些好,保持住头脑清醒,比什么都重要。 这不过是间荒野搭建的茅舍,所以并没有太多空余的屋子。 白玉箫被安排睡在材房里,虽然没有软枕被,但胜过露宿在树上山洞里好。 “看来你倒是个老实人,这年头像你这么老实的小伙子已不多了。” 白玉箫想起这句话几乎忍不佳要笑了出来。 他几个时辰前方还白吃了路边酒铺的一顿酒菜,他若还是老实人,只怕一摸光都觉得冤得很。 但老实人毕竟还不算是坏人,这猎户也算是在夸他吧,白玉箫自然亦很是享受。 白玉箫微笑着躺了下去,材房里有厚厚的一堆稻草。 这种人家当然不会有客房,所以他也只好在堆柴的边方将就一夜。无论如何,这地方总有个屋顶,总比在露天睡着的好。 深山里那种总带着几分凄凉的静寂,绝不是红尘中人能想得到的。 虽然有风在吹得树枝沙沙响,但也只不过使得这寂静更平添几分萧索之意。 白天经过了那麽多事,在这麽一个又凄凉,又萧索的晚上,躺在一家陌生人柴房里的草堆上面,你叫白玉箫怎麽睡得着。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听那说书先生说起的故事:“一个年轻的举人上京赶考,路上错过宿头,投宿深山里的一处人家,年迈的主人慈样面好客,还有个美丽的女儿哩。主人看这少年,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就要将女儿嫁给他。他也半推半就,所以当夜就成了亲。第二天早上他才观自己睡在一个坟堆里,身旁的新娘子已变成一堆白骨,却仍将他送的聘礼玉手镯戴在腕上。” 白玉箫一直觉得这故事很有趣,现在忽然觉得不太有趣了。屋外风还在吹,树叶还在沙沙的响。 如此深山,怎么会有这么样一户人家? “明天早上,我醒来时,会不会也是躺在一片乱坟岗里?” 当然不会,那只不过是个荒诞的故事罢了。 白玉箫又笑了,但也不知为了什么,背脊上还是觉得有点凉嗖嗖的。 幸好猎户没有勉强要将女儿嫁给他,否则此刻只怕已要落荒而逃了。 风更大,吹得门口吱呀响。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苍白得就像是那位巧儿始娘的脸。 白玉箫只觉得睡在屋里又不踏实起来,便想去屋顶上去睡更爽快。 白玉箫悄悄站起来,悄悄推开门,又悄悄把门合上。 他走到院子里,此时里屋猎户的家人似乎都已睡着,没了灯光。 白玉箫喜欢上屋顶躺着,他跃上屋顶,看着天上的星星,还是老办法,数星星也许可以让白玉箫更快些入睡。 也不知数了多少颗,白玉箫数星星的法子便开始有了些效果,他眼皮变得沉重。 但他又警觉起来,因为他鼻子灵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股浓郁呛鼻辣眼的烟草味,他打死也不会忘记这味道,这烟味正是他从烟王赵奇身上所闻到。 他确定烟味正是从屋子里散出来的。 此时细心听,他可以听到屋子里似乎有动静。 只见一个矮小的男子从屋里走出来,白玉箫知道那是猎户。 “他不是喝醉了嘛?”白玉箫暗奇,他想看下去,看那猎户会干什么。 只见那猎户闪电般掠到材房门前,也不做声,站了一会儿便又闪电般掠回屋子里。 身法矫捷,竟是学过武功。 第一百九十七章 白玉箫本就好奇这荒郊野外,山林深处有人家,会不会有鬼,眼下见那猎户竟身怀武功,不禁疑心骤起,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八?一中文? 用手剥开屋顶茅草,便露出一个洞来。 白玉箫探眼往屋里看去,只见眼下屋里亮起豆大的油灯火焰,把屋子照得昏暗,却足以可以看清屋里的人。 此时屋子里有两个人坐着喝酒,一个便是那猎户,另一个则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嘴上叼着烟斗,抽着烟。 白玉箫看见那老者模样,差点叫出声来。 那老者却不是烟王赵奇是谁。 只见猎户和赵奇喝了两杯酒后,赵奇问道:“怎么样?那小子睡了没有?” 那猎户摇头道:“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是睡了,现在又把你特制迷香往他门口摆着,不出一会儿,那小子一定睡得跟死猪一样。” 赵奇听后,面露笑意道:“那就好。” 那猎户奇道:“不知那小子什么来头,让烟王赵奇动用特制迷香来对付?” 赵奇道:“你可听说最近江湖武林出现了一个功夫了得叫白玉箫的少年?” 那猎户摇头道:“我王鹰隐居避世在这山沟沟里十几年了,老哥又不是不知道,江湖中的消息鲜有探听。” 赵奇道:“那小子也不过出道几个月,你不识得也不奇怪,但你可一定听说过玉箫山庄。” 玉箫山庄的大名,江湖中谁人不听过,那猎户道:“那小子和玉箫山庄的有什么关系?” 赵奇道:“他叫白玉箫,便是玉箫山庄之人。” 那王鹰醒悟过来道:“原来如此,却不知老哥你怎么招惹了那个小子?” 赵奇叹气道:“没办法,最近手头紧,便和一摸光合伙开了间茶铺子,正巧那小子便上钩了。又正巧那一摸光和那白玉箫的小子有些瓜葛,所以便将那小子交给了一摸光,那小子艳福不浅,带有一个漂亮姑娘,于是我便掳了去,打算卖到扬州怡红院去,岂知那姑娘练过武的,在我给他喂食的时候,便将我打伤,夺走我的车离去了。我见此时夜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记得王鹰兄弟的住所便在这附近,便来找你,没想到前脚进门,后脚那小子便追来,要不是我躲得快,便要撞个正着,只怕旧伤未愈,又要惹麻烦了。” 白玉箫一听欣喜,如此看来那云彩儿已经脱离了危险。 只听那王鹰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小子既然是玉箫山庄的人,怪不得赵奇兄那么谨慎,想来现在那迷香已点有些时候,不知那小子晕睡过去没有?” 那赵奇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后笑道:“放心,那迷香只要点上,一丈范围内有生命的东西,盏茶功夫便都会被熏晕过去。” 王鹰邪笑道:“赵奇老兄高明,就算玉箫山庄的人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栽在老哥手里。” 赵奇得意笑道:“王鹰老弟放心,只要抓住那小子,到时逼问出玉箫神功心法,少不了你的一份。” 王鹰笑道:“那老弟就多谢烟王老哥的美意了。” 说着,两人饮了几杯酒,王鹰道:“已经过了盏茶功夫,那白玉箫小子此时应该已晕死过去了吧?” 赵奇道:“那是当然,我特制的迷香一闻,足以使一头牛晕睡过去。那小子就算是头牛,比老虎还壮,也得躺着。” 王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便去逮住他。” 赵奇道:“不急,不急,等我抽完这袋烟再说,更何况那迷香还未散尽,等一会儿在进去也不迟。” 王鹰道:“还是赵奇老兄想的周到,来,我们喝几杯。” 听到这里,白玉箫不想再往下听,心里暗笑道:“你们只道我已上当,可惜我现在好好的,你们只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罗。” 说着,便跃下屋顶,打算离去,但才走几步,心中又泛起童心,想捉弄教训那烟王赵奇和王鹰一顿。 又折返回材房里,那赵奇说得没错,那迷香未散尽,幸好白玉箫事先提前知道,所以以湿布捂住鼻子,躺睡在草堆上,等着赵奇和王鹰来逮他。 才躺睡了下来,忽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白玉箫心奇,听脚步声来人很是慌张,定然不会是赵奇和王鹰,那会是谁呢? 只听吱呀一声响,门口未开进,便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白玉箫半睁着的眼睛可以看出,来人便是王鹰的女儿巧儿。 巧儿一进材房便上去摇动白玉箫道:“公子快醒醒,我爹和赵伯伯要抓你。” 白玉箫心中一震,他未想到这小姑娘心地那么善良,特意跑来告诉他有危险。 白玉箫很想起身告诉巧儿自己没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又想现在告诉巧儿,那岂不没有趣得很。是以还是装睡,不作理会。 那巧儿摇了一会儿,见白玉箫还是没有醒来,心中着急,便将白玉箫拖到地上,再用干草盖在上面。 盖了一把又一把,白玉箫差点没有被闷死在草堆里。 只听屋里一声砰响,接着便有人道:“巧儿,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被干草挡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但白玉箫还是能听出来是王鹰的声音。 只听巧儿道:“爹和赵伯伯不是要喝酒吗?我想给你们炒些下酒菜,可是厨房里的材都烧光了,所以来材房拿点材。” 王鹰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留宿的公子现在何处?” 巧儿道:“没人。” “没人!”王鹰道:“怎么会没人?不是说那公子睡材房,怎么会没人?” 巧儿道:“也许是让人家睡材房,人家觉得委屈,所以离开了吧。” 赵奇惊声道:“什么,离开了!” 巧儿道:“应该吧,不然现在人怎么不见了?” 王鹰道:“说得也是。” 白玉箫暗暗佩服巧儿的心机过人。 只听赵奇道:“你真的是进来拿材火的?” 巧儿道:“没错。” 赵奇道:“那我们进来怎么看到的是你在搬弄干草?” 巧儿道:“干草烧火快些,所以我打算搬干草烧火来着。” 赵奇冷笑道:“只怕不是这样。” 他话说完,白玉箫便觉眼前一亮,盖在他身上的干草被人翻开来。 白玉箫闭上眼睛,他知道巧儿的计划失败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只听赵奇出得意的笑容道:“原来藏在这里。??八?一中文网? ” 王鹰怒道:“巧儿,你方才不是说没看见人嘛?怎么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巧儿亦是做出吓了一跳的语气道:“就是,怪不得,我道这人离开了呢,原来躲在干草堆里睡觉,看样子睡得还很香哩。” 赵奇冷笑道:“只怕他这一觉得睡上三天三夜不可。” 巧儿惊声道:“这么能睡?我爹喝醉了了酒都不过一夜醒来便醉意全无。” 王鹰不耐烦道:“小丫头,懂什么,快回去睡觉去。” 巧儿道:“可我还没有给爹和大伯弄下酒菜哩?” 王鹰见白玉箫已着了道,心里暗想:如今大功告成,等会是该好好庆贺一番,于是便对巧儿道:“好,你快去烧几个下酒菜,我和你赵大伯等会要喝上一会儿酒。” 巧儿看向白玉箫道:“那他呢?” 王鹰气道:“走你的,再啰嗦,看我收拾你。” 说着,扬起手来,便要磕向巧儿的头,吓得巧儿急跑出材房。 王鹰无奈的摇头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 赵奇咳嗽了一声。 王鹰回过神来,谄笑道:“赵老兄,现在这白玉箫已是束手就擒,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赵奇冷笑道:“将他捆起来,然后喝酒去,明天我再将他弄醒,逼他说出玉箫神功心法。” 王鹰点头道:“如此好,我现在就去找根绳子去。” 说着走出屋外。 才转身,便觉门外有人的倒影。 王鹰怒喝道:“谁在门外?” 吼声一出,只见材房外,巧儿走了进来,笑嘻嘻道:“爹,是我。” 王鹰怒道:“你不是要炒菜吗?却又悄悄躲在外面干什么?” 巧儿似乎受到惊吓,却又满是委屈道:“我不过是来拿材火罢了,才走到门外边,便听到爹爹的吼声,哪里有躲着。” 王鹰半信半疑道:“真的是这样?” 巧儿道:“不然爹你以为是怎么一回事?” 王鹰心想巧儿是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这么做才是,便缓下气来道:“现在你倒也不必急着炒菜,先去给爹我弄根结实的绳子来。” 巧儿真是乖巧,应了一声,便走出去。 王鹰和赵奇的眼睛又落在了白玉箫身上。 王鹰道:“这小子是否真的已经晕睡过去?” 赵奇冷笑道:“要想知道他有没有真的被迷晕住,一试便可知。” 王鹰奇道:“老兄有什么法子可试?” 赵奇道:“断了他一只手,他若真的晕睡过去,必定不会反抗。若是假装晕倒,那么现在我们说的话,他应该听见才是,那我们要断他一只手,他必定会反抗。” 说着便走近白玉箫。 王鹰道:“真的要断他一只手?” 赵奇冷笑道:“断他一只手,又如何,反正死不了他,并无妨。况且他断了一只手,对我们来说,也毫无威胁。” 王鹰点头道:“没错。” 赵奇道:“老弟的鹰爪功练了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想必现在还没有搁下,不如露一手让兄弟瞧瞧。” 王鹰笑道:“不错,不瞒老兄,虽然我在隐居于此深山老林中,但从少林学到的鹰爪功的确没有落下,今天便让烟王老兄见识见识。” 说着出手便去捏白玉箫的手,指如鹰爪般枯瘦却有力,白玉箫余光瞟见,心里暗惊:“若是被王鹰的手抓住,只怕他手的筋骨便要被废掉。” 如此一想,眼看王鹰的手指便要触碰到白玉箫的手,白玉箫急忙手一动,偏偏避开王鹰抓向手的一爪。 王鹰抓了个空,心里一阵惊奇,但看白玉箫仍紧闭着眼睛,一副熟睡的样子,奇道:“怎么回事?” 赵奇在旁边看着,冷笑道:“老弟再试一次。” 王鹰果然又击出一爪,但白玉箫一个翻身,又是避开。 王鹰急道:“莫非……” 赵奇冷笑道:“白玉箫,你到现在还打算装?” 白玉箫知道再装晕睡已是不可能,便站起身子来,笑道:“唉,还是给试出来了。” 赵奇和王鹰见白玉箫连避开两记爪击,早已算定白玉箫是在装晕,但眼下看白玉箫站起身来,还是不禁吓得退开几步。 赵奇惊声道:“怎么可能有人闻了我的迷迭香,还能站起来。” 白玉箫笑道:“也许你的迷迭香很厉害,但是我现在的的确确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赵奇看向王鹰道:“鹰老弟,莫非你没有点放我的迷迭香?” 王鹰叫冤道:“我的确点上了,就放在门外,不信你去看,香灰还在呢。” 赵奇不必看,他知道王鹰的话没有错,因为他从白玉箫的笑意里察觉到肯定另有缘故。 赵奇看着白玉箫道:“我特制的迷迭香,只要一丈范围内的人闻上一闻,便会晕倒过去,如没有我的解药,便要睡上三天三夜,你却为何没有事?” 白玉箫笑道:“也许你的迷迭香很厉害,但是要是不闻的话,那它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赵奇和王鹰惊声道:“你没有闻到?” 白玉箫笑道:“没错,我方才睡不着,去屋外透透气,看看月色,忽然现王大叔向材房奔去,也不进屋,就在屋外逗留一阵,又跑回屋里,我好奇那王大叔不是与我喝酒时喝醉了吗,如何又酒醒那么快,何况看他的身法,却是习武之人,所以心中好奇,便掀开毛屋顶干草,现烟王赵奇竟然也在里面,而且与王大叔相识。再听说赵老伯已放跑了云彩儿姑娘,正好想离去,但未想到二位又打我的主意,我本不想理会,但想到你们这几个恶人,若不给些教训的话,将来还会害人,是以便想捉弄一下你们,是以又跑回了材房,等着你们的到来。” 赵奇道:“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我的迷迭香为何无用,原来你并没有闻到。” 白玉箫笑道:“没错,怎么样?现在还要不要抓我起来?” 赵奇冷笑道:“自然得抓。” 白玉箫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二位的本事。” 王鹰冷哼一声道:“那就让我王鹰来领教一下玉箫神功的厉害。” 说着跃起,凌空击出一爪,抓向白玉箫胸口处。 白玉箫也不躲闪,在王鹰如钩般的爪子袭向他胸口三寸之距,便使出右手一摸光出奇不意捏住王鹰的手。 手的力道一紧,王鹰便哭爹喊娘似的喊疼。 白玉箫笑道:“还废我一只手哩,我看我废你一只手还差不多。” 王鹰能感觉到白玉箫捏住他手的力道在加紧,急求饶道:“别啊,小兄弟,有话好说。” 白玉箫笑道:“好啊,看在巧儿份上,我放你一把。”他松开了手,往前一推,王鹰便摔倒在地。 他又看向赵奇道:“你又有何指教?” 赵奇冷笑道:“指教不敢当。” 白玉箫道:“都是因为要追上你,所以我要留宿于此,现在我倒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是,” 赵奇冷笑道:“只怕不可能实现了。” 白玉箫奇道:“为什么?” 赵奇冷笑道:“我早有准备你若没有晕睡过去,那我的**香倒是可以补上。” 白玉箫心惊,现在他才现赵奇的烟斗已经点上,散着白烟,但闻起来却无色无味。 白玉箫捂住鼻子便想要离去,岂知一运气,眼前便暗下来。 白玉箫晕倒了过去,这次他是真的着了赵奇和王鹰的道。 看着躺晕在地的白玉箫,王鹰道:“怎么回事?” 赵奇笑着拿烟斗在王鹰眼前晃了晃道:“你看,这是因为我点了更厉害的迷药,**香,这种迷药无色无味,闻的人会不知不觉晕倒,但晕倒前连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王鹰道:“原来如此,可是你我为何没事?” 赵奇道:“你忘了方才进屋前我给你吃的一粒丹药。” 王鹰道:“自然记得。” 赵奇道:“那便是**香的解药了。” 王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没事,但也不知这小子是否真的晕过去,要不我出手试试。” 出爪便要出手 赵奇急拦住道:“不急。” 王鹰道:“老兄为何不让我试试看?” 赵奇道:“我自信他已然中了我的**香,就不必再试。” 王鹰点头道:“好,我先用绳子给他捆上。” 但手里哪里有绳子,王鹰想起让巧儿去拿绳子,但现在那么久还未回来,急喊道:“巧儿!” 只听那巧儿屋外答应道:“来了。” 话声才落尽,人便走进了屋里,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 王鹰抱怨道:“叫你去拿根绳子,怎么磨蹭那么久?是不是又在门外偷听偷看?” 巧儿道:“我说没有,随便你信不信,我现在炒个菜取,懒得理你。” 说完将绳子递给王鹰,又拿了些材火,又往屋外走去。 王鹰无奈摇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说着,便去将白玉箫手脚捆了个遍。 然后笑道:“这下好了,终于捆牢了。我们也可以安心喝酒。” 赵奇和王鹰大笑起来,两人走出材房,把白玉箫留下,又去茅屋去喝起酒来。 巧儿炒了几盘下酒菜后,王鹰便叫她早些休息。 巧儿答应着走回房里。 那个少女不喜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在巧儿眼中,白玉箫便是她日夜思寐的白马王子。 此时想到白玉箫被她父亲用绳子捆住,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中思索,便打开闺房的窗子,窗子出去可绕到院子,到材房。 眼下王鹰和赵奇正喝着酒,肯定不会去探看白玉箫,她有充足时间去弄醒白玉箫。 推开材房门合上,点上油灯,只见白玉箫躺在甘草上一动不动。 巧儿早就偷听到赵奇的话,是以她知道白玉箫乃是被**香晕倒,再听说要想解**香,必需吃他的特制解药。 但眼下如何赵奇与王鹰正喝着酒,如何能拿到解药。 巧儿试了很多方法去解白玉箫身上中的**香,但都没有用。 巧儿知道只有从赵奇那里得到解药才行,不然白玉箫只有三天三夜后才醒来。 但是她知道赵奇老奸巨滑,要想从他身上得到解药,谈何容易。 但想到赵奇和王鹰正在喝酒,即便是两人的酒量大如缸,也得有醉倒的时候。 于是巧儿离开了材房,回到闺房里,等待着赵奇和王鹰喝酒的动静,只听不停传来赵奇和王鹰的喜笑声,看样子还要等着。 等了一会儿,也不知多久,便没了动静。巧儿出屋一看,只见王鹰和赵奇躺趴在桌子上,地上满是空酒坛子。 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自然也醉的不浅。 巧儿急上去摸索赵奇身上的衣服,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瓶罐,罐内有深褐色药丸。 巧儿拿着,奔向材房,倒出一粒药丸,塞进白玉箫嘴里。 那药丸却是入口既化的灵药,白玉箫服下后,很快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只见巧儿正笑对着他。 白玉箫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巧儿笑道:“觉得好看就看呗。” 白玉箫对这小妹妹一脸无奈。 白玉箫觉手脚被绳子捆上,急道:“怎么回事?” 巧儿道:“莫非你忘了,你着了赵奇的道,被他用**香晕倒,你虽晕倒,但他却不放心,又给你套上绳子。” 白玉箫明白过来,又问道:“那他们呢?” 巧儿道:“他们看逮住了你,便喝酒庆贺,现在烂醉如泥躺在桌子下,我趁赵奇醉着,偷出一粒解药给你解那**香。”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你为什么要帮我?” 巧儿羞红着脸,女孩子家的心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只听她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道:“我看你是个好人,所以才想帮你。” 白玉箫看着巧儿羞红的脸,如十月的红柿子,觉得很可爱。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你说我是好人,那你岂不是说你爹就是坏人罗。” 巧儿急道:“我爹也不是坏人,他虽会武功,但是平日里很是和蔼可亲,但那赵伯伯来后,他却变了个人似的,所以都是那个赵伯伯,他才是坏人,还利用我爹做坏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是不是坏人,谁能分得清,就算是白玉箫,也不敢说自己便是百分之百的好人。八??一中文网 但想来巧儿是因为王鹰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才那么笃定自己的父亲不是坏人。 白玉箫道:“现在你爹他们可是睡着了?” 巧儿点头道:“没错,现在我就替你解开绳子,你快些离开这里。” 说着便要替白玉箫解绳子,白玉箫笑道:“你不必忙活,我自己便能解开。” 只听“嚓”的一声响,白玉箫被绳子捆住的双手,被挣断开来,获得自由的双手又去扯断了了捆着脚的绳子。 不一会儿,本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白玉箫便站起身来,活动手脚。 巧儿瞪大眼睛,她未想到白玉箫的武功那么好,那么厉害。 巧儿道:“怪不得我爹和赵伯伯那么害怕你,原来你的武功那么好奇。” 白玉箫点头笑道:“知道就好,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我得好好睡上一觉。” 巧儿急道:“还睡一觉,你不怕我爹醒来?” 白玉箫笑道:“你放心,你爹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巧儿道:“既然你爹武功那么好,为何方才还落到我爹的手里?” 白玉箫一听不高兴道:“那是因为那赵奇使用了些鬼计量,所以我才连番着了他的道,现在我就去把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掉,看他还如何对付我。” 说着起身便去找赵奇。 正如巧儿所说,赵奇和王鹰正醉趴在桌子上。 白玉箫往他身上一阵摸索,果然搜刮了不少迷香粉。 白玉箫看着这些粉末笑道:“随身带这么多害人的东西,我看全都全都送给你喝下去算了。” 说完便掰开赵奇的嘴,将迷香粉都倒进他嘴里,又给他灌了几口酒,将迷香粉都冲进了赵奇肚子里。 只见赵奇还是一付醉醺醺的样子,白玉箫大呼过瘾,巧儿也看着拍手叫好。 巧儿道:“你真不打算走吗?” 白玉箫自然是想走,但眼下累的慌,更何况他现在一走了之,那王鹰和赵奇醒来,不见白玉箫,巧儿岂不是没法交代,于是他决定先留下休息,顺便教训那王鹰和赵奇一顿。 于是他坐在凳子上,喝着王鹰和赵奇未喝完的酒,吃王鹰和赵奇未吃完的菜。 巧儿见白玉箫如此淡定,便坐下来看着他。 白玉箫喝了两杯酒后,见巧儿直盯着他看,不解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巧儿笑道:“我觉得你与别的男人很不同。” 白玉箫道:“有什么不同?” 巧儿道:“你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但是为人处事却好像是个大人一般。” 白玉箫道:“那在你看来,我现在这个年龄应该是怎么样的?” 巧儿道:“你应该在读书,在家里父母的呵护下长大,但你现在却行走江湖,对可见的危险毫不畏惧。” 白玉箫笑道:“是吗,像我这样年龄的人还应该是这样吗?起不闻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古人亦识得少年时便该拼博一把,老了后回想此生也觉得没有白活此生。” 巧儿笑道:“也许你说的没错,这不过是我的想法,也许是我久居大山之中,未想到世上的人都那么早历世。” 白玉箫道:“那你真该多出去走走才是,见见世面也好。” 巧儿道:“可是听说外面的世界危险得很,到处兵荒马乱,我一个弱女子,不能保护自己,出去不是很危险?” 白玉箫看着巧儿生的虽没有苏家四姐妹秀气,没有云罗漂亮,没有云彩儿甜美,没有马兰花贴心,但还是长得很好看,若是这般只身出去走江湖,说不定真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中。 白玉箫道:“难道你父亲王鹰没有教过你一招半式的武功?” 巧儿摇头道:“我爹不喜欢我习武,他说女孩子家练武功会把男人吓跑,将来嫁不出去,而且外面世界没什么好玩的,所以让我多做些女孩子家应该做的事情。” 看来王鹰还是个好父亲。 白玉箫也觉得有理,道:“你爹说得没错,这外面世道乱的很,到处兵荒马乱,充满了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出去闯荡也是好的。” 巧儿不高兴道:“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面对着这大山,你方才不也说了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白玉箫笑道:“你既会说,便知道这古话里还有一个壮字,你一个弱女子,既不壮,便不出去也罢。” 巧儿冷哼一声,不高兴道:“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女人。” 瞧不起女人?白玉箫哪里敢。想到云罗诡计多端,马兰花泼辣,苏秋菊温柔体贴,苏冬梅调皮捣蛋,哪个都足以令他手足无措,却是不敢欺负任何一个。 白玉箫不想再与巧儿再以这个话题说下去,不然他一定会又将这个姑娘得罪了不可。 于是倒酒喝下,不去理会生气的巧儿。 巧儿见他自顾喝酒,愁眉一展笑道:“有了。” 白玉箫饮下一杯酒后,问道:“有了什么?” 巧儿道:“你武功那么好,不如你带我出去走走可好?” 白玉箫酒未喝尽,咽到喉咙,不禁呛起来,连连咳嗽几声。 巧儿道:“怎么样?” 白玉箫摆手道:“不行。” 巧儿道:“为什么不行,你武功那么好,难道还保护不了我一个小姑娘?” 白玉箫身怀绝世神功,要保护个姑娘,还不容易。 但是自从赵奇和王鹰从他身边带走云彩儿后,白玉箫便没了信心。 如今巧儿要他带她去走江湖,白玉箫自然是万万不敢再答应。 白玉箫道:“我武功虽好,但江湖险恶,令人防不胜防。就在不久前,我也遇到过一个被人追杀的女子,那女子无父无母,身世可悲,于是我便答应保护她,岂知在一间茶铺里,却着了赵奇的道,被他用迷香迷晕。那姑娘被赵奇带走,要卖去扬州做妓女,我便沿路追来,追到这里,便来到你家里打算叨扰一晚,却恰巧碰到赵奇,竟是你爹的朋友,幸好还探听到那姑娘已自救出险境,所以说,我武功虽好,却不想再做承诺保护女人。” 巧儿听后,暗暗吃惊道:“原来是这么一个缘故,你才到这里来。”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怎没有我,这样你还打算让我保护你吗?” 巧儿笑道:“你既能为一个陌生的女子担心而追踪至此,那就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所以我决定跟你闯荡江湖。” 白玉箫一听哑然,他未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巧儿还是那么固执的坚持要跟着他。 他本只待天亮后便要去找他疯的父亲,现在这小姑娘却要跟着他,岂不拖累于他,要想拜托这个女孩子,唯有等王鹰醒来,让他看住巧儿。 白玉箫正喝着酒,忽觉身后有人盯着他,白玉箫怒喝道:“谁在后面看着?” 他扭头一看,虽然没看到人,但还是能看到一个黑影掠进附近的树林里。 白玉箫脱口赞道:“好轻功”这三个字说出,他人也已在六五丈外。 白玉箫内功深厚,轻功更是绝顶,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那个黑影,果然是人。 又奔出丈许,只见那黑影停下。 白玉箫又停住脚步,问道:“阁下是什么人?行事为何鬼鬼祟祟?” 只听一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却是那个黑影出的。 笑声那么熟悉,还有那熟悉的香气,白玉箫惊声道:“云罗郡主!” 月亮从乌云中钻出来,映照在黑影上,露出一个人的面容来。 那人的模样,却不是云罗。 白玉箫惊喜道:“云彩儿!” 云彩儿笑道:“公子还说我鬼鬼祟祟的,却不知自己与那小姑娘才鬼鬼祟祟的哩。” 白玉箫道:“我与那巧儿姑娘聊天罢了,有何鬼鬼祟祟的行径?” 云彩儿笑道:“是没有,却暗暗做私奔的打算。” 白玉箫道:“看来你早来了,还偷听了很久?” 云彩儿笑道:“是早来了,见你又被那赵奇迷晕,本想出手救你,但想还是让你睡上一觉好了,未想到你那么讨人喜欢,那叫巧儿的姑娘竟然救了你。” 白玉箫道:“那巧儿姑娘心底善良,所以帮助我。” 云彩儿道:“我看未必,她不但帮你,还打算跟你走,想必看来已对你生了情,你却还故作不知。” 白玉箫对男女间的感情朦胧得很,他没有感受到巧儿的情意,他也不想再探究下去。 白玉箫道:“我从赵奇那里得知你已脱险,为何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云彩儿道:“我是以趁他给我吃饭的时候挣脱绳子跑的,他未知道我学会武功,将他打伤后我便往回赶,打算去救你,赶至半路上,看到一家快要打烊的酒铺子,便去吃些东西,正巧那老板娘看出马车,说有一个少年要找你,我根据那老板娘的描述得知是你,便追了回来,还有你欠那老板娘的酒菜钱,我已替你还上,你可欠我一两银子。” 白玉箫苦笑道:“我又没有让你替我还,可不算数。” 云彩儿道:“就知道你不会认帐,反正我也没打算让你欠我的人情。” 白玉箫道:“欠我也没银子还你,不然何必等着你付。” 云彩儿笑道:“不是每件事情都得用钱补偿。” 白玉箫道:“所以我不想欠别人的情,你也别想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云彩儿道:“好吧,你现在追我而来,抛弃了你的情人,不怕她吃醋?” 白玉箫道:“她要吃醋,还不得怪你,为何不现身就逃了。” 云彩儿道:“非我想跑,只是见你和那巧儿姑娘聊得火热,怕碰出什么火花来,我现身反而不好意思。” 白玉箫道:“我和她并没有什么。” 云彩儿道:“我对此没有兴趣,你既说对那姑娘没有什么,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玉箫道:“那巧儿姑娘刚才帮了我一把,我这么离开怕王鹰和赵奇醒来后怪罪与她,所以我想去料理一下。” 云彩儿道:“看来你还是很心疼那个巧儿姑娘的嘛。” 白玉箫道:“人情还是得还。” 云彩儿道:“好吧,你去吧。” 白玉箫道:“你不打算陪我一起去?” 云彩儿道:“我可不想碍你们的好事。” 白玉箫道:“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酒桌已被收拾干净,赵奇和王鹰被扶上了床,巧儿坐在院子里,眼睛里满是焦急的神情,看着不远处黑暗之处。 果然,只见一个人影掠来,落在院子里,巧儿看清来人,欣喜的站起来道:“你回来了。” 白玉箫道:“你在等我?” 巧儿点头道:“嗯,我见你那么久未回,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白玉箫笑道:“放心,我白玉箫怎么可能可能会有事。” 巧儿道:“你既然没事,那就表示那人有事罗?” 白玉箫道:“那是自然。” 巧儿道:“那人你,你难道还是让他跑了?” 白玉箫道:“怎么可能,我要追的人谁也别想从我手上逃脱,那人已被我一个巴掌扇下悬崖。” 巧儿一听,噗嗤一笑道:“你好大的口气,一个巴掌把人扇下悬崖了。” 白玉箫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一个巴掌,把那人扇下了悬崖。” 巧儿道:“好吧,既然你那么大言不惭,我就信你一回吧。” 白玉箫心里暗自好笑,这鬼话亏他说得出口。 白玉箫道:“你爹和那赵奇现在何处?” 巧儿道:“夜深,我怕爹夜里着凉,把他扶到里屋去了。” 白玉箫只觉这巧儿名字真是取得好,这巧儿不但人巧,心更巧。 白玉箫道:“我去弄醒他二人。” 他用一瓢清水,往躺在床上的王鹰和赵奇泼去。 直浇得那王鹰和赵奇从床上跳起来,王鹰急道:“什么人,敢拿水泼你鹰爷爷。” 白玉箫眉毛一挑,嘴角一翘,笑道:“是我。” 赵奇和王鹰看清是白玉箫,齐地惊声道:“白玉箫!” 白玉箫道:“看来你们两个现在已经酒醒。” 赵奇和王鹰何止酒醒,此时只怕魂魄都被吓出来了。 赵奇道:“怎么可能,你明明已中了我的**香,不睡上三天三夜怎么可能醒来?” 白玉箫笑道:“我已经睡了三天三夜,难道你们不知道?” 赵奇和王鹰惊声道:“什么,你已经睡上了三天三夜!”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你们那一夜喝酒,也睡上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我用水泼你们,只怕你们还要再睡上三天三夜。” 王鹰道:“怎么可能,我喝酒,最多不过一夜便醒,何曾一醉三天三夜。” 白玉箫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买到了假酒,这世道的生意人就是那么不地道,老是在酒里放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没想到酒力却胜过那什么**香的。” 赵奇冷笑道:“只怕我们没有睡上三天三夜,而是你偷吃了**香的解药。” 白玉箫道:“什么解药,我不知道那玩意。” 赵奇道:“你可以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服用了。” 王鹰道:“可是你说过那**香中者睡上三天三也为,那他昏迷者,却如何来拿你的解药?”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奇瞪着王鹰道:“那还不得问问你的好女儿?” 王鹰惊声道:“你是说是巧儿给这小子拿了解药?” 赵奇冷冷道:“我早就看那丫头在材房不对劲,想来是对这小子有意思。” 王鹰气道:“死丫头,回头看我怎么教训她,现在我先教训你。” 说着一跃而起,击出一爪,抓向白玉箫。 来势快极,如苍鹰掠兔。 但白玉箫眼里,却慢似蜗牛般。 只见白玉箫出手扣住王鹰枯瘦的手,右脚踢向他的右手下胁,那王鹰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嗷嚎在地,似乎不在站起来。 白玉箫看向赵奇道:“该你了,怎么样,要不要求饶。” 赵奇冷笑道:“别得意太早。” 说着出手往身上掏,掏了一会,脸色骤变。 白玉箫笑道:“怎么样,你的迷香还有没有?” 赵奇急道:“你都拿去了?” 白玉箫笑道:“没有,我知道那些迷香很是珍贵,所以替你藏好。” 那些迷香确实珍贵,赵奇费好大劲才配置好,如今不见,心急如焚,急问道:“你藏哪里去了?” 白玉箫道:“就藏在你的肚子里,这样你以后想用迷香时,就不需要点上,只需要朝对方放个屁便好。” 赵奇一听,大叫一声,但却不敢动,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白玉箫的对手,贸然动手,只怕地上手脱臼的王鹰,便是他的下场。 他不但不敢动手,心里还盘算着怎么逃跑。 巧儿见白玉箫要弄醒赵奇和王鹰,本不敢进屋,不想看到他爹生气的神色,站在院子,不敢进去。 但闻屋里忽然传来惨叫声,巧儿心惊,急忙奔进屋里来,看到王鹰地上哀嚎,急道:“爹,你怎么样?” 王鹰嚎叫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赵奇正愁脱身之计,见巧儿闯进屋来,眼睛一亮,冷笑道:“没错,都是因为你,才害的你爹这样。” 白玉箫眉头一皱,急道:“小心。” 话未说完,便要出手去拉巧儿,但是还是晚矣,赵奇已先行一步,出手将巧儿抓在手里,将巧儿挡在身前,并捏住巧儿的脖子。 白玉箫扑了个空,急道:“你想干什么?” 赵奇道:“没什么,只是想安全离开这里。” 王鹰虽恨巧儿放了白玉箫,但是见巧儿被赵奇捏在手上,急道:“赵奇,你可千万别伤了我的女儿。” 赵奇冷笑道:“她出卖了你我,这样的好女儿,留之何用,不如杀了算了。” 王鹰急道:“你敢。” 