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06》 第1章 回到2006 清晨。 孙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神略显疲惫，因为他辛辛苦苦写了大半年的小说突然被网站封了，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扑街十几年，终于写出一本能月入过万的作品，眼看自己的生活终于有了希望，可悲剧就这么突然降临了，月入过万的感觉才体验几个月？就这么突然被封书，在如今竞争那么激烈的网文大环境下，想再出一本那样成绩的作品，难度有多大？他心里没几分把握。 昨晚临睡时的糟糕心情，显然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就消失，他此刻眼里的疲惫，就是因为心塞。 但下一刻，他眉头忽然皱起，有点懵逼地扭头打量着四周环境。 不对！ 这是哪里？ 我怎么在这儿？ 什么情况？ 小小的出租房，不远处的旧木桌上，摆着一台簇新的黑色笔记本电脑，电脑旁边有一只可乐罐子、罐子里有一些烟灰和烟头；天花板发黄、起皮；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翻盖式的黑色手机；身下的床……铺着一张发黄的凉席…… 孙全神情恍惚地从床上爬坐起来，环顾四周，几疑是在梦中。 他抬手挠了挠脸，抿了抿嘴，眼睛眨了又眨，一脸茫然。 这屋子他倒是有印象，是他十几年前租住过的小单间，但……问题是……一切为什么显得那么真实呢？ 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 重生？穿越？ 作为一名扑街十几年的网文写手，对于重生和穿越，他并不陌生，他自己就写过好几本重生、穿越类的小说，但……他写的时候很清楚那都是假的，不可能有人真的重生、穿越回去。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穿越回来了。 只是……现在是零几年？ 他在这小单间里可是住了三年多的。 想确认现在是零几年，倒是不难，随手将床头柜上的黑色翻盖手机拿过来，是他大学时用稿费买的tcl翻盖手机。 手机盖翻开，答案出现——2006年8月8日，是他刚刚大学毕业那一年，只从数字上看，倒是一个很吉利的日子。 从2019年回到2006，时间跨度13年…… 孙全皱眉算了算，忽然笑了声。 有点开心，一下子年轻了13岁，相比物质和金钱上的损失，这13年的光阴，多珍贵啊！ 何况，昨天自己正在连载的那本小说被网站封禁的时候，他也是穷逼一枚，房子也是租的、车子是二手的、存款寥寥十来万，至于女票？他都不知道自己丈母娘有没有出生，哪儿来的女票？ 用那些东西，换他13年的光阴，他没有半点不乐意。 钱可以再挣、车可以再买，但光阴…… 只有像他这样经历过光阴飞逝、岁月蹉跎的人，才真正懂得什么叫“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带着笑容，他下床走到洗漱台那儿，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年轻了！ 确实变年轻了！ 虽然瘦、虽然脸上有点粉刺、虽然发型有点土，虽然身上的t恤也有点廉价，但这些重要吗？重要的是他变回小鲜肉了啊！ 都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可现在他与众不同了，他回到了自己最风华正茂的时候，06年，他刚21，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父母还没老、房价还没上天、学姐和学妹们也还有很多单身的，最重要的是——他多了13年的经验，赚钱的机会太多了！ 只要赚到钱，他的人生就会大有不同！ 不过…… 在赚钱之前，得先出去填饱肚子！ 镜子前，孙全摸了摸肚子，转身去床头柜里拿出钱夹和钥匙，顺手也带上手机，也没换衣服，就穿着身上的花裤衩、花衬衣、趿着拖鞋出去了。 他现在租住的这个小单间，在m大学附近，是一栋私家三层小楼，房东一家龟缩在最下面的三间屋里，其它大大小小七八间，全部对外出租。 孙全租住的是顶楼最西边一间，除了夏天比较热，没什么其它缺点，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他记得自己大学毕业后，学校宿舍不能住了，就来这里租了这么个小单间，全职写网文，为了清净，他特意租了顶楼。 然后一住就是三年多，在网文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回头。 当他越来越意识到写网文死路一条的时候，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正如一句老话说的：觉今是而昨非、知迷途已忘远。 …… 从楼上下来，骑着大学时期买的一辆二手自行车，孙全熟门熟路地出了这片城中村，在m大学旁边的一家早餐店要了一笼小笼包、一大碗白米粥和一碗牛骨汤，吃得那叫一个香。 这家早餐店是他大学时期最喜欢光顾的一家店，最爱这里的牛骨汤了，又鲜又香，回味无穷。 但自从他离开m市以后，十多年过去，再也没回来过，因此也就再也没吃过这里的早点，喝到这里的牛骨汤，如今穿越回来，他首选的早餐店就是这家！ 吃饱喝足，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很满足，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吃饱喝足不想家，果然是有道理的。 骑着自行车，他径直进了m大学的校园，校园里有取款机，在一家校园便利店旁边。 孙全笑吟吟地将车骑到那儿，等前面一个取钱的男生取钱走人之后，他上前掏出钱夹，抽出农行卡，插进取款机。 刚穿越回来，他得先确定自己卡里有多少钱，钱夹里的现金不多，就百把块，如果卡里的资金太少，他可得赶紧想办法挣钱。 虽然是穿越在自己身上，但他可不记得现在自己的卡里有多少钱。 他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好像自己刚毕业那会儿，租了房子、买了笔记本电脑之后，自己大学时期积攒的稿费就所剩不多了。 银行卡插进取款机，孙全熟练地按了几下，卡上的余额便显示出来。 ——元。 眼睛眨了眨，他又笑了笑。 还算满意。 这么点钱，放在2019年，肯定不经花！浪一浪的话，一两天就花光很容易。 但现在是06年！ 很多人的工资，每月只有几百，两三百、三五百块钱一个月的，比比皆是。 物价也相当便宜，就比如他刚才吃的早餐，一笼小笼包+一大碗白米粥+一碗牛骨汤，总共也就花了3块5。 一笼小笼包3块，白米粥一碗5毛，牛骨汤更是免费赠送，是店家招揽客人的小手段。 所以，这一千两百多块钱，他省着点花的话，顶三四个月完全没问题。 第2章 人生赢家邝龙飞 确定了自己卡上还有一千多块，孙全放心了，心情不错地骑车穿梭在校园里，这是他的母校，却有十多年没再来过了，只偶尔在梦中故地重游。 如今有幸回到2006年，就住在m大学旁边，他既然已经来到校园，自然就想到处看一看。 至于重生回来，先打一个电话回家？ 他倒是不急，重生前两天，他才回家住了一个星期，如今的爸妈肯定更年轻，不用他担心。 8月份的m大学，空空荡荡，一点都不热闹，校园里也有一些暑假不回家的男女生，但毕竟只是少数。 逛了一圈，孙全满足了，也有一点点遗憾。 记忆中的教学楼和宿舍，以及其它一景一物，都没什么变化，但他熟悉的那些同学，却一个也没看见。 也是！ 现在那些同学，大部分都已经走上工作岗位了吧？留在m市未走的，肯定也不多了。 而缺少了那些熟悉的同学，这校园也就没太大看头了。 骑车从学校大门出来，孙全目光扫了扫校门附近的那些店面，车把一摆，就骑向一个理发店，早上起床照镜子的时候，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现在的发型，太土了！ 当他从那理发店出来时，本来的三七分，已经变成清爽的圆寸，这么热的大夏天，清爽一点舒服。 今天是个晴天，太阳已经越升越高，街面上明显已经感觉到热浪翻滚，但剪完头发的孙全依然没有回住处的意思。 他还想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虽然昨天他那本小说被网站封禁的时候，他心里总是闪过“写小说死路一条”的念头，但现在回到2006年，他还是想通过写小说，赚第一桶金。 不管以后要不要一直写网文，起码现在对他来说，没什么比写小说赚钱更轻松更快的了。 而在真正动手写文之前，他觉得先囤点生活用品和吃的、喝的，是很有必要的。 否则，现在这个季节，天气这么热，天天出来买这、买那，热死人不说，还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窝在出租房里吹吹电风扇、多码点字不好吗？ 再不济，睡睡懒觉也好啊！ m大学附近是有超市的，家乐福。 孙全空手进去，出来的时候，两只手上已经拎了满满两大袋东西。 裤衩、t恤、洗面奶、沐浴露、泡面、乡巴佬鸡蛋、啤酒、面包、牛奶、香烟……等等。 现在他身上穿的花裤衩和花衬衫，太骚气了，刚从2019年回来的他，有点吃不住这么骚气的穿衣风格，所以他刚买了两套新的，纯素色。 从超市出来，天空的太阳升得更高了，孙全抬眼看了下，眼睛被刺得白茫茫一片，赶紧低头，将刚买的东西，挂上自行车，然后赶紧骑车打道回府。 路上经过一条林荫道的时候，路边忽然传来一个喊他名字的声音——“孙全？孙全！！！” 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于是，孙全停车、双脚撑地，扭头循声望去。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眼帘。 那是一张长脸，浓眉大眼，有几分帅气，也有几分阳刚之气，上身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短袖衬衣，下身一条蓝色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皮凉鞋，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皮带手表，此时这家伙正笑吟吟对他招手，另一只手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包云烟，应该是准备给他打烟。 是这家伙？ 孙全眨了眨眼，笑了笑，下车、停车，笑吟吟地走过去，“班长！你怎么在这儿啊？没出去上班？” 问这话的时候，孙全抬眼看了眼这家伙身后的店面招牌——唐唐酸菜鱼，招牌的颜色很新，似乎是最近刚做的。 没错！眼前这浓眉大眼、有点帅气的家伙，就是他毕业前的班长——邝龙飞。 邝龙飞笑吟吟地抽出两支烟，一支递给孙全，一支含在自己嘴里，然后掏火机出来准备点火。 孙全没傻站着，在邝龙飞准备掏火机的时候，他就先掏出火机，先给邝龙飞把烟点了，然后也点了自己的。 邝龙飞吸了口烟，呵呵笑着：“没有！我不想出去上班，就在这里搞了个店面，开了这个店！你呢？最近也没走？” 孙全有点讶异，往他身后的店里看了两眼，“班长！你挺有魄力啊！对了，店里菜是你烧吗？” 邝龙飞点头，“对！一个小店而已，我家本来就是开饭店的，既然我在学校学了三年，现在毕业了，当然想弄一个属于自己的店开开！来！进来坐坐？” 对了！他俩大学学的专业是烹饪工艺与营养。 毕业前，他们班上几乎每个同学除了拿到毕业证，还有一个高级烹调师证书，孙全主修的是热菜，所以他拿到手的是高级中式烹调师证，少数同学还拿了高级西式烹调师证和高级面点师证。 刚走进邝龙飞的店里，孙全就看见收银台后面坐的长发女子抬头看来，她一抬头，孙全就认出来了，正是邝龙飞在大学期间泡到的学姐，很漂亮、颜值和身材都有8分上下，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一米七以上的个条。 说实话，大学期间，看见邝龙飞拿下这么漂亮一个学姐，他和班上其他男生都是很嫉妒的。 “龙飞！这位是？” 学姐眉头微蹙，眼神疑惑地打量孙全两眼，转脸问邝龙飞。 邝龙飞笑着伸手介绍孙全，“唐唐！这是我同班同学！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们班大才子，写小说的那个孙全！” 跟着他又给孙全介绍，“孙全！这是我女朋友唐唐，你应该见过的！” 是的，孙全见过，但以前不知道这位学姐的名字，也没接触、交流过，只和班上其他男生一样，怀着好奇和嫉妒的心理，远远地看过几眼。 “哦？哦。” 出乎孙全的意料，这位名叫唐唐的学姐，先是讶异地“哦”了一声，跟着又兴趣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又低头看着什么，没再理会孙全这个客人。 邝龙飞轻咳两声，略显尴尬，但却没有再喊她，而是伸手请孙全坐。 “坐！坐！我去给你倒点茶！” 第3章 早分早了 邝龙飞去倒茶，孙全随意拉开一把椅子落座。 茶是泡好的凉茶，邝龙飞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倒两杯就可以。 而在邝龙飞倒茶的这片刻工夫，孙全脑海中却是记起一些关于邝龙飞的人生轨迹。大学毕业后，他毕竟在这座城市又住了三年多，所以同在这座城市发展的邝龙飞的人生轨迹，孙全多少是听说了一些。 他的记忆中，邝龙飞大学毕业后，确实在这里开了这家唐唐酸菜鱼。 但他记得好像一年时间不到，就关门大吉了。 还有邝龙飞那位很漂亮的学姐女友唐唐，孙全记得也听人说过，好像在邝龙飞经营这家小店失败之后不久，也跟邝龙飞分了。 当然，想到这里，孙全顺便也记起自己这时候的女友——吴静。 2006年8月份，吴静和他好像也还没有分手。 不过也快了，他记得应该是2007年春暖花开的恋爱季节，某天晚上，吴静给他发了一条不长不短的短信，宣布跟他分手。 理由是她要去外地上班了，不想耽误他，她也不喜欢异地恋，所以……好聚好散。 孙全没有深究过吴静给的理由是真是假，因为那段时间，他新开的一本小说扑街了，手头拮据不说，自信心也受到不小的打击，对未来挺迷茫的。 在那种心境下，吴静跟他提分手，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在一起两年多，吴静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了解了。 她爱吃爱玩爱面子。 当他手头拮据，长时间不能带她去吃各种美食、去玩，以及给她在朋友面前撑面子的时候，被她一脚踹开，他一点都不意外。 但现在，他们还没分。 一个念头忽然从他脑中闪过：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不留她过年了？ 对于前前前前前女友吴静，说实话，时过境迁十几年，他早就没什么留恋了，他现在甚至已经记不太清她长什么样。 心里也早就觉得吴静这样的女生，不是他理想的结婚对象。 所以他这一刻想要先下手为强的念头，是真的。 上辈子，吴静甩了他，这辈子，他甩了她，也算是两相扯平，互不相欠。 “来！孙全！喝水！” 邝龙飞走回来，将刚倒的一杯茶递给孙全。 孙全道了声谢，双手接过。 顺嘴问了句：“班长！怎么样？你这里的生意还好吗？” 邝龙飞叹了口气，摇头，“一般般！不赚什么钱，对了，你现在还在写小说？” 孙全笑笑，“对！不写小说，我还能干嘛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三年，我可没花多少精力在学习上，我做菜的手艺比你们差远了！” 这是实话！ 却也不是实话！ 说它是实话，是因为大学三年，孙全主要精力放在写小说上，用在做菜上的精力确实很少，大学期间，他做菜的手艺，也确实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差。 说它不是实话，则是因为大学毕业后的那十几年，他虽然一直在写网文，但他一直是在外租房子住，所以不得不给自己做饭。 多数时候，他确实没兴致认真做饭，但偶尔兴致来了，他也会研究一些菜的做法，毕竟他大学学的就是那个。 十几年下来，他做菜的手艺，不说堪比星级酒店的大厨，比一般饭店的小厨师，应该强了不少。 他毕竟在大学里学了三年烹饪，基础扎实，眼界开阔，一旦真的有兴趣研究某道菜，还真少有他研究不出来的。 因此，此时坐在邝龙飞对面，孙全说他不写小说，就干不了其它的，那就是假话了！其实他此时很有信心，自己做菜的手艺绝对在邝龙飞之上。 但，做人要谦虚！ 他没吹！ 邝龙飞呵呵轻笑，“你是我们班的大才子！你写小说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不是挺好嘛！对了，你住在附近？” 孙全点头，“嗯。” 邝龙飞：“那你平时都是出来吃饭咯？” 孙全还是点头。 于是，邝龙飞笑容变得灿烂起来，“那你在我这里包餐怎么样？反正你也是天天出来买饭吃，与其把钱给别人赚，还不如照顾我一点生意，我给你菜份量弄多一点，价格也不比别家的贵，你看怎么样？” 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除非他想得罪人。 “行啊！怎么个包法？” “素菜两块五一个，一般的荤菜给你五块，酸菜鱼十五，其它荤菜，菜单上都有定价，份量我给你多一点，偶尔再给你送个把菜，你看中不中？” “中！没问题！” 孙全答应得很爽快，毕竟是同班同学，如今大家都毕业了，这座城市，他认识的熟人已经不多，能和邝龙飞常来常往，对他来说也不错，起码偶尔可以聊聊天。 人是社会性动物，总是需要朋友的。 既然已经答应在这里包餐，而此时距离午饭时间已经很近，孙全干脆就没急着离开，留在这里喝喝茶，和邝龙飞吹吹水。 期间，有几个客人上门，邝龙飞去厨房忙着做菜，孙全也不着急，正好趁这个时间编辑一条给吴静的分手短信。 既然早晚要分，既然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那还不如早分早了（liao）。 …… m大学旅游专业毕业，正在一家大型商场做导购的吴静，刚刚接待完一名顾客，就感觉自己裤兜里的手机一阵振动。 她下意识瞟了瞟四周，见领导不在，也没其他同事盯着她看，她当即不慌不忙地走到一片货架后面，悄悄掏出手机。 也是一只翻盖手机，粉红色。 打开手机，看见一条新短信。 她信手点开，见是孙全给她发的，她撇了撇嘴，嘀咕：“神经病呀！这个时间给我发短信？” 嘴上嘀咕着，但她还是点开这条短信，想看看他发的是什么。 短信内容不长，内容如下： “吴静，你爱我吗？应该不爱吧？我仔细想了想，发现我好像也不爱你，所以，咱们结束吧！好聚好散，好不好？” 吴静看呆了，目光有点发直，脸色慢慢涨红。 双眼眯起，有点咬牙切齿。 咬着嘴唇，手指有点颤抖地快速编辑一条短信回过去，她有点被气懵了。 …… 唐唐酸菜鱼。 孙全点了支烟，笑吟吟地等着吴静的回复。 此时他的心里有点小爽，上辈子被她甩了，本以为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 忽然，他手机铃声响了一声，吴静的回复来了。 他笑吟吟地随手点开——“你还是个人吗？今天是我生日，你跟我提分手？你是畜生啊！！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买生日礼物？” 孙全：“……” 看完这条短信的内容，孙全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神情错愕。 第4章 照搬前作 今天是她的生日？ 孙全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要不是她提醒，他都不记得了。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提了分手，那就坚持到底吧！ 这么想着，他就给她回复：“就当是我不想给你买礼物吧！总之，我们到此为止吧！” 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孙全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吴静的回复，不知道她此时是什么心情，应该很生气吧？ 他心里倒是轻松了，一段早已结束的感情，他真没兴趣再去经营。 午饭时间，孙全在邝龙飞这里点了一道酸菜鱼、要了一瓶冰啤酒，期间，邝龙飞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做菜，忙中偷闲，出来陪他喝了一杯就又回了厨房。 结账的时候，啤酒钱被免了。 …… 回到出租房，孙全把今天采购的那些东西收捡了一下，打开电脑，登录自己在起点中文网的作者后台。 主要是查看自己目前正在连载的那本书数据。 他的作者后台中，有三本书在。 最下面一本，是他初入这一行写的第一本书——《清风传奇》。 作品后面显示的收藏人数是：37 很明显，这本书是绝对扑街的，别说上架卖钱，签约都没签约过，早早就被切了，字数不到两万。 孙全扫了一眼，就没再关注。 中间一本，是他大学期间给他挣了万把块钱，给他带来金钱、荣誉和自信的一本书，这本书后面显示的收藏人数是15774。 而这本书的书名则是：《网游之魔剑》。 最上面一本，也就是他目前正在连载更新的一本书，则是《网游之血剑》。 目前的收藏人数是7464。 点开这本书的页面，孙全看见这本书目前的字数已经有17万多，点击也有54万多，万。 书评区的评论数一千几。 从数据上看，在06年的网文大环境下，这本书的数据不算很差。 按照起点的惯例，大概再写个两三万字，或者三五万字，就可以上架卖钱了。 但他眉头却皱了起来。 因为他记忆中，这本跟风自己上本书的作品，虽然上架之前的各方面数据都还不错，但上架后的订阅人数，却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24小时内的首订人数，好像低于300. 绝对扑街了！ 上一本《网游之魔剑》上架时的24小时首订，他记得很清楚，有700多，写到完本的时候，章节平均订阅有1100多。 所以他挣了些钱。 于是，开新书的时候，为了保险，他没敢换题材，甚至连书名都延续上本书的风格，然后新书期间，上本书的不少读者都跟了过来，各方面的数据好像都不错。 可一上架，残酷的现实就呈现出来，首订不足300。 这样的首订成绩，如果放在一个码字速度很快的作者身上，或许也能凭更新速度，挣一点钱。 但他孙全却是手残，他码字的速度一直不快。 而网文作者的收入是和更新字数直接相挂钩的，因为网文是按单章的字数来收费，更新的快就挣的多，更新的慢……想挣钱的话，就需要单章平均订阅的人数不能太少了。 而首订低于300这样的成绩，凭他孙全的手速，撑死了也只能勉强饿不死，想活得滋润，想吃穿不愁、还有点余钱讨女友的欢心，那是想也别想。 就是因为这本书扑街了，所以孙全连续一年多，都手头拮据，经常需要靠泡面果腹。 也是在那期间，吴静跟他提了分手，然后去了外地。 他倒是不恨她！ 多年的经历早就让他明白，如果没吃软饭的资本，那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失恋很正常。 类似的经历，他经历过好几次。 吴静，只是第一个因为他作品扑街，而离开他的女票而已。 后面还有三个，也是在他作品扑街的时候，离他而去。 于他而言，这样的无奈，难以避免。 上辈子，他在网文这一行混迹十几年，前前后后，开过十几本书，他在这一行的天份不算高，码字速度也不快，所以经常扑街。 而网文作者的收入，全凭作品的人气。 作品如果扑街，很长一段时间，收入就会很低迷。 如果连扑两三本，可能以前挣的那点钱，也要全部花光光。 而已经走上社会的女人，多数是很现实的。 当她在你这里看不到希望，她就会想走。 可孙全又没办法确保自己每一本书都能出成绩，所以，他在感情上的悲剧就一次又一次地发生。 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也是因此，他才渐渐领悟一个道理——写小说，死路一条。 不过，现在嘛…… 看着自己作者后台里的三本书，尤其是他最近正在连载的那本新书，他笑了一声。 ——现在不一样了！ 他从2019年回到06年，就好比一个大学生，忽然回来读小学。 尽管那个大学生的成绩可能很一般，但回来读小学，还是会觉得很轻松。 跟同一批的大学生比不了，跟小学生还比不了吗？ 呃，这个比喻可能不大恰当，06年的大神级作者，如今的孙全还真未必比得了，但至少他现在是有信心能凭自己的作品挣到第一桶金的。 毕竟，再怎么说，2019年的时候，他的作品也能月入过万了。 …… 点开自己目前正在连载的《网游之血剑》，孙全笑吟吟地看了几章，然后就关了阅读页面。 不出他所料，这本书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确实问题多多，诸如：行文拖沓、卖点不足、主线不清晰、背景设定不够新颖等等，一堆问题。 这本书写成这样，他想拯救都难。 既然已经知道这本书上架时的成绩很糟糕，他自然也就不想接着往下写了。 何况，如果接着写的话，他还得先把前面17万多字全部看一遍，否则，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作品，他可没办法接着往下写，鬼才记得十几年前自己写了些什么。 关了阅读页面，退出作者后台。 他新建一个文档，决定重新弄一本新书出来，根本不用构思，人物设定、大纲、细纲什么的，统统都不用弄。 因为他在照搬自己重生前，刚刚被封禁的那本书——《我十项全能》。 这本书是以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标准被封禁的，而很显然，06年的网文审核标准还没这么严格，他照搬过来完全不触线，正好拿来赚第一桶金。 第5章 前所未有的手速 当然，在开动之前，他心里也有意按照2019年的审核标准来写，不为别的，只为等将来网文的审核标准越来越严格的时候，这本书不至于再次被封。 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每一本书都是自己数百个日日夜夜辛苦写出来的，如果有的选择，谁愿意自己的心血被封呢？ 《我十项全能》这本书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创意作为卖点。 这个创意就是——收集正能量。 2018年前后的网文圈，有一个能量收集的题材，一度风靡一时。 比如从传世的古董中，收集诡异的岁月能量，然后用这种能量来提升武功。 比如收集主角周围人群对主角产生的怨气值，来提升主角的修为。 等等。 那段时间，孙全在连扑两本作品之后，痛定思痛，为了赚钱，决定跟风。 然后，他就弄了这本收集正能量的新书。 这个故事的创意不复杂，在他的设定中，男主角一夜醒来，忽然能看见一些神秘的信息，比如早上洗脸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上有一行文字——“男、正能量16（是否查看详细信息？）” 比如他做好一盘菜，却见这盘菜肴上方也漂浮着一行文字——“青椒肉丝、等级3（是否使用正能量提升这道菜的烹饪技术？）” 比如他走在大路上，正好迎面遇见他心仪的女人，而他则能看见她头顶上漂浮着——“女、正能量333，（是否查看详细详细？）” 当他在心里默念“查看！” 那女子头上漂浮的文字就慢慢变成—— “查看基本属性（需使用正能量1） 查看技能种类与等级（需使用正能量1） 查看她对你的友好度（需使用正能量1）” 当他在心里默念“查看她对我的友好度！” 她头上的文字又变成——“她对你的友好度为21（是否使用正能量提升她对你的友好度？） …… 在孙全的设定中，男主角需要不断去做好人好事，收集正能量，才能利用正能量提升自己，以及做到其它很多他本来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或许，他这个创意真的有点新意吧！ 反正这本书他重生前被封的时候，单章平均订阅已经快要突破3000，达到起点精品频道的收录标准。 这样的成绩，如果他码字的速度够快，一个月其实挣两三万的稿费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可惜，他手残，码字的速度一直不快，还是懒癌的末期患者，但即便如此，他每个月还是很轻松就能有过万的收入。 其实，他也想要照搬那些大神作者的畅销书，问题是他扪心自问的结果是——臣妾做不到啊！ 别说那些大神的作品，就算是他自己亲手写的作品，现在再让他重新来写，写出来的内容也不可能和原来的版本一模一样。 他没那么好的记忆力！ 动辄上百万字的作品，什么样的变态才能全部记住？ 电脑前，孙全十指如飞，敲击键盘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毕竟《我十项全能》这个故事，是他自己写过一遍的，而且昨天之前，还一直在更新连载，这是他最近的一本作品，人物设定和大体的故事情节，以及一些写的精彩的地方，他基本上都还记得。 这就像一名画家，在动手画一幅画之前，心中已有成竹，不用再构思这副画在哪里落笔，画出一个什么样的效果，又在哪里收笔，那画起来的速度自然很快。 重写一遍自己写过的故事，这样的经历，孙全不曾有过。 今天是第一次这么干，感觉很爽！ 有一种憋尿两个小时，终于开闸飙水的那种畅快淋漓。 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手残的毛病好像不药而愈了，笔记本键盘被他敲得啪啪作响，文档上的文字连绵不绝地跳出来，半个小时刚过，他就写好第一章两千多字。 又半个小时过去，他竟然又写出一章，同样还是两千多字。 是的！ 他写的每一个章节都只有两千字，他是一个令人唾弃的2k党。 在今天之前，他码字十几年，从未取得过一个小时两章四千多字的成就，而今天，他终于史无前例地达到这样的速度。 写完两章，他点了支烟，短暂休息期间，心中生出一个感慨——老子以前要是有这样的速度，早发财了…… 可惜啊！他以前做不到。 但现在他终于能做到了，所以他就很想保持住这种状态。 他的想法很单纯——只要能保住刚才的状态，这辈子绝对饿不死了！ 重新回到2006年，好不容易能再年轻地活一次，他当然有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甘心再做一条咸鱼，活得那么可怜又可悲。 在这样的心态驱动下，一支烟刚抽完，他就继续写第三章。 可能是有点累了…… 这次，他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写出第三章。 即便如此，这样的速度，也比他以前厉害多了，以前他想写好一个两千字的章节，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左右，而且，这还不算动手开写之前的酝酿和构思的时间。 写过小说的人都知道，其实制约自己每天码字数量的，往往并不是码字时的手速，而是开写之前酝酿和构思的时间。 有人酝酿和构思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半天，才能勉勉强强憋出两三千字的一个章节。 有人憋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都可能一字未动，脑袋中空空如也，啥都写不出来。 而现在，他这个手残兼懒癌末期患者，因为是在照搬自己写过的作品，所以他的思路很顺，完全不需要构思和酝酿，这节省了多少时间？ 如此顺畅的状态，他从未有过，爽得他嘴角的笑容都压抑不住，仿佛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张开了。 不知不觉中，窗外已经夕阳西下，他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他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嘭嘭！嘭嘭嘭！” 不对！根本不是敲响的，绝对是有人在用手掌使劲拍他的门。 孙全打字的双手一停，皱眉望向房门。 而此时，门外传来他前前前前前女友吴静气势汹汹的声音：“开门！！孙全你个王八蛋快给我开门！！” 第6章 你说的永远……只有两年啊？ 是她？ 声音这么大这么凶，是来找我算账？ 听见门外吴静气势汹汹的声音，孙全有点头疼，上辈子吴静甩他的时候，他可是一点都没纠缠，怎么轮到他甩她，她就这么放不开呢？好聚好散不行吗？ “开门！！孙全你个混蛋，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赶紧过来开门！！要不然我砸了啊！！” 门外，吴静依然在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大声嚷嚷。 孙全无奈，不想事情闹得太大，只好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吴静一只手举着，作势还要继续拍门的样子，脸色很难看。 实话实说，她模样不丑，一米六几的个条，不胖不瘦，皮肤白皙，鹅蛋脸，眉眼五官都挺好看，只在鼻梁部位有一些淡淡的雀斑。 上身一件印有英文字母的白色t恤衫，下身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色帆布鞋。 手里抓着一只白色挎包，见房门突然打开，孙全出现在她眼前，她本来作势要继续拍门的右手顺势往孙全脸上一指，怒道：“姓孙的！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今天是我生日，你竟然挑我生日的时候跟我提分手，你踏马还是个人吗？啊？老娘当初怎么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畜生？” 大概是吴静闹出的动静太大了，隔壁的房门打开，一个黑西裤、白衬衣的年轻人走出来看热闹。 孙全瞥他一眼，伸手示意吴静进门。 吴静气呼呼地瞪他一眼，黑着脸快步进屋，孙全顺手把房门关上，挡住门外看热闹的那个家伙。 屋里。 吴静刚进门几步就忽然转身怒瞪着孙全，气鼓鼓地质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有你这样的吗？我哪一点不好了？你要这样对我？” 孙全看了看她，见她在气头上，也不跟她吵，走到饮水机那儿，拿了个一次性纸杯，给她倒水。 背对着她倒水的时候，他淡淡开口：“吴静！你别激动！我也是为你好，我新书完了，接下来几个月，我就要吃糠咽菜了，你跟我没前途的，咱俩好聚好散不好吗？” “嘁！胡扯！在我生日的时候跟我提分手，你还好意思说是为我好？好你麻蛋！” 吴静先气呼呼地骂了一句，快步走到孙全身旁，才忽然皱眉问：“你刚才说什么？你新书完了？什么意思？你前几天不是说你新书快上架了，成绩不错嘛！你骗我？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啊？” 孙全转脸看向她，看见她一脸狐疑的表情。 他嘴角微撇，随手把刚倒好的一杯热水递给她。 “吴静！在你生日这天跟你提分手，是我不对！我也没想到今天是你生日，我……” “什么？你个混蛋连我的生日是哪天都忘了？” 孙全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吴静气呼呼的声音打断。 孙全有点无奈，叹了口气，“吴静！总之，咱俩好聚好散不行吗？你非要逼我离开这座城市，让你找不到才行吗？” 这话令吴静眉头一皱，脸色微微发白地看着他，很仔细地眯眼看着他的表情。 可能是孙全此时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让她突然意识到他要分手是认真的吧？她脸上的怒容消失了，嘴唇嗫嚅着，缓缓向后退了两步，眼眶中泪水浮现，她一边摇头一边继续往后退，退向门口那边，断断续续地说：“孙全……你真是个混蛋！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我的了？你忘了……你忘了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你说……你说你会永远爱我……永远对我好……呵……呵呵……没想到你说的永远……只有两年啊？你说好的永远呢？啊？” 最后一声“啊”出口的时候，她眼眶里积蓄好一会的泪水终于突然滚出眼眶，霎时，泪流满面。 然后不等孙全再说什么，她就忽然转身拉开房门，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飞奔而去。 孙全皱眉站在饮水机前，手里还端着刚才给她倒的那杯热水，她刚才没伸手接，此时仍在他手里。 望着敞开的门口，孙全一时静默不语。 他自己都纳闷自己此时心里为什么有点不是滋味？ 很简单的一个分手，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我错了吗？ 我是真对她没什么感觉了啊！我和她都分手十几年了…… 上辈子她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甩了我，我现在回来了，甩了她，难道有错吗？ 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一个注定要分开、已经没感觉的女票，不趁早撕票还留着过年吗？ 想了一会，他觉得应该是她的眼泪和那番质问，令他心里不舒服了。 同时，他心里也回忆起一些当初和她甜蜜的时分。 爱情开始的时候，总是美丽的，结束的时候，却总是令人伤感，他当初确实花了很多心思追她，甜言蜜语自然也说了许多。 但，当年是她先甩的他啊！ 如今他回到06年，对他来说，他们之间的爱情早就烟消云散，而在吴静这里，她可能还爱着他吧？ 门外，隔壁的小年轻笑吟吟地看热闹，一边啃着一只苹果，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屋里的孙全。 孙全回过神来，冷眼横了那家伙一眼，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嘭一声关上门，他最烦这些爱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家伙了。 何况在他的记忆里，隔壁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这栋楼里住的几个年轻女子，那家伙接下来的两三年里，几乎追了个遍，追一个被拒绝，就换另一个，另一个拒绝他，他就再换一个…… 一点都不顾及影响。 回到电脑前坐下，孙全望着文档里还没写好的第6章，想接着往下写，却发现自己心里有点乱糟糟的，根本找不回之前码字的状态。 皱着眉头点了支烟，一直到这支烟抽完，他心里还是萦绕着吴静刚刚质问他的那些话，于是，他忽然关了文档、关了电脑，拿上手机、钥匙和钱夹，起身出门。 准备去邝龙飞的店里吃晚餐。 顺便喝点儿啤酒，就当是祭奠刚刚结束的这份感情吧！ 第7章 喝酒 骑车到邝龙飞的唐唐酸菜鱼店门外，将车停在路边，孙全走进店里。 此时楼下大厅，只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带一个小女孩在吃饭，孙全进门时，一身白色厨师服的邝龙飞正好端着一盘青椒土豆丝从厨房出来，给那桌客人上菜。 看见孙全进门，邝龙飞立即露出笑容，“孙全！来啦！今晚想吃什么？” 至于他那位学姐女票，还是像中午一样，坐在吧台里面，此时抬眼看了孙全一眼，给了个不冷不热的笑容就又低下头去。 “一份韭黄炒鸡蛋、再加一份大盘鸡！” 因为打算今晚喝点啤酒，所以孙全多点了一个菜。 邝龙飞有点意外，但笑容却更加灿烂了，随手将那份青椒土豆丝放在那张桌上，就给孙全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我这就去给你做！你先随便坐啊！想喝什么，随便拿！等下一起算账就好！” 孙全点点头，走去酒水展示柜那儿，拿了两瓶冰啤。 这时候，吧台里的邝龙飞女票唐唐，才起身给他拿了一副碗筷和玻璃酒杯过来。 将餐具拿到孙全桌上的时候，她也终于开口跟他说了句话，但语气依然淡淡，“要我帮你开啤酒吗？” 这么冷淡的服务态度？ 孙全好笑地抬眼看她一眼，摆摆手，“不用不用！学姐你太客气了，我自己开就好！” 桌上有啤酒扳子，他随手拿过来，自己开了一瓶。 “那你随意！” 唐唐说完，就转身回吧台去了。 孙全看了两眼她的背影，有点无语。 开门做生意，这位学姐的服务态度竟然如此冷淡，这生意能好得了？还以为现在是大学期间，你长得漂亮，大家就都捧着你呢？ 当然，这女人不是他女票，他也懒得说她，反正他只是冲邝龙飞的面子，在这里包餐而已。 只是心里为邝龙飞默哀。 跟这么一位女票一起开店，店开不倒才怪了！ 没多久，邝龙飞就给他端来一份刚刚出锅的韭黄炒鸡蛋，和一盘黄瓜段。 “大盘鸡还得烧一会，这份黄瓜段送给你吃！清脆爽口！” 放下菜的时候，邝龙飞笑容可掬。 孙全道了声谢，邝龙飞说句“那你先吃着！”，就又转身回了厨房。 孙全自斟自饮，喝酒吃菜。 酒没什么好说的，菜嘛！邝龙飞的手艺还凑合，但也就还凑合了，没什么亮点，没有特别好吃，也没有特别不好吃。 又十几分钟后，邝龙飞又将他点的大盘鸡端上桌。 这菜上桌的时候，邝龙飞有点奇怪地看了眼孙全，“你点这么多菜，就你一个人吃啊？你女朋友呢？不会到现在还没下班吧？” “分了！” 孙全随口答着，没打算隐瞒。 “分了？” 邝龙飞一怔，“为什么呀？你那女朋友不是挺好的吗？她跟你提分手的？” 大概是听见他们这番对话，不远处吧台里的唐唐抬眼看了孙全两眼。 孙全哂笑摇头，“不是！是我提的分手！” 吧台里的学姐唐唐眉头微蹙，微微翻了个白眼。 邝龙飞：“……” 大概是暂时已经没菜做了，邝龙飞干脆拉开孙全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怀着几分好奇，追问：“你提的分手？那又是为什么呢？” “没感觉了，不分还留着干嘛？” 孙全没兴趣多说这个话题，随口敷衍一句，将开瓶的半瓶啤酒拿到邝龙飞面前，“来！班长，别的你就别问了，你现在如果不忙的话，咱俩就一起喝两杯吧！对了，你这店里就你和学姐两个人在忙吗？我怎么没看见服务员？上菜都是你这个老板亲自上？” 邝龙飞神情略显无奈，苦笑着抓起酒瓶，一边和孙全碰杯，一边叹道：“本来是请了一个服务员，还有一个配菜、一个打荷的，但……我店里这生意你也看见了，这样的生意，付不起人员工资啊！只好让他们走了，唉！生意不好做啊！” 孙全微微点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又拿起啤酒扳子，将另一瓶冰啤酒开瓶。 给自己杯子倒酒的时候，他又转移话题，“班长，你知道咱们班现在还有多少同学留在这座城市吗？你是班长，你应该知道的吧？” 邝龙飞一边从桌上的筷筒里抽了双筷子夹菜吃，一边答：“具体还有多少人留在这里没走，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我知道的，还有四五个吧！咱们都是学烹饪的，这座城市是旅游城市，大小饭店很多，留在这里找工作容易，就我知道的那几个，目前都在干厨师！怎么？你想找个机会跟大家聚聚吗？” ……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啤酒就喝了一瓶又一瓶。 最后结账的时候，邝龙飞要免掉几瓶啤酒的钱，孙全注意到他那位学姐女票神色不豫，便打了个哈哈，婉拒邝龙飞的好意，坚持着付了酒钱。 从邝龙飞的店里出来时，孙全已经多少有点酒劲上头，自行车是骑不了了，回去的路上，干脆推着车走。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因为现在是暑假期间，街面上行人寥寥。 经过母校m大学校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进去走走，便推着车进了校门。 夜色下的校园里，因为正值暑假，颇为幽静。 夜色中，酒劲下，缓步走在母校熟悉的道路上，他不由忆起大学期间的很多人和事，如今想来，自己活的三十多年，最无忧无虑、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大学三年了。 对！ 他的大学只有三年！ 因为他读的是专科，在校两年半，实习半年，加一起三年时间。 三年时光，如流光飞逝，他还没来得及疯狂一把，就毕业了。 经过一片莲花池的时候，孙全将自行车停在路边，坐在池边的石栏上，点了支烟，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回到2006年，他终究还是想听听爸妈的声音。 接电话的是他母亲。 “喂？阿全？你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吗？” 他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一口家乡的土音。 “妈！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家里最近还好吗？你和我爸身体还好吧？” “没什么事你打电话回来干什么？电话费那么贵，好！我跟你爸都很好！家里能有什么事啊？没什么事！你呢？你在那边也还好吧？你现在大学毕业了，你真不打算去找工作啊？” 第8章 新书上传 孙全父母都是文盲。 他们吃够了不识字的苦，所以他们省吃俭用、拼命供孙全读书，村里的孩子，大部分读完初中就不读了，他们却依然供孙全读高中。 可惜，孙全偏科严重，高考成绩出来，只能读大专，这令他们有点失望，但失望之后，依然省吃俭用，想尽办法挣钱供孙全去读大学。 孙全大二开始写小说，开始能挣钱的时候，他们听到消息，高兴得不得了。 孙全还记得那个暑假他回家的第一天晚上，爸妈非要他把他写的小说念一段给他们听，孙全知道他们未必能听得懂，可他们还是听得很开心。 他大学期间就能写小说挣钱的事，多少弥补了一些他们因为他没考上本科而产生的遗憾。 但现在大学毕业了，他们又因为他决定全职写小说、不出去上班，而患得患失。 上辈子，孙全大学刚毕业那三五年，他爸妈就经常担心问他写小说行不行？要不还是出去上班吧？ 而今晚的这个电话里，她母亲就表示出这种担心。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写小说挣的钱不够多。 如果我能挣得更多一点，或许他们就没这么担心了。 结束和母亲通话的时候，孙全心中闪过这些念头。 默默地在石栏上坐了一会，他又给大学同宿舍的两个好友分别打了个电话，他们大学宿舍是六人间，他和其中两个室友的关系要更好一点，而如今，这两个同学有一个目前也在这座城市上班，这也是孙全大学毕业后，决定在这边租房住、不离开这座城市的一个原因。 前后三个电话，打了大半个小时。 打完后，他又点了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才扔了烟蒂，骑车回住处。 笔记本屏幕的亮光下，他双手十指如飞，噼里啪啦地敲击不停，一行行文字跳跃而出，出现在他的文档中。 回到2006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尽快搞一本小说出来，尽快多挣一点钱。 他心里有一股紧迫感。 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几年，房价会越来越高，最终会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果他不能尽快攒够钱买一套房子，以后买房的压力就会翻着倍地上升。 而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他长得不帅、家境不好、学历也不高，如果再没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很可能又是注孤生的命运。 重生一次，他变得比以前现实多了。 如今他写小说，不再是因为爱好和理想，那两样东西，他早就戒了，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尽快多挣点钱，买套房子、买辆车子，再娶个媳妇、生个娃。 如果顺利，就将房子买好一点、大一点，车子也买好一点，媳妇也娶一个长得漂亮、性格好的。 如果不顺利…… 如果不顺利，那还说个蛋？ 在这种紧迫感的驱使下，安静的出租屋里，他码字的速度虽然比不上今天下午，但依然很快，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连绵如雨打芭蕉。 一直写到深夜11点多，第10章写完，他才终于停下手来。 看着文档下方显示的两万多字，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我这个手残党，竟然也能做到日码两万？ 不真实！ 真的很不真实。 但心中却有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照搬自己的作品，速度果然飞快，他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 重生前，他不仅是个手残党、懒癌末期患者，还是一个修仙党（仿佛不用睡觉，熬夜到凌晨两三点是常事）。 但此时看着今天码出来的两万多字成果，他忽然不想熬夜了，凡人有什么资格修仙？强行修仙的结果可是会摧残自己的身体。 重活一次，他当然想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所以早睡早起是必须的。 在电脑上找到《义勇军进行曲》，点击播放，在振奋人心的国歌声中，他起身拿了换洗衣物，进卫生间冲澡。 那种感觉，真的很特别。 就是有一点点后遗症，洗完澡后，关了电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脑海中还是回荡着国歌的旋律，有点心潮澎湃得睡不着。 …… 早睡果然能早起。 第二天上午，他8点来钟就醒了。 这对他这个曾经的修仙党来说，绝对是一大进步，重生前那几年，他每天睡到上午11点多是常态。 起床、洗漱，下楼步行到学校门口吃了些早餐，再步行回来，来回步行，权当健身。 回到住处，打开电脑，他在起点网站重新注册一个新的作者账号。 原来那个作者号，不方便继续使用了。 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那个作者号，他主要写的是网游类题材，在一些读者眼里，他就是一个写网游题材的写手，他如果用那个作者账号发现在这本新书，很多读者可能根本没兴趣试毒。 二……则是因为他刚刚将那本正在连载的《网游之血剑》太监了，一本眼看就快要上架的作品，就这么突然太监，他留给读者和编辑的印象肯定都很不好，尤其是给编辑留下的印象！06年的起点编辑制度，可还是作者账号尾数负责制。 简单说就是——他的作者账号的最后一位数，决定了他这个作者账号永远只能归某一个编辑负责，不管他这个账号写什么题材的作品，都永远归那位编辑管。 除非等到那位编辑离职、调职或者升职，要不，就只能等到n年后，起点实行作品类型负责制的时候。 以上两个原因，第二个是重点。 给编辑留下了恶劣的印象，不更换作者账号的话，就等着编辑给他穿小鞋吧！ …… 新注册的作者账号，他想了好一会，才定下一个全新的笔名——“俺老孙”。 注册好新账号，他就在全新的作者后台新建新作品——《我十项全能》。 类型，勾选都市。 提交简介。 跟着，再上传两个章节，供网站审核。 做完这些，想了想，他又从网上搜索钟意的图片，自己制作作品的封面。 重生前扑街十几年，自制作品封面的技术，他早就摸索掌握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搞定一张令他还算满意的作品封面，也没耽搁，当即就将这张封面上传到作者后台，等待网站的审核结果。 第9章 恰逢良机 网站的审核需要时间。 一直到次日下午三点多，孙全第n次刷新作者后台的时候，才收到入库审核通过的站内短信。 而此时，他这本新书的存稿，已经有22章。 两天半的时间，第一天写的最快，10章；第二天稍次，8章，而今天他上午写了两章，下午截至目前，写了4章。 他终究是个手残党，想维持开书第一天的10章手速，终究还是力有不逮，最主要还是随着章节越写越多，他需要回忆原作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一些已经记不清楚的细节，他还得临时构思，这些都拖慢了他的码字速度。 但即便如此，他如今的手速，也是远远超过重生前。 作品通过入库审核，意味着他这本书在起点可以正常连载了。 全新的笔名、刚刚通过入库审核的新书，人气自然是惨淡的。 呈现在他眼前的目前数据——收藏0、点击11、推荐票0、书评区倒是有两个广告帖。 就是这么惨淡！ 好在扑街十几年，他心里终究是有点底气的，他相信目前的惨淡都是暂时，以这本书的质量，签约、上架，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 寂寞的新书期嘛！就当玩单机游戏了。 耐不住寂寞的人，肯定不适合吃网文这一行饭，而在这一点上，他还行。 …… 转眼，5天时间过去。 这本书的数据果然好看了点。 收藏42、点击281、推荐票32、书评二十来条，其中包括七八条广告。 这样的数据，虽说好看了点，但依然是惨淡的。 这五天时间，他每天更新两章，共四千余字，五天下来，这本书连载的字数已经有两万一千多。 这年头，起点的作品上架时的收订比（收藏人数与订阅人数的比例），水准以上的作品可以达到10比1左右，质量次一些的，收订比会差一些，至于差多少？ 有20比1的，也有30比1，甚至更低。 简单说，如果一本书上架销售时的收藏人数有1万，上架后的24小时内，首批订阅的人数能有1千，那这本书的收订比就是10比1. 如果上架时的收藏人数有1万，但上架后的24小时首订人数只有500，那它的收订比就是20比1。 在孙全的记忆中，06年的起点，首订成绩超过500的，就不算很扑（对于普通作者来说），勉强可以保证生活、维持温饱。 首订达到1000以上的，算是出了点成绩，手速不是太渣的话，每个月可以挣两三千，甚至三四千。 首订达到2000以上的，一般不是成名作者，很难达到。 至于更高的首订成绩？那就是大神的待遇了。 孙全目前这本《我十项全能》，连载两万多字，收藏42，只能说刚刚起步，想要出成绩，就必须要在20万字左右的时候，拥有上万的收藏人数，否则，上架后的订阅成绩肯定不会理想。 他扑街十几年，追求也稍微提高了些。 对他来说，上架时的收藏人数如果低于两万，就会比较失望。 如果首订成绩低于1500，就算扑街。 而他现在正在连载的这本《我十项全能》，首订成绩如果低于2500，也是失败！因为他这本书重生前上架的时候，首订成绩就接近2500. 2019年能有接近2500的首订成绩，拿到06年来发表，如果成绩更差，不是失败是什么？ 最近几天，他在作者群和作者论坛看了看，也在起点的网站首页看了几遍，发现一件很可喜的事件已经发生了！ 这里说的“可喜”，是对他个人而言。 于起点而言……那就未必可喜了。 因为这件事是——某文在线投资的数字站不久前正式面世了，大概就是今年5月正式建站。 06年的网文圈，起点独霸江湖。 而资金雄厚的某文在线投资的数字站，一入场就霸气侧漏、显得来势汹汹，号称上千万的投资。 上千万的投资，如果放在几年后，自然不算什么。 但在2006年的网文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手笔。要知道目前的网文界霸主起点……三年前，才刚刚胆战心惊地率先推出vip订阅收费制度。 在那之前，所有写网文的写手，基本上全是靠爱发电，写出来的文字，除了少数大神和幸运儿，可以在湾湾出版繁体，拿一点微薄的稿费，其他写手，几乎全是白干。 写出来的东西，发表在网上，有读者看，有读者评论，这些作者就很开心了，稿费什么的……那都只是梦想。 那时候，不仅作者拿不到稿费，各大小网文网站也都穷得很。 就像起点，三年前，起点之所以硬着头皮，冒着网站读者大量流失的风险，推出vip收费制度，其最主要就是因为起点的资金撑不住了，再不想办法盈利，起点就要因为资金枯竭而倒闭。 如今，06年了，网文圈的日子稍微好过了点。 上半年，起点刚刚喜气洋洋地对外宣布网站的一哥红血，年收入破天荒地突破一百万。 可能开网站和做人一样，都不能太高调吧！ 这个喜讯对外公布没几个月，传统出版界的大佬某文在线就斥资上千万，打造出一个数字站出来抢食。 真的是抢食！ 数字站一开站，就挖走起点一半左右的编辑。 同时，又用溢价买断的方式，挖走起点一大批大、中、小神作者。 这其中就包括起点的顶级大神红血、天空云和酒痴、江南烟雨等等。 几乎一夜之间，起点的顶级大神，就被挖走大半，中小神也被挖走不少。 一时间，年初还喜气洋洋的起点，风光无限的网文界霸主，失声了，其霸主的地位，似乎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来势汹汹的数字站所取代。 孙全这几天在作者群、作者论坛和起点首页注意到的，就是这么件事。 有重生记忆的他，看到了机会！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起点的母公司盛大，就会追加给起点一个亿的投资，这一个亿砸下来，失声的，就该轮到数字站了。 起点的霸主地位也会重新变得稳固。 最重要的是——红血、天空云等大中小神的出走，给其他还在起点写书的作者腾出了不少位置，可以说，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起点扶植新秀作者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 因为这段时间起点的神级作者，严重缺失！不赶紧再捧一批神级作者出来，怎么吸引读者？怎么在风头上彻底盖过数字站这个死对头？ 第10章 签约 转眼，又几天过去。 这天中午，起点编辑部办公区。 一名三十几岁，身高普通，体重却很不普通的肥宅，手里抓着一瓶肥宅快乐水，打着饱嗝从外面进来，来到第三编辑组的办公区，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随手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电脑启动期间，他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肥宅快乐水。 显然，他是第三编辑组的一名编辑。 刚刚吃过午饭。 此时还没到上班时间，但作为一只肥宅单身狗，这大热天的，他也没处可去，就提前来办公区蹭蹭空调。 事实上，此时的编辑办公区，他并不孤单，已经有好几个编辑坐在座位上，或工作、或吹水。 电脑启动完毕。 这名肥宅编辑，一手抓着快乐水的瓶子，一手操控鼠标，开始自己的审稿工作。 这是他的日常工作，却因为稿件众多，而需要花不少时间，所以他已经习惯用休息时间来审稿。 他审稿的速度很快。 点开一本新书，瞄一眼书名和简介，再瞄一眼这本新书的点击、推荐和收藏人数等数据，其中一部分新书，被他扫完这些，就直接pass，根本就不用点开书的正文去看一眼。 这是第一关。 过了第一关的作品，他才会点开书的第一章去扫开头几百字。 大部分新书，他扫完开头几百字，就直接点x。 就这样，十来分钟过去，被他点x的新书，就扫了十几本。 转眼，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被他点x的作品，已经高达三四十本，只有寥寥三本书，他觉得还凑合，多看了几百字，或者上千字。 然后，他给其中两本书的作者，发了可以签约的站内短信。 “咕噜咕噜” 他又喝了两口快乐水，眉头却皱着，不大快乐。 作为一名责任编辑，他的收入高低，全指望着绩效工资，签不到好书，他的工资就上不去，这自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不远处的一个女编辑忽然砸了下鼠标，语气有点忿忿，“该死的数字站！他们推出的买断制度，最近吸引了不少新人去投稿了，现在想签一本好一点的新书，比以前难多了！！” 她这话立即引起肥宅编辑的共鸣，“可不是嘛！我刚才审了几十本，就找到两本能签的……” 另一个男编辑撇嘴，“能签两本就不错了，我刚审了上百本，也就签了两本！你就知足吧！” 三人一边吹水，一边继续审稿。 肥宅编辑又点开一本新书，书名：《我十项全能》，笔名俺老孙。 俺老孙这个笔名，令他眉头微微皱了下。 因为这三个字，令他立即联想到《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孙悟空就喜欢自称“俺老孙”，所以，这个笔名给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这么嚣张……水平估计有限……” 轻声嘀咕着，他又扫了眼这本书的数据，有点意外这本书的数据竟然还可以。 眨了眨眼，他又看了眼这本书的简介。 “孙吴，本是一条心如死灰的咸鱼，但某天他忽然能看见一些神秘信息。 当他走在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老人，他能看见那老人头顶上漂浮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男：正能量39（是否查看详细信息？）” 当他做完一道菜，这道菜上方却显示——“番茄炒蛋，4分，（是否查看改进方案？）” 当他看向自己心仪的女子，就见她头顶上飘着——“女：正能量88（是否查看详细信息？）” 当他在心里默念：是！ 这女子头顶的文字就变成： 查看基本属性：需使用正能量1 查看技能等级：需使用正能量1 查看她对您的好感度：需使用正能量1 当他在心里默念：查看她对我的好感度！ 她头顶上方的文字就变成：“她对您的好感度为5，（是否使用正能量，提升该项数值？）” …… 当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于是，他余生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正能量！ 他立志要做一个正能量爆棚的男人！” 简介这么长？ 肥宅编辑喝了口快乐水，压压惊。 但眼神还是很惊讶。 不仅因为这简介够长，还因为他看了这个简介之后，竟然真的挺想看这本书的正文，眨了眨眼，略微犹豫，他就点开这本书的目录，然后开始看第一章。 快速看完第一章前面几百字，他神情变得有点惊讶。 这本书的文笔……竟然很通顺。 读起来，虽然没发现什么华丽的辞藻，但行文很流畅，用词准确，看了好几百字，他竟然一个错别字都没发现。 这……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笔名叫“俺老孙”的写手，好像水平还行？ 皱眉想了一会，肥宅编辑又往下看了一千来字，将第一章看完后，他微微点头，压制住想继续看第二章的冲动，给这个俺老孙发了一条可以签约的站内短信，就继续去审核下一本书。 作为一名职业编辑，他有自己的职业准则——审稿的时候，每本书最多只看一章，看完后，不管喜不喜欢，都不继续看了。 因为如果没这个准则的话，他的工作效率肯定会大大降低。 书库里还有那么多新书等着他的宠幸呢。 …… 这天傍晚，孙全登录作者后台，准备上传今天的第二章更新。 看见作者后台的签约站短（站内短信的简称），他淡淡笑了笑，没觉得惊喜。 作为一名资深扑街，他没把握自己的作品一定不扑街，但他绝对有自信自己的作品签约肯定没问题。 所以，收到签约站短，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意料中的结果，有什么好惊喜的？ 他稍微留意的是这次新编辑的网名——大壮。 签约站短里备注了这个大壮的qq名和号码。 他以前没在起点第三编辑组混过，因此，对这个大壮并不熟悉，他甚至都没听过这个编辑名字。 但，这重要吗？ 起点的编辑，高冷是出了名的。 所以，他早就打消跟起点编辑搞好关系的念头，一切全凭作品说话，好在起点编辑的公正，也是业内出了名的，一般只要成绩不错，该给的推荐位都会给。 他记忆中，好像起点某个大神娶了起点的编辑…… 当时他是很诧异的。 莫非编辑对我高冷，只是因为我是扑街？ 第11章 冤家路窄 次日上午，孙全添加起点签约编辑的qq，编辑通过qq给他发了一份合约，把签约的具体事项跟他交代清楚，剩下的，基本就是他的事了。 用u盘将编辑给他的合约拷贝下来，然后下楼骑上自行车，去学校附近找打印店，将电子合约打印出来，签字以后，寄去起点在魔都的总部。 这一整套流程，孙全很熟。 每一所大学附近，打印店是肯定有的。 孙全骑车来到m大学校门口附近，直接来到一家打印店。 店里的老板很年轻，像是一对情侣，也像是一对小夫妻。 因为现在是暑假期间，店里很闲，一个顾客都没有。 微胖界的年青店主，正对着电脑打cs，相当忘我，孙全进门时，这店主都没抬头看一眼，苗条界的小老板娘倒是反应很快，她本来是在嗑瓜子玩手机，一听见脚步声，立即就抬头看来。 看见孙全，她脸上马上堆出热情的笑容，立即放下手机，快步迎过来，“帅哥！需要什么服务？” 大保健！ 孙全在心里不正经地回了一句，嘴上却很正经地说：“帮我打印一份合同，再复印一份！” “哦，好的！帅哥你需要打印的合同带来了吗？” “嗯，在这个u盘里！” 孙全将u盘递给她。 这名苗条界的小老板娘满脸笑容地接过，顺手将另一只手里的瓜子递给他，“帅哥你先吃点瓜子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这么热情？ 孙全有点受宠若惊，但没拒绝。 小老板娘去给他打印了，孙全心情不错地磕着瓜子，目光扫向那位还在专注打游戏的店主，心里觉得这家伙配不上这么热情的老板娘。 但估计家境不错，否则这小老板娘凭什么看上他？ 孙全心里转着这些无聊的念头，那边的小老板娘忽然喊他一声，“咦，帅哥！你这合同有密码呀？密码是多少？你来输入一下？” 起点的电子合约当然有密码。 孙全走过去随手输入几个数字，这苗条界的小老板娘又惊咦一声，“咦？你这是小说的合同呀？书名……《我十项全能》？这本书不会是你写的吧？” 孙全笑了笑，没有否认，“嗯，麻烦你了！” 一直在那里打游戏的微胖界店主，也终于往这边看了一眼，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孙全两眼，撇了撇嘴，不屑一笑。 倒是这位小老板娘热情依旧，并且还兴致勃勃地问了孙全不少问题。 诸如：“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竟然会写小说？” “你也是m大学的学生吗？” “你是哪个专业的？” “你暑假一直在写小说吗？” “你这小说出版了，在哪里能买到呀？” …… 这位苗条界的小老板娘实在是太热情了，那闪闪发亮的双目看向孙全的时候，总带着点惊奇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对孙全产生了仰慕。 这不，正在打游戏的微胖界店主有点不爽了，不满的目光频频看过来，可惜，小老板娘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店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哎！美女你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小老板娘眼睛一亮，热情询问。 大保健！ 孙全心里又下意识答了一句，顺便回头看去…… 进门的竟然是吴静，他的前前前前前女友。 在这里竟然都能遇见她？ 孙全眉头微微皱起。 同样微微皱起眉头的，还有刚刚进门的吴静，她忽然在这里看见孙全，似乎也很意外，脚步下意识停下，直接赏给孙全一个白眼。 然后目光转向一边，走过来，将一张身份证递给年轻苗条的小老板娘，“帮我复印两张！谢谢！” 小老板娘心直口快，第一时间察觉到什么，她看了看孙全，又看了看吴静，有点好奇，“你们俩认识呀？” 闻言，孙全也想翻白眼了。 他忽然觉得这位苗条的小老板娘虽然热情、虽然勤快，但那位一直在打游戏的微胖界店主是配得上她的。 这眼力也太差了！ 看不出来他和吴静是冤家路窄的气氛吗？ 他没出声。 吴静冷哼一声，又甩了个白眼给他。 此时，孙全的合约已经打印出来，小老板娘起身拿了去复印机那边，准备再给他复印一份，她大概终于感觉到孙全和吴静的不对付，她悄悄吐了吐舌头，没再轻易开口。 她是安静了，孙全也很安静，但吴静却开口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哟……某个大作家，又要签新书合约呀？前不久不是才签了一本嘛，怎么？这是要双开？还是扑街了呀？上次打印和邮寄合约的钱，赚回来了吗？” 话里的挑衅味道，傻子都听得出来。 正在给孙全复印合同的小老板娘诧异回头，看了看吴静，又看了看孙全。 还在打游戏的微胖界店主嘴角一翘，忽然“呵呵”两声，这家伙竟然幸灾乐祸？ 孙全冷眼瞥他一眼，继续磕着瓜子，对于吴静的挑衅，他没搭腔。 毕竟这一世，是他甩的她，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觉得自己应该包容她的小情绪。 毕竟……她失恋了…… 吴静见他装死狗，好像更加来气了，咬了咬牙，忽然直呼其名：“孙全！你跩什么跩？不就是会写点破小说吗？看把你能的！我上网看过了，你那本书十七万多字了，竟然太监了，十七万多字，一分钱都没赚到吧？死扑街！还好意思跩？嘁……” 孙全微微翻了个白眼，继续嗑瓜子。 如果他没有重生，如果他对《我十项全能》这本书没信心，或许吴静刚才这番话会刺激到他。 但事实是如此吗？ 他对现在这本新书有信心，对未来更有信心，所以，吴静这番指名道姓的讽刺，他无所谓。 他也不想跟她争吵，只想跟她好聚好散、尽快翻篇，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他包容她的小情绪。 还是那句话，毕竟……她失恋了…… “给！帅哥，你的合同弄好了！” 小老板娘把刚打印和复印好的两份合约递给孙全。 孙全本来是打算在这里签了合约再走的，但现在吴静在这儿，他收了合约，给了钱，就不紧不慢地走了。 出门时，竟然还在磕着瓜子。 吴静看着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这个畜生竟然从头到尾都无视了她。 第12章 我有一个建议 06年的快递业务还不发达，孙全去邮政公司寄出合约。 吃过午饭，回到住处，打开电脑，登录qq，他决定在责任编辑那里混个脸熟。 首先自然是添加责编——大壮的qq号。 添加之后，过了十几分钟，对方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壮哥你好！我是《我十项全能》的作者，刚签约的，向您报到！” 孙全随手打了这么句话发过去，然后点了支烟，坐等对方的回复，虽然他知道起点的编辑都很高冷，但根据他的经验，他这第一次打招呼，对方应该会回复一两句的。 过了片刻，果然，对方回了信息——“嗯” 就一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加。 孙全哑然失笑，果然是起点编辑的风格。 他心里倒没什么失望，因为早就有所预料嘛！ 话说，他还挺喜欢起点编辑的高冷风格的，因为如果对方没那么高冷，论拍马屁的功夫，他还真没信心能比得过其他作者。 要的就是这个feel！ 越是高冷的编辑，才越有可能公平！ 他孙全拍不了对方的马屁，其他作者估计也拍不了。 这就很好嘛！ 忽然，责编大壮又给他发来一条短信，孙全有点意外，但读完这条短信的内容，他又释然了。 因为大壮发给他的是一个群号，以及一句——“这是我们第三组的作者群，你可以加进去。” 没和网站签约的作者，就像仙侠世界里的散修，无组织无纪律，天生地养，不管做出什么，还是没做出什么，都很没存在感，即便突然挂了，也没几个人知晓。 而和网站签约了的作者，就像一个小散修，终于加入一个门派，别的不说，至少从此以后，会多不少同门。 “好！谢谢！” 孙全回了一句，顺手就添加了那个群。 责编大壮很快就给他通过入群的申请。 “咳咳” 孙全进入起点第三编辑组作者群。 群里一片静悄悄，他看了一眼群成员栏里的人数——428人。 在线人数一大把。 但群里就是静悄悄，如果不是他知道qq群没有成员之间的屏蔽功能，他甚至都有点怀疑大家是不是都把他屏蔽了？ “这个群不活跃啊……” 轻笑一声，一边自语，他一边屏蔽了这个群消息的提醒。 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是现在的qq群，还是将来的微信群，他都习惯屏蔽群消息的提醒，要不然一天到晚，他就不用干别的事了。 …… 四天后，起点那边应该是收到了孙全寄过去的合约，这天傍晚，孙全更新一章新章节后，打开作品页面的时候，发现自己这本书的状态变了。 变成了“a级签约”状态。 这个状态一变，意味着他这本书终于有机会拿到起点的推荐位了。 也只有拿到起点的推荐位，他这本书的曝光度才会提升，才有可能快速增长人气，否则，无论他这本书写得多精彩，都是没前途的。 心里有点小喜悦。 但喜悦之后，他又有点皱眉。 因为他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的起点，还没有读者的打赏功能。 重生前，他早就习惯了自己每次新书一签约，读者就可以给他打赏，他多少就会有点收入。 要知道……漫漫新书期，没有订阅的稿酬，只能靠大家良心发现，赏他个三瓜两枣过活啊！ 再不济，挣点网费和香烟钱也好啊！ 而现在呢？ 起点还没有打赏的功能，他的一个多月新书期，将是凄凄惨惨戚戚的零收入。 全凭银行卡里的那点点积蓄，和完本老书的微薄稿费过活。 起点是哪一年推出打赏功能的？ 孙全皱眉努力回忆…… 努力的结果证明——他的脑子不大好用。 他竟然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一年？ 好像是08年，也好像是10年，也有可能是11年…… 他只大概记得好像是10年前后。 距离现在还有好几年。 他觉得这既是网站的损失，也是他孙全的损失。 要知道，读者对一本书的打赏，可不仅限于新书期，整个连载期间，乃至完本之后，读者都是随时可以打赏的。 如果起点能早几年推出打赏功能，他个人也能多挣一点钱。 他相信重生后的自己，写出来的每本书，都能得到更多读者的打赏，如果起点能提前几年推出打赏功能，几年时间，他多挣几万块都完全有可能。 什么？谈钱庸俗？ 要不然呢？靠爱发电？ 他不用恰饭的吗？ 他还没脱贫呢！ 想了好一会，他登录qq，给责编大壮发过去一条信息。 “壮哥！我有一个能帮助咱们起点创造利润的建议，我觉得咱们网站完全可以推出一个读者打赏功能，比如一个读者看一本书看得高兴了，就可以给那本书打赏1块、5块、10块，甚至100块，这笔钱，网站和作者对半分，双赢！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十几分钟后。 就在孙全以为责编高冷地无视了他这条短信的时候，责编大壮给他回了一条信息——“下次例会，我会找机会提一下，你好好写你的书！别的事少操心！” 文字交流，有时候就是有一点不好——无法从文字当中，分辨对方当时的情绪。 比如此时，看着责编这条回复短信，孙全有点皱眉。 他分辨不出责编大壮给他回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情？ ——“你好好写你的书！别的事少操心！”这句话，到底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反感的警告？ “好！麻烦您了！” 皱着眉头，孙全出于礼貌，回了这么一句。 而他的责编大壮……没有再回复。 自己刚刚提的那个建议，到底能不能传到起点管理层的耳中？如果传到了，又是否会被现在的起点管理层所采纳？并实施？ 孙全不得而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只是起点的一个普通签约作者而已，在起点网站的经营和发展上，他能做的很有限，最多也就只能提提建议而已。 至于人家采不采纳？看人家的心情吧！ …… 平淡的日子匆匆而过，时间来到周五。 对于在起点码字的签约写手来说，每一个周五都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起点的惯例是每周五下午两点以后，发送下周作品推荐位的站内通知短信。 在这一天，如果收到站内短信，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周，你的作品可以登上起点的某个推荐位，作品的人气肯定会有不同程度的增长。 反之，接下来一周你的作品就会处于裸奔状态，吃糠咽菜，眼泪不要掉下来！ 孙全运气不错，这天下午快3点的时候，他的作者后台收到一条站内短信——分类频道封面推荐。 第13章 上推荐 分类频道封面推荐，作为《我十项全能》这本书拿到的第一个推荐位，孙全心里挺满意。 这不是一个大推荐位，却也不是新人新书最差的那种推荐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心情不错，孙全就点了支烟，登录qq，打算放松一下。 qq登录成功，他注意到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里有人正在聊天，群名后面显示的消息数量已经有好几十条，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 这个现象他不陌生。 在他记忆里，前世的起点作者群也是如此，每个周五，起点发放推荐位的时间点，作者群里总是比平常更活跃。 叭了口烟，他笑吟吟地点开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 果然看见不少作者正在聊天，而且聊的正好是今天的推荐位。 台灯：“蜘蛛！你新书推荐位收到了吧？下周什么推？” 烟灰：“麻蛋！老子到现在还没有收到站短，看来下周又要裸奔，这日子没法过了……” 东方蜘蛛：“刚刚收到站短，下周分类频道封面推荐，希望到时候能涨点收藏。” 阳光：“我下周是分强，嘿嘿！” 台灯：“蜘蛛！你第一个推荐位就是分类封面，很不错了！你这本新书我看过，很棒，下周你的成绩要起飞了！恭喜啊！” 阳光：“蜘蛛你是老手，这次披马甲开新书，在新人榜肯定能横扫千军，加油拿一个新人榜冠军！” 楼兰：“对！我也相信蜘蛛能横扫新人榜！老作者披马甲混新人榜，优势太大了！” 烟灰：“蜘蛛！加油！看你的了！” 东方蜘蛛：“嘿嘿，各位过奖了！借你们吉言，我会努力的，不过这次只是分类小封推，能进新人榜前十就算不错了，冠军应该没希望。” …… 孙全看着群里这些人的聊天记录，一点都没有发言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老作者披马甲混新人榜…… 吓死我了。 很巧！他孙全这次也是披的新马甲，混的新人新书榜。 “东方蜘蛛……” 这个笔名，孙全有印象，在他记忆里，是起点军事文的代表作者之一。 想了想，他点开起点新人新书榜，找到东方蜘蛛目前正在连载的新书——《华东之虎》，他看见这本书目前在新人新书榜的排名比他的《我十项全能》要高五十多名。 《华东之虎》32名。 《我十项全能》87名。 点开《华东之虎》的书页，他注意到这本书的字数，目前和他的《我十项全能》差不多，都是5万来字。 但这本书的点击已经有一万多，推荐票三千多，书评区的评论也有七百多条，可以说在这个字数的新书里，这本书的数据已经很漂亮。 相比之下，他的《我十项全能》，目前的点击数刚刚破千，推荐位也不过两百来票，书评数量也只有六十来条。 无论从哪方面数据来看，他这本新书都比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要差一大截。 但他嘴角的笑容还是没变。 因为他在《华东之虎》的书评区，已经发现《华东之虎》目前的数据如此之高的原因在哪儿。 “刚从《军魂》过来，支持老黑！老黑加油！” “《军魂》很好看，期待新书更精彩！” …… 孙全在《华东之虎》的书评区看见好几条类似的帖子，作为一名老扑街，这样的帖子他看一眼，就知道东方蜘蛛开这本新书，肯定是在老读者群里打了广告，将他上本书的老读者引流过来不少。 所以，《华东之虎》这本书目前的数据是虚高的。 而这，就是很多老作者披新马甲开新书的优势所在。 如果作者的人缘够好的话，披马甲开新书的时候，还能跟其他作者要几个章推做宣传，那样还能再吸引一批读者过来。 不公平？ 听上去是不公平！尤其是对那些真正的纯新人作者来说，确实不公平。 可这却是在起点的规则允许范围内。 也是所有小说网站的规则允许范围内！ 就像他孙全自己，他也是老作者披新马甲。 不同的只是——他没像东方蜘蛛那样引流上本书的老读者。 …… 转眼，时间来到周日下午2点多。 这个时间点，是起点所有推荐位每周更换的时刻。 又一次刷新起点都市频道，频道页面上的作品忽然全部更换了，孙全看见自己的新书以一个小封面的形式，出现在网页中上位置。 他这本新书终于登上发书以来的第一个推荐位。 至于效果？ 那还得等等再看。 傍晚，他写完一个章节，再次刷新起点首页新人新书榜，一眼就看见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已经蹿升到新人新书榜的第19位，蹿升的速度果然很猛。 而他的《我十项全能》，在新人新书榜上倒也攀升了一些名次，已经排在第61位，相比《华东之虎》，还是差了一大截。 晚上9点多，他再次刷新首页新人新书榜，发现《华东之虎》已经攀升到榜单第14位，而他的《我十项全能》的排名，同样也再次上升，已经升到第44位。 他又刷新一次自己的作者后台，《我十项全能》的收藏人数，刚刚突破300，目前307。 看着307这个数字，他眼睛眯了眯，在心里对自己说：稳住！等今晚换榜！ 起点的规则，每周周日凌晨过后，各大小榜单上的数据都会清零，然后重新开始统计新的数据，重新排名。 数据不会清零的，大概也就只有月票榜和收藏榜了。 …… 时间来到凌晨。 12点刚过，起点网站上的数据有延迟，各大榜单上的数据和排名还没有更新，孙全默默地又更新了一章，并在更新的时候，在章节末尾求收藏求推荐票。 作为一名老扑街，他当然有一点冲榜的经验。 这个经验就是周日凌晨换榜的时候，加更一章，求求票和收藏，效果未必会很大，但一定会有一些效果。 加更的章节发出去，他倒是没有一直坐在电脑前刷新榜单。 已经凌晨了，他该睡了！ 他能做的，也已经做了，继续枯坐在电脑前看榜单的数据，并没有什么意义。 明天起床后，他想看的数据和排名，都能看见。 第14章 要不要加更？ 次日上午8点出头，孙全睡到自然醒。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这年头很多人的梦想。 孙全距离数钱数到手抽筋，还遥远得很，但每天睡到自然醒却已经实现了，倒不是他懒，而是他的职业需要。 试想：如果他每天都睡眠不足，昏昏欲睡，脑子还能转得动吗？还能有灵感码字？ 起床、穿衣、洗漱…… 他并没有急着打开电脑查看自己新书今天在新书榜上的排名，作为一名老扑街，他早就有了老油条的心境。 这不，洗漱完毕，他像往常一样戴上钱夹和钥匙、手机下楼去了，像每天上午一样骑上自行车去吃早餐。 既是为了填饱肚子，也是为了锻炼身体。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 随手按了下电脑的开机键，他不慌不忙地烧水、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才面带笑容地坐到电脑前面。 首先登陆作者后台，查看自己新书的收藏人数。 他记得凌晨时分，自己加更的时候，新书的收藏人数是411. 而此时…… 《我十项全能》这本新书后面显示的收藏人数已经涨到582。 9个小时的时间涨了一百多收藏，这个数据涨幅，他看在眼里，满意一笑，还可以。 然后就随手点开书页查看这本书的点击和推荐票以及书评。 书页打开，他想看的几项数据都呈现出来。 点击2737、推荐票416. 书评数量已经超过一百。 几项数据都有明显的涨幅。 而书评区除了新增的一些广告帖，其它正经书评也令他满意。 “创意不错！加油！” “支持！” “终于又淘到一本能看的，作者文笔很老练，不是新手吧？是哪位大佬的马甲？” “书荒，翻新书榜竟然发现一本粮草，不错不错！作者君加油！” …… 看完书评区的书评，没有发现一条负面评论，孙全心情不错地点了支烟，打开网站首页，找到新人新书榜。 新书榜显示在首页的书名不错，只有十来本，孙全一眼没看见自己的新书书名，倒是看见了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 目前这本书已经排名新人新书榜第9位，果然很猛。 点开新人新书榜后面的“更多”，打开整个新人新书榜，他才找到自己的新书。 ——《我十项全能》33名。 看到这个名次，他的笑容变得有点无奈。 虽然他对自己这本新书很有信心，但他发表这本新书的作者账号毕竟是一个新号，没有任何的粉丝积累，目前这本书又是刚刚登上一个小推荐位，一时间杀不上新书榜前十，他也没办法。 理智告诉他，目前的排名是正常的。 毕竟，新书榜的规则是上传30天以内，字数少于20万字的作品。 也就是说：和他同在新书榜竞争的作品有很多！而其中，肯定有不少已经发布将近一个月的新书，而这些发布时间比他早，字数比他多的作品，拿到的推荐位，肯定比他刚登上的这个小推荐位效果更好，这是可以肯定的。 发布时间没别人早、字数没别人多、推荐位的曝光度也不如别人，他凭什么大杀四方？ 想了想，他又点开都市频道，查看都市频道的新人新书榜。 他之前看的一直都是起点全站的新人新书榜，这个新人新书榜囊括了起点所有分类的新人新书，包括玄幻、奇幻、历史、军事、都市、武侠、仙侠等等众多分类的作品。 而除此之外，起点的每个分类，也是有自己分类单独的新人新书榜。 孙全此时打开的就是都市分类的新人新书榜。 这次……他脸上的笑容愉快了几分。 因为《我十项全能》在都市新人新书榜第5名。 也许是手贱，他竟然又点开军事频道，找到军事频道的新人新书榜，《华东之虎》高高在上，。 起点的军事频道在2019年的时候，早就死得很没有存在感。 整个分类都被河蟹神兽吞得只剩点渣渣。 但如今是2006年，起点的军事文很红火，是起点的大热分类之一。 一支烟抽完，孙全打开自己的写作文档，收敛心思，酝酿情绪，准备开写新的章节。 新书榜的竞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不能在竞争的过程中，过多的去关注榜单的排名变化，而影响了自己的码字状态。 因为如果说这是一场战争，那他的存稿，就是武器弹药。 储备弹药越充足，他才越有打赢这场战争的希望。 …… 快12点的时候，他写完上午的第2章，保存好存稿，关闭文档之后，他又去看了一眼新人新书榜的排名。 《华东之虎》已经排名第8. 而他的《我十项全能》也上升了一点，排名28. …… 吃过午饭回来，他上传了今天的第一章更新。 下午继续码字。 傍晚时分，他再次查看新人新书榜的排名。 《华东之虎》已经排名第6. 而他的《我十项全能》，大概是因为他中午更新了一章的缘故，排名又蹿了一些，已经排到19名。 这个名次，令他有点犹豫。 犹豫自己今天是不是应该加更？试试能不能冲到新书榜前面去？ 因为新书榜能显示在网站首页的只有前面12本书。 如果能冲到前面12名，他这本新书就能在网站首页上显示出来，曝光度自然会大增，这本书的各项数据也肯定会快速上涨，不仅如此，还能在新的一周拿到曝光度更高的推荐位，进而形成更好的良性循环。 等这本书写到上架的时候，也必定能获得更高的首订成绩，他能拿到的稿费也肯定更高。 好处是大大的！ 孙全犹豫的是……他如果加更，有多大希望能冲到新人新书榜前12名？ 理智告诉他，从新书榜第87名，冲到新书榜第19名容易，但想从19名冲到前12名，难度却是翻了不知多少倍。 就像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想把一门课的成绩从三四十分提升到六七十分容易，但想将六七十分的成绩，提升到九十分，却是极不容易。 第15章 他要偷鸡 没有犹豫太久，孙全就有了决定。 加更！ 因为他觉得有机会，这两天加更几章，完全有机会冲上新人新书榜前十二名。 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这只是新人新书榜，而不是签约作者新书榜。 目前的起点有三个新书榜。 签约作者新书榜、公众作者新书榜以及新人新书榜。 论人气，签约作者新书榜的人气是这三个新书榜里最高的，同时，冲榜的难度也是最大的，因为签约作者新书榜里的作者，有大部分都是老作者，白金大神开新书的时候，也是在这个新书榜里混，说这个榜单里高手如云，一点都不夸张。 而孙全的新书，目前是在新人新书榜中。 新人新书榜的人气比签约作者新书榜要差一截，这个榜单里的作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大家的作者账号下，只有目前正在连载的一本新书，没有任何其它作品。 相比之下，公众作者新书榜就是以上三个新书榜里最弱鸡的一个了。 这个榜单里作者勉强也算是老作者，但他们之前写的作品，根本没达到网站的签约标准，属于从未签约过的作者。 如果这次混的是签约作者新书榜，鉴于《我十项全能》这本新书的字数目前尚少，推荐位的曝光度也不高，孙全肯定没信心能通过加更的方式，从19名冲到前12名，那难度太大了。 但他现在混的是新人新书榜。 这个榜单里大部分都是新人作者，披马甲的老作者虽然肯定也有，但人数绝对不多。 在这种前提下，同样披着马甲的孙全，心里自然是有些底气和野心。 十足的把握，他没有。 但……试试又不会怀孕，万一冲上去了呢？ 只要能冲上新书榜前12名，他这本新书就能在网站首页显示出来，曝光度立时就能提升几个层次，好处是可以预见的。 笑了笑，他将今天的第二更发了上去，心里已经准备今晚再加更两章。 至于明天加不加更？ 那就要看今天的加更效果了。 …… 这天晚上8点多，又码好一章稿子之后，孙全看了看《我十项全能》在新人新书榜上的排名。 ——16。 又上升了3个名次。 想了想，他又点开都市频道的新人新书榜，《我十项全能》在这里的排名同样也上升了一点，从之前的第5名，升到了第3名。 眯眼考虑片刻，他没再迟疑，按计划发了今天的第一章加更，并在章节末尾求推荐票和收藏，这两项数据都能提升他在新书榜上的排名。 …… 深夜，临近12点的时候，又码好一章存稿的时候，他又去看了看新人新书榜上的排名。 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已经排名第3，上升势头依然很猛。 而他的《我十项全能》排名也同样有上升，已经排名14，距离第12名，已经很近。 但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己这本新书的潜力值比上面两本要低不少，尤其是与第12名的差距，差了将近三分之一。 毕竟第12名的那本，是时时刻刻都显示在网站首页的，曝光度比后面的每一本作品都大很多，这个差距很难拉近，一不小心，绝对会被对方拉开更大的距离。 但他已经冲到第14名了，没理由不继续冲一把。 他握鼠标的右手蠢蠢欲动，想立即加更，尽快爆了第13名，然后尽快拉近与第12名的距离。 电脑前面，孙全面无表情，双眼眯着，盯着第13名和第12名那两本书，忽然，他轻轻吁了口气，蠢蠢欲动的右手放开鼠标，拿起烟盒、点了支烟，悄无声息地抽着。 他在等。 他打算今晚等到12点半，再加更今天的第二章。 理由是他想偷鸡！ 他不确定第13名和第12名那两本书的作者，此时是不是坐在电脑前面，也还在关注榜单上的排名，更不知道那两个作者手上有没有存稿。 万一那两个作者此时也在盯着榜单，万一他们手上也有存稿，那他此时加更，就肯定会打草惊蛇。 而打草惊蛇的后果，必定是对方也会选择加更，来保住他们数据上的优势。 那样一来，他想冲上前12名的难度就会加大。 再等半个小时！ 等到12点半，那两个家伙应该就睡了，那时候再加更，等他们明天睡醒，第13名应该能爆掉，与第12名之间的差距也会缩小。 什么？这样做太阴险？ 你们管这个叫阴险吗？ 这是孙全自己摸索出来的冲榜小手段，这样的小手段，每个人都可以用，他可以用这样的小手段来爆掉别人，别人也完全可以用这样的小手段来爆掉他。 赢家无需惭愧，输了的，只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至少他没有选择通过刷数据的方式来作弊。 耐心地等到凌晨12点半，孙全果断将今天的第二章加更发了上去。 并在章节末尾求推荐票和收藏。 其实，在章节名里求推荐票和收藏，更醒目，更有效果，但他还是习惯在章节末尾来求。 一来，是为了章节名能更清爽；二来，同样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他的经验：冲榜的时候，几乎每个榜单中的作者都会关注其她竞争对手的作品，很多人都习惯查看对手有没有在拼命求票求收藏。 一旦发现自己排名下面的新书在疯狂求票求收藏，这些作者就会警惕，然后也努力求票求收藏，来保住自己的排名。 而大部分作者查看对手有没有求票的方式，就是瞅一眼对方有没有在章节名里“求票求收藏”。 这时候，麻痹对手，就很有必要了。 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 不仅如此。 临睡之前，孙全今晚少见地给手机设置了一个明天早上6点半的闹铃。 写手大部分都是夜猫子，明天早上6点半，那两本书的作者应该还没睡醒，但不少读者却已经起床。 这个时候，他再起床加更一章，那两本书的作者会浑然不知，而那些已经起床的读者，却能看见他的加更。 而这，则又是一次偷鸡的机会！ 第16章 悄无声息的交锋 只是……想冲榜的人，今晚绝不仅仅只有孙全一个人，尤其是已经看见冲榜成功希望的几个作者。 比如新人新书榜目前排名第13位的《魔刀》作者暗魔。 相比排名第14位的《我十项全能》，《魔刀》才是最接近首页新人新书榜距离最近的一本书。 凌晨12点半，刚刚悄悄加更一章的孙全，已经关了电脑去洗澡，准备睡觉。 但《魔刀》的作者暗魔却还精神奕奕地坐在电脑前，嘴里叼着半支香烟，双手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码字。 于他而言，自己这本新书已经冲到第13名，眼看距离登上首页新人新书榜，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他也没理由不继续往上冲。 而眼下，他想冲上去，除了刷数据，也只有加更一条路可以走。 刷数据，他不敢，怕被起点惩罚，但加更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与披马甲的老扑街孙全不同，暗魔没有存稿，他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新人作者，开这本书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太够，这时候就只能熬药码字了。 …… 与此同时，新人新书榜目前排名第12位的《我的同居女友》的作者呢喃，此时也还没睡。 第12这个排名，令他很有危机感，他也是个披着马甲的老作者，所以他很清楚第12这个名次很危险，下面但凡只要有一本书冲上来，首先被挤下去的人就会是他！ 尤其是深夜，特别特别的危险！ 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 这不，他刚刚刷新新人新书榜，发现排名第14的那本《我十项全能》刚刚阴缺缺地又更新了一章。 “这畜生想干嘛？” 呢喃撇了撇嘴，心中升起危机感。 但不至于害怕，因为他也有存稿，何况他这本新书目前排名第12，能在网站首页显示，曝光在新读者眼前的几率，本来就比下面那些书更高，这是一个持续的优势。 “加更……谁不会啊！” 笑了笑，呢喃调出自己的存稿，熟练地发了一章加更上去，并在章节名上求推荐票和收藏。 发完这章加更，他才放心地关了电脑去睡觉。 …… 凌晨将近一点的时候，《魔刀》的作者暗魔也终于码好今晚的加更章节，顺手查看了下前后几本书，发现前面和后面那两本书都加更了，暗魔松了口气。 “还好老子又码了一章，要不然就要吃亏了！” 庆幸地自语着，他将刚刚码好的一章发了上去。 …… 次日清晨6点半。 准时响起的手机闹铃将熟睡的孙全唤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酝酿了两分钟，才甩甩头从床上爬起来，他有点起床气。 摇摇晃晃地走到电脑前坐下，随手按了下电脑开机键，眼睛半睁半闭地点了支烟提神，等电脑开机完成，他登录起点网站，首先找到起点的首页新人新书榜。 看着显示在起点首页的新人新书榜前12本新书，他有点失望，因为自己那本新书并没有在列，东方蜘蛛的那本《华东之虎》依然稳坐在新人新书榜第3位。 点开整个新人新书榜，他神情变得有点无奈。 《我十项全能》已经冲到第13名，距离冲上首页新人新书榜只有一步之遥，但就这一步之遥，注定了他这次的冲榜未竟全功。 眯眼盯着自己这本书前后几本书的数据和书名看了看，昨晚排名在他前面的那本《魔刀》确实已经被他干下去。 但本来排名在第12位的《我的同居女友》，却不降反升，目前已经升到第10名，原来排名第11名的《生死印》，则滑到了第12名，挡在他前面。 “原来是这样……” 他轻声自语。 没想到《我的同居女友》昨晚也冲榜了，一夜之间就冲上去两个名次，而他本来想爆的目标，突然变成原来的第11名《生死印》。 不是我冲得不够猛，是前面那个家伙太狡猾啊…… 看了眼《生死印》的潜力值，目前比他这本《我十项全能》高得不多，再看了眼《生死印》最近一次的更新时间，是昨晚9点多。 看到这些信息，孙全嘴角又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又看到了希望。 既然没爆掉《我的同居女友》，那现在就尝试爆掉《生死印》吧！谁让《生死印》现在滑落到第12名呢？而且这本书昨晚好像并没有加更。 那就趁这本书的作者还没反应过来，给他来一刀狠的。 怎么个狠法？ 孙全调出自己的存稿，连发两章加更上去。 并且将求推荐票和收藏的话，直接写在章节标题中。 这个时候，《生死印》的作者应该还在睡觉，所以他这时候加更求推荐票和收藏，就不需要藏藏掖掖了，这时候无需担心打草惊蛇，要的就是醒目！要最大可能地吸引读者来投票和收藏，最好是能在《生死印》的作者上线之前，将他封喉！ 只要他这本《我十项全能》冲上第12名，到时候，《我十项全能》和《生死印》的曝光度就会强弱逆转，等那时，《生死印》再想扳回来就很困难了。 …… 连发两章加更之后，孙全按灭手里的烟头，关了电脑，又回到床上睡回笼觉。 这一觉，他一直睡到上午9点多，才再次醒来。 重新回到电脑前坐下，打开电脑，找到起点首页的新人新书榜，孙全一眼就看见榜单末尾的《我十项全能》。 他终于冲到新人新书榜第12名。 虽然仅仅只是榜单末尾，但他还是呵呵笑了两声。 虽然这次的冲榜过程，有点曲折，出了点小意外，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没差，总算冲上首页新人新书榜了，就像从水底浮上了水面，进入更多读者的视野中。 点开整个新人新书榜，《生死印》就排在第13位，被他的《我十项全能》压在身下，显得有点悲凉。 孙全没有同情这本书的作者。 凌晨的时候，《生死印》还排名在第11位，但谁叫这本书的作者麻痹大意，不够警觉呢？ 一夜之间，排在第11位，都能被人爆出首页新人新书榜，怪我咯？ 第17章 唐欣 中午。 孙全像往常一样骑车来到邝龙飞的唐唐酸菜鱼，准备吃饭。 将自行车停在店门外的马路边，孙全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踱步走进店内，店内已经有两桌客人，邝龙飞的女票唐唐像往常一样坐在吧台里面，眼睛盯着吧台上的电脑。 一名白色t恤、铅灰色百褶裙的女孩端着一盘丝瓜炒蛋从厨房里出来，笑吟吟给其中一桌客人端上桌子。 “你们要的丝瓜炒蛋好了，请慢用！” 女孩声音悦耳，放下那盘菜的时候，黑白分明的大眼眼波流转，看向刚刚进门的孙全，展颜一笑，快步迎上来，态度热情，“哎！你好！吃饭吗？快请坐！我给你倒水！” 这女孩很漂亮，个头大约一米七左右，绝对称得上肤白貌美，一张青春无敌的瓜子脸，如清汤挂面、清爽得很，一头青丝只简单地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对孙全笑的时候，孙全看见她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脸上没有一点化妆过的痕迹。 说实话，当时孙全的一颗老心就有点受冲击。 老牛最喜欢的是什么？ 当然是嫩草啊！ 虽然他上辈子有过好几个前女友，但说真的，前女友多了，一颗心早已变得千疮百孔，对社会上各式各样的女人，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很难喜欢得起来。 倒是对眼前这样的清爽女孩，还保有憧憬，因为每次看见这样的女孩，都能让他想起学生时代那些单纯的美女。 微微笑了笑，孙全对她点点头，“我在这里包餐的，你新来的？” 说着，他随意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包餐？啊……我先给你倒水！” 女孩赶紧转身去倒水，而这时吧台里的唐唐抬眼扫了孙全一眼，淡淡对那女孩说：“唐欣！那个包餐的，你问他要吃什么菜，然后进厨房说一声就行了！” 唐欣？ 孙全把这个名字听在耳里，下意识又看了那女孩两眼。 从容貌上来看，这女孩竟然比唐唐更漂亮几分，这样的女孩，如果放在他眼前的班级，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数一数二的美貌了。 “哦，我知道了，姐！” 唐欣答应一声，端着一杯凉茶回来，满脸笑容放在孙全面前。 “帅哥！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跟厨房说！” 孙全看着她的笑脸，又看了眼吧台里表情寡淡的唐唐，“你是她妹妹？” 唐欣爽快点头，“对呀！你认识我姐？” 孙全眉头微皱，“亲妹妹？” 唐欣失笑，再次点头，“对呀！你想吃什么菜？” 唐唐这个冷漠的女人，竟然有一个这么爱笑的妹妹？ 孙全一时间有点不知该作何感想，只好笑了笑说：“给我来一份红烧臭鳜鱼和丝瓜炒油条吧！对了，再给拿两瓶冰啤酒！谢谢！” 唐欣：“两瓶冰啤酒，一份红烧臭鳜鱼和一份丝瓜炒油条是吧？好的！啤酒要什么牌子的？” 孙全：“雪花就行！” 唐欣点头，“好！那你稍等！” 说着，她立即转身往厨房小跑而去，孙全看见她跑动之间，下身的百褶裙如鲜花绽放，挺好看。 看着她年轻美好的背影，他微微眯着眼睛端起刚才她给他倒的凉茶，抿了一口。 如果这女孩不是唐唐的亲妹妹，他倒是想试着接触看看。 但一想到唐唐那冷漠的性格，他心里的念头就淡了。 估计是我单身太久了，看见个漂亮点的女孩就这样，真没出息！ 他在心里自嘲。 …… 唐欣很快就从厨房出来，手脚麻利地给孙全拿来两瓶冰啤酒，笑容依然热情，啤酒拿过来的时候，问：“帅哥！啤酒现在打开吗？” 孙全嘴角含笑，“先给我开一瓶！” “好的！” 唐欣拿起啤酒扳子，略显笨拙地给他打开一瓶。 “谢谢！” 孙全嘴上道谢，眼睛却又看了看她的脸，真的很好看，养眼！ “嗯，不用客气！那你慢用，有什么需要你再喊我！” “嗯，好！” 唐欣转身离开，孙全看着她的背影，悠闲地慢慢喝着啤酒，就着她美妙的背影当下酒菜，这酒喝得倒也有滋有味。 话说，作为一名写手，他的日子也确实有点枯燥，每天除了出来吃饭和买东西，多数时间都宅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能接触到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偶尔能看见一个这么漂亮的年轻姑娘，自然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不久，他点的丝瓜炒油条，被唐欣端过来。 孙全继续喝着啤酒。 一瓶啤酒下肚、打开另一瓶啤酒的时候，他点的红烧臭鳜鱼也终于做好上桌，但这次给他上菜的不再是唐欣，而是他的同学邝龙飞。 “今天伙食不错啊！你这小日子过得……挺高兴？” 将臭鳜鱼放上桌的时候，邝龙飞笑呵呵地打趣，顺势也在孙全对面坐下，一副准备和孙全聊五毛钱的架势。 孙全戳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回以笑容，“暂时忙完了？” “嗯，暂时没菜了！” 邝龙飞一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脸上的汗，一边答。 孙全招手喊了声唐欣，“哎！美女！再给我拿两瓶冰啤酒过来！顺便给你姐夫也拿个酒杯！” “嗳，不用不用！我等下可能还要烧菜呢……” 邝龙飞抬手婉拒，但态度并不坚决。 吧台里面正和唐唐说着什么的唐欣往这边看了看，眼神中有疑惑和讶异，迟疑着答应一声：“哎！好……好！” 片刻后，她又拿着两瓶啤酒和一只玻璃杯过来，放下啤酒，将玻璃杯放到邝龙飞面前的时候，她面带几分好奇询问：“哥！你们认识呀？” 孙全呵呵轻笑两声，拿起啤酒扳子给邝龙飞开酒，而邝龙飞则笑着回答唐欣，“嗯！我们是同班同学，你说呢？” 没等惊讶的唐欣接话，邝龙飞就随口给他们介绍，“孙全！这是唐唐的亲妹妹，唐欣！今年开学，就是我们学校的新生了！现在提前在我这里玩几天。阿欣！他叫孙全！我好哥们！以前我们班的大才子！写小说的！嘿嘿，怎么样？厉害吧？” 孙全笑着摆手，“厉害个屁！” 唐欣则用惊奇地目光打量孙全两眼，语气惊讶：“哦？是嘛？你写什么小说的？在哪儿发表呀？” 第18章 你以后少搭理他！ “都市小说！起点中文网听说过吗？” 孙全笑着回答唐欣。 “都市小说？” 唐欣眼睛微微发亮，饶有兴趣地追问：“书名叫什么呀？中文网是吧？是那两个字呀？” 孙全张口正要回答，吧台处忽然传来唐唐的声音：“小欣！你过来！！” 孙全、邝龙飞、唐欣的目光都被唐唐的声音吸引过去。 吧台里的唐唐依然表情寡淡，斜眼睨着这边，睨着唐欣。 “哦……哦！” 唐欣迟疑着答应，然后对孙全抱歉一笑，“我姐喊我，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呀！” 孙全含笑点头，邝龙飞嗯了声。 于是唐欣快步小跑到吧台那边，隔着吧台问：“姐！什么事呀？” 吧台里的唐唐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沉声喝令：“进来坐！” “这……哦，好的！” 唐欣带着一头雾水，绕进吧台里面，在唐唐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低声问：“姐！到底什么事呀？” 唐唐漠然的眼神往孙全这边瞥了眼，面无表情地低声警告唐欣，“跟那家伙费什么话？你跟他很熟吗？那家伙天天过来吃饭，你以后少搭理他！知道没有？” 唐欣神情错愕，眨了眨眼，压低声音，“为什么呀？姐！那不是邝龙飞的同学吗？我跟他说几句话怎么了？” 唐唐冷哼一声，“邝龙飞同学多着呢！有什么好搭理的？再说他比你大好几岁，你跟他能有什么话题啊？嗯？” 唐欣还是不解，“姐！人家是写小说的，我就是有点好奇，想多问两句而已！” 唐唐冷笑：“就是因为是写小说的，我才让你少接触！大学毕业，不出去上班，就知道窝在出租屋里写小说的家伙，能有什么出息？而且你看他身上的衣服和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农村出来的！家里条件比邝龙飞还差！我让你少跟他接触是为你好，你懂不懂？以你的相貌和身材，等你进了大学，条件好的男生，随你挑！你姐我是挑错了，现在你就是我们家的希望，我提醒你！以后像这样的穷鬼，你都少搭理！对你没好处！” 唐欣：“……” 意外地看着神色沉郁的姐姐，唐欣神情有点无奈，微微撇嘴，小声道：“姐！你说什么呢？我就跟他说了两句话，你就想这么多了？我又没说我对他有意思，再说了，我以后就算找男朋友，也不会像你说的这么现实……还专门挑条件好的？什么叫条件好呀？家里有钱就是条件好的？” 唐唐冷眼瞪着跟她顶嘴的唐欣，瞪了一会，再次低声警告：“我是为你好，你懂不懂？是！你跟那家伙多说几句话没什么，我主要是提醒你进了大学之后，像那家伙那样的穷鬼，你少搭理！挑对象不挑条件好的，还专门盯着条件差的挑不成？你有没有脑子？” …… 姐妹俩在吧台里的对话都是压低着声音。 加上吧台上那台电脑里飘荡出的歌声，几米外喝酒聊天的孙全和邝龙飞都没有听见那姐妹俩的对话。 此时邝龙飞与孙全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话聊天，气氛不错。 “你这小姨子考上我们学校了？” 孙全喝了口酒，随口问。 邝龙飞一边伸筷子夹菜，一边点头，“嗯，外语专业！下个月就入学了！” 孙全夹菜的筷子停了下，表情有点意外，“外语专业？本科？” 他们母校作为一所正规大学，除了专科专业，自然也是有本科的。 邝龙飞又嗯了声，“对呀！我听唐唐说，她妹妹成绩挺好的！对了，你最近真的在写小说吗？怎么我昨晚上网的时候，见你那本新书已经停了有些日子了？” 孙全轻笑一声，“那本书写得不满意，最近换了个笔名，重新弄了本新书。” “哦？笔名都换了？呵，这次笔名叫什么啊？” “俺老孙！” “啥？” “俺老孙！” …… “俺老孙？《我十项全能》？” 孙全在邝龙飞店里喝酒吃午饭的时候，另一座城市，一名身材干瘦的青年坐在电脑前，看着新人新书榜上，把自己新书压在下面的那本书，表情阴郁，有点咬牙切齿。 他——就是《生死印》的作者邪王。 他是一个兼职写手，日常生活里有别的工作，所以他每天能用来码字的时间并不多。 晚上需要早点睡，白天能上网的时间也不多。 这不，忙完一上午的工作，他到现在才终于有时间上网登录起点，然后就很郁闷地发现首页的新人新书榜上，自己的新书《生死印》已经不见了。 点开完整的新人新书榜，才发现昨天临睡前，还排在第11位的《生死印》，不多不少，正好被人挤到第13名，刚好被人挤下网站首页的新人新书榜。 这当然令他很不爽，然后注意到排在第12位的《我十项全能》，他就把这本书的作者给恨上了。 此时是他的午休时间，看了一会新人新书榜上的排名，他就打开文档，抓紧时间赶紧码字，打算尽快更新一章，看看能不能尽快爆回去，重新回到首页的新人新书榜。 他码字的速度不慢。 《生死印》这本书也不算是完全的原创，他写的是《大唐双龙传》的同人作品，生死印，是《大唐双龙传》里邪王石之轩的成名绝技。 写过小说的人大概都知道，同人作品的创作难度要比纯原创的作品低不少，因为所有的故事背景和大部分人物，都不需要自己动脑筋去构思。 也是因此，他写起来非常快。 一个小时不到，就顺利写出一章。 准备将这一章发上去的时候，他先刷新了下新人新书榜，打算瞅一眼自己的《生死印》比那本《我十项全能》的潜力值差多少，以此来判断自己这一章发上去，有多大把握能爆回去。 结果…… 网页刷新后，他讶然发现自己的《生死印》已经回到第12名，重新回到首页新人新书榜上。 “这……” 我还没发力呢……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又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事实——那本《我十项全能》并没有被挤下首页新人新书榜，而是升到第11名的位置。 再看前面和后面几本书的书名，他感觉好像也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 自己没把谁爆下去，可是《生死印》的排名怎么就上升一位了呢？ 第19章 下周最大的对手 想了一会，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大概猜到了真相——应该是前面12本书，有一本因为已经发书一个月，或者总字数已经超过20万，按照新书榜的规则，被踢了出去。 然后，他这本已经被挤到第13名的《生死印》，就顺势往前进了一位。 这当然是件好事！ 他心里有点高兴，但也有点郁闷。 自己是被人爆下去的，回来的方式却是因为新书榜的规则。 盯着依然排在他新书上面的那本《我十项全能》，邪王眼神不善。 “老子还是要把你爆下来！” 嘴里放着狠话，他立即将自己刚刚码出来的那章稿子发上去，并明目张胆地求推荐票、求收藏。 他用邪王石之轩的名号来做自己的笔名，可想而知他不是那种心胸宽广之人，邪王嘛……有仇不报，还叫什么邪王？ …… 因为午饭喝酒，孙全吃饱喝足，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他倒是没醉，就是脸红红的，任谁一看就知道他喝了酒。 因为没醉，他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就给电脑开机，然后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点了支烟，一边抽着，一边等着电脑开机。 这个过程中，他脑海中还萦绕着那个唐欣的影子。 那女孩真的挺漂亮，身材也好，如果是学生时代，他班长有那么漂亮一个女生，他就算不追，心里也肯定会暗恋。 是的！ 他就是这么肤浅，女人只要足够漂亮，他就会喜欢。 至于什么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他不是那么深刻的人，如果一个有趣的灵魂是在漂亮的皮囊中，他自然也会喜欢，可如果那具皮囊很丑，那她的灵魂再有趣，他也没兴趣了解。 只是…… 前世混迹社会那么多年，他生活的重心早就不在女人身上。 因为冰冷的现实早就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物质才是爱情的基础，事业没有成就之前，所有的爱情都飘渺如烟，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 何况，今天初见的那个唐欣，才刚刚考上大学，思想肯定不成熟，和他不适合。 与其说他今天是喜欢上那个唐欣，还不如说这个女生的出现，勾起了他不少以前的回忆，回忆里也有那么一两个很漂亮的女孩，他曾经很喜欢的女孩。 可惜，他这次穿越回来的时间点是2006年，晚了点，如果再往前一点，他和她们还是同学，他或许会试试追求。 可惜啊！ 自嘲一笑，微微摇头，他将脑海中那些身影都驱逐出去，往事不可追，过去的就让它们都过去吧！ 眼下，还是好好弄好这本新书，先赚一笔钱再说。 电脑已经启动完毕，他打开起点网页，看了眼新人新书榜。 自己那本《我十项全能》已经升到第11位。 不错！ 他笑了下，也注意到那本被他挤下去的《生死印》又回到第12名，对于这点，他没在意。 既然自己能把它爆掉一次，那这个手下败将，就无需再多关注。 谁让这本书的字数比他的《我十项全能》多一倍多呢！字数多那么多，还被他爆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本《生死印》质量不行！ 随手打开存稿，又发了一章上去。 他还想再往上爆掉几本，毕竟，11这个名次并不安全，只有再上去几个名次，他才不用随时担心被别人爆下来。 …… 现实没有令孙全失望。 这天傍晚时分，《我十项全能》果然又上升了一位，将原本排名第10的那本书干了下来。 对此，孙全没有松懈，临出去吃晚饭之前，又发了一章上去。 晚餐时，他再次看见唐欣，她依然在邝龙飞的店里充当服务员，忙前忙后，很勤快的样子，脸上也始终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这一点上，和她姐姐唐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孙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又一眼。 晚餐他没再喝酒，只点了一道小炒，填饱肚子就骑车走人。 …… 转眼，时间又来到周五，起点发放下周推荐位通知的日子。 下午2点多。 孙全不时刷新一下作者后台，看看有没有推荐位的站内短信出现，偶尔也刷新一下首页的新人新书榜，看看新人新书榜上的排名有没有变化。 而此时，他的新书《我十项全能》在这个榜单上的排名，早已经不是第10的名次，而是第5。 他这本书如今已有8万多字。 排在他前面的四本书，排在第一的是《超级机甲》，排在第二的是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排在第三的是《神剑传奇》，第四位是这一周下来，一直排在他前面的《我的同居女友》。 这四本书他都了解过了。 《超级机甲》是科幻频道最近最火的一本新书，目前15万多字。 《华东之虎》就不说了，老作者新马甲——东方蜘蛛的作品。 《神剑传奇》，是起点第一大分类——玄幻作品，目前12万多字。 《我的同居女友》……这本书的作者呢喃，孙全前世的记忆中有印象，有些名气，而这一周，《我的同居女友》是在分类强推的推荐位上，目前也有11万多字。 （注：分类强推，是新书期很好的一个推荐位。） 看着榜单上的这四本书，孙全心里有数，已经15万多字的《超级机甲》再有两天，发书的时间就满一个月了，届时，必定会被踢出这个榜单。 除了这本《超级机甲》，另外两本《神剑传奇》和《我的同居女友》，发书的时间也快满一个月了，同样在这个榜单上待不久了。 也就是说，下周……他目前能看到的最大对手，只有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 除非有大神突然开新书…… 也不对！ 大神开新书会直接进入签约作者新书榜，根本不会出现新人新书榜，所以，他下周最大的对手，确定就是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 就是不知道自己下周是什么推荐位…… 《华东之虎》又是什么推荐位…… 如果《华东之虎》下周的推荐位比他的好，那他下周想登顶新人新书榜的难度就大了。 第20章 偶遇覃老师 下午3点多。 孙全再次刷新作者后台，但他等待中的下周推荐位站短依然没有踪影。 正常情况下，2点多，就该收到下周的推荐位站短了，可今天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这令他心里稍微有点担忧。 虽然他自己觉得以自己在上一个小推荐位上的表现，自己这本新书下周理应有一个不错的推荐位，但现在3点多了，还没收到下周推荐位的消息，他心里难免就有点担心。 ——是编辑把我忘了？ ——还是我这本书数据涨得太快了，让编辑以为我刷了数据，所以直接不给我推荐位了？ ——又或者只是今天的推荐位消息，要来的晚一点？ 每一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这令他心里有点不安，他期待着下周登顶新人新书榜，拿一个周冠军，但如果下周是裸奔，没有推荐位的话，这个小目标就很难实现了。 这就好比放风筝，无论你把风筝扎得有多好，如果不起风的话，就很难让风筝飞上高空。 而网站的推荐位，于一本书而言，就好比是风，小风可以让风筝起飞，大风可以让风筝越飞越高，但如果没风的话，那还飞个屁？ 因为心里的这股不安，他决定上qq看看作者群里的其他人有没有收到推荐位的站短。 依然是起点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 孙全点开群消息聊天框的时候，见群里果然比平时热闹多了，已经有不少作者在聊天。 …… 咖啡：“下周的站短还没来，急死我了，各位谁收到站短了吗？” 铁艺：“我也没收到，唉！下周估计又要裸奔了……” 烟灰：“刚收到一个六频文字推，呵呵。” 楼兰：“我下周书架推！” 东方蜘蛛：“我下周分强，嘿嘿！” 烟灰：“分强？日！蜘蛛你这是要起飞啊！下周新书榜冠军稳了！” 东方蜘蛛：“嘿嘿……” 咖啡：“蜘蛛你现在已经是新书榜第二，下周分强的话，冠军肯定是你的了，恭喜恭喜啊！” 阳光：“蜘蛛！苟富贵、勿相忘啊！” …… 浏览着群里这些人的聊天内容，孙全心里有点堵，下意识拿起烟盒点了支烟，东方蜘蛛被他视为下周最大的竞争对手。 然而，现在东方蜘蛛已经收到下周分类强推的站短，他孙全却还什么推荐位都没拿到，抽了口烟，烟雾从口中吐出的时候，袅袅的烟雾，如同他心中的郁闷。 难道编辑真把我忘了？ 抿抿嘴，他将群聊天框关了，眼不见为净，他没心情继续看这些人的聊天内容了。 再次刷新作者后台。 依然没收到下周推荐位的站内短信，这就闹心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东风却迟迟不来，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一支烟抽完，想继续码字存稿，却因为心气不顺，而毫无状态，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闪个不停，就是集中不了心神去想码字的内容。 不是刷新一次作者后台，一次又一次，却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完全没有站短的踪影。 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晚饭之前，肯定是没状态码字了，于是干脆关了电脑，拿上香烟、火机、手机、钱夹等物，出了门。 他打算出去散散心。 今天外面是阴天，气温没前几天那么高，稍微舒服一点，他骑上自行车，像一条流浪的狗，漫无目的地骑在路上，看沿路的风景，也看一路遇见的行人。 经过母校m大学校门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将车骑进学校大门。 眼下9月将近，校园里依然静谧，行人寥寥。 但孙全知道，要不了多久，这座校园里又要热闹起来，到时候一定生机勃勃，曾经他也是这里的一员，但现在他毕业了，再骑车穿梭在这座熟悉的校园里，他心里的感受就与以前很不同。 感觉自己就像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他已经不再属于这里。 骑车从一排宿舍楼前经过的时候，孙全忽然听见路边的大树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喊他。 “孙全！孙全……” 孙全下意识刹车，回头循声望去。 路边的梧桐树下，果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张圆脸上洋溢着乐呵的笑容。 “覃老师？” （覃——音：qin） 孙全有点惊喜，覃老师是他大学时候的班级辅导员，相当于中学时期的班主任。 突然在这里偶遇自己的辅导员，他惊喜的情绪下，立即下车，推着自行车快步来到覃老师面前，脸上满满都是笑容。 很开心。 覃老师脸上也满是喜悦的笑容，她满含笑意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孙全，乐呵呵地说：“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呀！前几天见到邝龙飞的时候，他跟我说你毕业了没走，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说是你现在在专门写小说，呵呵，怎么样？新书成绩还行吗？” 孙全笑着点头，“嗯，对！我是在写小说，成绩还凑合！老师您呢？最近还好吧？马上新学期就要开学了，这次您又要带大一的班级了吧？” 覃老师双手抱胸，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减。 “对！这次学校让我带烹饪1班，对了，你现在写的小说叫什么名呀？我有空去看看，也给你投几张票，嘿嘿！” “烹饪1班？”孙全怔了下，随即才记起烹饪1班是什么意思。 覃老师点头：“对！从今年开始，我们学校的烹饪专业开始有本科班了，1班是本科班，2班是专科班，你快告诉我你新书的名字！我最近正好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说到新书书名，孙全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新书名字是《我十项全能》……” …… 覃老师性格很好，给孙全他们班做辅导员的那三年时间，从来没有红过脸，总是见人就笑。 就算是班上哪个同学闯了祸，她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无奈的笑容和几个白眼。 她三十来岁，算不上美女，但因为她的好脾气，深受孙全他们班每个同学的爱戴。 在覃老师这里，她与孙全不过是一个暑假没见。 但在孙全这里，他却有十几年没见过这位覃老师了，所以今天忽然在这里与她偶遇，他很开心。 发自内心的。 第21章 “花果山”诞生 和覃老师在路边聊了一会，孙全又在校园里逛了一会，然后去邝龙飞的店里吃了晚餐，才心情愉快地骑车回到住处。 因为今天偶遇了覃老师，他心情变好了。 回到住处，打开电脑，登录起点的作者后台，刚登录成功，就看见一条未读的站内短信。 “您好！您的作品将在8月27日，获得分类频道强推推荐，请稳定更新，如对推荐有疑问可咨询三组责编大壮，qq：*******” 分类频道强推推荐，就是作者们私下常说的“分强”。 这个推荐位，在分类频道可以说是最好的一个推荐位，不是人气出色的新书，是没可能拿到这个推荐位的。 孙全记得今天下午在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里，《华东之虎》的作者东方蜘蛛晒出的下周推荐位，就是分强。 而现在，他也拿到了这个推荐位。 这就让他和东方蜘蛛有了一战之力。 一样的推荐位，目前差不多的连载字数，同样都是老作者披马甲开新书，不同的只是东方蜘蛛上本书的人气和口碑比他强，并且还将上本书的很多书迷都带过来了。 而他孙全，到现在都没在老书迷那里打广告。 不是他不想，而是没脸去打广告。 他上本书可是在快要上架的时候，突然就太监了，原来积攒的那点口碑早就败坏了，这时候去老书迷那里打广告，估计只能起反效果。 但…… 如果不再做点什么，下周和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pk，他恐怕还真不好赢，有老书迷撑腰的作者，在新书期太占优势了。 孙全坐在电脑前想了一会，有了决定。 他登录qq，将原来的书迷群解散，然后新建一个全新的书迷群——花果山。 再调出电脑里的存稿，将今天的第二章更新发上网站，发布之前，在章节末尾附上新书迷群“花果山”的群号码。 是的！ 他要重新凝聚书迷，没有书迷群的书迷是一盘散沙，是没有归属感也没有战斗力的。 当一个读者进了某个作者的书迷群，那种归属感和想做点什么的冲动，是没经历过的人，难以体会的。 上辈子扑街十几年，孙全前前后后也建过好几个书迷群。 人数最多的时候，他的几个书迷群成员加起来能绕地球一圈是不可能的，但也有好几千人。 因为那些书迷的存在，他尽管几乎天天宅在出租房里码字，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但他也很少感到寂寞。 那些人带给他很多欢乐，也带给他很多成就感。 如今，重活一次，他想再聚集一帮书迷，无聊的时候，大家一起水群；开心的时候，彼此分享；在偶尔他想冲榜的时候，大家一起战斗。 “咳咳……咳咳……” 他这章更新刚发上去不久，qq就有提示音响起，点开一看，是一个读者申请加入他刚发出去的qq群“花果山”。 笑了笑，孙全通过这人的申请。 同时也注意到这名读者的网名——俯首已千年。 跟着，群里就有人发言。 孙全点开群聊天框。 俯首已千年：“咦？我是第一个进来的？呵呵……” 孙全早已将自己的qq名改成“俺老孙”。 此时他就笑着回了句：“呵呵” 俯首已千年：“你真的是作者？《我十项全能》的作者？我没加错群吧？” 俺老孙：“对！你没加错。” 俯首已千年：“这群里人也太少了吧？怎么就我一个？” “咳咳……咳咳……” 就在这时，孙全又听见qq提示音，又有一名书迷申请入群，他随手通过这人的申请。 于是，群成员就又多了一个。 俺老孙：“现在不止你一个了！” 这句话当然是回复第一个入群的“俯首已千年”。 俯首已千年：“……” 第二个入群的人网名叫好俊的文昊，此时也开始发言。 好俊的文昊：“哇！我竟然是第二个进群的，有没有奖品呀？” 奖品？ 孙全微微失笑，正准备回复，俯首已千年又发言了。 俯首已千年：“对啊！我可是第一个入群的，如果有奖品，我的奖品应该最好吧？嗯？呵呵。” 孙全含笑打字。 俺老孙：“俯首已千年！你的奖品是好俊的文昊！好俊的文昊，你的奖品是俯首已千年！怎么样？高不高兴？兴不兴奋？” 俯首已千年：“……” 好俊的文昊：“卧槽！” “呵呵……” 电脑前，孙全笑出了声，很嗨皮。 “咳咳……咳咳” 这时，他又听见qq的提示音，又有人申请入群。 这次的书迷，网名是：半世晨晓。 孙全看了一眼，就放她入群，心里倒是有点意外，这第三个入群的，竟是个妹子。 群里又有人发言了。 好俊的文昊：“哟，又有新人入群了？作者君这次打算给他什么奖品呀？把下一个进群的奖励给他？” 俯首已千年：“只要不是把咱俩再奖励给他就行！” 半世晨晓：“大家好！这是《我十项全能》的群吗？我刚看见群号就加了，你们说的奖品是什么呀？” 俺老孙：“欢迎入群！” 孙全发了句话表示欢迎。 但群里的另外两人却一时沉寂下来，片刻后，才重新发言。 俯首已千年：“不会吧？竟然是女孩头像？不会真是美女吧？” 好俊的文昊：“作者君！我能换一个奖品吗？我不要前面那个！我要后面那个！” 孙全忍不住想笑。 半世晨晓：“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可不是美女！你们说的奖品到底是什么呀？” 俯首已千年：“你不是美女？你也是男的？” 好俊的文昊：“不会吧？那你用什么女孩的头像？变态啊！” 半世晨晓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跟着又解释一句：“我是女的！但我不是美女！也不是变态！” 孙全看的呵呵直笑。 而群里的气氛再次翻转。 好俊的文昊：“确定是女的？太好了！作者君！我要换奖品！” 俯首已千年：“我是先来的，奖品应该由我先挑！美女你好！我是先来的，群主把你奖励给我了！” 半世晨晓：“啊？你们在说什么呀？” 第22章 剑指第一 周日，下午2点多。 起点各个推荐位上的作品，像过去的每一个周日下午一样，突然更换。 一瞬间，几乎每一个推荐位上的作品都变了，变成别的作品。 军事频道的分类强推位置上，《华东之虎》高高在上，排在最上面的位置。 都市频道的分类强推位置上，《我十项全能》出现在中间位置。 论显眼程度，《华东之虎》比《我十项全能》要好。 但如果论两个分类频道的总体热度，06年的起点军事频道虽然热度很高，但总体上还是要比都市频道差一些。 毕竟，都市频道的热度，可是一直仅次于玄幻频道的第二大类。 “战争打响了……” 电脑前，看见自己作品登上分类强推推荐位的孙全，轻声自语。 他不是一个很喜欢竞争的人，从小到大都不是，比如学生时代，他暗恋的女生有人追了，他就会换一个暗恋的对象，他没兴趣和人玩什么公平竞争。 比如上辈子码字扑街的那么多年，他也很少和人争榜单，总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总觉得就算拿了第一，又能怎样呢？ 然后扑街十几年后，他渐渐开始反思。 ——码字比我早的人，发财了；和我同期入行的家伙，也发财了；就连那些比我入行迟的家伙，也有那么多后来者居上，名利双收。为什么老子一直扑街呢？ 每次反思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有点扎心。 他开始想：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没有争胜之心？ 这好像就是答案。 然后他试着瞄准榜单的第一位，拿每一个榜单的第一名来做自己的假想敌，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求乎其上、得乎其中；求乎其中、得乎其下。 这是一句古话，大意是追求一流，最后往往会得到二流；而追求二流的，最后往往得到是三流。 他以前就是总想着，做人要中庸！不求最好，不求最差，混个中间就行了。 在那样的心境下，他一直扑街。 换了一个心境的他，弄出那本《我十项全能》，结果……竟然真的挺不错，他好像没那么扑街了，竟然开始能稳定月万的收入。 于是，重新回到2006年的他，有了和以前不一样的野望。 像一个中二少年，总想拿第一。 最近这些天的目标，就是新人新书榜的第一。 因为有这样的野心，《我十项全能》刚刚登上起点的都市频道分类强推，他就立即发了一章更新上去，在章节末尾求推荐票求收藏。 因为眼下《华东之虎》的排名还是比他高，所以他要尽快缩小两本书数据上的差距。 …… 深夜12点多。 孙全再次刷新新人新书榜，此时虽然已经过了12点，但起点的数据有延迟，榜单上的排名和数据，都还没有变换和清零。 他扫了一眼，见《华东之虎》依然排名第二，他的《我十项全能》依然排在第四，他笑了笑，又去作者后台发了一章，这是今天的加更章节。 发完今天的加更，他来到自己的书迷群“花果山”。 周五建的花果山，此时已经有124名群成员。 群里人数一多，就总有夜猫子，这不，孙全打开群聊天框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人还在聊天。 红尘残狼：“大家好！新人入群，请多关照！” 肥橘大佬：“新人入群，先报三围！爆果照！” 密斯特宓：“新人入群，先报三围！爆果照！” 杂草中的霸王草：“新人入群，先报三围！爆果照！” …… 孙全看了看，嘴角上扬，因为这样的聊天内容，让他回忆起上辈子的那些书迷，上辈子他的第一批书迷入群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气氛。 双手放上电脑键盘，孙全开始发言。 俺老孙：“弱弱地拉个票，本周新书榜马上就要换榜了，现在已经过了12点，新一天的推荐票应该有了，有人帮忙投两张票吗？” 作为群主，作为这本书的作者，他在群里一冒泡，立即就激起大家的发言热情，包括一些本来在线却潜水的家伙。 志在江湖：“好！这就去投！” 肥橘大佬：“老大！终于等到你了！” 褪瘾￥：“活捉作者一枚，我要红烧！” 安静的美男zi：“我要清炖！” 青丝如梦大风歌：“想要票？可以啊！先爆个果照吧！” …… 也许是因为这个群是新建的，大家都是刚入群不久，所以，孙全一在群里冒泡，大家发言都很踊跃。 就是有点踊跃得过份。 竟然还敢要作者拿果照来换推荐票？ 孙全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双手继续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跟这些家伙东拉西扯，心里很放松。 这一扯，就扯到凌晨1点多。 当他再次刷新新人新书榜的时候，榜单上的排名和数据已经变了。 第一名：《超级机甲》 第二名：《华东之虎》 第三名：《我十项全能》 …… 前两名没有变化，但他那本《我十项全能》却是上升了一个名次。 而，不出意外的话，目前排名第一的《超级机甲》，明天就要因为发布时间满一个月，而从这个榜单上消失。 所以，留给他冲榜的时间不多了。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疑惑——怎么就冲榜的时间不多了？推荐位的时间不是有一个星期吗？ 原因很简单，四个字就可以解释——头部效应！ 经常关注起点各大榜单的人，可能会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每个榜单排名第一的那本书数据，往往是第二名的一倍以上。 而这，就是头部效应！ 从榜单上找书看的读者，大部分都会首选榜单排名第一的书来试阅，因此，一本书一旦冲上某个榜单的第一名，随着时间流逝，其数据的涨幅会越来越快，要不了一两天，后面的书，基本上就会丧失竞争的资格。 为了尽快抢夺先机，孙全这次没有吝啬手边的存稿，一口气发出三章加更，每一章末尾都是求推荐票和收藏。 争夺榜单第一，他是第一次。 还真有点儿小紧张呢…… 第23章 你争我夺 次日清晨。 执着的手机铃声，将还没睡的东方蜘蛛吵醒。 这是一套出租房，套间，窗明几净、家具家电齐全的样子，比孙全那个小单间的条件要好上不少。 睡在凉席上的东方蜘蛛就像一块黑炭。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伸出一截黑漆漆的胳膊，摸索着抓起床头的黑色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谁呀？” “你还在睡呢？你还能睡得着呢？你快去看看新书榜吧！你被人爆了！” 手机里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啊？什么？爆了？谁把我爆了？” 黑漆漆的东方蜘蛛双眼一睁，清醒不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脸色惊疑不定，匆忙下床，连床边的拖鞋都没穿，就急急忙忙跑到隔壁房间按下电脑开机键。 在这个过程中，手机里的女子还在说话。 “是一本叫《我十项全能》的书！我记得他昨天是第三名，现在他是第一了！你还是第二！人家昨天凌晨一口气发了三章加更，你个死人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打游戏了？” 东方蜘蛛眉头紧皱，抓起电脑桌上昨晚没喝完的红牛，咕噜咕噜就灌进嘴里。 “一口气加更三章？踏马有病吧？这么多存稿？” “我看你才有病！你被人家爆了，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有病？”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电脑已经打开了，就这样吧！挂了！回头再聊！” 心情不好的东方蜘蛛被手机里的女子说的不耐烦，没好气地回了几句，没等她回话，就挂断通话。 抠了抠眼屎，他吐了口心里的闷气，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 此时，他的电脑确实启动完毕了。 右手控制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就打开起点中文网的首页，迅速找到新人新书榜，残酷的现实映入他眼帘。 新人新书榜。 1、《我十项全能》 2、《华东之虎》 3、《我的同居女友》 …… 第二名依然是他，但本来排在第三名的，却蹿到了第一名，而原来排名第一的那本书已经消失无踪。 “麻痹的！老子还是老二？万年老二啊？” 东方蜘蛛脸色变得很难看。 也不知道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点开《我十项全能》，瞅了瞅这本书最后三章的更新时间。 发现果然是凌晨连发的三章。 他势在必得的新人新书榜第一，就这么被人截胡了。 想到作者群里那些相熟的作者看见这个结果的时候，大概是一种什么反应，他心里就闷得慌。 作为一个本来就有些名气的老作者，这次披马甲发新书，竟然还拿不到新人新书榜第一。 “麻痹的！” 东方蜘蛛咬牙又骂了一声，显然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他下意识摸到烟盒，点了一支烟，双眼藏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一支烟抽到一半，他忽然又咬了咬牙，快速登录qq，在好友列表中，找到一个号，发信息过去。 …… 差不多时间，孙全在手机闹铃声中，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 先是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死尸一样一动不动，两三分钟后，才吁了口气，睁眼下床，打开电脑。 他的起床气还是那么严重。 打开电脑，登录起点，看见自己的新书终于登上新人新书榜第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里挺爽的，自己这个老扑街终于也拿了一次新书榜第一。 嘴角噙着笑意，他又调出存稿，发了一章上去。 因为他注意到目前《华东之虎》的潜力值，比他这本新书的潜力值不差多少，他现在的胜利果实还需要巩固。 将今天的第一章更新发上去之后，他关了电脑，又回到床上睡回笼觉。 没多久，就沉入美梦中。 等他再次睡醒，已经是上午将近10点。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他笑眯眯地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启动电脑。 泡面还没泡好，电脑却已启动完毕。 他再次查看起点的新人新书榜，下一秒，他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新人新书榜。 1、《华东之虎》 2、《我十项全能》 3《我的同居女友》 …… 他睡一个回笼觉的工夫，屁股还没坐热的第一名，竟然就被《华东之虎》抢去了？ 用力眨了眨眼，电脑上显示的名次还是这样，排在第一的，真的变成了《华东之虎》。 “什么情况？” 他眼神疑惑。 不得不疑惑，按理说新人新书榜第一，竟然已经被他抢到手里，在他今早又发了一章巩固胜利果实的前提下，没道理《华东之虎》这么快就能把第一夺了去。 这不科学！ 如果他放松了警惕，今天早上没有发那一章更新，那他丢了第一的荣誉，倒也说得过去，但现在这样是什么情况？ 《华东之虎》凭什么翻转局面？ 皱眉盯着这个榜单看了好一会，孙全点开《华东之虎》的页面，查看这本书最近的更新时间。 ——最后一章正文还是昨晚11点多更新的。 今天上午7点多更新的一章，只是一个求票求收藏的单章，不属于正文。 “一个求票的单章就把我干下去了？” 孙全眼中的疑惑没减少多少。 如果东方蜘蛛用的是老作者号发的这本新书，那他一个求票单章有这样的效果，他孙全或许也就信了。 但东方蜘蛛毕竟是披了马甲的！ 一个全新的作者号，发的求票单章，凭什么有这样的效果？ 孙全根据自己多年的扑街经验，感觉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是东方蜘蛛找相熟的老作者要了单章推荐广告？ 还是刷了数据？ 他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也没有别的什么证据，只能在心里猜测，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他都无法坐视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第一，就这么丢了。 眼下，他能做的并不多。 但必须去做！ 首先是再发一章更新，然后再发一章求票求推荐的单章，最后，又去自己的书迷群里求票求收藏。 一定要趁《华东之虎》夺走第一的时间还不长，尽快夺回来！ 否则，在头部效应的作用下，两本书的数据差距会越拉越大。 第24章 打出真火 接下来的大半个星期，关注起点新人新书榜的人，会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那就是这一周的新人新书榜冠军的宝座，总是在两本书之间轮换。 一本是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另一本是俺老孙的《我十项全能》。 往往早餐的时候，冠军是《我十项全能》，午餐的时候，冠军就变成《华东之虎》了，然后晚餐的时候，可能又变成《我十项全能》。 这两本书上上下下、起起伏伏，搞个没完。 不知不觉中，在数据上，就把排名第三的那本《我的同居女友》甩了一大截。 两天后，这两本书的潜力值，就都比《我的同居女友》超出两倍还有多。 四天后，就超出了四五倍。 明明是新人新书榜，这两本书的潜力值，竟然能跟签约作者新书榜的一二名相媲美。 争榜？ 这个现象，起点的读者和作者不陌生。 可连续四五天的长时间争夺一个新人新书榜的现象，很多人还真的从没见过。 于是，越来越多的读者和作者，目光被吸引过来。 很多人怀着好奇的心思分别阅读这两本书。 有人注意到俺老孙为了争榜，天天加更两三章，平均每天的更新都有四五章。 也有人注意到东方蜘蛛的加更并不多，每天撑死了也就加更一两章，多数时候都是用发单章的方式来求票求收藏，几乎每天都发一个求票的单章。 有人说《我十项全能》很好看，引人入胜的精彩剧情一波接一波，令人欲罢不能。 也有人说《华东之虎》是近期最好看的军事新书，东方蜘蛛笔力很强，对近现代的战争写得很有味道。 从质量上看，这两本书似乎都很出色。 但因为这两本书的作者都想坐稳新人新书榜冠军的位子，所以谁都没有放弃争榜。 结果就导致这两人谁也没坐稳新人新书榜第一。 网文的头部效应，在这两本书上好像没起作用。 这本应该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 可现实却很奇妙，轮流做第一的这两本书，因为争个没完，人气上，竟然越来越媲美签约作者新书榜的冠军数据。 又是一个周五的下午。 两点半左右。 起点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里，一些作者又在闲聊。 空冥：“还没收到站短，群里谁收到站短了？” 红塔：“我也没收到，再耐心等一会吧！” 烟灰：“但愿下周不用裸奔。” 阳光：“我现在有点好奇《华东之虎》和《我十项全能》下周都是什么推荐位，这两本书这一个星期打得火星四溅，要是他们下周的推荐位还是一样，这场战斗估计还要再打一个星期啊！” 勇闯天涯：“蜘蛛和老孙好像都在咱们群里，都是咱们大三组的？” 红塔：“大三组威武！” 激流：“大三组威武！” 当当：“反正都是咱们大三组的，谁拿第一，都是咱们自己人，嘿嘿！” 天鸽：“蜘蛛呢？老孙在不在？你俩要不握手言和吧？世界如此美好，你们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 群里的发言还在继续，孙全依然像一只合格的窥屏狗，看着群里的聊天内容，毫无下场说两句的兴致。 将近一个星期的战斗下来，他的存稿消耗得很快，每天加更两三章，平均每天四五章的更新量，早就令他心头滴血。 这些存稿如果等到上架的时候再发出去，那都是钱啊！现在就为了拿一个新人新书榜第一，而消耗掉了。 关键是……他还没把这第一的位子坐稳。 他现在心里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东方蜘蛛刷数据了，但他没有证据。 何况，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他也抽空看了几章，质量确实在线。 如果这本书很烂，那刷数据的行为，明眼人就都能看出来。 可一本质量在线的书刷数据，就太恐怖了，简直如虎添翼，一不留神，就能把他爆下新人新书榜的冠军位子。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理智告诉他别争了，你永远争不过一个刷子。 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如果被人凭真本事掀下来，那他无话可说。 可被人刷下来，他心里就堵得慌。 然后在心里发狠：你刷数据也是要本钱的，想压我一头？那老子就让你多花几倍本钱！ 就是为了赌这么一口气，这大半个星期，他寸步不让，哪怕眼看着自己的存稿就那么快速消耗，心头滴血，他也咬牙继续。 …… 另一处。 东方蜘蛛的心头也在滴血，他没料到自己竟然在新人新书榜遇到那么一个变态，手边竟然有那么多存稿，每天都能加更两三章。 而且那个变态好像还是一根筋！都五天多了，竟然还没放弃，有意思吗？马上这一周都要过完了，榜单就要数据清零，争这最后两三天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他也斗出了真火，他早就想放弃了。 一脸郁闷的东方蜘蛛再次刷新作者后台。 忽然，他眼神一呆。 随即又点了下电脑鼠标，两条新的站内短信出现在他的作者短信箱内。 “恭喜，贵作已通过三江申请，将上榜一周。届时请保持作品的稳定更新，严禁在正文中出现任何**、**等违反国家规定的描写，并严禁标题党行为，否则将取消推荐资格。” “您好，现在通知您的作品《华东之虎》将在2006-9-3日14:00:00(sunday)时间获得【主站首页新锐封推】推荐，非完结作品请务必保持更新。如遇紧急情况请及时联系您的责任编辑，谢谢合作。” “呵……” “呵呵……” 看着短信箱内这两条新收到的站内短信，东方蜘蛛笑眯眯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轻笑出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脑袋。 下周他竟然有两个推荐位，而且还是两个效果都很不错的推荐位，他当然有理由高兴。 其中第一条三江申请，指的是起点三江阁的推荐位。 这个推荐位是带有点评和投票性质的，只有字数满5万字，入库时间不超过一个月的新书才有资格上这个推荐位。 不仅如此，想上这个推荐位，还得作者在作者后台自己申请，每周都只有一次申请的机会。 很幸运！他的《华东之虎》通过了这次的三江申请。 “哼哼，看你还怎么跟我争……” 第25章 唐欣的好奇心 电脑前，孙全看着自己作者后台刚刚收到的两条站内短信，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不慌不忙地点了支烟。 他不知道东方蜘蛛下周会有几个推荐位，但孙全肯定那家伙不可能比自己更多了。 起点不可能一周之内给某本书两个以上的推荐位。 至少他混迹起点那么多年，就从未听说过。 …… 傍晚，伴着夕阳的余晖，孙全骑着自行车来到邝龙飞的小饭店。 进门时，有点意外吧台里面坐的不是唐唐，而是唐欣。 看见孙全进门，吧台里的唐欣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快步迎过来。 “全哥！今晚想吃什么呀？” “你姐呢？她今天不在？” 孙全在这里包餐有些日子了，唐唐每天都在，无论中午还是晚上，今天忽然不在，他难免有点好奇。 唐欣：“她呀！今天有朋友聚会叫她，估计一下子回不来。” “哦。” 孙全点点头，没有再问，他也就那么点好奇，知道唐唐干嘛去了，好奇心就满足了。 “给我来份红烧鳊鱼吧！让你姐夫给我放一块豆腐一起烧！” “嗳！好！行，不过……” 唐欣答应得干脆，但答应之后，却笑着纠正：“不过，他现在可还不是我姐夫！等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了才是！” 说话间，她已经帮孙全拿了碗筷，顺便还给孙全倒了杯凉茶。 小姑娘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喷了香水，淡淡的香气飘进孙全鼻中，还挺好闻的。 孙全笑笑，换了个话题：“对了，今天是1号了，你去学校报到了吗？” “嗯！上午就去把报到的手续都办好了！全哥！你先坐啊！我去跟飞哥说你要的菜……” 唐欣语气轻快地说着，笑吟吟地对孙全点点头，就转身小跑着去了厨房。 孙全含笑的双眼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心情不错。 下周有两个推荐位，每天在这里吃饭，还能看着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养眼。 片刻后，唐欣笑吟吟地从厨房出来，孙全喊了声：“唐欣！给我拿一瓶冰啤酒！” 唐欣：“还是雪花？” 孙全含笑点头，“对！还是雪花！” 唐欣很快就把啤酒拿过来。 此时店里就孙全一个客人，她熟练地帮他打开啤酒之后，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屁股坐在孙全对面，饶有兴趣问：“对了，全哥！你写的小说叫什么名字呀？你跟我说说呗！有空的时候，我也想拜读拜读你的大作！嘻嘻。” 孙全抓着酒瓶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放下酒瓶的时候，笑眼看了看她，“《我十项全能》。” “啊？什么？” 唐欣眉头微皱，好像没有听清。 孙全便重复一遍：“《我十项全能》！” “哦……” 唐欣迟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记住了没有，她忽然又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十项全能？哪十项全能呀？你这本书的主角这么厉害吗？超人呀？” 孙全呵呵轻笑，对她抬了下下巴，“三、六、九、十二，这些数字在古代能泛指无穷大，你知道吧？三三不尽、六六无穷嘛！呵。” 唐欣点头，“嗯，这个我知道，可你写的是十项全能啊，不是九，也不是十二……” 孙全还是轻笑：“我也想写九，但不行啊！” 唐欣柳眉微扬，讶问：“为什么不行？” 孙全：“因为我们网站已经有人写过《我九项全能》了，按照网站规则，我没办法和人家取一样的书名啊！” 唐欣有点错愕。 呆了片刻，她有点失笑，“那你为什么不写《我三项全能》或者《我六项全能》、《我十二项全能》呢？” 孙全又喝了口啤酒，脸上的笑容更甚，“三项全能、六项全能，你不觉得听上去没人家九项全能更厉害吗？” 唐欣脸上的笑容也变大，“那十二项全能不是更厉害？” 孙全摇头，“我觉得十项全能更顺口，九为数之极，十是大圆满，我是作者，我喜欢这个书名就用了，嘿嘿，不行吗？” 唐欣被逗笑，斜眼无语地看着他。 两人此时脸上都满是笑意，这说明刚才一番交流，彼此都很愉快。 于是，孙全又找了个话题，“对了，你最近一直和你姐他们住在这里吗？” 这是一个上下两层的门面房，一楼做生意，二楼住人。 唐欣：“对呀！楼上有两个房间，我姐把我安排在小房间住，挺好的！” 孙全点头，“那现在开学了，你住校吗？” 唐欣展颜一笑，“嗯，我今天报名的时候已经交了住宿费，这里毕竟是我姐他们住的地方，和我姐住在一起，毕竟不大方便，天天在她眼皮底下生活……” 说到这里，她对孙全挑了挑眉，“你懂吧？而且，我上大学了，也要交自己的朋友，住在学校，更容易交到朋友。” “我懂！我懂！” 孙全连连点头。 心里也有点为她高兴，因为唐唐的性格，他差不多已经了解了，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唐欣要是天天和她生活在一起，不用问都知道，肯定很压抑。 孙全还想聊几毛钱的，但这时有别的客人进门了，唐欣赶紧起身去招呼，他俩自然也就聊不下去了。 但他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倒也是另一种享受。 …… 深夜十点多。 唐唐酸菜鱼，二楼的小房间。 这个房间本是邝龙飞晚上上网、打游戏、抽烟的地方，但现在成了唐欣晚上休息的房间。 邝龙飞那台台式机电脑，因为移动不便，依然留在房间里。 这就便宜了唐欣，她最近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用邝龙飞的台式机上网打发时间，今晚也不例外。 刚刚洗完澡，穿着清凉睡衣的她，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发，一边笑吟吟地打开电脑，旁边的落地扇吹来的风，吹在她脸上、身上，睡衣猎猎，发丝飘飘，又舒服又好看。 “《我十项全能》……起点中文网……” 电脑启动完毕，她轻声自语着，打开浏览器先搜索网站，跟着又搜索那个书名。 …… 第26章 能不能别每次都断在关键时候？ 次日上午9点多。 唐唐酸菜鱼。 邝龙飞在厨房忙活，作为一家饭店，哪怕是一家小饭店，也是需要提前备菜的，比如红烧鸡、红烧鸭等等红烧菜，如果不提前加工成半成品的话，等客人点菜的时候，点到这些红烧菜，那就要抓瞎。 总不能让客人等一道菜等一两个小时吧？ 每天上午和午后备菜，是邝龙飞的日常工作。 但9月初的天气，还是太热了，尤其是在厨房开着炉灶烧菜的时候。 这不，热得汗流浃背的邝龙飞从厨房出来了，出来喘口气。 一从厨房出来，他就往放置饮料和啤酒的饮料展示柜走去，步伐很大。 拉开展示柜，伸手抓了一瓶冰雪碧出来，拧开瓶盖，迫不及待地就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然后才满足地打了个惬意的饱嗝。 放松下来的目光望向正在擦拭吧台的唐唐，跟着又回头环顾一眼大厅，“你妹呢？”他问。 因为平常这个时候，唐欣已经在大厅里扫地、抹桌子。 “还在睡吧！她房间门还关着……” 正在擦拭吧台的唐唐头也不抬，随口回了句。 “啊？不会吧？你妹每天不是都起得挺早的吗？今天怎么睡到现在还没醒？” 邝龙飞皱眉说着，眼睛望向吧台后面墙壁上的挂钟，“都9点多了！” “是吗？” 唐唐终于停下手上的活，回头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眉头也皱了起来。 邝龙飞：“你要不上去看一眼？别是生病了吧？” 唐唐皱眉沉吟数秒，随手将抹布砸在吧台上，转身上楼去了。 “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屋里传来唐欣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 “我！你怎么还不起来？怎么回事呀？” 唐唐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睡眼惺忪，刚刚在床头撑起身子的唐欣。 “啊？现在很晚了吗？我……姐，现在几点了？” 唐欣扭头看了眼严严实实拉着窗帘的窗户，一手扶着额头，一边掀开搭在肚子上的毛巾被，起身从床上下来。 唐唐眉头紧皱，走过去拉开唐欣扶着额头的手，将自己的手心贴上唐欣的额头，眯眼感受了两秒，撇撇嘴，收回手掌，翻了个白眼，“没发烧！你好好的怎么睡到现在？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睡懒觉？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闻言，唐欣下意识扫了眼不远处的台式电脑，连忙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熬夜呢？姐！你想多了！” 唐唐冷着脸，转身往门口走去，“赶紧起床下楼吧！店里卫生还没搞呢！快点下来帮忙！” 唐欣：“哦、哦……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下来！” 听着姐姐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唐欣一边用手按捏着脖子，一边吁出口气，目光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台电脑，嘴里喃喃自语：“网络小说果然是毒瘤，不知不觉中就看到天亮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唉！唉！” …… 中午，孙全像往常一样骑车来到唐唐酸菜鱼。 踱步走进店门的时候，看见唐欣正在收拾靠近店门口的一张桌子，桌上杯盘狼藉。 而店内其它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一眼看去，几乎全是年轻的身影、稚嫩的面孔，有男有女，只有两个中年人陪着小年轻在一起吃饭，孙全笑了笑，估计这些人应该是来m大学报名的学生和家长了。 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这条街上的每一家饭店都会迎来餐饮旺季，毕竟m大学开学了啊！ 没别的地方可以坐，孙全也不挑剔，笑吟吟地就走到唐欣正在收拾的那张桌子旁边坐下。 坐下的时候，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嗨！中午好！今天忙吧？要不要帮忙？” 昨晚没睡好的唐欣，有点精神恍惚，孙全突然在她旁边坐下，突然跟她打招呼，顿时吓她一跳，一转脸，看见孙全的笑脸，她下意识就翻了个白眼，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笑容都欠奉。 “来啦？今天吃什么？” 见她表情寡淡，仿佛变成她姐唐唐的翻版，孙全怔了怔，有点纳闷，仔细看着她的脸，“你怎么了？不开心？” 唐欣撇撇嘴，“没有！” 表情依然寡淡。 孙全眉头皱起，“失恋了？” 唐欣给了他一个乜视的眼神，“没有！你就别瞎猜了！你到底要吃什么？” 孙全抿着嘴盯着她看了一会，唐欣也不看他，继续抓紧时间收拾桌上的杯盘碗筷，表情和失恋的女孩如出一辙。 孙全有种被她嫌弃的感觉。 也有种老鼠拉龟——无处下嘴的感觉。 当一个女孩不愿搭理你的时候，你还能怎么办？滔滔不绝展示自己的口才吗？还是伸出手指悄悄捅她一下？ 孙全没那么幼稚，所以他叹了口气，说：“给我来碗杂酱面吧！天太热了，吃米饭没胃口。” “哦，那你等着！” 唐欣捧着一堆碗筷，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就快步去了厨房。 孙全看着她扭来扭去的纤腰，皱着眉头，纳闷地摸了摸头，有点怀疑唐欣和她姐姐唐唐是不是都是这种冷淡的性格？之前的热情只是她一时的抽风？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孙全郁闷地叹了口气。 最近他每天来这里吃饭，最愉快的就是能看见唐欣的笑容，今天却拿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种用餐体验不大好。 片刻后，唐欣又快步从厨房出来，回到孙全这里继续收拾桌子，抹布用力将桌面抹干净，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唐欣忽然又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孙全，看得孙全一头雾水，眼里全是疑惑。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没得罪你吧？” 孙全带着几分小心，问。 唐欣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几次张口，最后，脸上的笑容又变大了几分，语气复杂地说：“全哥！你文笔不错！怪不得能靠写小说生活呢！加油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孙全有点意外，“你看过我那本书了？” 唐欣含笑点头，“嗯，不过你下次断章的时候，能不能别每次都断在关键时候？你这样让人看到一半，根本就停不下来呀！” 孙全：“……” 第27章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又是一个周日，下午2点多，起点各个推荐位更换作品的时候。 当东方蜘蛛在三江阁的推荐位上，看见自己那本《华东之虎》的时候，嘴角上扬，当他在三江阁推荐位上，又看见俺老孙那本《我十项全能》的时候，他眉头皱了。 “阴魂不散呐！又跟老子一样的推荐位？编辑是故意的吧？” 语气很不爽。 他赶紧又去看首页新锐封推那里。 一眼望去，他的《华东之虎》果然在那儿，但他的目光还在寻找，寻找那本《我十项全能》是不是也在这个推荐位上。 此时，他心里已经浓浓的预感，那本《我十项全能》多半也有这个推荐位，新的一周，那个俺老孙的推荐位应该和他的是一样的。 理由有二： 一、即将过去的这一周，《我十项全能》和他的《华东之虎》数据涨幅不相上下，两本书不断交替地坐在新人新书榜冠军的宝座上，从这方面来说，接下来一周，他们拿到一样的推荐位是完全有可能的。 二、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起点是乐于看见两本书不断竞争的，因为只有竞争才有热度和话题，不管最后谁输谁赢，起点都是赢家。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起点的编辑完全有理由火上浇油，促使他们两本书继续斗下去。 可是…… 令他奇怪的是——他把首页新锐封推位置上的几本新书都扫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我十项全能》那本书的踪影。 “嗯？怎么会没有呢？” 东方蜘蛛眼神疑惑。 他觉得这不科学，《我十项全能》的数据一点都不比他的《华东之虎》差，现在还挂在新人新书榜第一的位置上呢，怎么可能我有两个推荐位，他就一个三江阁的推荐位？ 因为觉得不科学，他将网站首页从上往下都扫了一遍，结果，除了三江阁，他竟然真的没有找到《我十项全能》的踪影。 他愣了一会，忽然笑了一声。 然后又笑了一声。 心情瞬间就好了。 “难道在分类频道？”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点开都市频道的分类页面，将都市分类页面上的推荐位也全部扫了一遍，却依然没有找到《我十项全能》。 他依然觉得不科学，但对这样的状况，他喜闻乐见。 脸上的笑容已经相当灿烂。 “难道他这周刷的比老子还多？所以被网站惩罚了？嘿嘿……看你还怎么跟老子争新书榜！” 他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眼角都笑弯了。 当即就登录qq，找到其中一个号码发消息过去：“可以停下了！下周我不需要套餐了！” …… 次日清晨。 东方蜘蛛又一次被执着的手机铃声吵醒。 黑乎乎的手臂摸索着抓过黑色手机，闭着双眼贴在耳边。 “喂？谁呀？” “你还在睡呢？你怎么回事呀？这周你有两个推荐位，一夜之间，你数据还能被人家拉开那么多？你怎么还能睡得着呢？啊？” 电话里，传出上次那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昂？什么？谁数据把我拉开了？” 迷迷糊糊的东方蜘蛛皱眉睁开双眼，迟疑着从床上坐起来。 “你自己上网去看！” 手机里的女子没好气地冲他一句。 东方蜘蛛脸色难看地挂了通话，起床到隔壁房间打开电脑，电脑启动的过程中，他点了支烟，一手按在太阳穴上不断揉着，一边思索一边自语：“会是谁呢？这周还有人能在数据上甩我一截？怎么可能？那本《我十项全能》？不可能！这周他就一个三江阁推荐，他怎么干得过我？难道……” 他脸色忽然微微一变，“难道这家伙这周刷得更疯狂了？不想好了？作死呢？” 电脑启动完毕。 他第一时间登陆起点首页，找到新人新书榜。 1、《我十项全能》 2、《华东之虎》 …… 又看见这样的排名，他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疯了！疯了！！” 一边自语，一边点快整个新人新书榜，整个榜单打开，两本书的潜力值立时呈现出来。 《我十项全能》的潜力值是110784. 而他的《华东之虎》只有63427.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不对！