赵奇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 白玉箫道:“我本看在巧儿的份上,没想过杀你们,所以只要你放开巧儿,我便让你走。” 赵奇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白玉箫无奈道:“为什么便不能相信我的话?” 赵奇道:“因为你们玉箫山庄的人练邪门武功,都是恶人,说的话都靠不住。” 白玉箫第一次听到有江湖中人说玉箫神功是邪门武功,玉箫山庄的人,都是恶人。 巧儿辩解道奇:“练邪门武功怎么了,做事比你们这些背地下药的人光明磊落多了,恶人又如何,为人处事比你正直多了。” 白玉箫听得很受用,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巧儿一眼,赵奇怒道:“你给我闭嘴!” 掐住巧儿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巧儿便是想说话,也说不出口。 白玉箫见巧儿的脸越来越红,急道:“我再说一遍,放了那个姑娘,不然我可就不客气。” 赵奇冷冷道:“你又能怎么样?” 白玉箫此时恨不得一掌将赵奇杀死,但见巧儿被挡在赵奇身前,他如何也不能出手。 但巧儿脸通红,显然快要被赵奇掐的透不过气,眼皮不断下沉。 白玉箫双手捏拳嘎嘎作响,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影闪电般扑向赵奇道:“放开我的女儿!” 赵奇瞪大眼睛,他未想到王鹰会从地上飞起。 眼看王鹰扑来,赵奇吓得将巧儿推向白玉箫,一掌击出,击向扑来的王鹰。 只听一声惨叫,王鹰挨了赵奇一掌于胸口,摔躺在地。 白玉箫扶住被赵奇推来的巧儿,只见巧儿此时竟是晕了过去。白玉箫气急,想找赵奇算账,但哪里还有赵奇的影子。 白玉箫便要去追,但闻脚下传来王鹰的声音道:“白玉箫等一下。” 白玉箫见王鹰气喘如牛,知道他受了重伤,命不久矣,便蹲下身来道:“你有何话说?” 王鹰缓缓道:“我命不久矣,想求你一件事。” 白玉箫道:“说说看。” 王鹰看向巧儿道:“我为友不善,死不足惜,只是眼下最担心我的女儿巧儿,害怕她一个人住在这山上茅屋,孤孤单单的,所以拜托你了。” 白玉箫道:“好,我答应你,一定给她找个好婆家。” 王鹰摇头道:“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你。” 第二百章 白玉箫用手指着自己的鼻梁道:“你说的是将巧儿嫁给我?” 王鹰点了点头。八?一中文网? ? 白玉箫道:“那可不行,我心里早有意中人,我心里不会再容得下别人。” 王鹰道:“你虽有意中人,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你就纳巧儿做妾有何不可。” 白玉箫可恼不已。 王鹰道:“我快要死了,难道你想让我这个可怜的父亲死不瞑目?” 白玉箫叹气道:“我也不想,但是我最多可以认巧儿做妹妹,然后再给他寻个好婆家,你看怎么样?” 王鹰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一翻,没了气,眼睛也没合上。 白玉箫一声叹气道:“何必非嫁给我不可呢。” “谁让你是个好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是个女子的声音。 白玉箫惊的站起来,回身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个身穿浅蓝色衣服的少女。白玉箫惊声道:“云彩儿,你怎么来了。” 云彩儿笑道:“给你送东西来了。” 只见她手一扬,便有一个东西飞起,又滚落在地上,滚到白玉箫脚下。 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那东西竟是个人头,还是刚才逃跑的赵奇的人头。 白玉箫吓得后退几步道:“你杀了他?” 云彩儿道:“没错,方才他跑到树林里,被我撞到,想起他可恶之处,于是我杀了他。” 白玉箫看着云彩儿,只见她眼神冰冷,像极一个人,那个人亦是残忍至极,杀人无数,诡计多端,令人心惊胆颤。 白玉箫道:“你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云彩儿道:“真的?我有改变吗?” 白玉箫点了点头。 云彩儿惊慌道:“那是可能这赵奇太可恶了,所以使我失去了理智。” 白玉箫道:“也许吧。” 云彩儿道:“别老说我,你应该说说你的好事情。” 白玉箫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好事情?” 云彩儿看向地上的巧儿道:“呐,当然是你和巧儿姑娘的婚事。” 白玉箫板起脸道:“你可别胡说,我可没有答应。” 云彩儿道:“你可真是残忍,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你都能拒绝,何况那巧儿姑娘长得还漂亮,真想不出你白玉箫嫌弃什么?” 白玉箫道:“我并没有嫌弃巧儿的意思,实是我心里已有意中人。” 云彩儿一听笑问道:“莫非你心中那个意中人是我?” 白玉箫摇头道:“彩儿姑娘虽然长的好看,但我对彩儿姑娘的感觉,不过是一个红颜知己,并未有情意。” 云彩儿一脸失望,但又强笑道:“我不过开玩笑吧了,像公子这样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心里的意中人一定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绝世美女,却不知你心中那意中人是哪个名门大户家的千金。” 白玉箫叹气道:“这我倒说不上来。” 云彩儿道:“你心中的意中人,难道还说不上来?只怕是不想告诉我吧。” 白玉箫道:“告诉你又何妨,那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但又敢爱敢恨,虽然表面上冷冰冰,但我知道她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只要有人能将包裹住她的心的冰雪融化掉,她的心就会变得炽热起来。” 云彩儿听得心惊,笑道:“我怎么感觉到你说的那个女孩性格好像有点复杂多变?” 白玉箫苦笑道:“那是自然,因为我说的便是三个女人。” 云彩儿惊愕不语。 只听地上传来咳嗽声,白玉箫看去,只见本来昏倒的巧儿醒来。 白玉箫急忙上去将她扶起。 见白玉箫来扶,巧儿心甜,担心道:“玉箫哥哥,我爹怎么样?” 白玉箫漠然不语。 巧儿见状往地上看去,只见赵奇的人头,吓得巧儿身子往白玉箫怀里缩去,不敢再看。 站在一旁的云彩儿见巧儿往白玉箫怀里缩,眉头一皱道:“难道你连你爹的尸体也不敢看吗?” 巧儿一听,伸出头来,果然看到王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看着巧儿。 巧儿惊叫一声,扑向王鹰身上,痛苦叫唤王鹰,但王鹰早已气绝,哪里还能答应她。 白玉箫站起来,走到云彩儿身边,瞪了她一眼。 云彩儿无奈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说的是事实,她早晚都得看见,得面对这一现实。” 白玉箫听得有理。 巧儿仍在哭泣,白玉箫上前安慰道:“巧儿姑娘,人死不可复活,你也不需要太难过。” 巧儿却似未听见白玉箫的话,仍哭个不停。 白玉箫欲言却又止。 云彩儿道:“人家失去了至亲,如何不难过,这关头,如何劝得住。” 白玉箫无奈,只好看着巧儿哭个不停。 这一哭便是哭到大天亮,白玉箫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在了床上。 他急忙起身一看,只见昨晚地上赵奇的人头与王鹰的尸体已然不见,屋里亦只有他一人。 白玉箫奔出屋外,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他又跑到树林里,果然在附近一高处看到了云彩儿和巧儿。 只见巧儿跪在一座小山包前,小山包立着块木牌,上隽秀的写着“父王鹰之墓”。 白玉箫走到一旁看着的云彩儿身边。 云彩儿见是白玉箫,笑道:“大懒猪,大睡虫,终于肯醒来了。” 白玉箫面露惭色道:“你帮她料理的后事?” 云彩儿道:“不然你觉得呢?” 白玉箫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云彩儿笑道:“想不到我在你的眼里是这样一个女人。” 白玉箫道:“但是你现在却是很热心。” 云彩儿道:“你也不必说这些好听的话,我帮忙与你何干,莫非你想通了,想娶巧儿姑娘?” 白玉箫笑道:“怎么,你很希望我娶她?” 云彩儿道:“巧儿姑娘是个可怜的女人,如今举目无亲,你若娶了她,我当然是高兴。” 白玉箫一声叹气道:“婚姻岂可强求。” 云彩儿笑道:“你不喜欢也就罢了,但是你打算将她留在这荒山野岭?” 白玉箫摇头道:“自然不行,我答应那王鹰要替她找个好婆家。” 云彩儿笑道:“世上难道还有比你更好的婆家?” 白玉箫树指嘘声道:“不要再这么说,当心巧儿听到。” 云彩儿笑道:“好,我不说,你现在还不快去劝劝巧儿姑娘,莫非打算就这样让她长跪在那不起?” 白玉箫觉得也是,便走到巧儿身边道:“巧儿姑娘,人死节哀,这里风大,你要是着凉病倒在你爹坟前,你爹地下有知,一定会不安心的。” 巧儿一听,觉得有理,擦干眼泪,站起身来道:“多谢玉箫哥哥。” 云彩儿走近前来道:“你爹是我挖坑埋的,你爹的墓碑是我写的,怎么你不感谢我,却感谢那睡大觉的懒虫呢?” 白玉箫嗔怪道:“这种时候你还说这些。” 云彩儿道:“当然得说,不然我忙活了半天,不就白干了。” 巧儿道:“这位姐姐说得对,今天要不是姐姐帮忙,我爹亦不能入土为安,只是不知姐姐芳名,不敢称呼言谢。” 云彩儿道:“我叫云彩儿。” 巧儿道:“原来是彩儿姐姐,却不知姐姐和玉箫哥哥是什么关系?” 白玉箫道:“我们是朋友,赵奇抓的姑娘,便是这位彩儿姑娘。” 巧儿道:“原来玉箫哥哥不辞辛苦追赶急救的那位姐姐便是彩儿姐姐,想来只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云彩儿听后,脸色羞红。 白玉箫咳嗽一声道:“巧儿,你以后有何打算?” 巧儿道:“我想留在这里。” 白玉箫道:“可这里荒山野岭,四野无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待着,只怕不合适吧。” 巧儿道:“那有什么办法,爹爹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白玉箫漠然。 云彩儿道:“难道你家里就没有别的亲人可以去投奔?” 巧儿道:“有,只是路途遥远,我一个弱女子却是不敢去投奔。” 白玉箫和云彩儿欣喜,白玉箫道:“你还有何亲人?” 巧儿道:“那是我的哥哥王双,现在临安西湖湖畔的聚义庄。” “临安,聚义庄!”白玉箫和云彩儿皱起眉头。 此时临安正被元军包围得水泄不通,这却如何投奔。 白玉箫叹气道:“为什么偏偏是临安。” 巧儿垂着头道:“我就说吧,危险得紧,还不如留在这山野茅屋住着。” 但这荒野茅屋在白玉箫看来,亦非久待之地。 云彩儿道:“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是答应她吧。” 巧儿奇道:“答应什么?” 云彩儿道:“自然是答应你爹的……” 白玉箫未等她说完,便捂住她的嘴。 但巧儿还是听清一半,急追问道:“答应我爹什么?” 白玉箫强笑道:“你爹临死前要我收你做干妹妹,我答应了,但是那时你还晕倒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结为兄妹?” 巧儿眼睛一亮道:“真的?” 白玉箫点头道:“说话算数。” 第二百零一章 巧儿道:“好,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结义金兰。八一中?文网 ? ”说着跪地。 白玉箫已跪在地上,巧儿看向云彩儿笑到我:“彩儿姐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云彩儿一听摆手笑道:“我就不用了。” 巧儿道:“好,那姐姐便帮忙做个见证,如何?” 云彩儿答应。 于是白玉箫和巧儿互拜三下,结为义兄妹。 白玉箫道:“现在既然你和我已结义为兄妹,那我便不能让你留在这荒野无人之地。” 巧儿道:“一切尊听大哥做主。” 白玉箫道:“好,那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巧儿道:“不知去哪?” 白玉箫道:“我要去找我爹,不知你是否愿意陪我。” 巧儿笑道:“大哥的爹便是巧儿的爹,巧儿当然愿意。” 云彩儿在旁笑道:“改口那么快,知道的以为你们义结金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结为夫妻了呢。” 巧儿听得垂下了头,白玉箫瞪了云彩儿一眼。 云彩儿吐了吐舌头道:“快走吧,不然又要在这山上过夜了。” 在这山上过夜?白玉箫可不要,三人急忙下山,往西走去。 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路,巧儿道:“不知大哥的爹爹现在何处,我们要往哪里找?” 白玉箫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找。” “什么……”云彩儿和巧儿差点栽倒在地。 云彩儿白了白玉箫一眼道:“难道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走下去?” 白玉箫叹气道:“没办法,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爹现在何处,要是能找到云罗郡主就好了。” 云彩儿急问道:“找不找到你爹,与她何干?” 白玉箫道:“那云罗郡主是我爹的徒弟,她在我爹身上留有特殊香味,可用引路峰找到我爹。” 说完,眼睛瞟向云彩儿。 云彩儿急道:“你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白玉箫道:“没什么,只不过感觉你与那云罗郡主有很多相似之处罢了?” 云彩儿道:“哪里相似?” 白玉箫笑道:“体香一样,身材差不多吻合,你的眼神虽然柔和,但是有时冷冰冰的,与那云罗郡主极其相似,还有。” “还有!”云彩儿听得气急道:“我怎么可能和那云罗一样,你再胡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白玉箫笑道:“我又没有说你是她,就凭这性格,你们便不可能是两个人。” 云彩儿生气道:“知道就好,以后请不要再拿我和那云罗郡主做比较。” 白玉箫道:“但是有时你真的和那云罗郡主很相似。” 云彩儿气恼,扭头便走。 站在一旁的巧儿笑看着白玉箫。 白玉箫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巧儿笑道:“你和彩儿姐姐是不是在谈恋爱?” 白玉箫白了她一眼道:“小屁孩,懂什么叫谈恋爱?” 巧儿白了他一眼道:“我十四岁了,大哥不过大我一岁,却好意思叫我小屁孩。” 白玉箫道:“就算我只大你一天,你在我眼里还是小屁孩。” 巧儿不高兴道:“怪不得彩儿姐姐懒得理你,简直不可理喻,哼!” 说完扭头便走。 只有白玉箫在身后一脸无奈的走着。 三人走的累极,饿极,渴极。幸好不远处路边有一酒铺,却是昨夜白玉箫经过的酒铺。 酒铺开张着,老板与老板娘正在忙活着生火,切菜。 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一进铺子,那老板娘便放下手边的活,将白玉箫等三人迎到一张桌子坐下。 老板娘笑嘻嘻道:“又是公子你,还有这位姑娘,咦,这不是巧儿嘛?” 巧儿点头笑道:“姐姐好。” 老板娘笑道:“好久不见了。” 云彩儿道:“你们两个认识?” 老板娘笑道:“认识,巧儿他爹是打猎的,经常将打回来的猎物拿给我们这里来换些酒米油盐。”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 老板娘笑问道:“怎么样,王大叔今天可打到兔子野鸡?” 云彩儿,白玉箫和巧儿默不作声。 老板娘看出异样,不解道:“怎么了?” 云彩儿道:“是这样,巧儿爹昨晚病故了。” 老板娘面露尴尬之色道:“这么突然,昨天他还来我这里换酒喝呢,想不到就这么走了。” 白玉箫笑道:“老板娘,我们肚子饿了,是不是该上菜才是。” 老板娘笑道:“没错,是该上菜,一见到你们,我便忙着说话,连给你们上菜都忘了。” 云彩儿道:“店里都有什么吃的?” 老板娘笑道:“牛肉,野鸡炒木耳,山鸡炖蘑菇,烤兔子肉,都是一些山珍。”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果然如此。 白玉箫道:“便每样来上一份好了。” 老板娘听后,却是不走? 云彩儿奇道:“老板娘,为何不上菜,莫非怕我们吃了不给钱?” 老板娘看着手指笑道:“也不能说怕,只不过是担心罢了,毕竟小兄弟昨晚就那么干过。” 白玉箫脸羞得红起来。 云彩儿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道:“这两银子可足够?” 山间野店,本是小本买卖,就算忙上一天,也不一定赚到一两银子。此时见云彩儿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老板娘自然是乐开了花,笑不拢嘴道:“好,我这就叫当家的给你们炒去。” 云彩儿看向白玉箫道:“怎么样,你这下可又欠我一两银子。” 白玉箫急道:“凭什么?莫非你等会菜上来一口不吃?” 云彩儿道:“我自然是要吃,但是这得算你请客。” 白玉箫气急却又无奈道:“好好,算我的。” 菜上来,白玉箫三人便狼吞虎咽吃起来。 待吃饱,巧儿道:“等会儿我们该往哪里走?” 白玉箫道:“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 这时,只见东边走来两个男子,走进铺子来,两男子一面坐下,便要了些酒菜,一面喝酒一面聊起天来,有说有笑。 但两人说话的南方口音很重,白玉箫和云彩儿听不出其所言。 巧儿却听得出,她听着笑道:“真是有趣。” 白玉箫问道:“你听到了什么趣事?” 巧儿道:“那两个人说昨天他们碰到一个疯子,不论男女老少,见人就叫箫儿,你说好笑不好笑?” 白玉箫惊的站起身来道:“他们真的这么说?” 巧儿道:“是这么说的,没错。” 白玉箫走到那两个男子身边,问道:“你们刚才是不是说看到一个疯子?” 两个男子用奇异的眼光看着白玉箫,其中一个男子道:“关内咩事啊?” 白玉箫看向巧儿,巧儿苦笑道:“他说关你什么事?” 白玉箫怒视着两个男子,把手捏的嘎嘎作响,恶狠狠的道:“你老老实实回我的话,不然我杀了你!” 那两个男子一听,齐地站起来,撸起袖子骂道:“叼内老谋,罗死。” 说罢,挥拳向白玉箫击去。 那两个男子并不是习武之人,挥拳击来,白玉箫并不打算躲闪,硬是挺起胸膛挨了他几拳。 那两个人拳头击在白玉箫胸膛上,如击到钢板一般,疼得鬼哭狼嚎。 白玉箫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打?” 两个男子好似看到怪物,撒腿就跑。 但才奔出屋外,白玉箫已出手从背后抓住两人的衣领子,像拎着两只小猫似的将两人拎起。 白玉箫笑道:“我还没问完话,你们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那两个男子一边挣扎,嘴上嗷嗷叫道:“兄弟,有话好讲!” 这句话虽有些口音,但白玉箫却听得懂,他笑道:“好,我会好好与你们说话,但你们别打算跑,不然还少不了你们的苦头吃。” 他手一松开,两个男子便摔倒在地上。 但两个男子好像没有听到白玉箫方才的警告,一落地便似兔子似的蹬腿就跑,但没跑上几步,白玉箫便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二人面前。 白玉箫露出这几手,足以把平常人唬得一愣一愣,惊为天人,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拜服。 白玉箫与两人无怨无仇,哪里敢受两人的跪拜,亦跪地拜回。 三人如此你一拜来,我回拜去,折腾了一会儿。 云彩儿和巧儿皆看得好笑,云彩儿笑道:“你们这样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白玉箫哪里不知道,急忙出手将眼前两个男子托起道:“两位大哥,我不过是个习过武的凡人,二位不必这样?” 那两个男子身子颤抖着身子道:“那你做嘛拦我们?” 白玉箫听得别扭,看向巧儿。 巧儿笑道:“他们说,你既然没有恶意,干嘛拦着不让他们走。” 白玉箫道:“我不过是想问两个大哥,关于你们说的那个疯子长什么模样?” 其中一个男子道:“那个疯子,头长长滴,很乱,但是很帅滴,长得和你差不多,见人就跑去喊箫儿!吓得过路滴人都跑开。” 白玉箫欣喜道:“那疯子现在在哪?” 另一个男子道:“当然是跑了。” 白玉箫面露失望之色,急问道:“你可知道他往哪边跑了?” 一个男子道:“好像东边。” 另一个男子却道:“不对,是南边。” 白玉箫问道:“到底是哪边?” 两个男子私下嘀咕着一阵,然后道:“东南边。” “东南边?”白玉箫道:“东南边是哪边?” 两个男子齐地用手指着同一个方向。 白玉箫放走了两个男子,便带着巧儿和云彩儿往东南方向走去。 一路走,遇到路人便打听询问,但却没人知道,白玉箫顿时泄气。 巧儿埋怨道:“会不会是被那两个男子骗了?” 白玉箫道:“可看模样却不像?也许我爹并没有往这边赶。” 云彩儿笑道:“眼看天色快黑,怎么也得找个落脚处才是,顺便打听一下。” 白玉箫同意的点了点头。 三人又朝东南边走去,走了约半刻钟,便见前方是连绵不绝,高低起伏的高山。 白玉箫皱眉道:“莫非我们走错了方向,不然为何会有那么多高山?” 巧儿笑道:“太阳现在在我们后面落下,我们肯定没有走错。” 白玉箫醒悟道:“山高多聚匪,想必那山上肯定有很多盗匪。” 云彩儿道:“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前面一定有人家。” 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千里眼不成?” 云彩儿笑道:“难道你没有看到前面上空有烟冒出。” 白玉箫远远望去,果然看到有有几缕轻烟飘飘然上空。 白玉箫笑道:“天色已晚,正好去那里过上一夜。” 如此一想,眼看天色暗下,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不禁加快脚步,朝烟飘的地方走去。 走了百丈远,却未见到有人家,只见一群百姓,带着一大堆行李,围着火堆休息。 看来刚才所冒出的轻烟是这些火堆冒出来的。 巧儿面露失望之色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那么多人拖家带口,要到哪里去?” 白玉箫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得去问问才知道。” 说着上前询问,打听得知都是因为元军劫掠袭扰,而南逃的百姓。 白玉箫打听回来苦笑道:“打听得知附近方圆五十里内并没有人家,所以我们要想投宿,已然是不可能。” 巧儿笑道:“没人家没关系,我们可以和大家一起待着,也好过咱们三个人冷冷清清的。”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三人找了火堆,与逃难百姓一起坐下,逃难百姓带有干粮,煮了稀粥,其中一个热心的大娘给三人盛了几碗喝。 白玉箫注意观察着不远处几十个逃难的百姓,只见他们男的和男的坐着,女的与女的坐在一起。男的身上配有腰刀,女的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但个个都美颜如花,而且行为举止典雅,皮肤光滑,并非像是逃难的平常百姓,倒像是官宦家室。 只见那十几个佩刀的男子眼睛注意着四周,将其它难民与他们隔开。 云彩儿看到白玉箫异样的目光注视着那些女子,笑道:“看什么,没看到他们的男人都拿着刀提防着吗,小心让他们看到你对那些女人有不轨之心,把你五马分尸。” 白玉箫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好。” 第二百零二章 云彩儿皱眉道:“既然你没那想法你还看什么劲。? ” 白玉箫道:“难道你没觉得那群逃难的百姓和这边的有些不一样?” 云彩儿点头道:“的确有些不一样,那又怎么样?” 白玉箫道:“你看哪些男的并不敢太靠近那些漂亮的女子,说明那些男的并不是那些女子的男人。” 巧儿道:“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你没看到那些女子中坐着一个白面公子哥吗?” 白玉箫和云彩儿在那些女子中细看,果然看到有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男子,肤白如雪,胜过周围的俏女子。 云彩儿笑道:“看来是个富家公子,带上美娇娘逃难,还有一班护卫保护者。” 白玉箫同意的点了点头。 他问身旁的大婶道:“那些人是谁家的家眷?” 大婶一听,面露惊慌之色,摆手示意白玉箫不要问。 白玉箫奇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大婶低声道:“我们也不知道那是哪家大户的家眷,只知道他们半路上便和我们一起行走,但是不能看那些姑娘,曾有三个男子因为看了那些姑娘一眼,便被那些带刀的大汉杀死。” 白玉箫心惊,想不到这些男子如此霸道。 白玉箫道:“那你们为何不与他们分开走。” 大婶叹气道:“我们倒是想跟着他们走,但是他们那些带刀的却拦住我们,不让我们逃跑。” 巧儿冷哼一声道:“这真是躲开了老虎,又遇到了豺狼。” 云彩儿对白玉箫笑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刚才没有被那些男子现你偷窥那些女子,很是万幸!” 白玉箫苦笑道:“我方才是偷看?” 云彩儿道:“那是当然,看得猥猥琐琐,贼眉鼠眼,偷偷摸摸。” 白玉箫不高兴道:“哼,你是嫉妒。” 云彩儿气道:“我嫉妒?那我倒想听听你说我在嫉妒什么?” 白玉箫笑道:“你嫉妒那些姑娘比你长得漂亮又好看,还嫁给了个有钱的公子,所以嫉妒。” 云彩儿冷哼一声气道:“笑话,我哪里长得比那些男的差了。”她对巧儿说:“巧儿,你老实跟我说,我和那些女的比怎么样?” 巧儿苦恼道:“这怎么比?那些女的国色天香,但是姐姐也长得很漂亮,就算不分上下好了。” 云彩儿气道:“不行,我们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你一定要给出一个答案。” 巧儿苦恼道:“彩儿姐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云彩儿顿时泄气,她细看那些女子,果然觉得那些女子个个美颜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美若天仙。看来那些女子的确长得比她好看,巧儿并没有说谎。 云彩儿看着,忽然眼光移到了那个富家公子身上,现那富家公子正目光炙炙的看着她。 云彩儿急忙低下头来道:“不好了,那个公子哥刚才偷看我。” 白玉箫笑道:“我不信,那个公子哥身边美女如云,会偷看你?” 云彩儿气道:“人家觉得我长的漂亮不行吗?” 白玉箫笑道:“那个男的竟然认为你长得漂亮,除非他被猪油蒙上了眼睛。” 云彩儿气道:“不信你抬头看,那男的还在看过来。” 白玉箫看去,果然看到那白面公子哥正往他们这边看。 白玉箫摇头笑道:“看来那白面公子哥吃腻了山珍海味,现在想来些野菜尝尝。” 云彩儿瞪眼道:“你说谁是野菜?” 白玉箫笑道:“谁生气谁是野菜。” 云彩儿只有干瞪眼。 忽然巧儿一声惊呼道:“那个公子哥带着那些带刀的人走过来了。” 白玉箫和云彩儿抬头一看,果然看到那些护卫拥着公子哥向他们这边走来。 坐在一起的百姓见状,纷纷拿起行李,起身躲得远远的。 只留下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坐在火堆旁。 云彩儿笑道:“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错的嘛!” 白玉箫皱眉道:“你打算给那个公子哥做小妾?” 云彩儿笑道:“怎么?不行吗?” 白玉箫生气道:“怎么不行,那公子长得比我帅,又有钱,你做他的小妾便可以不用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还可以每天山珍海味,高床软枕,锦衣玉食,金盘玉器,丫鬟成群伺候着。” 云彩儿笑道:“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白玉箫道:“那你的机会来了,可要把握住。” 他话说完,便听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道:“我这一路来,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三位。” 白玉箫和云彩儿抬头看去,只见那白面公子哥笑吟吟看着他们,只是眼睛不时瞟向巧儿。他身后站着几个带刀的彪形大汉,满脸横肉,目光怒视,令人看后便觉威严。 白玉箫道:“我们是刚刚加入进来的,所以公子未谋面很是正常。” 那公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面生。” 白玉箫道:“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那男子道:“是这样,我在那边家眷众多,坐在一起拥挤得很,见兄台这边人员稀少,所以便想来坐坐,不知兄台可方便?” 白玉箫心里暗道:“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看了云彩儿一眼,只见云彩儿露出得意的笑容。 白玉箫笑道:“我们三人围着火堆,还宽敞得很,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请便。” 那白面公子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手下护卫取出一毛绒毯子,铺在地上,白面公子才坐下。 白玉箫看那金丝花斑毛毯,便知是虎皮缝制而成,心想这白面公子定是富家子弟无疑,便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白面公子眼睛看着巧儿,嘴上笑道:“本王赵显。” 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惊声道:“本王?” 那白面公子面色一惊。 只听身后护卫齐地拔刀出鞘,但那白面公子摆了摆手,那些护卫又将刀按回鞘中。 那白面公子见白玉箫三人面色紧张,便笑道:“不要误会,我的手下就喜欢吓唬人。” 白玉箫知道刚才那些护卫会突然拔刀,定然与提到的“本王”有关。 只听那白面公子道:“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我本姓王名赵显。” 王赵显?白玉箫道:“原来是王公子。” 王赵显道:“不知三位又如何称呼?” “白玉箫,这位是云彩儿姑娘,这位是巧儿姑娘。”白玉箫一一做了介绍。 王赵显道:“在这荒郊野岭,能遇见三位俊公子俏姑娘实是一大乐事,我此时行李中有美酒佳肴,三位可愿赏脸与本公子喝上几杯。” 白玉箫等人虽然从大婶那里喝了几碗稀粥,但是却无饱腹感,如今听说王赵显有酒菜,登时来了精神,笑道:“如果公子实在找不到人陪喝酒,我们三人倒是乐意奉陪。” 云彩儿和巧儿自然是饿得很,也是满脸乐意。 王赵显命手下回去取来一个食盒,放置古檀香木矮桌,摆上清蒸桂花鱼,鱼刺,鲍鱼,熊掌等等,满满一桌十几道菜,无不是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看得白玉箫等三人口水快要流出,馋虫泛滥。 四人围桌坐下。 王赵显笑道:“避难匆忙,到此荒野之地,只有这些粗粮,三位莫要见笑才是。” 熊掌,鱼刺,鲍鱼哪样不是天下珍品,这都是粗粮,那王赵显平日岂不是要吃龙肝凤髓? 王赵显道:“我这里还有百年绍兴酒。” 白玉箫笑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别急着喝酒,先吃菜好了。” 王赵显脸色一怔,苦笑道:“好吧。” 只见他话音才落,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便连筷子都不用,赤手抓起鲍鱼,鱼翅,熊掌,直往嘴里塞。 王赵显看得惊奇,就连他身后的手下亦是看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只听打嗝声响起,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三人把桌子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塞进肚子里。 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脸洋溢着舒适感与幸福感。 王赵显笑道:“三位吃东西的时候可真是豪放,与我平生所见的人大不相同。” 巧儿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油道:“你有的是钱和身边的人有的是钱,没被饿过,自然不像我们这么个吃法。” 王赵显拍掌赞道:“巧儿姑娘说得好,我怎么没想到。” 巧儿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 白玉箫笑道:“王公子本想与我们喝酒,但未想到现在下酒菜却被吃的不剩,还请别见怪。” 王赵显道:“白兄此言差矣,我既言喝酒,那就是喝酒,没对我来说下酒菜有胜于无,没了下酒菜,但有酒便好。” 说着,从食盒里取出三个晶莹剔透的玉杯,在黑夜中,莹莹闪光。 云彩儿赞道:“好精致的夜光杯。” 王赵显道:“彩儿姑娘好眼力,我这些便是夜光杯。” 巧儿道:“李白曾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可就是这种杯子?” 王赵显拍掌赞道:“好文采,想不到巧儿姑娘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华。” 巧儿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白玉箫见王赵显眼睛直看着巧儿,心里暗自好笑,低声对一旁的云彩儿道:“看来,这王公子不是冲你来的。” 云彩儿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说着将夜光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玉箫暗自好笑。 白玉箫见王赵显还目视着巧儿,心里暗道:“看来王赵显对巧儿有兴趣,但是王赵显不过二十岁出头便有十几个妻妾,定是个花花公子,作为巧儿义兄,定然不能让他勾搭巧儿。” 只听白玉箫咳嗽三声,对王赵显道:“王公子虽然身着粗服,但是行为举止,却像是豪门公子,不知为何流落荒野,逃难于此。” 王赵显回过神来,想了想道:“本公子本是临安城内的富贵人家,祖上历代经商,积了不少家产,眼见元军打来,兵围临安,便早早收拾家财,携带家眷,往南逃难而来。”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衣食住行,甚是讲究,大与别人不同。” 白玉箫心里却暗想:“这王赵显因为随身带有巨万家财,是以才混与那些逃难百姓一起离开,想掩人耳目,避开强盗土匪的耳目,倒是精明得很。” 王赵显道:“三位是从何处逃难至此?” 白玉箫道:“亦是临安。” 王赵显道:“原来是老乡。” 白玉箫暗自好笑。 云彩儿道:“你带那么多钱财又要往哪里去呢,现在兵荒马乱,盗匪云聚,不怕他们盯上,让你的钱财与漂亮的妻妾一扫而空?” 王赵显笑道:“这我自然考虑到了,所以朴实打扮,混入百姓之中,避开盗匪的耳目。” 白玉箫暗惊自己没有猜错,又道:“这盗匪好似饿狼,这饿狼要是饿得慌,只怕连老鼠也不放过,你混杂在这百姓群中,只怕迟早要遇到饿疯了的盗匪。” 王赵显道:“白兄弟说得没错,沿路来确实遇到过一股不开眼的,饿疯了的土匪。但是他遇到了我,我随身带着的这几十个手下乃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个个以一抵十,所以那些毛贼,我并不放在眼里。” 白玉箫自然也看的出王赵显的那些护卫,武功不弱。 白玉箫道:“王公子此行要往何处落定?” 王赵显道:“福州,三位可同行?。” 白玉箫摇头笑道:“我们找人,并无目的。” 王赵显一听,面露失望之色。 云彩儿道:“王公子,只怕你逃到福州还不是很安全。” 王赵显叹气道:“这我如何不知,元军攻克临安后,必定会再进攻福州,我此行不过是到福州,接着坐船南下西洋,待天下平定后,再回来。” 云彩儿冷笑道:“只怕你也出不了海了。” 王赵显道:“为何?” 云彩儿道:“如今元军已经部署战船封锁海路,只怕公子要想出海,却是要沉到海底喂鱼罢。” 王赵显听后,脸色惨白。 白玉箫道:“这一切,你怎么知道?” 云彩儿先是一惊,然后淡然道:“别忘了我去行刺过伯颜,见到过他的行军部署图纸。”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 第二百零三章 白玉箫与王赵显虽然初次见面,却似乎相识恨晚,待将王赵显的几壶酒喝光,将王赵显送走,白玉箫等人便躺在地上睡下。八一???中文网 ? 虽喝了些酒,但在这荒野黑夜之中,四周都是平常逃难百姓,但白玉箫知道,情势越是复杂,他就越要保持清醒,虽然他累极,但也只能闭上眼睛养神,耳朵却听着八方。 十丈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他的耳朵。 就这样到了半夜,火堆的火变得弱小,四周的百姓都已席地而睡,只有王赵显的十几个护卫走动,眼睛注意着四周的黑夜。 白玉箫闭目养神,耳朵听着八方来声,有虫鸣声,风吹树响动声,还有不远处百姓的呓语声,打呼声,还有马蹄声。 白玉箫眼睛骤开,本来睡着的云彩儿也惊的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听声音杂乱却震颤着大地,大地颤动着。本在梦乡中的逃难百姓都惊慌的站起身来。 巧儿也醒来,揉搓着眼睛道:“什么声音,这么吵?” 白玉箫也不知道,吓唬着巧儿笑道:“土匪来了。” 巧儿一听,睡意全无。 果然很远,不远处便有火光传来,呼声大响。 逃难百姓见状大呼道:“强盗来了!” 很快便舍弃行李,往树林里四散逃窜。 云彩儿白了白玉箫一眼道:“你真的是乌鸦嘴。”白玉箫只有苦笑。 很快,便有百余骑马出现,马上的人赤着上身,一手拿刀,一手持着火把,将白玉箫等人围住。 白玉箫这时现那王赵显并没有像那些百姓一样逃散,只见他的几十个护卫,拔刀出鞘,保护着王赵显的帐缝,似乎任何人想靠近,先得问过他们的明晃晃的钢刀。 那些强盗见势未想到在百姓之中,会隐藏有持刀的大汉,先是一惊愕,但相较力量对比后,觉得人数,骑在马上有着优势,便纵马挥刀冲杀。 白玉箫对云彩儿道:“保护好巧儿。”他身子跃起,凌空踢腿,将挥刀砍来的一个大汉踹落下马,又脚尖点在马上,腾起三丈高,向靠近云彩儿和巧儿的强盗袭去。 几个起落,便有几个强盗被白玉箫踹的倒地不起。 云彩儿听白玉箫的话,守在巧儿身边,手中银针连连击出,银针飞出,便有近前的强盗倒地不起。 强盗见云彩儿和白玉箫是个硬碴子,便弃了白玉箫,与其它强盗,合力围攻王赵显的帐缝。 云彩儿道:“你怎么站着,不去帮忙?” 白玉箫笑道:“你看,只怕还不够他们喝一壶的。” 只见帐缝外的王赵显手下,个个挥舞着钢刀,斩杀近前强盗,虽然处在马下,相较劣势,但那些护卫下砍马腿,马一失蹄,便摔倒在地,马上的强盗摔下地来,不死既重伤,伤者又被那些护卫补刀砍死。 如此一番血战,不到半刻钟,上百个强盗,便被斩杀殆尽,剩余几个强盗早已落慌逃去。 经过刚才那场战斗,白玉箫见王赵显的护卫阵型有序,刀法精绝,将强盗挡在离帐缝三丈之外,心里暗暗佩服。 云彩儿亦看在眼里,笑道:“好厉害的刀法,这等身手,只怕在江湖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时只见帐缝帘子收起,从里面探出一人的脑袋,左右瞧瞧,却不是王赵显是谁。 早有护卫领班上前恭手道:“主子,强盗已被赶跑。” 王赵显这才舒了口气,从帐缝外走出,笑道:“各位受苦了,待到福州,本王会重重有赏。” 众侍卫谢过。 王赵显又在护卫陪护下,朝白玉箫三人走来。 王赵显道奇:“白兄弟,彩儿姑娘,巧儿姑娘,你们怎么样?那些强盗可伤着三位?” 白玉箫道:“没有。” 王赵显笑道:“怎么样?我的护卫不错吧,要不是今天碰到我,只怕你们三人便被强盗杀死。” 白玉箫心里暗自好笑:“看来王赵显只道刚才是他的手下救了他们。” 巧儿不服气道:“你可要搞清楚,刚才可是我的箫哥哥和彩儿姐姐自己退了敌,与你何干?” 王赵显一听,询问了声护卫,当从护卫那里得知方才白玉箫等人击杀强盗后,便笑道:“原来老弟身怀不露,真是令本王意外得很。” 巧儿奇道:“你怎么又自称本王,难道你是王爷?” 王赵显听后笑道:“非也,不过是我姓王,便喜欢自称自己本王。” 巧儿明白的点了点头,但白玉箫和云彩儿心里却心生疑窦。 白玉箫笑道:“王兄的护卫刀法高觉,令人赞叹佩服,刚才若不是王兄手下抵挡住大部分强盗,恐怕我们三人纵有三头六臂,也得死于强盗刀下。” 王赵显笑道:“好说好说,我看白兄弟武功也不错,为人正直,不如便留下做我的贴身侍卫,以后荣华富贵,便可享受不尽。” 白玉箫笑道:“王兄好意,兄弟心领,但我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所以不能接受。” 王赵显叹气道:“像小兄弟这样身手,还一表人才,如此散漫的闲云野鹤,实是可惜。” 白玉箫道:“我又没有丟失分毫,有何可惜不可惜。” 王赵显叹气道:“小兄弟自然不会有失分毫,只是大宋的失了一人才,若是大宋得如此千千万万人才,千里疆土又何至落败至此。” 白玉箫道:“事已至此,叹之何用,阁下既有报国之心,为何不留在临安,却携带行囊财物家眷,逃至此地。” 王赵显身后的护卫一听,拔刀出鞘,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家主人如此说话,非将你斩杀于此不可。” 话未说完,已有十几个护卫挥刀向白玉箫砍去。 王赵安似乎没有阻止之意,退后三丈之外看着。 云彩儿亦护着巧儿远远躲开。 面对十几个刀法一流的好手围攻,白玉箫毫无惧意,赤手空拳,左捏右抓,很快,十几个护卫手中的刀,皆被白玉箫抓了去。 那些护卫还想出手,王赵显便呵斥道:“住手。” 众侍卫停手退开,王赵显鼓掌笑道:“白兄弟好身手,白玉箫将刀扔到那些护卫身前笑道:“承让了。” 王赵显叹气道:“我只道我手下足以打遍天下,但见到你后,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玉箫笑道:“那是因为王兄的护卫手下留情,不然我岂会是对手。” 王赵显道:“白兄弟不必谦虚,手下留情的是你,如果白兄弟使出全力,只怕我的几十个护卫一起上,也不是白兄弟的对手。” 虽不能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白玉箫却有那个信心,他也不推辞,笑道:“现在强盗虽然赶跑,但却有漏网之鱼,只怕过会儿便有大批的强盗杀来,王兄还是趁夜离开此地的为好。” 王赵显笑道:“纵然他有千百个强盗敢来,我的护卫皆可以一敌百,让他有来无回。” 白玉箫知道那些护卫武功高强,刀法一流,但若以一敌百却是万万不可能。 白玉箫道:“即是如此,我们就不奉陪了,王兄保重。” 王赵显看了巧儿一眼,面有不舍之色,但还是笑道:“既然白兄有去意,那就只好告辞。” 说着,往营地帐缝走去,那些护卫捡起地上的钢刀,紧跟随后。 夜晚走路总是不如白天那么顺意,白玉箫手持火把,走在前面开道,云彩儿和巧儿跟在身后。 巧儿笑道:“以一敌百,我看那王公子是个疯子。” 白玉箫道:“我看他并不像是疯子。” 巧儿白了白玉箫一眼道:“他若不是疯子,我看哥哥你便是疯子。” 白玉箫道:“我哪里像疯子?” 巧儿道:“那王公子自信他的手下以一敌百,明摆着就是个疯子,你还替他说话,不更是个疯子。彩儿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云彩儿笑道:“对一半。” 巧儿道:“我哪里说错了?” 云彩儿笑道:“那王公子不是个疯子。” 巧儿笑道:“你的意思是说箫哥哥是疯子罗。” 云彩儿道:“这是你说的,可与我无关。” 白玉箫突然停下脚步,在一棵树根坐下。 巧儿和云彩儿心奇,走到白玉箫身边,巧儿道:“箫哥哥,怎么突然不走了?” 白玉箫道:“你们两个合起来挤兑我,还不让我坐下来消消气。” 巧儿和云彩儿一听,都噗嗤笑起来。 巧儿道:“哥哥这么小气,这样就生气了。” 白玉箫道:“我生什么气,我一个疯子怎么可能会生气。” 巧儿和云彩儿也坐了下来,巧儿道:“反正我就觉得那王公子并不像是个好人。” 白玉箫道:“那王公子可是对你很感兴趣,你这么说他,不觉得惭愧?” 巧儿作呕道:“我又没有叫他看上我,我看到他那么多的妻妾我就觉得恶心。” 白玉箫笑道:“他家底殷实,你不想过好日子?” 巧儿冷哼一声道:“好日子谁不想过,但是要和不喜欢的人过好日子,我宁死不从。” 白玉箫只道巧儿贫寒出身,会向往富贵奢华的生活,未想到却是个向往爱情的傻姑娘。 白玉箫叹气道:“你这样我可就难办了,你爹临死前我可是说过要帮你找个好婆家,现在你说要找个喜欢的,我要上哪找个你喜欢的去。” 巧儿笑道:“我又不是要找潘安做相公,有甚难找?” 云彩儿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心目中如意郎君长得什么样,你箫哥哥也好替你找个好情郎。” 巧儿道:“要文武双全,仪表堂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家大业大,书香世家……” 白玉箫急打断巧儿的话道:“好妹妹,按你这标准只怕我翻遍九重天,捞遍五湖四海,掘遍天下三尺地,走遍天涯海角,也不可能给你找到这样一个郎君。” 巧儿道:“慢慢找总会找到的,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不过十四岁,还嫌早哩,也不急着出嫁。” 白玉箫和云彩儿相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俩知道,巧儿之所以对如意郎君说出那么多要求,只怕是并不想着要嫁出去。 白玉箫叹气道:“也不知我还能在你身边多久?” 巧儿道:“箫哥哥要去哪里?” 白玉箫道:“自然是找到我爹后,回塞外去。” 巧儿道:“那哥哥回去后就不会回来了吗?” 白玉箫摇头道:“不打算回来,塞外更平静些。” 说着话,三人累极,不知不觉睡上一觉。 待醒来后,才现天色大亮。 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醒来,巧儿道:“现在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往东南方向走,找你爹。” 白玉箫道:“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只有往东南找,自然还是继续向东南方向走。” 三人踏步往东南走去。 巧儿道:“现在我们是往回走,希望不会碰到那个王公子才好。” 走了数里之地,白玉箫三人果然又回到了昨晚逃难百姓停留造饭的地方。 看着满地狼藉,白玉箫三人紧皱起眉头。 昨晚被杀死的强盗的尸体仍在,只不过变得更多,其中便有王赵显护卫的尸体。 巧儿道:“哥哥果然说得没错,昨晚强盗又回来了,看来那王公子的手下没能以一敌百。” 白玉箫自然清楚那些护卫没能以一敌百,因为他数着地上躺着的护卫的尸体,心知没有一个护卫活着,那些护卫身上插满了剑弩。 白玉箫道:“看来那些强盗事先有准备,利用黑夜,先以弓箭射杀那些护卫,然后便可毫不费力劫掳走王赵显的妻妾和财物。” 云彩儿点头道:“没错,黑夜箭袭,就算那些护卫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躲开看不见来势的箭雨。” 巧儿道:“那王公子真可怜,要是昨晚听哥哥的,也不至于落如此地步。” 白玉箫笑道:“怎么,现在心疼他了?” 巧儿撇嘴道:“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我不过可怜那些漂亮的姑娘和护卫白白跟他搭上性命和命运。” 白玉箫也为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到土匪手中叹气。 白玉箫叹声道:“各有天命,我们还是走吧。” 正走着,忽然现附近丛林里有草动。 云彩儿喝道:“谁躲在那里,快出来。” 云彩儿如此说,那草丛抖得更厉害。 云彩儿道:“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话声刚落,便有一个女子从草丛中站起身来,惊恐道:“不要杀我。” 白玉箫走过去,只觉眼前这个女子很是熟悉,便问道:“你可是王赵显的妻妾。” 那女子惊慌道:“没错。” 白玉箫道:“你可否说说昨晚生了什么事?” 那女子惊慌道:“昨晚半夜时分,有一伙强盗向我们射箭,然后便将王爷和其它妃子并所带的财物都带走了。” 果然如白玉箫三人所预测一般,但最令白玉箫三人吃惊的是那个女子提到王爷。 白玉箫急道:“你说王爷,指的是何人?” 那女子道:“便是当今大宋皇帝的弟弟,恭亲王赵显。” “恭亲王赵显!”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惊呼出声。 那女子道:“没错,便是恭亲王赵显。” 巧儿难以置信道:“莫非就是昨晚那个白面公子?” 那女子道:“没错,他便是我家王爷。” “王赵显。”白玉箫嘴上嘀咕,心里暗自好笑,他本应该早点想到才是。 巧儿道:“这下好了,原来是个王爷,怪不得那么目中无人,自以为自己的护卫能以一敌百。” 白玉箫又问那女子道:“你怎么没有被抓走?” 那女子道:“我半夜出来解手,是以侥幸躲过一劫。”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可看到那伙强盗往什么方向去?” 那女子指向东边道:“便是朝东边去了。” 白玉箫向东看去,只见东边有几十里远处,有连绵群山。 白玉箫点头道:“不错,正所谓大山多聚匪,那里定是土匪巢穴所在。” 巧儿道:“在又怎么样,不在又怎样,莫非哥哥你打算去捅那土匪窝?”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巧儿道:“为什么,就为了那个王爷?” 白玉箫点头道:“就算是普通百姓,我也得去救。” 巧儿道:“要去你去吧,我和彩儿姐姐才不跟你去。” 白玉箫看向云彩儿。 云彩儿道:“巧儿说得没错,这要去你便自己去,我可不想和你去捅那马蜂窝。” “我也没打算带你们去,我打算一个人去。” 白玉箫在附近找到了一个集镇,将云彩儿,巧儿和赵显的妃子安置于一家客栈。 又找来一匹马,打听清楚那连绵大山乃是武夷山。 第二百零四章 武夷山是东南地区的名山,山势平缓,虽没有西北的高大险峻,但亦是奇秀甲一方,连绵数百里。?? 八一?中文 白玉箫骑马走在群山之间的狭窄小道上,但他的眼睛此时却没有观赏小道两边千奇百怪的山势,而是注视着地上。 地上没有黄金珠宝,更没有美女佳人,秀丽风景,那白玉箫却是在看啥看得那么起劲? 原来强盗劫了赵显的几车财物,财物沉重,将道路压出几道深达数寸的辙印。 白玉箫追随印迹骑马寻来,来到武夷山大山中。走了约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那强盗巢穴所在,而且那车辙印迹也在一条溪水边消失不见。 此时烈日当头,白玉箫渴极,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曲溪,便拴马于路边,走到溪边喝水,顺便寻找些线索。 这溪水清澈见底,可见群鱼游动,可见水草摇摆,可见鹅卵石光滑如镜,可见烈日当头,可见岸边群山倒影。 白玉箫捧水喝下,只觉溪水甘甜可口。 水喝个饱,白玉箫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此时心想,这边已找了个遍,毫无觉,车辙印迹亦在附近消失,也许那些盗匪的巢穴是在河对岸的大山里,他们到溪边后便运过河去。 经过三番熟虑,白玉箫越是觉得有此可能,便决定要到溪对面寻个遍。 但看着眼前溪水,虽然叫溪,实则宽约十丈,却是不能一步趟过。 但见溪水清澈见底,想必溪水并不是太深,或许能骑马而过。 白玉箫试着一脚走入溪中,但溪水可不浅,只见他脚入溪水后,便一头栽进溪水中,幸好白玉箫识得些水性,很快游上了岸。 拧干身上衣服的水,白玉箫在岸边找了块脑袋大的石头,往溪水投去。 只见那块大石头投进水中后,便激起丈许高的水花来。 白玉箫不禁暗暗吃惊,想不到这溪水清澈见底,实则深不可测。 他眼睛随着曲溪看去,想找个狭窄之处施展轻功绝技水上漂过河,但眼睛往上游一看,忽见有一竹筏顺流而下,竹筏上一个男子戴着草帽,身穿无袖短汗杉,脚穿平膝黑短裤,手里撑着一竹竿,竹筏上可见有几只鸬鹚,鱼篓。 白玉箫知道在南方水乡,渔民外出捕鱼时常带上驯化好的鸬鹚。鸬鹚整齐地站在船头,各自脖子上都被戴上一个脖套。当渔民现鱼时,他们一声哨响,鸬鹚便纷纷跃入水中捕鱼。由于带着脖套,鸬鹚捕到鱼却无法吞咽下去,它们只好叼着鱼返回船边。主人把鱼夺下后,鸬鹚又再次下潜去捕鱼。在遇到大鱼时,几只鸬鹚会合力捕捉。它们有的啄鱼眼,有的咬鱼尾、有的叼鱼鳍,配合得非常默契。待捕鱼结束后,主人摘下鸬鹚的脖套,把准备好的小鱼赏给它们吃。这种捕鱼方式非常有趣,也非常有效。 白玉箫心想,这渔家想必便是这大山里的百姓,必定对大山里的事情都有了解,倒不如唤来问问那盗匪巢穴所在,顺便让那渔家渡自己过河。 如此一想,白玉箫便吆喝,招手。 那渔家闻声后,果然调转船头,撑船而来。 待到近前,白玉箫便看清那渔家面色黝黑,约三十多岁年纪。 那渔家手里竹竿抵进水中,竹筏便似生了根,停在水中一动未动。 白玉箫心里暗惊,这渔家想必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定是个会武功的高手,心里暗暗小心。 那渔家倒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咧嘴笑道:“小兄弟唤我过来,可有何事?” 白玉箫道:“并无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想要过河,但水深的很,所以唤来大哥,喜欢能渡我过河。” 那渔家问道:“不知小兄弟为何要过河?” 白玉箫道:“我本来武夷山游玩,在这溪边驻足时现河对岸风景秀丽,心中甚是向往,便想到河对岸瞧瞧,但水太深,却不能过河。” 那渔家把白玉箫上下打量了个遍,笑道:“看小兄弟模样,想必刚才不慎落水了罢?” 白玉箫笑道:“见溪水清清,本以为不过没膝盖罢了,未想到却深得很。” 那渔家笑道:“这九曲溪溪水清清,看似很浅,不过两尺来深,实则深达两丈有余,幸好小兄弟识水性,不然非淹死在溪水中不可。” 白玉箫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如此平和的溪水,却是暗藏着杀机。 那渔家接着道:“小兄弟上来吧,我便送你一程,到河对岸去。” 白玉箫便要踏上了竹筏,脚未踏上去,竹筏上的鸬鹚便咯咯的朝着白玉箫叫起来,吓得白玉箫缩回了脚。 那渔家呵斥一声,鸬鹚叫声骤停。 渔家笑道:“我这鱼鹰不喜欢陌生人靠近,陌生人一靠近,便叫个不停,现在没事了。” 白玉箫跳上了竹筏,那渔家便撑船移筏,缓缓顺流向下游漂去。 竹筏漂着,好一会儿,却没有靠向河对岸的意思。白玉箫道:“大哥,你这是要载我往哪里去?” 那渔家笑道:“这武夷山的景色还是划船欣赏的好。” 山水交融,绝妙搭配,自然是绮丽可观,但白玉箫却并不是来此游山玩水,是以急道:“可否载我靠岸,我到河对岸却有急事。” 渔家问道:“小兄弟不是要游山玩水,却有何急事?” 白玉箫道:“一些私事,还是不好道哉。” 那渔家道:“对面山景虽好,但却危险得很,我劝小兄弟不要去的为好。” 白玉箫道:“有何危险?莫非有山精妖怪,毒蛇猛兽?” 那渔家道:“山精妖怪自然是没有,毒蛇猛兽却是有,但稀少得紧。” 白玉箫奇道:“那还有甚危险之物?” 那渔家道:“小兄弟难道没听说过最近这武夷山中大王峰上聚有强盗土匪?” 白玉箫心中惊喜,心里一直想打听关于强盗的事情,如今渔家提及,正好借机询问。 “武夷山中聚有强盗,我进山时却有耳闻,只是想来我两袖清风,身上并无值钱的财物,强盗见了只怕都懒得搭理,是以便进了武夷山,转了半天,也并未遇到什么强盗。” 渔家笑道:“小兄弟这么想就错了,这强盗不但劫财,还会劫色,小兄弟模样长得俊俏,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赛过潘安,强盗见了,一定会掳了去。” 白玉箫苦笑道:“想不到强盗如此饥饿,连男的也不放过?” 那渔家笑道:“想必小兄弟误会了,那强盗的大当家的便是个女的,你说你危险不危险。” 白玉箫心中暗叹:“想不到长得帅却是给自己带来危险的祸患。” “如果那大当家的真瞧上眼,那我也是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帅。” 那渔家道:“小兄弟可是下定了决心要去河对岸?” 白玉箫道:“没错。” 那渔家便撑船往河对岸驶去。 白玉箫看着竹筏上的鸬鹚,只见几只鸬鹚正用一对锐利的眼睛直视着白玉箫。 白玉箫被看得毛骨悚然,他能从鸬鹚眼中看出这些鸬鹚好似准备好要吃白玉箫的肉一般。 一对锋利的爪子只怕在人身上轻轻一划,便可划破一道深深的血口子。一张嘴有长长的喙,足以啄破皮肤,啄食人身上的肉。 白玉箫不敢再看那些鸬鹚,他害怕他的直视会刺激鸬鹚。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对鸬鹚莫名产生恐惧,但他有一种感觉这鸬鹚若是被人有意训练,必定是极好的杀人工具。 白玉箫眼睛转到了鱼篓上,他想看看那渔家到底收获如何,但眼睛看去,鱼篓空空如也。 白玉箫道:“渔家,莫非才刚出来捕鱼?” 那渔家笑道:“我打渔喜欢起早。” 白玉箫道:“可为何鱼篓空空如也?” 船忽然在离岸十丈远停下,那渔家冷冷道:“因为我的鱼篓不是用来装鱼的。” 白玉箫道:“不装鱼?那却是用来何用?” 渔家冷冷道:“用来装肥羊的?” “肥羊?这条溪水中还能打到肥羊?”白玉箫心奇。 那渔家面露狰狞之色道:“有,那肥羊便是你!” 白玉箫心惊道:“大哥什么意思?” 那渔家冷笑道:“我就是那武夷山大王峰上的强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白玉箫心中一亮,笑道:“莫非大哥想抓我到那大王峰上做压寨驸马?” 那强盗笑道:“没错。” 白玉箫道:“可是我可不想当什么压寨驸马。” 那强盗笑道:“小兄弟放心,我们的大当家的貌美如花,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似嫦娥,赛西施,你做压寨驸马必然不亏。” 强盗窝会有如此美女出?白玉箫心想,除非那马兰花又跑来这里当山大王来了,那他倒是会考虑一下。 “就算你们大当家的真是仙女下凡,我也不会去的。” 那强盗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说着出手便要去抓白玉箫衣袖,强盗本以为白玉箫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他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白玉箫逮住,再塞进鱼篓里。但是未想到他手才伸出一半,白玉箫已出手捏住他的手腕,那强盗疼得直叫嚷。 白玉箫笑道:“我说不去便不去,你能乃我何?” 那强盗忍着疼痛,忽然面露冷笑道:“你只怕高兴得太早。” 只听他嘴里一声哨响,本站在竹筏上对白玉箫虎视眈眈的几只鸬鹚,忽然展翅飞起,探爪向白玉箫扑来。 白玉箫心惊,踢出一脚,将强盗踢飞跌入水中。 双手化掌连连击出,拍向扑来的鸬鹚。 鸬鹚却是知道白玉箫掌法的厉害,被白玉箫迫开后,便飞升起数丈高,却没有离去,只在白玉箫头上盘旋,似乎伺机再动。 白玉箫注视着头上鸬鹚,忽然脚下竹筏松散,白玉箫大意未站稳脚跟,跌入水中。 白玉箫倒识水性,跌入水中后便往水下沉,但让他未想到的是水下竟有几个人。 白玉箫心惊,他是北人,虽初识水性,却不善水战。他不知道水下之人从哪里冒出来,但是他知道他若再不登上岸,他今天必栽在这些强盗手中。 于是他急浮上岸去,但才露出头来,天上盘旋等待已久的鸬鹚便急剧下降,出爪向他抓来。 白玉箫无奈,只得又缩回水中。 但水里等待着他的却是那些水里等待已久的强盗。 在失去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又面对着敌人的早有预谋,就算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也不得不认栽。 所以面对同等条件,白玉箫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也只有认栽。 他在水中被几个强盗用渔网网住,并被拖上岸来。 白玉箫试着用手撕开套住他的渔网,但渔网结实得紧,白玉箫使尽浑身力气,却未能将渔网撕开。 “你不必白费力气,这渔网乃是乌金丝编制而成,只有襄龙刀和弑元剑方可破开。”话正是围在他身边的五个强盗中的黑面强盗所说 白玉箫看着五个强壮的大汉,身子结实强壮,肤色各异,白玉箫看向那脸色最黑的强盗,笑道:“你便是方才那个渔家?” 那强盗笑道:“没错。” 白玉箫苦笑道:“想不到今天会沦落到你们手上。” 那强盗冷笑道:“你落在我们鱼家兄弟手上,传到江湖上可不冤。” “鱼家兄弟?” 那强盗冷冷道:“难道你在江湖上没听说过我们鱼家兄弟的名头?” 白玉箫把头摇的似拨浪鼓,笑道:“现在可否自我介绍一下?” 那青脸强盗冷冷道:“好,我告诉你,我是老大青鱼。” 那红脸的强盗道:“我是老二鲤鱼。” 那黑脸强盗冷冷道:“我是老三鲫鱼。” 那灰脸强盗道:“我是老四草鱼。” 那脸面白胖的强盗道:“我是最小的胖头鱼。” 白玉箫听后差点笑出声来。 “感情五位是以鱼取名?” 胖头鱼笑道:“没错。” 那鲫鱼冷冷道:“但是我们却未想到你看似小小年纪,还书生打扮,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鲫鱼差点栽在你的手里。” 第二百零五章 白玉箫叹气道:“可是我还是栽在你们手上了不是吗。? ?八一中?文? ” 青鱼道:“那是我们计划周全。” 白玉箫道:“可是我奇怪的是我一直注意着水底,却并没有现水中有人,你们却又是如何靠近竹筏,潜伏在水底?” 草鱼冷笑道:“因为我们就一直藏在竹筏下面,再加上游水的功夫不错,你没注意到,有什么奇怪。” 白玉箫这才明白。 鲫鱼道:“现在你还有何话要问?” 白玉箫摇头道:“没有了,快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当家的吧?” 青鱼冷笑道:“看来你很急啊。” 白玉箫道:“你们不是说了嘛,你们大当家的长得貌美如花,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赶昭君,似嫦娥,赛西施。如此美女佳人,我如何不急。” 胖头鱼笑道:“现在你倒开窍起来了。” 大王峰又称纱帽岩,因山形如宦者纱帽,独具王者威仪而得名。雄跨九曲溪口,是武夷山的第一高峰。上丰下敛,气势磅礴,远远望去,宛如擎天巨柱,在武夷山三十六峰中,有“仙壑王”之称。 白玉箫被鱼家兄弟抬着来到大王峰下,但大王峰四面直立,并无上山之道。 鱼家兄弟将白玉箫放下,长啸一声,只见头顶山上便有一个被多根手臂粗的铁链箍住的巨大盆状之物缓缓降下。 待落至地上,鱼家兄弟便将白玉箫扔了进去,待鱼家兄弟亦走进大盆中,便又是一声长啸,大木盆便缓缓升起。 白玉箫置身于大木盆,只觉大木盆长宽数丈,甚是宽敞,不禁笑道:“这升降机真不错,不知一次可以站多少人?” 青鱼得意笑道:“一次起落,便可载五十余人,载人马的话,可以起降二十人马。” 白玉箫道:“升降这么多重物,却是哪里来的升力?” 鲫鱼道:“放心,上面有百头牛在运转,那么点重量,根本毫不费力。” 白玉箫笑道:“这上下只怕有百丈高,你们不怕万一摔下去,粉身碎骨?” 鲤鱼笑道:“这起降机运转有百年之久,只要你不是乌鸦嘴,他就会没事。” 他话说完,忽然起降机急剧下落,白玉箫和鱼家兄弟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他们已升至七十余丈,若摔下去,结果只怕与百丈高没多少差别。 胖头鱼惊叫道:“你这小子果然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白玉箫苦笑道:“那好吧,真是乌鸦嘴,那现在请停下。” 果然他话说完,升降机便突然停了下来,鱼家兄弟仍闭着眼睛,惨叫不听。 白玉箫笑道:“你们别叫了,我已经让升降机停下来了。” 鱼家兄弟闻言睁开眼睛,见白玉箫所言非虚,都激动得拥抱在一起,似乎死里逃生一般,却是死里逃生,若升降机再下落半丈,白玉箫等人非被摔成肉饼。 那鱼家兄弟撸起袖子,围住白玉箫,面露杀意。 白玉箫笑道:“各位这是要干什么?” 青鱼冷笑道:“你这乌鸦嘴,差点害死我们,自然是要扁你一顿。” 白玉箫急道:“各位慢动手?” 鱼家兄弟停住了手,鲫鱼冷冷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白玉箫笑道:“你们不是要抓我去找你们大当家请功吗?” 胖头鱼道:“是又怎样?” 白玉箫道:“那你们若是把我打得鼻青脸肿的,再献给你们大当家的,不怕她杀了你们?” 鱼家兄弟闻言觉得有理。 白玉箫笑道:“所以你们不许打我,若你们大当家的若瞧上了我,我说不定还会在她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那她岂不会重重有赏?” 鱼家兄弟闻言又觉得有理。 白玉箫道:“又再说了,我若得你们大当家的宠,那以后自然少不了给你们在大当家面前多多美言,那你们以后的前途无量便指日可待。” 鱼家兄弟同意的点了点头,草鱼道:“好,这次就放你一码。” 白玉箫道:“这升降机可还能不能用?” 鲫鱼冷冷道:“能用也不能上去了。” 白玉箫道:“为什么?” 胖头鱼道:“废话,就你那张乌鸦嘴,就算会腾云驾雾的仙人,也不敢载着你哩。” 白玉箫道:“莫非还有上山途径?” 草鱼苦着脸道:“有是有,只是我们哥几个要受些罪。” 青鱼对白玉箫道:“你可要记住刚才的话,得到大当家的宠后,别忘给我们美言几句。” 白玉箫笑道:“一定,一定。” 青鱼道:“即是如此,那我们为了以后前途无量,只有辛苦一把了。” 鱼家兄弟所说的上大王峰的另一条通道,便是绕到大王峰背后,那里有一条崎岖山道可通到大王峰,只是如此一来,却要花上了半天方登上大王峰。 待登上峰顶,已是黄昏时,鱼家兄弟累趴在地上,幸好有巡逻的喽啰将他们带入大王峰顶的大王寨中。 大王寨此时满是欢声笑语,喝酒划拳声不绝,白玉箫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庆祝昨晚抢到了几车财物。 白玉箫被鱼家兄弟抬进大王厅内。 大王厅里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叫喊声不绝。 鱼家兄弟将白玉箫往厅内一放,报过来意,便有女子清脆的喝声想起道:“各位安静。” 此话一出,大王厅里方才还喧闹不已,此刻立即鸦雀无声。 白玉箫抬头看向周围,只见大厅里聚有上千**上身的壮汉,他们的眼睛都看向同一个方向。白玉箫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正厅正堂之上有一张虎皮太师椅,坐在太师椅上的是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的女子,面容冷峻,但一双眼睛却又带着魅惑。 腰细小如柳摆,盈盈可握,一身黑衣紧身劲装勾勒出婀娜身材。 白玉箫看着那女子,那女子亦看着白玉箫。 良久,那女子冷笑道:“模样看来是个俊美男子,不过被渔网捆着,本姑奶奶看不清楚,你们还不快将渔网解开,我好瞧个仔细。” 青鱼道:“大当家的不可,这小子武功高强,如果贸然解开的话只怕他就跑了。” 大当家的道:“这么说,这个少年并不是你们抓到的?” 那青鱼道:“的确是我们兄弟五个所抓。” 大当家的冷冷道:“如此说来,你在说我的武功还不如你们五个人?” 鱼家五兄弟一听,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那大当家的道:“少废话,将渔网解开,他若想跑,我自可将他抓回来。” 鱼家兄弟领命解开了白玉箫身上的渔网,却立刻将白玉箫包围住,只待他一有所动作,便出手将白玉箫制住。 白玉箫得脱困束缚,站起身来,也没有做任何反抗,淡淡一笑,彬彬有礼道:“小生见过大当家的。” 他眼睛往正堂上一看,只见坐在大当家身旁左边的是一个白面书生,却正是白玉箫此番需要营救的恭亲王赵显。赵显正用惊愕的目光看着白玉箫,白玉箫生怕赵显做出声来,急忙给赵显打了几个眼神。 也不知道赵显有没有领会,却是安坐没有做声。 白玉箫眼神一扫,见坐在大当家右边的是一个姑娘,长得美艳如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瞪视着白玉箫。 白玉箫一看到那个姑娘,便觉心里一揪,他竟然未想到马兰花竟然在此! 没错,坐在大王寨大当家右边的姑娘,便是马兰花。 面对马兰花的瞪视,白玉箫急忙垂下了头,心里忐忑着,马兰花会不会将他的身份说出来。 但等了很久,也没见马兰花出声。 那大当家的见白玉箫低头,冷冷道:“你给我抬起头来。” 白玉箫心神正外飘,哪里注意到大当家的与他说话。 站在一旁的鱼家兄弟,急出手捅白玉箫道:“小子,大当家的叫你抬起头来看她。” 白玉箫回过神来,抬起头轻轻一笑。 但听那大当家的满意的点头道:“好个俊少年,长得还真不错,我本以为昨晚抓到了个俊的,没想到还有更俊的送上门来。” 昨晚抓到的岂不就是赵显? 白玉箫心里一阵得意,云彩儿曾经说过赵显比自己英俊,现在看来,那云彩儿一定没有说实话。 只听那大当家的接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玉箫回道:“白玉箫。” 那大当家的点头,接着问道:“听鱼家兄弟说,你本是来武夷山游玩,却被他们抓住,是与不是?”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 那大当家的眼睛直视着白玉箫道:“那你真的是来游玩的?” 白玉箫道:“你说呢?” 那大当家的道:“是与不是,此刻已经不重要,我看上了你,你就留下好了。” 白玉箫未想到他就这样可以留下在大王寨,但并不表示他就可以无拘无束。 他被关在大王寨的地牢里,和他同一个牢房的人有十几个和他一样年纪的俊俏男子。 他们中有书生,有庄家汉子,有武林世家子弟,有富家少爷,官宦的公子。 白玉箫在与他们攀谈中得知,这些少年乃是最近一个月被大王寨的强盗掳来至此,却从未与那大当家的谋面,只不过被带到一个空房间喝了杯茶,便又被人带回地牢。他们也不知道那大当家的将他们抓来何故。 只听地牢口有脚步声传来,两个强盗押着赵显,将他投入白玉箫所在的牢房中。 赵显一进牢房,待强盗离去,急忙跑到白玉箫身前道:“白兄弟,想不到你也进来了。” 白玉箫苦笑道:“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赵显惊奇道:“你打算救我?” 白玉箫道:“没错。” 赵显叹气道:“有心了,现在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白玉箫笑道:“我虽身在牢笼,但这破地牢却是困不住我,我若要带你离开此地,却是易如反掌?” 赵显叹气道:“就算你出得了这个牢房,也跑不出这大王峰,更何况要带上本王我了。” 白玉箫道:“你放心,我自有脱困之计。” 赵显惊喜道:“如何脱困?” 白玉箫道:“时机未到,我们先在此待上一段时间,等我想好脱困之法再带你走也不迟。” 赵显失望道:“三天后?只怕我便被那母老虎榨成人渣了。” 白玉箫笑道:“我看那大当家的待你不错,把你安排坐在他左手边?” 赵显叹气道:“好什么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玉箫苦笑道:“但愿这种好事轮不到我。” 赵显道:“我看你是逃不掉,你也看到那大当家的对你的印象不错,说不定今晚便宠幸你。” 白玉箫道:“这种活只怕你的技巧最娴熟,那大当家的非找你不可。” 赵显道:“但是好像她并没有要求我那个意思。” 白玉箫道:“你确定?” 赵显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道:“那她令人捉我们来此到底有何用意?” 赵显躺下闭目道:“管它呢,今天折腾了半天,现在最好睡上一觉。” 白玉箫未想到这王爷养尊处优,现在身在贼窝,却能躺地睡下。 但人若累极,就算是站着也能睡着。 白玉箫忙碌一天自然也是累极,他不知道明天会生什么事,他现在只想睡觉。 不知何时眼睛合上,但白玉箫为人谨慎,任何轻微脚步声都足以使他惊醒。 是以当有脚步声走近后,白玉箫张开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个黑衣人。 白玉箫欲说话,但是那黑衣人随手一掷,白玉箫便觉有东西向他射来。 白玉箫听声辨位,出手将射来之物抓在手里,探掌一看,却是一把钥匙。 白玉箫再看向那黑衣人,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白玉箫心里一阵琢磨,然后试着用钥匙打开牢房。果然钥匙一插入钥匙孔,便听咔嚓声响,牢房门锁竟被打开。 白玉箫回身看了一眼牢房内,只见牢里众人睡得正香,并无人醒来。 白玉箫轻轻走出牢房,又将牢房锁上,轻声奔出地牢。地牢外门大开,几个看牢的强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还有气在,白玉箫知道必定是那黑衣人所为。 此时夜正黑,白玉箫眼睛四扫,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有黑影闪进,白玉箫亦动身追去。 一入丛林,白玉箫便看到有一个黑衣人站着不动,说是不动。 白玉箫落至黑衣人身边,笑道:“既然约我出来,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此时明月当空,在月光映照下,只见那黑衣人将面巾摘下,露出一张娇美的面容,却不是马兰花是谁。 马兰花冷冷道:“你来大王寨有什么目的?” 白玉箫笑道:“如果我说我是来找你的,你信不信?” 