是仅仅只是半个晚上，两本书的潜力值就相差了近乎一倍。 因为新的一周，榜单的数据是从凌晨开始统计的，所以眼前的数据是半个晚上的数据。 东方蜘蛛皱眉眯眼看了一会，突然哂笑。 一边哂笑，一边摇头，一边自语：“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古人诚不欺我，网站都惩罚了，你还敢这么刷？《嘻唰唰》听多了吧？” 顺手点开《我十项全能》的页面，再点开这本书的目录。 东方蜘蛛看了看这本书昨天的更新，发现这个俺老孙昨天只加更了一章。 于是，他就嗤笑：“比老子少一个首页新锐封推，你加更一章，潜力值就能比老子多一倍？当谁是傻子呢？” 关了《我十项全能》的页面，关闭起点的页面，顺手也将电脑关机。 他竟然没再耍别的手段，关了电脑，就回到床上继续睡去了。 入睡之前，他嘴角依然噙着淡定的笑容。 …… 两个多小时后。 他再次被执着的手机铃声吵醒。 依然是之前的年轻女子声音，“怎么回事？你到底上网了没有呀？为什么你还是第二名呀？而且……人家的潜力值甩开你的距离更大了！你怎么回事呀你？” 勉强睡饱了的东方蜘蛛睁开双眼，一脸淡定的笑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镇定！别着急！别着急好吗亲爱的？我心里有数！那小子疯了，我没必要跟着他一起发疯！放心吧！他这次死定了！” “嗯？你确定？” “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要相信我的智商！我说那小子完了，他就完了！” 东方蜘蛛笑眯眯地在床上坐起来，一切尽在掌握的架势。 手机里的年轻女子默然片刻，“理由呢？你凭什么说人家疯了？完了？你的根据是什么？” 东方蜘蛛哼哼轻笑：“那家伙这星期就一个三江阁的推荐，昨天也就加更了一章，现在他数据超过我这么多，你觉得正常吗？嗯？” 年轻女子再次沉默。 片刻后，忽然开口：“谁告诉你他这个星期就一个三江阁推荐的？” 第28章 强势女友 “嗯？难道不是吗？我把网站首页和都市频道分类页面都扫了一遍，没看见他还有别的推荐位啊！难道……难道我看漏了？” 东方蜘蛛有点懵。 手机里的年轻女子冷哼一声：“你现在打开电脑！登录你的读者账号，去看看你的书架！看完了你再跟我说他有没有第二个推荐位！” 东方蜘蛛闻言一呆，呆坐在床头，没动，没去开电脑，但他的脸色却瞬间白了不少。 “他、他还有个……书架推？” 咽了口唾液，他闭上眼睛问。 “呵，你不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没有第二个推荐位吗？你不是让我相信你的智商吗？你现在还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吗？还让我相信你的智商？嗯？” 手机里的女子没给他留面子，几句质问，犹如几记鞭子抽在东方蜘蛛的脸上。 东方蜘蛛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一言不发地忽然挂断通话。 随手将手机砸在桌上，脸色相当难看。 他终于下床了。 快步来到隔壁房间，打开电脑，登录个人账号，进入个人阅读中心。 果然！ 书架上方一排由网站推荐的几本书里，有一本就是《我十项全能》，书架推！这就是作者们私下简称的“书架推”。 书架推的位置不多，每期只推荐五本。 每本都显示作品封面。 推荐效果怎么样？ 上过的人都知道。 成绩一般的新书，根本没机会上这个推荐位，因此可以说，这个推荐位上的作品质量，普遍比较高，长年累月下来，早就在读者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 口碑很好！ 而且，这个推荐位吸引来的读者，作品上架的时候，付费订阅的比例也比较高。 因为看盗版的读者，很多人都没有在起点注册读者账号。 有读者账号的人，大部分都有付费订阅的习惯。 所以，很多作者开新书的时候，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上一次书架推。 东方蜘蛛作为一个老作者，他当然了解这些，这个书架推他也想上，可现在《我十项全能》先一步上了这个推荐位。 最要命的是——这个推荐位太隐蔽了，他昨天没有登录个人阅读账号，所以完全没发现俺老孙的第二个推荐位竟然藏在这里，进而让他产生误判，以为俺老孙的《我十项全能》本周没有第二个推荐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以致放松了警惕。 “大意失荆州……大意失荆州啊！”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神情悲愤。 卧室那边再次响起执着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东方蜘蛛本来不想去接听，但听着铃声响个没完，搅得他实在心烦意乱，叹了口气，他嘴里叼着半截香烟，面无表情地走出书房，走回卧室捡起床上的手机。 接通之前，他扫了眼来电显示——“侠菲”。 嘴角无奈地扬起一丝，随手接通通话。 “我开电脑看过了，你还想说什么啊？” 侠菲：“我还想说什么？我是想提醒你，因为你的不作为，现在你和那本书的潜力值相差太多了，你如果想做点什么，我希望你动动脑子，别出手太猛！一次性动静太大，网站会盯上你的！到时候完了的人就是你了！别作死！” 东方蜘蛛仰头木然地望着天花板，语气平静：“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侠菲：“哼，你刚才也说你心里有数，但愿你这次真的心里有数！现在你们两本书这么大的差距，我劝你接受现实，别再想着什么第一了，至少这个星期之内，你别动静太大！” “说完了吗？” 东方蜘蛛面无表情地问。 侠菲默了默，“说完了！” 东方蜘蛛一声不吭挂断通话。 这就是找了个同行、强势女友的悲哀。 是的！侠菲是他的同行，也是写网络小说的，而且也是起点的作者，并且性格很强势，自律性极强。 论起两人在起点的人气，侠菲比他高多了。 所以侠菲依然用“侠菲”这个笔名继续创作，而他则换了个“东方蜘蛛”的笔名重新开始，他希望在“东方蜘蛛”这个新笔名下，以后写出的都是高口碑高订阅的作品，打造出一个出色的笔名，他希望等以后他和侠菲的恋情曝光了，起点的读者会觉得他们俩是相配的。 挂断电话的东方蜘蛛长吁一口气，神情郁闷地在床沿坐下。 有点疲惫地单手扶额。 话说，他当初之所以追求侠菲，首先看上的就是侠菲的人气。 侠菲入行时间比他早，明明是个女生，却在起点男生频道码字，并且收入和名气，比肩起点的一众知名作者。 她明明是个女生，却喜欢写武侠。 她明明是个女生，笔下的男主角却总是个花心大萝卜，书里的女主角比谁书里的都多。 东方蜘蛛偶然一次机会，在她qq空间里看见她的个人照片，斯斯文文、很秀气的一个小姑娘，和他想象中的“侠菲”完全不一样。 于是他心动了。 他觉得她是特别的！与众不同，外表斯文，内心狂野，而且她的人气那么高，收入也很可观，如果能和她在一起，自己肯定能少奋斗很多年。 抱着试试又不会怀孕的心态，他开始有意识地找她聊天。 早上发一句“早上好！” 中午发一句“吃了吗？” 晚上再发一句“你开工了吗？今天码了多少字呀？” 早、中、晚，就像签到打卡似的，天天骚扰她。 终于，他成功了。 她答应他们可以先试试网恋，做他女朋友。 他很开心。 即便没多久之后，他慢慢发现她自律性极强，柔弱的外表下，性格强势，他也依然开心、乐观。 侠菲曾问他：“我脾气不好，还有强迫症，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我？” 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正好呀！你有强迫症、我有拖延症！你比我自律，咱俩在一起，有你管着我，说不定我的拖延症就被你治好了呢！没事！我喜欢你管着我！” 他当时是这么答的，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今天，他有点后悔了，他感觉自己不是找了个女朋友，而是找了个主人。 第29章 改变 9月5日，周二。 中午，孙全骑车来到唐唐酸菜鱼。 进门时，没看见唐欣，却看见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腰间系着围裙，忙前忙后，给客人上菜。 他进门时，女人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上前询问：“帅哥！吃饭吗？” 孙全瞥了眼吧台里面坐着一动不动的唐唐，微微点头，“嗯，我在这里包餐的，唐欣呢？你是新来的？” 女人：“对！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唐欣？哦，你是说老板娘妹妹是吧？今天学校里军训，中午不知道会不会过来。” “军训？” 孙全怔了怔，“行！你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给我来一份麻婆豆腐就好！” 女人：“嗯，好的！” 女人对孙全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军训…… 孙全坐下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这事。 …… 傍晚，当他骑车再次来到唐唐酸菜鱼的时候，终于看见唐欣。 蓝色牛仔短裤、白色t恤衫，脚上踩着一双纯白色的运动板鞋，越发显得肤色极白，孙全进门时，她和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在大厅里忙活，三十来岁的女人在收拾桌上的碗筷，唐欣在给客人上菜。 大概是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人进门，唐欣扭头望过来，看见是孙全，她展颜一笑，抬手打了个招呼：“嗨！全哥！今天想吃什么？” “一份青椒肉丝吧！” 孙全眼里蕴含着笑意，随口回答。 “嗳！好的！” 唐欣进了厨房。 几分钟后，她端着一份刚刚出锅的青椒肉丝来到孙全这儿，将菜放下的时候，她笑吟吟地问：“全哥！你平时都喝酒，今天不来两瓶啤酒庆祝一下？” 孙全眉梢微扬，有点不解，“今天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庆祝什么？” “庆祝你连续两天都新书榜第一呀！这么高兴的事，你不觉得应该庆祝一下吗？” 唐欣眼睛亮晶晶的，眉眼皆笑。 孙全呵呵轻笑，摆手，“这有什么好庆祝的？我上个星期也经常拿第一啊！两瓶啤酒就算了，给我来两碗米饭庆祝一下吧！” “啊？两碗米饭？” 唐欣有点无语。 孙全呵呵笑着，看着她今天晒得有点红的脸颊，“军训辛苦吧？你看你脸都晒红了，你姐没给你准备防晒霜吗？” 唐欣下意识摸了下脸，似乎有点羞涩，脸颊更红了，“没有！我正准备一会儿去买一瓶！” 孙全点点头，并没有恬着脸说“我送你一瓶！”。 还是那句话，他欣赏唐欣的美丽，但他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 “嗯，快去给我盛两碗饭来！” “嗳！好的，你稍等！” 唐欣脚步轻快地去了，孙全又盯着她的背影看。 忽然，他感觉吧台里的唐唐好像在盯着他，他心头一跳，下意识扭头望去，正好与唐唐冷冷的目光对上。 这一刻，空气都仿佛有点凝固，孙全曾以为自己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但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为了将这份尴尬降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低头拿筷子夹了点青椒肉丝放进嘴里，然后又夹一筷子。 若无其事的样子，令吧台里的唐唐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当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她的冷哼，孙全并没有听见。 此时孙全心里觉得有点可惜，他平日码字的生活很枯燥，最近最大的乐趣，就是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多看唐欣几眼，养养眼。 但今天被唐唐盯上了，以后估计就会一直盯着他，就像有人说“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一样，他吃饭的乐趣顿时就有减了一半的感觉。 人生太无趣了！ …… 一周时间，《我十项全能》一直占据起点新人新书榜的榜首，像长了根似的，钉在榜首位置，一动不动。 动的，仅有这本书的潜力值，与日俱增，与第二名《华东之虎》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刚开始，孙全有点意外《华东之虎》这星期怎么不飞了？ 连续几天过去，见《华东之虎》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第二的位置上，他心里松了口气，心里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终于坐稳新书榜冠军的位子。 前世扑街十几年，他从未获得过这样的荣誉，做冠军的感觉确实很棒。 美中不足的是——他见到唐欣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中午几乎都看不见，最近就连晚上，有时候也看不见唐欣的身影。 于是，他收敛心思，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在自己的新书上。 最近他码字的速度比这本书刚开的时候，慢了不少。 不是他偷懒了，而是随着这本书的字数越来越多，剧情和他上辈子写的那个版本，偏差已经越来越大，刚开始只是偏了一点点，然后又是一点点…… 时至今日，日积月累的那一点点偏差，已经相当大了。 因此，他每天开工码字之前，需要酝酿和构思的时间越来越多，文中的一些小剧情，已经需要他重新构思。 他能确保的，只是这本书的主线剧情，与上辈子写的那个版本保持一致。 最近他写一章稿子，大概需要一个半到两个小时。 上午大概能写一章，下午写两章，晚上写两到三章。 每天就像拉磨的驴，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栓在电脑前面，一天努力下来，也就写个五六章。 偶尔状态的不好的时候，连五章都写不出来。 这令他有点焦虑，因为写网文的想赚钱，每天的码字量太重要了，码字量上不去，想赚钱太难了。 他开始尝试给这本书列细纲，将心目中的大纲拆解成很详细的细纲，列在电脑文档中。 细到给每一个章节标注时间、人物和事件。 上辈子他扑街十几年，大纲偶尔列过，非常粗劣的大纲，至于细纲，他是从未列过的。 但他听说过有几个高产量的触手怪，就喜欢列非常详细的细纲，其中有一个喜欢旅游、喜欢美食、喜欢拍抖音的家伙，每天稳定日常一万五千字左右，令人发指的是那家伙每天晚上都不用码字，因为那一万五千多字，那家伙白天就干完了。 孙全看过一次那家伙的细纲，看完之后，他觉得他那家伙是个变态！ 因为那家伙不仅做了非常详细的细纲，而且还将细纲制成了表格。 而现在，为了提高自己的码字效率，孙全开始学那个变态了。 第30章 你QQ号是多少？ 列细纲的过程是痛苦的。 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脑海中要凭空想出很多细节画面，关于故事背景的、关于人物设定的、关于事业线、爱情线和亲情线的……等等。 这些东西不仅都要想，还得去想这些东西该怎么组合，组合之后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剧情的起承转合也是需要考虑的。 比如事业线高峰的时候，爱情线要不要也设置在高峰点？还是将爱情线的高峰点，设置在事业线的低谷处？让读者在读到主角事业低谷的时候，有一段温暖的爱情安慰读者抑郁的心？ 等等！ 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连续几天列细纲，把孙全列得欲仙欲死，感觉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太艰难了，果然是钱难挣、屎难吃。 如果不是对未来还抱有期望，他真的会觉得人间不值得。 当然，列细纲的好处也是有的。 细纲在手，他再码字写正文的时候，构思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只需要稍微酝酿一下当前章节需要的情绪，写起来的时候，如德芙一般丝滑。 每天产量直线上升。 奶牛还是那头奶牛，但每天的产奶量提升了。 …… 有一天傍晚，孙全骑车来到唐唐酸菜鱼。 进门时，他看见唐欣在给客人拿啤酒，看见她曼妙的身影，他就笑了下，心情不错。 目光无意中扫了下吧台里的唐唐，孙全眼神变得讶异。 他看见了什么？ 唐唐脸上此时竟然也有笑容？而且还不是那种讥讽或不屑的笑容，她的笑容透着喜悦，孙全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笑容，但是心头就是一跳，有点想掉头就走的冲动。 太反常了！ “哟！全哥？来啦？今晚想吃什么呀？” 唐欣忽然看见他，一边迎过来，一边笑吟吟地询问。 孙全又瞥了眼吧台里笑得开心的唐唐，下意识稍微靠近唐欣，低声问她：“你姐怎么了？吃错药了？” 唐欣白他一眼，却也回头看了一眼唐唐，低声说：“你小声点！被她听见你就死定了！” 孙全失笑，“那她到底怎么了？” 唐欣瞪他一眼，“你别老是盯着她看！她脖子上的项链你看见了没？最近店里生意好，飞哥送的！” “项链？” 孙全用眼角的余光又瞥了瞥唐唐，果然看见她纤长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黄金项链，他眼睛眨了眨，错愕地看向唐欣，“所以她就高兴了？” 唐欣抿着嘴悄悄点头。 孙全无语。 “对了！你今晚到底想吃什么呀？”唐欣。 孙全扫了眼其他几桌客人桌上的菜，“一份酸菜鱼吧！你晚上吃了没？要是没吃，等下跟我一起吃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唐欣好笑地斜他一眼，“算了吧！我姐盯着呢！我可不想被她训，但还是谢谢你了！” 其实，孙全也就是说一句客气话而已。 他只是喜欢看唐欣，又没想追她。 唐欣去厨房了，孙全自己去饮料展示柜拿了一瓶冰啤酒，对吧台里的唐唐示意一下，“学姐！我拿瓶啤酒！” 听见他的声音，唐唐看他一眼，敛去脸上的笑容，嗯了一声。 就是这么冷淡。 有时候孙全也纳闷，这女人怎么就不待见他呢？ 我长得也还可以吧？ 我以前也没得罪过她吧？ 可事实就是唐唐好像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也许是因为八字犯冲？ …… 吃好晚饭从店里出来，孙全懒懒散散的像个无业游民，刚出店门就驻足点了支烟，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身后忽然传来唐欣压低的声音：“全哥！全哥！！” 孙全讶然回头，看见唐欣做贼似的一边往他这边小跑过来，一边扭头去看店里，好像随时防备她姐追出来。 孙全笑得懒洋洋的，微微扬了扬下巴，“什么事啊？刚才在店里怎么不说？” 唐欣小跑过来，先不说什么事，而是先拉着他手臂，将他拉到旁边的大树下，这才脸色红红地低声说：“刚才在我姐眼皮底下，她不许我跟你多话，我可不敢当着她的面跟你说太多。” 孙全神情了然，呵呵轻笑，微微点头。 唐欣又回头看了一眼店门，语速很快：“你qq号是多少？能不能给我呀？” 孙全挑了挑眉，挺意外，“你要我qq号？你想干嘛呀？” 唐欣白他一眼，“你给不给？要给就快一点！我姐去卫生间了，很快就出来！你要给就快一点！我得赶紧回去。” 孙全近距离看着她有些紧张的表情，当然，重点是她的花容月貌，被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偷偷寻着机会，找他要qq号，别说，还挺刺激的。 “2703****” 孙全随口把号码报给她，这个qq号他上辈子一直在用，这辈子依然没换，自然熟的不能再熟。 唐欣赶紧掏出手机来记录这个号码，她一低头，耳边的一缕发丝就垂下来，挡在她眼前，被她葱葱玉指轻快地捋了一下，又别回耳朵后面，那一刹那，孙全觉得她不是一个孩子了，有一抹很女人的风情。 “2703****是吧？” 她忽然抬头向他确认。 孙全怔了一下才回过神，赶紧露出笑容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点头，“嗯，对！没错！以后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向我请教！” 唐欣讶然看他，“全哥！你认真的？你学的可是外语专业。” 孙全：“小看我了不是？英语、韩语、日语，我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唐欣眼神就透着怀疑，“真的假的？” 孙全笑得神秘，只是点头。 他估计也许n年后，她会明白他为什么会懂这么多种语言。 …… 这天晚上，深夜10点多。 电脑前，孙全噼里啪啦地码字，像一个勤快的码字工。 忽然，他隐身状态中的qq发出“咳咳”的提示音。 眉头微皱，用鼠标点了一下，见是一个网名叫“欣然从命”的女孩添加他为好友。 备注中写着“全哥！是我！” 孙全愣了下，才记起今天傍晚自己给过唐欣qq号。 所以，这个“欣然从命”应该就是唐欣？ 第31章 奋斗的时光 “全哥！还没睡呀？” 孙全通过“欣然从命”的好友申请之后，欣然从命就发了这么句话过来。 孙全笑了笑，回复：“嗯，还早呢！” 他说的是实话，晚上10点多，对一个网络写手来说，确实还早，穿越回来后，调整了作息时间，一般都是12点左右休息，其实上辈子，他晚上码字到凌晨两三点都是常态。 “还早？你是不是在写稿子呀？” 她又发过来一句。 俺老孙：“嗯，你呢？在干嘛？” 欣然从命：“店里刚打烊，洗了个澡，刚看完你今天的更新，对了，你今天还有更新吗？” 孙全嘴角微扬，“你等着看？” 欣然从命先发了个笑脸表情，随后又发来一句：“如果还有的话，那我等着！” 俺老孙：“行！那你稍等，我去加更一章！” 欣然从命：“真的呀？太好了！全哥你真帅！” 俺老孙：“好眼光！” …… 片刻后，孙全再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已经更新了，去看吧皮卡丘！” 欣然从命：“好嘞！全哥那你继续写稿子吧！明天见！” 俺老孙：“嗯，看完早点睡吧！就不用来我这儿跪安了。” 欣然从命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过来。 孙全轻笑出声，逗小女孩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他继续码字，唐欣很漂亮，但他心里谨记不能贪杯，话说上辈子他也交过漂亮的女票，很漂亮的那种。 刚开始，那位女票也很欣赏他写小说的本事，尤其是在追更他的作品之后，他曾天真地以为她那么爱他，一定不会离开他。 但现实呢？ 她想结婚，他也想。 她想他买一套三室两厅的婚房，他也想。 她还想他换一辆好一点的车，他早就很想了。 当她知道他码字那么多年的存款数字之后，孙全还记得她整个人都惊呆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发直地盯着他卡上的数字，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别的卡呢？别逗！快把你放稿费的那张卡拿出来吧！乖！” 他当时也想还有一张别的卡，他也想乖啊，可是实力它不允许。 等那位漂亮女票确认了他穷逼的本质，当天晚上他就收到她一条微信消息：“孙全！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是很合适，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等他皱着眉头给她回复的时候，微信提示他——你们还不是好友关系。 很显然，他被她删除好友了。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有时候钱真的很重要。 如果当时他有钱，那位漂亮女票就不会甩他。 如果他有钱，他不会一次次被人甩。 所以，重活一世，他现在只想写好眼下这本书，尽量多挣点钱。 唐欣再漂亮，和码字挣钱相比，还是没法比。 毕竟，有情饮水饱，只存在于幻想。 这天晚上，他再次码字到11点半，才关闭电脑，洗漱之后上床休息。 …… 转眼，又是一个周五。 《我十项全能》已经从新人新书榜上消失，因为发书时间已经满一个月，目前这本书的总点击已经有112万，推荐票8万多，万。 这样的数据，孙全是满意的。 对了，这本书目前的总字数已经有18万多。 一个月的时间，他这个2k党的新书字数超过18万，当然是拜他的不断加更所赐。 否则，以一个2k党正常的更新，每天两章四千字，一个月下来，字数在12万——13万才是正常的。 他用了几万字，他当然有点心痛。 但相比这本书已经取得的荣誉和数据，他还是觉得值得。 这天下午2点多，他收到起点的站内短信，下周他这本新书将登上起点首页的六频推荐。 孙全记得起点首页的六频推荐，效果也是不错的，可以和三江阁的推荐相媲美，在这个推荐位上待一周下来，增加几千个收藏人数不难。 而且，他还记得首页六频推荐之后，应该就是主站强推了。 而主站强推之后，就是一本新书的上架之时。 简单说——他这本书距离上架卖钱已经不远了。 于是，他每天码字码得更勤奋了，一切都为了尽快脱贫。 日复一日，每天正文部分码字一万二以上，状态不好或者累的时候，就逼着自己写章节细纲。 每天深居简出，像一个大家闺秀，也像一只老鼠。 放风的时间，也就每日三餐的时间出去一趟。 健身的运动，也只有每天出去三餐的路上骑自行车。 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在唐唐酸菜鱼吃饭的时候，如果唐欣在店里，就多看她几眼，偶尔，趁着她姐不注意，跟她小声交谈两句。 对了！偶尔唐欣在qq上找他聊天的时间，也被他视作娱乐时间。 除此之外，他将自己化身成一个码字机器。 这样的他，和他上辈子的状态是很不同的。 上辈子他虽然也努力，但距离化身码字机器，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那时候，他会找时间看一部电影，或者几集电视剧，周末的时候，还想看一期《非诚勿扰》或者《维多利亚的秘密》。 心情好的时候，想在作者群或者书迷群里水一水群。 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想炒两个小菜，喝点小酒，或者开车出去兜一兜风。 偶尔，心里寂寞的时候，有女票的时期，就去找女票，没女票的时候，就去找女票。 也许是上辈子那样的日子过久了，也许是这辈子看到了出人头地的希望，总之最近他在强迫自己作出改变。 变得勤奋，变得争分夺秒、直奔自己的目标。 天上不会掉馅饼、国家不会发老婆的道理，他早就明悟了，想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靠他自己的双手！ …… 一周后，又一个星期五。 《我十项全能》万。 而且，不出意外，这天下午他果然收到下周主站强推的站内短信，这意味着他辛苦一个多月，终于将迎来检验成果的时刻。 在这一行混的久了，早就明白，上架之前的数据无论多好看，其实都是虚的，只有上架了，订阅的成绩才是真正的成绩。 他期待着，也忐忑着。 第32章 临近上架 9月17，周日。 下午2点多，起点所有推荐位上的作品瞬间更换成别的作品。 孙全的《我十项全能》自然也从首页六频推荐位上消失，却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首页强推的位置上。 首页强推，是起点所有作品上架前，效果最猛的一次推荐位。 和其它推荐位一样，也不是所有作品都有机会登上这个推荐位，只有那些经过层层pk，数据优异的作品才有资格登上这个位置。 可以说，但凡能上这个推荐位的作品，在登上这个推荐位之前，早已经将至少数百本同期的作品pk下去。 能登上这个推荐位的，都是新书期的赢家！ 但即便如此，登上这个推荐位，也不代表上架后就一定会有不错的订阅成绩。 根据孙全的经验，同期登上强推位置的作品，上架后，至少会有一半左右，会在不远的将来，因为订阅成绩不理想而停止更新，简称“太监”。 《我十项全能》排在强推位置的中下位置，没办法！他这个书名字数多了点，而强推的位置排序，是根据书名字数的多寡来定的。 书名字数越少，排的位置就越高。 反之，则越低。 而起点的书名……很多年内，都很流行四个字的书名，这股歪风邪气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刮的，反正，目前依然流行。 就像这一期，强推上十几本书，四个字书名的，就有六七本。 还有一本三个字的，高高在上，排在最上方。 孙全注意到两个眼熟的书名，一个是东方蜘蛛的《华东之虎》，另一个是侠菲的《江湖百美图》。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 《华东之虎》正好排在《我十项全能》的上面，《江湖百美图》正好排在《我十项全能》的下面。 《华东之虎》他当然不陌生，之前在新人新书榜上，和他纠缠良久。 《江湖百美图》他也不陌生，是他记忆里人气很不错的一本书，作者侠菲，他也耳熟能详，是起点男生频道的一个奇女子。 他只是没料到这次和他同期强推上架的，竟然还有侠菲。 不过，他并不紧张，看见侠菲的《江湖百美图》，他也就扫了一眼，便没再关注。 因为这次他们这十几本书同期登上首页强推，其实算不上什么竞争关系，他们这十几本书的作者，此时最紧张的，应该都是强推期间能涨多少收藏人数，上架时，能有多少人订阅。 上架时，订阅成绩好的，才有心情继续写下去。 订阅成绩不佳的，一个多月的新书期就白干了。 如果再加上发书之前准备的时间，那就是更长时间的白干。 大家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一点，谁还有心思跟别人pk？ 接下来一周，上强推的第一天，孙全更新了三章。 第二天，他又更新了三章。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七天，他每天固定三章更新。 等于每天都加更了一章，只盼着这七天时间，在强推位置上，能多吸引一点读者收藏他这本书。 周五的时候，他收到一条站短，通知他下周上分类频道的一个小推荐位——新近上架。 周六下午，他接到责任编辑大壮的qq通知——周日晚上12点整，《我十项全能》正式上架。 大壮按惯例，给他发了一份上架须知，一篇孙全上辈子早就看烂了的玩意。 须知里告知他上架时，要尽快发布vip章节，以及vip章节该怎么发，还告知他上架之前，要写一篇上架感言，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孙全扫了一眼，就没再看。 早就烂熟于心的东西。 时间一晃，就来到周日傍晚，孙全心里已经开始紧张今晚的上架，这本书发布之前，他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这本书在他重生前，是经过起点的市场检验的，各方面数据和口碑都算得上不错，是他扑街多年，写得最用心，也是成绩最好的一本。 差一点，他就能背叛扑街的阵营了。 只是，如今眼看就要上架了，他心里还是难免紧张。 虽说这本书新书期的各方面数据都令他满意，但新书期超神，上架就拉稀的作品，他以前看过太多了。 重生前，这本书受读者欢迎，不代表将它放在2006年，读者也同样欢迎啊！ 不同时期的读者口味是不同的！ 他心里有这样的担心。 伴着夕阳的余晖，他像每天一样骑车来到唐唐酸菜鱼，进门时，看见一身粉红色运动装的唐欣，腰间系着围裙，在给客人端菜。 一脸寡淡表情的唐唐也像每天一样坐在吧台里面。 唐欣忽然扭头看来，看见他进门，露齿一笑，小跑两步迎上来，“全哥！来啦！今晚想吃什么？要不要来点啤酒呀？” 孙全挤了点笑容给她，微微点头，“一份红烧肉！两瓶冰啤酒！” “红烧肉？” 唐欣眨了眨眼，微微蹙眉，“全哥！这个季节你要吃红烧肉？天这么热，你吃得下吗？太腻了吧？” 孙全拉开门边的一张椅子坐下，笑了笑，“没事！今天就是想吃点红烧肉！” 唐欣多看了他两眼，有点好笑地点头，“行！那我去跟飞哥说，你先坐啊！” 孙全点头，看着她活力无限的曼妙背影小跑进厨房。 吃红烧肉，是他上辈子码字养成的习惯，每次每一本新书上架之前，他都会吃一点红烧肉。 刚开始是他前前前前前女友吴静跟他说的——“上架前，吃点红烧肉，讨个好彩头！” 这个说法，他心里是不信的。 但这个习惯却被他保留下来，即便后来他第三本书上架的时候，他和吴静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依然保留着这个习惯，并且一直延续下去。 他扑街的十几年经历证明上架前吃红烧肉是没用的。 可今天，新书临近上架，他还是想到要吃一份红烧肉。 或许……没有红烧肉的上架……是不完整的吧？ 等待红烧肉上桌的时间，他心里自嘲地闪过这句话。 …… 深夜11点半左右，孙全手里夹着半截香烟，像一名等待判刑的嫌疑犯坐在电脑前面，他刚才刷新了一下作者后台。 收藏人数有两万两千多了。 此时他的书迷群“花果山”的聊天框是打开的，群里正在吹水、正在等待他上架的人有不少。 第33章 丧心病狂的上架感言 杂草中的霸王草：“还有27分钟就12点了，我钱已经准备好了，坐等上架！” 褪瘾￥：“说的好像谁的钱没准备好似的，不就是贡献首订嘛，随便老孙上架后更新几章，我都全订！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戟鈊：“@俺老孙！等会儿上架了，你打算更新几章呀？别告诉我就一章啊！一章我可懒得订阅！” 青丝如梦大风歌：“啊，怎么还没到12点啊，我都困了，老大！你能不能跟你编辑商量一下，就现在上架吧！我订了之后就去睡了，好困……” 紫非血：“这么干等着，真无聊啊！要不，@俺老孙，你还是先把上架感言发出来吧！让我打发一下时间！” later张：“附议！我也要看上架感言！” 俯首已千年：“先说好！上架感言如果不够惨，我拒绝订阅啊！@俺老孙。” 好俊的文昊：“作者君！群众的呼声你看见了没？还不赶紧献上你悲惨的感言？” …… 电脑前，孙全看着书迷群里的这些发言，有点莞尔，倒是缓解了一些他心中的紧张。 上架感言是吧？ 行！ 他从电脑里调出提前一天写好的上架感言，复制、粘贴，通过作者后台发了出去。 事实证明，此时此刻，他的书迷群里有人可能在不断刷新他的书页，他这里刚把上架感言发出去没一分钟，群里就有人发现了。 每天睡到睁不开眼：“发了发了！” 密斯特宓：“发什么了？楼上的你发财了还是发福了？” 俯首已千年：“老孙发了上架感言！” 杂草中的霸王草：“去瞅瞅！欣赏一下老孙有多惨！” 好俊的文昊：“同去同去！” 半世晨晓：“嘻嘻，这么好玩呀！我也去瞅瞅！” …… 孙全看着群里这些家伙的话，有点哭笑不得。 至于上架感言？ 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他好像还不够惨。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唐唐酸菜鱼二楼的小房间里，唐欣也坐在电脑前，看着“花果山”群里的聊天。 是的！她早就进了这个群，成了花果山里的一只母猴子。 此时，她也点开孙全的上架感言，饶有兴趣地往下看。 ——上架感言兼更新计划 本书自上传至今，差不多有两个月了，终于迎来决定这本书命运和前途的关键时刻——上架。 扪心自问，我心里有点慌。 再扪心自问，我想先感谢一路陪我走到现在的各位好朋友！是你们的支持，让这本书走到了现在，所以我首先要感谢的人是你们！ 其次，我想感谢我的责任编辑大壮，谢谢他给予的一个又一个推荐位，让这本书一路走来，没有裸奔。 再次，我还想感谢cctv，虽然cctv不曾报道过我，但我现在就是想感谢一下它，谁都别想拦住我！ 上架了，意味着后面的章节终于能挣点稿费了，于我而言，这是很可喜的，当然我也知道，这于很多朋友而言，这件事一点都不可喜。 但我想说的是：我是一个穷逼，没办法靠爱发电，如果这本书养不活我，让我看不到人生的希望，那么即便心中再不舍，我也只能选择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让你们看不到这本书的下面。 原谅我说得如此直白，我读书不多，说不来太委婉的话。 总之，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也希望上架后，大家依然支持我！接下来我的小日子能过成什么样，需不需要另谋生计，就全靠各位看官的心情了！ 因为我的收入多寡，全看你们的支持与否。 起点很有钱，但它不会平白给我发稿费的，我的每一分稿费都来自于你们。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恳请各位别让我饿着肚子、带着眼泪码字，冬天快来了，我也想攒点钱买条秋裤，如果可以，我还想买两双厚一点的袜子。 弱弱地问一句：我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了？ 好吧！感谢和许愿就说到这里，下面说一下上架后本书的更新计划。 1、24小时首订低于500，每天更新0章。 2、首订500以上，每天保底更新两章，共6000字。 3、首订超过1000，加更1章，超过1500，加更2章，超过2000，加更3章，以此顺延，上不封顶。 4、推荐票每增加一万，加更1章。 5、月票每200张，加更1章。 6、均订达到3000，加更1章。 （注：以上，最终解释权归俺老孙所有。） …… 看这篇上架感言的过程中，唐欣被逗笑几次，从字里行间，她越来越觉得孙全是个表里不一的人，那是相当的闷骚。 很好玩。 看完后，她又点开“花果山”的聊天界面。 群里果然又热闹起来。 破碎的水晶之城：“太过份了！老孙竟然想通过这本书挣一条秋裤和两双袜子的钱，竟然令人发指有没有？” 不悔神龙：“就是啊！太不要脸了！两双袜子竟然还想要厚一点的！” 红尘残狼：“这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一个作者！胃口太大了！” 好俊的文昊：“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估计他想要的厚袜子和他的脸皮一样厚！” 俯首已千年：“我竟然是此人的读者，简直羞与为伍！” 半世晨晓：“而且他还想要一条秋裤，我都没秋裤！” 紫非血：“我也木秋裤！” 褪瘾￥：“我也木有！天底下竟然有想要秋裤的作者！@俺老孙，我真是看错你了！” 密斯特宓：“大家都散了吧！这么贪心的作者，我们不能再看他的书了，非洲人民都没有秋裤，人家都没说要买秋裤，他竟然想要，太让人寒心了！” …… 电脑前，唐欣看着群里的聊天内容，笑得肩膀抖个不停。 然后她也忍不住进群发言。 欣然从命：“今天终于认清某作者的丑恶嘴脸，太失望了！这样丑陋的作者，竟然也能写书？现在的写作门槛这么低了吗？简直丧心病狂！” …… 电脑前，孙全满脸笑容，他喜欢群里这样的氛围。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来到12点，他不断刷新作者后台，十几次刷新之后，终于出现vip章节发布的选项。 他没有浪费时间，立即调出存稿，一口气发了10章共3万多字上去。 存稿多，就是这么任性。 第34章 首订数据（推荐票1万张加更） vip章节发布比较繁琐，再加上孙全是一口气连发10章，所以当他10个章节发完，一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过去9分钟。 当他打开订阅查询的页面，最先发出去的vip章节订阅人数竟已经有112. 看到这个数字，他心头就是一跳。 随即，一股浓浓的喜悦感自他心间弥漫开来。 一颗悬了许久的心，瞬间变得踏实下来。 因为他知道9分钟112个订阅意味着什么，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了——这本书的24小时首订成绩不会很难看。 如果不出意外，24小时的首订数据应该在2000以上。 同时也意味着，只要他后面的剧情不写崩，月入过万又一次向他招手了。 2019年的时候，他月入过万，发不了财，只能说还行。 但现在是2006年，如果他依然能月入过万，他的人生将会大有不同。 有点困了。 但他此时心潮起伏，不想去睡，所以又点了支烟，他想等会儿再看一眼新的订阅数据。 静坐在电脑前，偶尔抽一口烟提神，他双眼不知不觉中眯了起来，不是顶不住了要去睡，而是在脑海中畅想等自己真挣了钱，该怎么花。 他脑中闪过买房、买车的念头。 也闪过投资点什么小生意的念头。 还想过年底的时候，带一笔钱回家给家里盖一栋小楼，这几年村里盖楼的人家越来越多了，可他的家，却因为父母这些年供他读高中、读大学，住的还是三间红砖房，外墙都没用水泥粉刷过。 下次回家……给爸妈买两身新衣服，给老爸买一条好一点的烟，老妈爱吃水果，就多给她买一点。 越想越多，想到后面，他无声地闭上双眼，轻叹一声。 这辈子他终于能为家里做点什么了。 …… 当时间来到12点半，他再次刷新作者后台，查看最新的订阅数据。 孙全看见最先发布的vip章节订阅人数已经有236. 上架半个小时，就有两百多的订阅，他心里很满足。 他的读者没令他失望。 他没有继续枯坐在电脑前面，起身关了电脑，拿了换洗衣物走进卫生间。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给家里给了一栋全村最漂亮的小楼，梦里他爸妈脸上的笑容那么真切。 清晨，双眼睁开的时候，他才察觉那只是个梦，于是他怔怔地望着发黄的天花板，怅然若失。 像死尸似的在床上躺了两分钟，他起床、穿衣、趿上拖鞋，走到电脑桌那儿，打开电脑，怀着对未来的期待，他登录起点，登录自己的作者后台，查看新书的订阅数据。 521. 这是最先发布的那章vip章节的订阅人数。 毕竟此时才清晨7点半左右，而他这本书是昨夜凌晨上架，那时候大部分读者都洗洗睡了，半夜时间能有五百多的订阅已经很不错了。 真正的订阅高峰期还没来呢。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出门去吃早餐。 出门的时候，隔壁的邻居也正好出门，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同胞，一副职场丽人的打扮，颜值在6——7分的样子，平时孙全见了她，最多点点头、给个笑容。 但今天，两人目光相接时，孙全不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啊！” 女邻居吃了一惊的样子，下意识一缩肩膀，随后才挤出一抹很勉强的笑容，“早！” 孙全不以为意，径自下楼。 楼梯上，遇见拎着扫把和簸箕上楼准备打扫卫生的包租婆，孙全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啊！阿姨！” 阿姨胆子倒是没那么小，她没有吃惊，只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两眼，微微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孩子吃错药了吧？” 从楼里出来，掏出钥匙准备开自行车锁的时候，一对小情侣……男的也掏出钥匙准备开锁，女孩手里捧着几本书，文文静静地站在一旁，孙全又抬手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女孩诧异地扭头看来，男生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友，下意识横移一步，挡在女友的身前，挡住孙全的视线，皱眉看向孙全的眼神略带几分警惕。 孙全脸上挂着微笑，心里觉得很有趣。 他也没更多的举动，正常开锁、推车，然后骑上车就走了。 剩下那对小情侣看着他骑远的背影，疑惑不解。 …… 这天早上，孙全点了一份小笼包、又点了一份牛肉面，一副胃口大开的样子，然后他也确实都吃下去了。 平日里吃得没这么多，只是习惯性省钱而已。 他是农村长大的，小时候什么农活都干，饭量本来就大。 回到住处，再次查看订阅数据。 此时已经上午8点24，他的首章vip章节订阅人数，又涨了一些，已经有619. 他用了好一会，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于他而言，从今天开始，他写的每一个字都能卖钱了。 就当是搬砖吧！当每写的一句话就是搬了一块砖，这份工作总比搬砖轻松多了。 中午，上午的第二章写完，他顺手发了一章出去，顺便查看订阅数据。 首章订阅人数已经涨到1144. 嘴角噙着笑容，他关了电脑，下楼去唐唐酸菜鱼吃饭。 中午的唐唐酸菜鱼，没有唐欣的身影，令他略感遗憾，但总体来说，心情还是不错的。 午饭回来，他再次刷新作者后台，查看最新的订阅情况。 首章订阅人数已经涨到1282. 午休时间，本就是订阅的一个小高峰，这么一会儿又涨了一百多订阅，在他意料之中，但依然令他振奋。 下午，他又码了两章。 每码好一章，他就去刷新一下作者后台，看一眼最新的订阅数据，第一章码完去刷新作者后台的时候，首章订阅已经涨到1556. 看完这个数据，他就像突然喝了脉动似的，状态马上就恢复不少，一根烟没抽完，就又开始码第二章。 第二章码完的时候，再次刷新作者后台，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首章订阅的人数已经涨到1715. 本来每天下午他只写两章的，但今天看了这个数据，他喝了口水，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回到电脑前面开始写今天下午的第三章。 当第三章写完，他再次刷新作者后台，首章订阅人数已经涨到1809. （ps：老规矩，推荐票每一万张，加更一章。） 第35章 为他开心 天色将晚，街面上的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街面上。 唐唐酸菜鱼。 店里的食客已经不多，给客人端菜、拿酒的唐欣，不时看一眼门口，眉头微皱，眼神微微透着疑惑之色。 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她再一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门口的时候，吧台里的唐唐咳了一声，将唐欣目光吸引过去。 唐唐皱眉看着她，“你今晚老是往门外看什么呢？外面有帅哥啊？” 唐欣嘴角微撇，微翻白眼，低声回她：“你瞎扯什么呢？” 唐唐瞪她一眼，但也没再多说。 就这么又过了几分钟，店内只剩下一对小情侣在用餐了，门口终于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正在收拾桌面的唐欣闻声扭头望去，一双本来平静无波的眸子瞬间就亮了，下意识快步迎过去。 “全哥！你今晚怎么来这么晚呀？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是的！此时进门的正是孙全这个老扑街。 一身黑，像一只乌鸦。 黑色v领t恤，黑色牛仔裤，黑色帆布板鞋。 看见唐欣喜滋滋地小跑到他面前，孙全不自觉就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今天下午多写了一章稿子，所以迟了点！” 吧台里的唐唐大概是听见了，冷哼一声。 孙全听见了，却懒得瞥她一眼，就当她在放屁，反正这么长时间，他早已习惯唐唐看他不顺眼。 唐欣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 “哦，这样呀！那全哥你快坐！今晚你想吃什么？我去跟飞哥说。” 孙全笑吟吟地随意选了张桌子坐了，“一份辣椒炒蛋、一份雪菜肉丝，再来一份红烧排骨吧！” 今天订阅成绩不错，他想加个餐。 唐欣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她是知道他新书今天上架的，今晚这么奢侈吃三个菜，他新书应该卖得挺好。 “嗳！好嘞！你稍坐，我这就去跟飞哥说！” 她脚步轻快地小跑去了厨房。 孙全的目光追逐着她青春曼妙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那么写意。 新书订阅不错，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他的心间，最近因为临近上架而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变得轻松而从容。 吧台里的唐唐冷眼瞟他一眼，又发出一声冷哼。 她就是看不惯自己妹妹天天对这个死写小说的穷鬼那么热情，怎么看怎么不爽。 这次，孙全目光微转，与她目光相接。 一中一念起，他嘴角噙着笑容，左眼忽然对她眨了一下，像抛媚眼。 唐唐脸上顿时浮现恶心的表情，立即移开目光。 孙全见了，嘴角的笑容更浓了，这个女人天天给他脸色看，今天他终于也恶心她一回。 有点爽。 片刻后，唐欣快步从厨房出来，“全哥！今晚喝酒吗？” “嗯，给我拿两瓶冰啤！” “嗳！好嘞！” 她很快就拿来两瓶冰镇的雪花啤酒，熟练地拿起桌上的扳手给孙全开酒，孙全笑吟吟地看着，对她挑了挑眉，“要不陪我喝两杯？” 唐欣下意识扫了眼吧台里的唐唐，眉头微皱，吐了口闷气，微微摇头，低声说：“算了吧！我姐在……” 孙全失笑，倒也没有再劝。 接过她给他倒好的一杯啤酒，小抿一口的时候，听见她又压低着声音问：“哎！全哥，对了，你今天上架的成绩怎么样？付费看的人多不多呀？” 孙全抬眼看她，见她一脸期待之色，便含笑点头，“还行！” 唐欣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嘿嘿。” “嘿嘿” 孙全也笑。 此时店里不忙，唐欣想了想，就拉开孙全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一副准备和他多聊几毛钱的架势。 “那……全哥！那你估计你这本书以后每个月大概能挣多少钱呀？” 唐欣眼里全是好奇。 对她来说，写小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孙全这一根独苗。 吧台里，唐唐耳朵很尖，唐欣这个问题问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此时店里人少，店面也小，所以她也听见了，目光微微往这边瞟了点。 孙全随口答：“唔，三五千应该有吧！” 他将心里预估的稿费打了几次折说出口。 这是他的习惯，不管自己每个月能挣多少，都说三五千。 他以前试过跟人说实话，然而说实话的后果，往往会得到两种不同的反应。 比如他一本新书扑街的时候，有人问他一个月挣多少，他按实话说，一个月一两千，然后他就会从对方眼里看到看笑话的味道。 还有，当他偶尔一本书出了点成绩，一个月能挣七八千，偶尔能过万的时候，别人问他每个月能挣多少，他实话实说，对方的表情就会突然变得很精彩，有惊讶、有羡慕，还有怀疑。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在别人问他收入的时候，只说三五千。 今年问，是三五千，明年问、后年问，不管别人哪一年问，他都只说三五千，稳定得就像一个捧着铁饭碗的公务员。 而此时…… 唐氏姐妹俩都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听他说以后每个月大概能挣三五千，唐欣又惊又喜，“啊？能挣这么多呀？太厉害了！全哥！你太棒了！” 吧台里的唐唐则撇了撇嘴，冷笑一声，一脸的不信。 这年头，一般的上班族，一个月也就挣几百块，好一点的才能上千。 一个月三五千，那可是妥妥的高收入。 至少在这座m市是这样。 孙全点的三道菜，一道一道做好端上桌，最后一道菜是邝龙飞亲自端来的，因为店里没别的客人了，他暂时闲下来。 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他也没走，笑呵呵地坐下来陪孙全喝着，聊着。 …… 等孙全慢吞吞地骑着自行车回到住处，打开电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出头。 登录作者后台，查看自己的订阅数据。 凌晨首发的第一章vip章节订阅人数，已经涨到2444。 他和很多人一样都不喜欢“4”这个数字，但此时看着这个数字，他却怎么都看不够，似乎第一次发现“4”这个数字的美。 第36章 你不疼她，她就疼你 孙全今晚喝的酒稍微有点多，此时酒劲有点上头。 他自己本来是打算只喝两瓶的，但后来邝龙飞没菜烧了，就过来陪他喝，一边喝一边聊，话匣子打开之后，自然就越喝越多，如果不是孙全心里还惦记着晚上还要码字，劝住还想继续开酒的邝龙飞，现在他恐怕就不是微醺的状态了。 他不是李白，微醺的状态下，他写不了稿子。 就登录qq，看书迷群里的聊天记录。 杂草中的霸王草：“不知道老孙的订阅多少了，@俺老孙！快出来汇报一下现在订阅多少了？” 紫非血：“应该有一千多了吧？我觉得他这本书首订应该能过千。” 褪瘾￥：“看来群主想攒钱买秋裤和厚袜子的梦想能实现了，唉！老天不长眼啊，这么离谱的梦想都能让他梦想成真，呵呵。” 戟鈊：“大家快祝福我吧！我刚买好一束红玫瑰，正准备表白呢！现在好紧张，不知道能不能成。” 相逢一笑泯恩仇：“嗯？表白？小伙子！不要冲动啊！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小说不好看了？你咋想不开要找女朋友呢？单身不好吗？” 不悔神龙：“玫瑰很贵的，有那个钱去做一次大保健不好吗？干嘛这么浪费？” 志在江湖：“过来人友情提示：表白是得手后的宣示主权，不是冲锋的号角，轻易表白会杯具的！” 戟鈊：“你们能不能盼我点好？我正紧张呢！你们这么说，还有人性吗？” 半世晨晓：“表白？这么好玩的事呀，快上快上！我们等你的结果。” 好俊的文昊：“祝福！” 青丝如梦大风歌：“建议先在心里预想好几个表白的目标，万一现在这个表白失败了，就去表白下一个，别浪费了那束玫瑰，挣钱不容易！” later张：“哈哈，高！这个主意好！” 破碎的水晶之城：“老司机啊！唉！真是相见恨晚，早认识你，我当年那束红玫瑰就不会浪费了，惭愧！惭愧！” …… 群里这些聊天记录看得孙全呵呵直笑，他正想站在厨师的角度，告诉群里的戟鈊如果表白失败，那束玫瑰还可以拿去做一份拔丝玫瑰的时候，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低头看了眼裤兜，撇撇嘴，他还是掏出手机。 结果却见来电显示——唐欣。 “是她？” 孙全脸上现出笑容，随手接通通话。 “喂？美女！想我啦？” 因为酒劲上头的缘故，孙全口花花的优点暴露出来。 “不好了！全哥！我姐、我姐刚和飞哥打起来了，飞哥头现在被我姐打破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全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下啊？我姐打完之后就把自己关房里了，飞哥现在头上流了好多血，正坐在地上呢，我、我也拉不动他，我觉得现在应该尽快送他去医院……” 电话一通，唐欣没理会孙全的口花花，可能她都没听见孙全刚才的话，电话里，她语速很快，隔着手机，孙全都能感觉到她的惊慌失措。 邝龙飞被唐唐打破头了？ 孙全呆了呆，有点无语，一个男人竟然被女人打破头…… “行！你先别慌！我这就过来！你先拿点什么东西帮邝龙飞捂一下伤口吧！让他少流点血！” “嗳嗳嗳！好好好！我这就去找！我这就去找东西！” …… 电话挂断，孙全叹了口气，摇摇头，按着电脑桌起身，随手拿了钱包、钥匙，换上鞋子就下楼去了。 等他骑着自行车回到唐唐酸菜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邝龙飞低着头坐在大厅一张椅子上，手里抓着一团餐巾纸捂在额头位置，那里鲜血确实流了他一脸。 唐欣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神情焦急，一会儿回头望望沉默不语的邝龙飞，一会儿又扭头望向门口。 孙全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还没进门就问：“班长！你现在怎么样？头昏不昏？” 唐欣见他到来，眼睛一亮，立即迎上来，压低声音说：“全哥！你终于来了，我刚才劝他去医院，劝了半天，他都不理我！” 邝龙飞闻言缓缓扭头望来，看见孙全，他勉强挤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孙全！让你看笑话了！呵。” “说什么呢？挂彩了就赶紧去医院包扎，说这些没用的干嘛？还不赶紧起来？你想坐化在这里吗？赶紧的！起来！” 孙全快步走过去，双手拉邝龙飞的手臂。 邝龙飞倒没有抗拒，孙全一拉，他就顺势起身了，被孙全搀着向门外走去。 唐欣小跑着跟在后面。 一出门，正好有一辆空出租车从门前经过，孙全伸手拦了下，出租车立即停到路边。 孙全扶着邝龙飞上车，陪他坐在后座，唐欣主动去坐副驾驶。 “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眼邝龙飞头上的鲜血，问。 “嗯！最近的医院！” 孙全回了一句，见邝龙飞沉默着坐着一言不发，孙全皱了皱眉，低声问：“怎么回事啊？你俩好好的，怎么还动手了？下手还这么狠？” 邝龙飞呵呵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孙全踢他一脚，“哑了？” 邝龙飞看他一眼，轻笑一声，“还能是因为什么？她嫌店里生意不好，说的有点难听，我今晚不是跟你喝了点酒嘛！就跟她争了几句，然后她就动手了，吧台上正好有一个玻璃的烟灰缸，她顺手就送给我了！而我是用脑袋接的，呵，可惜我脑袋没烟灰缸硬，都怪我！小时候没练铁头功，这不就流血了嘛！呵。” 孙全：“……” 嘴巴微张，孙全一阵无语。 既是无语唐唐那女人下手够狠，也是无语邝龙飞这个时候都还有心思耍贫嘴。 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唐欣，孙全将到嘴边劝邝龙飞分手的话咽了回去，昧着良心说：“你还知道怪你啊？小时候没练铁头功也就算了，喝了点猫尿，跟唐唐姐斗什么嘴啊？女人是用来疼的！你不疼她，她就疼你！怎么样？现在脑袋疼吗？” 邝龙飞懵逼地看着他。 副驾驶座上的唐欣也愕然回头望来。 就连正在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第37章 24小时首订成绩 见邝龙飞懵懵的看着自己，孙全好笑地轻轻踢他一脚，目光往副驾驶的唐欣扫了一眼，邝龙飞不傻，收到孙全的眼色，他微露苦笑，靠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医院不远，坐车几分钟就到了。 挂号、缴费、清创、包扎…… 费用是孙全帮忙垫付，因为邝龙飞和唐欣身上都没带什么钱。 伤口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封了几针，这个过程中，邝龙飞除了有点龇牙咧嘴和闷哼，一直很沉默。 连带着孙全和唐欣话都变少了。 期间，孙全去厕所小便，出来的时候，意外看见唐欣在门外等着。 “你在这里干嘛？不在里面陪着你姐夫？” 孙全眨了眨眼，问。 唐欣看着他，咬了咬樱唇，迟疑着说：“全哥！这次……这次我姐是有点过份了，我、我看飞哥好像很不高兴……你、你们是同班同学，你能不能帮忙劝劝他？毕竟他跟我姐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我姐今天……今天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后悔了……” 孙全眉头微皱，有点不愿答应。 唐唐一直对他没好脸色，他对唐唐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长得再漂亮都没用。 可，看着唐欣一脸请求之色、双手合十向他作揖的样子，他又狠不下心来拒绝。 无奈地微微点头，“行吧！我试试！” “谢谢！谢谢你了全哥！你真好！” 唐欣笑了。 孙全微微翻了个白眼，吐了口闷气，往清创室走去。 唐欣小碎步跟上。 …… 片刻后，两人回到清创室。 而此时邝龙飞已经包扎好了，正坐在那里休息。 孙全走过去看了看他头上的纱布，忽然说：“分手吧！” “啊？” 唐欣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孙全，邝龙飞也抬头看向孙全。 孙全没去看唐欣，与邝龙飞对视着，“这么看着我干嘛？人家都把你头打破了，你还不分，留着过年啊？男人头、女人腰，是能随便碰的吗？嗯？” “全哥！你……” 唐欣忍不住拉了拉他手臂，欲哭无泪的表情。 邝龙飞哑然片刻，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孙全！分手……不是能随便说的，我和她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 语气透着不舍。 于是，孙全话锋一转，“舍不得分？那就回去吧！既然舍不得分，回去后就别吵了！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行不？” 邝龙飞眨了眨眼，看着他，眼神狐疑，“不是！你到底是劝我分？还是劝我不分哪？你这立场是不是转变的也太快了？” 这时候唐欣也终于看出来孙全的用意了，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拍了拍孙全后背，笑吟吟地往后退了两步。 而孙全则耸了耸肩，“不是你不想分嘛！你要是想分，我也支持你！那你现在说，你想不想分？嗯？” 邝龙飞伸手指了指他，一脸无语地起身就往门外走。 落在后面的孙全和唐欣相视一眼，唐欣对他竖了根大拇指，轻声赞道：“全哥！你厉害！” 孙全却叹了口气，“作孽啊！” “你说什么呢？” 唐欣没好气地推他一下。 回去的时候，依然是打车。 孙全把邝龙飞和唐欣送回唐唐酸菜鱼，没有再进门，和他们在门口道别之后，看着他们进了门，孙全就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等他回到出租屋，打开电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多。 他刚准备登陆作者后台，看一眼订阅数据，手机就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唐欣发来的短信。 “全哥！今晚真是谢谢你了，耽误了你那么多时间，不好意思啊！” 孙全笑了笑，回复：“别客气！对了，他们现在没吵了吧？你姐让他进房了没？” 唐欣：“没吵了，嗯，刚才我姐给他开了房门，应该没事了。” 孙全：“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唐欣：“那你呢？还要继续码字？” 孙全：“当然了！不码字吃什么？” 唐欣：“行！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加油！晚安！” 孙全：“晚安！” …… 聊完短信，孙全熟练地登录作者后台，看见最先发布的vip章节订阅人数已经涨到2731. 愉快地打了个响指，他赶紧又发了一章vip章节上去。 之后就打开文档，准备酝酿一下，开始码字。 …… 而另一边，结束和孙全的短信聊天，唐欣抱着手机靠在床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想什么美事。 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慢慢就变大了。 …… 出租房。 寂静的夜里，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笔记本的屏幕散发着亮光，亮光映在孙全脸上，孙全双手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行行文字跃入文档中。 自从列了章节细纲，他码字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卡文的情况也越来越少出现。 11点42的时候，一个章节写完。 顺手就复制一章存稿发上作者后台。 上架了，想赚钱嘛！就得多更新。 更新完，他再次查看订阅数据。 2886. 这是第一个vip章节的订阅数据。 很漂亮！ 却也令他略感遗憾，因为以他的经验，剩下18分钟的时间里，这个数据很难冲上3000了。 均订3000，是起点精品频道的收录标准。 24小时的首订达到3000这个数字，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荣誉。 他上辈子没达成过，这次好像也没机会达成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有点可惜！ 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知足。 毕竟这个首订数据，已经比他重生前上架的时候更高了，同样的一本书，放在2006年，却取得比2018年上架时更高的首订数据，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数据意味着他后面的剧情只要不崩，月入过万是稳了。 更新勤快一点的话，月入两三万也完全有希望。 带着愉快的心情，他没关电脑，起身去卫生间冲澡。 等冲澡出来，时间差不多已经快到12点。 他点了支烟，坐在电脑前吹着风扇，耐心地等着。 等到12点整，他再次查询订阅数据——首章订阅2914。 果然没到3000. 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但已经足以令他笑容满面、躇踌满志。 第38章 丰收的感觉 “在？” 差不多时间，侠菲通过qq给东方蜘蛛发了这么个字。 “在！你首订多少？” 电脑前的东方蜘蛛回复。 他俩的新书和孙全同一批上架，只要地球不爆炸，他俩肯定会收在电脑前面看订阅数据的。 侠菲：“1732，你呢？” 东方蜘蛛肩膀一垮，叹了口气，抿着嘴回复：“1321！亲爱的，还是你厉害！” 侠菲发过来一个笑脸表情，跟着才回复文字：“你也不错了！加油！首订成绩只是一个开始，好好写，订阅会涨的，别松懈！” 东方蜘蛛笑了下，“嗯，我知道，你也加油！我们一起涨！” 侠菲又回复一个笑脸表情，跟着又是文字回复：“不知道这一期谁的订阅最高，咱们是月尾上架，新书月票榜咱们这一批是争不了了，要不然倒是能根据新书月票榜上的情况，猜一下谁的订阅最高。” 东方蜘蛛：“这一期订阅最高的当然是你啦！嘿嘿，我的侠菲肯定是最厉害的！” 侠菲：“贫嘴！就知道哄我开心。” 文字是这么回复的，但她跟着又回了个笑脸表情，显示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7点半左右，孙全睡饱起床，洗漱之后，脚步轻快地下楼去买吃的，从起床开始，他脸上就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吃饱喝足回来，就打开电脑登录起点，登录作者后台，顺手把qq也登了。 “咳咳……咳咳……” qq刚刚上线，他就听见一连串的提示音。 眉头微扬，孙全有点好奇这是什么情况？ 一口气把跳动的qq图标全部点开，发现有好几个作者群拉他入群，只等他同意。 还有三个添加他为好友的私人。 “呵，这么热闹？” 自语着，他一一同意这些请求。 于是，一眨眼，他就成了四个作者群的成员。 这四个作者群的名字也挺有意思，分别是“未来大神群”、“诸神联盟”、“作者之家”以及“起点巅峰作者群”。 名头都很唬人。 他这里刚把四个作者群设置了“只显示消息数目”，刚才通过好友验证的一人就给他发来私信。 薇儿：“你好！你是《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俺老孙吧？” 孙全笑了笑，回复：“对！你好！” 他估计这个薇儿不是一个作者就是一个编辑。 薇儿发了个笑脸表情，跟着又说：“冒昧的问一下，你这本书首订多少？能说吗？” 俺老孙：“2900+” 薇儿发了个惊讶的表情。 跟着又说：“太厉害了！求抱大腿！” 俺老孙：“呵呵，客气了！” 薇儿：“是这样，我是“键盘群”的群主，键盘群你听说过吗？里面都是一些很厉害的作者，现在我邀你入群，你同意吗？” “键盘群？” 孙全有点意外，这个群的大名他以前确实听说过，名气很大，因为据说这个群里几乎全是网文圈的大神、中神以及小神。 简单地说：不是有一定成绩的作者，是没资格进这个群的。 俺老孙：“好啊！谢谢！” 薇儿又发了个笑脸表情，几秒后，孙全就收到“键盘群”的入群邀请，他点了同意，瞬间就成了这个群的成员之一。 然后他就在群成员的列表中看见唐三、红血、天空云、江南烟雨等人，他在群成员列表里一眼扫过去，几乎全是他耳熟能详的作者名。 他还在感慨呢，薇儿已经在群里公告：“欢迎《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俺老孙入群！！撒花！鼓掌！” 群里很快就热闹起来。 堂羽：“薇儿威武！这么快就把这一期上架的猛人给拉来了！” 禹兴：“这本书我看过，确实很赞！创意十足！欢迎大佬人群！” 八斗：“欢迎大佬入群！请大佬爆三围！” 子夜：“大佬！我是看你的书长大的！我是你的铁粉！” 军刀：“欢迎新人！” 易安：“薇儿还是这么给力，下手总是这么快！” …… 看着群里这些成名作者这么活跃，这么客气，孙全自然不好端着架子做窥屏狗，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架子可言，今天之前他都一直把自己归在扑街的阵营呢！ 至于现在？ 他也只是觉得自己勉强从扑街的阵营里跨出去一只脚而已。 和这些人在群里聊了一会，其中有几个作者倒是私下添加他为好友，也私信和他聊了几句。 因为同时既要在群里发言，又要回复那几个作者的私信，一时之间，孙全这个手残党竟有一种手忙脚乱、回复不过来的感觉。 话说，他也是个靠码字吃饭的人啊！多少年了，在和人在电脑上打字聊天的时候，他都没再觉得回复不过来，而今天，他仿佛又回到刚学会上网的那会儿——和人聊天时，打字的速度总是跟不上。 这当然不是他打字的速度退化了，只能说这一群同样靠码字吃饭的家伙，手速都是相当的快，堪比单身二三十年的大魔法师。 大半个小时后，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聊天的时候，孙全抬手一摸额头，全是汗。 松了口气，赶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跟着又点了支烟。 将烟叼在嘴里，他不紧不慢地察看新书的订阅数据。 虽说现在看见的已经不是24小时首订的数据，但一个作者每天察看自己的作品订阅需要理由吗？ 哪个作者不每天都看自己的订阅？ 这可关系到自己的收入啊！ 首章vip章节的订阅人数已经涨到3108. 昨日新增订阅为28662，章节平均订阅为2569，单章最高订阅和首章订阅的数字一样，也是3108。 对于一本刚上架的作品来说，这样的数据可以说是相当的漂亮了。 看见昨日新增28662这个数字，孙全脑中首先冒出的是“一千块”。 这是他重生前的经验，随即才哑然失笑，意识到自己算错了。 重生前，起点的vip章节早已经是千字五分，作者可以分一半，如果上架后，所有vip章节都是每章两千字的话，3万新增订阅差不多就是一千块钱。 但现在是2006年，vip章节的价格只有千字两分。 不过，孙全的vip章节不是每章两千字，而是三千。 所以，一时之间，孙全也算不清楚这28662的新增订阅大概能值多少钱，应该能有五六百吧？ 他不是很确定。 他只能确定自己很开心。 第39章 百晓生的统计数据 当天下午。 东方蜘蛛正在忘我地码字，手速不慢，上架了嘛！他当然会尽可能多地码字，一切都是为了挣钱。 忽然，他隐身状态的qq收到一条新消息。 码字的状态被打扰，东方蜘蛛眉头皱了皱，不过，他担心是侠菲在找他，所以，他心里尽管不爽，还是点开这条消息看了眼。 消息点开，果然是侠菲发来的。 侠菲：“百晓生的新一期首订数据发出来了！你去瞅一眼吧！” “哦？是嘛！那你是第一吗？” 东方蜘蛛笑着回复。 因为这条消息是侠菲发来的，他刚皱起的眉头立即舒展了，对自己的女票，哪怕仅仅只是网恋，他也有足够的耐心。 侠菲：“你去瞅一眼不就知道了？快去吧！” 东方蜘蛛：“哦，好！” 他也没问侠菲去哪儿看，因为他知道百晓生的每期首订数据都是发在哪儿。 ——网文之家。 这是一个专门的网文作者论坛，除了一些刚入行的新人作者可能不知道，在这一行稍微多混两年的作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里有很多业内的信息，以及写作相关的资料。 东方蜘蛛熟门熟路地来到网文之家，找到网文江湖版块，一眼就看见一条字体加红加粗的帖子标题——“起点9月24上架作品首订数据统计”。 随手点开这个帖子，东方蜘蛛看见一个熟悉的统计表格，表格中是9月24日起点上架的48本作品的首订数据。 对起点作品上架不很了解的人，看见这一期上架的作品数竟有48本，可能会觉得很疑惑。 ——起点每一期上强推的作品不就十来本嘛？这十几本书就算全部上架，也凑不够48本吧？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实际上，每一期都还有一些没资格登上强推推荐的作品，或因为作品的总字数早已超过上架的标准，或因为作者的个人要求，而被安排上架。 这些书因为少了一个关键的首页强推推荐位，上架后的订阅一般都不太理想。 这些不是东方蜘蛛关心的，他看见这个表格的第一时间，目光就看向排名第一的那本新书，一个很熟悉的书名刺入他的眼帘——《我十项全能》。 24小时首订数据那儿显示，这本书竟然高达2900. 他知道百晓生统计的首订数据都会有一点点误差，但圈内那么多作者都关注此人统计的首订数据，自然是因为这个百晓生每次统计的数据误差都很小。 “草！2900？” 东方蜘蛛眼睛瞬间瞪大，如同突然看见隔壁家的小屁孩竟然原地蹦起三米高。 然后他才注意到排名第二的是他女票侠菲的那本《江湖百美图》。 百晓生统计的数据是1700，与事实误差果然很小。 令东方蜘蛛心里更加膈应的是——排名第三的竟然不是他的《华东之虎》，而是一本他同样眼熟的作品——呢喃的《我的同居女友》，24小时首订数据1600. 甚至排名第四的，也不是他的《华东之虎》。 他的《华东之虎》1300的首订数据，竟然排在第五名。 这就尴尬了！ 他忽然有点不敢再去找侠菲聊天，侠菲虽然没拿到这一期的第一，至少还拿了个第二，可他呢？第五？ 没上首页强推就直接上架的那些书，从来没被他看作是竞争对手。 也就是说，同期上强推上架的十几本书，他竟然只排第五。 东方蜘蛛闷闷不乐地点了支烟，很不爽地抓了抓头。 他没去找侠菲，侠菲却在这个时候又给他发来一条信息——“看见了？” 东方蜘蛛抽了口烟，苦笑着回复：“嗯。” 侠菲：“那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东方蜘蛛抿了抿嘴，回复：“现在的新人好变态！” 《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俺老孙和《我的同居女友》的作者呢喃，都被他下意识当作纯正的新人了，因为他们一起挣过新人新书榜。 侠菲发了个流汗的表情过来。 跟着又问：“那你想变态吗？” 东方蜘蛛：“……” 虽然他心里确实想，但这么羞耻的问题，让他怎么答得出口？ 侠菲：“我们首订数据不如人，说明咱俩在新书期的表现被人比下去了，但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新书期就像一场马拉松比赛的开头，开头咱们被人甩下一截不要紧，后面还长着呢！爆发力不如人，那咱们就跟他们比韧劲！比中途的表现！蜘蛛！鼓起斗志！咱们都是老作者了，爆发力不如人也就算了，别在中途比韧劲的时候也输了！好不好？” 东方蜘蛛脸上的苦笑缓缓敛去，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点了点头，回复：“好！亲爱的，你果然是我的指路明灯！爱死你了！” 侠菲：“死一边去！别跟我这么肉麻！恶心！” 东方蜘蛛：“……” …… 百晓生的首订数据统计，每一期都有哪些人看过？ 这是一个谜！ 青禾，就是这个谜的部分之一。 青禾是她的网名，而她则是台莞先锋出版社的收稿编辑之一，在网文圈小有名气，因为据说她是个美女。 网文圈多数都是男作者，所以对于美女编辑，总是乐于议论和传播的。 此时，青禾也在看百晓生的这一期首订数据统计。 了解青禾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签起点每一期上架的热门新书。 在她看来，上架首订数据表现好的新书，都是经过市场检验过的，无论是什么类型，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她对作品的类型，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 不像台莞大部分出版社的那些编辑，偏好玄幻和仙侠，目前台莞的市场上，都市类型的作品是很少的，因为不好卖。 但青禾不介意！ 因为她根据百晓生的数据而签的几本都市书卖得都还可以，简单说：她尝到了甜头。 “《我十项全能》？” 看着百晓生的表格里，首订排名第一的这本书，她笑了笑，立即打开起点的页面，搜到这本书，没费什么力气，她一眼就在这本书的简介末尾看见一个名叫“花果山”的书迷群。 于是她笑了。 她喜欢这样的作者！在简介里公布书迷群的作者太可爱了！ “小正太！姐姐来临幸你了！” 第40章 双喜临门 一辆白皮公交车往m大学方向驶来，也许是因为天气热，也许是因为此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反正车厢内很空，只有寥寥七八个乘客。 其中有一对坐在车厢末尾的年青男女，两人很腻歪，男的搂着女孩的肩，女孩搂着男生的腰。 肩是什么样的肩？反正挺好看。 腰是什么样的腰？虎背熊腰。 女人是小巧的瓜子脸，一双灵动的眼睛最为出彩。 男人是一张圆脸，皮肤黝黑，长着络腮胡，当然，作为一个有女票的年青人，他的胡子剃得很干净。 眼看m大学已经在望，两人开始说话。 女：“哎！大宝！你说‘吴王’现在不会不在屋里吧？咱要是扑了空，可就给不了他惊喜了！到时候咱俩还没处可去……” 男：“放心吧！‘碧眼儿”宅着呢！天气这么热，他现在肯定窝在出租屋里！不信咱俩赌一个？” 女：“赌？赌什么呀？” 男：“嘿嘿，我要赢了，今晚你陪我！” 女：“那我要是赢了呢？” 男：“那今晚就我陪你呗！” “啪……” 女生拍了他后背一下，没好气道：“不要脸！哪有你这样赌的？无耻！” 男：“嘿嘿！” …… 孙全码字的时候，qq是习惯离线的，离线状态下，任何人发信息给他都不会显示，自然也就打扰不了他的码字状态。 真是亲朋好友有事找他，会打他手机。 此时他就在码字，qq离线。 十指或快或慢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文档里一章稿子越写越多。 当文档的字数超过三千以后，他手速明显慢了下来，斟酌着字句给这章收了尾，便收回双手，上身往椅背上一靠，长吁一口气，放松下来。 右手摸着鼠标，将刚写好的这章稿子保存，他熟练地登录作者后台，又发了一章vip章节上去。 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支含在嘴里点了，右手控制着鼠标，将qq从离线状态改成隐身。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反正他的qq几乎是不会呈现在线状态的。 qq的状态刚改成隐身，他就听见“咳咳”两声提示音，同时qq头像也跳个不停，显然有人又加他为好友。 这种事，对一个网文作者来说太正常了，经常有读者或作者添加好友。 他随手点开，看见两个申请信息。 一个是青禾申请加入花果山，其它管理员已同意。 一个是青禾申请加你为好友，等待他同意或拒绝。 添加他为好友的备注信息里写着：“你好！我是先锋出版社的收稿编辑”。 “青禾”这个名字，孙全上辈子不止一次听说过，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从来没打过交道，因为他是扑街嘛！没有出版社能看上他的稿子。 但现在…… “真的假的？不会真是那个青禾吧？” 嘴里嘀咕着，孙全通过此女的好友申请。 下一刻，聊天框跳出来。 青禾：“嗨！你好！我是台莞先锋出版社的收稿编辑青禾，请问你是《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俺老孙吗？” 心中怀着几分怀疑和期待，孙全赶紧回复：“对！你真是先锋出版社的青禾？” 青禾发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回复：“如假包换！我相信你也有其它作者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怀疑的话，可以去和其它作者验证一下我这个号是不是本尊。” 她这么一说，孙全心里立时就信了大半。 因为她说的这个验证办法确实可行，他想验证也确实很容易。 他正准备打字回复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房门就被人拍得嘭嘭响。 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传进来，“吴王！吴王！开门呀！我和大宝来看你了！” 跟着另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也传进来：“碧眼儿！开门快开门！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踹了啊！” 孙全呆了呆。 这两个货竟然这个时候来了？ 他看了眼电脑上正和他交流的青禾，无奈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叹了口气，扯着嗓子喊了声：“来了来了！等一下！！” 嘴里喊着，他赶紧将手里的半截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慌忙起身小跑过去开门。 董川，外号“大宝”，他大学时期的下铺室友，关系很铁的那种死党。 韩小雅，外号“寒鸦”，董川大学时期的女票，和孙全关系也不错，是个疑似多动症患者的活泼姑娘。 至于“吴王”和“碧眼儿”，都是大学时期那些同学给孙全起得外号。 不仅这两个，他还有第三个外号“仲谋”。 而他之所以拥有这三个外号，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他的名字。 孙全、孙权…… 他的名字和三国时期的吴王孙权竟然同音。 于是，大家就踊跃为他起外号了。 打趣他，或者想讨好他的时候，大家会叫他“吴王”；想跟他交朋友，和他拉近关系的同学，一般会叫他“仲谋”；关系和他很铁，或者关系不好的同学，则会叫他“碧眼儿”。 了解三国历史的人都知道——吴王，是孙权的职位；仲谋，是孙权的表字；碧眼儿，则是孙权的敌人给孙权取的蔑称。 平时像邝龙飞那样直接叫他孙全的人，反而极少。 房门刚打开，董川就上前一步，用力抱了抱还没准备好的孙全，并使劲拍了拍孙全后背，“碧眼儿！两个多月没见了，快想死哥哥了！来！快喊声哥哥听听！” “大宝天天见！”孙全撇着嘴回应。 董川身后的韩小雅则俏皮地抬手揉了揉孙全头发，笑嘻嘻地说：“吴王！你一个人宅在这里，快憋疯了吧？我和大宝来看你，你是不是激动得快哭了？” 孙全本来还沉浸在死党相见的喜悦中，一听韩小雅说的“快哭了”，他立时记起电脑上还等着他回复的青禾。 那是女财神啊！竟然把她差点忘了。 当下，孙全赶紧推开狗熊似的董川，扭头就直奔电脑那儿，嘴里丢下一句：“你们自己进来坐！我这里正好有人找我，可能是谈出版的事，你们随便啊！” “啥？” 董川愣住。 “出版？” 韩小雅笑容凝固，眼睛眨了眨，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第41章 吃大户 一屁股坐回电脑椅，孙全立即拿出最快的打字速度回复青禾。 俺老孙：“所以，你是想出版这本书吗？” 青禾：“怎么？刚才跟人验证好我的身份了？” 她这么问，显然是误会了孙全刚才有一会儿没有回话，是去找别的作者验证她身份了。 孙全也没解释，“呵，抱歉！让你见笑了。” 青禾：“没事，应该的，我理解！是的，不知道你这本书的繁体版权还在你手里吗？” 董川：“碧眼儿！真的假的？你哪本书要出版了？” 韩小雅：“吴王！你不是吹牛吧？如果真出版了，你这次要发了吧？嗯？” 董川和韩小雅将信将疑地走进屋里，迟疑着走到孙全身后，一边问一边看向孙全的电脑屏幕。 孙全：“等下再给你们解释！” 嘴上回着这两人，手上却还在回复青禾。 俺老孙：“嗯，除了电子版权签给了起点，其它版权目前都还在我手里。” 青禾：“那就好！这样，你先发五六万字给我拿去给审稿编辑，十天之内给你审稿结果，如果通过审核的话，我再跟你谈合约的问题，你看行不行？” 韩小雅：“咦？还真是要出版了呀？吴王！你牛逼了呀？是你的新书要出版了吗？” 董川一巴掌重重拍在孙全肩膀上，粗声粗气道：“不行！今晚你要请我们吃大餐！我们要打土豪！” 韩小雅连忙附和：“还要请我们唱歌！” 孙全皱眉抖开董川的大手，“行行行！你们先安静一下行吗？等我谈好了再说！” 手上继续噼里啪啦地打字。 俺老孙：“可以，回头我整理五六万字的稿子发给您，对了，我可以问一下，如果通过审核的话，稿酬大概有多少吗？” 青禾：“嗯，好的！稿子整理好了，直接发我qq邮箱就好，至于稿酬……鉴于你现在是新人，大概4500一集吧！每集六万五千字，这是我们统一的新人稿酬标准。” “哇？4500？” 站在孙全身后的韩小雅突然一声惊呼，吓孙全一跳。 还没等孙全数落她，董川两只大手已经狠狠揉在他头上，“碧眼儿！你这个叛徒！我们都还每个月只挣几百块，你竟然要发财了？你这个畜生啊！！” “对！就是畜生！”韩小雅附和。 孙全右肘往后一捅，捅在董川肚子上，董川立时弓腰，发出一声闷哼。 孙全吐了口气，“大宝！你再跟我动手动脚，今晚的大餐和唱歌全没了！还有小雅，淑女点儿行吗？我刚被你吓一跳！” 韩小雅：“行行行！我淑女！我保证淑女！吴王你别生气！” 董川揉着肚子，龇牙咧嘴地起身，语气忿忿：“不得了了你！要发财了就敢跟我玩阴的了是吧？你不记得我是散打社的悍将了吗？啊？” 孙全懒得理他，继续回复青禾。 俺老孙：“谢谢告知！明白了，回头我就整理好稿子发给你！” 青禾发来一个笑脸。 跟着又发了句：“好的！希望合作成功！” 俺老孙：“那青禾姐再见，很高兴认识你。” 青禾又发来一个笑脸表情，随即又发来文字：“我也很高兴，那就再见了！” …… 沟通结束，孙全回头看了看董川，又看了看韩小雅。 董川一伸手搂住他脖子，表情“恶狠狠”地沉声说：“碧眼儿！说！我们现在还是不是好兄弟？你要是一有钱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我现在就清理门户！” 韩小雅一脸感慨地上下打量着孙全，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似的，然后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原来这样长相的人会发财呀！唔，我记住了！万一我以后要是跟大宝分手了，以后再找对象，就找长你这样的！嘻嘻。” 孙全被逗笑。 董川则黑着脸眼神不善地盯向笑嘻嘻的韩小雅，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韩小雅！你是不是想上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韩小雅回给他一个鬼脸，“那我就换个说法？等我以后丧偶了，再找对象的时候，就找吴王这样的？” “哈哈……” 孙全哈哈大笑。 董川一脸无语地仰头望苍天，实际上只看见发黄的天花板，语气“悲痛”：“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找了这么个棒槌！” “你才棒槌呢！” 韩小雅冲过来伸手捏着董川的腮肉，使劲一扭，痛得董川惨叫连连，却没敢反抗。 这两人的感情其实很好，打打闹闹、喜欢斗嘴、扯淡，是他俩的日常相处模式。 …… 傍晚，孙全带着两人来到邝龙飞的唐唐酸菜鱼。 进门之前，董川和韩小雅相视一眼，董川忽然伸手将孙全往后拉了几步，虎着脸质问：“碧眼儿！这就是你说的大餐？你是铁公鸡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韩小雅双手抱胸，抖着一条腿，举起小巧白皙的右拳吹了吹，“吴王！见过砂钵大的拳头吗？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走错地方了……哼哼……” 两人都表现得很“凶恶”，但孙全一眼就把他们看穿了，才不怕嘞。 对旁边的唐唐酸菜鱼努努嘴，孙全说：“这是我们班长开的店，你们确定不进去？” 目光转向董川，“大宝！我记得你和班长是高中同学吧？你确定不进去？” 董川：“……” 韩小雅皱眉看向董川，“真的？” 董川“悲愤”点头。 韩小雅无奈一笑，收起白皙的小拳头，扭着小蛮腰，干脆利索地往唐唐酸菜鱼的店门走去，留下一句：“那还说个屁！还不快进来！” …… “全哥！” 正在大厅里端盘子的唐欣看见孙全，眼睛一亮，立即热情地喊了声，随后才注意到揽着孙全肩膀的董川，以及走在他们前面的韩小雅。 唐欣疑惑地打量他们两眼，问孙全，“全哥！你今天有朋友呀？” 董川和韩小雅立即站定脚步，上下打量模样和身材都相当出众的唐欣，然后两人默契地同时看向孙全，眼神狐疑而玩味。 董川凑在孙全耳边低声打趣：“行啊碧眼儿！你这才刚有钱就学坏了，吴静知道你在外面还养了个小的吗？” 孙全一脚跺在他脚尖上，低声警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胡扯！人家是班长的小姨子！再说了，我跟吴静早就分了！” 第42章 小露一手 “嗯？什么？你跟吴静分了？小姨子？什么情况？” 董川很惊讶。 孙全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对迎上来的唐欣点头说：“这是大宝！我好哥们！那个是他女朋友！韩小雅！对了，飞哥在里面吗？” “嗯，在里面做菜呢！” 唐欣一边回答孙全，一边打量董川和韩小雅，顺便还挤出点笑容对他们友好地点头致意，也是难为她了。 “好！那我们进去看看！” 孙全当先向厨房走去，董川和韩小雅对唐欣点点头，又看了眼吧台里表情淡淡的唐唐，董川快走几步，追在孙全耳边低声问：“班长和这个女的还在一起呢？还一起开了饭店？” 孙全轻笑一声，“怎么？羡慕？” 董川摇摇头，“我羡慕他？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那女的你别看她长得漂亮，也就剩长得漂亮了！整天摆着一张寡妇脸，跟谁欠她多少钱似的，哪有我家小雅好？哎！对了，你跟吴静真分了？” 也许是听见董川刚才在夸她，韩小雅笑眯眯地挽上董川的胳膊。 孙全表情平静，“分就分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说话间，他们仨已经走进厨房，看见正在颠锅炒菜的邝龙飞。 孙全：“嗨！班长！你看谁来了？” “谁呀？” 邝龙飞回头一看，看见董川和韩小雅，他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大宝？寒鸦？你们等一下啊！我这个菜马上就出锅了，出锅了咱们再聊！咱们可有段日子没见了吧？哈哈……” 董川笑呵呵地走过去，看了眼邝龙飞锅里的菜，赞了句：“可以啊班长！才毕业两三个月，你这炒菜就像模像样了，班长果然不愧是班长啊！是不是啊碧眼儿？” 后一句，他扭头问孙全。 孙全：“反正肯定比你强！” 董川哟呵一声，很诧异的眼神看着孙全，反唇相讥：“说的好像你比我强似的？大学几年，你就知道写你的小说了，论做菜的手艺，咱们班谁不比你强啊？” 炒菜的邝龙飞和一旁的韩小雅都呵呵直笑。 孙全也笑，上前伸手勾住董川的脖子，挑衅地挑了挑眉，“你比我强？这样！咱俩赌一个，等下咱俩就用班长这里的锅灶，咱俩pk一下！让班长做裁判！输了的人喊哥哥！敢不敢？” 邝龙飞此时关了灶火和抽烟机，一边将锅里的菜出锅，一边笑呵呵地煽风点火，“大宝！这个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就像你说的，咱们班谁不知道孙全大学几年心思没在做菜上？你手艺再怎么也要比他强吧？你这要是都不敢比，嘿嘿，那你以后可别跟人说你是我老乡，是我高中同学啊！嘿嘿，我可丢不起那人！” 韩小雅也怂恿：“大宝！赌了！别怂！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董川摩拳擦掌地捏了捏拳头，捏出咔咔的声响，面露狞笑，看着孙全，“好！赌就赌！既然你这么想喊我哥哥，那我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今天哥哥我就教教你怎么做菜！哼哼。” “呵呵。” 孙全也笑。 邝龙飞和韩小雅也笑，厨房里所有人都在笑。 …… 大约二十分钟后，前厅靠近吧台的一桌，孙全、邝龙飞、董川、韩小雅、唐欣全部在座，董川和韩小雅自然是坐在一起，唐欣坐在孙全旁边，至于充当裁判的邝龙飞，则坐在桌子的第三边。 桌上摆着两盘抓炒猪肝。 很明显，这是孙全和董川选择pk的菜。 而这个pk的题目就是班长邝龙飞出的。 猪肝不贵，邝龙飞的厨房里今天也正好有，最重要是这道菜很考验功夫，对此，同一个烹饪班毕业的孙全和董川都是认可的。 这么说吧！ 这道菜一不小心就会把猪肝炒老了，吃着不嫩。 同样一不小心，还会炒得黏锅，出锅后的卖相也会很差。 不仅如此，这道菜也考验一个厨师的刀工，因为猪肝是软的，想切得厚薄均匀，形状和大小都相似，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同样是这道菜，小饭馆炒出来，也就只能果腹，一份卖个三五块钱。 但大饭店的大师傅做出来，那很可能就是一道不错的美味，在现在的06年，卖你几十块钱一份，完全没问题。 “班长！开始吧！我还等着某人喊我哥哥呢！” 孙全笑眯眯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邝龙飞履行他裁判的责任。 相比他的笑眯眯，坐他对面的董川就一脸妈卖批的表情了。 桌上两份抓炒猪肝，从卖相上，任谁都能看出哪一盘更漂亮、更能勾人食欲。 孙全面前那份猪肝，炒得颜色白嫩，而他董川面前的那份则有点发黑。 不仅如此，孙全面前那份猪肝片片厚薄均匀，每一片都是漂亮的柳叶状，而他董川的那份猪肝厚薄就有点不一了，至于柳叶般的形状？他倒是也切出来了，但大的大、小的小，大小相差倒也不大，可跟孙全那份摆在一起一比较，顿时就高下立判。 还有这两份猪肝的勾芡效果。 孙全那份的芡汁勾得不厚不薄，芡汁表面还淋了一层明晃晃的明油，微微泛光呢！ 而董川那份，芡汁就明显勾得有点厚了，像一团浆糊将盘子里的猪肝都黏在一块。 至于淋明油？ 他出锅的时候好像忘了。 唐欣看看孙全，又看看邝龙飞和对面的董川和韩小雅，很好的发扬着“我就看看、我不说话”的良好风格。 但她偶尔瞥向孙全的时候，那双发亮的眼睛，和嘴角总是不自觉扬起的弧度，出卖了她的内心。 吧台里的唐唐看似高冷，目光也有意无意瞥过来，偶尔瞥向孙全的时候，她眉头都是微蹙，眼中略有诧异之色。 相比之下，韩小雅的表情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她看向孙全，一脸无语。 她看向董川，欲言又止，神情无奈且郁闷。 邝龙飞神色复杂地拿起筷子，分别从这两个盘子里夹了一片猪肝放嘴里嚼着，等他嚼完，一抬头看见大家都在看着他。 邝龙飞张了张口，有点迟疑，忽然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伸手示意董川，“大宝！你还是自己尝尝吧！” 董川黑着脸，突然问：“我输了是吧？” 邝龙飞笑了下，却没回答，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默认了。 董川闭了闭眼，一脸郁闷地看向笑眯眯的孙全，看着看着，突然起身“怒吼”一声，双手掐着孙全的脖子，使劲晃着，“你个畜生！你踏马这是炒了多少份猪肝啊？你一个全班吊车尾的废柴，你把一份猪肝炒得比我还好，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还要不要脸？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第43章 等下我一定多敬你两杯！ 董川当然是在跟孙全闹着玩，或许他心里真的有点嫉妒孙全的猪肝竟然比他炒的好，但肯定没嫉妒到想弄死孙全的地步。 这一点，现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孙全没生气，还配合着伸长舌头，像就要被掐死似的“惨叫”。 而邝龙飞和唐欣等人也一点都没有救孙全的意思，每个人都笑出了声，除了吧台里的唐唐。 玩闹过后，孙全也不逼着董川按赌约叫他大哥，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等董川坐回座位，孙全一边整理衣领，一边笑着跟邝龙飞说：“班长！我答应了今晚要请他们吃大餐，现在就看你的了！好吃好喝的尽管上，都记我账上！” 说着，孙全一双笑眼看向身旁的唐欣，“美女！要不今晚给我个面子？一起吃？” 唐欣下意识看向吧台里的唐唐，见唐唐冷冷地看着她，她挤出点笑容起身，“算了！你们同学难得聚一次，我就不掺和了，谢谢了啊！我去做事了。” 说着又瞥了眼吧台里的唐唐，转身走了。 邝龙飞拍了拍孙全肩膀，一边起身一边说：“行！你说的啊！好吃好喝的尽管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孙全回以笑容。 董川右手一摆，“班长！你就大胆的上吧！放心！碧眼儿这次是真的要发了，今天不宰他一次，晚上回去我怕要睡不着觉！” 韩小雅附和：“对对！今天一定要狠狠宰他一次！必须的！” 本来已经准备要去厨房的邝龙飞闻言停下脚步，诧异回头看向孙全，又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董川和韩小雅。 吧台里的唐唐也蹙眉瞥过来。 已经快走到厨房门口的唐欣也好奇驻足回头。 “什么情况？难道孙全买彩票中了大奖？”邝龙飞询问董川和韩小雅。 董川摇头，“不是！哪是什么彩票！” 韩小雅叫嚷着补充：“是他的新书要出版了，今儿下午我和大宝去找他的时候，正好撞上他和一个女编辑在聊新书出版的事，说是一旦出版，一集六万五千字就有4500块呢！我问过吴王了，是那个女编辑主动找的他，所以，这事多半能成！嘿！邝龙飞！你说这事咱们该不该让他请客？狠狠宰他一顿呀？” 邝龙飞：“……” 唐唐：“……” 唐欣：“……” 店里的两个顾客：“……” 新书…… 出版…… 这两个词，对一般人来说多遥远啊？完全是传说中的事，现实中有几个人真认识这样的人？ “真的假的？” 邝龙飞抹了把额头，眼睛眨了又眨，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看着董川和韩小雅，两人都是点头。 他看向微笑的孙全，孙全也微微颔首。 邝龙飞呆呆地看着孙全，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几步走回来，坐回原位，伸手揽着孙全的肩膀感慨：“厉害！孙全！恭喜恭喜！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庆祝！是该好好庆祝一下！这样，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弄大餐！我厨房里还有一只炖好的老鸭，今天炖了一下午，我去热一下就给你们端上来！另外我再给你们弄几个好菜！我请！孙全！今天这顿大餐就不用记你账上了，我请！我这个做班长的请你们！嘿嘿，只要你小说出版之后，送我一本就行了！中不？中不中？” 说到最后一句，邝龙飞摇晃着孙全的肩膀，满脸笑容。 孙全扫了眼吧台里的唐唐，意外发现唐唐这次竟然没反对，不仅没反对，见他目光扫过去，她竟还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给他。 她这样的反应，大大出乎孙全的意料。 这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最近他在这里包餐的这段时间，她可一直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竟然对我笑？ 笑得这么僵硬！没唐欣笑得好看！ 想到唐欣，孙全又往厨房门口看去，唐欣与他四目相接，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都是笑意。 孙全见了，心里顿时就舒畅了，暗道：这才叫笑嘛！ 看回邝龙飞，孙全掏出烟盒，抽出两支分别递给邝龙飞和董川，同时说：“班长！借你吉言，如果我这次真的出版了，送你一本肯定没问题，大宝和寒鸦想要的话，也可以送一本！但今天说好了是我请客，哪能让你请呢？对吧？你这毕竟也是小本经营，不容易的，我懂！你要是真想祝贺我，那等你把菜弄好，就赶紧过来和我们一起喝两杯！大宝！寒鸦！你们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孙全婉拒着邝龙飞的好意，一来是因为他和邝龙飞没那么好的私交，二来，他也是为邝龙飞着想，免得回头唐唐又因为这事跟邝龙飞闹别扭，他不想担那个责任。 再说了，他现在新书出成绩了，这一顿饭钱他还真无所谓，他不想占这点便宜。 董川呵呵笑着，“我无所谓啊！我不管你俩今晚谁请，反正我和小雅今晚只要有大餐吃就行了！亲爱的你说是不是？” 韩小雅连连点头，“对！嘻嘻，反正我和大宝今晚只负责吃！” 邝龙飞还想再劝，吧台里的唐唐突然插话，“既然孙全你非要自己请客，那行！龙飞！你还不快去厨房弄菜？不过，孙全呀！等下酒水钱就免了！就当是我和龙飞请你们的，这个你就别拒绝了好吧？” 邝龙飞：“这……” 他看看孙全、董川，又看看吧台里笑吟吟的唐唐，迟疑了。 孙全笑着推了推他，催促：“快去吧！班长！我们肚子都饿了，你就快一点好吧？” 董川：“对！班长你就赶紧的吧！” 韩小雅：“快给我们上大餐！” “这……那我去忙了……” 邝龙飞迟疑着终于起身，孙全笑着对吧台里的唐唐抬了下手，扬声道：“学姐！谢了啊！等下你也来喝两杯吧？” 唐唐笑着，“嗳！好的好的！等下我一定多敬你两杯！” 闻言，邝龙飞和唐欣都诧异地多看她几眼。 都觉得她此时很反常。 第44章 我现在不反对了！ 这天晚上，到了后面，孙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住处。 他只隐约记得邝龙飞弄了一桌子好菜，老鸭汤、大盘鸡、红烧肥肠、剁椒鱼头等等…… 然后，大家总是向他敬酒，邝龙飞、董川、韩小雅、唐唐，就连唐欣也凑热闹敬了他一杯，说是恭喜他新书即将出版，他记得她当时的笑脸，当时他真想掐一下啊！ 后来…… 后来好像在韩小雅的强烈建议下，一群人关了店门，杀到一家ktv，唱歌、喝酒，喝到他去卫生间吐了两次，那些家伙的歌声，像魔音灌脑一般往他耳朵里钻，难受得很，可他们却不许他走，每次他起身想走，就总有人把他拉回来，然后灌他酒。 一直灌到他不走为止。 “一群没人性的……” 孙全头疼欲裂地在床上辗转反侧，嘴里呢喃着谴责。 今天晚上他的稿子肯定是写不成了，好在他存稿还有不少，心里倒是不慌，就是头疼得厉害。 …… 与此同时，唐唐酸菜鱼。 刚刚洗完澡的唐唐敲开唐欣的房门。 唐欣也洗过澡了，此时穿着宽松的蓝色碎花睡衣，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霞飞双颊，但她的眼睛还是很清明的。 “姐？有事呀？” 唐欣讶异地问敲门的唐唐。 “我进来再说！” 唐唐走进房间，环视房间一眼，径自走到床边坐下，随手拍了拍身旁，“小欣！过来！姐有话问你！” “什么事呀姐？” 唐欣微皱着眉头走过来，坐在唐唐身边，“飞哥没事吧？他睡了？” 唐唐嗯了声，“他没什么事，他酒量挺好，要不他能把他们都送回去吗？他已经睡了。” 唐欣笑了下，眼睛看着姐姐，“姐，你想问我什么呀？” 唐唐认真地看着唐欣的眼睛，低声问：“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个孙全是不是在偷偷谈恋爱？” “啊？没有呀！姐！你胡说什么呢？” 唐欣一惊，立即否认，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被唐唐伸手拉着坐回床沿，没好气地瞪唐欣一眼，“你坐好！没有就没有嘛！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唐欣神情无奈，微翻白眼，“姐！我没激动，谁做贼心虚了？我没有！” 唐唐抿着嘴看着她，看了几秒，她抬手摸了摸唐欣光洁的脸蛋，笑了笑，“你别这么紧张，也别不敢跟我说，小欣！是！我之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嘛！你放心！我现在不反对你们了，所以如果你们在偷偷谈着，那就不用瞒我了！你告诉姐，姐也能帮你出出主意呀！你说呢？姐毕竟是过来人，总比你个生瓜蛋子更有经验吧？嗯？” 唐欣蹙眉仔细分辨着唐唐的表情，一脸狐疑的神色，还伸手试了试唐唐脑门的温度。 被唐唐随手拍开，“你干嘛？以为我发烧了？” 唐欣呵呵轻笑，没否认。 唐唐有点不耐烦了，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追问：“你们真没谈？” 唐欣摊了摊手，“姐！你平时盯我那么紧，我有时间跟他谈吗？再说了，我平时还要上课呢！哪有时间？” 唐唐神色不渝，“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是真没和他谈，还是谈了不想告诉我，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他吗？” 今晚喝了酒的唐欣，脸一直红红的，所以此时也无法从她脸色上判断她有否害羞。 只见她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摇头。 见状，唐唐眉头皱得更紧了，无语地盯着唐欣看了好一会，她忽然举步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行了行了！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我先声明一下我的态度，我现在不反对你们交往了！” “嘭” 说完，她开门出去，房门在她身后摔上。 依然坐在床沿上的唐欣轻咬着樱唇看着房门，眼睛亮亮的，嘴角一点点往上翘。 …… 清晨。 孙全被尿胀醒，昨晚喝了太多啤酒。 他头昏昏地从床上爬起来，钻进卫生间方便之后，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床边走，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眼睛睁大了点，扭头望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忽然记起昨晚因为喝醉，昨晚好像没有更新。 抬手拍了拍脑袋，他摇摇晃晃地走去电脑那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了开机键，摸索着给自己点了支烟。 一支烟没抽完，他就更新两章稿子上去，随手按灭香烟，关了电脑，才又爬回床上继续睡。 事实证明——挣钱他是认真的。 这一觉一直睡到上午11点多，他才睡醒起床。 起床后，坐在床头按着太阳穴闭眼好一会，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想了好一会，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把青禾要的稿子整理好给她发过去。 这事可重要！ 人家出版社那边还等着他的稿子审核呢！ 双眼霍然睁开，孙全立即手忙脚乱地从床上下来，赶紧打开电脑，也不去唐唐酸菜鱼吃午饭了，直接泡了一包泡面，就开始在电脑上整理投稿需要的稿子。 忙活好一会儿，一直到将稿子发去青禾的qq邮箱，他才放松下来。 登上qq，给她留言：“稿子已经发您邮箱，请查收，谢谢！” 下午，他收到青禾的回复：“嗯，已收到，已转发公司的审稿编辑，接下来请耐心等候，终审结果一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另：祝才思泉涌。” …… 傍晚，孙全再次来到唐唐酸菜鱼。 一进门就看见吧台里的唐唐对他展颜一笑，抬手打了个招呼：“来啦！阿全！快进来坐！” 没等孙全回应，她一转脸就吩咐抹桌子的唐欣，“小欣！小欣！还不快给阿全倒杯水！外面天气那么热，你有没有点眼力劲？” 孙全眨了眨眼，迟疑着回了她一个笑容，点点头，“学姐客气了！” 唐欣扭头看了眼唐唐，又看了眼孙全，清脆地答应一声，“嗳！好！” 等孙全寻了座位坐下，唐欣将刚倒好的一杯凉茶放他面前的时候，孙全低声问她，“哎！你姐今天怎么了？昨晚的酒还没醒吗？” 唐欣嘴角忍笑，悄悄白他一眼，同样压低着声音：“你呀！我姐对你客气你还不乐意了？你贱骨头呀？” 第45章 9月稿酬与终审结果 从这一天之后，孙全每天来唐唐酸菜鱼吃饭，都能看见唐唐的笑容，孙全大概猜到她态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所以，他心里对这个女人的观感更差了。 每次看见唐唐给他的笑容，他心里都暗皱眉头，他有点想不明白邝龙飞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 仅仅是因为她漂亮？ 呃，或许对邝龙飞来说……她足够漂亮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每个人的择偶观都不一样。 他的生活倒是依然简单，每天吃饭、睡觉、打豆豆……呃，说错了，是打键盘。 《我十项全能》上架后的订阅数据很好，给了他更多的码字动力，暂时没了生活的压力，他可以将心思都集中在故事的架构上，码字的状态也是越码越有，每天稳定产出一万多字，像一头上好的奶牛。 而他的更新也很给力。 9月24日上架，到9月结束，短短7天时间，他竟然更新了11万字的vip章节，这样的更新量，在06年的网文圈，绝对是少见的。 而这样的更新量，所取得的效果也是可喜的。 单章最高订阅就不说了，上架后，这个数据已经没多大意义，只说章节平均订阅，刚上架时，他这本书的平均订阅是2560+，而如今短短7天时间过去，他这本书的平均订阅已经涨到2730+。 如果能延续这样的增长势头，均订涨到3000，达到起点的精品频道收录标准，应该就在不远的未来。 10月1日上午。 孙全起床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录作者后台。 因为每个月的1号，起点的作者后台会公布每个作者的上个月稿酬数目，这是起点的惯例！直到n年后，起点才会将公布稿酬的日子调整到每个月的3号。 只是…… 令孙全失望的是——他今天可能是起得太早了，他打开电脑、登录作者后台查询自己上个月稿费的时候，发现上个月的稿费数目还没有发布。 “效率真低！” 失望的情绪下，孙全忍不住吐槽。 除此之外，他还能怎样呢？ 只能怪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网文写手，竟然在早上10点之前就起床了……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失望的情绪洗漱、出门去吃早餐，等回来的时候再看吧！ 不慌不忙地出门骑车去吃了早餐，等他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时间还不到9点，刷新作者后台，依然查不到上个月的稿费数目。 “唉！效率太低了！” 叹着气，他收拾情绪，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老是想着上个月的稿费大概能有多少？所以他总是无法完全沉下心神码字，但码着码着，慢慢的就抛开了其它心思，投入到小说剧情中。 等他码完一个章节，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突然注意到时间已经10点多了。 他心里忽然有点紧张，因为他估计这个时间点，起点上个月的稿费数目应该已经公布了。 ——我上个月是24号上架的，就卖了7天，但我更新了11万多字，究竟卖了多少钱呢？现在的均订有2700多了…… 他心里有估计出大概数字，但具体有没有那么多，却不好说。 一万应该没有！ 五千估计也没有……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打开作者后台的稿酬选项，网页有几秒的延迟，这几秒时间里，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几秒后，《我十项全能》9月份的稿费数目显示出来——元。 孙全盯着这个数字看了好一会，眉头微微有点皱。 实话说，这个数字比他自己预估的要稍微多一点，毕竟现在的起点还是千字两分钱的价格，但起点对于读者采取的又是等级会员制，不同等级的会员，收费价格也是有区别的，只有高级会员看书才是每千字两分钱，普通会员和中级会员要稍微贵一点。 也是因此，每个作者都很难计算自己上个月的稿费。 按理说，这个数字既然已经比他预估的要高，那他就没理由皱眉、不开心。 但事实上，他就是有点不开心。 因为如果是他重生前那几年，起点每千字五分钱的价格，像他这本书现在这样的平均订阅，一个月内更新11万多字，那纯订阅的稿费至少有六千上下。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份全勤奖，以及一些打赏的收入。 几项加起来，应该会有八千左右的稿费。 可是现在？ 2700+的均订，11万多字的更新，却只有三千来块的税前收入，并且，按照稿酬收入超过800块就要交税的规定，以及高达14%的税率，他这三千来块钱还得交三四百块钱的稿酬税。 所以真正能落他手里的也就三千出点头。 “写小说果然死路一条……” 挠挠头，孙全表情无奈。 就这些稿费，还是他上架以后，天天爆更才换来的，如果是以他以前手残一般的更新速度，即便他这本书有这样的平均订阅，这7天时间，估计也就能挣千把块钱。 也难怪有那么多网文写手总是戏称自己是码字工，挣点稿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 次日，10月2日，周二。 上午11点多，孙全码完一个章节，发布一章vip章节之后，习惯性登录qq，查看有没有人给他发信息。 qq刚刚上线，就收到一条由青禾发过来的信息。 青禾：“恭喜你呀！你这本书的终审结果出来了，审稿编辑那边的终审意见是你这本书可以出版，你这里如果没别的问题的话，咱们可以签约了！” 看这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三十几分钟前。 孙全当时就笑了。 一股浓浓的成就感在心中弥漫开来。 写小说的，谁没有一个出版的梦？ 将自己的文字，全部印刷成铅字，集结成书对外销售，那份憧憬他孙全当然也有。 用力抿了抿嘴，孙全回复：“抱歉，刚上线，让您久等了，我这里没有问题，稿酬标准还是4500一集？” 几分钟后，青禾回复：“对！4500一集。你如果同意的话，我就把电子版的合约发给你？” 俺老孙：“好！您发过来吧！” 第46章 袁水清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台莞出版社在支付稿酬方面，还是很有诚意的。 孙全这边将合约寄过去，那边一收到合约，就提前支付第一集的稿费4500，和孙全联系的青禾告诉他——出版社肯定是要押一笔稿费的，但为了让作者安心，押稿费是从第二集开始，等他交第三集稿子的时候，才会支付第二笔稿费。 对此，孙全没有异议。 他试着询问青禾，他能不能一次出两三集稿子？ 毕竟他现在手边的存稿很多，发在起点的免费章节就二十几万字了，如果这些全部拿过去出版，他赚得自然更多。 但青禾告诉他：“暂时不可以！我们出版社有我们出版社的规矩，任何一本新书，都是先一集接一集地慢慢放出去，先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响，如果卖得好，大概两三集之后，才会加快出版的速度，到那时你一个月出两三集才是可以的！” 孙全没奈何，只能按他们的规矩来。 好在他们提前支付的第一集稿费，瞬间缓解了他生活方面的压力。 他决定去买两身像样的秋装犒劳一下自己。 衣橱里那些以前的衣服，一来都旧了，二来……那些款式和色彩，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实在幼稚了点。 10月6日，在唐唐酸菜鱼吃过午饭，孙全就骑车去了几里外的步行街，那里有很多不错的服装店。 这本没什么可说的，没有2b店员瞧不起他，他也没有装13之心，纯粹就是想买两身好一点的秋装，仅此而已。 需要提的是——他刚走进一家牛仔裤店，准备挑一条牛仔裤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小苹果。 是他高三时期坐在他后排的一个可爱女生，当年的关系还不错，逢年过节，他们也还有短信互相祝福。 但上次电话联系……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看见是她打来电话，孙全挺意外，马上放下手里刚拿起的裤子，接通电话，下意识向店门口走了几步。 “喂？小苹果？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难得啊！呵呵。” 电话接通，孙全有点小开心。 “小全子！我问你呀！你现在还m市吗？嗯？” 手机里的女声很轻快，当然也很年轻。 孙全笑了下，“嗯，对！我还在m市，怎么了？你要过来玩吗？放心！你如果过来，我肯定接待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记忆中，她是个嘴馋的姑娘。 “不是！我现在刚开始实习呢！哪有时间去你那里玩呀？以后！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去那边玩的，嘿嘿，到时候你就算不想接待我也不行！你就放心吧！” “那你问我还在不在m市干嘛？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问着玩的！” 孙全有点无语。 “嘿嘿，不是不是啦！这次过来的不是我，但有一个大美女要来你们m市实习，她是我表姐，我听说她要来你这边，正好想起你大学就是在m市，这不！就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她嘛！嘻嘻，这可是便宜你了！你要是有本事把她追到手，我没意见的！嘿嘿，就怕她根本就看不上你！怎么样？这个忙能帮不？” “你表姐？呵，大美女？” 孙全撇了撇嘴。 小苹果长得是挺可爱，也确实不丑，但她是圆脸，要他相信她表姐是一个大美女？加一个双引号他就信。 “咦？小全子！我怎么听你这口气，你好像不相信呀？” 孙全：“啊？没有没有！我信！我信！我连你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相信！” “你拉倒！你的语气我已经听出来了！” 顿了顿，小苹果忽然说：“袁水清！咱们隔壁班的袁水清，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呀！我表姐就是她！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她是不是大美女？啊？嗯？” 孙全：“……” 这一刻，孙全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欣长窈窕的身影，以及一张清丽无比的瓜子脸。 袁水清，他当然知道！即便他多了十几年的重生记忆，这个女孩他也没忘掉。 实在是这个女孩太漂亮了！ 维密超模一般的身材，他现实中见过最漂亮的一个女孩。 当年应该是他们学校高中部女生里的颜值担当，如果他们高中部当年有评选校花，相信很多人都会把票投给袁水清。 他一直记得当年隔壁班的窗外，总有一些帅的或不帅的男生故意打那儿经过，而这些家伙每次经过隔壁班窗外的时候，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窗里望。 孙全自己就曾是其中一员。 他们故意从隔壁班的窗外经过，就是想看一眼袁水清。 因为袁水清的存在，拉高了他们那一届男生的审美水准。 后来，孙全活到2019年，自然在网上看过许多女明星，国内国外的，很多！ 但是他心里始终觉得袁水清是最漂亮的。 颜值有她高的，身材不如她，身材能和她相比的，颜值肯定就差一截，即便偶尔有各方面都能和袁水清媲美的，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孙全心目中最漂亮的女人依然是袁水清。 他胆子不小。 但他从来没敢尝试追求袁水清，高中时，他偶尔在路上遇见她，他甚至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对了！ 此时此刻，他也忽然想起上辈子好像也是这个时间，小苹果给他打了这么个电话，请他帮忙照顾一下她表姐袁水清。 那时，吴静还没和他分手。 那次，他婉拒了小苹果的请求。 男人都是有自尊的！ 或许袁水清并不认识他，可袁水清是他的梦中女神，当年小苹果打那个电话给他的时候，正是他新书扑街，混得很不如意的时候。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以落魄的形象出现在袁水清面前。 现在说起来，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去太久，他上辈子又婉拒了小苹果，没去见袁水清，所以关于这一段的记忆有点模糊了。 此时忽然再听见袁水清的名字，他才忽然记起尘封在记忆里的那个电话。 “怎么样呀？你答不答应噻？” 手机里传来小苹果的追问。 孙全抿了抿嘴，收敛发散的思绪，脸上浮出笑容，“当然没问题啦！行！你就放心吧！m市是我的大本营，既然是你表姐，那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对了，我怎么找她呀？你把她手机号码给我？你跟她提了我吗？” 第47章 初见（加更求推荐票求收藏） 当晚9点多。 孙全一身崭新的行头，靠在m市火车站出站口的栏杆上，手里夹着一支烟，像一个等待相亲对象的相亲男。 藏青色修身无领衬衣，黑色牛仔裤，黑色休闲皮鞋。 都是他今天下午买的新款秋装，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他在等袁水清。 小苹果说她给他打那个电话的时候，袁水清已经在来m市的火车上，让他今晚9点半来火车站接袁水清。 所以他来了。 此时他的神情平静，不时叭一口手里的香烟，安稳如狗。 可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心里是有点紧张的，恋爱……他谈过好几次了，再加上重生的经历，如果是迎接别的哪个女孩，他自信自己绝对不会紧张，哪怕是人家一出现，他就上前表白，他也自信不会很紧张。 有什么呀？ 表白又不会怀孕？又不会被抓去吃牢饭。 可袁水清……毕竟是他曾经的梦中女神，曾经可望而不可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一个女生，而今晚，一会儿他就要真正站到她面前，向她介绍他自己。 介绍自己也没什么。 主要是他心思不纯，他想给她留一个好印象。 简单说——重生后，他膨胀了。 竟然想试试追求袁水清。 那个……只要他和她站在一起，就会给人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感觉的袁水清。 他知道自己的外形是绝对配不上袁水清的，可如今难得有这样近距离接触她的机会，他无法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做。 他想试试！ 底线是保住自己自尊，他不想做舔狗！ 如果爱得毫无尊严，那样的爱，并不是他想要的。 而难度就在这里了！他这样的路人甲想追袁水清这样的女孩，还想保留自己的自尊，怎么搞？ 又叭了口烟，孙全忽然听见出站口的广播响了：“……快169次列车已经到站，请接车的朋友做好接车准备……” 孙全闭上眼，又吸了口烟，吐出去，随后低头将烟蒂扔在脚下，用脚碾灭。 袁水清的车到了。 她就快出来了。 他咬了咬牙，表情平静地望着出站口里面的通道。 几分钟后，通道内有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传出来，孙全平静地看着。 片刻后，一群或背着包、或拖着行李箱的乘客从通道里涌出，在出站口亮一下车票就涌出站外，孙全依然平静地看着。 直到，他看见人群里鹤立鸡群往外走的那道身影。 一个女孩在人群里竟然鹤立鸡群……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一只鹤……他想不注意到都不可能。 近一米八的身高，体形修长而富有曲线美，清丽无比的脸，比周围人好像白了几个色号的肤色，即使十几年没见了，孙全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袁水清。 是她！让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原来高到那个高度的女孩也可以很好看。 视线里，她下身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女士休闲衬衣，手里拖着一只黑色行李箱，肩上还背着一只黑色背包。 看着她远远从通道里走过来，孙全微微眯了眯眼。 眼睛下意识瞥了瞥左右同样在接人的其他人，发现其中好几个不同年龄的男人都在直直地看着袁水清。 她的美，还是如此的令人无法抵挡。 同时，在这一刻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选择了一个超高难度的攻略目标。 孙全向出站口走了几步，等着袁水清出来。 片刻后，袁水清出来了。 她表情淡淡，两耳塞着耳塞，白色的耳机线连接着她手中的mp4. 孙全挤出笑容，抬步走过去。 结果，他刚迈出一步，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牛仔裤、黑色弹力背心的男人先他一步，拦在刚刚从出站口出来的袁水清。 此人很壮，一米七几的身高不高，但一身腱子肉油光华亮，孙全注意到此人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金链子。 手里也拎着一只黑色行李包，好像也是刚刚从出站口出来的乘客。 难道这家伙是袁水清的朋友？ 孙全眉头紧皱，下意识停住脚步。 如果这样的都是袁水清的朋友，那他对袁水清的兴趣恐怕就要减半了。 “嘿！美女别急着走啊！咱们一路坐同一辆车、同一截车厢，那也是难得的缘份对不对？互相留个电话吧？有空我请你吃饭！怎样？给个面子呗！” 孙全听见那家伙嬉皮笑脸地这么跟袁水清说。 而已经停下脚步的袁水清皱眉摘下左边的耳塞，微微摇头，“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请让一下！” 说着，她准备绕过这家伙。 可这家伙脸皮却很厚，她想绕过他，他马上就横移一步，张开双手拦在袁水清面前，依然笑眯眯地说：“别呀！佛祖都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咱们同乘一辆车、而且还是同一截车厢，这肯定就不止五百次的回眸了吧？嘿嘿，美女你说呢？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啊！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袁水清被他突然张手拦住，下意识往后急退一步，眉头皱得更紧了，回头看了眼出站口的站警，沉下脸警告：“这位先生！请自重！否则我喊人了！” 听到这里，孙全冷哼一声，快步走过去。 “喊人？美女！我干什么了你就喊人呀？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那家伙还在嬉皮笑脸地纠缠。 孙全走过去，一拍那家伙肩膀。 “啪”一声响，拍得很重。 那家伙怒然回头，“谁呀？”声音很大。 孙全冷笑着对他抬了抬下巴，“滚蛋！” 语气很凶，似乎一点都不怵对方比他强壮得多的身材。 那家伙眼睛一瞪，转身就是一巴掌甩过来，抽向孙全的脸。 而孙全的反击却比他更快，右脚一抬就踹在这家伙的小腿上，踹得这家伙一个踉跄，狼狈地连退两三步才勉强站稳。 站稳后，他更怒了，整张脸都胀红了，怒斥一声，冲上来就是一拳砸向孙全的脸，这次孙全反击依然很快，双手猛然扬起，抓住这家伙砸过来的小臂，猛然一拧，这位看似健壮无比的家伙立时惨叫一声，双腿一弯就要向下跪。 说起来很慢，当时这一切却都发生在几秒之间。 打架，孙全不擅长。 可他前世写过两本格斗类小说，专门长期研究过各种格斗技巧，而出身农村的他，别看他身形偏瘦，其实骨子里全是肌肉，农村娃的蛮力，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 第48章 第一回合，完败！ 如果是重生前的2019年那时候，码字十几年的孙全身体素质退化严重，肯定没现在这么猛。 但他现在21，大学几年，学的又是烹饪，平时都是要练颠锅的，暑假回家也要下地干活，除此之外，他下铺的董川是学校散打社的高手，孙全也跟着去练了两个学期。 可以说，论战斗力，如今是他的高光时期。 “嘿！你们干什么呢？这里不能打架！！” 出站口的站警出声警告，作势要过来制止。 孙全随手推开手里的男人，抬手表示没有打架。 被他推开的男人此时气势也弱了，色厉内荏地瞪孙全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谢谢你！” 袁水清对孙全笑了下，轻声道谢，说完抬脚就要绕过孙全走人。 “袁水清！” 孙全叫住她。 袁水清讶然扭头看向他，将垂到耳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眼神疑惑，“你……你认识我？” 没等孙全回答，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张了张嘴，“哦，你是丽丽说的那个同学……你姓……” 丽丽，就是打电话给孙全的小苹果，大名韩丽。 此时孙全距离袁水清只有半米左右，这是他两辈子距离她最近的一次，同时也是他第一次最直观地感受到她的身高有多夸张。 他个头不算矮，净身高有一米七六。 可眼前穿着平底鞋的袁水清，看上去竟然比他还要高一点。 女人的个子，被称为“鬼个子”，不是没有道理的，比如一米七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有点矮，但一米七的女人，却给人个子很高的感觉。 袁水清的个子……孙全目测至少有一米七七，甚至一米七八。 简直可以去女排打球了。 “对！我姓孙！孙全！韩丽说你是她表姐，她是我同班同学，好朋友，她说你来这边实习，请我帮忙照顾你，对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晚饭吃过没有？要不我请你去吃点儿？” 孙全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平和，没有表现得太热情，怕吓着她。 袁水清又露出点笑容，微微点头，“你好！谢谢你了！但是还是不用了，我在车上已经吃过了，你回去吧！我实习的单位有人过来接我，我们刚才电话已经联系过了，再见！” 说着，她对孙全摇摇手，抬脚又走。 孙全微微皱眉，这袁水清性子还是这么冷淡？ 还是这么难打交道？ 他正要跟上去，再劝两句，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块举着的纸牌，上面写着“袁水清”三个字。 举牌子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袁水清已经走过去和那女人汇合，两人简短交流几句，握了握手，那年轻女人就帮袁水清拿行李箱，然后结伴往停车场走去。 走了几步，袁水清忽然回头，对孙全笑了笑，再次摇手道别。 看见这一幕，孙全停下脚步，没有再跟过去。 微微苦笑。 想追袁水清……果然是超高难度。 第一回合，完败！ 摸了摸头，他一边往前走，准备回去，一边掏出手机给韩丽打电话。 “喂？小全子！怎么样？接到我表姐了没呀？” “见到了！但她没让我招待，她实习单位有人来接她了，她已经跟人走了！” “啊？你没跟着呀？对方是男是女呀？这大晚上的，我表姐又是第一次去你们m市……” “是个女的！放心吧！” “噢……那还行！嘻嘻，我表姐有点难接触吧？嘿嘿，对不起啦小全子！我知道我表姐难打交道，我在这里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了！虽然吧，她今晚没让你招待，但我还是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没事！跟我还这么客气？那……以后还要我照顾她吗？” “要！要呀！她毕竟是刚去m市对不对？而你已经在那边好几年了，她又是个女人，而且还那么漂亮对吧？有你帮我照顾着点，我也能更放心呀！小全子！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呀！等今年寒假回来，我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呵，行吧！那就这样？我也要打车回去了。” “行！那再见！谢谢你了小全子！” …… 结束和韩丽的通话，孙全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回去的车上，他眯眼想了想，用手机给袁水清发了条短信。 ——“我是孙全，这是我号码，你刚来m市，人生地不熟，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别客气！” 几分钟后，他收到袁水清的回复：“谢谢！” 就这两个字。 孙全看了一眼，就收了手机。 并没有过多纠缠。 他早已经不是真正的毛头小伙子了，即便想追一个人，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急切，今晚来接袁水清之前，他心里还有点紧张和忐忑。 但见面后，袁水清冷淡疏远的态度，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很快就让他冷静下来。 理智回归大脑，理智告诉他——袁水清这样的女孩很不好追，而且，即便追到了，也未必真的适合他。 她是他曾经的梦中女神。 但这辈子他也未必非要得到她，也许……作为一个不去实现的梦，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 回到住处，抽完一支烟，他就将思绪整理好，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重生后，他和上辈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把事业，或者说挣钱，当作了人生的重心。 曾经一次次破碎的感情，早已让他领悟——事业才是男人的脊梁，没有这根脊梁的男人，女人会瞧不起的。 …… 另一边。 已经被安排好宿舍的袁水清，简单冲了个澡，穿着一身深紫色睡裙，抱膝坐在硬板床的床头，疲惫地闭上双眼，良久，一动不动。 大半个小时后，她才睁开疲惫的双眼，反应有些迟钝地环视这间小小的白墙宿舍，眼神一点波动都没有。 好一会儿，她才伸手关了灯，窗外的月光洒进屋里，洒在床上，隐约能看见她身子靠在床头，并没有躺下。 …… 时间悄悄流逝。 次日天明，晨曦照进房间，这间小小的宿舍一点点亮起来。 袁水清就那么靠在床头睡着，她竟然就这么在床头靠了一夜…… 第49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 中午，孙全像往常一样走进唐唐酸菜鱼。 进门时，没看见唐欣的身影，唐唐倒是依然坐在吧台里面，见他进门，她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阿全！来啦！今天想吃什么？快坐！” 令孙全有点疑惑的是——她今天好像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对我笑，就别笑嘛！谁勉强你了？ 孙全心里有点无语，点点头，寻了个座位坐下，“来一份肉末茄子吧！” 唐唐：“嗳！好的，我进去跟龙飞说一声！” …… 晚上，孙全再次来到唐唐酸菜鱼。 进门时，看见唐欣在大厅里端菜，唐唐依然坐在吧台里面，见他进门，唐唐又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阿全！来啦？快坐！” 她晚上的笑容依然有强颜欢笑的味道。 唐欣闻声往门口望来，看见孙全，露出喜悦的笑容，像往常一样热情招呼：“全哥！今晚想吃什么？你稍等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趁唐欣将一杯凉茶端到近前，孙全瞥了眼吧台里的唐唐，压低声音问：“你姐又和你姐夫吵架了？” 唐欣乜他一眼，同样压低着声音，“都跟你说了，他们还没结婚，飞哥就还不是我姐夫！” 顿了顿，才答：“没有吧？今天白天我在学校不知道，反正我没看见他们吵架。” “没吵架？” 孙全皱了皱眉，“那你姐今天怎么怪怪的？” 唐欣微微摇头，“谁知道她怎么回事？别管她！反正她最近一年多经常这样抽风，我都习惯了！对了，全哥你今晚想吃什么呀？” 听唐欣这么说，孙全也就没了细究的兴趣，反正他对唐唐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 “来份韭菜炒蛋吧！谢谢！” “呵，全哥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唐欣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转身去了厨房。 …… 如是数天，孙全每天去唐唐酸菜鱼吃饭的时候，唐唐都用强颜欢笑的笑容招呼他，孙全每次都回以笑容，实际上心里却挺膈应的。 他还是那个想法——不想对我笑，就别笑嘛！拿这种强挤出来的笑容给我看，干嘛呢？ 还好，这几天无论是唐欣还是邝龙飞，见到他都是热情如故，笑容自然，否则这里他还真不想来吃饭了。 至于袁水清那里，这几天他也没有什么行动，原因有二：一是他已经感受到袁水清的难以接近，在没想好该怎么接触她之前，他不想胡乱出手。 二是因为最近是月初，是每个月起点月票榜争夺的关键时期。 他想集中精力多码点字，顺便也仔细研究一下都市月票榜上的几个强劲对手。 至于月票总榜，他暂时还没有争夺之心。 目前他还没那个实力，这样的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个月，他只想试试能不能竞争一下都市分类的月票榜。 《我十项全能》的质量还可以，再加上他手边存稿充足，这个月一开始，他就每天稳定一万两千字的更新，所以他这本书目前在都市月票榜上的排名还可以。 已经杀到都市月票榜的第15名，挤进前10有望。 10月12日傍晚。 孙全去唐唐酸菜鱼吃饭之前，骑车进了一趟m大学的校园，在校园里的取款机上查了一下，确认起点已经将他9月份的稿费汇到他卡上。 加上之前先锋出版社那边预付给他的第一集稿费，他卡上的金额已经超过八千。 心情不错。 他哼着小曲骑车来到唐唐酸菜鱼。 进门时，他有点意外。 他看见了唐欣，但唐欣今晚却坐在吧台里面，而原本每天都坐在吧台里面的唐唐，却不见人影。 “全哥？来啦？今晚想吃什么？” 见他进门，唐欣眼睛一亮，立即起身迎出吧台，熟练地接了一杯凉茶给他端过来。 “谢谢啊！对了，你姐呢？” 接过一次性茶杯的时候，孙全好奇问了一句。 “她呀？回家了，说是过几天才回来，把收银的任务甩给我了，唉！接下来几天，每天中午我也要来店里帮忙了！” 唐欣叹了口气，语气有点不满。 “回家了？” 孙全微微点头，没再多问，“让你飞哥给我来一份酸菜鱼吧！顺便再给我拿两瓶冰啤！” “嗳！好的！全哥你稍等！” 唐欣高高兴兴地去了厨房。 孙全看着店里寥寥两小桌客人，暗叹一声，最近他已经注意到邝龙飞这小店的生意，除了在m大学刚开学那会儿，生意好了一段时间，之后，这里的生意就越来越淡，明明附近其它饭店的生意都不错，却唯独邝龙飞这里生意越来越冷淡。 他知道邝龙飞这店怕是经营不长了。 邝龙飞前世的悲剧怕是要重演！ 这店要黄，他和唐唐的感情也要黄！犹如鸡飞蛋打。 对此，他一点都不想插手，因为在他看来，邝龙飞和唐唐分手，兴许是件好事？ 还是那句话，他对唐唐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 菜上桌后，孙全一个人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吃菜喝酒，唐欣守着吧台，像之前她姐唐唐一样，也低着头不知在干嘛。 孙全吃着、喝着，忽然听见自己手机响了一声。 掏出手机一看，竟是唐欣给他发的短信。 孙全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吧台里的唐欣，发现她依然低着头，似乎没发现他在看她。 这么有钱吗？就这么几步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过来跟我说？竟然要发短信？一毛钱一条啊！ 孙全心里好笑，左手端起酒杯，右手随手点开唐欣刚给他发的那条短信。 ——“全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我们班有很多漂亮的，你把你的标准跟我说说，我给你介绍呀” 孙全凑到嘴边的酒杯停住，眉头微皱，又抬头看向吧台里的唐欣。 而她依然低着头，似乎依然没有察觉他在看她。 但孙全分明看见她白皙的脸颊微微红了，牙齿还轻轻咬着下嘴唇。 他不是二哈！ 这条短信结合唐欣此时异样的神态，她是什么心思？他要是还猜不出来，那他一把年纪就真活狗身上去了。 第50章 第二回合，赢 唐欣很漂亮、性格也不错，阳光、开朗、爱笑，这些孙全都喜欢，所以他每次来这里吃饭，只要看见唐欣，就会想多看几眼。 但他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他是真的这么想。 所以认识唐欣有段日子了，他没行动。 也所以，当袁水清出现的时候，他想试试。 对他来说，唐欣各方面都不错，唯独一点——她小了点，今年才18，刚刚大一，等她大学毕业，还有4年，他自己也读过大学，知道大学几年时间对一个人的思想改变有多大，简单说：他觉得如果和唐欣在一起，中间存在的变数太多了。 重生前，他虚岁34了，现在他身体虽然变年轻了，但思想还是34岁的思想，18岁的唐欣，在他心里就是个小姑娘，他下不了手。 他也没兴趣陪她慢慢长大。 所以，看了眼吧台里低着头、红着脸的唐欣，他低头在手机上给她回复：“谢了！不过，你们班应该没有我喜欢的类型，所以，算了吧！谢谢。” 片刻后，唐欣回复：“怎么会？那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班没有？” 孙全默然。 这丫头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吗？ 皱眉想了想，他回复：“我喜欢比我大的！” 他觉得自己这么回复，她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放下手机，他继续喝酒吃菜。 不料，十几秒后，她竟然又回复了。 ——“谁说没有？我们辅导员就比你大！她也是女的！你要不要？” 孙全：“……” 这是什么情况？ 她难道不是想推销自己？而是真的想给我介绍女朋友？ 他抬头再次看向吧台里的唐欣，只见她依然低着头，但脸已经不红了，雪白的牙齿倒是依然咬着嘴唇。 她仿佛还是没感觉到他在看她，眼也不抬。 吐了口闷气，孙全放下筷子给她打字回复：“你跟你们辅导员有什么仇？要这么害她？” 这条短信发过去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他的手机终于没有再响。 …… 也许是唐欣今晚的短信，勾起了孙全想泡点什么的心思。 也可能是因为今晚喝了点酒，理智的防线有点摇摇欲坠。 总之，回到出租屋的孙全，面对着电脑，面对着电脑上码字的文档，他迟迟找不到码字的状态，哪怕手边有细纲也不行。 脑海里总是浮现袁水清那张清丽无比的脸，以及堪比维密超模的好身材。 犹豫好一会，他终于拿起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好一会儿过去，就在他以为她不会接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好！” 悦耳，但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传进孙全耳中。 “嗯，你好！袁水清，我是孙全！韩丽的朋友。” “我知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呃……我想问一下，你实习的单位叫什么名字？地址在哪儿？还有……你住在哪里？” 电话那头突然变得沉默。 就在孙全以为她会拒绝告知的时候，袁水清的声音又传来：“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我住在学校后面的教师宿舍，6楼603。” 孙全：“……” 这下轮到孙全沉默了。 他没料到她不仅说了，而且还说的这么详细，连门牌号都告诉他了。 他忽然觉得袁水清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有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接近，有时候又坦白得令人胡思乱想。 她把门牌号告诉我干嘛？暗示我上门去坐坐？ 如果换一个女人把门牌号告诉他，孙全肯定会这么想，但这事放在袁水清身上，他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也许是因为孙全的沉默，电话里袁水清表示要挂电话了。 “等等！” 孙全赶紧叫住她。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依然悦耳而没什么感情。 孙全：“是这样！袁水清，我毕竟答应了韩丽要尽地主之谊照顾你，你看……你来m市也有好几天了，我到现在都还没请你吃过一顿饭呢！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说个时间，我到时候去接你，给我一次招待你的机会，要不然……我跟韩丽没法交代呀！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行吗？” 电话那头，袁水清又沉默了。 片刻后，在孙全越来越没把握的时候，她再次出声：“那就这个星期天吧！星期天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 “好！我到时候一定来！” “再见！” 说完这两个字，她就挂断电话。 电话是挂断了，但孙全却陷入思索之中。 袁水清的性格……好像挺冷淡？ 脑回路也挺清奇？ 她是不是爱穿美特斯邦威？这么喜欢不走寻常路？ “星期天……今天是……周四，还有两天……” 孙全摸着下巴，算着时间。 这应该是他和袁水清打交道的第二回合，应该算是赢了吧？ 他嘴角现出一抹笑意，两天后，他将第一次与她约会，对此，他很期待。 …… 为了庆祝第二回合的赢，他决定今晚爆掉都市月票榜上的几朵菊。 就像古代大军出征之前，总要杀个把人祭旗。 生活，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 登录起点，找到都市月票榜，孙全几个对手，将他挡在都市月票榜10名以外的几个直接对手。 第10名：《欲医》 第11名：《风水相师》 第12名：《彪悍人生》 第13名：《我的灵葫空间》 第14名：《双生奇缘》 …… 第15名，就是他的《我十项全能》了。 争夺月票榜，其实没太多的花哨，孙全见过的主要招数就几个：一、发单章求月票；二、爆更求月票；三、刷票。 其它一些小招数，他也知道几个，但效果最明显的，他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就是上面那三个。 刷票，他不屑为之。 发单章求月票，他觉得可以有。 于是，他先发求票单章。 “码字的生活是枯燥的，一直码字一直枯燥，所以突然干点什么，比如加更换月票？100月票加更一章，想看加更的朋友可以行动了！ 不怕坦白告诉你们，我手边存稿有的是，能逼我爆出多少，就看你们的能量了！ 去吧！皮卡丘！你们还在等什么呢？ 我先加更一章，以示诚意！” 单章发完，他果然发了一章加更上去。 第51章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众所周知，月中求月票的效果，肯定是比不上月初和月尾的。 因为大部分读者每个月的保底月票，都会在月初的时候投出去，然后经过大半个月的消费，月底的时候，才会再次获得月票。 这是很多作者和读者都清楚的一个客观事实。 所以，孙全今晚突然开单章求月票不是一个好时机。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时机！ 因为其他作者没在这个时候特别求月票，孙全这突然开启战火的行为，就有一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于是，在他这个求票单章发出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后，当他再次刷新都市月票榜，《我十项全能》的月票已经涨了120多票。 已经轻易爆了原本排在第14位的《双生奇缘》。 《我十项全能》登上第14位。 并且，距离排名第13位的《我的灵葫空间》，已经只差六十几票。 孙全没有食言，当即就再发一章加更上去。 并在章节末尾附言：“100票加更给你们了！诸位战斗力还剩多少？” 等他又码完一个章节，再次刷新都市月票榜的时候，《我十项全能》果然已经变成第13名。 其实这一个多小时，《我的灵葫空间》的月票总数也涨了几十，但还是被《我十项全能》爆了下去。 又该加更了。 孙全很爽快，立即又发一章上去。 章节末尾附言：“我道歉，之前有点小看诸位了！这是200月票的加更，有种你们继续！” 今晚已经连码两章，孙全想小憩一会，发完这章加更，他就登上qq，去瞅自己书迷群——花果山里的聊天信息。 不出他所料，因为他今晚突然开单章求月票，群里的发言记录比平日暴增不少。 啊乄清：“100月票加更一章？存稿很多？这么嚣张，我先投5票！有月票的赶紧都上！这么嚣张的作者，咱们必须教他怎么做人！” 不悔神龙：“对！清空他的存稿！” 杂草中的霸王草：“早不说月票换加更，我月初就把月票投给他了，麻蛋！等我一下，我去全订几本别的书，换几张月票回来砸他！” 紫非血：“我还有两张月票，去投了！” 戟鈊：“大家跟我一起喊：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不对！是清空老孙的存稿！” 我还有机会吗：“虽然我已经没月票了，但我在精神上支持各位！大家给我上！” 小猫凯蒂慢跑：“这个老孙有点飘了！鉴定完毕！我个人觉得起点不该有这么牛逼嚣张的作者，竟然拿存稿炫耀？这事能忍吗？有存稿了不起啊？兄弟姐妹们！咱们让他爆仓！掏空他的存货！” 褪瘾￥：“我没月票了，手上也没钱了，但我还有兄弟！我兄弟有票有钱，你们先撑一会，我去去就来！” 青丝如梦大风歌：“我先看看你们的战斗力，不要让我失望！” 破碎的水晶之城：“这么好玩呀？100月票就能换加更？老孙这是有多看不起咱们啊？算我一个！” …… 与此同时。 唐唐酸菜鱼。 二楼的小房间，唐欣正在和唐唐通电话。 唐欣：“姐，你还有几天回来呀？爸妈还好吧？” 唐唐：“……” 默然片刻，唐唐：“下周一吧！下周一应该能回来了，爸妈没事，对了！今天我不在店里，店里没什么事吧？” 唐欣闻言，微微低头，声音也低了点，“姐！” “怎么了？”唐唐。 唐欣眼帘下垂，轻吁一口气，“姐，我今天试探他了，他说他喜欢比他大的……” “谁？你试探谁了？” 唐唐随口问了一句，没等唐欣回话，她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孙全？他喜欢比他大的？” 唐欣：“嗯。” 唐唐：“……” 沉默片刻后，唐唐轻叹一声：“草！看不出来这家伙口味这么重啊！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还打算继续喜欢他吗？” 唐欣微微苦笑，“姐，我也不知道，你说我该不该继续呢？” 唐唐又沉默片刻，片刻后，“这个要看你自己了，你如果对自己有信心，就可以再试试，如果你信心不足……那……那就算了吧！” 唐欣：“……” 沉默好一会，唐欣忽然转换话题，“姐，家里的钱真的还够吗？爸这个月的医药费你交上了吗？” “够！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念你的书，现在是我当家！等我什么时候撑不住了，才能轮到你！以后不许问了！听见没有？” 电话里，唐唐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或者说有点凶。 唐欣：“……” 脸色复杂地沉默数秒，唐欣有点无奈地笑了下，“行行，我知道啦！那姐你也要答应我，等什么时候家里的积蓄花光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答应，我以后就不问了。” “行了行了！到时候会告诉你的！还有没有别的事？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没……没了。” “嘟……嘟嘟……” 唐唐那边先挂了电话。 …… 两天的时间，弹指即过。 转眼，时间来到10月15，过去的两天里，孙全这根搅屎棍在都市月票榜上搞出好一番动静，因为他一个人突然开启的战火，逼得排在他前面的几本书不得不仓促应战。 结果……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作者都像他那么变态，手头有近十万字的存稿。 继《双生奇缘》和《我的灵葫空间》被他挑落马下之后，原本排名第12位的《彪悍人生》，也没坚持到天亮，屈辱地倒在他的枪下。 原本排名第11的《风水相师》挣扎有力，在孙全爆它之前，它先将排名第10的《欲医》爆下来。 然后，《欲医》没坚持多久，就被孙全爆了。 已经排名第10的《风水相师》继续挣扎，并在昨天中午时分，将原本排名第9的《黄金左手》爆到第10名。 《黄金左手》的作者加更，并发单章求月票。 结果，还没等它夺回第9的宝座，于傍晚时分，又被孙全的《我十项全能》爆下去。 最气人的是什么？ 是今天上午10点左右，连续创造不俗战果的《风水相师》，终还是没逃过被爆的命运，滑落到第10名。 《我十项全能》爬上都市月票榜第9。 孙全有心继续挑战更上面的8本书，可惜，经过两天的大战，他的书迷潜力差不多已经耗尽，月票增长已经乏力。 他只能暂时休养生息，积聚更多的读者。 同时，为今晚的约会做准备。 第52章 袁水清倒霉 傍晚，孙全冲了个澡，换上另一套新买的秋装，拨通袁水清的电话。 如果是和别的女人约会，他恐怕不会这么郑重其事，但袁水清……是他心目中最漂亮的那一个。 在他心目中，她是特别的。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 “你好！” 依然是悦耳，却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传进孙全耳中，可以用清冷来形容。 “袁水清！我一会儿去你学校接你？” 袁水清：“……” 数秒后，袁水清：“不用！昨天我在附近看见一座美食城，那里距离我们学校不远，我们在那里碰面吧？” 闻言，孙全眉头微皱，有点迟疑，“呃，你记得那座美食城叫什么名字吗？或者……你记得那条路叫什么名字？” 袁水清如今实习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孙全听说过，却没去过，据说是在m市的西边，他连那座电脑培训学校具体位置都不清楚，她说一句那座学校附近的美食城……他知道个鬼啊？ 袁水清：“嗯，我记得，叫石岗美食城！你知道那里吗？” 孙全：“石岗美食城？那里我知道，那我们就在石岗美食城的入口处见？” 袁水清：“嗯，可以。” …… 结束通话，孙全拿上钱夹、手机和钥匙就动身了。 …… 另一边。 袁水清放下手上的黑色三星手机，一双寒星似的双眼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随手将屏幕上满是代码的笔记本电脑关了，起身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不紧不慢地整理头发，然后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镜子里，她黑发如瀑、天生的两道柳眉弯弯，寒星似的双眸略显淡漠，长长的瓜子脸如白玉无瑕，长长的琼鼻下，一张樱桃小口。 修长的玉颈，也似一截白玉。 这张脸，如画中仙子。 她个子很高，但曲线动人，比例完美。 可是，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却一点都没有顾影自怜的感觉，她的眼神那么平淡。 出了卫生间，她换下脚上的拖鞋，穿上一双白色平底板鞋。 然后将手机、钱包和钥匙装进一只黑色手包，带着那只手包不紧不慢地下楼。 这是一栋酒楼，楼前有一个长长的自行车棚，袁水清走过去，拿钥匙打开一辆簇新的公路自行车，黑色。 对了，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 她一路骑车出学校，出学校后，一直沿着路边的非机动车道向前骑去。 她一路骑去，如一道移动的风景线，路上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看见她，总是忍不住侧目多看她两眼。 特别是一些年轻男子，看见她的时候，眼中总会浮现惊艳之色。 而对这些目光，袁水清一律无视，或许……从小到大，这样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 石岗美食城距离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比较近，所以，十几分钟后，袁水清到了。 车骑到美食城入口附近，她看了眼旁边的停车场，就直接骑过去。 不远处一名少妇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慢悠悠地从停车场出来，少妇一手牵着小男孩，一手拿着手机正在通话，很美好的一幕。 可，就在袁水清骑车与这对母子只有一两米的时候，那小男孩突然争夺少妇的手，横穿袁水清前面的路面。 眼看袁水清的自行车就要撞上小男孩，少妇看见这一幕，呆立当场，嘴巴微张。 袁水清淡漠的表情也骤然一变，自行车把手下意识往左边一打…… “咣……” 自行车撞在旁边停放的一辆银灰色丰田轿车车头上，小男孩安然无恙，呆呆地站在路中间没动。 而袁水清腿长，双脚及时撑地，倒也没摔着，但左脚好像扭了一下，她眉头紧紧蹙起，低头看向自己左脚脚踝。 “你、你怎么骑车的？你长没长眼睛呀？飞飞！飞飞你没事吧？别怕！别怕啊！妈妈在、妈妈在……” 反应过来的少妇惊魂未定，凶巴巴地叱骂着袁水清，赶紧快步上前抱住有点吓住的小男孩，语气秒变温柔，连声安慰着小男孩。 “妈妈……我没事……” 小男孩小声开口。 但少妇却仿佛没听见，一抬头瞪着美得不像话的袁水清又骂：“哎！我说你哑巴了？差点撞到我儿子，道歉都没有一声？你懂不懂礼貌呀？一双眼睛倒是不小，但你眼睛长着是出气的吗？骑车看路会不会呀？” 少妇气势逼人，嗓门很大。 袁水清没有争辩，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低眉垂眼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哼！眼大无光的东西！” 少妇没好气地又骂了一句，气呼呼地牵着小男孩走了。 剩下袁水清一个人蹙着眉头站在那里，只见她脸色发白地蹲下，摸了摸自己左脚脚踝，手指碰到脚踝皮肤的时候，她轻“嘶”了一声，手指一触即收，如触电了一般。 她神情透着几分无奈。 眉头紧蹙着站起身，眼睛却看向刚才被她自行车撞到的丰田车车头。 不巧。 这辆丰田车被她撞的地方，掉了一块车漆。 她看见了。 她看向车内，车内无人，扭头看向周围，附近也没人来找她麻烦，显然车主并不在这里。 但她却没走，而是摸了摸身上，连衣裙上没有口袋，她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部，她将自行车推到不远处锁好，一跛一跛地走到小卖部那儿，对坐在吧台后面的老头说：“大爷！有纸和笔吗？我想写一张便条，能借一支笔和一张纸给我吗？” 戴着老花镜，正低头看报纸的老头抬头看了看她，呵呵笑了两声，“纸和笔是吧？有！” 说着，老头低头给她拿。 片刻后，袁水清写好一张便条，把圆珠笔还给老头，轻声道了句谢，又一跛一跛地走回那辆丰田车旁，将刚写好的那张便条插在雨刮与挡风玻璃之间。 然后，她才一跛一跛地走出停车场，走向旁边美食城的入口处。 …… 她在入口处等了十几分钟，看见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黑衣黑裤黑皮鞋，像一只乌鸦的孙全从车上下来。 一眼看见她，孙全笑了下，快步小跑过来。 第53章 首次约会之所见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小跑到袁水清面前，孙全笑着道歉，这是做人的礼貌。 袁水清淡淡笑了下，清冷的语气：“不用道歉，我们去哪儿吃？？” 孙全：“唔……这里我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袁水清眉头微蹙，但还是点点头，“好！那走吧！” 孙全面带笑容，伸手示意她先请。 袁水清也没客气，转身就往美食城里面走去，但她刚走两步，孙全就咦了一声，“你脚怎么了？” 他注意到她一跛一跛的艰难步伐。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袁水清脚步声没停，语气淡淡，神情也淡淡。 “你脚扭了？要不咱们还是先去给你看一下脚吧？” 孙全站住脚步建议。 袁水清回头看他一眼，微微摇头，“没事！等下回去的时候，我买一瓶跌打酒就行了，快进去吧！” “还是先去找个诊所看一下吧？要不然会变严重的！” 孙全皱眉劝说。 袁水清还是摇头，“你如果不想进去，那我就回去了。” 孙全与她平静如水的眸子对视着，有点无奈，“那……我们吃完之后，我陪你去诊所？” 袁水清微微点头。 “我扶你吧！” 见她点头，孙全上前准备扶她，袁水清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不用……” 拒绝的两个字刚出口，她就一个趔趄，往地上倒去，可能是她闪得太急了，扭伤的脚踝突然疼得厉害。 孙全一伸手搂住她肩头，于是，她没有摔在地上。 但她很快就推开孙全的手，蹙着眉头后退一步，“你不要碰我！” 气氛变得尴尬。 孙全苦笑举手，然后伸手示意她自己进去。 袁水清蹙着眉头，一跛一跛地往里面走去，步伐缓慢，没走几步，她脸色就白得厉害，额头上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忽然站定，回头看向孙全，微微犹豫了下，轻声说：“你、你过来让我扶一下你吧！” 孙全怔了怔，心下有点好笑，刚才他想扶她，她还拒绝，这时候却又主动要扶他…… 没有拒绝，他尽量忍住心里的笑意，表情平静地走到她身旁。 袁水清右手扶在他肩膀上，从身高上看，像姐姐扶着弟弟，慢慢向前走。 袁水清话很少，孙全早就看出来了，他不说话，她就也不说话，于是，他开始找话题。 “对了，你是学计算机的？在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做老师吗？” 袁水清：“嗯。” 孙全：“……” 默然两秒，孙全再找话题，“那你最近在那里实习怎么样？感觉还行吗？” 袁水清：“嗯，还行。” 孙全：“……” 如果不是看在她足够漂亮的份上，孙全已经不想聊了。 但谁让她是他的梦中女神呢！ 他又找话题，“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你是韩丽的表姐啊！你们这关系藏得够深啊！呵。” 袁水清瞥他一眼，这次干脆没有回答。 孙全等了半天没等她出声回应，脸色有点尴尬，于是又换了个话题，问了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哎！对了，袁水清！你身高具体有多少呀？” 袁水清：“177。” 和一个冰山女神约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孙全算是感受到了。 好在他没从袁水清的眼里看见嫌弃的神色，否则他肯定不想继续接触她了。 