马兰花冷冷道:“不信!” 白玉箫笑道:“你怎么那么没自信?” 马兰花道:“我就是太有自信,所以才会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白玉箫道:“没错,我来大王峰并不是来找你的。” 马兰花道:“那你来大王峰有何目的?” 白玉箫道:“我是来救人的。” 马兰花道:“什么人?” 白玉箫道:“便是你们昨晚劫回的那个男子。” 马兰花奇道:“你认识他?” 白玉箫点头道:“也不算认识,我不过与他有一面之缘。” 马兰花道:“那你还救他。” 白玉箫叹气道:“非救不可。” 马兰花直视着白玉箫道:“如果我让大当家的将你和那个男的放了,你是不是便会离开这里?” 白玉箫道:“那是当然,不过,你确定你能说服那个大当家的?” 马兰花道:“我姨娘最疼我了,我若请求她,她一定会答应的。” 白玉箫惊声道:“那大当家的是你姨娘?” 马兰花道:“没错,她便是我姨娘,江湖人称金花夫人的陈彩凤。” 白玉箫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马兰花冷哼一声道:“我并不是要帮你,我这是在帮大王寨。” 白玉箫疑问道:“为何说是帮大王寨?” 马兰花道:“有你的地方便会有杀戮,你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所以你离开大王寨,大王寨便会少一场浩劫。” 白玉箫苦笑,似乎的确是如此,回想入中原以来,他所到之处,必定引起争斗,杀戮。 夜起微凉,白玉箫和马兰花站在黑夜中,站了好一会儿,马兰花才道:“你早点回去睡吧。” 说着便走,未走完几步,白玉箫叫道:“我们难道不可以说说话吗?” 马兰花道:“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白玉箫道:“真的?” “真的。” 看着马兰花离去,白玉箫心中惆怅,他站在大王峰悬崖边,任凉风吹拂他的脸,他从未觉得如此失落,如此揪疼。 也许是因为从前马兰花在他身边转悠,使他未将马兰花的感情放在心上,如今再想将两人间的感情拾起,却是晚矣。 “太晚了吗?”白玉箫暗想。 只见晚风骤大起来,白玉箫心里忽然有了决定。 第二百零六章 待到天快亮,白玉箫又返回了牢房,见牢房里的人还沉睡着,便躺下再睡。?八?一中文网 才睡下,便见赵显正睁着大眼睛侧躺看着他。 白玉箫道:“你什么时候醒着?” 赵显道:“就在你出了牢房后。” 白玉箫笑道:“那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赵显道:“你去了哪里?” 白玉箫道:“当然是去找逃跑的路线。” 赵显道:“可有找到?” 白玉箫道:“不用找了,等天亮后便会有人放我们出去。” 赵显惊喜道:“真的?” 白玉箫点头道:“真的,现在还早着,睡上一觉后,好有精神离开这里。” 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玉箫这次却是睡得安稳,因为这次他连有人进了牢房都没有感觉出来。 只觉背上似火在烧,白玉箫疼得从地上跳起。 马兰花冷笑道:“你好像睡得很安稳嘛?” 白玉箫站定呲牙笑道:“是很安稳,因为我已把这大王寨当自己家一样。” 马兰花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是打算不走了?” 白玉箫道:“如果可以走,我自然求之不得。” 马兰花道:“你的武功大可来去自如,我们大王寨又如何拦得住你。” 白玉箫叹气道:“话虽如此,但是要拖家带口可就不一样了。” 马兰花道:“好,你们跟我来吧。” 白玉箫皱眉道:“所有人?” 马兰花道:“没错,你们牢里所有人。” 此时大王寨大王厅里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但还是留有一条足以两辆马车并行的长道。 白玉箫等人走在这条长道上,被强盗带到陈彩凤面前。 陈彩凤还是坐在那张虎皮太师椅上,看着白玉箫等人带到,便笑道:“我抓来你们本想让我侄女兰花在你们中挑选一个做如意郎君,但今天她却说她一个都没有瞧上眼。即是如此留你们也无用,便放了你们好了。” 白玉箫等人听后惊喜,白玉箫向马兰花投向感激的一瞥。 但马兰花却面带愁容,只听陈彩凤道:“虽然我有心放你们,但我大王寨的弟兄恐怕不答应,所以你们还得过他们一关。” 众强盗喽啰一听,齐声欢呼,呼声震天。 白玉箫知道要带着赵显离开这里,只怕没那么简单。 陈彩凤摆了摆手,大王厅又安静下来。 陈彩凤笑道:“兄弟们,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只听一个强盗吆喝道:“让他们来个比武,活着的才可以离开。” 又有强盗道:“让他们待在兽园一柱香,活着的才可以离开。” 再有强盗道:“把他们扔下绝命崖,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造化。” 每个喽啰的话都让那些被掳来的俊俏男子都心惊胆颤。 但听了三人的话后,上千的强盗都已热血沸腾。 白玉箫看着陈彩凤,因为她才是最后决定的人。 陈彩凤又摆了摆手,大王厅又平静下来。 陈彩凤道:“兄弟们的提议都不错,要是只选其中一个,另外两个想法实在可惜,不如这样,我们就设三关,比武活着的可入下一关,若能在兽园里活着一柱香,我们再让他跳绝命崖,跳下绝命崖还能活着的,自可离开。” 众强盗一听,叫得更欢。 比武,待在兽园,跳绝命崖,这一关比一关凶险,只怕三关过后便无人能生还下来。 但若大王寨的大当家已做出决定,又有谁能改变得了。 于是比武开始。 众强盗在大厅里腾出一块空地,大当家陈彩凤道:“生死由命,你们谁想活下来便要杀死对方。” 于是,那些俊俏男子便开始一对一对厮杀起来,他们只有杀死对付,才能活到下一关,纵然不知道下一关的危险如何,他们都想先活着过比武这一关。是以他们接过强盗给他们的武器,刺向对方,虽然他们曾经同待在牢房里。 很快一对对比武决出,一个个胜者满身是血,一个个躺下的人被强盗拖走。 白玉箫虽然叹惜那些男子英年早逝,但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若出手阻止,只怕他这趟就白来了。 当然赵显亦在决斗中胜出,当然是白玉箫暗中作祟,虽然白玉箫没有帮赵显杀死对手,却把对方打成重伤,最后赵显的对手被强盗一刀杀死,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但白玉箫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就最重要的那个。 最后只剩白玉箫没有比,但他却无人可比,只因为这些男子中没有完全成双成对,单单落下白玉箫。 白玉箫笑道:“看来我要直接晋级到下一关了。” 陈彩凤冷笑道:“那可不行,按照规矩,每个人都要比,你也不例外。” 白玉箫道:“却不知谁要和我比?” 陈彩凤道:“我来和你比。” 她脚一蹬,身子便离开太师椅,凌空便向白玉箫击出数掌,掌力绵柔,却不绝如缕。 白玉箫却是不躲,面带笑意,单手在身前挥掌,却是用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将陈彩凤的掌力一一化解。 陈彩凤久攻不能得手,一个鹞子翻身,退回丈许。 众人面带惊奇的眼神看着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这个单手便击退他们大当家的少年,这些强盗自然知道陈彩凤的武功有多厉害。 白玉箫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打?” 陈彩凤此时虽面带笑意,却是暗暗心惊,她冷笑道:“好个俊少年,长得帅,武功又好,我倒有点舍不得让你走了。” 白玉箫道:“那可不行,在那么多大王寨的弟兄面前,大当家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陈彩凤道:“这我自然知道,我一向说话算数,但是你若打不赢我,你还不得乖乖留下。” 白玉箫道:“即是如此,那就请大当家的出招吧。” 陈彩凤却不急着出招,她叫道:“拿我兵器来。” 用兵器?陈彩凤话一传出,只见强盗中有两个大汉抬着一付怪异兵器走出。 那兵器一头是锋利的镰刀,一头却像是秤砣的铁块,他们之间用一根甚长的银色铁链连接着。 眉头皱了一下,白玉箫从没见过这种古怪的兵器,可是任何人只要一眼就可明白这种兵器他不只霸道,而且难缠。 在场的大王寨喽啰见道那镰刀锤,纷纷议论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大当家的很少使用这件兵器,如今白玉箫能逼陈彩凤拿出这付镰刀锤,想必武功不弱,但是他们也知道陈彩凤拿出这付兵器,白玉箫的死期也就快到了,因为没人能挡得住陈彩凤的绝技“飞火流星锤”。 当然白玉箫不知道这些,但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陈彩凤笑道:“我不想占人便宜,你想要什么兵器?” 白玉箫从身上摸出一把三寸长的匕,笑道:“就它好了。” 众人见白玉箫掏出一把匕,皆是一笑,他们现这白衣少年很是有意思,心里很是喜欢,但是他们已经做下决定,只有眼看着白玉箫被他们大当家一锤击死。 铁锤开始缓缓的在陈彩凤头上旋动,白玉箫的眼睛始终不敢稍离陈彩凤头上舞动的铁锤,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大意,那铁锤只怕就要朝他脑袋击来,将他脑袋砸个稀巴烂。 陈彩凤手舞着铁锤,嘴上笑道:“小兄弟,你可要瞧仔细了。” 白玉箫严阵以待,冷冷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他话说完,陈彩凤手中的铁链已笔直的飞向白玉箫的面门。 根本来不及细想,一种本能,白玉箫竖起了手中的匕迎向那砸向自己的铁锤。 “当”的一声,白玉箫手腕一麻,险极一时的磕飞了那一击。 吓出了一身冷汗,白玉箫不敢对那陈彩凤手中舞着的铁锤掉以轻心。因为在刚才接触中,白玉箫已然现对方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是她的功力却不是“女流之辈”。 铁锤又开始在陈彩凤头上飞舞打转。 白玉箫眼睛连眨也不眨的望着陈彩凤,他知道一个不注意,哪怕是眨一下眼的时间里,那铁锤都有可能突如其来的袭向自己。 陈彩凤手中的铁锤越舞越快,白玉箫则不停的移位换步。 忽铁锤再次袭来,由右侧横扫至白玉箫的头部,来势之急之快,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眼看铁锤袭来,在千钧一之中,白玉箫猛然低头,堪堪躲过了陈彩凤这一次攻击。 只感到一股凉风扫过脖子,白玉箫心里暗暗吃惊。 但白玉箫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趁铁链刚刚回到对方手中尚来不及再次飞舞的时候,他像一只出了栅的猛虎猛然扑向陈彩凤。 对方是长兵器,所以长兵器的弱处就是攻击其短处,近身相搏就是长兵器的短处。 但白玉箫忘了一件事,当他像一只猛虎般冲向陈彩凤,想要把她像一只绵羊一样撕裂的时候,他忘了人家手中尚有另一样兵器,而哪一件兵器更让他难以招架。 镰刀的弧度是弯弯的,便于割断任何东西。正当白玉箫庆幸有机会挥动手中匕刺向对方的时候,他现那柄镰刀的冷芒,也看到了陈彩凤的冷笑。 白玉箫觉他要对付的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她手中的武器亦是绝妙的搭配。 只见一轮弯月向白玉箫划去,白玉箫急忙用匕将镰刀击飞,同时身子一蹬,急向后退开丈许,又避开了陈彩凤砸向脑袋的一锤。 差点丧命,白玉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战可谓是白玉箫入中原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陈彩凤的功力并不甚高,只不过是她手中武器奇特,白玉箫未曾碰到过,是以吃了大亏。 此时大王寨的喽啰见交手以来,陈彩凤连连得手,自是齐声叫好。 陈彩凤亦是得意,但见白玉箫屡遭险境后,仍面带笑意,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白玉箫笑道:“我在想你手上的武器真是绝妙的兵器,攻守兼备。” 陈彩凤冷笑道:“你逃命的功夫也不错。” 白玉箫道:“现在还没分出胜负,我们继续吧。” 继续?大王寨的喽啰惊呼,陈彩凤亦是面露惊色,她很欣赏白玉箫的本事,本以为白玉箫在遭受几波差点要他命的攻击后,会跪地求饶,她也好饶他一命,但现在白玉箫却让她继续。陈彩凤道:“小子,你难道不要命了?” 白玉箫笑道:“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 才刚开始?他这句话是对陈彩凤先前对他几记致命一击的不屑。 陈彩凤冷冷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她手抖动,铁锤又在她头上飞舞起来。 白玉箫眼睛直视着铁锤,等待着铁锤流星般袭来。 陈彩凤并没有让他等的太久,铁锤再次向他脑门砸来。 白玉箫未见躲闪,仍是面带笑意。 众人惊呼,眼看白玉箫脑袋要被铁锤砸开花,不禁想起脑浆飞溅的可怖场面,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谁也不知道白玉箫那么想不开要寻死,但他们知道白玉箫非死不可,因为铁锤已击出,陈彩凤就算想手下留情,也收不回来。 只因为铁锤实在太快。 但大厅里,却有一人始终未替白玉箫有丝毫担心,因为她知道谁也伤不了白玉箫分毫,那人便是马兰花。 果然,只听一声惊呼,但却并非出自白玉箫之口,因为任谁都听得出那是个女子的惊呼声。 大厅里众人睁开了眼睛,他们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他们没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脑袋被砸开花,脑浆四溅的场面。 因为那铁锤已被白玉箫抓在手中。 此时陈彩凤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她未能想到有人能空手接住她奋力击出的一锤,但是现在她的流星锤却是在白玉箫手中,而且她也亲眼看到白玉箫将那闪电般划过的流星锤接住。 白玉箫看着陈彩凤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里很是满意,笑道:“怎么样?我说过好戏刚刚开始吧。” 陈彩凤这才收回了神,手扯链子往回拉,但是任她使尽全身力气,都未能将白玉箫手中捏着的铁锤从手里拉出。 拉了一会儿,白玉箫笑道:“我看还是我还给你好了。” 随手一掷,白玉箫手中捏着的铁锤便飞射而出,向陈彩凤头部砸去。 陈彩凤骇极,身子急避闪,手中链子扔掉。 只听“啪”的一声响,正厅前的那张虎皮太师椅被铁锤砸个稀巴烂。? 第二百零七章 大王厅里的众人看着白玉箫,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 白玉箫笑道:“如何,还要不要比?” 这话自然是对大王寨的大当家陈彩凤说的。 经历了方才一击,陈彩凤现在仍惊魂未定。 看着白玉箫仍气定神闲,泰然自若,陈彩凤知道她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虽然他不过十五六岁。 陈彩凤笑道:“好小子,好身手,只是你要杀出去的话恐怕不那么容易。” 白玉箫暗自好笑:“看来这大当家的知道我武功胜于她,便认为我会杀将出去。” 虽然白玉箫大可来去自如,但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带走赵显,如何能白跑一趟。 白玉箫道:“既然说好了过三关后便放我们走,我自会继续闯下去。” 陈彩凤只道白玉箫害怕面对数千大王寨的喽啰,面露得意之色道:“好,这一关我便算你过了,现在我们便到下一关。” 在走了一刻钟后,白玉箫等比武赢的几个人被强盗带到一个大坑旁。 大坑长宽约十余丈,深约三丈。坑底下有累累白骨,甚是可怖。 赵显等人看了一眼后,身子直颤。 此时陈彩凤领着上千大王寨喽啰聚围在大坑四周,坑边已摆有香案。 陈彩凤道:“这坑便是兽园,里面养有几只猛兽,你们若能在里面活过一柱香,便可过下一关。” 几只猛兽!赵显等人听后,脚软瘫倒在地。 白玉箫道:“我们为何没有看到一个野兽?” 陈彩凤道:“因为只有等你们全都下到坑底,我才会将猛兽放出来。” 白玉箫道:“我们要如何下到底部?” 陈彩凤笑道:“放心,不会让你们跳下去,我们会放置有绳索。” 白玉箫细瞧,果然看到坑旁有有条绳梯直达坑底。 白玉箫也不说话,顺着绳梯攀爬而下,很快便到坑底。 众人都往坑里看去,只见白玉箫好好站在坑底,果然并无猛兽扑出来。 陈彩凤又命手下将赵显等人赶下坑里去,然后将绳索收了上来。 陈彩凤看着坑里的白玉箫等人,冷笑道:“来人,开栅放我的小淘气们出来吃东西。” 有喽啰领命而去。 站在一旁的马兰花不解道:“姨娘不是说要规定一柱香时间,为何不见点香。” 陈彩凤笑道:“真是傻丫头,他们下去便都是死人了,点不点上又有何区别。” 马兰花一听急道:“可若是还有人活着呢?” 陈彩凤冷笑道:“那得到时候再说,只怕我的宝贝不会让这种事情生。” 马兰花不再说话,因为陈彩凤眼睛里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陈彩凤接着道:“傻孩子,姨娘好心给你挑个好男人,你却都瞧不上眼,现在却好像又很着急,是不是看上坑底下哪个男的?” 马兰花道:“我才没有。” 陈彩凤看着马兰花,又问道:“真的没有?” 马兰花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陈彩凤轻轻一笑道:“没有就好,有只怕也来不及了。” 确实来不及了,只听围在坑旁的强盗喽啰纷纷欢呼起来。 白玉箫落到坑底后,脚踩着的不是泥,而是骨头。有牛的骨架,马的骨架,羊的骨架,还有数不清的人的头颅。 白玉箫看得心惊,他知道这些都是陈彩凤投掷喂坑里的野兽所用。 他眼睛四扫,将坑底看了个遍,并没有看到有野兽的影子。但坑壁却有洞数十个,看来猛兽便藏在这些洞中。 每个洞长宽高都约一丈,显然猛兽个头不小。 就在白玉箫观察坑底环境之时,只听一声惨叫,那些俊男子爬下绳梯时,有人摔了下来,一命呜呼。 但其它人还是小心翼翼爬到了坑底,看到皑皑白骨,皆是惊慌惨叫。 白玉箫心生同情道:“各位莫要慌张,等会儿若有猛兽出洞,大家可躲在我的身后,我可以保护大家。” 众人在大王厅里看到了白玉箫击败陈彩凤,自是知道白玉箫武功高强,虽不知道他能不能打的过未知的猛兽,但眼下也只有相信他。 白玉箫从地上的牛骨架上,将牛角掰断,分给众人后道:“我虽然答应保护大家,但是大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等会若有猛兽出来,大家要聚在一起,不可分散。我们只有齐心,才能一起活下去。” 众人觉得白玉箫说得在理,于是聚在一起,眼睛看着每个洞口。 忽听一声虎啸声响起,赵显等人身子一震。 白玉箫向呼啸声传出的洞口看去,只见一只白虎缓缓走出。 众人见状纷纷跑到白玉箫身后。 白玉箫无奈,苦笑着看着向他缓缓走来的老虎。 那老虎向白玉箫咆哮了数声后,便跃起丈许,前爪探出,扑向白玉箫。 白玉箫镇定自若,待老虎离他一尺之距,便一掌击出。 一声哀嚎,老虎被击飞三丈外,脑袋被击得粉碎,摔在地上不起。 躲在身后的赵显等人都欢呼起来。 正当他们得意之际,只听身后也传来咆哮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几个洞齐地走出数只老虎,众人脸色顿时惨白。 但很快他们现,四周的几十个洞都有老虎冒出来。 这下好了,就算白玉箫武功盖世,只怕也不能敌得过这么多的老虎。 那些老虎并没有马上去攻击白玉箫等人,而是扑去撕咬啃食摔下坑底的那具尸体。 骨骼碎裂声,老虎抢食声,很快一具尸体便被吃得一干二净,只剩骨架,看来老虎饿得慌。 赵显等人看着双脚早已软,但他们却没有倒下,因为一倒下,老虎必定便会冲上前来。 白玉箫看着四周不断迫近的老虎,正色道:“大家要小心,待老虎扑进,便用手中牛角刺它眼睛。” 没人回应,因为他们已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老虎一步步走进,白玉箫不能坐以待毙。 他跃出向靠近的老虎扑去,在离老虎三尺之距便连连几掌。 只听数声哀嚎,数只老虎被白玉箫拍中脑袋,脑浆炸裂倒地死去。 其它老虎齐地向白玉箫扑去,白玉箫凝神聚力,双手出掌连连击出,将近身扑来的老虎击倒,不一会儿老虎的尸体便堆积如山。 白玉箫身怀绝技,自然是无惧老虎。但是这兽坑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赵显等人看着走近的几只老虎,双脚双手直颤。 这几个英俊男子中,除了赵显,其它人都在比武中受了或重或轻的伤,再加上身上沾有血迹,更是引来了老虎的注意力。 所以饥饿的老虎很快便起了攻势。 人一紧张,反应便会变得迟钝。 面对强壮的老虎,此时这些男子手里就算握着世间最锋利的襄龙刀和弑元剑,也只能站着任老虎宰割。 只听数声惨叫,有几个男子被老虎扑倒后咬断脖子。 白玉箫正击杀老虎,闻到惊叫声,身子一震,眼睛一瞥,见那些男子中,都已被老虎咬死,心中气急,便是一声吼叫。吼叫声乃白玉箫运气所,震耳欲聋。老虎闻声皆吓得跑回兽洞里。 白玉箫急忙跑去赵显的尸体,但几具尸体已被老虎咬的面目全非,白玉箫却是哪里还认得出来。 白玉箫一声叹息,有心想救这些男子,但却无能为力。 忽闻右侧有人叫道:“白兄弟。” 白玉箫转身看去,却见一个人躲在牛的骨架里,那牛的骨架却似个牢笼,可以很好的挡住老虎。 白玉箫看清那人正是赵显。 看来还不能气馁,白玉箫跑到牛的骨架旁,急道:“你快出来,那些老虎很快又要出来了。” 赵显摇头道:“我不出去,便呆在这牛骨架里就好。” 白玉箫道:“这牛的骨架并非钢铁所铸,老虎若撕咬,一折便断,你待在里面,却是作茧自缚。” 赵显道:“可是若离开这架子,我出去岂非与寻死无异?” 白玉箫觉得有理,想了想有了主意,他去将那些被击毙的老虎尸体堆放在牛骨架上,将牛骨架包裹住,这样老虎要吃赵显,就得搬开老虎尸体才行。 白玉箫怕堆得严密,对被老虎尸体包裹住的赵显笑道:“怎么样,会不会觉得窒息?” 只听赵显道:“窒息倒不会,只不过虎骚味重的很,但若能保住性命,却是可以忍受。” 白玉箫还想说什么,忽觉身后有劲风袭来。 白玉箫未做考虑,转身便击出一掌,只听一声哀嚎,一头老虎被击飞丈远。 但很快左前右三个方向便有老虎相继扑来,白玉箫急蹬腿跃起,落在三丈外,避开了三只老虎的夹击。 但那些老虎好像现了被老虎尸体包裹的赵显,未扑向白玉箫,而是拖开堆在牛骨架上的老虎尸体。 只听赵显惊叫声不停传来,白玉箫心急,从地上拾起细长的白骨,使劲掷向老虎,。 白骨好似利箭,刺穿了老虎的脑袋,一命呜呼。 白玉箫连连拾起细长的白骨掷出,很快十几只老虎被一一杀尽。 白玉箫顿松一口气,见赵显没有再出声音,急跑去一看,只见堆在牛骨架的几根肋骨已被老虎咬断,露出一个洞来。 一个老虎正把头伸进骨架里,欲咬躲藏在里边的赵显,但却被白玉箫掷出的白骨射中,死绝过去。 白玉箫见赵奇躺在牛骨架里,一动不动,急忙将他从里面掏出来。 一探脉搏鼻息,现他不过被惊吓晕了过去。 白玉箫用手按掐人中,赵显很快便苏醒过来。 看着满是老虎尸体,赵显一阵惊慌,但见没有能动的老虎,才舒了一口气。 白玉箫暗算此时应该已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便朝上喊道:“大当家的,想必时间到了吧。” 喊声在四周坑壁回荡,久久未绝。 但却未听到上面有声音传下来,而回复他的是阵阵急促的声音。 白玉箫和赵显心惊,因为他看到四周兽洞有狼不断奔出来,好一会儿才绝,密密麻麻,估计有数百只之多。 白玉箫看得心惊,赵显看得差点晕倒。 幸好狼一出来并未马上扑向白玉箫等人,而是啃食那些老虎和俊男子的尸体。 白玉箫暗暗思诌陈彩凤只怕是不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这兽坑,如果在留在此,迟早被累垮,所以要想脱身之计才行。 眼睛四扫,但坑壁陡峭并无踏脚之处,眼下只有兽洞可以一躲,但是狼和老虎便是从兽洞出来,若里边还有什么猛兽岂不自寻死路。 但又细想老虎和狼并非一齐出洞,想必是人有意放出,那进兽洞岂非便可逮到放这些虎狼之人,便可以找到离开这兽坑的通道。 如此一想,但见数百只饿狼很快将所有尸体啃食的连渣都不剩,正缓缓向他们包围过来。 赵显早已害怕得直打颤,白玉箫急道:“你快跟我来。” 但此时赵显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更别说跟白玉箫走。 白玉箫无奈,一把拎起赵显,身子一跃,朝最近的兽洞掠去。 中间几个起落,踏死几只狼,白玉箫掠进了兽洞里。 往兽洞里奔了数丈,便见有铁栅栏隔着,阻住去路。 只听背后狼嚎声迫近,白玉箫心急,挥掌击在铁栅栏上去,铁栅栏被击倒在地。 白玉箫急忙拔腿往里奔。 又奔进数丈,只见来到一个宽敞的洞室,但洞室却不空旷。 只见满满堆放了铁笼,铁笼里关着老虎,狼,豹子等各种猛兽。 白玉箫看得心惊,暗暗庆幸,若是再待在那兽坑里,便要面对连连不绝的猛兽攻击。 此时在洞室里有数十个大汉,见白玉箫闯进洞室,皆是一惊,但很快又拔腿就跑。 白玉箫知道那些饿狼已追了上来。 白玉箫看向那些大汉逃跑方向,看到十丈远处有个人高的洞口。 “想必那便是出口。”眼看狼已追近,白玉箫毫不犹豫,一跃而起,向那出口掠去。 白玉箫一钻进出口,便看到有石阶向上。 后面惨叫声不断,白玉箫知道那些大汉已被狼追上咬死。 事不宜迟,白玉箫提气,踏着石阶往上奔去。 很快,白玉箫跑到石阶尽头,便见有出口。 白玉箫一跃而出,落在兽坑旁设的香案上。 此时围在兽坑旁的大王寨众人仍看着兽坑,虽然没有看到狼,只道追着白玉箫进兽洞,已将他咬死,啃个精光。 但忽见有人从旁边的出口跑出来,众人又是一惊。待看清那人是白玉箫后,皆是一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 白玉箫看着坐在椅子上,惊呆着的陈彩凤,笑道:“大当家的,我们又见面了。” 陈彩凤冷冷道:“是啊,我还以为你正在狼的肚子里呢。” 白玉箫道:“我没算错的话,现在好像早已过了一柱香时间。” 陈彩凤道:“好像是吧,又好像还差一点点。” 白玉箫道:“差哪一点,我脚下香案上的香炉好像没有点上香呢。” 陈彩凤笑道:“看来是我手下粗心大意,忘了点香,那就请小兄弟再下兽坑待一柱香时间。” 白玉箫叹气道:“我也想下去和你的那些豺狼虎豹玩玩,但是现在只怕不用了。” 陈彩凤奇道:“为何?” 白玉箫笑道:“你仔细听听。” 他话说完,便有强盗嚎叫道:“不好了,狼跑出来了。”接着便是几声惨叫。 在场的强盗一听,都惊慌失措,散跑开来。 陈彩凤大叫道:“慌什么慌,抄家伙,将跑出来的狼杀死,再叫人将那洞口封堵上。” 陈彩凤话一出,众强盗喽啰有了主意,不再惊慌,按照陈彩凤的话捕杀逃跑出来的狼,一边搬来石头,将那洞口堵上。 白玉箫心里暗暗佩服陈彩凤的机变,也许这就是她得以做这个大王寨领,而使众强盗喽啰信服的原因。 白玉箫将手中拎着的赵显放在地上,此时赵显再次晕了过去,白玉箫按掐人中,将其救醒。 第二百零八章 陈彩凤见状不解道:“你为何要救他?” 白玉箫道:“没有什么,我不过不忍心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到下一关。?网 ≠” 陈彩凤道:“你的意思是你已过了眼下这一关?” 白玉箫道:“难道不算?现在太阳偏移只怕有一个时辰那么久,我想大当家的不会言而无信吧。” 陈彩凤轻笑道:“当然不会,就算这一关你俩过了,但愿你能过得了下一关。” 绝命崖在大王峰东边,崖高百余丈,且崖壁光秃秃寸草不生,人若跳下去,可是非死不可。 陈彩凤领着大王寨众强盗喽啰押着白玉箫和赵显来到绝命崖前。 白玉箫来到绝命崖边,看着悬崖高绝,并无凸处,面露愁色。 跳下如此高的悬崖,就算他功力再深厚,也不可能活下来。 白玉箫都如此想,更不必说赵显了,此时赵显已是瘫坐在绝命崖边,看着崖底,身子直颤。 看到赵显和白玉箫紧张害怕的神色,陈彩凤很是得意,冷笑道:“这遍是绝命崖,二位若是跳下去还能活着,那你们便可自由离去,但若摔得粉身碎骨,却只有喂天上那些鱼鹰了。” 鱼鹰?白玉箫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五个鹰状的鸟在空中盘旋。 白玉箫知道那便是鱼家兄弟养的杀人鸬鹚。 眼睛一转,白玉箫有了主意,面上露出神秘的笑意。 陈彩凤笑道:“小兄弟可准备好?” 白玉箫笑道:“当然。” 但瘫坐在地上的赵显却是害怕至极,他急道:“大当家的,我可不可以不跳?” 陈彩凤道:“不行。” 赵显急道:“我可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恭亲王赵显,你不能让我跳下去。” 赵显的话一出,众强盗喽啰都笑起来。 陈彩凤冷笑道:“不说你不是皇上的弟弟,你就算是皇上,这绝命崖也得跳下去。” 赵显惊慌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话一出,众强盗再次笑出声。 陈彩凤道:“你现在当自己在临安城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你是跳也得跳,不跳我们也送你一程。” 她从身边强盗手中接过一把朴刀,搭在赵显脖子上。 赵显见状,刚才王爷的底气顿消,双脚也软颤。 白玉箫笑着拍了拍赵显的肩膀道:“王爷放心,我保你没事。” 赵显满怀希望的看着白玉箫道:“白兄弟所言当真?” 白玉箫道:“那是当然,现在你除了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说的也是,眼下命在一线之间,周围强盗环伺,他除了相信白玉箫,还能相信谁呢? 马兰花面露忧色,她也知道绝命崖高百余丈,白玉箫武功再高,只怕也是九死一生,不禁提醒道:“白玉箫,你真的决定要跳下去?” 陈彩凤也笑道:“是啊,小兄弟,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优秀的一个,你若跪下求我,我说不定会答应把你留下来。” 白玉箫面露微笑道:“多谢好意,要我留在这里,还不如跳下绝命崖。何况这悬崖在我眼里矮的紧,就算再高百丈,也休想摔我伤个分毫。” 马兰花看出白玉箫跳意已绝,便不再多说。 陈彩凤笑道:“既然你们那么想死,那就请跳吧。” 白玉箫道:“不急不急,这时机不好。” 陈彩凤皱眉道:“跳崖还要看什么时机?” 白玉箫道:“那是当然,要是时机不对,跳下去必死无疑。” 陈彩凤虽然不知道白玉箫说得什么鬼话连篇,但是既然他已站在绝命崖边,那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妨。 就这样,众人在绝命崖边等待,等白玉箫二人跳崖。 此时正午,太阳正当头上,热的厉害,等了一会儿后,陈彩凤和众强盗都有些不耐烦,天上等着白玉箫跳崖后,好饱餐一顿的的鱼鹰更是等得不耐烦,它们好像已认出白玉箫便是昨日在竹筏上那个掌击他们的少年。 忽听一声哨响。 鱼鹰在天空盘旋数周后,便朝白玉箫扑来,来势之快便似一道黑色闪电。 众强盗和陈彩凤一惊,他们未想到鱼鹰会突然袭击。 眼看鱼鹰掠近,白玉箫面带笑意道:“就是现在。” 他一手拎着赵显,跃起丈高,抓住鱼鹰的脚。 白玉箫和赵显两个人实在太重,那鱼鹰哪里能撑得住两个人。是以扑腾了两下翅膀,便和白玉箫两人都摔下了悬崖。 其它四个鱼鹰则也一起落下去,似乎要飞下崖底抢食白玉箫和赵显尸体。 众强盗和陈彩凤见状,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阵好笑。 陈彩凤冷笑道:“我还道他会有什么好的脱身之计呢,到头来还不是死。” 看了一眼崖底,想白玉箫应该已经落到崖下,便带着强盗喽啰回大王寨去。 只有马兰花看着悬崖叹息道:“我只有帮到这里了。” 白玉箫抓住鱼鹰的爪子后便往崖下落去,但落至一半后便开始缓缓落下,很快便落到了崖底。 脚一沾地,白玉箫便松了抓住鱼鹰的爪子,说是爪子不如说是绳子。 赵显能活着落地,惊喜万分,大笑道:“老天有眼,让本王大难不死。” 白玉箫道:“除了感谢老天外,你还得感谢鱼鹰才是。” 此时五个鱼鹰就落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 赵显看了一眼那不过二尺高的鱼鹰,奇道:“真的是那只鱼鹰救了我们?” 白玉箫笑道:“一只鱼鹰怎么能救得了我们,你应该感谢那五只鱼鹰。” 五只鱼鹰?赵显疑惑道:“可我明明看到你只抓住一个鱼鹰落下。” 白玉箫道:“你错了。” 赵显不解道:“我错在哪里?” 白玉箫道:“第一,我抓的不是一个鱼鹰,而是五个。” 赵显更是疑惑。 白玉箫道:“你看那五个鱼鹰的脚。” 赵显细看,现五个鱼鹰的脚都被一根绳子绑住了脚,串在了一起。 赵显明白道:“原来如此,那五个鱼鹰都被绑在一块,你抓住一只鱼鹰就相当于抓住了五个鱼鹰,这五个鱼鹰让我们活着落到了崖底。” 白玉箫点头道:“没错,我站在崖边时,注意到了那些鱼鹰的脚被绑连在一起,是以便知道肯定有人想帮助我们,所以我便迟迟不肯跳崖,等待那鱼鹰扑来。” 赵显心中更是奇怪道:“那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帮我们?”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与这鱼鹰的主人有关。” 赵显道:“你认识这五只鱼鹰的主人?” 白玉箫淡淡笑道:“便是它们的主人带我到这里来的,如果我没猜错,那主人便在这崖底附近。” 赵显身子一转,眼睛随着扫视一周,却未见到有人。 “那主人现在何处。” 白玉箫伸出一指,指向那鱼鹰所落在的那块大石头上,道:“就在那块大石头背后。” 他话音刚落,便有掌声从鱼鹰所在的石头背后传出。 接着便见有四个大汉从石头背后走出来,这四个大汉脸色甚是奇怪,青红灰白,除了鱼家五兄弟中的青鱼,鲤鱼,草鱼,胖头鱼外还有谁。 四人走近,青鱼道:“想不到藏的如此隐蔽,还是让白玉箫兄弟现了。” 白玉箫笑道:“非我现,而是你们和你们的鸬鹚告诉我的。” 四人不解,白玉箫接着道:“这五只鸬鹚久久不肯离去,想必他们的主人就在不远处。” 草鱼点头明白道:“的确,这五只鱼鹰乃我们喂养长大,与我五兄弟很是亲近,常伴左右,白兄弟如此推断却是没错,只是我们告诉了你,确实从何说起?”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因为你们身上的鱼腥味。” 赵显一听,凑近四人身上嗅了嗅,果然闻到了浓重的鱼腥味。 而且是腥臭难闻,赵显急跑到一边呕吐不止。 鲤鱼见状笑道:“鱼腥味多好闻的味道啊,这小白脸真是没品位,白兄弟你说我们身上的鱼腥味好不好闻?” 白玉箫笑道:“很提神。” 四人一听,齐地笑起来,青鱼道:“不枉我兄弟五人救了白兄弟一场。” 白玉箫道:“我二人在此先谢过五位的救命之恩。” 草鱼摆手笑道:“不必感谢我们兄弟,白兄弟要感谢还是去感谢马少主子。” “马少主子?”白玉箫问道:“那是何人?” 胖头鱼道:“白小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岂会不知那马兰花姑娘便是我们的小主子。” 马兰花!莫非一切都是她在背后安排? 只听青鱼道:“马少主子真是一番良苦用心,才使你二人安全脱险。” 白玉箫道:“真的?” 草鱼道:“那还有假,正是马少主子恳求大当家的放你带这白面小子离开。大当家的最喜爱马少主子,所以自是答应,但是又害怕寨里的弟兄不服,于是便决定让寨里的兄弟刁难你们。但又怕寨里兄弟提的要求太高,便命我们兄弟几个提出比武,待在兽坑,还有跳绝命崖这三关,然后大当家拍板决定。” 白玉箫道:“怪不得当时说出这三关的人情,我倒听得耳熟,原来是你们喊出来的。” 胖头鱼道:“没错,马少主子和大当家的料定白小兄弟一定能活着过前两关,便在跳绝命崖上安排我们将鱼鹰连绑在一起,这鱼鹰乃我们养大,力气大的很,一只鱼鹰足以抓起三十斤的鱼,这五只鱼鹰便足以带着两位缓缓落地。” 白玉箫道:“没错。” 鲤鱼道:“来到绝命崖时,大当家的提到鱼鹰,是以想白小兄弟一定会看到鱼鹰脚上的绳子,便会有所领悟,接着三弟鲫鱼在众人中吹箫,唤来鱼鹰扑向白小兄弟,这样小兄弟便可抓住鱼鹰缓缓落地。” 回想起来,这却是一场计划周详的安排。 白玉箫道:“怪不得未看见鲫鱼兄,原来鱼鹰扑来前的那哨声,乃是他所。” 青鱼道:“没错。” 白玉箫道:“想来还是要感谢五位救命之恩。” 胖头鱼道:“白小兄弟不用谢,大当家的已赏了我们宝贝,马少主子让我们在崖底侯着,待二位安全落下,便由我们带二位离开。” 既然救出赵显,白玉箫自然是不想多留,便由鱼家兄弟带路,穿过山林,来到九曲溪,划船到了对岸。 鱼家兄弟将白玉箫和赵显渡过九曲溪,便离去。 白玉箫看着天色,已是不早,便带着赵显离开武夷山,往五十里外的小镇赶去。 第二百零九章 赶到小镇上已是黑夜,白玉箫带着赵显来到云彩儿和巧儿所在的那间客栈。八?一?中?文网 巧儿和云彩儿见白玉箫带着赵显回来,皆是惊讶,那赵显的妃妾更是惊喜万分,几人一起吃过饭,赵显诉说他在大王寨的经历,以及如何脱险。听赵显说得绘声绘色,险象环生,云彩儿和巧儿听得连连惊呼。 饭后各回房间,白玉箫要了一间客房,并邀请赵显喝酒。 在客栈房间里,喝着酒,看着赵显,白玉箫道:“你真是恭亲王?” 赵显道:“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白玉箫道:“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王爷,竟然逃出临安城来。” 赵显道:“看你救我命的份上,我便告诉你我此行南下的目的。” 白玉箫笑道:“我洗耳恭听。” 赵显道:“现在临安城已被元军所包围数日,却未见攻势,你可知何意?” 白玉箫早已从云罗口中得知元军制订了围城打援的计划,便道:“只怕元军这是狮子大开口,不但想把临安打下来,还想将各路援军一一消灭掉,这样他们的骑兵便可秋风扫落叶般毫无阻碍的打下岭南。” 赵显道:“白小兄弟却是人才,若是能解了临安之围,我必定将你引荐给我皇兄,让他委以重任。” 白玉箫乃江湖中人,对做官并无兴趣,更让他感兴趣的却是赵显话中提到的解临安之围。 白玉箫道:“既然你已知元军正布下个口袋等着各路援军去钻,却要如何解临安之围?” 赵显道:“此言差矣,我宋军仍有各路义军十数万,这支军队若是聚在一起与临安城内的守军里应外合,必定能打破元军包围,解除临安之困。” 白玉箫道:“这的确是好计,若是成功,的确能解临安之围,如此也不枉我救你出那大王寨。” 赵显叹气道:“可惜。” 白玉箫不解道:“可惜什么?” 赵显道:“我皇兄为了使里应外合之计得以成功,特地让我在临安未被包围之前,带上几十个死士,逃出城去,到福州召聚各路义军,商议里应外合大计。” 白玉箫道:“王爷可是可惜随行的那些美妾被强盗掳了去?” 赵显摆手道:“女人如衣服,失去便失去,有何足惜。” 白玉箫道:“那王爷所可惜的是?” 赵显道:“我可惜的是皇兄给我三车珠宝让我到福州招兵买马,但是现在都被强盗掳了去,却是如何是好。” 白玉箫这才明白道:“的确可惜,但王爷好歹捡回了一条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显道:“的确如此,这还得多亏白小兄弟的搭救。” 白玉箫道:“客气客气,不知王爷以后有何打算?” 赵显道:“自然是将那几车珠宝抢回来。” 白玉箫道:“这才出了虎穴,你又想往里去钻不成?” 赵显道:“那倒不是,我听说附近有文天祥部义军在活动,若能找到,便可令其部攻打大王寨的强盗,将那几车珠宝抢回来。” 白玉箫道:“却不知那义军所在?” 赵显摇了摇头。 白玉箫道:“即是在附近活动,想必这镇上的人定有耳闻,我们明天打听一番,说不定能打听到些消息。” 也唯有如此,赵显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便各回房间休息,待到天亮,白玉箫便带着赵显去找掌柜的打听那文天祥部义军所在。 也许是客栈来往的人多,人多话便多,那客栈老板却是知道一些消息,白玉箫花了一两银子从那客栈掌柜的嘴里得知那文天祥部义军正在镇外三十里处的树林里安顿修整,准备开拔前往福州。 白玉箫和赵显闻之惊喜,便按照掌柜指点的方向来到镇外三十里处的树林,果然看到有营寨。 白玉箫等人来到营门外,待通报了赵显身份后,营门的将士便去回报,很快便有一个身披战甲的中年男子在众将士的簇拥下,来到营门前。 白玉箫见那中年男子,只见他一付文儒书生气质,并不能掩盖他威武的身躯。 走到白玉箫和赵显身前,那中年男子拜道:“文天祥率本部将领拜见恭亲王爷。” 文天祥身后的将领亦是参拜,赵显将他们一一扶起。 赵显道:“文少保别来无恙。” 文天祥道:“托王爷福,几经历大战不死,王爷快快请进营里。” 赵显和白玉箫跟着文天祥来到了将军营里,云彩儿,巧儿和赵显的妃妾则被另带到其它营帐安顿。 众人寻了座位坐下,文天祥道:“我早闻王爷偷偷南下,便派人四处打探消息,但听说王爷被武夷山大王峰大王寨的强盗掳走,心中着急,便要率本部人马前去攻打大王寨,将王爷救出,奈何王爷却寻到营前。” 赵显道:“有劳文少保挂怀,本王的确遭到强盗所掳,幸好得到了这位少年英雄搭救,得以逃离那强盗窝。” 文天祥看向白玉箫,恭手道:“多谢义士仗义相救,文某在此拜谢。” 白玉箫摆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文天祥令人取来酒肉,送至白玉箫和赵显身前案几上,笑道:“这浊酒粗肉,委屈王爷。” 赵显道:“你们为何不一起吃?” 文天祥与众将士低垂着头,并不言语,赵显看出端倪,问道:“为何不说话?” 文天祥道:“不瞒王爷,我部早已断粮数日,这给王爷和白壮士的肉乃是我令人宰杀了战马所得。” 白玉箫和赵显一听,面露惊色。 赵显道:“我本带有三车金银财宝,本是皇兄令我带至福州,分给各路义军做粮饷和招兵买马所用,岂知被武夷山大王峰大王寨的强盗抢了去,不然正可用来解文少保的燃眉之急。” 文天祥道:“王爷不必担心,我即可召集将士,开拔营寨,前去攻打大王寨,将那批财宝抢回来。” 他话说完,忽听营外有人笑道:“文兄不必劳师动众,小弟去一趟便可将那些东西讨要回来。” 话未说完,只见一个衣着邋遢,蓬头垢面的男子走进营来。 看见那男子,白玉箫惊的站起来,笑道:“孟钰!” 孟钰看见白玉箫亦是大吃一惊,问道:“白玉箫,想不到你也在这里。” 赵显道:“你俩认识?” 孟钰道:“回王爷的话,我俩认识。” 文天祥笑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天下事就是这么巧。” 孟钰笑道:“不错,文兄说得对。” 文天祥道:“孟帮主刚才说要去大王寨讨要那被抢走的财宝,可是真的?” 孟钰道:“没错。” 赵显道:“可那大王寨又不是慈善堂,怎么可能将吃到嘴的肉又给吐出来?” 孟钰道:“王爷有所不知,我曾在几年前游历武夷山时,与那大王寨大当家的有些交情,所以我去讨要,再动之以旧情,晓之以国家大义,想必那大当家的一定会给我些面子,将那些珠宝给我们。” 赵显笑道:“久闻孟帮主风流多情,知己遍天下,如今一闻,果然名不虚传。” 孟钰恭手道:“客气客气。” 文天祥道:“孟帮主这次前来我这里,可是有何事?” 孟钰道:“没事,我只不过昨天听闻到恭亲王被强盗所掳便赶来搭救,又听说文兄率部在此休整,是以来探望一下老朋友,不巧从营门守卫那里得知王爷脱险,又正巧在营帐外听到了文兄计划攻打大王寨,是以进来请缨。” 赵显道:“有劳孟帮主挂怀,不知孟帮主打算何时去那大王寨。” 孟钰道:“临安之围紧急,各路义军急需补给,所以我想现在就去。” 文天祥道:“孟帮主真的打算只身前往?” 孟钰道:“当然不是。” 文天祥道:“孟帮主打算要多少人马,我即刻点拨人马与你。” 孟钰道:“我说的不需要劳师动众,只要一个人便好。” 赵显道:“何人?” 孟钰对白玉箫笑道:“白兄弟,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白玉箫无奈道:“我就知道你会让我跟你去。” 孟钰道:“难道你不愿意去?” 白玉箫心里急着找疯癫的父亲,现在他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如何还能跟着孟钰去大王寨。 但经孟钰几番纠缠,并答应派丐帮弟子帮忙寻找,白玉箫才勉强答应,毕竟他现在也不知道从何找起,更何况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这么多人找却胜过他一个人。 又见武夷山奇秀的山水,走在山道上,白玉箫问道:“你和那陈彩凤关系可好?” 孟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玉箫道:“我在想那陈彩凤的脾气凶得很,你我这样去问,只怕她不会同意。” 孟钰道:“不同意再说。” 白玉箫道:“要是你和陈彩凤关系不好,她见你生气,把我们抓进兽园,再令我们跳绝命崖,那可怎么办?” 孟钰笑道:“莫非你在兽园呆过?还跳过绝命崖?” 白玉箫把他和赵显如何过陈彩凤三关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孟钰笑得走不动路。 白玉箫道:“有那么好笑。” 孟钰道:“想不到陈彩凤竟然会这样放了你们,我当年跳绝命崖时,可是真跳下去,幸好我带有钩索,勾住崖壁一块大石,捡回了一条命。” 白玉箫道:“那陈彩凤为何逼你去跳绝命崖?” 孟钰道:“只因为几年前我游历武夷山,也像你一样着了鱼家兄弟的道,被带至大王寨。那时大王寨的寨主便是陈彩凤的父亲陈兽,那陈兽喜欢收集各种野兽,也喜欢将抓来的人扔到兽坑里看着老虎,狼将人咬死后吃得一干二净。” 白玉箫想不到世上有这等残忍的人。 孟钰道:“我被鱼家兄弟带到大王寨后,那陈兽便也将我放进那兽坑里。我当时初学降龙十八掌,但掌力也足以打死几只老虎。那陈兽见我杀死他饲养的老虎,觉得我武功高强,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赛潘安,一表人才,仪表堂堂,便将我放出兽园。” 白玉箫道:“然后呢?” 孟钰道:“然后那陈兽便让我娶了他小女儿,也就是马兰花母亲的妹妹。” 白玉箫苦笑道:“这么说来你是马兰花的姨丈。” 孟钰道:“非也,我最后并没有娶陈彩凤。” 白玉箫道:“为什么?我看那陈彩凤长得很漂亮,不知道你嫌弃什么?” 孟钰叹气道:“那陈彩凤是很漂亮,但是陈兽要我娶了陈彩凤后便待在大王寨里,我可是个无拘无束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个条件,于是为了自由,我拒绝了娶陈彩凤。” 白玉箫道:“那然后呢?” 孟钰道:“然后那陈兽自然是很生气,他要杀了我,但是陈彩凤多次求情,陈兽才答应只要我过了一关后,他便放了我。” 白玉箫道:“那是什么样的一关?” 孟钰道:“跳绝命崖。” 白玉箫道:“你跳了?” “跳了。” “但是现在你还活着。” 孟钰道:“我说过幸好我身上带有钩索,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白玉箫道:“这么说回来你和那陈彩凤的关系还是有间隙的。” 孟钰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吧。” 白玉箫白了孟钰一眼道:“那你还拉着我来,若是那陈彩凤见你不高兴,又把我们俩扔进兽园,跳绝命崖,这次我岂不是死翘翘。” 孟钰道:“怎么会,据你所言,陈彩凤未有相公,肯定还惦记着我。” 白玉箫道:“你那么自信?” 孟钰道:“想我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赛潘安,多少女子见了我后便不再想再嫁,那陈彩凤便是再恨我,那也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我断言他不会杀了我的。” 白玉箫道:“要是她狠的下下手呢?” 孟钰笑道:“这就是我带上你的原因。” 白玉箫道:“与我何干?” 孟钰道:“据你所说,那马兰花现在便在大王峰,有你在,马兰花多少会帮忙求情。” 白玉箫明白道:“怪不得你非要带上我。” 孟钰笑道:“怎么样,我计划是不是很周详?” 白玉箫道:“若那陈彩凤不顾旧情,也不念马兰花的求情,偏要杀了我们呢?” 孟钰道:“再怎么也不过是逼我们跳绝命崖,我已带上两付飞索神爪,你大可放心。” 白玉箫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一切都已计划安排好了。” 孟钰道:“那是当然,我也不想这么早死,这天下虽然快要变天,我还是要好好玩个遍。” 第二百一十章 边走边说,白玉箫与孟钰走到九曲溪边。八一?中文网? ? 又是那条清澈见底的河,白玉箫道:“这下我们只有游过去了。” 孟钰道:“不急,我们大可坐船过去。” 白玉箫道:“你打算做个筏子?” 孟钰道:“非也,你看天上那鱼鹰。” 白玉箫举头看去,果然看到有五只鱼鹰在空中盘旋。 白玉箫道:“那是鱼家兄弟的鸬鹚,那些鸬鹚在附近,那鱼家兄弟定然就在附近?” 孟钰道:“没错,鱼家兄弟负责巡逻查探进到武夷山的可疑之人,那鱼鹰便是他们的耳目,鱼鹰看到陌生人便会带着那鱼家兄弟来找我们,我们便可坐船过河。” 白玉箫这才明白为何那天他来到武夷山,鱼家兄弟便似早已知道他来似的设伏,想必是这缘故。 看到鱼鹰下落不见后,白玉箫眼珠子一转,笑道:“上次我来被那五兄弟害得好惨,不如我们这次戏弄戏弄他们?” 孟钰最喜欢玩,听白玉箫的话便来了兴致,笑道:“怎么个戏弄法?” 白玉箫道:“我们改一下面容,故意上他们的当可好?” 孟钰笑道:“有趣,我喜欢,不过我与鱼家兄弟几年未见,他们看到我这乞丐模样,一定不会认出来,倒是你,要改扮一下。” 白玉箫道:“那我也扮个乞丐好了。” 他用手去沾了沾地上灰尘,往脸上抹,把自己一张白净的脸弄得灰头土脸。 往河里一照,倒是变了个模样。 很快,有一只竹筏从上游往下游驶来。 竹筏上有个戴着草帽的渔夫,手上拿着一根长竹竿,竹筏上有一个鱼篓,还有五只鸬鹚。 还是那么熟悉,白玉箫笑道:“是鱼家兄弟来了没错。” 孟钰急叫道:“船家,可否渡我二人过河,将有重谢。” 那渔夫闻声,便调转船头,向他们驶来。 待近前,只见那渔夫面色黝黑,白玉箫看出是鲫鱼,心里暗自好笑。 孟钰面上微带笑意道:“这位兄弟可否愿载我们过河?” 那渔夫道:“看二位模样好像是乞丐。” 孟钰笑道:“兄弟好眼光,我们便是乞丐。” 那渔夫道:“是个长眼睛的都看出你们是乞丐,只有这五只鸟是瞎子,害我白跑一趟。” 说着,抬腿向鱼鹰踢去。吓得五只鱼鹰拍打翅膀,飞上天去。 白玉箫和孟钰心里暗自好笑:“这鱼家兄弟想必见到鱼鹰现的可疑之人是两个乞丐,是以觉得并不可疑,只道是白跑一趟了罢。” 那渔夫打扮的鲫鱼看着白玉箫和孟钰道:“你们即是乞丐,不去讨饭,来武夷山瞎晃悠做甚?” 孟钰笑道:“几天前讨饭时多讨了些银子,足够几天花销,是以有那么几天不用再乞讨,听说武夷山风景怡人,便趁这几天空余时间来此游玩,但是游到这里,遇到了这条河阻住去路,是以叫唤兄弟过来,希望能渡我们过河。” 鲫鱼无奈道:“这都什么世道,乞丐都有兴致游山玩水。” 他打量着白玉箫和孟钰二人一会儿,然后道:“好吧,看你们还有些肉,就载你们一程。” 孟钰道:“我们的胖瘦与你载不载我们有何关系?” 鲫鱼不耐烦道:“你们要不要过河,再啰嗦我可要走了。”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跳上竹筏。 鲫鱼手里竹竿往水里一撑,竹筏便向河中央驶去。 待驶到河中央,竹筏突然停了下来。 孟钰道:“老兄,竹筏怎么不走了?” 只听鲫鱼出阴恻恻冷笑道:“因为我不想走了。” 孟钰道:“那怎么行,才驶到一半便不走了。” 鲫鱼道:“因为我要杀了你们?” 孟钰和白玉箫故作惊慌,孟钰道:“兄弟为何如此?” 鲫鱼道:“我们本想杀人越货,却未想到二位是穷光蛋,幸好还长有些肉,抓回大王寨去喂寨主养的老虎。” 白玉箫笑道:“又要喂老虎。” 鲫鱼疑惑道:“你话的意思是你曾被人捉去喂过老虎?” 白玉箫道:“没错,我曾在过一条河时,搭上一竹筏,那竹筏主人也是把我载到河中央后便停住,他本想抓我去喂老虎,但是见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赛潘安,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相貌出众,于是把我抓了去,打算给他们大当家道侄女做郎君,奈何我冰雪聪明,武功盖世,神机妙算,胸有成竹,机智勇敢,魅力不凡,宁死不屈,他们便将我投进兽坑里,奈何我本领高强,上天眷佑,得逃脱险,又被押着去跳悬崖,奈何我英俊不凡,魅力不减,有佳人帮助,外加五个满身腥臭味的人协助,我得以脱离苦海。” 白玉箫一口气说罢,那鲫鱼惊道:“你的这段经历我怎么听来如此熟悉?而且你的声音我却是哪里听过?” 这时,河里竹筏边露出一个头来,只见那人面呈青色,却不是青鱼是谁,青鱼道:“老三,你怎么那么笨啊。” 鲫鱼急道:“我哪里笨了!” 又一个脑袋从水里露出来,那人脸呈红色,白玉箫认出是鲤鱼,鲤鱼道:“老三,难道你还听不出来。” 鲫鱼不解道:“看出来什么?” “这个人是白玉箫兄弟。”又一个脑袋露出来,面呈灰色,正是草鱼。 鲫鱼惊声看着白玉箫道:“他是白玉箫?” “没错,他的声音便是塞了一团布我也听得出来。”又一个脑袋露出来,白白胖胖,正是胖头鱼。 白玉箫叹气道:“还是被你们看出来了。”他用手沾水,往脸上一抹,脸上灰尘被一抹而尽。 鲫鱼瞪大眼睛,竟是未想到。 胖头鱼道:“白玉箫,你才离开一天,又来这武夷山玩来了。” 白玉箫道:“我是被人绑架来的。” 鱼家兄弟惊奇,白玉箫的本事他们自然是知道的,白玉箫都束手就擒,那绑架白玉箫的人武功可见恐怖。 青鱼道:“不知那人是江湖中哪号人物?” 白玉箫道:“便是我身边这位。” 鱼家五兄弟看向一旁的孟钰,看了一会儿,鲫鱼咦的一声道:“各位兄弟,你们看这乞丐,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胖头鱼道:“没错,莫非他也是白玉箫?” 青鱼给他一记爆栗道:“你没看到白玉箫就坐在旁边。” 胖头鱼道:“那这乞丐是谁?” 草鱼思诌道:“乞丐,武功又高,人又有点帅,那只有丐帮帮主孟钰了。” 其它四人点头道:“没错。” 孟钰笑道:“想不到你们五个这么久才想起我来。” 鲫鱼笑道:“几年未见,孟大哥都长胖了,是以久久方看出来。” 孟钰道:“不怪你们,我这几年到处游历,吃了不少好酒好菜,相比几年前,确实长得胖了些。” 青鱼道:“孟大哥多年未见,为何今天却来武夷山游历,莫非打算去见我们寨主?” 孟钰咳嗽了两声道:“其实,我只不过怀念武夷山的山水,是以,故地重游,并无他意。” 鲤鱼道:“孟大哥来此真的别无他意?” 孟钰笑道:“当然了,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是可以去大王寨拜访一下你们的寨主。” 胖头鱼笑道:“方便,如何不方便,我们寨主一直念叨孟大哥呢,为了孟大哥,我们寨主一直守身如玉,一直未找相好的。” 孟钰道:“是不是真的?” 鲫鱼笑道:“骗你我们一辈子没鱼吃。” 孟钰知道,对鱼家兄弟来说,这毒誓可是下了重誓。 白玉箫和孟钰相视一眼,会心的笑了。 既然陈彩凤还对孟钰有情,那么这趟上大王峰讨要被抢走的银子势必多了些成功几率。 孟钰道:“即是如此,那我便上大王峰见你们寨主一面,你们这就带我去。” 鱼家兄弟答应,推动竹筏,往对岸驶去,一靠岸,白玉箫和孟钰便由鱼家兄弟领着,上了大王峰。 此时大王峰大王寨大王厅里,上千强盗都看着鱼家兄弟领回来的孟钰和白玉箫。 他们未想到白玉箫跳下绝命崖后仍活着,他们未想到几年前那个抛弃他们寨主的孟钰还敢回来。 不止他们未想到,坐在高堂虎皮太师椅上的陈彩凤也是未想到。 站在一旁的马兰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白玉箫,好像是在询问他为何还回来。 “你来干什么?”最终还是陈彩凤问出了声,只不过她问的是孟钰。 孟钰笑道:“当然是来看你。” 陈彩凤冷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孟钰道:“我觉得好看。” 陈彩凤冷笑道:“你还像几年前那么油腔滑调,说罢,你此次来此到底什么目的?” 孟钰道:“看来还是瞒不住你,好吧,我此番上大王峰便是想跟你讨要回那几车金银珠宝。” 他话一出,众强盗喽啰唏嘘不已。 陈彩凤道:“你说清楚那几车金银珠宝?” 孟钰道:“便是三天前,你抢夺恭亲王的那几车财物。” 陈彩凤冷笑道:“原来那个白面的公子真是皇帝的亲弟弟,早知道我就不放他走了,这样倒可以跟那皇帝讨要几车赎金。” 孟钰道:“我现在说的是请你归还那几车赎金。” 陈彩凤大笑起来,就连大王厅里的上千强盗也大笑起来,久久未绝。 孟钰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陈彩凤忽停住笑声,在场的强盗喽啰也跟着停止。 陈彩凤道:“孟帮主,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孟钰重复道:“请你归还劫走的几车金银财宝。” 陈彩凤道:“我凭什么要还你。” 孟钰道:“那是用来招兵买马抗击蒙古人的军饷,于国家民族大义,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交出来。” 只听掌声响起,陈彩凤冷笑道:“说得好听,满是道理,深受感动,只是即便我答应,只怕我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孟钰验证言辞道:“你不交出来便有数十万百姓招受元兵铁蹄蹂躏,看大王寨的各位谁不是因为战乱而跑到山林里为盗,以杀人越货为生。” 众强盗喽啰都低垂下了头。 陈彩凤考虑了一会儿道:“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既然我是大王寨的当家的,大王寨的兄弟跟着我,我便不能让他们饿着喝西北风去,所以恕我不能答应将那批金银财宝交还给你。” 软的不行,看来只有来硬的。 孟钰急道:“你可知道在武夷山百里之外,驻扎有两万抗元义军,你若是不答应,义军杀到,只怕这大王寨将被付之一炬。” 陈彩凤一听,面露惊色,在场强盗更是惊骇的议论起来,大王厅顿时嘈杂一片。 站在陈彩凤身边的马兰花道:“姨娘,如今有骁勇善战的义军来攻打大王寨,如此为了几车珠宝而置大王寨的生存于不顾,得不偿失,不如我们只留下一车金银,而将其它两车还给他们,想必他们便会放弃攻打我大王寨。” 陈彩凤心里到底还是对孟钰有情,再加上孟钰方才晓以民族大义,心里有心将那几车金银财宝交出来,只是害怕大王寨的数千兄弟不答应,眼下又是危机关头,官兵来剿,若是此时提议交出大部分劫来的金银财宝,想必大王寨的弟兄定然不会反对。 如此一想,便要道出,忽听厅外有人道:“文天祥的义军虽然曾经骁勇善战,奈何断粮几天,现在已毫无力气,他若敢来犯,外有九曲溪阻隔,再加上大王峰三面绝壁,如此有利地形,只怕文天祥的义军有来无回。” 这话分析得在理,大厅里众人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缓缓走进大王厅。 陈彩凤见到那老者,急忙离座,上去迎道:“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这老者便是陈彩凤父亲陈兽的弟弟陈猛,亦是大王寨的二当家。 陈猛冷哼一声道:“大王寨此时生那么大的事情,我此时不出来,何时才出来。” 孟钰笑道:“猛叔好久不见。” 陈猛瞪了孟钰一眼道:“亏你还敢上大王峰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刀势快极,直奔陈彩凤喉咙,胸口等要害袭去。?W≠W≥W≥.≥8≠1≠Z=W≈.≥C≥O≈M 陈彩凤心惊,欲要躲开,岂知黑衣人揪住机会,包夹上来。 正面射来飞刀,三面又有黑衣人攻来,陈彩凤便是有三头六臂,才能应付过来,奈何她并没有。 但陈彩凤毕竟江湖打滚多年,经验丰富,她身子往下一翻,避开致命的飞刀,脚勾住横梁不致落下地去,双手一手抓着镰刀,一手铁锤,齐地打出,击杀两侧攻来黑衣人。但是从背后砍来的一刀,虽然陈彩凤艰险避开,但是刀还是削到了大腿。 陈彩凤只觉脚一阵巨疼,未能勾稳横梁,摔下地来。 看着陈猛,陈彩凤冷笑道:“想不到竟是二叔。” 陈猛道:“不愧是侄女,看出是我。” 陈猛扯下面巾,面露得意的笑容。 陈彩凤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陈猛道:“因为我想做大王寨头把交椅。” 陈彩凤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说一声我便会将大当家的位置让出来给你。” 陈猛道:“我才不相信,你爹也曾答应过他死后会把大王寨交给我,但是他死后并没有,而是给了你。” 陈彩凤默然。 陈猛接着道:“我与你爹陈兽一起打拼,才有了大王寨今天的壮大,但你爹死后却把大当家的位置传给了你,我很不服,所以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将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今天终于如愿了。” 陈彩凤看着四周数十个黑衣人,道:“那他们是谁?” 那胖黑衣人冷笑道:“我们是谁已不重要,你若想知道,便请到阎王爷那里问个清楚。” 他手中大刀片抬起砍下,向陈彩凤劈去。 陈彩凤一只脚受伤,不能起身,看着砍下的大刀,只有闭目等死。 但听“当”的一声响,陈彩凤睁开眼睛,只见那胖黑衣人手里的刀已断成两段。 胖黑衣人扔掉手中半截断刀,急道:“什么人?” 屋里几十个黑衣人都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并没有现谁下的手。 只听屋外有人笑道:“你们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强盗婆子,害不害臊。” 只见两道魅影从破窗掠进,接着便是数声惨叫,靠近陈彩凤的几个黑衣人被击倒在地。 待两个人在陈彩凤身边落定,陈猛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们两个。” 来人便是孟钰和白玉箫。 孟钰道:“不好意思,猛叔,白天你搅了我的局,这下我来回报你来了。” 陈猛冷冷道:“只怕你并不能如愿,杀!” 他话说出,但四周黑衣人却一动不动。 孟钰笑道:“看来这些黑衣人并不听你的话。” 陈猛看向那胖黑衣人急道:“阿里海将军,还不快动手,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白玉箫笑道:“对啊,还不快动手,我们已通知下去,现在大王寨的数千弟兄已把这屋子围得水泄不通,你们现在逃不了了?” 众黑衣人一听,都惊慌失措。 那胖黑衣人冷冷道:“即是如此,那就鱼死网破,杀。” 话音一落,黑衣人举刀向白玉箫和孟钰砍去。 但见白玉箫与孟钰在陈彩凤身边,形成一道保护网,将攻来的黑衣人击倒在地。 又听杀声震天,有大王寨的喽啰从屋外杀进,在先的便是马兰花,只见她手执大王鞭不停击打,中鞭者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面对里应外合,很快,数十个黑衣人便被击杀得所剩无几。 只剩下那胖黑衣人和陈猛仍在坚持抵抗。 孟钰早已将陈彩凤扶起,陈彩凤道:“你们都住手。” 大王寨的喽啰停住打斗,将陈猛和胖黑衣人团团围住。 陈彩凤冷冷道:“二叔,只要投降,我便饶你不死。” 陈猛一听,冷哼一声道:“要动手尽管放马过来,我可不怕。” 陈彩凤道:“即是如此,那就休怪本姑娘不念亲情了。” 她手里铁锤打出,陈猛心惊,想要躲闪,但陈彩凤的飞火流星锤来势太快,只听一声惨叫,陈猛被铁锤砸的脑浆炸裂死去。 陈彩凤又看向那胖黑衣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笑道:“我说过,是来取你性命之人。” 陈彩凤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黑衣人道:“要动手尽管放马过来,何必废话多说。” 陈彩凤道:“好,我成全你,来人,将他拿下。” 早有马兰花在后出其不意挥出软鞭,套住黑衣人的脚,接着一拉扯,那黑衣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又有四个大汉扑上去抓住手脚。如此,奈何黑衣人力大无穷,也只有束手就擒。 白玉箫走近前去,出手撕扯掉那黑衣人的面巾,然后笑道:“阿里海将军,我们好久不见了。” 阿里海冷哼一声不说话。 陈彩凤冷冷道:“白兄弟,你认识他?” 白玉箫道:“没错,他便是元军元帅伯颜手下大将阿里海。” 陈彩凤道:“我与蒙古人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杀我?” 白玉箫道:“大当家的不与他们为敌,但是他们看上了大王寨的人马。” 陈彩凤道:“你什么意思?” 白玉箫道:“伯颜看上了你大王寨的人马,所以联系上二当家的陈猛,离间他抢夺大王寨大当家这个位置,这样陈猛当上大当家的,伯颜就可以控制大王寨的数千人马,阿里海将军,我说的没错吧。” 阿里海面露惊色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白玉箫道:“很不幸,我去拉屎的时候无意听到你和陈猛的对话判断出来的。” 阿里海冷哼一声道:“你说的没错,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白玉箫道:“可我还听到你们打算要攻击文天祥部的义军,莫非你们有人马在附近?” 阿里海冷哼一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玉箫笑道:“阿里海将军难道没听说过分筋错骨手。” 分筋错骨手!阿里海听后面无血色。 白玉箫道:“分筋错骨手,移筋错骨,轻则痛不欲生,重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钰道:“好像轻重都没什么区别?” 白玉箫笑道:“就是没什么区别。” 白玉箫和孟钰在打趣,但阿里海已吓得身子直颤。 白玉箫道:“阿里海将军,怎没有我,要不要体验一下?” 阿里海急道:“不用,我说。” 白玉箫道:“说吧。” 阿里海道:“我们元帅得知文天祥的义军已断粮数日,便派一支大军驻在汀州,准备拉拢大王寨的人马,然后一起攻击文天祥部义军。” 众人明白。 阿里海急道:“白玉箫你要杀便杀,可千万别使什么分筋错骨手。” 白玉箫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对你使分筋错骨手。” 马兰花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白玉箫道:“留着日后大有用处。” 陈彩凤道:“好,将他押进地牢。” 陈彩凤待马兰花替她包扎好伤口,便带领大王寨众喽啰来到大王厅。 陈彩凤坐在太师椅上,对厅里上千喽啰道:“兄弟们,我们本不想与那蒙古人为敌,奈何我们不犯他,他却要来犯我们,这口气我是咽不下,不知道你们咽不咽的下?” 青鱼叫道:“大当家的对兄弟们好,兄弟们知道,大当家的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就找蒙古人出气去。” 众人齐声高呼,陈彩凤面露笑意道:“好,待我伤好后,我便领着大伙杀蒙古人去。” 众喽啰齐声大呼。 孟钰和白玉箫更是欣喜。 陈彩凤摆手道:“大伙安静。” 大厅立时安静下来。 陈彩凤看向白玉箫和孟钰道:“孟钰和白玉箫对我大王寨有恩,所以我决定将抢来的三车金银财宝还给他们,大家意下如何?” 胖头鱼道:“我们与义军都是汉人兄弟,我们要去打蒙古人,义军也要打蒙古人,所以我们都是好兄弟,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将三车金银财宝还给义军,大伙说是不是?” 众喽啰纷纷表示同意。 白玉箫暗奇这鱼家兄弟何时嘴巴那么能说会道,当他看到马兰花正暗暗偷笑时,心里知道一定是马兰花事先教鱼家兄弟这么说。 陈彩凤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孟钰和白玉箫未想到这一趟大王寨之行能有这般成果,不但讨回了三车金银粮饷,还争取到了陈彩凤的数千人马举义。当然还得到了元军逼近文天祥部义军的可靠情报。 第二天天一亮,陈彩凤便让马兰花带着上千大王寨的喽啰作为先行队,押运三车金银财宝和上千担粮草,随白玉箫和孟钰到文天祥部义军所驻扎的营寨。 见白玉箫和孟钰回来,文天祥和赵显甚是欢喜。 文天祥命人将满载金银粮草的车送至后库,又命人生火做饭,安顿好大王寨的上千喽啰,便和赵显将白玉箫,孟钰和马兰花迎到营帐内。 一坐下,文天祥和赵显便急追问孟钰和白玉箫去大王寨的经过,白玉箫和孟钰口若悬河,娓娓道来,当听说白玉箫和孟钰破除陈猛与蒙古人联合预谋叛变,文天祥,赵显及众将拍掌叫好,当听说元兵迫近的军情,文天祥和赵显又是暗暗心惊。 聊着天,早有将士送来酒菜。 赵显倒了杯酒道:“白小兄弟和孟帮主替本王讨回了军饷,还打听到重要军情,本王要敬二位一杯。” 白玉箫和孟钰却之不恭,举杯一饮而尽。 赵显又倒了杯酒敬马兰花道:“几日前在大王寨,蒙兰花姑娘暗中搭救,这杯酒敬兰花姑娘。” 马兰花道:“数日前我大王寨不识得王爷,抢了王爷的军饷,杀了王爷的手下,还将王爷掳到大王寨,差点害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记恨才是,却又如何担得起王爷的敬酒。” 赵显道:“军饷已讨回,陈大当家的又送来上千担粮草解燃眉之急,至于其它的事情,与大王寨的数千弟兄来投诚相比,不值一提。” 马兰花道:“只怕王爷误会,我姨娘说过,她下山杀蒙古人乃是她自己的事,并不表示我们大王寨的数千弟兄便要听命你们调遣。” 赵显面色一沉,然后笑道:“当然,大王寨的人马自然由陈大当家的领导去,只要我们一起合作杀蒙古人就好。” 几人又喝了几杯酒。 文天祥道:“不知陈寨主预计什么时候出山?” 马兰花道:“我姨娘脚上负伤,再加上大王寨还有点事料理,所以要三天左右方才出山。” 文天祥点头道:“如此正好,我们也有几天准备。” 孟钰道:“既知五十里之外有元军,不知文兄有何打算?” 文天祥道:“我已派出探子查探,若元军有所轻动,便会来报,只待几天,待我军将士恢复精神,再杀他个片甲不留!” 马兰花道:“如此正好,到时我家寨主也已领着兄弟们下山,正好可以与将军一起杀敌。” 文天祥抚须笑道:“如此元军岂能不破。” 众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待天色暗下,才各自散去。 白玉箫去见了云彩儿和巧儿,告诉了她们关于他在大王寨的经历,待夜深才走回自己的营房去。 但营帐闷得慌,白玉箫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想起以前露宿在树上的日子,何其自在,现在反倒不习惯。 走出帐外,通报护卫出了营门,来到树林中,找了棵大树躺下。 这才找到了往日的感觉,白玉箫大呼一口气。 白玉箫正睡着,忽然树上有东西向他射来,但度却不是很快。 白玉箫出手抓去,便觉抓到了一颗豆大的东西。 白玉箫道:“什么人?” 便听头上一树枝有人笑道:“请你吃粒花生。” 声音是那么熟悉,白玉箫道:“孟钰!” 孟钰道:“怎么?没想到是我?” 白玉箫道:“现在想到了,只不过没料这么巧,会和你同一棵树。” 孟钰道:“你也是在营帐里睡不着?” 白玉箫道:“没错。” 孟钰道:“看来我们这些跑江湖的都不习惯那军旅生活。” 第二百一十三章 白玉箫道:“你答应过我会叫人帮我找我父亲,现在找得怎么样?” 孟钰道:“你放心,我明天便通知丐帮弟子去找,相信很快便找到。八一中?文网??W?W㈠W?.?8㈧1?Z?W㈠.COM” 白玉箫忧心忡忡。 孟钰道:“你爹的事我已经听霍破元说过,你放心,你爹一定会没事的。” 白玉箫道:“可我担心的不是我爹有事,而是别人有事。” 孟钰道:“说得也是,以你爹的武功,只有别人有事,他会出什么事?” 白玉箫道:“但却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孟钰笑道:“想那么多也没用,走,我们去玩玩。” 白玉箫疑问道:“去哪?” 孟钰道:“反正没事,也睡不着,我们去元军大营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白玉箫白了孟钰一眼,他本来就要睡着,只是因为他突然出现。 心不甘,情不愿,白玉箫跟着孟钰狂奔五十里,到元军营寨外。 躲在树上远远看去,只见元军大营内灯火通明,士兵来往巡逻,更有炊烟冒出。 孟钰奇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睡下?” 白玉箫点头同意道:“的确很奇怪。” 孟钰道:“我们进去探看,到底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道:“这戒备只怕苍蝇都飞不进去,你和我这两个大活人进去,岂不是找死。” 孟钰道:“自然不能这样明目张胆进去。” 白玉箫道:“你难道又有什么鬼主意?” 孟钰道:“暂时没有。” 白玉箫无奈道:“那你还说。” 孟钰眼睛盯着营门看,忽然有了主意笑道:“这下有了。” 白玉箫道:“说吧,什么鬼主意?” 孟钰道:“你看营门外有几个站岗的。” 白玉箫向营门看去,的确看到有几个元兵守着营门,白玉箫道:“莫非你的主意是打算杀进营去?” 孟钰道:“自然不是,我们可以诱他们出来。” 白玉箫道:“怎么个诱法?” 孟钰无奈道:“笨,看我的,待我诱他们出来,你手脚可要麻利些。” 白玉箫答应,孟钰跃下了树,朝元军营寨门走去。 才走近离营寨三丈远处,早有两个元兵向孟钰走来呵斥道:“站住。” 孟钰一听,知道不是蒙古人,便笑道:“两位军爷,不要动手。” 那两个元兵见孟钰乞丐模样,穿的破破烂烂,便道:“臭乞丐,没长眼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孟钰道:“不就是元兵大营,我知道。” 那两个元兵道:“既然知道,还走过来做甚?” 孟钰笑道:“想讨进去讨点东西吃。” 那两个元兵笑起来,其中一个人元兵道:“我看你这乞丐真是饿疯了,你今天幸好遇到我们,要是碰到真的蒙古人,别说讨饭了,还指不定要了你的命,你若还想活着,就快快离开。” 孟钰道:“不行,我一定要进去讨口饭吃。”说着又往里走。 那两个元兵急忙上去拦住,但身子才靠近孟钰,便被孟钰出手点了穴道。 孟钰笑道:“不好意思,有劳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 拖着往树林里走去。 一钻进树林,孟钰便和白玉箫将两个元兵的军甲脱掉,然后穿上,走出树林,往营门走去。 低着头,走近营门,营门一个守兵问道:“方才你俩上哪里去了?” 孟钰道:“那是个酒鬼,说要到营里撒尿,我们两个将他拖入树林里痛扁一顿。” 守门的守兵一听都大笑起来。 一个守兵笑道:“那酒鬼醒来想起昨晚的事,省不得要感谢你们两个救命之恩嘞。” 