因为袁水清行走不便，走进美食城没几步，孙全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店，提议：“你能吃辣吗？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吧？” 袁水清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行！” 于是，两人慢慢走进那家火锅店。 “要全辣还是鸳鸯锅？” 点锅底的时候，孙全问袁水清。 “都行！”袁水清没意见。 “那就来个鸳鸯锅吧！” 孙全微微沉吟，做出选择。 袁水清果然没意见。 但等锅底和所有菜都上来后，孙全注意到一个细节。 ——袁水清将她想吃的菜都放进辣锅中，可是等菜煮熟，她捞出来之后，每次放进嘴里之前，她眉头都是紧皱的，但等她把菜吃进嘴里，却又一点被辣到的感觉都没有。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孙全脑中生出几个疑问——1、她到底喜不喜欢吃辣？2、如果她能吃辣，那为什么每次吃之前，她眉头都皱那么紧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都想不明白。 “这里的火锅味道你不喜欢？” 孙全最终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袁水清看他一眼，微微摇头，“没有，挺好的！” 说着，她紧皱着眉头，又吃了口菜。 孙全：“……” 孙全总感觉她每吃一口菜，就像是一般人喝中药似的表情。 他忽然注意到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好像款式很精致，质地也上乘，手腕上的一条银白色手链也很精致，似乎也价值不菲。 于是，他心里猜想她家境可能很优越，也许是平时吃得太好，所以这样的火锅店食物，对她来说，难以下咽？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忽然变得有点沉默。 他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差距，可能不仅仅只是在外形上，他和她可能真的不合适…… 也许是感觉到孙全的反常，袁水清清澈的眸子透着几分意外，抬眼看了看他。 但她什么也没问，似乎她没有任何好奇心。 孙全忽然觉得吃进嘴里的食物，似乎也变得寡淡无味，没之前感觉的那么好吃了。 他仿佛进入贤者时间，目光开始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 忽然，他无意间望向店门外的目光一凝，眉头微扬，神情惊诧。 袁水清注意到这一点，清冷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也望向店门外。 店门外，一对俊男美女从店门口经过。 男人西裤、皮鞋，酒红色修身衬衣，理着很精神的寸头，手揽着女子的腰肢，女子一身白色包臀裙，白色高跟鞋。 俊男美女的组合，很养眼。 可，令孙全惊诧的是——被那男子搂着腰肢的女子……竟然是班长邝龙飞的女票——唐唐。 这一刻，孙全眉头紧皱，脑中只有一个大大的“绿”字在熠熠生辉。 他为班长邝龙飞感到一阵悲哀。 第54章 不期而遇（2万推荐票的加更） “那个女的你认识？” 对面的袁水清忽然问孙全。 孙全转脸看向她，有点意外她观察能力这么强，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笑了笑，招呼她继续吃。 虽然他心中想追她的念头已经淡了，但撇开所有的私心杂念，袁水清也是韩丽的表姐，而韩丽是他的好友，于情于理，他既然答应了韩丽要照顾袁水清，今天请她吃这顿饭也是应该的。 袁水清无声地看他两眼，见他不答刚才的问题，她也不追问。 淡淡笑了下，和孙全继续吃着。 …… 快走出美食城大门的时候，唐唐拿开身旁男子搂在她腰上的手，皱眉提醒：“颜诚，我还没考虑好，你注意点影响！” 颜诚？ 被她拿开手的男子好笑地转脸看着她，“亲爱的，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现在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回去就跟那个姓邝的分手吧！我保证一定会娶你的！等你跟我把结婚证一领，20万彩礼我立刻就打到你账上！你这还需要考虑吗？嗯？” 一边说，他那只手又伸过去想搂她的腰。 唐唐皱眉往旁边移开一步，伸手挡住他的手，脸色已经冷下来，“颜诚！我说了我还没有考虑好，你急什么？” 颜诚见状，双眼猛然一眯，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但，很快他又恢复笑脸，呵呵一笑，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前走去，边走边说：“行行行！我给你时间考虑！我给你时间考虑总行了吧？呵。” 唐唐见他不再纠缠，脸色稍霁，跟了上去。 片刻后，他们来到旁边的停车场，走在前面的颜诚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不远处一辆银灰色丰田响了一声，车灯闪了闪。 颜诚笑眯眯地走过去，伸手准备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忽然，他眉头微皱，看向挡风玻璃上，被雨刮器压着的一张纸条。 “草！老子车停在停车场也给老子开罚单？什么世道？” 一脸不爽地骂了一句，他伸手拿过那张纸条。 下一刻，他眉梢微扬，神色讶异。 “怎么了？”随后跟过来的唐唐询问。 “一个白痴蹭掉我一块车漆，我人不在，竟然还给我留了纸条和手机号码……呵……白痴！” 颜诚嗤笑着，当即就掏出手机，按着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没多久就被接通。 “喂？你姓袁是吧？是你蹭了我的车？你人在哪儿呢？怎么赔？你人现在能过来吗？” 电话一通，颜诚就先声夺人，兴许他是把刚才在唐唐这里憋的闷气，都发泄在这个电话上吧？ …… 通话结束，唐唐皱眉问：“这人马上过来？” 颜诚：“嗯，她说她就在附近，马上就过来！嘿，别说，这年头像这样的白痴还真是少见了，碰了我的车，没被我当场抓住，她不溜就算了，还给我留了纸条，方便我找到她！估计又是一个念书念傻了的！呵呵。” 唐唐眉头依然皱着，“那、要不我自己去路边打个车走吧！你在这里慢慢处理。” 说着，她转身欲走，颜诚一把抓住她手臂，“别！你急什么呀？很快的！我就那白痴赔几百块钱，然后就开车送你！你放心！这个白痴既然把号码留在这儿了，显然是个不差钱又好说话的主，应该一见面就会赔钱的！” 唐唐想了想，点头。 …… 火锅店。 “怎么了？” 见袁水清放下手机，孙全疑惑询问，他刚才隐隐听见她的电话里有个年轻男人在骂她，语气很不善。 袁水清把手机放回包里，神色有点无奈，“刚才我骑车来的时候，碰了一下停车场一辆车，碰掉人家一块车漆，当时车主不在，我就把我号码留在那辆车上了，刚才的电话，就是车主让我马上过去，谈怎么赔的事。” 口齿清晰，但语气波澜不惊地给孙全解释完，袁水清露出一抹歉然的笑容，微微点头，“不好意思！今天就吃到这儿吧！我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去吧！谢谢你的晚餐！” 说着，她起身欲走。 但扭伤的左脚一步迈出，嘴里就吸了口冷气——“嘶……” 眉头紧蹙，脚步也停了下来。 孙全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扬，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笑，可是没忍住能怎么办？ 也许是看多了袁水清一脸禁欲系的表情吧？ 偶尔能看见她这样的糗态，别说，他心里还真挺想笑的。 袁水清回头看来，孙全立即敛去嘴角的笑意，“关心”地问：“需要我扶你去吗？” 袁水清轻轻咬了咬樱唇，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再借一下你的肩膀。” 孙全点头，起身大步走向收银台，丢下一句：“稍等！我去结一下账！” 袁水清：“……” 两三分钟后，孙全回来，袁水清果然乖乖地还站在原地，一步没动。 “走吧！旁边的停车场是吧？” “嗯，对！” “好，那你扶好！” 孙全又开始充当她的拐杖，袁水清一只手拎着包，一只手扶在他肩膀上，两人并肩出门。 路上，孙全又开始跟她闲聊。 “袁水清！” “嗯？什么？” “你有朋友吗？” “……” 袁水清沉默片刻后，淡淡回了句：“没有。” 本来微笑着的孙全闻言，笑容定格在脸上，讶然转脸看向她那张平静的脸，他是真的很意外，他的本意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但听她这么回答之后，他忽然很想再问一句，然后他真的问了。 “普通朋友也没有？” “没有。” 袁水清表情依然平静。 “为什么？”孙全忍不住又追问一句。 “没有为什么。” 袁水清如此回答。 孙全陷入沉默，他知道一定有原因，只不过她不想告诉他而已。 …… 片刻后，两人来到美食城旁边的停车场，看见颜诚和唐唐。 倚在车门旁的颜诚正笑眯眯地跟唐唐说：“亲爱的！要不今晚我陪你吧？咱们找个酒吧，先去喝点儿酒？” 唐唐皱着眉头，张口正要说什么，一抬头，与孙全目光相接。 那一刻，她眉头皱得更紧，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而孙全也倏然停住脚步。 扶着他肩膀的袁水清也停下脚步，意外地看了看不远处那辆银灰色丰田车旁的那对俊男美女，她记得刚才她和孙全在火锅店吃东西的时候，见过这两人从店门外经过。 当时她还问过孙全是不是认识那个女的…… 这一刻，她下意识去看孙全的脸。 第55章 多管闲事的戏精 孙全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注意到身旁的袁水清在看着他，孙全淡淡笑了下，“好看吗？” 袁水清眼神错愕。 “你是说你？还是这件事？” “当然是问我了！” 孙全不要脸地说了句，也没等她回答，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整理着衣领，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走向丰田车旁的颜诚和唐唐。 袁水清迟疑着，没有跟过去，反正距离也不远，她站在这里一样能看见、能听见。 见孙全竟然走过来，脸色发白、眉头紧皱的唐唐忽然跟浑然不觉的颜诚说：“我还是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等吧！我自己打车！” 说着，不顾讶然的颜诚，低下头举步就走，脚步匆匆。 “哎哎！亲爱的！唐唐！你急什么呀？我一会儿肯定送你，咱俩不去喝酒了还不行吗？” 反应过来的颜诚赶紧追在后面挽留，可能他还以为唐唐这时候之所以突然要走，是因为他刚才说他今晚要陪她，先去酒吧喝酒呢！ “学姐！真巧啊！” 孙全站定脚步，表情淡淡地喊唐唐，唐唐已经走到他身旁，眼看就要擦肩而过，孙全没有扭头去看她，唐唐也没有抬头看他，但就这一句招呼，唐唐仿佛被人点了穴，脚步也忽然定在那里。 后面追上来的颜诚眉头微皱，看看孙全，又看看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的唐唐，他好像终于意识到点什么，脚步也缓缓停下。 “唐唐……你们认识？”颜诚试探着问。 唐唐没理他，她表情已经平静下来，只是脸色依然有些发白，她缓缓转脸，冷眼看向多管闲事的孙全。 是的！ 在她看来，孙全现在就是在多管闲事。 “你想干什么？” 她冷声问。 孙全抬手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的时候，转脸与她目光相接，她眼神很冷，他眼神透着嘲讽的味道。 “我想干什么？” 孙全冷笑了笑，嘲讽的目光又转向衣冠楚楚、人五人六的颜诚，嘴角的笑容无声放大，微微抬了抬下巴，出声：“胆子不小啊！敢撬我们班长的女票，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了，他带着菜刀正在赶来的路上，他说要剁了你！我们烹饪班的菜刀锋不锋利，等下你好好感受一下！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他就能到了，学姐！如果这位帅哥五分钟之内，敢站在这里不走，那我就敬他是条汉子，同时，我也祝福你们！” 说着，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淡淡说了句：“现在倒计时开始！” 现场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早在孙全刚才说某人正带着菜刀赶过来的时候，站在他面前一米来远的颜诚脸色就白了，嘴角也不自然地抽搐两下。 当孙全说“现在倒计时开始”，并且只有五分钟的时候，颜诚眼珠子已经频频瞥向他身后的丰田车。 唐唐紧绷着脸，暗咬着牙关，死死盯着神态相当放松的孙全，一副恨不得用眼睛瞪死他的架势。 几米外，袁水清眼里先是浮现一抹疑惑，在孙全说他已经给他们班长打了电话的时候，她记得很清楚，确定以及肯定孙全刚才根本没有给谁打电话。 当她看见那对俊男美女明显被吓住的样子，饶是袁水清清冷的性子，眼里也笑出一抹笑意，就连嘴角也有点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饶有兴致，低头打开手包，从里面找出一片口香糖，剥去纸衣，放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 得！她进入了看戏状态。 “啊，我差点忘了，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唐唐！我先走了啊！拜拜！拜拜！” 一分钟不到，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汗珠的颜诚忽然惊呼一声，匆忙说着，已经掉头小跑向那辆丰田车。 煞有介事的语气，好像他妈真的在家等他吃饭。 孙全和袁水清要不是刚才看他和唐唐从美食城出来，恐怕还真的信了。 发动机打火的声音很快响起，银灰色丰田很快驶出停车位，一股黑烟冲出排气管，丰田仿佛带着几分仓皇，疾驰而去。 停车场的这一片，重又变得寂静。 孙全似笑非笑地又转过脸来，看着紧紧抿着嘴唇的唐唐，又吸了口烟，轻笑一声，吐出烟雾，“学姐！这就是你骑驴找马，找的新男票？你好像走眼了呢！” 他一直对唐唐没好印象，以前没有，现在更差了！ 他不想追唐欣，很难说其中没有唐唐这个因素在。 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和唐欣在一起了，以后就要喊唐唐这个女人叫姐，他心里就有股烦躁，有这么一个大姨子，世界还能美好吗？ “你真打电话通知龙飞了？” 唐唐咬了咬牙，忽然问。 “呵，当然没有！我才没那么闲！” 孙全随口回着，回头喊袁水清，“哎！你撞的那辆车呢？走吧！人家还等着你去赔钱呢！” 边喊边走，当他走回袁水清面前的时候，却见袁水清相当淡定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走啊！你还等什么呢？” 孙全催她。 袁水清抿了抿嘴，轻声说：“车主已经被你吓走了，还赔什么呀？” “啥？车主被我吓走了？” 孙全眉头一皱，疑惑地回头看了眼停车场，眨了眨眼，又转回头来，望着眼里泛着笑意的袁水清。 孙全又眨了下眼，“不会吧？你别告诉我刚才那家伙就是那个车主？” 袁水清嘴角扬了扬，继续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微微点头确认。 孙全：“……” 呆了两三秒，孙全忽然失笑，“得！帮你省了几百块钱！感谢我吧！” 袁水清笑而不答。 孙全忽然注意到她好像在嚼口香糖，目光一低，落在她手里的小包上，“还有口香糖吗？给我也来一块吧！” 袁水清嚼口香糖的嘴巴停住，清冷的眸子看着他，孙全这次眼神没闪躲，以前，他是不敢与袁水清对视的。 但他这次没躲。 因为他已经看清袁水清的表面性格，现在他想试探一下她的内心性格。 如果她内心也如表面这么冷漠的话，他就真对她没兴趣了。 他喜欢美女不假，因为袁水清是他曾经的梦中女神，他也愿意在她身上多点耐心，但他绝没有兴趣去追一个外表和内心都冰冷的女人。 “好！” 两人对视两秒后，袁水清清冷地应了一声，低头打开手包，真的找了一片口香糖递到孙全面前。 第56章 聊 唐唐走了，在孙全接过袁水清的口香糖放进嘴里的时候走的。 “她是你们班长的女朋友？” 袁水清看着唐唐的背影问孙全。 孙全：“嗯。” 袁水清：“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 孙全：“……” 一阵无语之后，孙全低头看了眼她受伤的脚踝，“走吧！我陪你去诊所。” 袁水清看他一眼，嗯了声，熟练地将一只手扶在他肩膀上，共同经历了刚才那件事，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无形中拉近了点。 “对了，你自行车呢？” 刚走两步，孙全忽然想起来她之前说她是骑自行车撞的人家汽车。 “那儿呢！” 袁水清指了下不远处锁着的公路自行车。 “钥匙呢？” 孙全伸手找她要钥匙。 袁水清低头从包里找出来给他。 于是，等他们离开这座停车场的时候，变成孙全推着她的自行车，她一只手扶在他肩上，如果不是她行走之间一跛一跛的，这副画面还挺温馨的。 路上，一直沉默也挺无聊，孙全便找话题跟她聊。 “哎！你哪所学校毕业的？” 袁水清：“我还没毕业。” 孙全：“抬杠是吧？你懂我的意思！” 袁水清嘴角翘起一丝，“科技大！” 孙全：“……” 沉默片刻，孙全：“你谈过恋爱吗？” 袁水清清冷的眸子瞥他一眼，“这是我的隐私！” 孙全笑了下，“那就是没谈过了？” 袁水清不理他。 过了片刻，孙全又问：“你会做菜吗？” 袁水清眉头微蹙，又瞥他，“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呀？” 孙全：“闲聊嘛！长路漫漫，你不觉得咱俩应该找点话题打发一下时间吗？” 袁水清表情淡淡，语气淡淡：“不必！” 孙全乜她一眼，沉默下来。 但片刻后，袁水清忽然又淡淡地说：“不太会，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孙全讶然瞥她。 不是说不必吗？ 不过，她既然答了，那就继续聊吧！ 孙全：“你平时除了学习和工作，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袁水清才答：“骑车到处看看，带上相机拍一些风景和民居。” 孙全竖着耳朵等着，等了好一会，才发现她好像说完了。 “没了？” 他很诧异地转脸看她。 袁水清嗯了声。 “难怪你没谈过恋爱！” 孙全这句话乍听是感慨，实际却仍是在试探她的感情经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袁水清的表情。 袁水清低了低头，忽然轻声问：“那你谈过很多恋爱吗？” 被问及这个问题，一直表现得很洒脱的孙全，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 他确实谈过很多场恋爱。 但每一次都无疾而终，他想那样吗？ 神经病才想那样！ 他也曾经很鄙视谈一场又一场恋爱的男人，觉得那样的人太渣！简直是禽兽。 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他才深切体会到其中的无奈。 人家嫌他穷，要走，他能怎么办？ 人家嫌他没前途，要走，他又能怎么办？ 人家嫌他整天宅着写小说，无聊无趣，要走，他能怎么办？ “你怎么不说话了？” 袁水清又问。 孙全掏出香烟，“介意我抽一支吗？” 袁水清蹙眉，却淡淡地说：“可以。” 于是，孙全没太在意她的真实感受，真的点了一支，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和袁水清是不合适的。 他想追她，只是想找一个高难度的挑战一下，征服一个他前世根本不可能征服的女人，来满足自己心里那种成就感。 可现在他自己心情都不好了，哪还有心思顾及她的感受？ “对！我谈过很多段。” 抽了口烟，他承认了。 袁水清意外地看了看他，没有发表意见。 过了一会，孙全从刚才那种莫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随手扔掉才抽了两口的烟，笑了笑，问她，“对了，袁水清！我记得你高中时候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格啊，你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了？” 袁水清没有立即回答，安静地走了一会，忽然说：“你换个问题吧！” “换个问题……” 孙全瞥她一眼，“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袁水清目光微转，与他目光相接，她眉头微蹙。 “不算？” 孙全哂笑。 袁水清嘴角扬起一丝，“算吧！” 于是孙全的哂笑变成轻笑，“那我以后能常来找你吗？” 袁水清：“……” 默然数秒，她嗯了一声。 “到了！就这家吧！” 孙全忽然抬了抬下巴，示意路边一家小诊所。 袁水清看过去，没有意见，“嗯，行！” …… 等处理好她的脚伤，带着一些药酒，两人从小诊所出来，孙全重新推上自行车，袁水清重新扶着他肩膀，送她回住处。 “再聊五毛钱的？” 孙全提议。 “啊？什么？” 袁水清没听懂，表情有点懵。 孙全忍笑，“我的意思是……咱俩再聊一会儿？” 袁水清微微翻了个小白眼，无声地撇了撇嘴，“行吧！你还想聊什么？” 孙全：“你喜欢看小说吗？” 袁水清瞥他一眼，“你指的是你写的那种网络小说？” “咦？你知道我是写小说的？” 孙全挺意外。 袁水清：“丽丽电话里跟我说过。” 孙全眨了眨眼，“那你看过吗？” 袁水清：“没有。” 孙全：“有空你可以看看！比如：看看我写的！” 袁水清：“我没时间。” 孙全苦笑。 “你笔名叫什么？” 袁水清忽然问。 孙全又一次意外看她，“俺老孙！” “俺老孙？” 袁水清蹙眉，似乎觉得这不像是一个笔名。 “嗯。” 孙全没有解释。 “书名呢？”袁水清又问。 “《我十项全能》，你上网搜一下我笔名，看见网的链接点进去就能找到了。” 袁水清淡淡地哦了一声。 过了片刻，她又瞥孙全一眼，好像是奇怪他怎么没找新的话题。 眉头微蹙，她忽然淡淡地说：“我会找时间看一下的。” 孙全嘴角上扬，他感觉自己有点摸到袁水清的脉搏了，对症下药，感觉也没那么难接触嘛！ 第57章 分手吧！（合计500打赏的加更） 宿舍楼下。 孙全帮袁水清锁好自行车，等他站直腰面向袁水清的时候。 袁水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等下我扶着楼梯上去就行了。” 孙全笑笑，没有勉强，“行！那你上去吧！我看着！” 袁水清：“你先走吧！学校门口能打到车。” 孙全点点头，又笑了笑，“行！那回见？” “回见！” …… 看着孙全往校门走去的背影，袁水清淡淡笑了笑，一跛一跛地转身，也缓步上楼。 …… 回去的出租车上，孙全靠在座位上，眯眼看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 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 脑海中，闪过今晚的所见所闻，以及唐唐、那个开丰田车的家伙和袁水清的脸。 他知道邝龙飞可能要失恋了，这一点好像和上辈子没有区别。 他为邝龙飞感到悲哀，也为邝龙飞庆幸。 今天所见的那一幕，令他对唐唐这个女人的印象差到极点，劈腿……你会一字马吗？就劈腿？ 此时，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今晚看见的事告诉邝龙飞。 沉吟好一会，他最终决定还是不说。 原因有二。 一、上辈子，没有他的干预，邝龙飞和唐唐也分了，所以，这辈子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反正他们会分。 二、他不想失去邝龙飞这个朋友，如果他把今晚的事告诉邝龙飞，邝龙飞就会知道他孙全知道他被绿的事，邝龙飞未必会迁怒他，但将心比心，谁愿意和知道自己被绿过的人做朋友呢？那是一种膈应！ 所以，顺其自然吧！ 随后，他又想着今晚与袁水清的接触。 有点意思，却也有点想撤退。 因为他已经有预感，如果真想把袁水清追到手，要花的时间和精力，恐怕都要不少。 而他目前，最想做的就是写好手头那本小说，尽快多挣点钱。 女神虽好，却不能贪杯啊！ 回到住处时，夜幕已经降临。 进屋冲了个澡，洗去天热带给他的一身臭汗，打开电脑，酝酿一会，就开始今晚的码字。 …… 深夜。 一家宾馆的飘窗上，微微蹙眉的唐唐坐在上面，背靠着墙，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 但两眼却似乎没有聚焦，眼神显得有点空洞。 也不知她坐在这里，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多久，反正她此时依然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也像一只漂亮的布娃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眼珠动了动，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邝龙飞”，她眉心聚了聚，却没有接通这则电话的意思。 一直看着手机铃声响到结束，看着手机屏幕自己变黑。 她保持这个姿势，又不知坐了多久，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来电显示是“颜诚”，她依然像看电视似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同样没有一点接通这则电话的意思。 铃声响到结束，手机屏幕自动变黑。 房间里再次变得寂静一片。 片刻后，手机又响了一声。 这次是颜诚发过来的一条短信，她手指按了两下，点开这条信息。 颜诚：“亲爱的，怎么不接电话啊？你现在怎么样？姓邝后来真的带菜刀来了吗？你和他摊牌了吗？” 看完，唐唐木然的眼神又望向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一点也没有回复颜诚的意思。 过了一会，她手机又响了一声。 她目光转回到手机，见这次是她妹妹唐欣发来的。 她面无表情地点开。 唐欣：“姐，你明天上午还是下午回来呀？飞哥让我问你，需不需要他去车站接你？” 唐唐眼帘微微低垂，嘴唇抿了抿，一滴又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掉在她手臂上，她的嘴唇越抿越紧，眼泪掉成了串，却始终没有一丝哭声。 …… 次日清晨。 当窗外的曦光照在眼睑上的时候，在飘窗上坐了一夜的唐唐缓缓睁开双眼，怔怔地出了会神，等她从这间房间走出的时候，已经恢复她精致的模样，精致的衣着，精致的妆容，精致的面无表情。 几乎同一时刻，神行电脑培训学校的某间教师宿舍。 靠在床头，弓着腿的袁水清也睁开眼来。 她竟然又在床头靠了一夜？ 起身的时候，她眉头紧蹙，在床头靠了一夜，腰似乎有点僵硬了，她一手扶着腰，紧蹙着眉头一点点坐起身，脸色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 红通通的太阳跃上天空，从远处一栋高楼旁耀出红光万道，红红的阳光洒在唐唐酸菜鱼店门外的时候，一辆绿色出租车在门前停下。 车后门打开，漂亮、精致的唐唐提着一只白色皮质背包，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缓步走向已经敞开的店门。 前厅无人，她面无表情地穿过前厅，走进后厨。 后厨，穿着白色厨师服的邝龙飞扬起一把斩骨刀，嘭一声，将砧板上的猪龙骨剁下一块，斩骨刀再次扬起，嘭一声，又一块龙骨被剁下…… 唐唐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旁，静静地看着。 邝龙飞一扭头，看见她，脸上浮出惊喜的笑容，“亲爱的！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早？你不会是做夜班车回来的吧？昨晚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我让你妹给你发短信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准备去车站接你，你也没接，我正准备待会儿再给你打个电……” “我们分手吧！” 邝龙飞喜悦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面无表情的唐唐冷冷地给他来了这么一句，于是，他到嘴边的那个“话”字，就被堵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笑容也僵在脸上。 “为、为什么？”他眼睑颤了下，声音也忽然变得干涩，手里的斩骨刀也无力地垂到砧板上。 “孙全没告诉你吗？我劈腿了！我移情别恋了！我要和别人结婚了！所以，邝龙飞，咱们分手吧！” 唐唐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而，被她这几句话冲击得身子突然晃了一下的邝龙飞，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唐唐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忽然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唐欣，她的妹妹。 唐欣满脸失望地看着她，一边缓缓摇头，一边说：“姐！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为什么呀？飞哥对你已经很好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因为他现在赚不到多少钱？你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吗？啊？” 唐唐面无表情，嘴唇紧抿，一双漠然的眼睛看着唐欣，一言不发。 第58章 我成了那只蝴蝶？ 中午，孙全像往常一样骑车来到唐唐酸菜鱼。 距离店门还有二十几米远，他就看见邝龙飞，因为邝龙飞并不在店里，他蹲在店门前的马路牙子上，低头抽烟。 孙全将车骑到他近处，刹车，双脚撑地。 看见邝龙飞面前的地上，散落着七八只烟头。 听见自行车刹车的声音，邝龙飞抬头、转脸望来，看见孙全，他自嘲一笑，“来啦？菜已经烧好了，进来陪我喝几杯！” 边说边起身，转身走向店门。 孙全皱了皱眉，将车停在路边，跟了过去，进门前，他注意到玻璃大门上挂了一块木牌——“今日暂停营业”。 店内很空，没有食客，也没有服务员，吧台里面也是空空的，没人值守。 靠近吧台的一张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先一步进门的邝龙飞拉开饮料展示柜，拿了几瓶冰啤出来，随手摆在桌上，招手示意，“过来坐啊！愣着干嘛？” 孙全皱着眉头走过去，在邝龙飞对面坐下。 此时，他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看来唐唐比他想象的要果决，这么快就跟邝龙飞摊牌了…… 邝龙飞打开两瓶啤酒，随手将其中一瓶顿在孙全面前，“来！咱哥俩先走一个！” 说着，他用手里的啤酒瓶碰了碰刚放在孙全面前的那瓶啤酒，不等孙全说什么，他举瓶咕噜咕噜就灌下几大口。 可能是喝得太急了，他忽然呛了一下，一些啤酒沫从他鼻孔里喷出来，呛得他咳嗽连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孙全没劝他喝慢一点，也没上前体贴地帮他拍背，他抓起面前的啤酒，也喝了几大口，放下酒瓶的时候，拿筷子夹菜往嘴里塞。 今天邝龙飞提前准备的四菜一汤不错，一份大盘鸡、一份牛肉锅仔、一份盐水鸭、一份鳊鱼烧豆腐，还有一份淮山煲龙骨。 孙全在他这里包餐的时间不算短了，却从未见过邝龙飞这么奢侈地吃过。 今天桌上这四菜一汤，孙全看见的时候，脑中只闪过一句话——“不想好好过了……” “孙全！你知道唐唐她劈腿了？” 邝龙飞咳完，忽然抬头问孙全这个问题，在孙全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的时候。 孙全嘴巴停了一下，低垂的眼睑抬起，与邝龙飞目光相接。 他没有立即回答，他从邝龙飞眼里看见一抹深深的哀伤，这种眼神他熟，上辈子他有几次失恋以后，在镜子里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像一只被抢走唯一一根骨头的狗……的眼神。 孙全微微点头，继续嚼着嘴里的菜，微微低头，筷子又伸向桌上的大盘鸡，今天难得这么丰盛，浪费可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邝龙飞沉声追问。 孙全这次没有抬眼，夹了一块鸡肉放嘴里嚼着，表情平淡地回答：“我昨天傍晚才看见的。” 邝龙飞眉头皱了皱，闭了闭眼，又追问：“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孙全噗一声，吐掉嘴里的骨头，筷子又伸向桌上的牛肉，“班长！你现在刨根问底追问我这些，有意义吗？你和她分了？” 孙全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邝龙飞的回答，于是，他抬头皱眉看向邝龙飞。 却见邝龙飞闭着眼睛，仰着脖子，在默默喝酒。 孙全静静地看着，顺便夹了一块牛肉放嘴里慢慢嚼着。 他肚子有点饿。 “嘭……” 酒瓶顿在桌上，邝龙飞睁开眼，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她单方面跟我分手了，她简单收拾了一箱子衣服、鞋子，上午就搬走了……” 孙全静静听着，听完，他默然片刻，抓起自己面前的酒瓶示意，“来！班长！欢迎回归单身狗的队伍！别这么难过！你要这么想——她既然跟你分手了，那她将来就是别人的媳妇，你提前玩了人家媳妇几年，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嗯？” 什么叫阿Q精神？ 还有比这更牛逼的阿Q精神吗？ 作为一个码字工，紧跟时代潮流是必须的，刚才这番话是孙全以前在网上看的小段子，别说，乍一听，好像还真的很有道理。 邝龙飞抿着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然后，邝龙飞微微摇头，“她走后，她妹妹——唐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跟我说……可能她姐是有苦衷的……” “苦衷？” 孙全失笑，他明显不信。 邝龙飞：“唐欣说她爸生病了，最近大半年一直在住院治疗，她妈就一直在医院伺候着，也就是说这大半年时间，她家一直在花以前的积蓄，她爸的住院费、治疗费，她爸妈的生活费……以及唐欣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她怀疑是不是她家的积蓄快花光了，所以她姐……唐唐才要跟我分手……” 孙全静静地听着，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听到后面，他筷子都不往菜里伸了。 听完，他眉头紧皱，看着邝龙飞，只问了一句：“你相信？” 邝龙飞抬眼，与孙全再次对视。 他点了点头，“我信！因为现在想想，唐唐确实是从大概半年前，变得脾气越来越差的，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开始越来越少笑，我很久没见过她像以前那样笑得那么开心了……她以前很爱笑的。” 孙全低头掏烟，一支递给邝龙飞，一支自己含嘴里，点燃。 一口烟雾吐出，如同吐出心口的闷气，斜眼看向邝龙飞，“所以……你不恨她？” 邝龙飞笑了下，微微摇头，“是我的失职！大半年了……我明明看见她变得越来越不开心，却始终没看出她在承受着什么，甚至也没帮到她什么，现在……她要离开我，我有什么理由恨她？也许她现在比我更痛苦。” 孙全微微冷笑，挑起一根大拇指，“伟大！不愧是我们班长！我服！” 邝龙飞敛去脸上的笑容，看着孙全，忽然说：“孙全！帮我一把！我不想分手！我想挽回她！我爱她！我相信她也是爱我的！不就是钱吗？我可以把这个店转让卖掉！我还可以去跟我家里借！我可以帮她！我真的可以帮她的！” 看着邝龙飞一脸认真的样子，孙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是要闹哪样？ 上辈子这两人不是分了吗？ 这辈子不想分了？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蝴蝶效应？ 哥们我成了那只蝴蝶？ 第59章 狗血的主意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喝了口酒，孙全问邝龙飞。 “很简单！对你来说肯定很简单！你是写小说的，文笔很好，脑子肯定比我好用，你就帮我出点主意，我要去怎么做？以及怎么去劝她，才能把她挽回来？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快帮我出出主意！” 邝龙飞说的很认真，说完，就很期待地看着孙全。 孙全夹了块牛肉吃着，邝龙飞看着。 孙全又抓起酒瓶喝了一口，邝龙飞看着。 孙全又夹了块鸡吃着，邝龙飞还是看着，但他眉头已经慢慢皱起来。 孙全又夹了些鱼肉放嘴里，邝龙飞终于看不下去了，焦躁地连拍几下桌子，“嘭嘭嘭……” “你有完没完啊？嘿！孙全！我等着你给我出主意呢！你等下再吃再喝，不行吗？你是想急死我啊？还是根本就不想帮我出主意？” 孙全乜他一眼，又抓起酒瓶喝了口，打了个酒嗝之后，撇了撇嘴，“你急什么？帮你出主意，我都不用想的吗？我一边帮你想主意，一边吃点喝点怎么了？今天这些酒菜你准备了，不是给我吃的吗？我又没死，给我的贡品啊？” 邝龙飞无语，恼火地抓了抓头，“那你想到主意了没啊？” 孙全又掏出烟盒，一支递给邝龙飞，一支自己点了。 抽了口烟，看着邝龙飞，挑了挑眉，问：“你真愿意把这店卖了？再想别的办法，帮她解决她经济上的难题？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就是一个无底洞，这年头……长期住院……那可是能把奔驰变成自行车的！你撑得住吗？” 邝龙飞被孙全问得有点沉默。 抽了好几口烟，低着头，苦涩一笑，“你说的对，我未必撑得住。” 又抬头看着孙全的眼睛，“但……如果就这么分手，我怕我后半辈子一直后悔……不试一试，我不甘心啊！孙全！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吗？你知道如果真正爱一个人，你愿意为她死！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我想试试！万一我撑住了呢？不是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吗？万一撑住了，我就会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唐唐可能就会爱我一辈子，我想赌这一把！你懂吗？” 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这句话听在孙全耳里，老实说，有点扎心。 这是看不起他啊！ 说的好像他孙全是个渣男似的。 好吧！其实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渣男了。 叭了口烟，吐出去。 孙全点点头，“行！既然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那我就给你出一点狗血的主意，你别嫌弃啊！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写三流网络小说的扑街，高大上的主意，我是没有的！但我估计我出的主意，应该是有用的！” 邝龙飞：“你别这么多废话！我知道你们写网络小说是按字数收费的，你别把你那写小说爱灌水的臭毛病带到这里来！我没钱给你！赶紧的！说你的主意！” 孙全被逗笑，但也果然没再废话，挑着手指，一条一条地给他说。 好一会儿，等他说完，邝龙飞抓起面前的酒瓶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灌完，他笑了声：“果然很狗血！” 孙全又夹了块牛肉放嘴里嚼着，懒洋洋地问：“那你用不用嘛？” “用！老子用这么多好酒好菜换来的点子，管它狗不狗血，用了再说！” 孙全嘿嘿直笑。 …… 某宾馆的房间里。 窗帘是拉开着的，一张纯白的床单上，唐唐侧身躺在床上，两眼漠然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上午她回店里跟邝龙飞提了分手，收拾了一箱子衣物、鞋子，就来了这里，然后就这么躺在床上，那只行李箱还在床边放着呢，里面的东西一件也没往外拿。 此时已经是午后了，但她依然不想吃东西。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她的手机响了很多次，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她伸手就能拿到，但她一次也没伸手去拿。 就像没有听见手机铃声，也像真的死了，每一次的手机铃声，都没能让她眼睛多眨一下。 她不知道那些电话都是谁打来的。 是妹妹唐欣？是颜诚？其中……有没有一个电话是邝龙飞打来的？ 也许她脑中闪过这样的疑问，但她就是没有接听的念头，她想就这么躺着，一直这么躺着，什么都不要去改变，然后……她就不用再做选择……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了，天应该就快黑了吧？ 银荡的一天……不对！是无聊的一天……也不对！应该是生不如死的一天，就要过去了…… 烦人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这次，唐唐终于动了动眼珠，看向屏幕亮起的手机，她看见来电显示是“唐欣”。 她眨了下眼，轻叹一声，终于伸手把手机拿过来，接通，将手机贴在耳边，她没有出声。 下一刻，电话里妹妹唐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脸上突然失去所有血色，煞白如纸。 因为电话里，唐欣第一句话是：“姐！你终于接电话了！姐！你快回来吧！飞哥！飞哥他……他死了……他自杀了……” 手机从唐唐手心滑落，掉在床单上，她双目已经失神，苍白的嘴唇慢慢开始颤抖，眼眶迅速红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滚出眼眶。 “没用的东西……邝龙飞你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呀……你个没用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冲击性太大了，以致她都忘了问邝龙飞是怎么自杀的。 她哆哆嗦嗦，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胡乱抹着怎么也抹不干净的眼泪，一边慌慌张张地穿鞋。 …… 而与此同时，唐唐酸菜鱼。 孙全坐在靠近门口的桌边，抽烟。 邝龙飞紧张地压低声音问吧台里的唐欣，“怎么样？怎么样？你姐信了没有？她怎么说？她有没有说要回来？啊？她有没有说要回来？” 唐欣眨了眨眼，表情古怪地看向邝龙飞，压低声音说：“她好像在骂你……” “骂……骂我？她骂我什么了？” 邝龙飞有点懵。 第60章 怎么才能死得逼真？ “你自己听！” 唐欣把手机递给邝龙飞。 邝龙飞有点紧张地接过手机贴到耳边，片刻后，他脸上露出喜色，一边把手机递还给唐欣，一边回头小声跟孙全说：“她好像哭了！她好像马上就要回来。” “我电话要不要挂了？” 唐欣轻声问。 孙全微笑点头，等唐欣挂断通话，孙全才出声，对邝龙飞，“你个棒槌！还傻站在那儿干嘛？请开始你的表演！” 唐欣咬着嘴唇忍笑。 邝龙飞如梦初醒，“哦哦，对对！该我表演了！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语无伦次地说着，他转身就往楼上跑，跑得楼梯咚咚响。 唐欣从吧台里走出，走向孙全这边，笑嘻嘻地问：“全哥！你这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平时是不是看了很多韩剧？” 孙全呵呵轻笑，“还用看很多？韩剧那点套路，随便看两眼还有什么不会的？” 唐欣坐到孙全对面，一手托腮，大眼睛里蕴满笑意，“你入错行了！我觉得你该去当导演！” 孙全：“呵，这是导演这个职业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唐欣：“呵呵……” 楼上忽然传来邝龙飞的喊声：“嘿！嘿嘿！我说你们俩快上来帮忙啊！！磨磨蹭蹭的，生孩子呢？” 唐欣对孙全挑眉，“全哥！我们上去吗？” 孙全将手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快点吧！要不然就坐实咱俩在生孩子了！” 唐欣白他一眼，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 二楼主卧。 孙全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邝龙飞躺倒在床上，不断调整着躺姿，一会儿摆成个“一”字，一会儿摆成个“人”字，一会儿又摆成一个“大”字。 孙全没有立即走过去，他就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笑眯眯、饶有兴趣地看着。 很快，唐欣挤到他身旁，看见床上的邝龙飞在折腾，她噗嗤笑出声。 “飞哥！你真搞笑！” 相比孙全和唐欣的乐呵，床上的邝龙飞却很严肃，甚至可以说很紧张，听见唐欣的笑声，一转脸，看见孙全和唐欣在门口笑，在看他笑话，他立时就恼了。 “嘭！” 一拍床板，他突然诈尸似的坐起身，怒道：“嘿！我说你们俩，有没有点儿团队协作精神啊？我都快急死了，你俩竟然还在那里看笑话？搞笑？我这么认真，你们说我在搞笑？快帮忙！孙全！唐欣！赶紧的！都快点给我出主意，我这该怎么演？我怎么演，才能死得逼真一点啊？” 他不说还好，越说，孙全和唐欣就笑得越狠。 尤其是唐欣，也不知道这姑娘笑点怎么那么低，眼泪竟然都笑出来了。 眼看邝龙飞真要急眼了，孙全赶紧抬起右手，示意他别急。 然后他说：“道具！演死尸，你不用点道具，不化点妆，你怎么逼真？” 没等邝龙飞接话，孙全转脸问唐欣，“你有粉底没有？化妆用的粉底！” 唐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眼里蕴含笑意，一副很期待的样子，连连点头，“有、有！” “去拿过来！” “嗳！好！我这就去拿！” 唐欣掉头跑进后面的小房间。 孙全又看向床上的邝龙飞，此时，邝龙飞已经平静下来，大概是因为终于看见孙全在帮他想办法吧？他此时眼里也是一片期待之色。 “你厨房里好像有一只还活着的老母鸡？” 邝龙飞一怔，随即点头，“对！后面小区里一个大爷昨天跟我打的招呼，说要我今天帮他炖一只老母鸡汤，我早上刚买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杀……” “你现在去杀了！” 孙全打断邝龙飞的话，像老板吩咐伙计似的吩咐。 “啊？这个时候去杀鸡？” 邝龙飞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全笑了下，“记得把鸡血都接好了，然后端过来！” “鸡血？” 邝龙飞呆了呆，然后眼睛就亮了，整个人都有点兴奋起来，“对对！鸡血！鸡血好鸡血好！我这就去！我就是去杀鸡！” 说着，他马上下床，套上鞋子就匆匆跑下楼去了。 等唐欣兴冲冲地拿着一盒粉底跑进主卧，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茫然地眨了眨眼，“全哥！飞哥呢？” 孙全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闻言哂笑，“你都说了是飞哥了，飞哥不飞，还能叫飞哥吗？他飞了！” “飞了？” 唐欣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她当然知道孙全在扯淡，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这人这么不正经的吗？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呢！ …… 几分钟后，邝龙飞兴冲冲地端着一小碗红艳艳的鸡血上来，一看见孙全，就问：“孙全！这鸡血怎么搞？我是不是该喝一口，然后故意从嘴角流一点出来，假装是吐血死的？” 孙全：“……” 唐欣：“噗嗤” “你笑什么？”邝龙飞瞪唐欣一眼。 孙全叹了口气，“你是武林高手啊？吐血而死？你是自己一掌把自己打死的吗？” 邝龙飞皱眉，“那……那这鸡血怎么用？” 孙全：“去床上躺着！” “哦……” 邝龙飞立即往大床走去。 孙全：“把鸡血给我！” 邝龙飞：“哦，好！” 他赶紧回头把手里那碗鸡血递给孙全，然后就动作麻利地上了床，躺下的时候，他又问：“我应该摆什么姿势？” 唐欣憋笑。 孙全懒洋洋地走过去，“就这个姿势吧！别动了！把被子盖上！” “盖被子？不是吧？天这么热……” 邝龙飞皱眉，表示质疑。 孙全随手将一碗鸡血泼在他床边的地上，泼出一大片。 唐欣见了，下意识惊叫一声。 “你还想不想演了？能不能有点敬业精神？” 孙全瞪邝龙飞，邝龙飞叹了口气，抿了抿嘴，乖乖地把床上的空调被拉过来，老老实实地盖在自己身上。 “粉底给我！” 孙全没有回头，右手却伸向身后，唐欣答应一声，小跑着过来把粉底盒放到孙全手里。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死了！” 孙全一边给邝龙飞脸上拍粉，一边懒洋洋地提醒。 “嗯，我知道！” 邝龙飞答应着，神情却有点迟疑，“孙全！你说……咱们这么搞，唐唐她来了，看见这些，她真的会相信我已经死了吗？” 孙全失笑，“这还用问？你是看不起她的智商？还是太高看你的演技了？” 邝龙飞又皱眉，“那我们费这么大劲，有什么意义呢？” 他有点泄气了。 孙全莞尔，“不需要她一直相信，只要她看见这一切的第一眼相信了就够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好好表现吧班长！能不能挽回她的心，就看你自己的了！” 第61章 计划进行时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并且，很快就又传来车门摔上的声音。 孙全和邝龙飞相视着。 邝龙飞：“是……是唐唐回来了吗？” 孙全起身，“应该是了！请开始你的表演吧！我和唐欣下楼去看一眼。” 走回唐欣面前，随手把粉底还给她，孙全笑了笑，下楼。 唐欣收好粉底，赶紧快步跟上。 大床上，邝龙飞老老实实躺好，先是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想了想，他又闭上眼睛，脑袋突然往旁边一偏，似乎断了气。 …… 楼梯上。 孙全和唐欣快完全走下楼梯的时候，听见前厅一阵脚步的脚步声跑来，下一刻，他俩看见脸色发白、气喘吁吁、眼神慌乱的唐唐。 她肩膀上还挎着一只黑色小包，突然看见孙全和唐欣从楼上下来，她脚步一停，小包在她腰间晃来晃去，或许如她此刻的心。 “龙、龙飞呢？他、他真的死了？” 唐唐哆嗦着嘴唇问。 唐欣嗯了声。 孙全冷着脸没说话。 “他、他是怎么死的？” 唐唐又问，眼神里的痛苦，令人不忍目睹。 “你上去自己看吧！被子就别揭了，他……死得挺惨的！” 孙全冷着脸说到这里，走下楼梯，让到一边，唐欣见了，赶紧也从楼梯上下来，用目光示意唐唐自己上楼。 只见唐唐嘴唇哆嗦着，一只手扶着墙，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孙全和唐欣静静看着。 唐欣忽然轻声问：“全哥！我姐不会被吓着吧？” 孙全转身往前厅走，边走边淡淡地说：“如果吓尿了，只能证明她膀胱不好！” 唐欣：“……” …… 楼上。 当唐唐脸色煞白地走进主卧，当她看见床前的地上，那一滩殷红的鲜血，她身子突然一晃，变得摇摇欲坠，本来已经干了的泪水，突然就如决堤一般，眨眼间就变得泪流满面。 “邝龙飞……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她虚弱地念叨着，迈着发软的双腿，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大床，走向床上的邝龙飞。 …… 楼下。 “大门钥匙呢？” 孙全问唐欣。 “在、在吧台里吧？你要吗？我去找找？” 唐欣手指向吧台里面。 “嗯。” 孙全迈着老大爷式的步伐，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向店门那儿。 很快，唐欣找来一串钥匙，递给他。 “全哥！你要钥匙干嘛呀？” 孙全不答，回头看了一眼厨房方向，又问：“厨房里有后门吗？” “没！没有啊！怎么了？” 唐欣不解。 孙全勾勾手指，带着一头雾水的她出了店门，一转身，抬手一拉卷闸门，哗啦一声，一拉到底，孙全笑吟吟地在唐欣错愕的注视下，拿钥匙将卷闸门锁了。 “全哥……你、你这是干嘛？我姐他们还在里面呢！” 唐欣有点懵。 孙全随手将钥匙抛回给她，“我知道！咱们不是说好要帮忙吗？你姐夫的演技撑不了多长时间的，等你姐发现她被骗了，肯定会恼羞成怒，转身要走的！到时候，你姐夫未必拦得住她，现在我们帮他们锁了门，呵呵，我只能帮他们这么多了！等他们和好了，你再开门吧！” 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叱：“邝龙飞！！！你个不要脸的！你骗我？你竟然骗我说你死了？你还要不要脸啊？” 孙全和唐欣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 唐欣忽然一叹，“唉！飞哥这演技也太差了！演个死尸都演不好，难怪我姐平时老骂他……” 孙全掏出香烟，点了支，一口烟雾吐出之后，笑道：“没事！反正咱们已经把门锁了，鳖已经进了瓮中，你姐跑不掉了。” 唐欣没好气地瞪他，“你姐才是鳖呢！” “我没姐！” 孙全不以为意。 …… 楼上。 邝龙飞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慌忙追上转身就走的唐唐，将脸上还满是泪水的她紧紧抱住。 “唐唐！亲爱的！唐唐！你别走你别走！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行不行？” “你放开！！你个死不要脸的！你不是死了吗？你快放开我！咱俩已经分手了！！” “不！我不放！再说了，你提了分手，我还没同意呢！” “你没同意？我都已经劈腿了，你还不同意跟我分手？你脑子有病呀？” “唐唐！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爸病了，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需要钱，我卖店！我一会儿就贴转让告示，把这店卖了！卖的钱都给你，如果还不够，我再去想办法！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别走！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扛不行吗？总之，你要分手，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 孙全在楼下的店门前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楼上争吵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但那两人却没别的动静传出来，更没人来喊他们开门。 于是，孙全打了个哈欠，转脸对唐欣说：“你继续在这儿等吧！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回去了！拜！” 唐欣惊讶，“不是！全哥，你不想第一时间知道他们有没有和好吗？” 孙全哼哼两声，“你不会第一时间发短信告诉我一声吗？走了！我晚上还要码字呢！谁知道他俩是不是睡了。” 说完就走。 唐欣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时间还这么早……” 反驳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可能终于醒悟孙全随口说的“睡了”，可能是什么意思。 …… 回去的路上。 孙全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以他的判断，这次邝龙飞应该能把唐唐哄好，原因有二。 一、邝龙飞有那个决心。 二、从刚才唐唐进门时的神态来看，她心里显然是有邝龙飞的，听到邝龙飞的“死讯”，她那么伤心，显然是对邝龙飞余情未了。 有这两个前提在，店门又被他锁了，唐唐逃无可逃，邝龙飞和她和好，应该不太难。 但…… 关于这两人的未来，孙全心里却并不是很看好。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说现实是残酷的？ 在孙全看来，冰冷的现实，从来都是梦想和爱情的粉碎机，情比金坚？人定胜天？ 如果他们真的赢了，那只能说现实对他们还不够残酷而已。 但愿邝龙飞能撑住吧！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心里祝福他们。 第62章 我这店你有没有兴趣接手啊？ 果然，孙全刚回到住处，正准备进卫生间冲个澡，就接到邝龙飞打来的电话。 “孙全！这次谢了！嘿，别说，你出的这些主意虽然狗血了点，但还真的有效！嗯，对了，唐唐也让我帮她谢谢你！她说了，明天中午你过来，我们一起请你吃饭！嘿嘿。” 电话里，邝龙飞声音里就透着喜悦。 孙全淡淡笑着，“行啊！那就明天中午再见？” 邝龙飞：“好！好！那就明天见。” 结束通话，孙全叹了口气，摇摇头走进卫生间。 自己一个单身狗，竟然把别人撮合好了，现在人家又能双宿双飞了，自己还是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地窝在这间小小的出租房，守着电脑过日子。 于是，冲澡的时候，他脑海里就总是浮现袁水清的脸。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怀着这样的心态，冲好澡后，按下电脑开机键，在电脑启动的时间里，他拿手机给袁水清发了一条短信。 “脚踝怎么样了？能走了吗？” 他本以为袁水清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给他回复，也可能永远不会回复，但袁水清的回复并不慢。 几秒钟后，她就回复了，“好多了，你的小说我看了几章，有点意思。” 这么快就看了我的小说？ 孙全想了想，回复：“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别客气！” 片刻后，袁水清：“好。” 孙全：“我要开始工作了，回聊。” 这条短信发过去之后，袁水清没有再回复。 孙全也不介意，抽空勾搭两句，他无所谓，但如果要他牺牲码字的时间陪她聊个没完，那就没门！ 噼里啪啦的码字声，很快响起。 地球不爆炸、我们不放假，对他们这些码字工来说，可不是个笑话，把这话当笑话的码字工，几乎都扑街了。 …… 次日中午。 孙全如约来到唐唐酸菜鱼，进门时，看见玻璃门上仍然挂着“今日暂停营业”的木牌。 唐唐、唐欣、邝龙飞都在大厅里。 三人围着一张桌子而坐，桌上已经摆好几个菜一个汤。 孙全默数了一下，今天是五菜一汤。 但五个菜里，有两个是凉菜，一份黄瓜段、一份盐水毛豆。 看来唐唐一回来当家，节约之风又刮起来了，昨天邝龙飞请他吃饭，可比今天奢侈多了。 对此，孙全心里倒不介意，如今，他对唐唐的印象有所改观，至于在这里多吃一点、少吃一点，他是真无所谓。 “来啦？孙全快来坐！饭菜都准备好了，今天中午还是不营业，专门招待你！怎么样？感不感动？” 唐唐最先看见进门的孙全，但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对孙全笑了笑，悄悄在桌下踢了邝龙飞一脚，于是，邝龙飞也看见孙全，上面这话就是他说的，态度热情。 “全哥！快过来坐！就等你了。” 唐欣回头笑着对孙全招手。 唐唐想了想，干脆起身动手开啤酒，开好的第一瓶就放在孙全面前，“阿全！这瓶给你！今天多喝点！” “谢谢学姐！” …… 四人吃着喝着聊着。 唐唐、邝龙飞、唐欣，频频向孙全敬酒，感谢的话都说了不少。 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这间店面的事。 孙全喝了口酒，随口问：“班长！你这店……真打算卖了？” 邝龙飞看了看身旁的唐唐，笑着点头，“对啊！开店这么长时间了，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以我目前的手艺，开这家店，还是差了点！我昨晚已经跟唐唐商量过了，先把这店转出去，转让费和房租拿到手之后，就先给她用着！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至于我们俩……我们也商议好了，都出去找工作，说不定挣的还比开店的时候更多。” 说到这里，邝龙飞顿了顿，忽然问孙全，“对了！孙全，我这店你有没有兴趣接手啊？呵，说起来，你也是咱们烹饪班毕业的啊！上次你和董川在我这里pk，比试做抓炒猪肝，我可记得你比他做得好多了，而董川……以前在咱们班动手能力可算是很强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接手啊？” “我？” 孙全夹到嘴边的鱼肉，停在嘴边，愕然抬头望向邝龙飞。 邝龙飞含笑点头。 孙全皱眉想了想，又望向唐唐，唐唐也微笑点头，“阿全！你真的可以试试。” 望向身旁的唐欣，唐欣眼里也有笑意，也劝：“对呀全哥！你大学毕竟学的是烹饪，现在毕业了，完全不做餐饮，太可惜了！” 孙全还在犹豫。 他并没有说什么“我要写小说，没时间开店”，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真接手这个店，他没必要亲自下厨做菜，完全可以请人来做。 关键是懂餐饮！ 无论是请来的厨师还是服务员，都蒙不了他。 在这一点上，他已经比很多纯粹请人开店的老板强多了。 “心动了吧？” 邝龙飞笑问，随后又劝：“那就接下来吧！你厨艺我现在判断不准，但你脑子比我好用，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你接手来做，说不定生意就真的做起来了！你看……我这店的位置不错的！旁边就是咱们母校，每天那么大的客流量，学校里那么多人每天都要出来吃饭，你说是不是？” 孙全把鱼肉缓缓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还没拿定主意。 而邝龙飞和唐唐他们也没再多劝。 唐唐说：“阿全！这样，我们给你点时间考虑，反正这个店面我们已经决定要转出去了，我们优先让你考虑，等明天你再给我们答案就行了。” 孙全看她一眼，忽然问：“转让费多少？剩下的房租还有多少？如果我接手的话，需要给你们多少钱？” 这是问题的关键！ 他如今手边就八千来块，如果缺口不大，他可以想想办法，但如果差得太多，那就不用考虑了，马上就可以回绝他们。 邝龙飞：“目前这里的房租，是三万一年，转让费……你如果要的话，转让费就算你一万吧！除了我们的私人物品，店里其它东西都丢给你！但房租这一块……我们是6月底租的，现在是10月中旬，就算4个月吧！一年12个月，4个月，就是除去三分之一的房租，也就是一万！唔……所以剩下的房租还有两万，再加一万的转让费，还是三万！三万块钱，这个店面和店里的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第63章 接手 返回2006正文卷第63章接手三万…… 孙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倒是不贵，但他现在哪有三万？ 但他又确实有点想要这个店，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码字的生活，确实太枯燥了点，他怕自己N年后，又和上辈子那样与社会脱节。 而且，写小说死路一条的领悟，在他心里真的产生了阴影，如今他虽然小说成绩还行，应该能挣点，但下一本呢？下下一本呢？ 他不像某些小说里的重生、穿越者，重生和穿越后带着金手指，他别说金手指，金戒指都没有一个。 如果从现在开始，弄个小饭店开开，那将来就算他的小说又回归扑街的阵营，他也还有退路，还有谋生的手段。 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单蹦更稳当，写小说是一条腿，开个小店是另一条腿，现在这另一条腿需要三万块。 “能不能分期支付？” 从2019年穿越来的孙全，已经习惯了分期支付的概念，所以此时他忽然问邝龙飞能不能分期。 房子可以分期、车子可以分期，后来连手机都可以分期了。 “分期？” 邝龙飞转脸与唐唐交换着眼神，然后他问：“你打算怎么分期？” 孙全：“我手边现在只有八千多，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先付你们八千，下个月我稿费应该有一万几，所以，下个月我至少能再付你们一万，再下个月，我出版那边的稿费加上网站这边的稿费，付清你们的尾款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等得急？不行的话，也没事，我可以理解的。” 邝龙飞眨了眨眼，很惊讶。 唐唐和唐欣同样很惊讶地看着孙全，姐妹俩忽然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不敢相信。 唐欣忽然问：“全哥！你现在一个月能挣这么多呀？我上次问你，你不是说一个月三五千的吗？” 孙全笑了下，“你下次问我的时候，我还会说三五千，收入是隐私啊！当然不能说真的。” 唐欣无语。 邝龙飞忽然抓起酒瓶向孙全敬酒，“孙全！来！我再敬你一个，你现在牛逼了啊！果然不愧是咱们班的大才子！厉害！” “过奖了，运气好而已！” 孙全和他碰了碰瓶，谦虚着，喝了一口。 放下酒瓶，邝龙飞望向身旁的唐唐，“亲爱的，你觉得怎么样？孙全说的分期行吗？” 唐唐有点犹豫，看了看邝龙飞，又看了看孙全和唐欣，只见她咬了咬牙，忽然点头，“行！我爸那里每个月有这些钱也够了，但是，阿全！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啊！说好的那些钱和时间，可不能拖延！我们拖不起的！” “我相信孙全！”邝龙飞说。 孙全点头，举起酒瓶敬唐唐，“学姐！你放心！我孙全别的不敢说，言出必行是一定的！你放心！到时候如果我稿费不够数，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如期把你们的钱奉上的！” 唐唐笑了笑，也举起酒瓶，“行！那我就信你一次。” …… 饭后，邝龙飞问孙全什么时候签协议？ 孙全略微考虑，就说：“你要是着急的话，现在就可以！” 邝龙飞呵呵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现在？” 孙全点头，“没问题！” “我去拿纸和笔，起草协议！” 邝龙飞去吧台里面找来纸和笔，现场起草转让协议，刚写几个字，就被孙全否决，“班长！不用这么麻烦！马路对面不是有一家打印店吗？那里肯定有现成的饭店转让协议的模板，我们现在过去参考那个模板，稍微改一下，然后打印两份，咱俩签个字就ok了！” 邝龙飞拍了拍脑袋，“对啊！那还等什么呢？走吧！现在就去！” 说走就走，两人马上动身。 这打印店，孙全之前和起点签新书合约的时候来过。 店主是微胖界的年青小伙，老板娘还是他上次见过的那个苗条界的小女人，看见孙全和邝龙飞进门，微胖界的店主还是像上次那样在电脑后面打CS，苗条的老板娘这次没在吃瓜子，她在剪指甲。 看见孙全的时候，她怔了怔，随即笑问：“你是不是写网络小说的那个帅哥呀？” 她竟然还记得他，孙全笑着点头。 …… 与此同时，唐唐酸菜鱼。 唐欣和唐唐在收拾桌上的碗筷，姐妹俩一边收拾一边聊天。 唐欣：“姐，你真的相信孙全他每个月能挣那么多吗？一万多一个月呀！够你和飞哥挣半年的了吧？” 唐唐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收拾桌子，语气淡淡，“要不怎么说你还嫩呢！看人看眼！懂不懂？你没注意他刚才说他一个月稿费一万多的时候，眼神那么自信？那么自信的眼神，只有两种可能！” 唐欣好奇，“姐！哪两种可能呀？” 唐唐：“要么是真的！要么就是在演戏！问题是……你觉得他有那么好的演技？” 唐欣眨了眨眼，好像有点懂了。 忽然她又问：“那你既然相信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还犹豫呢？怎么不答应的痛快一点？” 唐唐给她一个白眼，“你懂什么呀！钱这个东西，只有挣到手里的，才真正是自己的！也许他现在确实能一个月挣一万多，但那毕竟不是还要挣吗？万一他突然生病了，写不了稿子了呢？万一他写书的那个网站或者出版社倒闭了呢？任何一种意外情况只要发生，他拿什么继续一个月挣一万多？嗯？” 唐欣撇嘴，略显不满，“姐！你胡说什么呀？好好的咒人家生病？” “我没咒他！我只是说万一。” 顿了顿，唐唐抬眼看着唐欣，脸色认真，声音放低，“小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唐欣怔了怔，脸色迅速变红，声音也小下来，“姐！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了？” 唐唐瞪她，“你傻呀？人家现在一个月挣那么多，马上又要接手这个饭店了！你如果还喜欢他，不趁早赶紧把他拿下，你还等什么呢？等别的女孩知道他收入后，跟你竞争呢？” 唐欣有点意动，却也有点皱眉，“姐！看你说的！好像我谈恋爱，就要找有钱的似的！” 唐唐冷哼，“要不然呢？跟你姐我一样？我已经傻过一次了，你想步我的后尘吗？你要不是我妹，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这可都是我的经验教训！” 第64章 各项准备 合约签了，第一笔转让费八千块，当天下午孙全就给了，但店面暂时还没到他手上，邝龙飞跟他商量，给他们一天时间搬家，这么点小要求，孙全没理由不同意。 所以，今晚孙全依然住在自己的出租房里。 码字之余，他开始想等那个店面接手后，自己该怎么搞？ 卖点什么呢？ 这个时候才考虑这个问题，似乎迟了点？ 但他并不慌，一来，这笔投资不大，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块，他亏得起。 二来，他毕竟是烹饪专业毕业的，又有重生前十几年的阅历在，所以他虽然还没想好卖点什么，但他心里笃定自己肯定能想到一个合适的项目。 就像一个初中生拿到一张小学试卷，虽然还不清楚试卷上有哪些题目，但他肯定有自信能拿高分。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信，不需要用飘柔，也可以拥有。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现实问题限制着他的发挥。 ——付给邝龙飞八千块之后，他手边的资金，或者说余额，就只有六百来块了。 这么点钱，想搞什么项目，听上去像开玩笑。 但这就是目前摆在他面前的现实。 一个个项目从他脑中掠过，然后又一一被他否定，有些是资金不允许，有些是因为他缺乏相关的技术，还有一些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他想了很久，以致他今晚都少写了一章稿子，好在洗澡睡觉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一个。 这个项目投资不大，他手边的六百来块，凑合凑合，够用。 技术方面，他以前研究过，掌握得还行。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次日上午10点左右，邝龙飞一个电话打给孙全。 “孙全！你在哪呢？现在能来店里一下吗？我们私人物品都搬走了，店面可以交到你手里了！” “这么快？你们搬哪儿去了？有地方住吗？” 孙全挺意外。 邝龙飞：“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不就是租个住的地方吗？我找了我们辅导员，把学校分给她的单身宿舍租下来了，每个月150！嘿嘿，便宜吧？对了！你现在有空的话，就赶紧来店里一趟吧！” 孙全笑了笑，“行！那我现在就过来！” …… 未久，两人在唐唐酸菜鱼碰面，邝龙飞把店里的几把钥匙都交到孙全手上，顺便带着孙全大致看了一遍店里的各种设备和存货，比如猛火灶、抽烟机、冰箱、饮料展示柜、各种饮料、调味料、冻货、干货等等。 以上这些全都算在那一万块的转让费里了。 其中设备那一部分，大部分都是旧的，也是邝龙飞从前一任店主手里折价转让过来的，如果全部买新的，那一万块钱肯定拿不下来。 最后，孙全把邝龙飞送到店门外。 邝龙飞拍拍孙全肩膀，“好了！别送了！咱俩以后还经常见呢！没必要太客气，嗯，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谢谢！那你走好！” “好！拜！你回去吧！” …… 孙全站在门口目送邝龙飞离开之后，回头看向身后的店面，从这一刻起，这家店面归他了。 接下来能不能赚钱，就看他的小计划实施之后，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了。 首先，他去斜对面的打印店，预订一块非常简易的店招，两张80乘60的大菜单，500张宣传页，以及5张招聘广告。 其它东西，他都不急着用，唯有那5张招聘广告，他要求当场打印出来，因为他打算今天中午之前就贴出去。 这5张招聘广告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招聘两个岗位——厨师和服务员，而且每个岗位，他都只招聘一人。 毕竟，他现在的店面很小，小生意还没开张，招太多人，人员工资的负担就重了。 当场打印出来的5张招聘广告，他很快就贴了出去。 一张贴在他店门上，另外四张就贴在这条街的几个路口。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修锁换锁的店，他顺便把修锁师傅叫上，来他店里换掉大门锁。 虽然他相信邝龙飞的人品，但既然店面已经换人，还是把门锁换了比较放心。 下午。 他一边在店里等人上门应聘，一边在厨房检查冰箱里的冻货、干货，以及置物架上的各种香辛料，比如八角、香叶、小茴香、白芷和干辣椒、花椒等等。 只有把厨房里已有的这些东西都了解清楚了，他才能清楚自己还需要添置一些什么。 清点厨房里这些东西的过程中，他先后接到几个应聘的电话。 都是应聘服务员的。 电话里，他先询问对方多大年龄？有没有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工作经验？ 感觉对方可能适合，他才让对方来店里面试。 一下午时间，他应聘了三个女人。 最后选定一个三十来岁的干练女人。 但他想要的厨师，却还没人打电话来应聘。 厨师不好招！ 因为好厨师一般不会丢工作，就算偶尔失业，很快也会有同行介绍新的工作，但孙全打算卖的东西，对厨师的要求并不高。 他只需要对方有基本的工作技能和吃苦耐劳，就这两点。 因为关键的技术，他自己会。 但一下午时间，没人打电话来应聘，他有什么办法？ 呃，也不对！ 办法他还是有的。 作为一名学院派出身的厨师，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老师，还有同学！ 他想过请室友董川，却又被他打消这个念头，因为董川目前在大酒店学徒，继续在那里能学到很多东西，更有前途，如果来他这个小店，也许暂时钱能赚得更多，但以后的前途就不好说了。 况且，董川是他兄弟，目前的兄弟感情很纯粹，可如果董川来他店里工作，那以后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能纯粹吗？ 所以，他将电话打给自己大学时的辅导员覃老师。 请覃老师帮他介绍一个手艺一般，但能吃苦耐劳的厨师。覃老师人脉广，附近大小饭店的老板、厨师，她都认识不少。 之所以请她介绍一个手艺一般的，原因自然是手艺一般的师傅，对工资的要求也一般。 还是那句话，孙全准备的小买卖，对厨师的手艺要求不高，他自己掌握着关键技术。 而且，手艺一般的师傅，不仅对工资要求不高，也更安份，轻易跳槽的几率更小。 电话里，覃老师听说孙全他准备开店，一口答应帮他的请求。 只在孙全说不需要厨师手艺多好的时候，她表示了疑惑。 第65章 你请错人了 两天后，傍晚。 一身白色运动服、运动鞋的袁水清，骑着她那辆黑色公路自行车，出现在孙全的店门前。 捏住刹车，双脚撑地，她转脸蹙眉看了眼店面上方的招牌——唐唐酸菜鱼。 见店门开着，她收回目光，将自行车锁在路边，举步走进店里。 进门时，她瞥见玻璃门上挂着一块“今日暂停营业”的木牌。 小小的店面前厅不大，一目了然，除了角落里的一个收银台，和收银台旁边的饮料展示柜，就是五张长方形餐桌了。 没在前厅看见人，她忽然轻轻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于是，她略微犹豫，就举步走进厨房。 刚走进厨房，她看见孙全在灶台前忙活什么。 嘴角微微上扬，她不声不响地走过去。 看见孙全将一只液化气灶的灶头关火，然后双手拿抹布垫着，将灶头上一只很大尺寸的高压锅端下来，孙全双手端着高压锅，一转身看见袁水清。 他怔了下，随即露出笑脸。 “来啦？稍等一下啊！” 说着，他将高压锅放到面前的案板上。 “你在炖什么呢？” 袁水清有点好奇。 孙全随手拿起案板上的菜刀，轻轻碰着高压锅盖上的小帽头，令锅里的高温气体加快速度释放。 呼呼的放气声中，他笑着回答她，“等下你就知道了！不要急！”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这个店面你租下来了？你不写小说了？准备开饭店？” 孙全：“嗯，租下来了！小说继续写，开饭店也未必需要我亲自打理，明星也有开饭店的呢！影响到他们的主业了吗？嘿嘿，对吧？” 袁水清微微点头，“那你主要打算卖什么？你电话里请我过来帮你试试味……是这只高压锅里的东西吗？” 孙全笑着点头，“对！香不香？” 袁水清也笑着点头。 这是事实！ 随着高压锅里的气体往外喷出得越多，厨房里的香气就越来越浓郁。 似乎有鸡肉的香气……还有香菇的香气…… “不过，其实你请我来帮忙试味是请错人了，真的。” 袁水清这话令孙全有点不解，“怎么说？因为你不是专业的厨师？呵，没关系的！我不需要你那么专业，你就以一个普通顾客的身份给我提点意见就好了！” 袁水清微微摇头，“不是！我胃有点毛病，味蕾也出了点问题，其实……我有点厌食的，所以，你请我帮你试味，真的请错了人。” 孙全：“……” 错愕地看着神情淡淡的袁水清，孙全有点愣住。 眉头也微微皱起来。 她胃和味蕾都出了问题？有点厌食？ 他忽然想起他上次和她一起在石岗美食城吃火锅的时候，她将她想吃的每一样食材都投进辣锅里，但每次准备吃进嘴里的时候，她眉头却又都是紧皱的，似乎根本就不想吃，之后吃进嘴里以后，也一点都没有被辣到的感觉。 当时他就觉得很奇怪，心里还怀疑她平时是不是伙食吃得太好，以致那个档次的火锅，她根本就难以下咽？ “真的假的？可是……看你身材，也不像是厌食症患者啊？” 孙全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材，个条还是那么高挑，身材不胖，却也绝对不是消瘦如柴的那种干瘪身材，身体曲线可以说很漂亮。 反正，孙全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厌食症患者。 袁水清抬手理了下耳边的发丝，淡淡笑着：“是！从表面上，目前还没人看出我有轻微的厌食症，因为我虽然每天都不想吃东西，但到了吃饭的时间，我都会强迫自己吃一点，所以你看不出来也不奇怪，但我吃东西基本吃不出是什么味道，是真的。” 孙全：“……” 哑然片刻，他忽然又问：“那我今天请你，你怎么没拒绝？” 袁水清又淡淡笑了下，“你上次问我，我们算不算朋友了？我说算。所以，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作为朋友，你要开店，我觉得我应该过来恭喜你，祝你发财！” 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我做了什么？就成她唯一的朋友了？ 和她交朋友这么简单？那她以前怎么就没一个朋友呢？ 一连串几个问题从孙全脑中闪过，虽然有点纳闷，但别说，听她这么一说，他心里还有点儿小爽。 同时，他对袁水清的印象也好转了不少。 话说，上次和她一起吃火锅的时候，看她那难以下咽的样子，他想追她的心思真的淡了不少，别人择偶的时候是什么标准，孙全不清楚，但他很清楚，他自己是很不想找一个在饮食上很挑剔的女人。 ——因为太难伺候！ 重生前，他就交过一个没有公主命、却得了公主病的女票。 穿衣、吃饭、出外游玩…… 但凡需要消费的地方，那女孩都很挑剔，一副小资生活代言人的模样，刚开始孙全还能接受，觉得一个女孩子追求精致一点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也显得自己有品位。 但时间久了，他只想说：我想退货！ 真的受不了！ 越到后来，他越觉得“公主病”这个词误导了很多人，明明就是“病”，却加了“公主”两个字误导人。 然后某些得了这种病的女人还挺骄傲，根本就不想治疗。 但现在，得知袁水清“挑食”的原因是因为厌食症，他心里的反感忽然淡了很多。 “谢谢！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尝不出来味道，我这小店的主打菜第一个客人，我也希望是你！” 孙全这话有点撩的味道了。 袁水清似有所觉，清澈的眸子多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说话间，高压锅里的气体已经全部释放干净。 孙全随手拿下锅盖上的小铁帽，熟练地打开高压锅盖，顿时，更加浓郁几倍的香气飘散出来。 袁水清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探眼向锅里望去。 半锅黄澄澄的鸡肉伴着香菇，半淹在油光滑亮的浅黄色汤汁中，一些红红的干辣椒段点缀其中。 很好看！ 第66章 黄焖鸡 “这是……鸡？” 袁水清有点好奇。 孙全笑问：“你喜欢吃鸡吗？” 袁水清也笑了笑，“还行吧！以前我没有厌食的时候，挺喜欢吃的，对了！你这用高压锅烧的……叫什么鸡呀？” “黄焖鸡！” 06年的黄焖鸡名气好像还没大到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所以，袁水清哦了一声，没有惊讶的反应。 孙全：“这是我这里的主打菜，晚上我还会准备点黄焖排骨、黄焖猪手，你要是喜欢的话，明天再来吧！” 一边说，他一边拿过案板上一只小砂锅，真的很小，比一只饭碗大不了多少。 同款的小砂锅，案板上已经码了一傫。 “喜欢吃青菜吗？” 孙全随口问道。 袁水清微微点头，“还行。” 于是，孙全随手从旁边的菜篮里抓了一把新鲜的小青菜垫在砂锅里。 “千张丝呢？喜不喜欢？”他又问。 袁水清笑了笑，再次点头，“也还行。” 于是，孙全又从旁边的盘子里，抓了一小把切好的千张丝垫在砂锅里。 “土豆呢？” 他又问。 袁水清笑容已经变得有点无奈，轻声说：“孙全，我现在真的吃不出多少味道，所以，你想放什么就放吧！我都行的。” 咦？ 听她这么一说，孙全忽然觉得她虽然有厌食症，但她在吃的方面，好像比任何人都好打发？因为她吃不出什么味道，所以她吃什么都无所谓啊！ 随即他又觉得惭愧，自己这么想，实在是太没同情心了。 几分钟后。 孙全用托盘端着两份热乎乎的黄焖鸡到前厅，放在靠近吧台的餐桌上，两份黄焖鸡都是小砂锅盛的，小砂锅里的东西也都放的一模一样。 一道菜上两份？ 好像有点抠门？ 孙全自己看了两眼，也觉得有点过份，特意打电话叫袁水清过来吃饭，竟然如此简单。 于是他让袁水清稍等，自己又回厨房去现做三菜一汤。 虎皮青椒、牛肉锅仔、蒜蓉空心菜，以及一道西红柿蛋汤。 袁水清有点不乖，孙全在厨房做菜的时候，她没有听孙全的话，乖乖地坐在前厅，孙全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回到厨房。 他给牛肉锅仔切垫底用的洋葱的时候，无意间一抬头，忽然看见她站在不远处看着，才发现她也来厨房了。 对了，青椒、牛肉、空心菜和西红柿这些东西，都是邝龙飞留给他的，交接店面的时候，厨房里很多存货，邝龙飞都没带走，都算在那一万块钱的转让费里了。 “一个人在前面坐着无聊吧？” 孙全笑了笑，跟她搭话。 袁水清嘴角也微微上扬，“还好，就是想进来看看你做菜，看不出来，你切菜挺熟练的，你们烹饪专业刚毕业的，做菜都这么厉害吗？” 当然不可能都这么厉害！ 如果没有重生前十几年的经验加成，他熟练个锤子！ 但这并不妨碍孙全哈牛皮，“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的高级中式烹调师证是怎么考下来的？” 袁水清微微蹙眉，“什么证？” 孙全被逗笑，挑了挑眉，“这个证书的名字有点长吧？呵呵，你就当高级厨师证就好了！” “哦，挺厉害的！” 袁水清笑了下，夸了句。 …… 等她看完孙全用猛火灶熟练地做好刚配好的那几道菜和汤，她又夸了句，“真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看着你做这些菜，我忽然有点想吃了。” “真的？” 孙全扭头看她，有点意外。 袁水清微笑点头，“真的。” 孙全将信将疑。 他自己厨艺怎么样，他心里有数，重生前，扑街的那些年，他每天自己做饭，偶尔兴致来了，确实会凭着当年在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研究一些菜的做法，某些菜也确实被他研究得像模像样。 但如果要说他做菜的手法，能让厌食症患者看了之后，生出食欲？ 他就不自信了。 如果厌食症患者，这么容易产生食欲，那还有什么厌食症患者？ 但袁水清确实这么说了，所以，他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没跟她争辩。 就当是她特意想出来给他的赞美吧！ 在袁水清的帮助下，两人将刚做好的三菜一汤，都端去前厅。 孙全端着托盘上的一菜一汤，刚走进前厅，就傻眼了。 什么情况？ 邝龙飞和唐唐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俩怎么吃上了？ 那两份黄焖鸡是我请袁水清吃的啊！我们还没动筷子呢！ 最令他无语的是什么？ 邝龙飞和唐唐一边低头吃得满嘴油，一边还在非常愉快地交流。 唐唐：“唔……这个鸡肉是怎么烧的？这么嫩？唔……好吃！没想到孙全做菜手艺这么好啊！比你强多了！这么好的手艺，写什么小说呀？” 邝龙飞：“奇了怪了……我们班以前没教过这道菜啊！这小子从哪里偷师学来的？我跟你说！我说真的，以前我们班学习最不认真的就是他了……” 邝龙飞背对着厨房这边，所以他没第一时间看见孙全，他还在口嗨。 但面对厨房这边的唐唐忽然瞥见孙全，她下意识停下手里的筷子，桌子下的脚轻轻踢了下邝龙飞。 “你踢我干嘛？” 邝龙飞还没反应过来。 孙全：“班长！你吃着我的菜，还在背后说我坏话，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端着两盘菜站在孙全身后的袁水清蹙着眉头，她不认识那两人，此时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邝龙飞闻言，手里的筷子停下，讶然回头。 唐唐先一步开口，未语先笑，“阿全！你这手艺真不错呀！早知道你手艺这么好，我们之前就请你来掌勺了，咦？你朋友呀？” 后面一句，她是看着袁水清问的。 邝龙飞也注意到袁水清，他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他可能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这么漂亮一个女孩。 “对啊！孙全你不介绍一下吗？我和唐唐刚下班，中午就说好了晚上下班后，来看看你这里开张了没有，这位美女是你朋友吗？” 见他们问到袁水清，孙全暂且按下心里的郁闷，回头对袁水清说：“那个浓眉大眼的是我们班长邝龙飞！他对面的美女是他女朋友唐唐！” 然后才对邝龙飞和唐唐介绍袁水清。 “这是我朋友袁水清！高中同学！” 第67章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邝龙飞对袁水清笑着抬了下手，“你好！” “袁水清是吧？你好！真漂亮！在你面前，我都不敢自称美女了，呵呵。” 唐唐也笑着打招呼，话说，自从和邝龙飞和好之后，她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了，动不动就笑，孙全还挺不习惯的。 “你们好！” 袁水清淡淡笑着，清冷的声音回应着。 孙全上前，将托盘上的一菜一汤端上桌，袁水清跟着，将手上两盘菜也放在桌上。 孙全转脸对她说：“你先坐！你们先吃着！想喝什么自己拿，我再去厨房弄一份黄焖鸡来！要不然咱们这么多人，肯定不够吃。” 唐唐：“对对！小袁你先坐下！我们先吃！” 邝龙飞起身，“我去拿点啤酒！” 袁水清迟疑着坐了下来，眉头微蹙。 孙全拍拍她肩头，走进厨房。 等孙全走了，唐唐一边给袁水清拿碗筷，一边好奇询问：“小袁！你也在M市读书吗？以前怎么没见你跟孙全来玩？” “谢谢！” 接过唐唐递来的碗筷，袁水清先谢了句，随口回答：“不是！我是最近来这边实习。” “实习？” 唐唐眼珠转了转，忽然轻笑一声，“哦，实习呀！对了，你和阿全……是不是在交往呀？” 她眼里闪着探究之色。 袁水清没注意唐唐的眼神，以为只是闲聊，她依然随口回答：“没有！我和他是朋友。” “噢……” 唐唐微微拉长着声音，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 几分钟后，孙全端来另一份刚煮好的黄焖鸡。 随后，他也坐下陪大家一起吃着、喝着。 桌上的气氛很快变得欢快不少。 邝龙飞：“孙全！你这个叫黄焖鸡？等开业了，你打算主要就卖这个吗？” 孙全：“嗯，对。你觉得怎么样？” 邝龙飞点头，“很好啊！挺好吃的，嘿！以前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 唐唐附和：“我也觉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价格是怎么定的？如果价格不贵的话，生意应该不错！” 孙全微笑，“我打算卖7块钱一份，你们觉得贵不贵？” “7块？” 邝龙飞看了看小砂锅里的鸡肉份量，想了想，点头，“倒是不贵！旁边那两家牛肉面馆的牛肉面，都卖到10块了，你这一份这么多鸡肉，却比一碗牛肉面还便宜，价格上很有优势啊！就是不知道你卖这个价，能不能赚到钱？你算过利润吗？现在菜市场卖的洋鸡，连毛带屎的，也要七八块钱一斤了吧？你还有加工，加工后鸡肉还会缩水，还有门面、水电等等开销……” 孙全还没出声，唐唐插话：“7块差不多了，现在食堂里炒一份带肉丝的小炒，也就5块钱，价格再高的话，很多学生恐怕就舍不得来吃了。” 孙全瞥了眼身旁的袁水清，相比邝龙飞和唐唐的活跃，她显得很安静，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的架势。 孙全笑笑，“利润我当然算过了，你们放心！7块钱一份，我的利润还是有的，只要你们觉得这个价不贵就行了！” 唐唐轻笑：“不贵！当然不贵。” 邝龙飞也笑，“你有利润就好！这个价格确实不贵！” …… 一个多小时后，邝龙飞和唐唐吃饱喝足，尽兴而去。 临走时，邝龙飞准备付饭钱，被孙全婉拒。 一来，之前邝龙飞在这里开店的时候，他孙全在这儿吃饭，偶尔也会得到一道附赠的菜，有时候会免他一两瓶啤酒的钱，再说了，前几天，邝龙飞也特意请他吃过两次。 二来，如今他这小店还没开张，现在是筹备期间，这期间朋友来吃点、喝点，他怎么好意思收钱？ 三……当着袁水清的面，他如果收了邝龙飞他们的饭钱，如果袁水清也给钱，他是收还是不收？ 收的话，今晚请她来吃饭的味道就变了。 如果不收，他又怎么解释？ …… “那……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也回去了？” 邝龙飞和唐唐走后，袁水清也跟孙全告辞。 孙全瞄了眼她停在店门外的公路自行车，含笑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点，到了宿舍，记得给我发一条短信报一下平安。” 他没有提送她回去。 因为她今天骑来的公路自行车是没有后座的，这车完全是给单身狗准备的，如果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其中一人倒是可以坐在车子横杠上，前提是不嫌硌屁股。 但目前嘛，孙全没法送她回去。 “好！那再见了，祝你生意兴隆！” 袁水清微笑着点点头、挥挥手，举步离开。 孙全站在店门前的路边，目送她离开。 昏黄的路灯灯光下，身长腿长的袁水清骑车的背影真的很好看。 他下意识摸出烟盒点了支烟，眯眼抽烟、看着袁水清的背影，他忽然笑了笑，以前单独看唐唐的时候，还觉得唐唐很漂亮，个子也高，身材也棒。 但今天和袁水清坐一起吃饭，和袁水清一比，他之前觉得很漂亮的唐唐，似乎突然黯然失色，哪哪都比袁水清差了一截。 这种感受，孙全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就有过。 初中时，他们班很多男生都暗恋的女生，结果上了高中，和同年级的其他美女一比，顿时变得平平无奇。 而在初见袁水清之前，孙全以为极漂亮的女生，在他见过袁水清之后，也突然觉得寡然无味。 …… 回去的路上，唐唐显得有点沉默。 邝龙飞几次瞥她，都见她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他就碰碰她肩膀，“你在想什么呢？” 唐唐看他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邝龙飞皱眉：“到底怎么了？” 唐唐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邝龙飞不解，“怎么突然这么说？” “突然吗？你就没这样的感慨？” 唐唐反问。 然后，不等邝龙飞再问，她说：“先说孙全吧！你说他写小说能挣那么多也就算了，咱们可以当他有那方面的才华，可是他怎么做菜也比你做的好那么多呢？你不是他们的班长吗？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 邝龙飞哑然，无言以对。 唐唐：“再说那个袁水清！唉！我本来还想撮合小欣和孙全的，但是今天你也看见了，小欣跟那个袁水清有得比吗？” 邝龙飞：“……” 第68章 夜里的厨房 夜。 唐唐酸菜鱼的厨房中，今晚并不静谧，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音，还有火焰呼呼燃烧的声音。 神奇的是，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连绵不断，竟然也营造出另一种奇特的静谧感。 就像静谧的晚自习教室里，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的声音，明明有声音，却衬托得私下更加寂静。 键盘敲击的声音，自然是孙全在码字。 写小说死路一条，可他如今依然在这条死路上，那就只能继续努力，要不然就连死路都没得走了。 他此时将配菜的案板当作电脑桌，笔记本电脑就放在案板上，码字的状态相当投入，颇有一种心之安处、便是身之安处的感觉。 不远处的液化气灶上，高压锅稳稳地坐在灶头上，火焰在下方持续不断地烧着。 高压锅上方不时喷出的一些水蒸汽，给这深夜的厨房里，慢慢弥漫出一股诱人的香气，不怕告诉诸位，里面正在煮的是——排骨。 之前租的那个小单间，孙全昨天已经跟房东退了，如今他吃住都在这店里，反正二楼有两个房间，一间可以住人，一间可以当他码字的书房。 只是如今小店开张在即，明天就要正式对外营业了，覃老师帮他介绍的厨师，明天才来上班，今晚他得先准备一些明天要卖的主打菜。 黄焖鸡已经做好了，现在在做黄焖排骨，待会儿还有一锅黄焖猪手等着他。 做这些菜不会很忙，所以他就顺便坐在旁边写点稿子，做菜是为了挣钱，写稿子也是挣钱嘛！ 他不觉得这样很累，他穷怕了，可能对别人来说，同时做两件事会很烦躁，但他无所谓，只要能挣钱，他九死其尤未悔。 再说了，等下排骨和猪手做好的时候，还能盛一点儿当码字时的宵夜，一边码字，一边夹一块放嘴里嚼着，那感觉不美吗？ 要从生活中发现乐趣、享受乐趣！ 他现在就挺享受的。 一章稿子写到一半，他放在案板上的手机闹铃响了，那是他提前设置好的时间，偏头看了眼手机，孙全笑了下，停下码字的手，随手关了闹铃，起身走到液化气灶那儿，关了火。然后回来继续码字。 一边码字，一边等高压锅里的热气慢慢散尽吧！他不急。 一直等手上这章稿子码完，他才伸了个懒腰，端起案板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点了支烟，不慌不忙地去揭开高压锅的盖，伸手进去拈了块排骨放嘴里。 软烂适中、滋味不错，辣味也还行…… 一边嚼着，他一边在心里做着评价，眼睛也在审视高压锅里的那些排骨色泽，色泽也还行，下次还可以稍微加深点颜色，嗯，白糖还可以再加点提鲜。 转身拿来一只不锈钢盆，将高压锅里的排骨全部倒进去，随手拿起案板上的筷子，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好事成双，既然已经吃了一块，那就再吃一块吧！ 他心情不错。 转身就去猛火灶那里烧制黄焖猪手。 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这类菜肴的关键技术在于酱汁的熬制，他今天下午已经熬制了不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够用一周左右。 有那酱汁在，其它的烹制技巧，对孙全来说就没什么难度了。 他毕竟是学院派出身的厨师，而这类厨师的最大特点就是对各种烹饪技术的掌握，比如拍粉、上浆、挂糊、勾芡，比如红烧、糖醋、椒盐、上汤与拔丝等菜肴的各种做法。 当然，学院派出身的厨师也有其自身的缺点。 比如：心高气傲，一开始很难放下身段去干脏话、累活。 比如：各种烹饪知识虽然掌握的多，但实际动手能力偏弱。 还比如：各大菜系都懂一些、会一些，但却广而不精，任何菜系都会一些，却任何菜系都不特别擅长。 等等。 以前的孙全也有这些缺点，但生活是最好的老实，重生前十几年的生活经验，令他少了很多浮躁，也专精了一些特色美食。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将双耳大铁锅里的猪手全部倒进高压锅中。 这些猪手刚才已经初加工过——去腥、上色、调味等等。 此时倒进高压锅，再用高压锅煮焖一段时间，差不多就OK了。 这里之所以用上“差不多”三个字，是因为经过高压锅焖煮过的猪手，出锅后，给客人上桌前，还需要倒进大铁锅中进行大火收汁，直白点说就是把汤汁烧得少一点，令猪手里的汤汁更加浓稠。 浓稠后的汤汁，色泽会更深更亮、味道会更醇正。 高压锅再次坐在液化气灶头上，打开灶火，孙全回到洗干净双手，回到案板那里，又给手机设置一个闹铃。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上传一章存稿到作者后台，稍微酝酿片刻，他又开始码下一章。 这样忙碌而充实的生活，他其实很喜欢。 因为这会让他心里很有底气，知道自己没有浪费时光。 …… 午夜。 码完今天的第五章稿子，孙全将早已冷却的黄焖鸡、黄焖排骨、黄焖猪手，一一封上保鲜膜，然后一一放进冰箱保鲜区。 抱上电脑、带上香烟和茶杯上楼。 这一晚，他睡得很踏实。 睡梦中，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 也许，梦里他也在码字和烧菜吧？ …… 次日上午，他穿过店门前的马路，去斜对面的打印店取回自己提前订制的店招、大菜单以及宣传页。 回到店里，他先将两张80乘60的红色大菜单，挂在大厅左右两边的墙上。 这两张大菜单上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最上面是黄焖鸡，每份7元。 其次是黄焖排骨，每份8元。 再次是黄焖猪手，每份8元。 除此之外，下面还有可供顾客自由选择的配菜，比如小青菜、千张丝、粉条、土豆等等，而这些配菜每样的价格是5毛。 也就是说，一名顾客进来不管是点黄焖鸡、黄焖排骨，还是黄焖猪手，除非他（她）什么配菜都不加，否则，最终的消费肯定会更多一点。 大菜单的最下面，还有各种饮料和酒水的售价。当然主要还是各种饮料，酒水只有啤酒和二锅头。 第69章 孙全的宣传方式 挂好两张大菜单之后，孙全带上500张宣传页，骑上自行车直奔M大学。 自己的小店即将开张，这时候，他当然要做点宣传。 让他站在街头，一张一张去散宣传单，他是做不到的，一来是有点害羞，二来，他也没那么多时间。 所以他又打上辅导员覃老师的主意，谁让她当过他辅导员呢？他怎么不去找别人？偏偏去找她？ 就像两个学生打架，老师质问被打的那个——他为什么就打你，不打别人呢？ 所以，要从自身找问题！ 嗯，开个玩笑。 M大学旅游系办公楼。 烹饪专业2号办公室，覃老师正在给自己泡茶，一杯菊花茶，饮水机的开水冲进杯中，一股淡淡的菊花香气弥漫开来，她轻轻嗅了嗅，露出满意之色。 旁边一位男老师跟她搭话，“覃老师！” “嗯？什么？”覃老师扭头看去。 男老师：“你这菊花茶，是你学生送的吗？” 覃老师白他一眼，“瞎说！是我自己买的！我从来不收学生送的东西。” 男老师呵呵轻笑，“覃老师高风亮节啊！” 另一个女老师笑着打趣：“覃老师！不会是没学生送你礼物吧？” 覃老师抿嘴笑着不答。 因为那个女老师说中了，她平时对每一个学生都很和蔼，非常好说话的那种，所以学生如果想找她办什么事，根本就不需要送她任何礼物就能办了，然后就真的没学生送她东西了。 就在这时，孙全出现在门口，捧着一堆宣传单，抬手敲了敲敞开的门。 “老师！” 覃玉心转脸望来，看见孙全的笑脸，脸上立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哟，是孙全呀！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快进来！快！欸？你手里捧的什么？” 她看见了孙全怀里的宣传单。 “嗳！谢谢老师！王老师好！徐老师好！” 孙全笑吟吟地进门，顺口跟另外两个老师打了招呼，那两位老师他都认识，或许对方并不认识他，但学生认识老师，老师不认识学生太正常了，烹饪专业老师就那么十来个，但每一届烹饪班的学生至少都有好几十。 覃玉心捧着茶杯好奇地走过来，眼睛看着孙全怀里的宣传单。 孙全：“覃老师！嘿嘿，我今天是来请您帮忙的！” “帮忙？又帮什么忙呀？我前两天给你介绍的那个师傅你不满意？”覃玉心一边问，一边随手从孙全怀里拿了一张宣传单看。 孙全：“嘿嘿，覃老师！就是您手里拿的这东西了，我那小店不是要开张了嘛，我想着老师您不又带新生了嘛，帮我给他们每人发一张呗！反正他们也是要吃饭的对吧？嘿嘿。” 覃玉心哑然失笑，好笑地看他两眼，点点头，“行！既然你不怕献丑，那我就让你的学弟学妹们去你那里尝尝味道！不过，你这里宣传单是不是有点多呀？” 孙全嘿嘿笑着，眼睛往王老师和徐老师扫了下，微微凑近覃老师，压低声音：“老师您人缘那么好，帮我请其它班的辅导员也帮个忙呗！其它班的同学也要吃饭的对不对？嘿嘿。” 覃玉心无语地指指他，“你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行吧！这事我给你办了，谁让我是你们辅导员呢！唉！” 说着，她好笑地叹气摇头。 她就是这么好说话，要不然孙全也不会来找她帮忙。 “嗳！谢谢老师！我就知道老师您最好了！回头有时间您来我店里，也帮我尝尝味，提点意见呗！” “嗯，这个没问题！我今天下班就过去看一下！孙全呀！你可要好好干！你们班长邝龙飞已经失败了，你可别步他的后尘，给老师我也挣点脸！” “嗳！好的好的！老师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争取不让您丢脸！” …… 等孙全告辞走人，办公室里。 王姓男老师：“哎！徐老师，你刚才不是还说没学生给覃老师送礼吗？呵，你看这不就有学生给覃老师送礼了嘛！呵呵。” 徐姓女老师：“呵呵，我错了！覃老师，对不起呀！” 被同事打趣，覃玉心也不生气，捧着孙全刚才送给她的一傫宣传单，笑呵呵地走过去，抓起一沓往王老师面前一扔，“王老师！刚才你也听见了，帮忙给你们班学生发一发吧！” 又随手抓了一沓扔在徐老师面前，“徐老师！证明咱姐俩交情的时候到了，这些宣传单就交给你了！” 王老师笑呵呵地拿起那沓宣传单，推了推鼻梁上眼镜，看了看宣传单上的内容，笑着点头，“行！小事一桩！放心！” 但徐老师却苦笑，耷拉着眼皮看着面前那一沓宣传单，“覃老师！咱们换个别的方式证明咱姐俩的交情不行吗？我是任课老师，不是辅导员呀！我手下没带学生啊！” 覃玉心摆手，“任课老师怎么了？任课老师就不能给学生发传单了？欸，对了！我记得你给两个班级代课是吧？那我给你的还少了，再给你一点！” 说着，她又拿了一沓扔在徐老师面前。 徐老师一抬手拍在自己额头上，欲哭无泪，“我真后悔！真的！好好的，我抱怨什么呀？” …… 十几分钟后，覃玉心拿着一沓宣传单走进她新学期带的新班级教室。 此时，学生们还在早自习。 覃玉心笑吟吟地走上讲台，指节敲了敲讲台，将几十名学生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 覃玉心扬了扬手里的宣传单，笑道：“在你们之前，我还带过一届烹饪班，03烹饪！你们属于06烹饪！03烹饪和你们有点不同，他们是专科班，而你们是本科！ 他们是你们的师兄和师姐，而今天，你们一个师兄的小店就要开业了，卖的东西不贵，味道怎么样？我还没去尝过，唔，你们这位师兄刚才给我拿来一堆宣传单，想请你们这些师弟师妹去尝尝看，呵呵，当然！钱还是要给的！不过，不强求呀！大家想去就去，不想去的不去也没关系！来！班长！你来给大家发一下这些单子！等你们尝过之后，如果有什么意见或者评价，都可以在这本留言簿上写下留言，可以实名！也可以不记名！这本意见簿我就留在讲台上，过几天我再来拿去给他看！” 说话间，覃玉心将宣传单最下面的一本新练习本拿出来，放在讲台上。 下面的学生神色各异，有人撇嘴不屑，有人饶有兴趣，也有人漠不关心。 第70章 准备就绪 “老师！这位今天新店开业的师兄……他在03届烹饪班的水平大概是什么样的？” 下面忽然有一名女生举手提问。 烹饪班的女生少，这是M大学自创办烹饪专业以来的一贯现象，但覃玉心这次带的是第一届本科烹饪班，班上的女生比以前每一届都多，全班42人，竟然有7个女生。 而刚刚举手提问的这名女生，可以说是这七个女生里的颜值担当，娇俏可爱，一双妙目很灵活。 她这个问题，勾起全班所有人的好奇。 迎着所有人好奇的目光，覃玉心有点迟疑，“算是中等水平吧！” 她勉强给了这么个答案。 良心有点痛，孙全这个学生，在她带过的以往所有学生里，应该算是最特别的一个。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他是第一个在校期间写小说，并且还赚了些钱的。 所以，很难用优等生还是差生来给他评价。 说他是优等生吧，他专业课成绩全班倒数，说他是差生吧？可他又挺努力，并且还取得了一点别的烹饪专业学生都没取得过的成绩。 就像一棵粗壮的歪脖子树，说它不行，它很粗，说它行吧，它却长歪了。 “中等水平……” 教室里不少学生都来了兴趣，想看看03烹饪班的中等水平是一个什么水平。 …… 唐唐酸菜鱼五个字，被一块红色广告布完全遮挡。 这块广告布就是孙全前两天订做的店招，覃老师给他介绍的厨师刚刚来上班，就被他喊着一起将这块广告布弄上店门头的招牌上。 如果有钱的话，他当然也想重新订做一块招牌，但现在不是资金不足嘛！暂时凑合一下，等赚了钱再说。 “99黄焖鸡”，就是他取的新名字。 乍一看，有点像“999皮炎平”，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 但他觉得不需要刻意避开这个巧合，有这个巧合在，或许还能让更多人记住他这个店名，没什么不好的。 他取这个店名的真实用意有二。 首先，他想和别的黄焖鸡店有所区别，他不确定M市这边现在有没有别的黄焖鸡店，反正他自己先在店名上加一个小标记。 至于“99”的意思？他想的是99分。 他的黄焖鸡做法，是重生前从网上学来的，添加了一些他个人的研究在里面，他觉得味道不错，但他清楚肯定不是最正宗的黄焖鸡做法。 所以，出于谦虚的心理，他给自己的黄焖鸡打99分，少打1分，是为了时常提醒自己不要骄傲，继续努力、继续提升。 其次，“99”也是“久久”的谐音。 他两世为人，开的第一个小店，自然是希望它能长长久久。 …… 挂好红布店招，孙全带覃老师介绍来的师傅——刘广福去厨房，把他店里几道菜的做法教给此人。 黄焖鸡、黄焖排骨、黄焖猪手这三道菜，孙全已经提前都做好了，需要刘广福做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切一些配菜，比如土豆片、千张丝等等，以及在客人点了某道菜的时候，根据客人的要求，在小砂锅里垫上配菜，然后拿勺子舀一些烧好的鸡或者排骨或者猪手到小砂锅里。 最后再添加一些汤汁，将小砂锅放到液化气灶上煮两分钟就差不多了。 就是这么简单！ 刘广福一听就会，当场就跟孙全打包票，“老板你放心！这么简单的活，我保证能给你做好！我一个专业厨师，这么简单的活要是还做不好，那我以后还用混吗？” 孙全笑了两声，点头，“行！那厨房这一块就交给你了！” 这位刘广福的手艺…… 其实覃老师在给他介绍的时候，就给孙全透过底。 刘广福刚才说他是一个专业厨师，其实覃老师告诉孙全，刘广福并不专业，以前是在工地上给人烧大锅菜的，后来混到一所学校烧大锅菜，可能是从别的师傅那里偷师了一些做菜的手法，属于正宗的野路子出身。 但他最近丢了工作，原因也很稀奇。 ——他在学校食堂工作的这几年，勾搭了一个小寡妇，刘广福四十出头了，结果却在今年刚生了个儿子，而那个小寡妇是学校一位退休老教师的儿媳，刘广福这个儿子一出生，老来得子的刘广福是开心了，但那位老教师却郁郁寡欢，然后学校领导就把刘广福给开了，反正也就是一个烧大锅菜的厨师。 以上就是刘广福失业的原因。 但他依然很开心，相比失业，老来得子，令他最近睡觉都能笑出声。 明明已经四十出头的人了，如今却是容光焕发，仿佛枯木逢春，孙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感觉这个老男人的精神头跟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似的，走路都带风的。 对此，孙全是满意的。 因为他相信刚刚有了儿子的刘广福工作肯定不会不认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听刘广福说了——“我得干啊！我得给我儿子挣一份家业啊！” 所以，把厨房这一块交给他，孙全很放心。 不需要他厨艺有多好，有干劲、认真负责就够了。 …… 从厨房出来，之前招聘好的服务员瞿丽也正好来上班，这位三十出头的女人身形偏瘦，一见孙全，就露出热情的笑容，“老板！我来了！需要换工作服吗？” “哦，不用！厨房里有围裙，你去拿一块系着吧！” 孙全一句话把她打发。 工作服？ 厨师的有，服务员的没有！ 我们班长开店那么久都没给服务员准备工作服，我这刚开店能那么高调吗？ 当然，这俏皮话也就在孙全心里过了一下。真实情况是他没钱买。 孙全在前厅晃了两圈，忽然发现自己没事干了，厨房那边交给了刘广福，前厅的卫生什么的，有瞿丽，而现在距离午饭时间还早，唯一需要他做的收银……现在也没银可收。 于是，他上楼将笔记本电脑拿下来，泡了杯茶，点了支烟，坐在吧台里面开始码字。 嗯，感觉还不错！ 当午餐时间临近，第一名客人进店的时候，孙全今天的第二章都写好一大半了。 第71章 小生意初开张 高跟鞋进门的声音，孙全并没有第一时间听见，因为他码字的时候，为了屏蔽外界的干扰，戴了入耳式的耳机，耳机里播放着音乐。 第一个进门的顾客是马路对面那家打印店的小老板娘，苗条界的那个。 进门后，她见孙全低着头盯着电脑，双手打字打得噼里啪啦，她眉头蹙了蹙，随即又笑了笑，自语：“又是一个有网瘾的！” 可能，她把孙全和她男人归为同类了吧？毕竟她男人就喜欢打CS。 舒展眉头，她走到吧台前面，抬手敲了敲吧台。 这下，终于引起孙全的主意，抬头一见是她，孙全露出笑容，“美女！什么事？” 问话的同时，随手摘下左耳中的耳机。 小老板娘乜他一眼，“帅哥！你这样做生意可不行呀！我进店了，你都看不见，我来照顾你生意呀！你这里主打那个黄焖鸡是吧？给我来两份呗！一份里面什么都不加，另一份里什么都加！什么都不加的那份打包，什么都加的那份我就在这里吃！哦，对了！再给拿一瓶橙汁！” 这女人嘴皮子很利索，说的很快，却很清晰。 孙全怔了怔，又笑了，心里为她男人默哀两秒，“行！那你稍等！随便坐！作为我们店的第一位顾客，橙汁就送你了！自己从展示柜里拿吧！” “嗳！好！帅哥你人不错呀！谢啦啊！” 小老板娘开心了，自己去拿橙汁。 孙全对刚从厨房出来的服务员瞿丽抬了抬下巴，“客人的要求听见了吗？去跟刘师傅说一下吧！” 瞿丽：“哦，好的老板！” 孙全正要戴上耳机继续码字，已经拿到橙汁的小老板娘又走过来问他，“哎！对了，帅哥！你们这里是先给钱？还是吃过后再给呀？” 孙全：“随意！你想什么时候什么给就什么时候吧！” 小老板娘眼珠转了转，拿出钱包，“那我还是先给吧！对了，一起多少钱？” “16！” “好，我给你20！找我4块。” “嗯，谢谢啊！找你的钱！随便坐吧！一会儿就好。” …… 小老板娘怀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店内的布置，笑吟吟地寻了个座位坐了，孙全戴上耳机继续码字。 片刻后，一份什么都加的黄焖鸡用小砂钵盛着，咕噜噜地冒着热气，端到小老板娘面前。 服务员瞿丽：“你慢用！” 一起端来的还有一碗白米饭和筷子、勺子。 筷子是给她吃饭用的，勺子是给她舀汤用的，黄焖鸡里也是有些汤汁的。 “好的，你忙你的！” 小老板娘很好说话，打发走瞿丽，她就怀着几分好奇，加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烫得她嘴巴动个不停，但就是不吐出来。 片刻后，她眼睛发亮，唔了一声，端起米饭，加快吃饭的速度……呃，也许是加快吃鸡的速度。 一碗饭吃到一半，瞿丽拎着一只方便袋装好的打包盒过来，放她手边，“美女！这是你要的打包的那份！米饭和筷子都放在里面了。” “嗯嗯，好、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老板娘很忙，没空多话。 瞿丽抿了抿嘴，咽了口口水，转身离开，话说，她虽然在这里上班，但这里的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什么的，她都还没尝过呢！闻着那么香，看见这小老板娘吃得那么忘我，瞿丽难免口舌生津。 很快，小老板娘砂钵里的鸡肉吃没了，只剩下一些土豆、青菜、粉条和千张丝，她眼珠转了转，忽然瞄向给她男人打包的那份。 然后她窃窃地笑了一声，快速打开她男人那份，将里面鸡肉夹出来五六块，然后从她自己的小砂钵里夹了一些土豆、粉条和千张丝塞到打包盒的下面。 …… 孙全码完今天上午的第二章，一抬头，却没看见那个小老板娘，只看见小老板娘之前坐的那桌，瞿丽已经在收拾桌子。 他怔了怔，问：“瞿姐！那个美女呢？吃完走了？” 瞿丽嗯了一声，“刚才走的！” 孙全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她有没有说好不好吃？吃剩的菜多不多？” 瞿丽回头，“她说味道还不错！吃剩的菜？” 她微微苦笑，“老板！她没剩菜！就剩点汤了。” “哦？哦。” 孙全笑了笑，很满意。 他就喜欢这种会过日子的顾客，吃东西不浪费。 说话间，忽然有一男两女学生模样的小年轻进门，刚进门，领头的男生就抬手打招呼：“嗨！师兄！我们是06烹饪班的，覃老师的学生！我们来给你捧场了，有没有优惠呀？” 另一个女生附和：“对呀！师兄！今天你这里第一天开业，应该有优惠的吧？” 第二个女生：“对了，你是我们的师兄吗？” 孙全笑着起身，迎出吧台，伸手挨个跟他们握了握手，“本来是没有优惠，但你们都喊我师兄了，那没有也得有呀！小本生意，优惠幅度大不起来，这样吧！一人一瓶饮料，你们自己去拿好吧？可别嫌师兄我小气啊！呵呵。” 男生：“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女生A：“我要冰红茶！” 女生B：“我要绿茶！” 男生：“我要雪碧！” …… 瞿丽上前问他们吃什么的时候，这三人也有意思，一人要黄焖鸡，一人要黄焖排骨，唯一的男生要黄焖猪手。 并且根据各自的喜好，每人加了两样配菜。 女生A主动说了他们这么点菜的原因：“我们一人点一样，正好把师兄这里的三种黄焖菜都尝一下！” 说实话，做他们这单生意，孙全是没有什么赚头的。 那三瓶饮料加起来，就要好几块钱了，而他们的总消费都不满三十块。 但孙全并不心疼。 做生意先做人气的道理，他是懂的。 早在他准备让覃老师帮忙宣传的时候，他心里就没想过第一波生意赚这些学弟学妹多少钱，主要还是做人气！顺便攒点口碑。 如果这些学弟学妹吃顺嘴了，以后再来光顾，那才是他赚钱的时候。 很快，三人点的菜和米饭都上了桌，黄焖鸡、黄焖排骨、黄焖猪手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又令上菜的瞿丽悄悄咽了口口水。 第72章 良好开局 马路斜对面的迅光打印店。 苗条的小老板娘邵倩倩拎着打包袋笑眯眯地进门，她男人微胖界的曹竞依然在盯着电脑打CS。 相当忘我。 邵倩倩走过去，将打包袋放他手边，“先吃饭吧！”她说。 “等一会！一会儿就好！” 曹竞头也不抬地回了句，语气有点不耐烦。 邵倩倩撇撇嘴，也没再劝，突然打了个饱嗝，抬手掩了掩嘴，笑吟吟地走到一边去修指甲。 但她的饱嗝声还是引来曹竞的注目，他有点意外的样子，“你中午吃得这么饱？那家什么鸡有那么好吃？” 他神色狐疑，说了一句，眼睛又盯回电脑屏幕。 邵倩倩笑眯眯地修着指甲，也不抬头，“还可以呀！比我预计的好！” 曹竞用怀疑的眼神又扫她一眼，但这次他没在说话。 大约两分钟后，他突然一拍鼠标，上身往椅背上一靠，吁了口气，“好了！吃饭！” 懒洋洋地打开打包袋和袋里的打包盒，一份黄焖鸡、一份米饭。 看见黄焖鸡的时候，他有点意外，“看着还行哈。” 邵倩倩嗯了声。 曹竞拆开一次性筷子开吃，先夹了一块鸡肉放嘴里，鸡肉刚刚入嘴，他眉头就微微皱了皱，然后嚼了嚼，噗一声吐出鸡骨，嘴巴一边加快嚼动的频率，一边含糊地说：“这么嫩？挺鲜的啊！还行！确实还行！” 几分钟后，他再次伸筷的时候，呆了呆，因为装黄焖鸡的打包盒里，已经看不见鸡肉了，只看见一些土豆片、粉条和千张丝…… 很无语的表情看着打包盒里的土豆片、粉条和千张丝，他忽然骂了一句：“草！就这么几块鸡肉？黑店啊？老子一份饭还没吃完就没肉了，倩倩！下次别去他家买饭了！这踏马就是一家黑店！下面全是土豆片这些玩意！就上面几块鸡！” 正在修指甲的邵倩倩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但她努力忍着，“若无其事”地说：“是你吃菜太粗了！我吃的时候鸡肉就吃不完呀！这鸡肉味道你不喜欢吗？” 曹竞皱眉夹了两根粉条塞嘴里，含糊不清地骂：“好吃是好吃！可这份量也太少了！要不你下次跟那个老板说说，让他多给咱们一点鸡肉，要不然就别去买了！” 邵倩倩忍着笑意，“好好好！我跟他说！我跟他说好了吧？你吃菜细一点！你吃那么粗，一份当然不够吃了！” 曹竞含糊反驳：“扯淡！我吃菜哪有那么粗？” …… 99黄焖鸡。 店里的客人已经越来越多，其中年轻的学生居多，应该是广告单的效果，但也有几个是附近的居民。 店里就五张桌子，但客人越来越多，不拼桌肯定是不行了。 于是，几乎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 看上去店里的生意似乎火爆得不像话，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客人。这就是小店的好处了，人气很容易就能做起来，只要同时有几个客人在店里用餐，在门外路过的行人眼里，这店的生意就很不错。 如果店面扩大一倍，甚至两倍、三倍，那想把人气做起来的难度就大多了。 店内的人一多，就显得很喧闹。 这种环境下，孙全当然没办法码字，他此时也不想码字，午饭时间呢！ 看着店里人头攒动的样子，他心情不错，左耳塞着耳机，听歌，右耳没塞，怕有客人喊，他听不见。 今天上午他已经码了两章稿子，此时正好休息一下。 顺手登录QQ，看看自己的书迷群——花果山。 群里此时无人聊天，但群聊天框里有不少聊天记录，他可以看那些聊天记录打发时间。 戟鈊：“今晚打算请她去看电影，大家说看电影的时候，我可以趁机亲她吗？” 孙全在一堆聊天记录里最先注意到这一句。 因为这事他了解，也觉得有趣。 他还记得上次这位叫“戟鈊”的书友在群里请大家祝福，说是已经买好一束玫瑰花，正准备去向某个女生表白，很紧张，很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孙全记得当时群里发言的书友相当多，气氛热烈，其中一些节操感人的老司机还出了一些歪主意。 他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一名书友，建议这位戟鈊多准备几个表白的对象，万一第一目标表白失败，赶紧转移战场，去向下一个目标表白，总之就是不能浪费那束玫瑰花，理由好像是玫瑰花挺贵的。 当时很多人都在期待戟鈊的表白结果，但看好戟鈊能够成功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在等戟鈊回来汇报失败的消息。 话说，孙全当时也挺期待的。 好奇心嘛！他也有。 结果，戟鈊竟然成功了…… 这让群里很多等他失败消息的家伙很失望，但戟鈊很开心、很嘚瑟。 孙全也意外这孩子竟然表白成功，但他不失望，也为戟鈊高兴，只是看见戟鈊在群里嘚瑟，他也挺无语。 而此时，他看见群里的聊天记录是这样的： 时间的生活：“滚！不想跟你说话！” 不悔神龙：“滚！看什么电影？有没有点同情心啊？咱们国家还有那么多老百姓吃不上饭呢！” 啊乄清：“@戟鈊，不要早恋！” 男神欧巴钰飞：“滚！别污染纯洁的我！我还是个孩子呢！” 杂草中的霸王草：“@戟鈊，乖！听话！别亲！亲了会怀孕的！你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了吗？” 戟鈊发了一个撇嘴的表情和一句话：“@啊乄清，我早就成年了，什么早恋？” 时间的生活：“比我们恋爱早，就是早恋！你还敢顶嘴？” 啊乄清：“就是！竟然还敢顶嘴？反了他了！兄弟们弄他！” 破碎的水晶之城：“怎么弄？我帮大家按住他手！” 紫非血：“看电影就看电影，亲什么亲？有没有考虑过电影院里的小孩子？某人想毒害祖国的花朵吗？” 高能耗：“她有口臭！” 志在江湖：“她有胡子！” …… “师兄！埋单！多少钱啊？” 孙全看群里的聊天记录正看得乐呵呢，吧台前忽然传来一个男声说要埋单，瞬间将他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8块钱！谢谢啊！” 第73章 迟来的午餐 “这真是03烹饪班的中等水平？味道挺好的呀！” 最先进店的三个学生之女生B小声感慨，神情惊讶。 女生A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附和：“03烹饪的中等水平都有这手艺，那03烹饪的顶尖水平不知道该有多好呀！” 三人中的唯一男生喝完瓶中最后一口雪碧，一边咂嘴，一边说：“你们先别急！我马上去埋单的时候，问一下这几道菜是不是他烧出来的，也许他只是请了手艺不错的厨师呢！” 女生A点头，“嗯，有可能！那你等下一定要问呀！” 女生B也点头，“是有这个可能！否则03烹饪的水平也太高了！这味道已经很棒了！” 男生起身，“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埋单，顺便探一下消息！” 说着，他就大步走向吧台。 孙全正在吃饭，他中午也还没吃呢！ 看见这男生过来，他有印象，当下便笑问：“师弟！吃好了？” 男生露出笑脸，点头，“嗯！吃好了！多少钱啊师兄？我埋单！” 孙全：“26！吃得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男生再次点头，“嗯，味道没得说！喏！给你30！” 孙全：“我给你找零！” 孙全低头找零的时候，男生一支胳膊搭在吧台上，状似随口闲聊，问：“师兄啊！这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都是你烧出来的吗？” “啊？嗯，对！怎么了？” 孙全没有多想，随口就承认了，对他来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男生拉长着声音“哦”了一声，接过零钱，笑着对孙全点点头，摆摆手，就算告别了。 “师弟！有空常来啊！” 孙全像个老鸨似的喊了一声。 男生头也不回地回了个OK的手势。 女生A和女生B见他回来，马上起身和他一起出门。 出了店门，女生A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他怎么说？是他烧的吗？” 女生B目露关切。 男生皱着眉头微微点头，“嗯，他说是他烧的。” 女生A面有讶色。 女生B目光微闪，下意识回头又看了眼99黄焖鸡的店门。 …… 当时间来到下午1点以后，店里的客人渐稀，后厨的刘广福和服务员瞿丽终于有空吃午饭。 至于孙全？ 他负责收银，本来就不怎么忙，早就填饱肚子。 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干，只是他生平第一次开店，忘了怎么合理安排员工的工作餐时间，等意识到员工也要吃午饭的时候，店里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唯有他这个老板比较闲。 他本来以为开业第一天，客满的状态可能也就是一波流，店内很快就会闲下来，所以他就先弄了一份饭吃，心里想着一会儿不忙的时候，就让刘广福和瞿丽吃饭。 结果……这一忙就忙到下午一点多。 这真是一出人间悲剧。 他孙全无意中成了万恶的无良老板之一，以致他自己都有不好意思。 于是，在看见店内没那么忙的时候，他对收拾碗筷往厨房走的瞿丽说：“瞿姐！你去跟刘师傅说一声！多弄两个菜，你们俩吃吧！”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的瞿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她终于听见这句话了。 她在前厅与厨房之间跑个不停，所以不像后厨的刘广福，刘广福因为在后厨，他肚子饿的时候，还可以在厨房里找点吃的。 比如啃一根黄瓜…… 比如饿得实在厉害的时候，忙中偷闲，也给自己盛一碗米饭，多煮一份黄焖鸡，匆匆填饱肚子。 因此，孙全不知道的是……店里三个成员，真正一直饿着肚子在干活的，只有瞿丽一人…… 两个大男人都吃饱了，就饿她一个女人，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怎么了？ 还有人性吗？ 当瞿丽终于吃上米饭，尝到店里今天中午卖得最火的黄焖鸡的时候，她心情终于好了点。 今天中午她饿着肚子给那么多客人端这黄焖鸡，她自己暗中咽了多少口口水，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尤其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口水吞咽的频率明显高了不少。 “老妹！怎么样？好吃吧？” 刘广福此时也闲下来，点了支烟，笑眯眯地靠在案板上问狼吞虎咽的瞿丽。 瞿丽白他一眼，“今天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喊我老妹！谁是你老妹呀？不正经！” 刘广福翻白眼，“嘿，我喊你老妹怎么了？要不然呢？我喊你丽丽？小丽？小丽丽？” 瞿丽头也不抬，又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说：“叫我小瞿！” 刘广福撇嘴，“行行行！那你说好吃吗？” 瞿丽：“好吃是好吃！但又不是你烧的，你就放在液化气灶上煮了一下，你嘚瑟个什么？” 刘广福：“……” 一阵无语之后，刘广福忽然转换话题，“小瞿啊！你跟你男人感情不好吧？” 瞿丽吃饭的筷子一顿，扭头冷眼瞥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呀？” 刘广福却不怵她，笑呵呵地说：“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说话，我估计你和你男人的感情肯定好不了！太不会聊天了！” 瞿丽盯着他看了一会，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也没发脾气，只是沉默着低头继续吃饭吃菜，但……看上去，她好像吃得没之前那么香了。 刘广福眼力不差，看了一会就大概猜到什么，脸上不正经的笑容也收敛了些，忽然轻咳两声，低声道歉：“对不起啊小瞿！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也就是开个小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 瞿丽依然沉默，没再搭理他。 …… 此时，前厅。 孙全同时兼着收银和服务员的工作，第一天开业就让手下两名员工饿肚子到现在，他心里过意不去，此时他只能尽量自己多干点活，让刘广福和瞿丽好好吃顿饭。 他是一番好意。 但，他绝对没料到当他端着一傫碗筷进厨房的时候，厨房里会那么安静，然后他才注意到瞿丽在吃饭，刘广福在抽烟，两人毫无交流。 他很意外。 因为刘广福和瞿丽给他的印象都是能言会道的那种人，在他想来，这两人在一起应该会有说不完的话。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孙全看看刘广福，又看看瞿丽，问。 第74章 笼络人心与袁水清到来（3万推荐票的加更） “呃，我们还不熟嘛！嘿嘿。” 刘广福讪笑着回答。 瞿丽斜他一眼，挤出些笑容回答孙全，“对呀！我和他还不熟，对了，老板！外面忙吗？要不我待会儿再吃吧？” 孙全笑着摇头，他并没有怀疑刘广福和瞿丽的解释，一边将手里的碗筷放进洗碗用的大红盆，一边说：“不用！前厅客人不多了，你就安心的吃吧！对了，今天让你们现在才吃饭，是我安排不周，在这里我跟你们道个歉，从明天开始，咱们上午10点半开饭！下午4点钟开饭，唔……从明天开始，你俩都上午10点钟来上班，下午3点半上班，待会儿前厅没客人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晚上……” 想了想，孙全接着说：“晚上9点下班，如果9点的时候，店里还有客人，超过的时间，我给你们算加班，行吗？” 刘广福呵呵笑着，“行啊！我没问题！我倒是希望能天天加班呢！现在小孩子奶粉可贵了。” 瞿丽也说：“老板，我也没问题！” “嗯，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孙全露出满意的笑容。 …… 1点半的时候，刘广福和瞿丽下班去了，店里只剩下孙全自己，呃，还有两名客人正在吃着，他一个人足以应付，即便之后再有客人上门，他也可以临时充当一下厨师和服务员。 毕竟是自己的店，自己不多付出一点，像话吗？ 他坐在吧台里面，左耳塞入耳机，打开文档，查看章节细纲，酝酿情绪，准备继续开写新的章节。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勤快，问就是想赚钱！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引得还在吃饭的两名客人频频侧目，对了，这两人是一对情侣。 侧目看了几次，却不见孙全收敛之后，男生轻笑对女生说：“单身的手速就是快！你听这小老板的打字速度都快成什么样了！” 女生憋笑白他一眼，低声回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单身？你看他打字这么快，脸上还带着笑容，说不定正在和他女朋友打字聊天呢！” 男生反驳：“打字和女朋友聊天？那最多也就是网恋！跟单身有什么区别？” …… 孙全没注意那两个顾客的聊天内容，因为码字使他快乐，他正沉浸在快乐之中。 …… 下午3点半。 当刘广福和瞿丽来上班的时候，孙全下午的第二章已经写出大半，听见脚步声，抬眼瞥见刘广福来了，随口就吩咐：“刘师傅！你先去做工作餐吧！厨房里的菜你看着弄，顺便煮一锅米饭，咱们一会儿开饭！” 刘广福：“好嘞！我这就去。” 等瞿丽进门的时候，孙全手上仍在打字，同样随口吩咐：“瞿姐！一会儿吃工作餐，你先去把厨房里的碗洗了吧！晚上还等着用呢！” 瞿丽没有争辩自己是服务员，并不是洗碗工，爽快地应了一声，就进了厨房。 来这样的小店应聘之前，她就料到自己的工作肯定不仅仅只是做服务员的活，因为这样的小店她以前就做过，因为人少事多，所以每个人的工作分工并没有大饭店那么清晰，如果死抠着服务员的工作范围不包括其它活，那绝对干不长。 等工作餐开饭的时候，孙全已经提前十几分钟将今天下午的第二章码完。 但刘广福准备好的工作餐，却令孙全皱眉。 青菜炖豆腐、青椒炒豆干、青椒炒茄子，以及一大碗海带蛋汤。 看见就这几个菜，孙全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苦笑着看向笑呵呵的刘广福，“刘师傅！下次做工作餐的时候，别搞得这么素！咱们不能这么亏待自己！我理解你可能想替我省点钱，但真没必要！咱们工作认真一点、负责一点，店里的生意肯定就会好一点，对吧？呵，只要店里的生意好了，还在乎咱们工作餐吃好一点吗？对不对？” 刘广福和瞿丽听了都面露笑容。 刘广福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了，老板你放心！下次我肯定注意！” 对他来说，孙全这个意见提的很乐意听。 工作餐做好一点，他自己也能吃好一点啊！ “你们等一下！我去弄个荤的来！” 孙全起身快步走进厨房，亲手煮了一份黄焖排骨端出来，里面加了土豆和粉条。 将小砂锅端上桌的时候，他热情招呼：“吃！都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 虽是第一次开店当老板，但笼络人心的意识他还是有的。 道理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刘广福和瞿丽工作的时候多认真一点、负责一点，他还在乎他们吃好一点吗？ …… 三人工作餐刚吃完不久，孙全坐在那里还在喝饭后茶，门口忽然驶来一辆电动三轮车，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门口。 孙全皱眉望去，却见车厢里摆着两只花篮以及袁水清。 开车的是个小老头，车刚停稳，小老头就从车上下来，伸手去搬车上的花篮，同时问袁水清，“姑娘！是摆在这店门口吗？” 袁水清腿长，轻轻松松就从车厢里跨出，跨到地上。 “嗯，对！麻烦你。” “好！不麻烦！” 袁水清拎着一只黑色手包看着小老头将两只花篮一左一右摆在店门两边，然后掏钱付给小老头。 孙全笑吟吟地走出店门，看了看花篮，“我就开这么一个小店，你搞什么花篮啊？” 袁水清微笑回答：“毕竟是新店开张，我中午抽不出时间，只能现在过来，对了！你中午生意怎么样？” 孙全伸手示意，“走！先进去再说！对了，你晚饭吃了没？” 袁水清举步入内，“还没，正好来照顾你的生意，今天给我来一份黄焖排骨试试吧！” “照顾我生意？” 孙全哂笑，当即就扯着嗓子对厨房里喊了一声：“刘师傅！来一份黄焖排骨！什么都加！” 喊完，他才回答袁水清之前的问题，“今天中午生意还行！你幸好是现在来的，你要是中午过来，我恐怕都没时间招待你。” 袁水清听了微微点头，淡淡笑了笑。 “那就好！”她轻声说。 第75章 这绝对不是你的手艺！ 孙全给袁水清倒了一杯清水，正准备找个话题跟聊几句的时候，店门口又传来脚步声，孙全抬头望去，笑了。 是覃老师！她笑呵呵地迈着串门式的步伐进来，一边打量店内环境，一边说：“没什么变化呀！孙全，你这还是沿用的邝龙飞之前搞的装修吧？就连招牌也就弄了一块广告布完事？你这也太糊弄事了吧？” 话音未落，她看见吧台上的一只招财猫，当时就无语地指了指，“就连这只招财猫你都还留着？这还是邝龙飞之前开业的时候我送他的呢！” 孙全嘿嘿笑着迎过去，“老师！老师快请坐！没事没事！咱们是卖吃的，又不是旅游景点，管它好不好看呢！嘿嘿，再说了，班长装修这店面时间也不长了，很多东西都还是新的呢！拆掉浪费啊！那只招财猫是老师您送的呀？那更好啊！那我就更不能扔了，对吧？嘿嘿……” 覃玉心连连摇头，哭笑不得。 眼睛一转，看见袁水清，覃玉心眼中闪过好奇，问孙全，“上客人了？” 孙全赶紧给她们介绍，“不是！老师，那是我高中同学袁水清！袁水清，这位我是大学辅导员覃老师！” “哦，小袁是吧？你好你好！”覃老师没摆架子，笑呵呵地抬手跟袁水清打了个招呼。 袁水清也微笑点头回应，“覃老师好！” 孙全请覃老师坐下，然后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茶杯端给覃老师的时候，孙全笑问：“老师！是来帮我把关的吧？我现在就让厨房给你每样菜来一份尝尝？” “每样菜都来一份？我一个人哪吃得了那么多？你这里不是叫99黄焖鸡吗？就来一份黄焖鸡好了！别的我下次来再点。” “嗳！好好！” 孙全答应着，一扭头吩咐服务员瞿丽，“瞿姐！快去跟刘师傅说一声，再来一份黄焖鸡，什么都加！” 瞿丽：“好！” …… 覃玉心点的黄焖鸡还没上来，袁水清点的黄焖排骨先煮好端上桌了。 热气飘散、香气四溢。 孙全起身去给袁水清盛饭，袁水清闻着排骨的香气，嘴角微微上扬。 正在喝茶的覃玉心鼻子嗅了嗅，目光被瞿丽端出来的那份排骨吸引，她下意识起身，好奇地走过去。 当袁水清拿起筷子，准备先吃一块尝尝的时候，身后传来覃玉心的声音，“哎哟！这份排骨卖相不错呀！孙全！这真是你做的？” 已经盛好一碗米饭端过来的孙全闻言，含笑点头，“怎么样？老师，没丢您的脸吧？” “看卖相……倒是没有。” 覃玉心赞许地点点头。 袁水清接过孙全递给她的饭，迟疑了下，回头把筷子递给覃玉心，“覃老师！要不您尝一块？” 覃玉心立即摆手，“不不不！你吃你的，我看看就好！我就看看。” 袁水清笑了下，没有坚持劝说，她本就不是那么热情的性子。 孙全眼珠转了转，“老师！要不我让厨房再给您来一份排骨吧？” 覃玉心直摇头，悄悄咽了口口水，语气坚决，“不用不用！我有一份鸡就够吃了，点多了浪费！你刚开业，又是小本生意，可千万不能铺张浪费呀！” 孙全无奈，“那我让厨房给您的鸡里加两块排骨总行了吧？” 覃玉心眼睛一亮，“可以这样吗？” 孙全失笑，“当然！我是老板，我说可以就可以！” 覃玉心笑了，“那就再加一块猪手给我尝尝！” 孙全回头吩咐瞿丽去跟厨房的刘师傅说。 “哧溜……” 就在这时，袁水清将半根粉条吸进嘴里，发出哧溜一声轻响，她吃东西本来是很斯文雅致的，问题出在这根粉条它不听话，她夹了一根放嘴里，却有半截从她筷子上滑落下去，于是，就只有半截粉条被她吃进嘴里，另外半截就挂在嘴巴外面，这当然不雅！袁水清下意识吸了一下，像吃面条那样。 然后那半截粉条就哧溜一声，以很丝滑的姿态被她吸进嘴里。 完美！ 从侧面证明了孙全店里的粉条很滑。 但，这却格外馋人！ 这不，刚刚才悄悄咽了口口水的覃玉心有点受不了了，闻着香气已经是一种折磨，看着近在眼前的排骨，她的食指已经蠢蠢欲动，再听见袁水清这“哧溜”一声的声音，覃玉心又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抿了抿嘴，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走回自己的座位，这鬼地方是不能待了！ “怎么样？好吃吗？” 孙全小声问袁水清。 神情有点期待，因为他发现她今天吃的时候，眉头只是微皱，她的厌食反应好像没以前那么重了。 袁水清往嘴里扒了口饭，伸筷子夹菜的时候，含糊地回应：“不错！挺香的，味道不错！” “你能尝到味道了？” 孙全好奇。 袁水清清澈的眸子看他一眼，嘴角微扬，“我一直都能尝到味道的，只不过味觉比你们差一些而已。” …… 终于，给覃老师准备的加料黄焖鸡上桌了。 明明是黄焖鸡，鸡肉上面却还堆了一些排骨和猪手，都是油光滑亮的色泽，瞿丽给她端上桌的时候，猪手上的肉片还微微颤了颤，可想而知这猪手炖得有多软烂。 覃玉心当时眼睛就亮了。 她没着急吃，而是先伸手在小砂钵上方招了招手，鼻子凑过去，深深嗅了下这份美食的香气。 嗅完睁开眼，她扭头对孙全说：“我们常说的色香味形质，一道菜肴的五个方面，你这色和香两方面是没问题了，甚至可以说接近完美了！形……这一块也还行，没什么毛病！剩下就是味和质两方面了，我希望你这两方面也别太差，要不然就浪费了这么漂亮的色泽和香气了！” 孙全含笑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时将一双筷子递到覃老师手里。 “老师那你快尝尝看！” 覃玉心嗯了一声，接过筷子，先夹了一块鸡肉放嘴里，刚嚼两口，她眉头就皱了，直直地盯着孙全，“这么嫩、这么鲜……而且还不都是鸡精和味精的鲜味，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没等孙全回答，她又尝了一块排骨和一块猪手，尝完之后，覃玉心忽然放下筷子，语气很肯定：“这不是你的手艺！孙全！不是覃老师我看不起你，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你的手艺！这一点你能骗得了别人，但绝对骗不了你老师我！” 第76章 需要我帮忙吗？ 覃老师语气很肯定，说这菜不可能是孙全做的，对此，孙全只是笑，他并没有解释，也没有编什么借口，他才不信就因为自己菜做的好吃，就被某部门抓去切片研究。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谁发现了他是从2019年穿越而来的事实，又怎么样呢？敢曝光他吗？敢报警抓他吗？敢吗？估计真曝光、报警之后，被抓的人反而是对方吧？精神病院会向对方敞开大门。 覃老师的惊讶和断言，对孙全来说，就是最好的夸奖。 能惊到自己老师，心里的成就感满满。 …… 袁水清和覃老师还在吃着，店里却陆陆续续开始上客。 “老板！来一份黄焖鸡，加土豆和小青菜！” “老板！来两份黄焖鸡，一份加土豆，一份加千张丝，对了，再来两罐王老吉！” “给我来一份黄焖排骨，加小青菜，再来一瓶啤酒，冰的！谢谢！” …… 店里客人越来越多，孙全渐渐忙得没空陪袁水清或覃老师说话。 袁水清看着店里客人渐多，嘴角微微上扬，眼里也现出淡淡的笑意。 覃老师一边吃得满嘴油，一边笑呵呵地看着，与有荣焉。 事实证明：还是结了婚的女人吃饭比较快，覃玉心开吃的时间比袁水清晚，但她却比袁水清先吃完。 抽了张纸巾擦嘴的时候，她很不雅地打了个饱嗝。 她笑呵呵地起身走到吧台那儿，抬手拍了拍孙全肩膀，笑道：“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我不管你这黄焖菜的做法是跟谁学的，或者是让谁帮你做的，总之，只要你能保持住这样的质量，再用心提高店里的服务水平，我看好你这个小店的前途！嗯，应该会比你们班长邝龙飞做的要好！” “老师您过奖了！您满意就好！呵呵。” 孙全笑着谦虚。 覃老师又拍了拍他肩膀，摆摆手，“行了！我也吃饱了，意见也没什么好提的，那我先走了啊！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别的地儿我不敢说，但在这一片，你老师我还是能办成一些事的！呵。” “老师我送您！” 孙全客气地把她送出门外，然后目送她走远，才转身回店。 当袁水清也吃完的时候，她环目四顾，发现店里五张餐桌差不多都坐满了，就连她吃饭这张桌子，都坐了一对陌生的情侣。 她眨了眨眼，看了眼吧台里的孙全，以及端着菜走路带小跑的服务员瞿丽，蹙眉犹豫数秒，她起身走到吧台那儿，对抬眼向她看来的孙全说：“你这店里挺忙的，需要我帮忙吗？” 孙全很意外，但很高兴她会主动提出帮忙。 上辈子他恋爱谈多了，自然就有些恋爱的心得。 而他的恋爱心得却与一般人截然相反，谈第一个、第二个女票的时候，他也和很多新手一样，总觉得男人追女人，就该想尽办法对女方好，然后等着她被感动的那一天。 可惜，他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那两任女票被感动的模样。 于是，从第三任女票开始，交往期间，他就懒得再像以前那样一味地付出，结果呢？他付出的没前两任那么多了，那段感情维持的时间却比前两任加起来都长。 之后第四任、第五任，他付出的越来越少，恋爱期间的幸福指数却蹭蹭地往上升，虽然结果同样杯具，但起码在恋爱持续的期间，他过得不错。 然后他总结那些恋爱的时候，就得出一点心得——感情中，谁付出的更多，谁就更珍惜那段感情！也就更不愿意放手。 重生前，他还想着再找女票的话，就想办法让对方付出更多，因为他真的很想结婚了，在感情的路上遍体鳞伤之后，他非常渴望能有一份稳定的感情，有一个温暖的家，他很希望是一辈子。 可惜，他那份心得还没来得及实验，命运这个暴徒就一脚将他踢回2006年。 如今……正好拿袁水清来实验吧！但愿有效！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他点点头，一点都没和袁水清客气，“行啊！那就谢谢了啊！进来帮我收银吧！菜和饮料的价格，墙上的大菜单上都写着，辛苦你了啊！” 说着，他自己把吧台让出来，让给袁水清。 袁水清点点头，微微笑了下，走进吧台，“行！放心吧！” 至于吧台里的那点钞票？孙全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袁水清会贪墨，他相信袁水清不是那样的人！ 把吧台交给袁水清之后，孙全走进厨房。 “刘师傅！我昨晚备的黄焖鸡、排骨和猪手还有多少？估计一下今晚够用吗？” 孙全一进厨房，就问刘广福这个问题。 本来按他的预计，自己这小店刚开张，生意应该不会太好，自己昨晚准备的那么份量，应该能卖两三天的。 但今天中午的生意超乎他想象的好，晚上的生意同样很不错。 开张第一天的生意就这么好，他当然高兴，可高兴之余，他也难免担心自己昨晚备的菜，今晚够不够卖。 正在煮菜的刘广福嘿了一声，“老板！正好！我正准备出去跟你说呢！黄焖鸡今天卖得罪好，最多还有十来份就卖完了，排骨和猪手倒是还有一些，今晚应该够卖，但黄焖鸡估计天黑就没了！” “哦，我知道了！” 孙全脚步匆匆，亲眼去看了一下三种菜的余量，确认刘广福说的是事实之后，他马上去打开冰箱，从冰箱里取出六只冻鸡，放进水槽里化冻，打开水龙头，任由哗哗的清水冲在冻鸡表面，加速化冻。 “水龙头别关！” 随口叮嘱刘广福一句，孙全就去准备葱姜和各种香料。 正在煮菜的刘广福下意识瞄着孙全的动作，本来他来这里也只是想挣一份工资，养活家里的老婆孩子，但今天亲眼见识了这小店的生意火热之后，他的心也变得火热起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样一间小店的投资也不大，卖的菜种类也简单，如果我能把那三道菜的做法学会了，这样的小店我也能开一个啊！ 他虽然四十出头了，但儿子才出生呢！他迫切想尽快给儿子挣一份家业。 第77章 唐欣、袁水清初见 夕阳的余晖下，唐欣不疾不徐地从校园里出来，往唐唐酸菜鱼……不对！是99黄焖鸡走去，但今天她眉头微微蹙着。 耳边好像还回响着姐姐唐唐昨晚跟她说的话——“小欣！你如果真的喜欢孙全，那你要抓紧了！因为有一个叫袁水清的女人已经出现了，这个女人比你漂亮、比你高，而且还是孙全的高中同学，你现在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你性子比她热情了，你要好好发挥你这个优势！” 袁水清…… 唐欣在心里轻念着这个名字，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知道姐姐不会在这种事上骗她，也相信那女人可能确实比她高，但要说比她漂亮？ 唐欣微微摇头，她有点不信。 她自己个子就有一米七二，已经比一些男生高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个子太高的女人有比她漂亮的。 女人个子高到一定程度，就没有美感了！ 这是她的认知。 心里这么想着，她心里的信心慢慢又回来了。 到了！ 临近99黄焖鸡门口，唐欣停下脚步，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她脸上已经像以前那样堆上灿烂的笑容，快步向店门走去，脚步仿佛突然间变得轻快。 进门时，她嘴巴微张，已经准备“开心”地喊一声“全哥”。 但当她看清坐在吧台里的是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唐欣半张的嘴里突然失声了，到嘴边的“全哥”喊不出来了，有那么短短两秒，她大脑一片空白，本来漂亮的双眸瞬间有点失神，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直直地看着吧台里面那个正在给客人找零钱的漂亮女人，唐欣一颗心直往下沉去，她突然领略到现实的残酷——姐姐说的那个女人，好像真的比她漂亮…… 这就是袁水清吗？ 长这么漂亮，你跟我抢什么孙全？脑子进水了吧？ 唐欣心里变得乱七八糟。 但她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或许吧台里那女人不是袁水清呢？或许是孙全别的同学，或许是孙全花钱找的收银员？或许是孙全老家来的亲戚？ 虽然理智告诉她——吧台里那女人多半就是袁水清。 可没有确认之前，唐欣还是抱着那一丝侥幸心理，迈着上坟似的沉重脚步，一步步走过去。 当她走到吧台那儿的时候，刚刚结账的食客正好走人。 吧台里，袁水清一抬头就看见挺漂亮的唐欣，她当然不认识唐欣，所以她露出一抹微笑，询问：“你好！请问是来吃饭吗？想吃什么？黄焖鸡、黄焖排骨还是黄焖猪手？” 唐欣此刻表情有点不自然，暗暗咬了咬牙，忽然直视着袁水清的双目，直接问道：“你是谁？袁水清？” 袁水清微怔，眼中浮现疑惑之色，“你认识我？你是？” 果然是她…… 唐欣心塞地闭了闭眼，刚才近距离面对袁水清，她越发感受到她和袁水清之间的差距。 好像那条街（gai）上最漂亮的女人遇上那座城市最漂亮的女人，那种差距是全方位的，她确实比她漂亮，看她坐着的高度，就知道她也确实比她高，五官比她漂亮、皮肤比她白，比她有光泽，气质也比她好。 但……性子好像真像姐姐说的那样，有点冷。 这就是这个袁水清最大的缺点了吧？ 再睁开眼的时候，唐欣笑了笑，又问：“你是全哥女朋友吗？全哥呢？怎么是你在收银？” 袁水清哦了一声，“不是！我是他朋友，他在厨房，我给他帮会儿忙。” 不是全哥的女朋友？ 见袁水清很自然地随口否认，唐欣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不少，点点头，说了句：“我是唐欣！那你忙吧！我去找全哥！” 说着，她脚步轻快地往厨房小跑而去，还没进厨房就“开心”地喊：“全哥！全哥！我来给你帮忙了，全哥……” 袁水清看着她小跑进厨房的轻快背影，听着她话声里的开心，袁水清眉头微微皱了皱。 “唐欣……” 轻念着这个名字，她想到那个叫唐唐的女人，此时想来，这唐欣和唐唐还真有点相像呢！ …… 厨房里。 孙全已经将化冻好的整鸡剁成小块，正在猛火灶那里烧开水，准备给鸡肉焯水呢，听见唐欣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眼。 看见唐欣小跑进厨房，他笑了笑。 有几天没看见她了，再次看见，还真有点儿亲切。 再说了，唐欣毕竟是美女，而他喜欢看美女，以前在这里包餐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喜欢看唐欣。 无关别的，就是单纯的喜欢看。 “吃了吗？没吃的话，就在我这里吃点吧？” 孙全笑着招呼。 唐欣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小跑到他近处站定，双手娇俏地背在臀后，眼睛亮亮的、喜滋滋地看着孙全，“嗯，还没吃呢！不过，我看你前面挺忙的，所以我还是先给你帮忙吧！等帮你忙完这一阵，我再吃！嘻嘻，不白吃你的！好不好？” 孙全呵呵笑了两声，“行！那你去帮忙吧！” 眼睛往刘广福那边一瞥，看见刘广福正好刚煮好一份黄焖排骨，就对唐欣努努嘴，“喏！把那份排骨上一下吧！” 唐欣扭头望去，爽快点头，“哎！好嘞！上菜这活我拿手！师傅！这排骨是几号桌的？” 最后一句，她是问的刘广福，问的时候，已经欢快地小跑过去。 “3号桌！小姑娘真漂亮啊！” 刘广福忍不住多看了唐欣两眼，此时他真的有点羡慕孙全，前厅已经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帮他收钱，这里又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帮他端菜，这小老板桃花运是不是太好了点？我老刘辛苦半辈子，才捞着一个小寡妇，还为此丢了工作…… 他眼睛还在瞄着孙全做黄焖鸡的步骤，他觉得孙全这个小老板还是太嫩了点，做黄焖鸡竟然一点都避着他，这不是给我老刘偷师的机会吗？ 也好！ 既然你自己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那就别怪我老刘偷师了！ 对于偷师，刘广福很有信心和心得，毕竟他本来就是野路子出身，如今的做菜手艺几乎全是偷师来的。 第78章 愿不愿意来我这里兼职？ 接下来，孙全烹制黄焖鸡的过程，确实没有避着刘广福，他似乎真的没有保密意识。 刘广福发现孙全做黄焖鸡的步骤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有点儿简单，葱姜、干辣椒等各种用料他也都不陌生，直到他看见孙全打开一只Z县豆瓣酱的塑料桶，从里面挖出两大勺明显不是豆瓣酱的玩意放进锅里…… 刘广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玩意绝对不是豆瓣酱，至少不是Z县豆瓣酱！因为Z县豆瓣酱他熟，他以前在学校食堂做菜的时候就常用。 是紫红色的。 但孙全从那只Z县豆瓣酱桶里挖出的玩意却是淡黄色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其它好几种颜色。 “嘿嘿，老板！你这加的是什么呀？” 为了百分百偷师成功，刘广福恬着脸问了一句。 孙全瞥他一眼，呵呵笑了声，“啪皮酱！” “啥？啥酱？” 刘广福一脸懵逼，难道是最近新出来的一种酱？他心里暗自嘀咕。 “啪皮酱！” 孙全忍着笑意重复一遍，至于刘广福会不会被他这么忽悠瘸了？他是不管的。 刘广福想偷师的心思，他又不瞎，当然早就看出来了，他理解刘广福想偷师的心思，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想要偷师。 但这不代表他会真的无私地把黄焖鸡的做法就这么让刘广福偷师了去。 有本事你就这么偷师过去，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在我这里上班，给我打工给我挣钱！ 这就是孙全的态度，并不会因为刘广福想要偷师，而生出开掉刘广福的心思，因为他很清楚不管换哪个厨师来这里上班，都会生出偷师的念头。 这是人之常情，就像猫看见鱼，想吃；狗看见骨头，想啃；男人看见美女，想泡。 “啪皮酱……” 刘广福皱着眉头轻声念叨着这个酱，他要确保自己牢牢记住这个酱的名字，回头去打听到。 只要打听到这个酱，然后在家里试做几次这黄焖鸡，只要能把味道做得大差不差，他就敢辞了这里的工作，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开一个差不多的黄焖鸡店。 …… 当天晚上9点多。 99黄焖鸡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完，孙全拿了瓶营养快线递给忙得额头出汗的唐欣。 “今晚真是辛苦你了，谢谢啊！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就回学校去吧？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唐欣瞥了眼还在吧台里的袁水清，连忙摇头，“没事！现在时间还早呢！我再待会儿吧！要不……你先让你同学回去吧？她住的地方比我远多了。” 这是她今晚帮忙期间，从袁水清口中探听出来的。 孙全想了想，微微点头，“好！那我去跟她说一下！” 几步走到吧台那儿，孙全对袁水清说：“时间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袁水清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微微一笑，“好！不过，你送我的话，你店里怎么办？” 孙全展颜一笑，“没事！我让他们下班就行了！这个时间点，早就该打烊了，你等下！我先让他们下班！” 说着，他走到厨房门口喊了一嗓子，“刘师傅、瞿姐！抓紧收拾一下，下班吧！” “哎！好！” “好！” 两人先后应着。 正在收拾桌子的唐欣眉头早就皱了，刚才孙全让她回去，但他去跟袁水清说的时候，却说要送袁水清回去。 一个是“让”，而另一个却是“送”…… 她感受到了其中的差别。 她忽然想把手里的碗摔了，太欺负人了！不带这样的！ 凭什么呀？就凭那女人比我高、比我白、比我漂亮、比我气质好？ 但我才大一呀！说不定等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我也比现在更漂亮了…… 她没敢想等几年后，她会有袁水清那么高，因为她知道自己长了不个了。 心里有恼火、有沮丧，但当孙全笑着跟她说打烊了，可以回去的时候，唐欣还是立即露出笑脸，至少从她脸上，看不出她心里不开心。 “好！我把这桌收拾好就走！全哥！我明晚再来帮你呀！” 轻易认输她是不会的，她今晚已经看出来了，袁水清确实像她姐姐说的那样——性子偏冷。 她就不信了，以袁水清的性子，明晚还会来？ 我不跟你争一时之长短！——唐欣心里这么想。 …… 等唐欣、刘广福和瞿丽走了，孙全锁上店门，陪着袁水清站在门口的路边等出租车，微凉的夜风吹动街边的树叶，也吹动着袁水清的衣袂和发丝。 因为彼此站得够近，所以孙全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 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店门，再看一眼身旁的袁水清，他心情很好。 “你这店的生意应该能做起来，味道不错，客人的反响也不错，恭喜你！” 袁水清将耳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微笑着轻声开口，孙全从她眼里看见些微笑意。 “谢谢！借你吉言，但愿能成吧！你要真觉得味道不错，以后有空都可以过来吃饭，免费！” 说话间，孙全下意识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香烟，手指已经摸到烟盒，才又收回来，摸烟是他下意识的动作，收回手却是因为他想起来袁水清在旁边。 无论如何，在女人身边吸烟总是不对的。 “想吸烟了吧？想吸就吸吧！我不介意的。” 袁水清竟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她依然微笑着，语气不见虚伪，她似乎是真的不介意？ 孙全有点意外，却并没有再去摸烟。 “算了！烟抽多了也不好！” 顿了顿，他问：“袁水清！你每天晚上忙吗？” 袁水清眉头微蹙，没有说话，却用清澈的眼神询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孙全道出用意，“如果你晚上不忙的话，愿不愿意来我这里兼职啊？就帮我每天晚上收收钱，我给你工资！工资好说！” 他到底还是贼心不死，就冲袁水清的美，他还是想创造一些更多与她接触的机会，想进一步了解她，看看她到底适不适合他，也顺便看看彼此之间能不能碰撞出一点火花。 回到2006年，他渐渐生出一个意识——想拥有更精彩的人生，就得去做以前从没做过的事，泡以前不敢泡的妞。 否则，重活一世，他除了比上辈子多挣点钱，还有什么不同？ 第79章 反思与领悟（8月合计打赏1000元的加更） 袁水清看着孙全，孙全看着袁水清。 也许是因为路灯的光不够亮，她没在他眼里看见眼屎，也许是因为路灯的光不够昏暗，他看见她脸上的犹豫。 孙全微微苦笑，以为她要拒绝了。 袁水清淡淡笑了下，轻声说：“兼职就算了，我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有时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帮你一下，如果行的话，我就偶尔过来，工资就算了。” 咦？ 折中了？ 答应了一半？ 孙全有点失望，却也有点高兴，毕竟她没有一口拒绝，也许她只是想给我留点面子？或许她以后一周大概能来个一次？或者半个月一次？ “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但工资还是要给的，这点你别拒绝！” “嗯，可以！” 袁水清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淡淡笑着。 …… 打车将她送回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因为心里还记着尽快回去码字，孙全这次没有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下车，坐在车上和她挥手道别之后，他就跟出租车回去了。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挣钱，谁都无法令他改变这一初衷，袁水清也不行！ 回到店里，他关上店门，抱着笔记本电脑又去了厨房。 厨房配菜的案板又宽又大，完全可以充当电脑桌。 趁电脑开机的时间，他从冰箱里取出一些排骨和猪手放在水槽中化冻，排骨和猪手今天也卖得不错，剩下的量不多了，今晚得再准备一些，否则明天恐怕就不够卖了。 趁着这两样东西在水槽里化冻的时间，他泡了杯浓茶，坐在电脑前抓紧时间，码了一章稿子。 浓茶提神，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权当音乐伴奏，夜晚的厨房很静，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码字的状态还挺不错。 一章码完，排骨和猪手也化冻得差不多了，他正好去将它们剁成小块，权当是放松一下自己的大脑。 剁完，顺手将排骨烧了，倒进高压锅，放在液化气灶上煮着、焖着。 回到电脑那儿，抽支烟休息一会，找了找状态，又开始码今晚的第二章。 码字中途，起身去给液化气灶关火的时候，孙全有点感慨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重生前，他没有别的工作，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就是码字，可那时候他每天的产量才多少？妥妥的手残党，每天四千字、六千字的更新着，偶尔写个八千字出来，就算是大爆发了。 但现在呢？ 昨天和今天，他很多精力和时间都用在这小店的经营和做菜上，但这两天他每天依然能码一万多字，袁水清在的时候，还有工夫撩撩她，但他却没累死，甚至没觉得很累，只觉得很充实。 他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他开始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多数时候是怎么产生的。 ——每个人每天的时间都是24小时，有人花10个甚至12个小时睡觉；有人花几个小时去刷手机、玩游戏；还有人每天晚上都出去花天酒地……但有些人每天除了五六个小时的睡觉和吃饭，其余时间都用在学习或工作上。 ——生命的长度没谁能改变的了，可只要愿意，却每个人都能扩宽自己的生命宽度，一天学习和工作的时间是别人的两倍、三倍，甚至更多，都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奋斗，是辛苦的。 可如果能学会享受奋斗，那奋斗同样也是迷人的。 以前的他，缺乏自律性，也缺乏野心。 总觉得自己除了码字，什么都不擅长，也没时间去做。 就连码字，他也总觉得自己手速不快，是标准的手残党，所以他每天码四千字、六千字就满足了，并且心安理得。 最近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上辈子的不成功是有原因的——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就是最大的原因！ …… 深夜的厨房里多了黄焖排骨的浓浓香气。 坐在电脑前，十指翻飞敲击键盘的孙全手边放着一碗香喷喷的排骨，码字间隙，像磕瓜子似的，不时随手拿起筷子夹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嚼着，以致他的码字伴侣——浓茶和香烟，都失了宠。 案板上啃干净的骨头越来越多，茶杯和香烟却许久没有再碰一下。 等他码完今晚的第二章，思绪回归现实，忽然注意到案板上一小堆骨头的时候，他才怔了怔，哑然失笑，并自我检讨：“孙全！这样下去你会胖的！” 检讨做完，打开高压锅，将锅里一堆黄焖猪手倒进不锈钢盆的时候，他又拈了一块猪手啃着。 会不会胖？他暂时并没有那么担心，他现在还瘦着呢！ …… 接下来一连几天，99黄焖鸡的生意一直不错，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斜对面的迅光打印店的小老板娘每天中午都来吃一份，再打包一份带回去给她男人。 她每天都换着吃，今天黄焖鸡，明天黄焖排骨，后天黄焖猪手，不变的是她每次都什么菜都加——土豆、粉条、千张丝和小青菜。 同时，孙全也注意到她还有一点不变——那就是她每次都会从给她男人打包的那一份菜里偷吃几块。 对此，孙全每次都是忍着笑，在心里表示理解——毕竟她很苗条，而她男人挺胖的，或许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她男人好？没见她每次偷吃几块肉之后，都给她男人那份里面夹一些素菜嘛？ 这几天晚上，唐欣每晚都来帮忙。 她每天过来的第一时间，都习惯性先看一眼吧台里面，没看见袁水清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就会灿烂几分。 这一点，孙全是和她相反的。 接连几天，说好偶尔会过来帮忙的袁水清都没声音没图像，他心里难免有点失望，心想：看来那天晚上她果然是照顾我面子，所以才没完全拒绝，她果然不会经常来。 失望是难免的，却也仅仅只是有点失望而已。 袁水清，他想追，却不是他志在必得的。 新店的生意很好，新书的订阅也挺好，这两样每天都能给他挣不少钱，这方面的收获已经足以令他开心，所以袁水清不来，就不来吧！ 但五天后的傍晚，袁水清却骑着她那辆黑色公路自行车再次来到他的99黄焖鸡。 第80章 10月收入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 唐欣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女人花》，笑吟吟地走进99黄焖鸡，显然她的心情是愉悦的，但下一刻，当她看见几天不见的袁水清又坐在吧台里的时候，她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嘴里的歌声也停了。 “小唐！今天又来啦？” 端菜从厨房出来的瞿丽笑着和唐欣打招呼，最近几天唐欣每天晚上都来帮忙，瞿丽和她已经熟了。 正常情况下，唐欣此时对会笑着回应一句——“嗯，瞿姐今天生意还好吧？” 但此时，仿佛看见天敌的唐欣似乎没听见瞿丽的招呼，一点回应都没有。 吧台里的袁水清抬头看来，看见唐欣，她微露笑容，微微点头，也算打了个招呼。 唐欣勉强保持着笑容，点头回应，同时问了句：“袁小姐今天有空了？” “嗯。” 袁水清淡淡回应，冷淡的表情一点都不符合社会的期待。 唐欣心里有点堵，却不好表现出来，不自然地笑着，下意识加快脚步走进厨房。 厨房里并没有孙全的身影，唐欣眉头皱起，问刘广福，“刘师傅！全哥呢？” 刘广福回头看她一眼，随口答：“刚才还在呢！现在不在了吗？” 唐欣：“……” 等于问道于盲，还不如问自己呢！ 她敛去脸上的笑容，找了条围裙系在腰上，开始端菜、收拾桌子。 她意识到自己最近几天有点高兴得太早了，袁水清只是几天没来而已，她们之间的竞争还没结束。 一直到晚上9点多，唐欣才终于看见孙全，他从楼上下来，手里夹着半截香烟，神情有点懒散，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唐欣一见，马上上前几步，关心道：“全哥！你刚才在睡觉呀？最近累坏了吧？” 眼角的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悄悄瞥了眼吧台里的袁水清。 袁水清只是目光淡淡地看过来，并没有一句关心，袁水清这样的反应，令唐欣心里满意，心想：这女人这么冷淡，我还是有机会的。 “没有！今晚不用我守着吧台，就在楼上写了两章稿子，唉！还是楼上写稿子安静啊！哦，对了！你饿不饿？饿的话，我让刘师傅给你弄点吃的。” 孙全叭了口烟，懒散地笑着回应。 码字不是体力活，但有时候却比体力活更累人，就如他此时的状态，仿佛被妖精掏空了一般。 “哦，写稿子呀……我不饿！” 唐欣话音未落，孙全就扭头问吧台里的袁水清，“水清！你饿吗？我准备弄点吃的，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嗯，那就给我也弄一点吧！” 袁水清平平淡淡地答应着，一点都没客气。 唐欣：“……” 此时的唐欣有点道心不稳。 特别是几分钟后，她在前厅收拾一张桌子，孙全和袁水清却坐在另一张桌子那里吃一份黄焖鸡和一份黄焖排骨的时候，她的道心仿佛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脸上的笑容都绷不住了。 表面上无欲无求，没想到心机这么深…… 这是她心里对袁水清新的认识。 等孙全和袁水清吃完，店里也没客人了，孙全随手抓过袁水清的左手，在袁水清意外的目光下，唐欣惊讶的注视中，随意看了眼袁水清手表上的时间，然后很自然地放开袁水清的手，笑道：“唔，时间也不早了……” 目光转向唐欣、瞿丽，“小欣、瞿姐！你们收拾一下下班吧！” 跟着又对厨房里喊一嗓子，“刘师傅！收拾一下，下班了！” 唐欣按捺着心里的火气，起身摘下腰间的围裙，快步往厨房走去，耳朵却听见孙全在跟某人说：“你也准备一下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今天是骑车来的……” 更气人的是某人还淡淡地拒绝。 唐欣黑着脸加快脚步走进厨房。 前厅，孙全却还在跟袁水清说，“这么晚了骑什么自行车？不安全！听我的！我打车送你回去，自行车就先放在我这里了！” 袁水清略微迟疑，“行！那我明天再来取车。” …… 于是，先一步下班走人的唐欣没有看见孙全还是送袁水清回去了。 …… 日子一天天过，快月底的时候，孙全那本《我十项全能》悄无声息地突破均订3000，达到起点的精品频道收录标准。 当时天空并无异象，没有闪电，也没有惊雷，平静得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10月份就这么过去了。 11月1日上午，孙全下楼煮了碗打卤面吃完，出去溜达一圈，散步消食回来，上楼打开电脑，登录起点的作者后台，查看自己10月份的稿费数目。 他心里估计自己10月份的稿费应该能过万。 因为他这本书现在的平均订阅有3000多了，并且10月份，他更新的总字数有37万多，除了订阅这一块的稿费，还有全勤奖和都市分类的月票奖。 全勤奖有一千，都市分类月票奖也有一千，这两项加起来就有两千了。 以这本书目前的均订和10月份的更新字数，没道理拿不到一万。 事实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10月份的稿酬数目显示出来，他确实有一万多。 元。 有零有整，相当准确。 于是他笑了，笑得有点感慨。 不容易啊！06年写网文想挣点钱实在是太心酸了，3000+的均订，如果放在2019年前后，一个月赚这个数目的稿费，哪需要更新37万多字？ 字数减半就能挣这么多了。 他手贱！顺手就在网上找了个稿酬计算器，算了下自己这些稿费需要交多少税，结果很快就算出来——1766…… 于是他成功地将自己致郁。 …… 当天晚上，他又把自己上个月店里的营收算了一下。 说是上个月，其实从开业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左右。 经过一番统计，粗略刨除店内各项开销，包括水电、材料以及人员工资这些，他算出来的结果是——利润大约有4200左右。 加上稿费那一块，不算交税，勉勉强强有两万的样子。 第81章 该争一次了！ 孙全心里真实的情绪自然是开心的。 06年能月入两万，比2019年的月入两万强太多了。 他记忆中的06年，房价虽然已经起飞，但在他家乡县城一套百平米的商品房，好像也就20万左右。 而2019年的时候，同样是那座县城的商品房，一套百平米的，至少也要六七十万了，位置好一点的都要近百万。 于是，这天上午他坐在吧台里面一边看店一边码字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没消失过。 这样的日子，有奔头！ 略显遗憾的是这个月他就拿不到出版那边的稿费了，否则这个月稿费到手的时候，就能把邝龙飞那里剩下的转让费都结清。 想到出版那边的稿费，他就想到自己那本已经在台莞出版的作品销量，话说他最近忙着忙着，都忘了问那边的销量如何呢。 顺手登录QQ，找到先锋出版社的美女收稿编辑青禾。 俺老孙：“姐，我那本书第一集的销量怎么样啊？还行吗？” 可能青禾暂时不在线，也可能她此时虽然在线，但在忙别的，反正孙全等了几分钟，都没见她回复。 皱了皱眉，孙全干脆继续码字，随便她什么时候回复吧！干等着太熬人了。 十几分钟后，他QQ忽然响了，有新消息的提示音。 孙全心头一跳，以为是青禾给他回复了，赶紧去点闪动不停的QQ头像，鼠标点上去的时候，才发现正在闪动的头像好像不是青禾的，好像是他的责编大壮。 聊天框弹出来，果然是责编大壮。 大壮：“在吗？有件事通知你，你上次跟我提的建议，这次开会被领导采用了，已经吩咐技术部门尽快研究出打赏功能，为了感谢你给我们提的建议，上面决定奖励你一个大封推，而你这本书的订阅不错，上个月也挤进都市月票榜前十了，所以想问问你这个月还打算争月票榜吗？如果你这个月还争的话，我就给你把大封推往后稍微推迟一点，大概月中或者月尾的时候给你上，助你拿一个更好的名次，我等你的回复。” 看完这条消息，孙全眼睛眨了又眨，突然有种中大奖的不真实感。 之前他确实给大壮提过起点可以增加一个打赏功能的建议，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 几个月前了吧？ 当时他提那个建议的时候，就没抱多大希望起点会采纳，毕竟他当时算什么呀？即便是现在，他在起点又算什么呢？ 古人早就说了：人微言轻。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早就把那件事忘在脑后，以为起点早就无视他那个建议，甚至有可能责编大壮根本就没把他那个建议转达给起点的领导层。 他可记得大壮当时给他的回复好像是：你好好写你的书！别的事少操心！ 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本来以为早就石沉大海的那个建议，竟然被起点采纳了…… 还要奖励他一个大封推？ 这就是我重生前，起点称霸网文圈十几年的原因所在吗？ 坐在电脑前抽了支烟，孙全才给大壮回复：“争！谢谢老大！麻烦你帮我把大封推安排在月尾吧！前面我用存稿跟他们拼杀一番。” 存稿……又见存稿。 他上个月刚更新37万字，他手上竟然还有存稿？ 可能电脑那头的大壮也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发了句话过来。 大壮：“你还有存稿？还有多少字？” 俺老孙：“不多了，就6万多了。” “……” 或许大壮正在骂他变态。 又过了两分钟，大壮才再次回复：“行！那你加油！我给你安排。” 俺老孙：“谢谢！” 结束和责编大壮的沟通，孙全又摸了支烟点上，袅袅的烟雾后面，一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重生前，大封推他也是上过的，而且不止一次，尽管他一直自认是个扑街，事实却偶有出点小成绩的作品。 但那时候他一直心安理得地做一个手残党，好像怕起点支付不起稿费似的，每天更新四千字是常态，六千字就算小爆发，八千字算大爆发，一万字……算他变异。 所以以前他上大封推的效果并不明显，跟某些借着一个大封推的机会就起飞的变态是没法比的。 月票方面……效果寥寥，因为他不争月票榜。 点击方面大概能增加几十万，但起点的点击不算钱。 推荐票方面大概也能增加一万票左右，但起点的推荐票也不算钱。 收藏方面……一个大封推下来，倒是能增加三四千，可起点的收藏也不算钱啊！ 真正算钱的只有订阅这一块，然而他上一次大封推，订阅方面也就多五六万的新增订阅，五六万这个数字听上去不小，事实上，真正换算成钱，两千块都不到。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机会来了，都不拼一下，大封推的时候就加更两三章，也算拼吗？ 拼你妹啊！还没拉屎用的力气大。 他没有妹，所以他每次拼妹都失败。 但这次他决定拼一次了，没有竭尽全力拼过，又怎么知道真正尽了全力之后，将会是一番怎样的风景呢？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孙全脑海中忽然闪过毛爷爷的这句诗，一股斗志猛然在他心中生出来。 起点的月票总榜，他现在还没实力去争，但都市分类的月票榜，他却有资格去争一争第一了。 第一的位置难道是命中注定该谁去坐的吗？ 既然这个榜单一定有一个人去做第一，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就在这时，他之前一直在等的青禾，终于给他回复了。 青禾：“不好意思，刚才在回复另一位作家，你那本书上个月的销量还可以，恭喜你呀！如果这个月的第二集销量依然不错，我就可以帮你申请下个月多出版几集了。” 消息末尾，她还给他发了个笑脸表情。 对孙全来说，这又是一个好消息，也更加坚定他这个月要争起点都市月票榜的决心。 他想不出自己放弃这次机会的理由。 订阅、口碑、出版的销量、大封推……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对他说：该争一次了！该争一次了！ 第82章 争榜第一波 点开都市月票榜，孙全看见自己那本《我十项全能》今天排在第16名的位置上。 他记得上个月结束的时候，《我十项全能》是排名第六的，今天是1号，这个月一开始就滑到第16位。 他能想到的原因大概有两个。 一是昨天凌晨到现在这个时间，有不少作者用各种方式求月票了，抢得了先机，超过了他。 二应该是作者账号吃了亏，他现在的用的笔名“俺老孙”，毕竟是一个全新的账号，没有老书的粉丝积累，就像娱乐圈的新蛋一枚，而同时竞争都市月票榜的，可不乏起点的老牌知名作者，这些老作者粉丝积累N年了，粉丝的忠诚度肯定比他高，可能很多老书迷根本没看书，就直接把月票投给了对方，相比之下，他这个新号新书就必然会吃亏。 当然，如果他这本《我十项全能》足够令人惊艳，即便有以上两个因素在，月票榜上，他也依然能排名前列。 但很显然，他这本书没出色到那个程度。 这种情况下，指望读者自发投票，主动帮他上月票榜就别想了。 不想氪金刷数据的话，摆在他面前的争榜手段就很少了，要么卖萌、卖惨，要么爆更，这两个应该是最有效的。 卖萌的他见过，明明是抠脚大汉，却发单章说自己是萌妹子，强行撒娇卖萌求票。 卖惨的他也见过，比如某作者自曝自己被某个男书迷爆了…… 孙全有时候脸皮挺厚的，有时候却又挺薄的，比如争月票榜，他就不想卖萌也不想卖惨，所以他只能爆更。 他爆更的方式很直接，就像上酒桌先自罚三杯似的，他先连爆三章，然后才发一个求票的单章。 “新的一月新的开始，昨天咱们还是都市月票榜第六，今天却是十六，这个不想忍，所以我先发三章以示诚意，本月加更规则：100月票加更一章，上不封顶，接下来想让我爆多少章，就看各位的战斗力了！咱们先定一个小目标——先回到第六名吧！” 事实证明，爆更求月票确实很有效。 他这三章发出去，求票的单章公布加更规则之后，这个上午，他每一次刷新都市月票榜，都能看见自己的月票数目在快速增长。 那三章发出去之前，《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数是87，半个小时后，他刷新月票榜，月票数已经是162.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加更一章，并在章节末尾继续求月票。 再半个小时后，月票数就变成244，于是他再加更一章，并继续求月票。 又半个小时后，再次刷新月票榜，月票数已经涨到309. 涨幅变慢了，但却再次达到他加更的条件，孙全没二话，又加更一章。 一上午时间，他就按加更规则爆了三章出去。 以这样的速度爆发下去，他那六万来字的存稿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但他没慌，一来，他知道随着时间推移，书迷们手里的月票会越来越少，他这本书的月票涨幅肯定会越来越慢。 二来，他对自己如今的码字速度有信心，现如今的他，每天日万的更新已经是常态，如果需要，他相信自己还能再爆发一波。 既然决定这个月争一次都市月票榜的头名，他自然已经做好爆肝更新的心理准备。 这不，这一个上午，他虽然在不时刷新起点都市月票榜，不时加更，却也在一直抓紧时间码字。 十指敲击键盘的速度，都不知不觉中，比平时快了一截。 他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喊：“快、快、快！用力用力……” 而用力的效果也是明显的。 中午店里客满的时候，《我十项全能》在都市月票榜上已经排名第10. 但第10是满足不了他的，下午他继续坐在电脑前面，抓紧时间码字。 结果，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总数又涨了两百多，他又加更两章。 在都市月票榜上的排名又升了一位。 排名第9了。 留心过月票榜的人都知道，月票排名越是靠前的那些作品，彼此之间的月票数目差距就越大，所以每上升一名的难度都会大上不少。 并且，排名靠前的那些作品的作者也不是吃素的，孙全在求月票，排在他前面的那些作者也在求。 他在爆更，排在他前面的作者也有好几个在爆更。 并且，说不定其中还有人在氪金呢。 人民币玩家从来都是难以战胜的，在网游里是，在作者圈也是。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我十项全能》在都市月票榜上的排名就举步维艰了，好像被强力胶粘住了脚，明明它的月票总数还在涨，却被粘在第9名的位置，久久挪不动脚，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多，才终于上升一个名次，变成第8. 然而，名次又上升了一位，孙全却不见有一丝开心的神色。 因为他早就注意到自己的粉丝潜力已经接近耗尽了。 11点之前的两个多小时，《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总数竟然只涨了十几张。 强弩之末…… 他脑中闪过这个词。 同时也闪过另外几个字——不能穿鲁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知道自己最猛的时刻过去了，接下来的战斗会变得非常艰难，书迷手里的月票耗尽了，这战还怎么打？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排在他前面的那几本书，月票增长也同样乏力了，对手们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他决定先稳一稳。 既然已经冲到都市月票榜第8的位置，那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必然会引来一批新的读者，而这些新读者的手里，必然是有一些票的。 这个时候，他想到自己这本书和榜上其它老书相比，所拥有的一个优势。 ——那就是他这本书上架时间还短，只有四十几天，总字数也还不多，相比那些已经上架几个月、半年多，甚至一两年的老书，他这本书的曝光度肯定是比他们少的。 而这，就是一大优势！ 同样是在都市月票榜前十，那些曝光度高的老书吸收新读者的速度，理论上是不如他这本新书的。 简单说：他认为自己的回血速度比那些老书强。 所以他要先稳一稳，等自己蓄一波力，再与榜上几本书厮杀一番。 第83章 我们不和变态比 半个月后，孙全已经收到上个月的稿费，并且，半个月时间，店里又多赚了五千多，于是他手边的资金突然充裕起来，达到两万三千多。 这是他回到06年后，手边资金最充裕的时刻。 他打算一次性把邝龙飞那里欠的转让费全部付清。 之前从邝龙飞手里接手这个店的时候，谈好的转让费和房租一起是三万块，签转让合约那天，他只付了八千，还欠两万二。 想到今天就能付清那两万二，孙全心里有点小爽，那是成就感。 却也有点肉疼，刚挣点钱啊！还没在手里焐热呢，就要这么付出去了。 理智告诉他：欠人钱就该尽快还了。 他也知道该还，可就是心头滴血，能怎么办？ 他做了个决定——去银行取了两万二回来，把那两万二现金摆在收银台上，看了一会，亲手数了两遍，然后才打电话通知邝龙飞今天中午来店里拿钱。 结束通话之后，他忍不住又把这些钱数了一遍。 他知道这些钱的数目没问题，他就是想再多摸摸。 上辈子穷怕了，这辈子这笔钱是挣得最快的，花出去得却也快，好在只是这个月，如果每个月都这样，他肯定不想挣钱了。 中午。 邝龙飞从孙全手里接过这些钱的时候，眼睛有点发直，“这、这么多？不是说好这个月给一万的吗？怎么、怎么这么多呀？这是多少？” 银行捆好的两沓大钞，还有一小叠零散的大钞，小孩子都知道这肯定不止一万。 “两万二！你点点！” 亲手把这些钱交到邝龙飞手里，孙全吁了口气，心里怅然若失。 “你一个月挣这么多？” 邝龙飞咽了咽发干的嗓子，神色复杂，点钱的时候都有点恍惚的感觉。 “拼了命挣的，点好啊！出了这个门，咱们就两清了！” 孙全端起茶杯喝茶，心态差不多已经稳了。 邝龙飞从店里出去好一会儿，神情依然有点恍惚，一路上也不知叹了几口气，他现在在一家酒店打荷，每月600，作为M大学03烹饪班的班长，他是有脑子的，虽然找工作的时候，他听说过在工厂上班的普工工资更高，干得好的能拿一千多，还有别的行业，如果他去做的话，工资也肯定不止600. 但他还是做通唐唐的思想工作，进一家三星级酒店做了一个打荷的学徒工。 因为他很清楚他一个烹饪专业的毕业生，只有在这个行业做下去，才会有前途，600只是暂时的，只要他把技术学到手，月薪一千、两千、三千，甚至更多，都不在话下。 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毅力。 可是，他最近本来很稳的心态，在刚才从孙全手里接过两万二的时候，心态突然失衡，孙全现在何止比他强了十倍？ 二十倍、三十倍都不止！ 而他邝龙飞可是孙全的班长啊！ 大学期间，他在孙全面前一直是优越感的，他是班长，是学生会干部，而孙全除了写小说挣了点钱，学业可是一塌糊涂，全班倒数的。 就连找的那个女朋友吴静，跟他的唐唐也差了一大截。 现在大家毕业才几个月？差距怎么就突然变这么大了？ 他有点难以接受。 同样受到冲击的，还有唐唐。 当天晚上，当她下班回来，当邝龙飞把那两万二交到她手里，跟她说这是孙全付的转让费的时候，她也呆了呆。 “这么多？多少呀？” “两万二！都付清了。”邝龙飞情绪不高，语调都没有高低起伏。 “这……” 唐唐皱眉好一会儿，将手里的钱点了三遍，才吁了口气，问：“他找人还是找他家里借钱了？” 邝龙飞摇头，“应该都是他上个月挣的。” 然后唐唐就沉默了。 沉默好一会儿，她抬手摸了摸邝龙飞的脸，她本就善于察言观色，自然早就看出邝龙飞心里的不平衡。 此时，她摸着他的脸，笑了笑，轻声说：“龙飞！我相信你！你是你们班的班长，无论是理论课，还是实际动手能力，都是你们班名列前茅的！你不也说了，你们厨师长和人事部经理都挺重视你吗？耐下心来！好好干！你不会比你们班其他人差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可是孙全……” “我们不跟那样的变态比！那样的变态你跟他比什么呀？你们班还有第二个那么变态的吗？你们烹饪班前几届的师兄、师姐里有那样的变态吗？没有吧？所以我们不用跟他比！” 邝龙飞刚提到孙全，唐唐就将他打断。 邝龙飞看着她，与她含笑的双眼对视着，渐渐的，他慢慢笑了。 他赌赢了！至少在这一刻，他觉得他赌赢了，他之前选择和她共渡难关，帮她扛住家庭的经济压力，如今看来，唐唐果然对他更好了，前所未有的好。 他感觉他俩现在的感情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坚固。 “好！那我们就不跟变态比！” …… 手头只剩下一千多块的某个变态，此时正在憋着一股劲，迫切想要赶紧再挣些钱，店里的生意很好，今晚又客满了，他暂时没法提升生意这一块的盈利，于是他决定开启本月月票厮杀的第二战。 半个月的蓄力，《我十项全能》的收藏人数增加了三千多。 他手上的存稿，已经超过9万字。 根据他的经验，很多读者经过半个月在起点的消费，此时应该已经获得新的月票，所以开战的时机应该已经成熟。 目前，《我十项全能》在起点都市月票榜排名第七。 前面六本分别是《我的大明星女友》、《天才黑客》、《网络寄生》、《欲医》、《僵尸医生》以及《风水相师》。 其中排名第一的《我的大明星女友》，是起点大神老鹅的作品。 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是一本总字数已经两百多万的人气老书，仍在连载。 《网络寄生》，则是都市名家禹兴的作品。 《欲医》……上个月就和孙全争过都市月票榜，同样是近期起点都市频道的人气之作。 包括排名第六的《风水相师》也是一样的情况，不同的是，《风水相师》的总字数比《欲医》多几十万，已经有112万字。 排名第五的《僵尸医生》则是起点一位白金大神——天涯的作品。 只不过，这位白金大神最近好像有点不在状态，所以《僵尸医生》目前的月票排名不是很高。 第84章 争榜第二波 返回2006正文卷第84章争榜第二波不是每一次开启月票战，都需要发求票单章的。 就像不是每一次国战，都需要发一篇讨伐檄文。 有时候，战斗是悄悄开始的，像偷鸡贼。 比如这次，孙全决定再开启月票战，他就没发求票单章，只在连续爆更10章的时候，在每一个章节名后面加注一句——。 这次他没再提月票多少张，就加更一章。 那样做像是与读者的交易，而这次，他连发10章，顺便求月票，就有点像是街头卖艺的，胸口碎大石之后，捧着一只破锣挨个向看戏的围观群众讨要赏钱。 至于能讨要到多少？ 就只能看观众的良心了。 他的观众有良心吗？ 月票的涨幅能说明问题，10章连爆之前，《我十项全能》本月月票总数是974，位列都市月票榜第七位。 排在他上面的那本是《风水相师》，月票总数1081. 《风水相师》的作者——狡猾相师出去吃了个午饭，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一个口红印，他应该是喝了点酒，脸色有点红，走路也有点打晃。 喘着粗气，拿钥匙开了门，进屋之后，他先随手按了电脑的开机键，准备上网找部电影放松一下，如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那感觉也是很棒的。 电脑开机的时间，他去给自己泡了杯茶。 一屁股坐进电脑椅，他找了个电影网站，找了一部电影点击播放。 趁电影还没正式开始，他习惯性登录起点，瞅了眼《风水相师》在都市月票榜上的排名——第六，月票总数1092。 跟着又瞅了一眼下面那本《我十项全能》，对于这本书，他这个月一直是抱着警惕心的，因为自己上个月就被这本书爆过一次，所以他清楚这本书的作者不是一个好鸟，爆更求月票的时候，战斗力是很猛的。 对于自己这个月到现在，一直压着这本《我十项全能》，他心里是满意且得意的。 最近他每次登陆起点，都喜欢瞅一眼都市月票榜，瞅一眼这本书依然被自己的《风水相师》压在下面动惮不得。 他已经不止一次得意地自语：“蹦啊！蹦啊！你不是能蹦跶吗？有本事再蹦一个给爷看看？怎么像一条死鱼了？嘁……” 此时他满意地看见《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总数是987。 而他的《风水相师》是1092。 如果是月初，这么一百来张月票的差距，真的不算什么差距，分分钟都能追平，甚至反超。 但现在是月中啊。 读者手中的月票差不多都耗干了，这种情况下，每本书的月票涨幅都会很慢。 就这一百多票的差距，他的《风水相师》压着《我十项全能》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两本书的月票都在涨，但都涨的慢，包括榜上的另外五本书，也都增长乏力。 根据自己的经验，狡猾相师觉得这个月的月票战，也就只会在月底再来一波了，月中应该是无忧的。 呵呵轻笑着，带着轻松惬意的心情，他关了起点的页面，笑眯眯地去看电影。 也许是茶叶提神的效果太好，也许是中午喝的酒不够多，总之，当他一部90分钟的电影看完，他竟然没有睡着，这部电影明明并不精彩。 不仅没有睡着，整个人反而变得更清醒了，酒劲也没了。 “唉！” 叹了口气，他关了电影网站，打开，准备看一眼月票榜，再看一眼作者后台的订阅数据，就去码字。 作为一名小有成绩的写手，他的自律性还是可以的，只要状态尚可，他就会码字，虽然码字不能使他快乐，但码字赚到的钱，却能使他快乐。 作为一名宅男，没钱怎么快乐呢？ …… 1、《我的大明星女友》——1633 2、《天才黑客》——1447 3、《网络寄生》——1375 4、《欲医》——1316 5、《僵尸医生》——1261 6、《我十项全能》——1153 7、《风水相师》——1106 …… 看着都市月票榜上前七名的这个排序，狡猾相师目光呆了呆，然后眨了眨，又抬手揉了揉眼，以为自己酒劲还没完全过去，眼睛有点花。 可是眼睛都揉红了，这个排名还是没有变化。 “草！老子就看一部电影的时间……” 他郁闷得不行。 然后点了支烟，调整一会状态之后，就打开文档开始抓紧时间码字，他不甘心就这么又被那本书给爆了，上个月被那本书爆过一次也就算了，这个月他明明已经压制对方半个月了，就这么突然再次被爆，他当然想挣扎一下，或许尽快加更一章，就能爆回来。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下午两点多。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终于码好一章，第一时间发布出去之后，再次找到起点都市月票榜的时候，他忽然双肩一垮，泄了口气。 1、《我的大明星女友》——1663 2、《天才黑客》——1459 3、《网络寄生》——1396 4、《欲医》——1347 5、《我十项全能》——1291 6、《僵尸医生》——1282 7、《风水相师》——1114 …… 他的直接对手，已经变成《僵尸医生》，对手换人了。 《僵尸医生》，他当然不陌生，最近一个多星期，《僵尸医生》一直压着他的《风水相师》，他当然也想过爆了《僵尸医生》，毕竟这可是白金大神天涯的作品。 天涯最近好像状态不行，所以月票上的表现不好，已经被几本都市书爆了，狡猾相师当然也想尝尝爆白金大神的滋味。 他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但还是一直没爆成功。 最近两天他干脆放弃了，那毕竟是白金……他这么安慰自己。 而现在，他一直没爆成功的《僵尸医生》，也被《我十项全能》给爆了，似乎轻松写意…… 老子这个仇还能报吗？ 狡猾相师笑了，笑得有点苦，一点都不狡猾。 他现在再想爆回去，就得先把《僵尸医生》给爆了，可问题是——他之前早就试过了，爆不动啊！ …… 孙全当然不知道《风水相师》的作者有那么多内心戏，半下午时间，连爆《风水相师》和《僵尸医生》之后，他发现自己这次10章爆更带来的月票快速增长的势头，好像又竭了，月票增长的速度再次变得缓慢起来。 而排在他前面的，还有4本书。 与第一名的差距尤其大，如果一直是这么大的差距到月底，那月底的时候，就算他上了大封推，他也没把握能一路爆上第一。 毕竟，他的月票会涨，别人的月票也会涨啊！ 所以，他决定继续往上冲。 第85章 你做我女朋友吧！ 孙全注意到自己的月票总数，比排名第四的《欲医》只差几十票，《欲医》总票数是1347，而他的《我十项全能》也有1291，相差也就56票。 这么小的差距，让他看到短时间内袭杀对方的希望。 于是，他双管齐下。 第一招，发布求票单章，宣布新的加更条件。 “从现在到本月结束，每50张月票加更一章！仅限本月。” 这一招是进一步刺激书迷投票的欲望了。 第二招，他登录QQ，点开自己的书迷群——花果山。 在群里发言： 俺老孙：“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月票换更新了啊！50张月票就能换一张更新了，仅限本月！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有月票的同学赶紧投票啦！” 得！ 好好的求票，被他弄成旧手机换菜刀的感觉。 但偏偏群里这群家伙还就吃他这一套。 虫子的小时候：“我还有两张，能换多少字啊？” 时间的生活：“我好像还有一张，给你了！” 不悔神龙：“早说啊！早说我昨天那两票就迟点投。” 啊乄清：“我没有月票了，看来我已经错过这个店了……” 杂草中的霸王草：“同错过！” 萌夫雪月：“作者君这么干的话……看来我下个月要把月票捂到月底了，但现在……还是支持作者君的活动吧！还有谁有月票？赶紧投吧！” 男神欧巴钰飞：“对！咱们下个月都把月票留到月底再投！” 志在江湖：“呵呵，@俺老孙，傻眼了吧？看下个月还有谁给你月票，嘿嘿……” 戟鈊：“我还有两张，不过我打算等老孙宣布一张月票加更一章的时候再投，嘿嘿……” 破碎的水晶之城：“目测作者君要傻了！1张月票安慰一下可怜的老孙，可怜的孩子！” …… 孙全确实有点傻眼，竟然还有人说要等他宣布一张月票加更一章的时候再投，这是想我死啊？ 一张月票加更一章…… 起点历史上有过这样的书、这样的作者吗？ 估计一千章存稿也不够这么玩的吧？ 他有点心塞。 感觉自己拥有了一群假书迷。 但…… 大约半个小时后，当他再次刷新都市月票榜的时候，《我十项全能》已经蹿升到第4位。 1、《我的大明星女友》——1694 2、《天才黑客》——1472 3、《网络寄生》——1409 4、《我十项全能》——1377 5、《欲医》——1356 …… 事实证明，群里的家伙们虽然嘴上说着不给他票，但孙全在查看自己作品最近时间内投票读者的时候，却看见群里刚才说不给他投票的几个家伙，刚才都给他投了。 有人1张，有人2张。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孙全感慨自语，嘴上的话说的贱，心里却真的淌过一道暖流，挺感动，或许……群里那些家伙说话那么贱的风格，就是被他这个作者传染的？ 店门外传来自行车的刹车声，声音不大，孙全却耳熟。 一抬头，果然看见是袁水清在他店门前锁自行车。 于是，他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些。 秀色可餐！ 经常能看见袁水清这样的大美女来他这里帮忙，他心里相当满足。 很自然的，今晚的吧台又交给袁水清了。 未久，唐欣也前来帮忙。 话说，袁水清经常来帮忙，孙全是高兴的，但唐欣老这么过来帮忙，说实话，他心里渐渐开始烦恼。 唐欣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了，因为唐欣给过他暗示——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说是要给他介绍。 那次，他没有接招，他原以为唐欣会打消念头。 但从她最近天天晚上过来帮忙的情况来看，她还没放弃。 他担心继续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唐欣会在他这里受伤，而这……并非他所愿。 唐欣挺漂亮的，这一点他承认，所以，之前他单身，且无目标的时候，他每天来邝龙飞店里吃饭的时候，总喜欢多看唐欣两眼，也喜欢跟她聊几句。 但仅此而已，他从来没想过真要把唐欣泡到手。 还是那句话——唐欣才上大学，年龄还小，三观还未完全成型，大学几年，她的三观必定会变化很大，这是必然的。 而他……现在只想找一个三观已经成型，且与自己有共同话题的女孩。 就算没有袁水清的出现，他对唐欣也没那方面的意思。 为了打消唐欣的念头，他昨天有给她暗示——给刘广福和瞿丽发工资的时候，他也给唐欣发了300。 可唐欣今天晚上还是过来帮忙，她就像没有Get到他的意思。 只是……唐欣真的没有Get到他的意思吗？ 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 她今晚本来是没打算过来的，可下午她接到姐姐的电话…… …… 这天晚上，9点多，店里打烊，刘广福、瞿丽、唐欣都下班走人之后，孙全锁了店面，和袁水清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每次袁水清来他这里帮忙，下班后，他送她回去，已经成了惯例。 出租车还没见影，两人安静地并肩站在路边，袁水清神情平静，嘴角挂着恬淡的笑意，孙全眉头微皱，几次用眼角的余光瞥她，神情有点犹豫。 他本来没打算太早把自己的心思传递给袁水清的。 他想对她多点了解之后再说。 也想水到渠成，用水磨工夫，让袁水清习惯他的存在。 可今晚，他一直在想怎么尽早打消唐欣的念头，他不想唐欣在他这里越陷越深，时间久了，他们以后见面会很尴尬的，连带着甚至他和邝龙飞的交情也保不住。 他不想面对那样的结果。 于是，他想到请袁水清帮忙，他有七八成把握袁水清会帮他这个忙，凭他这些日子对她性格的了解。 可事到临头，应该和她开口说的时候，他忽然犹豫了，犹豫自己该不该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袁水清目前对他的感觉。 万一成了呢？ 就算不成，他也有现成的退路，这简直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机会，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等到这样的机会，恐怕就只能等明年的愚人节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呀？” 袁水清忽然微笑着扭头看着他，问。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准，就是不知道她猜没猜到他想说的是什么？ 近距离看着她白净、清丽的脸庞，寒星似的双眸，以及她嘴角淡淡的笑意，孙全心下终于一横——决定干了！ “你做我女朋友吧！”他忽然笑着开口。 第86章 我要去找他！ 孙全注意到他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本来微笑看着他的袁水清眉头微微蹙起，嘴巴微张，很明显，她很意外。 他看见她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她忽然笑了下，孙全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他却渐渐紧张起来。 一想到她只要答应，他就可以牵她的手，亲她的嘴……以后还能干点别的什么，他就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 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漂亮一点，再漂亮一点呢？ 丑的都下不去嘴。 而袁水清却是他现实生活中，见过最漂亮的一个。 如果能跟她在一起，以后生的孩子都能漂亮不少，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儿女找不到对象了。 “咳，你……” 袁水清轻咳一声，嘴角噙着笑意正要说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喊了声：“孙全！！” 声音是从两人身后传来的，听见喊声的时候，孙全一头火，深吸一口气，眼神不善地回头盯向喊他的——吴静。 是的！关键时刻突然喊他的人，正是他的前前前前前女友吴静。 他俩都分手多久了？ 上辈子分手……距离现在十几年了。 上次分手，距离现在也有几个月了。 这女人怎么还时不时跳出来？别的时间跳出来也就算了，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更令孙全眉头紧皱的是——吴静今晚明显喝了不少酒，此时脸颊通红，站在那里就摇摇晃晃，醉眼朦胧地竭力睁大眼睛盯着他，一只手还晃来晃去地指着他。 孙全沉默着没说话。 袁水清皱眉打量着明显醉得厉害的吴静。 而吴静指着孙全，大着舌头，摇摇晃晃地已经在谴责孙全。 “姓、姓孙的！你就是个孙子！我、我跟你两年了，你说、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为、为什么呀？啊？为什么呀？以、以前、以前那个对、对我百依百顺……说会、说会永远爱我的那个孙全……哪、哪儿去了？啊？他哪儿去了？” 一边喘着粗气、神情委屈地指责孙全，吴静一边摇摇晃晃地扑过来，一把揪住孙全的衣领，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大声质问：“你告、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孙全：“……” 此时的孙全脸色挺黑，闹呢？这时候你给我来这么一出？你可真是华夏好前任啊！上辈子你甩我的时候，我去这么质问过你吗？这次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想提了分手而已，你就这么祸祸我？ 还好意思问我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孙全去哪儿了？你还要去找他？ 你真有那么在乎他，上辈子为什么甩他？ 同时，孙全心里多少也有点不是滋味，他是真没想到吴静到现在还没走出来，之前他跟她提分手的时候，心里是没有愧疚感的，因为那时候他以为她对他没什么感情，毕竟上辈子两人毕业没多久，她就甩了他。 就在这时，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孙全赶紧伸手拦下，扭头对袁水清说：“上车吧！我们快走！” 袁水清犹豫着拉开车门，蹙眉问了句：“你前女友？” 孙全很尴尬，呼了口气，点点头。 袁水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醉得不行的吴静，“要不，你今晚就别送我了，你还是送她吧！你看她醉成这样，不管怎么说，就算你们已经分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好不管不顾吧？” 孙全苦笑点头，“行！那你到了宿舍，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 “好！那我走了，再见！” 袁水清上了车，上车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醉态可掬的吴静。 看着她上的出租车在夜色下疾驰而去，孙全闭了闭眼，对仍然揪着他衣领的吴静说：“放手吧！你想勒死我吗？” 吴静却仍然摇摇晃晃地质问：“你快告诉我！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我、我要去找他……” 孙全：“……” 他很想告诉她——那个孙全已经死了。 却又怕她醉呼呼的状态下，万一听了他这话，真的去寻死。 他担不起那个责任。 路上的行人，频频向他们这里侧目，看向吴静的目光带着同情，看向孙全的时候，又变成鄙夷和不屑的眼神，像在看人渣。 孙全很郁闷，好好的撩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好在他知道吴静闺蜜的电话，当即就掏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把吴静喝醉的事简单说了下，然后说了他们现在的位置，请对方尽快过来把吴静带走。 打完电话，他拉着还在撒酒疯的吴静在马路牙子上坐下。 总算掰开她揪着他衣领的手，他点了支烟，她还在抓着他手臂，摇晃着追问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孙全去哪儿了…… 皱眉抽了几口烟，孙全扭头看着她，这个女孩，他也曾经爱过的。 他给她写过情书，不止一封。 他为她买过早餐，至少上百次。 他第一本小说里的女主角，就是以她为原型塑造出来的。 他给她买过衣服、鞋子、首饰、手机…… 他也确实对她说过会永远爱她，并无数次想象过他们的未来，他曾经真的非常非常爱她，以为这辈子除了她，他不会爱上别人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生的人渣，但他孙全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一颗真心的，可他那颗真心，早就被雨打风吹得千疮百孔。 而眼前这个女孩——吴静，是第一个一刀将他那颗心扎个通透的女人。 真正是透心凉！比什么雪碧的效果都棒。 所以，刚回到2006年，得知她和他还没分手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先下手为强，及时止损。 即便是刚才他听见她对他仍然余情未了的话，他也没有动摇。 因为在他看来，被一个女人甩一次，可以说自己不幸，可如果被同一个女人甩两次，那就只能说自己蠢了。 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 大概半个小时后，吴静的闺蜜打车赶到这里，下车的时候，她眼神冷漠地看了孙全一眼，然后快步走过来，拉起吴静就走。 吴静的闺蜜自然是认识孙全，或许在她眼里，孙全就是个人渣吧！ 孙全无所谓。 第87章 争榜第三波 回到店里，孙全心情依然有点受影响，但他还是将电脑搬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些鸡和排骨出来，放在水槽里化冻。 晚上一边做菜，一边抽空码字，已经是他最近的日常。 此时心情虽然不大美丽，但他没打算偷懒。 不管怎么样，挣钱最重要！ 趁着鸡和排骨在化冻，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就开始码字，噼里啪啦的手速还是很快，他已经不再是手残党。 一个章节码到一半的时候，他手机响了下，拿过来一看，是袁水清给他发的信息。 “我已经到宿舍了，放心！” 临上车前，孙全让她回到宿舍的时候，给他发一条信息报一下平安，她这条信息显然就是这个意思了。 至于不久前，他让她做他女朋友的事……短信里她没有提，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好像忘了。 孙全看着这条短信，默然片刻，眉头有点皱，两分钟后，给她回了一条：“对了，今晚我跟你说的事，你别误会！唐欣对我的意思，你应该也看见了，我不想耽误她，所以想请你暂时假扮一下我的女友，让她知难而退，行吗？” 短信发完，随手把手机扔在案板上，双手落在电脑键盘上，继续噼里啪啦地打字，脸色反正不大好看。 这样的说辞，是他试探袁水清之前，为自己想好的退路，结果……因为吴静的突然出现，乱七八糟的搅局，袁水清根本没来得及把意见告诉他，就上车走了。 遇到这么操蛋的事，他心里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现在袁水清已经回去了，这等于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掌控，如果她突然发来一条短信拒绝，那可能以后她都不会再来他这里帮忙，他现在那么忙，平时恐怕连见她一面都难。 所以，他决定把局面恢复到原先的状态，在袁水清表态之前，告诉她只是假扮。 ……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教师宿舍。 6栋603. 看完孙全刚刚发的信息，袁水清眉头微微蹙起，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低头给他回复：“行！” …… 心情不好的孙全，再面对起点都市月票榜的时候，眼里是带着一股杀气的。 他想发泄！ 想把心里的闷气发泄出去，现实生活中，是很难发泄了，但都市月票榜上，还有3本书压在他头上，如果能爆掉一两个，自己的心情或许能好一点儿？ 于是，他突然任性了一把。 明明今天下午才宣布的50张月票加更一章，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加更过一章，此时下一章加更的条件还没达到，他却一口气连发5章上去。 章节标题上备注着红果果的三个字——“求月票！” 简单直接，但诚意满满！ 一口气连发5章加更，可不诚意满满嘛？ 此时此刻，都市月票榜的前四情况是这样的： 1、《我的大明星女友》——1781 2、《天才黑客》——1513 3、《网络寄生》——1442 4、《我十项全能》——1396 可以说，今天因为他这个搅屎棍突然开启战火，都市月票榜上前几本书的月票增速都加快了。 大家都不是瞎子，某人一下午时间连爆三本书的菊花，排名最前面几本书的作者还不起警惕之心？ 本来大家月票都增速缓慢，那大家自然也就乐得轻松，过一点平静的日子，但现在有人打破了这份平静，那自然是要厮杀一番的。 能坐在都市月票榜前几位的，谁不是拼杀上来的？谁愿意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名次，拱手让人？ 在孙全没有关注的时候，排名第一的《我的大明星女友》突然发单章求月票，可能是手边没有存稿，也可能是自信自己就算不加更，发一个单章也能求到月票，反正这本书只发了求票单章，没有加更。 但它的月票却真的加快了增速。 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要厚道一点，加更一章之后，才发求票单章。 于是，这本书的月票增速也提了一截。 最紧张的莫过于排名第三的《网络寄生》的作者禹兴。 禹兴是起点都市频道的知名作者，他之前的两本作品，就是起点都市月票榜上的常客，都市月票榜的冠军，他也是拿过几次的。 《网络寄生》是他在起点的第三本作品，人气最高的时候，也拿过都市月票榜冠军，只不过最近在月票榜上的表现有点退步。 或许也不能说退步，而是排在他前面的那两本书太强了。 排名第一的《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作者老鹅，本来就是起点的大神，名气比禹兴还大一些，《我的大明星女友》又是老鹅近年来人气最高的一本，两个月前，这本书锋芒最盛的时候，甚至参与过起点月票总榜前十的争夺。 所以，禹兴的《网络寄生》输给这本书很正常。 而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 这本书之前的月票表现都没有这个月猛，它的正常表现是都市月票榜的第六、七位，但这个月它却相当生猛，这个月月初的时候，这本书甚至一度蹿上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置坐了几天。 原因？ 无它！这本书已经两百多万字了，作者月初的时候，突然宣布这本书将在下个月结束，所以这个月想争一次分类月票榜，想拿一次第一。 兵法云：哀兵必胜。 而《天才黑客》这本书这个月的情况就有点像兵法里说的“哀兵”，2006年这个年代，一本两百多万字的网文已经算很长了，作者选择在这样的篇幅完结，绝对算得上负责任，追书追到这个时候的书迷，对这本书自然有很深的感情。 在完结之前，这本书的作者突然说想拿一次分类月票榜的第一，跟一个将死之人说的最后遗愿是没什么区别的。 书迷们自然愿意帮作者实现这个愿望。 所以《天才黑客》这个月在都市月票榜上的表现很生猛。 《网络寄生》的作者禹兴，只能无奈让路。 《我的大明星女友》，他争不过，让路，《天才黑客》回光返照，势头极猛，他也争不过，也只能让路。 可是《我十项全能》算什么东西？这本书的作者俺老孙又算什么东西？ 一本纯粹的新书，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作者，你也想让我让路？ 让你妹！ 滚蛋！ 身为起点都市名家的禹兴心里是这样的态度，所以今天下午和晚上，他一直在加更又加更，先后加更两章，只为求月票。 他要把《我十项全能》死死压在身下，他相信要不了几天，那个叫俺老孙的新人就会认清现实，然后乖乖待在下面，老老实实的！ 第88章 硬骨头 只是…… 他可能高估了自己，又或者是他低估了那个“俺老孙”。 午夜，接近凌晨的时候，禹兴很有成就感地码完今天的第三个加更章节，随手抓起电脑旁边的红牛喝了两口，登录作者后台，将刚刚码完的第三章发布出去，顺便发了个求月票的单章，嘴里哼着小曲，打开起点都市月票榜，准备看一下自己的《网络寄生》已经将那本《我十项全能》甩开多大距离的时候，下一秒，他目光直了。 直愣愣地看着都市月票榜上的排名，他的表情好一会儿都没有一丝变化，就像突然看见隔壁家的小屁孩头上突然长了两个角。 1、《我的大明星女友》——1842 2、《天才黑客》——1573 3、《我十项全能》——1511 4、《网络寄生》——1496 …… 如他所愿，他的《网络寄生》确实和《我十项全能》拉开了差距，但他刚才打开这个网页的方式可能不对，他的《网络寄生》是被拉开差距的那一方。 他有点懵，他觉得这不科学！ 自己今天下午加更了两章，也求了月票，我的书迷很多的！我这本书口碑还可以啊！我一个下午加更两章，还能被一个新人反超？ 刷票了吧？ 肯定是刷票了！ 禹兴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眼前的排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脸的刷子！” 忿忿地骂着，他决定等明天早上再看，他相信自己刚才加更的那一章，明天天亮的时候，应该就能看到效果。 ——肯定能把这个不要碧莲的刷子爆下来，除非这个刷子后半夜还在刷票！ …… 差不多时间，孙全看着都市月票榜上，自己终于爆了排名第三的《网络寄生》，他心情终于好了点。 第三了！ 前面只剩下两本书了。 等月底的时候，自己登上起点的大封推，应该能跟这两本书争一下都市月票第一吧？ 但现在还不能放松大意！ 因为他现在与下面那本《网络寄生》的月票差距还很小，随时有可能被对方爆回来。 只有把两本书的月票差距拉大一点，才能确保胜利果实。 他随手点开《网络寄生》的页面，有点意外《网络寄生》刚刚竟然又加更一章，并发了单章求月票。 对方果然不甘心接受失败啊！还想再挣扎一下？ 既然不能反抗，为什么不能学着享受呢？干嘛要挣扎？ 比加更是吧？ 孙全从存稿里调出一章，通过作者后台发了出去，同时也求月票。 手边存稿充足，他会怕比加更？ 做完这些，他关了电脑，起身去洗漱，准备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9点多，禹兴睡醒，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起点的都市月票榜。 昨晚心里因为惦记着这件事，他上床两三个小时都没睡踏实，后半夜才沉沉睡过去，刚才一睁眼，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看一下都市月票榜上的情况。 然后……他就郁闷了。 1、《我的大明星女友》——1866 2、《天才黑客》——1591 3、《我十项全能》——1543 4、《网络寄生》——1512 …… 《网络寄生》与《我十项全能》的月票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还变大了，禹兴眉头紧皱着，有几个念头在他脑中闪来闪去。 一、《我十项全能》肯定刷票了！我要不要也刷一点？ 二、《我十项全能》和《天才黑客》的差距已经不大了，接下来这两本书应该会厮杀一番……《天才黑客》下个月就完本了，这个月势头很猛，所以接下来这两本的厮杀应该很惨烈，我这个时候加入进去，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大？要不等等再看？ 三、等等吧！一边看这两本书的厮杀，一边努力加更，继续求月票，尽量确保别被这两本书拉开太大的距离，刚不可久！这两本书一番厮杀之后，肯定会弱下来，如果月底之前，其中一本书的作者累倒了，码不动字了，我应该还有机会…… ……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翻腾好一会儿，禹兴终于拿定主意，选择第三个！ …… 这天上午，孙全登录起点，自然也看见都市月票榜上的情形。 他消息不像禹兴那么灵通，所以他并不知道《天才黑客》下个月就要完本，因此这个月想冲一次都市月票榜第一。 在他眼里，目前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和之前被他爆掉的那些书是没什么区别的。 管你是什么天才黑客，还是天才白客？ 你就算是天才嫖客也不关我的事！谁让你现在挡在我前面？谁让你现在月票比我多不了多少张？ 所以，爆你没商量！ 处于目前坐三望二的位置上，他也不搞什么50张月票加更的条件了，看了会儿都市月票榜上的情形，就直接发了两章上去，求月票。 在他的预计中，最多今天午饭时间，就能把这本《天才黑客》爆下来。 之前他爆其它书就是这样的速度。 区区四五十张的月票差距而已。 但…… 意外情况出现了！ 中午的时候，当他再次刷新起点都市月票榜的时候，意外发现都市月票榜的前三名排序没有任何变化。 第一名依然是《我的大明星女友》。 第二名也依然是《天才黑客》。 他的《我十项全能》也依然坐在第三名的位置上。 变化的只是三本书的月票总数。 1、《我的大明星女友》——1912 2、《天才黑客》——1645 3、《我十项全能》——1591 …… 两本书的月票差距依然是50票左右。 他的《我十项全能》月票增速没有放缓，但对手的月票增速却提升了。 “嗯？什么情况？” 孙全诧异地眨了眨眼，这什么《天才黑客》真的有这么猛？ 他心里狐疑，因为根据他的经验，06年字数超过200万的书，已经属于篇幅很长的老书，书迷的热情已经被耗得差不多，表现在月票上——就是月票的增速不会很猛。 可这本《天才黑客》好像是例外？ “看你还能硬多久！” 孙全哂笑自语，又调出两章存稿发上去，求月票。 反正他存稿还多，他就不信爆不掉这本《天才黑客》。 第89章 演给唐欣看的戏 加更，果然是求月票的不二法宝。 这天下午三点左右，孙全再次刷新起点都市月票榜，发现果然已经爆掉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 并且，他的《我十项全能》月票总数，已经反超《天才黑客》三十多票。 他没有大意，又加更一章求月票，以确保胜利果实。 可，傍晚时分，他又一次刷新起点都市月票榜的时候，却诧异地发现《天才黑客》又把他爆下去了。 让本来很顺畅的爆花之战，变成了拉锯战。 这在他意料之外，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他皱眉找原因，点开《天才黑客》的页面，去看它最近的求月票单章。 原因很快就在这篇简短的单章里找到，其中有一段是这么写的——“月初的时候，我跟兄弟们说过，这本书下个月就结束了，所以想在这个月争一次分类月票榜，本来咱们瞄定的目标的是第一，现在却可悲的连第二的位子都丢了……” 孙全有点愕然，自己竟然撞上这么一本书，即将完本的老书？作者想在完本之前，拿一次都市月票第一？ 他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大神香蕉的事迹——他的记忆中，重生前几年，大神香蕉磨磨蹭蹭连载了很多年的一本书，即将完本的时候，就跟书迷许了一个愿，想争一次月票榜，可香蕉的更新……已经疲软了很多年，别说一天几更，他是连一周一更都未必能确保了，可架不住他的铁杆书迷多，然后香蕉就带着那群书迷，上演了起点有史以来最骚的一次月票战，每天的正文更新还是不能保证，一个月下来也就更新十来章的样子，但却天天换着花样的写求月票的单章，最后……竟然还真的被他拿了起点月票总榜的月冠军…… 当时孙全的感慨就是——活久见！ 果然是活得够久，什么怪事都能看见。 老实说，此时他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 他能理解一个即将完本的老作者想拿一次分类月票第一的心，如果他是一名路人书虫，见到这种事，他也乐意出手帮一把。 但《天才黑客》现在是他的竞争对手。 那他就不愿意让了，凭什么让呢？ 你一本书要完本了，想拿一次都市月票第一，我就让你？ 我扑街了十几年，还从没拿过分类月票第一呢！谁让我了？ 再说了，你这本书都两百多万字了，钱早就挣到手了，想拿一次都市月票第一，无非是想锦上添花，令你这本书的完本显得圆满一点而已。 可我呢？ 我这本书才上架没多久，还没挣到什么钱啊，正是需要荣誉加身，以吸引更多书迷的时候，有本事你就一直把我压在下面，你够狠我就服，要是你压不住我……唔，那就对不起了！我能拿到一个大封推也不容易，错过这个月，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再有争夺都市月票冠军的机会，所以……别怪我！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孙全退出《天才黑客》的页面，回到自己作者后台，不二话，继续加更求月票。 他这里刚心狠手辣地完成加更求月票，店门外就传来自行车刹车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是袁水清来了。 今天她穿的有点仙，黑色打底裤、黑色女士修身衬衣，外罩一件白色羊绒大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皮鞋。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后。 她长得本来就漂亮，身材也好，个条更是高于大部分女人，这么一身穿在她身上，乍一看，仿佛某个大明星，又或是知名模特。 孙全看得微微眯眼。 袁水清，果然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最美的女孩，稍微一打扮，就美得惊人。 这不，店门口经过的一个老太太都扭头盯着袁水清看。 店里抹桌子的服务员瞿丽，也频频扭头望去。 这么美的女人…… 孙全笑了笑，起身给袁水清泡茶，她来这里帮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孙全早就知道她习惯喝菊花茶，所以特意在店里给她备了一些。 袁水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走进店里，也不客气，径直就走进吧台里面，孙全将泡好的茶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瞥了眼正在抹桌子的瞿丽，袁水清压低声音问：“你确定今天真要在唐欣面前演戏？” “嗯，你准备好了？” 孙全声音同样压得很低。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微微点头。 “到时候我可能会对你有些亲密举动，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孙全想了想，又问了这么个问题。 袁水清清澈的双目看着他，好像在分辨这是不是他今晚的真正目的？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 见她不答，孙全开了个小玩笑。 “什么？” 袁水清眼神有点疑惑，她没懂他这个梗，也是！现在起点都还没推出这项规定，外界更没这个说法，她当然没听说过。 “呵，开个玩笑！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孙全神色正经了些。 袁水清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了到时候他可以对她做点亲密举动。 …… 唐欣今晚来的比平时稍微晚了些。 她来的时候，店里已经客满了。 一进门就看见今晚守着吧台的人又是袁水清，而且，她也第一时间就发现袁水清今晚好像特意打扮了一下，显得特别漂亮。 同时，她也看见孙全。 孙全此时也在吧台里面，就坐在袁水清身旁，袁水清在给客人找零，孙全则守着电脑在噼里啪啦地打字。 这是唐欣以往没看见过的一幕，这两人竟然一起坐在吧台里面…… 看着就像是一对。 而她唐欣此时进门，似乎显得有点多余。 吧台里，刚刚给一名客人找完零钱的袁水清一抬眼，就看见刚刚进门的唐欣，于是，袁水清悄悄在吧台下踢了踢孙全的腿，并低声说：“唐欣来了。” 孙全正在噼里啪啦打字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噼里啪啦地打字，似乎没有听见袁水清的提醒。 他也没有抬头。 就在唐欣迟疑着继续往厨房走的时候，低头码字的孙全忽然喊了声：“亲爱的！帮我点支烟！” 双手依然在噼里啪啦地打字。 但唐欣和袁水清却同时怔了一下。 第90章 这不是坑吗？ 袁水清比唐欣先反应过来，这场戏她和孙全之间是没有准备剧本的，一切都是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孙全突然将这场戏如此开局，她只能配合。 于是，唐欣看见袁水清应了一声，从吧台上拿起孙全的烟盒和火机，微笑着真的给孙全点了一支。 动作有点生疏，却足够温柔。 唐欣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 仿佛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她脸颊渐渐发红，神情发窘地抿了抿嘴，忽然掉头离去，在快出门的时候，变走为小跑，小跑着消失在门外。 吧台里。 袁水清目光有些复杂，轻声说：“她走了。” 闻言，孙全目光离开电脑屏幕，望向空空如也的店门，“她哭了没有？”他问袁水清。 袁水清微微摇头，“不清楚，她出去的时候，是背对着咱们的，应该没有吧？但看得出来她心情应该不大好。” 孙全转脸看她，笑了笑，“年轻人新城代谢快，她很快就会恢复的。” 袁水清：“……” 心情恢复的速度跟新陈代谢有半毛钱关系？ 这一刻，袁水清看他的眼神，挺无语。 …… 夜，9点多。 孙全锁上店门，像昨晚一样和袁水清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11月的夜晚，天气已经有点冷，凉嫂嫂的冷风吹在两人身上，袁水清拉了拉羊绒大衣的衣襟，孙全双手插在裤兜，跺了跺脚。 袁水清忽然打破沉默，瞥他一眼，轻声问：“唐欣挺好的呀！年轻、漂亮、性格也外向热情，她应该是喜欢你的，你……你怎么不接受呢？” 这个问题，牵动孙全的思绪。 是啊！ 唐欣挺好的，可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泡呢？仅仅只是因为她年纪还小吗？ 这样清冷的夜里，他大脑特别清醒，于是，他脑中忽然闪过另一个女孩的脸。 一个和唐欣差不多漂亮，差不多热情和主动的女孩。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有点想不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只记得是他家乡所在市的一名女大学生，重生前，大概是2010年前后，她主动追了他，她是他一个高中同学的表妹，追他的时候，她也像唐欣一样，正在上大一。 应该算是他的前前前前女友了，有这么多“前”在，他们最后自然也是以分手而告终。 分手的原因？ 他发现她的热情、她的主动，并不只是对他一个人，换了个目标，她依然热情、依然主动。 可能是那个女孩给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孙全不确定，他能确定的是——他确实没对唐欣动心过。 淡淡笑了笑，他转脸望向身旁的袁水清，吁了口气，说：“这个世界上，不错的女孩有很多，可我们每个人都只能选择一个，我只能说……她不是我最想追的那个女孩。” 这一刻，他望袁水清的眼神没有闪烁，眼里蕴着笑意，似乎在用眼神告诉袁水清他的言外之意。 ——既然唐欣不是他最想追的那个女孩，那他这么看着她袁水清……是不是意味着什么意思呢？ 也不知道袁水清接收到他这层意思没有，反正她笑了笑，微微点头，“明白了！” 然后她就看着路上来来去去的车辆，像一个饶有兴趣看着蚂蚁搬家的小孩。 孙全继续看着她片刻，也收回目光，哂然一笑。 袁水清这样的女孩，他上辈子没追过，所以，他上辈子多次恋爱的经验，多数在她身上都用不上。 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 令他有新鲜感，对他们彼此的未来还有想象的余地。 如果换一个女孩，如果缺少新鲜感和挑战性，他可能都懒得追。 …… 大半个小时后，孙全送袁水清回来。 回到店里，打开电脑查看起点的都市月票榜。 发现很神奇的一幕——他的《我十项全能》不仅没有再次爆掉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反而被《天才黑客》甩开更大的距离。 1、《我的大明星女友》——2061 2、《天才黑客》——1884 3、《我十项全能》——1655 …… 什么情况？ 孙全眉头疑惑地皱起，他本来已经爆掉《天才黑客》，结果今天下午的时候又被《天才黑客》反杀回去，但即便如此，当时他们两本书的月票差距也就40票左右。 而他并没有放弃，发现自己被《天才黑客》翻盘之后，他很快就又发了加更的章节求月票。 正常情况下，他既然又加更求月票了，那就算他不能再次把《天才黑客》爆掉，也不可能被《天才黑客》继续拉开多少距离的。 可现在呢？ 半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时间，《天才黑客》已经甩开他两百多张月票。 打鸡血了？ 还是刷票了？ 满心疑惑的孙全开始找原因，被对手突然甩开这么大距离，总不能连原因都搞不清楚吧？ 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他首先点开《天才黑客》的目录页，查看这本书最近是不是爆更了很多章，又或者是发了一篇感染性非常强的求票单章。 如果这两者都没有，那这本《天才黑客》刷票的嫌疑就更大了。 结果…… 孙全没看见这本书今天下午和晚上加更太多章，也就加更了一章。 求月票的单章，竟然没有再发。 但他却看见一章“封推感言”。 看见这个标题的时候，孙全呆了一下。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月也有大封推？ 点开这篇“封推感言”，孙全皱着眉头看完，表情……一言难尽。 不计其数的草泥马从他心头奔腾而过。 从合理性上来说，看完这篇封推感言的他，觉得没毛病！《天才黑客》的作者在这篇感言里说，这是他跟编辑说了下个月完本之后，编辑送给他的完本礼物。 给一本出了成绩、两百多万字的准完本书一个大封推，不合理吗？ 当然合理！ 可从感情上来说，孙全有点接受不了。 《天才黑客》的责任编辑，和他的责任编辑是同一人，都是大壮。 而大壮月初的时候，跟他说这个月可以给他一个大封推，问他争不争月票榜，当时并没有说《天才黑客》这个月也有大封推。 这是干嘛呢？ 这不是坑吗？ 还能不能好好的了？ 第91章 争榜最后一波 现在怎么办？ 这个问题摆在孙全面前，他必须要做一个决定出来！是继续跟《天才黑客》杠，还是放弃？ 他当然想继续杠，可理智告诉他，现在的《天才黑客》，他是肯定杠不过的。 人家下个月就要完本了，这个月想争一次月票榜，书迷们已经大力支持，这种情况下，还有起点推荐效果最强的大封推加持，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占全了。 他孙全拿什么跟人家争？ 残酷的现实已经在摆在眼前，对方的月票总数这么半个下午、半个晚上，就甩开他两百多票了，继续争下去，只会刺激的对方月票增速更快。 放弃这个月的争榜？ 微微摇头，孙全心里又不甘心。 已经争了大半个月，存稿都爆出去几十章，月底的时候还有一个大封推助力，就这么止步在都市月票榜第三的位置？ 想了好一会，一支烟都抽完了，他才理清思路，有了决定——暂时偃旗息鼓，示敌以弱，麻痹对手，同时养鸡蓄锐，等待时机，再一决雌雄。 简单说就是：鉴于目前《天才黑客》刚登上起点的大封推，风头正劲，他如果继续争下去，只会刺激对方更卖力地拉票，然后对方的月票增速会更快，所以，孙全决定暂时认怂，示敌以弱，放松对手的警惕，不管有没有效果，反正他自己这里不刺激对手了。 等对方下了大封推，等对方的大封推效果弱下去，他再相机而动。 大封推…… 他自己月底也会上的。 主动决定认怂，对孙全来说，绝对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但这次他决定听从自己的理智，理智告诉他这是最好的决定。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起点都市月票榜上，之前表现得气势汹汹的《我十项全能》好像耗尽了力气，一连七天的时间，都老老实实地待在第三的位置上。 它的月票增速变得正常起来。 它的更新也变得正常起来，不再像前半个月那样动不动就加更，尽管它每天的更新字数还是上万，但，这就是它正常的更新速度啊！ 排名第四的《网络寄生》的作者禹兴，以为自己终于等来翻盘的机会，尝试着冲上去，爆掉《我十项全能》，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但没几天他就放弃了。 因为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之前坐山观虎斗的策略，使他自己的月票，已经被《我十项全能》甩开一大截，两百多票的差距，他努力加更求了几天月票，结果……别说翻盘了，只是稍微缩小了一点距离而已。 冰冷的现实告诉他——月中真的不是开启月票战的好时机，特别是他手边没什么存稿的前提下。 但这一周时间里，都市月票榜也不是死水一潭。 搅屎棍的角色好像被《天才黑客》接力过去，孙全虽然偃旗息鼓，没再刺激它，但它却一点都没有平和下来，趁着上大封推的机会，拼命拉近与第一名的《我的大明星女友》之间的距离。 锋芒最盛的时候，差一点就把《我的大明星女友》给爆了。 只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的大明星女友》能坐上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子，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这本书的作者老鹅，可是起点的大神级作者，粉丝人数比起《天才黑客》只多不少，而且《我的大明星女友》这本书的人气和口碑也都很不错，想爆掉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周后。 《天才黑客》的势尽了，大封推给它加持的锋芒终于消失一空。 孙全观察了两天，发现《天才黑客》的月票增速明显下降几倍。 不仅《天才黑客》，同时孙全也注意到《我的大明星女友》似乎也疲软了，月票增速同样下降几倍，并且，这本书的作者老鹅的更新似乎也疲软了，居然连续两天都是每天一更。 两败俱伤？ 傍晚，孙全坐在吧台里看着电脑上的起点都市月票榜，眼里有蠢蠢欲动之色。 今天已经是23号了，11月份只剩下最后一周时间。 明天是周五，应该能收到大封推的站内短信通知。 而目前的情况是——都市月票榜的前两名刚刚经历一场月票战，都已经精疲力尽。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错过这次，以后再想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怕是很难了。 唯一不利的是现在排名第一、第二的那两本书，月票总数都将他的《我十项全能》甩开了一大截距离。 1、《我的大明星女友》——2477 2、《天才黑客》——2381 3、《我十项全能》——1832 …… 《天才黑客》甩开他五百多票，《我的大明星女友》甩开他六百多票。 这么大的票数差距，想抹平不是很容易。 如果这两本书还有再战之力，那他孙全就根本没机会抹平这么大的差距。 但……这两本书还有再战之力吗？ 孙全目光闪烁，却没有一丝犹豫之色，他只是在心里估计这两本书大概还能奋起多大的余勇。 一周的偃旗息鼓、养精蓄锐，如今他手边的存稿可是又积攒到八万多字。 “趁他病、要他命！” 轻声自语着，他调出存稿，一口气连发三章，求月票。 此时，他店内气氛祥和，五张餐桌还没坐满，客人说话也不大声，他电脑里还飘荡出很好听的《千千阙歌》。 他眼里、嘴角也都噙着笑意，但他刚刚干的事却一点都不祥和。 …… 未久。 书迷群——花果山。 有人忽然发言。 穷途未宇：“老孙又爆发了三章，真给力啊！快月底了，他这个时候还爆发求月票，他不会是想争这个月的分类第一吧？他都已经是第三了。” 男神欧巴钰飞：“咦？还真爆了三章……” 海龙瑞儿：“已经分类第三，还爆发求月票，这绝壁是想争第一啊！有野心！” 叫啥好好呢：“我别的不服，就服老孙每天更新一万多字，还能经常爆发！这战斗力没的说！” 志在江湖：“嘿嘿，有意思了，最近这些天，《天才黑客》跟《我的大明星女友》打得热火朝天，这两天才歇下来，咱们的老孙就爆更求月票……嘿嘿，有意思有意思啊！” 虫子的小时候：“之前还以为老孙这个月第三就满足了，没想到他还有争第一的野心，哈哈！爽！这必须要支持呀！！” 第92章 一个无所谓，一个麻痹大意 鹅厂，是大神老鹅的书迷群名字。 深夜。 《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作者老鹅一觉睡醒，迷迷糊糊地开了床头灯，摇摇晃晃地起床走进卫生间。 他的笔名叫老鹅，人确实也有点老了，相比目前大多数写网文的作者二三十岁的年龄，他已经年过四十。 精力自然是没年轻时候那么好了，这不，最近跟《天才黑客》拼了一周的更新，他的身体就有点撑不住了，所以，当《天才黑客》的作者不再拼更新，也不再天天发单章求月票之后，这两天，老鹅都是早早就上床睡了，连续两天的更新，也都是每天一章。 一更党的名声不好听，可谁让他身体撑不住了呢！ 现实里，他每天也还有工作的。 对了，他现实里是一家杂志社的主编，工作量也不轻的。 从卫生间出来，他没有急着回到床上，尽管床上有媳妇，可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对床上的媳妇还有什么冲动？ 已经睡了一觉的他，此时精神倒是好了些，在盥洗池洗了洗手，烟瘾却是犯了。 微微犹豫，就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烟有酒。 当然还有电脑。 坐进电脑椅，点着一支烟，看着桌上的电脑，他想了想，还是按了开机键。 因为这个时候，他的睡意更淡了，就想着上网看看自己那本书的月票，也顺便看一眼那本《天才黑客》有没有又搞事。 片刻后，他看见起点的都市月票榜。 1、《我的大明星女友》——2483 2、《天才黑客》——2391 …… 看见《天才黑客》依然老老实实待在第二的位置，月票总数也依然差自己近百票，老鹅笑了下。 心里又放松不少。 他没有去关注榜单上其它书的数据。 因为他没把其它书当成自己的对手。 所以扫了一眼都市月票榜的前两名，见没什么意外情况出现，他就关了页面，打开一个爱情实战片的网站，继续放松自己。 …… 次日。 孙全发现自己的《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总数涨了近两百张，而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那两本书月票总数却没怎么动。 《我的大明星女友》，月票刚刚破2500。 《天才黑客》也才破2400. 而他的《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数已经有2017。 距离拉近了不少，但仍然还有一截不小的距离存在。 上面两本书好像还没有警觉？ 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却依然不当回事？ 孙全不管是哪种原因，反正对他来说，那两本书按兵不动就是一个好现象。 加更、求月票！他继续这两件事。 尽快缩小与那两本书之间的月票差距，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 …… 《天才黑客》的作者，笔名叫键盘上的烟灰。 相比《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作者老鹅的疏忽，键盘上的烟灰要警觉得多，这天中午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都市月票榜上的异常。 《我十项全能》这本书，之前爆掉过他的《天才黑客》，所以他有事没事的时候，会习惯性留意一下这本书的月票情况。 因为每天都留意，所以，他记得昨天这本书比自己的《天才黑客》还差500多票。 但今天中午，打眼一看《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总数，他眼皮就是一跳。 2106票了？ 而自己的《天才黑客》票数却增加不多——2423. 一夜之间，拉近了两百多票？ 他眉头皱起。 再看排名第一的《我的大明星女友》——2533. 他默然片刻，却哂然一笑，什么也没做，没加更，也没求月票。 只是点开《我十项全能》的页面看了看，看见这本书果然又在丧心病狂地爆更求月票。 孙全书迷群里的书迷都能看出来孙全这个时候爆更求月票的野心，键盘上的烟灰作为一名老作者，他会看不出来？ 他当然看出来了！ 他却只是笑。 一边笑一边自语：“够阴！够狠！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成功……” …… 深夜。 码完今天的最后一章，键盘上的烟灰又看了眼都市月票榜上的数据。 他的《天才黑客》表现依然寻常，月票总数——2455. 排名第一的《我的大明星女友》月票表现也一样寻常——2561. 几天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这两本书，仿佛都进入贤者时间，月票都不怎么涨了。 但他看见排名第三的《我十项全能》却依然涨幅惊人。 ——2268. 半天的时间，又涨了一百多票。 键盘上的烟灰有点惊讶，皱眉想了一会，他点开《我十项全能》的目录页，看见这本书今天已经加更5章。 加上原本保底更新的4章，今天一天就更新了9章，两万多字。 简直是疯了！变态！ 他又点开《我的大明星女友》的目录页，却见老鹅今天依然只更新了一章，淡定得不行。 键盘上的烟灰乐了，突然失笑。 “这么麻痹……我看你还能淡定多久……” …… 翌日，11月25. 中午，老鹅结束一上午的工作，在杂志社的食堂吃饭，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泡了杯茶，将电脑开机，准备趁着午休的时间码一章稿子出来，完成今天的更新任务。 对他来说，如果没人跟他抢月票榜的话，他每天更新的动力是很弱的。 ——反正只要自己的书挂在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置上，每天就肯定会有不少新读者被吸引进来，然后转化成他的付费读者，钱也会流水一样流进他的口袋。 轻轻松松就能把钱赚了，又何必每天拼了老命去更新，就为了每个月都挣那么三五千？ 写慢点，时间写长点，最后一本书挣的总数未必就比勤奋更新来的少，而自己却轻轻松松，何乐而不为呢？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喜欢这样轻松的日子。 但…… 刚登上自己的QQ，他就收到书迷群——鹅厂一名管理员发给他的私信。 前进的影子：“老大！《我十项全能》快冲上来了，你还不求票吗？对了，你今天不会还是一更吧？你再继续一更，就要危险了！” 老鹅皱眉，神情疑惑。 “《我十项全能》快冲上来了？怎么可能？” 《我十项全能》这本书，他是知道的，上个月就在都市月票榜前十，这个月前半个月也在都市月票榜上爆了几本书。 但我现在是第一啊！他有机会冲上来威胁我？ 老鹅将信将疑地打开起点，找到都市月票榜。 第93章 屠神 1、《我的大明星女友》——2583 2、《天才黑客》——2462 3、《我十项全能》——2411 …… 看到都市月票榜上这样的情形，老鹅瞳孔微微一缩，排名第三的《我十项全能》月票总数竟然涨到2400多了，这怎么可能？都快追上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它凭什么涨这么多？ 他记得两天前，这本书好像还比自己的《我的大明星女友》少五六百票的，这才两天时间，就只有一百来票的差距了？ 坐火箭呢？ 才按住一个《天才黑客》，现在又来一个更猛的？ 老鹅有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抿了抿嘴，他点开《我十项全能》的书页，想看了一眼这本书的总字数——91万字…… 他呆了呆，他记得这本书好像上架也就两个月左右，这就91万字了？这不是一般的快枪手啊！ 根据他的经验，刚上架两个月左右的新书，字数应该普遍在五十六十万字的样子，而这本《我十项全能》却有91万字了。 他又点开这本书的目录页，查了查这本书每天更新的章节数量，以及每一章的字数…… 查完之后，他陷入发呆状态。 最近两天平均每天两三万字的更新？ 现在的新人这么猛了？ 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最近每天更新一章，自己都觉得有点累，而这个新人作者却每天七八章的更新，每章三千字，这更新量不知甩他多少条街。 他终于感受到沉重的压力，比之前《天才黑客》给他的压力大多了。 《天才黑客》之前确实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猛得不行，可《天才黑客》更新方面不猛啊！ 每天撑死了也就加更两章左右，每天更新的总字数也就八千字左右。 可这本《我十项全能》呢？ 每天保底更新就一万多字……另外还爆更一两万字每天…… 更新对一本网文来说重不重要？ 对这一行了解不多的人，可能觉得更新不重要，重要的是书的质量。 这话也对，也不对！ 老鹅是从网文诞生之初就入行的老鸟，他见过一些文采斐然、脑洞惊人的写手，他犹记得网文诞生之初的那几年，大家的更新是很任性的，有人三五天更新一章，这已经算是勤快的了，有人一周更新一章，这样的写手不少见，还有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更新一章的大神。 那时候，谁的故事写的好，文笔好，就能吸引更多的读者。 但情况随着个别异类的出现，风气慢慢就变了！ 这些异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更新勤快。 刚开始是有人每天都有更新，然后是有人每天都更新两章，甚至三章…… 再之后，就出现了每天都万字更新的更新狂人，其中有两个是代表人物。 一个是红血、一个是天空云。 而这两人都成了起点的第一批白金大神，红血更是成为第一个年收入破百万的大神写手。 这两人用事实告诉大家一个道理：当两本书的质量相差不是极悬殊的情况下，疯狂的更新量能击败所有的手残党。 虽然时至今日，红血和天空云都已经离开起点，出走数字站，但他们没离开起点的那几年，老鹅也是一直被这两人的阴影笼罩的大神之一。 那两人还在起点的时候，他就从来没在月票上赢过那两个家伙。 对那两个更新狂人，他心里是残留着敬畏的。 他没想到那两人才离开起点没多久，都市频道就又出现一个更新更猛的新人。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红血和天空云在起点的时候，写的都不是都市，那时候，那两人虽然风光无限，却和他老鹅没有直接的竞争。 可如今出现的这个新人，却就在他混迹的都市频道，而且眼看着就要冲上都市月票榜第二名，然后直接向他发起挑战。 “草！” 四十多岁的人了，平时极少爆粗口的他也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 他心里清楚更新这么猛的新人，很快就会崭露头角，爬升的速度会非常快，可能自己很快就要压不住他，但他没打算这个月就让这个新人给爆了。 不尊老爱幼的新人，就该给点教训！ 我不管你以后牛不牛逼，至少这个月我不会让你牛逼！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老鹅抓紧时间开始码字，心里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要爆发一波了！就算每天熬夜码字，也得爆发几天，把《我十项全能》这本新书死死按在下面，锉其锋芒！ 只要锉掉它最猛的第一波锋芒，后面就好办了！ …… 但，下午3点钟左右的时候，老鹅忽然又收到书迷群里那名管理员的私信。 前进的影子：“老大！不好了！那本《我十项全能》上了大封推了！” 正在利用上班时间偷偷码字，准备今天加更的老鹅看见这条私信，只觉脑袋有点发晕，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随即就又生出一股愤怒感。 他很想抱起桌上的电脑，一把砸碎在地上。 搞什么飞机？ 这踏马是谁安排的？ 前面《天才黑客》争月票榜的时候，给了大封推，老子好不容易把《天才黑客》压下去，你踏马现在又给《我十项全能》大封推？ 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就这么想让老子被人爆下去吗？ 让老子做一个新人的踏脚石？考没考虑过老子的感受？ 这月票榜还有的争吗？还踏马怎么争？ 老鹅气得脸都绿了，真正是咬牙切齿。 太欺负人了！他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他理解起点的编辑希望月票榜上你争我夺，可谁理解他呢？ 黑着脸，他打开起点首页，果然在大封推的位置上看见《我十项全能》的大封面明晃晃地显示在那里。 他默然许久，然后关了起点页面，关了自己的码字文档，一推电脑键盘，去尼玛的吧！老子不写了！加泥妹的更！老子认输总行了吧？ …… 于是，今天关注起点都市月票榜的人，晚上9点出头，忽然发现都市月票榜的第一名换人了…… 变成《我十项全能》。 第94章 数据爆炸 头部效应，存在于很多行业中，尤其是与文化相关的行业。 比如电影、比如小说。 一部全国甚至全球票房第一的电影，就一定会产生头部效应。 其显示出来的现象就是……所有爱看电影，甚至不爱看电影的人，都会想看那部电影，有一种一网打尽的感觉。 而这，就是所谓的头部效应！赢家通吃。 头部效应一旦形成，那部电影是什么题材、是动作片、爱情片、剧情片，又或者是恐怖片，都已经不重要了，人们只想见识一下这部电影为什么能取得那么高的票房，见一下庐山真面目。 小说也是如此！ 最火的那本书，总能将形形色色的读者都吸引过来，无论这本书是什么题材，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无数读者都想来看一看这本书为什么能那么火。 起点都市月票榜的第一名，难以产生那么夸张的头部效应。 毕竟，起点除了都市频道，还有玄幻、奇幻、武侠、仙侠、历史、军事等等众多频道。 除非都市频道的月票第一，同时也是整个网站月票总榜的第一。 遗憾的是——《我的大明星女友》占据都市月票第一的时候，没能称霸月票总榜，孙全的《我十项全能》登顶都市月票榜的时候，也同样没能傲视月票总榜。 月票总榜上，他目前只排名第七。 但，当《我十项全能》登顶都市月票榜之后，小范围的头部效应还是形成了。 喜欢在都市频道找书看的读者，无论之前是否对这本书感兴趣的，在看见这本书掀翻《我的大明星女友》，登顶都市月票榜的时候，成千上万的读者，怀着好奇或别的什么心理，点开这本书开始试阅。 于是，孙全注意到自己这本书的各项数据都开始爆炸了。 重生前，他扑街十几年，从未登顶过分类月票榜，所以他从未感受过登顶分类月票榜之后的美妙。 半个小时刷新一次作品页面，每次刷新，都能发现《我十项全能》的总点击暴增三四万，甚至更多。 推荐票也涨得飞快，每半个小时刷新一次，都能见到推荐票增长三四千。 书评…… 同样也在急速增长，说这本书好看、不好看的，各种五花八门的书评，他连续几次刷新页面，时间间隔不超过两秒，但每次刷新，都能看见新增的几条书评。 当然，在他书评区打广告的帖子也暴增了十几倍。 这些……都显示着他这本书火了！ 这些数据不值钱，却也相当值钱！ ——刷新作者后台，查看订阅数据的时候，孙全生平第一次发现一本书的平均订阅竟然也能涨得飞快。 登顶都市月票榜之前，他记得自己这本书的平均订阅是3800+。 这么高的平均订阅，当然是得益于上个月就在都市月票榜前十的宣传效果。 但今天晚上登顶都市月票榜之后，他发现以往一天最多只能涨几十个的平均订阅，今天涨起来就像开了挂似的。 一天涨几十个均订？ 今晚他是9点十几分登顶都市月票榜的，10点不到，他刷新作者后台，就发现均订已经超过3900。 10点半再刷新作者后台的时候，均订已经超过4000. 深夜11点四十几，他码完今天的最后一章，准备关电脑去睡觉的时候，最后一次刷新作者后台，发现均订已经快4200了。 自己的作品均订涨这么快，他当然很高兴。 可，亲眼见证均订涨得如此之快，他又觉得很不真实，也很不科学！ 这也太快了吧？ 新吸引过来的读者……免费章节应该都还没看完吧？均订就算暴涨，至少也得过了今天吧？ 没人能解答他心里的疑惑。 也许……他这本书还没登顶都市月票榜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不少新读者过来？ 又或者是……之前一些一直把这本书养在书架上的那些读者，今天看见它登顶都市月票榜，登上起点大封推，突然就决定不养了……直接开宰？ 孙全觉得这个可能就是真相！ 他知道很多读者都有养书的习惯，在新书榜看见一本感兴趣的新书，看了两章，嫌字数还少，先加入书架，等这本书字数多了再看，这就是养书！ 最近天天追这本书的更新，追累了，这个狗作者更新太慢了，就先不追了，先去找别的书看，回头再来一次看个饱——这也是养书！ 有些读者养书，会开启自动订阅，而有些读者养书，就纯粹是放养，至于作者会不会饿死？管他死不死！ 然后，很可能某一天再找这本书想看的时候，发现这本书果然已经死了，并且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 《我十项全能》的读者，有没有人在养书？ 孙全虽然自认自己的更新速度已经很快，但他还是可以肯定绝对有人在养书，形形色色的读者，总有各种各样的习惯。 有人习惯百万字以下的书不看；有人习惯看完本书；有人不习惯天天追更，习惯一个月看一次，甚至更长时间看一次。 而今天，《我十项全能》登上起点宣传效果最好的大封推，登顶起点都市月票榜，曝光度太足了，就像一盏亮瞎狗眼的大灯，呈现在这些养书的读者眼前。 肯定会勾起其中一些人立即阅读的兴趣。 …… 次日上午。 孙全起床洗漱后，打开电脑，登录作者后台，查看订阅数据。 看见昨天这本书的新增订阅有八万多，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应该有三千左右。 一天就卖了三千多，瞬间就让他感动了。 心里暖暖的，很贴心！ 章节平均订阅也有4386了。 这个数据还是不够高，但他知道它还会涨！ 一定会涨！ …… 事实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当天傍晚的时候，平均订阅已经涨到4600+。 凌晨时分，再次刷新作者后台，均订又涨到4750+ …… 当月底最后一天结束的时候，孙全再次刷新作者后台，平均订阅已经涨到5868。 均订6000已经在向他招手。 那是他前世扑街十几年，从未达到过的高度。 第95章 破纪录的稿费数字 11月过完，最先迎来的自然是12月1日，起点公布每位作者上个月稿酬数目的日子。 清晨醒来的孙全想到今天就能查到自己上个月的稿酬数目，心里就有点期待，但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没到8点，已经爬起半截的身子，又噗通一声趴回被窝。 这么早，起点可不会公布稿酬数据，至少要等到上午9点半左右。 但既然醒了，他就很难再睡得着了，尤其是脑中总是想着上个月稿费数目的情况下。 于是，他就用手机给袁水清发短信。 他记得今天是周五，袁水清得上课，所以她这时候应该早就起来了。 “在干嘛呢？” 标准的无聊状态下，找人尬聊的开启模式。 片刻后，他收到袁水清的回复：“刚吃完早餐，正在去办公室的路上。” 孙全：“早餐的吃什么？” 标准的没话找话。 袁水清：“杂酱面。” 孙全：“你上午有课吗？” 还好，他没有追着问杂酱面好不好吃。 袁水清：“有一节课，你有事？” 孙全笑吟吟地继续打字，“中午你过来吧！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好菜。” 烹饪专业毕业的，把妹不用美食，就太浪费了，上辈子他身为一名扑街写手，在圈内大部分小伙伴都单身一万年的时候，他还能交过那么多女票，他这一手厨艺可是帮了大忙的！ 以前俗话常说：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想抓住他的胃。 但新世纪新时代了，不会做饭的女生已经多数，所以，会做饭的男生，一旦抓住某个女生的胃，往往也就抓住了那个人。 一个汉堡包骗不走的女生，就有可能被一桌美味佳肴骗走。 这条短信发过去后，大约两分钟后，袁水清回复：“好。” 言简意赅，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答应了。 话说，她和孙全认识以来，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后面随着越来越熟，孙全提出的要求，她好像就没再拒绝过了。 …… 袁水清答应中午来吃饭，孙全马上就有动力起床了。 亲自起床、亲自穿衣、亲自穿鞋，亲自去菜市场买今天中午要用的各种材料。 全程笑眯眯。 不完全是因为袁水清今天答应过来，还因为他知道自己上个月的稿费数目肯定不会小，应该能破他扑街十几年的记录了。 买菜的时候，他心里就在考虑今天中午做哪几道菜？ 袁水清有轻微的厌食症，为了打开她的胃口，所以他特意决定做几道酸甜苦辣等味重的菜。 味道偏淡的，她可能什么味都吃不出来。 酸甜类菜肴…… 他首先想到的酸辣土豆丝、酸辣汤和拔丝苹果、拔丝香蕉这些。 但又觉得这几道菜成本太低，不上档次。 跟着，他忽然想到一个好选择——咕噜肉。 猪肉挑选里脊那一块，因为这一块肉足够嫩。 至于咕噜肉需要用到的菠萝……等下出了菜市场再买。 苦味的菜很少见，孙全没在这道菜上纠结，买了两条苦瓜，准备给她做一份清炒苦瓜，或许有厌食症的她，就爱吃呢？ 辣的……他想了想，决定做一道辣子鸡，一道菜放半碗干辣椒的那种，辣子鸡的味道应该够重了吧？ 除了辣子鸡，他又买了一条一斤多的黑鱼，准备做一个酸菜鱼，至于酸菜、花椒什么的，他店里都有，都是之前邝龙飞遗留下来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 买好菜，孙全回到店里，就开始做准备。 等时间快10点的时候，他回到楼上，打开电脑，登录起点作者后台，查看自己上个月的稿费。 ——元 当他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都突然漏了一拍，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上辈子，三千多一个月的稿费，他拿过很多次。 一万三千几的稿费，他也拿过七八次。 最高纪录是税前一万八千几。 那已经是最高纪录了！ 对他一个农村出来、大专毕业的穷小子来说，那样的最高纪录已经算是很漂亮的成绩，可……在那个最高纪录之前，他穷了多久？ 一年一年又一年…… 最穷的时候，有一个月，他的稿费付完房租，身上只剩下一百来块，那是09年？还是10年？他记不清了，反正那个月他给自己买了很多挂面和一瓶老干妈。 早上水煮面就老干妈、中午水煮面就老干妈、晚上还是水煮面就老干妈…… 一个月吃下来，减肥效果格外好！ 瘦得眼睛都大了一圈。 并成功地戒了早餐，因为一天三餐水煮挂面实在是受不了，变成两餐会好受一点。 有人可能会问：既然他那个月身上只有一百来块，他没家人、没朋友吗？为什么不从家里拿一点？或者找朋友借点儿？ 这就涉及到一个自尊心和性格的问题。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在他扑街那几年，家人、亲戚、朋友……关心他的，劝过他改行，出去找个工作；笑话他的，也劝过他改行，出去找工作；对他漠不关心的，见到他，也不说什么，就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足以刺激他的自尊。 如果是因为想干别的事，比如买房、结婚什么的，缺了些钱，他或许能开口跟亲戚朋友借点。 但把自己混到吃不上饭的时候，他就开不了那个口了。 那段时间，他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反而在电话里说自己过得很好，和朋友通电话的时候，也是欢声笑语。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落魄到那个境地的时候，向人求救。 每天重复吃水煮挂面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吞咽，并强迫自己记住水煮挂面的味道，在心里鞭策自己——扑街，就是这个下场！ 然后坐回电脑前面的时候，更努力去码字，去琢磨剧情。 …… 电脑前，看着自己上个月三万多的税前稿费，孙全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惊喜，只是恍惚觉得自己上辈子在这一行没挣到的钱，这辈子好像能挣回来了。 这些本来就是我该得的…… 同时，他心里的野心也忽然大了不少。 他想挣更多！他不希望这个三万多，就是他这辈子的最高纪录！ 第96章 那你想吃一辈子吗？ 中午。 袁水清骑自行车来到99黄焖鸡的时候，正是店内客满的时候。 孙全坐在吧台里面，一只耳朵戴着耳机，一边守着吧台一边码字，上个月的稿费数目，给了他最好的激励，如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现在码字的动力十足。 袁水清进门时，看见的就是他坐在吧台里面，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忘我打字的一幕。 有人说：认真做事的男人很帅！ 或许是吧！ 袁水清看见这一幕，她的脚步就顿了顿，下意识多看他两眼。 然后，嘴角微扬，眼里也现出一抹笑意。 她走向吧台。 但她的出现，却吸引了大厅里所有食客的注意力，美女嘛！当然会引人瞩目。 隐隐能听见有人小声惊叹。 “哇……好漂亮……” “有点像li嘉欣……” “个子好高……” “这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系的？” …… 正在码字的孙全忽有所感，鼻子似乎闻到一点熟悉的香气，扭头一看，看见两条牛仔裤长腿，再抬头，才看见袁水清浅笑的脸。 他展颜一笑，“来啦？你帮我看会儿吧台！我进去做菜！” 说话间，他起身，随手将刚码的大半章稿子保存。 “好，行！” 袁水清轻声应下，等孙全走出吧台，她就坐进吧台，帮他看着。 …… 孙全今天中午准备做的几个菜，早就切配好了。 该码味的码味，该上浆的上浆。 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就直接开火烹制。 旁边在给客人煮菜的刘广福越看越惊讶。 不时进厨房端菜、下单的服务员瞿丽也看得诧异不已。 于是，孙全在做菜的过程中，就不时听见他俩的赞叹。 刘广福：“老板！你真是今天才毕业的？你们烹饪班学出来手艺都这么好吗？” 瞿丽：“老板！你手艺这么好，怎么不开正经的饭店呀？” 听见这句的时候，孙全回头看她一眼，“我这店不正经吗？” 然后，瞿丽连忙道歉加解释，“不是不是！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手艺这么好，咱们只卖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这几样，太浪费了！你完全可以开一个像样的饭店呀！” 孙全当然懂她的意思，但他就是懒得正经回答。 “我这店不像样吗？” …… 店里客满，孙全和袁水清就没有餐桌吃饭，但孙全又不想让她等客人都吃完了再吃，所以他每做出一道菜，就让瞿丽端去吧台，让袁水清先吃。 酸菜鱼、咕噜肉、辣子鸡、清炒苦瓜、酸辣海蜇丝、排骨山药汤。 没多久，就一道道端到袁水清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正经给她做一桌菜，美中不足的是——菜是正经了，却没一张正经的餐桌来摆。 等孙全摘下围裙布，洗干净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一个正在结账的男客人说：“美女！你家中午伙食这么好啊？比我们吃的还好，你们家厨师手艺不错啊！怎么就不卖这些菜呢？怕我们付不起钱还是咋滴？” 孙群定睛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男人。 吧台里的袁水清一边给他找零，一边微笑解释：“我们也不是天天这么吃！这是我朋友亲手做的，他没时间天天在厨房做菜……” 老男人一边接过零钱，一边失笑说：“你朋友做的？不是你家厨师做的？你们家厨师做不出来这些菜？” 摇摇头，老男人转身走人。 孙全笑吟吟走到吧台那儿，见吧台里几菜一汤都还没动过，就有点无奈，“不是让你先吃吗？怎么还没动？” 袁水清帮他拉开吧台里的另一只高脚凳，“等你呀！你请我吃饭，你还没来，我怎么好先吃？” 说话间，她又将吧台上准备好的一副碗筷往孙全这边推了点。 孙全笑着过去坐下，拿起筷子的时候，问：“想喝点儿吗？你下午要是没课，咱俩喝两杯？” 袁水清微笑摇头，“算了！中午喝酒不好，再说，我也不喜欢喝酒，咱们吃吧？” “好！” …… 袁水清先尝的是咕噜肉。 这道菜卖相很漂亮，炸得金黄的rou球，浅黄色的菠萝块、色泽漂亮的彩椒，被鲜红色的番茄酱包裹着，因为出锅时淋了明油的关系，整道菜都像在发光。 或许女人天生就喜欢这种看着漂亮的菜。 袁水清最先尝的就是这个。 夹了一颗rou球放进嘴里，首先尝到的就是酸酸甜甜的番茄酱味道，轻轻一咬，咬破rou球表面炸得酥脆的粉壳，滋啦一声轻响。 然后，rou球内里的鲜香滋味就在她嘴里弥漫开来。 只吃了一口，她眼睛就亮了，眉眼中都有笑意绽放。 “唔唔……好吃……” 她连连点头，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孙全呵呵轻笑，这道菜他上辈子用心研究过，能不好吃吗？ 尝过他这道菜的几任前女友，就没有不喜欢的。 每次她们想吃他做的这道菜，不给他许诺一点额外的福利，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可惜…… 他其它方面的条件差了点，那几任前女友并没有因为喜欢吃他做的这些菜，而选择嫁给他。 “再尝尝这个！辣子鸡！” 将脑中闪过的几任前女友全部赶走，孙全笑着夹了一块鸡肉放袁水清碗里。 这辣子鸡的鸡肉，下锅之前，他是腌渍过的，鸡肉经过高温过油之后，表面微微收缩，出锅前，洒的白芝麻包裹在鸡肉表面，淋的麻油和添加的香菜碎片，此时也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袁水清笑吟吟地夹到嘴里，一口咬下，又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鸡肉的鲜味、干辣椒的辣味，花椒的清香和麻味，芝麻、麻油和香菜叶的香气……丰富的滋味和香气，让她仿佛回到还没有患上厌食症的岁月。 “你做菜真有两手呀！” 她轻声称赞。 “那你想吃一辈子吗？” 孙全貌似开玩笑似的问。 他今天心情很好，上个月的稿费数目给了他自信，所以，他今天特意亲自下厨给她做这么一桌菜，真正的目的就是想问她这句话。 或许就成了呢？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成不成？ 第97章 新的战争 袁水清含笑的眼睛看他一眼，“你打算给我做一辈子呀？” 孙全心下微喜，她接了这个话题，没有避而不答，也没有生气，所以……有的谈？ “只要你愿意！” 他对她眨了下左眼。 袁水清微微失笑，“愿意呀！有人愿意给我做一辈子饭，我干嘛不愿意呀？” 似脱口而出，语气丝滑得不行。 孙全眉头微皱，觉得她这态度不够端正，不像是接受表白的语气，脸都没红一下。 “你确定？” 他斜睨着她。 袁水清这次笑而不语了。 于是，孙全就麻爪了，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拒绝？是接受？还是有意弄得迷迷糊糊，让他来猜？ “你也吃呀！” 袁水清夹了一片酸菜鱼放他碗里，眉眼、嘴角依然噙着微微的笑意。 要不是看她足够漂亮，就她这含含糊糊、云山雾罩的态度，孙全就让她滚蛋了，这是干嘛呢？给一片酸菜鱼安慰一下？ 饭后不久，袁水清就告辞走了。 临走时，孙全问她晚上还来不来？ 她说：“明天吧！今天中午都来了，明天晚上如果没别的事，我再过来。” 袁水清走后，孙全坐在吧台里对着电脑抽了两支烟，才调整好情绪，开始码字。 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袁水清没有明言拒绝，那明天晚上送她回去的时候，就用行动试探，比如牵个小手什么的。 谁让她态度不明朗？ 男人就该主动一点！ …… 今天是1号，起点都市月票榜上，他的《我十项全能》形势比上个月月初的时候要好一点。 也许是因为付费阅读的书迷多了不少吧！ 今天都市月票榜上，《我十项全能》排名第三。 第一名又变成《我的大明星女友》。 白金大神——天涯的《僵尸医生》排名第二。 这应该算是正常情况，毕竟，孙全上个月最后几天之所以能夺取都市月票榜第一，主要靠的是他的狂暴更新。 并且，当时《我的大明星女友》，已经在之前与《天才黑客》争榜的时候，伤了元气。 排除爆更的因素，他在月票上的号召力，当然没《我的大明星女友》和《僵尸医生》强。 《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作者老鹅，是起点的大神。 《僵尸医生》的天涯，更是白金大神。 新的一个月一开始，这两大神一个单章求月票，就把孙全的《我十项全能》压在下面。 被压的感觉当然不好，而且，上个月的稿费数目已经激发孙全的野心，上个月一开始排名十几，他都一路杀到第一，这个月开局就是第三，他难道还能没信心吗？ 大神怎样？ 白金大神又如何？ 上个月已经爆过他们一次，这两个大神在他眼里就没那么不可战胜了。 一章码完，孙全就连发两章更新上去，顺便求月票。 上个月他是在月底最后几天，才杀上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置。 而这个月，他不想再等到月底了，月初就想掀翻这两个大神，如此，才能给爱看都市的读者一种……他势头很猛、很强的印象。 这个印象很重要！ 能为他吸引更多书迷过来，最后都会变成钱！ 出于这种心理，傍晚时分，他又连发两章出去，继续求月票。 中午加傍晚的四章更新，每章三千字，合计已经有一万二，算是他今天的保底更新，晚上继续更新的就全是加更了。 而这天晚上…… 12点之前，他加更了四章。 算下来，今天一天他就更新了八张，合计二万四千字，绝对属于货真价实的爆更。 爆更的威力很惊人！ 白金大神天涯的《僵尸医生》没撑到深夜12点，在11点刚出头的时候，就被孙全的《我十项全能》给爆了。 而此时，《我十项全能》与老鹅的《我的大明星女友》相比，也就差了一百来票。 凌晨将近。 孙全码完今天的第六章，将指间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随手关了电脑，抱着电脑离开厨房、上楼，去休息了。 但在另一座城市，一间又大又豪华的书房里，《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作者老鹅却还在继续码字。 一边打字一边打哈欠，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感觉自己有点顶不住了，就叹了口气，暂时停手，点了支烟，顺手还拿起桌上的风油精往自己太阳穴上涂抹。 风油精还没涂好，书房门被推开。 穿着格子睡衣的妻子皱眉走进来，走到他电脑旁，看了眼他电脑上的文档。 “这么晚了还不睡？你不想好了？这么大年纪了，还用风油精熬夜？走吧！跟我去睡！” 说着，她伸手就去拉老鹅的手臂。 老鹅苦笑着推开她的手，摇头道：“不行啊！上个月我稿费少了好几千，这个月再不拼一点，我稿费会越来越低的，你不是想要别墅吗？我稿费要是越来越少，怎么给你买呀？嗯？” 女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上个月稿费少了几千？怎么搞的？” 老鹅嘘了口闷气，“都市频道出了个触手怪！爆更的速度差不多能比得上红血和天空云了！上个月最后几天，他抢了我的月票榜第一，弄得月底最后几天，我都没心情更新了，停了几天，所以稿费就少了！” 女人无语地盯着他，“怪不得呢！你四十多岁的人了，心态还那么差？你自己断更，你怪谁？行了行了！身体要紧！别熬夜了！还是跟我去睡吧！” 说着，她又伸手来拉老鹅，被老鹅再次推开手。 “行了！你就别劝我了！我心里有数！现在月票吃紧着呢！那家伙月票只比我少一百来张了！我现在跟你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我就要被他爆了！你真不想要别墅了？” “别墅……” 女人迟疑着收回手，“行吧！那我去给你冲一杯咖啡！香烟够抽到天亮吗？不够的话，我去楼下给你买！” 老鹅：“……” 他愣愣地看着已经转身准备去冲咖啡的妻子，一句话到了嘴边没喊出来——我什么时候说要通宵码字了？ 第98章 抓住了！（4万推荐票的加更）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老鹅终究没那么疯狂，四十多岁的人了，他不会轻易为了什么事而通宵，何况，他稿费不少，上班的工资也还算可观，家里也有房有车，他挣钱的动力虽然也有，但绝对没强到通宵码字的程度。 深夜12点之后，他强撑着又码了一章，不到一点半就回卧室睡了。 别墅虽好，老命更重要啊！ …… 次日上午，老鹅来到单位上班。 泡了杯茶端进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他习惯性先登录自己的QQ，看有没有人给自己留言。 果然，QQ登上之后，QQ头像闪个不停，真有人给他留言了。 他连点几次闪动的QQ头像，然后跳出来好几个聊天框。 他最先看到的是好友——鬼舞给他发的留言。 鬼舞，也是起点都市类大神作者之一，老鹅是在去年起点的作者年会上认识的他，因为都是都市频道的作者，两人就多聊了一些，然后慢慢就成了好友。 并没有因为彼此是竞争对手，而互相疏远。 他俩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彼此都很愉快，也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关于都市方面的写作，他们也交流过不少，彼此都颇有收获。 老鹅看见鬼舞是今天上午7点多给他发的信息。 鬼舞：“兄弟！你也太没用了吧？连续两个月被一个新人掀翻？赶紧把月票榜夺回来吧！太丢人了！” 老鹅眉头一皱。 连续两个月被一个新人掀翻？夺回月票榜？ 什么意思？ 他心里生出疑问，同时，也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产生。 他赶紧登陆起点，找到起点都市月票榜。 下一秒，他就无语了。 1、《我十项全能》——448 2、《我的大明星女友》——411 …… 一夜之间，《我十项全能》又把他给爆了。 老子昨晚可是熬夜加更了一章啊！这都被爆了？ 他心里很不爽，却也有点无奈，不用去看，他都能猜到那个叫“俺老孙”的新人肯定又爆更了。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吗？ 网文的这一特性，令他颇为无语。 这个月刚开始，就被这本书爆了，后面还能夺回来吗？ 他默然好一会儿，才给鬼舞回复：“你新书准备好了没有？你上本书完本后，休息几个月了？还不开新书吗？” 鬼舞回复的很快，“已经发了！昨晚发的。” 老鹅眉头挑了挑，“已经发了？还是都市吧？书名呢？甩一个链接给我！” 鬼舞：“嗯，还是都市，书名你自己看吧！” 随即，鬼舞就甩了一条网页的链接过来，老鹅随手点开那条链接，浏览器的页面跳转，很快就跳出一本新书的页面出来。 书名：《邪气》 …… 再次登顶起点都市月票榜的孙全，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我十项全能》的各项数据涨幅果然大了不少，每次刷新书页，或者作者后台，都能看见数据在不断上扬。 他有预感，只要自己能在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置上稳坐一个月，自己12月份的稿费肯定还会大幅上扬。 只是，想坐稳第一一个月，难度肯定不会小，榜上其它书，肯定会尝试爆掉他。 他心中有危机感，但并不害怕挑战，他将这份压力化作码字的动力，大清早就开始坐在吧台里面码字。 《我十项全能》是他重生前写的，越是靠后的剧情，他记得越是清楚，再加上他手边的细纲很详细，写正文的速度真的很快，一章三千字的收费章节，他最近经常在一个小时之内码完。 这样的手速，给了他底气。 傍晚时分，袁水清如约而至，来他店里给他坐镇吧台。 随着晚上打烊的时间越来越近，孙全心里渐渐开始变得紧张。 因为他昨天就愉快地决定了今晚送她回去的路上，尝试去牵她的手，试探她的真实心意——是真的愿意和他交往……还是不愿意…… 昨天的决定做的很愉快，就是不知道今晚牵了她的手之后，后果愉不愉快…… 这是他紧张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份紧张，他码字的状态越来越差，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 当他发现自己打出来的文字，越来越水、废话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及时停止继续码字，想了想，把水出来的几百字全部删除。 此时临近下班，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坐在他旁边的袁水清瞥见他忽然删除大段文字的行为，随即又注意到他异常的神情，他眉头皱着，好像在出神。 她眼中闪过疑惑之色，却没有询问什么。 当时间过了9点，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也付账走人之后，孙全忽然起身对厨房喊：“刘师傅！收拾一下，准备下班吧！” 同时，也对正在前厅收拾桌子的瞿丽喊了一声。 袁水清看他一眼，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几分钟后，店里打烊。 刘广福和瞿丽下班走了，孙全和袁水清默契地出门、锁门，然后并肩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12月的夜间，气温已经很低，一阵冷风吹来，能让人皮肤起一层鸡皮疙瘩。 袁水清穿着一件紫红色风衣，长发披肩，清冷的月光下，孙全悄悄瞥她的时候，能看见她脸上一圈朦胧的光晕，感觉她比白天更美了几分。 他习惯性站在他左手边，此时他垂在腿侧的右手蠢蠢欲动，他眼角的余光悄悄瞥着她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他有点无奈……难道要伸到她口袋里去牵她的手？这太尴尬了吧？ 他微微前倾上身，去瞥她的右手，如果她右手在外面，他准备不动声色地移步到她右边去，然后尝试去牵她的右手。 他瞥见她右手确实在口袋外面，但他并没有开心起来。 因为她右手拎着包，他如果过去牵的话，画面就会很奇怪——牵着她拎包的手…… 就在他心生失望的时候，袁水清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忽然拿了出来。 孙全眼睛一亮，心头一跳，早就蠢蠢欲动的右手下意识就抓了过去，一把就将她刚拿出口袋的左手抓在手里。 那一刻，他心跳加速、心中忐忑非常。 而袁水清则怔了怔，诧异地看向被他抓住的左手，眨了眨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http:///txt/105007/ 。_手机版阅读网址：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99章 默许 这时候就很考验孙全的脸皮厚度了，他右手还抓着袁水清的左手，而袁水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该怎么应对？他是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抓她的手？还是厚着脸皮与她对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选择？ 谁能告诉他答案？ 在线等！很急的！ 可惜，不管有没有人愿意给他支招，他是没时间等到有人告诉他答案了，该怎么应对……他必须当机立断。 他对她笑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望向前方，望着街上的车来车往，仿佛他根本就没抓她的手。 他这不要脸的样子，令袁水清微微失笑。 然后她也不说什么，也看向街上的车流如织，空气中的尴尬因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像在悄悄消散。 她竟然没有把手收回去，也没有斥责什么？ 一股喜悦在孙全心中弥漫开来，然后他才有心思感受抓着她手的感觉——她手指有点凉，手指很长，皮肤很滑，所以手感很好…… 她就这么让我牵着她手，是默许了吧？ 就这么成了？ 是不是太容易了点？要不要亲她一下试试？ 各种念头在孙全脑中翻腾，但亲一下的念头，他却不敢再真正实施，胆子还是小了点。 他看见一辆空出租车驶过来，他假装没看见，任由它从他们面前驶过去，袁水清诧异地看他一眼，见他熟视无睹的样子，她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片刻后，又一辆空出租车从他们面前经过，孙全仿佛还是没看见，袁水清又瞥他一眼，嘴角的笑意透着几分无奈。 这人也太无耻了！ 他的小心思，太容易看穿了——假装没看见空出租车，想多牵一会她的手…… 当第三辆空出租车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袁水清见他还是假装没看见，她微微翻了个白眼，忽然抬起拎着包的右手示意一下。 然后，这辆车稳稳地在他们面前停下。 袁水清微笑看他，“上车吧？” 孙全这次没办法再假装没看见这辆车，只好点头，“嗯，总算等到车了！走！上车！” 上车时，再牵着她的手就有点别扭和不方便了，他只好放开她的手。 上车后，袁水清报了地址，出租车就往前开。 车内比外面暖和多了，孙全瞥了眼坐在身旁的袁水清，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她的牛仔裤里的长腿，手指动了动，却没敢真的摸上去。 最后，他右手五指像五条腿似的，悄无声息在车座上爬向袁水清，袁水清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姿态很美。 然后，一只有点黑的手突然覆盖在她手背上，瞬间将这副很美的画面破坏。 袁水清眼睫毛微微一抖，脸颊悄悄爬上红晕，她没有低头去看那只手，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脸望着车窗外面的夜景。 孙全心里一喜，这是真的默许了啊！ 之前一直以为很难追的袁水清，现在看来也不是很难追嘛！ 他心里放松下来，满是喜悦与成就感。 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这辈子他竟然能敢袁水清在一起了。 见她假装没发现他的手，他渐渐就不满足仅仅只是覆盖在她手背上，他悄悄翻开她那只手，然后悄悄试着与她十指相扣。 过程生疏，可能是因为袁水清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所以不知道怎么配合吧？ 当两只手十指相扣的时候，孙全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而袁水清脸颊却是更红了，孙全瞥见，想了一会，暂时打消进一步刺激她的念头，本来他还想再摸点别的什么。 当出租车驶到她上班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袁水清下车的时候，孙全没再像以前那样坐在车上不动，他不急着回去码字了，他竟然也跟着她下了车。 车外，袁水清意外看他，“你不跟车回去吗？你也下来干嘛？” 孙全笑吟吟，“我送你回宿舍啊！” 袁水清眉头微蹙，“不用！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孙全呵呵轻笑，“反正车已经走了，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车，所以，还是让我送你回宿舍吧！” 上车前和上车后的两次试探，让他试探出袁水清的心意，他胆子就大了不少，这时候他自然想着跟她再亲密一点，趁热打铁，继续拉近和她的关系。 袁水清表情有点无奈，轻吁口气，“行吧！那你送我到宿舍楼下就回去好吧？” 孙全微笑嗯了声。 两人并肩走进学校大门，在昏黄的校内路灯灯光下，不疾不徐地走向袁水清住的那栋宿舍楼。 静谧的校园林荫道上，孙全笑吟吟地找着话题。 “你明天还去我店里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袁水清抬手将垂到脸旁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轻声答：“看吧！如果有时间就过去，如果没时间就算了。” 孙全瞥她一眼，微微点头，也没勉强，“这里的食堂你吃的惯吗？你要是吃不惯，我以后找时间给你送饭吧？” 袁水清摇头，“算了吧！这里的老师和领导都在食堂吃，我一个人太特殊不好！” 孙全唔了声，依然没勉强，换了个话题。 “你喜欢什么车？我准备年底之前，买一辆车，有车了，以后你晚上回来就不用打车了！你觉得怎么样？” “车？你是说汽车？” 袁水清有点意外，转脸看了看他。 孙全微笑点头。 袁水清蹙眉，“还是算了吧！你才毕业几个月，等以后你手头有钱了，再说买车的事吧！我打车也挺好的。你不用特意为了送我回来而买车，真的！” 孙全摇头，“也不算是特意为你，你别多想！我本来就打算早一点买车的！有一辆车，出门干什么都方便一点，能扩大自己的生活半径，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也轻松不少！你说呢？” 袁水清停下脚步，看着他，“你真不是特意为我买的？” 孙全含笑点头。 她看了他一会，才微微点头，“那行！既然你自己想买，那我就没意见了，行了！今晚送到这儿吧！我快到了，你快回去吧！” 第100章 袁水清！现在正式通知你 就这么回去了？ 今晚咱俩都牵手了，临走之前，不说点儿什么？或者做点儿什么？就这么将今晚的事画上句号？不圆满吧？ 孙全与袁水清对视着，心里有些话没说出口，但他心里是那么想的，所以他没有听话地马上就走。 与袁水清对视几秒后，他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袁水清抱了个满怀，他也没进一步做什么，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他觉得这样很有仪式感，有仪式感的爱情才浪漫嘛！ 袁水清下意识推拒，但他抱得很牢，她推了几下，没推动，然后……大概是因为孙全只是纯洁地抱着，没做别的吧！她推拒的双手没再用力，初始的慌乱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她嘴角又现出笑容，略带几分无奈的笑容。 此时，他俩的脸贴在一起，她秀气的耳朵和鬓角，就在孙全眼前，孙全忽然嗅了一下，笑道：“好香！你也喜欢用飘柔吗？” 袁水清笑容更加无奈，“好了吧？抱也抱了，可以回去了吗？” 孙全：“嗯，好了！” 他双手松开，往后退，但……刚退后一点点，他就突然偷袭她一下，“叭”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然后才满脸笑容地退后一步，眉眼皆笑地看了眼脸颊迅速红起来的她，快步往校门口而去，夜色下，留下一句：“这下真的好了！我回去了！你也快点上楼吧！晚安……” 袁水清是清冷的性子，可此时她的清冷哪还剩下半分？ 脸颊通红、轻咬着樱唇，清亮的双眸带着几分羞涩、两分喜悦，还有几分嗔怒地盯着身影越来越远的某人背影。 或许，在她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吧？ 给你牵了手，你不满足。 给你抱了，你还不满足。 临走还亲一下？ 哪件事，我同意了？ …… 一直到孙全的背影没入沉沉的夜色里，再也看不见一丝，袁水清才收回目光，脸颊也终于没那么红了。 眼里的嗔怒之色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几分羞涩。 她嘴角忽然微微上扬，上扬的幅度不大，却能看出她心里的愉悦。 她抬头看了眼夜空，黑漆漆的夜幕上，清冷的明月已经接近正圆，月色皎洁，很美！ 于是，她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一点。 带着这份笑容，她往宿舍楼走去。 …… 拿钥匙开门，刚走进宿舍，刚打开宿舍的大灯，她就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好像有短信进来了？ 她拿出手机，看见果然有一条新短信，而发信人是——孙全。 见发信人是他，袁水清的笑容透出几分无奈。 才道别分开，就又发短信？ 点开短信，看见他这条短信内容如下： “袁水清！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我盖章了，你是我的人了！这是终审判决！不得上诉！如果你没有异议，请保持沉默，无须回复。” 看完这条短信，袁水清没忍住，微微翻了个白眼，嘴角的笑容却又更甚了几分。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门口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旁，正在等出租车的孙全笑呵呵地，不时扫一眼手里的手机。 距离他刚才那条短信发出去，已经有十几分钟了，他估计袁水清应该已经看见，但到现在她还没有回复。 这令他心情很棒。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开心一个女人不回他的信息。 他到现在都有点不真实感，自己就这么泡到袁水清了吗？ 他抬起右手看了看，就是这只手，今晚牵了她的手，还与她十指相扣。 笑了笑，他抬起手又碰了下自己嘴唇，刚才亲了她呢！ 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亲她的次数还多，还能做别的更妙的事，他心情就更美了，忽然感觉自己的人生，前所未有地灿烂起来，真的有奔头了！ 他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而他理想中的日子……应该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如果这个人选是袁水清，他会十分满足。 人逢喜事精神爽。 此时此刻，他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他的喜悦。 但理智让他控制着这份冲动。 他怕自己跟人分享完了，袁水清却突然发一条信息过来，告诉他——他们只是朋友。 除此之外，他也觉得这种事跟人炫耀，有人太轻浮。 但一直控制着这份冲动，却又那么难受。 于是，回到店里，冲了个澡，打开电脑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口气在作者后台爆发10章，三万多字的更新。 10章爆发完毕，他发了一个简短的单章。 心中的喜悦，几乎都要从字里行间溢出来。 ——“不要问我为什么突然爆更这么多章！你们只管爽就完了！如果诸位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有月票的就投月票吧！没月票的，投几张推荐票也ok！总之，我就是要你们爽！” ……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宿舍楼6栋603. 已经洗完澡、洗完衣服的袁水清上床之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头，打开程序页面，双手放在键盘上，准备编写程序。 可，她的双手却迟迟动不了。 她眉头越蹙越紧，神情越来越无奈，嘴角却带着几分笑意。 十几分钟后，她轻叹一声，“算了！还是找一部电影看吧！” 思绪很乱，实在找不到工作的状态，只好放弃继续写程序的念头。 只是，她在视频网站找了好一会儿，却没找到一部自己想看的电影，于是，她眉头又蹙了。 也不知她脑中想了些什么，她忽然在浏览器里输入网的打开起点的页面。 然后又输入《我十项全能》，打开《我十项全能》的页面。 再然后，她就看见最新一章的标题是——“就是要你们爽！” 这个标题很粗俗啊！ 她本来已经舒展的眉头又皱了皱。 她点开这一章…… 看完这一章简短的内容后，她眉头又舒展了，眉眼中都透着笑意。 …… 当时间来到11点多，袁水清关了电脑，随手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了拉被子，就那么靠在床头，关了灯、闭眼准备入睡。 她似乎每天都是这么靠在床头睡觉？ 灯已经关了，眼睛已经闭了。 但，几分钟后，她忽然又睁开眼，想了想，蹙着眉头尝试着躺下，并将本来垫在她腰后面的枕头拉下来，枕在头下。 时间流逝，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好像睡着了。 第101章 苦心人天不负 次日上午8点多。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某办公室。 门边的办公桌后面，袁水清在书写教案，她写字的速度很快，不像有些女生写字一笔一划，她的字体有点潦草，如行云流水，但却潦草得很好看。 书写教案状态的她，戴着一副银色半框眼镜，给她添了几分知性的气息。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声，她手中芯子笔停顿，目光瞥向手机，随手拿起手机，见是孙全给她发来的短信。 ——“早安！” 她眼里现出几分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早安！” 她回了两个字回去，然后放下手机，继续书写教案。 …… 另一边，99黄焖鸡二楼主卧的床上，刚刚醒来的孙全放下手机，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哼着小曲起床。 昨晚袁水清最后真的一直没有回复他，应该是默认和他交往了，这让他睡着后，嘴角都带着笑容。 这种感觉很棒，他终于又找到恋爱的感觉。 话说，重生前，他女票交往一个又一个，可能在外人看来，他把妹有一手，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到后来几个女票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恋爱的喜悦了，特别是最后一个，确定关系的时候，心里的喜悦还不如吃了一碗红烧肉，分手的时候，心里不仅没多少难过的情绪，反而还有点想笑。 笑果然又是分手的结局。 笑自己又恢复单身，笑自己多年练就的把妹本领终于又能派上用场。 也笑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分手都不难过。 但现在……和袁水清开始交往，他终于找到久违的恋爱喜悦，对未来的感情生活也有了憧憬。 是因为她足够漂亮吗？ 孙全不确定，但他确定自己很开心就够了。 起床、洗漱、泡茶、打开电脑码字…… 他没有因为高兴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相反，他码字的时候更加用心了。 因为如今给他最大底气的，就是小说！ 因为正在连载的《我十项全能》，他前所未有的自信，也是因为这本书，他敢于尝试去追袁水清。 而对于他们的未来，他也需要小说的成绩来给他支撑。 否则，和袁水清在一起，他会很虚。 和她在一起，他总得有点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与她相配，在外形上，他配不上她，如果事业方面，他还是像上辈子那样碌碌无为，那他凭什么一直和她在一起？ 人，成熟了，想的东西就比较现实。 …… 傍晚，袁水清再次来到孙全店里。 因为她昨天骑来的自行车，昨晚没有骑回去，所以，她今天是打车来的。 看见她进门，吧台里正在招呼客人的孙全给了她一个笑容。 等她微笑走进吧台，孙全小声告诉她，“今天给你做了剁椒鱼头，等下我去给你端来！” 袁水清眼里含笑，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客气话。 几分钟后，等孙全把热气腾腾的剁椒鱼头端上吧台，伸手拿了双筷子递给她，示意她尝尝的时候，她尝了一口之后，笑着跟他说：“嗯，够辣！好吃。我去盛两碗饭，我们一起吃吧？” 她的声音依然很轻，语气上与以前没多大差别，不同的是她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冰山似乎在融化。 “嗯，好啊！” 孙全一口同意。 也没跟她抢去盛饭的活，他还是那个理念——与女生交往的时候，要尽量引导对方多付出，各方面的付出。 因为对方只有付出了，才会珍惜这份感情。 这是他血泪的教训。 坐在吧台里，笑眯眯地看着袁水清去拿碗盛饭，孙全像个渣男一样，很没绅士风度地等着她盛饭回来。 他在笑。 在盛饭的袁水清，眉眼也透着笑意。 …… 夜。 店里打烊之后，孙全锁了店门，和袁水清走到路边等出租车，这是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的日常。 站在路边，孙全含笑侧着脸看着袁水清的脸，看得袁水清有点不自在，乜他一眼，轻声问：“你看什么呢？别看了！” 孙全还是笑呵呵的，忽然抬手将她脸庞一缕发丝拂到她肩后，顺手摸上她的脸——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袁水清无奈白他一眼，向右侧移一步，“你别这样！大街上呢。” 孙全注意到她脸颊有点红了。 他呵呵直笑，恬不知耻。 随意游走的目光忽然瞥见她昨晚停在他店门口的那辆黑色公路自行车。 他眼睛一亮，忽然跟她提议，“哎！今晚我骑自行车送你回去吧？正好给你把自行车骑回去！” 袁水清闻言微怔，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那辆自行车。 她眉头微蹙，“我们两个人骑不了吧？我这自行车就一个座。” 是的！公路自行车就样注孤生的设计，就一个座位。 “没事！我骑！你可以坐在前面横杠上嘛！你以前难道没见人这么坐过吗？来吧！把钥匙给我！咱们试试！” 孙全兴致勃勃地说着，伸手问她要钥匙。 袁水清眉头还是皱着，有点迟疑。 也正常！即便她已经默认与他交往，但昨天才默认，今天就这么亲密骑一辆自行车，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这辆自行车就一个座，她如果坐在横杠上，就等于被他抱在怀里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婉拒。 见她态度略显坚决，孙全默然数秒，也没坚持，笑呵呵地同意了。 但是，第二天晚上，他俩在店门前等出租车的时候，他又笑着提议骑自行车。 这次袁水清有点无奈，但依然婉拒。 但第三天晚上、第四天晚上，第五天晚上…… 每次和她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孙去总是带着玩笑的语气跟她提议骑自行车，就跟他几辈子没骑过自行车似的，充分诠释着什么叫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一天一天又一天，也许是袁水清受够了吧？ 12月8日，夜。 当孙全又一次以开玩笑的语气提议骑自行车送她回去的时候，她白他一眼，啥也没说，直接打开手包，掏出车钥匙往他面前一递。 当时孙全眼睛一亮，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苦心人天不负！ 第102章 夜幕下的自行车 夜幕下的非机动车道上，黑色公路自行车发出轻微的声响，悠然行驶，骑车的当然是孙全，遇人不淑的袁水清坐在横杠上，因为长腿太长，她双腿蜷缩踩在横杠下面的斜杠上，但她纤长的上身倒是可以好评，孙全的下巴正好可以搁在她肩上，脸颊贴着她的脸颊。 孙全觉得很浪漫，他很满意。 袁水清似乎有点羞涩，孙全的脸能感觉她的脸颊很烫。 于是，他决定缓解她的羞涩，找些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顺便也交交心。 “亲爱的！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 袁水清默然数秒，轻声开口：“你能换个称呼吗？” 她应该是不适应这么肉麻的称呼。 孙全笑了笑，“好啊！清儿！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袁水清无语望天，又轻声开口：“再换一个！” 孙全：“ok！清清，这个称呼行吗？” 袁水清：“……” 再次无语数秒，“你就不能叫我全名吗？” “不能！” 孙全理所当然地拒绝，“我要叫得亲密一点！” 袁水清：“……” 就在孙全露出胜利的微笑的时候，袁水清忽然开口：“全儿！你喜欢我叫你全儿吗？” “……” 这次轮到孙全哑火了，心里的冲动叫他应下来，只要她叫得出口，随便她！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吗？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怕了她？ 但……真的好羞耻啊！ 听着就跟叫儿子似的。 于是，他苦笑妥协，“那我叫你水清行了吧？” “嗯。” 袁水清轻声应着，嘴角微微上扬，脸果然没那么烫了，她挪了挪屁股，自行车车把晃了晃，孙全赶紧稳住。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呢！” “还行吧！工作嘛，喜不喜欢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适不适合自己，你说呢？” 袁水清微笑回答。 “唔，这个回答不错！我给你打9分！奖励你一个！” 孙全说着，袁水清刚想问“奖励一个什么？”，他就突然蜻蜓点水似的在她脸颊上一吻，袁水清瞬间失声。 孙全嘿嘿笑着，又将脸颊贴着她的脸颊，他感觉到她的脸颊再次变得烫起来。 于是，出于对她的爱护，他决定继续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水清！你如果不喜欢做现在的工作，就辞职吧！过来帮我打理黄焖鸡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数秒钟过去，袁水清没有出声。 又十数秒过去，她还是没有出声，这令孙全感觉很奇怪，她怎么就不说话了呢？聊天聊得好好的，最怕另一方突然的沉默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水清！水清？” “我不敢回答你的问题了！我怕我回答得太好，你又要给我奖励。” “噗嗤！” 袁水清回答得很平淡，孙全却被她逗笑了。 “叭” 他突然又亲她一下。 袁水清翻着白眼，抹了下被他亲的地方，无语地问：“这次又是为什么呀？我都没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孙全忍笑，“你太可爱了！刚才这个是奖励你这么可爱的！” “……” 袁水清彻底无语了，只是又挪了挪屁股，车把再次突然一晃，孙全赶紧再次稳住车把，他皱眉，“水清！你老是动什么呀？你坐着别动行不行？很危险的！” “硌屁股。” 袁水清面无表情回答。 孙全：“……” 这个理由，他觉得很有道理，无言以对。 同时也有点尴尬，因为是他非要骑自行车送她回去，而硌屁股坐横杠的人却是袁水清，他反而有座垫坐。 同时也忽然理解为什么有些女孩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而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了，硌屁股就能解释一切啊！ 于是，他又忽然亲了她一下。 “这次又是为什么呢？”袁水清已经不害羞了，问得很平静。 “安慰你的！” 孙全随口答着，跟着就立即转移话题，“水清！说真的，你愿意过来帮我打理黄焖鸡吗？你别嫌现在这个店小啊！你要是愿意过来的话，我明年就再开几家分店给你打理，你觉得怎么样？应该比你在那里做老师更有意义吧？” “你保证我回答后你不再亲我，我就回答你！” “行！我保证！”孙全忍笑。 袁水清微微摇头，“我现在还在实习期呢！不把实习期坚持完，我大学毕业证就拿不到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不能辞职，你说呢？” “叭” 孙全又亲她一口。 袁水清再次无语望苍天，仿佛在期待上天忽然降下一道闪电劈死某个说话当放屁的人。 “你刚才怎么保证的？”她问。 “嘿嘿！” 孙全坏笑着，“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有义务让你明白男人的保证都不能信！要不然你以后在外面被别人骗了，我不就亏大了吗？嗯？你说对不对？” “无耻！” 好脾气的袁水清也忍不住骂了句。 而孙全却不以为意，神情反而还有点得意，因为他注意到她在骂他的时候，她的眼里有笑意，嘴角也在上扬。 女朋友还是要经常欺负欺负的，别管她被自己欺负后，怎么鄙视怎么骂。 这是他多年扑街写小说积累出来的经验。 准确点说是伺候读者大爷，伺候出来的经验。 读者大爷可难伺候了，他某本书开局的时候，以恩怨情仇作为剧情的推动器，装逼打脸的剧情写得一环扣一环，当时，他的书评区很多人都在骂，骂他把剧情写得戾气太重了。 然后下本书的时候，他吸取经验教训，开篇非常祥和，完全放弃用恩怨情仇来推动剧情，然后他就扑街了，书评区仍然骂声一片。 骂他写小说的水平越来越回去了，剧情淡出个鸟来，一点都不精彩。 他那段时间那个无奈…… 那段时间，他觉得读者和女票一样难伺候，自己不经常使点坏，挑挑他们的神经，他们反而会失望。 经常使点坏，他们虽然也骂，但骂的时候，心情却似乎是开心的。 “行！既然你暂时不辞职，那我明天就去驾校报名，等我拿到驾照，就去买辆车，到时候你坐我车，就不会硌屁股了。” 第103章 解放自己 深夜11点多。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宿舍楼，6栋603. 洗澡上床的袁水清，习惯性坐靠在床头，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就准备伸手去关灯，手指出触摸到电灯开关，她忽然怔了怔。 然后她笑了下，将垫在腰后面的枕头放平，整个人躺下来，这才伸手关灯。 熄了灯，房间里却没有完全陷入黑暗，窗外皎洁的月光如水倾泻在她卧室地上，连床上也倾泻了一些。 其中部分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 她一双美眸微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她似在想着什么，片刻后，她一只素手从被窝里伸出，轻轻触摸在左边脸颊，她嘴角微微扬起，似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 同一时间，99黄焖鸡。 厨房。 高压锅放气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交织在一起，令这厨房显得越发幽静。 电脑屏幕的亮光映照在孙全脸上，有点泛光，做菜的男人嘛，脸上总是有些油渍的，但面对电脑的他，神情却相当认真，眉头微皱，键盘上的十指飞舞，相当忘我。 和袁水清在一起的时间是快乐的。 可心智早已成熟的他，早就明白想要快乐能够长久，就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一个男人，要想让女人真正爱上，至少得做一个自己能看得起自己的人。 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凭什么指望某个女人爱上你？ 指望她瞎了眼？还是指望她本着扶贫的心……来扶贫你？ 而要想自己看得起自己，成绩方面且不提，至少得足够努力吧？ 足够努力，会感动到自己。 而感动了自己，才是自己看得起自己的基础。 …… 12月13日，上午。 孙全骑车来到M大学，找了个常去的取款机，插入自己的银行卡，查了查，不出他所料，起点已经将他上个月的稿费打入他的账户。 加上他账户原有的一万多，他这个账户上的资金已经有四万多。 他上个月的税前稿费是三万三千多。 交税后，实际打入他账户的数字是两万九千九百几。 多出来的一万多，是他店内上个月的收入，其中包括还未支付出去的人员工资，实际算下来，他那小店上个月的利润大概在一万的样子。 如果再刨除房租水电这些，净利润大概七八千的样子。 不算很多，但在06年，这样的收入也算可以了，孙全挺知足。 当天下午，他就抽时间去驾校报了名。 虽然他重生前会开车、有一辆二手车，当然也有驾照，但现在他没有，想要买车，就得先去考个驾照。 按照他的计划，一两个月时间把驾照考到手，而这一两个月时间里，自己手边的资金也会变得更多，等拿到驾照的时候，自己买车的钱应该差不多够了。 对于自己这辈子的第一辆车，他没打算要买多贵，想解决有没有，以后手头资金充裕了，再考虑好不好的问题。 驾校报名很顺利，交了钱，带着一本小册子回来，小册子上有开车的各种理论和交通规则，需要他好好看几遍，有信心了，就可以直接前去驾校参加科目一的考试。 也就是说，科目一的理论考试，没有指定他哪天必须去考，时间很自由。 而在这自由的时间里，孙全又花钱了！ 虽然他也舍不得花钱，但他还是花了！并且花得不少。 因为他认为这笔钱不花不行。 给店里装监控，装收银机，装下单机。 而他花钱装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解放他自己——他准备招聘一个收银员来帮他每天看吧台。 可收银员是与他的钱打交道的，他有点不放心。 所以收银机是必须的，有了收银机，他仍然觉得不够保险，就决定再装一个下单的机器，收银员通过这个机器给厨房那边下菜单，厨房则根据下单机下过来的菜单出菜。 再加上一套监控系统，他孙全以后就不必天天守在这间小店里，每天来结一次账，偶尔核对一下厨房那边当天的菜单和收银机里的账单就ok了。 有钱好办事。 当天联系安装这些机器的店家，第二天下午就来人给他安装，两三个小时就给他搞定。 第三天上午，孙全在店门外贴了张招聘收银员的广告，当天下午就成功招到人。 然后，当天晚上，那名收银小姐姐就正式上岗了。 “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傍晚时分来到孙全店里的袁水清，把孙全叫到店门外，轻声问他。 是啊！他已经招了收银员，他自己都不必守吧台了，还需要她袁水清守在那儿吗？ 孙全不仅解放了自己，同时也解放了袁水清。 “这么早就回去？你想得美！” 孙全笑呵呵牵起她的手，偏偏头说：“走！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去做几件情侣间必做的事！go！” 说着，他转身就走，左手仍然牵着袁水清的右手。 但袁水清却没跟他走，拉住他，蹙眉问：“你想干嘛？你说的情侣间必做的几件事到底是什么？你先说清楚！” 孙全失笑，笑眼撩她一眼，“行了！走吧！放心！今天不包括开房！” 袁水清脸颊微红，但终于跟他去了。 路上，她问孙全，“你干嘛招聘收银员呀？你平时忙不过来吗？” 孙全随口回答：“我不想天天守着那个小店啊！感觉就跟坐牢似的，天天被绑在那里，哪里都去不了，也什么都干不了，比如像现在这样跟你约个会，都抽不出时间。你说呢？嗯？” 袁水清眉头微蹙，“话是这么说，可你什么都请人做，你还有利润吗？” “当然有啊！一个收银员一个月几百块就够了，而我多出来的时间，每天哪怕多写一章稿子，一个月下来，也不止多挣几百块！而且，你知道我刚去驾校报了名，后面还得去驾校学车，再说了，利润降低了不要紧！只要这个店我能脱手，明年我就可以再开一两家分店，到时候，什么利润都赚回来了！你说呢？呵呵。”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前走。 几分钟后，袁水清看见他把自己领向一家电影院。 她怔了怔，哑然失笑。 这就是情侣间必做的几件事之一吗？ 第104章 第一次正式约会 “你想看什么电影？” 进了电影院，孙全扭头问袁水清。 “随便，都可以！” 袁水清是这么答的，当时孙全笑得有点神秘，反正她是没看懂他当时为什么会笑。 直到她看见他买了两张恐怖片的电影票，她才有点明白过来他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贱，那个笑容应该可以用“贱”来形容吧？ 她的好脾气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她明明不想看恐怖片，但却没有让孙全去换别的电影，只是无语地斜他一眼。 当孙全将顺手买的爆米花递给她的时候，她有种感觉——他是在用爆米花安慰我吧？ 男生为什么喜欢请女生看恐怖片？ 是因为恶趣味？ 是因为浪漫？ 浪漫个鬼啊！ 当大荧幕上恶鬼出现的时候，影厅里响起一片女生的惊叫声，嘴角带笑的孙全注意到袁水清脸色也有点发白，紧紧咬着嘴唇，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他故意放在扶手上的右手，这次可是你主动的！ 孙全笑眯眯地不动。 当大荧幕上又一只恶鬼突然出现的时候，他感觉到袁水清抓着他手的那只手猛然抓紧，同时，他还注意到她被吓得浑身一抖。 “要不要把肩膀借给你？” 他笑眯眯、很体贴地问。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袁水清大概会给他一个白眼，但此时，她一言不发地抱住他整条手臂，脸也贴在他肩头。 孙全觉得很有趣，没想到个子那么高的袁水清看恐怖片也这么害怕，还真有点反差萌呢！ …… 当这部电影看完，袁水清迫不及待地起身拉着他往外走，脚步匆匆。 出来后，孙全发现她脸色还有点苍白，肩膀都是微微缩着的，并且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 “你以前看过鬼片吗？” 孙全好奇问她。 袁水清立即摇头，“没！没有！” “过瘾吗？”孙全又问。 袁水清立即摇头，“吓死了，还过瘾？” 说着，她看他一眼，一眼就看见他脸上的坏笑，她眉头一蹙，忽然用力掐他胳膊一下，跟着，也不再抓着他手了，迈开两条长腿，就快步往电影院外走。 孙全笑呵呵地追上去，用肩头碰了碰她肩头，小声问：“生气了？” 袁水清面无表情，不答。 孙全又碰一下她肩头，笑容不减，“咦？还真生气了啊？要不你再掐我一下？” 袁水清赏他一个白眼，加快脚步想甩开他，但她显然是甩不开的。 孙全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问：“水清！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恐怖片吗？我猜你肯定误解我了！” 袁水清撇撇嘴，表示不屑，脚步依然很快。 孙全笑容未收，一边紧跟她的脚步，一边胡诌：“因为恐怖片才能让你印象深刻啊！这是咱俩第一次一起看一部电影，我想让你永远都记得！所以才故意选的恐怖片！怎么样？可以原谅我吗？” 袁水清停下脚步，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睛，直觉告诉她——他在撒谎，但她没有证据。 孙全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孙全再次去牵她的手，又被她一把甩开。 孙全第三次去牵她的手，这次他手伸过去的时候，笑眯眯地说：“好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可是咱俩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约会，你给点面子好不好？” 袁水清又白他一眼。 但这次她没有再甩开他的手。 于是，孙全牵着她，沿着人行道继续往前走，他的嘴角仍然带着笑意。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他凡事想的都比较多，而和袁水清这样清冷性子的女孩交往，他想了很久，觉得如果想尽快和她拉近距离，得首先打破她冰冷的外壳。 让她显现出她性格中的另一面。 他相信人都有另一面，她也不例外！ 而根据他自己的经验，一个人的另一面平常是不会轻易示人的，就像是妖怪的原形，没有哪只妖怪会轻易现出原形。 他自己就是这样！ 只有交情最好的朋友，才能见到性格中的另一面。 所以，他希望自己见过袁水清性格中的另一面之后，她能对他更亲近一些。 目前……效果还不明显。 他自己倒是挺开心。 几分钟后，孙全带她走进一家烧烤店，进店之前，他问她，“想吃烧烤吗？” “可以！” 袁水清没有异议。 然后孙全就带她进去了。 …… 吃完烧烤，孙全带她继续逛街。 他想给她买一身衣服，在他牵着她的手，准备领她进一家服装店的时候，袁水清看穿他的想法，她站在原地没动，“我有衣服！你别浪费钱了！” “你有的和我送你的，是两回事！这是我的心意，走吧！进去试试！” 孙全坚持。 但袁水清还是不动，微微摇头，神色认真说：“孙全！下次吧！等我们交往时间再久一点，我现在不能收你礼物！真的！” 见她很认真说这番话，孙全犹豫片刻，哂然一笑，暂时打消给她买衣服的念头。 同时也打消给她买其它礼物的念头。 “那我们回去吧？” 他忽然这么提议。 这个提议显然有点出乎袁水清的意料，她仔细看了看他脸色，孙全却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回走（99黄焖鸡方向）。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袁水清忽然轻声问：“你生气了？” 孙全摇头。 “真的？”袁水清似乎有点不信。 孙全笑了下，偏头看她，“我懂你的意思，咱们交往的时间还短，你还没有完全接受我，所以暂时不想收我的礼物，对吧？” 袁水清挤出一抹笑容，用沉默作回答。 孙全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但我今晚一定要送你一个礼物！今天是咱们交往后第一次正式约会，不管怎么样，我得送你点什么！” 见袁水清樱唇轻启，似乎想要拒绝，孙全抬手制止她，自己补充一句：“放心！我接下来要送你的东西，不是用钱买的！靠我的手艺！所以，你能收对吧？” “靠你的手艺？” 袁水清眨了眨眼，以为他要回店里给她做什么吃的，于是，她浅笑点头。 结果…… 孙全又把她带回之前看电影的那家电影院，兑换了一大把硬币，在门口处的娃娃机那里很认真地操控着机器，抓娃娃。 而他的手艺……一言难尽。 一个多小时后，才终于给她抓了一只毛绒绒的白色小兔子出来。 当他把这只兔子递到她手里的时候，袁水清哭笑不得。 第105章 忽然推出的打赏功能 夜色中。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宿舍楼6栋楼下，牵着袁水清手的孙全转脸微笑提议，“楼道里挺黑的，我送你上楼吧！” 袁水清不答，只是眼带笑意地看着他，至于她是什么意思？让他自己领会。 孙全领会了。 他也不失望，本来就是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再说的心理提议的。 “那……抱一个？” 他不要脸地张开双臂，示意袁水清自己贴上来。 袁水清忍笑白他一眼。 “这也不行啊？” 孙全似乎有点失望，拉长着声音，但眼里含着笑意，忽然，他脸忽然往前一伸，准备偷袭她一个吻。 “……” 无声无息，他吻到了一个嘴，但他却笑得很无奈，而袁水清则笑得两眼弯弯，肩膀微微发抖，因为他偷吻到的是那只毛绒绒的玩偶小白兔。 他的无耻，她早已领教，刚才她一直防备着他呢！他以为他偷袭的很突然，其实都在她的预料中。 “唔，不错！我猜这只小白兔应该是嫦娥养的那一只吧！亲它一下也不亏！” 孙全无奈笑着，假装一点都不失望。 袁水清抬手对他摇了摇，“那我先上楼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拜！” 她笑吟吟地走了，孙全双手叉腰望着她的背影，笑容里的无奈令人同情。 ——科技大毕业的女生学习能力这么强吗？这才几天时间，她都学会预防我的偷袭了？怪不得很多男人都喜欢笨一点的女人…… 不过，聪明一点也好！攻略起来，更有趣味！ 他笑着点了支烟，然后笑吟吟地转身走人。 …… 603宿舍。 夜已深。 袁水清坐在床头，手捧着那只小白兔玩偶，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她眼里和嘴角都有笑意，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轻轻吻在这只小白兔的嘴上，吻完，她脸颊微红，一双美眸却比平时亮了不少。 …… 次日上午。 孙全收到一份邮政包裹，里面有5本《我十项全能》的样书，五本都是第二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收到台莞先锋出版社寄来的样书，上个月他收到的是第一集五本。 样书制作的很精美，拿到样书后，孙全想起来自己这个月还没交稿，就上楼打开电脑，登上QQ，联系青禾。 “姐，第二集样书我收到了，这个月可以交稿了吧？这个月能交几集啊？” 前两个月，青禾说先锋出版社那边要试探市场的反响，所以，每个月都只收他一集稿子，对存稿多多的孙全来说，一集一集地出，速度太慢了，一集稿子六万五千字，四千五百块。 而他这本书目前在起点连载的字数已经快百万了，出版社那边一个月一集的速度，得出到猴年马月去？ 关键是……出版的速度慢，他每个月能拿到的出版稿费也少，这是他难以忍受的。 好在，他上个月交稿的时候，青禾已经跟他说——如果第二集的销量可观，她就帮他争取这个月多出几集。 几分钟后。 青禾回复：“嗯，可以交稿了，你想交两集还是三集都可以。” “四集可以吗？” 贪心不足的孙全得寸进尺。 青禾回他一个黑脸表情。 跟着又回复他一句话，“不行！出版那边有那边的规矩。” 俺老孙：“ok！那我去整理三集稿子发你邮箱！” 青禾：“好！” 说是整理三集稿子，其实也就是从存稿里复制三集稿子的字数，做成三个文档发给青禾。 先锋出版社那边支付稿费很痛快，两天后，孙全就收到三集稿子的稿费。 一万三千五！ 所以说，网文写手这个行业，想挣钱的话，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一本书写出了人气和口碑，各方面的回报都很可观，无论是电子订阅这一块，还是出版这一块，甚至其它衍生版权……都能让作者感受到世界充满爱。 前提是要写出人气和口碑。 …… 时间流逝，转眼来到12月20日。 这天上午，孙全去驾校把科目一的理论考试考了，顺利通过科目一。 中午回到店里，打开电脑的时候，意外发现起点今天正式推出了打赏功能，他之前给起点提的建议，今天变成现实了！ 从今天起，起点的读者可以给喜爱的书、喜爱的作者打赏了。 孙全去作者论坛看了看，发现论坛上关于起点推出打赏的议论，似曾相识。 他印象中，上辈子起点推出这个功能的时候，作者论坛和作者群里，议论纷纷，褒贬不一。 而这一次，作者论坛上的讨论也是一样的褒贬不一。 有作者说：“打赏？怎么感觉咱们成了天桥卖艺的了？观众看得开心就打赏几个钱，看得不开心，就一哄而散？感觉咱们作者的格调一下子全没了。” 也有作者说：“我估计十块钱以下的打赏，应该比较普遍，上百块，甚至上千块的打赏，我觉得起点是想多了，哪个读者那么傻？给一本书打赏那么多？” 还有作者说：“数字站成立，挖了起点那么多编辑和大神，我看起点是乱了阵脚了，想赚钱都不择手段了！” 当然，也有叫好的作者。 有人说：“不错！不管怎么说，多一个打赏功能，咱们都能多一个收入的来源。” 还有人说：“如果真有书迷成百上千的给我打赏就爽了！” …… 然后，等孙全退出作者论坛，回到《我十项全能》书页的时候，他就爽了！ 作为目前起点都市月票榜排名第一的这本书，《我十项全能》已经破六千五的均订，收藏人数更是超过八万。 今天上午，起点忽然推出打赏功能，一上午时间，孙全这本书就累计收获打赏一千多块。 其中打赏100起点币的人有大把，打赏588、888，甚至1000起点币的人也有数十人，还有几个读者一次性给他打赏10000起点币，也就是一百块。 