孟钰点头道:“那倒是。” 另有一个元兵道:“老六,你说话声怎么好像不对啊。” 孟钰咳嗽两声道:“可能感冒了,身子不舒服。” 又一个元兵道:“这倒是,守了几个晚上的营门了,这夜里凉的很,伤寒不足为奇。” 一个元兵道:“就是,这蒙古人就是大爷,我们熬夜守营门,他们睡觉吃大肉,打仗我们汉人打冲锋,蒙古人就在后面等着捡白菜。” 听来汉人做元兵待遇好像并不平等。 孟钰道:“既然知道当兵苦,干嘛还当兵?” 那元兵道:“可以不当兵谁愿意当兵,还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你老六难道不是?” 孟钰道:“自然是。” 一个元兵道:“老七怎么从树林里回来,都不说话了?” 孟钰笑道:“还不跟我一样,偶感风寒。” 一个元兵奇道:“你们方才还好好的,为何回来便一个个得了伤寒。” 孟钰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伤寒是会传染,传给了老七有何奇怪!” 守营门的几个元兵一听,手捂鼻子,急忙躲开孟钰和白玉箫道:“今晚你们就守到这里吧,快回营房去,省的传染我们。” 孟钰道:“真的?” “真的,快走。” 孟钰道:“可是算不算擅离职守?” “我是队长,我说你们俩可以走便可以走。” 在几个元兵催促下,白玉箫和孟钰低着头,往营门里走去。 走近元军大营里,只见元兵正在吃饭,身上披着战甲,似乎有要事生。 白玉箫低声道:“果然不对劲。” 孟钰同意道:“想必他们打算夜里行动。” 白玉箫道:“会有什么行动?” 孟钰道:“你说他们会有什么行动?” 白玉箫想了想道:“莫非他们打算夜袭义军?” 孟钰点头道:“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白玉箫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孟钰道:“大闹一场。” 两人正站着嘀咕,忽见一个元军将军走来问道:“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干什么?” 孟钰道:“没什么,正要回营房呢。” 那将军道:“没有就好,你们过来帮忙。” 白玉箫和孟钰被那将军带到伙头营里,那将军将一个食盒和一坛酒递给孟钰和白玉箫道:“你们两个将这些送到将军营帐里。” 将军营帐?孟钰和白玉箫才刚刚进来,如何知道那将军营帐在什么地方。 但是最后他们看到了一个蒙古包比其他蒙古包不但高而且大许多,营帐外还有许多元兵守卫,想必那便是蒙古包了。 得到护卫的允许,走进蒙古包,只见营帐里正有几个蒙古大汉坐着,嘴里叽里呱啦说着蒙古话。白玉箫听出他们正在商议军情。 那几个蒙古大汉见白玉箫和孟钰走进来便止声。 白玉箫看出其中一个蒙古大汉便是伯颜手下大将博罗丹,急将头压得更低。 打开食盒,取出几盘菜摆上,孟钰和白玉箫便要离去。 但未走出营帐便听博罗丹叫道:“你们两个站住。” 白玉箫和孟钰停下脚步,博罗丹令道:“你们转过身来。” 白玉箫和孟钰听话转身。 博罗丹道:“你们抬起头来。” 白玉箫和孟钰抬起头,面带微笑,眨着眼睛。 孟钰道:“将军叫我们有何事?” 博罗丹道:“我怎么看着你们两个感觉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孟钰道:“我们常守着营门,将军出入军营都会看到我们,自然会觉得眼熟。” 博罗丹点头道:“原来如此。” 孟钰道:“将军还有何事?” 博罗丹摇了摇头:“没有了,你们下去吧。” 白玉箫和孟钰如蒙大赦,急走出营帐,大口喘气,暗呼好险。 两人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又晃到那牙帐边,见眼下无人,白玉箫和孟钰跃上蒙古包上,透过天窗往下瞧。 只见那几个元军将军正在喝酒,一边说着话,却是用蒙古语。 孟钰低声问白玉箫:“他们在说什么?” 白玉箫细声道:“那博罗丹说今晚要偷袭文天祥部义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的手下问他要不要等阿里海回来,那博罗丹说没有必要,他们已探知义军断粮数日,毫无战斗力,今晚三更夜袭,必定成功。” 孟钰道:“即是如此,那我们就让他打不成。” 白玉箫道:“你打算怎么做?” 孟钰道:“我自然挡不住他铁骑,但我能烧他粮草。” 白玉箫明白。 两人跃下蒙古包,取走军营里的灯火,逮了个元兵问清粮草存放所在,便向粮草存放之处奔去。 粮草有重兵护卫,见孟钰和白玉箫拿着火把靠近,守粮护卫急上去拦住喝退,但白玉箫和孟钰哪里理会,单手出掌打去,杀得守粮护卫逃散开去。 白玉箫和孟钰急忙点上火把点燃粮草,但早有元兵围了上来扑火,都被孟钰和白玉箫杀退。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围上来的元兵也越来越多,孟钰和白玉箫趁乱势逃开,又往别处放火,点燃营帐,好一会儿才奔出元军大营。 远远看着火势,孟钰和白玉箫大笑起来,笑累了,便钻进树林里寻了棵树睡下。 两天忙碌,白玉箫好不容易睡上一觉,待醒来时,天已大亮,孟钰早已醒来烤着一只大肥兔子。 孟钰见白玉箫醒来,笑道:“肚子饿不饿。” 白玉箫是饿极,笑道:“我是饿了,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 孟钰笑道:“我孟钰饿极,所以不好意思,没你的份。” 白玉箫道:“小气鬼。” 孟钰将烤得焦黄的烤兔子取下火架,撕下一只后腿,笑道:“我就小气,你能怎么着?” 白玉箫道:“你小气,我就不客气。” 从树上跃下,出手去抢孟钰手中的烤兔子肉。 孟钰身子移动,避开白玉箫笑道:“抓不着。” 白玉箫气急,出手抢夺更快,孟钰虽连连避闪,但白玉箫出手更快,很快便抓住孟钰的双手。 孟钰见挣脱白玉箫不得,便笑道:“你放手,我分一半给你便是。” 白玉箫笑道:“不行,我整只都要。” 孟钰笑道:“整只都要,那也太贪心了吧。” 白玉箫道:“让你小气。” 嘴里说着,手里却抢个不停。 但白玉箫手劲有力,连连抢夺,眼看就要把烤兔子抢走,孟钰道:“好,你既然贪心,那我们就谁也别吃好了。” 他手一抖,手中烤兔子便脱离开手,飞进树丛里。 白玉箫叹道:“那么好的兔子肉扔了多可惜,我去捡回来。” 他推开孟钰,钻进树林里。 孟钰跟在身后。 两人在树丛里找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孟钰奇道:“奇怪,刚才我明明往这里扔,为何什么都没有找到?” 白玉箫道:“莫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孟钰道:“你指的是我是蝉,而你是螳螂?” 白玉箫道:“没错。” 孟钰道:“那黄雀是谁?” 白玉箫道:“也许是毒蛇猛兽。” 孟钰道:“真是毒蛇猛兽叼了去,我可要把他宰了吃掉。” 白玉箫笑道:“可要是人拿了去呢?” 孟钰道:“那就当我没说。” 话说完,两人便见有东西从旁边树上掉下来。 两人低头定睛一看,只见是一根细骨,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白玉箫和孟钰抬头向上看,只见树的一枝丫上坐着一个头蓬乱的黑衣男子,脏乱甚过孟钰。手里正捧着那只烤兔子撕嚼着。 孟钰气道:“好你个乞丐,也不打声招呼,便拿你乞丐爷爷的烤兔子吃,快撕个后腿扔给我。” 那黑衣乞丐并不理会孟钰,孟钰气的一跃蹦起三丈高,出手便抢那黑衣乞丐手里的烤兔子。 那黑衣乞丐也不惊慌,一手拿着烤兔子,单手出掌迎向孟钰。孟钰忽觉一道掌力击来,心惊,急忙出掌相迎。 但听一声惨叫,孟钰被黑衣乞丐的掌力击飞,摔在地上。 白玉箫急忙上去扶起孟钰,只见孟钰已是晕了过去。 白玉箫放置孟钰在地,便要找那黑衣乞丐算账,但见树枝丫哪里还有人,那个黑衣乞丐早已去远。 此时孟钰脉象紊乱,白玉箫扶起孟钰,出掌注入真气,替他挑理气息,运气一个多时辰,孟钰才醒来。 孟钰一醒来,便躲在白玉箫身后道:“那个黑衣乞丐现在在哪里?” 白玉箫道:“他已经走了。” 孟钰这才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白玉箫道:“你认识那个人?” 孟钰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只知道你我联手,一定会被他打得很惨。” 白玉箫道:“江湖中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应该成名已久才对,你这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人难道都不知道?” 孟钰摇头道:“的确不知道,想必是江湖中隐世的高人。” 白玉箫道:“即是隐世高人,但看行为举止却与乞丐无异。” 孟钰听这话不高兴:“乞丐怎么了?乞丐就不能是高手?” 白玉箫笑道:“当然可以。” 孟钰道:“走吧。” 白玉箫道:“去哪?” 孟钰道:“废话,昨晚大闹了元军大营,当然是回去找王爷邀功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回到义军营寨,孟钰和白玉箫拜访了文天祥和赵显,此时文天祥和赵显正在商讨军情,见白玉箫和孟钰回来,文天祥问道:“你们昨晚到哪里去了?” 白玉箫和孟钰相视一笑,孟钰道:“我们昨晚干了件大事情。?W㈧WW.81ZW.COM” 赵显道:“什么大事情?” 孟钰道:“我们放火烧了元军大营。” 文天祥和赵显面露惊色,文天祥道:“你说的是昨晚西边冲天的火光是你们在烧元军大营?” 孟钰道:“没错,我和白玉箫打算去查探消息,混入元军大营后,偷听到那元军打算凌晨三点偷袭义军。要是元军偷袭来,那可如何是好?于是我和白玉箫便偷偷放火,烧了元军的粮草和不少营帐。” 文天祥和赵显听后大笑起来,文天祥道:“昨晚看那火势可不小啊,这只怕能把元军的粮草烧的一干二净嘞。” 赵显道:“这下只怕轮到元军饿肚子了。” 孟钰道:“饿死他们最好,过两天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白玉箫看到桌子上有一图纸,问道:“上面画的是什么?” 文天祥道:“这是我派探子偷偷画的元军地形图,我和王爷正在分析怎么个打法。” 孟钰道:“怎么个打法那是你们做将军的事,我俩便不参合了。” 文天祥笑道:“别以为你这么说,我们便放过你,过两天少不了要你俩出力。” 孟钰道:“好,到时我随传随到。” 白玉箫道:“现在我只怕要告辞了。” 孟钰,文天祥和赵显闻声一惊,孟钰道:“白玉箫,你要到哪里去?” 赵显道:“没错,义军正是用人之际,白兄弟要去哪里?” 白玉箫道:“我打算去寻找我失疯的父亲。” 孟钰道:“我岂非已答应叫丐帮弟子帮你找,你又何必自己去找。” 白玉箫道:“虽然如此我还是闲不住,但我答应找到我爹便会回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赵显道:“既然白兄弟心意已决,那我们就不必强留。” 白玉箫道:“各位保重。” 走出营帐,孟钰追了出来,白玉箫道:“孟大哥还有什么话说?” 孟钰想了想道:“当然有很多甜言蜜语要说,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祝你找到你爹。”转身又回营帐里。 白玉箫摇头苦笑。 白玉箫去找云彩儿和巧儿,但是只有巧儿在营帐里。 白玉箫问道:“彩儿姑娘会去了哪里?” 巧儿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自从你去武夷山后,她这几天每天都会失踪那么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她去哪。” 白玉箫道:“难道你也不问?” 巧儿道:“问了,只是问了彩儿姐也不说。” 白玉箫心中暗奇,云彩儿会有什么秘密?不可告人? 巧儿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找彩儿姐姐?” 白玉箫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打算离开,去找我爹。” 巧儿惊喜道:“原来这样,我现在就收拾一下,等会儿彩儿姐姐回来了我们便走。” 白玉箫道:“你好像恨不得离开?” 巧儿道:“那是当然,这军营里到处是男人,闷死了,离开正好。” “什么离开正好?”云彩儿走进营帐问道。 巧儿道:“彩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云彩儿道:“怎么了?” 巧儿道:“箫哥哥说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云彩儿一听,惊道:“什么时候?” 白玉箫道:“就现在。” 云彩儿道:“这么突然。” 白玉箫道:“你难道有什么事?” 云彩儿摇头轻笑道:“没事。” 白玉箫道:“那我们走吧。” 离开营帐,走出营寨,走了一会儿,便见有一个义军士兵踉踉跄跄从树林里摔出来。 白玉箫急忙上去将他扶起,问道:“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想说话,却是动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但手指着树林。 白玉箫抬头看去,只见有一个黑影闪进树林里。 白玉箫急跃进树林,追了上去。 但那黑影去势快极,白玉箫追了百丈,便没有追上,但却又看到了在一条溪水边有几具义军尸体,十几个木桶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想来这几个士兵正在打水,却招人通下杀手。 白玉箫看着那几个死去的士兵,只见他们七窍不停流血,白玉箫知道他们定是被人以强劲的掌力震碎了心脏。 正看得出神,便觉有人靠近,白玉箫急转身,便见云彩儿站在身后,淡淡笑着。 白玉箫拍了拍胸口道:“吓了我一跳。” 云彩儿道:“我道白玉箫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白玉箫叹气道:“我也是人,是人都有害怕的时候。” 云彩儿道:“那你刚才岂不是在害怕我?” 白玉箫道:“你虽然有时让我觉得可怕,但却不会让我感到自内心的害怕。” 云彩儿道:“那你刚才那么害怕,难道还有别人?” 白玉箫道:“没错。” 云彩儿道:“那人现在何处?”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没看到他,但是我从地上的尸体可以知道那人武功很高,高的我感到畏惧。” 云彩儿看着一眼地上尸体,皱眉道:“他们难道都是被一个人所杀?” 白玉箫道:“没错。” 云彩儿道:“那人的武功想必很是凶残?” “没错。” 云彩儿道:“那人为什么要杀这几个打水的士兵?”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元军派来的。” “元军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白玉箫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愿不是吧。” 白玉箫当然不希望,不然那会是个强大的敌人。 白玉箫接着道:“那个跑出去的士兵怎么样?” 云彩儿道:“我追上来时好像还有点气,巧儿正在照顾呢。” 巧儿正在焦急看着树林,见白玉箫和云彩儿掠出树林,欣喜道:“你们终于出来了。” 白玉箫看了眼那士兵,问道:“他怎么样?” 巧儿道:“他还有气,就是不见醒来。” 白玉箫摸过手把脉,点头道:“还有的救。” 他扶起那士兵,注气入其体内,经过半个时辰运功,那士兵才缓缓睁开眼睛。 巧儿笑道:“箫哥哥真厉害,他醒来了。” 白玉箫收掌回气,问道:“杀你们的是什么人?” 那士兵细声道:“是个穿黑衣服的疯子。” 白玉箫急道:“是不是头很乱,还有些斑白?” 那士兵还想说什么,但是眼睛已闭上。 白玉箫一摸脉门,已没了脉象,顿时丧气。 云彩儿道:“你刚才看见了那个人?” 白玉箫道:“那倒没有,只是今天早些时候,我与孟大哥在树林里遇到过一个武功高强的乞丐,亦是穿着黑衣,行为更是古怪,想来,他们或许是同一个人也不一定。” 巧儿浑身起鸡皮疙瘩,急道:“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人,但是听来那个人肯定还在附近看着我们,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免得落得和这个士兵一样的下场。” 白玉箫道:“你说得对,我们暂时先不走了。” 巧儿听后,差点晕倒,急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说得对,却还要还留下来?” 白玉箫道:“就因为这个你说的没错,那人肯定还在附近,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们还是得回去告诉王爷和孟大哥。” 巧儿冷哼一声道:“那怎么行,你说走就走,你说不走就不走,反正我和彩儿姐姐不会回去。” 云彩儿却道:“白玉箫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巧儿一听,泄气道:“两个欺负一个,留下就留下。” 白玉箫和云彩儿但觉好笑。 他们三人又回到了义军营寨,白玉箫告诉了文天祥,赵显和孟钰树林里生的事情。三人皆是一惊,急忙带领人到白玉箫所说的地方去看,果然看到了那几具尸体。 文天祥命人抬回了营寨里,查验了尸体,只见每个人胸口前后都有一个暗红色的掌印。 孟钰看着掌印,陷入苦思。 白玉箫道:“孟大哥,你看那掌印是不是与在飞云庄的那两具尸体一样,是个会大力金刚掌之人所为?” 孟钰摇头道:“大力金刚乃外家功夫,掌法刚猛,击在人身上会留有掌印。但你看这些人,前后都有掌印,而且前后位置对齐,说明这些人乃是被人一掌击中胸口,强劲的掌气贯穿身体,从另一边透出,是以两边都有掌印,这掌力狠辣至极,不像是大力金刚掌所为。” 白玉箫道:“你的话是说是一个内功极其深厚的人所为?” 孟钰面露惊恐道:“何止深厚,简直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 文天祥和赵显在旁听着,他们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杀害这些士兵的凶手很凶残,如此可怕的敌人,自然得担忧。 文天祥道:“孟帮主武功绝顶都如此说,那人武功即是了得,若是再来犯,想暗害王爷,却如何是好?” 白玉箫道:“王爷和文少保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抓去那个人?” 孟钰道:“你难道不打算去找你的父亲?” 白玉箫道:“大敌当前,如此危机时刻,我如何能忍心抛弃你们。” 赵显喜道:“如此正好,有孟帮主和白兄弟这两个武林高手保护,就算那人是个神仙,也得退避三舍。” 夜黑下来,此刻营寨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来往巡逻的士兵不绝,文天祥和赵显的住处更有重兵把手。 白玉箫和孟钰则站在营寨门口的望远楼上,望远楼高五丈有余,在这里足可以将军营里每个角落都尽收眼底。 当然也可以将军营二十里外的景物看个遍。 但黑夜夜色暗黑,要看清楚可就没那么容易,所以眼下只有看近处的军营。 白玉箫和孟钰眼睛搜索着营寨里每个角落,每个出现在营寨里的影子,虽然此时营寨里每个角落布满来往的巡逻,但是要知道他们要提防的人是个可怕的武林高手。 那人内力深厚,轻功一定也快极,所以大意的话,极有可能让他混进营里。 等了半夜三更时分,孟钰叹气道:“那神秘高人到底还来不来?” 白玉箫望着天空道:“不来也罢,就当看看夜景也不错。” 孟钰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赏月看星星。” 白玉箫道:“就算现在知道快要死了,害怕也没有用不是吗?” 孟钰道:“没错,看来我比你白活了十几年。” 白玉箫道:“不是你看不透,你现在有了负担。” 孟钰笑道:“我能有什么负担?” 白玉箫道:“你现在在担心,害怕文少保和王爷。” 孟钰点头道:“没错,我是在担心,只因为抗元不能没有文少保,更不能没有王爷。” 白玉箫道:“为什么?” 孟钰道:“文少保是个忠良之臣,他早年变卖家财,抗元保宋,几经大战,屡败屡战,不屈不挠,是个忠良之臣。而王爷赵显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皇上派王爷出临安城一个目的是送军饷,另一个目的是如果临安城破,那王爷也可继续以皇室的身份,继续带领义军抗击元军。” 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也许伯颜知道王爷逃出临安城,是以派出一支大军追随至此,另派有神秘杀手暗杀王爷。” 孟钰道:“我心里也是这么想。” 两人说着话,忽听营寨里传来一声惨叫。 白玉箫和孟钰惊的站起来,他们知道那黑衣人轻功厉害,未想到此时已无声无息混进了营寨里。 白玉箫和孟钰跃下望远楼,向惨叫声传来处奔去。 那是伙房营,此时早有数百个士兵将那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白玉箫和孟钰挤了进去,走进营房一看,只见一个头散乱的黑衣人正在抓着包子往嘴里塞,好像几天未吃东西般狼吞虎咽。 头披散看不清面容,但白玉箫和孟钰还是认出眼前的黑衣人便是他们在树林里所遇见到的那个。 第二百一十五章 那黑衣人此时正啃食着手中的包子,也并未理会走进营帐的白玉箫。?八一中文W≤WW.81ZW.COM 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士兵,白玉箫和孟钰相视一眼,有了默契,齐地踏步上去,出掌击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吃着包子,微抬起头来,手中包子打出,掷向白玉箫和孟钰。 包子虽软,但是现在被黑衣人一掷,却是硬如石头。 白玉箫和孟钰能感觉到包子带着劲力,不敢迎接,只有避闪。 身子一侧,避开袭来的包子,白玉箫和孟钰便要出掌向黑衣人击去,但是黑衣人已掠至他们身前。 黑衣人双掌齐出,击向白玉箫和孟钰,出手之快,白玉箫和孟钰未做反应,已挨上一击,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营帐,晕倒过去。 黑衣人追出营帐外,掠至白玉箫身前,举掌便要把躺在地上的白玉箫的脑袋拍个稀巴烂。 但手下落至一半,却不再下落,只听那黑衣人喃喃道:“箫儿!是箫儿。” 就在黑衣人犹豫之间,马兰花不知何时出现,打出软鞭,套住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怒极,手一拉,将马兰花拉至身前,手掌直出,捏住马兰花的脖子。 马兰花挣扎不停,面色通红,似乎透不过气来。 但黑衣人并没有因此松手,眼看马兰花便要被黑衣人掐死。 忽有银针射来,黑衣人掐住马兰花的手一挥,将马兰花甩出三丈外。 黑衣人另一只手击出,便有掌气袭出,震落射来的银针。 云彩儿也不知何时出现,怒道:“快给我离开这里。” 那黑衣人似乎很害怕云彩儿,身子一跃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云彩儿急忙上去察看白玉箫伤势,但觉白玉箫只是受了些轻伤,才松口气。 她急叫周围吓得惊呆的士兵将将白玉箫,孟钰,和马兰花带回营帐里。 马兰花很快醒来,看着躺在一边的孟钰和白玉箫,急问站在一旁的云彩儿道:“他们两个怎么样?” 云彩儿道:“那黑衣人武功却是厉害,幸好白玉箫和孟钰功力深厚,不然非死不可。” 马兰花这才松口气,笑道:“刚才多谢你救了我。” 云彩儿冷冷道:“不必客气。” 冷的是那么熟悉,马兰花看着云彩儿,好像看到了她身上带着某个人的影子。 她现云彩儿的眼睛直盯着白玉箫看,那眼神虽冷,却又带着温情,马兰花不禁好奇问道:“你好像很关心白玉箫?” 云彩儿道:“你管的着吗?” 又是冷冰冰的,马兰花笑道:“我不过问问。” 云彩儿冷哼一声道:“你留下照看他们罢,我先回去了。” 看着云彩儿离去的背影,马兰花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是云罗郡主?可是从刚才看来她分明对白玉箫有情,又怎么会是云罗郡主?” 想不明白大可不必想,马兰花看着躺在炕上的孟钰和白玉箫长叹口气。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正是巧儿,文天祥和赵显。 巧儿急问道:“我的箫哥哥怎么样?” 马兰花淡淡笑道:“没事,他们两个不过晕过去罢了。” “晕过去?”赵显急道:“那要多久才会醒来?” 马兰花道:“那我可拿不准,有时马上就能醒来,有时只怕要晕半个月都不见的醒来。” 文天祥抚须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那黑衣人再来,谁能抵得住?” 众人面露忧色,忽听有人道:“今夜一战可知,就算我俩联手也未见得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所以我们醒不醒来都已无所谓” 众人听出是孟钰的声音,向他看去,只见孟钰已睁开眼睛,正缓缓起身。 赵显喜道:“原来孟帮主早已经醒来。” 孟钰道:“我是早已经醒来,不过想趁此睡一会儿,但是你们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让人想睡个好觉都不行。” 巧儿道:“既然孟大叔已经醒来,那箫哥哥是不是也不过在睡觉?” 孟钰不高兴道:“巧儿,你这话可不对,你应该叫我钰哥哥。还有现在我醒来,那是因为我内功深厚,神功护体,所以能早早醒来,你玉箫哥哥可就不同了,他的功力哪里有我深厚,所以和我不能相提并论,少不得躺个一年半载。” 众人听得有趣,巧儿嘟嘴道:“叫大叔便宜你了,还要占我玉箫哥哥的便宜,我玉箫哥哥功力胜过你许多,不信他醒来,我告诉他,你们比试一下。” 论内力,孟钰自然不是白玉箫的对手,但此时白玉箫睡着,大可胡说八道:“比就比,就怕你玉箫哥哥听到了,还装睡不敢起来,要是他敢醒来,我非把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你说的话可要算输完。” 孟钰得意笑道:“当然算……” “数”字未说出口,孟钰扭头一看,只见白玉箫正不怀好意看着他。 孟钰谄笑道:“白玉箫,你终于醒来了,我就说嘛,我功力不如你,我这都醒过来了,你岂能还躺着,一定会马上醒来,你看我话真的灵验了。” 白玉箫道:“可我刚才听你可不是那么说的。” 孟钰笑道:“真的是这么说的,你肯定听错了?” 白玉箫问巧儿道:“他刚才是怎么说来着?” 巧儿想了想道:“他刚才说你武功没他深厚,还说你这一晕,非躺个一年半载不可。” 孟钰急道:“巧儿,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挑拨我和白玉箫之间深厚的友情。” 巧儿道:“我可没胡说,大家可都听见了呢,不信你问兰花姐姐,文叔叔,还有王爷。” 赵显笑道:“我是可以作证。” 孟钰无奈道:“好吧,你们尽情的冤枉我吧。” 文天祥面露忧色道:“现在说正经事,虽然不知道那黑衣人为何离开,但是恐怕他还会再来,我们得想个对策才好。” 孟钰向文天祥投向感激的一瞥,也正色道:“没错,我们是应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白玉箫道:“还能怎么办,那人武功极高,我们连他一招都接不上,要不是我们事先运功护体,只怕现在就不能醒过来了。” 孟钰道:“没错。” 见白玉箫和孟钰都如此说,文天祥和赵显脸上忧色更深。 文天祥道:“我听当时在场的士兵说,那黑衣人是被彩儿姑娘打跑的,莫非彩儿姑娘武功更高?” 白玉箫和孟钰面面相觑,白玉箫道:“那应该不会。” 马兰花道:“你怎么觉得不会?” 白玉箫道:“我第一次见彩儿姑娘她正被伯颜派的手下追杀,但她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是我出手救了她。” 孟钰奇道:“即是如此,那士兵为何说黑衣人是彩儿姑娘打跑的?” 马兰花道:“只怕这得去问彩儿姑娘才知道。” 孟钰道:“那彩儿姑娘现在何处?” 马兰花道:“不久时出去了。” 巧儿道:“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她会营房。” 文天祥道:“方才有士兵来报给我说彩儿姑娘走出营寨,往树林里走去。” 众人惊疑,云彩儿为何这三更半夜还外出。 白玉箫担心道:“我怕她会有危险,我去找找看。” 说着起身离炕,走出营帐。 马兰花叹气道:“才醒来便又到处乱跑。” 孟钰笑道:“看样子白玉箫的魂已被彩儿姑娘勾住,某人情敌出现了。” 马兰花白了孟钰一眼,冷哼一声走出营帐。 白玉箫走出营寨,问了守门的将士,知道云彩儿已走到树林里。 夜里的树林更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白玉箫一边走,一边叫喊着。 “彩儿姑娘!” 但走了好一会额,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白玉箫心里正担心着,忽觉身后有人,白玉箫急转身来,便见一个女子手持火把,却不是云彩儿是谁。 云彩儿奇道:“你这么快醒来了?” 白玉箫道:“我并没有受多重伤。” 云彩儿道:“你虽受伤不重,但是也得躺着休息一阵才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玉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笑着道:“我听说你离开了营寨,大半夜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所以追来看看。” 云彩儿面色羞红道:“你真的担心我才追来?” 白玉箫道:“那是当然。” 云彩儿道:“现在你见到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白玉箫和云彩儿走出树林,回到营寨。 白玉箫送云彩儿回营帐便要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走至半路便听有人叫道:“这护花使者的差事可真是令人羡慕。” 白玉箫寻声看去,却见在望远楼上,孟钰正坐在上面喝酒。 白玉箫叹气道:“大半夜少喝些。” 孟钰道:“你这护花使者只怕还要忙一阵才对。” 白玉箫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孟钰道:“马兰花也跑出营寨了,你不打算把她找回来?” 白玉箫一听头疼,心里暗叹:“看来现在的女孩子都有这毛病。” 他问孟钰道:“你可见到她往哪里去?” 孟钰道:“不远,我能看到她,就在离营寨百丈远的草地上。” 白玉箫走出营寨,果然在一百丈远的地方看到马兰花。 马兰花正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玉箫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大半夜,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马兰花似乎早知道是白玉箫走近,笑道:“没什么,出来放松放松,你可找到彩儿姑娘?” 白玉箫道:“找到了,她也和你一样出来放松放松。” 马兰花笑道:“这么巧。” 白玉箫道:“没错,那么巧,我想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没事乱跑。” 马兰花道:“我们女孩子可没乱跑,你倒是乱跑。” 白玉箫暗自苦笑,他是东奔西跑,但是这两个女孩子若不老往外跑,他又何必东奔西跑个不停。 马兰花道:“你和彩儿姑娘什么关系?” 白玉箫道:“朋友,好朋友。” 马兰花道:“你的女朋友真不少,我几天不见便换了一个,这次是两个。” 白玉箫道:“怎么,你吃醋?” 马兰花叹气道:“我还有吃醋的资格么?” 白玉箫道:“当然有。” 马兰花看向白玉箫道:“真的?” 白玉箫道:“当然是真的。” 马兰花噗嗤一笑道:“我看还是算了,你这醋我看我是一辈子都吃不完,我可不想就吃醋过日子。” 白玉箫笑道:“那你可别后悔,我这醋可是有很多人在抢着喝哦。” 马兰花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马兰花道:“你有没有觉得彩儿姑娘像一个人?” 白玉箫道:“像什么人?” “云罗郡主!” 白玉箫眉头一紧道:“你也有这种感觉?” 马兰花道:“我看她施放银针的手法和云罗郡主差不多,还有她的眼神,她说话的语气。” 白玉箫听了马兰花的话,便觉心底犹如一潭死水,被人投下一块石头,激起一个大水花。 白玉箫何曾不怀疑,但是他在云彩儿身上看到了云罗不可能有的特别之处。 所以他没有把云彩儿往云罗身上想。白玉箫道:“施放银针的手法也不过那几种,手法看似差不多不足为奇。至于她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她父亲被伯颜所杀,所以心里怀着仇恨,溢于言表罢了。” 马兰花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你很了解她。” 白玉箫道:“几天在一起,多少有些了解。” 想到云彩儿和白玉箫曾经独处过,马兰花很不是滋味。 白玉箫见马兰花不再说话,问道:“你怎么了?” 马兰花道:“没什么,觉得无聊,你能不能给我吹一箫曲?” 白玉箫一想自己的确好久未吹过箫,便答应道:“好。” 掏出怀里玉箫,凑到嘴边便吹奏起来。 只听箫声响起,抑扬顿挫,柔柔似水,优雅优美非常好听。 吹了一曲毕,马兰花问道:“你这是什么曲子?” 白玉箫道:“这曲子***江花月夜》,乃是我祖上白易安收集自民间的一箫曲。” 马兰花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吹得那么娴熟,那么好听。” 第二百一十六章 白玉箫道:“其实是曲子好,我不过是完好的将曲子的音律吹奏出来罢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马兰花道:“的确,春江花月夜,听名字便觉得优美。” 白玉箫道:“这名字优美,诗亦是如此。” 马兰花道:“那你快说与我听。” 白玉箫想了想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白玉箫背完全诗,马兰花仍沉醉在诗的意境里。 良久才道:“好诗好诗,却不知这诗是什么人作的?” 白玉箫道:“乃是前朝大诗人张若虚坐船于浔江之时,夜晚所作。” 马兰花点头道:“怪不得,诗中诗人描述了春江的美景,在描述春景后面又对江月产生了感慨,从而道出了那诗人思念亲人的愁绪。” 白玉箫道:“没错。” 马兰花见白玉箫若有所思,问道:“你想你家人了?” 白玉箫叹气道:“无时无刻。” 马兰花想了想笑道:“你能不能再吹几曲给我听听?”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当然可以。” 马兰花道:“不过不准再吹那些让人不高兴的曲子。” 白玉箫想了想道:“好吧。” 只听箫声婉转,在静夜中飘荡。 吹了一曲又一曲,直吹得白玉箫口干舌燥。 在几番求饶后,马兰花才放过白玉箫。 回到营寨,将马兰花送回营帐,白玉箫已是困得两眼皮直打架,便要回营房休息,又听有人笑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世间那得几回闻啊。” 白玉箫抬头看去,只见孟钰躺在望远楼上,看样子,听语气,似乎已喝醉。 白玉箫登上了望远楼,将孟钰手里的酒坛子抢到手里,往嘴里灌,滋润干的冒烟的喉咙。 孟钰笑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美女围你转了。” 白玉箫道:“为什么?” 孟钰道:“因为你长得帅!” 白玉箫无奈道:“这我知道,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孟钰笑道:“当然还有你会吹箫,现在的女孩子都吃这一套,要是我长你那么大时也会吹箫,肯定也会人见人爱。” 白玉箫道:“说点正经的,想想那黑衣神秘人要怎么对付?” 孟钰叹气道:“打是打不过,眼下只有用计了。” 白玉箫道:“看来你还没有醉,只是用何计好?” 孟钰道:“你想我们两次见到那黑衣神秘人都是在干什么?” 白玉箫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道:“都在吃东西。” 孟钰道:“没错,那黑衣神秘人都是在吃东西,说明他肚子饿极,那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抓住他。” 白玉箫道:“那要怎么做?” 孟钰道:“不急说,你先回去睡上一觉,我明天自有安排。” 白玉箫看孟钰醉醺醺的样子,料想此时问他也说不出什么好主意,便回营房睡觉。 第二天天亮,白玉箫正睡着,忽觉脚板痒痒,便一脚直踹,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白玉箫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看着躺在地上,鼻血直流的孟钰笑道:“你怎么了?” 