而目前给他打赏最多的，是一个叫“好俊的文昊”的书迷。 只他一个人，今天就给孙全打赏30000起点币，折合人民币300块。 孙全对这个读者有印象，他记得这是第二个申请加入他的书迷群“花果山”的书迷。 第106章 悲哀吗？ 就在网文圈许多人还在怀疑起点这次推出的打赏功能——需要打赏一千块的盟主，有没有人会打赏的时候，近午时分，第一位盟主诞生了。 并且很快就传播开来，倒不是起点官方宣传，而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大神鬼舞的新作《邪气》，就是诞生起点第一位盟主的地方。 在作者论坛上看见这个消息的孙全，也第一时间找到鬼舞的《邪气》，然后果然在这本书的粉丝榜榜首位置，看见一个新鲜出炉的盟主——鬼舞之翼。 鬼舞之翼，对孙全来说，这是一个很陌生的读者名，他记忆中没有见过这个名字。 是鬼舞自己打赏自己的吗？ 他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被他自己给否了，因为在他印象中，鬼舞这位大神是很傲气的，而傲气的人，很少会干这种不光彩的事。 他也不记得上辈子起点诞生第一位盟主的作品，是不是鬼舞的作品。 应该不是吧！ 毕竟，这一次起点推出打赏功能的时间，比他上辈子的时候早了几年。 鬼舞的《邪气》这里诞生盟主之后，好像打开了某个神秘的开关，起点顶尖大神的作品接二连三地曝出有人打赏盟主。 包括一些中神的作品，偶尔也有曝出盟主消息的。 孙全刚开始有点失落，因为一天下来，起点至少诞生了十几位盟主，他作品这里却没有诞生一位。 相比之下，被他力压在都市月票榜第二位的《我的大明星女友》，倒是已经有一位盟主。 他倒不是贪图盟主的那点钱。 实话说，诞生一位盟主，他也拿不到多少钱，打赏一千块才会诞生的盟主，他自己能拿到手的，也就四百来块而已。 其中五百，是被起点分去，另外五百，他还得交税。 他失落，更多的是因为对自己作品质量的怀疑而已。 别的书有盟主，而我的书没有，是因为别人的书很精彩，深深打动了某个土豪读者吧？ 我的书迷现在也不少了，章节均订都破了六千五，单章最高订阅人数早就过万，这么多付费读者里却诞生不了一位盟主…… 他不怀疑自己这批书迷里有没有土豪书迷，他相信这么多书迷里，一定有土豪。 而这些土豪却吝于给他打赏一个盟主，是他的这些土豪书迷都特别抠门？特别抠门的土豪书迷全被自己遇到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孙全觉得真相只有一个——自己这本《我十项全能》，在剧情和人物塑造上，没有一处深深打动某位土豪书迷。 作为一名扑街多年的职业写手，对此，他无法不失落。 他这本书最近两个月，能坐上都市月票榜榜首的位置，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狂暴更新，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如果他还是像上辈子那样手残，每天只更新四千字，或者六千字。 以他这本书的质量，应该没可能拿到都市月票榜第一。 这本书的新意有，文笔也算可以，剧情也深得装逼打脸文的精髓，可，孙全他自己也清楚这是自己重生前，写的最商业化的一本书，完全是迎合市场来写的，所以，它能满足很多读者对休闲娱乐的阅读需求，却很难让人产生感动的情绪。 简而言之，《我十项全能》这本书，他写得很小白，看的时候挺爽，爽完之后，就仿佛进入了贤者时间——索然无味。 …… 这天深夜，在厨房把明天需要用的黄焖鸡和黄焖猪手做好，也完成了今天的码字任务之后，孙全并没有像每晚那样去洗漱，然后上楼去休息。 他带上手机、钱夹和钥匙，出门骑上他那辆旧自行车。 情绪略显低落地骑行在凌晨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骑着。 路过一家通宵营业的报亭的时候，他停车买了几罐啤酒和一包酒鬼花生，然后继续骑行，这次……他有了目的地。 ——通河。 是M市最大的一条河，从M市中间川流而过，或者说，这座M市就是沿着通河的两岸修建而成的。 M大学距离通河也不远，孙全上辈子在M大学上学的时候，也偶尔来河边玩过，刚开始是和室友，后来有了女票吴静，就常与吴静来这边。 通河的水面有宽有窄，距离M大学最近的这段河域水面挺宽，至少有四五百米，这里还修建了一座滨河公园，只是因为刚修建成没两年，所以这座公园目前还没什么人气，花草树木都还没长大。 凌晨的夜色中，孙全独自骑车来到这公园，直接将车骑到通河的河堤上，然后坐在河堤上，一边喝酒，一边惆怅地眯眼看着夜色下黑黝黝的河水。 不时从河面上吹来的一阵夜风，让他有点冷，下意识拉了拉外套的衣襟。 人都是有理想与坚持的。 他孙全上辈子在网文这一行扑街那么多年，其实原因他一直都知道。 ——文青！ 他有文青病！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他总想写一点与众不同的故事和人物，还喜欢写悲剧，因为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固执地认为悲剧才能震撼人心，他觉得古今中外，所有的经典作品都是悲剧。 所以他固执地写自己想写的故事，而不屑去迎合市场，写一爽到底的小白文。 那应该算是他性格中固有的棱角吧？ …… 一个人坐在通河河堤上，喝着啤酒，望着黑黝黝的河水，孙全忽然自嘲一笑。 他的棱角已经被磨没了。 重生前，他写的那本《我十项全能》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第一次迎合市场去写一本书，放弃自己想写的故事，去写一个读者可能想看的故事。 因为…… 一直坚持写悲剧的他，扑街十几年，已经把他自己活成一个悲剧。 2018年的中秋，他回家和父母过节的时候，看见父母头上的白发，比他记忆中多了很多，父母好像突然就老了。 而吃饭的时候，爸妈希望他早点结婚的殷殷话语，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任性了。 那个中秋之后的第二天，他就完结了手边的一本作品，开始迎合市场，写了这本《我十项全能》。 这本书给他带来了人气和收入，重生前是这样，重生后的现在也是这样。 可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有点可悲。 当曾经的理想，变成纯粹的赚钱工具，当读者只是把你当一个小白文写手的时候，悲哀吗？ 第107章 他曾有一本《不死龙戒》 转眼，时间来到12月24，很多人期待已久的日子——平安夜。 这大概是男人们最喜欢的西方传来的一个节日，尤其是近年来，很多男生借着这个节日，成功地变成男人之后，这个日子也就越发令许多有志成为真正男子汉的男生期待了。 也有一些女生也在期待这个日子，期待在这一天，有人跟自己表白，或者请自己吃烛光晚餐，哪怕代价是一夜长大，这些女生也依然期待着，其中一部分女生，觉得在这一天长大，很有纪念意义。 还有一些女生对这一天的到来，是充满警惕的，担心有人借着请自己吃苹果的名义，骗自己吃别的。 比如袁水清。 最近几天她就有点不安，脑中总闪过“血光之灾”四个字，以她对孙全的了解，她觉得如果平安夜这天晚上，他请她吃饭，肯定憋着坏。 结果…… 平安夜这天上午，孙全果然给她打来电话。 “你今晚没别的安排吧？”他问。 袁水清想说“有”，但理智告诉她今天这个日子，不能跟他这么说，说了很可能就没以后了。 咬了咬樱唇，她点头，“嗯，没有！” “那今晚咱们一起吃饭！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好的。” …… 结束通话，袁水清就越发不安了，她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平安夜之前同意和他交往，如果在平安夜之后再开始，就没现在的烦恼了吧？ …… 孙全是在驾校给袁水清打的电话，最近几天，他开始在驾校学科目二。 因为他会开车，所以教练知道之后，对他就不怎么管了，主要把练车的机会安排给其他学员，而孙全在驾校的时间，多数都是坐在一边晒太阳，别说，还挺暖和的。 平安夜要不要彻底拿下袁水清？ 如果是几天前，他肯定有想法。 但最近几天，他的心思转移了，对于今晚……他只是基于一个男票的职责，准备请她吃个饭，再逛逛街什么的，如果能亲密一点，他不介意，但他已经没心思总是想着和她的那点事。 至于他的心思转移到了哪儿？是别的女人？ 答案是否定的。 他目前的生活圈子并不大，想再碰到一个比袁水清漂亮的，还真不容易，重活一世，他也不准备在一个个女人之间流连忘返。 不值得！ 女人都是大猪蹄子！有一个解解馋就行了，多了会腻！ 他最近在想的是他的下一本书。 起点是12月20日推出的打赏功能，今天是第五天了，起点已经不知道诞生多少位盟主，可他孙全那本《我十项全能》依然没有盟主出现，粉丝值最高的，也不过只是一味长老，掌门都没一个。 这对孙全来说，有点受刺激。 他这本书明明坐在起点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置，下面好几本书都有盟主了，他这个都市月票榜的第一却还连一个掌门都没有，有点激起他的羞耻心。 话说，上辈子他虽然扑街很多年，虽然多数书的订阅数据不理想，但他盟主还是不缺的，在起点推出打赏功能不久，他就有了第一位盟主。 他有好几本书，都属于叫好不叫座的那种，其中口碑最高的一本，完本的时候，有17位盟主，其中还有一位白银大盟。 而那本书的平均订阅，只有一千几。 订阅的稿费每个月都只有三五千块，但那本书曾经连续几个月，获得的打赏收入都有一万多，连续几个月打赏的收入超过读者订阅的部分，可谓是相当反常了。 那本书曾是他的骄傲。 重生前，他在写出《我十项全能》之前，那本书曾是他的巅峰。 即便是写出《我十项全能》之后，那本书的口碑也依然是他孙全所有书里最好的一本。 那本书的名字叫——《不死龙戒》。 故事的主题同样是悲的，但那本书的脑洞和人物塑造，以及剧情的设置上的出彩，完全掩盖了主题上的悲，为他积累下一小批铁杆书迷。 在写出那本《不死龙戒》之后，孙全其实有想过复制这本书的成功，但接连两本新书扑街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写不出那样的故事。 脑洞上，再也想不出类似出彩的设定。 人物塑造上，他再也写不出同样出彩的人物。 而剧情设置上……他发现自己也再找不到那么多精彩的灵感。 自己无法超越自己，他曾经遇到那样的困境。 也是从那以后，他像一只失意的狗，离开了玄幻频道，转战比较容易挣钱的都市频道，然后再两三年后，写出《我十项全能》。 而今，《我十项全能》为他挣了些钱，也给他带来都市月票榜第一的荣誉，可……至今没有盟主、没有宗师、没有掌门诞生的现状，令他犹豫自己下本书，是不是搬出《不死龙戒》？ 照搬重生前那些大神的作品？ 他自问做不到，那些大神的作品他能记住多少？ 了不起，也就能记一个故事梗概，可码字多年的他早就明白——就算把神作的大纲给你，你没那份笔力、没有更多更细的灵感，以及对那个故事相应的热情，写出来的东西也绝对不是那个味。 倒是可以将某些经典作品的优秀设定、出彩的人物设定，融入到自己的故事中来。 《不死龙戒》…… 他已经写过一遍，这个故事的薄弱点在哪儿？叫好不叫座的原因在哪儿？有哪些可以删减和改进的地方？ 他心里都清楚。 有些是他自己领悟的，有些是书评区和书迷群里书迷说的，如果再写《不死龙戒》的故事，他有信心能取得比原来那一版更好的订阅成绩。 只是…… 因为时间过去的已经有点久，那个故事需要改进和添加的东西有点多，如果想写出他想要的那种效果，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就肯定要比现在这本《我十项全能》多多了。 《我十项全能》再写几十万字，重生前他写过的部分就要全部写完了，剩下的部分，都需要他原创。 比较，重生前，《我十项全能》没写完就被404了。 孙全在心里预计，《我十项全能》的故事大概还能写一年左右。 如果从现在就开始准备《不死龙戒》的话，等《我十项全能》写完，应该能准备充分了。 坐在驾校场边的草地上，孙全抽着烟，想着这些，越想……他想写《不死龙戒》的念头就越盛。 第108章 放过男主、放过书迷 《不死龙戒》的故事很特别，上辈子他写的这个故事主角……其实不是人！而是一枚黑黝黝的龙形戒指，这枚戒指就是不死龙戒。 这个故事的初始创意，是在他看过几部《蝴蝶效应》之后产生的。 随后他又想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千古不解之谜。 之后，他又想到一些能令男主角不断转世重生的小说，比如某本书里的春秋蝉…… 他想起很多类似的作品，但仔细去想，他发现这些书里能令主角不断转世重生的宝物，基本上都是在主角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与主角的灵魂绑定，主角不管转世多少次，那些宝物都如影随形跟过去。 孙全当时就想——与灵魂绑定太不科学了，如果那些能令主角不断转世重生的宝物，根本无法跟随主角转世重生，那……又会演变成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灵感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都是一些在脑海里一闪而逝的零碎念头。 孙全设想了很多种能令男主角转世重生的宝物，最后不知怎么就将那个宝物设定成一枚黑色的龙形戒指，取名不死龙戒！ 而这枚戒指名字里的“不死”二字，指的就是佩戴这枚戒指的人，在死亡的瞬间，灵魂会被这枚戒指自动转世投胎，最神奇的是……被这枚戒指转世投胎的人，记忆不会消失，死的只是肉身，灵魂不灭，如同不死。 孙全写的那本《不死龙戒》，最大的矛盾冲突点就在于……那枚不死龙戒的每一任主人，在转世重生之后，都无比渴望再将这枚戒指夺到手中，以确保自己下次死亡的时候，仍能带着记忆重生。 可……这枚戒指的每一任主人有强有弱，强势的原主人重生后，能夺回这枚戒指，而弱势的原主人，或者不死龙戒的新主人过于强大，转世后的原主人就会夺取失败。 所以，重生前，孙全写的那一版《不死龙戒》的男主角经常死、经常换，因为在他的设定中，那本书真正的主角是那枚戒指。 大概也是因为男主角经常死、经常换的缘故吧！他那本书的读者总是间隙性大量流失，很多读者都受不了他这种写法，好不容易将自己代入男主角，结果……一波爽完之后，男主角就挂了…… 对一些读者来说，这是何等的卧槽？ 足够坚韧的读者才有勇气继续往下看，看下一个男主角的故事，但等这些坚韧的读者不知不觉中将自己代入第二任男主角之后，悲剧如晴天霹雳一般突然降临……主角又挂了？ 草泥马！作者你是认真的吗？你挂了第一个主角，我们忍了，权当那个不是真主角，第二个你还挂？你挂上瘾了是吧？你还有人性吗？ 类似的骂声，写那本《不死龙戒》的时候，孙全在书评区看过太多次了。 甚至有个把怨气特别的读者，还特意加入他的书迷群，然后直接私信给他，将他喷得狗血淋头。 但孙全当时没生气，他还挺骄傲的！他能理解那些读者的愤怒，但他还是依然故我地不断挂男主、换男主。 因为他一开始设定的主角就是那枚戒指，当前面两任男主挂掉之后，整个故事的主线已经清晰了，他如果强行固定写一个男主角，整本书的主线和基调就歪了。 而那时候的他，是很理想主义的，他觉得那本书就该不断挂男主、不断换男主才能确保整个故事足够精彩——悬念不断、冲突不断。 并且，粉丝榜上不断诞生的盟主，也帮着他坚定了那份信念。 特别是当他史无前例地收获一位白银大盟之后，他这信念就牢不可破了。 一次性打赏一万块钱，才能诞生的白银大盟啊！这位读者，该有多喜欢他这本书才会舍得一次性给他打赏这么多钱？ 他在考验读者的路上渐行渐远，一去不回头，继续不断挂主角没商量。 每当有人质疑他这本书老是挂主角的时候，他总是告诉那些书迷——你们代入的角色错了！这本书的主角是那枚戒指！ 那是他写的最任性的一本书，一批又一批的读者经不住他的考验，先后离他而去，但留下来的那些读者，却都成了他的铁杆书迷。 当那本书完结的时候，书评区和书迷群里很多人都说那本书是经典之作，孙全一直引以为傲。 起点，或者直接放眼整个网文界，有谁写过一本挂了十几任男主角和N任女主角的书？并且，完本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称赞？ 虽然那本书的平均订阅与口碑完全不成正比，只有一千几的均订，但他还是很满足很骄傲。 …… 如今，他回到2006年了，想再写《不死龙戒》的故事，他的思想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偏激，更没有以前那么任性，老是去考验读者。 如今的他，虽然对《我十项全能》至今没有诞生盟主，而引以为憾，有点难过，但《我十项全能》给他带来的稿费和荣誉，他还是很喜欢的！ 他已经爱上那种感觉，所以，他不打算再虐读者，口碑他想要，人气和稿费他也依然想要。 因此，调整《不死龙戒》的人设和剧情就成了必然。 没有必要一定跟男主角过不去啊！ 他决定这次再写《不死龙戒》的话，男主角要从一而终了，男主角的人生可以有挫折，比如某次在不死龙戒帮他转世重生的时候，出了岔子——重生到一只鹰或者一只狗身上，令他难以在短时间内夺回不死龙戒，但在这只鹰或者这只够死之前，不死龙戒一定要回到它的身上，令男主能再次转世重生。 如此设定……这本书的主角就是固定的了，既是那枚不死龙戒，也是那位男主。 放过那些先后挂掉的男主、也放过那些书迷，一定要把书迷大爷伺候好了！ …… 驾校草地上的孙全想着想着，自嘲一笑，他现在都怀疑曾经的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那么喜欢虐自己的书迷。 如今想来，只能说那时的他是个棒槌！ 第109章 平安夜开始（5万推荐票的加更） 如果能像某些重生小说里的男主那样直接照搬前世大火的作品，孙全当然也乐得轻松，做一个快乐的文字搬运工不好吗？ 可问题……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字的小说，他脑子又不是电脑，哪里搬的动？ 就算让他今天想看一遍，明天再搬，他也不可能搬的动。 文字这个东西，写得越多，就会越发感受到自己的无能，道理很简单！看网文的人，有几个没看过几本名著？有几个没看过金庸、古龙的巅峰之作？网文圈的那些大热作品，看的少吗？ 可是让你模仿一本呢？ 有几个人能写的精彩好看？ 孙全看过的书很多，上万本肯定有，可也正是因为看得太多了，所以……几乎每本书的细节都忘得差不多了，其中大部分，他甚至连书名都想不起来。 他那些书白看了吗？ 其实也没有！ 他的文字水平不知不觉中提升了，写文的时候，设定一个人物或者一段剧情的时候，他脑海中会自然而然迸出很多灵感供他取用。 阅读量不如他的人，可能在写一段剧情的时候，相关的灵感只有三五个，而孙全只要愿意花时间去想，他可能就会想出三五十个。 这是他的优势所在。 如今他回到2006年，这份优势就更大了，他可以将印象深刻的一些大热网文里的人物、剧情，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而不虞会被人指责他抄袭、中译中。 因为他记忆里的很多大热作品，如今都还没有问世。 就像这次，他就打算将记忆里一些大热作品的精彩卖点，融入到自己的《不死龙戒》当中。 比如《龙蛇演义》里的一些设定，以及打斗方面的写法。 比如世界背景方面，他也打算借鉴某些作品，将《不死龙戒》的世界背景扩大、再扩大，先写一个低武的世界，再写一个高武的世界，如果到时候这本书的成绩足够出色的话，他甚至还可以再一部分修真世界的故事。 升级流的写法嘛！他也会。 孙全越想越多，也就意味着他需要提前做的准备工作越来越多。 但他没有畏惧，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可以肆无忌惮地借鉴那么多大热作品……他重生前开新书可不敢这么干，当时就怕有人说他抄袭，说他拾人牙慧。 骨子里，他终究是要脸的。 但现在，他就没那个顾忌了，那些作品都还没有问世，他先写出来的精彩卖点，就全是他的，谁能指责他？谁知道他借鉴了？ …… 傍晚。 孙全骑车来到袁水清上班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路上经过一家花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一束很俗气的红玫瑰。 反正他自己觉得很俗。 但他觉得自己今天应该买这个，因为这是他和袁水清交往至今，送她的第一束花，他觉得情侣之间送的第一束花就该是红玫瑰，有纪念意义。 过了这次，他以后就不打算再送她红玫瑰了。 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又进去买了两只苹果，多了不好带，两颗苹果，他打算一颗送给袁水清，另一颗自己吃，因为以他对袁水清的了解，今晚她大概率是不会送他苹果的，所以……为了平安夜能吃上一个苹果，就先自己备上吧！ “6栋603……” 来到袁水清的宿舍楼下，孙全轻声念叨着她宿舍的门牌号，袁水清还没跟他交往的时候，他第一次约她出来吃饭的时候，袁水清在电话里跟他提过一次她的住址，他到现在还记得。 于是，微微犹豫之后，他就直接上了楼。 “咚咚！咚咚！” 来到她宿舍门前，敲了两下。 “谁呀？” 里面传来袁水清的声音，孙全笑而不答，又抬手敲了两下。 门里传来脚步声，跟着，门就被打开。 袁水清看见门口捧着一束红玫瑰，笑得很矜持的孙全，她的表情很意外，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好几秒，才失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呀？” “送给你的！” 孙全不答，笑眯眯地把怀里的红玫瑰递到她面前。 袁水清轻咬了咬樱唇，伸手接过，“谢谢！”她轻声道谢。 但孙全却把脸凑到她面前，并抬手指了指自己脸颊，表情依然笑眯眯。 袁水清懂了，脸颊微红，下意识瞥了瞥走廊两边，大概是看左右有没有人看着，时机不错！走廊两边都没人。 但袁水清犹豫了下，却还是假装没看懂孙全的意思，“我去把花放好！” 轻声说着，她转身就准备回屋。 但早有预防的孙全却一伸手拉住她左手手臂，也不说什么，就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看得袁水清脸颊越来越红，“你干嘛呀？快放开呀！”她轻声抗议。 “你懂的！” 孙全对她挑挑眉，又把脸凑近了些。 “我不懂！你快放开呀！”袁水清还想糊弄过去，但孙全却只是看着她，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可恶表情。 又把脸凑近了点。 袁水清无奈，又下意识瞥了瞥走廊两边，见走廊里还是没人，她迅速在孙全脸上亲了下，快如闪电。 “这下行了吧？还不快放开我？” 她脸颊已经红透，最近孙全每次亲她，可都是在晚上，而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呢！主动亲他，对她来说已经很难为情，而这又是大白天的，可想而知她的羞涩有几何。 孙全见她脸红的实在厉害，微微犹豫，便放开了她。 不急！ 今天时间还早，且先让她再飞一会儿，等月黑风高的时候再说。 …… 袁水清回屋将那束红玫瑰放在书桌上的时候，紧张地呼了口气，神情很忐忑，今天这个日子，收到孙全这束红玫瑰，越发令她心里发虚。 他到底想干嘛？ 今天平安夜，红玫瑰肯定很贵，他下这么大血本，一定所图不小吧？ 孙全参观似的踱步走进她宿舍里，饶有兴趣地左看看、右看看，袁水清放好那束花，一回头见他也进了自己宿舍，顿时就吓了一跳。 她心里本来就绷着一根弦，今天这个日子，她可不敢让他和她共处一室，还是宿舍这种私密空间。 当即就喊：“走！走呀！你不是说今晚出去吃吗？我们快走吧！” 她似乎变得积极了。 第110章 你就让我平平安安的回去不行吗？ 从屋里出来，袁水清忽然注意到孙全手里拎的两颗苹果，她有点想笑。 孙全见她注意到了，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又大又红的给她，“今天苹果都涨价了，这是进口的，这个给你！” 袁水清含笑接过，“谢谢！” 两人并肩下楼，有说有笑。 一名穿银灰色竖条纹西装，没打领带的年青男子站在楼下，怀里捧着一束漂亮的蓝色妖姬，拿着手机正在拨号，似乎正准备打给谁。 忽然看见袁水清下楼，这人眼睛一亮，下意识往前一步，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笑容，但下一秒，他看见走在袁水清身旁的孙全，于是，他惊喜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皱起，脚步也停下了。 “袁、袁老师……这位是？你有男朋友了？” 男子表情复杂地开口，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一身休闲装的孙全。 相比他的衣冠楚楚，孙全今天穿的很随意，黑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黑色夹克衫，夹克衫里面的羊毛衫都是黑的，简直从里黑到外，像极了一只乌鸦。 袁水清和孙全停下脚步，孙全看了看对面捧着蓝色妖姬的年青男子，有一个事实他不愿承认——对面那家伙比他帅！ 大家都是男人，对面那家伙捧着鲜花，此时的神情和语气，孙全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对袁水清有想法。 孙全哑然失笑，瞥向身旁的袁水清。 袁水清此时敛去脸上的笑容，恢复冰山女神的姿态，对对面的男子微微点头，声音也变成孙全以前常听的那种清冷，“夏老师你好！我们还有事，再见！” 说着，她主动牵起孙全的手，往自行车棚走去。 于是，孙全又笑了下，目光低垂，瞥了眼她牵着他的那只纤纤玉手。 回头看去，那位西装革履的夏老师脸色尴尬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站在国际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孙全同情他。 但站在大男子主义的立场上，孙全有点想笑。 长得比我帅又怎么样？你有我骚吗？ 收回似笑非笑的目光，孙全紧了紧袁水清的手。 夏云国眼睁睁地看着孙全骑着袁水清的自行车，而袁水清则亲昵地坐在自行车的横杠上，就好像坐在孙全怀里似的，走了……就那么走了。 夏云国的脸色变幻不定，最后看了看怀里的蓝色妖姬，一咬牙，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将这束花砸进去。 …… “你的追求者？” 骑车去校门口的路上，孙全在袁水清的耳旁问，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她的表情。 “嗯。” 袁水清没有否认。 “也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嗯。” 袁水清依然没有否认。 孙全笑了笑，“他平时是怎么追你的？” 他倒是不奇怪袁水清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追求者，毕竟袁水清那么漂亮，长眼睛的都能看见，可能有些自信心不够强的人，会因为她的身高，会因为她冰山一般的气质而望而却步，但总有自信心强的家伙想要试试。 “就是给我买早餐、给我抹桌子、请我吃饭那些，不过，我都拒绝了！” 袁水清淡淡地回答，孙全注意到她的眉头是蹙着的。 孙全微微点头，“除了他，你们学校还有人追求你吗？” 袁水清微微摇头，“暂时就他一个！” “他以后如果还缠着你，你跟我说，我去跟他谈谈！” 孙全淡淡说着，但眼里的神色是认真的。 至于他打算怎么跟那人谈，他倒是没说。 袁水清微微转脸，看着他，“你吃醋了？” 她眼神带笑。 孙全哼哼轻笑，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袁水清失笑，忽然在他脸上啄了下，“现在呢？还吃醋吗？” “哼哼！” 孙全心里很爽，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生气的模样，能骗到吻，干嘛不继续“生气”呢？ 但袁水清这次没上当，她白他一眼，目视前方，“那你继续吃着吧！” ……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出了校门，孙全忽然问这个。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了？”袁水清脸颊微红地反问。 “……” 孙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有点郁闷，“那你为什么和我前往呢？” 他想戳穿她的嘴硬。 “我同意了吗？” 袁水清再次反问，孙全注意到她嘴角在憋着笑意。 她好像变坏了？ 谁把她带坏的？ 孙全越发郁闷，他表情变得狰狞，忽然恶向胆边生，突然袭击，一口“叭”一声亲在她脸上，路上行人不少呢！他这一下偷袭，顿时把袁水清亲了个大红脸。 “你干嘛呀？大街上呢！” 她低声抱怨。 见她害羞了，孙全就得意了，“你不是说咱俩没交往嘛！那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能亲你呢？” 袁水清白他一眼，不解气，又抬手掐了一下他左手小臂，“那是你不要脸！” 孙全嘿嘿直笑。 “在要你和要脸之间，我当然选择要你啦！要什么脸？哈哈……” 袁水清又气又笑。 …… 不要脸的孙全今晚和袁水清去吃的自助餐，88一位，吃的很开心。 吃完饭，他又带她去看电影，这次，袁水清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当孙全问她想看什么的时候，她不敢再说“随便”了。 “不要恐怖片、不要鬼片！” 今晚电影院的生意很好，孙全这次选的是一部喜剧片，和袁水清手牵着手看的挺嗨皮。 但电影散场，从电影院出来后，孙全发现袁水清好像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他是善于观察的，顺着她悄悄往不远处瞥的视线，孙全看见一对对刚从电影院出来的年轻情侣，正在走进不远处的一家宾馆。 于是他懂了。 他俩本来就牵着手，此时，孙全悄悄捏了捏袁水清手心，凑近她耳边提议，“旁边那家宾馆好像快经营不下去了，咱俩去帮它一把？” 本来就一直提心吊胆，怕他提议这事的袁水清眼睫一颤，连忙摇头，连声拒绝：“不要不要！你想都别想！” “今天是平安夜啊！” 孙全故意装作很失望很委屈的表情。 袁水清咬了咬嘴唇，脸红红地低声跟他央求，“孙全……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今、今天真不行，我、我还没做好准备……今天是、是平安夜……你就让我平平安安的回去不行吗？” 第111章 我就想给你留点有趣的记忆 近距离看着袁水清紧张的样儿，孙全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他笑得很开心，袁水清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在吓我？” “哈哈……” 孙全笑得更开心了，于是，袁水清就不满了，恼羞成怒地上前，拿拳头捶他，但女人的力气……尤其是打闹时候的力气，真的挺小，捶着捶着，她忽然发现孙全好像挺享受，这混蛋竟然眯起了眼睛，不时调整着被她捶的部位，嘴里甚至还念念有词，“这里、这里……对！这里也给我捶两下……” 听清他嘴里念叨的内容，你说袁水清气不气？ 当即就没好气地加重力气，一拳头砸在他背心。 “嘭”一声闷响，袁水清吓一跳。 但孙全却浑不在意地搂着她肩膀往自行车走去，“行啦行啦！不逗你了，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还有两章稿子要写呢！我先送你回去。” 如果换一个女生听他这么说，估计要炸。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竟然还惦记着回去写稿子？这是人话吗？ 但袁水清却不以为意，“哦，那咱们就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今天两章还能写的出来吗？别写太晚了。” “没事！来得及！我要努力赚钱买车，不能老让你跟我坐自行车硌屁股啊！呵呵。” …… 有说有笑地把袁水清送到宿舍楼下，孙全熟练地帮她锁好自行车，袁水清站在一旁，准备跟他告别。 但锁好自行车的孙全抬头看了眼楼上，忽然说：“哎！你说今天傍晚那个准备给你送花的家伙，现在会不会就堵在你宿舍门口，等着跟你表白呢？” 袁水清怔了怔，“不会吧？应该不会的！放心！你快回去吧！你不是还有两章稿子要写吗？” 孙全摇头，“不行！万一那家伙真堵在你门口呢？走！我送你上楼！” 说着，他牵着她手就往楼梯口走，袁水清被他拉得跌跌撞撞，“你、你还是回去吧？真的没事！人家应该不会那么做的……” 她劝说着。 但孙全却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说这么多了，反正也没几步，我还是亲自把你送进宿舍才放心！” 袁水清听得有点感动，但又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6楼。 当他俩手牵手从楼梯口出来，一眼就能看见她宿舍门口的时候，袁水清笑道：“我说人家不可能那么做吧！你看！哪有人呀？你还是快回去吧！” “咦？还真不在？” 孙全似乎很惊讶，一脸纳闷地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她宿舍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回去不急，反正都送到这儿了，干脆送佛送到西，走吧！快点！” 袁水清眉头微蹙，脚步开始迟疑，她终于明白是哪儿不对劲了……他的目的好像有点不纯？ 于是，她努力停下脚步，不愿再往自己宿舍门口走。 孙全拉了几下，竟然没拉动。 主要还是他不敢太用力，把捏青她手腕。 于是，他也皱眉停下脚步，与她目光相接。 “走啊！就快到你门口了！”他一副诧异的样子。 袁水清捋了下有些乱的刘海，顺便镇定一下情绪，然后她挤出一抹笑容，轻声道：“不用了！你不是还急着回去写稿子吗？你就送到这儿吧！快回去吧！乖！” 孙全嘴角微微翘起，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小白兔好像警觉了？ 他觉得更有意思了。 “我想去你屋里洗下苹果！” 他笑眯眯掏出夹克衫口袋里的那只苹果，又红又大。 袁水清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陪他演戏，“你马上就要回去了，现在洗什么苹果？你回去再洗吧！快走吧！你的书迷还在等着你的更新呢！” 孙全呵呵轻笑，“没事！我有存稿，今天的更新不会少的！回去的路上，就我一个人，多无聊多孤单啊！你说呢？所以我想把苹果洗一下，路上啃！” 袁水清嘴角微撇，上前抓着他那颗苹果往他口袋里塞，“骑车的时候就好好骑车！一边啃苹果一边骑车，不安全的！你别让我担心好吗？乖！回去再洗啊！” 咦？她演技这么好？小看她了啊！ 孙全心下诧异，顺从地任由她将那颗苹果塞回他口袋里，他决定开辟新的战场。 “唔……你是不是怀疑我想进你屋的目的不纯啊？你怀疑我想干坏事？” 他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眉头紧皱。 虽然他不是一个演员，但这一刻，他的戏瘾被袁水清激上来了。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真的！我绝对没这么想，你相信我！” 袁水清连忙否认。 “不行！你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你竟然怀疑我？你竟然这么怀疑我？袁水清！我孙全在你心目中是那样的人吗？啊？你这是在侮辱我！” 戏精附体的孙全此刻演技满分。 袁水清看得有点呆，这家伙真是烹饪专业毕业的？ “走！你快去开门！我今天一定要向你证明我的人品！嘿！真是太侮辱人了！你把我孙某人想成什么垃圾了？走！快点开门！！” 孙全连拉带拽，将袁水清拉拽到603门口，催促她掏钥匙开门。 袁水清脸色已经通红，迟疑着，一边伸手去摸钥匙，一边弱弱地跟他央求，“孙、孙全……你、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我真的还没准备好……” 见她好像真的很害怕，身体已经微微发抖，孙全怔了怔，心里想开玩笑的心思忽然就淡了，他敛去脸上装出来的怒容，吁了口气，正色看着脸色通红的袁水清，双手扶上她微微发抖的肩膀，额头抵着她额头，轻声说：“别怕！我跟你闹着玩呢！水清！我知道！我知道咱俩交往的时间还短，有些事还不适合做，真的！我真的都知道，我不会强迫你，我刚才就是想跟开个玩笑。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平安夜呀！嘿嘿，所以，我就想给你留点有趣的记忆，让你以后每次想起今天的时候，都能发出会心一笑！你相信我好吗？” 相比之前戏精附体的他，此时他这番话说的就有点走心了，声音很轻，但很真诚。 “真的？” 袁水清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将信将疑。 孙全闭眼点了下头，笑容温暖，“真的！不过……今天毕竟是平安夜，嘿嘿，我也想有点福利！咱俩还没真正吻过呢！今晚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嗯？” 袁水清：“……” 第112章 你家失火了！ 十几分钟后。 孙全满面春风地从楼上下来，然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笑眯眯地走了。 楼上。 袁水清脸红红地拿钥匙开门进了宿舍。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于孙全而言，显得有点平淡。 但很充实。 每天上午或者下午去驾校学车，其它时间码字，或者做菜，或者与袁水清约会，忙碌的日子，他每天的码字量不可避免的受到一些影响。 有时候能写四五章，有时候只能写两三章。 于是，他手边的存稿在一点点减少。 为此，他有点忧心，忧心如果存稿耗完了，下个月自己还怎么拿都市月票榜的第一？ 也许，下个月就是他这本书最后一次拿都市月票榜第一的机会了，因为他早就注意到大神鬼舞的新作《邪气》，如他重生前的那一世一样，新书期稳坐新书榜第一不说，各项数据的增长，也远超新书榜的第二名，完全是一副爆款的架势。 而在他记忆中，《邪气》这本书确实是一本爆款，甚至可以说是鬼舞的巅峰之作，上架后，一直是起点月票总榜的强力争夺者，经常夺下起点月票总榜的冠军。 《我十项全能》这本书能争得过《邪气》？ 孙全心里没半分把握。 他也想自己有志气去与《邪气》竞争，可……人贵有自知之明，实力不够就是不够，那不是有志气就能抹平的差距。 就算他的更新速度比《邪气》快也没用，他很清楚这两本书质量上的差距，已经不是更新速度可以扯平的。 按他的估计，《邪气》大概率是在下下个月上架，所以，下个月，应该就是他拿都市月票榜第一的最后机会。 他想把握住这个机会。 能多坐一个月都市月票榜的第一，就能将《我十项全能》的各项数据再提升一个台阶，尤其是章节平均订阅，每多提升一点，都是钱啊！ 于是，为了保住存稿，为了确保自己下个月还有底气争夺都市月票榜第一，他开始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 同时，也给驾校的教练送了一条烟，做通教练的工作，减少他去驾校学车的时间。 毕竟，他本来就会开车，重生前就有驾照有车。 教练的工作做通了，孙全终于又有了大把的码字时间。 存稿的字数终于不再减少，且还在一点点增加。 偶尔，他还能抽空想一想《不死龙戒》的人物设定和大纲。 12月就这么平淡地过去，时间来到2007年1月。 1月1日，元旦。 上午，孙全在作者后台查到自己上个月的稿费数目——元。 加上他店里上个月近万的纯利，除去稿费这一块要交的税，以及再加上出版社那边三集稿子一万三千五的稿费，他12月的收入在五万五的样子。 五万五…… 这个年代，在一些乡镇上，可以买一套百平米的商品房了。 孙全心里又添了几分底气，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屁民，想要腰杆子硬，就只有钱了！ 有稿费的刺激，他对1月份的都市月票榜冠军就更加势在必得了，趁着鬼舞的《邪气》还没有上架，再拿一个月的都市月票第一。 《邪气》不出，谁与争锋？ 而1月份的都市月票榜，《我十项全能》的开局形势也相当好，从1月1号开始，这本书就很不谦虚地待在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置上，傲视群雄。 是因为付费订阅的读者多了，所以投月票的人多了？ 还是因为榜上其它书，被《我十项全能》连压两个月后，已经失去了争雄之心？ 又或者……以上两个原因兼而有之？ 对孙全来说，是哪种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保持这个优势，这个月一定要坐稳都市月票榜的第一。 他有一种拔剑四顾，寻找反抗者的心态。 谁敢跳出来挑战自己，就一剑刺过去。 结果，没有！ 老鹅的《我的大明星女友》帮他把榜上其它作品压制的死死的，而老鹅目前似乎并没有挑战他的意思。 在这种情形下，孙全去驾校考了科目二，很顺利地过关。 …… 月中的时候，他顺利地拿到驾照。 当天晚上，孙全约上袁水清去吃火锅。 最近天越来越冷了，晚上吃火锅比较舒服。 他俩点了一个红汤锅，点了不少荤的、素的，还要了一瓶白酒，给袁水清斟酒的时候，孙全笑吟吟地说：“驾照我已经拿到了，这个周末你陪我去选车吧！有了车，以后咱俩约会就方便了！晚上也可以出去兜风，过年回家，咱们也不用再大包小包地挤火车了！” 袁水清一边往汤锅里放菜，一边轻叹：“你呀！才毕业多久就老想着买车……你才挣了多少钱呀？烧得慌啊？” 孙全失笑，“没车不方便嘛！住的地方，现在咱俩都有，所以买房不急，但没辆车，逢年过节回家太麻烦了，我也不买好的，就买一辆七八万的先开着，怎么？你不想吗？” 袁水清有点无奈，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嘴，“那你钱够吗？要不要我给你拿点？” “你给我拿点？” 孙全呆了下，随即笑了，笑着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正要说什么，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他伸手掏手机。 袁水清点头，“嗯，你接吧！” 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孙全表情意外，竟然是他堂嫂给他打的。 他早就和这位堂嫂交换过手机号码，但自从交换过号码以后，这位堂嫂从没给他打过电话，也没发过信息。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她找我有什么事？ 孙全心下疑惑，眉头微皱，接通电话。 “喂？嫂子！” “阿全！你家失火了你知不知道？你家房子全被烧光了，你妈急得想死，刚才被我们好不容易拦下来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来吧！你爸现在一句话不说，就知道呆呆的坐在那里，你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想不开，你还是赶紧买车票回来好好劝劝他们吧！” 电话接通，孙全刚打了个招呼，就听见大嗓门的堂嫂噼里啪啦给他说了这么一件噩耗。 当时就把孙全说懵了。 因为重生前，他家没失过火，房子没被烧过。 他娘的……又来一个蝴蝶效应？ 第113章 我帮你盯几天？ “好！好！我会尽快回来！嫂子，谢谢你！” 懵懵地接完这个电话，孙全一时还有点回不了神，怎么就失火了呢？重生后，家里的事我还没插什么手啊，也就偶尔给家里打两个电话，就多打了几个电话的事，也会引发蝴蝶效应？ 蝴你妹吧！ “你怎么了？” 身旁的袁水清很疑惑地问他，瞥了眼他手里的手机，又问：“谁给你打的电话？不好的消息？” 孙全回过神来，看着她关心的眼神，微微摇头，叹道：“老家的堂嫂刚才告诉我……我家失火了，房子被烧了。” 袁水清樱唇微张，明显被惊讶到。 眨了眨眼，她下意识伸手抓住孙全放在桌上的左手，“那你要尽快回去看一下吧？你爸妈没事吧？要不咱们现在就动身吧？我送你去车站！” 说着，她立即起身，抓起之前脱下来、搭在椅背上的羊绒大衣。 孙全看了眼刚才点了、还没吃一口的酒菜，点点头，起身去吧台那边结账，这时候他也确实没心情吃饭喝酒了。 从火锅店出来，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车还没来，袁水清挽着孙全手臂，轻声安慰：“既然你爸妈人没事，那你就别太担心了！房子烧了，就再盖几间嘛！你不是正好有钱买车还没买吗？车以后再买，先拿回去给你爸妈盖房子吧！该几间比原来更好的，他们应该就没那么难过了，你说呢？” 孙全转过脸，眯眼看着她。 袁水清目光温柔地迎着他的目光，还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说实话，她此时的眼神和笑容，令孙全有点感动。 但他还是嘴贱，故意说了句：“那样的话，我短时间内恐怕就没钱买车了，天这么冷，你每次都跟我除了打车就是坐自行车……” 他还没说完，就被袁水清微笑摇头打断，“没事的！我不介意！” 孙全抿了抿嘴，又故意说：“自行车硌屁股哦。” 袁水清微微失笑，忽然伸手捏了捏他鼻子，“既然知道硌屁股，那下次我骑车，你坐横杠！” 卧槽！ 孙全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一个大男人，像一只小鹌鹑似的曲腿坐在自行车横杠上，袁水清张开双臂，像抱着他似的骑车……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多想。 但嘴上，他还是点头答应，“好啊！你不嫌累就行！” 挽着他手臂的袁水清笑得肩膀微微发抖。 看他笑得开心，孙全忽然说：“来！亲我一下！” 袁水清笑容顿止，看了他两秒，忽然探过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了吧？”声音很轻。 “再亲一下！” 孙全没够。 袁水清推了他胸口一下，“行了！别闹了！你现在还有这个心情呢？还是想想你走了以后，你那个店怎么办吧！” “要不歇业几天？”孙全随口说。 最近他的稿费给力，所以那个小店的那点收入，他就不很在意了，也许写小说还是死路一条，但至少目前这条路还挺好走，所以那个小店停业几天，他无所谓。 但…… 袁水清蹙眉摇头，“那哪行？生意好好的，怎么能随便关门？要不……我帮你盯几天？有什么事我不懂的，我随时给你打电话，现在你那里有厨师、有服务员，也有收银员，需要我帮你做的事，应该不多吧？你觉得我可以吗？” “你？” 孙全有点意外她会这么主动。 “我不行吗？” 袁水清眉头蹙得更紧了。 孙全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行。 “行！这样！待会儿车来了，你先帮我去火车站买票，买大概两个小时后的车票，咱们分头行动，我先回店里，一方面是收拾行李，另一方面是抓紧时间给店里备点货，够几天用的货！顺便也跟店里几个员工交代一下，接下来几天店里由你来管！让他们有什么事跟你说！到时候你能解决的，你就帮忙解决一下，你拿不定主意的，就打电话给我！唔……对了，我回来之前，店里每天你去交接一下账目，除了一点零钱，其它的你都先帮我收着！” 孙全做这番安排的时候，袁水清不时点头，没提任何异议。 最后，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他们分头行动，她先去火车站帮他买票，他回店里收拾行李，顺便做一些安排。 …… 不久，一辆出租车经过，孙全拦下，把袁水清送上车。 又等了几分钟，又一辆出租车经过，孙全拦下，自己上车。 坐在回店的出租车上，孙全眉头一直皱着。 直到现在他依然有点不相信，老家竟然就这么失火了…… 理智告诉他——家里的电话应该被烧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用手机拨通老家的座机电话，果然……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只有想到袁水清的时候，他嘴角才有笑意微露。 刚开始，他准备追袁水清，其实主要就是看她漂亮，非常非常漂亮。 加上，她又是他上辈子学生时代的梦中女神，所以，重生了、小说赚钱了，他就想挑战一下高难度，追她试试看。 后来他俩开始交往了，孙全心里其实也不相信他俩能天长地久，但现在……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车窗外不断流逝的城市夜景，他发现自己好像要完蛋了……不知不觉中，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他心里响起警兆，因为上辈子他每次真的喜欢上谁的时候，结局都是自己受伤更重。 可此时，他却只是微笑。 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 有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如果是伤在她手里，也值得吧？ 他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一段感情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害怕受伤，可真正开始以后，他又突然不怕受伤了。 …… 两个多小时后，火车站。 孙全拎着一只黑色行李包，与袁水清拥抱告别。 拥抱时，她在他耳边说：“店里的事你放心！我会帮你盯好的，有不懂的，我会给你打电话！你安心把家里安排好！最主要是安慰好你爸妈的情绪！” 孙全紧紧拥着她，有些含糊地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回来后，我会好好奖励你！” 瞬间，袁水清耳根都红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正经的一句话，她有什么好耳红的？ 第114章 爸！准备盖新房！ 凌晨1点多，孙全走出C市P县的火车站。 C市和他大学所在的M市，同属于安省，坐火车四五个小时的车程。 他是晚上9点零几分上的火车，所以到达C市p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一点多。 拎着行李包从车站出来，孙全感觉空气都似乎亲切了不少，这是家乡的感觉，虽然夜色下的P县县城，繁华程度上比M市差远了，但走在家乡的土地上，他就是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作为一座小县城，车站外此时已经没有揽客的出租车、摩托车和宾馆的大妈，车站外很安静，只有三两家便利店和小饭馆还在营业。 孙全在车站门口站了一会，抽了半支烟，就走向不远处的一家小宾馆，这么晚了，回家已经不方便，他决定明天一早睡醒再回去。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8点整，他在手机闹铃声中醒来，起床、洗漱、收拾行李，下楼吃了早餐，他打了辆车回家。 “师傅！到府圩孙家坳！谢谢！” 府圩孙家坳，就是他家的地址，一座宁静的小山村。 出租车出了县城，疾驰在修建不久的水泥路上，沿途除了起起伏伏的小山包，就是一片片农田，但这个季节，已经少见青色，入目所见，多是枯黄。 孙全靠在后排座位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家里烧了，他不知道爸妈现在住在哪里，吃得饱、穿得暖吗？ 家里的电话打不通，所以他还没跟爸妈联系上，但他可以想象家被烧了，爸妈情绪肯定很低落，毕竟，家里本来就不宽裕，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吧？ …… 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座小山村的村口，出租车师傅回头跟孙全说：“帅哥！孙家坳到了！就在这里下车？” 孙全嗯了声，付了车费，推门下车。 今天天气还行，有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在孙全身上，拎着行李包，站在村口的他眯眼眺望家的方向。 什么也看不见，他家在村尾，而这里是村口。 抿了抿嘴，孙全走进村里。 进村后，自然就有人看见他，有老人、有大姑娘小媳妇，也有大妈和孩子。 有人跟他打招呼；有人只是看他两眼；有人问身边的其他人——这小伙子是哪家的？ 孙家坳不大不小，按理说，村里应该互相都认识，但孙全离家有些年了，上高中就开始住校，上大学以后，每年更是只有寒暑假才回来。 而且，自从上高中后，寒暑假他就算在家，也很少出门，在村里串门的行为更是差不多没了。 再加上，从少年到现在，他模样变化也挺大，所以村里一些老人和新嫁过来的妇人，以及小孩可能就不认识他了。 主动打招呼的，孙全挤出点笑容回应一两句，其他人……他就不理会了，他的性格，本来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终于，他来到自家屋前。 已经被烧得只剩下几堵黑乎乎的墙壁，几只土狗正在废墟里扒拉着找吃的，还有几只鸡也在到处扒拉…… 主屋、厨房、茅厕……只有孤零零的茅厕还完好地伫立在远处，其它全被烧了。 隔壁堂叔家的院门打开，富态的堂婶站在院门口开口：“阿全？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你家都被烧光了，你还看什么呢？要不要到我家来坐一下？喝口水？” 孙全转脸望去，笑了笑，“婶！我爸妈呢？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哪儿吗？” 话音未落，昨晚给孙全打电话的堂嫂也从院门里出来，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小男孩，是她儿子，孙全的堂侄。 堂嫂笑吟吟地说：“村长把你爸妈安排在村尾的祠堂里了！祠堂你知道吧？” 堂婶附和：“对！你爸你妈现在住在祠堂！” 得到这个答案，孙全眉头皱了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挤出点笑容点点头，“哦，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祠堂！” 村里的祠堂有很多年历史了，应该可以追溯到建国以前，早就破烂不堪，晴天有阳光从屋顶照进屋里，雨天有雨水漏进去，平时还有小孩去里面拉屎拉尿，以前偶尔还有叫花子在里面住。 “阿全！你要不还是到我家来喝口水再去吧？” 堂婶还在说客气话，孙全已经转身向村尾走去，“不了！谢谢婶子！” 村尾的人家很少，一路上，孙全没再遇见几个人。 祠堂，在村尾的小山包上。 因为平时少有人来，显得颇为荒凉。 孙全皱眉登上小山包，来到祠堂前面的空地上，一眼就看见老爸愁眉苦脸地坐在祠堂的门槛上抽烟。 老妈在不远处用一个小泥炉煮着什么，这小泥炉明显是刚做成不久，炉底是一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搪瓷盆，炉身是用掺了碎稻草的泥巴捏的。 泥炉上的小铁锅，孙全倒是认得，是家里以前的老锅。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吹得泥炉里的烟忽然飘向老妈脸上，然后孙全就看见老妈连连咳嗽，不停揉着眼睛。 咳嗽中，老妈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拎着行李包的孙全。 她顿时愣住，“阿、阿全？” “什么阿全？” 坐在门槛上抽闷烟的老爸循着老婆的视线望过来，望见孙全的时候，也愣了愣，他下意识站起身，“阿全？你、你怎么回来了？” 孙全抿了抿嘴，走过去，揭开锅盖，看见里面是一些白菜叶煮白米粥。 他抬眼问老妈，“哪儿来的米？” 老妈苦笑，“米缸里没烧完的，大概还能吃两餐吧！” 孙全扭头望向老爸手里的半截香烟，“怎么还有烟呢？家里的钱带出来了？” 老爸孙志才也苦笑，“刚发现失火的时候，我急着去救火，哪里想起来拿钱？这半包烟是身上剩的。” “……” 默然片刻，孙全又问：“也就是说，家里东西全烧没了？” 孙志才点头。 老妈徐梅却说：“火烧完了，我进去把以前陪嫁的那副耳环找回来了……” 孙全知道那副耳环，银的，不值钱。 他随手把行李包放在门前的台阶上，拉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两块昨晚上火车前买的面包，和两包茶干，还有一瓶矿泉水。 “稀饭不顶饿，这些你们先吃了吧！” “阿全！还是你吃吧！你年轻，比我们容易饿！”徐梅下意识拒绝。 孙志才也点头，“嗯！还是你吃吧！” 孙全没接他们的话，站起身从怀里掏出皮夹，抽出自己存稿费的农行卡递给老妈，“妈！这张卡你先拿着！里面有九万来块！爸！你下午就去找人，准备盖新房！盖大一点！盖好一点！想盖二楼、三楼都行！钱要是不够，回头我再给你们拿！” 第115章 失火的原因以及选择 徐梅本来已经伸手准备接孙全的银行卡了，但她听了孙全的“大话”之后，她又把手收了回去，表情有点无奈，叹道：“阿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跟你爸现在没心思听你吹牛逼！算了！估计你这卡里也没什么钱，你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跟你爸你别担心，村长已经说了，今天下午就挨家挨户让大家给咱们捐点米，回头我再去你舅舅那里借点钱，我跟你爸已经商量好了，等米和钱都弄好了，就去县城租个房子，然后打工！争取在你结婚之前，给你攒点钱，给你帮点忙！” 孙志才嗯了一声，“对！反正房子已经烧了，我跟你妈就进城去打工吧！以后不管是给你买房还是盖房，总要先挣点钱的！” 得！ 这夫妻俩是谁也没信孙全那张卡里有九万多块钱…… 都当他开玩笑、吹牛逼呢！ 孙全看了看他俩，还好他有所准备，本来是用来应付他们追问他这些钱的来路的，现在倒也能派上用场。 只见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弯下腰又从行李包底下翻出五本崭新的样书——《我十项全能》。 递三本给老妈，递两本给老爸，在他们疑惑接过的时候，他说：“不信我有钱是吧？五本书！都是我出版的，每本两万块不算多吧？五本是不是就有十万了？我自己花了几千，剩下的都在这张卡里了！怎样？现在信了没有？” 农村人多数没什么见识，都以为只要能出书的，都能发财，所以孙全随口胡诌一本书赚两万。 别说，他爸妈还真的有点信了。 孙志才将信将疑地翻着手里崭新的两本样书，“这、这真是你出版的？你写的书出版的？” 徐梅呆呆地翻着手里的样书，“阿全，你说的是真的？这个时候了，你可不能跟妈吹牛逼了！” 台莞出版的样书有一点好——那就是书的封面里面会印上作者的简介，包括姓名、性别、年龄，以及出生籍贯。 孙全从她手里拿过一本，翻开给他们看。 他爸妈都是文盲，但孙全的名字，他们还是认得的，毕竟孙全从小上学，他课本和作业本上写的名字，他们早就看过不知多少次。 看见孙全名字，夫妻俩面面相觑，终于信了。 孙志才脸上露出笑容，整个人轻松一大截的样子。 而徐梅眼眶却突然红了，很快就流出泪来，生动地向孙全表演一次什么叫喜极而泣。 “这卡里真有九万多？” 孙志才伸手拿过孙全手里的银行卡，翻来覆去的看，好像看仔细一点就能看见里面数字似的。 但他还没看够，就被突然上前一步的徐梅把卡夺过去，“儿子刚才给我的！你拿什么拿？给我收着！” 孙志才哭笑不得，孙全也笑了，成功令爸妈放松下来、重新露出笑容，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才有心情问这次失火的原因。 话说，从昨晚接到堂嫂那个电话到现在，他一直在纳闷家里是怎么失火的？他重生前的那一世，家里明明没遭过这种灾。 而他重生后，也就往家里打过几个电话而已，几乎没任何干预，怎么就引发这样的蝴蝶效应？ 听他问失火的原因，孙志才低了低头，徐梅没好气瞪他一眼，跟孙全说：“阿全！都怪你爸！你前两天打电话回来不是说想吃家里做的花生糖和芝麻糖嘛，你爸就去田里挑了几担菜籽杆回来放在大门口，我让他挑到屋后去，他懒！嫌麻烦，晚上就放在门口过夜了……然后当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估计是随手把烟头扔在上面了，引燃了菜子杆，又引燃了咱们家的房子……反正都怪你爸！” 徐梅越说越恼火，说完还又狠狠瞪了孙志才一眼。 孙志才讪讪地咕哝：“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也应该怪扔烟头的。” 孙全：“……” 眨了眨眼，孙全无话可说。 听老妈这么说，好像一切的根源还是因为他，他孙全才是这场大火的根源。 要不是他在电话里说想吃老爸做的花生糖和芝麻糖，估计就没这场大火了。 蝴蝶效应的原因找到了，却令他更加郁闷。 ——我只是想吃点花生糖和芝麻糖，找点儿时的回忆而已，这很过份吗？ 话说，重生前，他以前很多年没吃过老爸做的花生糖和芝麻糖，那些年他混的不如意，爸妈也早就被生活压弯了腰，他就算想吃这些，也都忍着不提，因为做花生糖和芝麻糖比较费工夫，挺麻烦的。 需要用炒热的沙子炒炒米，还需要用麦芽熬麦芽糖…… 回到2006年，最近几个月他挣了些钱，心里轻松了，又交了袁水清那么漂亮一女朋友，所以前两天他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老妈问他今年过年想吃点什么，他一时心血来潮就说想吃芝麻糖和花生糖，问老爸有没有时间做。 他当时想得很好，过年回来，自己可以解解馋，还能送一些给袁水清，他知道袁水清家在县城里面，所以他估计她家过年应该不会做这个，送点给她尝尝鲜。 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场大火把他家房子都烧了，要是早知道自己那么点小小的愿望，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就算馋得嘴巴流口水，也绝对不会开那个口啊！ 长长嘘了口心里的闷气，孙全对老妈说：“妈！算了！既然房子已经烧了，那就别说谁的原因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嘴馋呢！” “那怎么能怪你？明明是你爸懒！你哪个缺德的乱扔烟头！”徐梅下意识为儿子辩解。 孙全知道自己争不过她，所以转过脸问老爸，“爸！你和妈要是舍不得离开村里，那就用我那些钱赶紧盖房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觉得离开村里也没什么，那我倒是有另一个选择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听听？” “什么选择？”孙志才很疑惑。 徐梅也眨巴着眼睛、竖起耳朵。 孙全：“我现在在M市开了一个黄焖鸡店，生意挺好的！你们可以过去帮我打理，或者在咱们县城也开一家那样的小店，剩下的钱……你们等我再凑点儿，就在咱们县城买一套房子，或者干脆直接用我卡里那笔钱，在县城买一个小门面，楼上住人、楼下开店的那种！钱不够的话，就跟银行贷点款，或者等我两个月，我再挣十万给你们！” 第116章 就是因为是亲戚 近午。 孙志农和孙军父子俩从地里干活回来，头发花白的孙志农背着双手走在前面，皮肤黝黑，个头不高，但身材结实的孙军手里夹着半截香烟，走在后面。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进孙全家隔壁的院子。 他俩一进院门，正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小男孩马上就欢快地跑向厨房，边跑边喊：“妈妈、奶奶！爸爸和爷爷回来了，可以开饭了……可以开饭了！我要切饭……” “这小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孙志农笑骂。 孙军呵呵笑了两声，“小孩子嘛！饿得快。” …… 几分钟后，一家人在厨房围桌而坐，开始吃饭。 他们家的厨房很大，左右两间，左边是厨房，右边是餐厅，在农村没那么讲究，一般都统称厨房。 一家五口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孙全堂嫂：“阿全今天回来了，妈喊他进屋喝点水，他也没喝，转身就去找他爸妈了！” 她婆婆，孙全堂婶呵呵笑着，“大学生嘛！哪会喝咱们家的水？呵。” 孙军皱了皱眉，“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怪咱们家没收留他爸妈？再怎么说，咱爸跟他爸也是堂兄弟，爸！要不，咱们一会儿还是去请一下吧？让他们来咱们家住一段时间，反正咱们家房子大！” 孙志农还没出声，孙全那富态的堂婶就眉头一竖，扬声道：“哎哎！那怎么行？咱们家房子大怎么了？房子大就该给他们家住啊？再说了！老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因为你爸跟他爸是堂兄弟，咱们才不能让他们住进来！有这层亲戚关系在，真让他们住进来了，要是他们以后不想搬走，到时候咱们好赶他们走吗？对不对啊？真是的！” 孙军哑然，目光看向他爸孙志农。 孙志农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的时候，也终于开口：“阿军，你妈说的对！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他们家现在全烧没了，等他们挣够钱再盖房子，谁知道是几年后了？而且，他们住进来不算，肯定还得跟我们一起吃喝，那开销就大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毕竟和志才是堂兄弟，上一辈还是亲兄弟，这都一个村里住着，他们家出了这种事，我们一点忙不帮，村里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骂我！” 顿了顿，孙志农扫了眼身旁的孙军，笑了笑说：“我想过了，咱们家葡萄田不是要挖沟吗？估计没一个月也挖不完，那活太累，咱们本来就要找人帮忙，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找志才说说，让他每天跟咱们去挖沟，给他20块钱一天！让他挣点钱过年吧！” “20块钱一天？” 孙军还没出声，他妈就嚷了起来，“你孬啊！他们家现在饭都吃不上了，你给他15块钱一天，他肯定也干！这都快年底了，他不干还能去哪里挣钱？对不对？你就跟志才说15块钱一天！20块钱一天……一个月那不是要600块？你真想让他发财啊！” 孙军听得眉头直皱，忍不住说了句：“妈！挖葡萄沟很累人的，我们就算找别人，20块钱一天，人家也不一定愿干！” 他妈斜他一眼，“人家是人家！人家缺吃缺喝吗？听我的！就15块钱一天！志才他肯定干！” “爸？” 孙军争不过他妈，就问他爸。 但孙志农嚼了嚼嘴里的菜，却微微点头，“也对！你妈说的有道理！一个月能少给一百多块钱呢！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对吧？我们家也要过日子的。” …… 饭后，孙志农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走向村尾的祠堂，准备把挖葡萄田沟的事跟孙志才说说。 半路上，却看见一辆电三轮迎面驶来。 孙志农当时就看得有点呆，因为他看见开车的是他堂侄孙全，而车厢里坐的是孙志才和徐梅，车厢里还有一些被褥，以及零零碎碎的锅碗瓢盆等物。 那电三轮他眼熟，好像是村长家的。 孙志农下意识让到路边，但却远远喊了一嗓子，“志才！志才？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不在祠堂住了？” 车厢里，孙志才神色有点复杂，毕竟就要离开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家，听见堂兄的声音，他露出点笑容回答：“去县城！阿全带了点钱回来，我跟他妈去县里讨饭了！” “讨饭”…… 从字面上理解，这个词当然是“要饭”的意思，叫花子干的事。 但农村人喜欢吹牛，却也喜欢过份谦虚，很多人都习惯把自己出外打工，说成去外面“讨饭”。 孙志才此时就是这个说法。 但听在孙志农耳中，却有点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难道真要去县城讨饭？ 时间不容他多想，眼看着电三轮就要从他面前过去，孙志农赶紧又喊：“哎！志才！不用不用！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哪能去讨饭呢？正好！我家葡萄田要挖沟了，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去挖，我给你每天15块钱！够你挣一个过年费了！停下！阿全快把车停下！你爸不用去县城了。” 孙全把车停在孙志农面前，微微笑了下，回头看向车厢里的爸妈。 孙志才起身给孙志农打了根烟，笑着说：“哥！不好意思啊，我们一家已经商量好了，去县里先租个小店面，做点小生意，讨一口饭吃！挖葡萄田沟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吧！阿全这次回来不能待太长时间，我得先跟学学怎么做菜。” “学做菜？做什么菜？” 孙志农有点茫然，这话题是怎么转到做菜上来的？ 徐梅给了他解释，“他叔！阿全不是学厨师的嘛，他说要教我们几个菜，让我和他爸在县里弄个小饭店开开，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家中午还没吃呢，就先走了啊！阿全，开车吧！” 孙全对孙志农再次笑笑，“叔，我们走了啊！再见！” 说完，他一拧车把，电三轮就溜了，在孙志农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往村头去了。 “学几个菜就能开饭店？那是什么鬼饭店？” 孙志农咕哝着，眉头紧皱。 …… 15块钱一天…… 开车的孙全脑中回响着堂叔刚才说的工资，心里有点感慨。 老爸以前就是这么挣钱把他养大，供他上学的，而且，15块钱一天，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价。 他记得小时候，他爸辛苦一个月，也就挣二三十块钱。 第117章 统一意见 县城，美食村一家快餐店里。 此时已是午后时分，孙全一家终于吃上午饭。 其实按孙全的意思，他是想找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小饭馆，毕竟他爸妈最近几餐肯定都没吃好，可他没拧过老妈，他妈节俭惯了，只同意吃快餐，这已经是她让步之后的结果，本来按她的意思，家里接下来要花钱的地方还多，无论是开店还是买房，她一开始是提议买几个馒头对付一下。 好在他爸孙志才在这个问题上，难得地站在孙全这边。 “还是吃点饭吧！我都两天没吃一顿饱饭了，不想吃馒头！” 于是，就来了这家快餐店。 开吃之后，徐梅有点犹疑，“他爸！阿全，要不……咱们还是别开店了吧？咱们是做生意的料吗？” 孙全没接她话，只是望向老爸。 孙志才皱了皱眉，“你这撒尿弄屎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来的时候，咱们不已经商量好了吗？怎么刚来县城，你就放倒屁了？我们来之前商量那么长时间，商量着玩呢？” 老爸的说话风格，孙全即便大小就习惯了，此时听着，还是有点想笑。 徐梅还是犹疑的表情，“我这不是担心亏了吗？阿全挣点钱也不容易，咱们万一做生意亏了，不可惜啊？” 孙全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抽空插了一句：“妈！你别拿我做借口，我现在挣钱没你想的那么难！” 看他嘴角的笑意，这小子明显是在故意拆老妈的台，谁让她想偏离一家人商量好的路线呢？ 徐梅不渝地横他一眼，“吃你的饭！” 孙志才叹了口气，“那你说咱俩不做小生意，又不识字，也没什么手艺，咱俩在这县城里做什么呢？真要饭啊？” 徐梅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不让步，“你这话说的，我俩有手有脚的，难道除了要饭，就找不到事做了？我就不信这城里没咱俩卖苦力的地方！” 孙志才看了看她，又叹了口气，用胳膊碰碰埋头吃饭的孙全手臂，“嘿！阿全，你妈说不开店了，你什么意见？没来县城的时候，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这时候哑巴了？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了？” “你八棍子能打出一个屁来？” 徐梅没好气地顶他一句。 孙全差点把嘴里的饭笑喷出来。 好在他强行忍住了，伸了伸脖子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他对老妈说：“妈！这样吧！既然你心里不踏实，那咱们就先不急着开店……” “嗳！这好！你看，阿全也这么说吧？” 孙全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徐梅打断，还有点小得意地向孙志才示威。 孙志才无语。 孙全也微微苦笑，等老妈说完，他又继续：“妈！你先听我说完好吧？等我说完你再发表意见。” 徐梅连连点头，“行、行！你说！你说！” 孙全：“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怕开店的风险，那咱们就暂时先把这事放一放，最近几天，咱们全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先找一套合适的房子买下来，虽然说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但一家人没个住的地方，总是不像个家的样子，你说呢？” 徐梅微微张着嘴，似乎想反驳，却又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于是，她下意识望向丈夫。 孙志才沉吟数秒，却无视了她的求助眼神，点头道：“阿全说的有道理，他妈！过几年，阿全也该谈对象，跟着可能就要结婚了，咱们现在买一套房子，暂时咱俩可以先住着，过几年他要是要结婚了，咱们就把这房子给他结婚，我们两个老的……到时候身上应该也有点钱了，咱俩可以回老家盖几间平房养老嘛！几年时间，咱俩辛苦一点，挣盖一套平房的钱应该没问题吧？嘿嘿，再说了，咱们家如果在县城里有一套房子，将来阿全谈对象也能谈个条件好一点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梅：“……” 人家说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她这时候感觉这父子俩合璧，她就没法招架了。 关键是……她竟然觉得丈夫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那……真买房啊？在县城买？” 最后，她不大自信地向这父子俩确认。 在农村待了大半辈子的她，可从来没敢想过自己家有一天能在县城买房。 村里最富的人家，都还没在县城买房呢！ “嗯，买吧！你儿子给你的钱应该也差不多了，要是还差点，到时候我去跟志英借点，你去跟你两个哥哥也借一点！” 孙志才口中提到的“志英”，是他亲妹妹，孙全的亲姑姑孙志英，嫁的稍微有点远，但也在本县，家里条件比孙全家好，至少以前是这样。 徐梅迟疑着点头，“行吧！如果真要买房，我跟我两个哥哥说一下我们家房子被烧了，应该多少能借点。” 见爸妈意见终于取得一致，孙全提起另一件事，“爸、妈！等我们把房子买了，你们不是担心做生意会亏本吗？到时候我带你们去M市看一下我那个小店，等你们看了之后，再决定你们自己做不做，放心！到时候我不废话，由你们自己决定做不做，好不好？” 其实，就算他爸妈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做，孙全也有信心能养他们。 但就像父母对自己孩子的了解，做儿子的，他对自己爸妈是什么性子，他也很清楚，他很清楚他爸妈都是闲不住的性子。 因为他们没别的爱好，不赌钱、不爱串门，也不爱出远门游玩。 如果真让他们彻底闲下来，什么都不干，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可他们又没文化，也没什么手艺，所以，孙全就想给他们找点轻松一点、自由一点的活干，能挣点钱，也不太累。 于是，不用多想，他就觉得开一家黄焖鸡店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一来，投资不大；二来，活不太累；三来，他有现成的技术和经验。 听了儿子的提议，徐梅看向丈夫。 孙志才就干脆多了，直接点头，“行！那等我们把房子买好了，就抽时间去你那边看一看！他妈！这个你就别犹豫了，阿全都说了，就是让咱俩去看看，他不会再劝咱们。” 徐梅这才同意，“行吧！那就抽空去看看。” 第118章 谁让你穿高跟鞋的？ 三天后下午，回M市的火车上，孙全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低头跟袁水清用手机短信聊天。 至于他父母？ 县城的房子买好了，是一套三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新房，因为是新房，所以需要装修一下，哪怕只是简单弄一弄，也得需要时间和人盯着，所以他父母这次没跟他去M市。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他们一家已经商量好了，过年之前，找人将新房简单装修一下，然后一家人在新房里过年，年后，孙全父母才找时间去M市看一看孙全弄的那个什么黄焖鸡店。 说起来，06年的房价比孙全之前估计的还要低。 当然这可能跟他们选的位置也有关系，孙全有重生的记忆，所以他很清楚家乡那个县城几年后，以及十几年后的发展情况，特别是哪一片的房价更高，哪一片的房子是接下来几年才会兴建的。 所以，他这次带爸妈买房，没有选择当前的热门区域，如今的热门区域房价自然比较高，关键是……他知道几年后，那几个热门区域就不再热门了，至少不再是最热门的。 他选的新房在城南的最边缘位置，目前C市P县县城房价最低的区域之一。 因为他很清楚，几年后，P县的整个政务区会集体搬迁到城南那边，而城南那边目前却是一片荒地。 等政务区H县一中全部搬迁过去之后，城南那边的地价、房价都会迅速飙升，他记得他重生前，城南那边已经是整个P县房价最高的区域，并且没有之一！ 所以，现在去城南那边买房，跟捡漏没什么区别。 最搞笑的是什么？ 是城南那边目前新建的小区房子……不是按平米卖！直接论套！ 两室两厅一口价多少钱，三室两厅一口价又是多少钱…… 他拍板选定的那套三室两厅，开价八万八，还附赠一个小区地面车位。 售楼小姐说这个数字很吉利，但孙全不稀罕，硬是把价钱还到八万整！他说整数更吉利。 那个新小区，全是最高六层的小多层，孙全选的是一楼，带院子的那种。 买房之前，他爸妈说等他结婚的时候，这个房子让给他做婚房，他们二老回老家盖几间平房养老。 当时孙全嘴上没有反驳，但事实上，他心里是准备买这套房子给父母养老的。 他相信以自己现在的挣钱速度，要不了几年，别墅都可能买得起。 所以，这套三室两厅他有意选在一楼，方便父母老了以后进出方便，并且，他爸妈在农村住惯了，习惯了前后都有院子的房子，因此他这次选择一楼，其中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一楼有小花园。 不过，他估计自己下次回来的时候，那小院里估计都要被老妈种上菜了。 剩下的钱，装修那套房子已经不够，但孙全暂时也不用操心了，他爸妈已经愉快地决定去姑姑和两个舅舅那儿借点钱。 对此，孙全和他父母一样乐观，都觉得应该能借到钱。 一来，他家和姑姑以及两个舅舅家的关系还不错。 二来，借钱买房比较难，但借钱装修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这事在农村尤其普遍，指望亲戚朋友雪中送炭，总是难的，但锦上添花的事，很多人都乐意。 …… “想不想我？” 孙全靠在车窗边，嘴角噙着笑意发这条短信给袁水清。 但片刻后，袁水清回过来的信息却是：“你大概几点到站？” “大概四点半左右吧！你还没说想没想我呢？” 孙全笑眯眯地等她回复。 恋爱的酸臭味和车厢内的臭袜子味混杂在一起，尤其熏人。 须臾，袁水清回复：“那我今天早点下班去车站接你，出车站的时候你注意一下啊！别闷着头就走了。” 孙全眉头微皱，执着地再次发出那条信息：“你还没说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呢！” 恋爱中的人智商就是这么低，心知肚明的事，非要刨根问底问个明白。 但，袁水清回复过来的却是：“你今晚想吃什么？” 对他那个问题，她就是避而不答，就像他发过去的问题半路上被中国移动给拦截了。 这反而更激起孙全的好胜心，也许这不是好胜心？ 孙全：“吃你行不行？快说！你到底想没想我？” 火车况且况且地驶了一会，袁水清的回复来了。 “要不还是吃火锅吧？你走之前，咱们刚点好的一桌火锅还没吃就走了，这次回来正好补上？” 孙全：“……” 难道中国移动真把老子的短信拦截了？ 无语+3 孙全呼了口气，认怂！中国移动他惹不起。 嘴角带着无奈的笑容，打字回复：“行啊！那就火锅吧！” …… M市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某办公室，见某人终于不再问那个问题，脸色清冷的袁水清嘴角微微扬起，眼里也现出一抹笑意。 …… 4点36分。 1月份的M市，夜幕已经降临，火车停稳，孙全拎着行李包随着人潮下车，出站。 快到出站口的时候，他远远就看见等候在出站口外的袁水清。 因为她高啊！ 她附近无论男女，都没有她高。 国家女排队员似的身高，令她无论站在哪儿，都如鹤立鸡群。 并且，她此时身上那件长款白色羽绒大衣，也那么显眼。 看着出站口外等候的她，孙全笑了，这几天他待在家乡，本应是一件很开心很满足的事，可他却总是想着早一点回M市，M市不是他的家乡，但这里却有他的妞！一个在他眼里比谁都漂亮的妞！ 个高有个高的好处，因为她的个高，孙全能一眼看见人群里的她，也因为个高，袁水清也能一眼就看见人潮里的他。 目光相接，彼此都笑了。 走出出站口，走到袁水清面前，孙全随手松开手里的行李包，任由它吧嗒一声落在脚边地上，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向她张开双臂，袁水清嘴角忍着笑意，却没能全部忍住，眉眼都笑弯了，顺从地上前半步与孙全相拥。 但相拥的那一刻，孙全却翻了个白眼，轻声在她耳边问：“谁让你穿高跟鞋的？” “呵呵……”袁水清被逗笑。 她本来就比他高1厘米，穿了高跟鞋之后就高了他小半个头。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第119章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借你几万？ 今晚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孙全点的依然是辣锅。 他点辣锅的时候，坐他身边的袁水清说：“对了，孙全！我还没问过你能不能吃辣呢，你吃辣行不行呀？要是不怎么能吃，我们就点鸳鸯锅吧！” “还行吧！就点辣锅。” 孙全没改汤底。 大概一个小时后，他俩吃完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他嘴有点肿。 袁水清注意到了，在经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她忽然走进去给他买了一罐王老吉。 “去去火吧！” 她无奈笑着递给他。 “嘿嘿，知道心疼你男人啦？” 孙全笑得有点开心。 “接下来想去哪儿玩？看电影还是？” 两人并肩压着马路，孙全征求袁水清的意见。 但袁水清却微微摇头，看了眼他有些疲惫的神色，“算了，你今天坐了几个小时火车，应该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看电影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时间。” “果然是知道心疼你男人了！” 孙全呵呵笑了两声，也没拂她的好意，当即就在路边站定，等出租车，但他也没完全听她的意见。 “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得先送你到宿舍！” “不用！我等下自己打车就行了……” 袁水清婉拒，话音未落就被孙全打断，“不行！送你回去是我的权利，你不能剥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不许拒绝！” 袁水清看着他，就那么看着。 孙全虽然嘴角带笑，但却迎着她的目光，含笑的双眼并不闪躲，看着看着，就把袁水清看得脸红了。 也许……她是想到了什么？ 反正她没再婉拒他的“好意”。 几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就像一款手机游戏——贪吃蛇，在经过他俩面前的时候，把他俩“吃”进肚子，街边……他俩的身影不见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宿舍楼6栋楼下，手牵手的孙全和袁水清站定脚步。 袁水清：“好了！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孙全摇头，“我走之前跟你承诺了，等我回来给你奖励，现在我回来了，但奖励还没给你呢！” 袁水清低眼看了看他手里的行李包，“你给我带了礼物？什么呀？拿出来给我看看！” 孙全微笑还是摇头，“去你宿舍给你看！” 袁水清狐疑地盯着他，“为什么要去宿舍？就在这儿给我吧！” 孙全微笑不变，“财不露白，还是去宿舍！” 袁水清狐疑地又盯了他几秒，眉头微蹙，忽然说：“算了吧！我不要了还不行吗？你还是快回去吧！” “笑话！你是我女票，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你能拒绝？别废话了！快走！” 孙全说着，不容分手，拉着她就大步往楼梯走去。 袁水清抗拒的情绪越发浓了，“别！我不要！你还是快回去吧！我不要的礼物了……” 大概是怕引起其他老师的注意，她压低着声音，手也在挣扎。 可有什么用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她终还是被孙全拉上了楼，拉到她宿舍门口。 “开门吧！”他伸手示意，彬彬有礼。 袁水清看了他几秒，神情有点无奈，忽然叹了口气，有点认命似的去掏钥匙，“进去可以，但你保证不许使坏！” 孙全：“放心！我保证！” 如果他保证的时候，嘴角没有那抹笑意，可信度也许能高点儿？ 也不知袁水清信了没有，反正她拿钥匙开了门。 两人进屋后，门内也确实没什么惊呼传出门外。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孙全笑眯眯地拎着行李包从屋里出来，袁水清送她到宿舍门口，她手上多了一串风铃，那是孙全给她带的礼物。 不值什么钱，他现在也确实没钱给她买什么值钱的礼物。 也许今晚火锅的辣椒后劲比较大吧！两人在门口道别时，嘴唇都比之前肿了些。 “你早点休息！我这就回去了？” “嗯，到了店里给我发条短信报平安！” “ok！” 孙全笑着摆摆手，转身走了。 袁水清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风铃，微微笑了笑，转身回屋。 回屋后，她将那串风铃挂在窗口，窗外有夜风吹进来，吹动这串银色的风铃，发出细微却清脆悦耳的铃声，于是，她嘴角的笑意又稍微浓了些。 …… 出租车停在99黄焖鸡店门口，孙全拎着行李包下车，抬眼一看，店里还在营业，服务员瞿丽正在给一个客人上菜。 店内很平静，看上去和他走之前，没什么区别。 想到今晚吃火锅时，袁水清交给他的三千多块钱，他就不禁想笑，那是他店里这三天的收入，他回老家的这三天，袁水清帮他收的，今晚一起吃火锅的时候交给了他。 他没拒绝，因为他如今手边确实没什么钱了。 “瞿姐！辛苦了。” 拎包入内时，孙全熟络打了个招呼。 顺便也跟吧台里负责收银的小姐姐点点头。 “哟！老板你回来啦？吃了没？要不我去厨房让刘广福给你做点？”瞿丽有点小惊喜。 吧台里的小姐姐也回以笑容，细声喊了声“老板！”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给我倒杯茶就行！” 孙全没急着上楼，寻了张桌子坐了，等店里最后一名客人吃完走人，他才放下茶杯起身说：“你们收拾一下，下班吧！我不在的几天辛苦你们了，今晚给你们下个早班！” 确实挺早，此时也就7点来钟，比他们平时下班早多了。 两女一阵惊喜。 等员工都下班了，孙全锁上店门就准备去洗漱冲澡。 结果……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手机就响了。 掏出手机，发现是袁水清打过来的。 “这么快就想我了？” 不要脸地臭美一句，他接通电话，“喂？怎么？我刚到店里，正准备给你报个平安呢！” 电话里，袁水清似乎有点迟疑，“孙全……” “嗯？怎么了？”孙全觉得奇怪。 袁水清：“孙全……你不是说你家刚买了房子，需要跟亲戚借点钱装修嘛！我、我手边有点钱，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借你几万？” 第120章 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 孙全表情忽然变得有点精彩，有点懵、有点惊讶，还有点儿烦恼的样子。 就像突然发现自家养的小鸡忽然飞上了天，而且还越飞越高，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她刚才说什么？要借几万给他家新房装修？几万？ “几万？”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下意识向袁水清确认，虽然他早就从袁水清的吃穿用度上，猜到她家境应该不错，但家境归家境，她大学还没毕业，还在实习呢！她家里就能给几万块给她零花？ 这可是06年啊！ 就算是2019年，这事让他遇上，他也肯定会很惊讶。 “嗯，你看五万够吗？不够的话，我还有。” 电话里，袁水清说的有点小心，似乎怕刺激到他。 而事实上，她刺激到他了吗？ 废话！孙全早就被刺激到了。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这个疑问。 他觉得有必要加深对她的了解，她的家境好像好得有点夸张。 袁水清：“呃……是我这几年接业务，帮人写程序挣的。” 孙全：“……” 你大学还没毕业，帮人写程序能挣这么多？你逗我？科技大的学生这么牛逼？ 孙全脑子有点乱，理智告诉他这不科学，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一个学烹饪的大专生，见过鼻子大的天吗？你自己没这个本事，不代表袁水清也没有！你知道她计算机技术有多牛逼吗？你就说不科学？你知道什么是科学吗？ 甩了甩头，孙全稳了稳情绪，心情复杂地说：“暂时不用！先让我爸妈他们去跟亲戚借借看吧！如果借不到，或者借到的钱不够，我再跟你说，放心！到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 袁水清默了默，“行！反正我这里有几万块钱，你需要的话，随时来拿！”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亲爱的！” “不用客气！” …… 结束和袁水清的通话，孙全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地走回吧台那儿，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喝着，眼里仍有思索之色。 经过最近这些日子与袁水清的交往，他原以为自己对她已经有足够的了解，但刚才那个电话，却令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也许、可能、大概她不仅个子高、长得漂亮，还比他想象得更加聪明，或者说有才华。 坐吧台里怔怔地出神想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眼睛一亮，想到找一个人求证。 ——袁水清的表妹……他高中的同班同学“小苹果”韩丽。 孙全当即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小苹果”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喂？小全子呀？难得呀！今晚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嗯？” 电话里，韩丽的声音有点懒洋洋，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孙全没兴致陪她扯淡，“小苹果！我问你个事，你表姐计算机技术很厉害吗？” “……” 韩丽可能有点意外他突然问她这个问题，默了默后，说：“嗯啊！我表姐是科技大的高材生，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她计算机技术当然很厉害了，怎么了？” 孙全皱了皱眉，“你说具体点！她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你听没听说她大学几年靠她的计算机技术在外面挣了不少钱？” “……” 韩丽又沉默数秒，才出声，“孙全！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那都属于我表姐的隐私了，实话实说，我不方便告诉你的。” 孙全抿了抿嘴，忽然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你姐夫呢？” “……”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韩丽是不是被震惊了，反正这次她又沉默数秒，才突然骂了声：“孙全！你个狗日的在逗我吧？就凭你？就凭你也有资格做我姐夫？你的意思是你把我表姐泡到手了？怎么可能？” 她的惊讶，令孙全有点莫名的小骄傲，你接受不了？你接受不了才更能证明我厉害啊！ “回头你可以跟你表姐求证！” 他笑眯眯地回复。 韩丽：“……” 再次沉默片刻，韩丽声音变得有点怪，“卧槽！如果这是真的，啊……我要疯了，竟然是我把你介绍给我表姐的……然后你成了我姐夫？卧槽！我对不起我表姐！我也对不起我自己啊！我把我自己给坑了？孙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可能！” 孙全轻笑出声，“很抱歉！小苹果，来！叫声姐夫听听！” “叫你妹！” 韩丽忿忿地骂了句，不等孙全回话，突然就挂了电话。 孙全皱眉，再拨打回去，却发现她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什么情况？ 她这就打电话给袁水清求证了？ 这倒是符合韩丽的性格，以孙全对韩丽的了解，她确实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心里藏不住事，想问的事当场就会问出来。 想到她可能正在跟袁水清求证，他便耐下心来等着。 而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小苹果”韩丽主动给他打过来。 孙全接通，微笑问：“跟你表姐求证过了？” “……” 这次，电话那头的韩丽沉默了很久，孙全从微笑等到笑容消失，又从笑容消失等到眉头皱起。 “小苹果？” 他怀疑她还在不在。 然后他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气的声音，跟着传来韩丽的声音，带着几分唏嘘和沉重，一点都不像是她的性子。 “孙全！” “嗯？什么？”孙全很意外她也有这样复杂的声音。 “我表姐……孙全！我这么跟你说吧！你既然已经跟我表姐在交往，那我求你认真一点！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千万别抱着玩玩的态度，行吗？就当我求你了，我表姐她……她很可怜的，她不能再受伤了……” 孙全被她话里的沉重所感染，眉头越听越皱，听韩丽这番话的意思……难道袁水清以前谈过恋爱？受过很重的情伤？可袁水清明明跟他说过——她没谈过恋爱。 袁水清在这事上骗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孙全敛去所有的笑容，心情沉重地问。 他倒不是不能接受袁水清以前谈过恋爱，其实袁水清以前跟他说她没谈过恋爱，他心里是不大信的，就凭她那么漂亮。 可如果袁水清受过很重的情伤，他虽然未必会跟她分手，但心里郁闷也是肯定的。 “唉！” 电话里，韩丽又叹了口气，“因为……因为两年前，我表姐她、她爸妈突然出车祸同时去世了……那件事对她的打击非常大，从那以后……她整个人的性格都改变了，我们再也没见她开心地笑过，我听我妈说……我表姐她从那以后就经常做噩梦，晚上睡觉都不敢躺下的……” 第121章 孙全心疼的方式 卫生间。 花洒哗哗的水流下，孙全闭着眼睛在冲澡，头上很多洗发水的泡沫，双手在头上抓个不停，但其实他脑中还在想韩丽刚才告诉他的那些消息，关于袁水清的那些消息。 他做梦都没想到袁水清现在竟然是无父无母的状态，他也终于明白她刚到M市的时候，为什么是那么清冷的性格。 父母同时出车祸，双双亡故，这种事落在谁头上，性格能不发生变化？ 从听说这件事开始，到现在他心里还在心疼袁水清。 真的很心疼。 但他没打算立即打个电话去安慰她，也没打算待会儿再去她宿舍安慰她，在刚才的电话里，他和韩丽已经说好——暂时还是别让袁水清知道他已经知道她父母的事，就当他今晚并没有听说这件事，一切暂时保持原样。 韩丽提这个建议，是怕袁水清知道后，责怪她。 孙全同意这个建议，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最近和袁水清相处的模式和气氛都很不错，他喜欢不时占她一点小便宜，她好像也已习惯被他不时占点小便宜，彼此都很开心，所以，孙全觉得还是保持原样的好。 无谓在他们之间增加沉重的气氛。 他对她的心疼，放在心里就好。 冲完澡，他并没有立刻去睡，他去厨房查了查，黄焖鸡已经卖完了，黄焖排骨也卖完了，只剩下不多的黄焖猪手。 他回家的这三天，差点把店里这三样存货都耗空。 这还得感谢1月份天气冷了，店里的生意明显淡了不少，要不然店里原本那些存货，绝对早就彻底卖空。 为了明天的生意，孙全没偷懒，从冰箱里取出冻货化冻，趁着化冻的时间，去行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像往常那样坐在厨房案板那里码字。 回家的这几天，他的存稿多消耗两万多，回家这几天，他总共也就码出几章，只够一天的更新量。 现在回来了，自然得抓紧时间码字，如今他手上可没什么钱了，挣钱的动力足得很。 做菜、码字…… 10点多的时候，黄焖鸡做好，他盛了一小碗黄焖鸡放在电脑旁边，一边码字一边吃鸡。 这让他想到重生前那款很火的吃鸡游戏，作为一名职业写手，他听过那游戏，却没玩过，因为他不愿分散自己的精力。 此时想到那款游戏，也不过是因为“吃鸡”二字，吃鸡游戏的吃鸡，有我这样真正吃鸡的感觉爽吗？ 这么一想，1月份深夜的清冷，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11点半的时候，黄焖排骨做好。 于是，他电脑旁边的那只碗里多了一些冒着热气的排骨，一边码字，一边吃得嘴上冒油。 就是……可能是最近几个月这些鸡啊、排骨啊，吃的有点多了，有点腻。 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要不……最近抽空弄点别的好吃的？ 跟着，脑中又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袁水清也爱吃呢？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笑着点点头，他继续噼里啪啦地码字。 …… 次日，孙全店里正好要进一批货，需要去菜市场，于是他就趁这个机会，买了两斤新鲜羊肉回来，是带着羊排的羊腩肉。 还买了一小瓶孜然粉和辣椒粉。 买回来的时候，大概是上午10点出头，他给袁水清发了条信息：“今晚过来！全哥给你做好吃的！” 几分钟后，袁水清回复：“什么好吃的？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比你一岁哦！” 比我大一岁？ 孙全眨了眨眼，决定当作没看见这句话。 “来了你就知道了！暂时保密！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袁水清：“行，不过我今天可能要迟点来，因为今天下班后，要开会。” “没事，你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过来都行！我等你。” …… 下午快5点半，正在楼上码字的孙全才接到袁水清的电话。 “啊，会终于开完了，我回宿舍换身衣服就去外面打车过来，你现在能说今天请我吃什么好吃的了吗？呵。” “嗯，知道了，那我这就去准备！嘿嘿，还是那句话——保密！你快点来就知道了！” “呵呵，行吧！你就卖你的关子吧！那就这样？一会儿见！” “嗯，等你！” 结束通话，孙全将电脑文档里的稿子保存，关了电脑立即下楼去厨房忙活。 放在冰箱保鲜区的羊肉还很新鲜，因为是放在保鲜区，羊肉并没有被冻硬，但也不像刚买的时候那么软了，不软不硬的，正好方便他切片。 片刻时间，早上买的羊腩肉就切配好。 几根羊排剁成小块，羊肉切成厚薄均匀的薄片，还切了一些大葱、姜丝和洋葱。 不很忙的厨师刘广福好奇看着，忍不住问：“老板！你这是要做葱爆羊肉？” “差不多吧！” 孙全笑呵呵地随口答着。 切配的工作做完，顺手用精盐、料酒和姜片给羊肉码味，他又去洗了一块铁板和放铁板的木板。 等羊肉码味的时间差不多，他就点火烧油。 等袁水清来到他店里的时候，孙全早已把菜做好，招呼着她在靠近吧台的位子坐下，他脚步轻快地跑进厨房，将已经盛满葱爆羊肉的铁板点火烧热，烧得铁板上的羊肉香气四溢，羊油滋滋作响，才拿钢丝夹子将铁板夹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上，双手给袁水清端上桌。 加了大葱和洋葱爆炒的羊肉，香气非常浓郁，洒在上面的辣椒粉和孜然粉更是爆炒羊肉的绝配，那香味……早就勾得店里三个员工暗咽口水。 好在此时店里没有客人，要不然这样的香气对客人来说，就太不友好了。 当然，孙全也不是吃独食的性子，他今天买的羊肉份量够足，两斤多鲜肉，他和袁水清肯定吃不完那么多，所以早在这爆炒羊肉出锅的时候，就给三名员工留了一大碗。 “怎么样？” 羊肉端上桌，孙全期待地问袁水清。 其实他根本不用问，因为早在闻见香味的时候，袁水清眉眼里就现出笑意，此时更是在羊肉上空轻轻招了招手，凑近鼻子，嗅了嗅招过来的香味，笑容很美，“好香呀！” …… 从这一天开始，店里三名员工发现他们老板对袁水清突然好了很多，几乎天天晚上都给她做好吃的，连带着他们仨都跟着慢慢长了肉。 第122章 员工眼里的孙全（6万推荐票的加更） 张娟娟，女、22岁，民族：汉，身高155，体重52公斤，爱好未知、特长未知。 以上信息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孙全店里的收银员。 作为99黄焖鸡新进员工，她的工作还是得到大家认可的，至少……她工作的态度没问题，工作能力也说得过去。 1月底的某天晚上，大约7点半，她下班回到租住的地方，见窗户里透着灯光，她笑了下，就没从挎包里掏钥匙，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谁呀？” 屋里传来一个大咧咧的男子声音。 “是我！”张娟娟应了声。 然后，屋里传来脚步声，跟着门就开了，一个阳光大男孩一脸灿烂的笑容，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就把她抱在怀里，并重重在她脸上香了一个，然后笑问：“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这位阳光大男孩，是张娟娟的男友范彬。 其实也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了，但还是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嗯，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张娟娟笑着应了声，一边进门换鞋，一边扭头问他。 范彬笑容满面地帮她接过手里的挎包，挂在门旁的挂衣钩上，随口道：“学校放假了嘛！今天刚放假，我就来看你了！怎么样？我这表现还算合格吧？” 张娟娟笑了声，举步走去床边坐下，伸手就将床头柜上一只还温热的水杯端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倒是你，今天这么早下班？” 范彬小跑过来坐在她旁边，一边殷勤地给她捏肩，一边好奇询问。 张娟娟嗯了声，“最近天冷了嘛！我们店旁边的M大学也快期末考试了，所以晚上出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少，我们老板最近让我们下班都挺早。” “你们老板？” 范彬眼珠转了转，貌似纯粹好奇地问：“对了，你上次在电话里跟我说你们老板跟咱们年龄差不多，真的假的？” 张娟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嗯，对！好像比我还小一岁，听说他还是M大学的毕业生呢！” “是吗？这么厉害啊！那……” 范彬眼珠又转了转，“那……他长得帅不帅？” 张娟娟终于有点反应过来，好笑地斜睨着他，“唔，是比你帅一点！” 范彬大大的笑容突然一收，变成小小的笑容。 张娟娟看得有趣，噗嗤笑出声。 范彬这才醒悟自己好像被她逗了？ 他脸微微发红，但并没有纠缠刚才的话题，而是呼了口气，问：“那你跟我说说，你们这个年轻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么年轻就大学毕业，还开了店、自己做了老板，他平时是不是做事特别认真努力啊？” “唔……” 张娟娟一时答不上来，抬手挠了挠头，一边回忆一边说：“怎么说呢！他每天确实挺忙的，所以说他认真努力也对，但……” “但什么？”范彬好奇追问。 “但，他好像有点不务正业！他认真努力的劲，并不是放在店里的生意上。” 张娟娟说着，微露苦笑。 范彬眉梢一挑，讶道：“不务正业？不会吧？那他把精力放在哪方面了？” 张娟娟撇嘴，“我听店里那两个老员工说，老板他每天一有时间就在楼上写小说，他一个开饭店的，不想着好好开店，竟然整天在那里写小说，呵，你说他是不是不务正业呀？” 范彬满脸惊讶。 “真的假的？你们这老板还会写小说？” “真的！前几天有一次我上楼去喊他吃午饭，当时我就看见他坐在电脑前面噼里啪啦地打字，打字的速度比你快多了！” “这……这还真是不务正业啊！我记得你上次在电话里跟我说，你们那个店的生意挺好，每个月应该都不少挣吧？你们这个老板还真是没有上进心啊！有钱挣，都不愿意把心思花在生意上。” 范彬感慨着，连连摇头。 “谁说不是呢！”张娟娟附和。 范彬此时已经放下心来，笑容灿烂地随口又问一句：“对了，你知道他那本小说叫什么名字吗？” “呃，好像叫……《我、我十项全能》？嗯，对！就是《我十项全能》，一个很怪的名字！”范彬问的随意，张娟娟答的也随意。 但她答完，却忽然注意到范彬眼睛瞪大了，原本灿烂的笑容也定格在脸上。 “你怎么了？” 张娟娟一头雾水地碰了碰他。 范彬笑容敛去，皱眉追问：“你确定他写的小说名字是《我十项全能》？” “啊，对呀！怎么了？” 张娟娟不明所以，愣愣地点头，范彬反常的表情，令她很意外。 范彬忽然抓住她右臂，“那你知道他的笔名叫什么吗？” “他的笔名？” 张娟娟蹙眉想了想，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好像叫俺老孙。” 范彬呆呆地看着她。 看得张娟娟心里有点发毛，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范彬忽然抬头望向天花板，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张娟娟心里疑窦丛生，推了他一下，有点不高兴地问：“范彬！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问我这么多奇怪的问题，你现在又是这副表情，你神经病呀？” 范彬没理会她这番话，目光从天花板收回来，与张娟娟不满的双目对视着，他神色复杂地说：“亲爱的！你们这个老板确实不务正业！太不务正业了！”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嘿！我跟你说，就他那个咸鱼样，他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朋友呢！听说还是神行电脑培训学校的老师，我都奇怪她那么漂亮，怎么就看上我们那个咸鱼老板了……” 张娟娟叽叽喳喳的一番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范彬打断。 范彬神色古怪地看着她，说：“你知道吗？你们老板那本书最近在起点可火了！是都市月票榜的冠军！他现在一个月稿费最少好几万！他竟然不专心写稿子，竟然还有心思开什么饭店？你说他这是不是不务正业？” “……” 这次轮到张娟娟呆呆地看着范彬。 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显得那么呆。 第123章 激起斗志 1月份的都市月票榜，应该算是孙全这本新书上架以来，争榜争的最轻松的一次，准确地说——1月份他根本就没争，但月初到月尾，他的《我十项全能》一直坐在都市月票榜榜首的位置。 像一个大魔王，榜上其它作品竟然没人敢挑战，连尝试一下都没有。 究其原因？ 主要可能是榜上其他作者都已经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触手怪，爆更起来很吓人。 这种威慑力，几乎每一个触手怪作者都拥有，令很多竞争对手根本升不起竞争的念头。 就这样，1月份走完，都市月票榜的冠军最后还是属于《我十项全能》。 令孙全有些惊喜的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他这本书的粉丝榜上，终于诞生一位盟主。 ——好俊的文昊。 一个他很熟悉的网名，是当初第二个加入他书迷群“花果山”的书迷。 不容易啊！ 终于有一个盟主，终于实现零的突破。 喜悦之下，孙全登上QQ，准备跟好俊的文昊说声谢谢，他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结果，QQ刚登上，却发现好俊的文昊已经给他发来一条私信。 好俊的文昊：“老孙！上一章男女主角上床的时候，为什么要写（此处省略五百字）？你是看不起谁呢？你所有VIP章节我都订阅了，还差那五百字的钱吗？刚给你打赏了个盟主，警告你啊！以后再有类似剧情，不许省略了！不仅我不差那点钱，兄弟们也都不差那点钱！记住没？” “？？？” 孙全看得一脸懵逼。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给我打赏的盟主？ 他抑郁了。 还以为真的是看我的书，看得拍案叫绝、不以此赏，难以表达心里的激动之情呢！ 搞了半天，仅仅只是想看那省略的五百字。 格调太低了！三观不正啊！ 俺老孙：“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有节操的写手，脖子以下我都不会描写！” 孙全一脸傲娇地给好俊的文昊回复，他要非常直白地告诉他——他孙全根本不是那种人。 真实原因当然是他不敢。 他心里知道现在写点脖子以下的内容，以目前的网文环境，是绝对ok的，没谁会跟他过不去，甚至偶尔写一点那方面的情节，还能提升这本书的订阅，以及打赏的人数和金额。 可，重生前404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2019年之前，网文圈就遭过几次404次的大潮。 2015年？还是哪一年？ 孙全记得那次404大潮就很猛，一个潮头打过来，起点110多万本书，直接少了100万本。 他重生前，2019年那次404大潮，杀伤力度更大，灵异频道近乎全军覆没，都市异能频道集体关闭一个星期，其它频道也有大批的书，被砍得七零八落。 他孙全在起点十几年，原本写了12本书，但几次404大潮过后，他名下只剩下孤零零的3本。 他十几年的努力，仿佛都只是一场梦，梦里啥都有，梦醒了，就那3本。 真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如今，他有机会回到2006年，继续码字，他还敢以身试法吗？ 自己笔下的每一本书，都是自己的心血累积，如果能避免，二货才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去故意写脖子以下的内容。 他还希望等自己死了，自己写过的那些作品一直存在着，证明着他孙全来过这个世界。 好俊的文昊给他回来信息。 ——“跟你开个玩笑，说真的，我很喜欢你这本书，很有创意！不过，脖子以下都不描写，是不是太夸张了？” 孙全“呵”了一声，回复：“谢谢！” 至于理由，他就不解释了。 …… 日历翻过一页，时间来到2月1日。 起点作者后台公布上个月稿费数目的日子。 穷鬼孙全自然惦记着这事，辛苦码字一个月，每天万字更新，为的是什么呀？仅仅是为的梦想吗？ 梦想能填饱肚子吗？ 上午9点40几，他又一次刷新作者后台之后，如愿查到自己1月份的稿费数额。 ——元 破了4万，税后大概能拿3万9千几。 这个数目比他上个月多，但他1月份的更新字数，是比12月份少几万字的，可稿费数目却涨了几千。 原因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肯定是因为自己这本书的订阅人数涨了。 1月份稿费有这个数字，孙全没理由不开心。 但他打开都市月票榜，却又叹了口气。 今天是2月1日，他关注已久的那本《邪气》终于上架，今天凌晨零点上的架，此时却已经气势汹汹地杀进都市月票榜前十，目前排名第五名。 鬼舞的实力，果然还是如他记忆中一般强悍。 而这本《邪气》，偏偏又是鬼舞的巅峰之作，孙全记忆中，拿过几次起点月票总榜冠军的经典之作。 早在知道《邪气》这本书发布的时候，孙全就悲观地想过——等《邪气》上架后，都市月票榜的冠军，就没他孙全的份了。 如今看来，《邪气》上架，果然来势汹汹。 点开起点首页的新书月票榜，不出他所料，《邪气》果然遥遥领先，占据新书月票榜第一的位置。 票数已经是第二名的三倍多，目前已经有500多票。 话说，自从上个月起点打出打赏功能，读者可以用打赏换月票之后，月票榜上的月票上限明显提高不少。 简单说就是……原本可能1000票就能坐稳的新书月票榜冠军，现在在当月最后一天，可能需要2000票才能坐稳冠军的宝座。 而鬼舞这本《邪气》却比最近几个月上架的新书表现都猛多了，上架当天上午就有500多票了。 理智告诉孙全，他虽然目前还是都市月票榜的冠军，但这个位子他应该坐不了几天了，也许今天晚上，也许明天就会被鬼舞的《邪气》掀下去。 如果他从现在开始爆更求月票，或许还能多坐几天，但应该也撑不了几天。 可，就这么拱手认输吗？ 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隐隐有些不甘心。 《邪气》才刚上架啊！就算是鬼舞又怎么样？战斗刚开始，我就要被他吓死吗？ 如果一两天就被夺去第一，我脸上还有光吗？ 起点的作者和读者会怎么看我？比鬼舞差远了？ 这个印象一旦给外界留下，以后我还有可能达到鬼舞的高度吗？ 不行！ 无论如何，要多撑几天！ 再怎么说，我现在的均订也有小八千，至少现在，我的读者应该不比鬼舞少！ 孙全心中激起斗志，没犹豫多久，就一口气将今天的保底更新一万两千字全部发了出去，至于下午和晚上？届时再发的章节，就全是加更了。 第124章 来势汹汹的《邪气》 当天晚上10点左右，鬼舞忽然在QQ上给《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作者老鹅发了一个窗口抖动。 QQ的这个窗口抖动功能，用过的人都知道——只要对方在线，无论是在干什么，窗口抖动一出，就会强制在对方的电脑界面上跳出一个抖动的QQ聊天窗口。 堪称网络上的骚扰神器。 “干嘛？” 正在电脑前码字的老鹅给鬼舞回了两字。 鬼舞先发一个坏笑表情过来，随后才是文字——“上架24小时快到了，《邪气》现在的首订数据有五千多，作为基友，快恭喜我吧！” 老鹅翻了个白眼，但手上还是给他回复：“嗯，不错！牛逼！恭喜你！” 鬼舞：“真心的？” 老鹅：“比真金还真！” 鬼舞又发来一个坏笑表情，跟着才发来一句话：“既然你是真心的，那想必今晚我把你爆掉，你也不会生气吧？嗯？” “……” 老鹅一阵无语。 “草！”电脑前的他低骂一声，表情那是相当的郁闷。 他眼珠转了转，打开起点，找到都市月票榜。 1、《我十项全能》——839票 2、《我的大明星女友》——662票 3、《邪气》——633票 …… 鬼舞的《邪气》果然已经杀到他脚下，与他的差距已经不足30票，老鹅看得表情有点复杂，《我的大明星女友》已经是他近年来成绩最好的一本书，而鬼舞的《邪气》今天凌晨刚上架，上架第一天就杀到这个位置。 眼瞅着爆掉他的《我的大明星女友》就是分分钟的事。 而鬼舞在写出《邪气》之前的人气，可是与他老鹅差不多啊！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鬼舞这是一飞冲天的节奏，你肯定挡不住他！” 于是，老鹅苦笑着给鬼舞回复：“爆吧！不过，上面那本《我十项全能》连压我两个月了，我心里挺不爽的，你既然爆我，那就顺便连他也爆了吧！要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鬼舞回复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是文字：“ok！等着！看兄弟我给你报仇，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嘿嘿。” 老鹅：“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鬼舞回复一个ok的手势。 结束和鬼舞的对话，老鹅一时没了继续码字的心情，他看着都市月票榜上前三本书的排名眯眼沉思。 几分钟后，他眼里现出几分笑意，轻声自语：“俺老孙……你也算是命不好，我坐不稳都市第一，现在也该让你尝尝被人爆下来的滋味了，呵。” 自语声中，他随手点开《我十项全能》的页面，再点开这本书的目录页。 下一刻，老鹅看得有点呆住。 他看见了什么？ 《我十项全能》今天竟然已经更新了7章？每章三千字，三七二十一，这本书今天竟然已经更新两万一千字？ “干嘛呢？你还想挣扎了一下？有意义吗？” 老鹅失笑嘀咕。 直觉告诉他，俺老孙今天突然爆更，绝对不是为了拉开和他老鹅的月票差距，八成是为了对抗鬼舞的《邪气》。 可，鬼舞的《邪气》凶猛如此，上架第一天还没过完就杀到都市月票榜第三，《我十项全能》能挡得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挡不住吧？ 必败的局面，这个俺老孙竟然还玩爆更这一招，这种行为在老鹅看来是可笑的，除了浪费存稿，什么意义也没有。 除了这7章更新，老鹅还发现这本书今天发了一章求月票的单章。 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老鹅点开这篇单章。 ——“理智告诉我，这个月我们这本书坐不住都市月票第一的位子，我相信很多书友也都看出来了，可有一部叫《亮剑》的电视剧告诉我，狭路相逢，死在敌人的剑下不可耻，可耻的是——连亮剑都不敢。 敌人已经近了，咱们下面那几本书目测挡不住敌人一天的进攻，所以，很快就会轮到我们，轮到我们与敌人狭路相逢。 我知道我会败，但我绝不会举手投降，连亮剑都不敢！ 所以我爆更了！ 所以我爆更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求月票！ 所以我请诸位兄弟姐妹助我一臂之力！ 我们的目标不是赢！是亮剑！是就算输，也要输得轰轰烈烈！老孙在此承诺：只要我们能守住都市第一一天，我就爆更一天，决不食言！ 我现在的任务是拼命码字爆更，月票的事就交给诸位了！ 希望咱们能打出咱们的风采！拜托诸君！——俺老孙” …… 看完这篇别开生面的求票单章，老鹅忽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是因为俺老孙在这篇单章里说“咱们下面那几本书目测挡不住敌人一天的进攻”？ 还是因为俺老孙在这篇单章里的提到的亮剑精神？ 老鹅眉头凝结，有一股冲动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他知道那股冲动是什么——他也想亮剑，向鬼舞的《邪气》亮剑。 大家虽然是好基友，可作品代表的是一个写手的尊严啊！ 他和鬼舞为什么能结识？为什么能成为好基友？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作品出了成绩，有资格参加起点的作者年会？并且与鬼舞相识的时候，他们彼此的人气和实力相差不大？ 他知道演艺圈有一句话广泛流传——“戏比天大，让什么都不能让戏！” 越想，老鹅心里的冲动就越强烈，他很想爆发一波，跟鬼舞的《邪气》对抗一次，哪怕只是扛住今天呢！ 可，他随手一刷新都市月票榜的页面，榜上前三本的排名已经发生变化。 1、《我十项全能》——887票 2、《邪气》——681票 3、《我的大明星女友》——673票 ……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鬼舞的《邪气》已经爆了他那本书。 老鹅看得瞠目结舌，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胸腔里那股左冲右突的冲动之气缓缓消散，刚刚鼓舞起来的斗志也消散一空。 脸上只剩下深深的苦笑。 俺老孙单章里没有说错，他们这几本书果然没挡住《邪气》一天。 “真是乌鸦嘴啊！嘴巴开过光吧？麻蛋！” 老鹅吐槽着，随手关了都市月票榜的页面，带着复杂的情绪，喝了口茶，准备继续码字，别说，没了那股争胜之心，他码字的时候倒是心平气和不少。 第125章 还没把它干掉？ 2月1日，《我十项全能》没跪，凌晨时分，还在厨房里码字的孙全抽空看了眼都市月票榜，看见《我十项全能》依然坐在第一的位子上。 可情形也不乐观了，下面几本书果然如他所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一天都没挡住鬼舞的《邪气》，《邪气》已经杀上第二的位置。 此时大约12点半，他的《我十项全能》月票995张。 而排名第二的《邪气》也已经有777票。 两本书只剩下两百来票的差距，这样的差距，如果换一个对手，孙全可能会觉得很安全，不必担心。 但对手是鬼舞的《邪气》，他就没那个自信了。 记忆中，《邪气》是鬼舞的巅峰之作，鼎盛时期，是有资格争夺起点月票总榜总冠军的，所以，两百来票的差距太小了。 收敛心神，孙全没有多想，抓紧时间继续码字。 他此刻的目标很简单，至少要守住明天。 这天晚上，他重生后，罕见地码字到凌晨一点多。 …… 2月2日。 上午9点零几分，孙全睡醒起床，简单洗漱之后，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就打开电脑查看都市月票榜的排名。 1、《我十项全能》——1132票 2、《邪气》——964票 3、《我的大明星女友》——734票 …… 局面更差了，《邪气》与《我十项全能》的差距已经不足两百票，反倒是昨天白天票数还比《邪气》多的《我的大明星女友》，已经被《邪气》甩开两百多票的距离。 孙全点开《邪气》的页面，见《邪气》今天还没更新，于是他立即关了这个页面，登录自己的作者后台，一口气连发两章更新，顺便求月票。 要趁《邪气》今天还没更新，先把月票的差距再拉开一点。 10点多。 孙全一个章节快要码完的时候，忽然收到袁水清发来的一条短信。 ——“起床了吧？在干嘛呢？” 孙全抓紧时间给她回了两字——“码字”。 片刻后，袁水清回复：“跟你说件事，我们学校今天就要放假了，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你是怎么打算的？是再营业一两个星期，还是怎样？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呀？” 回家？ 孙全看着她这条短信，皱起眉头，随手在电脑上查了下万年历，发现2月17就是除夕。 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心里琢磨着这件事，他随手回复：“你是怎么打算的？今天回家？” 两分钟后，袁水清：“我看你怎么安排了，你要是这几天就歇业回家，我就等你一起，你要是打算再营业一两个星期，我可能就要先回去了。” 孙全沉吟片刻，“我这两天可能有点忙，月票榜上，我跟一个大神作者正在争榜，要不，你来我这里住两天？估计也就两天的时间了，两天后，我应该会输，输了，咱们就关门歇业一起回家，怎么样？” 这番话怎么看都显得有点怂，但这却是孙全心里的真实想法，他自问自己拼尽全力，估计也就能再挡《邪气》两天。 袁水清回复：“好！那我现在收拾行李，等下打车过来。” 孙全：“ok！等你。” …… 结束和袁水清的短信交流，孙全这个骗子根本就没有一门心思等她，他一门心思又放在码字上。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如雨打芭蕉，相当考验他这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按键。 …… 网文是一个新兴的行业。 在国内传统文学一片死气沉沉，武侠小说……金庸封笔、古龙逝，玄幻鼻祖黄易产量不高的2000年左右，网文才突然诞生。 所以时至2006年，网文依然很幼。 作为以互联网为载体的一种新兴文学，这一行的从业者普遍年轻，因为2000年左右互联网刚刚开始兴起，三四十岁不会上网的人太多了。 朝气蓬勃的网文写手，推动着新生的网文高速发展。 鬼舞，作为起点的大神作者之一，他年龄同样不大，正是意气风发的模样，30岁都未满。 像老鹅那样的年龄，在如今的网文圈反而是少数。 年轻的鬼舞此时也在码字。 他不是手残党，也不是触手怪。 爆发时，他也能每天万字更新，平常时间，要稍微慢一点，大概六千字左右。 而最近，正是他爆发的时间。 《邪气》这本书的人气太好了，是他从业以来人气增长最快的一本，人气的快速增长，反过来不断提升着他的自信。 而这股自信，令他码字的状态也越来越好，这种心态……是许多网文写手所渴望的，因为越是自信的状态，码字的时候就越能挥洒自如，很容易就能进入思维高度活跃的状态，整个人的精神处于亢奋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写出来的剧情会很爽，作者写的爽，读者读起来才能也觉得爽。 说到底，当一个作者的文字功底被磨练出来之后，一本书写的爽不爽，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写手创作时候的精神状态了。 你很难想象一个苦逼，能写出轻松愉快的文字。 你也很难想象一个幸福的乐天派，能写出催人泪下的悲情文字。 言为心声。 文字，终究只是写作者内心世界的折射。 而鬼舞……他的文字功底很成熟，他的文字就像画家的笔，指向非常精准，能用最简短的文字，写出自己最想要的效果。 而这样的文笔，对于一个网文写手来说，就是最上乘的文笔。 极佳的文字，配合上极佳的状态，电脑前的鬼舞码起字来，有如神助，轻松愉快地就将一个章节码出来。 如丝般顺滑。 一章写出，他立即就发上作者后台，是的，他存稿早就没了，但他一点都不慌，这本书写到现在，他的状态一直很好，他有自信凭自己的爆发速度，在起点的月票榜上大杀一番。 将刚才码出的一章发上去后，鬼舞点开起点的月票总榜。 满意地看见自己的《邪气》已经杀上总榜第18名。 但下一秒，眉头皱了皱。 因为他发现那本《我十项全能》还排在《邪气》的上面，不多不少，正好排在第17名。 “还没把它干掉？” 鬼舞有点错愕。 他刚才没去打开都市月票榜，就是因为在他预料中，都市月票榜那里他的《邪气》已经登顶。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都市月票榜，而是起点的月票总榜。 第126章 竞争白热化 不仅还没把这本《我十项全能》干掉，两本书的月票总数竟然还差着一百多票。 此时已经是午饭时间。 他写刚才那章之前，今天就已经更新一章。 当时《我十项全能》比他的《邪气》还多两百多票，发那个章节的时候，他自信中午之前，一定能干掉那本《我十项全能》。 这是一种大势在我的自信。 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这本见鬼的《我十项全能》竟然还在他上面。 “还挺顽强啊，呵，行！看你能不能撑到天黑！” 鬼舞忽然冷笑一声，一推电脑键盘，起身出去吃饭。 他从没把这本《我十项全能》当作对手，也从没怀疑自己能不能爆掉它，对他来说，爆掉这本书，只是时间的问题。 …… 99黄焖鸡。 二楼小房间，正在码字的孙全忽然被敲门声打断。 “谁？” “是我，孙全！该吃午饭了。”门外传来袁水清轻柔的声音。 孙全看了看电脑上写到一半的一个章节，微微犹豫，到底还是起身往门口走去。 “好！来了。” 拉开房门，门外就是袁水清微笑的脸，“你写稿子也别太拼了，注意休息呀！”她轻声说。 “嗯，我会注意的。” 孙全上前亲了下她脸颊，笑呵呵地和她下楼。 …… 下午，孙全依然窝在二楼小房间里码字，每码完一章，就从存稿里调出一章存稿发上去，他和鬼舞的月票战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鬼舞的手速比他预期的要快不少，傍晚之前，鬼舞竟然更新了三章。 并且，鬼舞每章也是三千字。 鬼舞的高速更新，体现在《邪气》的月票上，就是月票的快速增长。 为了跟上《邪气》月票的快速增长，孙全在傍晚之前，爆更6章，才挡住《邪气》一波接一波的攻势。 傍晚时分，都市月票第一仍然是他的《我十项全能》——1468票。 第二名的《邪气》——1331票。 从中午到傍晚，两本书仍然保持着一百多票的差距。 这一点令孙全略感欣慰，却也有些无奈。 前两三个月，他每次这么爆更的时候，都市月票榜上没哪本书是他的对手，可今天，《邪气》却紧紧咬住他的尾巴。 怎么都甩不开。 最危险的时刻，是今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那时，《邪气》距离他的《我十项全能》只有五十几票的差距。 他连爆三章求月票，才勉强挡住那一波。 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也颇令孙全安慰——就在今天下午最危急的时刻，他这本书忽然多了两位盟主。 一位是“゛_詪瞇茫·”，一个很奇怪的网名。 另一位是一个叫“猪小肠”的。 两个网名都很奇怪的书迷突然晋升盟主，顺便也给他贡献20张月票。 “咚咚” 房门忽然又被敲响。 “水清？” 孙全抬头询问。 “嗯，是我！孙全，我能进来吗？”门外果然传来袁水清的声音。 “呵，当然！” 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袁水清眉头微蹙着走进来，嗅了嗅鼻子，一边向孙全这边走来，一边轻声问：“你这一天抽了多少烟呀？房间里都是烟味，你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孙全看了眼手边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忽然苦笑，叹息着点头，“嗯，我注意！晚上不抽了！” 说着，他将桌上剩下的半包烟收进抽屉中，其实他平时抽烟也不多，就是今天压力大，拼命码字，才不知不觉中，多抽了几支。 袁水清走到他身旁，看着他电脑上的稿子，“该吃晚饭了，你今天已经赶了一天稿子，晚上就休息一下吧！别太累了。” 孙全把她一只手抓到手里，贴在自己脸上，微微摇头，“不行啊！这次的对手很厉害，那家伙本就是起点的大神，有一批铁杆书迷，这次他的新书又很给力，说实话，我现在这本书的质量是不如他那一本的，如果我的更新还不比他多，那根本就没办法跟他斗！” 袁水清蹙着眉头，看着他，声音很轻，“你都说了你最多只能撑两天，既然明知道斗不过，那干嘛还跟他斗呢？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孙全自嘲地笑着，用脸蹭了蹭她的手背，声音也放轻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不能刚看见别人捏起拳头就投降啊！再说了，你知道吗？我以前是完全没资格和这样的大神打月票战的，现在难得有这个机会，我要珍惜啊！呵呵。”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反手握住孙全的手，“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支持你！反正也就两天对吧？这两天店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帮你打理！” 听她这么说，孙全笑容变得灿烂，亲了下她手背，“行！那就辛苦你了。” 袁水清拉他，“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快起来去吃饭吧！” …… 晚上9点多。 鬼舞一脸无语地看着起点的月票总榜。 第13名：《我十项全能》——1632票 第14名：《邪气》——1512票。 他的《邪气》依然表现很猛，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在高手林立的月票总榜上，从第18名杀到第14名。 被它爆下去的几本，有两本也是大神的作品，另一本也是近期的人气之作。 可那本《我十项全能》依然压在他头上。 就跟长在他头上了似的，太恶心人了。 …… 99黄焖鸡，今晚8点半的时候，就打烊了。 此时，袁水清洗完澡，一边用白色干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渍，一边上楼，吃晚饭的时候，孙全跟她说好，这两天她住他的主卧，他自己晚上就睡小房间。 在这一点上，他还算自觉。 并没有因为她同意这两天住在这里，就以为她愿意和他睡一起了。 经过小房间门口的时候，袁水清看了眼门缝里透出的亮光，耳朵也听见小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她眉头又微微蹙起。 想了想，她掉头下楼。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楼，咚咚敲响小房间的门。 “进来！” 里面传出孙全的声音，但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并没有停下。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推门进去，刚进门就听见孙全头也没抬地随口说：“水清，以后进我房间，你就别敲门了，想进就进！别那么客气。” “哦，好。” 应了声，袁水清端着面条走过去，轻声说：“我做饭的手艺一般，就给你煮了碗面，放了点排骨和青菜，另外还给你煎了个荷包蛋，你趁热吃吧！这么晚了，应该饿了吧？” 第127章 老子把它逼到第九名了？ 火力全开，正在全速码字的孙全愣住，敲击键盘的十指也停在那里，他扭头看向袁水清手里捧的那碗面，看得出来，她手艺确实一般。 面汤很清澈，酱油都没放一点，排骨应该是他厨房里的黄焖排骨，青菜估计是放在面条里一起煮的，混杂在面条里，显得有点软塌，荷包蛋煎得也有点焦。 但孙全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弦颤了一下，如果他有心弦的话。 上辈子，作为一个万年扑街，他在几任女票那里的待遇只能说凑合，反正几任女票都没给他做过饭的，最多也就泡一碗泡面。 像袁水清这样给他亲手煮面，还煎了个荷包蛋的，他没遇见过。 其实，早在他决定追袁水清的时候，他就有思想准备——不指望她给他做什么吃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美女九成都是不会做饭的。 何况，他大学学的专业实在坑爹，重生前他几任女票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厨师专业毕业的呀！我又不是！所以当然是你做饭啦！” “快吃吧！吃完再写。” 袁水清将面碗放在孙全面前，看了眼他电脑上的文档，微微笑了下，“这是你今天写的第几章了？” “第七章，写完就睡了！脑子快转不动了。” 孙全随口答着，拿起筷子低头吃面，其实他不仅脑子快转不动，一天两万字在键盘上敲下来，他感觉指尖的皮都薄了一层，敲击键盘的时候，指尖已经有痛感。 “第七章？” 袁水清眼神微讶，“脑子转不动了？要我帮你按几下吗？” 她目光看向他的脑壳。 “这么好啊？好啊！来！开始吧！让我试试你的手艺。” 正在吃面的孙全转脸看了看她，笑呵呵地点头。 有这样的福利，他当然不会拒绝。 袁水清含笑走到他身后，双手十指张开，抓着他的脑门，一边轻柔地按着，一边轻声说：“其实我没给别人按过，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手艺了，你别挑啊！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唔……用点力！” 孙全继续低头吃面，随口提了个要求。 袁水清微微加重按压的力道。 片刻后，孙全再次开口：“嗯，用力！” 袁水清微微咬了咬嘴唇，十指使劲一按，“噗……咳咳……”孙全一口面忽然喷在地上，低着头连连咳嗽。 袁水清吓一跳，“啊？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一边轻声责备，一边用手帮他顺着背。 片刻后，孙全抬起头来，一截面条很调皮地从他鼻孔里挂出来，咳得脸色发红的他，什么也没说，伸手从桌上抽了一张抽纸，清理掉鼻孔里那根面条。 然后他才回过头幽怨地看着袁水清，“亲爱的！我错了！你轻点好吗？” 袁水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啊？刚才是我太用力了，所以你才……你才呛的吗？” 见她表情尴尬，孙全无奈一笑，“不！是我的错！是我太柔弱了，不关你的事！” 就冲她今晚主动给他煮面，主动帮他按摩头，他就不可能跟她生气。 袁水清还是有点尴尬，脸颊有点红，不好意思地笑着，举了举手，说：“那、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帮你按了，你好好吃面吧！吃完赶紧把这章稿子写了，然后早点睡！我、我先去睡了。” 说完，她轻咬着嘴唇，脚步匆匆地离去。 “我真没事！” 孙全对着她背影喊了一声，看着她出门、关门，他忽然莞尔一笑。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赚到了。 赚到这么好一女票。 可能他骨子里就比较贱吧！感到甜蜜、幸福的这一刻，他心中竟然产生一丝担忧。 不是担心未来某一天袁水清可能离他而去。 而是担忧自己心中那股多年积攒下来的郁气，对生活的不满和愤怒，随着和袁水清在一起时间久了，慢慢消散了。 他不知道别的作者需不需要这样的郁气和对生活的愤怒，但他一直认为自己需要。 就像一个摇滚歌手，当一个摇滚歌手对生活不再愤怒的时候，往往就是作品失去摇滚味道的时候。 也像香江几位老牌巨星。 他们曾经都是孙全非常喜欢的演员，可是重生前，他渐渐发现这些他喜爱的演员……演技好像都退步了，演出来的戏，再也没有以前那种令他惊艳的感觉。 一开始，他不明白是为什么。 后来他才慢慢意识到是这些演员性格中的那股戾气消散了，性格变得太平和，甚至可以说慈祥，于是，他们演出来的角色，眼神该凌厉的时候，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那股摄人心神的感觉。 网文圈的很多作者，孙全也发现过类似的现象。 很多大神刚出道的时候，作品的风格很犀利，令人叫绝。 比如神基，神基目前正在连载的《佛道》，字里行间就有一股明显的戾气，孙全记忆中，神基接下来几年写出的《老妖》、《龙蛇》以及其它几本作品，都是杀气四溢，很能感染读者。 但等他功成名就之后，他作品里的杀气就越来越淡，那股非常能感染读者的味道也越来越淡。 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 孙全清楚自己的很多灵感和创作的原动力，都是来自于心中那股郁气。 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那股郁气消失了，自己写的东西还有味道吗？ 出神十几分钟，他忽然摇了摇头。 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怕那一天到来，那就趁那一天到来之前，争取挣够这辈子花的钱吧！ 他已经越来越喜欢袁水清，不可能为了那种狗屁理由，而跟她分手。 低头继续吃面，然后继续码字。 …… 2月3日下午，鬼舞吃过午餐，给自己冲了杯蓝山咖啡，才不慌不忙地打开电脑，找到起点月票总榜。 这个过程中，他的嘴角一直是洋溢着笑容的。 他估计自己的《邪气》排名肯定又上升了。 而事实也确实没出乎他的意料，起点月票总榜打开，他看见自己的《邪气》已经杀到总榜的第十名。 作为一本刚刚上架三天的新书，能这么快就杀上月票总榜前十，他内心很骄傲。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直了。 排在第9名的是……《我十项全能》？ “草！老子把它逼到第九名了？” （ps：本书10月1日上架，希望届时有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128章 第九的影响 看看这个月起点月票总榜排名前三的是哪三本书吧！ 排名的第一的是神基的《佛道》。 排名第二的是陈东的《神冢》 第三名是西红柿的《飞刀传说》。 …… 可以说，目前能登上起点月票总榜前十的，没有一本是水货。 如果一定要找一本水货出来，也许、可能、大概就是俺老孙这本《我十项全能》了。 总榜前十，论每本书的质量，最次的应该就是这本《我十项全能》，正常情况下，这本书是没可能冲上总榜前十的。 无论是比创意、比剧情、还是比人设，在鬼舞看来，这本《我十项全能》都排不进前十，作为最近两个月起点都市月票榜的冠军作品，《我十项全能》这本书，鬼舞自然是看过一些的。 这本书怎么说呢？ 在他看来，这本书最大的创意就是一个正能量兑换各项属性的设定，男主角可以通过做各种好人好事来收集正能量，然后用收集到的这些正能量提升男主自身的身高、颜值、气质等等，甚至还能提升一众女主对男主的好感度。 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其中的一个剧情：男主角收集了大量的正能量之后的某天，在人群里看见一个大美女，当时那个男主角孙吴就丧心病狂地瞬间提升那个大美女对他的好感度，然后，那个大美女就看见他了，并且情不自禁地向男主角走来，四周人来人往，她好像只看见他，开始只是缓缓走来，慢慢就变成了小跑，最后直接冲上来抱住男主就吻上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吻上了。 当时鬼舞都看呆了，都市小说还能这么写？太奔放了吧？浪奔浪流啊？ 除此之外，鬼舞觉得《我十项全能》这本书其它的亮点就乏善可陈了，除了剧情爽快，文笔尚可，真的很难再找出多少亮点。 反正他觉得这本书格调不高。 但就是这么一本书，他的《邪气》上架三天时间，爆掉那么多书，却就是爆不掉这本《我十项全能》。 不仅没爆掉，还让它冲上月票总榜第九，这…… 这一刻，他心中的感受和某位膨胀得厉害的大导演很相似——这一届的观众不行啊！ …… 同一天，孙全得知自己的作品杀上月票总榜第九的消息，是他下午登上QQ时，起点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里一个叫“小船”的作者给他发的私信。 私信里，小船说：“恭喜啊！杀进月票总榜前十了，厉害！” 是吗？ 当时孙全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这个“小船”他不认识，没打过交道，他只是本能地怀疑自己能杀进月票总榜前十这件事。 这是一种骨子里的不自信。 即便重生后，他已经不止一次拿过起点都市月票榜的冠军，他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扑街，目前所取得的荣誉，已经是他职业生涯中能取得的最高荣誉，不可能更高了。 但他还是下意识去找到起点的月票总榜。 当他在第九的位置上，看见自己那本《我十项全能》的时候，他也有点呆。 我的能量超乎我的想象？ 下一刻，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名次截图保存，连同榜上前十名的书名全部截图下来，保存在自己的电脑硬盘里。 对他来说，这是一份荣誉，一份这辈子可能再也不可能取得的荣誉，截图保存好，以后偶尔还可以翻出来怀念一下。 第二件事，他回复那个小船。 俺老孙：“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谢谢！” 第三件事，就是打开书迷群“花果山”，他觉得这个时候，群里应该也有人注意到《我十项全能》杀进月票总榜。 他想看看群里的朋友们是怎么议论的。 果然！ 花果山的聊天框打开，他果然看见里面不少书迷都在说这件事。 其中有一段的聊天内容是这样的： 阿瑞233：“刚才打开电脑，看见老孙这本书出现在月票榜第九名的时候吓我一跳，我都怀疑我眼睛花了！” 志在江湖：“可不是嘛！老孙这家伙前两天还在群里说他是一个扑街，我看他以后还好意思说他是个扑街！都冲上月票总榜第九了，啧啧！” 男神欧巴珏飞：“嘿嘿，大家还记不记得某人发单章的时候说他只想亮剑，想死得轰轰烈烈，结果呢？亮剑亮到总榜第九了，这时候死的话……应该算轰轰烈烈了吧？嘿嘿，他是不是可以死了？” 虫子的小时候：“老孙这次玩大了！牛逼！” 好俊的文昊：“厉害了我的乖孙！哈哈……” 不悔神龙：“嘿，你们说老孙最后会不会冲上月票榜榜首？” 今天码字有灵感：“我觉得这不可能吧？第九已经很夸张了，再往上冲，我都怀疑他刷票了！” 舒友哥：“管它呢！反正我觉得挺爽的，目前咱们好像只有三位盟主是吧？等等！我也去上个盟！” 啊乄清：“同去同去！我也去上个盟！” ゛_詪瞇茫·：“盟是谁？你们为什么都要上她？” 舒友哥：“泥奏凯！已经上过的人，没资格这么问！” …… 作为一只窥屏狗，孙全窥视着群里的聊天内容，很开心。 窥了一会，他打开自己的书页，准备坐等群里那两个家伙上盟。 结果…… 他刚打开书页，就看见粉丝榜上已经多了两个盟主，但名字却不是群里刚才说要上盟的那两个家伙。 一个是“澜人”，一个是“前进的影子”。 “澜人”这个名字他很陌生，没有印象，“前进的影子”这个ID他却似曾相识，皱眉想了好一会，他忽然动手找到老鹅的《我的大明星女友》。 在《我的大明星女友》的粉丝榜上，他看见“前进的影子”挂着盟主的头衔。 “老鹅的粉丝……给我上了盟主？” 孙全眨了眨眼，感觉有点神奇。 按理说，这个“前进的影子”既然是老鹅的盟主，那应该是老鹅的铁杆书迷了，而他孙全是跟老鹅打过月票战的，多少也算有恩怨。 这种前提下，这个“前进的影子”竟然给他也打赏了盟主。 不知老鹅如果看见，会不会气吐血？ 第129章 触手怪的胜利 老鹅会不会吐血，现在尚不得而知。 但另一位大神——白鸟，此时却有点想吐血，电脑前，白鸟看着起点月票总榜前列的排名，脸色有点难看。 因为他的《霸血》被挤到第11名了，而在昨天，他的《霸血》还排在第9位。 要知道，1月份结束的时候，他的《霸血》是排在月票总榜第五的。 而今，2月份刚开始，《霸血》落到第9名，已经令他心里暗暗憋气，正准备这两天调整一下状态，随后就连爆几天的更新，把排名提上去呢！可今天……他的《霸血》竟然被两本书连爆掉下去两个名次，被挤到10名开外了。 凶手，他已经看见了。 一本《我十项全能》，一本《邪气》。 其中，目前排在第10名的《邪气》是鬼舞的作品，那本《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他就很陌生了——俺老孙？真当你是孙悟空呢！ 鬼舞，他当然是了解的，同为起点的大神嘛！ 但这次被鬼舞爆下去，白鸟还是接受不了，倒不是他看不起鬼舞的实力，而是他的《霸血》已经上架半年有余，可鬼舞这本《邪气》却才上架三天，自己上架半年的书，被鬼舞上架才三天的新书给爆下去，他脸上挂得住？ 别说他跟鬼舞没什么私交，就算有私交，这种事他也不能忍，这事落在起点管理层眼里，自己这个大神岂不是比鬼舞差远了？ 至于那个俺老孙…… 白鸟自然更加不爽，一本新人新书，也敢爆我？ 点了支烟，白鸟退出起点页面，打开自己的文档，准备码字。 拼月票，他是有杀手锏的！ 而他的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手速！ 日更万字，对他来说难度只是一丢丢，情况需要的话，日更一万五、两万字，他也不是做不到。 他“水鸟”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开启“水文”模式的白鸟手速是可怕的，快速飞舞的十指敲得键盘冒烟的效果虽然没出现，但一个小时后，他一个章节就新鲜出炉了，三千字。 去卫生间放了点水回来，又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第二个章节又搞定出锅。 起身做了一套第七套广播体操，放松身体后，回到电脑前的白鸟这次用时稍长，一个半小时左右，第三章打完收工。 半个下午的时间，他就搞定三章，先后发出去，抽空还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就是这么轻松自在。 论起手速，他除了目前已经不在起点的红血，他还真的谁也不怵。 至于当年在起点称霸的红血？ 那家伙手速非人类，白鸟懒得跟他比，因为他听说那家伙最高日产8万字，那种非人类有什么好比的？ …… 于是，傍晚时分。 鬼舞码完一个章节发出去，哼着小曲点开起点月票总榜的时候，嘴里的小曲忽然停了。 《邪气》竟然不升反降，掉到第11名了？ 第10名是谁？ 不是《我十项全能》，是白鸟的《霸血》？ 而那本《我十项全能》还坐在第9的位子上？ “草！老子掉下来了，它还没掉？” 鬼舞有点接受不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 深夜临近12点，鬼舞再次打开起点月票总榜。 他心里带着期待，可在看见《邪气》仍然排在第11位的时候，他心里啥期待都没了，脸色瞬间一垮。 最令他觉得刺眼的是《我十项全能》依然排在第9的位置，而白鸟的《霸血》也依然还是第10。 “就为了爆掉我一个？” 鬼舞恼火地点开《霸血》的页面，再点开目录页，想看看白鸟今天晚上有没有加更。 他看见了。 白鸟除了今天下午爆发三更，晚上也爆发了三更。 可，它怎么就没爆掉那本《我十项全能》呢？ 皱着眉头，怀着疑惑，鬼舞又点开《我十项全能》的页面，再点开这本书的目录页。 他看见这本书今天又更新了七章，三七……又是两万一千字？ 这样的手速，去年已经结束单身的鬼舞自问做不到。 所以他有点郁闷。 这个俺老孙每天能爆7章，白鸟也能爆6章，可他使出全力，也不过只是4章而已。 一天一万二的更新算慢吗？ 和起点9成以上的作者比，这速度绝对不慢。 可他这次遇到两个触手怪。 因此，如果这时候有人问他：“比遇到一个触手怪更可怕的是什么？” 鬼舞一定会不假思索地答：“两个！” “都是快枪手……” 鬼舞嘀咕着，一脸郁闷地关掉《我十项全能》的页面。 但他的郁闷却是短暂的，很快他就又面露笑容，因为他对自己这本《邪气》很有信心，上架三天就能一度杀上月票总榜第10，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大。 心中有这样的底气，他再看榜上的《霸血》和《我十项全能》的时候，就如《三国演义》前期的关羽看天下其他战将——“一群土鸡瓦狗耳！” …… 99黄焖鸡厨房。 连绵的打字声还在响着，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准备上厕所的袁水清听得很清晰，她眉头微微蹙起。 从楼梯下来后，她没有直接去卫生间，而是来到前厅，看了眼吧台后面的挂钟时间。 “这么晚了还不睡？” 挂钟上显示已经11点43分，袁水清蹙眉自语着，摇摇头走进卫生间。 片刻后，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洗手，她蹙着眉头直接走进厨房，径直走向电脑前还在全神贯注码字的孙全。 也许是因为太入神，也许是因为夜深了，码字一天的精神已经很疲惫，直到她走到他身旁，孙全都没有察觉。 蹙眉的袁水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电脑文档里他刚码出来的文字，忽然伸手指着其中一句话，“你这句话错了两个字！” 孙全打字的双手停住，他讶然扭头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这句话也错了一个字！还有这句话也有错字！还有这儿！” 袁水清伸手在他电脑屏幕上连指几处，一转脸，见他只是看着她，并没有看她刚才指的几个地方，她无奈一笑，伸手握住他电脑旁边的外接鼠标，帮他将电脑上的文档关了，顺手把他电脑也关了。 “行了！你今天写太长时间了，这都是今天第八章了吧？错字太多了！你快去洗洗睡吧！明天早上你多睡一会，别再这么拼了，我明天帮你改一下错字。” 第130章 仍然没输 看着自己的电脑已经进入关机界面，孙全微微失笑，闭了闭眼，也确实感觉自己很疲惫了，眼睛干涩、大脑昏沉、浑身乏力，这一放松下来，就连手指都不想再抬一下。 “好！听你的！我去洗洗就睡。” 双手撑着案板，孙全笑着起身，扭了扭脖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对了，你昨天说最多两天你就会输，然后咱们就一起回家，你现在输了吗？” 袁水清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就随口问出来，问的同时，伸手帮孙全拔掉电脑的电源线。 正在伸懒腰的孙全举起来的双手忽然停住，跟投降似的。 他表情有点尴尬，“还、还没。” 袁水清回头看着他，有点无语。 “那你明天会输吗？” “明天……明天可能也不会。”孙全放下双手，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 都怪自己这次用力过猛，竟然挡住了鬼舞的冲击。 “后天呢？” 袁水清又问。 “后天……后天差不多会输吧！” 孙全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袁水清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容变得有点无奈，上前抱起他的笔记本电脑往门口走，“那我就再等你两天，我今天听你母校的人说，你们M大学明天也放假了，到时候你如果还没输，咱们再说怎么办吧！呵，你也别想太多了，快去洗吧！早点睡！没输毕竟是好事不是吗？” 孙全笑着追上去，搂住她的纤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你真好！放心吧！两天后如果我还不输，我也和你一起回家！不再拖了！” 袁水清转脸看着他，微微一笑，“行！快去洗吧！” …… 次日上午7点来钟。 小房间里的孙全睡得仍然很熟，主卧的袁水清却已起床。 她打开店门，用水壶接了一壶水在厨房烧着，然后又拿了只塑料盆倒了些开水瓶里昨天剩下的开水，拿了条抹布，不疾不徐地擦拭着吧台，擦得虽然不快，但很仔细，每一个角角落落都擦得很干净。 整个吧台快擦好的时候，她手机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奶奶。 看见来电显示，她笑了，随手放下抹布，微笑着接通通话。 “喂？奶奶？今天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呀？”声音很轻柔。 “清清啊！你今天什么时候到家呀？你爷爷昨晚上就跟我老是念叨你今天回来，让我今天早点去菜市场给你买点好吃的，对了，你今天中午能到家吃饭吧？” 电话里，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声音挺大，挺声音，这老太太年轻时候应该有点泼辣。 袁水清眉眼含笑，此时却有点无奈，轻声说：“对不起呀奶奶！我今天可能回来不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回来啦！” “啊？什么？你今天回不来了？这、这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爷爷盼着你回来都盼多少天了，一大早他就去乡下给你买土鸡去了，说要买给你吃！唉！你呀！” 老太太声音明显提高，但说到后面却又低了下去，明显很失望。 袁水清笑着安慰，“奶奶！对不起呀！是我不好，我该提前跟你们说的，不过你放心！再有两天我一定回来，等爷爷回来，你帮我安抚一下爷爷呀！爷爷他肯定会生我气。” “你知道你爷爷肯定会生气，你还不早点回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你过两天一定要回来啊！不能再让你爷爷失望了！” “嗳！放心吧奶奶！” …… 结束和奶奶的通话，袁水清轻轻笑了笑，拿起抹布继续擦着吧台。 擦完吧台，她去厨房把刚烧开的开水装进开水瓶，然后上楼把孙全的笔记本电脑拿下来，就坐在吧台里面，一边看着店一边帮他修改昨天写的几章稿子。 很快她就发现错字比较多的，也就他昨天最后写的那两章。 估计他当时确实脑子昏沉了，错字的频率明显上升。 …… 斗转星移、日夜交替。 转眼就两天时间过去。 孙全说话算话，提前给店里三名员工结了年底的工资，顺便每人发了两百块奖金，通知他们明年年后再来上班，具体的上班时间，他到时候会提前电话通知。 然后他和袁水清一起，把店里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彼此的行李打车去火车站，准备回家过年。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刚过去的两天里，月票榜上，他仍然没输给鬼舞的《邪气》。 他的《我十项全能》在月票总榜上确实下滑了一位，但爆掉它的不是鬼舞的《邪气》，而是白鸟的《霸血》。 鬼舞的《邪气》依然排在第11位。 《邪气》上架之初最盛的锐气好像已经消失了，表现明显没刚开始那两三天猛。 其实不止《邪气》的月票增长速度放缓，榜上其它作品，包括孙全的《我十项全能》，月票增速也都放缓了。 原因，孙全能猜到。 应该是读者们手中的保底月票都投得差不多了，这个现象其实起点每个月月初都会出现，月初前几天，每本书的月票增速总是最快的。 之后，就会明显慢下来。 当然，这种慢，只是相对而言。 比起大部分作品，《邪气》目前的月票增速依然是很快的，它毕竟是本月新书月票榜的冠军，又有“鬼舞”这个招牌的加持，并且，本身这本书的质量也确实很棒。 在这么多的前提下，孙全的《我十项全能》到现在还没输给《邪气》，孙全自己当然也分析过其中的原因。 他得出的结论是……《邪气》有新书月票榜冠军的光环加持，他的《我十项全能》也有月票总榜第10名的光环加持。 这一点上，两者大概可以互相抵消。 毕竟月票总榜前十和新书月票榜前十，都能显示在起点的网站首页，新书月票榜冠军的光环虽然亮眼，但月票总榜的含金量明显比新书月票榜更高。 其次，他这本书是以一个全新笔名发布的，所以这本书在很多读者眼里，属于纯粹的新人新书。 而一本新人新书突然杀进月票总榜前十，对很多读者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最后…… 孙全认为自己的更新速度，也是挡住《邪气》的一大法宝。 但说到底，最主要还是因为《邪气》上架时间太短，还没积累到足够多的书迷。 第131章 给他一个大封推吧！ 买票、检票、上车…… 临近春节，普通硬座、软座的火车票都卖完了，但卧铺票还有，孙全本来也是准备买卧铺的，虽然他以前自己坐火车的时候，习惯了买硬座，没座位的时候，站票他也不介意，但这次回去毕竟是带着女票。 而袁水清这么漂亮的女票，显然是与卧铺票更配。 有时候，孙全会想：一个男人绅不绅士，应该是与女伴的美貌程度成正比的。 比如他和袁水清一起，他就想帮她把行李箱、背包什么的都替她拿了，如果自己有施瓦辛格的体型，他甚至愿意把她也背在身上。 令他越发满意的是袁水清很懂事。 他帮她拿行李箱，她微笑默许，当他伸手去接她肩上背包的时候，她摇头推开他的手，轻声说：“不用！这个我自己能背，你已经很多东西了，真不用！” 看看！这么漂亮的大美女这么懂事，也难怪老话常说：丑人多作怪。 进到卧铺车厢，孙全依然尽自己所能地照顾她，帮她放行李，帮她整理床铺，给她倒水，问她饿不饿…… 他本不是这么擅长伺候人的性子，但为袁水清做这一切，他似乎忽然无师自通了。 …… 与此同时。 起点编辑部第三编辑组的办公区。 责任编辑大壮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月票总榜，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眯眼琢磨着什么，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目光盯的是排名第十的《我十项全能》。 “壮壮！你过年回家的车票买好了吗？” 对面的女编辑对他挤了挤眼，轻声询问。 但她这媚眼注定是抛给瞎子看了，大壮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口就把她打发了，“跟你有关系吗？” 模样颇为清秀的女编辑翻了个白眼，嘴角的笑容瞬间就没了。 几分钟后，一道消瘦的身影经过大壮身旁，是一名鬓发略带几分花白的中年男子，大壮抬眼一看，忽然站起喊道：“老大！等等！” 鬓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疑惑地停下脚步，看着大壮，“有事？” 大壮嘿嘿一笑，恬着脸走过去，帮中年男子拍了拍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低声在他耳边说：“老大！最近的大封推还有名额可以安排吗？” 中年男子推开他的胖手，好笑地看着他，“你想推哪本书？” 大壮脱口而出：“《我十项全能》啊！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上现在就这本书成绩最好，当然是推这本啦！” 这时，刚才被他一句话怼哑火的女编辑开口了，“呵，壮壮同学！你还真敢想啊？那本书不是刚上过大封推没多久吗？这又想给它上了？这本书的作者是你小舅子呀？” 中年男子闻言，微微颔首，对大壮笑了下，说：“对啊！那本书不是刚上没多久吗？要不，还是过几个月再说？” 说着，他举步就要走人。 大壮见状，急了，下意识拉住他手臂，压着声音争辩：“老大！话不是这么说啊！《我十项全能》上次上大封推，不是咱们公司奖励他给咱们提的建议吗？那不能算他应得的推荐位吧？而且，你看！以它现在的成绩，按理说，这个时候给他一个大封推也不过份吧？老大你说是不是？” 中年男子皱眉沉吟。 对面的女编辑再次插嘴：“老大！您别费神了！我手上正好有本书成绩还可以，但还没上过大封推，您要不就把这次的名额给我呗？” 连续两次被干扰，大壮终于怒了，霍然扭头怒瞪她一眼，“你神经病啊？我跟老大说事，你老插什么嘴？” 女编辑冷笑以对。 中年男子看了看她，又看向大壮，张口正要说他的决定，大壮忽然又凑近他低声说：“老大！你没发现吗？这本书最近在跟鬼舞的新书在打月票战，鬼舞这次的新书有多猛，你是知道的，咱们这个时候给它一个大封推，有好戏看啊！” 中年男子怔住，“真的？有好戏看？” 大壮用力点头，“绝对有！” 于是，中年男子微微沉吟就露出笑容，“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给它安排吧！你负责跟这个作者沟通，看他年前能不能集中精力好好更新，他那边要是保证不了更新，咱们给他大封推也是浪费，你说是不是？” 大壮满脸惊喜，连连点头，“ok！ok！交给我！交给我！老大你放心，我来负责跟他沟通，我相信他一定会保证更新的，嘿嘿，我跟你说，这家伙别的长处未必有，就是更新快！” 中年男子微微失笑，抬手拍了拍大壮肩膀，“行！等你沟通好了，告诉我结果，我再安排！” …… 送走主编，大壮嘿嘿笑着，不屑地瞥了眼对面的女编辑，赶紧回到自己座位，打开QQ，找到“俺老孙”，给他发信息过去。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也过去了，他发出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没半点回音。 大壮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不过他还稳得住，作者上线的时间都不固定，他相信俺老孙今天上午一定会上线，因为他更新很快，每天上午都有更新，而很多作者都习惯在更新之后，登上QQ放松一下。 对此，大壮门清。 但…… 为什么午饭时间都到了，俺老孙还没给我回信呢？ 大封推都不想要？ 大壮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容。 尤其是对面那女编辑渐渐好像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他脸上没笑容了，她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甚，最气人的是临近午餐时间的时候，她竟然还哼起了小曲。 “我得意儿的笑……我得意儿的笑……” 笑你妹！ 大壮没好眼色给她。 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吃午饭的时候，主编再次从他身旁经过，经过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扭头问大壮，“哎，对了！你说的那本书作者，你联系上了没有？他怎么说？过年前能保证更新吗？” 大壮瞥见对面那女人在笑眯眯地看笑话。 于是，他头脑一热，胖脸上瞬间堆上笑容，对主编保证道：“当然能了！老大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说更新绝对没问题！” 主编不疑有它，满意地微微点头，“不错！行！那我回头给他安排。” 说完，他对大壮笑笑就走了。 等他一走，大壮脸色瞬间一垮，哪还有半分笑容？ 第132章 一路狗粮与新家 “午饭时间到了，我泡了两桶泡面，下来一起吃吧！” 火车上，孙全拍了拍上铺的栏杆，笑呵呵地喊袁水清。 靠在床头正在用MP4听歌的袁水清对他笑了下，摘下耳塞，“什么？” 孙全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她点点头，起身下来，“哦，那咱们快到了吧？” 孙全：“嗯，大概还有个把小时就到站了。” “终于快到了！” 袁水清从上铺下来，首先整理有点散乱的秀发，孙全笑呵呵地坐下，将一桶已经泡好的泡面端过来，细心地把塑料小勺子掰开，等她整理好头发，就把桶面递她面前。 “谢谢！” 袁水清微笑接到手里，揭开桶面上的纸盖一看，她脸上的笑容又甚几分，因为这桶面里不仅有面，还有火腿肠、茶干和乡巴佬鸡蛋，可以说相当丰盛了。 “这么多呀！”她笑着感慨。 孙全也笑，“火车上的盒饭不好吃，既然吃泡面了，当然要吃好一点！等下车了，咱们再找个饭馆吃点好的。” “不用了！这碗面就够我吃饱了，再说了，下了火车很快不就到家了嘛！” 两人边吃边聊，逼出都笑吟吟的，气氛相当融洽。 这就引起同室其他乘客的心里不适了。 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本来是坐在床边吃盒饭，袁水清刚才从上铺下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又看一眼，被袁水清的容貌和身材惊艳到。 此时他已经收回目光，在低头吃饭。 耳朵却总听见孙全和袁水清的低声交流，于是，他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当他看见孙全和袁水清脸上那幸福笑容的时候，他满嘴的饭菜忽然有点咽不下去了。 泡面的味道大家都知道，未必有多好吃，但散发出来的香气却很诱人。 这小伙子勉强咽下嘴里的饭菜，忽然就对剩下的饭菜没了兴趣。 好一口狗粮！ 他默默地从行李包里掏出一桶泡面，面无表情地去泡了。 …… 吃完泡面，因为已经快要到站的原因，袁水清没再回她的上铺，就那么和孙全并排坐在他下铺的床沿上，手牵手，脑袋倚在他肩头，一人戴一只MP4的耳塞一起听歌。 孙全发现她MP4里很多老歌。 比如《女人花》、《千千阙歌》、《似是故人来》、《沉默是金》、《风继续吹》等等。 都很好听，也多是他喜欢的老歌。 他左手搂着她腰，右手牵着她的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手心画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诅咒谁？ 袁水清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孙全——有一个大美女女票是一种什么体验？ 他大概会用眼神作答。 就像现在，他总是忍不住微微转过脸来，笑眯眯看着她光洁漂亮盛世美颜。 然后，偶尔会忍不住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像小鸡啄米。 他每啄一次，闭着眼睛的袁水清嘴角就会微微上扬一下。 很好玩。 …… 于是，泡面回来的那位同室小伙吃了几口泡面，发现泡面也不好吃了。 …… 下午1点多，火车终于到达C市p县车站。 孙全和袁水清带着一堆行李下车，同室的小伙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怅然若失，有点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袁水清的背影。 这个层次的美女可不常见。 “我们一起打车回去？” 出车站的路上，孙全跟袁水清提议。 但袁水清却摇头说：“不行！我爷爷现在肯定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了，到时候看见你，回家肯定追着我问东问西，咱俩还是各打一辆车吧？” 孙全有点失望，“到你们小区门口，我不下车也不行吗？” 袁水清微微失笑，“行啦！过年在家那么长时间，我们有空可以出来见面呀，我爷爷眼睛很尖的，咱们这次还是别刺激他了，好不好？” 见她已经拿定主意，孙全也没再纠缠，轻叹一声，“好吧！你说了算。” 在车站外面，孙全先帮袁水清打了辆车，帮她把行李都塞进后备箱，临上车时，袁水清看他失落的表情，忍俊不禁，微微白他一眼，上前安慰性的抱了抱他，轻声在他耳边说：“乖啊！不许哭出来！” “嘁！” 本来还有点失落的孙全被她这句话逗笑，但双手却紧紧抱了抱她。 看着她坐的出租车走远，孙全才另外找了辆车，回家。 回来之前，他当然跟爸妈通过电话，得知家里的新房竟然已经装修好了？ 当时孙全真的很意外，上个月才买的新房，这么快就装修好了？ 电话里他再三确认，才确定他家是真的装修好了。 按他老妈的说法是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此时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孙全有点不敢想他们装修得是有多简单，不会就通了水电、装了个马桶吧？ 城南佳苑，就是孙全家新房所在的小区。 一看名字就知道这个小区建在城南，可以说是相当直白了。 半个小时后，当孙全拎着行李包，敲开自家大门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老妈说的简单装修是一种怎样的简单了。 天花没有吊顶，地面没有铺木地板，也没铺地板砖，就是普通的水泥地面，墙面倒是刷了白色乳胶漆，装了几道房门，多了一些买来的家具和电器。 “怎么样？咱们家现在漂亮了吧？” 给他开门的老妈满脸笑容地问他，看她的表情，她是相当满意了。 对此，孙全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已经弄成这样了，老妈已经很满意，自己何必再说些不讨她喜欢的话给她心里添堵？ 所以他笑了，大大的笑容，竖起一根大拇指，“嗯！太漂亮了！比咱们老家漂亮多了！” “是吧？嘿嘿，我就说你肯定会满意！你爸还想吊天花板、贴地板砖，被我骂回去了！这房子顶本来就不高，再吊顶那住着还不压抑死了？还有地板砖……那么贵不说，还要找人一块一块的贴，有那个钱干点什么不好？咱们家原来连水泥地都没有，现在全是水泥地了，还不满足？” 老妈絮絮叨叨地一边跟孙全说落他老爸的不是，一边弯腰从门边的鞋柜里给他拿拖鞋。 话说，这新家现在虽然是水泥地面，却被她弄得干干净净。 这是孙全熟悉的老妈风格——勤快。 第133章 到家（7万推荐票的加更） “我爸呢？” 孙全随口问。 “他呀？去菜地了！我让他拔点小青菜回来晚上给你烧汤。” 徐梅答的很随意，但孙全却听得愣住了，扭头盯着老妈，有点怀疑老妈是不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 “菜地？妈！咱们现在不住农村了，哪儿来的菜地啊？你们现在住在这里，不会还回老家种菜吧？” 徐梅笑呵呵地指了指东边，“没！怎么可能回老家种菜？咱们小区东边不是一片荒地吗？小区里不少人家都在那里开了荒，种了不少菜，这不，我跟你爸装修的时候看见那边还有荒地，就也弄了一块，种了大蒜、青菜、芫荽菜，还有一些大白菜呢！” 孙全：“……” 此时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大大的“服”字。 看来他们走到哪儿都能找到地种菜。 刚才进门之前，他就看见这新房的院子里已经种上各种菜。 “对了，妈！中午有剩饭吗？给我弄点！” “有有！知道你今天回来，中午特意给你留的，我这就去给你热一下！你房间在最里面，你自己去啊！” “嗯，好！知道了。” 虽然是第一次住这套房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家，孙全很放松，拎着行李包就去了自己房间。 二十几平米的卧室很宽敞。 一米五的新木床、靠窗边放着一张宽大的电脑桌、墙边还有一个衣橱和一个木质书架，门边还有一个挂衣服的架子。 都是原木颜色。 豪华是不豪华的，但很有居家气息，唯一令他有点无奈的是电脑椅就是一张普通的木椅，好像是从餐厅那儿搬过来的？ 他刚才经过餐厅的时候就看见过同款的木椅。 于是，盯着电脑桌旁边那张木椅看了片刻，孙全决定这两天抽空去买一张舒服的电脑椅。 毕竟他目前的工作，需要他每天大量时间都坐在电脑前面，没一张舒服的椅子太遗憾了。 之前在M市，他每天晚上在厨房码字已经很凑合了，那是没办法，条件有限。 现在回家了，何必再那么委屈自己？ 挣钱不花，挣钱干嘛呢？ 随手把行李包放在床边，从里面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搬到电脑桌上，通电、开机，他准备更新两章稿子。 平时这时候他早更新了，现在到家了，第一件事当然是更新章节。 …… 起点编辑部第三编辑组办公区。 责编大壮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一脸厌世情绪地审核着邮箱里的一份份投稿。 包票他已经跟主编打了，但到现在俺老孙这个扑街还没给他回信息，他已经决定了，最多再等两个小时，这小子要是还不给他回信息，他就去签约编辑那里要那小子的联系电话，但愿那小子有联系电话吧！ 这年头没联系电话的作者还是有的。 此时他正在审核的是一个叫“木子心”的扑街给他的投稿。 他看得有点脑壳疼，网游就网游，武侠就武侠，这扑街还给他整出一个武侠网游出来？这么古怪的类型，你不扑街谁扑街？ 没看见整个武侠网游就那么寥寥几个作者出了点成绩吗？ “扑街（gai）！” 大壮正准备让这个扑街直接发书，签不签约看发书后的数据的时候，他的QQ头像忽然跳动起来，同时传来滴滴的提示音。 他眼角余光一扫，看见好像是俺老孙那个扑街的头像在跳动，他双眼立时一亮，下意识坐直腰杆，点开跳动的头像。 果然！ 果然是“俺老孙”这个扑街给他回信息了。 俺老孙：“谢谢老大！没问题，我可以保证更新！”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大壮整个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眉眼皆笑，跟主编吹的牛逼终于兜住了。 但下一秒，他又板住脸，快速打字询问：“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我消息？” 这个问题，他想几个小时了。 俺老孙：“不好意思，今天回家，上午上的火车，刚刚到家打开电脑，不好意思啊老大！” 说完，他还给大壮发了个灿烂的笑脸表情。 结合这个表情和上面的文字，大壮都能想象这扑街此时笑的有多开心。 “扑街（gai）！” 郁闷地又骂一声，大壮打字回复：“哦，这样啊！理解理解。” 俺老孙：“谢谢老大！” …… 交流结束，大壮看着邮箱里木子心那份稿子，想了想，还是给这个扑街发了个好消息过去。 “可以签约，你先发表吧！通过书库审核后，甩一个链接给我，我给你发签约的站短！” 好嘛！木子心这个扑街捡到便宜了。 …… 另一边。 孙全看着作者后台短信箱里那条大封推的站短，嘴角就忍不住笑意。 没想到这个月竟然又能登上大封推。 且不说这个大封推能帮他多涨多少月票，提升收藏人数，拉升章节订阅的效果是肯定有的。 而这，意味的都是钱啊！ 保持几天正常更新怎么了？如果能天天上大封推，让我天天加倍更新都没问题！ 这是他的心里话。 “阿全！饭菜我给你热好了，你出来吃吧！” 餐厅那边忽然传来老妈的喊声。 孙全应了声，哼着小曲去了。 餐桌上的饭菜很对他胃口，红烧肉、鳊鱼烧豆腐、还有烤鸭和萝卜排骨汤，孙全一看就知道今天老妈是特意加餐了。 家里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吃这么多好菜。 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夹菜的时候，孙全随口问坐旁边陪他的母亲，“对了，妈！你跟姑姑、舅舅他们借了多少钱装修？” 徐梅：“一家借了一万，加上咱们买房子剩的，装修完还剩一万多，我让你爸先把你姑姑那里的一万给还了。所以现在就欠你两个舅舅家一家一万。” “……” 孙全有点无语。 但他清楚这就是老妈的风格，不喜欢欠债，一旦欠人钱，晚上连睡觉都不安稳。 “行！我知道了，等我上个月稿费下来，就把他们的钱还了吧！” 他说的随意，但徐梅却很惊讶，“你上个月稿费有两万多？” “有！放心吧！咱们今年过年不欠债！” 孙全呵呵笑着，挺有成就感。 第134章 姐，你怎么会看上他呢？ 傍晚，城东一座小院内，袁水清正在帮奶奶择韭菜，小院外传来一阵电瓶车驶来的声音，院内正在择菜的老太太和袁水清都没在意，两人一边择菜一边闲话家常。 老太太：“清清啊，你在外面上班，有没有小伙子追你呀？我家清清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小伙子追吧？呵呵。” 袁水清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轻声说：“奶奶！我大学还没毕业，你就急着把我嫁出去呀？” 老太太笑得很开心，“胡说！奶奶当然舍不得这么早让你嫁人，不过，我们家清清毕竟是大姑娘了嘛，咱们嫁不嫁是一回事，有没有小伙子追就是另一回事了呀！嘿嘿，你说是不是？” “奶奶……” 袁水清正要说什么，一辆小巧的女士电瓶车停在她家小院门口，嘟嘟地按了两下喇叭，同时门外也传来一个年轻女孩清亮的声音：“姐！外婆！快给我开门！是我！我来啦！” 袁水清和老太太闻声扭头看去，看见院门外的女孩，两人都笑了。 老太太：“是丽丽呀！” 袁水清已经笑吟吟地起身去开门。 来人正是袁水清的表妹韩丽，孙全高中时那位同班女同学，绰号“小苹果”的那位。 “你今天怎么来了？” 开门时，袁水清笑问。 “听说你今天回来了嘛！” 韩丽先是凑近袁水清，对袁水清挤了挤眼，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然后才直起脖子对院子里喊：“我来看外婆呀！我想外婆了不行吗？” 院子里的老太太闻言，笑得合不拢嘴。 给韩丽开门的袁水清则给韩丽一个白眼，“你呀！就知道骗外婆！” “嘿嘿！” 韩丽笑嘻嘻地把电瓶车骑进院内，停好车，就蹦蹦跳跳地过来帮忙一起择菜。 老太太对她很满意，韩丽刚坐下，老太太就说：“丽丽晚上在这儿吃晚饭啊！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嗳！好嘞！” 韩丽答应得很响亮，于是老太太更高兴了。 等帮忙择完菜，袁水清还准备去厨房帮忙做菜，却被韩丽一把拉住，“姐！正好你今天回来了，我正好有点事想跟你说……” 不等袁水清回应，她又一脸灿烂笑容地跟老太太说：“外婆！我跟我姐上楼说点事啊！就不帮你做菜了！” “哎！去吧去吧！外婆不需要你们帮，你们去玩你们的！” 老太太很开明地连连摆手，笑容满面。 袁水清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被韩丽拉上二楼她的闺房。 “你有什么事要说呀？” 上楼的时候，袁水清就问韩丽。 韩丽却说：“不急不急！先去你房间再说！” 等进了袁水清房间，韩丽主动关上房门，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袁水清表情无奈，走到书桌旁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韩丽。 而韩丽则半边屁股倚在书桌上，凑近了低声问：“姐！你真跟孙全搞在一起了？” “说什么呢？什么叫搞在一起？你还能说得更难听吗？” 袁水清不满地白她一眼。 韩丽却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抓着袁水清手臂摇晃着，追问：“姐！你别打岔！你老实说，你真的跟孙全谈恋爱了？” 这次，袁水清果然没再打岔，只是表情有点无奈，“是，不行吗？” 对啊！不行吗？ 韩丽眉头紧皱，一脸便秘似的纠结表情，“姐，你怎么会看上他呢？不应该呀！你这么漂亮，对吧？还是科技大的高材生！他孙全……配得上你吗？他有什么呀？论长相……勉勉强强也就能配得上我，论学历……那是连我都配不上，就一个学厨师的大专生，我、我真的想不通，姐你怎么会看上他呢？姐，你是不是寂寞了？” “啪” 袁水清在韩丽手背上轻拍一下，嗔怒地瞪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你才寂寞了呢！再说了，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差？长相嘛……” 袁水清本来是打算夸一下孙全长相的，但话到嘴边，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于是，她临时改成：“也还行吧！看习惯了也还好，再说了，我又不在意男人长什么样，咦？” 她好像忽然想到什么，狐疑地盯着韩丽，“你刚才说什么？他的长相勉勉强强配得上你？你喜欢他？” 正准备听她说关键点的韩丽翻了个白眼。 “什么呀？姐，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他了？你知道我性格的，我要是喜欢他，还不早就跟他挑明了？还能轮到你？” 袁水清莞尔。 韩丽摇晃着袁水清手臂，追问：“姐！你别耍滑头，你快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呀？” 袁水清蹙眉想了想，边想边说：“怎么说呢！其实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跟他在一起……没什么压力，也、也挺开心的，而且……而且也挺有才华，我看过他写的小说，很有创意，文字挥洒自如、很幽默，我从他小说里能看出他是一个内心世界很丰富、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像我爸爸一样有才华……”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轻。 但韩丽却没听漏，没人看见，那一刻韩丽的心弦忽然一颤，如果她有心弦的话。 也许是因为袁水清提到了她爸爸，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不仅袁水清安静下来，本来性子跳脱的韩丽也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韩丽忽然轻叹一声，“姐，我明白了！你有恋父情节，所以才接受他！” 袁水清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推她一把，佯怒轻斥：“你瞎说什么呀？我只是说他像我爸爸一样有才华，就是有恋父情节？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呀？” “那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嘛！” 韩丽不服争辩。 袁水清已经很无语，无语地看着韩丽好一会，她忽然苦笑道：“丽丽，其实，也许等你以后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了，想总结出自己为什么喜欢那个人，也许能总结出一大堆理由，可实际上都不准确！因为喜欢就是喜欢，很难说到底是为什么，我只知道……以前学校里别的男生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觉得很烦，但当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心里很开心……” 第135章 这就是眼光和智商的问题！ 网文写手，是一个很能生产宅男宅女的职业。 当一个人每天都需要大把时间对着电脑，每天都需要大量更新的时候，一切与电脑无关的娱乐活动，慢慢就会从这个人的生活中消失。 很少有例外。 孙全重生前就是个24k金的纯正宅男，他知道那样的生活不健康，当然也不阳光，应该改。 可当宅男的性格养成之后，想改就真的很难了。 所以重生后，当邝龙飞问他愿不愿意接手那个小店面的时候，他心动了，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当时认为写小说死路一条，潜意识里，他也希望除了网文，自己还有点别的事做，能多接触些人，能有更多外出的理由。 哪怕接手那个店面之后，他多数的外出，只是去菜市场。 接手那个小店之后，他的生活确实有所改变。 但骨子里，他依然是个宅男。 只是，不再是24k金那么纯而已。 可这次回到家，他宅男的属性又逆袭回来。 一整个下午都待在房间里码字，偶尔与袁水清发两条短信放松一下，仅此而已。 这样的时光，他很享受。 直到当天晚上7点多，一个乱入的电话打进他手机。 “小苹果？” 看着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孙全眉头微皱，因为不久前，袁水清刚在短信里告诉他——韩丽今天傍晚去找她了，追问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对此，孙全是有点反感的。 他不喜欢自己的感情有外人的干涉，而很不幸……“小苹果”韩丽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外人。 “喂？” 他还是接通电话。 “小全子！出来见一面吧！咱俩聊聊。” 电话里韩丽语气随意，似乎不怕孙全会拒绝。 “见面？咱俩聊什么？” 孙全不愿出去，他还要码字呢！ 再说了，就算是见面，那也是他和她表姐袁水清见面，袁水清不在场，跟她韩丽有什么好聊的？ 韩丽：“聊什么？呵，你说呢？我让你照顾我表姐，没让你泡我表姐，你现在赚大了，不该请我吃一顿好的，感谢感谢我吗？” 是这？ 孙全忽然发现这个理由好像站得住脚，自己还真不好拒绝。 “感谢你？行吧！在哪儿见？” “咱们学校附近的肯德基！行吧？” “行！” 只是一顿肯德基？孙全心里有点失笑，刚才他还以为小苹果要敲他一顿大餐呢！ 大概半个小时后，两人在母校附近的肯德基门口见面。 一见面，韩丽上前就一拳头擂在孙全胸口，没好气道：“你个混蛋！我请你照顾我表姐，是让你那么照顾的吗？” 韩丽个子娇小，拳头没什么力气，孙全就当她挠痒痒了，被她这么质问，他还真有点尴尬。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他脸皮厚。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表姐长那么漂亮？” 韩丽给他一个白眼，扭着小屁股先进了肯德基大门，丢给他一句：“不要脸！” 孙全呵呵一笑，跟了进去。 进店后，韩丽点了份全家桶，恶狠狠地吃着，边吃边瞪孙全。 孙全就吃几根薯条，喝一杯橙汁陪着。 等一份全家桶吃完，韩丽才终于不再瞪他，大概是因为瞪了那么久都没让他怀孕？ 抽了张纸巾擦着嘴和手，她忽然抬头盯着孙全问：“小全子！你是真的喜欢我表姐吗？” “当然！” 孙全张口就答。 韩丽却似乎不满意他答得这么快，眉头皱起，表情不愉，微微提高嗓音，“你严肃点！看着我的眼睛说！” 孙全无语，但也感觉到韩丽此时很认真。 于是，他敛去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睛，表情认真，“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你表姐的！” 韩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这还差不多！小全子，咱俩以前关系还算不错，按理说，你和我表姐在一块，我应该祝福你们，但我现在想说的是……不管咱俩以前关系怎么样，你要是敢伤害我表姐，我绝对跟你没完！绝对的！” 孙全无奈点头，这气氛太严肃了，他不适应。 韩丽又盯着他看了一会，蹙着眉连连摇头，“我真是搞不懂，我表姐怎么就看上你了？你哪儿好呀？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 这话有点伤自尊，孙全决定怼回去，“所以你表姐能考上科技大，而你不行！这就是眼光和智商的问题！” 韩丽：“……” 被气得眼睛都瞪大了，韩丽桌下的脚忽然狠狠踢他一脚。 但惨叫的却是她自己。 因为她踢到了桌子脚。 见她已经失去理智，并且正事已经说完，孙全便笑着起身，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也不带走一个韩丽。 “行了！你让我请客我也请了，你想说的话我也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拜！” 他走的潇洒。 韩丽则捂着痛脚，气得脸都红了。 “无耻！败类！畜生！” …… 回家的路上，孙全给袁水清发短信。 “你喜欢吃肯德基吗？要不明天咱们来吃？” 片刻后，袁水清回复：“后天吧！明天我得帮奶奶打扫卫生，快过年了，奶奶说明天大扫除。” 孙全：“ok！那就后天！” 须臾，袁水清问：“对了，你家有网线吗？你这次回来稿子怎么发？” 孙全：“无线上网卡了解一下！我早就买了无线上网卡，虽然网速慢了点，但发几章稿子还是没问题的。” 袁水清：“你个小机灵鬼！” 出租车上的孙全看到她这条回复，不禁莞尔，没想到她现在也会说这样的俏皮话了。 …… 到家后，孙全继续窝在房间里码字。 编辑这次给他安排的大封推是在这个月的12号，而17号就是除夕，除夕前后两三天，他大概也没什么时间码字，所以他这几天得抓紧时间多码些字出来。 他有预感，或者说有经验：新年期间，大神们的更新会很稀松。 重生前，他每年都会发现大神们在新年期间的更新普遍比较少，个别大神甚至在新年期间直接断更。 因此，他现在有一个小目标——在新年期间打那些大神一个措手不及。 前提自然是他得有足够的存稿。 第136章 第七 7万、8万、9万、10万、11万…… 除夕之前，潜心码字的孙全存稿与日俱增，至于他的日常更新？每天稳定在四章，共一万两千字。 相比这个月月初的时候，他的更新没那么狂暴了，因为最近鬼舞的《邪气》更新也慢下来，《邪气》排在月票总榜第11位，《我十项全能》排在第10。 当《邪气》不再咄咄逼人，孙全也就没月初时那么大压力，对于想存稿的他来说，除夕之前，维持正常的更新就好。 也是因为他没再爆更，所以存稿就慢慢多起来。 即便是12号，《我十项全能》再次登上起点的大封推，他也没有爆更。 日常一万二的更新，放眼整个起点，已经算是高速更新，没必要再爆更，对大部分网文写手来说，日常万字更新，就已经算是爆更。 大封推的效果确实很赞。 在孙全没有特意爆更的前提下，登上大封推的《我十项全能》月票增速瞬间提升一大截，当天就爆了月票总榜的第九名。 次日又爆掉总榜的第八名。 总榜前十没有弱鸡，一个大封推，能助孙全连爆两本作品，足见大封推的威力。 值得一提的是，被他接连爆掉的两本作品，并不包括白鸟的《霸血》，因为《霸血》在10号之前，就已经凭着高速更新，冲到月票总榜的第七名。 也就是说，当孙全的《我十项全能》冲到月票总榜第八的时候，《霸血》正好排在它上面。 就差那么一点点，孙全没能报之前的一箭之仇。 也许如果他爆更几章，就能爆掉《霸血》。 但他没有！ 在外界看来，每天一万二的更新，似乎已经是他的极限。 而这个外界，就包括《霸血》的作者白鸟。 当他的书迷群某管理员问他要不要爆更，拉开与《我十项全能》差距的时候，白鸟在QQ上给他回复：“不用！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这个俺老孙这个月天天一万多字更新，已经连续十几天了，这次他上大封推都没能爆掉我，后面他的气势就会泄了！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手边还有两万多字存稿呢！我不信他连爆这么多天，存稿还能比我多，放心吧！我连求月票的单章都不用发，他自己就会掉下去！第八的位子他坐不长的！” 白鸟说的很笃定，也很有道理。 于是，他那个管理员就信了。 “有道理！” …… 但真的有道理吗？ 白鸟是2月13号说的那番话，但2月14，情人节，《我十项全能》依然更新一万二。 月票总数再次拉近与《霸血》的距离，差距已经只有一百来票。 白鸟那位管理员再次发私信给他，“老大！今天情人节啊，那家伙竟然又更了一万二，咱们的优势已经很小了，要不你就加更一章吧？” 白鸟先回了句：“由此可见，这个俺老孙肯定是个光棍！没女朋友！要不然他今天不可能更新这么多。”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他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又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我那两万多存稿，还要过年期间用呢！这样吧！加更就算了，我发一个单章求票吧！一个求票单章应该够了！” “嗯！应该够了。”他这位管理员再次同意他的意见。 白鸟随后果然去发了一张求票单章。 但是真的够了吗？ 2月15，距离除夕只有两天了。 《我十项全能》再次更新一万二。 对此，《我十项全能》的书迷自然是喜闻乐见，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给这本书打赏的读者突然就变多了。 很多人象征性地打赏100起点币表示赞赏。 还有不少读者打赏588、888，乃至更多起点币，来表扬孙全的勤奋。 不仅如此，这一天还多了两个盟主。 表现在月票榜上，就是一天下来，《我十项全能》直接涨了两百多票。 差点就爆了白鸟的《霸血》。 白鸟那位管理员紧急给白鸟发私信，“老大！加更吧！再不加更就来不及了！” 电脑前面的白鸟看着月票总榜上，《霸血》和《我十项全能》的月票差距，脸色有点难看，因为《我十项全能》只比他的《霸血》差二十几票了。 他这次没立即回复那位管理员，而是先默默地加更两章，并再次发出一个求月票的单章，做完这些，他才回复那位管理员。 ——“已经加更了，放心吧！” 半个小时后，白鸟再次刷新月票总榜。 第七名已经是俺老孙的《我十项全能》，他的《霸血》竟然被爆到第八名。 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后不后悔，反正他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他记性还行，所以他知道这是这个月《我十项全能》第二次把他爆下来了。 第一次是月初的时候，他一不留神，被《我十项全能》以及鬼舞的《邪气》爆下去，那次他很快就爆回去，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但这次…… 他有点犹豫，他手边还有存稿，他对自己的手速也有自信，全力开动的话，每天码万把字不在话下。 可，马上就要过年了啊！ 辛辛苦苦，奋斗一年，票子没少挣，大过年还不能歇几天吗？过年都不休息，那辛辛苦苦挣那么多钱的意义在哪儿呢？ 亲朋聚会、同学会，可都是装逼的好机会啊！错过了，可就要再等一年。 过年不装逼，更待何时？ 那跟衣锦夜行有什么区别？ 纠结良久，白鸟终于一咬牙，又发一章存稿上去。 发布这章存稿的时候，他嘴里念念有词：“就发这一章！就发这一章！” 等稿子发出去了，他又忽然后悔。 苦着脸念叨：“唉！怎么就发了呢？我的存稿啊！估计又肉包子打狗了……” 但，真的是肉包子打狗吗？ 2月16，除夕前一天。 《我十项全能》再次更新一万二，月票总数甩开《霸血》两百多票。 事实证明，白鸟的这章加更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了。 也许他应该欣慰，毕竟他前面几次预测都错了，但这次他终于预测对了。 第137章 约会取消，但得见一面 话说，2月14那天，孙全和袁水清到底约会没有？ 那天可是情人节！ 答案是：没！ 2月13的晚上，孙全就在短信里问她：“你明天能不能出来？咱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哦！” 过了好一会，袁水清回复：“可能出不来哦！我姑姑一家今年跟我们一起过年，他们一家已经住过来了，我明天如果出来，我们的事恐怕就瞒不住了，所以这次就算了吧？我们年后再约行吗？” 孙全挺失望，还以为今年能过个难忘的情人节呢！ “真出不来？”他不死心，又问一遍。 “你要是不怕今年就见家长，我明天就出来。” 看见袁水清这句话的时候，孙全当时就自动脑补出她发这条信息时嘴角的笑意，她一定很得意。 将我军啊？ 不就是提前见家长吗？有什么好怕的？我孙全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见家长？ 笑话！ “好吧！你赢了，但你要补偿我！” 心里豪气万丈，但他真正回过去的文字，却怂得一比。 他终究还是没做好见家长的心理准备，潜意识里，他有点怕以自己现在的条件去家长，会死得很惨。 万一袁水清爷爷、奶奶，还有姑姑、姑父什么的，都不同意他们继续交往，咋办？ 明明距离结婚还有很远很远，为什么要提前去送死呢？ 多准备两年，把自己的底气搞足一点，多点把握再去不好吗？ 就为了一起过个情人节，就冒着被她家人拆散的风险，性价比太低了！这个险不值得冒。 “你想要什么补偿？” 片刻后，袁水清问他。 “明天的约会可以取消，但明天咱俩得见一面！五分钟、十分钟都行！你找个理由出来一趟就行，比如出来打酱油什么的。” 约会取消，但要见面？ 这真的取消约会了吗？ 这个问题大概就要从“约会”这两个字的广义和狭义的定义上来分析了。 广义上的约会，大概要一起吃个饭、逛个街或者看个电影啥的，如果格调再低一点，也许还包括开个房？ 所以孙全说的“约会取消”，应该是这个。 而狭义上的约会，可能约定好、碰个面就算。 所以，如果以狭义来论，这家伙根本就没取消约会。 但袁水清大概没想到这么多，她回复短信说：“见面那么几分钟，你想干嘛？” 孙全的回复相当感人：“明天毕竟是情人节嘛！我就是想见你一面，见一面就好！” 也许袁水清被感动了吧？ 她回复：“好吧！那明天晚上吧！白天我家附近都是熟人，被人看见不好，晚上我找时间出来一下，到时候提前通知你。” 耶！ 当时孙全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时间来到2月14。 白天，孙全专心致志地在房间码字，物我两忘。 晚上，他注意力就明显没那么集中，一会儿瞄一眼电脑旁边的手机，一会儿又瞄一眼，偶尔还神经质地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是不是没信号了？ 就这么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快9点，他终于接到袁水清发来一条短信。 “你现在能过来吗？现在有点晚了，你要是来不了就算了。” “能！时间？地点？” 等了半晚上的孙全以最快的速度回复过去。 一分钟不到，袁水清回复：“城东电力小区你知道吗？小区南门左手边有一个移动营业厅，我刚才跟家里说手机欠费了，要出来给手机充点费，我大概15分钟后出发，到那里应该是20几分钟后了，你想见面，就快点过来吧！” “ok！等着我！” 结束短信，孙全以最快的速度套上外套，拿上钥匙和手机、钱夹，就匆匆出了房间，又匆匆在大门口换好皮鞋，迅速没入外面的夜色中。 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完全没有惊动他爸妈。 他运气不错，小跑着刚出了小区，就看见一辆空出租车经过，被他伸手拦下。 上车、报了地址，他就沉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中。 整个人精神显得有点亢奋和紧张，一条腿在不自觉地抖个不停，不时抿一抿嘴。 及时的出租车将他及时送达城东电力小区的南门门口。 付了车资从车上下来，孙全第一时间往左手边那一排门面望去，一眼就看见路边的人行道上，一件蓝色长款羽绒服的袁水清站在一棵树下，穿着黑色皮靴的双脚不时在地上轻轻跺着，一阵寒风吹过，刚从开着空调的出租车上下来的孙全下意识一缩脖子。 “嘶……真冷啊！” 他嘀咕一声，加快脚步小跑过去。 有意思的是袁水清看着左边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台，并没有注意到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孙全，也许她以为他打车过来，会在站台那儿下车？ 孙全跑到近处，见她还是没有发现自己，促狭的心思顿起，立即放慢放轻脚步，轻轻悄悄地走到她身旁，忽然粗着嗓子开口：“小姐您好！中国移动为您服务！” 袁水清吓一跳，下意识往旁边一让，扭头看来。 看见是他这个棒槌，她才抬手扶着心口，松了口气，忍着笑意赏他一记白眼，低声轻斥：“吓死我了，你神经病呀？你什么时候去移动上班了？” 孙全哈哈一笑，张开双手上前，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唔，忽视掉她个子比他高了点的事实，这一幕画面还是挺美的。 “你不是跟家里说出来给手机充费嘛！撒谎不好！所以现在我是中国移动，这样撒谎的就是我，而不是你了！嘿嘿。” 某人不要脸地在她耳旁这么说。 袁水清抿嘴笑着给他一句公正的评价：“骗子！” …… 孙全说话算话，10分钟不到就放她离开。 袁水清脸红红地回到家里，神情一点不慌，一家人正在餐厅包饺子，韩丽最先注意到袁水清的异样。 “姐，你脸怎么这么红？还有，你出去充个话费而已，怎么嘴还肿了？” 一句话就把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袁水清身上，或者说脸上。 只见袁水清相当淡定地扬了扬手里的半包辣条，“刚才买了包辣条，很辣！你要吃吗？” 第138章 嗳！好！干杯！ 大年二十九，除夕前一天的深夜，正在房间里码字的孙全不经意间一抬头，忽然看见窗外有纷纷扬扬的雪花在飘，雪好像下得还不小。 他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继续码字。 虽然明天就要过年了，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都码字，如果哪天偷懒没码，他心里反而会生出负罪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贱骨头？ 是码字令他快乐吗？ 有时候吧！ 每当写出一段令自己满意的文字，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总是那么真切，有时候写到开心的剧情，自己的脸上就会不自觉地洋溢着笑容，偶尔还能乐出声来，像个神经病。 也有时候，很投入地去写一段催泪戏的时候，自己还会一边写一边掉眼泪。 那样的感受，他重生前扑街的那些年，感受过很多次。 每次发出那些章节，看见有读者说自己也掉泪的时候，他就会很有成就感。 倒是重生后，他手上有了章节细纲，写文的时候，那种感动自己的时刻反而少了。 究其原因，他也清楚。 无非是以前的他是感性写作，而如今……他更多时候都是理性码字而已。 感性的写作，剧情随心而动，写出来的文字，常常是代入了自己感情的。 而理性写作，是提前罗列好的剧情，比如多少字该有一个小爆点，多少字该有一个大爆点…… 乃至每个章节每个场景该出现几个人物，一段剧情里应该出现一个什么样的道具…… 这一切，都是提前罗列好，从理性的角度，去揣摩读者的心理，然后通过特意设计的情节，去操控读者的情绪起伏。 这些，就是一些作者常说的节奏感。 而这种节奏感，往往是一个商业性写手的必备技能，掌控的好，就能在市场上大杀四方。 其中的旗帜性人物就是蚕豆。 一部《苍穹》，直接令蚕豆封神，被誉为网文界的“中原五白”之一。 很难说感性写作和理性写作孰好孰差，因为这两种流派都各自有自己的经典作品以及代表人物。 但，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是……大部分感性写作的作者，混得都不如理性写作的作者。 没办法，感性写作首先感动的是作者自己，然后才可能是读者，更多的情况是作者自己感动了，读者却看得索然无味。 而理性写作，出发点就是想尽各种办法，设置各种人物、剧情等等，来讨读者欢心，服务意识相当强，这种写作手法，作者自己可能一点都不感动，像一个木得感情的杀手，但写出来的文字，却有很大概率能打动读者。 应该说孙全以前属于感性写作的阵营，如今正在向理性写作转化。 而理性写作的效率是很高的，就像今晚，孙全的状态其实一般，但码字如流水，顺畅之极。 因为他不需要自己代入剧情中的人物内心，他只需要站在客观的角度来判断这段剧情，这个人物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就好。 临近午夜12点，他码完今天的第六章，将稿子保存好，关机、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回来睡觉。 这样的生活可以说相当枯燥了。 但12号那天，他到账的将近4万块稿费，很好地点缀了他这枯燥的生活。 也许……写小说真的是死路一条，但至少目前，他还没把这条死路走到头。 …… 次日，2月17，除夕。 孙全家所在的p县，一片白雪茫茫，孙全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老爸一起清理自家门前的积雪。 一夜之间，地面积雪已经有一寸多厚。 “这鬼天气！早不下雪、晚不下雪，今天过年了才下，真是！” 孙全父亲孙志才一边清理积雪，一边吐槽这天气。 孙全倒是心平气和，嘴角还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因为这是他重生后，看见的第一场雪，就像一个人出了一趟院门，回到家乡后，吃的第一碗饭，甭管那饭好不好吃，菜是辣还是不辣，都觉得亲切和欢喜。 下午三点多，孙全家的年夜饭开席。 开席之前，他已经跟着父亲的流程完成一年一度的祭祖事宜，也无非是父亲让他磕头的时候，他跪下磕几个头；让他放鞭炮的时候，他去外面放一串鞭炮；让他烧纸钱的时候，他去外面找个空旷的地方，点燃几小堆早就准备好的纸钱。 这套流程，孙全跟他父亲每年都会来一次，早就熟极而流。 今年他家的年夜饭，也是前所未有的丰盛。 牛羊肉俱全、鸡鸭鱼肉也俱全、满满当当十几道硬菜摆满整张餐桌。 还有一瓶剑南春，和一瓶红酒。 剑南春是孙全老爸的，红酒是孙全和老妈的。 其实孙全也能喝点白酒，但他一般不爱喝，今天是除夕，他就更不想喝了，只想陪老妈喝几杯红酒。 第一杯酒，全家人一起举杯。 按惯例这时候该一家之主的孙志才说几句。 孙志才看着满桌的硬菜，他张了张嘴，神色忽然有些几分感慨，自嘲地笑笑，扭头看向老婆徐梅，“小梅！我孙志才对不住你啊！” “说什么呢？这大过年的……” 徐梅眼圈已经发红，却习惯性打断丈夫的话。 孙志才这次没跟她争，而是接着说：“小梅！我孙志才确实对不住你，让你跟我这个穷鬼这么多年，直到今年才沾咱们儿子的光，让你吃上这样一桌年夜饭！要不是阿全……” 说到这里，他转脸看向微笑的孙全，然后他也笑了笑，说：“所以说就算再穷，都要送儿子念书啊！当初要不是咱们咬牙决定送阿全念高中、读大学，今年咱们家房子烧了，别说这样的年夜饭，家都没有啊！可能现在咱们一家三口都挤在村里的破祠堂里呢！” 说着，孙志才拍拍孙全肩膀，表情欣慰：“阿全！好好干！爸不如你，以后这个家怎么样，主要就看你了！我无所谓，但你妈跟我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吃了很多苦，以后你一定要多孝敬她！” “酒还没喝呢！就满嘴酒话了！”徐梅悄悄抹着眼泪，明明很感动，却一如既往地数落孙志才。 孙全目前依然很穷，卡里只有几千块，因为这个月12号到的稿费，他都交给老妈了，其中两万，让他们还两个舅舅家的债，剩下的，算是他给老妈安心的。 因为他清楚老妈没有一点存款，就会很焦虑，很没安全感，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老妈的性格，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会不知道。 所以，尽管他自己也很需要钱来给自己安全感，但前几天那笔稿费到账，他还是都给了老妈。 不仅都给了，还凑足4万块给的。 此时他举着酒杯笑呵呵地对爸妈说：“爸、妈！放心！咱们农村养儿不就是为了防老吗？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来！其它的就不说了，今天过年，咱们一起干一杯！” 孙志才笑出满脸褶子。 徐梅快速抹着眼泪，用力点头，“嗳！好！干杯！” 第139章 这个棒槌，竟然这么浪漫…… 除夕夜，每个人的短信和电话，总是比平时更多。 除非你没手机。 城东，袁家小院。 袁水清、爷爷、奶奶、姑姑、姑父、韩丽，姿势各异地坐在客厅，看今年的春晚。 爷爷奶奶看得最认真，其他几人就不时回复亲朋好友的短信，或快步走到一边接听电话，抽空才能看几眼春晚。 性格外向的韩丽尤其忙，忙着接一个又一个电话，回复一条又一条的短信。 相比之下，比她漂亮一大截的袁水清反而比较清闲，她的手机偶尔才会响一声，主要还是孙全这家伙给她发的。 “在干嘛呢？” “和爷爷他们一起看春晚。” “无聊吗？” “有点。你呢？你在做什么？” “我啊，正在跟你聊天啊！你没发现吗？” “呵呵”袁水清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给他回了这么两个字。 …… 十几分钟后，聊着聊着，孙全忽然在信息里问：“对了，今天除夕，应该放烟花的，你家今天准备了烟花吗？” “没有，你准备了？” “那往年除夕夜的时候，有人特别放烟花给你看吗？” 看着这个问题，袁水清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回道：“有啊，以前我爸爸每年都会放给我看。” 过了一会，孙全又问：“对了，如果我在你们小区门口放烟花，你在家里能看见吗？” 袁水清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所以她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可以呀！你要来放吗？” 孙全：“等着！放的时候我短信通知你。” 袁水清：“好！”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手机都陷入沉寂状态，孙全没再给她发短信，而她也不着急，一边和爷爷奶奶他们看着春晚，一边耐心等候，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 如此过了四五十分钟，她的手机终于又响了下。 点开一看，果然是孙全发来的。 “中国移动提醒你！某个帅小伙正带着烟花，前往你处，预计还有10分钟左右到达战场，请袁小姐擦亮眼睛，准备欣赏今晚的烟花表演！” “戏精！” 袁水清眉眼含笑，低声嘀咕。 “什么？” 靠在她肩头与同学发短信的韩丽扭头疑问。 “没什么！我又想吃辣条了，我出去买一包！” 说着，袁水清推开韩丽的脑袋，起身准备出门。 “啊？这大过年还能买到辣条？外面便利店应该关门了吧？”韩丽眨巴着眼睛，表示怀疑。 袁水清爷爷奶奶、姑姑、姑父闻言都看过来。 姑姑附和：“是呀清清，今天大年三十，店门应该都关了。” 奶奶也说：“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奶奶给你弄点别的吃的？” 袁水清脚步没停，走到门口套上白色羊绒大衣，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围上，一边换鞋一边说：“没事！我上次去买的时候，就问过老板，老板说他大年三十晚上都营业。” 韩丽眨了眨眼，忽然起身小跑过去，“姐！等等！我也去我也去！等我一下！” 至于袁水清的爷爷奶奶等人，彼此相视一眼，倒是没有再劝。 等袁水清和韩丽都出门去了，袁水清姑姑忽然问：“妈！清清吃东西还是吃不到什么味道吗？” 爷爷叹了一声。 奶奶也叹息一声，道：“是呀！不过清清刚回来的时候我问过她，她说现在要稍微好一点了，但平常还是吃味重的东西，才能感觉有滋有味。” “唉！” 袁水清姑姑摇头叹气。 …… “你跟我出来干嘛？外面这么冷！” 屋外，袁水清一边打开小院院门，一边说着韩丽，表情有点无奈。 她没料到韩丽竟然跟了来。 韩丽嘻嘻一笑，“我也要吃辣条！我还想吃薯片和麻辣小鱼干，所以我跟你一起呀！谁让你把我馋虫勾出来？嘻嘻。” 袁水清微微翻了个白眼。 倒也不好强行把韩丽赶回去。 那就一起吧！ 反正韩丽早就知道她和孙全在恋爱。 让袁水清意外的是——小区外面今晚还真的有一家小超市在营业，于是，她们进去买辣条、薯片和麻辣小鱼干。 倒是省了她找借口解释为什么今晚卖辣条的店不营业。 买好东西，两人往回走。 边走边吃，但相比来的时候，袁水清的步伐慢太多了，如果不是太空步太惹人怀疑，她可能都要走出太空步的效果。 于是韩丽就奇怪了，“姐！你走快点呀！外面这么冷，咱们这么走回家就要冻成雕塑了！” “我就想走慢点怎么了？你要是冷就先回去吧！” 袁水清干脆停下脚步。 韩丽皱眉，“姐……” 她刚开口，袁水清手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声，然后她就看见袁水清低头点了点手机，看了一条什么短信，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竟然跟她说：“唔，这辣条味道挺好的，我再去买几包，你就先回去吧！” 说着，袁水清对韩丽挥挥手，真的掉头回去了。 韩丽皱眉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有几分狐疑之色。 嘴里轻声嘀咕：“不对劲！不正常！跟去看看……” 嘀咕完，韩丽就悄悄跟了上去，鬼鬼祟祟的样子。 …… 小区门口外。 孙全收到袁水清的回复：“你开始吧！我准备好了，能看见大门方向的烟花。” 呵呵一笑，孙全将脚边一堆烟花一一在小区门口的空地上摆开，这些烟花都是他刚才打车带过来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很多东西都不好买了，但烟花是例外。 旁边的小区门卫室里有一个老头，看见这一幕，也没过来阻止，反而笑呵呵地走出门卫室等着孙全点火。 大过年的，这样的小县城可不禁烟花爆竹。 摆好所有烟花，孙全点燃一支香烟，掏出手机给袁水清发送：“倒计时十秒，烟花表演即将开始！” 消息发送出去，他自己每过一秒就曲起一根手指，十秒后，他用烟头点燃第一个烟花的引信。 嗤嗤的引信燃烧声响起，数秒后，第一颗烟花冲上半空，突然炸开，爆出五颜六色的彩色烟花。 小区大门内的黑暗处，袁水清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当第一颗烟花在夜空爆开的时候，她也仰脸看着，一颗颗烟花冲上半空，接二连三地在夜幕上爆开一朵朵色彩各异的漂亮烟花，爆开的这些烟花令附近的夜色都淡了几分，黑暗中的袁水清也被烟花的亮光映出身影，彩色的烟花绽放倒映在她双眸中，也照亮她那张清丽无比的盛世美颜。 不远处悄悄跟过来的韩丽看得微微发呆，眼神羡慕。 如果有人此时能凑到她身边，也许就能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小全子这个棒槌，竟然这么浪漫……” 第140章 我爱你 也许是被这样的画面感动了，也许是想起父亲生前每一个除夕都给自己放烟花的回忆，仰着脸看漫天烟花绽放的袁水清眼角有泪珠滑落。 与此同时，小区大门外。 孙全躲得远远的，怕被烟花炸到。 他听见附近很多人家打开窗户，议论烟花的声音，但他懒得看一眼，他正笑呵呵低头给袁水清发信息。 他并不知道袁水清此时就在不远处，他真的以为她此时在家看他放的烟花呢！ 所以他控制着自己想拨通她电话的冲动，怕她接电话的声音被她家人听见。 …… 小区大门内的黑暗处，袁水清忽然感觉到手中的手机一阵振动，她笑了下，猜到应该是那家伙给她发短信了。 她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低头点开他刚发来的短信。 ——“好看吗？” 袁水清轻咬着樱唇，犹豫数秒，发了几个字过去。 …… 小区大门外。 孙全点开袁水清的回复，下一秒，他眼睛睁大，眼里全是惊喜之色。 因为袁水清回复给他的几个字是——“我爱你！” 在这个除夕夜，在不远处漫天烟花的见证下，她第一次对他说这三个字，他知道她偏于内敛的性格，所以更清楚这样的三个字由她说出来，有多难得。 哪怕并不是面对面她亲口对他说，只是通过短信，也足够他惊喜之极了。 没有犹豫，他以生平最快的手速将“我也爱你！”四个字回给她。 …… 小区大门内的黑暗处。 袁水清看着他回的四个字，忽然露齿一笑，如一朵突然盛开的鲜花，那般美丽。 “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她将这句话发给他，不经意间回望，突然吓一跳，因为她表妹韩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 韩丽没回袁水清这个问题，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叹道：“唉！姐，我现在总算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能俘获你的芳心了！这家伙为了泡你，真是不惜血本啊！刚才那些烟花，最少好几百块吧？估计还不止！” 袁水清白她一眼，掉头就走，因为此时烟花已经谢幕，没得看了。 丢下一句：“你呀！别什么都用钱来衡量，你这样是找不到真心对你的人的……” “是吗？” 韩丽扭头皱眉看着袁水清的背影，表情相当怀疑，嘴里轻声嘀咕一句：“如果连钱都舍不得为你花，那还谈什么真心？” …… 回到家的孙全，心情依然难以平复，很没出息地不时看一眼手机上袁水清给他发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 就这三个字，如果换一个人跟他说，也许他都懒得听，但这三个字是袁水清发给他的，于是，于他而言，便有了特别的意义。 恋爱的酸臭味好浓烈，他嗅到了，好好闻啊！ 神经病似的满脸傻笑坐在电脑前面，看着起点月票总榜上的前几名，他忽然蠢蠢欲动。 他想到曾经在一款软件的介绍上看到过的一段话：“为了开发这款软件，我们已经杀了一个程序员祭天……” 看看！心多诚？多有仪式感！ 也许这段话纯粹就是一句玩笑，但孙全觉得这样的仪式感是很棒的！能加深记忆，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女人喜欢说：生活需要仪式感呢？ 此时，他心中的念头很纯粹——屠几个大神祭天，来加深我的记忆，让今晚的记忆永远留在我脑海中。 说干就干！ 他跳出存稿，像除夕大放送似的，一章又一章通过作者后台发布出去。 其实他今天的一万二千字更新早已更新过了。 所以此时他发布的每一章，都属于加更。 一章、两章、三章……五章、十章…… 三千字一章的章节，他竟然一口气发出去十章。 足足三万多字。 这样的爆更方式，平常时候这么做的作者虽然不多，但偶尔也有，但在除夕之夜这么爆更的作者，也许真的从来都没有过。 孙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 他能确定的是自己这么干，真的很爽。 最爽的是这十章连发出去之后，他随手写出的求票单章。 “我是一个老实人，所以‘新年好’我不会仅仅轻飘飘地跟你们说一遍就完，我们老实人就是这么实在！十章加更，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新年礼物，我知道你们肯定喜欢，所以，废话不多说，我的礼物送完了，该你们给压岁钱了！订阅、打赏、月票……但凡是你们有的，我都要！我不挑的！ 最后，许一个小小的新年愿望——月票榜上，我还想再爬高一点，好了，许愿完成，大家新年快乐！我们来年见！” 发完这篇单章，他就登上QQ，化身窥屏狗，悄悄窥视着书迷群里的动静。 他笃定自己连爆十章之后，群里一定会有动静。 否则就不科学了。 而事实也确实证明如今的时代真的是科学的时代。 群里的动静很快就有了。 本来沉寂一片的“花果山”，忽然有人说话。 好俊的文昊：“咦？老孙这么给力的吗？大过年的突然爆更这么多章？这是不过了啊？嚣张！奢侈！” 很快就有第二个人发言。 男神欧巴珏飞：“靠！竟然真的爆更了，真不打算过了啊？” 很快，群里发言的人迅速多起来，孙全都没料到除夕之夜，群里竟然有这么多家伙处于潜水状态。 今天码字有灵感：“爽！10章连爆，这孙子果然够孙子的！嘿嘿。” 志在江湖：“用这种方式来找咱们要压岁钱……我服！我给还不行吗？” 伤痕吾心：“虽然理智告诉我，老孙根本不可能是老实人，但他今天干的这事，确实是老实人的风格！所以，我也服！不就是打赏和月票吗？大过年的还差这些？我给！” 实力盗版：“加上他今天白天更新的，今天一天他就爆了四万多字吧？牲口啊！我的钱包刚鼓起来，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它掏空？” 想吃鱿鱼：“今天很多大神都断更了，闹得我今天都快断粮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爆更的，不说了，我去上个盟！” 上架感言与更新计划 又到了写上架感言的时候，心里有点复杂，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是个天资驽钝的人，扑街十几年，才终于摸索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写作手法，但现在那些手法好像很多都不能用了。 像屠龙勇士，终于练成屠龙技，但却忽然禁止屠龙。 简单说，这本书是一个意外的产物，它本不该出现的，因为上本书我是打算写两年左右再完结，可，世事无常嘛！就像参加一场马拉松比赛，跑到一半的时候，裁判突然对我说跑错路了，叫我回到起点再跑一次。 心里很郁闷，不想跑，可……全家老小要吃饭。 所以，只能努力再跑一次。 今天终于跑完两个多月的免费新书期，29万多字。 发书两个多月，加上准备的时间，差不多三个月的努力，今天零点以后，即将揭晓真实的成绩，我不确定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新书期就像是一场考试！ 现在这份考试的试卷我做完了，即将交由你们来批阅和评分。 希望大家都能订阅，如果还有月票的话，那就更好了。 如果觉得老木这样的扑街就该被淘汰，以后再也不想看见我写的东西，那就拍拍屁股离开吧！市场会淘汰我。 你们订阅与否，决定着我能以多大的热情继续写后面的故事。 而这就是看正版，订阅支持作者的意义！ 因为我的信心与对写作的热情，全都来源于诸位的支持，我没办法靠爱发电。 …… 最后，说一下上架后的更新计划： 1、每天保底两章，每章3千字。 2、盟主加更一章。 3、月票200张加更一章。 4、推荐票一万票加更一章。 这次上架以后，我会努力更新，请大家给我动力！谢谢！ 第141章 第四、七盟（求首订） 在这个万家灯火的除夕之夜，在孙全突然抽风，一口气连爆十章之后，在月票榜上多数作者今天更新都很烂的况下，《我十项全能》迎来它的高光时刻。 月票…… 孙全每一次刷新作品页面，他这本书的月票总数都在上涨。 4112…… 4177…… 4239…… 4296…… …… 半个小时，《我十项全能》在月票总榜上的排名就进了一位，由第七变成第六。 并且，月票的涨幅仍然没降，仍在快速上扬。 …… 打赏…… 叼着瓶逛青楼打赏3000起点币。 志在江湖打赏588起点币。 小胖n打赏588起点币。 想吃鱿鱼打赏100000起点币。 猪小肠打赏100000起点币。 …… 半个小时之内，孙全就看见粉丝榜上多了3位盟主。 一个小时不到，又多了4位盟主。 曾经他想要一个而不可得的盟主，今晚好像雨后笋似的，一个个拔地而起。 深夜快12点的时候，月票总榜上，《我十项全能》已经冲到第四名。 看似只冲上去三个名次，可这是月票总榜的前十啊！哪一本书是弱鸡？平常时候爆更n天，都未必能冲上去一个名次，但今晚，大神们在喜迎新年，也许在跟家人喝酒？也许在跟人打牌？也许在外面浪？ 他们那么嗨皮，想必是不在意月票榜上被人爆下去一个名次的。 孙全也没在意，因为他不是被爆的那个。 十章爆更，换来7位盟主，还换来数百张月票，以及在月票总榜上的三个名次的提升，令他这个除夕夜的心格外好。 入睡时，他嘴角都还挂着笑容。 闭眼睡了一会，忽然又睁开眼睛，拿过手机看了一会手机上袁水清发给他的那三个字“我你！” 真是百看不厌啊！ …… 孙全睡了，可仍有很多人没睡。 今天毕竟是除夕之夜，很多人都有守岁的习惯，不过12点坚决不睡，本来就擅长熬夜修仙的网文作者就更是如此了。 就像此刻的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这是网文作者汇聚最多的一个作者论坛。 此时网文之家的圈里圈外版块，就有好几个相似的门帖子出炉不久。 其中一个帖子的标题是：“俺老孙疯了！今天竟然爆发四万多字！” 另一个帖子的标题是：“论偷袭，我只服俺老孙！” 还有一个帖子的标题是：“有谁知道俺老孙的手速是多少？这家伙是个杀手吧！” 再看这三个帖子的浏览人数，最少的都超过300了。 最多的那个帖子，浏览人数已经过千。 很明显，孙全今天不按路出牌的爆更，已经引起很多同行的注意，毕竟他这本《我十项全能》最近一直挂在起点月票总榜前十，今晚这么大的动静，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不可能。 鬼舞刚刚和女票约会回来，脸上还残留着一道口红印，12点多了，这时候他当然不想再码字，但却又没什么睡意。 于是，他打开电脑，习惯来到网文之家圈里圈外的版块。 当“俺老孙”三个字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他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什么况？这家伙今天爆更了？” 先后点开这三个帖子看了看，鬼舞皱起眉头，将信将疑地打开起点主页，当他看见月票总榜上，《我十项全能》排在第四的时候，他咬住自己嘴唇，脑袋忽然往椅背上一靠，表很精彩。 懒洋洋地伸手点开《我十项全能》的书页、目录页，他果然看见这本书今天爆更了十几章。 还发了一章求月票的单章。 “麻蛋！草！” 鬼舞一脸郁闷地骂了句。 他比谁都清楚《我十项全能》这本书是怎么冲上月票总榜前十的。 是他鬼舞bī)上去的啊！ 最cāo)蛋的是什么？他的《邪气》被挤出总榜前十之后，到现在还排在总榜第十一位，而之前被他bī)上总榜前十的《我十项全能》，却冲到了第四。 这有地儿去说理吗？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火箭助推器，把火箭送上了天，自己却掉了下来。 …… 另一座城市。 《华东之虎》的作者东方蜘蛛，此时也守在电脑前面，今天除夕夜，他守着电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要和侠菲一起跨年。 侠菲是他的同行，也是他的女票，但两人截至目前，才只见过一次，其它时间都是处于网恋状态。 就像今夜，外面很闹，他俩天各一方，各自待在自己的城市里，窝在自己书房，开着电脑，一边码字一边视频聊天，不时吃点瓜子什么的，倒也其乐融融。 他们虽然是网恋，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优秀，也见过真人，所以倒没有多数网恋双方的那种不踏实感。 可以说，他们是彼此的大宝，天天见！ 开个视频就能见到，很方便。 此时12点多了，他俩都结束了今天的码字，视频里的侠菲正在吃开心果，视频这边的东方蜘蛛在磕瓜子，两人开启闲聊模式。 侠菲：“哎！你注意到没有？那本《我十项全能》今天爆更了十几章，四万多字！” 东方蜘蛛轻笑一声：“当然注意到了，网文之家很多人在说这件事，嘿，之前真没想到这本书竟然这么猛，现在想想……呵，当初我输过他，也不算丢人了！毕竟月票榜上那么多大神都被他爆了。” “呵呵，也是！现在全站作品，还没被他爆的，也就最上面三本书了，呵，我也没想到这本新人新书居然有这么猛，他今天选的时机也很棒！大年除夕，大家都想着休息一下，有更新就不错了，谁能想到他今天反其道而行？不仅没有减少更新，还爆了十几章？” 侠菲表示赞赏。 东方蜘蛛含笑点头，“就是啊！所以说，活该这本书出成绩，人家大过年的都能爆更，这个不服不行！” 顿了顿，他忽然问：“哎！亲的，你说等那几个被他爆掉的大神回过神来，会不会把他按下去？” 侠菲皱眉想了想，失笑摇头：“管它呢！反正与咱们无关，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但我估计那几个大神恐怕爆不回来！” 东方蜘蛛疑惑，“为什么呢？” 侠菲：“为什么？既然人家大年三十能爆十几章，手上就很可能还有不少存稿，哪有那么容易被人爆回去？” …… 次，大年初一。 孙全起后，打开电脑看了眼起点的月票总榜，见自己的《我十项全能》依然排在第四位，于是，他放心了。 顺手发了一章今天的更新上去，关了电脑，才出去洗漱，等着吃早餐。 他们家每年大年初一的早餐已经形成传统，面条加茶叶蛋，面条随意，剥了壳放在面条里一起煮的茶叶蛋，每人三颗。 除此之外，他们家大年初一还有一项传统就是孙全得带着礼物去给两个舅舅拜年。 今年也没例外。 与往年不同的是：孙全今年去两个家拜年的时候，受到前所未有的招待。 每个人都很跟他打招呼，每个人也都很好奇地问他很多问题。 比如他的小说，比如他在m市开的那家黄焖鸡店。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年前，老妈来两个舅舅家借钱、还钱的时候，把自己的事跟舅舅家的人说了。 “阿全！你家现在买的这房子真的是你写小说挣钱买的？” 这个问题是大舅妈问的。 “阿全，你写的那什么小说呢？我听你妈说你那小说出版了，今天有没有带两本过来给我们看看？” 这个问题是二舅问的。 “你那小说叫什么名字呀？” 这是大表姐问的。 “阿全，你那个黄焖鸡店生意听说不错？是不是真的？那什么黄焖鸡好做吗？投资大概要多少？你看我能也开一个那样的店吗？” 这是二表姐问的。 对了，孙全两个舅舅家比邻而居，大舅家生的是两个女儿，就是孙全的大表姐和二表姐。 二舅家生的却是一儿一女，儿子比孙全大两岁，女儿比孙全小两岁。 所以，一个是孙全的表哥，一个是孙全的表妹。 话说，孙全从小在这些表姐、表哥面前，都有点儿自卑，因为他们都长得很好看，相比之下，颜值明显比他高一两个层次。 就连小表妹也长得水灵灵的，比他好看。 从小到大，他之所以能在小表妹面前不自卑，也就仗着自己是她表哥的份了。 当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后的孙全，渐渐找到自己的自信，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都是如此。 理由？ 因为他上了高中、上了大学，还会写小说，而表姐、表哥他们读书都不多，都是初中毕业，然后随着年龄渐长，孙全渐渐发现自己好像比他们要聪明一点。 这才终于在他们面前找到自信。 说起来也很心酸了。 但今天，心酸的人好像成了他表哥徐明。 两家每个人都有很多问题想问孙全，唯独徐明显得有点尴尬，而没提出什么问题，因为作为两个舅舅的唯一男丁，今天徐明成了孙全的反衬对象。 大舅妈说：“阿明，你现在被你弟弟比下去了，你要加油啊！” 二舅妈说：“你看看你！你再看看阿全！你脸红不？” 二舅说：“就是！” 大表姐说：“阿明，你不能再吊儿郎当了！” 徐明的妹妹也说：“哥，你怎么比我表哥差那么多呢？” 第142章 买车轶事 下午回到家，孙全打开电脑，发现月票榜上，昨晚被自己爆掉的三个大神依然很安静，并没有爆更求月票的行为。 其中两人今天已经更新一章，另一位大神今天还没更新。 如果有人这时候问孙全什么样的大神最可？ 孙全很可能会脱口而出：“乖的！佛系的！” 这年头，这么乖、这么佛系的大神已经不多见了，而他这次一次就见到三个，只能说他命好。 2月19，大年初二。 p县，晴。 孙全吃过早饭，就像往年一样带着礼物去给姑姑拜年。 到姑姑家拜年的过程，和昨天去两个舅舅家差不多，今年孙全在这里也受到超过往年的接待，姑姑、姑父，以及表弟都有很多好奇的问题问孙全。 而他们所问的问题，也多是围绕他写小说和开饭店两件事上。 表弟还在读高中，他问的最多竟然是写小说。 见他连问几个关于写小说的问题，孙全很善意地告诉他：“写小说死路一条，你别步我的后尘！” 他表弟皱眉追问：“那哥你写小说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啊？我听舅舅说你一本书挣两万块？” 孙全没在这个问题上骗他，“其实我们写网络小说不是按本来算钱的。” 表弟：“那按什么算钱？” 孙全：“按字数，每个月网站给我们发稿费！” 表弟：“那你们网站一个月给你发多少钱？” 孙全谦虚地笑着，“大概三四万吧！” “？？？” 表弟默然数秒，忽然说：“这就是你说的死路一条？” 孙全当时并没有尴尬，因为他能解释，“你别看我一个人的稿费，我这属于个例，代表不了普遍现象！大部分写小说的，真的是死路一条，你想想啊！每本书新书期二三十万字都是免费的，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能坚持到上架卖钱的，如果花钱订阅的人数不理想，那也挣不到钱，不信你以后多了解了解就知道了。” 但他表弟怀疑的眼神，显然是没相信他的解释。 对此，孙全也无奈。 以前他用自己的例子劝人不要入坑网文，还有说服力，现在的他好像成了反面教材？ 好在他重生前，这位表弟也没考上大学，所以，如果这一世这小子因为走上写小说的歪路，而没考上大学，他倒也不用内疚。 反正这小子是考不上大学的。 拜年回来，孙全打开电脑，见月票榜前几位大神今天依然佛系更新，他笑了笑，心里放松不少。 如此，一直顺顺利利地过到大年初六。 被他爆掉的那三位大神更新一直很佛系。 这几天时间，孙全也抽空去见了几位高中同学，或约在肯德基，或约在火锅店，吃了几餐饭，喝了些酒。 大年初六。 月票榜上几位大神依然波澜不惊，该佛系的更新依然佛系更新，其中还有三位大神直接断更。 而这天下午，孙全和袁水清约会了。 两人第一站前往县电影院，买了两张《博物馆奇妙夜》的票，当然还有爆米花和可乐，只是两人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姿势好像有点不对？ 为什么孙全将脑袋靠在袁水清的肩上呢？ 坐在他们后面的一对小侣频频侧目，但并没有影响到孙全和袁水清。 两人还在小声聊天。 袁水清：“最近累了吧？我上网的时候，发现你最近每天还是更新一万多字。” 孙全：“嗯，有点吧！对了，这就是你让我靠在你肩膀上的理由？” 袁水清嘴角微扬，“不舒服吗？” 孙全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很舒服！但如果能靠在你怀里，我想肯定会更舒服。” 袁水清瞥他一眼，轻声说：“你想多了！” 孙全坏笑着故意让脑袋往下滑，被袁水清抬手托住他的脸，语气有点无奈：“你注意点影响！你再这样，肩膀都不许你靠了。” “嘿嘿，好！好！我老实点！” 孙全嘴上答应着，等袁水清把手拿走，他脑袋又往下滑，被袁水清再次抬手托住。 袁水清叹气：“你还是别靠我上了，你自己坐好吧！” “这不能怪我，是你衣服太滑！” 某人还想狡辩。 袁水清毫不留地戳穿他的谎言，“我穿的羊绒大衣，滑吗？” 某人嘴硬：“反正就是滑！” …… 好脾气的袁水清注定不是开启了无赖模式的孙全对手，尽管他总是向滑进她怀里，尽管袁水清再三声明，如果他继续那么干，就不让他靠了。 但一部《博物馆奇妙夜》快放完了，他还是笑嘻嘻地靠在她肩头，像个吃软饭的jiàn)骨头。 袁水清又好气又好笑，却拿他没办法。 她发现这家伙好像越来越不要脸了。 但偏偏她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真的生气。 两人之间的耳鬓私语，不知不觉中已经转到车上。 孙全：“这个月加上下个月的稿费，我保证可以买辆车带你去兜风，到时候你想去哪儿玩？” 袁水清闻言蹙眉，瞥他，“你这么想买车？” 孙全嗯了声，“当然！有没有车，决定了我们平时生活的半径大概有多大，比如没车的时候，我想带你去吃点好吃的，最多也就跑个十几里路，但如果有车的话，百里范围内的美食店，我们都可以想去马上就去，还比如周末你休息的时候，如果我们想出去玩，如果有辆车的话，我们就可以走远一点，没车的话，很多想去的地方，就只能想想了。” 袁水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孙全见了，问她，“怎么？你不同意？觉得我说的没道理？” “没有啊！你说的对！” 袁水清笑着否认。 跟着，她似乎有点好奇，“那你想好买什么车了吗？” “大众吧！各方面表现都很均衡，两个月后，是手头资金也不算充裕，所以奔驰什么的就不考虑了，我听说大众捷达不错，载人带货空间都不错，动力也不差，你觉得呢？” 孙全说的很随意，只当这是个闲聊的话题。 “大众捷达……嗯，是不错的。” 袁水清若有所思地点头同意。 孙全以为买车的问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但…… 三天后，大年初九上午。 他忽然接到袁水清的电话，“你在干嘛？现在有空出来一趟吗？” “码字呢！出来？到哪里？” 孙全随手将手机夹在脸与肩膀之间，说话的同时，双手还在电脑键盘上打字，可能是上辈子扑街扑太久了，这辈子终于写出一本能挣钱的书，他码字的动力就一直很强，有时间要码字，没时间挤出时间也要码字。 “商贸城你知道吗？” “咱们县城的商贸城？”孙全随口问。 袁水清：“对！就是咱们县城的商贸城，你知不知道呀？” 孙全：“知道！当然知道，你现在在商贸城？在那儿干嘛呢？你需要我现在过去？” “对！你现在有空过来吗？” “呵呵，如果别人问这个问题，我当然没时间，但你问嘛！当然有空了，具体是商贸城哪儿？” 嘴上说着，孙全手上还在噼里啪啦地打字，此时他思路正顺。 袁水清：“商贸城腾飞汽贸，你打车的时候跟司机师傅说一声，应该就行了。” 闻言，孙全愣了愣，打字的十指忽然停下，“哪儿？腾飞汽贸？卖汽车的？你在那儿干嘛？” 他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手机里，袁水清轻笑一声，“对！就是卖汽车的，你不是想买一辆大众捷达吗？我刚买了一辆，但我不会开车，你不是考了驾照吗？过来帮忙开回去吧！” 孙全彻底愣住，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于是，被他夹在脸与肩膀之间的手机吧嗒一声，摔在电脑桌上。 “喂？喂？你怎么了？孙全！孙全？” 手机传来袁水清疑惑的询问。 孙全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张口下意识就想质问什么，毕竟说好的是他买车，怎么结果变成她来买了？ 男人的自尊令他有点受不了。 但…… 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咽回去，手机里袁水清已经在问：“孙全？你还在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孙全苦笑着呼了口气，定了定神，“在！在呢！腾飞汽贸是吧？我马上就来！别急啊！” “嗳！好，那你来吧！那就这样？” “嗯，待会儿见！” “嗯。” …… 通话结束，孙全扭头看着手里的手机，表相当复杂。 有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明明我一个月四五万的收入，谈个恋，怎么愣是谈出个吃软饭的感觉来了？ 他忽然意识到袁水清个人能支配的资金，恐怕超乎他的想象。 大众捷达…… 她买的应该是大众捷达吧？ 这款车，没十万左右应该拿不下来吧？ 这么多钱，她说掏就掏了？ 没有出神太久，孙全带上自己的驾照、钱包、手机、钥匙等物，出门去了。 …… 当他找到商贸城的腾飞汽贸，找到袁水清的时候，袁水清微笑着回头一指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大众捷达，“怎么样？喜欢这个颜色吗？” 孙全笑着点头，“非常喜欢！亲的你眼光真好！” 第143章 我只是不想让你每天那么累而已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十几分钟后，孙全把这辆车开出店门，袁水清面带微笑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赶到腾飞汽贸的时候，她确实已经付过钱，一应手续也都办好了，包括临时车牌，他除了把车开走，还能怎样？ 为这事跟袁水清分手？ 他舍不得！ 为这事教训她一顿？ 他不忍心。 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笑呵呵地把这车开走，他的不适倒不是反感袁水清这种做法，事实上，袁水清能这么对他，他心里是很感动的。 从没一个女孩这么对待过他，重生前，他其中一个前女友还曾在发他脾气的时候，指着脚边的狗对他吼：“都什么时代了，拜托你搞清楚好不好？咱俩在一起，地位最高的当然是我！然后是小白，最后才是你！你竟然敢打小白？” 唔，小白就是她脚边那条狗。 他此时心中的不适，更多的是因为那种吃软饭的感觉。 怎么说呢？ 就像一个人处心积虑、累死累活，酝酿着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好好装一次逼，结果呢？ 自己还没准备好，正在努力准备当中呢！他想装的逼，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给装了。 而且还装的那么轻描淡写，轻松自在的样子。 这事搁谁身上不气？ 就问你气不气！ “现在车有了，带我去兜风吧？” 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微微偏过脸，轻声向孙全提议。 为了表示反抗，孙全立即摇头，毫不犹豫，“不行！咱们得先去加油！油箱里油不多了。” “哦。” 袁水清点头同意，一点都没在意他的反抗，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察觉他在反抗。 去加油站的路上，孙全一边开车一边询问袁水清。 “你都不会开车，你买什么车啊？” 袁水清眼神奇怪地瞥他，“你不是会开吗？” 孙全皱眉，“可这是你买的车，总不能天天给我开吧？” 袁水清眉头也蹙了，“为什么不行？” 孙全咬了咬嘴唇，“这毕竟是你买的。” 袁水清眉头还是蹙着，“那怎么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我愿意给你开，你不愿意开呀？” 孙全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见她眉头蹙着，好像已经有点不高兴，便终结这个话题，呵呵笑着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本来说好的，是我买车，现在你买了却给我开，我这不是有点不好意思嘛！嘿嘿。” 见他语气软下来，袁水清这才恢复笑容，偏头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看着他，轻声说：“我知道，你们男人比较爱面子，总喜欢在一些不必要的事上计较，但我觉得你和别人应该是不一样的，毕竟，你现在的收入也挺高的，你只是现在没钱买而已，可你那么想要一辆车，而我正好又有这笔钱，那我们为什么要等你挣够钱再买呢？你说是不是？” 孙全沉吟片刻，忽然说：“那等我挣够了钱还你！” 袁水清失笑，白他一眼，“还什么还？我只是不想让你每天那么累而已，看看你最近为了挣钱，大过年的都天天更新那么多字，孙全！今天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现在正式告诉你……” “什么？”开车中的孙全偏头看她一眼。 袁水清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我不是一个很物质的女生，我同意和你交往，也不是看中你的钱，所以，你以后不用那么拼命的挣钱，钱……是挣不完的！当年我爸要是不那么拼命的挣钱也不会……” 说到这里，她忽然眼睫一颤，顿住了。 孙全没有听见她的下文，扭头看去，正好看见她微微仰起脸，而她的眼中……有泪光盈盈。 那一瞬，孙全察觉自己的心忽然一痛。 他猜到了她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看来她爸妈两年前，不！现在应该说是三年前了，看来他爸妈三年前同时出车祸，应该是为了去挣钱？ 袁水清最终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她仰着脸把泪水忍回去后，说：“总之，你不要太拼命了，只要我们感情融洽，就算你以后穷困潦倒，我也不会离开你！因为日子……终究是人过的！人才是前提，如果人不在了，有再多钱有什么用？” 孙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瞥见她此时似乎有些伤感，他想了想，将右手伸了过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低声安慰：“好！我知道了，清清！你真好！”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微微低头，道：“你错过加油站了！” “？？？” 孙全一脸懵逼，啊了一声，连忙回头去看，果然看见路边一家加油站已经被他甩在上百米后。 这一刻，他脑门尽是黑线。 太尴尬了！ 没办法，只能开到下一个路口再掉头回去。 回加油站的路上，他都不敢往袁水清那边看，因为他每次看过去，看见的都是她在憋笑的表情。 偶尔还能看见她笑得微微发抖的肩膀。 一直等加完油，孙全才勉强按下心里的尴尬，这次他主动说：“我带你去兜风！你想去哪儿？” “随便你！” “那行！那就去市里兜一圈吧！” “可以！” 然后，他一脚油门踩下，崭新的捷达就向市区方向疾驰而去。 有了车，生活的半径果然瞬间就变大了。 为了发泄这次买车被袁水清抢了先的郁闷，或者说为了表达对她的爱意，开车来到市区，孙全直奔的第一站就是市区的步行街，不管袁水清想不想，反正就是强行带她去买各种衣服、鞋子，还有包包。 而这次袁水清倒也没拒绝，全程微笑配合着他。 他让她试哪件衣服，她就乖乖去试，他让她试哪双鞋子，她也乖乖去试，他说哪件好看，要买哪件，她也不唱反调。 每次他主动去付钱，她也不拒绝。 就是这么配合。 但等他心满意足，带着给她买的一堆衣服、鞋子和包包，准备离开的时候，袁水清终于不配合了。 只见她忽然站定脚步，摇头说：“不行！还没给你买呢！我早就发现了，你没几件好衣服，今天既然来了这里，那也给你买几身吧！” 孙全有点皱眉，“瞎说！我有衣服！” 袁水清还是摇头，“你买不买？” 孙全：“不买！” 袁水清轻笑一声，“那你一个人回去吧！我不走了。” 孙全拉她，她反抗，这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拉拉扯扯的有点不好看，孙全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行！给我买也行，但不许你付账！” 袁水清忽然对他眨了下左眼，“成交！” 孙全提了提手里的大包小包，“那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放进车里！” “ok！” …… 就这样，他们第一次的兜风之旅，硬生生变成大采购。 等他们离开这条步行街的时候，捷达的后备箱里已经快塞满他们今天的采购成果。 孙全的银行卡里也因此而少去几千块。 好在他这个月给出版社的稿子已经发过去，对方也将这次的三集稿费打进他银行账户，否则今天这场采购，就要让他回到赤贫状态。 逛完步行街，两人又去逛美食街。 吃饱喝足，开车回家的路上，孙全决定等这个月的稿费出来，就买一只好一点的相机，主要用来拍摄身旁的大美女袁水清。 因为她太漂亮了！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美，百看不厌。 所以他想有一只相机，用来记录她生命中每一个美丽的瞬间。 想必等他们老了，青春不在的时候，翻着那些她年轻时候的相片，一定是一件非常温馨的事。 而这次，鉴于袁水清有前科，孙全心里虽然有了买相机的想法，却没敢再跟她说。 就怕他这个有钱的女票一言不合，突然就抢先把相机也给买了。 …… 兜风之旅是愉快的。 但回到p县县城之后，孙全忽然发现怎么送袁水清回家成了一个小难题。 因为他现在还不方便见她的家人，如果他今天就这么开着这辆车送她回家，被她家人看见了，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半路上把她丢下的话，车厢里又还有那么多买给她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她一个人能提的回去吗？ “没事！你就把我丢在路边就行了，我打一辆出租车就好！” 听了孙全的烦恼，袁水清却一点都不烦恼，她开口就做好安排，似乎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把这个问题想好了。 “这……” 把车主丢在路边，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 孙全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但除了袁水清的安排，他一时又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最后只好按她说的。 下车前，孙全抓住袁水清的左手，袁水清疑惑地扭头看他，孙全面露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脸。 很快，今天一直很淡定的袁水清脸红了。 她下意识看了看车外，低声说：“算了吧！这里人来人往的。” 孙全不说话，只是摇头，并且抓着她手的那只手并不松开。 袁水清试着挣扎几次，没能成功，最后实在没办法，又快速看了看车外，见一时没人注意车内，她才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啄了下。 “这下行了吧？” 啄完，她的脸更红了。 http:///txt/105007/ 。_手机版阅读网址：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144章 真话与谎话的效果（求首订求月票！） 行了吗？ 当然不行！ 孙全向她勾勾手指，袁水清红着脸、犹豫着将脸凑过来，“你想说什么？” 她以为他让她把耳朵凑过来，有悄悄话要跟她说呢！ 结果…… “叭” 某人重重地在她脸上也亲了下。 袁水清脸红红地斜视着他，轻咬着樱唇，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眼神很无语。 而孙全见她这副表情，却是哈哈一笑，推开车门下车去帮她将后备箱里的衣服、鞋子、包包什么的都拿出来。 见他下车出去，袁水清无奈一笑，捋了下耳边的发丝，也开门下了车。 有这样一个不要脸的男票，她似乎渐渐也习惯了。 真的将她丢在路边，孙全开车离开，临走之前，还给她来了个飞吻。 你说骚不骚？ …… 城南佳苑。 孙志才背着双手，正在小区里散步，嘴里含着半截香烟，表情相当惬意，这个新年他过得相当舒心，本来去年年底家里房子失火烧了，他想死的心都有。 那几间老房子虽然不值钱，但却是他们家最重要的财产了，而且，房子被烧的那天晚上，家里的那点存款也没抢救出来。 但谁想到自己那个读大专才毕业几个月的儿子，忽然就发财了呢？ 儿子回来一趟，家里就来县城买了新房，还是三室两厅的大户型。 等儿子年前再回来一趟，家里装修欠的那点钱也还清了，顺便还有了两万存款。 儿子回来两趟，就把他孙志才身上的压力全卸了。 他从没感受过日子能过得像现在这般轻松，有县城的大房子住，也不缺吃不缺喝，手边还有存款。 而且，看儿子目前的架势，儿子以后的婚姻啊什么的，似乎也不用他这个做爹的操心了。 还能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所以孙志才最近养成没事就出来溜达溜达的坏习惯。 走着走着，他就走到自家的停车位附近，看着空在那里的停车位，孙志才摘下嘴里的半截香烟，弹了弹烟灰，自言自语：“唔，估计再有一两年，阿全就会买车了！前几天还听他说想买车……这小子！花起钱来一点都不像我！也不像他妈！也不知道像谁……”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崭新轿车驶过来，很娴熟地就停在他家的停车位上。 当时孙志才眉头就是一皱。 这明明是我家买房子附送的车位，这谁啊？自己家买房子没送车位吗？就停在我家车位上？ 孙志才下意识上前两步，想找车主理论。 但很快又停下脚步，眉头皱了皱，似乎打消了找人理论的念头？ 他正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眼睛忽然睁大，皱眉看着从车里下来的……儿子？ 孙全随手摔上车门，走向车尾，准备拿后备箱里新买的衣物，忽然听见老爸的声音。 “阿全？你怎么从这车上下来了？这车……这车这么新，不会是你买的吧？” 孙志才加快脚步，小跑过来，指着崭新的银灰色捷达，情绪有点激动，主要是不敢相信。 孙全抬头一看，果然是老爸。 于是，孙全开口让孙志才明白他不敢相信是对的！ “呵呵，当然不是我买的！我现在哪还有钱买车？我上个月稿费不都交给我妈了吗？” 见儿子否认，孙志才反而又表示怀疑了，“不是你买的？那这车这么新，谁会借给你开？你在骗我吧？” 孙全呵呵轻笑，一边打开后备箱拿东西，一边随口说：“超级大美女借给你儿子开的！怎么？你儿子我这么帅，有这种好事难道不合理吗？” 跟自己老爸，旁边又没外人，孙全吹起牛来也是相当没谱了，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出口，他竟然理直气壮？ 孙志才被他逗笑。 “呵呵，就你？你很帅？还超级大美女呢！你再吹，牛皮都要被你吹破了。” 嘴上取笑着儿子，孙志才上前帮忙拎东西。 帮忙拎东西的时候，看见后备箱里一堆各种新衣新鞋，他又有问题了。 “嗯？这么多衣服都是你买的？买这么多？要不少钱吧？” 孙全嗯了声，“大美女逼我买的！不买不行！” 听他不要脸地又提什么大美女，孙志才嗤笑一声，“你差不多行了啊！不吹牛逼你能死啊？什么毛病！” 孙全呵呵直笑。 他觉得这样挺有意思，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可他说的越多，他老爸反而越是不信。 “哎！阿全，说真的，你这车到底是哪儿来的？真不是你买的？” 回家的路上，孙志才又追问。 “我不是说了嘛，大美女借给我的！” “去！没个正经！” 孙志才生气了，板起了脸。 但孙全笑呵呵的，就是不改口说“真话”，这令孙志才看他更加不顺眼。 等到了家，见到老婆徐梅，孙志才马上就把车的事跟她说了，完了还没好气地咕哝一句：“这小子现在扯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太气人了！” 他原以为老婆会跟他站同一个立场，谁料徐梅听完之后，却眼睛发亮地拉着孙全的手，期待地问：“阿全！你谈恋爱了？那车真是人家女孩子借给你开的？” 孙志才错愕地看着她。 孙全把老妈、老爸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更乐，看来在老妈眼里，我这个儿子还是很帅的嘛！ 她就相信我的魅力！ 心里这么想着，孙全得意点头，“嗯，怎么样？你儿子魅力是不是很大？” 徐梅满脸喜色地点头，“对对！那当然了！你现在一个月能挣那么多钱，魅力当然不小！有漂亮女孩子喜欢你也正常！” 孙全：“？？？” 这下，孙全表情也错愕了，“妈！你觉得人家美女看上我，不是因为我帅？” “噗……” 徐梅笑喷，不仅笑喷，还笑弯了腰，竟然一只手搭着孙全的肩膀，在那里笑得脸都红了，“咳咳，阿全！你别故意逗我笑，你这死孩子，现在怎么这么贫了？咳咳……唔唔，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岔气了……” 看着她笑得被口水呛到，孙全一点都笑不出来。 虽然他清楚自己刚才有吹牛的成份，但至于笑成这样吗？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观点，但你这么笑，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噗……哈哈……” 一旁的孙志才也被引笑出声。 孙全面无表情地看过去，此时此刻，他又多了个怀疑，这爹真是亲爹吗？ 他的面无表情维持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破功了，他也笑了，笑得有点无奈，有点心塞。 好吧！他也承认自己确实不帅！ 但被老爸老妈这么取笑，他真的很无语。 …… 再说另一边，袁水清回家后的情形。 姑姑一家已经走了，大年初三的时候就走了，毕竟他们一家也有很多亲戚朋友需要在春节期间走动。 人都是社会性的动物，谁也不能免俗。 所以，袁水清回家的时候，面对的只有她的爷爷、奶奶。 但俗话说人老成精，这两个老人也不是好糊弄的。 当袁水清从出租车上，大包小包往下拎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爷爷、奶奶就看见了，然后都带着诧异的表情，起身走过来。 “清清，你这是……干嘛去了呀？买这么多东西？” 奶奶走得没爷爷快，落在后面，但先提出问题的却是她老人家。 爷爷随后附和：“就是啊！过年前咱们不是买过年货和衣服了吗？你又买这么多？这、这不像你啊！” 袁水清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轻声说：“过年出去见同学的时候，人家送了我几张商场的购物卡，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正月十五之前去消费才有效，所以我就买了这些东西了，不够，爷爷、奶奶，对不起呀！那个商场没有你们的衣服和鞋子，所以买的都是我的。” 嗯？ 这理由听上去好像无懈可击？ 两个老人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从车上搬下来的那堆东西，彼此又相视一眼。 奶奶：“真的？你什么同学呀？对你这么好？还送你能买这么多东西的购物卡？是不是男同学？” “肯定是哪个小伙子吧？人家是不是喜欢你？”老爷子也表示怀疑，语气里还很有几分笃定的成份。 袁水清关上出租车后备箱，挥挥手示意司机师傅可以走了。 等出租车走了，她才回头微笑着跟爷爷奶奶解释，“不是的！是女同学！爷爷、奶奶，我电脑技术还不错，你们是知道的，这次我们见面，我帮人家公司解决了一些电脑方面的问题，人家为了感谢我，要给我钱，但我没好意思要，毕竟人家女儿是我同学对吧？所以最后人家就送了几张购物卡给我，我推让不掉就只好收了。” 好嘛！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智商果然比孙全高多了，看看她一路上编好的理由！还有漏洞吗？ 至少她爷爷奶奶好像有点信了。 “是吗？那你这女同学家里够有钱的呀！”老太太感慨。 爷爷点头，“嗯，所以我早就说学电脑技术没错的！这不，清清还在实习，大学毕业证还没拿到，就这么有出息了！唔，厉害！像我袁木盛的孙女！” 第145章 我们想去你那个店看看（求月票求首订） 次，大年初十，p县，晴。 上午，孙全正在房间里码字，这两天他开始感觉到一些压力，因为起点月票总榜上排名第五的《风暴机甲》正在加快更新。 已经连续两天都是更九千字。 《风暴机甲》排在第五，而他的《我十项全能》目前正好排在第四，所以，当《风暴机甲》开始发力，第一个直面来自《风暴机甲》压力的人，就是他孙全。 他重生前，网上有一句话流行，那句话是：如果一个人跪久了，就很难再站起来！ 那大概是心理上的一种自卑。 孙全没有跪久，但他重生前扑街的时间太久了，十几年的扑街生涯，令他骨子里就有一种不自信，特别是面对大神作者的时候，未战就先怯了三分。 总觉得我搞不过他。 哪怕他重生后，已经不知道爆了多少大神，他骨子里这股不自信，还是没有根除。 就像这次，当他发现《风暴机甲》开始加快更新的时候，他马上就紧张了。 而《风暴机甲》的作者，正是他印象中很牛叉的一位大神圣骷髅。 《风暴机甲》正是圣骷髅的巅峰之作，是他风暴三部曲的第一部。 众所周知，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小说，但凡能发展成一个系列，那这个系列的第一部必定是很成功的。 当然，《小时代》除外。 在孙全的记忆中，圣骷髅的《风暴机甲》就是一部很成功的机甲类作品。 这么说吧！《风暴机甲》的剧是一浪接一浪的，而且是一浪更比一浪高，这种作品读者看起来很爽，孙全站在一个作者的角度却清楚这样的作品对月票的号召力是很恐怖的。 因为它的剧几乎没什么低谷，不是在浪，就是准备要浪。 只要浪得读者高兴了，月票什么的，还是问题吗？ 对于自己的《我十项全能》这个月是怎么冲上月票总榜第四的位置，孙全自己心知肚明，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光彩，但事实就是他又偷鸡了。 趁着大神们欢度节的时候，他爆人家的菊。 简直令人拍案叫绝……呃，不对！错了！是简直令人不齿。 现在圣骷髅好像欢度节结束了，回过头来，撸起袖子要收拾他，设处地的站在孙全的立场上想一想，谁能不慌？ 就像一只不知死活的哈士奇，趁一头大狼犬睡觉的时候，掀翻了大狼犬的食盆，现在大狼犬睡醒了，很凶很凶的双眸盯上了这只萌萌哒的哈士奇，这哈士奇能不慌？ 孙全与那只哈士奇不同的地方，大概在于他心里虽然慌，但他并没有乱，更没有摇尾乞怜、伏地认输。 他隐隐觉得自己也许可以一战。 因为他的《我十项全能》这个月待在月票总榜前十那么多天，对这本书的订阅拉升是很可观的，不知不觉中，《我十项全能》的章节均订已经接近九千。 单章最高订阅更是高达两万八千多。 任何时候，一个作者自不自信，都是取决于他的书迷有多少，以及够不够铁杆。 只有书迷够多、铁杆够多的作者，腰杆才能真正直，否则一个整天坐在电脑前面的码字工，凭什么牛bī)？凭什么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能找到媳妇？ 孙全搞不清《风暴机甲》目前的均订有多少。 但他估计《风暴机甲》的均订就算再高，应该也不可能比他高太多，毕竟现在还只是07年，虽然起点提前几年推出了打赏功能，但付费读者的群体规模还是远远小于他重生前那几年。 因此，能不能干过《风暴机甲》，主要就看双方彼此的书迷够不够铁杆了。 唔，当然，他觉得手速也是很重要的。 就算不那么铁杆的书迷，只要他的手速够快，爆更能令大家嗨皮，月票应该还是会给的。 所以，他这两天一有时间就抓紧码字。 《风暴机甲》更九千，他的《我十项全能》就更一万五，不够的话，他还能再加。 曾经的手残党，如今的孙天，别的地方也许没信心跟圣骷髅相比，但唯独手速，他现在自信不会比圣骷髅弱。 然而…… 孙全噼里啪啦全速码字的状态忽然被打断。 “咚咚”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老爸的声音：“阿全！你快出来！你两个表姐都来了，快出来接客！” 快出来接客？ 正在码字的孙全表凝固，一言难尽。 当然，真正令他皱眉的还是两个表姐这时候来了，不是他不欢迎两个表姐到来，而是自己码字的状态正好，却这么被打断。 相信写过稿子或者作文的朋友都有类似的体会，写一个东西，思路正顺的时候，任何人来都会被厌烦。 除非是自己的暗恋对象。 可孙全不暗恋表姐啊，就算暗恋，那也是很小很小时候的事了。 可是没办法，两个表姐已经来了，她们以前对他也好的，还能怎么办？出去接客呗！ 孙全收拾绪，保存好写到一半的文档，关了电脑，起出去陪客。 其实他家每年都这样，他先去两个舅舅那边拜年，回头，表姐或者表哥、表妹就会来他家拜年。 表哥和表妹前两天已经来过了。 “大姐！二姐！哇，你们怎么又变漂亮了？” 恋能使男人开窍，并学会甜言蜜语，这话不假，这不，孙全从房间出来一看见两位表姐，立即就开启了甜言蜜语的模式。 把两个表姐逗得眉开眼笑，嘴上还故意笑骂：“阿全你学坏了！”、“阿全你别糗我们了！你这嘴在学校里骗了不少小姑娘吧？” …… 孙全这两个表姐都是能言善道的类型，尤其是他二表姐徐静云，与人见面、说话，每每都是未语先笑，很能迅速拉近与别人之间的关系。 而他大表姐徐静蕙，笑容虽然没徐静云那么灿烂，但善于察言观色，说话的技巧也比徐静云更高，需要的时候，她随时都能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她们今天来当然是给孙全爸妈拜年，但大家坐在客厅那儿，一边吃着瓜子、水果，一边看电视，顺便聊天的时候，二表姐徐静云跟孙全提了件事。 是孙全隐隐有些熟悉的话，他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今年大年初一去舅舅家拜年的时候，二表姐就曾经跟他提过一次。 “阿全，你什么时候回m市呀？我和你大表姐想去你那个店里看看，看看我们能不能也开一个那样的小饭店，你看中不？” 提这个事的时候，徐静云满脸笑容，眼神很期待地看着孙全。 孙全目光一转，看向大表姐徐静蕙，发现徐静蕙也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也有期待之色。 他还没回话，他老妈徐梅已经开口：“中！中！这怎么不中呢？都是自己家里人对吧？我和你们姑父也准备过了小年，去阿全那里看一下呢！要不然到时候咱们一起动吧？” 小年，在p县这边指的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孙志才笑呵呵地附和，“对啊！要不然你们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吧！阿全肯定欢迎的。” 孙全欢迎吗？ 两位表姐已经在连连感谢孙全爸妈。 孙全其实是无所谓的，他不会上赶着求家里的亲戚去学自己的黄焖鸡技术，但如果真有人想学的话，除了关系不大好的几个亲戚，他都愿意教的。 原因有二。 一、他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并不是黄焖鸡，而是他的小说，黄焖鸡只能算是他丰富自己生活的一个副业。 二、他很清楚要不了多少年，黄焖鸡店就会烂大街，全国各地都会有，所以，这技术他保密不了，何况，这本就不是他自己原创的技术，谈个龟毛的保密？ 有以上两个原因，大表姐和二表姐现在想学，他自然不会拒绝，还是那句话，两个表姐以前对他一直好，这点小忙，他顺手就能帮了。 “嗯，大姐、二姐，到时候你们和我爸妈一起过去吧！你们人多也闹点，我那小店的技术不复杂，你们如果看得上，我教你们没问题的！” 孙全这话一出，两个表姐才真正变得惊喜，然后又是一阵连声道谢。 中午在孙全家吃过午饭，孙全这两位表姐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送她们上了车，目送她们走远，孙全一回头，发现老爸老妈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见状，孙全哑然失笑。 看来他今天答应两个表姐的请求，令老爸老妈很有面子啊！ …… 正月十二，又是一个晴天。 孙全起后，不慌不忙地洗漱、吃早餐，然后又不慌不忙地去房间拿行李，他今天就要返回m市了。 对他来说，元宵节虽然还没到，但他这个节已经过完。 嗯，同样过完的还有袁水清，他一会儿就会开车去和她汇合，汇合的地点，他俩昨晚已经在电话里沟通好。 出门的时候，老妈明显有些不舍，拉着孙全的手叮嘱好一会儿才放开。 “我们过几天不就去看儿子了嘛！你这是干什么呢？”老爸孙志才则显得有些无所谓。 十几分钟后，孙全在一个路边捡到袁水清，载着她开开心心地驶向m市方向。 第146章 我饿了，这个我不想吃！（求月票求首订） 自己开车确实比较方便，从C市到M市，坐火车的话，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孙全自己开车两个半小时左右就到了。 上路后的第一个小时，袁水清陪他聊天，但聊着聊着，她就开始打哈欠，孙全瞥见几次，就问她昨晚干嘛了？几点睡的？ 袁水清说：“知道我今天要走，昨晚奶奶跟我睡的，奶奶硬是跟我聊到后半夜……” 好嘛！孙全理解老人家对孙女的不舍，就让袁水清睡一会，他打开车载音乐，既是给自己打发无聊，也算是给袁水清播放催眠曲，效果杠杠的，袁水清靠在椅背上，没一会就睡着。 于是，车里明明有两个人，孙全却找到独处的感觉。 开着车、听着音乐，偶尔瞥一眼副驾驶座上睡熟的袁水清，他的嘴角总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香车美人，全有了，而且这车还是美人自带的，他重生前，很多男人都非常反感在感情生活中买一送一，以前他也反感，但现在他倒是觉得买一送一也不都是不好的，比如送的是“车”呢？ 好吧！这都是开车途中太过无聊，而胡思乱想的念头。 就这么，他一路顺顺利利地把车开进M市，99黄焖鸡店门前的路边停车位上。 当车停稳，他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发现她仍然睡得很熟，于是他也不急着叫醒她，也不关掉车里的音乐，就那么侧靠在驾驶位上，含笑看着睡美人一般的袁水清。 怎么都看不够。 高中时候，曾有人说她有点像li嘉欣，孙全也觉得有点像，但也许是因为情人眼中出西施？ 他现在觉得袁水清比li嘉欣还要漂亮几分，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很难挑出缺点，关键是他知道她不是一个个仅仅外表漂亮的花瓶，她的性格、她的才华，都是一般女孩比不了的。 也许，秀外慧中这个词就是为她这样的女生准备的。 时间悄悄流逝，孙全忍不住伸手去握她放在腿上的纤纤玉手，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但当他的手心贴上她手背的时候，本来处于熟睡中的袁水清却忽然像触电一般浑身一颤，双眼突然睁开，并惊“啊”一声。 倒是把没有心理准备的孙全吓一跳。 他触电一般收回手，愣愣地看着已经醒来的袁水清。 刚被惊醒的袁水清眼神有点茫然，眉头微微蹙着，她转脸看了看车内的环境，眉头又皱紧一些，当她看见驾驶座上孙全的时候，她紧绷的身子才忽然松弛下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茫然的神色消失不见，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轻声说：“车怎么停了？我们到了吗？” 问着，她目光望了望车窗外。 看见99黄焖鸡的招牌，她脸上的笑容扩大，“真到了呀，那咱们下车吧？” 说着，就低头解她身上的安全带。 这个时候，孙全也终于回过神来，他记起“小苹果”韩丽之前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一件事——“我表姐她从那以后就经常做噩梦，晚上睡觉都不敢躺下的……” 现在看来，韩丽说的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袁水清即便是熟睡中，神经好像也很紧绷，否则怎么解释他刚才那么轻轻将手心覆在她手背上，她却触电一般惊醒？ 正常人睡觉，会这么容易被惊醒吗？ “下车呀！你还愣着干嘛？” 袁水清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见孙全还没解安全带，不由疑惑地扭头问他。 孙全掩饰地笑了下，马上低头解安全带，“哦，我这不就下了嘛！” 他没有直接询问她关于睡眠的问题，此时此刻，他不想给她带去任何烦恼，他甚至怀疑袁水清在路上说——昨晚她奶奶跟她睡一起，聊到半夜，所以她今天在车上才会老是打瞌睡的事，是不是真的？ 也许，她最近睡觉还是不敢躺下？ 所以睡眠的质量很差？ 他心里很多相关的疑问，却一个都没打算问。 他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对她的关心和爱，能慢慢治愈她内心的创伤，而不是再刺激她。 对袁水清，他现在只有心疼。 本来他心里还有点想法，准备趁着最近几天她实习的学校还没开学，也趁着除夕夜，她用短信告诉他“我爱你”的热度还在，找个机会，和她同床共枕。 但现在，下车时，他这个念头也打消了。 还是那句话——他不想刺激她。 …… 将行李一件件都搬进店里，袁水清环顾店内情形，伸手摸了下一张餐桌表面，看了看指尖上抹到的浮灰，扭头跟孙全说：“我们打扫卫生吧？店里关门这么长时间，都落了一层灰。” “行啊！你不怕辛苦？” 孙全挑了挑眉。 袁水清失笑，“打扫卫生而已，有什么好辛苦的？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动手吧！我去找件围裙系上，你去烧点热水，冷水可能擦不干净……” 一边说，她一边已经走进厨房。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女票都发话了，孙全还能站着不动？这店可是他的。 袁水清的勤快有点超乎孙全的想象，就像某饮料的广告词——你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她和孙全搞完楼下的卫生，似乎还不过瘾，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又提议：“楼上肯定也脏了，干脆咱们把楼上也弄干净吧？毕竟我们接下来还要住呢！那可是我们睡觉的地方。” 你好看，你说的都对！ 孙全抿嘴笑着点头，这么漂亮还这么勤快的女票，去哪里还能找到？ 袁水清已经快步上楼，孙全像个拖油瓶似的，跟了上去。 嗯？ 拖油瓶用在这里不合适？ 管它呢！反正这小子也不会介意。 …… 卫生快弄好的时候，袁水清直起腰，皱着眉头敲了敲自己的腰，一眼看见孙全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拿着抹布在弯腰擦梳妆台，她眼里立时浮现笑意，忍着嘴角的笑意喊：“孙全，我饿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下楼去弄点吃的呗！你如果不想自己做，出去买一点外卖也行。” 闻言，孙全一只手仍然扶着腰，站直起来，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背对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才说：“行！我这就去。” 当他回头看向袁水清的时候，袁水清已经没再敲她自己的腰，孙全羡慕地看了看她欣长的腰肢，笑着感慨：“唉！做这种弯腰的活，还是你们女人厉害啊！以前我家做这些活，我跟我爸总是比我妈差远了，对了，你的腰就不酸吗？” 袁水清眸光流转，好笑地斜他一眼，“对呀！我们女人腰是软的，快去弄吃的吧！我真的饿了。” 孙全又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抬脚就往门口走，边走边说：“行行！我现在累得不想做饭了，咱们今天回来又还没买菜，我去买点外卖！” 袁水清：“行！可以。” 等他走了，袁水清又敲了敲腰，然后笑了笑，继续擦拭房间里的家具。 …… 为了照顾袁水清的口味，孙全出去买了两份麻辣烫回来，他自己那份要的是微辣，给袁水清要的则是重辣。 回来的路上，看见路边有人在卖甘蔗，他想了想，就买了一根，他想着——也许袁水清爱吃。 可能是因为买甘蔗耽误了几分钟吧！等他回到店里，袁水清已经把楼上卫生搞定，正拿着抹布从楼上下来。 “你喜欢吃甘蔗吗？” 孙全笑着扬了扬手里削好的甘蔗。 袁水清抿嘴笑着点头，“嗯，挺喜欢的。” 洗脸洗手后，两人开始吃午餐。 袁水清小口小口的吃，但她碗里的那份麻辣烫却少得比较快，而孙全大口大口的吃，碗里的那份却好一会儿不见减少。 这么神奇？ 他们在玩魔术吗？ 并不是！ 看看吧！袁水清不时从自己碗里夹一点什么，放进孙全的碗里，每一次她夹过去，她都会说一个相似的理由。 诸如：“这个脆皮肠给你，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不想吃这个……” “这个午餐肉也给你，我今天也不想吃这个……” “这块里脊肉你吃不吃？要不也给你吧！” …… 刚开始，孙全只以为可能她过年的时候，各种好菜吃的太多，把嘴吃刁了，可是，随着她往他往里夹的这些荤菜越来越多，而他无意间瞥见她从汤里夹起一小块里脊肉的碎肉放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的时候，他这个棒槌终于反应过来。 她哪里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不想吃那些荤菜？ 她这是在有意让给我吃啊！ 此时此刻，有一种情绪在他胸腔里涌动，那种情绪他有点熟悉，怎么说呢？他十几岁正长身体，但家里却很穷的那几年，他老妈就经常干类似的事。 家里买了肉，老妈说她不想吃肉，总把肉往他碗里夹；家里杀了鸡，老妈说她小时候鸡吃多了，现在看到鸡肉就反胃，也总是往他碗里夹；还有很多类似的情形，那时候家里但凡有点什么好菜，老妈好像都不怎么想吃，总往他碗里夹。 那时候，他脑子简单，一直没看穿老妈的谎言，直到后来慢慢长大，才慢慢反应过来。 而今天，他竟然在袁水清这里找到了老妈的感觉。 这女人…… 孙全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他只想说：我刚才买的两份麻辣烫份量都很足，我能吃饱的！ 第147章 铁打的第四（求月票！） 反应过来的孙全，二话不说，一点招呼不打，就从自己碗里夹了不少荤菜放进袁水清碗里。 看得袁水清茫然地看着他，嘴巴动了动，蹙眉问：“你干嘛呀？” “我的够吃！不用你给我这么多。” 孙全说的很直白，袁水清看着他，脸上慢慢露出笑容，轻声问：“你看出来了？” 孙全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语气不善，“下次不许侮辱我的智商！你科技大的高材生了不起啊？这么欺负人？” 袁水清嘴角忍笑，忽然说：“对呀！我们科技大的，本来就很了不起呀！” 孙全：“……” 他不敢相信地瞪着她，一副要把她瞪怀孕的样子，天底下竟然有这样聊天的？这还能聊得下去吗？ 她不仅侮辱他的智商，还侮辱他的学历。 “扑哧” 袁水清被他的表逗笑了，笑得肩膀发抖。 孙全神变得无奈，他忽然发现女票太漂亮了也是有弊端的，比如：她惹你生气的时候，你根本就舍不得揍她一顿，哪儿都下不了手。 于是，他化悲愤为食，低头对付自己碗里的菜。 而袁水清笑了一会，慢慢也就忍住了，但嘴角时不时的还是微微上扬，偶尔瞥向他的眼神里也总是带着笑意。 过了一会，她问：“待会儿你送我回宿舍吧？” “你明天又不上课！” 孙全头也没抬地回。 “那我晚上又住你这里？” “又不是没住过，还是老规矩，你住大房间，我住小房间，咱俩之间难道还没有建立基本的信任吗？”孙全反问。 袁水清迟疑了下，“好吧！那你下午……码字吗？” 孙全抬眼看她，“你有事？” 袁水清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问一问。” 孙全低头继续吃麻辣烫，“嗯，没别的事的话，就码字，你要是有事需要我陪，你直说啊！” “没有！” 果然，午饭后，孙全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笔记本电脑上楼去了，袁水清随后也上了楼，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本电脑方面的书，靠在主卧室的头静静地看着，不急不躁。 一直看了大概两个小时，她的目光才从书页上离开，想了想，起下楼找到孙全中午买回来的甘蔗，拿了两截上楼，经过小房间门口的时候，她敲了敲。 “咚咚” “水清吗？进来！” 屋里传来孙全的声音。 袁水清嘴角噙着微笑推门进去，进门时看见孙全正在低着头打字，手速一如既往的快，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离开。 袁水清走过去将一截削好的甘蔗递到他手边，“吃一根休息会儿吧？” 孙全打字的双手一停，这才扭头看向她，露出笑容，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伸手就接过甘蔗咬了一口。 袁水清微笑着，也啃了口自己手里那截甘蔗，嚼了几下，她看着他电脑上的文档，轻声问：“你写多少了？” 孙全：“刚写好一章，这是第二章，才写一小半。” 顿了下，他问她，“你呢？一个人待着无聊吗？” 袁水清微微摇头，“没有，还好！我刚才在看书。” “哦？那……你等下还继续看吗？要不要把书拿过来，在我旁边看？” 孙全提议。 袁水清想了想，笑着点头，“好呀！不过我在的话，你就不能抽烟了。” 孙全哑然失笑，“没事，我烟瘾没那么重，几个小时不抽不会死。” “那行，我一会儿去拿书！” “嗯。” …… 啃完手里的甘蔗，袁水清果然去拿了本书过来，轻松写意地靠在孙全后的小头，耳朵戴着mp4的耳机听着音乐，翻看着那本电脑书。 孙全过去瞅了两眼，看见的全是一串串的代码，他完全看不懂，于是他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电脑前，继续码字，假装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噼里啪啦的码字声大概响了二十分钟，他右手下意识去摸桌上的香烟，他后小上的袁水清瞥见，轻轻咳了两声。 孙全刚刚拿起烟盒的右手一顿，目光一转，落在烟盒上，他没有回头去看袁水清，但却默默地放下了烟盒，抿了抿嘴，继续凝神打字。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打字的声音再次停下，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桌上的烟盒。 他后小上的袁水清目光瞥过来，她只看看，她不说话。 孙全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呼了口气，收回投在烟盒上的目光，又继续码字。 如是再三，当手上那个章节写完，他忽然起走到袁水清那儿，在沿上坐下，面带大灰狼式的笑容，看小白兔似的看着她。 那目光可以说是相当的慈祥。 袁水清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其妙，眨了眨眼，她下意识摘下左耳中的耳机，蹙眉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解解烟瘾！” 孙全张口就答，流畅程度，至少可以给九十分。 袁水清一头雾水，眼神疑惑，“什么？” 孙全笑着重复一遍：“解解烟瘾！” 这次她大概听懂了，她哭笑不得，赏他一个白眼，“你呀！你要是真忍不住，就去窗口那儿抽一支吧！别多抽！” “不用！你就可以给我解烟瘾！” 孙全说着，没等袁水清反应过来，忽然俯吻住她。 片刻后，他满意地起回到电脑前面，继续开始码下一章，看他腰杆直的样子，他的烟瘾好像真的解了？ 他后的小上，袁水清脸颊有点红，表有点无奈，无奈中还带着点笑意。 然后就在这个下午，她发现他的烟瘾好像比他之前说的大很多，平均每隔半个小时，他的烟瘾似乎就要犯一次。 快傍晚的时候，袁水清终于受不了了，合上手里的书，起走人，“算了！你还是抽烟吧！” “别啊！抽烟对体不好！” 孙全还想挽留，但铁了心的女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袁水清头也不回地出了他房间。 剩下孙全一个人面对着电脑，想了想，还是点了支烟。 半下午的时间他一根烟没抽，确实有点忍不住了。 但想着这半下午时间，自己解烟瘾的方式，他又忍不住乐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耽误他的码字，他码字的效率确实降低了一点。 好在他手边还有存稿，暂时不必心慌。 想到存稿，他就想到月票总榜上，最近正在加快更新的《风暴机甲》，想到这本书，他眉头就有点皱。 下意识登录，找到月票总榜，看着第五名的《风暴机甲》已经只比他的《我十项全能》少两百多票，他眉头皱得就更紧了。 圣骷髅的风暴三部曲，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将两本书的月票差距缩小到这个程度，孙全记得前两天，《风暴机甲》比《我十项全能》还少将近五百张月票的。 这么下去不行！ 继续这样，要不了两天，我就要被他爆了。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眯眼琢磨着该怎么拉开与《风暴机甲》的距离，两百来票的差距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一不留神，就可能被《风暴机甲》给反超过去。 该怎么搞呢？ 在书迷群里宣布只要今天能增加多少月票，就穿女装给他们看？ 不行不行！ 女装大佬的活太了，真要这么干了，就是以后一辈子的污点了，不行不行！ 刷票？ 拉倒吧！这种恶心的事，不能开头！开了头以后可能就刹不住脚了，这个也不行！ 那还能怎么干呢？ 爆更？ 我得爆多少更才够啊？手边就三万来字的存稿了，够爆几次？ 发求票单章？ 这个月已经发了好几次求票单章，老是发，读者会厌恶吧？ …… 越想，孙全脸色就越难看，他发现自己面对《风暴机甲》的冲击，好像快顶不住了。 他的目光盯着月票总榜最上面几本书名，以及每本书后面的月票总数，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忽然就产生了变化。 他的眼睛眯了眯，视线微微上移，从《风暴机甲》和《我十项全能》的位置，移到排名第三的《飞刀传说》。 因为他忽然注意到他的《我十项全能》与《飞刀传说》的月票差距，竟然也只有两百来票。 他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他的嘴角慢慢现出笑意，好像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 嘴里轻声嘀咕：“我为什么一定要挡住《风暴机甲》呢？我只要守住第四的位子不就行了？” 他的表变得生动起来，他开始加更，并求月票。 招数还是这两个招数，没什么新意，但《我十项全能》的月票总数确实在一点点提升，提升的幅度比《飞刀传说》的幅度要稍微大一点。 一天后。 《风暴机甲》距离《我十项全能》只剩下一百来票的差距。 又一天后的下午，大概三点左右，《风暴机甲》成功爆掉孙全的《我十项全能》。 但同是这一天的晚上，大概九点，《风暴机甲》又爆了排名第三的《飞刀传说》，然后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孙全的《我十项全能》也爆了《飞刀传说》。 于是，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月票总榜上，圣骷髅的《风暴机甲》排名第三，西红柿的《飞刀传说》排名第五，而孙全的《我十项全能》却依然排名第四。 颇有一种流水的月票榜，铁打的第四的意思。 第148章 莅临参观（求月票！） 西红柿的佛系是出了名的，就像这次他的《飞刀传说》被人从第三名连爆两次，跌落到第五名，他竟然也没什么表示，每天依然是稳定两更，也不开单章求月票，稳得不行。 孙全紧张了两天，见他一直没爆更求月票的迹象，心里才慢慢放松下来。 07年初，虽然还不是西红柿的巅峰期，但他的《飞刀传说》人气也是很高的，如果再过两年，西红柿人气巅峰的时候，他可不敢轻易爆他的菊。 要知道，巅峰期的西红柿可是网文界的至高神之一，是网文界很多记录的创造者和保持者，那时他的影响力，《风暴机甲》的圣骷髅还真的没法比。 如果这还不够形容他的牛叉之处，那……巅峰期的他一本新书刚刚曝出一个书名，就有游戏公司出五千万预订他那本新书的游戏改编权，够了吗？ 如此又过了两天，孙全父母以及两位表姐莅临m市，对他的黄焖鸡小店进行为期数天的短暂访问。 他们来到m市的时候，m大学已经开学，孙全小店的生意渐渐恢复去年的红火景象。 “这店面是不大哈！” 孙全开车把他们从火车站接来，下车的时候，看见孙全那普普通通的小店面，心直口快的二表姐表示诧异。 大表姐徐静蕙则露出笑容，轻声说：“这是好事呀！如果阿全这小店的菜味道真的不错，生意也好，那我们俩回去投资的时候，也轻点压力。” 徐静云表示赞同，点头嗯了声。 同样听见她这话的徐梅也笑着附和：“对！咱们都不是有钱人，投资小，咱们才能搞一搞试试。” 徐梅附和别人的意见，别人却不附和她，徐静云失笑一声，“姑姑，你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你要是说我和我姐都不是有钱人，那我同意，但你们家嘛！呵呵，你家都在县城买房子了，阿全又在这里开了个饭店，跟我们比，你们家已经很有钱了好吧！” 徐梅怔住。 徐静蕙含笑点头，“对！姑姑，你家已经很有钱了！” “是吗？” 徐梅表现得很不自信，家里就两万来块存款，这也算很有钱了？ …… 他们是下午一点多到的孙全这里，已经错过午餐的高峰期，当他们走进孙全小店的时候，店里已经只有寥寥两三个客人。 因此，他们暂时没机会惊讶孙全这小店的生意之红火。 “阿全！这就是你说的黄焖鸡吗？” 服务员瞿丽端着一份黄焖鸡从厨房出来，经过徐静蕙面前，徐静蕙伸着脖子盯着看，扭头好奇询问孙全。 “对！姐，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给你们做几个菜！” 说着，孙全就要去厨房，却被徐静云喊住：“阿全，别弄别的菜了，就弄几份你这里的黄焖鸡，还有你说的黄焖排骨、黄焖猪手什么的吧！我们这次过来不就是想试试你这几个菜的味道吗？姐、姑姑、姑父你们说是不是？” 徐静蕙、徐梅、孙志才纷纷表示同意。 “行，那就弄几份！” 孙全笑了笑，没二话，瞿丽给客人上完菜，正好从他旁边经过，他顺口就让她去厨房说了。 吧台里的收银员张娟娟醒目，知道孙全今天接过来的是他父母以及两位表姐，此时她已经快步从吧台里出来，殷勤地端茶倒水，并全程提供微笑服务。 店里的三个食客也不时往这边看两眼。 实在是孙全爸妈和两位表姐，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吃饭的客人，老板和收银员太客气了，而且，孙全爸妈和两位表姐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零碎信息好像显示他们是来这里考察的？ 考察这么一家小店？ 三位食客表有点古怪。 等韩丽用托盘将几份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端出来，一一摆在孙全父母和两位表姐面前的时候，孙全个人觉得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老妈徐梅伸手在一份黄焖鸡上方招了招手，似乎要把香气招进自己鼻子，她嗅了嗅，点点头，“嗯，香的！” 徐静蕙和徐静云拿起筷子的时候，孙志才已经夹了一块黄焖猪手放嘴里啃着，一边啃一边含糊地说：“唔……唔，这个味道不错！真的不错！” “是吗？” 徐静云将信将疑，也夹了块猪手放嘴里。 徐静蕙看她一眼，则夹了一块鸡放嘴里。 这时候，徐梅才拿起筷子，她没急着下筷，她好奇地看看徐静云，又看看徐静蕙，似乎在等她们的点评。 徐静云啃了两口猪手，眉头蹙起来，诧异地望向孙全，声音也有点含含糊糊，“唔，阿全，这味道还真不错呀！看来……唔……看来你大学几年……做菜的手艺学的不错嘛……” 徐静云夸完，轮到徐静蕙，就像在排队夸孙全似的。 她吐掉嘴里的鸡骨，嚼着嘴里的鸡，口齿比徐静云和孙志才清楚多了，“嗯，这鸡也好吃！猪脚我还没试，不清楚什么样，但这鸡真的好嫩，也好鲜！呃……阿全，你这鸡是怎么做的？怎么可能这么嫩呢？我以前还真没吃过这么嫩的鸡。” 孙全陪在一旁，一直笑呵呵的，此时笑得谦虚，“大姐、二姐，你们先吃！喜欢就多吃点，至于是怎么做的，等你们真的准备回去开这种店的时候，我再详细教你们，你们看行吗？” 徐梅忍不住了，一个、两个、三个人竟然都说好吃，她哪还能看得下去？吃饭这种事，当然要亲自吃才过瘾。 她也夹了块鸡，刚放进嘴里嚼两下，她眼睛就亮了，满意地看向孙全，“儿子，看来我跟你爸送你来这里念大学，学那个厨师专业，几年学费还真没白花！这鸡味道还真不错！” 孙全微笑点头。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重生的经历，刚从学校毕业那会儿，自己做菜的手艺其实烂的。 那时候的他对于做菜，属于半通不通，理论知识知道不少，实际动手的经验和能力却极度欠缺。 大学期间，他全班倒数的专业成绩，可不是浪得虚名！ 爸妈和两位表姐的反应，其实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自己品尝食物的能力，一直很不错，尤其是在大学学了几年的烹饪专业知识之后，一道菜怎么做，他未必清楚，但那道菜做的怎么样？他还是能品的出来的。 而他自己上辈子从网上的学的这门黄焖鸡技术，做出来的味道，他自己都满意。 何况，除了他自己，去年他这里每天来的那么多食客，也早就证明他弄的这几道菜，是很受大众欢迎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极少听见有人说他这里的菜不好吃。 因此，对这几道菜，他很自信。 自己老爸老妈和两位表姐满意，太正常了。 …… 吃过午饭，孙全领着他们逛了逛他的母校m大学，之后，又开车带他们去通河旁边的滨河公园走了走。 期间，已经回到神行电脑学校上班的袁水清给他发来短信，问他爸妈和两位表姐到了没有？ 以及，他是怎么安排他们？ …… 傍晚，当孙全带他们回来，刚从车上下来，他爸妈以及两位表姐就惊讶了。 孙全那小店大厅竟然爆满！ 是的！是爆满，而不仅仅只是客满。 客满是什么样？爆满又是什么样？有什么区别？ 店里每一个座位都坐了客人，就是客满，但如果没有座位的地方还有不少人站在那里等，或者点餐打包，那就是爆满了！ 孙全这小店里的餐桌不多，座位也不多，这些他爸妈和两位表姐下午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此时他们看见的现象是……店内那几张餐桌周围都坐满了不算，店门外还加了两张折叠餐桌，这依然不算，还有至少六七个人在吧台前面排队，有人喊打包一份黄焖鸡，有人喊打包一份黄焖猪手…… 爆满而嘈杂的店内景象，令徐静蕙和徐静云下意识相视着，徐静云压低声音说：“姐，真的假的？阿全这小店的生意有这么好？” 徐静蕙也压低声音，“你都看见了还有假？” 徐静云蹙眉，“不会……不会是阿全找来的托吧？” 徐静蕙悄悄瞥了眼刚从车上下来的孙全，微微摇头，“应该不至于，阿全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我们都是他表姐，他能这么骗我们？再说了，你看那些人的吃像，像托吗？” 徐静云又往店里望了几眼，一脸感慨地微微点头，“还真不像是托……” …… 亲口尝过孙全店里的美食，又亲眼见过他这店里的火爆生意之后，当天晚上，他两位表姐就表示要学他这里的技术。 大表姐徐静蕙比较世故，徐静云说完要学黄焖鸡技术，徐静蕙跟着补充一句，“阿全，你放心！我们不白要你的技术，我们是姐姐，也不能占你这个弟弟的便宜，所以，我们会给你一笔技术费的，呵，钱肯定是不多，但我们一定会给的！” “呵呵，姐！你这见外了，说什么技术费不技术费？你们想学我就教你们，别跟我谈钱好吧？这不是骂我吗？” 孙全摇头拒绝，这钱他真不好收。 第149章 传奇湘妹子（月票加更1） 几天后，孙全父母和两位表姐满意而去，已经几天没时间跟袁水清约会的孙全，当晚就约袁水清去吃湘菜。 湘菜够辣，袁水清应该会喜欢。 剁椒鱼头、农家小炒肉、毛血旺、干锅茶树菇…… 点的全是辣菜，事实上，他们找的这家湘菜馆里不辣的菜，在菜单上还真的很难找。 点完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等服务员走远，袁水清呵呵笑了两声，随口提到一个人，“说起湘菜，我就想到我大学宿舍的一个湘妹子，她长得比较娇小，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但喝酒和吃辣却特别厉害，尤其是吃辣，按她的话说，就是无辣不欢，咱们宿舍里，她就常备着几瓶辣酱，呵呵，我跟你说，你知道吗？本来我们学校文学系一个学长很喜欢她，今天给她写情诗，明天给她写情书的，追了一个多月终于把我们宿舍那个湘妹子追上，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孙全感觉自己身为一名网络写手的脑洞受到挑战，因为他皱眉想了又想，竟然毫无头绪，猜不到这剧情能怎么神展开？ 他确信袁水清既然让他猜，那接下来的剧情，肯定不是和和美美的圆满结局，多半是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结果。 袁水清忍着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揭晓谜底：“那个文学系的学长跟我们宿舍那湘妹子在一起没过半个月，就主动提分手了，而原因……是因为……呵呵……是因为他和我们那个湘妹子在一起天天吃辣，大便的时候拉出血了，还连续拉了好几天……” 孙全：“？？？” 看着身旁笑得脸颊发红，肩膀发抖的袁水清，孙全怀疑自己身旁坐着的是一个假的袁水清。 说好的冰山女神呢？说好的科技大高材生呢？ 马上就要上菜开饭了，她这里跟他说某个湘妹子室友的前男友，因为跟着湘妹子吃辣，连续拉了好几天血？ “嗯？你怎么不笑呀？” 袁水清终于发现孙全的反应不对，他竟然没笑。 正好这时他们点的剁椒鱼头端来了，也不知道这家湘菜馆上菜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看着面前这份鱼头上面覆盖的厚厚一层红剁椒，孙全口舌生津的同时，也有点头皮发麻，他幽幽地说：“我有预感，我跟你这么吃下去，我早晚也得拉血。” 袁水清嘴巴微张，眨了眨眼，又眨了两下，有些意外地问：“你不是说你喜欢吃辣吗？你没说实话？” 孙全默默点头。 袁水清怔住，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去，好一会儿，她伸手覆盖在孙全左手手背上，哂然轻笑，语气温柔，“你呀！不能吃辣，你早点说呀！硬着头皮陪我吃那么多次，你傻呀？要不……我们刚才点的菜能退的就退了，退不掉我打包带回去，我们去吃别的吧？我都行的！” 孙全抿着嘴看着她，就那么看着。 袁水清温柔的目光与他对视着。 这幅画面，应该算得上浪漫吧？ 忽然，孙全噗嗤一笑，把袁水清笑懵了，才反手握着她的手说：“你信了？哈哈！你真的信了对不对？我的演技怎么样？嗯？我的演技是不是很棒？你刚才一定相信了！对吧？哈哈……其实，我以前说我能吃辣……哈哈……是真的！” 袁水清先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哈哈大笑的他，但渐渐的，她表情变得无奈，嘴角也出现无奈的笑容。 她忍不住推他一把，嗔怒埋怨：“你呀！骗子！亏我刚才还心疼你呢！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孙全笑得更开心，顺手拿起筷子从刚上桌的剁椒鱼头里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很嗨皮的样子。 令袁水清越发哭笑不得。 但同时，她也松了口气，拿起筷子也开始吃，越吃脸上的笑容就越浓，偶尔瞥向孙全的眼神里，情丝万缕。 “对了，你那个湘妹子室友叫什么名字啊？” 吃了几筷子鱼肉，孙全随口问她。 至于他问这个问题的动机？自然是想更多的了解袁水清身边的人和事，恋爱过的人大概都有相似的体会，总想了解爱人的朋友和闺蜜。 袁水清：“哦，她叫张蕊，我们宿舍一般都叫她小阿蕊，她说那是她的小名，她家人都那么叫她。” 孙全若有所思，点点头，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他估计只要他一直和袁水清在一起，那他应该早晚都会见到这个湘妹子。 他们点的菜，一道接一道端上桌。 两人边吃边聊，彼此都很开心。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袁水清手机，打断他们的聊天。 “你先接电话！”孙全抬了抬下巴示意。 袁水清从手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她的表情立即变得古怪起来。 孙全瞥见，觉得奇怪，就问：“怎么了？谁打给你的？” “小阿蕊！” 袁水清表情奇怪地答。 然后，孙全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这湘妹子是曹操家后代吧？这么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你先接吧！” 孙全忍住吐槽的冲动，挥了挥手指，示意她接电话。 袁水清嗯了声，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一番嗯嗯啊啊哦哦之后，她最后说了句：“行、行，既然你来得来了，那我马上过来接你，嗯，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袁水清苦笑着对孙全说：“小阿蕊来了，火车站，一会儿就要到了，让我去接她呢！” 夹到嘴边的农家小炒肉停在嘴边，孙全错愕地看着苦笑的袁水清，袁水清向他微微点头，表示他没听错。 “真是曹操后代啊？” 孙全一脸无语地吐槽，真是见了鬼了，刚才就闲聊的时候提了下那个湘妹子的名字，这才几分钟？不仅电话打来了，人也来了M市？ 顺着网线过来也没这么快吧？ “什么？” 袁水清没听懂他的梗。 孙全这时候也没心情跟她解释这个，“她电话里说了她这次为什么来咱们这儿吗？” 袁水清又面露苦笑，“说了！她说她失恋了……” 孙全眉头皱起，“不会是又把谁辣得拉血吧？” 袁水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起身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手包，“你别胡说了！快起来结账跟我一起去吧！我可不会开车。” 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跟着女票走啊！ …… 出了湘菜馆，坐进车里，别说，孙全忽然有点期待见到那个小阿蕊，在他的想象中，那个叫小阿蕊的湘妹子，已经很神奇了。 能因为太能吃辣，使前男友连续几天大便拉血，刚才又正巧发生“说曹操、曹操就到”的神奇现象。 这样的女孩，他两世为人，还真没见过。 …… 火车站出站口。 孙全终于见到那个小阿蕊，夜色中的出站口旁边，光线昏黄，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一件白色卡通图案大衣的小个子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腿边放着一只拉杆箱，箱子上放着一只白色背包。 孙全看见她的时候，她正低着头，右脚脚尖在地上碾啊碾，也不知道在碾什么。 孙全走近了，才看见她脚尖一直在碾的只是一只无辜的烟头。 相比他身旁的袁水清，眼前这个女孩真的很娇小，孙全目测她最多一米五几的样子。 五官娇俏可爱，肤色很白，倒也有另一种娇俏的美。 “小阿蕊！” 袁水清唤了声，然后那女孩就倏然抬头，一看见袁水清，眼睛一亮，小嘴却忽然一瘪，张开双臂就飞奔过来，“清清！你可来了……” 孙全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步，因为别看这女孩腿短，但跑起来还真挺快，他有点担心自己被她撞到。 袁水清带着无奈的微笑，站在原地，张开双手，任由小阿蕊冲进她怀里。 那一刻，孙全的语文功底令他脑中瞬间闪过几个词——乳燕投林、儿孙绕膝、投进妈妈的怀抱…… 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他历任语文老师的教育失败，以及袁水清和小阿蕊的身形对比太强烈了。 袁水清一米七七的身高，小阿蕊目测一米五几的样子，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同班同学，小阿蕊的脑门竟然只到袁水清的胸口。 “好了好了，小阿蕊你别这样，旁边还有我朋友呢！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袁水清哄孩子似的哄着。 “啊？你还有朋友来了？” 闻言，小阿蕊立即退出袁水清的怀抱，小脑袋四下一张望，就看见孙全。 “他？男的？” 孙全微笑以对，袁水清嗯了声，伸手给他们介绍，“小阿蕊，这位是我、是我男朋友——孙全！孙全，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张蕊了。” “你好！欢迎来到M市！” 孙全笑着向小阿蕊伸出右手，但小阿蕊瞥了眼，却没要跟他握手的意思，而是扭头诧异地望着袁水清，手指着孙全，“清清，你不是吧？你在骗我对不对？他是你男朋友？也就是说……我要喊他姐夫？” 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本来听她说前半句，孙全皱起眉头，心下对她观感瞬间就不好了，但当她提到“姐夫”这个词的时候，孙全又瞬间扭转对她的坏印象，觉得这丫头还是挺可爱的嘛！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150章 颓废邝龙飞（月票加更2） 但很快，孙全又觉得她不是那么可爱了。 “清清，我是来找你的，你让他先回去好不好？我们单独找个地方说说话好吗？求求你了，清清……” 张蕊摇晃着袁水清的手臂，撒娇、哀求都用上了，令袁水清颇感无奈，无奈的目光看向孙全，“可是我不会开车呀，让孙全回去的话，我们就只能打车了。” 张蕊意外地看了看孙全，上下审视的那种眼神，“他有车？” 孙全抿着嘴保持沉默，这女孩对他不友好，他已经懒得搭理她。 袁水清笑了下，“嗯，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 张蕊犹豫着，又看了看孙全，最终勉强点头，“行吧！那他车在哪儿？” “你跟我们来！” 袁水清拉着张蕊的小手，往停车场那边走，临走时，没忘回头给孙全一个歉意的眼神，有她这个眼神，孙全心里就舒服多了。 懒洋洋地跟她们后面。 “你想吃什么？” 车上，陪张蕊坐在后座上的袁水清轻声问她。 张蕊想了想，“火锅吧！够辣，而且方便咱俩说话，嘿嘿，对吧？” “行！” 袁水清抬头对开车的孙全说：“孙全，去我们常去的那家火锅店吧！” “好！” 孙全没意见，老老实实地开他的车。 可，很快现实就让他明白老实人容易挨欺负，当他把车停在火锅店旁边的停车场，准备将发动机熄火、解开安全带一起下车的时候，后座上的张蕊又作妖了。 “清清，要不……你还是让他回去吧？反正咱俩已经到地方了，等下咱俩吃完出来打辆车呗！好不好嘛？啊，好不好嘛？” 孙全准备关发动机的手已经碰到车钥匙，闻言，他翻了个白眼收回来，袁水清还在为难，他已经先开口了，“水清，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你们两个女生，我一个男的混在中间也确实不方便。” “可……”袁水清刚要说什么，张蕊就抢先打断，“你看你看！清清，你看他也觉得不方便呢，你就让他先回去嘛，唔……求求你了！” 孙全：“嗯，水清，你们下车吧！我回去正好多码点字。” “这……你真要回去呀？”袁水清还是有点犹豫。 “码点字？什么意思呀？”张蕊好奇。 “这个问题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心里已经很不满的孙全，面无表情地怼回去，谁还能没点小脾气呢？ “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蕊立即炸毛。 然并卵，孙全又不是她男票，惯她毛病？ “赶紧下车吧！别废话了，水清！你们先下车，咱俩回头再联系。” 孙全回头对袁水清使使眼色，袁水清这才点头，“行！那你回去开车慢点。”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张蕊还想跟孙全较劲，却被袁水清捂住嘴，伸手打开车门，连拉带拽地弄下车去。 …… 回去的路上，孙全心里还有点不爽，这个张蕊也太任性了，当着他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老是想赶他走，有没有搞错？袁水清是我女票好不好？你霸占我女票，还要赶我走？鸠占鹊巢啊？ 可，除了心里吐槽，他也没别的办法。 这湘妹子远道而来投奔袁水清，又是袁水清的大学同学兼室友，她既然来了，袁水清肯定要照顾她的，他不想让袁水清为难，就只有主动走人。 刚才和袁水清来火车站的路上，关于这个张蕊，袁水清也跟他说了一些。 比如这女孩除了爱喝酒爱吃辣，性子也比较跳脱，而且很能自来熟。 袁水清说：“其实我平时都没联系她，在学校的时候，我也不喜欢和她在一起，因为她太吵，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是喜欢往我身边凑，我又不好赶她。” 当时正在开车的他还笑袁水清，“你呀！就你这性格也难怪没什么朋友，人家主动往你身边凑，你还想赶人家……” 但现在，他觉得袁水清不待见那丫头是对的。 再对也没有了。 …… 一路开车顺利地回到店门口，停好车下车，孙全情绪不高地往店里走，却与正好从他店里出来的邝龙飞迎面撞上。 两人都“哎哟”一声，孙全正准备道歉，一抬头看见是他，道歉的话自然就没了，诧异地上下打量邝龙飞两眼，“班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副鬼样子？” 话说，他跟邝龙飞已经有些日子没见，没想到今天再见，邝龙飞却一身颓废的气息。 鸡窝似的头发、凹陷的双眼、深深的黑眼圈，还有浑身上下的酸臭味。 是的，孙全真的在他身上闻到酸臭味，并不是恋爱的那种酸臭，而是真的酸臭。 这酸臭味孙全不陌生，往往在网吧熬一个通宵，身上就会有这种味道。 如果是班上其他同学身上有这种味道，孙全或许不会觉得奇怪，但眼前这人可是他们班长邝龙飞。 以前在学校时，身为班长的邝龙飞可是一直都很自律，对个人形象很注意的，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阳光帅气。 可眼前的邝龙飞，哪还有什么干净利落？阳光帅气？ 倒是邝龙飞看见孙全，他的眼睛微微亮了些，露出一抹笑容，道：“孙全，我正好来找你，刚才店里员工说你出去了，我还挺失望，正好，你现在回来的正好！走！咱们去吃烧烤，我请！陪我好好喝几杯！” 说着，邝龙飞拉着孙全手臂就走。 孙全有点犹豫，他又看邝龙飞两眼，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心里已经猜到什么，于是他没有拒绝。 …… 邝龙飞拉着孙全来到附近另一条街边的露天烧烤摊，点了一堆吃的，要了一箱啤酒，然后就拉着孙全找了张空桌坐下。 坐下后，他也没急着聊什么，而是先开了两瓶脾气，一瓶递给孙全，一瓶他自己拿着。 “来！孙全，咱兄弟先走一个！” 邝龙飞举瓶示意，孙全其实不想喝酒，但还是嗯了声，举瓶与他手里的酒瓶碰了下，陪着邝龙飞咕噜咕噜喝下两口。 放下酒瓶的时候，他单刀直入，劈头就问：“唐唐跟你分了？” 邝龙飞嘴角一勾，抬眼看着他，露出一抹很诡异的笑容，跟演鬼片似的，“对！我赌输了，她爸死了，我赌输了，呵呵，孙全，我去年没听你劝，坚决不跟她分手，现在却落到这个下场，你是不是有点想笑？呵呵，想笑就笑吧！我自己都想笑呢！哈……我就是个笑话，我就是个蠢货！笨蛋！我这样的人本来就很可笑！” “你声音小点！” 孙全低声提醒他。 邝龙飞狂乱的目光往四下一扫，嗤笑一声，“我干嘛要声音小点？谁敢过来骂我？啊？谁敢？” 孙全见了，闭了闭眼。 相当无语，曾经那个自信满满、沉稳有加的班长竟然性情大变了…… 唐唐那个女人到底是把他伤得有多深？ “不是！是我觉得你声音太大了，有点刺耳。” 睁开眼，孙全换了种劝的方式。 邝龙飞错愕地看着他，孙全还很体贴地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邝龙飞神情变得有点尴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低下声音，“是吗？刺耳？” “嗯，没刺别的。” 孙全点头。 邝龙飞哑然。 见他安静下来，孙全举瓶示意他再喝一个，邝龙飞沉默举瓶又喝两口，这次孙全问他：“你刚才说什么？她爸死了？真的假的？” 邝龙飞低着头，盯着桌子，点点头，声音低沉，“是真的，腊月二十九晚上死在去医院的路上，大年三十，人家全家团圆吃年夜饭，她家里在布置灵堂……” 孙全皱眉，眼神疑惑，“她爸不是常年住院吗？怎么会死在去医院的路上？什么情况？” 邝龙飞抬头看孙全一眼，苦笑：“可能是她爸有预感快不行了吧！谁知道呢？反正听她说她爸今年非要回家过年，吵了好几天，最后她们母女三个没办法，在征求医生的意见后，腊月二十九上午回了家，结果，她爸回家的当天晚上就不行了，她全家匆匆忙忙找了辆车，第一时间送她爸去医院，结果还没到医院，就在半路上，她爸就咽了气……” 邝龙飞叙述的很干巴，语气相当萧索。 但孙全还是不解，“既然如此……那、她一家应该算是解脱了吧？她经济方面应该没以前那么大压力了，她为什么在她爸死后，反而又跟你分了呢？这说不通吧？” 邝龙飞苦笑，满脸苦涩的笑容，再次举瓶找孙全喝酒。 孙全抿下两口，邝龙飞却一口气灌半瓶进肚，一些啤酒还从嘴角流出来，洒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重重将酒瓶顿在桌子上，他眼圈泛红地盯着孙全，说：“哈哈，你也觉得说不通吧？我刚开始也觉得说不通，可她却跟我把道理说通了！呵呵，她说通了！” “那她怎么跟你说的？” 孙全皱眉沉声。 邝龙飞嘴角勾起浓浓的嘲讽味，“她说……呵呵，她说她爸这件事，让她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见孙全只是皱眉看着他，并没有追问，邝龙飞停顿数秒后，主动说出后面的话：“人、不能穷！她不想再过那样的苦日子，所以她只能选择对不起我……哈哈，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第151章 夜话（求月票求订阅） 孙全默然。 他没有替邝龙飞骂唐唐，也没有急着出声安慰邝龙飞，只是沉默，看向邝龙飞的眼里透着几分同情而已。 过了片刻，邝龙飞见孙全还是沉默，邝龙飞忍不住问：“喂！我说，你不打算安慰我两句吗？” “你需要吗？” 孙全随口反问。 “我需要啊！我当然需要了，你没看见我现在这么颓废吗？我太需要了！” 邝龙飞略显激动地张开双臂，示意孙全看他颓废的样子。 于是孙全毫无诚意地说：“那行！你振作起来吧！别这么难过了。” 邝龙飞面露笑容听着，等了好一会，发现孙全没下文了，“没了？我让你安慰我两句，你就真说这么两句啊？多一句都没有？” 邝龙飞表情错愕，质问孙全。 孙全淡淡笑了笑，举起酒瓶示意喝酒，彼此喝下两口后，他吁了口气，一边拿起刚端上来的烧烤吃着，一边说：“班长，咱们作为男人，要愿赌服输！你当初说你要赌一次，赌你能帮她扛住她家的经济压力，赌你扛住以后，她能爱你一辈子……呵，现在看来，你很明显是赌输了。” 说到这里，孙全抬眼直视邝龙飞的迷茫的双眼，继续：“你现在这样，是输不起的样子！班长，既然决定赌，就有可能会输，你早该料到的，那样的女人……忘了吧！全球多少亿人？女性至少有几十亿吧？去掉年龄太大和年龄太小的女性，至少还有多少亿女性等着你去追？天下佳丽数以亿计，你不能独宠她一人啊！要……雨露均沾！” 邝龙飞茫然的目光渐渐开始聚焦，无语地看着满嘴荒唐言的孙全，忍不住说：“孙全！我问你个问题啊！” 孙全伸手示意请说。 邝龙飞：“我想问为什么我每次觉得很难受的时候，我那些难受的事，被你一说，好像就不值一提了呢？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你自己困扰的时候也是这么开解自己的吗？嗯？” 孙全呵呵失笑，继续信口胡诌，“很简单！因为我胸怀天下，放眼世界，而你只盯着眼前的人和事，忘了世界那么大，宇宙那么浩瀚……” “嘁！” 邝龙飞向他挑起一根中指，表示鄙视。 孙全仍然呵呵直笑。 不过，说真的，被他这么一胡扯，邝龙飞脸上确实有了点轻松的笑容，似乎真没之前那么难过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两人又喝了些酒、吃了些烧烤，孙全闲聊的口气问邝龙飞。 邝龙飞摇摇头，“还没想那么多呢！她刚跟我分手没两天，我在网吧窝了一天一夜，一直在打游戏，偶尔脑子里想点什么的时候，想的也都是我和她的事，还没来得及去想以后呢！” 孙全莞尔，“那你现在可以想了。” 邝龙飞摇头，“不急，等我今晚回去睡个天昏地暗，醒来之后再慢慢想，不差这两天。” 孙全嗯了声，“行！那你慢慢想，对了，她跟你分手后，不会又去找那个颜诚了吧？” 颜诚，孙全见过一次，那次是唐唐准备离开邝龙飞，但还没下最后决定的时候。 是唐唐挂上的一个应该算是比较有钱的追求者。 孙全还记得那个颜诚开着一辆银灰色丰田，那辆车还被袁水清的自行车蹭掉一块漆呢。 “不清楚！我没问。” 邝龙飞语气随意，似乎并不关心这一点。 于是，孙全笑了笑，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 三瓶下肚，孙全收到袁水清发来的一条短信。 “你到店里了吧？今晚对不起呀！我也没想到小阿蕊会这样，你没生气吧？” 对面的邝龙飞见孙全低头看手机看得嘴角溢笑，不禁问：“谁给你发的信息？看你笑得这么浪，是女人发的吧？是那个姓袁的高中同学？” “嗯，不行吗？” 孙全随口回他，手上打字回复袁水清就温柔多了，“没有，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至于跟她生气？对了，她这次失恋的原因问出来了没？说给我高兴高兴！” 邝龙飞来了点兴趣，上身下意识微微前倾，很八卦地追问：“哎！孙全，你跟那个姓袁的，谈上了没有？你可以呀你，那么漂亮、那么高冷的一个高个美女，你也敢追？” 孙全抬眼好笑地看他，“为什么不敢追？谁规定她那样的美女，我就不能追了？法律都不禁止好吧！而且，我追她那样的，就算失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但要是追个普普通通的，最后还失败了，我以后还有脸见人？” 看看！邝龙飞好像又被他忽悠瘸了，只见邝龙飞怔了怔，然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下意识微微点头，“有道理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全伸手拿羊肉串往嘴里塞，随口回：“没关系，你虽然没想到，但你实际已经那么做了，你不是追了唐唐吗？” 邝龙飞：“……” …… 一直到孙全和邝龙飞喝到散场，袁水清竟然都没再给孙全发信息过来。 这不禁令孙全有点疑惑。 是生气我让她把张蕊失恋的原因说出来，让我高高兴兴？ 还是她又被张蕊那丫头给缠住了，所以没空再回我信息？ 带着这股疑惑，他摇摇晃晃地回到店里，店里已经打烊，员工都下班了，所以进门的时候，他得自己拿钥匙开门。 钥匙在锁孔旁边捣了几次，没捣进去，这时候他酒劲有点上头，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他甩甩头，集中注意力正准备继续努力的时候，旁边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里走出一道身影，隔着几米远就喊：“孙全！” 刚开始，孙全还以为自己酒劲上头，听错了，所以没有理会。 等她喊第二声的时候，他才疑惑地循声望去。 “覃老师？” 孙全很意外，这么晚了，他大学辅导员覃老师竟然会在这里喊他。 “覃老师你特意在这里等我回来？您不是有我电话吗？有事打我电话就好啊！” 覃玉心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摇头说：“没事，那家便利店是我侄女开的，我正好在那边串门，刚才正好看见你回来，就出来喊你一声，嗯？你喝酒了？喝的不少吧？以后少喝点！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 孙全咧嘴笑着点点头，“你侄女的店啊，行！以后我多照顾她生意！” 说着，他转头继续插钥匙开门，边开边说：“覃老师，你等我开门！等我开了门，我们进去说！进去我给你倒茶！” 覃玉心见他插几次都插不进钥匙，好笑地从他手里夺过钥匙，三下五除二就把门开了，帮他拉起卷闸门的时候，顺口责备：“看看你喝的！门都打不开了，你跟谁去喝的酒？” “班长！” 孙全出卖邝龙飞毫无压力。 覃玉心回头看他，“邝龙飞？” “嗯。” 孙全呵呵直笑，他已经预见下次邝龙飞被覃老师遇到的时候，也会遭受和自己一样的数落，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平衡多了。 “这家伙……” 覃玉心嘀咕一声，没再说什么。 两人走进店里，孙全准备去给覃老师倒茶，被覃老师拉住，“不用不用！我刚才在我侄女那里就喝一肚子水了，你先坐下！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哦？什么事啊？有事老师您吩咐！商什么量？” 孙全疑惑地坐下。 覃玉心与他隔桌而坐，看着他红红的醉脸，有点无奈，“你喝成这样，也不知道我现在跟你说了，你明天还记不记得，要不我还是明天跟你说吧？” 孙全呵呵笑着摇头，“老师，你说吧！我记得！真的，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去拿张纸记下来？” 覃玉心也笑，“行吧！那我就现在跟你说，是这样！我呢，这个学期准备让班上那些新生多出来练练手，见见世面，顺便也增长点实际动手的能力，咱们烹饪班这几年毕业的学生，普遍被用人单位反映实际动手能力很欠缺，所以，我就想着要改变这一现象！” 孙全听得连连点头，“好事啊！老师你以前怎么就没这么做呢？要是在我们这一届就开始这样干就好了！” 覃玉心白他一眼，“以前我不是没想到嘛！而且班上几十个学生，这么做确实比较难安排，我知道你这个店不大，估计也不缺人，但还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你的厨房增加一个打荷的岗位？让我安排一个人进来！就当帮帮你那些学弟学妹！他们也就下午课程结束之后，来你这里兼职几个小时，工资……你也不用多给，一个月给个一百、两百就行了！你看行不行？” 孙全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想忍住的，但真没忍住。 无力地笑着，闭了闭眼，说：“老师！看你说的，这么点小事还特意过来跟我商量，不就是两百块一个月吗？这样！你安排两个男生、两个女生过来！男生在厨房帮忙，女生暂时客串服务员，偶尔也可以去厨房学学打荷，我帮你解决四个，可以吧？嘿嘿。” “四个？” 覃玉心反而替他担心了，“你就这么个小店，安排这么多人，你还有钱赚吗？” 孙全忍着笑，“有有！放心吧老师！我没喝醉，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第152章 我明天就要走了（求月票！） 送走覃老师，孙全关上店门，冲了个澡来到小房间，打开电脑、调出存稿完成今天的更新量，就有点不想动了。 酒劲上头，脑袋昏昏沉沉，他心里清楚今晚肯定是码不了字了。 但他还不能睡，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厨师刘广福下班时发给他的，说黄焖鸡和黄焖猪手已经不多，请他晚上有空的话，烧一些备用。 所以，关了电脑，孙全甩甩头，令自己清醒一点，又下楼去厨房。 他本是咸鱼一条，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他很珍惜，所以他脑中每次闪过的偷懒念头，总是被他第一时间消灭在萌芽状态。 重生前，他咸鱼过很多年，所以很清楚一条咸鱼是怎样养成的。 努力很辛苦、很难，偷懒却很容易，也会上瘾，或者说会产生惰性。 今天少做一件事无所谓，明天再少做一点也无所谓，久而久之，当每天少做的事累积到一个程度，生活就会扇你耳光，让你明白做咸鱼，就要承受生活给你的一记又一记耳光。 他骨子里其实也是很懒的，躺着多舒服啊！码字、干活都好烦。 可他如今已经把骨子里的那种“懒”慢慢戒掉了。 就像今晚，明明脑袋昏昏沉沉，好想睡觉，但他还是强逼自己去厨房做菜。 并且强迫自己排除不耐烦的情绪，严格按照原来的过程，一步步把菜做好。 这大概就是成熟？ 熟了是不是就可以吃了？谁来吃他呢？ 好像没人。 …… 大半锅黄焖猪手在高压锅里煮着，液化气的火苗发出呼呼的声音，高压锅盖上也渐渐喷出嗤嗤的水蒸气，淡淡的猪手香气渐渐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酒劲越发上头的孙全坐在冰柜旁的一只塑料小凳上，背靠着冰柜，一只手拄着耳门，闭着眼睛，身子一晃一晃地打着盹，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他嘴角不时翘起的笑容看上去有点贱兮兮。 忽然，突然响起的一声手机提示音把他惊醒。 被惊醒的他身子突然大幅度一晃，差点就摔倒在地，茫然的神色慢慢变得清醒一些，但依然是醉眼朦胧的样子。 打着懒洋洋的哈欠，他掏出手机，见是袁水清给他发来信息。 点开短信“刚才被小阿蕊缠着喝酒，没办法给你回信息，她分手的原因？嗯，我问了，她说那人是从小信佛的，跟他奶奶和老爸养成的习惯吧！反正她说某次她陪他出去应酬回来，半醉半醒的，可能是还没喝够，就把他供在佛像前的一瓶酒给喝了，第二天上午她还在抱着酒瓶睡觉，就被他摇醒了，然后就听见他说要跟她分手。” 孙全看得呵呵直笑。 竟然还能因为这么离奇的原因失恋，这湘妹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不过，佛像前供酒的吗？佛祖也喝酒？ 孙全不确定，但也没心思细究，反正他又不信佛，那小阿蕊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只要知道她是怎么失恋的，能让他乐呵乐呵就行了。 “你们在哪儿喝的酒？酒吧？还是宿舍？你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快醉的感觉？” 孙全关心的是这些，把这些问题发给袁水清后，他就拿着手机等她回复，提醒自己不要睡着，万一袁水清快喝醉了，而且还是在酒吧，他得马上赶过去保护。 好在片刻后袁水清这么回复：“没在酒吧，我们是把酒买回我宿舍喝的，她喝的比较猛，我没喝多少，她已经醉了，我还好吧！” 借着点酒劲，孙全发信息问她，“亲爱的，你现在想不想我？” 片刻后，袁水清：“嗯，很想！” 于是，孙全傻乎乎地笑了一会，又发信息问她，“那你喊声老公！” 片刻后，袁水清回复：“老公……公！” 已经摆好笑脸，准备哈哈大笑的孙全笑容僵在脸上，醉眼朦胧的他嘴里嘀咕：“这谁的妞啊？这么不听话……该打屁股！” 两人今晚都喝了酒，可能都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类似的沙雕短信竟然你一条我一条，发的不亦乐乎，直到高压锅里的猪手烧好，孙全摇摇晃晃地扶着墙上了楼、上了床。 躺在被窝里他还和她发了一会，直到他不知不觉中睡着，手机从掌心滑落。 …… 时间匆匆，又过去数日。 已是2月月底。 孙全店里每天晚上多了两男两女四个兼职生，都算是他的学弟学妹，这四人对他很尊敬，至少礼貌上的尊敬一直都有保持，尤其是那两个女生，每次喊他“师兄、师兄”，都喊得很亲热。 如果孙全有意拿下其中一女，成功的几率可能会很高。 但他没那个念头。 都怪袁水清拉高了他的审美。 这几天他的心情不大美丽，这次不怪袁水清，要怪也是怪张蕊那个湘妹子。 