孟钰擦了擦鼻血道:“算你狠,下脚那么重。” 白玉箫道:“不好意思,我梦到了那个黑衣神秘人,正打算用脚踹他呢,没想到听到了叫声醒来,才知道踹着的是你。” 孟钰站起来道:“那快起床,我昨晚喝那么多酒都醒来了,你还睡。” 白玉箫道:“起床去哪?” 孟钰道:“当然是设伏捉那黑衣神秘人。” 白玉箫这才记起来。 起身吃过早饭。孟钰便拿着一张大网,白玉箫拿着一个食盒往树林里走去。 来到了溪边,正是一天前那些打水的义军士兵被杀的地方,白玉箫和孟钰寻了个空旷的地方。 孟钰将拿来的大网铺张在地,巧设机关。待铺设完毕,便对站在一旁的白玉箫介绍道:“你看这大网已被我铺在地上,上面盖了树叶,没人能看出有张网,再有我将网绳套在一棵被压弯的树梢上,但那树梢不会一直弯着,我将那树梢连上一条细绳,就布置在这网子上,只要我们将带来的烤鸡放在网上,等那黑衣神秘人走进拿烤鸡,便会触碰到细绳,那细绳一触,那压弯的树便会挺直,那树挺直,网绳便会紧缩,网绳紧缩便会将那黑衣神秘人套在网里,到时只有束手就擒,你说我这机关怎么样?” 白玉箫听得目瞪口呆,笑道:“简直是完美,任他插着翅膀也在劫难逃。” 孟钰道:“现在你可以将那几只烤鸡放进去了,不过别忘了给我们自己留一只。” 白玉箫打开食盒,将预先烤好的烤鸡远远扔进网里,然后躲在暗处远远看着。 啃着烤鸡,等了大半天,也没见黑衣神秘人如设想的那样出现。 白玉箫道:“我们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孟钰问道:“哪一点?” 白玉箫道:“树林那么大,我们怎么能确定那个黑衣神秘人会看到烤鸡。” 孟钰点头道:“没错,我怎么忘了这一点,现在怎么办?” 白玉箫道:“只有用香味把那黑衣神秘人引来。” 孟钰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把烤鸡用火来烤,让他散香味,引来那黑衣神秘人?” 白玉箫:“没错。” 孟钰叹气道:“好主意,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孟钰哭着嗓子道:“烤鸡要被狼叼走了。” 白玉箫一看,果然见几只狼叼着烤鸡跑进树丛。 白玉箫白了孟钰一眼道:“你这设的什么陷阱?怎么对狼没用?” 孟钰不好意思笑道:“这次失误,我们先去将烤鸡抢回来。” 他们身子跃起,去追叼走烤鸡的那几只狼。 跃进丛林后,便看到那个他们想要设伏捉住的黑衣神秘人正撕嚼着烤鸡,他的脚下躺着一只身分离的狼。 孟钰道:“这下好了,这家伙一顿吃饱,只怕便不会再上钩。” 白玉箫道:“我们可以引他进入陷阱。” 如此一想,两人便蹲下捡起石头,掷向黑衣神秘人,但黑衣神秘人却毫无反应。 孟钰气急,聚力击出一掌,这一掌乃孟钰奋力所,威力可见一般。 黑衣神秘人自然是不敢大意,跃起三丈高避开。 但白玉箫也击出一掌,黑衣神秘人这下已跃起在空中,却是难以躲闪,左手出掌迎接,击出掌气抵消住白玉箫击来的掌气。 面对白玉箫和孟钰的连番挑衅,那黑衣人自然是怒极。 落在地上后便一声大喝。 白玉箫和孟钰看出黑衣神秘人怒,目的达到,自然见好就收,撒腿便跑,打算引黑衣神秘人到预设好的陷阱里。 但跑了几步,便觉身后有掌气袭来。 白玉箫和孟钰急转身,出掌相迎,击出掌气,将黑衣神秘人的掌气抵消掉。 黑衣神秘人趁此间隙逼到近前,双掌齐出,分别击向白玉箫和孟钰。 白玉箫和孟钰不敢迎接,侧身避开,双掌齐出,击向黑衣神秘人胸口各处要害,但皆被黑衣蒙面人化解。 见如何也伤不着黑衣蒙面人,孟钰急道:“白玉箫,你我同时击出降龙有悔逼开他。” 白玉箫应道:“好。” 只见两人退开两步,右掌同时击出,便有两道掌气呼啸而出,袭向黑衣神秘人。 黑衣神秘人似乎感觉到袭来的两道掌气过于强劲,不敢迎接,身子飞掠出三丈外。 趁此机会,白玉箫和孟钰急撒腿跑开,眼看离所设陷阱的地方还有三丈距离,两人又感到有掌气袭来。 白玉箫急道:“这样不行,我们两人分开。” 孟钰领会,两人一左一右齐地分开,避开了袭来的掌气。 那黑衣神秘人看着一左一右的孟钰和白玉箫,却是不知道该去追谁好,便不再理会,转身便走。 白玉箫和孟钰成功避开了黑衣神秘人,回到之前所设陷阱旁。见黑衣神秘人似乎对他俩没了兴趣,急拾起石头向黑衣神秘人掷去。 那黑衣神秘人倒也配合,被孟钰掷出的包子般大小的石头砸中后,急转身朝两人奔来。 白玉箫和孟钰见黑衣神秘人上钩,心里得意,等着看黑衣神秘人奔至陷阱里。 三丈,两丈,一丈,眼看黑衣神秘人便要踩进陷阱里,忽然云彩儿从附近树丛中跃出,打出数枚银针,击向黑衣神秘人。 黑衣神秘人出掌震落射向他的银针,见云彩儿掠进,也不出手攻击,转身几个纵跃,钻进树林里,消失在视野中。 白玉箫和孟钰见状,齐地跌坐在地上,一脸想自杀的表情。 云彩儿道:“你们怎么了?没事吧。” 白玉箫和孟钰齐地点了点头。 云彩儿走近前来,问道:“你们受伤了?” 看着云彩儿走过来,白玉箫和孟钰齐声叫道:“小心。” 但是晚矣,云彩儿踏进了孟钰布置的陷阱里,只听云彩儿惊叫一声,大网从地上弹起,将云彩儿抱住,升起丈高。 孟钰垂头丧气道:“你把她放下来吧。” 白玉箫从身上掏出匕甩出,匕便笔直飞向网绳,只听一声惊叫。网绳被切断,云彩儿随着网一起摔至地上。 白玉箫走近扯开网,云彩儿一边抱怨一边从网里走出来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玉箫道:“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我。” 云彩儿道:“我来树林闲逛,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黑衣神秘人,忽然听到附近有打斗声,便跑来看看,便看到你们正在与黑衣神秘人打斗,便寻机出手相助,没想到反被你们两个设陷阱戏弄。” 白玉箫无奈道:“可惜你误会了,我们这个陷阱并非为你设的,我们本来打算引那黑衣神秘人走进陷阱里,眼看就要成功,岂知你却出现,将那黑衣神秘人吓跑了。” 云彩儿这才明白,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孟钰忽然惊道:“白玉箫,你刚才说那黑衣神秘人是被云彩儿吓跑的?” 白玉箫道:“我只不过说得夸张了些,你也不必认真。” 孟钰道:“我看一点不夸张,方才我们出手攻击黑衣神秘人,那黑衣神秘人便对我们穷追猛打。但方才彩儿姑娘向黑衣神秘人突射银针,黑衣神秘人反而跑开了,你不觉得奇怪?” 听孟钰如此说,白玉箫也觉得奇怪。 两人看向云彩儿,云彩儿脸色慌张道:“也许是因为那黑衣神秘人见我突然出现,知道有埋伏,或者觉得打不过我们三个,所以跑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玉箫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 云彩儿笑道:“那不就结了,我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打搅你们抓那黑衣神秘人罗。” 说着,蹦蹦跳跳远去。 看着云彩儿的背影,孟钰道:“你真的认为那黑衣神秘人害怕有埋伏,或是三人对付他的鬼话?” 黑衣神秘人武功实在高出他们许多,白玉箫自信就算再多出个张三丰来也不见得是黑衣神秘人的对手,所以黑衣神秘人自然不可能害怕三人一起对付他。 白玉箫道:“你什么意思?” 孟钰道:“我觉得云彩儿也许与那黑衣神秘人有什么联系。” 白玉箫疑问道:“会有什么关系?” 孟钰道:“那自然得问你,我对彩儿姑娘的了解可没你多。”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到营寨后白玉箫便去找巧儿,但现营房里只有巧儿在里面,并没有现云彩儿。八?一中?文W≤W≥W≥.≈8≈1≤Z=W≈.≈C≥OM 白玉箫担心云彩儿又到树林里去,但经询问后,巧儿道:“彩儿姐姐这几天每天都要去不远处镇子里去逛一逛,所以不会出什么事。” 每天都去?白玉箫疑惑。 在树林里云彩儿突然出现,而那黑衣神秘人见了她便跑,白玉箫便觉奇怪。虽然云彩儿做出解释,但白玉箫还是觉得孟钰说得没错,或许他们有什么联系。 白玉箫决定要弄清楚才行。 镇子里的大街并不算热闹,但还是有不少人摆着货担子,吆喝不绝。 有好玩的古玩字画,还有家里常用的针头线脑,布匹饰,更有色香味俱全的小吃。 如此琳琅满目的商品,但是白玉箫却不正眼一瞧,因为他不是来买东西的,他是来招人的。 他走在街上看着来往路人,忽然他看到了一个身穿浅蓝色衣服的女子正朝着她走来,那女子长得美艳如花,却不是云彩儿是谁。 白玉箫算准云彩儿并没有注意到他,急忙躲进街角里。 待云彩儿走过才出来。 白玉箫看到云彩儿手里拎着一个纸包的东西,却是看不透是何物。 悄悄的,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跟在云彩儿身后,白玉箫打算看看云彩儿到底有什么秘密。 走出了镇子,白玉箫跟着云彩儿走了三十多里路,眼看还有一里路便要回到营寨,白玉箫暗暗奇怪,莫非自己多心,误会了云彩儿? 心里暗自惭愧,忽然见云彩儿向四周张望,幸好白玉箫及时躲在路边草丛里,只见云彩儿一把钻进了树林里。 白玉箫眉头一皱,急悄悄跟上去。 云彩儿穿过树林,不时回头看,但白玉箫小心翼翼,并没有让云彩儿现。 很快,云彩儿往树林里走了差不多百丈有余,却在一山坡前停了下来。 白玉箫匿身于暗处观察,只见云彩儿扒开一树丛,消失在树丛里。 白玉箫等了好一会儿,见云彩儿久久未见出来,急几个纵身,亦钻进草丛里。 原来草丛里有一个洞,可容身通过,但山洞却不深,白玉箫在洞外便可以看到洞里的一切,只见洞里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刚刚进去的云彩儿,另一个白玉箫看了一眼,几乎惊呼出声,正是他们想方设法要抓住的黑衣神秘人。 云彩儿和黑衣神秘人果然有联系! 白玉箫心里怒极,但是他没有失去理智,他倒想看看,云彩儿和黑衣神秘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躲在洞外人高的草丛看着,只见黑衣神秘人乖乖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云彩儿早就打开了从镇上买来的纸包。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纸包里包着一只烤鸡。 只听云彩儿道:“师父,你以后可不许到处乱跑,知道没有,你若再乱跑,我就不买烤鸡给你吃了。” “师父?”白玉箫明白:“原来那黑衣神秘人是她的师父。” 云彩儿将烤鸡递给黑衣神秘人,那黑衣神秘人似小孩子般,不说话,接过烤鸡,撕嚼起来。 看着黑衣神秘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云彩儿面上露出笑意。 云彩儿道:“师父你要乖乖待在洞里,我出去打水给你煎药。” 煎药?那黑衣神秘人武功那么高,也会生病? 来不及细想,云彩儿拎着一个水壶往朝洞外走来,白玉箫急忙离开草丛,跃进树林里,躲在隐蔽处观察。 只见云彩儿领着个陶瓷水壶,往不远处的溪水走去。 白玉箫心里暗道:“云彩儿和那黑衣神秘人有关系是我亲眼所见,此时何不趁黑衣神秘人在洞里,我去拿她,让她百口莫辩。” 如此一想,身子一跃而起,朝云彩儿掠去。 云彩儿正在溪边打水,忽听身后有人道:“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骗我。” 云彩儿一听,惊的将手中水壶脱手而出,落入溪水中。 转身一看,云彩儿惊道:“白玉箫,你怎么在这里?” 白玉箫面露怒色道:“怎么,是不是很不想在这里看到我出现。” 云彩儿道:“你什么意思?” 白玉箫道:“你不必再装了,我已知道那黑衣神秘人是你的师父,刚才洞里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云彩儿急道:“你听我解释。” 白玉箫冷冷道:“莫要再解释,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云彩儿道:“你看到了什么?” 白玉箫道:“我看到了想看到的一切,你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你师父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伯颜派你们来的?” 云彩儿冷笑道:“你说你看到了真实的一面,其实你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玉箫冷笑道:“我没看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云罗郡主易容所扮嘛?” 云彩儿脸色一惊道:“你知道?” 白玉箫道:“第一次遇到你我就怀疑,接着便是肯定,但是我想知道你跟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所以便没有揭穿你,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有何目的。” 云彩儿听着白玉箫的话,面露冷意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你还是那么聪明。” 白玉箫冷哼一声,漠然不语。 云彩儿接着道:“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你说说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玉箫道:“你知道我与抗元义士有联系,所以你易容接近我,想寻找机会残害抗元义士,岂知你未想到现了王爷逃出临安城,所以你又让你的手下暗杀王爷对不对。” 云彩儿鼓掌道:“好聪明,这都让你想出来。” 白玉箫道:“知道就好,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打算露出真容?” 云彩儿道:“大可不必,现在这才是我的真容。” 白玉箫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云彩儿道:“我要对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白玉箫不说话。 云彩儿当白玉箫默许,便接着道:“我是个汉人女子。” 白玉箫面露惊色,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彩儿。 云彩儿看出白玉箫难以置信,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事实如此。那是十五年前,伯颜的大军路过一汉人村子,他的将士屠尽了村子里所有人。这一切,伯颜看在眼里,当他看到有一个士兵要摔死一个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时,伯颜制止住了那个士兵,收留了那个婴儿,将她养大,并找来江湖上最有名的高手调教她武功,待她长大后让她残杀那些抗元的江湖义士,后来那个女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才知道她不过是伯颜手中一颗棋子。” 白玉箫听得震惊:“你是说那个女孩便是你?” 云彩儿没有回答白玉箫:“那个女孩自然不想做杀害亲生父母的仇人的棋子,她离开了伯颜,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开始。但是伯颜讨厌不顺从他的人,那些人都得死,所以伯颜派人暗杀那个女孩。幸好那个女孩遇到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救了她。虽然那个女孩曾伤害过那个少年,但是那个女孩想报答他,以及那些受到迫害的江湖义士。” 白玉箫自然听得懂云彩儿的话,但想起云罗诡计多端,担心有诈,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云彩儿道:“信不信由你。” 白玉箫怒道:“我不但不信,我还要杀了你,免得你再害人。” 身子一动,急踏上几步,出掌向云彩儿击去。 掌势迅猛,云彩儿哪里敢接,只有躲闪的份。 但白玉箫出掌连绵不绝,饶是云彩儿躲得再快,也应接不暇。 只听一声惨叫,云彩儿被白玉箫击中肩膀,跌出丈外。 看着受伤躺在地上的云彩儿,白玉箫道:“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要说。” 云彩儿面色苍白,看着白玉箫,缓缓道:“小心后面。” 小心后面?云彩儿话未说完,白玉箫已察觉到身后有人快迫近。 转身一掌击去,只听“啪”的一声,白玉箫只觉右手一阵剧痛,连退数步方止。 但见那黑衣神秘人又出掌击来。 掌力势大力沉,白玉箫能感觉到死神临近,却避无可避。 但觉眼前人影闪过,接着一声惨叫,白玉箫惊呆住了。 黑衣神秘人一掌击下后,千钧一之际,忽然云彩儿挡到白玉箫身前,挡住了黑衣神秘人击向白玉箫的一掌。 黑衣神秘人的掌力何等强劲,云彩儿本受重伤,又挨一掌,如何还坚持得住,她笑对着白玉箫,缓缓倒下。 白玉箫急忙将她揽入怀中。 那黑衣神秘人见出掌击中的是云彩儿,仰天长啸,狂奔入林,不知去向。 白玉箫没有理会那黑衣神秘人,他看着怀中的云彩儿,强笑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云彩儿启唇笑道:“我说过要回报那个少年,现在我做到了。” “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我必须那么做,我可不想看到我喜欢的男人死在我面前。” 白玉箫一听,眼角泪珠滚落而出。 云彩儿笑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想杀你?” 白玉箫摇了摇头,他已说不出话来。 云彩儿道:“我不想我喜欢的人活在世上,他会让我变得心慈手软。” 白玉箫这才明白。 云彩儿道:“但我离开伯颜后,我便不用再做那个冷酷无情的云罗郡主了。” 白玉箫含泪笑道:“你不叫云罗,你现在是云彩儿。” 云彩儿面露笑意道:“我喜欢我现在的模样。” 白玉箫道:“我也是,孟大哥也是,巧儿也是。” 云彩儿咳出了几口血,然后接着道:“那黑衣神秘人是你的父亲,他失去了理智,你要找到他,照顾他。” 白玉箫点了点头。 云彩儿笑看着白玉箫,缓缓闭上眼睛。 风在呼啸,溪水在低吟,此时已是深夜,明月当空,繁星满天。 树林里出现了数十支火把,并响起了喊叫声。 原来孟钰等人见白玉箫和云彩儿久久未回营寨,担心出了什么事,便出来寻找。 此时找到树林里,呼叫着白玉箫和云彩儿的名字。 巧儿亦跟着来找,手持着火把,正找间,忽然被东西绊倒,摔了一跤。 巧儿找了白玉箫许久,久久未找到,心里正着急,眼下被东西绊倒,便要朝那脚下之物泄,但是转头一看,吓得惊叫一声。 随行的孟钰和马兰花等一众人听到巧儿叫声,朝她奔去。 近前一看,也是惊呆。 只见火光映照下,白玉箫坐在一棵树旁,神情呆滞,他的怀里抱着永远不可能睁开眼睛的云彩儿。 孟钰抱怨道:“白玉箫,原来你和彩儿姑娘在此私会,害得我们担心出来找你们。” 白玉箫没有回应。 孟钰等人自然瞧出不对劲,但孟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所以试着逗一下白玉箫。 但当他们看到云彩儿脸上惨白的面容,和一动不动的身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马兰花道:“白玉箫,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神情冷漠,没有回应。 巧儿道:“玉箫哥哥,彩儿姐姐怎么了?” 白玉箫缓缓道:“她睡着了。” 孟钰早已感觉到此时白玉箫怀里的云彩儿已是死人,叹息一声,问道:“是谁杀了彩儿姑娘?” 白玉箫瞪视孟钰一眼道:“她没有死。” 此时在场的人都已看出云彩儿已是个死人,更已看出白玉箫已失去理智。 巧儿含泪道:“玉箫哥哥,到底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竖指嘘声道:“你们不要吵,会把彩儿弄醒的。” 每个人都很悲伤,孟钰看着白玉箫现在这个样子,更是心如刀绞,他揪起白玉箫吼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被孟钰突然一揪,白玉箫竟是没抱紧,怀里的云彩儿尸体滑落在地。 白玉箫面露怒色,劈出一掌,击在孟钰胸口处,孟钰站不稳,摔出丈远。 白玉箫急抱起云彩儿,笑道:“彩儿,他们这些人太吵,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一面说,一面往树林走去。 马兰花不知何时掏出她的软鞭,鞭子击出,卷住白玉箫的腰,拉紧鞭绳,不让他再走一步。 第二百一十八章 白玉箫恼极,出手抓住套在腰上的鞭绳,用力拉扯,马兰花支撑不住,摔在地上。 白玉箫未做理会,继续迈步往树林走去。 孟钰虽被白玉箫击中一掌,却并未受多大伤,此时从地上爬起来,疾步追上白玉箫,出指点上白玉箫的肩井穴。 白玉箫也不等孟钰攻来,身子一跃而起,钻入树林里。 孟钰出指点空,见白玉箫跑走,身子跃起,在后急追。 一个人轻功再好,背负着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快得过一个轻功绝顶,又身无负担的男子。 孟钰很快追上了白玉箫,但他并不急着去制住他,只是紧跟在后,保持着一丈之距。 两人在暗黑的树林里穿梭着,约摸一个多时辰,两人奔出了树林,来到一座高处的小山坡上。 前面是断崖,白玉箫在离断崖一步之遥停了下来。 坐在崖边,白玉箫抱着云彩儿的尸体沉默不语。 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孟钰也停了下来,就坐在离白玉箫一丈距离。 他计划着若白玉箫跳下断崖,他要以最快度将白玉箫抱住,但是白玉箫就坐在悬崖边,他心里清楚要抱是抱不住的。 孟钰打算试着跟白玉箫说说话。 “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没有回应。 孟钰叹气道:“我曾经也有个喜欢的女子死在我的怀里过。” 白玉箫还是没有反应。 孟钰道:“那时我抱着她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我不能不把她埋了。” 孟钰看着白玉箫,接着道:“也许你应该让云彩儿姑娘入土为安才是。” 白玉箫道:“那样我岂不是再也看不到她了?” 白玉箫说话了!孟钰顿舒一口气:“你这样抱着彩儿姑娘也不是办法,你不可能就这么抱着她一辈子。” 白玉箫泣声道:“可是我现在不想失去她。” 孟钰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含泪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孟钰听得叹息万分。 “想不到彩儿姑娘便是云罗郡主,那黑衣神秘人便是你爹。” 白玉箫懊悔道:“要是早知道彩儿亦不会死。” 孟钰安慰道:“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彩儿姑娘已死,你伤心又有何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白玉箫道:“可是现在我只想和彩儿在一起。” 看来白玉箫并不打算与云彩儿尸分开,但如此下去亦不是办法。 孟钰手里捏起一块石子弹出,石子直射向白玉箫,石子击在白玉箫后脑勺的风池穴上,只见白玉箫身子后仰倒下。 白玉箫一晕,孟钰急扑上去将白玉箫与云彩儿的拖离悬崖边。 孟钰知道要断了白玉箫的痛苦,唯有将云彩儿入土为安,他见这脚下山坡是个风水好地方,便挖坑将云彩儿埋葬在此。 如此完毕,孟钰便背着白玉箫回了营寨。 跟众人说了事情原委,皆是感叹造化弄人,巧儿更是哭个不停。 第二天早上,白玉箫醒来,见不到云彩儿便连忙跑出营帐,见人便询问。 但是那些将士如何得知。 马兰花和孟钰闻到动静,追了出来,白玉箫一见孟钰急问道:“彩儿在哪里?” 孟钰道:“我已将她埋了。” 白玉箫听闻恼极,大打出手,出掌连击。 马兰花早有准备,弹指间便有迷香粉扑向白玉箫。 白玉箫身子一晃,又晕倒过去。 无奈,孟钰和马兰花又将白玉箫抬入营帐炕上。 此时已差不多三天,早有人来孟钰和马兰花到帅帐一聚。 孟钰和马兰花一入营帐,便见文天祥和赵显与一个女子有说有笑。 马兰花看清那女子惊喜道:“姨娘!” 那人正是陈彩凤,她约定三日准备出山,如今算来,正好已有三日。 孟钰道:“为何不见大王寨的人马?” 陈彩凤道:“我已命他们驻扎在十里外的地方。” 文天祥道:“有陈寨主的相助,那五十里外的元军定会被我们击溃。” 陈彩凤道:“我大王寨的弟兄休息一日,明天便可出兵。” 文天祥道:“好,我探子回报,元军经三天前的火烧粮草已经吓得如惊弓之鸟,若我们明天突袭一定大获全胜。” 陈彩凤起身道:“即是如此,那我就先告辞回营寨里,吩咐与弟兄们。” 说着告辞,马兰花道:“王爷,文少保,那我就领大王寨的一千弟兄回去与我姨娘汇合了。” 文天祥道:“兰花姑娘随意。” 马兰花自出营寨,召集在义军营寨的上千大王寨喽啰,出寨投陈彩凤而去。 文天祥问孟钰:“白兄弟现在如何?” 孟钰摇头长叹道:“很不好。” 文天祥亦叹息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白兄弟如此亦情有可原。” 赵显道:“我们便不提那些伤心事,还是商讨一下明天一仗如何打才对。” 文天祥道:“没错,正好孟帮主在此,不如与我们一起商议一下?” 孟钰也不作推辞,留下与文天祥和赵显商议作战计划。 也不知时间流逝,等有卫兵送上饭菜,三人方觉天色暗了下来。 孟钰一拍脑袋便要告辞,文天祥道:“现在饭菜已盛上,孟帮主为何不吃一口便急着要走?” 孟钰道:“文兄有所不知,那白玉箫被迷晕,现在不知是否已醒来,我先去看看他是否已醒来,再来陪文兄与王爷吃这顿饭便是。” 赵显道:“那是,白玉箫现在正是丧失理智的时候,你快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的好。” 孟钰得赵显的话便告退出营帐,奔白玉箫住所去。 但进住所,却见空无一人,孟钰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走出营帐,询问过往的义军将士,却是无人知道。 孟钰急忙在营寨里找,将营寨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白玉箫的影子。 孟钰又跑去询问营寨门的守兵,亦无人看到白玉箫出去。 孟钰暗奇,莫非白玉箫钻入地底下不成? 孟钰打算登上望远楼察看白玉箫现在何处,岂知一上望远楼,现白玉箫正躺在楼台上,地板上倒有几个空酒坛子。 白玉箫见孟钰,急一把将他揪近前来道:“彩儿在哪?” 孟钰道:“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振作起来。” 白玉箫道:“与你无关?” 孟钰道:“那好,你也别想知道彩儿姑娘葬在哪里。” 白玉箫拳头便要往孟钰脸上招呼,但是久久未击下手。 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揪住孟钰的手道:“好,我答应你,你带我去。” 孟钰看到白玉箫眼神清明,知道他不会再折腾自己,便去伙房营要了些酒菜,带着白玉箫去埋着云彩儿的那个小山坡。 白玉箫果然没有食言,来到云彩儿坟前,虽不说话,却也没有太悲伤。 但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天便黑了下来,孟钰点上火把,递给白玉箫一壶酒:“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白玉箫接过酒壶,猛灌了几口酒。 孟钰笑道:“这就对了嘛,你还年轻,世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干。” 白玉箫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孟钰一听,急道:“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振作起来的。” 白玉箫道:“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孟钰道:“明天我们将一起消灭元军。” 消灭元军?白玉箫来了精神。 “明天就出击,你们现在应该有了些计划才对?” 孟钰道:“没错,我们已经有了作战计划。” 白玉箫好奇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我?” 孟钰道:“我与文将军商议过,明天夜晚突袭,那元兵定然未想到我们会进攻。” 夜袭倒不说是个好主意。 白玉箫道:“这主意是不错,只怕我们上次大闹元军大营后,他们会有所防备。” 孟钰道:“没错,只是作战计划已定,现在也只有祈祷明天晚上元军会有所放松。” 白玉箫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孟钰道:“什么好主意?” 白玉箫道:“我们不是还关押着元军大将阿里海。” 孟钰道:“是又如何?” 白玉箫道:“现在该是挥他的价值的时候了。” “那该怎么做?” 白玉箫道:“现在博罗丹之所以还未对义军进行攻击,那是因为他们还在等待着阿里海喝大王寨的人马,如此我们何必将计就计。” 孟钰一听笑道:“你的意思是让阿里海带着大王寨的人马去投元军,然后里应外合杀他个片甲不留?” 白玉箫道:“没错。” 孟钰大笑道:“白玉箫啊白玉箫,你真是一个将才,不做将军真是屈才了。” 白玉箫道:“我才不喜欢做官。” 孟钰道:“这官是没个清闲,不当没关系,现在我们就下山去,将计划告诉王爷和文少保,我们再合计合计具体执行。” 白玉箫道:“你先走吧,我还想留下来一会儿。” 孟钰想了想,笑道:“那好,你留下,但是记着不要作贱自己。” 白玉箫笑道:“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孟钰知道劝不住白玉箫,只好先走回营寨。 白玉箫将手里酒壶的酒喝个干净,便躺在地上睡一觉,这一觉竟然睡着,睡梦里,白玉箫梦到了云彩儿。 云彩儿面带微笑,告诉白玉箫,不要丧气,更不要放弃,好好活下去。 白玉箫答应着,待云彩儿从脑海中消失,白玉箫这才惊醒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太阳已露出半边脸来。 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云彩儿的坟墓深情望了一眼,便缓缓走下山坡,往营寨走去。 白玉箫未进寨门,守门的士兵早已跑到他身前道:“白少侠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一阵好等。” 白玉箫道:“你有什么事?” 守门的士兵道:“文将军有令,见到白少侠回来便请他道帅营议事。” 白玉箫问道:“会有什么事,特地命你候着我?” 那守门的士兵摇头道:“那我可不知道,将军不说做属下的不敢瞎猜测,白少侠若有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白玉箫也知道文天祥定有急事,便径直朝帅营走去。 帅营里,文天祥,赵显,孟钰,陈彩凤还有马兰花等人都在议事,见白玉箫走进来,众人脸上露出笑意。 文天祥笑道:“我们的军师终于回来了。” “军师?”白玉箫道:“为何叫我军师?” 文天祥笑道:“是这样,昨晚孟帮主已将你的计策告诉了我,我这一大早便将陈寨主和兰花姑娘请来商议,到底怎么执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白玉箫恍然醒悟。 孟钰叫白玉箫坐下,笑道:“白玉箫,你现在说说你的那计策怎么施行。” 白玉箫想了想道:“现在我们得派一个大王寨的弟兄去告知博罗丹,大王寨已归顺,今晚便会到达元军大营。然后大王寨的弟兄进营后,我们义军已悄悄行军,伏于离元军大营十里远的树林里,待到三更半夜时分,义军从树林里杀出。待元军大营乱做一团之时,大王寨的弟兄亦趁乱杀敌,如此元兵只道义军攻进元兵,势必毫无战意,唯有逃命,如此我们便可以破了博罗丹的元军。” 众人一听,皆拍掌叫好。 陈彩凤道:“可是那伯颜约定的是我二叔陈猛做寨主,如今陈猛已死,没了他,只怕那博罗丹不会相信。” 众人一听苦恼,马兰花道:“而且那阿里海倔得很,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们的话。” 陈彩凤和马兰花所言,正是白玉箫计策中的致命所在。 白玉箫道:“这陈猛不过是个人罢了,想那博罗丹不会清晰记住陈猛的模样,所以让一个人假扮陈猛便是。至于阿里海,那人外表好像宁死不屈,实则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我们给他喂上一颗毒药,相信他一定会乖乖配合的。” 听了白玉箫的话,方才笼罩众人的疑云便消散一空。 赵显道:“好,我们就按照白玉箫所言**。” 陈彩凤起身道:“那我就回去布置一下,只待晚上,我们两军会师在元军大营喝庆功酒。” 文天祥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两汉子一惊,看着两杯酒。?八一?中文?W≈W≥W≠.≤8≈1≤Z≤W≥.=C≈O≈M≠但见方才飞酒而来的褐袍人,语言竟显客气,又招呼自己喝,也许是酒太香,也许是自己太馋,竟将之前的不满,谩骂全都抛在脑后了。 两人伸手接过杯子,正准备一饮而尽时,杯子脱落,竟像是有着魔力般又往它来时的方向飞回去了。 杯子怎么又飞回去了呢?它生了翅膀么? 就在那两支杯子靠近嘴唇时,褐袍人忽然伸出右手,做出虎掌状,掌心冒出森森寒气,寒气如柱,突又化作两条,犹如游走的两条银蛇,闪电般奔向两只杯子,杯子一触到寒气,迅凝结,霎时间就结成了冰块。那两人只觉手一阵麻,手一松,失手丢了手中杯子。 两道寒气像是生了触角,竟硬生生的将杯子电般扯了回来。褐袍人手握两只冰块,嘴角泛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江湖中的大忌之一:勿要在吃喝上作儿戏。 一个人,任凭你武功如何惊世骇俗,在吃喝方面,仍是马虎不得。要是让一个人不吃不喝,单靠深厚内力或是其它精神力量维持,终究是撑不过去的。 所以吃喝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是遭到打扰,真是犯了大忌呀。 到口的酒突然飞了,而且正好飞到了褐袍人手里,而且还是褐袍人专门邀请而送来的酒。 同样的酒,两次变故。 先送来,后收走。 杯中酒不撒不落。 这怎能不让人认为不是儿戏呢? 是以那两人纵然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是正直耄耋之年,也是绝对不会忍受的。如此冒犯,真是欺人太甚。 终于再也不顾对方有多可怕,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即使以卵击石,也要拼上一拼。 “啪”的一声爆响,厚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声: “阁下怎么个意思,既请在下吃酒,又收了回去,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褐袍人哈哈大笑,缓缓道:“不是在下小气,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真失为男子气概。” “你想要听吗?” “当然要听” “一定?” “一定。” 褐袍人并没有因那汉子的讥讽而怒,仍是缓缓的说道。那男子见他还是这般慢条斯理,故意卖关子,似乎没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不禁气血翻腾,急上涌,回答的一声比一声响亮。 “只-是-你-没-资-格” 那汉子一听,更是大怒,暴喝一声:“今日我非要喝上一杯。” 那汉子说的很强硬,无论如何都要去喝那杯酒,即使明知道这杯酒会带来麻烦,也是先喝了,再去应对麻烦。他急的向褐袍人走去。 在离褐袍人的桌子还有半丈远时,那汉子突地停下来了。 他的去路已被挡住,被一个黑衣汉子挡住了。 那黑衣汉子原本是坐在紫袍人身边的,此刻以鬼魅般移了过来,恰巧封住了那汉子的来势。 黑衣汉子笑道:“既然你没资格喝,那还是不要喝的好。” 那男子冷冷道:“怎样才有资格喝呢?” “你死了就有资格喝。” 那男子眼**光:哦? 突然出手如电,已攻向黑衣男子面门。眼看手就要触及到黑衣汉子的咽喉之上,突然眼前人影一晃,黑衣汉子已从侧面绕过,站在了那汉子的身后了。 那变化实在太快,那男子只觉侧面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耳畔倏然变得清凉。定睛一看,前面方才那黑衣汉子已不见了踪影,隐隐觉得,后背一阵顿时凉意。他来不及多想,身体急一旋,离地而起,再落下时,又与那黑衣汉子面面相对。这一旋转,丝毫不比黑衣汉子慢一分,只是先前没想到他出手时,黑衣汉子没有接招,反而趁势避开了。 黑衣汉子冷笑一声淡淡道:“白虎拳法确实凌厉呀,要不是我闪的快,怕是要成为你掌下冤魂了。”这本是一句极为正常的话语,可听在那汉子耳里,大有蔑视自己拳法普普通通的意思。再加上自己确实一招未得手,难免心里不服,于是厉声回道:“那你再吃你爷爷几拳,堂堂正正的做你爷爷掌下游魂岂不更好?” 黑衣汉子却没有答话,只是冷冷一笑。方自笑完,一拳一掌齐,直逼向自己。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接招的意思,神情突然变得慵懒起来,只是又一闪又绕到了那汉子身后。 那汉子有了先前的经验,知道黑衣汉子轻功也是了得,只有穷追不舍,才有机会接触到他的身体。当即暗提真气,紧紧地跟着黑衣汉子。 霎时间厅堂一阵惊呼,万道精光齐齐看向了那两人。两人越闪越快,越快越闪。方才还可以清晰地见到活生生的两个人,此刻在满堂豪客眼里,竟是两道影子。 一道显得格外深黑。 一道显得略微暗淡。 一深,一浅两道影子就在方才半丈的圆圈内闪来晃去。 一会在这,一会在那。一会在空中,一会在地下。一会在东,一会在西,一会在南,一会在北。眨眼间已跑遍了各个方向。 厅堂一时惊呼声不断,都在感叹两人轻功之绝妙。 突地两道影子生了奇异的变化。 只见两道影子同时悬在半空,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隐隐有一抹亮光从中间透了出来,刚要漫出,一道影子就已经倒飞出一丈之外了。 接着,深色黑影一闪而至,直逼那飞出的影子。 两道寒芒一闪。 “铮”的一声脆响。 身形一顿。厅堂之人这才看清,那汉子脸色惨白,嘴角沁出鲜血。在他对面半丈之处,那黑衣汉子神情愕然,右手垂下,指尖鲜血缓缓滴落。鲜红的血珠一落在地上的刀上,就爆开了,贱得旁边到处都是。 厅堂一阵静寂。所有人的表情也在这瞬间变得极为统一,从来没有的统一。 睁着大大的眼睛,僵住似的盯着厅堂的两个人。 褐袍人那一桌,从来没有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仿佛世界都是他们的。此时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睁着大大的眼睛,齐齐地看向了那两个人。 整个悦来香里,一片寂静。 寂静,冷一般的寂静。 除了--- 除了透红的血珠滴落到刀上破碎的声响。 “叮......叮......叮......叮......叮......” 多么美妙的声响。 多么动听的乐歌。 只是动听的乐歌有点凄凉,有点让人冷。 尤其是在一阵微风拂入门后,更觉得冷。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自门外传了进来。 沉寂破碎。 走进来两个人,老者与青年。厅堂人回过神来,看向两人,又是惊喜,又是诧异。惊喜的是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 诧异的是方才飞进来的白芒是他俩的么? 两人一进门,文青便心下喜道:原来是燕老前辈呀。又看向白玉箫,白玉箫也点了点头。 燕正北停住脚步,转向那黑衣汉子。缓缓道:“阁下功夫俊朗,令人钦佩。他只不过是想喝杯酒而已,为何却要痛下杀手呢?” 黑衣汉子也在问自己同样一个问题:是呀,他只是想喝杯酒而已,为何要杀他呢?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避开那汉子,让那汉子招呼不到自己身上,知难而退,就可以平熄那汉子心中的怒火。是以他没有一点想要与那汉子动手的意思。 他又自恃武功,以自己的武学修为,确实可以在江湖上一战成名,但也是同高手对决才能成名的。眼看那汉子武功平平,怒火却大,就更加不屑与他动手了。 哪知那汉子不如他意,不但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反而更是穷追猛打,苦苦纠缠,一副时时刻刻都想拼命地样子,当下心头一热,怒火乱窜:既然你非要找死,就莫怪我了。 他钢牙一咬,一掌拍向那汉子胸膛,那汉子便斜飞了出去。体内热血仍旧沸腾,顺手一抖,白芒乍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飞奔了过去。白芒渐近,顷刻已然离那汉子一寸之隔。 哪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从门外飞来了一片寒芒。两片寒芒相交,“铮”的一声清响。黑衣汉子震得急退数步,寒芒脱手掉落,光芒散尽。 黑衣汉子身形方自站稳,右臂一片冰凉,隐隐有一股热流缓缓淌出。 黑衣汉子呆在原地,眼神惊恐地盯着燕正北,淌血的右臂竟有些颤抖。燕正北从上至下打量了他一番,瞥见了他脚下的那把刀。 那是一柄长七寸,银光闪烁的刀,刀柄笔直,刀刃也笔直,只有一刃,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七寸的短剑呢。依据方才的清脆的声响来看,必是由上好精钢所锻的好刀。燕正北凝视着那把刀,接着道:“七绝门的叶环裳是你什么人?” 此语一出,众人一阵惊呼。一时之间竟窃窃私语起来。 黑衣汉子正欲回答,却被身后的紫袍人拦住了。 紫袍人起身离坐,袍袖一挥,笑道:“阁下真是见多识广,连七绝门都知道。” “不敢。”燕正北回答的干脆利落,似乎很是不满。神情严肃地接着又道: “阁下一行来此骄横跋扈,手下之人又是心狠手辣,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褐袍人一听,也已变色,冷冷道:“是又怎样?你也想来喝一杯么?” 说完一阵狂笑,听在耳里实在难听。 燕正北神色坦然,没有因如此狰狞的狂笑而乱了心神,要知道,与人交锋,未出一招便已自乱心神,想不败都很难了。是以燕正北在这方面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了。冷冷道:“我倒是很想喝一杯呢。” 厅堂众人见此阵势,都很清楚将有一场大战爆,纷纷向后退去。偌大的厅堂此刻被分成了两个天地。一个满人的天地,一个两人的天地。 紫袍人袍袖劲风舞动,呼呼作响。燕正北身形却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紫袍人。 突地,身形一闪,两人几乎同时跃起。众人只觉眼前一晃,抬眼时,两人已在半空中连攻出近百招。当然这百招,除了在场的白玉箫和文青,以及其他的高手外,没有人真正看清其中每一招的变换。 空中又是两团影子,一个紫色,一个灰白色。随着影子的移动,光华也不断闪出,看起来紫色光芒更盛,但一触及银色玄光,就四散而碎。 两团影子飘来闪去,紫色光团如影随行,银色玄光穿插其间,相互缠绕,闪得厅堂豪客眼花缭乱,已经是目不暇接了,哪里明白其中究竟生了什么变换,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场极为绚丽的烟火盛宴。 其实这哪里又是什么影子这么简单? 只是身法太快,快到已看不清这影子的具体轮廓了,更别说什么招式的变幻与来由呢。 若不是自己武功也有独到之处,一般人是根本看不明白的,只当作是看热闹罢了。 这就像是两人对弈,棋艺高的人,将门道是看得清清楚楚,棋艺一般的人,只能明白其大意,不懂棋艺的人,只是拍手叫好,大叫称绝。 在场的,像吾影,温情,百里红,百里青等就是所说的“棋艺高”的人。 当然还有那位被众人认为是胆怯的薛万通也是这样的人,他此刻在二层走廊上也在密切地关注着紫袍人与燕正北的大战。旁边还有几个后生也在看着,也不知是看明白了,还是没看明白? 在紫袍人和燕正北同时跃起的一刹那,文青暗暗替燕正北担心。老前辈虽江湖阅历颇深,武功之深也非常人,但毕竟年老,在这点上无疑是占了下风呀。 不过这种担心很快便在他心里散去了。那紫袍人气势雄浑,身形一闪之间,掌心已弹出一道紫气,紫气越来越盛,直击燕正北胸膛。 这一招,来的太突然,也甚是霸道,根本就无法避开。紫袍人在出这一击之后,脸上已露出阴险的笑意,暗暗得意。 不过燕正北却没有躲闪,他也没有想要躲闪。运掌如风,掌间透出银色光雾,光雾弥漫开来,化作圆形光墙,与那紫气急相迎。然而就在这瞬间,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紫气一触碰光墙,就像是木头撞向了水一样,晃晃荡荡,止步不前,紫气渐渐褪色,变得和银色光雾一样的颜色,霎时间便消失无遗了。这活像是,一叶扁舟在海上航行,遇上汹涌的海浪,舟翻人沉,最终被浩瀚的大海吞噬了。 厅堂一阵哗然,称赞叫好。 如此诡异的变化,紫袍人也是一惊,先前的笑意已消失殆尽,面上已转严肃之色,使得他不得不小心应战了。 就连在江湖上常年浪荡的练就玉箫神功至第八层的白玉箫这样的人,也已动容,暗暗钦佩燕老前辈高深莫测的武功。 文青也吃了一惊,他虽知道老前辈武功惊世骇俗,但也没曾想到如此诡异,心里忖道:哎,早知道就不必担忧了,现在看来真是多余的了。 楼上的薛万通先是眉头深皱,紧紧地盯着两人的招式,突地眉头向上扬起,睁大了眼睛。这一变化当中,脸上表情却始终没有变过,依旧严肃。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很赞许燕正北沉稳的回击。心里也暗自庆幸:幸好先前没有与那一行人正面交锋,光是眼前这紫袍人自己都未必有胜算,何况那个怪异的蓝袍人呢? 百里红,百里青跟在燕正北身边已有多年,江湖阅历方面自是比其他人都要丰富,眼见紫袍人如此施展,燕正北这般应对,已是多见不怪了。 百里青从人群中钻出,悄悄移向百里红旁边,轻轻道:“大哥,你看那紫袍人真是不自量力,燕叔叔才使出五成功力,便轻松化解了他那势如破竹的一击。” 百里红道:“不可轻敌呀,高手过招,若不知己知彼,必然先试试招。若贸然出击,岂不吃亏了些?” “也是哦”百里青点了点头道。 旁边的人一听,这才试试招,还没有尽全力,心下更是惊奇,只不过惊奇之中又带了几分期待。 那紫袍人一击未果,当下瞬间变招。双掌合十,突又一旋,左掌外旋,右掌内旋,顺势下落,齐与小腹,左掌掌心向上,右掌掌心向下,左右两掌中间相隔两寸,紫色真气缓缓自掌心流出,形成一个“卍”字,卍字在掌心旋转,缓缓立了起来。就在这时,紫袍人双掌向前一推,压向燕正北的银色光墙。 燕正北一惊,料想不到紫袍人这道劲气怎地这般雄浑,远比先前的紫色光芒强出数倍,心下不敢大意。凝神运气,又增加了两成功力注于光墙之中,银色光墙瞬间大盛,却依然绵绵如水。他这门功夫最大的特点就是以柔克刚,是以功力越深厚,也就越柔软,也就越能化万千之力,此刻光墙绵绵如水,也就不足为奇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已有人说道: “这不是少林的伏魔大印么?” “什么,少林?” “奇怪,这人与少林到底有什么渊源?” “想不到这俗家弟子竟把伏魔大印使得这么好。” 百里青突然道:“大哥,那紫袍人像是用尽全力了,只怕是燕叔叔抵挡不住了。” 百里红面显担忧之色,说道:“燕叔叔功力深厚,不会有事的。”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很着急,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但凡一个不懂功夫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 百里红打断了他的话,道:“咱们随机应变,危急时刻助燕叔叔一臂之力。” “好。” 紫袍人双掌齐出后,原本掌心的“卍”字劲气竟随着双掌所到之处游走。有了先前的见识,他此番出掌变幻多端,双掌“卍”字劲气距银色光墙还有半丈来远时,突然身形一旋,绕到燕正北左侧面,顺势两掌,一齐拍去。这一变化着实带了些诡计,先诱敌深入,再从侧面出击,无疑是很好的佯攻之策,江湖上行走的人,本就应时刻准备以变应不变,以不变应变这样的变数之事。 燕正北突见这样的变故,也是一惊。双掌眼看将至,若是倏然撤掌,回迎侧面,已然来不及,左肋必会重伤;即使自己也足够迅,能够在双掌袭至之前挡住,化去这刚猛之力,恐怕也不能保全。 这紫袍人善于诡计,他可以在中途突然闪身至侧面,也一定可以在自己撤掌回守侧面的一刹那间隙,又闪至周身他处突袭。 燕正北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好一招“以静制动”,竟被这紫袍人用得淋漓尽致。 思绪闪电般在心头闪过,已容不得任何片刻的多想。猛提真气,灌注全身,以求减少到最小的损伤。 在这电光火石间,他以天下极快极快的度本能的向上跃起。 竟是--- 大结局 曲终人散 此时大门里走进三个人。八一?中文网?W?W㈠W㈠.㈠8?1ZW.COM两男一女,男的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胜潘安,女的长得俊俏,美艳如花。 三人一走进来,悦来香的众人皆停下打斗。 看着他三人,白玉箫惊喜道:“张大哥,霍兄,青青姑娘。” 来人正是张三丰,霍破元和霍青青。 张三丰,霍破元和霍青青见到白玉箫,也是喜不自禁,跑到白玉箫跟前。 张三丰笑道:“好小子,几天不见,竟溜达到了福州。” 嘴上说着,手往白玉箫胸口轻轻一锤。 此时白玉箫忽的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幸好霍破元出手扶住。 但是他们三个又扶得了多少人。 在白玉箫倒下后,其它人也跟着倒了下来。 孟钰,霍青青和霍破元自然知道他们已中无味散,本功力早已散失殆尽,只是硬撑着吓唬敌人,此时见有人来助,便再也坚持不住倒下。 燕正北道:“三位来得正好,这些黑衣人是伯颜的爪牙,我们已中了他们的暗算。” 张三丰笑道:“各位放心,这里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都知道?”众人惊奇。 张三丰看着此时站在一旁,面露不可思议的阿里海和辽东四怪。 “没错,管制福州的6秀夫将军早已探知有敌人间谍潜入,所以一直派人监控。如今我们已派人将整个悦来香包围得水泄不通,你们此刻就是插翅也难逃。” 齐之然害怕道:“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阿里海咬牙切齿,他一切都计划得很好,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竟未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怕什么,我们叫上外面的弟兄,杀出一条血路出去。” 霍青青道:“不好意思,还忘了告诉你们,你们埋伏在悦来香的伏兵也已被我们制住。” 阿里海等人惊咦,这下他们可就是毫无退路了。 除了张三丰,霍破元和霍青青,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想到剧情会如此翻转。 突听一声长笑,接着便看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那人穿着邋遢,像极乞丐,只听他道:“阿里海将军,几天不见,你难道就忘了我和白玉箫不成。” 霍破元,霍青青和张三丰皆是一喜,张三丰道:“你这乞丐跑哪里去了,现在才来。” 来人正是孟钰。 阿里海当然没忘记,那次可算死里逃生,而且回到元军大营,伯颜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但是伯颜念他忠心,便让他待罪立功。 终于半个月后,伯颜的耳目探听到悦来香有英雄聚会,便策划出一场阴谋,眼看就要得逞,却遇到了不可战胜得阻力。 阿里海瞪了一眼孟钰,怒道:“那么久的事情我哪里还记得。” 孟钰笑道:“如此看来,我得帮你回忆一下。” 阿里海听后一惊,急道:“你们四个给我上。”他话说出,辽东四怪迟疑不动。 他们自然也知道丐帮帮主孟钰的武功。 阿里海怒极道:“你们敢不听我的话。” 辽东四怪还是出手,四人齐上,攻向孟钰。 孟钰道:“霍兄,该是襄龙刀一展神威的时候了。” 霍破元冷笑道:“这道菜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辽东四怪一听到襄龙刀的名字便是一顿。接着看到霍破元已拿过身上背着的一把刀,拔刀出鞘只觉一股劲力袭面。 辽东四怪脸上一惊,接着撒腿便跑。 他们自然知道那霍破元手中的刀是把宝刀,如果如孟钰所说,那是襄龙刀,那他们只有逃命的份了。 霍破元一声大喝:“哪里跑。” 手中大刀一劈,向辽东四怪挥去。辽东四怪才跑出丈远,便觉身后有道强劲的劲风袭来。 只听四声齐地惨叫,辽东四怪倒在地上,身子被拦腰截断。 看着四具尸体,变成八段,阿里海面如死灰,跪地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孟钰笑道:“饶你可以,只不过你得保证你下辈子不再行恶” 下辈子?阿里海一听,急得起身往门外奔去。但才踏出三步之遥,便是一声惨叫,倒地死去。 霍青青笑道:“孟帮主的降龙十八掌真是使得威力越来越大了。” 孟钰笑道:“客气客气,我们还是先解了在场武林同道身上的迷香。” 霍破元早已跑去搜阿里海的尸体,从他身上摸到了一小瓶子。拔开瓶塞一看,可见装有药丸。 闻出药丸并无毒性,便一一给晕倒在地的武林人士服下。 众人服下没多久,便一一苏醒过来。 白玉箫功力深厚,却恢复得最快,他站起身来,看着站在身旁的孟钰,霍青青,霍破元和张三丰,笑道:“你们都在。” 孟钰道:“我们不在,你这条命岂能还有。” 白玉箫道:“孟大哥既然来了,那是不是王爷和文少保等人也都来了?” 孟钰道:“没错,还有陈寨主,兰花姑娘,巧儿姑娘。” 白玉箫惊道:“大王寨的人马也来了?” 孟钰道:“没错,陈彩凤决定帮助王爷解临安之围。” 白玉箫道:“那真是如虎添翼。” 他又看向张三丰道:“你们三个怎么也来此?” 张三丰道:“临安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们便来福州请求援兵,正巧6秀夫将军探知伯颜爪牙今晚有所行动,于是我们来相助。”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 这时其它人也都恢复了功力,走近前来,文青恭手道:“多谢孟帮主相助。” 孟钰摆摆手道:“要不是着了道,文公子又怎么会需要乞丐我相助。” 文青不好意思道:“孟帮主见笑了。” 燕正北和薛万通等众英雄都一一拜谢孟钰。 孟钰以一一回礼,礼毕,孟钰道:“各位英雄能相聚来此,都是因为一个目的,抗元!现在各路义军已齐聚福州城,准备择日出,解临安之围,各位可愿一同去。” 文青道:“我们来次的目的便是为了这个,不用孟帮主说我们也知道,现在我们应该找出这个悦来香老板出来才是。” 白玉箫奇道:“找他出来何意?” 文青道:“正是他的邀请,我们来此,而且伯颜爪牙也来了,我们都差点死在他们的手上。” 孟钰道:“你是说悦来香通敌。” 文青道:“孟帮主不那么认为吗?” 张三丰道:“悦来香老板通敌没错,他们现已被6秀夫将军逮住。” 文青道:“这就好,海群之马,不可不除。” 孟钰道:“即是如此,那还请各位先安顿在悦来香,待义军出,我们便一起北上解临安之围。” 众人一一答应。 孟钰带着白玉箫和张三丰等人来到福州府衙。 来到后堂,便见文天祥,6秀夫,赵显,陈彩凤,马兰花和巧儿等人都在坐着。 见白玉箫等人,皆是一喜。 文天祥道:“我们刚刚赶到福州城,便听6秀夫将军说众武林豪杰有难,孟帮主便飞似的去相助,终于你们都平安回来了。” 孟钰笑道:“有我在,那些只会耍阴谋计量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张三丰道:“乞丐,你可不能把功劳都一个人揽了。” 孟钰道:“当然还有霍兄鼎力相助,襄龙宝刀一挥便将那辽东四怪像切黄瓜一样拦腰砍断。” 襄龙刀?赵显急问道:“可是霍风英雄的襄龙刀?” “没错,这两位便是霍风后人。”孟钰将霍破元和霍青青一一介绍给赵显。 赵显喜道:“都说襄龙刀一出,大宋必兴,弑元剑一出,北元必亡,如今襄龙刀和弑元剑都在,北元必亡,大宋可兴矣。” 6秀夫和文天祥亦是欣喜。 但是孟钰等人都愁眉不展。 赵显敛住笑意问道:“怎么回事?” 孟钰道:“王爷有所不知,襄龙刀虽威力无穷,却是无人能挥他的威力,需要练就绝世神功的人驾驭,才能挥出来。” 赵显道:“孟帮主便是个高手,难道连你也不能?” 孟钰点了点头。 赵显叹道:“那天下虽能驾驭得住襄龙刀。” 孟钰道:“有一个人。” 赵显惊喜,问道:“何人?” 孟钰道:“天下内功之,当是玉箫神功,也就是说只要找到玉箫山庄的人,便可驾驭住襄龙刀。” 赵显道:“那玉箫山庄的人现在何处?本王这去请来。” 孟钰笑道:“那人便在这堂里,王爷何必再舍近求远。” 赵显喜道:“那人是谁?” 孟钰道:“他就是白玉箫!” 白玉箫!赵显,马兰花,文天祥与6秀夫都很惊讶,但是孟钰,张三丰,霍青青和霍破元皆是淡定,因为他们早就知道。 赵显道:“白兄弟,原来你是玉箫山庄的人?” 白玉箫道:“没错,我便是玉箫山庄的人。” 赵显道:“这么说你便可以使襄龙刀破敌。” 白玉箫道:“我没摸过襄龙刀,这我也说不准。” 众人看向霍破元,霍破元叹气道:“我倒是可以借你刀一用。”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来到福州城外一片树林里,霍破元拔刀出鞘,将襄龙刀递给白玉箫。 “这下看你的了。” 白玉箫接过襄龙刀,握刀在手便觉沉重,幸好早有准备,以至刀并未掉落在地。 孟钰道:“白玉箫,你便使尽全力看看,玉箫神功和襄龙刀的威力。” 玉箫神功乃天下第一内功心法,再结合当世最刚猛的神兵,威力可想而知。 白玉箫运力于手,大喝一声,向前劈去,但却什么都没生。 赵显面露失望道:“看来传言有误,襄龙刀并未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孟钰轻轻一笑道:“王爷这话说得可就不对。” 赵显不解道:“我哪里说出?” 他话说完,便听连声“吱呀”响,只见白玉箫前方十丈内的树木皆齐地断掉。 赵显看后惊喜,笑道:“好好好,果然是是把好刀,玉箫神功果然天下第一。” 众人皆是欢喜,只觉破元军有望。 忽听白玉箫叹声道:“只可惜不能练至玉箫神功第九层,不然威力可想而知。” 众人一惊,孟钰奇道:“玉箫神功还有第九层?” 白玉箫道:“没错,若能练至第九层,我的功力将是原来的一倍,可惜。” “可惜什么?” 霍破元道:“可惜练至第九层将会走火入魔,不能自己。” 众人一听惊奇,孟钰道:“原来如此。” 张三丰道:“能练至玉箫神功第九层自然最好,若不能,你现在的功力亦是足矣。” 孟钰道:“没错。” 这时有人来报道:“禀王爷将军,城里出现一个疯乞丐,见人就杀,如今已伤亡我军将士数百。” 众人震惊,孟钰道:“什么乞丐,比我还厉害。” 文天祥道:“那人真有那么厉害。” 来人道:“没错。” 白玉箫眼睛一亮,急问道:“是不是头脏乱,不能看见面容,全身黑衣?” 来人道:“没错,莫非少侠见过?” 白玉箫也不答话,急奔上马,催马急奔回城。 孟钰自然知道那人是谁,想了想道:“城里有危险在,还请文少保和王爷先回城外义军大营,我们几个先去探个究竟,待城中无事,再通知王爷等进城。” 赵显听闻疯乞丐的厉害,自然不敢再回城,听孟钰的话,自是欢喜道:“孟帮主的话所言极是,那我们先不回城。” 孟钰等人骑马上路,往城里奔去。 白玉箫回到城里,只见大街上两边屋子门窗紧闭,货担倒满地。不见活人,死人满地,有男有女,或是百姓,或是将士,人人七窍流血。 忽听有惨叫声传来,白玉箫纵马奔去,来到悦来香门前,只听里面有打斗声。 白玉箫下马奔进大厅只见满地尸体,大都是昨天的各路英雄好汉,其中便有百里红,燕正北,薛万通等高手。 扫视四周,便听有人叫道:“白兄弟。” 白玉箫寻声看去,便见文青正躺在一屋角,但脸色惨白,看样子受伤不轻。 白玉箫道:“文兄怎么样?” 文青摇了摇头,叹声道:“我看是不行了,我文青自认为自己的铁扇坚硬无比,却未想到在那人面前不堪一击。” 白玉箫看到了文青手里拿着的铁扇,铁扇打开着,山面上有一张掌印。 铁扇是精钢所制,铁扇被留下一道掌印,那留下掌印的人,功力可想而知。 白玉箫道:“那人现在何处?” 文青道:“就在厨房里,那人很厉害,你最好别进去。” 白玉箫笑道:“没事,我一会儿便出来。” 他走进厨房,只听有咀嚼声响。 白玉箫走到门前,只见厨房乱糟糟一片,一个脏乱的男子正蹲在灶边撕嚼着一只烤鸡。 白玉箫看他模样,一股热泪涌出眼外。 “爹。” 白青莲闻声停止住吃手里的鸡,抬头看向白玉箫。 “箫儿?” 白玉箫惊喜道:“没错,我便是箫儿。” 白青莲走至白玉箫身前,头遮盖了他的脸。 “不,你不是箫儿。” 白玉箫急道:“我便是箫儿。” 白青莲吼道:“胡说,我的箫儿才十岁,不过到我的肩膀,你不是。” 白玉箫叹然,那岂不是五年前父亲离开时,他的年龄,他的身高。 看来此时父亲对自己的印象只在五年前。 白玉箫急道:“爹,我真是箫儿。” 白青莲怒吼道:“胡说,你不是。” 出掌向白玉箫击去。 身子离得太近,白玉箫难以躲开,竟是挨了一掌,摔出三丈外不省人事。 白青莲,身子一跃,掠到近前,便要再白玉箫击下一掌,一旁的文青见状扑至挡住了一掌。又是一声惨叫,文青飞出三丈外死去。 白青莲便要再下击白玉箫,一掌击出,掌未落至,便被人用鞭子套住,使鞭者便是马兰花。 此时马兰花已和孟钰赶到,见白青莲出手要杀白玉箫,出手阻止。 白青莲手被套住,怒极,手一拉扯,将马兰花摔出丈远。 孟钰和张三丰齐地出手,左右出击,便要捉拿白青莲。 白青莲虽然丧失理智,但是对敌却是理智得很,他双手左右开弓,左拳右掌,打得孟钰和张三丰只顾防守,哪里伤得着白青莲。 当然,一旁的霍青青和霍破元也没闲着,见孟钰和白玉箫左拳右掌牵制住,胸口洞门打开,便挥刀剑向白青莲胸口刺去。 眼看还有三寸之距便要刺到,岂知白青莲双手力震退孟钰和张三丰二人,双手合十,将离皮肤一寸距离的刀剑按住,任霍破元和霍青青如何前刺,都不能再推进半分。 白青莲双手运力一按,只听“当”的一声响。 众人心惊,襄龙刀和弑元剑竟被白青莲折断了! 霍破元和霍青青一惊之际,白青莲双手向前一击。 只听两声惨叫,两人被震飞三丈远,倒地不起。 跟来的陈彩凤镰刀锤击出,但是被白青莲一拉,飞出三丈远。 白青莲慢慢向张三丰和孟钰走去,出手便要一击掌毙二人,忽听一声娇喝,白青莲回身一看,马兰花不知何时站起,芊芊玉指一弹,便有白色粉末飞出。 那白色粉末乃是马兰花特制迷香,闻后可使人立即晕倒。 白青莲纵然内功震古烁今,但是也难以抵抗住迷香的厉害,在晃了几下后,身子一倒,晕了过去。 孟钰和张三丰顿舒一口气,这时陈彩凤走来扶起二人,马兰花去查探白玉箫伤势,见白玉箫虽受内伤却还有气便舒了一口气。 四人又去查探霍青青和霍破元伤势,但觉伤势极重,亦和白玉箫一般无生命危险。 早有官兵至悦来香,孟钰命人将白玉箫,霍青青和霍破元带回衙门,又白青莲关押到一个精钢所制的铁笼子里,又给他捆缚了十几条铁链。 待白玉箫醒来时,已过多日,他睁开眼睛便看到马兰花趴在床边。 也不知马兰花待了多久,此时她是睡着的,白玉箫忍不住出手抚摸她乌黑的头。 但才碰到,马兰花便醒来,吓得白玉箫将手缩回。 咳嗽几声,白玉箫笑道:“你醒了。” 马兰花轻轻一笑道:“如果我没醒来,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快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马兰花道:“你难道不记得三天前在悦来香,你差点被你爹杀死。” 她将那天生的经过告诉了白玉箫,白玉箫一声叹息,文青舍命相救,令他心中愧疚。 白玉箫道:“我爹现在何处?” 马兰花道:“你爹杀人无数,王爷决定今天午时三刻在菜市口将他斩,现在应该快要动手了吧。” 白玉箫一听从床上蹦起,身子一动消失在屋子里。 菜市口此时人山人海,人人都在看着台上的白青莲,白青莲此时被十几条链子捆缚住,严严实实,再加上孟钰已点了他身上十几处穴道,如此就算白青莲有通天之能也逃不了。 此时太阳偏西,正值午时三刻,案台前,赵显喝令道:“斩。” 斩令牌一出,便有一大汉赤着上身,手持大刀,走到白青莲身前,手起刀落,便向白青莲脖子砍去。 眼看刀落至,但在离一寸处,忽听当的一声响,大汉手中大刀突然离手,飞向三丈外的赵显,吓得赵显惊骇在原地,幸好孟钰就在身旁,拾起桌上一杯子掷出,刀杯相撞,才解了飞向赵显的刀。 赵显惊醒回神,急道:“有刺客,护驾。” 果然只见人影闪过,一个人落至斩台上,早有官兵将他围住。 孟钰看出来人是白玉箫,急令道:“住手,退下。” 官兵退下,白玉箫走近赵显身前道:“并无此刻,那刀是我击飞的。” 赵显一听拍案怒道:“大胆,白玉箫,别以为你救过本王,就可以对本王肆意妄为。” 白玉箫道:“我并无对王爷不敬之意,只是希望王爷饶了我爹一命。” 赵显道:“你爹杀人无数,本王将他斩那是顺应天意,你可不要违背天意。” 白玉箫道:“如果王爷执意要杀我爹,那就先杀我好了。” 襄龙刀和弑元剑已断,白玉箫在赵显眼里,已无利用价值,杀正解此时心头之恨。 “来人,将此时拿下。” 赵显令一出,便有官兵围上来将他围住。 白玉箫急道:“王爷还没答应我呢。” 赵显怒道:“你和你爹我都得杀。” 白玉箫急忙出掌将围攻上来的官兵击退。 孟钰急求情道:“王爷,张三丰已去请打造襄龙刀的欧星子,他来后襄龙刀可接上,白玉箫仍有大用处。” 赵显一听急令道:“住手!” 围攻白玉箫的官兵退下,赵显道:“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是你不能带走你爹。” 白玉箫道:“好。” 赵显命人将白青莲重新押回大牢,霍青青和霍破元亦是醒来。 看着断刀断剑,霍青青和霍破元皆是伤痛。 但很快张三丰便从华山桃花谷赶了回来,跟他一起来的有欧星子和杨不屈。 欧星子看着断刀断剑,道:“我既能铸就,便能接上,不过我倒有个想法。” 孟钰急问道:“什么想法?” 欧星子道:“这刀剑出自一块玄铁,若是我们将他们融了铸成一把刀,那威力便会更大。” 杨不屈点头道:“没错,威力定然胜过襄龙刀。” 赵显喜道:“如此最好。” 于是欧星子带上断刀断剑来到城里有名的铁匠铺,将断刀剑融为铁水,又将铁水倒入熔炉建模冷却,得到铁板,又锤炼六六三十六天。 这期间白玉箫去探望白青莲,但白青莲仍是神志不清,不停狂吼,白玉箫每天对白青莲吹箫曲,希望唤醒父亲。 直到有一天,白玉箫现白青莲听完他的箫曲后,热泪盈眶,叫道:“箫儿。” 白玉箫喜道:“爹,你记起我了。” 白青莲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岂能不认识你。” 白玉箫很是高兴,便要打开牢笼,将白青莲放出去,但是守牢的狱卒一把拦住道:“没有王爷允许,不可放他出来。” 白玉箫急面见赵显,请求放了白青莲。赵显想拒绝,但是这时欧星子来报道:“禀王爷,刀已打造好。” 赵显喜极道:“送上来给我看看。” 早有两个大汉抬着一口木盒子。 撬开盒子便见里边躺着一把黑色的大刀,似涂上了墨汁,却均匀油亮。 刀长七尺,白玉箫上去提起,便觉刀厚重且锋利。 白玉箫能感觉到刀上蕴含着一股力量,忍不住赞道:“果然是把好刀,胜过襄龙刀千百倍。” 赵显道:“如此是否便可以以此刀击退元兵。” 杨不屈道:“那倒不急,我义弟霍风曾以襄龙刀创造了狂风霸刀,可以在千军万马中,战将杀敌,如入无人之境。” 赵显道:“那还请杨大侠教教白兄弟。” 杨不屈道:“我并不会,但贤侄霍破元便会。” 霍破元道:“只要能击退元兵,圆我父亲襄龙之愿,我愿意教白兄弟刀法。” 于是霍破元将狂风刀法,八面来风,风起云涌,雷厉风行,风卷残云,横刀千军共五招刀法传授与白玉箫,白玉箫将之练熟,并觉吹箫可练玉箫神功第九层,而不入魔道,如此刀法练得炉火纯青,内力亦是蒸蒸日上。 一日,白玉箫来至一座小山前,缓缓聚力于手,使练狂风刀法。他能感觉到开始八面有风袭来,接着风骤快,天色也变得昏暗,风呼电闪,飞沙走石,草木被连根卷起。 天色越来越黑,白玉箫大喝一声,挥刀向面前百丈远的小山劈去。 只听“轰隆”炸响,小山竟炸裂开来。 待得半小时,风停日出。 白玉箫便见身前有一道一丈宽两丈深的沟壑,沟壑长约百丈,而百丈外的小山,此时已是一堆乱石。 “好大的威力,如此击退元兵指日可待。” 赵显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白玉箫方才使出狂风霸刀,百里之内,天地无光,再加上小山炸响,引来了福州城里的赵显,孟钰等人。 白玉箫看着赵显道:“帮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显道奇:“什么条件。” 白玉箫道:“我帮你击退围困临安的元兵,你让我带走我父亲。” 赵显毫不迟疑道:“我答应便是。” 这时,忽听有马蹄声奔来,众人看去,乃见是一个士兵,他落马拜道:“王爷,将军有请回府,有急事。” 赵显心奇,毫不迟疑,便带着白玉箫和孟钰回到福州城,一进衙门,文天祥和6秀夫以及各路义军将领皆哭倒在地。 赵显急道:“怎么回事,莫非你们的父母都同一天去世不成?” 文天祥拜道:“王爷,临安传来消息,皇上见临安久围不得脱困,郁郁病倒了,没几日便驾崩了。” 赵显一听,便是一阵哀嚎。 6秀夫道:“王爷,现在还不是伤心之时,皇上驾崩的消息,太后未让流传出宫,怕城内守军军心骚乱,二来怕元军趁机攻城。” 赵显悲痛道:“太后英明。” 6秀夫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驾崩的休息迟早会传出去,太后恳请王爷领兵杀回临安,已登基安抚军心民意。” 赵显道:“没错,传令各路义军,三更造饭,五更出,争取后天到达临安城外与临安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击退元军。” 各路义军将领领命退去。 如此行军,一日一夜,终于,各路义军悄无声息于第三天凌晨到达临安城外三十里处。 待探知元军正在攻城时,赵显急道:“不好,元军也许已现皇上驾崩,加紧攻城,命各路义军杀出,击退元兵。” 各路义军早已准备完毕,满怀国恨家仇,冲向元军,一阵厮杀。 元军正在攻城,哪里注意到城外有宋军杀出,阵脚大乱。 伯颜听闻,急令骑兵杀出,但白玉箫提襄龙刀早已杀至元军大营里,更有大王寨人马策应,很快,元军大营里的人马便被白玉箫的奇幻刀法杀败,溃散,伯颜亦被活捉。 大王寨人马亦救出被关在元军大营里的苏云。 至此,临安之围解,赵显令各路人马回城,并获得百官拥戴,登基大典,自号宋恭帝,册封各路义军将领,以及各路英雄豪杰。 赵显本欲册封白玉箫为王,但白玉箫婉辞,提出亦爵位换宋恭帝放了他父亲。 赵显自然希望白玉箫能继续替他抗击以后的元军,不想如此放了白青莲。 白玉箫无奈,于夜里,秘密闯入皇宫密牢,探听赵显在和伯颜议和,打算划江而治。 白玉箫怒极,现身怒斥赵显,劈开牢房,斩断白青莲身上的连自强,解开穴道,一起奔出皇宫。 但是却被张三丰和孟钰半路追上。 白玉箫道出皇宫密牢赵显与伯颜的交易,张三丰和孟钰亦是不耻,他们回到临安客栈,告知众人,众人气极,便连夜出城,岂知遭到城里守军围堵。 白玉箫挥刀杀出一条血路,劈毁城门,领众人逃出城去。至城外三十里。 孟钰叹道:“皇上竟打算与元军求和,伯颜得归,必定会再杀回来,那时临安必破。” 孟钰说得对,后来伯颜得归,便撕毁与赵显和约,领兵围困临安,赵显投降。 后文天祥和6秀夫携宋少帝于福州继续抗元,直至崖山之役,6秀夫抱宋少帝跳下崖山,文天祥被捉,后英勇就义 此时众人为宋室命运一阵感叹。 白玉箫道:“你们现在各有何打算?” 孟钰笑道:“我已看透这江湖打打杀杀,决定回苗疆去找蓝玉儿。” 陈彩凤一听冷哼一声,孟钰这又笑道:“当然先得陪凤儿回武夷山。” 接着苏夏荷亦是一声冷哼。 孟钰无奈,叫嚷道:“我还是做乞丐去了。” 说着一溜烟跑走。 陈彩凤和苏夏荷连忙去追。 众人大笑。 张三丰看着身旁七个小孩道:“我领了七个无父母的孩子,打算养他们成人,日后传授他们武艺,好行侠仗义。” 白玉箫看着那七个小孩,赞道:“日后肯定会将武当武功扬光大。” 白玉箫岂知日后这七个孩子乃是江湖有名的武当七侠。 张三点笑道:“你也要加油才是。” 白玉箫奇道:“我?” 张三丰向他身旁几个女子眨了眨眼睛。 白玉箫会意一笑。 待张三丰领着七个孩子离去。 霍破元和霍青青亦告辞回九岭山的那个小酒铺,白玉箫欲还襄龙刀,却被霍破元婉辞。 待霍破元离去,苏云拜辞道:“多谢白少侠相救,苏某亦要告辞了。” 白玉箫道:“苏前辈保重。” 杨不屈道:“白小兄弟,此刀留之亦引起祸端,还请毁之。” 白玉箫明了。 欧星子道:“白兄弟,有空到华山桃花谷喝我酿的桃花酒。” 白玉箫点头答应。 待苏云,苏春兰,杨不屈和欧星子离去,白玉箫看了看身边几个绝色女子,笑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马兰花道:“我跟定你了,你别想跑。” 白玉箫笑道:“真不要脸,我喜欢。” 苏秋菊笑道:“我和兰花姐,巧儿,冬梅商量过,要么不嫁,要么就嫁同一个男人。” 白玉箫皱着眉道:“你们这样不好吧,这样的话,我就再去找一个好了。” 马兰花,苏秋菊,苏冬梅和巧儿齐声道:“你敢!” 白玉箫顿时无奈,急问一旁看笑话的白青莲,白青莲大笑道:“好好好,我玉箫山庄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房子和粮食,有你们吃住,争取给我抱大胖孙子。” 白玉箫,马兰花,苏冬梅,苏秋菊,巧儿皆齐地白了他一眼。 这样白玉箫领着四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与白青莲北上回塞外去。在渡长江时,白玉箫听杨不屈劝告,将襄龙刀投入长江。 看着身边四个美女,白玉箫道:“爹,有件事不想瞒你。” 白青莲道:“什么事?” 白玉箫笑道:“其实我这趟来中原不是来找你的,而是听娘的话来中原找老婆回去。”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没那份孝心,特意不远千里来找我回去。” 箫声响起,小舟北渡,一段江湖,曲终人散。 白玉箫殊不知,他将襄龙刀沉入长江底,几十年后却被采砂帮无意捞起,接着引起一段又一段的武林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