好几天了，那湘妹子竟然还不走，跟长了根似的赖在袁水清那里，弄得孙全想跟袁水清约个会、牵个小手的机会都找不到。 你说这样的湘妹子可不可恨？ 他在电话里问过袁水清那个小阿蕊到底什么时候走人？ 结果你猜袁水清是怎么说的？ “这次跟她分手的是他实习的公司一个小组长，算是她的顶头上司，所以她跟我说她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回去，行李都带过了，准备在咱们这边找一个公司继续实习……” 听听！这叫什么事？ 这典型就是天降电灯泡啊！而且还是两百瓦以上的那种。 当时孙全脑中就有好多草泥马奔腾而过，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他开始琢磨怎么把这只大电灯泡给解决了，他认为这不能怪他，都是那个小阿蕊逼的。 一连琢磨数天，他屁都没琢磨出来。 有点挫败感，感觉自己的脑洞还是不够大，完全没在这件事上发挥出自己作为一名网文作者该有的脑洞天赋。 直到邝龙飞突然送上门来，看见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不少的邝龙飞，那一瞬间，孙全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眼睛微微发亮。 一个祸水东引的计划被他想到了。 他终于为自己脑洞天赋而骄傲。 就是可能、也许、大概会有点对不住兄弟，但关键时候不能帮忙的兄弟还叫什么兄弟？所以他心里压力并不大。 “来了？像个人样了啊！” 晚上8点多，坐在吧台等着打烊的孙全看见邝龙飞，迎过去，抬手在邝龙飞心口轻捶一拳，笑得有点过于热情。 毫无警觉的邝龙飞笑了笑，点点头，“现在有空吧？咱们再喝两杯？” 一听他说又要喝酒，孙全眉头就皱了，连忙摇头，“算了算了！你饶了我，我上次陪你喝酒就醉了一晚上……” 孙全还没说完，邝龙飞就笑着打断：“别这么紧张，放心！这次我们只是小酌，小酌几杯而已！孙全，别拒绝我，我明天就要走了，我特意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来找你喝两杯，就当是为我饯行，嗯？怎样？” “你要离开这座城市？” 孙全眉头一皱，心下忽然变得有点沉重。 主要倒不是因为邝龙飞一走，他刚想到祸水东引计划就得搁浅，而是因为这半年来发生在邝龙飞身上的那些事。 邝龙飞作为他们03届烹饪班的班长，毕业前，一直是很多老师眼里的优秀生，理论课成绩优秀，实际动手能力也是优秀，并且待人接物方面的情商也是全班的佼佼者，几年班长和在学生会工作的经历，使他也拥有一定的领导能力。 这样的邝龙飞，孙全他们很多老师之前都很看好邝龙飞前途的。 教他们的老师就曾经当众说过“邝龙飞！你毕业后好好干，别的我不敢说，但只要你好好干，三年内你肯定能掌勺，十年内，做一个三星级酒店的厨师长，绝对绰绰有余！如果你以后的机缘不错，十年内，四星级的厨师长，你也不是没机会去做！” 孙全他们烹饪班不是本科，专科而已。 可他们这个专业在当时又很特别，怎么个特别法？ 全国只有两所大学有这个专业，并且在他们报考这个专业的时候，专科学历是这个专业的最高学历。 所以，他们这些烹饪班的同学，在外的时候，既自卑又自信。 自卑的是他们的学历，相比那些一本、二本，有点拿不出手，而自信的是……在他们这个专业领域里，他们的学历已经是最高的。 他们不是名校的高材生，却是这个单一领域的高材生！ 孙全想着半年前的邝龙飞那般的自信、那般的意气风发，如今却要黯然地离开这座城市，他心中当然难免会感慨。 工作上，邝龙飞没有出问题，但却败在了感情上。 女人果然是祸水…… 所以祸水东引的计划不能搁浅啊！不把张蕊那个祸水引走，我跟袁水清还怎么继续进展？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没有再拒绝邝龙飞，让厨房做了几个菜，拿了两瓶啤酒，想想又加了两瓶。 “今晚咱们就喝这么多！你同意咱们就开始？” 孙全拿着啤酒跟邝龙飞划下道来。 邝龙飞有点无奈，微微点头，“行！你说了算！” 第153章 跟我一起干吧！（月票加更3） 次上午9点出头，孙全开车捷达来到m大学18号宿舍楼下。 18号宿舍不是学生宿舍，这栋楼是学校分配给单老师住的，当然，m大学可能没那么多单老师，所以很多有家有室的老师也在这里分到一房子，自己住不住就两说了。 比如孙全以前的辅导员覃老师，在这里就有一间单宿舍，她自己不住，平时都是对外出租。 而邝龙飞和唐唐之前租的就是覃老师的单宿舍，租金很便宜，邝龙飞还跟孙全炫耀过每月150。 将车停好，孙全下车上楼，帮邝龙飞搬行李下来。 这是昨晚他们一起喝酒时说好的事，知道邝龙飞是今天上午的火车，孙全就主动说：“我明天开车送你！” 邝龙飞没跟他客气，所以孙全今天来了。 邝龙飞的行李不多，两人一趟就全部搬完，一只大行李箱，一只行李包，和两只服装袋子装的一些零零碎碎。 孙全启动车子，掉头转向的时候，邝龙飞意外地看了看他握方向盘的双手，“呵，没想到你车开得熟练啊！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孙全表有点小得意，“当然了！车要是开得不熟，起点能封我那么多书？”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邝龙飞表茫然。 孙全呵呵一笑，“你不用听懂，你只要知道我回答你了就行了！” 邝龙飞无语。 斜他一眼，邝龙飞：“你呀！我都要走的人了，你还跟我打这种哑谜，有劲没劲？” 孙全还是笑。 但笑着笑着，却又沉默下来。 是啊！都是要走的人了，这一走，再见面还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毕业十周年的同学聚会？ 重生前，那次他们班的毕业十周年聚会，他都没脸去参加，混的惨嘛，哪有脸去见当年那些老同学？ 就像项羽打了大败仗，哪还有脸回去见江东父老？ “班长！” 孙全忽然唤他一声，邝龙飞瞥他一眼，“什么？” 孙全：“你想好到底去哪儿没有？” 昨晚一起喝酒的时候，孙全就问过这个问题，但当时邝龙飞说：“还没想好，反正我已经决定明天离开这里，原来的工作都辞了，放心！明天买车票之前，我肯定能想好要去的地方。” 此时再听孙全问这问题，邝龙飞淡淡笑着，“我昨晚回去联系了一个比我们高一届的学长，也是我的老乡，他现在在魔都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切配，他帮我问了他们厨师长，说欢迎我过去，所以，你明白了？” “魔都……” 孙全轻念一声，微微点头，“不错！大城市，花花世界啊！去那里确实有很多机会能遇到很多比唐唐更漂亮的，方便你早点把她忘掉。” 邝龙飞翻了个白眼，“你有劲没劲啊？我都要走了，你跟我提她干嘛？不许提了啊！” 孙全：“好的。” …… 四五十分钟后。 火车站上车、下车的月台上，已经检过票的乘客们加快脚步准备登车，一列刚刚进站的火车已经敞开车门等在月台旁边。 邝龙飞拎着大包小包，步伐很快，孙全帮他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眼看着距离邝龙飞车票上的那节车厢门已经越来越近，孙全忽然喊了声：“班长！” 月台上人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比较嘈杂，邝龙飞似乎没有听见。 于是，孙全提高声音又喊了声：“班长！” 这次，步伐很快的邝龙飞终于听见，他诧异地驻足回头望来，“怎么了？孙全！你怎么停下了？快点啊！我上去慢了，座位就被别人抢了！” 孙全站在那里没动，而是皱眉问：“班长！唐唐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 邝龙飞闻言眉头也皱了，表也有点不豫，“孙全，你怎么回事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提她？我们不是说好了别提她了吗？” 月台上行色匆匆的乘客们，有人讶异向他们望两眼，有人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毕竟两个大男人在月台上的告别一点都不浪漫。 孙全走近几步，眼睛盯着邝龙飞的眼睛，追问：“看在我送你上车的份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她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没走？她找的新男人是不是也在这里？” 邝龙飞嘴角下撇，唇线绷紧，明显不想回答这两个问题，但与孙全对视数秒，他还是点了头，“是！行了吗？你把箱子给我，我上车了！再见！” 说着，他上前过来伸手要拿孙全手里的行李箱。 应该是刚才那两个问题的缘故，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 当他手指抓到行李箱把手的时候，孙全忽然大声怒骂：“你这个孬种！你以前老师没教过你吗？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你现在就这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算怎么回事？ 就你这样的懦夫，也配做我们03烹饪班的班长？邝龙飞！！有你这样的班长，我深以为耻！！”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邝龙飞直接就被骂懵了，懵懵地抬头看着一脸怒容的孙全，一时间，邝龙飞脸竟然被骂红了，颇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而此时从他们旁经过的那些乘客中，有人轻声鄙夷：“神经病！”，这大概是给孙全的。 是啊！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在即将出发的列车旁，忽然站在这里骂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我就是去个魔都而已，你至、至于吗？” 终于回过神来的邝龙飞，满脸通红地小声问孙全，表有点儿委屈。 而他的脸红，一小半是被孙全骂的，一大半却是因为旁边很多脚步匆匆的乘客，此时已经有很多人频频向他们看来，那些各异的眼神，令邝龙飞很不适应。 “至于吗？” 孙全冷笑反问，随后脸色一沉，越发愤怒：“说你是孬种你还不服？那个jiàn)人还在这里怎么了？那个jiàn)人找的男人也在这里又怎么了？你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应该是那个男人！因为只要你还在这座城市，他的头顶就随时可能会绿！你怕个毛啊？我要是你，我就留在这里，让他们一直膈应！！” 不料，邝龙飞听了他这番怒骂，脸色却没那么红了，表还平静，微微摇头对孙全无奈一笑，“孙全！没必要了，我和她已经结束了，我现在不想再谈感，只想去魔都好好练做菜的手艺，把事业搞起来，就这样吧！你回去开车小心点，我走了，再见！” 说着，他拿过孙全手里的行李箱，转就准备走人。 而此时，见他如此平静，孙全脸上的怒容也瞬间敛去，眉头紧皱，嘴里嘀咕：“激将法竟然不行？草！小看他了！” 是的！他刚才又间歇地进入戏精的状态，别说，他感觉还爽，就是有点遗憾效果好像不大好。 眼看邝龙飞就要真的走了，孙全有点着急，“等等！班长！我还有话说。” 邝龙飞回头斜睨着他，表无奈，“孙全，你放过我好不好？火车快开了，再不走我就走不了了。” 孙全此时笑得很假，他上前拉着邝龙飞的行李箱，直视着邝龙飞的双眼说：“班长，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发展事业的话，那你就更该留下来了！是！魔都很大很繁华，肯定有很多机会，咱们学烹饪的在那样的大城市，绝对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可是你别忘了，咱们现在都还欠缺大饭店掌勺的经验，动手能力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我……” “我知道！但孙全，我真的该上车了，火车不等人的。”邝龙飞无奈打断孙全。 但孙全就像一块狗皮膏药，黏上了就甩不开，他仍然抓着邝龙飞的行李箱，继续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班长！你听我说，留下来吧！你不是想发展事业吗？跟我干啊！咱们一起做黄焖鸡！我的黄焖鸡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对不对？m市的市场很大，够我们开很多家分店了！不够的话，附近还有很多市，咱们祖国的疆域那么大，哪座城市我们不能去开分店？不比你去大酒店从小学徒工做起更有前途？嗯？” “呜呜……呜呜……嗤……” 旁边的火车发出即将离站的汽笛声。 邝龙飞眉头已经皱得很紧很紧，表陷入犹豫，回头看了看即将关门的火车，又看了看神色期待看着他的孙全。 “你认真的？” 邝龙飞问了一句。 孙全立即点头。 邝龙飞还在犹豫，“你、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为什么早不跟我说？到我快上火车的时候才说？你变态啊！” 孙全讪笑，期待地问：“那你同意了？” 邝龙飞摇头，“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呜呜……呜呜……” 旁边的火车再次发出汽笛声，邝龙飞慌忙回头，正好看见列车员准备关闭车门，他下意识喊了声：“哎！等等！” 列车员闻声看过来，孙全立即挥手：“美女你好！美女再见！！” 是的，那位列车员是一名年轻女子，见孙全满脸嬉笑的表，再听见他喊的话，那年轻的女列车员赏他一个白眼，回头就去关车门。 “哎！哎哎！等等！等等啊！！” 邝龙飞急了，一边和孙全争抢行李箱，一边大喊，但这次那位年轻的女列车员不搭理他了，连眼都没往这边瞟一下就关了车门。 那一刻，孙全明显看见刚才还很着急的邝龙飞突然泄了口气。 第154章 合作愉快 火车走了，月台上安静下来。 邝龙飞无语地看着孙全，就那么看着。 孙全嘿嘿笑着，掏出香烟，“班长，抽一支？” 邝龙飞给他一个白眼，推开他递过去的烟，“你呀！也不早点跟我说，一点考虑的时间都不给我，你这是强行拉我上你的贼船你知道吗？” 孙全忍笑，对他挑挑眉，“那你同意跟我干了？” 邝龙飞没好气道：“不同意还能怎么办？火车都走了！” “呵，你要是真不愿意，可以去换下一趟火车的车票啊！我能拦你一次，拦你两次，还能一直拦着你不让你上车？嘿嘿。” 孙全得了便宜还卖乖，邝龙飞伸手指了指他，忽然拉着行李箱往回走，步伐很快。 “哎哎，你干嘛去啊班长？走这么快……” 孙全连忙跟上，邝龙飞进入惜字如金模式，“售票大厅！” “啊？你还真要去换票？班长，你不是吧？我刚才那么诚心诚意的挽留你，你都没被感动吗？” “感动个毛！你去问刚才那个女列车员感不感动？还‘美女你好！美女再见！’！” 邝龙飞表情相当不爽。 孙全快步跟在他身旁，眼看着他出了月台，真的直奔售票大厅，孙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撇了撇嘴，呼了口气，也懒得去拦了，就蹲在售票大厅外面的花坛上，点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看来还是老话说的对啊！——强扭的瓜不甜。 邝龙飞这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去魔都了。 也罢！或许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真的是一块伤心地，一辈子都不想在这儿待了，同学一场，待会儿还是祝他一路顺风吧！ 或许，他去魔都闯一闯，会有更好的未来呢！ 蹲在花坛上默默抽烟的孙全，心里转着这些念头，整个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表情丰富，显得有点沉静，终于有点符合他重生人士的形象。 就是眼神有点无奈，看来祸水东引计划要重新寻找合适的目标了，那个湘妹子，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引走，不能老是赖在袁水清身边。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邝龙飞拖着行李箱不疾不徐地走回孙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全。 孙全蹲着没动，却抬眼看他，叭了口烟，语气很平静，“票换好了？几点的车？” 邝龙飞突然失笑，“呵呵！” “别笑！皇冠会掉！” 孙全抿了抿嘴，习惯性耍了句贫嘴。 “毛的皇冠！” 邝龙飞忽然伸手揉了揉孙全头发，在孙全的抗议声中，邝龙飞叹了口气，说：“车票我已经退了，你这个贼船不管怎么样，我上！黄焖鸡是吧？你说的，咱们要把分店开遍全市，你可别诓我！” 嗯？ 刚拍开邝龙飞的手，正要起身反击的孙全怔住，目光一凝，望着笑呵呵看着他的邝龙飞，孙全有点怀疑，“真的？你确定你没骗我？” 邝龙飞笑容更甚，“没有！我邝龙飞说话一口唾沫一颗钉，什么时候骗过人？” 孙全嘴贱，下意识拆台，“你拉倒！你还答应魔都的老乡要去他那里上班呢！但你去了吗？” 邝龙飞：“……”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提醒我该去魔都？”邝龙飞哭笑不得。 “哈哈……没有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孙全哈哈大笑，一手揽着邝龙飞肩膀，一手帮他拖行李箱，心情愉快地往停车场走去，准备原路返回。 成功把邝龙飞留下，孙全的心情是很棒的。 黄焖鸡的前景他看好，邝龙飞的能力他也信任，虽说之前邝龙飞自己开店的时候，把店开黄了，但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负责收银的唐唐整天摆着一张寡妇脸，令客人不喜；比如邝龙飞之前选择做的那种餐饮模式，附近同类型的小饭馆太多，竞争太激烈；还比如邝龙飞的厨艺，动手能力虽然在他们03烹饪班一众同学里，算是优秀，但与外面那些小饭馆常年掌勺的老师傅一比，还是相形见绌。 但，作为一名同样拥有高级中式烹调师证的邝龙飞，在餐饮管理方面的知识绝对不是一般的厨师能比的。 做菜方面的理论知识比孙全更加丰富。 而黄焖鸡、黄焖排骨、黄焖猪手这三道菜的技术含量并不是太高，如果邝龙飞将精力专注在这三道菜上面，孙全相信要不了几天，邝龙飞绝对能掌握的很好。 有邝龙飞相助，孙全完全有信心在接下来的几年，把他的99黄焖鸡开遍整个M市。 并且，他自己还无需在这一块投入太多精力，可以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写作上。 他只需要多赚些稿费，拿去给邝龙飞开分店，之后就可以等着数钱。 可谓是好处多多。 至于把稿费全部存在银行账户里？ 知道08年以后，钞票会迅速大幅贬值的他认为这两年把钱存银行是最傻的做法，今年一块钱还能买四个包子，很快就只能买到两个，再然后一块钱就只能买一个了。 而有些黑店，要不了两三年，一块钱一个包子都买不到了。 所以，孙全早就在琢磨自己接下来两年辛苦挣的稿费该怎么保值。 每一分钱都挣得那么艰难，大幅贬值，他可受不了。 别的投资，他没做过，也没相关的知识，比如炒股……他只记得14年？还是15年的时候，国内股市又一次特别牛掰的大牛市，之所以知道，主要还是因为那一段时间，起点忽然涌现好多本炒股相关的，并且写这些书的作者全都发了财。 倒不是那些炒股类写的有多好，事实上，那些书每天都不正经更新，剧情、人物全都乱七八糟，订阅方面就没有一本出彩的。 但这些炒股，每天获得的打赏却令他极为眼红，每天都有一个又一个盟主的诞生，换谁不眼红？ 而这些新诞生的盟主，据孙全所知，基本上都是不看网文的，这些人之所以给那些炒股类打赏盟主，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进作者专门创建的股票群，然后在群里按作者的建议去买股票。 那次股市太牛了，基本上买什么都涨，所以那些作者不管怎么给那些股民建议，都不会失手。 短短几个月时间，起点的写手中仿佛突然诞生一批股神，深受一批股民的追捧，孙全记得起点还给那些书一些很好的推荐位。 可……现在距离14年、15年还早，孙全暂时利用不上这个赚钱的信息。 思前想后，他最后觉得还是投资一批黄焖鸡店比较靠谱，让钱生钱，等钞票大幅贬值的时候，他店里的菜价也会跟着上涨，好比水涨船高，亏不了。 这天下午，孙全就找人起草出一份合约，和邝龙飞签了。 这份合约的重点条款是竞业禁止。 话说，“竞业禁止”这个条款，也是孙全跟起点学的，在起点第一次提到“竞业禁止”这个条款之前，孙全都没听说过这个词。 而起点之所以提这个条款，是因为N年后，起点的创始团队出走起点，接受企鹅的投资资金，另起炉灶，创建另一家网站。 那时起点的投资方就用竞业禁止的条款起诉起点的创始团队。 那次事件令孙全印象深刻，原来法律上还有这么一条条款。 而所谓的“竞业禁止”，简单说就是签了这种合约的员工，跳槽后，不能进入有竞争关系的同行业公司任职。 孙全这次给邝龙飞的合约中就包含这一条款，只有邝龙飞签下这份合约，他才敢放心地把黄焖鸡的技术教给他。 否则，万一几年后，邝龙飞自己有了资金，突然想另起炉灶，自己投资黄焖鸡店，他孙全能怎么办？ 肺气炸了也没用，届时人家有资金有技术，完全可以甩开他孙全，自己单干。 打印好的合约，邝龙飞看了一遍，没提出任何意见，接过孙全递给他的签字笔，唰唰几下就签上自己的大名。 因为这份合约除了这条竞业禁止条款，其它待遇方面的问题都很不错，有基本工资，还有5%的利润分成，他没办法不满意。 而合约中那条竞业禁止的条款，在邝龙飞看来也是合理的，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合约签定，孙全露出笑容，向邝龙飞伸出右手，“合作愉快！班长，从此以后，咱们携手占领整个M市的黄焖鸡市场！” 邝龙飞笑了笑，握住孙全伸过来的手，“行！这事很有挑战性，我喜欢！但愿能成！” 孙全：“一定能成！” …… 这天傍晚，邝龙飞就正式上岗，首先就是尝试接手孙全现有那家黄焖鸡店的经营，其他员工在的时候，他是管理者，其它员工晚上下班之后，孙全就亲自给他示范黄焖鸡、黄焖排骨以及黄焖猪手的做法，真正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既然选择相信邝龙飞，那就彻底相信，合约已经签了，接下来几年这个小店能发展成什么样，主要就看邝龙飞的表现，现在他孙全如果还有所保留，那这次的合作就没什么意义了。 第155章 一名僚机的自我修养（求月票！） 邝龙飞没有怀疑过孙全有没有资金开分店，因为早在孙全支付他这个店面转让资金的时候，他就知道孙全现在写的那本书稿费不低，在他的估算中，孙全现在手头不说十万资金，七万、八万肯定是有的。 而如今的行情，七八万资金开一家小饭馆绝对是绰绰有余。 因此，孙全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听，完全没去想孙全为什么不立马给他资金去开分店？ 他想的是：孙全没提马上让我去开分店，肯定是因为我对那几道菜掌握的还不够好，问题肯定是在我这里！ 这么想着，他工作和学做菜的时候就更认真了。 对此，孙全表示满意。 然后就决定奖励邝龙飞，给他介绍那个湘妹子小阿蕊。 看看！天底下还能找到比他更称职的老板吗？国家都不发妹子，孙全给邝龙飞发，这明显已经不是一般的福利待遇。 当然，为了怕邝龙飞拒绝他的好意，这天晚上孙全叫他出去的时候，先没明言是给他介绍妹子。 而是跟他说：“班长，这几天辛苦了，今晚我请你出去吃顿好的，顺便把我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邝龙飞当时挺意外，下意识说：“我已经认识她了。” 孙全想了想，好像是的。 但这不重要！ “没事！你是我好兄弟，她是我女朋友，咱们一起多聚聚也是应该的，对吧？” 孙全揽着他肩膀说，语气诚恳。 邝龙飞点头同意，孙全这话没毛病。 于是他上了孙全的车，这注定不是一辆开往幼儿园的车，上车后不久，孙全仿佛才想起来某件事，微微偏头跟他说：“哎，对了，班长！等下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个小美女，我女朋友的大学同学兼室友，长得可水灵了，便宜你了！等下我跟我女朋友给你们创造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啊！” 邝龙飞转脸看着他，有点错愕，“不是，孙全，我刚失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只想做事业挣钱，短时间内不想谈恋爱了！” 孙全默了默，眼珠转了转，忽然叹了口气，“唉！我知道，那就当是帮兄弟一个忙，给我当一下僚机！僚机你懂吧？” 邝龙飞皱眉想了想，微微点头，“明白了，但……我也不认识人家，那样做不好吧？” 孙全不答，只问：“是不是兄弟？” 邝龙飞无语，“能不能换个问题？你这么问，我就觉得这是个坑。” 孙全呼了口气，“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觉得我会坑你？你这样说，我情何以堪？” 邝龙飞苦笑，最后还是点了头，“行吧！但下不为例啊！” “放心！就这一次！” …… 未久，两人与袁水清、张蕊在一家自助餐火锅店门前汇合。 一见面，袁水清就对孙全笑，但站她身旁的张蕊却百无聊赖地仰头望着星空，完全没跟孙全打招呼的意思。 孙全先回袁水清一个笑容，然后低声对身旁的邝龙飞说：“班长！就是那个小辣椒，教给你了，别让哥们失望！其实她也挺漂亮的对不对？” 邝龙飞远远打量张蕊两眼，微微点头，“嗯，是还可以，挺可爱的！” 孙全对他挑了下眉，“你要是想假戏真做，我没意见的。” 邝龙飞撇嘴，“你拉倒！知道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吗？” 孙全：“沧海？你的意思是唐唐以前很浪？” 邝龙飞：“……” 走到袁水清她们近处，孙全给他们互相介绍，“水清，小阿蕊，这是我大学的班长，邝龙飞！被我们辅导员誉为不世出的厨艺天才！班长！这是袁水清，我女朋友，你见过的。这位小美女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小阿蕊，科技大有名的一枝花，等下你们多聊聊！” 袁水清：“……” 邝龙飞：“……” 张蕊：“……” 什么叫雷人？此时这三人就深切体会到那种感觉，袁水清嗔怪地瞪孙全一眼，邝龙飞和张蕊脸都红了，臊的！ 不世出的厨艺天才？ 科技大有名的一枝花？ 这么猛夸，不考虑一下被夸之人的感受吗？ 邝龙飞悄悄用胳膊肘顶了下孙全，嘴唇微动，压低声音抗议，“孙全，你悠着点！” 张蕊脸红红地瞪孙全一眼，气都嘴巴都鼓起来。 但两人碍于面子，还是彼此伸手简单握了下手。 互道：“幸会！” “那我们就进去吧！进去边吃边聊！” 孙全混若无事地说着，笑呵呵地上前牵着袁水清的手，当先往里走。 邝龙飞和张蕊不留神就被落在后面。 张蕊还想快步追上袁水清，邝龙飞却记起孙全路上交给他的任务，当即快走几步，追上张蕊，轻咳一声，没话找话，“哎！你是哪儿人啊？” …… 前面，袁水清微微凑近孙全，低声问：“喂，你刚才搞什么鬼呀？哪有你那样给人介绍的，你看把他们尴尬的！” “嘿嘿，我故意的，给他们创造机会嘛！你看！他们这不就聊上了吗？” 孙全表情有点小得意。 主要是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那个张蕊，他不爽她很久了。 至于邝龙飞？那只是捎带，活跃一下气氛嘛，他相信邝龙飞不会真的介意。 “你呀！越来越不正经了！” 袁水清斜他一眼，语气无奈。 “嘿嘿！” 孙全却不在意，他只觉得自己祸水东引的计划很棒，这不，他现在可以舒舒服服地牵着袁水清的手了。 如果张蕊没被引走，这时候他和袁水清能这么自在？ …… 自助餐重点在“自助”二字，付了钱买了票，剩下的，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要自己去拿了。 去拿菜的时候，张蕊习惯性想跟袁水清一起，但孙全给邝龙飞使了个眼色，收到眼色的邝龙飞叹了口气，微微点头，随即挤出一脸笑容，端着盘子快步上前，提前一步挡在张蕊与袁水清之间，对仰头看他的张蕊说：“张蕊！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挑？” 张蕊皱眉，“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是选你自己想吃的吧！” 说着，她就准备绕过邝龙飞，去和袁水清汇合，但邝龙飞横移一步，再次挡在她面前，继续笑着问她，“哎！要不我们一起去挑吧？” 张蕊：“……” 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抱歉啊！我有选择困难症，我习惯让清清帮我拿主意，所以……” 她这话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请邝龙飞让开。 但邝龙飞谨记自己僚机的任务，厚着脸皮说：“没事，我也可以帮你拿主意！” 张蕊连忙摇头，忽然小跑几步，绕过邝龙飞准备和袁水清汇合。 但当她绕过邝龙飞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袁水清的身影？ 四下张望，才看见十几米外，袁水清正和孙全在一起挑选各种蔬菜，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仿佛在对她说：“拒绝黄、拒绝赌、拒绝电灯泡！” 张蕊踌躇了，她情商低，不代表她傻，傻子能考上科技大？ 此时她情商再低，也知道自己不合适去找袁水清了。 邝龙飞再次走到她身旁，露出一副解脱的笑容，轻声说：“唉！不容易啊！我终于完成僚机的任务了，张蕊！你以后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吧！他俩毕竟是男女朋友，一点私密时间和空间都没有，也不大好，你说呢？” 张蕊讶然转脸看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问：“你刚才说什么？‘僚机’？你是姓孙的找的僚机，故意缠着我的？” 邝龙飞微微耸肩，表情轻松，“是啊！他是我同学，现在也是我老板，他请我帮这点小忙，我总不好推辞，你能理解吧？” 张蕊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你以前经常给人当僚机吧？我看你刚才挺熟练呀！” 邝龙飞呵呵失笑摇头，“没有！今天第一次做，刚才有得罪的地方，多多恕罪啊！” 张蕊眼神中透着怀疑，但却没再拿话刺他，而是笑了笑说：“行吧！既然你刚才都是演戏，那我原谅你了，对了！现在就剩咱俩了，要不咱俩一起去选菜？” 得！刚才她还不同意跟邝龙飞一起，选择却主动提议了。 邝龙飞无所谓，伸手示意，“请！” …… 四人一起吃完自助餐，从店里出来之后，张蕊也终于有了点自觉，没再缠着袁水清，当收到孙全眼神示意的邝龙飞向她提议一起去喝两杯的时候，张蕊看了眼袁水清和孙全，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后两人就很自觉地去一边打车，剩下孙全和袁水清站在店门口，袁水清表情疑惑，孙全则身心俱爽地伸了个懒腰，转脸跟袁水清提议，“亲爱的，咱俩有些日子没约会了，一起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袁水清蹙着眉头，轻声嘀咕：“奇怪呀！小阿蕊怎么这么快就跟他混熟了？还答应一起去喝酒？” 听见孙全的提议，她想了想，微微一笑，点头同意。 两人于是上车、开车、走人。 这次剩下的就是街边的邝龙飞和张蕊了，邝龙飞摸出香烟点了支，笑呵呵地跟张蕊说：“行了，咱俩的任务完成了，各回各家吧？” 说着，他对张蕊摆摆手，举步欲走。 张蕊却站着没动，忽然喊：“喂！你有劲没劲呀？不是你请我去喝酒吗？这个时候放我鸽子？” 第156章 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月票加更4） 邝龙飞的脚步顿了顿，但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笑道：“算了吧！僚机的任务既然已经完成，就该返航！我可没钱去酒吧花天酒地，回见了美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真的走了。 剩下张蕊一个人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盯着越走越远的邝龙飞，“有意思……还真有不吃腥的猫？” 她饶有兴趣地轻声自语。 …… 有些天没见，检票进入影厅后，孙全张开右臂，拍拍袁水清肩膀，待袁水清疑惑望过来的时候，他指了指自己臂弯，轻声说：“过来！” 黑乎乎的影厅也看不见袁水清脸红了没，只见她犹豫片刻，乖乖地靠进他臂弯。 电影开始，两人脑袋靠在一起，就忍不住窃窃私语。 孙全：“这几天想我没？” 袁水清：“没！” “不信！” “呵呵。” 过了片刻，袁水清问他，“那个邝龙飞怎么回事呀？今晚怎么带他来了？你俩关系很好吗？” 孙全：“还行吧！嘿嘿，要不是今晚带了他，咱俩现在有机会在这里看电影？享受这么温馨的浪漫时光？” “呵……” 袁水清轻笑一声，“所以今晚你是故意带他来对付小阿蕊的？” 孙全用脑袋蹭了蹭她脑袋，“效果很棒，不是吗？” 袁水清：“你呀！那以后呢？你打算以后每次都带上他吗？” 孙全：“如果局势需要，僚机就该出动！” “僚机？”袁水清有点不解，但随后似乎又明白过来，“你把人家当你的僚机？人家同意嘛你就这么做？” “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他现在是我的店长！嘿嘿。” “店长？他是你什么店长？” …… 等袁水清从孙全口中得知他签下邝龙飞，准备开设分店的事，袁水清沉默好一会儿，忽然轻声问：“孙全，你写小说稿费应该不错吧？开一家黄焖鸡已经分散你的精力了，你干嘛还要开分店呢？钱是挣不完的。” 影厅大荧幕上不动变换的画面导致影厅里光线忽明忽暗，此时这些忽明忽暗的光线映在孙全脸上，就让他的脸看上去似乎晴不定。 而他回答袁水清这个问题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唉！花无千红、人无百好啊！是，我现在这本书稿费是还可以，但……你不知道我们写手圈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 袁水清微微侧过脸，好奇看着他的脸，追问：“什么话？” 孙全：“写小说死路一条！” 袁水清：“……” 默然片刻，袁水清抬手拍了拍他手背，轻声安慰：“不怕，我有钱，如果以后你写小说挣不到多少钱了，我可以养你。” 孙全莞尔，当然也有点感动。 同时还觉得有点不真实，袁水清这么漂亮的高材生，竟然说以后可以养他？ 她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呢？ 心里的疑惑他没问出口，而是说：“所以啊，我得趁现在还能挣点稿费，早点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写小说没有五险一金，啥保障都没有，谁知道我写的小说什么时候就没人看了呢？对吧？ 呵，最悲哀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袁水清：“什么？” 孙全：“是当你在这个行业荒废掉青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要被这个行业淘汰了，自己必须得转行，可……一个三四十岁的糟老头子，因为写网文与社会脱节多年，没别的技能，也没什么社会关系，转行能转什么呀？出去扫大街，估计多年熬夜码字搞坏的体都扫不动，所以我得两手准备，学会两条腿走路，那样的话，将来即便有一天，我写的小说没人看了，至少我还有几家黄焖鸡小店能养活咱俩，嘿嘿，你说是不是？” 袁水清看了看他，“你其它话我都同意，但三四十岁的糟老头子……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 “哈……” 孙全笑了声，摸了摸她脑袋，“做人那么正经干嘛？累不累啊？你不在我边的时候，我整天不是面对电脑，就是客人，要不然就是在厨房做菜，我的生活已经很枯燥了，难得出来一次，还一本正经的，想想就觉得苦啊！” 袁水清这次没再反驳他，沉默数秒后，她用脑袋蹭了蹭孙全脑袋，轻声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行吧！既然你喜欢胡说八道，那你就说吧！呵，现在想想也蛮有意思的，也许未来有一天，你突然不这么说话了，我还会不习惯呢！呵呵。” 孙全也笑。 又过了一会，袁水清说：“那你开分店的钱够吗？不够的话，我给你拿点？” 孙全歪头看她，好奇询问：“你能给我拿多少？” 真的纯属好奇。 袁水清想了想，“几万块够吗？” 孙全眨了眨眼，又问：“你手上就几万了？” 这次袁水清也看向他，与他近距离对视着，孙全在她眼里看见蕴含的笑意，然后就听她说：“再多一点也还是有的，你想要多少？” 从她眼里的笑意，孙全估计她应该是看出自己想试探她的小金库了，于是他哈哈一笑，不再追问，揽在她肩头的右手拍了拍，说：“暂时还不需要用你的资金，不过……我估计接下来两年，钞票可能会大幅度贬值，你手上资金如果很多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买点保值的东西，手头最好别留太多的资金在银行账户里！” 到底是自己的女票，孙全忽然想到接下来两年的货币贬值，微一犹豫就忍不住提醒袁水清。 而袁水清则笑了下，“你还懂这个？” 孙全：“想的多而已，你可以想一下最近这几年国家一再强调经济要软着陆，不能硬着陆，那怎么软着陆呢？你是科技大的高材生，你自己多想一想，应该就能想明白了！” 袁水清这次沉默的时间稍微有点长。 好一会儿后，她微微点头，“行！我回去会好好考虑你刚才的建议，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等我回去收集一些近几年的经济数据，详细分析一下再说！” 袁水清淡淡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孙全忽然在她上感受到那股学霸的气息，也忽然让他意识到彼此智商上的差距。 人家可是能考上科技大的女学霸。 相比之下，他那个大专学历在她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这令他有点伤自尊，于是，他忽然在她脸上叭了一口。 “呀，你干嘛呀？” 猝不及防的袁水清吓一跳。 孙全：“你是我的！” “噗……” 袁水清被逗笑。 …… 约会归来，99黄焖鸡已经打烊，孙全洗漱之后上楼，打开电脑，准备码字。 今晚约会耽误了几个小时，但现在才9点来钟，还够他码两章的，大不了明天上午多睡一会，反正现在店里的生意已经交给邝龙飞去打理，他已经把自己完全从具体的经营事务上抽离出来。 这个月只有28天，再有两天，2月份就要结束。 孙全怕这最后两天，自己沟里翻船，被人爆掉，所以他打开电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起点的月票总榜。 一眼看去，《我十项全能》依然排名第四，他笑了下，心里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笑容就僵在脸上。 因为他忽然注意到西红柿的《飞刀传说》的月票总数，比他的《我十项全能》已经只差一百来票。 当时孙全心里就是一沉。 他知道糟了，现在不是2月中旬，而是月底，如果是中旬的话，大部分读者手里的月票早就投出去，手上没票，所以每本书的月票增长速度都会很慢。 但月底就不同了，很多读者经过近一个月的付费阅读，已经消费出一两张月票，这样的读者很多，因此，一般况下，月底最后几天，起点大部分书的月票增速都会变得和月初差不多，分分钟都能涨上百票。 而像《飞刀传说》这样的人气作品，分分钟涨数百上千票都有可能。 因此，《飞刀传说》现在与他的《我十项全能》只有百把票的差距，立时就令孙全心中响起警钟。 不！不是警钟！应该是丧钟。 他记得今天傍晚的时候，西红柿的《飞刀传说》比他的《我十项全能》还少五百多票的，自己出去吃个自助餐、看场电影的工夫，就被拉近四百多票，接下来的结局还用怀疑吗？ 做了大半个月的总榜第四，最后两天被爆下去？ 孙全脸色有点难看。 他点开《飞刀传说》，一眼就看见《飞刀传说》的最新章节的标题是“月底求月票！” 西红柿佛系了将近一个月，月底终于还是发了求月票的单章。 而他月票单章的威力，却如此凶猛。 能挡住他吗？ 孙全眉头紧皱，心里没什么把握，然后，慢慢的，他将视线上移，盯上目前排名第三的《风暴机甲》，大神圣骷髅的作品。 目前，《风暴机甲》的月票总数比他的《我十项全能》要多600多票，迟疑着，他点开《风暴机甲》的页面，跟着又点开《风暴机甲》的目录页，查看这本书最近几天的更新。 结果，看着看着，他的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前段时间猛如虎的圣骷髅……这几天竟然病了。 《风暴机甲》最近连续两天的更新竟然都只有一章…… 第157章 尘埃落定 孙全是怎么知道圣骷髅病了？ 因为圣骷髅在两天发的一篇单章的标题中写了“重感冒光顾我了……” 对圣骷髅重感冒一事，孙全心里表示同情，但也仅此而已，他与圣骷髅并无交情，以前都没见过，如果一定要说交情……那是不久前，圣骷髅连连爆更，将他的爆了，那次如果不是原本排名第三的佛系更新，并且作者西红柿并不争月票榜，可能早就稳稳坐在月票总榜第五的位置，而不是第四。 现在西红柿开始发单章求月票了，月票增速极快，眼看着爆掉他孙全的已成必然。 这时候，圣骷髅既然病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孙全挡不住西红柿的，想必你一个生病的圣骷髅也挡不住，也就是说……很快就会回到它原来就待着的总榜第三。 至于能不能冲得更高，比如第二、第一？ 孙全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既然要回到第三，那圣骷髅的是不是应该回到它本来待的第五？ 反正他的已经待惯了第四，不想下滑。 心动就行动，孙全立即开始爆更，跟着就是发单章求月票。 这种行为在外界看来可能有点不光彩，趁人家圣骷髅重感冒的时候，爆人家的菊，有没有点同情心？ 孙全不管那么多，月票战本来就是残酷的，赢家……荣誉、钞票全都有，输掉的，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而每个月的月票战都是一场长跑，每个作者既要拼爆发力，也要拼韧劲，不管你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只要你更新的质量和速度稳不住，就随时可能被人爆掉。 今天他对重感冒的圣骷髅出手，日后，他孙全如果病了，月票榜上其它书的作者也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月票战月票战，既然是一场战斗，那就是不是讲美德的地方，各种意外的因素都可能出现，但没人会因为你这里出了意外而对你谦让。 2月27。 上午，西红柿的爆了孙全的，下午跟着就又爆了圣骷髅的，重回月票总榜第三。 西红柿的锋芒一时令人侧目。 落在第四。 落在第五。 圣骷髅的更新依然拉稀，每天一章、两章地吊着，而孙全的则依然在持续爆更，只27号这一天，他就爆发十章，共三万字。 迅速拉近与的月票差距。 等时间来到28日上午，与的月票差距已经不足一百票。 上午9点零几分，发了一个求票单章。 的月票增速开始提升，那篇求票单章，孙全抽空看了，圣骷髅写的不错，其中令孙全印象深刻的有两句话。 一句是：“今天是2月最后一天了，骷髅我的重感冒还没有痊愈，整个人依然浑身乏力，脑袋昏沉，码字的状态极差，我想爆更却爆不动，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另一句是：“骷髅在此承诺，只要大家帮我保住目前的月票排名，3月份，我一定加倍爆更回报大家！” 对此，孙全不予置评。 圣骷髅卖惨求票，他爆更求票，今天已经是2月的最后一天，就看今晚凌晨之前，谁的求票效果更甚一筹了。 既然圣骷髅还没有放弃抵抗，那他的爆更就不会结束。 上午、中午、下午、傍晚、深夜…… 孙全几乎每隔一个多小时就发一章更新上去，求月票。 在傍晚时分，他的终于爆了圣骷髅的，但深夜的时候他依然加更。 无它，只为了拉开与的月票距离，绝了在最后时刻突然翻盘的可能。 当凌晨零点到来，事实证明他做到了，果然没能翻盘。 2月成为历史，历史在这一刻定格。 排名起点月票总榜第五，孙全的排名第四。 这是发书以来，取得的最高荣誉。 在这个月争夺月票总榜的过程中，的章节平均订阅正式突破九千，这样的数据，是远远超过孙全发这本书之前的预期的。 同时，这也是他扑街十几年，取得的最好成绩。 他似乎已经脱离扑街的阵营？成了一个叛徒？ 而这种叛徒，估计每一个扑街都想做一做。 为了庆祝这份喜悦，孙全下楼出门，去给自己买回来一堆烧烤，凌晨时分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着“花果山”里的聊天内容，一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整个人相当放松。 重生前，他本是一名资深的手残党，重生后，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一个触手怪，2月份虽然只有28天，但他的更新总字数却超过50万，平均每天的更新都超过一万六千字，他累吗？ 当然累！ 累得经常在码完一天字的时候，浑身发软，脑袋空空如也，仿佛被掏空。 最累的时候，他恨不能一睡48小时。 可，他每次都咬牙坚持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拼？做一条轻松的咸鱼不快乐吗？ 无它！ 他扑街扑得太久了，不想再扑街了而已。 扑街十几年的他，太清楚作为一个扑街，那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人嫌狗憎，就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那种。 作为一个地道的扑街，逛商场的时候，看见喜欢的衣服、鞋子，要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才不是那种追求名牌的肤浅货！ 出去吃饭的时候，大饭店、人气旺的饭店从来不去考虑，只钻路边最便宜的小面馆、小饭店，也经常去照顾快餐店的生意，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对吃什么无所谓，我又不是吃货！吃饭嘛，填饱肚子就行了！ 不经意间，邂逅一名令自己怦然心动的美女的时候，也不敢上前去搭讪、要联系方式，因为自己很清楚自己配不上她，上去搭讪只会自取其辱，但在心里却努力说服自己这样的女人都是败家娘们，根本不适合过日子。 被人因为工作和收入而瞧不起的时候，也只是唾面自干式的笑笑，显得自己浑不在意，心胸豁达的样子。 可心里的憋屈和耻辱感，却在一个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刺痛着自己的心。 所以重生后，当一切都可以重来，他前所未有的努力、上进。 辛苦、疲惫、睡眠不足…… 这一切都只会令他感到充实和骄傲，因为他知道自己正走在正确的路上，知道自己那样努力后会收获一些什么。 累？ 他不怕了，他现在只怕再次扑街。 袁水清不止一次劝过他，让他别再那么拼命，还说如果有一天他写小说不挣钱了，她可以养他。 孙全也想过：如果能吃她的软饭，想必也是一种很美好的体验。 可理智回归的时候，他依然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依然那么拼。 这个时代，应该没人会饿死了。 所以，这个时代的人活在世上，幸福感很多时候都是来源于自己是否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如果重生了还依然扑街…… 他绝对会自己看不起自己。 那样的心理状态，会觉得幸福吗？ …… 书迷群“花果山”聊天框里，此时还有一些书迷在闲聊。 凊灯：“老孙这本书不知道还要写多久，有谁知道吗？” 影月萱萱：“不清楚，应该快了吧？已经一百多万字了。” 赏花品玉：“话说老孙这算是一书封神了吧？这个月竟然拿到月票总榜第四……” 1傲月1：“封神可能还差点，不过他确实能拼，这个月竟然更新那么多字，不服不行！” 猪小肠：“想知道老孙什么时候完结，问问他不就晓得了？@俺老孙，出来回答一下吧~！” 魅谛：“别的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下次起点年会的时候，肯定会请老孙！嘿嘿。” 玄黄问道：“废话！都拿月票总榜第四了，还不能参加起点年会的话，那起点年会的规格得有多高？每个月的总榜前三才能去吗？” 叼着奶瓶逛青楼328：“如果老孙能参加年会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请他帮咱们要几个大神的签名？” 志在江湖：“我只对美女作者的签名照感兴趣。” 青丝如梦大风歌：“可惜这个月还是没争到总榜前三，有点美中不足！” 子初vs子午：“老孙没出来？看来今天大战尘埃落定，他放松了就去睡了。” 其实很介意：“今晚他早点睡也可以理解，毕竟他2月份拼得太狠了，今晚不早点睡，明天就是3月份了，又要开始拼，唉！网文写手这个职业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太辛苦了！” 大鸟一人：“为什么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老孙正在窥屏呢？” 1TNT：“@俺老孙，如果你正在窥屏，就出来唠两句吧！放心！今晚咱们不催你加更了，嘿嘿。” 第158章 收获与触动 窥屏狗孙全看到这里，咧嘴一笑，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果断打字加入群聊。 都已经有人保证今晚不催他加更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话说，作为一名写手，有时候其实挺想加入书迷群里的群聊，问题是很多时候都不敢在群里冒泡。 因为往往一冒泡，就又劈头给他一句：“聊什么天？滚回去码字！” 仔细一看，骂他的很可能就是关系很好的老书迷，于是秒怂，只能讪讪地丢下一句“这就去！”，然后灰溜溜地滚蛋。 有时候在群里和大家聊的好好的，忽然就有人催更。 好在这天晚上，群里的小伙伴们很友善，没人让他滚回去码字，也没人催他加更。 说起来，如今他这个书迷群的规模已经很大了，从最先两百人的小群，一步步升级成五百人、一千人、乃至现在两千人的超级大群。 目前这个上限两千人的超级大群，群成员也快满了。 而孙全已经不打算继续升级这个群，实在是这个群里的人太多，热闹的时候，群里的发言记录就跟刷屏似的，一句话发进群里，往往很多人还没看清就被顶得无影无踪。 为此，群里早就有人抱怨，当然，相应的也有人很喜欢这样的群聊气氛，因为群里的成员够多，往往随便一个小话题就能迅速变成热火朝天的聊天场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现在不是07年，很多人上网都不方便，要是等几年，等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的时代，像孙全这样有一本九千均订以上的大热作品作者，他的书迷群根本不可能只有区区两千人不到。 这天晚上，孙全在群里浪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群聊，去洗漱，然后休息。 …… 因为凌晨将近3点钟才睡，所以次日他起得很晚，上午快10点的时候，才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睁开双眼。 睁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两耳中的棉花。 没办法，最近店里的生意交给邝龙飞打理之后，孙全晚上睡觉的时间就不一定了，有时候12点多，精神状态还挺好，根本就没有睡意，他就干脆继续再码一章稿子，这样一弄，第二天清晨自然是起不来。 但楼下却总有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到楼上，传进他耳中，把他吵醒。 一旦被吵醒，再想睡着就难了。 可不继续睡的话，接下来一整天的精神状态就会比较差，码字的效率也无法令人满意，几次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之后，孙全只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就被他想到睡觉之前，在两只耳朵里各塞一小团棉花的主意。 还别说，效果挺好。 就像今天，要不是有这两小团棉花，他哪能安稳地一觉睡到现在？ 起床、穿衣、下楼洗漱、吃早餐…… 再之后就是上楼，来到小房间打开电脑，打开起点，登录作者后台，查询自己2月份的稿费数目。 是的！今天又是月初第一天，起点公布每位作者上个月稿费数目的日子。 ——元 当这个数字进入孙全眼帘的时候，他心里的满足感就像一个老农看见地里的庄稼今年大丰收，心里太踏实了。 这要是买包子，能买一座包子山吧？ “差一点点就5万了……” 孙全这个贱人感慨的语气里竟然透着几分遗憾。 人贱到他这个程度，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当他哼着小曲打开起点都市频道，找到都市月票榜的时候，他立时就没了哼小曲的心情，因为都市月票榜第一名已经不是他的《我十项全能》。 而是鬼舞的《邪气》。 《邪气》887票。 《我十项全能》658票。 《邪气》排第一，《我十项全能》排第二。 第三名的《我的大明星女友》月票数比他们俩明显少一截，只有322票。 《我十项全能》比《我的大明星女友》多三百多票，可孙全一点都不开心，这才3月份第一天啊，都市月票榜冠军的头衔就被鬼舞的《邪气》夺去了。 虽说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自己这个月会坐不稳都市月票第一的位子，但一开始就坐在第二的位子上，他心里的落差还是有点大。 上架第二个月的《邪气》这么猛吗？ 今天之前，孙全并没有看出《邪气》有人气大爆发的迹象，至少昨晚凌晨零点的时候，起点月票总榜前十的位置上，并没有《邪气》的影子。 黑着脸，孙全点开《邪气》的书页，再点开目录页，他要看看鬼舞凌晨时分是不是爆更了，对孙全来说，这一点很重要！ 孙全记得很清楚，自己昨晚去睡觉的时候，《我十项全能》还是都市月票第一。 如果鬼舞凌晨时分爆更好几章，才一举夺了他都市月票第一的头衔，那他还有几分把握把这个头衔抢回来。 因为现如今的他并不惧和人拼更新。 可，如果鬼舞不是通过爆更的方式抢去他都市月票第一的头衔，那他孙全……能夺回来的希望就渺茫了。 因为那意味着他们两本书的质量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而这种差距，往往并不是爆更就能弥补的。 况且，鬼舞的更新速度并不慢他太多。 …… 结果，孙全发现鬼舞凌晨时分并没有爆更，但却在今天上午8点左右，连发三章，三章之后，还发了一个求票单章。 而8点多距离现在……也就两个来小时。 两个来小时的时间，就爆了他的《我十项全能》。 孙全眉头紧皱，这个现实和他预料的两种情况都不一样，说鬼舞没有爆更吧？鬼舞今天上午连发三章。 所以《邪气》并不是完全凭过硬的质量冲上来的。 按理说，这种情况比较符合他猜测的第一种，但又不完全符合，毕竟，鬼舞今天只是连更三章，这个更新量并没他想象的那么夸张。 皱眉沉吟好一会儿，孙全一言不发，找到起点月票总榜。 他还想看看《邪气》以及《我十项全能》今天在月票总榜上的排名。 他需要参考月票总榜上的排名，来确定是自己这个月的月票低了，还是《邪气》的月票高了，参考的对象就是月票总榜上的前十名。 月票总榜很快找到。 2月份只在月票总榜上短暂逗留的《邪气》，今天却堂而皇之地排在总榜第五的位置。 而他的《我十项全能》吊车尾，勉勉强强排在第十。 这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孙全盯着榜上这个排名，盯了许久都没有眨一下眼。 他知道自己是嫉妒了。 没办法不嫉妒，上个月他拼了老命，还是趁着过年期间大神们的更新普遍拉稀的机会，才勉强拿到月票总榜的第四。 短短28天，更新五十多万字，可不是拼了老命？ 可鬼舞的《邪气》今天只更新三章，就上了总榜第五。 是！这样比较不是很科学，不应该这么比较，可孙全就是从中看到了差距，《我十项全能》与《邪气》的质量差距。 没有别的解释！ 只可能是两本书的质量上有不小的差距，才会呈现出这样的月票榜效果。 孙全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用《我十项全能》这本书跟这些大神争夺月票总榜太吃亏了，重生前，《我十项全能》这本书，终究只是起点一本精品水平的作品。 虽说那是2019年的精品标准，拿到06年、07年来，有降维打击的优势，好比有人拿十年后的一款普通游戏来跟现在的那些游戏竞争，优势肯定是有的，但如今看来，他这本《我十项全能》的优势并没有大到能跟目前的顶尖作品相媲美的程度。 差在哪儿？ 孙全在心里拿自己这本书与榜上的前九名作品一一做对比，心里渐渐有所领悟。 论文笔，他自问自己如今的文笔已经够用了，这个总榜上的前九名作品，在文笔方面明显胜过他的，不会超过三本。 注意！这里说的是明显超过，是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那种差距。 论创意，自己这本《我十项全能》其实创意也不错，男主角通过收集正能量，来提升自身的各种属性和技能，并且还能提升别人对他的好感度。 这样的创意在06年、07年应该说很有新意了。 但，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流行风向，如今的起点更流行的是玄幻、仙侠相关的创意，原因无它！读者爱看！ 目前的读者，大部分都是从看玄幻和仙侠小说而开始入坑网文，像《我十项全能》这种，已经更偏向于都市方面的创意。 倒不是说都市类小说不热门，而是逼格上的天然劣势。 就像影视圈的都市、乡村题材电影和电视剧，拿去跟武侠、仙侠那些大片对比，逼格上就显得不是一个层次。 盯着月票总榜上的那些书，孙全皱眉思索一个多小时，才将目光移开。 平时在人前，显得有点不正经的孙全，这时候的眼神显得有点深邃，点了支烟，调整一会自己的心理状态，他呼了口气，没再想东想西，而是开始今天的更新，接着就准备开始今天的码字任务。 他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心理年龄了，不会因为嫉妒《邪气》的锋芒，而立马减少《我十项全能》的更新量，去准备创意更好的新书，来跟《邪气》这些作品竞争。 先把《我十项全能》能挣的钱都挣到手再说。 第159章 咱们做一个交易？（1000月票的加更） 返回2006正文卷第159章咱们做一个交易？码完一章稿子，孙全扭了扭脖子，摘下戴在耳上的耳机，起身下楼，不是偷懒，只是想去方便一下。 但他从楼梯上下来，无意间一扫前厅，却意外看见那个湘妹子张蕊，她此时正坐在一张餐桌那儿吃着一份黄焖鸡米饭。 手边还放着一罐王老吉，倒是会享受。 她怎么来了？ 孙全心里嘀咕，下意识往前厅那边走两步，目光在前厅四处扫来扫去，他在找袁水清，他以为是袁水清带张蕊来的。 毕竟，张蕊来到M市，还从没来过他这店里，所以如果不是袁水清带她来，她应该不认识路。 然而孙全目光扫遍整个前厅，都没找到袁水清的身影。 “老板好！老板你要喝茶吗？我给您去泡一杯？”吧台里的收银员张娟娟看见孙全，马上堆出笑脸，快步过来低声询问孙全。 看得出来，这妹子平时应该不常拍老板马屁，因为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颊竟然发红。 “不用！我不渴，你去忙你的，哎！对了，我女朋友没来吗？” 孙全摆摆手，本来是要打发她回工作岗位，却忽然想起来问她袁水清来了没。 张娟娟茫然摇头，看了看前厅几个客人，“没有呀！” 而这时，原本正在低头吃黄焖鸡米饭的张蕊忽然抬头望来，一眼看见孙全，她双眼立时一亮，当即放下筷子，随手抽了张纸，胡乱擦了下嘴，就起身小跑到孙全面前，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我听清清说你在这里开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黄焖鸡店，嘿嘿，正好我今天上午没事，就过来尝尝！不错！不错！你这里的黄焖鸡味道确实跟清清说的一样好吃！” 按理说，被一个认识的小美女这么夸，孙全应该高兴，并且还得谦虚几句，顺便感谢人家的夸奖。 但他此时脸上却殊无笑容。 不仅没笑，还皱眉打量面前的张蕊。 因为他觉得这湘妹子今天的态度很反常，是吃错药了？还是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 这妹子之前对我不是很不爱搭理的吗？今天这么热情？特意来照顾我的生意，还特意跑到我面前夸我店里的菜好吃？ 没病吧？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淡淡笑了下，“你满意就好，水清呢？她今天没来？” 张蕊：“她在上班呀！” 顿了顿，她瞥了眼已经回到吧台里面的张娟娟，然后忽然上前半步，神神秘秘地对孙全勾了勾食指，等孙全皱着眉头微微凑近一些，她马上压低声音说：“你现在有空吗？跟我出去一趟？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孙全眉头依然皱着，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张蕊见他没有马上答应，她眉头也微微蹙了下，赶紧又低声补充一句：“放心！是好事！关于清清的！” 关于袁水清的？ 孙全表情微动，微微迟疑，点了下头，“行，那你等我一下！” “干嘛？” 张蕊疑惑。 “不干！” 骨子里就有不正经基因的孙全随口接了句，转身就去了卫生间。而张蕊等他进了卫生间，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刚才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立时就翻了个白眼，低骂一声：“神经！” 片刻后，孙全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洗手，走进大厅，见张蕊还在吧台旁边等着，他对她偏偏头示意，自己已经先往门外走去，张蕊立即跟上。 走出店门，站在街边，孙全站定脚步，扭头问她，“说吧！什么事？” 张蕊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店门，表情犹豫，看向不远处的M大学校门，提议：“要不咱俩去你母校里面说吧？这个时候学校里正在上课，应该比较清静。” 孙全表情不渝，他不大想跟她一起去逛母校。 “就在这里说不行吗？”他问。 张蕊摇头，“这里说不方便，嘿！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这么磨磨唧唧？我真是搞不懂了，清清怎么会看上你！” 嚯，还用上激将法了？ 天天玩文字赚钱的孙全还真不怕跟人斗嘴，这不，张蕊拿话刺他，他随口就反击了，“呵，你不知道水清为什么会看上我，我却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两任前男友甩！”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身子娇小的张蕊当场就被气红了脸，紧紧咬着嘴唇气呼呼地瞪着孙全。 一副想扑上来咬死他的架势。 别说，孙全看着还真有点怵，于是他撇撇嘴，往母校那边偏了偏头，“走吧！你不是要去我母校说吗？还杵在这干嘛？” 说完，他已经转身向校门方向走。 张蕊忽然对他背影皱了皱鼻子，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发泄心中的不满。 当然，她这副表情，孙全就没看见了。 …… M大学的校门不难进，虽然门旁也有门卫室，但门卫室里的门卫多数时候都只是一个摆设，很少会拦住人不让进。 正门肯定是关着的，两边的侧门则敞开着，任由人通行。 孙全领着张蕊很顺利地进到校园里面，这是孙全的母校，对这校园，他自然很熟，轻车熟路就将张蕊领到一处僻静之地。 而且这个地方距离校门还很近，但却有一片竹林挡着，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从里面也看不见外面，不熟悉这里的人，是很难找到这里的。 不仅僻静，这里还有一张石桌和几只石凳。 孙全随意在一只石凳上坐下，也不请张蕊坐，低头掏出烟盒点了支，而张蕊也不是拘谨的性子，她已经在孙全对面坐下。 孙全叭了口烟，抬眼望她，微微抬了抬下巴，“说吧！这里够安静了吧？” 张蕊环顾四周，表情满意，微微点头，“嗯，还不错！你带清清来过这儿吗？” 孙全眉头微皱，语气略显不耐烦，“小阿蕊！你有事说事，别东拉西扯！” “脾气这么差！清清怎么会看上你？” 嘀咕着，忽然见孙全面色不善，张蕊马上堆出笑脸，抬了抬右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孙全有点无语，催促：“到底什么事？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我说我说！别这么急嘛！唔……我问你呀，你是不是很想把我从清清身边弄走呀？” 张蕊笑嘻嘻地问。 孙全冷笑一声，“你说呢？” 张蕊呵呵直笑，俏皮地对孙全眨了下左眼，上身微微前倾，笑眯眯地又问：“那……咱们做个交易吧！你同意呢，以后你想跟清清约会的时候，我就不缠着她，也不捣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呀？嘻嘻。” 孙全看着她的笑脸，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交易？” 他决定先听听看。 张蕊嘴角微微上扬，“很简单！我对你那个班长邝龙飞有点兴趣，你帮我创造机会，让我多一点跟他独处的时间，我就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不干扰你和清清的约会！呵呵，这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孙全眼睛眯了眯。 张蕊这个条件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妞竟然对邝龙飞有兴趣？ “他对你有兴趣吗？”他忽然问。 如果邝龙飞对她也有兴趣，那他倒是不介意成人之美。 但张蕊却摇了摇头，“没有！他现在应该对我还没有兴趣，我约他几次了，他都不愿出来跟我约会，所以我才来找你呀！你不知道，刚才我去你店里的时候，他明明就在吧台那儿，但却在我进去找他说话的时候，他忽然起身说要出去办点事，当场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晾在那儿。” 说着，张蕊小嘴巴撅得有点高。 而孙全的嘴角却听得扬起来。 莫名就有一种小爽的感觉，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该！报应！你也有今天？ 当然，他没把心里这个声音说出来。 想了想，孙全又叭了口烟，眯眼问她，“就这个条件？” 张蕊点头，“对！就这个条件，怎样？成交吗？” 孙全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丢下一句：“等我回去问问他的意见再说，他要是对你真的没一点兴趣，这个交易就别提了！我可以找他做僚机，但不会强迫他跟你真的交往！” 张蕊坐着没动，嘴角却撇了撇。 “跩什么跩？” …… 回去的路上，孙全想想刚才张蕊说的事，还有点想笑，这湘妹子还真有点意思，邝龙飞给他做僚机，跟她搭了几句话，她竟然就对邝龙飞来了兴趣？ 她不是也刚失恋吗？这么快就走出来了？ 还是说……她上一份恋爱根本就没有认真？ 一段感情里，如果认真投入了，分手后，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来的。 对此，孙全深有体会。 他觉得像邝龙飞最近的状态，才是一个失恋之人该有的样子。 张蕊？不像！ 回到店里的时候，孙全看见邝龙飞正坐在吧台旁边喝茶，看见他回来，邝龙飞无奈一笑，顺便往孙全身后看了看，“那个小阿蕊没跟你回来？” 孙全轻笑摇头，走近之后，他拍了拍邝龙飞肩膀，笑道：“班长，厉害啊！魅力不减当年啊！那个湘妹子竟然倒追你？我怎么就遇不到这好事呢！哈。” 邝龙飞失笑，“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给你当僚机，我能惹上这个麻烦？” 孙全莞尔，“那你对她什么感觉？要不要试试？” 邝龙飞直摇头，“拉倒！我早说了我现在不想再谈恋爱，你别害我！” 第160章 分店计划启动 孙全点点头，“行，随你！” 回到楼上小房间，继续码字之前，孙全给袁水清发了条信息，告诉她邝龙飞对张蕊没兴趣，让她有空劝劝张蕊。 放下手机，刚准备码字，袁水清的回复就来了，“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孙全便把张蕊刚才找他，以及他刚才询问邝龙飞意见的事跟袁水清解释一番，袁水清回复：“哦，我明白了，我今晚会劝她的。” 在孙全看来，这件事该他做的部分已经做完，至于后面张蕊还会不会打邝龙飞的主意，那就与他无关了。 他虽然也希望张蕊能够成功，然后麻溜地从袁水清身边走人，别再妨碍他跟袁水清正常约会，但他到底还是有底线的，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去强迫邝龙飞一定要跟张蕊交往，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 深夜10点多，孙全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码字的时候，忽然收到袁水清的短信。 短信里袁水清说：“我刚才已经劝过她了，劝了一个多小时，但好像没什么用，她说没有她小阿蕊拿不下来的男人，她还要继续。” 孙全无语失笑，回道：“行吧！那这事咱俩就别管了，随他们去折腾，能不能成，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袁水清回复：“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对了，你今天码了几章？累不累？” 孙全：“正在码第五章，累啊！要不你现在过来帮我按摩按摩？” 袁水清：“太晚了，你自己按按吧！既然累了，今晚就早点休息，别太晚了！” 孙全撇嘴，“好吧！那你准备睡了？” 袁水清：“我还有点程序要写，最近刚接的活，写完就睡。” 跟她交往这么久，孙全慢慢也了解了她赚外快的方式，跟他在网上写小说类似，多数时候袁水清都是在网上接任务，有报酬的那种，偶尔也会接两单熟人介绍的活，这令她的业余生活一直比较充实，只要想干活，手头就总有活干。 孙全觉得这样挺好，因为根据他的经验，但凡会作的女生，基本都是那种比较闲，闲得太无聊，就喜欢折腾自己男票，并以此为乐，可能还常常把自己幻想成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定要搞出一点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出来。 可，这年头的男人生存压力多大啊！房、车、媳妇、孝敬父母和长辈，平时还有人情往来，拼了命工作，赚的钱都仍嫌不够，有个屁的精力陪女票玩浪漫爱情故事？ 他曾经就经历过那样的女票，如今想想，真的有点佩服自己当初竟然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命硬啊！ 还是袁水清好。 想着袁水清的好，他码字的斗志又旺盛了，袁水清都在熬夜挣钱，他有什么理由偷懒？ …… 只是…… 有时候有斗志也不是万能的，3月1日、2日、3日，接连三天，孙全的更新不可谓不快，每天一万多字的更新。 可3月3日下午，他的《我十项全能》还是被人从月票总榜前十的位置爆了下去。 杀人者……不对！爆他下去的是九五的《回明》。 《回明》是历史频道的作品，去年下半年就开始在起点连载，目前上架也有两三个月时间，人气颇为出色。 但之前在月票榜上，一直没这本书的身影，这个月却忽然杀上来，而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孙全的《我十项全能》。 九五这个作者…… 孙全当然知道，重生前，历史分类最成功的大神作者，并且没有之一。 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视剧，2019年的时候，九五已经离开起点，网文写的也慢了，据说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电视剧剧本的创作上。 孙全以前就追读过九五的好几本作品，包括这本《回明》。 但现在自己被这本书爆下去，那感受还真的一言难尽。 他记得《回明》这本书算是九五的封神之作，他重生前的那一世，《回明》长期挂在起点月票总榜的前几位。 也就是说，这个月《回明》的人气应该是爆发了，而接下来连续N个月，都是它的高光时刻，锋芒很盛。 孙全心里有点发苦。 事实上，经历过一遍网文发展史的他看如今的起点月票总榜，入目所见，全是他记忆里的大热作品，而这些大热作品的作者，也几乎全是他记忆中风光过的大神。 就像如今娱乐圈的一个小明星，机缘巧合突然回到八九十年的香江，去跟年轻时代的四大天王、歌神之类的人物竞争各大奖项，那压力能小？ 但不争的话，他又不甘心。 上个月最终守住月票总榜第四的荣誉，难道这个月连总榜前十都挤不进去？ 他继续保持高速更新，他相信自己就算爆不掉《回明》，也还是有杀回总榜前十的希望，《回明》总不至于一直坐在总榜第十的位子上不挪窝吧？ 而事实也没出他所料。 3月5日上午，《回明》爆掉排名第九的《轮回》。 《轮回》这本书的作者，也是大神，但孙全重生前那几年，这位大神的存在感已经很弱，反正孙全很久没看见他的新书了。 第十名变成《轮回》，孙全信心立时足了不少。 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又两天后，《我十项全能》在孙全的连续爆更之下，成功将《轮回》掀翻，《我十项全能》重新回到月票总榜第十的位置。 而此时，九五的《回明》已经杀到总榜第七。 这大概就是历史类大热作品的优势？ 众所周知，历史类的作品只要写得足够好，上架时的收藏和订阅的比例是很漂亮的，像玄幻、仙侠、都市等分类的作品，上架时的收订比，能得到10比1就算不错，但放在历史分类，其收订比动辄就是6比1，乃至5比1，甚至3比1。 这个比例是很夸张的，在这个盗版横行的年代，读者付费阅读全凭良心，5比1的收订比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将这本书放入书架收藏的5个读者中，就有1个读者会付费订阅。 体现在月票上，往往就会出现均订一千的历史类作品，在月票榜上能爆掉均订三千，甚至均订更高的其它分类作品。 而这，就是历史频道优于其它分类频道的读者黏性。 喜欢历史类作品的读者，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鼓励更多作者去写历史类小说，毕竟，历史类作品不好写，需要创作者有一定的历史功底，写作难度比其它频道的作品大的多。 又几天后，《回明》杀到月票总榜第五。 正式向起点的读者宣告有一本叫《回明》的历史类小说火了。 孙全报仇的希望变得越发渺茫。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的《我十项全能》也爬上去两个名次，终于不再心惊胆战地待在总榜第十的位置，那就像一个火山口，随时都要担心下面某本书突然月票爆发，就把他掀下去。 相比之下，第八这个位子就舒服多了，晚上睡觉都能更安稳几分。 …… 转眼，时间来到3月15，全国打假的日子。 这天上午，孙全接到老妈的电话，电话里老妈告诉他，大表姐和二表姐合伙的黄焖鸡店，已经在老家县城正式营业。 据老妈说，大表姐和二表姐的店面弄得比他这里要大一点，装修一新，很漂亮。 孙全问她，她和老爸准备做的黄焖鸡店筹备的怎样了？ 老妈告诉他，这段时间，他们一边在寻找合适的店面，一边在家重复练习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那几道菜。现在她已经能把这几道菜做的挺不错。 而寻找中的店面差不多也看好了，只等观察几天他两位表姐那个店的生意情况，就决定到底租不租店面开黄焖鸡店。 好嘛！ 听他老妈这意思，他们夫妻俩到现在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做这个生意，他们还是患得患失开这样的店会不会亏本。 对此，孙全除了叹气，也只能随他们。 有些决定，还是让他们自己做的好，而且，他现在在M市，离家几百里，鞭长莫及，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能管的是自己的分店什么时候开始筹备。 他2月份的稿费已经到账，出版社那边，这个月的三集稿子已经发过去，那边也将三集稿子的稿酬打进他账户。 所以，他开分店的资金已经充裕了。 这天傍晚和大家一起吃工作餐的时候，孙全就对邝龙飞说：“班长，给你一个任务，明天开始，你去咱们市的其它几所大学门口附近转转，物色一个合适大小、合适租金的店面，准备租下来！” 正低头吃饭的邝龙飞闻言抬头望来，同桌的其他员工也是差不多表情，诧异、疑惑…… 而邝龙飞的眼里则多了一抹惊喜，“准备开分店了？” 孙全笑了笑，点头。 其他员工还在面面相觑，惊疑不定，邝龙飞已经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好！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尽快把店面给你找好！” 这时候，服务员瞿丽眨了眨眼，轻声问：“老板，咱们这就要开分店了？” 第161章 乌鸦嘴孙全 接下来几天，邝龙飞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每天一大早就背着个包来店里打一转，打一转之后就走人，然后一直到傍晚才一身疲惫地回到店里再打一转。 认真工作的邝龙飞是很讲究的，即便白天在外面跑一天，店里如果哪道菜快卖完了，他晚上等厨师刘广福下班后，还会来店里烧菜，给店里第二天使用。 就这么一直跑了四天，期间孙全挺诧异，问他怎么找一个店面这么难？还没看中的吗？ 邝龙飞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他说：“随便找一个店面当然很容易，但这次开的是咱们的第一家分店，所以必须谨慎，要争取这第一家分店开了就能盈利，要让它成为我们开第二家分店的助力，而不是拖后腿的！这两天我主要在观察附近几所大学门口的人气，以及那几所大学附近的热门小吃店都是些什么……” 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孙全听完想了想，给了他一根大拇指。 邝龙飞这么认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之前邝龙飞开眼前这个店失败之后，确实进步不小。 第五天，邝龙飞傍晚回来，递给孙全一张纸。 纸上写着三个地址，以及联系人的联系方式，每个联系方式后面还附了一个价格，有的写着两万八，有的写着三万，还有一个写着三万二。 都是附近两所大学所在街道的名字。 孙全在M市读大学几年，对这张纸上的地址并不陌生。 一个是M师范大学所在的汉东路，另一个是M机电学院的长江路。 “最上面这个店面，在师范大学旁边，下面两个在机电学院那边！房租我都打电话问过了，价格都写在这里，你如果看中哪里，我再去跟房东谈价格，估计应该还能谈下去一点。” 邝龙飞指着纸上三个地址，给孙全简单介绍。 孙全微微颔首，眉头微皱，指着最上面的地址，“师范大学那边的房租怎么比机电学院那里还低呢？没道理吧？师范大学那里的人气应该比机电学院那边更旺吧？难道是店面小一些？” 邝龙飞嗯了声，“对！师范大学那边人气确实更旺，毕竟是综合性大学，师生更多，但也正是因为那边人气比较旺，所以那边很难找到正在转让的店面，我找了两天，才在距离校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找到一个小门面，比咱们这里还小一点，就这，人家房东一开口都要两万八！” 顿了顿，他又指了指另两个地址，说：“机电学院这边我找的两个店面，距离学校大门倒是挺近的，门面也稍微大一些，而且，据我所知，机电学院的学生也比师范大学那边的学生更愿意消费，呵呵，师范学校的那些人认真念书的比较多，经常出来吃吃喝喝的比较少，这个你懂吧？” 孙全笑了下，点头，“明白了！所以你更倾向在机电学院那边开分店？” 邝龙飞：“嗯，我的意见是机电学院那边！那边房租虽然高一点，但也没高多少，位置却比师范大学那边好不少，店面也更宽敞，至少能多摆两三张桌子，多两三张餐桌，如果店里能经常客满的话，长年累月下来，可是能多挣不少！” “行！那我明天和你去看一眼，没问题的话，就在这两个门面当中选一个！”孙全被邝龙飞说服了。 …… 次日上午，孙全开车载着邝龙飞，前往M机电学院那边，亲自看了看邝龙飞挑选的两个店面。 情况确实如邝龙飞所介绍的那样，这两个店面距离机电学院的大门确实很近，距离都不超过200米。 他们到的时候，大概是上午8点多，应该是上课时间，可孙全却看到好几家早餐店里都几乎客满，看身影都是学生模样。 邝龙飞先给其中一个店面的房东打电话，叫来房东，进店看店里的实际情况，之后又给另一个门面的房东打电话，看另一个店里的情形。 当然，进店看里面情况的同时，他们也尝试跟房东谈房租的问题，试着看能不能把房租谈低一些。 只是，他们看房归看房，谈房租归谈房租，现场是不表态租不租的。 等看完两个店面，孙全和邝龙飞站在街边，孙全看了看附近的店面，随手一指一家牛肉面馆，跟邝龙飞说：“咱们去吃碗面？早上还没吃吧？” 邝龙飞呵呵笑了下，“嗯，本来准备来这边买两个牛肉包子的，这几天我经常跑这边，发现这边有一家包子店的牛肉包子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包子店。 孙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嗯了声，“行！那你去买两个来，我去那家牛肉面馆等你，给你把牛肉面点好！” “行！那我去了！” …… 牛肉面馆。 两大碗牛肉面端上桌的时候，邝龙飞正好买好包子回来，一屁股在孙全对面坐下，随手将买来的牛肉包子放在桌上。 孙全一看就笑。 因为这牛肉包子比其它包子明显大了不少，“多少钱一个？”他问。 “五毛钱一个！两个一块钱！” 邝龙飞自己先拿了一个，一口咬下，就能看见里面冒着热气的牛肉馅，馅里还能看见红红的辣椒粉和葱花，孙全一看就忍不住了，食欲被勾起。 当即拿起一个也咬了一口，顿时满嘴鲜香，牛肉馅的包子就是比猪肉馅的香多了。 两人就着牛肉包，吃着牛肉面，不时喝一口面汤，脸上的表情都相当满足。 孙全心里尤为感慨，也就是现在，再过几年，就这两样东西，他俩吃一顿没三四十块钱肯定不行。 而现在，也就是十几块钱的事。 并且，牛肉面里的牛肉够多，牛肉包里的肉馅也不少。 一边吃着，两人一边聊着。 邝龙飞：“刚才那两个店面，你怎么看？” 孙全：“我站着看。” 邝龙飞：“……” 呵呵笑了声，孙全才正经回答：“第一个看的那家吧！距离校门更近一点，而且这个店面之前明显也是做餐饮的，店里的吧台还在，酒架也在，厨房格局也都保存完好，咱们接了手，添置一些桌椅、锅碗瓢盆什么的，基本上就能直接营业了，而第二个看的那个店面，之前应该是卖文具的吧？店里虽然更干净，装修也更新，但咱们基本都用不上，再漂亮也没意义，你觉得呢？” 邝龙飞咬了口包子，口齿含糊地说：“你都考虑的这么全面了，我还有什么意见？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那个店面租金可要贵两千！” “两千无所谓，装修方面能节省下来的钱都不止这个数了，何况，装修多耽误的时间，也都是钱啊！” 孙全浑不在意。 邝龙飞点点头，“那就这么决定了？等下我就去跟那个房东敲定租约？” 孙全：“嗯，既然决定了，那就尽快吧！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 也许孙全应该抽空去庙里烧几炷香，给自己转转运。 因为他嘴巴太臭了！竟然一语成谶，吃完面，结了账从牛肉面馆刚出来，邝龙飞就打电话联系今天第一个见的那位房东大妈。 结果，孙全注意到邝龙飞刚说两句，脸色就变了，声音也变了，“什么？已经租出去了？不会吧？阿姨，怎么可能这么快？这才多大会儿？” 孙全听不见那位房东大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能看见的是邝龙飞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最后随便应付就挂了电话。 孙全看着邝龙飞，等他解释。 邝龙飞表情复杂，张了张嘴，先叹了口气，才说：“还真被你的乌鸦嘴给说中了，那店面真的被人捷足先登了，已经租出去了！就在咱们吃面的这会工夫，人家签的租约。” 孙全：“……”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孙全才憋出一句：“谁呀？也是开饭店的？旁边那家之前卖文具的店那么干净，装修又新，他不去租？” 邝龙飞苦笑摇头，“这个我倒没问，不过估计应该也是搞餐饮的吧！” 顿了顿，邝龙飞问：“那现在咱们怎么办？租那个之前卖文具的？” 孙全眉头紧皱。 他当然不想租那个店面，就像他刚才分析的，那个之前卖文具的店面装修虽然新，店内虽然干净，但有个毛用？ 那店里的装修他几乎都用不上，除了地板砖，几乎全要重新装修，那需要花的资金和时间可就多了。 “这条街没别的店面转让了？”他问。 邝龙飞苦笑摇头，“没了！学校门口啊大哥！我能找到两个出租的店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孙全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师范大学那边呢？那边那个店面原来是做什么的？” 邝龙飞：“那个店面距离师范大学校门有点远，之前好像是卖水果的……” 孙全：“……” 无语数秒，孙全骂了句：“神经病啊！在离校门比较远的地方卖水果？脑子进水了？” 邝龙飞被逗笑，叹了口气，他再次问：“那咱们到底租哪个？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孙全想了想，忽然问：“你去神行电脑培训学校门口看过没有？” 邝龙飞愕然。 第162章 九成新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孙全，你是认真的？那个学校才多少学生？你不会是为了去见袁水清方便，所以才想把店开在那里吧？” 邝龙飞很怀疑地问孙全，完了，还小声嘀咕一句：“你这不是把我往那个湘妹子嘴边送吗？” 孙全听见了他的嘀咕，有点想笑。 不过，邝龙飞说的也确实是事实，袁水清实习的那个神行电脑培训学校的规模确实小了点，完全没法跟M师范大学以及M机电学院相比。 但，孙全：“那学校附近不是有一个石岗美食城吗？那个美食城你知道吧？那里的人气还可以，要不咱们去看看？” 邝龙飞一脸无语，“你这是一定要把我送到那个湘妹子嘴边吗？孙全！美食城，咱们M市有好几座，咱们有必要一定去那边吗？” 孙全点点头，“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去找，你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店面，是不是在石岗美食城，我都没意见，这样ok？” “ok！没问题！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呵，祝你好运！那我先回去了？你继续？” “嗯，你走你的！” 于是，孙全就开车走了，丢下邝龙飞去本市几个美食城寻找合适的店面。 接下来几天，邝龙飞就像小蝌蚪找妈妈似的，起早贪黑地去找店面，看他的架势，是只要不在石岗美食城，他多辛苦都无所谓。 这股不辞辛劳的认真劲，在四天后得到回报。 当时是傍晚了，孙全还在房间里码字，噼里啪啦的码字声中，忽然乱入一道手机铃声，目光一转，发现果然是他手机响了。 拿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邝龙飞。 随手接通，刚将手机贴到耳边，孙全就听见邝龙飞在说：“孙全，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马上来福临美食城一趟？我这里找到一个我觉得各方面都很不错的店面，正巧房东也在，我刚才已经简单跟他沟通了几句，当时正好有人在看那个门面，看样子有点想租，你要是方便的话，最好现在就过来，晚了我怕又没咱们什么事了。” 孙全听得眉头直皱，“这么急？这么急的话，房租还怎么跟人谈？到时候房租没办法往下压吧？” 邝龙飞：“没事！房租的事你交给我谈，最后如果实在谈不拢，我再继续找别的店面，你就说你现在有没有空过来吧！” 孙全看了眼电脑上快写好的一章，有点犹豫，但最后答应了，他主要是有点好奇邝龙飞这么急切想拿下的那个店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店面？ 挂了电话，保存好快写好的那章稿子，关了电脑，孙全就起身下楼，然后开车前往邝龙飞告诉他的那个地址。 福临美食城…… M市的几大美食城，孙全几乎都知道，据他所知，那个福临美食城好像是新建没多久，但位置很好，在M市的老街旁边。 而M市作为一座旅游城市，老街是很多游客必去的一个地方，所以那座福临美食城虽然新建不久，但因为邻近那条游客极多的老街，所以人气很快就做起来了。 孙全开着车，很快就来到那边。 下车后，在福临美食城的入口处看见早已等在那里的邝龙飞。 看见孙全终于前来，邝龙飞眼睛一亮，立即小跑过来，低声对孙全说：“孙全，我跟那个房东说好了，他现在就在房子里等着，咱们快点过去吧！你跟我来！” 孙全狐疑地看着他，“那个店面有这么好吗？你这么迫不及待？” 邝龙飞拉着孙全手臂就往里走，边走边说：“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孙全带着疑问跟他走进美食城，进去没两十米，就见邝龙飞悄悄指了指几米外的一家店面，低声说：“喏！就是那个店面，你看看！是不是很新？位置棒不棒？” 孙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怔了怔，因为那家店面之新，太出乎他的意料，卷闸门此时卷在门头上方，里面是一道几乎崭新的玻璃门，孙全知道这样一道和卷闸门一样大的玻璃门，订做的话，没一两千绝对拿不下来。 而店里的桌椅，都是防腐木的材质，不仅结实，还显得颇有格调。 再里面的吧台竟然是青砖砌就，只有吧台的台面是防腐木做的。 地面贴的深色瓷砖是哑光的，但看着也很新很漂亮。 除了这些，孙全还看见玻璃门的拐角处，有一台至少九成新的立式空调。 “这么新的店？你确定这店要转让？你刚才不是说房东吗？这店这么新，做主的应该是人家店主吧？” 孙全疑惑询问邝龙飞的时候，目光上移，看向那店面上方的招牌——福临鸭血粉丝。 邝龙飞：“对啊！我没说错！我跟你说，这个店的店主就是房东，而这个鸭血粉丝店就是房东自己开的，才开三个月，但现在却急着要转让出去，至于原因……我听说是因为那房东的老妈生了重病，最近正在住院，他作为独生子，他媳妇又有不错的正式工作，没时间帮他照顾他老妈，所以他才急着要把这店转让出去，一来，是腾出时间和精力去照顾他老妈，二来，也是想拿一笔租金缓解一下他的资金压力。” 孙全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拍了拍邝龙飞的肩膀，点点头说：“你厉害！这种店面都能被你找到，那咱们进去跟房东聊聊？” 邝龙飞笑了下，“当然啊！要不然我这么急叫你来做什么？快走吧！这店现在已经不营业了，我是跟房东说了，他才特意在店里留一会，等我们呢！” 孙全哦了声，没再废话，当先向那店门走去。 店里，一个三十出头的消瘦男子正坐在吧台里面抽闷烟，孙全进门的时候，看见这人的眉头是皱着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余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位就是我兄弟！他来了。” 跟在孙全身后进门的邝龙飞提高嗓门跟那消瘦男子介绍孙全。 余先生，消瘦男子闻言淡淡笑了笑，随手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的时候，上下打量孙全几眼，走出吧台就向孙全伸出右手，“小兄弟很年轻啊！你好！我姓余，你这兄弟说你想租一个店面，现在你既然来了，那就随便看看吧！看完了，你如果中意，咱们再谈，好吧？” 孙全握着他的手，点头，“余哥客气了，行！那我就看几眼，余哥的事我刚听我兄弟说了，祝伯母早日康复！” 余先生勉强笑了下，“谢了！你先看房子吧！” 孙全同意，松开手，就在这店里四处打量，其实前厅他刚才在门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此时站在店里打量，发现确实很不错，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吧台旁边的酒水展示柜都是新的。 “余哥！如果我们租你这店面的话，店里这些东西都转让给我们吗？” 进厨房之前，孙全貌似随意地问。 余先生拉开一张椅子落座，闻言嗯了声，“当然！如果不是这样，以我这店面的位置，早几天就租出去了。” 孙全微微点头，懂他这话的意思，这样的店面在他和邝龙飞的眼里是宝贝，在做别的生意的人眼里，恐怕就未必了。 因为不同的生意，哪怕都是做餐饮，店内的装修要求也是不同的。 走进厨房，孙全见厨房里的各种设备果然也是全新的，全新的油烟机、全新的猛火灶、全新的冰柜，就连案板上的菜刀都是全新的。 这样的店面，他如果接手，只需要换一块招牌，再稍微准备一下，要不了几天就完全可以开始营业。 能节省他大把的时间。 “怎么样？心动了吧？”跟着他走进厨房的邝龙飞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 “他房租开的多少？店里这些装修和设备的转让费又是多少？” 孙全转脸问他。 “房租一年四万，转让费也是四万！一起八万！” 说完，邝龙飞悄悄注意了下孙全的表情，低声问：“这个价钱是不是高了点？你手头的资金够吗？等下咱们再砍砍价，争取再砍下去一万，不过我估计可能砍不了那么多，你要有心理准备！实在吃不下来的话，我……我手头也还有点钱，可以投进来，算我入股或者算是借给你都行！” 八万…… 听到这个数字，孙全眉头确实皱了起来。 去年年底要是没给家里买房，或者过年前，自己没另给老妈四万，以及老妈他们来M市回去的时候又给的一万，这八万块，他肯定拿的出来。 但现在嘛，他手头的资金确实不大够。 但孙全此时的注意力却落在邝龙飞刚才最后那句话上，闻言诧异地上下打量邝龙飞，“你现在还有钱？唐唐她爸住院的时候，没把你掏空？” 邝龙飞自嘲一笑，“当时是快掏空了，但分手的时候，她都还了我！估计是她新找的男朋友替她还的吧！呵。” 孙全挺意外，随即也笑了下，“还不错！竟然不是人财两失！” 顿了顿，孙全又说：“先不说你的钱，咱们出去跟房东谈谈吧！看看能杀多少价下来！” 第163章 谁是傻子？ 从厨房走出的时候，孙全是低着头的，他在低头掏烟，顺便也在考虑接下来怎么跟这位姓余的房东讨价还价。 进店之前，邝龙飞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此时在他脑中闪过：“二来，也是想拿一笔租金缓解一下他的资金压力。” 按邝龙飞的说法，这位余姓房东老妈正在住院，需要人照顾，可能也有费用上的压力，所以这位房东要转让这间开业才三个月的新店。 鉴于此，孙全有点犹豫要不要在房租和转让费上努力杀价。 同情心，他多少还是有点儿。 如果这位余先生真的那么缺钱，他还真的不忍心这时候在房租和转让费上杀价。 但一点价不杀的话，又不符合做生意的原则。 而且，这位余先生经济上是真的有压力吗？ 对此，孙全心里有几分怀疑，原因有三，一、这位余先生穿着、气度都不像是缺钱的那种人，刚才和他握手的时候，孙全就注意到此人手心一点老茧都没有，明显是没吃过苦的。 二、这福临美食城的门面房可不便宜，从邝龙飞刚才说的租金和转让费就能看的出来，这里临近M市游客甚多的老街，地理位置就决定了这里的门面房不可能便宜，而这位余先生却在这里有一个门面，并且还有余钱自己装修、自己开店，这是穷人能玩的？ 三、进店之前，邝龙飞跟他说，这位余先生之所以要把这新店转让出去，第一个原因说的是他媳妇有一份不错的正经工作，舍不得辞，所以这位房东余先生才想着把这店转让出去，然后他自己亲自去照顾生病的老娘，也就是说，这位余先生的媳妇工作可能超乎他们想象的好。 否则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位余先生不是做生意的料，这新店他虽然才开三个月左右，但一直在连续亏损，或者赚钱极少，所以在他媳妇的工作与这新店之间，他才选择转让这新店。 “你们看好了？” 坐在前厅的余先生淡淡询问。 孙全抬起头来，露出笑脸递一支烟过去，“来！余老板，先抽支烟！” 余先生手里已经夹着一支烟，孙全瞥了一眼，注意到是中华，老妈在住院，还有钱抽中华？ 相比之下，他递过去的烟就差了几个档次，只是二十块的云烟。 余先生倒是没拒绝，笑了笑接在手里，伸手示意孙全和邝龙飞，“两位小兄弟坐下说吧！” “谢谢！” 孙全坐下的时候，决定试探一下这位房东的真实经济情况，貌似随口问道：“唉！余先生，您母亲的病没大碍吧？我刚才听我兄弟说，你转让这店主要是为了凑医药费？情况很严重吗？” 余先生弹了弹烟灰，轻笑一声，微微摇头，“那倒不是！旁边两间店面也是我的，我母亲也有医保，呵，所以我还没沦落到要凑医药费的地步，主要是没人照顾她，请护工……先后请过两个，我母亲脾气不大好，都被她赶跑了，没办法，我这个做儿子的，就只能想办法亲自去伺候她了！” 顿了顿，他淡淡的眼神看向孙全，“对了，我这店面你觉得怎样？想租吗？想租的话，咱们就谈谈房租和转让费的问题，事实上，刚才你这位兄弟已经问过我了，房租和转让费都是4万，加起来8万！你要是真想租，我可以给你让一点笑脸，减个几千，但也就那样了！再低的话，那就不用谈了！” 优越感！ 孙全在这位余先生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此人身上那发自骨子里的优越感。 旁边两个店面也是他的？ 还没沦落到要凑医药费的地步？ 这“沦落”二字用的diao啊！ 孙全自问自己肯定就说不出这两个字来。 既然这样…… 孙全脸上的笑容浓了些，与旁边的邝龙飞相视一眼，再转过脸来的时候，他点点头，对余先生说：“余哥！你这门面我想租！这是我的真话，对于你开的房租和转让费，我也觉得确实不高！这也是真话！” 旁边的邝龙飞听得眉头直皱？诧异地看着孙全，怀疑孙全脑子是不是抽抽了？这是打算上赶着给房东送钱吗？ 余先生凑到嘴边香烟也停住了，同样诧异地看着孙全，天底下还有这么傻的租房客？就这脑子也能做生意？ 什么时候做生意的门槛这么低了？ “那我们就把租坯签了？” 余先生开口试探。 租坯，在本地话中，指的是还没有签字的合约。 孙全呵呵笑了两声，右手抬了抬，说：“不急！余哥，关于您提的房租和转让费我是觉得不高，但我想跟您谈的是长租的条件，不介意的话，您听一下我的提议？” 余先生眉头微皱，眼睛眯了眯，盯着孙全看了片刻，才微微点头伸手示意，“那你说说看吧！” 而一旁的邝龙飞也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也终于恢复笑容，孙全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孙全，看样子脑子还是好的。 孙全：“谢谢余哥！是这样，你这个店面的位置我挺满意，所以我不想只租一年两年，如果您没意见的话，我想和您签一份为期十年的长约，房租嘛，就按您说的来，一年一付！转让费也按您说的来，您要是没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到“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的时候，孙全笑吟吟地竖起一根食指。 余先生哂然一笑，抬了抬下巴，“什么要求？你说！” 孙全笑容不变，“八万块对余哥您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小数目，但对兄弟我来说，却不少，所以我想跟余哥您打个商量，这笔钱允许我做两次支付，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今天签合约，我先支付您一半，也就是四万！剩下的四万，下个月15号之前，我再给您，嘿嘿，我就这一个小要求！您看行吗？行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租约！十年的！” 旁边的邝龙飞又听得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身旁的孙全。 他发现自己又搞不懂孙全了，四万块一年的房租并不便宜，这生意还没做呢，谁敢保证一定赚钱？ 万一要是不赚钱，还坚持租十年？ 还有，万一以后这座美食城的房租降了呢？那你还给房东一年四万，不是很吃亏？ 这么想着，邝龙飞下意识用胳膊肘碰了碰孙全的胳膊，并连连向孙全使眼色。 孙全脸色没变，也没看他。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余先生则注意到邝龙飞的小动作，他微微笑了笑，含笑的目光看了看仍然笑吟吟的孙全，他不紧不慢地吸了口香烟，烟雾吐出的时候，点点头，“行！看在你没有还价，又是想长租的份上，你这个小要求我答应了！不过，既然是长租，那下个月你给我转让费的时候，顺便就再加一万的保证金吧！没有保证金的话，万一你租完今年，突然不租了，你那十年的长约还有什么意义？我可懒得到时候跟你扯皮，或者去打官司！ 下个月给我一万保证金，你来年要是突然不租了，这一万保证金你就别想退了，这一条也要写在租坯中！” 邝龙飞眉头皱得更紧了，桌子下面的脚连连去踢孙全。 但孙全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面对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余先生，孙全爽快地点了头，“行！应该的，这一万保证金就当是给余哥您的保障了，但，既然我用一万保证金保障了余哥您的利益，那是不是也该有一个条款来保障我的利益呢？” 桌下，邝龙飞忽然停下踢孙全的脚，目光微动。 对面，余先生淡淡笑着，“你想要什么条款来保障你的利益？” 孙全：“很简单！如果这十年内，余哥您突然要收回这店面的话，就属于违约，违约金十万！当然，我想余哥您不会至于违约，但加上这一条，就当是安我的心了，您看行吗？” 余先生哂然一笑，忽然起身，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吧！咱们找个打印店去弄租坯，早点把租坯签了，这店面就归你了！” 他竟然没有在违约金的数目上讨价还价？ 孙全有点意外，随即笑了。 旁边的邝龙飞则凑近他耳边说：“你疯了？一点价不还不说，你还一租就是十年？还给人家一万块的保证金？你钱是大风吹来的啊！” 邝龙飞的声音压的很低。 但还是被快走到门口的余先生听见，他脚步微微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 他喜欢这样的租房客！ …… 而孙全此时也在笑，他抬手拍了拍邝龙飞肩膀，“走吧！别让余哥等我们，我们先去把合约签了！” 余先生急着签约，他孙全又何尝不急着签约？ 这座福临美食城未来的发展，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虽然重生前，他在这座城市没待几年就走了，但他还有同学在这座城市安家啊！ 远的不说，就在他重生前两年，应该2017年的时候，他听一个同学说另一个同学在这福临美食城弄了一个门面开小饭馆，一年单单是房租就要二十多万。 所以，眼前这点房租和转让费他无所谓，关键是十年的长约。 第164章 分店开业以及排名下降 “为什么要签十年长约？还给人家一万块的押金？万一接下来几年，房租降了怎么办？你想没想过这个问题？” 回去的车上，邝龙飞终于忍不住问这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他已经憋了很久，刚才和那姓余的房东谈判和签约的过程中，他也前后提醒孙全几次。 然而孙全却一次都没听他的。 正在开车的孙全笑了笑，“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放心吧！房租不会降的！” “为什么不会？” 邝龙飞眉头紧皱。 孙全：“因为房价不会降！” “房价不会降？那为什么房价不会降？”邝龙飞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我哪知道？也许是直觉？” 孙全笑呵呵地答着，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邝龙飞一脸无语，“你太不理智了！”他这么评价孙全刚才的行为。 孙全却不在意，他不理智吗？ 他就是太理智了，所以才做这样的选择，房价会降吗？也许偶尔会小降，但直到他重生前的2019年，他都没看见房价真正降下来。 如今他重生回来，他相信房价也不会降，即便有蝴蝶效应存在，他也不认为自己这只小蝴蝶能引发那么大的效应，令房价下降，至少在2019年之前，他可以放心大胆地相信房价不会乱来。 “现在店面已经租好，接下来开业前的各种筹备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唉！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邝龙飞没有拒绝。 …… 一周后，福临美食城的99黄焖鸡正式开业。 开业当天，没有旌旗招展、也没有锣鼓齐鸣，只有孙全放的一串鞭炮声阵阵，出席他这分店开业的，也仅有他的女票袁水清和……张蕊。 相比他那间在M大学门口的老店，这分店气派多了，看上去和新装修的没什么区别。 为了添加一些开业的气氛，邝龙飞在店里装了两个音箱，连接着吧台的电脑，音箱里放着喜庆的歌曲。 倒是引来不少食客的瞩目，这福临美食城的人气真的很旺，因为临近旁边老街的缘故，常有一拨拨的游客来这里消费。 这不，这里刚开业，鞭炮还没放完，就有一对背着旅行包的小情侣好奇地走进店里，看了看墙上的菜单，就开始点菜。 等孙全那串鞭炮放完，店里已经坐了五六个食客。 福临美食城的位置好，而孙全这个店面在福临美食城的位置也是极好，就在这美食城入口内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第一次来这儿的袁水清和张蕊好奇地看着，张蕊亲昵地挽着袁水清的手臂，大眼睛眨啊眨，好奇地说：“嘿，清清，这个店面不错呀！咱们去里面看看？” 袁水清看了眼放完鞭炮往她们这边走的孙全，嗯了声，领着张蕊迎向孙全。 “恭喜啊！孙老板！” 走到近处，袁水清开口打趣孙全。 孙全莞尔，向店门那边歪歪头，“咱们进去看看？” “嗯。” 袁水清从善如流。 至于张蕊？ 孙全没问她，他知道她一定会跟进去的。 “我要尝尝这里的黄焖鸡是不是跟你老店那边一个味道！喂！给我来一份黄焖鸡！” 进店后，还没坐下，张蕊就嚷嚷着，后面那句是对店里一个服务员喊的。对了，这个新店招了两个服务员。 这里的人气毕竟很旺，邝龙飞担心只招一个的话，恐怕忙不过来。 孙全没理她，笑吟吟地给袁水清拉开椅子，然后顺势就坐在她旁边，至于张蕊？她一见袁水清旁边已经没她的座位，只好嘟嘟嘴，坐到对面。 “水清，你想吃什么？咱们今天既然来了，那也尝尝？”孙全问袁水清。 “那我来一份黄焖排骨吧！正好等下跟小阿蕊互换着尝尝。” “行！那我要一份黄焖猪手！” 孙全招手喊过来一个服务员，把自己的要求吩咐了一下。 在等菜上桌的期间，张蕊起身背着双手，在店里走走看看，走着走着，忽然瞥见邝龙飞在厨房里，她眼睛一亮，趁收银员和服务员不注意，就悄悄溜进厨房。 而孙全和袁水清则笑吟吟地坐在那里没动，孙全拿起她的右手，娴熟地双手握着，脑袋靠在她脑袋旁边，轻声问：“这几天还好吧？小阿蕊是不是很烦人？她不是说要找工作吗？找到没？” 袁水清微微摇头，“她说再玩几天，今晚回去我再催催吧！至于烦人？确实有一点，她性格太跳脱了，想一出是一出，还经常想到什么，就想把我也拉着一起去……” 说到后面，袁水清表情有点无奈。 孙全失笑。 袁水清目光流转，瞥他，“对了，我最近注意到你那本书在月票总榜上掉到第13位了，你着急了吧？我看你已经连续爆发式更新好几天了。” 聊到这个话题，孙全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倒不是恼袁水清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是对这个事实有点不开心。 换做谁，估计也都不会开心。 他最近一点都没偷懒，更新的速度也不比上个月差，最近几天更是连连爆更，可效果却不大理想。 都市月票榜上，他的《我十项全能》依然排第二。 排第一的还是鬼舞的《邪气》。 可月票总榜上，这么些天里，却是一步步下滑，任他怎样努力爆更，都阻止不住那下滑的趋势，接连被一本本书爆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这本书的章节平均订阅数量，最近也在一点点下降。 是的！ 章节平均订阅这个数据会升，也会降的。 它就像股市的股价，会起起伏伏。 基本上，不管怎样的作品，只有更新新的章节，章节平均订阅的数字都会下降一点，如果作品质量在线，短暂的下降之后，它还会再涨回来，甚至涨得更高。 但如果作品质量正在下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那降下去的均订，就很难再涨回来了。 而孙全最近遇到的就是均订持续缓速下降的问题。 月票总榜的排名在降，作者后台的章节平均订阅也在降，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现象。 孙全早就不是网文圈的菜鸟了，所以他早就看出问题出在哪儿。 ——应该是不断重复的剧情节奏，让一部分读者开始出现审美疲劳。 他这本《我十项全能》，是他第一次尝试商业化写作，而商业化写作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套路化！ 所谓套路化，主要是指一本书里的剧情会一个套路的形式，在这本书里不断重复出现。 比如最常见的装逼打脸，这就是网文中很常见的一个套路形式。 孙全重生前，很多深受这一套路影响的作者几乎将装逼打脸，作为整本书的全部情节，整本书里的主角，不是正在装逼打脸，就是正走在去装逼打脸的路上，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剧情。 这样的剧情爽不爽？ 市场早已证明过这样的剧情很爽！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作者将装逼打脸作为自己最核心的创作理念。 可有一个问题却是现实存在的！ ——那就是这种不断重复的装逼打脸剧情，一旦篇幅长到一定的程度，读者过了初期的新鲜感之后，就会慢慢产生审美疲劳，再继续往下看，就会觉得索然无味，像极了进入贤者时间。 孙全这本《我十项全能》，没有追求那么极致的装逼打脸。 可这到底是他按商业化手法来写的，相似剧情的重复也就无可避免。 之前一百几十万字的时候，这种写法的弊端一直没暴露出来，暴露出来的反而是这种商业化写作的优点！ 而这优点就是它能以极高的效率，将一名新入坑读者的心抓住，忍不住想要继续往下看。 这主要得益于这种写法的主线单一的效果。 因为主线剧情足够单一，读者的注意力就不容易被一些零零碎碎的支线剧情而分散，也因为主线剧情足够单一，整个故事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推动一个又一个的剧情小浪头，来让读者爽。 同时，也是因为主线剧情足够单一，所以这种写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减少了“毒点”的出现几率。 …… 最近月票榜上的排名下滑，以及章节均订的持续下降，已经让孙全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本书已经开始让一部分读者出现审美疲劳。 这一点，从他最近每天更新的章节24小时内的单章订阅数据就能看出来。 24小时内追读的读者人数正在一点点减少。 “没事！一本书有高峰，就有低谷嘛！正常现象！” 面对袁水清的关心，孙全没有说实话，而是选择反过来安慰她。 袁水清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几秒，另一只手伸过来覆盖在孙全的手背上，轻声道：“我明白，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已经很棒了！” 孙全与她对视着，近距离看着她清澈眼眸里的温柔，他嘴角翘了翘，微微点头，“我知道！” …… 这天晚上，已经洗漱过的袁水清靠在床头看书，刚洗好澡出来的张蕊忽然蹦上床，眉开眼笑地凑到袁水清身旁，兴致勃勃地提议：“清清！要不咱俩入股孙全那个鸡店吧？好不好？” 袁水清讶然看她。 第165章 三条路怎么选？你怎么想？（1400月票的加更） “你怎么突然想入股他的黄焖鸡店了？” 袁水清很疑惑。 张蕊嘻嘻一笑，调整了下姿势，由蹲姿变成坐在袁水清身旁，小脑袋还很舒服地靠在袁水清手臂上，当然，也许她是想靠在袁水清肩头，但她身高是硬伤，够不着。 “唔……清清，难道你就没想过入股他那个店吗？我觉得前景不错呀！那几道菜的味道不错、开分店的投资也不大，而且因为菜品种类少，所以很容易管理，嘿嘿，再加上那个邝龙飞现在不是在帮他做这个生意嘛！咱俩要是入股了，我就算是他的老板了吧？嘻嘻，到时候我不就人财两得了嘛！嘿嘿。” 张蕊美滋滋地畅想着，越说越开心。 袁水清听得有点想笑，嘴角也真的现出一抹笑意，“你能入股多少钱？”她想了想问。 张蕊摸着自己下巴，沉吟道：“唔，我自己肯定是没什么钱的，咱们一样都还没毕业嘛！对不对？但我们可以跟家里要呀！这么好的项目，我相信我能说服我老爸！让他借我几万块钱投资一下应该没问题，他早就跟我说过，等我毕业了，如果我想做生意，他可以给我一笔本钱做启动资金！” 说完，她脑袋一扭，看向袁水清，表情好奇，“清清你呢？你大概能从家里拿多少？你爸应该也会支持你一笔资金的吧？” 袁水清：“……” 那一瞬，袁水清脸上的笑容似乎突然黯淡不少，“爸”这个字眼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寻常，比如对张蕊来说，爸就是她的坚强后盾。 可对袁水清来说，那是她心里不能触摸的痛。 但她没跟张蕊解释什么，只是仿佛不经意间扭头望向门口方向，淡淡地说：“我自己有钱，不用跟我爸要。” 张蕊没有察觉任何异常，闻言还挺兴奋，摇着袁水清的手臂追问：“是吗？清清你太厉害了！你你悄悄告诉我，你存了多少私房钱呀？你是怎么存的？上万吗？” 袁水清转过脸来，无奈笑着推开她凑近的脸，“也没多少，就是在网上接任务挣的呀！你不是见过我在网上接任务？你也可以做的！” 听到这个解释，张蕊小嘴一嘟，失望地放开袁水清的手臂，叹了口气，“你拉倒！我计算机技术可没法跟你比！咱们系谁不知道你袁水清大神，你是在羞辱我吧清清？” 袁水清抿嘴失笑。 …… M大学附近，99黄焖鸡二楼。 时间已是深夜11点多。 黑乎乎的小房间里，只有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光，坐在电脑前的孙全没有再打字，他刚刚写完今天的最后一章，此时不想再写了。 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地窝在电脑椅里，深邃的双眼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月票总榜。 此时这个榜上，他的《我十项全能》已经下滑到第14名。 今天上午和袁水清聊天的时候，还是排第13名，但晚上就落到第14. 而他今天的更新并没有减少，依然是一万两千字。 他知道这个趋势如果止不住，慢慢就会变成恶性循环，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他这本书将再难杀进月票总榜前十的位置。 甚至前二十、前三十都再杀不进去。 人气下滑的原因他已经清楚，可这本书现在已经有一百八十多万字，再想做点什么改变，已经太晚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他脑中有一个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地问他自己。 他眼前似乎摆着三条路可以供他选择。 第一条路，在接下来的剧情里努力增加新意，比如添加支线剧情，或者调整主线剧情，又或者说增加新的重要人物出场…… 这是一条路，孙全心里清楚自己如果这么做的话，也许会有一点效果，但这本书毕竟已经有一百八十多万字，现在才做这些改变，已经晚了点，效果估计不会太好。 第二条路，一两个月内完结这本书，然后重开一本更有创意的新书。 第三条路，减少每天写这本书的时间，挤出一部分时间来准备新书，用现在这本书维持自己一定的收入，同时慢慢准备新书。 三条路，他知道这三种选择各有优劣之处。 如果是他重生前，性格最偏激的那几年，他肯定会选择第二条路，因为那时候的他喜欢不给自己留后路，目的只有一个——逼出自己最大的潜力。 但现在的他性格早就没那么偏激，他知道如果选择第二条路，一旦自己接下来推出的新书成绩扑街，局面就会比现在更坏，那是他难以承受的结果。 所以，只能在另外两条里选了。 其实，想到这里，答案已经在他心中。 第一条，那种修修补补的方式，是他很不喜欢的方式。 那么，他能选的就只有第三条！ 减少每天写《我十项全能》的时间，适当放慢这本书的更新速度，空出一部分时间来准备新书。 电脑面前，孙全终于动了，起身关了电脑，下楼去洗漱，然后准备休息。 今晚休息好，从明天开始执行新计划。 …… 次日。 清晨起床，店门还没开，孙全也没去开门，下楼洗漱一番，自己进厨房给自己弄了份蛋炒饭做早餐，端着刚炒好的炒饭就上了楼。 打开电脑，在电脑开机的时间里，吃饭。 开机成功时，他饭当然还没吃好，点开《我十项全能》的文档，看着昨晚最后一章的结尾，他一边回忆着最近几章的内容，一边调出章节大纲和细纲，一边看，一边吃着炒饭，同时在心里酝酿接下来的一章该怎么写。 虽然他昨晚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减少《我十项全能》的写稿时间，但真正开写的时候，他还是会认真以对。 这是一名职业写手的职业操守。 上午、下午，一个白天的时间，他都在写《我十项全能》的稿子。 两个店里的事，他已经完全不去操心，他相信邝龙飞能打理好。 在餐饮这一方面，他相信邝龙飞的程度，其实超过相信他自己。 他和邝龙飞是同班同学，大学期间，他专业课的成绩一直是全班倒数，而邝龙飞是班长，一直是班上的尖子生，无论文化课还是实际操作课的成绩，都比他孙全强一大截。 正常的时空里，邝龙飞在餐饮这一行的前途和做出的成绩，也确实远远超过他孙全。 而这一世，他目前之所以在某些菜上做的比邝龙飞更好，那不过是因为他有重生前的阅历加成。 所以，把那这两个店交给邝龙飞打理，他是放心的。 打断他今天码字计划的是……袁水清。 傍晚时分，他收到袁水清一条短信。 ——“孙全，你今晚有时间吗？” 今晚是孙全准备正式开始筹备新书的第一天，但袁水清难得主动约他一次，所以…… “有事？你说！” 他如此回复。 片刻后，袁水清发来新短信，“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你等下开车来接我，随意去哪里吃，吃完饭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你看行吗？” “行！那我现在过来？” 孙全回得很干脆，一点都没犹豫。 对袁水清，现在别说她只是无意中打断他的码字计划，就算是打断他的人生计划，只要她依然爱他，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好！那你过来吧！”袁水清回复。 于是，孙全保存好文档里的稿子，关闭电脑，下楼、出门、开车。 车行到神行电脑培训学校门口的时候，袁水清拎着一只手包，已经等在那里，远远看去，她就如同一道极美的风景，看见她的那一秒，孙全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情也跟着变好不少。 她是他重生后，上天给他安排的最好礼物，温暖了他那颗被前女友们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是她，让他再次相信爱情。 刹车声中，捷达缓缓停在袁水清面前。 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车里车外的两人目光相接，彼此一笑，孙全微微偏头：“美女！上车！” 袁水清忍着笑白他一眼，骂了句：“流氓！” 但却乖乖地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车里。 车门摔上的那一刻，捷达一个掉头，往不远处的石岗美食城驶去。 开车的孙全看了眼副驾驶座的袁水清，笑问：“想吃什么？” 袁水清抬手将脸旁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面带浅笑，“随便！你决定就好。” 孙全笑了笑，微微点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袁水清有一点令他很满意，那就是她如果说随便，那就真的是随便，而不是像有的女生那样嘴上说着随便，等他真的做决定吃什么的时候，又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再问她到底想吃什么？她又说随便。 能气得他想吐血。 …… 石岗美食城一家川菜馆。 点好的菜单交给旁边的服务员，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心情不错的孙全问同样面带笑意的袁水清，“短信里你跟我说，今晚有事跟我商量？什么事啊？咱们的婚事？” 看看！他又不正经了。 袁水清白他一眼，微微犹豫，轻轻咬了咬樱唇，终于开口：“小阿蕊想和我一起入股你的黄焖鸡店，她说她可以从家里拿几万来入股，你、你怎么想？” （ps：第162章是1200张月票的加更。） 第166章 拒绝、林二蛋 “入股？” 孙全端起茶杯刚要喝茶，闻言顿了顿，随即失笑，“她想得美！她是我什么人啊？就让她入股？就她那个性格，没入股的时候就经常给我添堵，真让她入了股还有得了？” 好笑地说着，孙全看了看忍笑的袁水清，又说：“但是你可以！你是我的妞嘛！我的就是你的，别说入股，把这两个店送给你都可以！” 袁水清笑着摆手，“我才不要你的店！我来之前就猜到你应该不会同意，主要是小阿蕊昨晚跟了说了半天，今天我下班之前，她又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我这件事，我想着……也许你想要多一点资金，尽快多扩张几家分店，所以就来问问你，哦，对了，你上次跟我说接下来几年，钱可能会大幅贬值的事…… 我回去上网搜了一些近几年的经济资料，还有一些相关的新闻、政策那些，看过之后，我觉得你说的是有可能的，我想着……要不，你帮我投资一部分吧？大概十万块，至于股份……你看着给一点就行了，你看行吗？” “行啊！别人说不行，你说就一定行！” 孙全先是一口答应，然后笑呵呵地看着她，“十万块……过年你才买的车，现在手头还有十万块给我投资？等等！你刚才跟我说什么？帮你投资一部分？这十万块还只是你的一部分资金？袁水清同学！你可以呀！小富婆呢？呵。” 袁水清抿嘴浅笑，“总共也没多少，剩下的部分，我打算买一部分黄金保值吧！根据经济学原理，钞票本身是没有价值的，所以它的实际购买力会不断波动，而黄金是一般等价物，它本身是有实际价值的，所以，我想买一部分黄金，应该是最稳妥的！你觉得呢？” “买黄金？” 孙全怔了怔，袁水清提到买黄金这事，忽然又令他想起一件事…… 好像2012年还是哪一年？反正应该就是2012年左右，国际黄金的价格好像突然大崩盘，本来好像已经涨到四百多一克的黄金，一下子跌到两百多？应该是两百多，他记得那段时间，国内大妈好像因此而出名了，因为黄金价格大崩盘之后，国内大妈们非常嗨皮地大肆采购黄金饰品，都不止一次上了全国性的新闻。 而现在是2007年，距离黄金价格大崩盘还有好几年。 想到这事，孙全就若有所思，这好像还真是个挣钱的机会……12年左右，黄金价格大跳水之前，黄金的价格应该是涨得了一点顶峰，而现在黄金价格他虽然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很高，现在入手一批黄金的话，只要等到黄金价格涨到一定程度，别等到价格大跳水的时候，就脱手，应该是稳赚的。 “怎么样？你觉得买黄金有问题吗？” 见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袁水清疑惑询问。 “嗯，可以！” 回过神来的孙全点点头，笑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有一点你要注意！” 袁水清：“什么？” 孙全：“黄金虽然是一般等价物，它本身的价值不会变，但作为一种天然的货币，它作为货币这部分的属性，就决定了它的价格也是会随着市场而波动的，所以，如果有一天，黄金的价格涨到一个很高的位置，到时候你别犹豫！果断出手！咱们高中时候都学过经济学，你应该很清楚，没有任何一种商品的价格会只涨不跌，你说是不是？” 袁水清先是听得眼睛微微睁大，大概是意外孙全这个大专学历的，也能跟她谈经济学吧？ 但等孙全说完，她笑了，“我明白！没想到高中学的那点经济学，你到现在还记得，不错！我记住了，那我回头就买一点？” 孙全点头：“嗯！回头等我有钱了，我也买一点！” 两人相视一笑。 …… 窗外夜色昏沉，屋内灯火通明。 明亮的屋内，张蕊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电影，一边在吃泡面，吃几口就低头看一眼纸桶里的泡面，看她的表情，似乎有点难以下咽。 “清清怎么还不回来呀？” 她轻声嘀咕着。 忽然，门锁响了响，张蕊闻声立即站起，放下手里的泡面，扭头看去。 门开，屋外微凉的夜风吹进屋，面带微笑的袁水清一手拿着手包，一手拎着一份外卖，进门后，随手将外卖放在门口的鞋柜上，随手关门，弯腰低头换鞋。 “清清……” 张蕊欣喜地小跑过去，一把抱起鞋柜上的外卖盒，凑近鼻端，闭上眼陶醉地嗅了嗅，“唔……还是米饭的香气好闻……” 她一脸幸福的模样。 正在换鞋的袁水清抬头好笑地扫她一眼，目光正好瞥见张蕊刚刚放在书桌上的泡面，在她这个距离，还能看见泡面桶口冒出的热气。 于是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怎么？饿了？我们校门口就有饭店，你自己不会去呀？太懒了你！” 张蕊睁开眼，不接她这话茬，而是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你家那个同意了吗？他同意咱们入股没有？” 袁水清正好换好拖鞋，闻言直起身，歉意地搂了搂张蕊肩膀，“对不起呀！他没同意，你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吧！” 张蕊皱眉，很诧异，“怎么会？你是不是他女朋友呀？你亲自跟他开口，他还敢不同意？” 袁水清有点迟疑。 张蕊眼神变得狐疑，“清清？你刚才是骗我的是不是？他同意对不对？对吧？哈哈，我就知道让你去开口，他肯定会同意的！嘻嘻。” 袁水清的笑容变得无奈，“他真没同意。” “那你刚才犹豫什么？清清，你刚才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 张蕊一脸的不相信。 袁水清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我刚才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不同意你入股，但答应让我入股了。” 张蕊：“？？？” 嬉笑的笑容定格在脸上，张蕊傻傻地看着表情歉然的袁水清。 像一只中了石化魔法的哈士奇。 “为什么呀？他凭什么让你入股，不让我入股？就因为你是他女朋友，而我不是吗？” 回过神来的张蕊似乎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袁水清安慰地抱了抱她，虽然孙全给的就是这个理由，但张蕊已经很失望了，她不想在这时候继续刺激她。 “小气鬼！不是男人！太自私了！竟然搞区别对待，我好心好意给他的生意投资，他竟然还不领情！气死我了！那我还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找机会接近邝龙飞呀？” 袁水清安抚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没事，你可以经常去他店里吃饭，吃饭的时候不就有机会了？” 张蕊脑袋往后一仰，狐疑地抬头盯着袁水清的眼睛，“清清，你是不是在骗我去照顾你男朋友的生意？” 袁水清无语。 …… 回到店里的孙全，给自己泡了杯茶，回到二楼小房间，打开电脑。 今晚虽然出去与袁水清吃了顿饭，但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此时才8点不到，他今晚还是有几个小时可以准备新书。 电脑前，他打开一个空白文档，点了支烟夹在指间，不时叭一口，半眯的双眼盯着空空如也的文档，心里有点犹豫。 到底要不要写《不死龙戒》的故事？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和他一样，他自己的感受是……书看的越多，能记住的反而越少。 相比之下，他重生前，自己亲手写过的故事，反而印象要深刻的多。 他知道蚕豆的《苍穹》会火，也知道神基的《龙蛇》和《养神》会火，还知道很多很多会火的作品。 可除了书名以及零星一点等级方面的设定，多数的东西，他都记不清了。 毕竟，他重生的时候是2019年，而那些作品，他是在十几年前看的，记忆早就模糊。 而临近他重生的那几年，大神们的作品，他早就不看了。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他动手在文档上输入《不死龙戒》四个字。 书名：《不死龙戒》 类型：玄幻 作者：俺老孙 简介：没人知道不死龙戒的来历，拥有过它的人，对它秘而不宣，视若至宝，穷尽一生都想得到它！为此，愿付出任何代价。 乱剑堂堂主林伯文一次外出访友，恰逢挚友发现一座古墓，于是与几位友人共同入墓探寻，墓中有金银财宝，有神兵利器，中途加入这只入墓寻宝队伍的林伯文，谦让之下，金银财宝、神兵利器，一件未取，只拿走墓主人指骨上的一枚黑色龙形戒指。 然而，就是这枚戒指，令他整个乱剑堂上下数十口，一夜之间尽数被杀，林伯文和整个乱剑堂，从此成为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就在乱剑堂被灭门的那一夜，十几里外的一座小山村中，一孕妇喜诞爱子，举家欢喜，此子被取名——林二蛋。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刚刚出生的男婴眼角滑下泪来…… …… 写完这个简介，孙全自己也笑了下，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定要有趣！ 做决定写这个故事之前，他很犹豫，但真正开始写，他反而轻松下来。 而轻松的心态，写出的文字，果然是他想要的效果。 第167章 大纲书写中 写完这些，孙全并没有急着写正文部分，这本新书，寄托着他的野心，所以在写正文之前，他肯定是要做足准备工作的。 首先当然是编写大纲。 他以前写文不喜欢写大纲，但网文标准的九线法大纲编写方式，他还是知道的。 九线法，在没听过的人听来，可能会觉得很神秘，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而所谓的九线，指的是1、主角智慧性格2、配角炮灰3、技能4、伙伴5、装备6、冒险7、身世8、势力9、后宫。 这是网文界最流行的大纲写法，很多大神也都喜欢用这个。 大纲按九条线编写得足够详细，一本书的框架基本也就立起来了。 孙全这次老老实实，按这套写法，一点点编写这本新书的大纲。 这注定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第一条线：主角的智慧性格，这一条对他来说不难写，在脑海中设定出一个主角的形象，一点点写出主角的性格特征也就差不多了。 但第二条线：配角炮灰，这条线就写得他一个脑袋两个大，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了百了。 这一条线的难点在哪儿？ 试想，当你准备写一本两三百万字的小说，一章都还没写呢，就让你把这本书里的每一个配角加炮灰都罗列出来，那是一个多大的工作量？ 光是人名，至少也得上百个吧？ 除了人名，是不是还得设定一下每个人的性格？ 性格设定完了，是不是还得标注一下这个人在这本书大概什么剧情里出场？这个人有什么技能？有怎样的社会关系？还有，他在这个剧情里出场是干啥的？吃瓜群众？还是推动剧情进展的关键人物？ 如果是关键人物，他又是怎么关键的？他干了什么？最后是一个什么下场？他为什么要出场？他不出场行不行？会不会影响主线剧情的推进？等等，一堆问题会接踵而来。 如果只是几个、十几个这样的人物设定，孙全也无所谓，自己写过那么多扑街的书，随便从里面拎几个人物出来就ok。 问题是……至少上百个啊！ 脑细胞够用吗？ 再到第三条线……技能。 又是一个浩大的工作量，什么技能？为什么要出现这个技能？这个技能是哪个角色用的？这个技能分不分等级？如果分，那每一个等级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个技能和其它技能相比，它算是哪个等级的？有没有克制它的另一种技能？如果有，那个另一种技能又是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点？分不分等级？如果分，它分几级？每一级又叫什么名字？等等，等等。 孙全尝试着写了一会，眼睛就闭上了。 当然，他还没挂。 他只是想挂掉自己，有一个疑问浮上他脑海当年我为什么要写小说？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想不开走上写小说这条不归路呢？ 跟着，另一个念头也从他脑中闪过写小说……果然死路一条啊！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面无表情地将这个狗屁九线法大纲彻底删除，也许有人爱用这个九线法，但他孙全受不了了。 他决定还是按自己的方法来。 而他的方法相对就简单多了。 他首先列的是一个修炼等级。 照搬的一书中的修炼等级。 也就是：明劲、暗劲、化劲、丹劲、罡劲以及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这一套修炼等级，每一个境界的特征，他倒是还记得。 这一套修炼等级，决定了这本书的故事背景就是一个低武的世界，武者修炼到极致，也没那些飞天遁地的本事。 孙全觉得不够，如果只是低武世界的话，他脑海中关于的很多天马行空的创意就用不上了。 所以，他想了想，又列了另一份修炼体系出来。 那是一套修真体系。 列这一套修真体系的时候，他没打算这本书前期和中期的时候使用，他想着等主角练到低武世界最高境界的时候，再给他安排一个机缘巧合，让他飞升到更高一级的修真世界。 然后这套修真体系就可以派上用场。 玄幻类小说嘛！主角总要升级的，升无可升的时候，还有什么看头？ 写写改改，一直写到凌晨零点以后，他才勉强把自己想要的两套修炼体系都列出来。 这个工作量也不小？ 确实不小！ 像明劲、暗劲、化劲……这些等级，只是一个衡量所有武者境界层次的一个等级体系。 而在这个大体系下，却还有各种各样的功法和具体的武技招式，以及各个招式的特点和杀伤力。 同样，修真的大体系下，也还有各种各种的修炼功法，以及各种法术和战技等等。 …… 孙全发现自己抛弃所谓的九线法之后，写起来轻松多了，不需要考虑那些条条框框，只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尽情地往外写就好。 当然，今晚他也就写了这么两个修炼体系，新书大纲他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 次日，他白天依然是写，晚上，他开始设定一个个女性角色。 或以现实中他见过的某个女子作为模板；或以曾经看过的影视作品里的某个女性角色作模板；或以曾经看过的小说中出现的女性角色为模板；偶尔也会从脑海里回忆真实的历史上，出现过的知名女子…… 他想到一个就写一个，一点点用文字完善一个角色形象，等这个形象在他脑海中变得立体起来，他再决定这个角色放在新书里，是当女主角之一使用？还是当配角使用？ 他知道如今这个年头喜欢看小说的年轻人，多数都喜欢美女多的作品，虽然他还是决定不写脖子以下的内容，但多给大家设定几个性格各异的美女角色，他还是乐意的。 这一搞，又是一个晚上过去。 …… 又一日，白天孙全依然是写，晚上他继续编写的大纲。 这次，他设定的是男主角的家庭背景。 这个工作量也不小，因为在的故事中，男主角是先后经历多次重生的，所以男主角的家庭背景也是一变再变。 父母是什么身份？做什么的？有没有什么特长？ 除了父母，男主角的亲戚中还有没有什么厉害人物？ 以及男主角有没有兄弟姐妹？有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表妹什么的？ 每个人与他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问题总是越写越多。 在孙全设定的男主角多次的重生历程中，有时候重生在山野农家；有时候重生在小康之家；有时候又是重生在巨富之家，或者武林世家，又或者是官宦之家。 重生的家庭越小，男主角家庭背景这一块，孙全设定起来就比较容易，主要也就设定父母、爷爷奶奶、兄弟姐妹等寥寥数人，嫌麻烦的话，还可以设定男主角爷爷奶奶死得早，兄弟姐妹也一个没有，家里就父母和男主角一家三口。 但设定男主角重生在巨富之家，或者武林世家，又或者是官宦人家的话，他需要设定的人物角色就多了。 父母、爷爷奶奶、兄弟姐妹这些就不说了，是不是还得给男主角设定一个奶妈、丫鬟、仆人什么的？ 还有，要不要养点宠物？比如狗？老鹰？老虎、狮子什么的？ 还有，既然家境上佳，学文的话，要不要设定一个或者几个教书先生？再详细一点的话，要不要再设定几个陪读的孩子？ 学武的话，不同阶段传授主角武功的师傅，是不是得一一设定出来？师傅的老婆、女儿什么要不要也来两个？ 等等。 工作量很大，孙全写的很酸爽。 酸的是手指和心，爽的是写完一大段，回头再看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一点成就感。 随着修炼等级、武功技法、女性角色，以及男主角几次的重生背景渐渐被设定出来，全新的的故事，在他心中也渐渐清晰起来。 当然，这么点准备工作还是不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慢慢设定。 比如书中的低武世界，有几个国家？每一个国家的地貌是怎样？是山地多？还是平原多？气温是高是低？是内陆还是临海？以及受不同地貌和地理位置的影响，那个国家的服饰习惯是薄是厚？饮食习惯又会因为气候和地理因素，而形成一种大致什么样的饮食习惯和特点？这个国家是尚武？还是禁武？ 还有这个国家的政治体系又是怎样的？每一级的官员名称是什么？有怎样的权限？等等。 想要写出一本玄幻作品容易，但想要写好写逼真一个玄幻故事，难度是无止境的，因为不管你做了多少准备工作，设定得有多详细，你很快都会发现你的准备工作依然远远不够，设定的也依然不够详细。 以前的孙全，在生存的压力下，是没这个耐心也没这个条件去做的太详细的，因为他要恰饭。 但这一世，这本书给他赚了不少钱，家里房子买了，现在他手边虽然没多少资金，但已经有两个黄焖鸡店每天都在给他赚钱，他短时间内，已经不愁吃穿用度，并且，仍在连载中，他的收入还行。 所以他可以耐下心来，一点点去完善的大纲，一点一滴，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不嫌准备得太多，唯恐准备得太少。 第168章 第二、第三分店计划启动（1600月票的加更） 几天后的下午，孙全正在码字，手机忽然响了声，拿起一看，是农行给他发来的一条提示短信。 短信提示他的账户刚刚收到一笔十万块的转账。 随即他就接到袁水清的电话，电话里，袁水清说：“孙全，我刚给你转了一笔钱，你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 孙全笑了下，已经猜到这笔钱是干嘛的。 果然，袁水清接着就说：“上次我不是说入股你那的店吗？呵，这笔钱就是入股的，股份你看着给就行，也不用急着给我分红什么的，如果赚了钱就算我继续入股，如果亏了也不要紧，我现在还在银行，马上准备回去，这件事就这样行吗？” 孙全：“行，你说了算！” 袁水清：“那挂了？” 孙全：“嗯，拜！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袁水清：“嗯，我知道，拜！” …… 结束通话，看着短信箱里那条刚收到的银行短信，孙全想了想，给邝龙飞拨过去一个电话，让他下午或者晚上有空的时候，过来一趟。 话说，自从分店开张，邝龙飞忙了不少，最近孙全都很少看见他了，白天的时候，邝龙飞主要在打理分店那边，偶尔会来这边看两眼，而他来的时候，孙全基本都是在楼上码字，邝龙飞也没上楼来打扰他。 而晚上的时候，邝龙飞会在分店那边把第二天需要备的黄焖鸡、黄焖排骨或者黄焖猪手烧好，一般第二天上午他会亲自开车送烧好的那些菜到老店这边来。 至于他为什么喜欢在分店那边烧菜？ 邝龙飞也跟孙全解释过，一是因为分店的厨房更新，冰柜更大，能备更多的货；二则是因为为了每天上班方便，邝龙飞已经在那边租了房子；第三个原因则是……他说他不想打扰孙全码字，他怕他每天晚上在楼下厨房烧菜的动静吵到孙全，毕竟饭店抽烟机的动静很大，比家庭用的那种抽烟机声音大多了，抽烟机一打开，就是轰隆隆的声响。 至于他最近每天开着送菜的车？ 也只是一辆新买的三轮车而已，烧油的那种。 买之前，他也跟孙全商量过，孙全也觉得有一辆那样的小三轮更方便，买菜、送菜都方便，就点头同意，反正也没几千块钱。 …… 下午3点多的时候，邝龙飞骑着那辆三轮车来到孙全这边。 上楼、刚进门他就问：“阿全，今天叫我过来什么事啊？” 孙全当时仍在码字，听见他进门，就暂时停下手，伸手示意邝龙飞随便坐，其实也没法随便，因为他这小房间里除了一张今年新买的电脑椅，也没别的凳子，邝龙飞只能坐小床的床沿上。 “抽一支？” 等邝龙飞坐下，孙全递一支烟给他，邝龙飞接了，伸手就从自己兜里掏打火机，孙全自己也点了一支。 “到底什么事啊？特意叫我过来一趟？” 吸了口烟吐出去，邝龙飞好奇地问。 孙全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个把星期没见，邝龙飞整个人都有点变了样，倒不是指长相，而是说精气神。 之前留在这家伙身上的那股失恋后的败犬气息，已经不见踪影，身上的羽绒服脏了些，明显沾了些油污，胡须茬也乱糟糟的没刮，头上也泛着亮光，孙全知道那是在厨房里待久了后沾染的油烟，但他的眼睛似乎比以前亮了不少，贼亮贼亮的那种。 “不错！像个厨师样子了！” 孙全笑着点头夸奖。 邝龙飞失笑，“像不像，我都是个厨师，早在我大学选这破专业的时候，这一点就注定了！也就你这不务正业的家伙，整天写小说，才把自己搞得不像个厨师！” 孙全呵呵笑着。 邝龙飞抬了抬下巴，追问：“哎！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啊？不会就是为了喊我过来闲聊的吧？我可提醒你啊，你现在浪费我的时间，其实浪费的就是你自己的时间，我现在可是你打工的！嘿嘿。” 孙全莞尔，想了想，问：“怎么样？最近分店的生意还行吗？开始盈利了没有？” 邝龙飞：“我没跟你说过吗？我记得开业第一天我就跟你说了吧？咱们第一天就开始盈利了啊！福临美食城那边的人气真的很旺，比咱们这边旺多了，除了早上，一整天其它时间几乎随时都有客人进门消费，而且，你不是让我把那边的菜价定的比咱们这边高几块钱吗？所以每一份饭菜卖出去的利润，也比这边更高的。” 孙全微微点头，心下颇为满意。 看来这第一家分店是搞成功了。 于是，他对邝龙飞说：“嗯，很好！既然这样的话，班长！那我们准备投资第二家分店吧？你现在的精力能兼顾吗？” “啊？这么快？你哪儿来的钱？” 邝龙飞很惊讶。 孙全没有解释，只是笑着问他，“你别管资金的来源，你就说如果我现在再给你一笔钱，你有精力再投资一家分店吗？唔……如果你能把成本控制在五万以内的话，其实咱们接下来可以同时再投资两家分店，我现在不关心别的，只想知道如果把钱给你，你能不能忙得过来？有没有信心？” “这……” 邝龙飞皱着眉头盯着孙全，语气变得迟疑，他没有急着打包票，而是有点烦恼地抓了抓头，抓乱了发型也没管，微微低下头，眉头紧皱着深深吸了口烟，烟雾吐出的时候，他重新抬起头来，苦笑看向孙全，语气也变得有点无奈，“阿全，你这是把我当牲口使啊！我倒是想一口答应你，能多打理几家店，我心里也是想的！挑战一下自己的能力嘛！ 但是……说真的，除非你再给加一两个人手帮忙，要不然我一个人恐怕还真忙不过来，现在的两家店，我每天都要来回跑的，毕竟你把这两个店交给我打理，我总得多盯着点，对吧？ 而且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还要亲自做菜，现在这两家店的生意都好，每天那几样菜的用量都那么大，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一晚上一道菜要烧两三锅的，再加两家店的话，呵呵，阿全，不是我不想吹牛逼，我是怕我现在吹的快活，回头我事情干不好，没法跟你交待啊！” 孙全听得好笑，听完邝龙飞一口气说这么多，他只问一句：“那你想好招什么人了吗？” 这个问题…… 邝龙飞又抓了抓头，吸了口烟，皱眉思索片刻，报出两个名字：“陈玉峰和罗娜！” 孙全眉头微皱，想了想，才记起这两人都是他的大学同班同学。 不是他想假装贵人多忘事，他也没那个资格，只是他重生的节点迟了点，他重生过来的时候，大学已经毕业了，同班同学早已各奔东西，散落在全国各地。 因此，那批同学，他等于基本都没见着，最先见着的就是邝龙飞。 但他这皱眉的表情落在邝龙飞眼里，邝龙飞却以为他对这两个人选不满意。 眉头皱了一下，他赶忙解释：“阿全，我这可不是以权谋私啊！是！陈玉峰是我室友，我跟他关系也确实不错！但你应该清楚，陈玉峰以前在咱们班的实际操作课的成绩是最好的！他在外面是有师傅的！他的厨艺在咱们出类拔萃，这一点你得同意吧？” 孙全微笑点头。 邝龙飞又说：“再说罗娜！咱们班的三朵金花之一，她应该算是那三个女生里形象最好、口才最好的一个了吧？而且，她以前也是我们的学习委员，有一定的组织和管理能力，如果能把请过来帮我，应该算是最好的选择了吧？你说呢？” 三朵金花…… 这个词一入耳，孙全就想笑。 实在是这“三朵金花”的水份有点太大，因为他们03烹饪班就3个女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被其它班的男生戏称是03烹饪班的三朵金花。 刚开始，这个称呼是带着笑话意味的。 那三个女生每次听人这么叫，也都会脸红害臊。 但后来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称呼仿佛就成了她们的荣誉？每次有人这么叫她们的时候，她们不仅不脸红害臊了，还有点儿小骄傲？ 就像网文圈的“中原五白”，刚开始“中原五白”是大家对那五个大神的嘲讽，意思是这五个大神写的小说是最小白、最适合小学生看的。 但一年又一年过去之后，“中原五白”反而成了一个莫大的荣誉，被无数后来的写手和书迷认为“中原五白”是网文圈最厉害的五个作者。 点了点头，孙全也认可邝龙飞对罗娜的评价。 “行！那你……”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好兄弟董川。 董川的厨艺不如陈玉峰，但相比性格骄傲的陈玉峰，孙全却更信任董川，陈玉峰是邝龙飞的室友，却不是他孙全的室友。 而董川是！ 而且他的黄焖鸡店需要做的也就那三道菜，陈玉峰的手艺再好又怎样？董川手艺就算差一点，难得只学三道菜都学不好吗？ 何况，董川的手艺也是他们班排名靠前的。 所以，话说到一半，孙全临时改了口，“那你来联系罗娜！至于陈玉峰……我再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他打算回头先询问董川的意思，如果董川愿来，那就董川！如果董川不想来，那再请陈玉峰也不迟。 邝龙飞看不见孙全肚子里的弯弯绕，他以为孙全只是因为什么，而对陈玉峰有点意见，毕竟陈玉峰那骄傲的性格，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大学期间，陈玉峰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实际操作能力最好，寒暑假还能去他师傅那里学手艺、赚学费，所以平时在班上他对多数同学就有点不屑一顾的感觉。 “行！那我待会儿先联系罗娜！” 第169章 开到你们不敢开为止 等邝龙飞走了，孙全拿起手机找到董川的号码就拨了过去，电话还没接通，他脸上就现出笑容。 话说，他和董川也有些日子没联系了，上次联系还是过年的时候。 但有些好朋友就是这样，即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再联系的时候，也还是很开心。 电话那边响了几声被接通，“喂？碧眼儿，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呵，稀罕啊！” 电话一通，董川大咧咧的声音就传过来，还是孙全熟悉的称呼——“碧眼儿”。 “你又不是美女，没事给你打什么电话？对了！你最近咋样？” 孙全开了句玩笑，随口就问他的近况。 董川：“就知道你有异性没人性！我？还不就那样嘛！天天上班、下班，偶尔跟小雅约个会，你呢？最近发财了吧？苟富贵、勿相忘啊！哈哈……” 孙全莞尔，“放心！我富贵了，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这条狗啊！这不，现在就有一个挣钱的机会送给你，就看你要不要了！” 董川：“你才是狗呢！狗日的！嗯？什么机会？你说说看！” 孙全：“唔，是这样！我现在名下有两家店了，接下来还准备再扩张两家，班长现在在帮我管这一块，但再扩张两个店的话，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就缺一个烧菜的，你来不来？” 董川：“什么？你有两家店了？还要再搞两家？班长？哪个班长？邝龙飞？” 孙全：“嗯，对！是他。你就说你来不来吧？你要是不来，我就找别人了！” 董川大概在考虑，所以没有马上回话。 过了片刻，他忽然问：“这样吧！这事我不能现在就答复你，我今晚下班去找你，咱们见面再谈！回头我也还得跟小雅商量一下，你说对吧？” “嚯，行啊！那你晚上过来！” “得嘞！今晚保证过来！” …… 结束和董川的通话，孙全笑了笑，也没介意，这毕竟是关系董川前途的事，董川慎重一点也没什么不对。 他也不是非要董川过来帮他，他现在也不愁找不到其他人。 不说他那些同班同学，就算直接从外面招，这年头也不愁招不到人。 喝了口茶，他继续码字。 …… 而另一边，结束通话的董川，想了想，则拨通女票韩小雅的电话。 等韩小雅接通电话，他就把孙全刚才跟他说的事跟她说了一遍，说完，他皱着眉头问：“亲爱的，你说我该答应碧眼儿吗？你给我点意见呗！” 电话里，韩小雅声音也有迟疑，“这……这个我也说不好，你、你自己觉得呢？” 董川同样迟疑，“我？怎么说呢？碧眼儿我肯定是相信的，我们是兄弟，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更不可能亏待我，我现在如果去的话，我相信他给我的工资肯定比我现在打荷的工资高的多，但是……但是你知道的，我们这个专业出来的，如果不趁着年轻在大酒店里好好磨几年，把该学的手艺都学到手，等以后年龄大了，再想学就这个机会了，因为没哪个酒店会招一个三四十岁的学徒工，你说是吧？” 韩小雅“所以……你是……不想去孙全那儿？” 董川苦着脸挠了挠腮，“我现在也还没想好，你呢？你什么意见？” 韩小雅：“我呀？呵呵，我随便你呀！这种事我不做你的主，关键是你自己要考虑好，别今天做了决定，过几天又后悔了。” 董川无奈撇嘴，“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你了，我再自己想想！” 韩小雅：“行！等你有了决定，记得发条短信跟我说一声。” “ok！” …… 结束和韩小雅的通话，董川脸上的烦恼似乎更浓了。 …… 相比之下，孙全就没董川那么烦恼，一下午时间他都在码《我十项全能》的稿子，晚饭后，就开始继续编写《不死龙戒》的大纲。 找董川过来，对他而言，只是想帮董川一把，有好事先想着自己兄弟，没别的心思，至于董川接不接受他这份好意？他都无所谓。 所以，他不会在这件事上花心思。 而从今晚开始，《不死龙戒》的大纲，就要男主角的一次次重生的人生经历了。 这种故事，难点在于各种设定，关于世界背景的、修炼体系的、风俗人情的、各种功法战技的，以及各种宝物、人物等等。 但除此之外，这种故事也有它的优点！ 在孙全看来，其最大的优点就在于主角的人生是分段的，每一次重生，主角迎来的都是一段全新的人生。 所以，主角的人生经历，就不必像别的小说那样，需要设计得很长很长。 《不死龙戒》的故事性质，决定了这本书里的男主角可以死在他人生的任何阶段，等重生后，就可以重新开始。 这给孙全节省了很多脑细胞。 他可以将主角的每一段人生设定在二三十万字以内，最短的甚至可以设定在十万字以内，而主角每一次这么短暂的人生，他构思的时候，就很轻松很多，习惯了动辄写两三百万字篇幅的长篇，突然来写这样小故事似的主角经历，对他来说，难度直接降了几个档次。 Soeasy！ 比较麻烦的地方在于这样的小故事，他需要设计出一个又一个，工作量同样不小，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就这样，孙全一直写到晚上快8点的时候，忽然接到董川的电话。 “老孙！我到你店里了，听说你在楼上，但你店里的收银员不认识我，不让我上去，你要不跟她说一声，让我上来？或者你自己下来？要我把电话给她吗？” “你把电话给她吧！” “给！你们老板有话跟你说……” 电话里传来董川拉远的声音，孙全估计他正在把手机递给收银员张娟娟。 …… 片刻后，董川敲门走进孙全的小房间。 一进来就扭头四处打量。 孙全随手把手边的烟盒抛给他，“要抽烟自己拿！” 董川接过烟盒，抽出一支含嘴里，剩下的半包烟直接揣自己口袋，“剩下的归我了啊！你别想再要回去！嘿嘿。” 孙全失笑，他还就喜欢董川跟他不客气的样，亲近。 “才下班？”他问。 董川啪嗒一声点燃香烟，抽了口，随口说：“是啊！不过我下班没第一时间来你这里，而是打电话给班长，先去你那个新店看了看，你那新店搞得可以啊！比你这里好多了，你怎么不去那边？还窝在这儿呢？” 说话间，他一屁股坐在孙全身后的床沿上。 孙全转过电脑椅，笑道：“那边没有二楼给我住啊，再说了，我在这边住惯了，懒得再挪窝，怎么样？既然你已经去看过新店，考虑好了吗？要不要过来帮我？” 对于董川先去看了他的新店，孙全也没在意。 还是那句话，他能理解董川的慎重，这毕竟是关乎前途的选择，就算董川最后拒绝他，他也依然能理解。 董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想了想忽然问：“老孙！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打算开多少家分店？” 没等孙全回答，他又说：“咱俩是兄弟，所以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要是只打算小打小闹，搞三五家分店就完事，老实说，我可能不是很想过来，毕竟……咳咳，我实话实说啊，你别生气！唔，毕竟我过来的话，在你这样的小店里也学不到什么手艺，充其量也就那几道菜，以后在餐饮这一行，我可能就没别的发展可能了，但如果你野心很大，像这样的小店还想开个十家二十家的，我过来倒也可以！呃，我说实话你没生气吧？嘿嘿。” 孙全确实没生气。 一来，说这话的人是董川，是他心里认可的好兄弟。 二来，董川说的这些，他也都能理解，设身处地地站在董川的立场上想一想，如果是他孙全现在面临和董川一样的选择，他也会考虑这么多。 毕竟，对男人来说，事业很重要，很多时候，能高于很多事情，一旦做错一次选择，后果可能就需要整个后半辈子来埋单。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孙全先是把董川眉头说的一皱，跟着才解释：“你应该问班长和你自己！大宝，黄焖鸡这一块，我现在全部交给班长在给我打理，如果你过来，就是你们俩在帮我，唔……对了，班长今天可能也联系了罗娜，如果罗娜也过来，那就是你们仨在给我做这一块的事，所以，我这个小生意，最后具体能开多少家分店，主要是看你们自己！你们能帮我挣多少钱，我就敢投多少钱去开分店！直到开到你们自己不敢再开分店为止，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直到开到我们自己不敢再开分店为止？”董川有点被孙全的口气惊到，目光发直地望着孙全。 数秒后，他回过神来，站起身向孙全伸出右手，“碧眼儿！你牛逼！行！你小子说服我了，但愿你以后能带我装逼带我飞！” 孙全忍着笑，与他重重握手，“错了！能不能飞，还得看你和班长他们的努力！” 第170章 兄弟、罗娜、六耳猕猴 当晚9点多，董川揣兜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走了几步，就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随后双手又揣在兜里，哼着小曲往前面走去。 这是一条很宽却很幽静的大路，路两边都是一棵棵新种不久的梧桐树。 董川一个人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心情很舒畅，不时仰头看一眼夜幕上的星星，不时又蹦蹦跳跳往前飞奔十几步，偶尔还随手摸一下路边的护栏。 他的脚步是轻快的。 就这么走啊走，一直走到前方一个路口，拐弯走进一条小巷，巷子两边有昏黄的路灯，地面还算干净。 前方一栋小楼门口的灯光要亮不少，门头上有几个大字——海洋大酒店员工宿舍。 董川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斜次里忽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大宝！！” 董川脚步一顿，扭头望去，一眼就看见旁边的树荫下，他的女票韩小雅小跑过来，她今晚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卫衣，大概是因为夜里有点冷，卫衣的帽子也被她戴在头上，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董川刚刚明明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却没认出她。 “小雅？你在这儿等我？” 董川很意外。 韩小雅上前，先是仰头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眨了眨眼，试探着问：“怎么样？你和孙全谈的结果？他给你开多少工资？你答应了他吗？” 董川眉头皱了皱，“小雅，他不会亏待我的，你问什么工资？嗯，我答应他了！明天我就辞职，尽快办理好辞职手续就去他那边！” 韩小雅蹙眉，“你傻呀？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对了，他到底给你开了多少工资？” 董川上前牵着她手，笑了笑说，“我没问，他估计也忘了跟我说，放心吧！他不会亏待我的！” 韩小雅听完，抬起一脚跺在他左脚脚尖上，嗔怒：“你个白痴！你气死我了！” 董川惨叫一声，立即放开她的手，原地跳脚，而韩小雅气呼呼地喘了几口气，见他脸都痛红了，她呼了口气，眼睛往上翻了翻，“行啦行啦！你就别装了！那你回头记得问他你的工资啊！你个白痴，工资都不谈就跳槽……” 董川闻言，终于不再跳脚，又上前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小雅，你别生气了，你不懂我跟碧眼儿的感情，我们是兄弟！天冷了，他没厚衣服穿，我能把我妈刚给我做的新羽绒服借给他晚上去网吧写小说，我跟你谈恋爱，月底没钱吃饭了，他也能天天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帮我也打一份，我们男人的感情跟你们女人不一样的，不信你等着看吧！看我第一个月干完，发工资的时候，你看他会给发多少！” “真的？” 韩小雅将信将疑，但语气中已经没什么怒气。 “真的！”董川露出憨憨的笑容，微微点头。 …… 苏省苏市。 某酒店面点房，一名白衣白帽的消瘦女孩手里捏着手机，从门外进来。 面点房里几名同事扫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包包子的包包子，煮面条的依然煮面条。 消瘦女孩悄悄将手机塞进下身牛仔裤兜里，脸上堆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悄悄来到案板那儿，和几名同事一起包包子。 她的手法是熟练的，包出来的包子褶也非常均匀漂亮，速度还不慢。 “男朋友的电话？” 站在她对面的男子微微抬头，看着她，笑了笑问。 这男子大概三十出头，是这面点房的主管，管着这面点房里的每一个人。 他这一发问，立即就引来其他几人的目光。 刚刚从门外进来的消瘦女孩被这么多人看着，脸蛋有点发红，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是我大学班长打给我的。” “大学班长？” 主管轻笑一声，没再多问，低下头继续捏包子。 但他不说了，消瘦女孩却还在找他搭讪，“主管，我、我想辞职！” 嗯，就是这搭讪的方式有点别出心裁。 主管捏包子的手指停住，其他几人讶然再次望向消瘦女孩。 主管再次抬头看向女孩，眉头有点皱，“罗娜，你在逗我？我们这可是五星级大酒店！一般人想进来都是不可能的，你在这里干得不开心吗？还是说觉得在我们这里干没前途？” 消瘦女孩，也就是罗娜，此时她的脸颊已经很红，但她依然坚持说：“主管！我真的要辞职，不是别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我男朋友自己开店了，他需要我去帮他！” 主管有点意外，眉头却皱得更紧。 其他几名同事也都是表情各异。 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好奇问：“娜娜，你之前不是说你没男朋友吗？现在怎么又有了？” 罗娜脸红红地小声解释，“我之前是骗你的。” 妇人：“……” 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忽然叹了口气，“完了，我们面点房好不容易来个美女，又要没了！” 正处于无语中的妇人不善的目光立即射过去。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也抬手砸一小块面团过去。 …… 次日。 孙全接到邝龙飞的电话。 “阿全，罗娜那边已经答应了，她说她昨晚已经跟他们主管提了辞职，等办完离职手续，就能回来帮我们！” “哦？好事啊！唔，对了，她有没有提什么条件？” “没有！我把你开给她的条件一提，她稍微犹豫了一会就同意了，没提别的条件。” “哦，行！那就等他回来吧！” “呃，阿全，那……联系陈玉峰的事……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我联系他？” “唔，不用了！我已经联系了董川，他就在咱们本市，他也答应了，至于陈玉峰……以后再说吧！他厨艺好，现在在南方大城市大酒店，有大好前程，咱们暂时就别打扰他了。” “……” 电话里，邝龙飞默然片刻，才说：“行，ok！董川也行，他手艺也不错！” …… 通话结束的时候，孙全还有点意外。 ——罗娜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他记得这女孩挺我行我素的，他和她没什么交情，邝龙飞好像和她也没多少交情，她怎么就这么痛快同意了呢？ 他印象中，她毕业后好像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做面点，机会应该说是很好的。 想不通，但孙全觉得这不重要，只要确定她同意了就行。 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他就接着继续码字。 话说，最近这些天，随着他每天码字量的减少，《我十项全能》每天的更新字数也降了一截，从原来的每天一万两千字，变成现在的每天六千字，偶尔才发三章共九千字。 而这本书更新速度的变慢，也直接影响到这本书在月票榜上的排名，目前已经在月票总榜滑落到第19名，看这趋势，应该还会继续往下降。 好在这个月就快结束了，所以，这个月这本书的排名也不会降的太离谱，但下个月的话就不好说了。 所以最近他白天码字的时候，是尽量争取码的更快一点，争取多码一点稿子出来。 但他的计划没变，每天晚上依然在继续编写新书的大纲。 时光流逝。 果然，当3月份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十项全能》定格在月票总榜第24名的位置。 都市月票榜上，也落在第三名。 对此，网文圈肯定有人在议论，孙全自己就在某个作者群里看见有人说到他的更新和月票。 大致说的是……他连续爆更几个月，终于萎了，后继乏力、爆不动了。 还有人说他应该是钱挣够了，应该是泡到妞了，夜夜笙歌、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等等，孙全发现那个群里议论他的人还挺多。 但他也就看看，他不说话。 嘴长在别人脸上，手也长在别人手腕上，那些人想议论什么，谁能阻止得了？ 再说了，被人议论几句，他也不少块肉，而且人家也确实没说错，他确实挣到钱了，也确实泡到妞了，所以……跟那些单身狗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阿Q精神有时候就是这么好用。 不仅作者群，他的书迷群——花果山里，最近也一直有人问他为什么更新变慢了？ 他的解释是：快完结了，所以写慢点，给大家一个更好的结局。 于是这群书迷信了，暂时放过了他。 …… 4月1日，愚人节，同时也是起点作者后台公布每位作者上个月稿费数目的日子。 而孙全在这天上午查到的3月份稿费数字，像是起点开给他的愚人节玩笑——46639元。 孙全当时就皱起眉头，觉得这不科学。 为了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记错，他特意查了下自己2月份的稿费数目——元 他3月份的稿费竟然只比2月份少三千来块？ 这科学吗？ 我3月份后半个月更新慢了那么多，稿费却只少这么点？ 他皱眉想了好一会，都想不通这怎么可能，于是他细细查看自己的稿费明细。 倒是没查多久，他就找到原因。 订阅这一块的稿费，确实少了八千多。 但打赏这一块的收入却多了五千。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点开《我十项全能》的页面，果然发现粉丝榜榜首的名字已经换了人——六耳猕猴。 目前高高占据他这本书粉丝榜榜首的名字，竟然是一个叫“六耳猕猴”的人。 第171章 土豪书迷的影响以及人员就位（1800月票的加更） 再回到作者后台查看这个“六耳猕猴”的打赏记录，孙全发现这人是昨晚10点13分，一次性打赏的一万块钱。 也正是因为这人一次给他打赏这么多，所以他3月份的税前稿费，竟然四万六千多，只比2月份少三千几。 “这么有钱的吗？土豪？” 孙全喃喃自语，感觉很不真实，土豪书迷他见过——在别人的粉丝榜上，但自己的作品粉丝榜上也出现了土豪书迷，他上辈子、这辈子，都还是第一次。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体验过类似的，上辈子扑街多年以后，自己某本新书连载期间，突然出现他人生中第一位盟主的时候，他就好半天都觉得不真实，可能也许大概……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吧？ 或许，在这个世上，对有些人来说，随手给一本小说打赏一千块，那都是毛毛雨。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出现的土豪一次就给他打赏一万块，你妹的，这可是在2007年…… 眯眼想了好一会，孙全才想起来登录QQ，看看这个“六耳猕猴”有没有加入他的书迷群，如果加了，就给他（她）发一条私信表示一下感谢。 然而，他在群列表中搜索“六耳猕猴”的名字，却查无此人。 孙全愣了愣。 这感觉又有点似曾相识了，他以前作品出现的盟主中，偶尔也会有这种不走寻常路的盟主，明明打赏了盟主，却就是不加书迷群。 以致他想感谢，都找不到人。 那还能怎么办呢？ 孙全叹了口气，打开自己的存稿，心里已经在为自己的存稿默哀。 他手边现在只剩六万来字的存稿，总共也就二十来章，他最近只在白天写《我十项全能》，晚上都在准备新书大纲，所以，他最近已经不再爆更，只偶尔加更一章，如此勤俭节约，才攒下这么点家底，但现在出现了打赏一万的土豪，他能装死？不有所表示？ 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他才一狠心，连发十章存稿出去，算是给这位“六耳猕猴”的加更。 发完之后，他看着只剩下寥寥十来章的存稿，又心疼得不行。 土豪书迷和存稿，他都喜欢，都想要，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只能拥有一样。 …… “花果山”本来正在聊天的人并不多，群内的聊天氛围只能以“波光粼粼”来形容，但随着孙全的10章连爆，群内的氛围很快就变得“波涛汹涌”。 发言的人越来越多，就像一盆鲜血洒在鲨鱼聚集的海面上，海面很快就成沸腾之势。 恋雪ZQ随风：“什么情况？老孙上次不是说他最近要放慢速度，给咱们一个更好的大结局吗？谁能解释一下他刚才为什么连爆十章？” 志在江湖：“愚人节捉弄咱们一下？” 1TNT：“我刚才也被吓一跳，看见有更新就点进去看，结果一下看见那么多章，@俺老孙，你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沧桑医生：“解释个屁！他不是在标题里写了吗？为土豪盟‘六耳猕猴’的加更！” 好俊的文昊：“什么？给这个盟主加更十章？我当初上盟的时候，他怎么没加更这么多？盟主加更还搞区别对待？” 事后点只烟：“嘿嘿，某人要犯众怒了，咱们群里的盟主不少吧？大家快一起讨饭老孙，让他给你们也补上！” 韦ok：“对！一定要补上，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赏花品玉：“@俺老孙，出来接客了！” 玄黄问道：“咦？你们没谁注意到这个六耳猕猴打赏了多少吗？” 心醉如梦5：“多少？很多吗？” 不悔神龙：“卧槽！” 大鸟一人：“日！” 其实很介意：“妈妈，我看见了什么？” 前进的影子：“诸位，我的近视好像好了，但好像又患上了老花，谁能告诉我那个粉丝值后面是多少个零？谢谢！” 虫子的小时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些人的零花钱肯定比我多，这我小时候就知道了，但我没想到人家的零花钱能比我多这么多，妈妈！我不要长大！大人的世界一点都不好玩。” 好俊的文昊：“到底是多少啊？能多到哪里去？看把你们吓的！两千还是三千？撑死了能有一万吗？切！” 群里热聊的气氛好像突然凝固了一下。 下一秒才有人继续发言。 叼着奶瓶逛青楼328：“你自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影月萱萱：“文昊，听哥一句劝，别去看！真的！你信我！” 1傲月1：“盟主和盟主也是有区别的，文昊！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应该受那样的伤害，听话！别去看！” 好俊的文昊：“到底是多少啊？你们这些人！真是的，我自己去看！” 阿瑞233：“不要……” 魅谛：“我提议，为文昊同学默哀三秒钟！” 影月萱萱：“默哀！” 心醉如梦5：“默哀！” 大鸟一人：“默哀+1” 高能耗：“默哀+2” …… 一分钟过去了，好俊的文昊没有回来。 三分钟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十分钟过去，他依然没回来。 猪小肠：“可怜的文昊……” 心醉如梦5：“太惨了！” 阿瑞233：“唉！这就是不听人劝的下场啊！兄弟们要引以为戒！” …… 就在大家纷纷同情好俊的文昊的时候，好俊的文昊终于再次发言。 好俊的文昊：“还真是打赏一万啊，牛逼！” 他似乎没被伤害？ 但为什么孙全收到他忽然发来的一条私信？ 好俊的文昊：“老孙！呜呜呜……我刚才在群里丢人丢大了，怎么办？怎么办啊？你快安慰我！你快安慰我几句！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现在好像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孙全看见了，笑得肩膀发抖，群里刚才的群情汹涌他也看见了，但他没敢进去发言，就怕被人缠着要他继续加更，或者质问他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存稿？ 因为上次群里有人问他有没有存稿的时候，他很肯定地回答说没有。 但好俊的文昊好像确实有点太惨了，他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一个拥抱的表情过去。 很快，好俊的文昊就又给他发过来私信，“老孙！你老实交代，那个六耳猕猴，是不是你自己的小号？或者你现实中认识的某个大款？” “不是！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孙全如此回答。 好俊的文昊：“我不信！” 孙全：“我也不信，但这真的是事实。” …… 两人你来我往，私信聊了好一会才结束，好俊的文昊情绪勉强算是被孙全安抚下来。 但这位“六耳猕猴”到底是谁？是男是女？ 却成了孙全心中的一个疑问。 而接下来一周多时间过去，这位六耳猕猴仍然没有加入他的书迷群。 …… 一周后，董川正式从原来的酒店离职，来到孙全这儿，孙全先甩给他两份协议让他签了，然后就让他去找邝龙飞报到，算是正式上岗了。 至于孙全甩给他的那两份协议内容？ 协议内容基本上与孙全给邝龙飞的那份协议内容是一样的，同样有竞业禁止条款，不同的地方只有一处。 ——那就是在利润分成这一块，孙全给邝龙飞的利润分成是5%，而给董川的利润分成，则是3%。 按理说，董川跟孙全的关系更近，孙全给他的利润分成，不应该比给邝龙飞的要少。 但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孙全不会因私废公，把这份工作交给董川，已经是在照顾，利润分成那一块，他是真不能给得再高。 原因主要有三点。 第一，邝龙飞是负责目前以及以后，所有99黄焖鸡的总负责人，而孙全招董川过来，主要工作只有一项——就是负责做菜，暂时每一家分店的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都统一交给他来做。 从这一点上来说，董川是归邝龙飞管的，下级的待遇能跟上级一模一样？ 第二，罗娜也即将前来任职，而罗娜过来之后的岗位，邝龙飞和孙全商量的是——罗娜做邝龙飞的副手。 如果把邝龙飞定义为总经理，罗娜就是副总经理。 名义上的职位，一点都不比董川的低，所以罗娜的待遇就不应该比董川低。 第三，3%的利润提成，目前来看也许是个小数目，但等到99黄焖鸡的分店越来越多，这份提成的收入会越来越高，而他孙全前前后后投入那么多资金进去，袁水清刚刚也给他十万的投资，他后面可能还要继续追加投资…… 他和袁水清投那么多钱进去，为的不就是赚取利润吗？难道还能是为了做好人好事？利润这个东西，他能分给邝龙飞、罗娜和董川那么些，已经很慷慨了，目的也是为了绑住这三个核心人物。 否则他脑子进水了，才会随便给人利润提成？ 而且，万一以后还要引进其他人做核心管理层，他还得分利润出去，如果现在就给董川他们分太多，以后怎么办？ …… 又一周后，罗娜也终于来到孙全面前报到。 孙全跟她聊了几句，就扔给她两份和董川一模一样的合约让她签，签完之后，一份归她，一份归他。 至此，他的99黄焖鸡核心管理层人员，全部就位。 第172章 说不出的苦 罗娜带着一份刚签好的合约往外走，走到门口，手已经握住门把手，她忽然回头问了孙全一个问题。 “孙全，我听班长说你跟吴静分手了？”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突兀。 孙全一只手刚摸到烟盒，准备抽支烟休息一下呢，闻言怔了怔，抬头看向门口的罗娜，此时罗娜的表情有点奇怪，他有点看不懂，她眉头是蹙着的，还轻轻咬着嘴唇，这是要干嘛？为吴静打抱不平？ “你和吴静认识？”孙全疑惑。 罗娜摇头，“不算认识，你真的跟她分手了？” 孙全还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也许她纯粹就是好奇？ 他笑了下，随意地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罗娜眉头蹙得更紧了，忽然又问：“那你现在……现在有新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正好挠在孙全的痒处，重生以来，他最骄傲的事就是把到袁水清，因此，他这次笑得很开心，“嗯，有了，回头有空介绍给你认识！” 罗娜脸色瞬间微微一白，用力咬了下嘴唇，才勉强笑道：“好、好呀！那我先走了？” “嗯，慢走！回见！” 孙全什么都没察觉，随手回了句，低着头已经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准备点火。 罗娜没再说什么，拉开门，默默下楼去了。 从孙全店里出来，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她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眼店门，悄然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低着头默默走到路边等车。 神思有点恍惚。 他和吴静分了，却又有新女朋友了…… 站在路边她等来一辆出租车，车行在半途中，她接到邝龙飞打来的电话。 “罗娜，你见过孙全了吧？合约签了没？你什么时候来我这边？你过来的话，我先带你去给租的房子，你今天刚回来，就先把自己安顿好！顺便也把你那房子收拾一下，你说呢？” 邝龙飞在电话里说着这些，然而，罗娜听完，第一个问题问的却是：“班长！孙全……他、他什么时候又交女朋友了？上次电话里你怎么没跟我说？” “啊？” 邝龙飞估计很意外，随后笑了声，随口说：“嗯，对！他跟吴静分手后，确实又交了个女朋友，特别漂亮的那种！有机会你会见到的，怎么？你今天见到了？” 罗娜微微苦笑，“没有，就是刚才听孙全说了一句，有点好奇，所以问你一下。” 顿了顿，她才答邝龙飞的问题，“行，我现在已经在来你这边的车上了，等下就到，嗯，那等下就麻烦你带我去房子了。” 邝龙飞：“好，没问题！你到了这边给我电话，我出来找你！” “嗯，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 结束通话，罗娜扭头看向车窗外缓缓掠过的街景，表情相当惆怅。 有些苦，她是说不出来的。 半个月前，邝龙飞打电话请她回来上班，他在电话里说了很多，说了他现在在给孙全打工；说了孙全写小说挣了不少；也说了他们目前已经有两家店；还说了不少关于未来的畅想；当然还说了关于给她的待遇。 但她只问了一个问题——孙全和那个吴静怎样了？ 她是装作随口问的，电话里邝龙飞就随口答了一句：“他们啊？早分了！” 当时她就决定回来了，假模假样地又问了邝龙飞几个问题，就痛快答应回来。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太傻了！ 傻得淌口水的那种。 为什么不多问一句呢？多问一句会死吗？ 只问了他和吴静分手了没有，却没问他谈了别的女朋友没有…… 这人交女朋友也太快了，无缝连接啊！一点空窗期都不留？ 她此时脑中有很多疑问，比如：毕业才这么点时间，他又是写小说挣了钱，又是开了两家店，按理说，他这么大半年时间做这么多事，应该很忙吧？哪儿还有时间泡妞的？ 比如：他长得也就那样，又不是什么大帅哥，还是烹饪专业毕业的大专生，又是刚毕业，找女朋友怎么就这么容易呢？听邝龙飞刚才说他现在那个女朋友还很漂亮？看上他什么了呢？钱？ 应该是钱吧！ 邝龙飞说他现在写小说挣了不少钱，又开了两家店，所以……他现在那个漂亮女朋友看中他的应该是钱了！ 罗娜越想越觉得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她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于是，她散乱、迷茫的目光慢慢聚起神来，重新变得锐利有神。 …… 出租车在福临美食城大门处停下，罗娜拎着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之前的忧郁之色，她的穿着是朴素的，蓝色牛仔裤、白色板鞋、白色夹克衫，一头秀发只在脑后简单地扎了个马尾。 素颜朝天，没有化妆。 但这种朴素的穿着，却自有一股自信的气质，双目明亮有神，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是03烹饪班的学习委员，也是被外界誉为03烹饪班三朵金花之中，身材和颜值最高的。 也许她这朵金花，拿出去跟别的专业的班花一比，容貌上会差一截，但她这股自信的气质，却不是其它专业的班花能比的。 早就等在美食城门口的邝龙飞看见她下车，立即小跑过来，开心地抬手跟她打招呼，“嗨！罗娜，终于把你等回来了，大半年没见，更漂亮了啊！哈哈……” 罗娜抿嘴笑了笑，挥手指了指出租车的后备箱，“给你一个发扬绅士风度的机会，去帮我拿行李箱吧！” “得嘞！感谢感谢啊！感谢罗大美女给我这个机会！哈！” 邝龙飞没二话，立即就去掀开出租车的后备箱盖，帮她拿行李。 拿完行李箱，罗娜走过来问他，“老邝！你给我租的房子在哪儿？咱们现在就去？” “你跟我来吧！就在前面的巷子里！” 邝龙飞偏偏头示意，就拖着行李箱在前面带路。 罗娜嘴角噙着笑意，拎着包跟在他后面。 两位老同学大半年没见，再相见自然会聊几毛钱的。 邝龙飞满脸笑容地扫她一眼，问：“罗娜，你怎么就回来了呢？说实话，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其实没抱多大希望的。” 罗娜：“呵，那我现在走人？” 邝龙飞：“别！别啊！我开玩笑的。对了，你在苏市那边工作怎么样？五星级酒店的待遇应该很好吧？” 罗娜轻笑一声，“问的好像你没进过五星级酒店？你实习的时候去的就是五星级吧？” 邝龙飞嘿嘿笑着。 罗娜笑眼看了看他，“对了，你和你那个学姐还好吗？我上次听说你们在一起开了个店，现在怎么给孙全打工了？” 邝龙飞自嘲地笑着，微微摇头，“别提了，已经分了，店也黄了，要不然我能给孙全打工吗？呵呵。” “分了？” 罗娜有点意外，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拍了拍邝龙飞肩膀，“没事！你可是咱们班长，成绩优秀，长得还帅，走了一个学姐，还有千千万万个学姐和学妹，放心吧！你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邝龙飞呵呵直笑，“你就损我吧！对了，你还是单身吧？要不然……应该也不会回来的这么痛快，对吧？” 罗娜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微笑摇头，“没有！我才毕业，这个不急！” 邝龙飞眼带好奇地看了看她，“你呀！真搞不懂你，我相信毕业这么长时间，外面肯定有人追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班多少家伙追你来着？有没有一打？” 罗娜失笑，“哪有那么多？” 邝龙飞：“没有？那我给你数数！贾虎追过你没有？李青追过你没有？黄友亮追过你没有？啊？要不要我继续给你往下数？嘿嘿。”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事实上，学生时代，大部分男生都把目光盯在同班的女生身上，而03烹饪班就三个女生，和男生的比例……明显是僧多粥少，而身为学习委员、身材和颜值又是最高的罗娜，可想而知有多少人追过。 见邝龙飞竟然一个个数人名，罗娜无奈翻了个白眼，语气也变得无奈，“老邝！没你这样的啊！哪有你这样的？天都被你聊死了！我算是明白你那个学姐为什么不要你了，呵呵……” 邝龙飞嘿嘿笑着，也不恼她又提学姐。 没多久，邝龙飞指着小巷里一个小院说，“喏！我在这里租了三个单间，一间我住着，一间归大宝，一间归你！为了照顾你这个女生，我和大宝住在靠外面的两间，你那间在最里面，平时比较清静！” “大宝？董川？他现在也在帮孙全干活？” 罗娜挺意外。 邝龙飞：“嗯，他现在在店里忙着，我已经跟他说了你今天回来，也跟他说好了，等我们今晚下班，我俩请你吃饭，算是给你接风了！” 罗娜笑着点头，“行！那我先谢谢你们了，呵，看现在的架势，不会咱们班那么多同学，以后都来给孙全那家伙打工吧？呵，真那样的话，我们学校咱们这一届烹饪班，可就全给他一个人培养了！” 邝龙飞莞尔，“怎么可能？不过，以后说不定还真的可能再招几个咱们的同学过来！” 第173章 我来帮你打扫卫生 当天傍晚，夕阳的余晖中，袁水清骑着她那辆黑色公路自行车，来到孙全店门口，下车、锁车，她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进店里，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进门后，看见吧台里的张娟娟，她主动微笑点头，张娟娟见了，赶忙喊：“袁姐，您来啦！” “孙全在楼上吧？”袁水清问，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躁。 张娟娟：“嗯，在楼上在楼上！” “好，谢谢你！” 说着，袁水清往楼梯那边走去。 楼上，孙全这个码字工当然仍在码字，房门咚咚被敲响的时候，他眉毛都没抬一根，随口说：“请进！” 如今随着他的小生意渐渐做大，每天有可能来找他的人，他已经很难猜到，所以最近每次有人敲门的时候，他干脆就懒得费神去猜，反正等人进来了，自然会知道是谁。 但，当袁水清推门进来，喊他的时候，他还是诧异到了。 “孙全？” “嗯？” 孙全讶然抬头看去，手上打字的活自然也就停下了，当看见一袭白色风衣的袁水清的时候，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立即起身，满脸喜色地快步走过去，“嗯？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开车去接你啊！” 话音落下，他已经快步来到袁水清面前，张开双手就把她抱在怀里。 那一刻他心里的感觉很充实，仿佛瞬间从一只单身狗变成一个有妞人士。 袁水清也没推开他，微微笑着，反手也抱着他，轻声在他耳边说：“最近因为小阿蕊在，咱们见面的次数少了，我今天忽然想起来你平时粗枝大叶的，我这么些天没过来，你这里可能很脏很乱了，就想着过来帮你收拾收拾。” 说着，她目光已经在这小房间里四处打量，一边打量一边说：“你看看！都脏成什么样了，行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让我先给你把卫生搞了，等下还有你的大房间呢！” “不急不急！让我先抱个够！” 孙全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笑容，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袁水清特意过来帮他搞卫生，是他没想到，也没敢想的，但她真的来了，所以他心里的幸福指数瞬间爆表。 袁水清笑容透着几分无奈，倒也顺从他，任由他多抱了一会，等他脑袋后仰，想亲她的时候，她才伸手捂住他嘴，白他一眼，低声说：“你别得寸进尺！先等我搞完卫生！” 大概是她话里的“先”字稳住了他，孙全想了想，嗯了声，终于松手放开她。 “你刚才在写稿子吧？” “嗯。” “那你继续去写你的！不用管我！” “呃，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我陪你一起搞卫生吧？” “不用！真的不用！你写你的稿子，我搞我的卫生，我过来帮你搞卫生，不是为了影响你工作的！快去吧！” “那……好吧！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喊我一声！” “知道啦！快去吧！” …… 孙全被袁水清赶回去码字，而她则放下包，开始卷袖子，露出两截白玉似的手臂，准备开始打扫卫生。 说实话，她在房间里打扫卫生，哪怕她已经有意不弄出动静，但孙全还是有点集中不了精神继续码字，目光总是忍不住往她那边飘，看着颜美、身材出众的袁水清像个贤妻良母似的在旁边给他搞卫生，他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幸福感这个东西，他有时候很容易就能感觉到。 家里餐桌上有肉的时候，他觉得幸福；晚上睡觉，因为白天妈妈帮自己晒了被子，所以被窝特别暖和、特别软的时候，他也觉得幸福；甚至连和爸妈一起用脚盆泡脚的时候，他也觉得很幸福。 可等他渐渐长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能感觉到的幸福就越来越少了。 也许是因为有了对比？而每次对比的结果，都是自己不如人吧？ 论成绩，自己不再是全班第一。 论家境，班上太多同学的家境比自己好。 论长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清楚，班上比自己帅的，比比皆是，自己长得真的很普通。 越长大，心里的自卑就越甚，因为长大了，接触的人和事就多了，渐渐就会发现不管论什么，胜过他的人都越来越多。 自卑的人，会觉得幸福？ 大概姓孙、姓赵、姓李都可能，唯独不会幸福吧！ 重生前的他，想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也确实付出了行动，写网文就是他选择的方向。 为了这个选择，他主动放弃了很多。 在他决定踏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他心想：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把精力分散在几个方面，那几个方面的进步都会很慢。 所以，他在大一的时候就选择放弃英语，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一个学烹饪的，学什么英语？以后能用的上吗？ 跟着，他又放弃了很多课程，除了上课时间，其它时间再也不去碰那些课本。 同时也放弃了几乎所有的娱乐活动。 为的就是集中精力和时间在写作和阅读上。 很明显，这是一个剑走偏锋的选择。 然后在网文这条路上，他风光过，也凄惨无比过。 直到他重生前，终于写出一本月入过万的作品，可惜这样的高光时刻，好景不长就遭遇404. 也许他不重生的话，几年后，他或许也能变成一个房奴、妻奴、孩奴。 但幸福感？ 却未必还能感受到多少。 而现在，无需别的，孙全只是眼角的余光悄悄瞥着正在帮他打扫房间的袁水清，他心里的幸福感就快溢出来。 于是，背对着他正在擦拭窗台的袁水清，忽然感觉自己又被某人抱在怀里。 “你干嘛呀？乖！快回去写你的稿子，别影响我做事。”她无奈赶人。 孙全却把她抱得更紧，“不急！让我再抱会儿。” …… 这天夜里，10点半左右。 福临美食城、99黄焖鸡1号分店。 本该是已经打烊的时间，但此时店内灯火通明，邝龙飞笑眯眯地领着第一次来的罗娜走进店内。 邝龙飞伸手示意，“罗娜！怎么样？这店面还不错吧？” 罗娜环顾一圈，微微颔首，“不错！确实不错！这店里的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邝龙飞得意一笑，“没有！这店面租的时候，就装修成这样了，我们后期只是稍微添置了一些小玩意，比如吧台上那盆绿萝！比如角落里那盆发财树！嘿嘿，这店面可是我找的！怎么样？厉不厉害？” “是不是呀？人家装修的这么新的店面，正好被你找到？”罗娜怀疑地看着他。 邝龙飞对她挑挑眉，“不信的话，你回头去问孙全！问问他是不是我找的。” 罗娜不再说什么，只是给他竖了根大拇指，叹道：“你要是以这个标准，让我去找新店面来开分店，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这难度太高了，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对了，董川呢？” 邝龙飞：“嘿，不会不会！我也知道这样的店面可遇不可求，大宝啊？他在厨房烧菜呢！我们不是要给你接风嘛，下午我就让大宝去菜市场买了些菜，他现在正在里面做着呢！嘿嘿，咱们这个专业毕业的，现在手上又有店面，请客吃饭，当然不用去照顾别人家的生意了，你说呢？嘿嘿。” 罗娜失笑，伸手虚指了指他，“你呀！会过日子！” 说着，她带着几分好奇，走进厨房。 果然看见董川正在灶台那边烧菜，董川听见脚步声，也回头看来，看见她，董川抬手打了个招呼：“美女！欢迎加盟99黄焖鸡！” 罗娜轻笑，“帅哥！你什么时候做好呀？” 董川：“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是马上就好，却又让罗娜等了小半个小时，他才将几道菜全部做好，一一端上外面的餐桌上。 一份黄焖鸡、一份黄焖排骨、一份黄焖猪手，还有酸菜鱼、香炒花蛤、红烧螃蟹，以及几个凉菜，当然还有一大碗汤——西红柿肉圆汤。 倒是把一张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餐具在这之前，邝龙飞和罗娜都已经摆好了，还有一瓶红酒。 “这么丰盛呀！我这受宠若惊呀！”落座的时候，罗娜看着这么多菜，笑容满面。 邝龙飞一边开红酒，一边说：“你现在也是咱们店的人了，所以咱们店里的三道主菜都弄了一份，给你尝尝！这些菜的成本，都从店里的账上走，我已经跟孙全说过了，但这瓶红酒，可是我自掏腰包特意买来请你的！嘿嘿，不贵，就一百来块，你别嫌弃啊！” 罗娜眨了眨眼，好奇看着桌上的菜，“咱们店里的三道主菜？哪三道呀？你们指给我看看！” 董川伸手给她指了指。 罗娜忍不住好奇，马上拿起筷子去夹了块鸡肉放嘴里，片刻后，她呼了口气，眉头微蹙，看看邝龙飞，又看看董川，“这鸡真是孙全研究出来的做法？你们没骗我吧？他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董川哼哼笑了两声，“不仅这鸡！这排骨、这猪手，都是他研究出来的！你要不要再尝尝？” …… 第174章 我不要！（2000月票的加更）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教室宿舍楼前。 一辆银灰色捷达驶来，停在树荫下。 车内，袁水清正在解安全带，准备下车，而孙全则伸手拧了下车钥匙，将发动机熄火，袁水清讶然扭头，“你马上就要回去，熄火干嘛？” 她下意识往车门那边斜了斜身子，拉远与孙全的距离，她怀疑他想干坏事。 孙全笑了下，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一份牛皮纸袋递给她，“这个你拿着，我估计你有些问题会问我，所以先熄火，熄火了说话方便！” “什么呀？” 袁水清狐疑地看向递到她面前的牛皮纸袋，迟疑着接到手里。 “给你的股份啊！你不是入股了嘛！这是正式的股份文件，你看看！” 孙全笑吟吟地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开看看。 “股份文件？还弄了文件？要不要这么正式呀？” 袁水清好笑地打开纸袋，从里面抽出正式的股份文件，“你给我多少股份了？”她随口问，问完才低头去看文件。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孙全笑而不语，顺手帮她打开车内灯，方便她看文件。 片刻后，袁水清眉头蹙起，抿了抿嘴，神色不豫地将文件塞回纸袋，扔回给他，“40%？我不要！你给的太多了！我就投了十万块钱，你给我这么多？你开玩笑呢？” 说着，她伸手去就开车门，要下车。 “哎？等等！” 孙全眼捷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臂，袁水清蹙眉回头，“你放手！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孙全眉头紧皱，看着她，张了张嘴，又低头看向自己怀里那份股份文件，忽然失笑，无奈地看着她，说：“水清！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见过嫌股份少的，还是头一回见嫌股份多的，我多给你一些，你不高兴吗？呵，你喜欢少的？” 袁水清想了想，重新关上车门，转过脸来，正色对他说：“孙全！99黄焖鸡是你一手创立的，那是你的心血，我这次给你十万块钱入股，是因为你上次跟我说接下来几年，钱可能会贬值的很快，我是听你的建议，想着做点投资，给钱保值的，现在你给我这么多股份算什么？我袁水清故意用十万块钱来占你的便宜？你给我这么多股份，你让我怎么想？以后这事要是被你爸妈晓得了，他们会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怎么跟他们相处？嗯？你想过没有？” 这大概是孙全跟她交往以来，她第一次发脾气。 孙全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么严肃的表情，更没听过她语气这么重。 一时间，孙全这个孬种竟然被她训得有点手足无措、张口结舌。 “我、我……” “我”了好几声，他才蹦出一句：“我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下而已。” 袁水清白他一眼，叹了口气，语气总算稍微放缓，“孙全，我不缺钱，真的！你不用拿你店里的股份来取悦我，你对我怎么样，我有心的！我的心能感觉到。” 顿了顿，她又说：“我有轻微的洁癖，在感情上也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中，掺杂别的东西，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你明白吗？” 听着她说这些，孙全慢慢镇静下来，神色也慢慢变得认真起来，眯眼与她对视着，慢慢……他点了点头，伸手过去覆在她左手手背上，轻声说：“懂了！水清，我真的懂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文件袋，他苦笑一下，又抬头问她，“那你觉得给你多少股份合适？” 袁水清想了想，“30%吧！你也别给我弄什么股份文件了，我不想拿！孙全，如果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的文件来确保彼此的利益，你不觉得悲哀吗？ 我信你，才把钱转给你，也是因为我信你，我们才会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真的分了手，这些股份你给不给我，你觉得我还会在意吗？” 说到这里，她淡淡笑了下，看着孙全的眼睛说：“相比十万块钱的投资，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大的投资吧？我、我把自己投给了你，如果我自己都输了，那十万块钱还算什么呢？” 孙全：“……” 这一刻，孙全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袁水清这番话，像一发糖衣炮弹，分毫不差地射中他的心房，这个夯货做不到把糖衣吃掉，把炮弹还回去。 这一记糖衣炮弹，他挨得心甘情愿，他觉得自己中大奖了，他忽然又一次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开口，嗓子有点干涩，“水清……我保证不会让你输的！我保证！”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脸颊，轻声道：“那就看你的良心了，我既然选择了你，那就算有一天你要我输，我也只能认。” “不会的！不会的！” 孙全连连摇头，忍不住伸头过去要亲她，却被袁水清抬手抵住他的额头，只见她忍着笑，忍得肩头微微发抖，轻声说：“你晚上吃了大蒜，还没刷牙。” 孙全：“……” 那一刻，他忽然很怀疑刚才那些感动他的话，真的是她说的吗？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一直到袁水清下车、上楼，身影消失不见，孙全依然没有启动车子走人，他降下了车窗玻璃，点了支烟，眯眼回忆着她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又一次觉得袁水清是特别的，他重生前交过的女朋友也不算少了，但没有任何一个是和袁水清一样的。 以前他恋爱的次数多了以后，总结出一个经验：不能把女人的智商看得太高，把她们当十几岁的小孩子看，才比较容易对付，因为他交过的那几个女朋友，无论是脑回路还是性格，真的和他十几岁的时候好像。 跟她们说复杂的东西，她们不仅听不懂，还不耐烦听。 跟她们讲道理，他也从来没讲通过。 但袁水清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无论是智商、性格还是三观，都令他惊讶。 智商在他之上，他能理解，毕竟她是学霸嘛！科技大毕业的，自己这个学渣在她面前，智商被碾压，他也就认了。 但性格和三观…… 反正他无论怎么想，都是越想越喜欢。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明明挣的也不少，可为什么每次想在这方面对她表示一下的时候，总是失败呢？ 是我还是太穷了吗？ 孙全吐了口闷气，终于发动车子走人。 …… 楼上，603。 袁水清进门的时候，张蕊正在用电脑打游戏，游戏的音效很刺激，但她的表情却显得很无聊。 所以当袁水清开门进门的时候，她立即丢下游戏，欢快地小跑过来，一把抱住袁水清，蹦蹦跳跳地喊：“清清、清清！你可算回来了，你今天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呀？可把我无聊死了，你去见那个人，至于待到现在才回来吗？那家伙在床上有那么厉害吗？啊？” 袁水清无奈将她推开，“胡说什么呢？我是去给他打扫房间的。” “不信不信！我一万个不信！我才不信你们有那么纯洁！” 嘴里嚷嚷着，张蕊又把袁水清抱住，像女儿抱住妈妈。 袁水清神情越发无奈，顺口就说了一句不知什么时候从孙全那里听来的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张蕊愕然抬头，“我靠！清清，你什么时候会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了？这话是你说的吗？” 袁水清再次推开她，往卫生间走去，边走边说：“你要是太无聊的话，就去找工作吧！你的实习还没结束呢，毕业证不想要了？你不是早就说要找工作吗？” “找工作？” 张蕊撇撇嘴，回到电脑那里，一边继续打游戏，一边说：“要不你跟某人说一声，让我去他店里上班吧！反正你现在也是那个店的股东，安排我进去上班应该没问题吧？” 袁水清闻言回头看她一眼，笑道：“你说晚了，孙全他那里刚招了他两个同学过去，一个帮他做菜，一个帮他筹备下一个新店，所以，你还是自己出去找吧！现在已经是4月份了，你再拖下去，没有实习单位的实习证明，你到时候真拿不到毕业证的！” 说完，她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而张蕊听完却皱眉扭头望向她这边，手上的游戏又不打了。 “他那边最近在招人？” 正在卫生间里挤牙膏的袁水清嗯了声，“但已经招好了。” 张蕊快步小跑到卫生间门口，手扶着门框，眼睛亮亮地说：“清清，你刚才说他这次招的两个人是他自己的同学？” “嗯，对呀！”袁水清随口答着。 张蕊追问：“就是那个M大学毕业的？” 袁水清：“嗯。” 张蕊嘿嘿一笑，“清清，那你更应该跟他说，让我过去上班了！M大学算什么呀？跟我们科技大比有得比吗？嘻嘻，你说对不对？我张蕊再怎么说，也是科技大的高材生，学历方面碾压他那些同学吧？你跟他说，让我过去帮他筹备分店，效率保证比他那个什么同学强！” 袁水清无语回头，“可你是烹饪专业的吗？” 张蕊：“嘁！不是烹饪专业的怎么了？我虽然学的是计算机，但我家里是做生意的呀！我从小耳濡墨染的，做生意我也会的好吧？” 第175章 祖传起床气 “可你学的是计算机，你在一个饭店去实习，专业对口吗？你拿着饭店给你开的实习证明，你回去能拿到毕业证吗？” 袁水清摇摇头，还是觉得不靠谱。 “这……” 张蕊抓了抓脑袋，皱眉想了想，忽然一拍手，喜道：“有了！这个容易呀！饭店怎么了？我们学校有不知道你们那个黄焖鸡店是怎么回事，到时候让你那位给我开的实习证明上，工作岗位一栏就写‘技术部实习员工’不就行了？很多大酒店都有技术部的，专门管电脑技术这一块！” “这行吗？”袁水清表示怀疑。 张蕊满脸笑容，“肯定行！有什么不行的？难道咱们学校还能专门为了我，特意派人来这边调查呀？” 袁水清想了想，“那你明天自己跟孙全联系吧！反正他的号码我也给你了，我入股的时候就跟他说好了，店里具体的经营我不插手的，这话才没说几天，我也不好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你说呢？” 张蕊皱眉，有点不高兴了，“清清，你这就不够朋友了吧？咱们可是好姐妹呀！” 袁水清低头准备刷牙，不去看她，“反正我不会帮你说的，你要真想这么干，那你就自己找他们说！” 张蕊瞪了瞪她背影，皱皱鼻子，哼了声，很不开心地掉头离开卫生间门口。 …… 次日清晨。 罗娜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从屋里出来，看了看小院里的景色，笑了下，回房拿洗漱用品准备出去刷牙洗脸。 话说，邝龙飞替她租的这个房子，环境不错，有一个小院子，晚上睡觉也算安静，唯独不好的一点就是——洗漱台在院子里，卫生间也在院子里，房间里啥都没有。 罗娜牙齿刷好，洗脸的时候，邝龙飞也打着哈欠开门出来，看见她在洗脸，他笑了下就走过来，手上也拿着牙刷和毛巾。 “昨晚睡的怎么样？还行吧？”他问她。 罗娜嗯了声，一边继续洗脸，一边含糊地问：“老邝，今天怎么安排我呀？是去店里报到？还是出去找门面准备开分店？” 邝龙飞嗯了声，“要不这样，你去店里看着，我出去找门面！你毕竟刚回来，又是女生，还是在店里待着，我前段时间到处找过门面，有点经验，还是我去吧！” 罗娜直起腰，一边拧毛巾，一边蹙眉想了想，摇头，“算了！还是我去找门面吧！我刚过来，店里的东西我两眼一抹黑，菜价都搞不清楚，我坐在店里能干什么呀？还是我去找门面吧！等我慢慢熟悉了店里的情况，再说要不要坐在店里。” “你去？” 邝龙飞很意外，“你行吗？不是我小看你啊罗娜！你虽然也在这座城市待过两三年，但读书的时候，你平时经常在市里到处跑吗？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你搞得清楚吗？别早上出去，晚上找不到回来的路，呵呵！” 罗娜擦了擦脸，笑眼斜他一眼，“小看人是吧？不认识路怕什么呀？我去买一张地图不就行了？咱们这是什么城市？旅游城市呀大哥！旅游城市想买一张本市的地图还不容易？也正好！我趁这个机会，好好把咱们这座城市熟悉一下，要不然以后每次需要开分店找店面的时候，都让你去吗？对不对？” 邝龙飞张嘴还想说什么，罗娜抬手阻止他，“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就别再啰嗦了，好好管好你的店！回头等我的好消息！” 邝龙飞失笑，“行！既然你一定要去，那就随你！我无所谓啊！” 罗娜哂然一笑，一扭屁股，回屋去了。 邝龙飞看了看她背影，也笑了下，摇摇头，开始刷牙。 …… 99黄焖鸡老店。 已经来上班的张娟娟，正在拿湿抹布在擦拭吧台，服务员瞿丽正在拿拖把拖地，两人不时抬头看一眼天花板，眼神都挺疑惑。 天花板上有什么好东西吗？ 这不，张娟娟又一次抬头疑惑地看向天花板，眉头是蹙着的。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瞿丽，“瞿姐，你说……咱们老板怎么就是不接电话呢？这电话都响多少声了？咱们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老板呀？” 瞿丽闻言，也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忽然笑了下，摇头，“我怎么知道老板为什么不接电话？可能是跟他女朋友赌气吧！小年轻嘛，隔三差五赌个气、冷个战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别去提醒！提醒什么呀？你都说了这电话响这么多声了，咱俩在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老板他能听不见吗？别上去找骂，知道吗？你个小丫头！就是天真！” 张娟娟眨了眨眼，哦了一声，微微点头，大概是觉得瞿丽说的有道理。 于是两人就不再管楼上的手机铃声，话说，这一会儿，她们已经听那铃声响了十几遍了。 …… 二楼。 床头的被单上，孙全那只TCL手机，不仅在响，还在微微振动呢，但被窝里的孙全却睡得非常香甜，也不知道他梦里是不是梦到什么好吃的，嘴角还挂着一抹亮晶晶的口水呢！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两只耳朵里都塞着棉花团。 这简直是睡懒觉的神器啊！ 再看那只TCL手机盖板小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张蕊。 更讽刺的是——孙全最近换的手机新铃声是——“你打电话我不接，你打它有啥用啊？” 很搞笑的一种地方腔调做出的手机铃声，因为去年刚上映的《疯狂的石头》而火起来的一个铃声。 如果张蕊此时能听见这个铃声，估计能气吐血。 当然，即便她此刻听不见这铃声，她一连打十几个电话给孙全，孙全都不接，她估计也已经气吐血了。 终于，手机好像累了，铃声停了之后，终于没再响起。 而孙全依然睡得很香。 …… “竟然敢不接我电话？人渣！禽兽！畜生！你给我等着！” 袁水清的宿舍里，袁水清已经去上班了，只剩下张蕊一个人站在窗口气呼呼地骂着，又气呼呼地转身去换衣服、鞋子，拿上手包气呼呼地下楼去了，难道她是去找孙全了？ …… 大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在99黄焖鸡老店门口停下，车门打开，气势汹汹如一只斗鸡的张蕊走下车，重重摔上车门，黑着脸就冲进店里。 “你们老板呢？” 面对吧台里愕然看向她的张娟娟，张蕊勉强按压着怒气，板着脸问。 张娟娟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于是张蕊二话不说，就往楼梯口快步走去。 “哎哎哎！你干什么呀？你不能上去……” 张娟娟慌忙跑出吧台，想拦住她，但她哪来得及？气势汹汹的张蕊已经咚咚咚地跑上楼梯，张娟娟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喂喂！你不能上去！我们老板住上面的……” “找的就是你们老板！” 张蕊脚步丝毫不见放慢，冲上二楼，首先就推开小房间的门，因为她上次来，就是在小房间见的孙全。 但，此时小房间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于是她四处一望，看见大房间的房门，冲过去又推开大房间的房门，房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的动静不小。 床上熟睡的孙全微微一惊，睁开眼、爬坐起来，眉头紧皱，目光很凶地望向门口的两女孩，这一刻他的脸色绝对是很难看的。 他有一个很严重的祖传毛病，袁水清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起床气，他这祖传了好几代的起床气，很严重。 从小到大，他每次起床之后，都至少有十几分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别人跟他说什么，他最多也就给一个眼神，或者摆摆手，反正就是不开口。 如果在他刚起床那会儿，有人惹他，他绝对会炸刺。 如果有人在他还没睡好的情况下，把他吵醒，那问题就更严重了，比如此时此刻。 面无表情的孙全很凶的眼神盯着门口的两妞，一言不发，张娟娟的目光刚接触到他的眼神，就被吓得微微一抖。 而本来气势汹汹的张蕊一只脚已经迈进大房间，但在她看见孙全此刻表情和眼神的时候，她脸色也瞬间白了几分，刚迈进房间的那只脚竟然又悄悄收了回去，她看见面无表情、眼神很凶的孙全，随手摘下两只耳朵里的棉花团，她当时就懂了他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于是，她心里的怒气消散一空。 可她的怒气消散了，拿什么去对抗孙全的怒气呢？ 当时她的心就虚了，小心翼翼地挤出一个笑脸，咽了咽发干的嗓子，她试探着轻声说：“孙……姐、姐夫！你、你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 孙全依然黑着脸，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就砸过去，“滚！！！” “啊……” “呀……” 两个女孩都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掉头就往楼下跑，明明孙全砸过去的茶杯距离她们还有两米远，她们也吓得不行。 而床头的孙全闭了闭眼，甩了甩头，又甩了甩头，眼神还是有点迷茫。 他不知道别人的起床气是什么样的，反正他从小到大，每天早上的起床气都介于清醒和梦游之间的那个状态，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的那种。 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清醒过来，双眼恢复清明，皱眉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又看了看门口地上的碎茶杯，他自失一笑，估计那两女孩刚才肯定被吓得够呛。 还是下楼去跟她们道个歉吧！ 第176章 你走吧！ 孙全穿好衣服下楼，看见已经回到吧台里面的收银员张娟娟，却没看见张蕊的身影。 他有点疑惑，就问张娟娟，“刚才跟你一起上楼的那个女的呢？” 张娟娟此时仍有点不敢看他，刚看见孙全眼睛，她就立即低头，低声说：“走、走了，刚才就走了。” “走了？” 孙全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上楼去找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跟张蕊说声抱歉吧！其实他早就烦了这个小阿蕊，但她毕竟是袁水清的大学室友，目前还跟袁水清住一起，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是给袁水清面子吧！ 但，电话拨过去，却听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次、两次，孙全连续拨打两次，听见的都是这句话，他哑然失笑，摇摇头，把手机揣进裤兜，下楼去洗漱了。 准备过几分钟再打一个试试，先把脸洗了。 他这个人毛病挺多，不仅有很严重的起床气，还有一个毛病就是睡觉中途一旦被人吵醒，就很难再睡着，所以起床后，他也没想过再回床上。 …… 外面。 一辆出租车后座上，心有余悸的张蕊正在跟人打电话，语气中透着几分委屈，只听她说：“清清，你找的这什么男朋友呀？刚才真的吓死我了，真的！我一点都没夸张，他刚才竟然拿茶杯砸我，差点把我尿都吓出来了，我跟你说！清清！这家伙绝对有暴力倾向，真的！你相信我，我劝你还是早点跟他分手吧！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我不就是推开他房间门了吗？他竟然那么凶，一点都不给你面子，拿茶杯砸我呢！不信你回头问他店里那个收银员，她刚才也在的，跟我一样，被吓得不轻……”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某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袁水清蹙眉听着手机里张蕊的控诉，她一只手扶着走廊的栏杆，表情平静如水。 一直等张蕊说完，她才出声，“阿蕊，你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样！你先回来！回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们见面再说，好吧？” “行！行吧！我等下就到了，那我们见面再说！” “嗯，拜！” 挂了电话，袁水清眉头依然蹙着，一双寒星似的双目远眺着学校大门位置，扶在栏杆上的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栏杆。 …… “嗯？卧槽！竟然还在通话中？跟谁打电话啊？这么多废话？” 99黄焖鸡老店，已经洗漱完的孙全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纳闷地看着手机嘀咕，他刚才洗漱完，再次拨打张蕊的电话，她竟然仍在通话中。 电话费不要钱吗？这年头电话费那么贵！ 他正要收起手机，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一看，发现是袁水清打来的。 孙全当时脸色就变得阴沉几分。 因为他很怀疑张蕊是不是把刚才的事跟袁水清打了小报告，说了不少他的坏话，否则平常这个时间点，袁水清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的。 而他对所有打小报告的行为，都深恶痛绝。 但袁水清的电话他还是要接的，万一她说的不是那件事呢？ “喂？” “孙全，小阿蕊刚才打电话跟我哭诉，说你刚才拿茶杯砸她了？怎么回事呀？你详细跟我说说！她那个喜欢夸张的性格说的话，我不是很相信，你真拿茶杯砸她了吗？” 听见电话里袁水清问的果然是刚才的事，孙全相当无语，忍不住双眼上翻，他随手打开面前的电脑，嗯了声，“对！她没冤枉我，我确实拿茶杯砸了，但我砸出去的时候，多少还有点理智，故意偏了几分，否则那么几米远，我不可能砸不中她的！但她跟你说了，我为什么拿茶杯砸她吗？我猜她应该没说吧？或者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袁水清：“哦？你还真砸了呀？那你为什么砸她呢？她说她刚推开你房间门，你就拿茶杯砸过来了……” 孙全心里有点不豫，他很烦袁水清为别人的事来问他这些，但理智提醒他，张蕊毕竟是她大学室友，现在又是投奔在她这里，发生了刚才的事，张蕊又跟她打了小报告，于情于理，她都该多问几句。 所以他勉强按捺住心里的闷气，干巴巴地说：“水清，有一个事我要告诉你！” 袁水清：“什么？” 孙全：“我从小就有起床气，不信的话，下次你如果见到我爸妈你可以问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只要睡觉醒来，都会哭好一会儿，后来稍微大一点，倒是不哭了，但醒来后，总会呆呆地发一会儿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改不掉这个坏毛病，我也很无奈，因为刚醒的时候，我整个人是不清醒的，只要让我安静待一会儿就好，但如果这时候有人惹我，我很容易发脾气的，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神行电脑学校办公室门外的走廊栏杆处，袁水清本来是很平静的听着，听到这里，她嘴角已经忍不住几次微微翘起，本来波澜不兴的双眸中也透着几分笑意来。 但她还是抿着嘴保持着安静。 电话里，孙全已经说到：“我本来睡得正香，梦里正在跟你、跟你、跟你亲热呢……突然就被‘砰’一声给惊醒了，吓得我一骨碌就爬起来，当时我那个状态，你可能想象不出来，那是又惊又怒，我当时迷迷糊糊的，脑袋都还没清醒，理智可能还在睡觉，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还有撞在墙上往回晃的房门，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了，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就砸过去了，等我回过神来，脑子恢复正常状态的时候，她们已经吓得不见人影了，我赶紧穿好衣服下楼，准备看在你的面子上，跟她道个歉呢，结果听服务员说，她已经走了，后来我几次打电话给她，她电话都在通话中，嗯，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说完，孙全迟疑了下，叹了口气，补充道：“唉！回头你帮我跟她说声抱歉吧！但也提醒她一下，以后如果找我，最好先敲下门，特别是早上去找我的时候，动静太大，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电话里，袁水清：“唔，原来是这样……” 默然片刻，她又说：“对不起啊孙全！我没想到小阿蕊她这么过份，在这里我先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等下回来我会说她的！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你们写小说的，遇到这种事，心情受了影响，可能就会影响写稿子的状态……唔，我真的没生气！真的！所以你别多想，别影响了自己的状态，好吧？” 听了袁水清后面几句话，孙全心里马上舒服多了，只要她没生气就好，至于小阿蕊的感受？他管她个屁！ 笑了笑，他声音也下意识放轻，“亲爱的，你真的没生气？也不介意我的起床气？” “呵……” 电话里先传来一声袁水清的笑声，随后才传来她的话：“没有没有！你就放心吧！至于起床气……呵呵，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奶奶也有起床气，我早就习惯了，只要不在她起床的时候烦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为这，我爷爷以前常被我奶奶骂得狗血淋头，呵呵，现在想起来，我奶奶犯起床气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哦？是嘛？” 孙全惊奇地笑了，电话里的气氛为之一松。 …… 大概二十分钟后，神行电脑培训学校，一棵针叶松下，一张圆形石桌旁边，坐着袁水清和张蕊。 一见面，张蕊就抓着袁水清的手臂诉苦，“清清，那个姓孙的太孙子了！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吓人，一只茶杯真的往我砸过来了呀……我差点就没命回来见你了……” 袁水清掰开张蕊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轻轻推了回去，皱眉问她，“阿蕊，我问你，你当时推门的动静是不是很大？” 张蕊怔了下，表情微变，“也、也不是很大吧！就、就是比正常开门的动静稍微大、大了那么一点点……” 她用手指头比了比，只比了半个手指节大小。 袁水清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几分，“你没敲门？” 张蕊脖子微微一缩，身子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眉头紧蹙，笑容变得勉强，“清清……你、你问的这么细干嘛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再、再说了，你男朋友拿茶杯砸我呀！他这是有暴力倾向！他这性质很恶劣的，你该去教训的人是他！不对！你应该跟他分手的！他这样的人太、太危险了！” “你走吧！”袁水清冷着脸忽然吐出的三个字，瞬间把张牙舞爪的张蕊镇住，张蕊怔怔地看着脸上一丝笑容也无的袁水清，怔怔地问：“清、清清，你刚才说什么？你、你让我走？你让我去哪儿呀？回、回宿舍吗？” 袁水清微微摇头，垂下眼帘，说：“张蕊！你不觉得你最近的行为越来越过份了吗？你来找我的时候，你说你刚失恋，所以我看在我们大学是室友的份上，我让你住在我这儿，可你现在的状态……你自己觉得你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吗？你……既然已经恢复了，就走吧！我们毕业的时候再见！” 张蕊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袁水清，袁水清的表情竟然如此平静？ 第177章 浪里白条（2200月票的加更） 当确定袁水清是认真的之后，张蕊的表现多少有点令袁水清意外，她竟然没再吵吵嚷嚷，也没再讨好袁水清。 她迅速平静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袁水清一会，点点头、站起身，道：“好吧！清清，你既然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马上就走！再见！” 说完，她又深深地看了袁水清最后一眼，笑了笑，真的转身就走了。 袁水清本来低垂的眼帘，在听见她脚步声渐渐走远的时候，慢慢抬起，蹙眉望着张蕊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眼中有疑惑之色。 她和张蕊同宿舍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张蕊这样的一面，她觉得有点陌生。 中午，等她下班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张蕊的东西果然已经都消失不见，只在她卫生间的化妆镜上，用口红给她留了一句话。 ——袁水清！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张蕊。 袁水清又一次蹙起眉头，虽然她以前就没把张蕊视作朋友，但此时看见她留在化妆镜上的这句话，她心里还是泛起一些涟漪。 那种感受，她有点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跟孙全说说话，于是走出卫生间，她就给孙全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当时孙全刚吃过午饭，正捧着一杯茶蹲在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透气，每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楼上小房间里，待久了，他也觉得有点腻，像此刻这般蹲在路边看着街上的人来车往，也能让他觉得是一种放松和娱乐。 好吧！这也能当作是娱乐，可见一个网文写手的生活有多枯燥。 接到袁水清的电话，令他更放松了，带着轻松的笑容，他接通电话。 “喂？怎么？想我啦？” “孙全……” 袁水清喊他一声，却了下文，孙全觉得奇怪，就问：“怎么了？” 她的声音似乎有点与平常不同，他听出来了。 “孙全……张蕊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孙全还没往深处想，所以他的声音是疑惑的。 “她离开我这儿了，也许……应该是离开M市了吧！她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句话，说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她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哦？真的假的？她怎么会突然走人呢？她给你留了什么话？‘你们不再是朋友了’？你得罪她了？” 孙全诧异地站起身，这个消息还真的出乎他意料。 袁水清：“嗯，算是吧！是我让她走的。” 孙全：“？？？” 怔了怔，孙全才疑惑地问：“不会吧？你让她走的？水清！你的意思是你把她赶走的？你、你这样的性格也干得出来这种事？真的假的？你逗我吧？” 袁水清：“呵，我当时也不知怎么，见她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错了的样子，还老是怂恿我跟你分手，我心里一时恼怒，就让她走了，我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走了，我以为以她的性格会跟我道歉的，没想到……” 懂了！ 孙全终于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那个小阿蕊竟然怂恿水清跟我分手？草！ “你干得对！亲爱的，她走就走了吧！这丫头也太烦人了，完全没一点自觉，还总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也就是你了，这要是我室友，她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我朋友！我早让她玩蛋去了！” “你呀！她人都走了，你还说这些干嘛？行了，我想说的也都说了，你现在在干嘛？还在写稿子吗？” “没有！我又不是码字机器，怎么可能什么时间都在码字？嘿嘿。” “你还不是码字机器？我看你已经是了！” 电话里，袁水清的语气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而孙全想到那个小阿蕊已走，心思也就跟着活泛起来，眼珠转了转，忽然跳到一个新的话题，“亲爱的！那个小阿蕊既然已经走了，你看……嘿嘿，咱们好久没有好好约会了吧？今晚约一个呗？” “……”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袁水清轻笑一声，问：“你想约什么？” 孙全心里想了什么，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嘴上说的却是：“火锅！你不是爱吃火锅嘛，咱们今晚去吃火锅怎么样？” “唔，行呀！那你晚上来接我？” “嗯，你快下班的时候，提前半个小时给我电话，我提前开车过来接你！” “嗯，好！” …… 从这一刻起，孙全忽然感觉整个天空都亮堂了几分，连呼吸到的空气，明明是汽车尾气的味道，他却愣是觉得这汽车尾气里还有一种名叫“自由”的味道，令他陶醉。 像农民终于搬走了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那感觉倍爽！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他几乎天天晚上约袁水清出去吃饭。 今天吃火锅、明天吃川菜、后天吃湘菜，外后天，可能就是吃香辣蟹、香辣虾…… 对此，袁水清委婉地向他提过两次意见。 一次她说：“今天就算了吧？咱们这两天晚上都出去吃了，今天就不起了吧？天天这样吃，也不大好，你说呢？” 一次她说：“今晚还出去呀？咱俩天天晚上这样出去，不影响你写稿子吗？” 第一次她委婉表示异议的时候，孙全是这么回的：“没事！这才几天啊？好不容易把那个小阿蕊盼走了，少了那么大一个电灯泡，咱们不说把之前应该有的约会都补回来，怎么也得好好多约几次，约个够吧？嘿嘿。” 他这次劝说成功了。 第二次袁水清表示异议的时候，他是这么回的：“没事！反正我最近每天晚上都是准备新书的大纲，已经连续写了很多晚上了，精神正疲倦着呢！早就想放松放松了，再说了，咱们早点吃完，我早点回来不是还能写吗？” 于是，他第二次劝说也成功了。 浪啊浪，连续浪了一个多星期，他都快浪成浪里白条，终于，新的一天，他没有再打电话给袁水清约晚上出去吃饭。 这令袁水清松了口气，晚上和他发短信的时候，还在短信里表扬了他，“嗯，不错！你终于约够了吧？那就好好准备你的新书吧！呵，我最近真怕你约上了瘾，从此以后就不务正业了呢！” 孙全苦笑着打字回复：“怎么会？自律性我还是有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袁水清再次表扬他，“不错！好好保持！” 这条短信之后，她很快又发来一条，“你不会明天又要约吧？” 孙全仍然是苦笑回复：“不会！放心吧！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自律性的！我保证这次至少能忍一个星期左右。” 袁水清：“那我拭目以待了。” 因为是短信聊天，所以孙全也不知道她对自己刚才那条回复是什么感觉？ 是开心他保证能忍一个星期左右？ 还是失望他要一个星期不约她？ 他猜不准，以他以前对女生的了解，袁水清应该是会失望的。 但他越是接触袁水清，越觉得她与其他女生不同，所以她觉得袁水清也可能是开心的，开心他有那样的自律性。 …… 次日，周六。 M市风和日丽，袁水清早上起床，把自己的被单被套都洗了，太阳刚出来，她就把洗好的被单被套都晒在宿舍外面的阳台上。 晾晒完，她抬头看了看M大学方向，轻声自语：“他最近估计没洗过被单被套，趁今天天气好，我还是过去帮他洗一下吧！” 自语完毕，她回屋换了身衣服，拎着包、锁上门就下楼去了。 她是打车去的，所以没多久就来到99黄焖鸡老店。 进店时，照例对吧台里的收银员张娟娟笑了下，微微点头，张娟娟也笑脸回应，“袁姐！您来啦？” 其实张娟娟也不知道袁水清是不是比她大，但袁水清比她高一大截，她是看得见的，而且，袁水清的气质看上去也比较成熟，所以她每次看见袁水清，都下意识喊“袁姐”。 “孙全在楼上吗？” 袁水清笑问。 张娟娟：“嗯，在的在的！” 袁水清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就拎着包上了楼。 “咚咚！” 房门被敲响。 “进来！” 里面传出孙全的声音，袁水清微笑着推门而入，刚进门，她就看见孙全手上抓着一罐王老吉在喝，红色的罐子很显眼。 见状，她笑了下，问：“怎么？最近老是约我一起去吃辣的，上火了吧？呵呵。” 正在喝王老吉的孙全听见她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她，忽然噗一声，刚喝到嘴里的凉茶，竟然有些从鼻孔里喷出来，然后就是连连咳嗽。 “你呀！” 袁水清白他一眼，却快步疾走过去，赶紧伸手帮他拍着后背。 好一会儿，孙全才止住咳嗽，但此时他眼睛都咳红了，扭头问她，“亲爱的，你今天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开车去接你啊！” “今天是周六啊！接什么接？白天我打车很方便的，嗯，我刚才给自己洗被单被套的时候，想起来你这里估计已经很久没洗了，特意过来帮你洗一下，你昨晚洗澡了吗？有脏衣服的话，我帮你一起洗了！” “这样啊！那太谢谢了，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回头拆下来拿去干洗店洗一下，也要不了多少钱，就不辛苦你了！再说了，在店里洗被单被套也不方便，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孙全听她这么说，竟然悄悄松了口气。 第178章 被发现了 “我来都来了，没事！你写你的稿子，我去帮你洗掉！一会儿就好！” 袁水清没听孙全的劝，说完，随手把手包放在他身后的小床上，就往大房间去了。 “要我帮忙吗？” 孙全问她。 “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写你的稿子吧！” 袁水清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孙全看了看手上的王老吉凉茶，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随手放在桌上，拿纸巾擦了擦手，就准备继续码字。 他已经慢慢习惯袁水清的贤惠，上次她来帮他搞卫生，这次过来帮他洗床单，他觉得这个兆头很好，继续这么保持下去，时间到了，袁水清就会是他的媳妇。 还是他上辈子多次恋爱总结出的经验：一个女人在一段感情里付出的越少，就越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提分手，因为她付出的越少，就越不珍惜，分手时也就越是不会觉得难过。 就像……你辛辛苦苦种的庄稼，突然被洪水淹了，你肯定痛不欲生。 但如果那些庄稼都是地里自己长的，你啥都没干，当某一天这些庄稼被洪水淹了，你就算觉得有些可惜，也不会太难过，因为你本来就没付出什么。 从这方面来说，孙全的恋爱心态是和大部分人截然不同的。 他自己也愿意付出，但前提是对方要有回应，有来有往才叫恋爱，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他是毫无兴趣的。 …… 大房间里。 袁水清熟练地拆下床单的被套、被单，还有枕套，拆完这些，她眼睛四处寻睃两遍，看见堆在窗边椅子上的一堆脏衣服，她失笑一下，几步走过去，一件件拿起来往左手小臂上搭，结果…… 拿着拿着，当拿到最小一件衣服的时候，衣服上的一抹血迹突然映入她眼帘，当时她眉头就蹙了起来，疑惑地把这件衣服拿近了仔细察看，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越蹙越紧，眼神疑惑地想了一会，她表情忽然变得惊讶。 然后二话不说，把胳膊上的衣服全部扔回椅子上，拿着那件带血的小衣掉头就往门口快步走去。 很快，她再次推开小房间的门，沉着脸快步来到孙全近前，本来正在码字的孙全，听见动静愕然抬头看向她。 看见她沉着脸的不豫模样，孙全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你、你怎么了？” “这上面为什么会有血？” 袁水清面无表情地将手里那件极小的裤子往他眼前递了递，当孙全看见那裤子上的血迹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 “蚊子血吧？应该是蚊子血！” 他随口胡诌。 “蚊子血有这么多？再说了，现在才4月份，就有蚊子了？说实话！” 袁水清沉声说着，目光忽然看向他手边的王老吉凉茶，没等孙全回话，她又问：“你这两天上火很严重吧？你不能吃辣？你是不是不能吃辣？” 说着，她随手把那件小裤扔在孙全身后的床上，双手扶着他的电脑桌，上身前倾地盯着他的双眼。 那一刻，孙全的表情怎么形容呢？ 眉头是紧皱的，微微咬着嘴唇，眼神倒是没有闪躲，袁水清盯着他眼睛，他就与她对视着。 他心里清楚有一件事瞒不下去了，忽然自嘲地笑了下，他微微点头，“嗯，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是！我吃辣是不怎么行，所以我接下来几天都不敢约你出去吃了，等我休养几天，我相信我慢慢锻炼，应该能慢慢适应吃辣的。” 袁水清瞳孔微微一缩，不自觉地微微咬住嘴唇，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无奈，眼睛也不再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往一旁偏了一点，轻声说：“你不能吃辣，干嘛不早说？还每次都陪我去吃辣的，你没听我上次跟你说小阿蕊第一个男朋友就是因为跟她吃辣受不了，才分手的？” 孙全笑了笑，这次他上身前倾，双手握住她扶在桌上的双手，笑吟吟地说：“我也想过早点跟你说的，但……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是想追你嘛，那时候听你说你味觉比较差，味道淡的菜吃不出什么味，为了讨你欢心，我就舍命陪美女，陪你去吃辣的，反正咱们也不是天天约会，陪你吃一次辣，我回来多喝几罐凉茶就ok了。 后来……呵，后来越来越喜欢你了，就不忍心让你陪我去吃清淡的，清淡的你又尝不到什么味，对吧？ 也就是最近这一个多星期，小阿蕊走了，我太高兴了，得意忘形嘛！就天天约你出去吃饭，然后……嘿嘿，我也没想到吃辣吃多了，还真的会拉血啊！放心！等我休养几天，又是一条好汉！我以后再稍微注意一点，应该没事的！” 袁水清本来偏向一旁的目光又转过来，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微微摇头，“你就是个傻子！还好我发现的早，要不然……” 顿了顿，她掰开孙全的手，绕过书桌，犹豫着走到孙全身旁，脸色却是越来越红，然后……在孙全惊讶的注视下，她抬手捂住他的双眼，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吻完，她眸光如水地近距离看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我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我、我以后给你生孩子……” 那一刻，孙全傻乎乎地咧嘴笑了，笑着笑着，就把她抱得很紧很紧。 “好！好！我们争取生出一个民族……” “去你的！” 本来正沉浸在感动中的袁水清被他逗笑，抬手打了他一下。 打完之后，她又轻声说：“以后咱们吃清淡一点吧！回头我再去找医生看看，看看我的味蕾还有没有希望能恢复，我不要你为我那么勉强自己！” 孙全：“没事，现在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大不了，咱们以后你吃辣的，我吃清淡的就行了嘛！反正火锅有鸳鸯锅，咱们还有自己的饭店，你老公我也是学烹饪出身的，那都不是事！” “嗯，那也行！” 说着说着，袁水清忽然失笑。 孙全就问：“你笑啥？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一下呗？” 袁水清笑眼看着他的眼睛，努力忍着笑说：“我是忽然想起来……原来你上次跟我说你不能吃辣是真的，你知道吗？我本来都已经信了，正有点感动呢！你忽然就笑了，然后问我你演技好不好，问是不是把我骗过去了……呵呵。” 被她这么一提醒，孙全也想起来了。 于是也笑了。 他记得那还是袁水清第一次跟他提起张蕊的时候，说张蕊的第一任男票就是因为跟她吃辣之后，拉血，受不了才跟张蕊分的手。 当时袁水清是把那事当一个笑谈跟他说的。 而那时候，张蕊也还没来到m市。 那次他确实说了真话，承认自己不能吃辣，但随后看她陷入感动的情绪中，他一时没忍住就故意又逗她一下，骗她说自己刚才是骗她的，用又一个谎言掩盖了他不能吃辣的真相。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确实够傻的。 也许……恋爱中的男人和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智商都是负数？ 但此时想着那件事，他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恋爱嘛！甜蜜的部分就在于恋爱中的双方，一次又一次犯傻的经历。 如果有一天，两个人都不犯傻了，这份恋爱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说别的，就说刚才袁水清的感动、主动，他就觉得很值。 …… 腻歪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温存一番之后，袁水清去帮他洗衣服、洗被单了，孙全继续留在书房码字。 …… 时光总是飞逝。 当4月份走完的时候，孙全才想起自己忘了自己月初的生日，想起这事的时候，他愣了好一会。 他在想：自己是从哪一年开始，总是忘记给自己过生日了？ 是总是扑街的第七年？第八年？还是什么时候？ 忘着忘着，竟然已经习惯不再记着自己的生日。 因为就算记得又怎样呢？ 失意的人，过生日的时候，只会更加觉得自己失败而已。 感慨完自己，他当时就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袁水清，问她的生日是哪天？ 他自己今年的生日忘了不要紧，他要给她过一个难忘的生日，这是他们在一起后，他能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我是7月12，你呢？” 这是袁水清的回复。 孙全回复：“呵呵，我的已经过了，4月7号，今年这个生日你想怎么过啊？说说看！嘿嘿，我现在就是你的阿拉丁神灯，你许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哦。” “你生日是4月7日？你怎么不早说呢？我都忘了问，对了，你今年生日是怎么过的？怎么不叫上我呀？” 孙全：“我自己都忘了，怎么叫上你啊？没事！反正我也没过生日的习惯，对了，你还没说你今年的生日想怎么过呢？有什么愿望你现在跟我说说，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某办公室里。 袁水清看着孙全刚才这条短信里“惊喜”那两个字，她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颊竟然慢慢浮起淡淡的红晕。 第179章 4月的收入 4月结束时，孙全看了下自己那本《我十项全能》在网站上的月票排名。 4月份他几乎每天都是两章更新，也没怎么发单章求月票，所以对这个月的月票排名，他有心理准备，知道排名肯定不会高。 他先看的是都市分类的月票榜。 《我十项全能》排名第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见都市分类都滑到了第四，他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之前连续几个月，他这本书可都是都市分类的第一。 之前被他这本书连续压了好几个月的《我的大明星女友》终于扬眉吐气了，这个排名第二，仅在鬼舞的《邪气》之下。 再看月票总榜，已经滑到第47名。 差点就跌出前50名。 这次他盯着这个排名看了好一会，才关了网页，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4月份的稿费肯定会下降不少。 值得吗？ 为了准备一本《不死龙戒》，影响了《我十项全能》的收入，值得吗？ 他不确定。 因为如果等《不死龙戒》发表之后，成绩不如他的犹豫，甚至还不如他现在这本《我十项全能》的话，那……应该是不值得的。 但如果《不死龙戒》的成绩真的如他所期望的那样，表现得比《我十项全能》更好，口碑也更好，那就一定值得！ 而对他来说，在《不死龙戒》真正发表之前，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原版的《不死龙戒》口碑很好，至少对喜欢这本书的读者来说，口碑一流。 但对不喜欢这本书的人来说，这本书太毒了！男主角老是死，还老是换人。 订阅方面的成绩……不算太扑，但拿去和那些大热作品作比较的话，又是绝对的扑街。 就是这样一本作品，如今他还没开始写，但目前准备出来的大纲，和前世的原版相比，早已明目全非。 对有些读者来说，这本书最大的毒点——男主角老是挂掉这一点，孙全已经作了改变，消除了这个毒点。 故事背景也扩大了许多倍。 故事中的人物删了一些，也增加了一些。 整个修炼体系，也全部换了。 可以说，这本书除了最核心的创意，其它的能改的，他在大纲部分就已经全改了，这样一来，等他这个新版的《不死龙戒》正式写出来，与原版相比，就是面目全非的两本书。 因此，对于这本书的前景，孙全也就因此而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他的直觉告诉他，新版的成绩应该会比原版好很多，毕竟他将自己已知的原版中的那些毒点，删的删、改的改，已经一个不剩。 却又在故事背景、人物设定、修炼体系以及故事主线等方面，作了全面的提升，融入了记忆中一些大热作品的成功元素。 可，新版的成绩会比原版的成绩好多少？他就不好确定了。 这是一场赌博！ 如果赌赢，自然皆大欢喜。 如果赌输，那就能说明一个问题——他魔改重生前自己那些作品的路走不通。 这会直接影响他以后在写作方面的信心，届时，他面对的局面可能就真的是——写小说死路一条。 …… 5月1日，M市，晴。 这又是一个节日——劳动节。 孙全早上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董川从三轮车上，往下搬一桶桶烧好的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 桶是什么样的桶？金丝大环……不对！是不锈钢的大桶，一桶至少能装几十斤东西的那种，是饭店厨房常用的。 看见他一个人在门外搬着，本来准备去洗漱的孙全，赶紧快步小跑过去，笑道：“看你吃力的样子，今天桶里的货不少啊？” 董川搬着一只大桶进店，闻言笑了声，“可不是嘛！老邝说，今天是五一，学校不上课，出来吃饭的同学可能比较多，昨晚就让我多备了点货！” 孙全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五一节，走过去揭开一只桶盖看了眼，桶里大半桶烧好的黄焖排骨，他笑了笑，盖上桶盖，搬起就走。 搬桶进店的时候，他在想：4月份过完了，我稿费那一块肯定少了一截，黄焖鸡这一块能赚多少呢？能不能给我把稿费那里少赚的给补上？ 这么想着，等董川搬完最后一桶黄焖猪手，回到门外三轮车那儿，准备开车走人的时候，孙全上前喊住他，“大宝！等等！” “干嘛？我还有活呢！” 董川嘴上虽然说着还有活，但并没有走人。 孙全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抽了口烟，问：“大宝，新店那边我最近没去看，那边最近生意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老邝没跟你汇报吗？”董川有点意外。 孙全笑了笑，微微摇头，“还没！他最近几次给我打电话，都是说另外两家分店筹备的事，现在我每天很忙，他也很忙，所以通电话的时候，主要就是说另两家分店的事了。” 董川点头，“嗯，这倒是！最近老邝和罗娜确实很忙，都是早出晚归的，这才4月份，他们俩就晒黑了一圈，你能信？” “哦？是吗？他们俩都在外面找分店要用的店面？” “差不多吧！前些日子是的，最近两个新店店面不都找好了吗？他俩就忙着做装修的事，还有一些别的杂七杂八的活，有时候见我闲下来，他们还给我派一点活呢！” “哦？这样啊……” 孙全沉吟着微微颔首，想了想还是问：“那你跟我说说新店那边最近的生意怎么样？比刚开始更好了？还是更差了？” 董川失笑一声，“呵，当然是更好了啊！不信你现在跟我过去，今天上午就在那边待着，保证你能看到最真实的情况，放心吧！生意好着呢！咱们那店虽然不大，卖的东西也少，但咱们卖的三样菜，哪样不是物美价廉？你自己搞出来的东西，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见董川这么说，孙全放下心来，拍了拍他肩膀，“行！那你去忙吧！回头有空过来找我，咱俩喝几杯！” “想问的问完了，就赶我快点回去给你挣钱是吧？呵，你个周扒皮！” 董川笑着打趣一句，摆摆手，开车走了。 …… 上午10点出头。 孙全再次刷新作者后台，总算查到自己4月份的稿费数目，如他所料，他4月份的稿费数目确实比前两个月少了一大截。 。 要知道，他2月份的稿费，可是只差十几块，税前稿费就有5万。 而他3月份的税前稿费，也有四万六千六百多。 4月份这稿费数目，直接就少了一万多。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真正发现少了这么多，孙全还是不禁苦笑。 他心里还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4月份他的稿费只是少了一万多，5月份如果他的更新速度还是那样每天两章，他5月份的稿费数字肯定还要继续往下跌，甚至6月份、7月份也会继续下跌。 这是必然的！ 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令他心中无法不生出紧迫感。 他想尽快完成《不死龙戒》的大纲，尽快开始写正文部分，然后尽快将《不死龙戒》发到起点，他想尽快弥补《我十项全能》这边的稿费损失。 这种紧迫感，化作一股他心里的冲动。 但他的理智还在，理智告诉他，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要稳住，不能乱！一乱就容易出岔子。 一定要稳住，一定要把大纲做的完善，才能开始写正文。 这不是求快的时候！ 定了定心神，花了小半个小时调整状态之后，他才开始今天的码字，依然是按着原计划，白天写《我十项全能》，晚上继续编写《不死龙戒》的大纲。 如此，一连过了三天。 5月4日上午，邝龙飞终于带着两个店的账本来向孙全汇报4月份两个黄焖鸡店的收入。 来到二楼孙全码字的小房间，将两个账本递给孙全的时候，邝龙飞解释说：“我和罗娜毕竟都不是专业的会计，所以统计上个月利润和开销的时候，多花了点时间，直到昨天晚上才做好，所以直到今天才过来跟你汇报！你仔细看看，最后的统计结果在最后一页。” 孙全翻开第一本账本，看见的就是一组组数据。 翻开第二个账本，看见的也是一组组数据。 他微微苦笑，邝龙飞和罗娜不是专业的会计，难道我就是吗？ 他干脆直接翻到第二本账本的最后一页，同时也正好听见邝龙飞说：“这是老店的账本，4月份净利润大概是一万三千几。” 孙全也正好看见账本最后一页写的净利润数字：13728元。 他笑了笑，又翻开另一本账本。 邝龙飞适时介绍：“这是1号分店的账本，4月份净利润大概是三万一千多！” 闻言，孙全吃了一惊，“这么多？” 他凝目看向账本上的具体数字——31446元。 也就是说，他现在名下的两个店，4月份的净利润竟然合计有四万多？ 不仅补足了他稿费部分少挣的，还富余两三万？ 邝龙飞笑道：“嗯，是挺多的，不过这也正常，福临美食城那边，毕竟靠近咱们市的老街，那边每天旅游的人太多了，而这些来旅游的人，吃起东西来，也完全不在意价格，唔，你还记得吗？月初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要给每份菜价提两块钱，呵，那些游客果然不在意！” 顿了顿，他又说：“哦！对了，咱们现在已经注册了公司，所以按规定，咱们该请一个专业的会计和出纳了！” 第180章 有一个学霸女票是一种什么感觉？（2400月票的加更） “会计、出纳……” 孙全轻念一遍，微微颔首，“嗯，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招聘的，对了！这两本账本，你暂时先放我这里，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钱呢？今天带来了吗？” 邝龙飞笑了声，“咱们现在是公司，公司的资金可不能随便交给你，在公司账户上呢，你随时可以去查！” 孙全也笑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刚才还当是原来的一个小店面呢！ “行！对了，另外两个分店搞的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开业？人员都招聘好了吗？” 邝龙飞：“因为两个店面租下来的时间，有先有后，需要装修的地方也有些不同，所以，过几天暂时只有一家店能开业，另外一家还得等个把星期，不过这样也好，两个店开业的时间错开了，我们也不至于忙不开，能准备的更充分一点！” 孙全：“那有什么需要我插手的吗？” 邝龙飞：“唔，暂时还没有，但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去看看也好！你说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最近这两个分店，你除了签租约那天去了一下，你还去过第二次吗？呵。” 说到这个，孙全就笑，“我这不是放心你们嘛！行，我这两天抽空去看一眼！对了，罗娜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她毕竟是个女生，又才回来没多久。” 邝龙飞摇头，“没事！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她现在跟我和董川住一个院里，都是邻居，她生活上要是有什么困难，我和董川随时都能帮她解决了！” 孙全：“哦，那就好！” 邝龙飞忽然哦了一声，似乎突然想起某件事，“对了！呵呵，说起来，怎么说呢？是这样！前几天罗娜还跟我说呢，她给你打工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她大概是听我和董川都说你现在的女朋友很漂亮，她就有点好奇想什么时候能见一下袁水清，呵呵，你要是什么时候有空，就带袁水清见她一下呗！孙全，不是我说你，罗娜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同班同学吧？她还是学习委员呢，你说她回来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还没单独请她吃过一次饭？要我说，她现在也算是给你工作，就算是为了笼络人心，你有空的时候，也请她吃顿饭，叙叙旧呀！” 孙全被邝龙飞这番话把眉头说皱了，“我……我好像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邝龙飞这番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孙全心里觉得是有道理的。 别说罗娜和他是同班同学，就算没这层关系，就冲罗娜现在是他公司的核心成员之一，她入职这么久，他这个做老板的，于情于理，也该请她吃次饭，安抚一下人心。 邝龙飞笑了两声，起身拍拍屁股，吁了口气，说：“行了！我该说的，想说的，现在都说完了，你这个大老板要是没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回去忙了？” 孙全微笑点头，起身将他送到门口，临别时，说：“那你走好，罗娜那里，我心里记着了，会尽快安排的！” 邝龙飞摆摆手，“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也就提醒你一下，走了！” …… 送走邝龙飞，孙全回到电脑那儿，靠在电脑椅里，眼睛看向刚才随手放在电脑桌上的那两本账本，想了想，他拿起手机给袁水清拨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 “喂？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呀？” 电话里传来袁水清的声音。 孙全：“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袁水清：“你说！” 孙全：“嗯，是这样，邝龙飞刚才给我拿来两本账本，都是上个月的账目，一本是老店的，一本是新店的，呵，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大专学历，大学学的还是烹饪，那两本账本我看得眼晕，尽是数字，我想着你不是科技大的高材生嘛！要不，你有空的话，帮我看一下那两本账？这方面你应该比我厉害吧？呵呵。” 电话里，袁水清也轻笑一声，“行呀！那我中午下班就打车过来拿账本，我拿回来抽空帮你看，看完之后再跟你说，你看这样行吗？” 孙全笑得很开心，“好啊！没问题！要不我中午开车给你送过来吧？省得你跑来跑去。” 袁水清：“嗯，也行！既然你开车来送的话，那就随便你什么时候了，挑你方便的时间吧！你来了打我电话，我出来拿一下账本的时间还是有的。” 孙全：“行！那我还是中午给你送，吃完饭开车过来，就当给自己放松一下了。” “呵呵，随便你。” …… 有一个学霸女票是一种什么感受？ 如果这时候再有人问孙全这个问题，他大概会得意地说：“有些自己看不懂的账目，可以交给她去看！” …… 解决完账目的事，孙全就开始琢磨招聘会计和出纳的事。 想了一会，他决定等中午给袁水清送账本的时候，问问她的意见。 一来，她是公司的股东；二来……有个话题跟女票聊，也挺好的；三来嘛，刚才邝龙飞过来汇报上个月的收入，已经耽误他大半个小时的码字时间，所以他不想再继续为这件事浪费自己码字的时间了。 …… 中午，当他把两本账本递到袁水清手里的时候，袁水清随意翻了翻最上面几页，微微笑了下，随手将耳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的同时说：“这么简单的账目你就看得眼晕啦？你是不是想偷懒？” 孙全忍笑，“被你看穿了，我女朋友真厉害！” 他给她竖了根大拇指，实际上，这账本他确实看得懂，但也确实看得眼晕，这纯粹是心态问题，一看到那么多数字需要核对，他就心生抵触，觉得好麻烦。 他曾经一位前女友这么说过他——“孙全！我发现了，你这个人除了码字和做菜，对其它什么事都没什么耐心！” 他那位前女友没冤枉他，他确实是这样的人。 “你呀！行吧！给我两天时间，我抽空帮你核对一遍！” 袁水清说着，随手将上面那本账本翻到最后一页，当她看见统计出来的4月份净利润的时候，她微微呆了呆，眉头也微微蹙起。 然后她疑惑地看向孙全，“这是……1号分店上个月的净利润有这么多？三万多？” 孙全笑吟吟地点头，“嗯，你没看错！邝龙飞跟我亲口汇报的也是这个数字，所以，如果这份账目没弄错的话，也许可能大概就真的有这么多。” 之前邝龙飞跟他汇报这个数字的时候，他也惊讶了，但此时他自己跟袁水清这么说的时候，他却是有几分小得意。 袁水清蹙眉沉默片刻，又翻开下面那本账本，同样翻到最后一页，看见老店4月份的收入只有一万三千几的时候，她微微松了口气。 刚才真吓她一跳。 合上账本，她蹙眉想了想，抬头看着孙全，说：“你这两个店盈利能力这么强，看来我上次给你的十万块，根本不值30%的股份，这样！减半吧！算15%好了！你别跟我争啊！道理我上次跟你讲过的！嗯？” 又说到股份的问题？ 孙全肩膀忽然一塌，有点无奈道：“水清，你有劲没劲啊？股份的事，咱俩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又变卦？按你这搞法，呵，以后是不是我那几个店的盈利水平越来越高，你的股份就一直往下减呗？减到最后剩多少？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五？不行！我不同意！” 袁水清白他一眼，“都说了别跟我争，你还说？” 顿了顿，她继续：“我之前入股的时候，不知道你新店那边现在盈利这么厉害呀！你就这一个店的盈利能力，你看看！三个月差不多就能挣十万了，你给我30%的股份？15%我都觉得有点多呢！就这样啊！别争了，你再挣的话，就把十万块钱还给我，我不入股了还不行吗？” 见她说的认真，孙全还能怎么办？ 转念心里一想：只要我们不分手，这股份是多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咱俩的！ 这么一想，他笑了下，上前一步抱住她，笑吟吟地在她耳边说，“行吧！你开心就好！” 袁水清双手抱着账本，此时被他抱着，下意识立即往四下看了看，轻轻推着他，脸红红地说：“你别这样！大白天的，附近有人！你快放开我！” “呵，有人又怎么了？我抱我自己女朋友犯法啊？有本事他们去报警啊！嘿嘿。” 某个不要脸的人说着恬不知耻的话。 刚才还辩才无碍、威压他的袁水清，此时只剩下脸红和翻白眼的份。 只好假装没看见附近的学生，任由他抱一会。 …… 事实证明袁水清的查账能力是很强的。 她让孙全给她两天时间，她抽空核对一遍，结果两天时间还没到，一天半的样子，她就打电话给孙全说她已经核对完账本。 电话里她说：“你给我的两个账本，账目上大体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有几处小问题，错误的金额也不大，上下没超过两百块钱，我晚上给你把账本送来，到时候指给你看？” 第181章 第二分店开业 5月8日，M市，多云。 这天上午，孙全这个宅男中的战斗机终于出窝了，一大早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开着袁水清买的那辆银灰色捷达，往M市第三中学方向而去。 因为今天是他名下第二家黄焖鸡分店开张的日子，作为幕后黑手……呃，应该幕后老板！今天这个日子，他得到场。 按理说，这个日子，他于公于私，都该开车去把袁水清接了一起，毕竟，于公，袁水清是股东，于私，袁水清还是他的女票，但没办法，今天是周二，她上午有课，走不开。 但两人已经约好，今晚他们一起请罗娜吃饭，自从前几天，被邝龙飞提醒过一次，孙全就一直记着这事，今天这个日子他觉得不错，昨晚在电话里他跟袁水清一说，袁水清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至于……这第二家分店为什么开在第三中学那儿？ 据孙全所知，这个地址和店面，就是罗娜亲自挑选的。 理由当然有几个，首先是第三中学那边最近正好有合适的门面在对外转让，这是前提。 其次，罗娜说：“咱们市有十六所中学，其中第一中学和第二中学的校风太严谨，都是半军事化管理，平时到校外吃饭的学生不是很多，这第三中学校风没那么严格，学校规模也比其它那些中学更大，学生更多，所以在那边开一家分店，是很合适的。 再次，第三中学距离1号分店所在的福临美食城也不是很远，几里路而已，方便福临美食城那边每天往第三中学那边运送烧好的黄焖鸡、黄焖猪手那些，同时也方便他们在几家店之间来回管理。 罗娜还说了几个其它理由，但孙全主要记住的就是以上三点，在他看来，有这三点理由就完全足够了。 第三中学那边选好的店面，签约的时候，孙全去过，距离第三中学的校门不是很远，是主街路边的铺面，面积不大，和他现在住的老店差不多大小，做一家分店，是完全够用了。 孙全赶到现场的时候，一眼看见第二分店门口已经摆了十几只花篮，左右两边各摆着几只。 同时，他还看见几道熟悉的身影。 邝龙飞、罗娜，以及另外两道他颇为眼熟的身影。 其中那名男青年，他隐约记得好像姓黄？至于具体叫什么名字，他一时却是没想起来，只记得这家伙也是他的同班同学。 而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则是一名女子，孙全倒是记得她名字——钱红杏，也是他的同班同学，他们03烹饪班的三朵金花之一，因为名字谐音的缘故，当年在校期间，很多男生喜欢开玩笑喊她“牵红线”。 孙全常听到的几句有：“钱红杏！求求你，帮我牵一根红线呗！求你了！” 还有：“钱红杏！你跟我的红线，你啥时候牵啊？” 以及：“红线红线！我要牵你！” 狼多肉少的烹饪班男生就是这么的饥渴，动手动脚不至于，但平时拿班里仅有的三个女生开玩笑却是少不了的。 刚开始，三个女生都挺害羞，久而久之，胆子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大，等发现那些嘴上强者都是纸老虎之后，三个女生就越发大胆了，尤其是这个钱红杏。 孙全记得后来再有人问她啥时候给他牵红线的时候，钱红杏会冷笑一声怼回去：“没有！没你的红线！等下辈子吧！” 可以这么说，他们班三个女生，是被他们班几十个男生硬生生惯坏的，入学时多腼腆的女生？毕业后，都自带三分泼辣的气质。 熟练地将车停在路边停车位，孙全笑吟吟地推门下车。 而这时，在店门口说话的四人也都往这边看来。 孙全听见黄姓同学说：“卧槽！吴王这是真发迹了啊！开了几家店不算，现在连车都开上了？” 然后是钱红杏的声音，孙全看见她满脸笑容地对他抬手打了个招呼：“仲谋！发达了，还认识老同学不？” 孙全抿嘴笑着，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说：“忘了！早忘了！发达了谁还记得穷同学？哈哈……” 这当然是开玩笑，所以邝龙飞、罗娜、钱红杏以及那位黄姓同学都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们肯定不知道孙全真的忘了其中一个，那个黄姓同学的名字他到现在都还没想起来，他也在努力回想，可对他来说，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对邝龙飞他们来说，他们这些同学不过才毕业一年不到，但在孙全这里，他大学毕业已经十几年了，当年同班几十个男生，他哪里还能个个都记得名字？能认出是自己同学就不错了。 同学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话说，他们以前在校的时候，孙全和他们走得不算近，几年下来，彼此也没说过多少话，但现在毕业了，再次相见，一个个反而热络得不行，仿佛他们在校的时候，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说说笑笑间，孙全总算从钱红杏对黄姓同学的称呼中，听见这黄姓同学的名字——黄友亮。 并且从黄友亮频频偷看罗娜的眼神中，记起大学期间，这家伙好像追求过罗娜，只可惜，那时候追求罗娜的同班男生太多了，就没有一个成功的。 话说，当年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孙全心里也是对罗娜心动过，毕竟，学校里的男生嘛，总是喜欢吃窝边草，目光总是首先盯向同班的女生。 而罗娜是他们班三个女生里长得最好看，身材也是最棒的。 他孙全也是个俗人，自然不能免俗地悄悄观察过罗娜很多次。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追求罗娜的念头，因为他发现盯着罗娜的同班同学实在是太多了，胆子最大、脸皮最厚的那几个男生，每天都争先恐后地向罗娜献殷勤，这令孙全感到严重不适。 从小看电视剧电影的时候，他就非常恶心电视剧电影里几个男人争一个女人的戏码。 感觉就像几条狗争抢一块骨头。 他是个善于动脑子的人，等他将注意力从罗娜身上移开之后，没多久，他就发现一个令人惊喜的事实——有大二的学长告诉他，M大学的女生总数是比男生多的。 他当时就意识到自己放弃罗娜这棵树的决定正确的，他们班级外面有一片森林啊！森林里那么多树，何必在自己班里跟那么多同学抢那一棵？ 后来，等他发现森林里好多靓树、鲜花的时候，他对同班的罗娜就更没兴趣了。 再后来，他就有了吴静。 而据孙全的观察，罗娜大学期间的受欢迎程度，应该说是典型的高开低走。 一开始，全班多数男生都对她感兴趣，追她的男生不知有多少。 孙全至今还记得某天早上他去教室上早自习，正在看书呢！之前从没和他说过话的罗娜忽然坐在他身旁，在他讶然看向她的时候，她对他笑了下，低声问：“昨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当时孙全一头雾水，很诧异地反问：“什么电话？我昨晚给你打过电话？” 当时罗娜脸上的笑容消失，皱眉看了他一会，再次确认，“真不是你打的？” 孙全记得当时自己失笑一声，很肯定地说：“没有！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罗娜就起身走了。 也正是那天，孙全听同学说罗娜她们宿舍的电话，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响，而大部分都是打给罗娜的。 但后来随着班上的男生渐渐都发现其它班，特别是旅游班的女生特别多，质量还普遍很高的时候，围绕在罗娜身旁的男生就越来越少。 临到快毕业的时候，一直没接受任何人的罗娜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追求者。 ……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今天上午的新店开业，其实没什么大动静，除了多了两个同学来给孙全道贺，其它都和上次福临美食城1号分店开业的时候，没太大区别。 店内放音乐、门口摆花篮，另外还摆了一块今日进店消费，赠送果汁一杯的广告牌。 除此之外就和正常营业没多大区别。 呃，当然，鞭炮还是放了两串的。 值得一提的是，开业活动结束，孙全和大家道别，准备开车走人的时候，之前他没记住名字的黄友亮趁其他人不注意，小跑追上孙全。 “吴王！吴王！等等！等我一下！” 孙全闻言停下脚步，扭头疑惑地看着他，笑道：“有事啊？有事你说！” 黄友亮此时脸皮微微有点发红，先是下意识回头往店门那边瞅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才凑近孙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孙全，你看，你现在也开三家店了，今天听班长说，很快你第四家店都要开了，你看……我能来你这里上班吗？嘿嘿，反正你开这么多店，也都要招人的对吧？我工资也不多要，跟其他厨师一样就行了！你看……行不行？” 孙全看着他，皱眉看着，眉宇间有些疑惑。 “你确定？跟其他厨师一样？而不是跟班长和罗娜他们一样？” 黄友亮笑了下，立即点头，“对！对！跟其他厨师一样就行了，但……嘿嘿，最好是能把我分到和罗娜一个店……嘿嘿！” “罗娜？” 孙全怔了怔，随即失笑，他懂了，秒懂！ 第182章 两个聪明的女孩 “这个……店里的事现在都交给班长管，这事你去跟他说吧！看他能不能给你安排，毕竟我现在也不清楚他那边已经招好人了没有，你看行吗？” 这是孙全给黄友亮的答复。 黄友亮刚才的意图太明显了，这哪是想来他店里上班？摆明了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对罗娜的那点小心思还没死透。 对此，孙全面上在笑，心里却在翻白眼，当我这里是什么？给你提供的泡妞场所吗？ 但他们毕竟又是同班同学，以前也没交过恶，所以他当面不好拒绝。 干脆就一杆子把黄友亮支到邝龙飞那儿去，至于邝龙飞同不同意收他？孙全也没打算去管，只要不影响到他店里的生意，或者骚扰得罗娜无法安心工作，否则他无所谓。 但如果到时候黄友亮乱来，本职工作做不好，或者影响了店里的生意，又或者是影响了罗娜的工作状态。 那到时候他也不会找黄友亮，直接让邝龙飞自己解决，谁让这人是邝龙飞收的呢？ 阴险吗？ 也许有点，但邝龙飞帮他做事，替他管着那几个店，自然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不想承担这个责任？邝龙飞完全可以拒绝黄友亮。 “这样啊，那行！那我回头去找班长！” 黄友亮心情不错，没再缠着孙全，大概他自问在邝龙飞那里有几分面子吧？ “嗯，那祝你好运！我还有事，先走了？” 孙全客气地挥手道别。 “嗳！你慢走！” …… 午后。 今天新开业的2号分店的生意渐渐淡下来，已经过了午饭的点。 黄友亮和钱红杏早就告辞走人，此时邝龙飞在店门外的树荫下抽烟，这个时间点，别说太阳晒久了还有点热。 罗娜拎着一只挎包，疾步走店里出来，不知道是准备去哪儿？ 一只手叉腰、站在树荫下抽烟的邝龙飞见了，喊她一声：“哎！罗娜，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刚才没看见他的罗娜循声望来，看见是他，她笑了下，缓步走过来，说：“另一个分店不是在装修嘛，咱俩今天一上午都待在这儿了，那边一直没人去看一眼，我有点不放心，正准备过去看一眼呢！刚才准备在店里跟你说一声的，结果找了一圈，没看见你人，谁知道你在这里抽烟……” 说完，她摆摆手，“那你继续抽吧！我先过去了！” 她正要走人，邝龙飞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又喊住她，“罗娜！你等一下！别这么急。” 罗娜站住脚步，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有事？” 邝龙飞点点头，呼了口气，忽然跟她说：“黄友亮临走的时候找了我，他也想来咱们店里工作，说是孙全让他找我的，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他？他也想来？” 罗娜蹙眉，有点好笑。 邝龙飞嗯了声，“对！但我估计这也就是个幌子，他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吧？你什么意见？让他来吗？” 罗娜蹙眉想了想，“孙全呢？孙全是什么意见？他是同意黄友亮过来上班吗？” 邝龙飞笑了下，摇头，“我跟他通过电话了，他说随便我收不收，他都没意见。” “这……” 罗娜一时无语。 邝龙飞：“你到底什么意见？同意还是不同意啊？黄友亮那里还等着我的答复呢，我说了今晚一定给他答复。” 罗娜哂然一笑，摆手，“这个你别问我！孙全没意见，我也没意见，随便你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摆摆手就走了。 邝龙飞皱眉站在树荫下，抓了抓头，轻声嘀咕：“这一个两个的，都没意见，都随便我？我权利这么大吗？” 此时此地，没人能回答他。 …… 这晚6点多，福临美食街、飞凤楼。 孙全和袁水清做东，请客罗娜。 如果是请男同学吃饭，孙全可能就选在自己店里，让厨师做几个菜了，但今晚他请的是罗娜，女生，一起的还有他女票袁水清。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破点小财，来到这飞凤楼。 他是这么想的：今晚这顿饭既然是为了笼络人心，那就别太小家子气，免得到最后，客也请了，饭也吃了，时间也花了，却给罗娜留下一个抠门的坏印象。 他对罗娜没别的想法，但罗娜现在是给他做事，给她留一个抠门的印象，总是不好的。 此时此刻，酒菜已经点了。 三人正在一边闲聊，一边等着酒菜上桌。 聊的话题也很随意，第一个话题是孙全找的，今晚他毕竟是做东的，按规矩，场面话应该由他来打开。 而他找的第一个话题也很俗套。 他说：“罗娜，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早就想着请你吃顿饭，一起喝喝酒，咱们毕竟是同班同学，对吧？嘿嘿，来！酒还没上来，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在他开口之前，罗娜和袁水清其实一直在互相打量对方。 袁水清的表情是符合社会期待的微笑脸，含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善意和好奇。 而罗娜的眼神就有点复杂了，她的脸上也带着笑容，但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 在今晚真正见到袁水清之前，她早就不止一次听邝龙飞和董川说孙全现在的女朋友多漂亮多漂亮。 但她之前一直没见到袁水清真人，所以，脑海中是没有具体印象的，在她的预想中，袁水清一定是看上孙全现在的挣钱能力，所以这一定是一个拜金的庸俗女人，外表无非两种。 一种是妖娆，多半是尖尖的瓜子脸，皮肤和身材应该也很不错，完全是靠美貌吸引得孙全。 另一种就是清纯！清纯如水的外表下，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白白净净、可能还带点婴儿肥，皮肤应该是吹弹可破的样子，双手应该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般的白净柔弱。罗娜知道这样的女孩，一般男人都抵挡不住，但相信清纯柔弱的绝对只是外表！ 可，有一个词叫“见光死”。 这话往往是形容网络时代，网恋的男女双方在网上聊得情深似海，一见面，一看见对方的真容，爱情的小鸟立马死翘翘。 但这个词，对罗娜而言，今晚却有了新的意义——当她第一眼看见袁水清，听见孙全介绍说这是她女朋友袁水清的时候，她心中幻想出来的那两种女人形象，瞬间就倒地身亡，如烟般消散。 她当时的大脑有刹那的恍惚。 她第一个念头是：真累啊！这女人怎么这么高？我跟她说话竟然还要仰着头？ 第二个念头是：果然很漂亮…… 第三个念头是：这女人脑子坏掉了吗？这么漂亮、气质这么好，竟然会看上孙全？ 最后一个念头是：我这还怎么争？有丁点儿希望吗？ 心中的失落油然而生，但俗话说的好——女人天生都是演员！ 所以，尽管罗娜心里已经很失落，但表面上她还是言笑晏晏，充分发挥着她不错的口才，没多久就让桌上的气氛变得和睦融洽，不时还能看见她和初次见面的袁水清聊几句。 孙全很满意今晚的气氛，他相信这应该是一次成功的招待，罗娜应该是满意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三人散场。 因为都喝了些酒，孙全做主让罗娜今晚就别去继续上班了，直接回宿舍休息，明天再工作。 对此，罗娜表示感谢，但婉拒了孙全提议的送她回宿舍，三人在福临美食城的入口处道别，分别时，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孙全和袁水清看不见的是——当罗娜转过身去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本来明亮有神的双眼也忽然黯淡几分。 一阵夜风迎面吹来，吹动她的发丝、吹动的衣袂，却没能吹动她的表情，她神色黯然地迈着依然利落的步伐穿过马路，穿过小巷，回到黑漆漆的小院中，却没急着回房间，而是一屁股坐在院中花坛的边沿，微微低头，双手覆盖在脸上，好一会儿一动不动。 …… 福临美食城的停车场。 孙全笑吟吟地揽着袁水清的肩膀走到车前才松手，两人分别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关上车门，准备启动车子的孙全随口问：“飞凤楼的菜还可以吧？我跟你说，这是邝龙飞推荐给我的，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这飞凤楼的菜竟然还不错！” 袁水清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微微笑了笑，但却忽然问：“这个罗娜喜欢你？” 刚将发动机启动，正准备系安全带的孙全闻言呆了一下，随即“哈”一声失笑，好笑地扫她一眼，笑道：“怎么可能？水清！我跟你说，你别诬陷我啊！大学几年，我根本没追过她，也没跟她说过几次话好吧？而且你也不了解她，你不信的话，下次你见到邝龙飞或者董川，或者我们班的其他同学，随便你问！我有没有追过她？再说了，以前咱们班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绝对不下于10个我跟你讲！你想啊！她有那么多人追，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呵，喜欢我什么呢？喜欢我不追她？” 但令他不解的是……他心怀坦荡地说了这么多，袁水清却仍是微微摇头，并说：“不！我相信我的判断，她应该是喜欢你的！” 第183章 一个老男人的野心（2600月票的加更） 孙全还是失笑摇头，对于袁水清如此笃定罗娜喜欢他这件事，他根本就不信，因为他坚信罗娜没可能喜欢他，没可能！ 但他也不跟袁水清继续争辩，反正他对罗娜也没想法，以后也不可能，所以袁水清怎么认为又有什么关系呢？时间会让她明白她今天的判断是错的。 他把袁水清在这件事上的笃定，看作是袁水清在男女感情上的稚嫩，觉得这样的她还挺可爱的。 “行了，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先送你回去？” “嗯，你开车吧！” 见他不再反驳，袁水清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 …… 这天晚上8点半。 99黄焖鸡老店。 已是打烊的时间，厨师刘广福已经换好衣服，拎着一只打包盒从厨房出来，经过吧台的时候，递了7块钱给吧台里面的张娟娟，“娟子！我带一份黄焖鸡回去喝酒，这钱你收好！” 张娟娟看了眼他手里的打包盒，笑了声接过钱，“还是刘师傅你会享受呀！这两个月你这可是经常带菜回去喝酒啊！你老婆不说你呀？” 刘广福呵呵笑着，一边往店门外走，一边哈牛皮：“嘁！她敢说我？老子一天忙到晚，晚上回去喝点酒她还说我？借她两个胆！” 吧台里的张娟娟忍笑。 刚准备去厨房换衣服的服务员瞿丽倒是没忍，她直接嗤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刘广福的牛皮。 刘广福家住的不远，每天都是步行上下班，今晚也是一样。 一只手拎着打包盒，一只手夹着一根香烟，安步当车地往家走，一路上眉头都是皱着的，大概是有心事，他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一栋自建的小二楼门前，拿钥匙打开门、开了灯，随手把带回来的打包盒放在八仙桌上，呼了口心里的闷气，他往堂屋旁边的厨房走去。 从冰箱里取出一只封着保鲜膜的大汤碗，走到液化气灶那儿，打开灶头，将大汤碗里的一份什么菜倒进锅里，盖上锅盖，用小火烧着。 这个过程中，他左手指间的香烟一直没熄，不时叭一口。 时间在液化气灶的火头呼呼声中，一点点流逝，厨房里渐渐开始弥漫开一股鸡肉的香气。 就在这时，堂屋另一边的卧室门响了一下，跟着有脚步声往厨房这边走来，刘广福微微偏了偏头，并没有转过身去，也没出声。 片刻后，脚步声在厨房门口停下，他媳妇的声音传来，“老刘，今天还试啊？” 刘广福嗯了声。 她媳妇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你这几个月都试了多少次了，钱糟蹋了不少，你还要试到什么时候呀？家里可不宽裕。” 刘广福又叭了口烟，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笑呵呵的表情，“媳妇！快了！你别着急，等下你跟我一起试试，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要是觉得也行，那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媳妇……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 而刘广福已经四十有余。 这女人保养的还不错，所以看上去白白净净、颇有几分姿色，而刘广福烟酒都不忌，又是常年面对炉灶烟火，四十出头，已经皱纹横生，看上去这两人不像一对，但他们偏偏就是一对。 也不知这家伙当初是怎么勾搭上这个寡妇的？ 当然，这不重要。 几分钟后，刘广福揭开锅盖看了看，就关了火，把锅里的鸡肉都盛回刚才的大汤碗。 双手捧起汤碗，凑近鼻子闻了闻，他满意地笑道：“嗯，真香！” 说完，就大步往厨房门口走来，边走边说：“走！媳妇！跟我去试试！” 女人无奈笑了下，侧身让开厨房门，让他先出来，然后跟着他来到八仙桌那儿，熟练地打开刘广福刚才带回来的那份黄焖鸡，打包盒旁边备着两双一次性筷子，两人一人一双。 刘广福先是尝了一块从店里带回来的黄焖鸡，同时用筷子示意女人也吃。 女人却伸筷子先吃了一块他刚才煮好的鸡肉。 刘广福咽下嘴里的鸡肉，问她：“怎么样？有进步吧？”，神色期待。 女人却微微摇头，轻叹道：“我觉得还是那样，没什么进步。” “是吗？怎么可能？我今天下午换了两种调料的……” 刘广福皱眉说着，赶紧也夹了一块刚才煮的鸡肉放嘴里，嚼着嚼着，他怀疑地看着女人，“你确定这味道没什么进步？你没骗我吧？” 女人神色愈发无奈，“连我你都不信？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我不想你自己开店多挣点吗？你试味道不行，还不相信我！” 女人有点不高兴了。 刘广福皱着眉头吐掉嘴里的骨头，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嘴里，仔细尝着。 女人见了，无奈的眼神看向一旁，叹道：“你还试什么呀？你天天喝酒抽烟，嘴巴尝味道早就不准了，我说没进步你还不信！” 刘广福看了看她，脸色有点不豫。 忽然冷不丁地骂了一句：“麻痹的！那小子肯定骗了老子！什么啪皮酱？老子都快找遍附近所有的干货店了，根本买不到！人家干货店的老板都说没听说过什么啪皮酱！” 女人忍不住翻白眼，“你傻呀？都知道人家是骗你了，你还傻乎乎地到处去打听啪皮酱？再说了，人家那么容易就把酱料的名字告诉你？你自己傻，还当别人跟你一样傻！” 刘广福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他忽然问：“哎！我问你，如果不跟我们店的黄焖鸡比，你觉得我这鸡肉做的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女人抬眼看了看他，皱眉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刘广福皱眉，语气透着不耐，“你先别问这个，你就告诉我味道还行吗？不跟我们店的比的话！” 女人想了想，微微点头，“如果不比的话，味道倒也还行，怎么了？” 刘广福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想了好一会，忽然一拍大腿，喊道：“干了！老子都研究几个月了，既然横竖都搞不出我们店的味道，那就不研究了，就按我现在研究出来的做法去卖！我就不信了，味道不一样就一定不行？我还就偏不信这个邪！我明天就去辞职！然后去找合适的店面！大不了我把店面选的离那小子的店远一点，只要味道还行，还怕没人吃？价格又不贵！” 女人被他突然拍大腿的声音动静吓一跳，但听完他这番话，她也有点心动，眼睛微微发亮，“老刘！你这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哈。” “哈哈，对吧？你也觉得有道理对吧？” 刘广福听她这么说，立即高兴起来。 女人也笑了，点头，“嗯，是有点道理！” 于是，刘广福兴奋地起身，在旁边走来走去，略显激动地畅想着：“老子怎么早没想到这点呢！如果早想到了，说不定咱们家的店早就开起来了，嘿嘿，那小子就凭那三道菜，现在分店都开了两家了，眼看着就要开第三家分店！唔，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好一点的位置都要被那小子的分店占领了市场，唔……我得赶紧！趁他现在分店还不多，我得赶紧去挑一个好地方，得尽快把咱们家的店开起来，嘿嘿，搞的好的话，说不定明年咱们家也能再开一个分店，媳妇！我跟你说，你可别那小子的店面不大，可挣钱了我跟你说！老子给他打工根本就不划算！” 女人笑着点头，“打工的哪有做老板的挣得多？你去年跟我说想学会那几道菜，咱们自己开店，当时我就支持你这个想法，要不是你一直没研究出来那个配方，我早就拿钱让你去开店了。” …… 夫妻俩此时心情都不错，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很开心。 几分钟后，刘广福看了看女人，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唉！咱们儿子还小，你得天天带着他，要不然咱俩开这个店，根本就不用花钱请人！” 说到这个，女人也是无奈，“那也没办法，孩子还脱不开手啊，对了，请人的话，咱们得请一个能干的，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刘广福皱眉挠头，下意识又点了支烟，吸了两口之后，他眼睛忽然一亮，喜道：“有了！我们店现在那个姓瞿的服务员，跟你差不多大，做事麻溜，嘴巴也能说！要不我明天辞职之前，顺便问问她，看她愿不愿跟我干？” 女人皱眉，看他的眼神里已经透着几分怀疑，“跟我差不多大？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刘广福嘁了一声，撇嘴，“你胡扯什么呢？跟你差不多大的，我就看上了？那你自己说！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或者四五十岁的大妈，做事能有三十来岁的女人麻利？” 女人皱眉想了一会，无奈道：“好像还真是。” 她不反对了，刘广福却没高兴起来，而是苦恼道：“不过，那女人平时跟我不大对付，想让跟我干的话，工资恐怕得给她开高一点才行……” 第184章 离职风波（求月票！！） 次日上午，99黄焖鸡老店。 刘广福是踩着上班的点来的店里，一进门就看见服务员瞿丽在给餐桌上的筷筒里装筷子，收银员张娟娟在抹吧台。 他眼睛转了转，往楼梯口看了看，没看见孙全的人影，心思就活泛起来，经过瞿丽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干咳两声。 引起两个女人的注意后，他露出一副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对瞿丽招招手，“瞿丽啊！你出来一下好吗？我有点小事跟你想跟你商量一下！” 瞿丽一头雾水，皱眉有点不耐烦地问：“你有什么破事要跟我商量？咱俩有什么好商量的？” 刘广福失笑，干脆上前伸手拉她胳膊，“走吧走吧！就耽误你几分钟，怎么说咱们在一起工作也大半年了，这么点面子都不给我啊？” “你放开！拉拉扯扯的干嘛？我跟你去还不行吗？放开放开！” 瞿丽一脸嫌恶地掰开他的手，翻着白眼跟他出了店门。 “什么事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三十来岁的女人，泼辣的很。 刘广福回头看了看店门，想了想，微微靠近瞿丽，正准备张口说呢，瞿丽已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你干嘛？有事说事，别老往我跟前凑，咱俩没那么熟！” “这……你……” 刘广福有点气结，但看在她做事麻利的份上，他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忍了，“行！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反正过了今天我也不干了，就算被小孙看见了，我也无所谓。” 他光棍气质突然爆发出来，这倒是令瞿丽很意外。 疑惑地眨了眨眼，瞿丽上下打量他两眼，“你说什么？过了今天你就不干了？你不会得了绝症要死了吧？” 刘广福：“……” “你马勒戈壁的！你这个女人嘴上能不能积点德？有你这么咒人的吗？我要跟你说正事，你这是什么态度？” 一脸黑线的刘广福有点要爆发的迹象。 瞿丽却没怕他，眼珠转了转，忽然问：“你要辞职？” 刘广福松了口气，点头，“对！我准备回去自己开店了，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想喊你去我店里上班，你放心！工资我每个月多给你100块，怎么样？跟我走不？” 瞿丽好笑地再次上下打量他，“你说什么？让我去给你打工？你没病吧？你觉得就我俩这三句话说不来就犯冲的性格，我能去给你打工？你想什么呢？就这事啊？没别的了？没别的，我回去了啊！神经病！” 刘广福愣了愣，他想过瞿丽会拒绝，但他没料到瞿丽会拒绝的这么毫不犹豫，都不带考虑一下的吗？ 我可是多你给你100块钱一个月啊！ 眼看她转身就要回店里，刘广福一急，突然上前拉住她手臂，压低声音急急地说：“我给你加200！” “加你妹！你平时嫖多了吧？还加200？有本事你加1000！滚蛋！别老动手动脚的！” 瞿丽没好气地骂着，掰开他的手，瞪他一眼，就快步回了店里。 剩下刘广福一个人站在那里，脸皮发红。 此刻他有点想骂娘，他觉得这女人脑子有问题，他正儿八经的高价请她去上班，她不感激不说，态度竟然还这么恶劣，还骂他神经病？ 到底谁神经病啊？ 但，无论他现在心情如何，瞿丽既然是这个态度，他也只能打消挖这个女人的念头。 叹息一声，他板着脸进了店里。 …… 上午10点多，孙全从楼梯上下来，准备上卫生间，厨房里做事的刘广福听见脚步声，赶忙小跑过来喊他，“老板！哎！老板你等等！” 正要进卫生间的孙全摆摆手，没回头，“等一下！”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片刻后，神色轻松地从里面出来，一边在水池那里洗手，一边扭头问还站在旁边等着的刘广福，“有事跟我说？你说！” 刘广福笑了笑，“老板，我以后可能不能跟你干了，所以，麻烦你尽快招人接我的班吧！我这里最多还能给你上几天班，唔，5天吧！5天后，你如果还没找到人接手……嘿嘿，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我最多就能再给你站5天岗了。” “你要辞职？” 孙全有点意外，也就只是意外，并没有别的情绪，因为时至今日，他这里想再招个厨师已经简单多了，不再像刚开业时候那样难找。 而且，他现在将黄焖鸡这一块都交给邝龙飞在打理，所以就算招人麻烦，那麻烦的也是邝龙飞，他这个甩手掌柜并不需要操多少心。 “嗯，对！你尽快招人吧！我说真的，我最多只能再给你干5了。” 刘广福笑呵呵地再次强调他只能再干5天。 他这个龟毛的态度，令孙全眉头皱了下，有点小不爽，辞职就这么牛逼了？ 孙全关掉水龙头，随手抽了两张纸擦着手上的水渍，笑了笑说：“行啊！只要你不在乎剩下的工资，别说5天，你现在走都行！大不了我今天自己给客人烧菜，你要现在走吗？” 问最后一句的时候，孙全冷笑着扫他一眼。 刘广福脸色微变，声音也下意识提高了些，“老板！你这么讲就不好了吧？我辛辛苦苦给你干活，你还想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不给我？做人得讲良心吧？你敢不给我工资！！” 孙全伸手推开他，走到前厅，此时店里没有客人在用餐，孙全也不避着瞿丽和张娟娟，好笑地问刘广福，“讲良心？你逗我呢？咱们签了合同的，你跟我讲良心？咱们前段时间公司正式成立，邝龙飞跟你们都补签过合同吧？合同上有没有写离职必须提前半个月打辞职报告？否则就是违约？你刚才再三跟我强调了什么？5天后，不管我这里找没找到新厨师，你都要走人？你刚才跟我再三强调5天的时候，你跟我讲良心了吗？” “这……” 当着瞿丽和张娟娟的面，刘广福一时语塞，气势顿时弱了一截，勉强争辩一句：“那、那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吗？你、你要是不同意，那、那我还能真走了啊？” 见他这就软了，孙全反而有点索然无味。 刚才的牛逼劲呢？ 撇了撇嘴，孙全当着三人的面，直接掏出手机，拨给邝龙飞。 还是当着三人的面，他在电话里跟邝龙飞说：“班长，第三个分店的厨师招好了吗？” 刘广福、瞿丽和张娟娟听不见邝龙飞的回答，只能听见孙全侧耳听了片刻就说：“嗯，那你通知那个厨师，让他先来我这边上几天班吧！我这里的厨师要走了，对！今天就走！你让那厨师下午就来上班！对对！嗯，回头你再招一个新厨师呗！嗯？黄友亮？行！行吧！黄友亮也行！” …… 打完电话，孙全不爽地看向刘广福，冷笑一声，说：“放心吧！不用你再上15天，5天都不用！你不是急着走吗？行，干完今天上午，下午你就不用来了，等发工资那天来拿工资吧！战后最后一班岗！要不然，你工资真拿不到！还有别的事吗？” 刘广福：“……” 瞿丽：“……” 张娟娟：“……” 三人都被孙全这一顿操作给惊呆了，刚才还威胁刘广福要再干15天才给工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又让他今天就走人了？ 这是干啥呢？ 刘广福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点点头，“嗯，你放心！我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 做完保证，他又看了看孙全，轻叹一声，转身回了厨房。 瞿丽和张娟娟没看出来孙全这么做的原因，刘广福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刚才在脑子里把刚才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过了一遍，忽然就明白了孙全这态度前后变化的原因。 这小子就是不爽老子刚才辞职的态度！ 老子说要5天就走，这小子就偏偏要我再干15天，等老子服了软，愿干15天了，这小子又让老子今天就走人，这小子纯粹就是想涮老子的面子！ 然而，想明白了又怎么样？ 心里憋气，但一想到自己最后一笔工资还没到手，还有之前押着没发的半个月工资，他只能选择忍了。 …… 而对孙全来说，刘广福的辞职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刚才对刘广福发的一点小脾气，也不过只是看不惯刘广福辞职时那跩起来的姿态而已。 至于最后他打电话给邝龙飞，让邝龙飞安排厨师今天就来顶替刘广福，他的理由却不是刘广福想的那样，还是为涮刘广福的面子，他没那么无聊。 他只是火气下去之后，忽然想到刚才跟刘广福起了冲突，恐怕接下来刘广福即便继续在这里上班，估计做事的态度也会很敷衍，反过来还可能影响他这店里的生意和口碑，所以，他一想……既然已经闹了冲突，那就今天就让刘广福走人。 这就是他前后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做完这番安排，他就准备回楼上继续码字。 但，瞿丽却忽然拦住他，悄悄跟他说起早上刘广福想挖她的事。 孙全听完哑然失笑。 他没想到刘广福临走竟然还有这样的小动作，真是小看他了！ 第185章 大纲成形（求月票！） “老板！这姓刘的太不是东西！咱们不是还要开分店吗？等他把店开起来了，咱们就在他店旁边开一家分店，挤倒他！让他跩！” 瞿丽忽然凑近孙全，先是悄悄瞄了一眼厨房那边，随即就小声向孙全献计献策，一副和孙全同仇敌忾的模样，把孙全都听笑了。 “老板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咱们只要在他店旁边开一家分店，保管他那新店必倒无疑！” 瞿丽见孙全失笑的表情，就有点儿着急，怕他没听进去。 但孙全却摇头说：“不用！真不用！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冤家宜解不宜结，没那个必要！” 说着，他对瞿丽笑笑，点点头就上楼去了。 而真实的原因呢？ 他没说出口。 他心里真实的念头是：如果刘广福真的学会了他这里的黄焖鸡、黄焖排骨和黄焖猪手的做法，那他即便去刘广福的隔壁开一家分店，也未必能挤倒刘广福的店，没意义。 而如果刘广福并没有真的学会他店里的那三道菜，那他去刘广福新店的隔壁再去开一家分店，就更没必要了，因为没有偷师成功的刘广福，即便把店开起来了，孙全也不觉得以刘广福的性格和为人，能把店里生意做的怎么样，完全不足为虑，因此他去他隔壁开分店，同样没有意义。 这样的道理，他是从多年扑街写小说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重生前，扑街的那十几年，各种各样的同行他见的多了，有天赋惊人的，进步速度飞快；有厚积薄发的，潜力惊人；也有水平稳定如狗的，每本书都很稳定地扑街成狗…… 关于写手间的故事，他也见过不少、听过不少。 走正路的有，走邪路的也有。 他见过一鸣惊人的新人，被成名多年的大神用盘外招打压，可是然并卵，那大神打压得了一时，却没办法一直压制那个新人，新书期一过，不再同时竞争新书榜了，那新人的新书立即一飞冲天，把之前还能压制他的那位大神的新书彻底比下去。 他也见过一些走狗屎运的作者，一本书卖了版权，就目中无人，到处嘚瑟，俨然一副成名大神的派头，但等到下本书、下下本书再出来的时候，立即被打回原形，扑得销声匿迹，再也没脸到处招摇。 类似的事情看多了，孙全慢慢就领悟一个道理：真有本事的人是压不住的，而一时走运，一时志得意满的小人也不必去理会，因为时间会把他打回原形，根本无需你出手。 所以，对于刘广福辞职开店一事，即便刘广福刚才辞职的态度令他不爽，早上偷偷挖他店里的服务员瞿丽，也令他不满，但他还是懒得出手去针对。 他的心态有点傲——真有本事，你就超过我！没本事，那就随你自生自灭。 …… 当天下午，邝龙飞派来的厨师正式上岗，刘广福消失不见。 新厨师是个小年轻，二十出头，孙全问了几句，以前是给人配菜的，不是厨师学校出身，以前跟过一个师傅，现在算是独自闯江湖，也是农村出来的。 孙全看他挺老实，心里就觉得满意。 至于一个以前给人配菜的，能不能在他这里烧菜？ 这他倒是不担心，他这里的黄焖鸡、黄焖猪手和黄焖排骨都是烧好了的，在他店里上班的厨师只需要加一点配菜，放在煲仔炉上煮开烧几滚就行，别说是以前给人配菜的厨师，就算没有学过厨师的人，这点活也能轻松胜任。 简单说，他店里的这个厨师岗位，不需要什么人才，要的是人手！ 这天之后，孙全的日子又恢复平静。 平静到什么程度呢？ 白天写《我十项全能》，晚上完善《不死龙戒》的大纲，偶尔跟袁水清打个电话、发几条短信，再偶尔约个会，吃个饭、看个电影啥的，其余？也就偶尔邝龙飞跟他汇报一下几个店的情况了。 就连董川，也因为每天都有工作要忙，而没什么时间来找他喝酒吹水。 这么平静的日子，是很容易令一个人心静下来的，而心静下来的孙全，完善《不死龙戒》大纲的效率也比之前高出一截。 也许他琢磨《不死龙戒》的时间太多了，渐渐的，他的整个日常生活都受到这个故事的影响。 比如某天早晨，他洗脸洗的好好的，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脑中就忽然闪过一个灵感——男主角第一次重生后，随着他慢慢长大，他每次看镜子里自己的时候，眼神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忧郁？并且脑海里闪过的是他上辈子的样子？甚至就连镜子里他现在的样子，在他眼里也会慢慢产生幻觉，仿佛看见他上辈子的那张脸？ 因为这个灵感的突然产生，孙全忽然停下洗到一半的脸，赶紧跑回楼上，拿纸笔记下自己刚才的那个灵感，因为他以前有经验，一闪而过的灵感，如果没能在第一时间里拿东西记下，很可能一个眨眼的工夫，就再也记不起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个灵感是什么。 不仅洗脸的时候，有时候他半夜在床上睡的好好的，却忽然如尸体还魂了一般，忽然睁开双眼，然后也赶紧起床去拿纸笔记下自己梦里刚才闪过的灵感，因为他刚才做的梦就是《不死龙戒》里的故事。 有一次他和袁水清在电影院看电影，袁水清安静地靠在他肩头，他搂着她肩膀，整个放映厅都很安静，大荧幕上的演员们演得很精彩，可其中一个画面，却不知怎么就刺激了他产生出一个见鬼的灵感，当时他脸色就是一变，下意识看了眼怀里的袁水清，他几次欲言又止，想出去找卖票员借一下纸笔，记一下刚刚的灵感，好在他急中生智，想到用手机短信箱来记录，这才没在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撇下袁水清一个人，他独溜出去。 类似的事情，在他的生活里越来越频繁，这种状态令他既疲惫也兴奋。 疲惫的是——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生活里出现的多了，搞得他整个人好像都不正常了，就连睡眠质量也是直线下降，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梦，他能感觉到自己每天睡觉的时候，大脑仍处于活跃状态。 这不，时隔一个星期，他和袁水清再次见面的时候，袁水清就很惊讶问他：“孙全，你怎么了？几天没见，你怎么憔悴这么多？” 是的！他憔悴了，黑眼圈开始与他如影随形。 皮肤也开始变差。 但他内心里却是兴奋的，这种状态他熟，当年他写出原版《不死龙戒》那段时间，他就是最近这般状态，脑中总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随时都可能出现与那个故事相关的灵感。 有时候一个灵感的突然出现，能令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有时候一个相关的灵感出现，却又令他黯然神伤好半天。 写原版《不死龙戒》时期的他，文字上是不成熟的，他只知道一定要把自己脑海中产生的所有灵感都写出来给读者看，不管他们爽不爽！反正一定要与他的读者分享，那时候的他，是没有写爽文意识的，他那时对于网文的观念是——要用自己的文字操控读者的情绪，让所有的读者都随着他的文字，同喜同悲，要让他们能笑得出来，也哭得出来，他那时候觉得如果自己能做到那个程度，自己写的那本书就算是成功了。 可读者们是这么想的吗？他们也许想笑，可他们真的想哭吗？ 那时的孙全没有想过，他下意识地认为只有让读者在看自己作品的时候，哭过也笑过，才算是真的感动过。 可现在的他还那样想吗？ 他变了！ 重生前，在他决定迎合市场、迎合读者的口味写那本《我十项全能》的时候，他就已经变了！ 他没那么在意自己想写什么了，他开始试着去揣摩读者的心理，去写迎合多数读者口味的东西。 于是，他那本《我十项全能》卖的不错，是他扑街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最能挣钱的一本书。 而今，他又获得大量与《不死龙戒》相关的灵感，全新的《不死龙戒》正文还一字未写，他却已经主动在那些灵感中作出取舍。 这个灵感我很喜欢，但读者可能不喜欢…… 所以这个不能用！ 这个灵感一般般，但多数读者应该会喜欢的，所以……用上！ 这个灵感……太棒了，如果写出来，应该会有一部分读者很喜欢，但……令一部分读者可能会很厌恶？ 不确定，所以还是不用了！ …… 说不清这样的孙全到底是成熟了还是堕落了，在他的删删改改中，这个故事中，属于他个人特色的部分，已经越来越淡，而与其它网文共性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当5月底，《不死龙戒》的大纲正式成形的时候，看着电脑里这份共16万4千多字的大纲的时候，孙全笑了。 但这个笑容却有点复杂，有欣慰，也有自嘲的味道。 他心里知道：自己在商业写作这条路上，又走了一步。 他还记得自己一开始写网文，是因为兴趣、爱好、梦想，而现在…… 第186章 浪漫儿童节（2800月票的加更） 《不死龙戒》的大纲写完后，孙全好好休息了两天，唔，他的休息方式就是晚上不码字了，只码白天。 毕竟《我十项全能》还在连载，虽说他手边还有点存稿，但拿存稿当日常更新，那可舍不得，那是他留着爆更或应付意外状况而留的，日常更新的字数，还得每天码出来，他心里才踏实。 两个晚上不码字，干啥呢？跟袁水清去约会？ 也没！ 这个月他在《不死龙戒》的大纲上，投入了太多精力和心神，精神上很疲倦了，他只想一个人撒欢，好好放松一下。 他甚至没告诉袁水清他已经写好《不死龙戒》的大纲。 而他撒欢的方式，也与一般人不同，他在电脑上找了七八部电影，连续两天晚上，每晚看三四部。 有喜剧片、有正经动作片、有正经爱情片，还有科幻片。 他看电影的口味很杂，而这年头的网民是幸福的，网上看电影根本不需要花钱，国内国外的电影，网上基本都能找到。 对孙全来说，连续两个晚上窝在房间里，窝在电脑椅里，不用码字，不用想任何关于小说的剧情，也不用应付任何人的短信，就那么一部接着一部电影的看，就是莫大的享受，整个人从身体到大脑，全部放松，真正是身心俱爽。 看累了，就休息一会，或者打个盹，或者直接去洗洗睡觉，然后一觉睡到次日天明，那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也许，从骨子里他就是个无趣的人？ 也不一定！ 因为写完《不死龙戒》大纲的第三天，是6月1日，儿童节，这一天他在两天前就已经计划好，要去和袁水清共度佳节。 看看！ 就凭这一点，谁能说他无趣？ 也许很多女孩都能在情人节那天，得到男友精心准备的礼物和陪伴，可有几个女孩能在儿童节这天也享受到情人节一般的待遇呢？ 两天前，孙全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就觉得很有趣。 他当时甚至想：以后要把每一个节日都过成和袁水清的情人节！ 但后来他仔细想了想，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太好，因为我们国家还有一个清明节和鬼节，如果把这两个节日也当情人节过的话，会不会吓着袁水清？会不会被其他人当作神经病？ 于是，他只能很遗憾地打消那个念头，真的很遗憾，那么好的创意。 放松两天的孙全，6月1日上午起床的时候，精神状态明显恢复了不少，与国宝同款的黑眼圈终于离他而去，气色也好了不少，就是头发有点长了，唔，胡渣也有点渣了。 当然，头发和胡渣的问题好解决，一大早，他洗漱完毕，就去附近的理发店给自己剪了个头，顺便也把那稀疏的胡渣子也剃了个干净。 整个人立时就清爽多了。 然后他就开车去机电学院方向，等等！袁水清不是在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吗？这孩子去机电学院干嘛？ 答案是牛肉面和牛肉包子！重点是牛肉包子！ 上次他和邝龙飞去机电学院那边看店面的时候，在那里吃过一次邝龙飞推荐的牛肉包子，当时他就觉得很不错，很香很鲜，而且那牛肉馅还加了辣椒粉，够劲！他相信喜欢重口味的袁水清应该会喜欢。 所以他今天是特意去买一份给她尝尝的，儿童节嘛！总要给孩子送点吃的！ 特意开车来到机电学院校门附近，孙全先去买了两个牛肉包，又去吃了碗牛肉面，顺便就着牛肉面的汤，把两只牛肉包也吃了。 吃饱喝足，他在机电学院附近找了一家鲜花店，买下一大束蓝色妖姬，经过一家喜铺的时候，又进去买了些巧克力，既然决定把今天当作情人节来过，巧克力当然也得准备点。 再之后，他又去了买了两只牛肉包，这牛肉包比寻常包子要大不少，他估计两只应该够袁水清吃了。 而且，他这个时候开车送去，路上只要不堵，送到她手里的时候，应该还是热乎的。 当时吃包子没点喝的？ 孙全又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一家奶茶店，给袁水清又买了一杯珍珠奶茶。 “齐活！” 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他带着这些东西回到车上，驱车前往神行电脑培训学校。 …… 今年的儿童节是周五。 所以有一个问题——袁水清他们学校今天放假吗？ 这个问题，孙全昨天傍晚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就问过了——不放！ 因为这个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不是儿童。 孙全哼着小曲，把车开进学校里面，暂停在一处花坛旁边，拿起手机拨通袁水清的电话。 “喂？我在办公室呢，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袁水清压低着声音。 孙全笑了下，也配合着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长江长江！我是黄河！现在请你来学校花坛一趟，黄河在花坛这边等你！听到请回答！” 袁水清：“……” 大概不管是哪个女孩，大清早的就接到男票这样的电话，都会相当无语吧？ 还长江？黄河？ 谍战片看多了吧？ 默然片刻，袁水清有些无奈的声音传过来，“孙全……你能正经点吗？这大清早的……等等！你来我们学校了？” 孙全：“对呀！你才反应过来？看来科技大的高材生脑子反应速度也不是很快嘛！嘿嘿。” 袁水清：“你找我有事？” 孙全：“我现在在花坛这边，你在哪儿？快过来一趟吧！有惊喜给你！” 袁水清：“这……好吧！那你等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孙全：“ok！亲爱的你慢慢飞！” 袁水清：“去……没正经！” …… 结束通话，孙全放下手机，想了想，打开车载音乐，降下驾驶座的半截车窗玻璃，一边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一边随着音乐而随意律动身体，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欢快的气息。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他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教学楼拐角处出现袁水清的身影。 于是他下意识想按一下喇叭，忽然想起这里是学校，于是又收回手，干脆推开车门走下车，对那边招手。 袁水清往这边张望两眼就看见他，面带无奈的笑容，迈着两条大长腿往这边快步走来。 走到近处，就听她说：“明天就是周末了，你想见我，明天再来不行吗？” 孙全笑呵呵地绕过车头，帮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伸手请她上车，嘴上笑吟吟地说：“那不一样！今天过节！” “今天过节？” 已经走到近处的袁水清怔了怔，一时间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节日？毕竟，她这么大的人了，谁还惦记着儿童节？ 孙全忍着笑，却忍得不是很成功，满眼都是笑意地说：“水清宝宝！儿童节快乐！” 袁水清嘴巴微张，眼睛睁大，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估计被雷得不轻。 “你呀！真是闲的！” 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着，白他一眼，她还是上了车。 而孙全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又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抱出那束蓝色妖姬，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在袁水清无语加忍笑的表情中，双手将这束递到她面前。 “亲爱的！情人节快乐！收下吧！嘿嘿。” “不是儿童节吗？怎么又变成情人节了？” 袁水清一边接过鲜花，一边笑着提醒。 孙全：“儿童节怎么了？儿童节就不能当情人节过了？法律禁止吗？” 说着，他又从扶手箱里拿出那两只牛肉包子和巧克力，双手送到她面前，笑吟吟地说：“尝尝！特意去机电学院那边给你买的牛肉包子，我尝过，很好吃！巧克力你等下带回去慢慢品尝！哦，对了，还有奶茶！” 说着，他又拿起放在杯槽里的珍珠奶茶递给她。 袁水清双手早已拿不下，鲜花被她夹在腿间，即便如此，接过奶茶的时候，她双手还是拿满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些东西，她忍不住笑着叹气，“你搞什么呀？儿童节而已，看被你搞的！” 说完，她仔细看了看孙全浑身上下，忽然咦了一声，“孙全，你今天气色很好呀！前几天见你的时候，还一副萎靡的样子呢！怎么？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神清气爽？” 孙全从她手里拿回奶茶，又放回杯槽，“你先吃包子！咱们边吃边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那本《不死龙戒》的大纲搞定了，我稍微休息了一下，养足了精神，当然就不萎靡了！嗯，水清，你这个周末有空吗？咱们出去自驾游吧？去不去？话说，你来这边实习这么久，我还没带去好好玩过呢！咱们这里可是旅游城市啊，好玩的地方很多的！” “哦？是吗？那恭喜你啊！” 袁水清咬了口包子，边吃边说，顿了顿，又说：“这个周末去自驾游？你大纲写完了，你打算趁热打铁，赶紧写新书的正文吗？你有心思去玩？” 孙全笑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拉长着声音说：“那是你不了解我！我喜欢在一份大纲准备完之后，放松几天，一来当然是为了放松，二来呢！呵，也是为了休息几天之后，回头再去看那份大纲，看自己是不是还是很想去写那个故事，如果休息几天，回头还是很想写那个故事，才能证明我对那个故事真的有兴趣，这样等真正开始写正文的时候，才有热情一直写下去写长！而如果缺少那股热情，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肯定写不长的！” “哦？是吗？” 袁水清眨巴着眼睛，挺意外的样子。 于是孙全又问：“所以，这个周末咱们去自驾游有兴趣吗？去不去？” 第187章 为什么要在第一天登山？（求月票！） 这天晚上，孙全开始收拾行李，因为袁水清答应了明天和他一起去自驾游，游玩大M市的山山水水。 6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所以孙全这行李收拾起来倒也简单，不需要带厚衣服，连牙膏牙刷、剃须刀什么的都带上，也没塞满一只行李箱。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早，时间刚过11点就睡了，对他这个夜猫子来说，11点左右睡觉绝对是很早了。 但，没卵用！ 他已经习惯了晚睡，突然提前一两个小时上床，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大脑清醒的很。 眼睛虽然闭上了，脑子里却东想西想，想了很多。 比如上辈子他初见袁水清时的场景，他记得那天他从隔壁班窗外经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袁水清那张脸的时候，那种惊艳的感觉。 比如他重生后，在火车站初见袁水清时，看见有人骚扰她，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救下她时的画面。 还比如那天夜里，他和她在他店门前等出租车时，终于瞄到机会，一看见她的手从衣兜里拿出，他就抓住她手时，她那诧异的眼神，后来他才从她口中得知，那天晚上她只是因为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那只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是准备拂一下头发的，结果，手刚拿出衣兜，就被他给抓住了，并且再也没放开。 还有很多，比如他第一次拥她入怀时，胸腔里那颗怦怦乱跳的心…… 想着想着，他就轻笑出声。 他知道那是恋爱的感觉，他在她那里终于又找到这种久违的感觉，很美！如同一阵梦境，美得那么不真实，却又真实存在着。 其实，时至今日，他有时候仍然心存疑惑：她为什么会看上我呢？ 他问过她，但她说的理由，他不是很信服。 但他也不想深究，他只要确定她确实喜欢他就行了，做人嘛！难得糊涂，也不是每件事都一定要搞清楚的。 或许，随着时间流逝，终有一天，自己会明白的。 关于接下来两天的自驾游，他脑海中自然也有所畅想。 他们会共同经历什么？彼此的感情是否能在这次自驾游的途中更进一步？ 是否会有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情景出现？ 是否有机会于某天清晨，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男人嘛！恋爱期间，总是容易会想入非非，尤其是在他们已经决定明天一起出游的前夜。 最后，孙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凌晨几点睡着的，梦里……他梦到关键时刻，自己被袁水清一脚踹下了床，于是他惊呼一声突然诈尸一般在床上坐起，坐起时，双眼迷茫、慌乱，扭头四顾，看清房间里的陈设，才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自嘲地笑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眉头微微蹙着，他不知道这次自驾游之前，自己忽然做了这么一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现实会如梦中一般？还是与梦里是相反的？ 他不确定，心里多少有点没底，怕这次的自驾游，自己和袁水清的感情会出什么问题，坐在床上出神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6点37. 他深吸一口气，又吁出，赶紧起床穿衣。 虽然自己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但今天要早点出发，时间太晚的话，等赶到景区的时候，估计午饭时间都要错过了。 …… 出门之前，他给袁水清发了条短信——“亲爱的，我现在准备出发了，一会儿到你们学校，你要是看见这条短信，就收拾一下，带着行李在宿舍楼下等我，如果还没醒，那我到了你楼下再给你打电话！么么哒！” 将这条肉麻短信发出去的时候，孙全笑得有点贱。 话说，他重生前，对于某些人聊天中，喜欢用上“么么哒”、“萌萌哒”之类的词，是感觉相当恶心的。 但现在…… 很显然，恋爱的酸臭味已经熏坏了他的脑子，曾经令他觉得恶心的词，现在用起来也一点都不觉得恶心了。 另一边。 袁水清其实早已起床收拾好了，正坐在窗边吃着吐司面包，喝着纯牛奶，这是她今天的早餐。 收到孙全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有点莞尔，眼角都弯了弯。 ——“知道了，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随手给他回了条短信，她继续吃着早餐。 当孙全将捷达开到她宿舍楼下的时候，一身黑衣黑裤黑鞋的袁水清，已经和她的行李箱站在楼下等着。 别说，一身黑的袁水清，别有一番特别的魅力。 她这身行头，明显是某品牌的运动装，纯黑的布料上，只有简单的几条蓝色条纹点缀，令她显得干练且神秘。 捷达停下，孙全满脸笑容地下车去帮她拿行李箱，袁水清左手抓着一只黑色背包，右手抓着一只相机，见他过来，她笑了笑，拿起相机就给他拍了一张。 “早上吃过了吗？”她一边低头看相机里刚抓拍到的照片，一边微笑问他。 “还没！这不等着跟你一起吃嘛！” 拉过她行李箱的时候，他说。 “我吃过了，我就猜到你没吃，我给你带了吐司和牛奶，上车再吃吧！在我包里。” 袁水清说着，笑吟吟地走向车门。 孙全也笑了下，也许是因为要出游，他明显感觉到袁水清今天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言笑随意，没平日里那么绷着了。 对此，他自然喜闻乐见，这个自驾游的开局，他喜欢。 …… “第一站去哪儿？” 上车后，她将几片吐司和牛奶递给他的时候，问。 “当然是飞凤山风景区啊！呵呵，你来M市这么久了，飞凤山那边还没去过吧？咱们M市最有名的可就是飞凤山，来M市实习这么久，你回去要是有人问你去过飞凤山没有，你说没去过，别人会不会笑你啊？哈！” 孙全一边答着，一边驱车掉头。 袁水清：“嗯，行！这两天我都听你安排，你大学是在这里上的，飞凤山，你应该去过的吧？” “呵呵，恭喜你猜错了，我也没去过！” 孙全呵呵直笑。 袁水清：“……” “你在这里上几年大学，都没去过，还好意思说我呢？”她哭笑不得。 “以前没钱嘛！你没听说过吗？有钱，哪里都好玩，没钱，哪里都不好玩！以前没钱，去飞凤山玩什么？玩自己？” 某人振振有词。 袁水清送他一个白眼。 …… 作为一座旅游城市，M市的风景自然是不错的，银灰色捷达驶出市区之后，沿途湖光山色就不鲜见了，起起伏伏的山峦、溪水潺潺的溪流、溪流滩涂上，一群忽然惊飞而起的水鸟，青翠的山、蓝色的天空和天空上形状各异的白云…… 偶尔还能看见一片片原生态的小山村，白墙黑瓦、斗拱飞檐…… 开车的孙全看得心旷神怡，坐在副驾驶座的袁水清也神色愉悦，手里的相机不时抓拍几张前方的美景，车载音乐舒缓地飘荡在车厢内，给两人的这份视觉享受又添加了背景音。 “真美……” 又一次用相机抓拍几张相片之后，袁水清发出轻轻的赞叹。 孙全微微转脸，瞥她一眼，同样发出赞叹：“真美！” 不同的是——她赞叹的是美景，而他赞叹的是美人。 他是一个俗人，很俗的那种，如果这一趟旅途中，没有副驾驶座的袁水清，他多半是没心情欣赏什么美景的。 但有了袁水清，车窗外的一切景色，在他眼中，才变得美丽动人。 “咱们以后要是能生活在这么美的地方，那该多好……” 袁水清低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轻声发出感慨。 孙全笑了下，“这简单啊！以后咱们挑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买一套房子就好了！到时候地点你选。” 袁水清转脸瞥了瞥他，笑而不语。 于是孙全那句已经到嘴边的“买一套山景别墅”的装13的话，没机会说出口来。 得！ 他已经习惯了，想在她面前装一次13，总是那么难。 近午时分，捷达终于开到飞凤山风景区，车停在山脚下，两人都有点饿了，正好找了家特色菜馆进去祭五脏庙。 这家特色菜馆，主打的是野味，这样的菜馆在这里有不少。 两人点了这店里的几道招牌菜和一个菌菇汤，吃得还算满意，味道不算特别棒，却因为食材足够新鲜，而别有滋味。 祭完五脏庙，孙全去买了两张飞凤山的门票，带着袁水清就开始登山。 行李箱自然是没带的，只带着袁水清那只黑色背包和相机。 相机她拿着，背包当然是孙全来背，包里装了很多矿泉水。 初登山时，两人都挺轻松，袁水清频频用她的相机拍摄美景，孙全就像个公公似的，在一旁伺候着。 不时干点公公不可能也不敢干的事——突然在她脸上啄一个。 但…… 登到半山腰的时候，两人腿都软了，袁水清拍照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孙全连啄她的兴致都没了。 只知道频频拿出纸巾给她、给自己擦汗，不时给她递一下水，他心里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自驾游的第一天就带她登山，这一趟山登上去，他晚上还有机会被她踹下床吗？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力气爬上她的床。 为什么不选明天再登山呢？ 他心里不止一次地这么问自己，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太没经验！ 第188章 等我今年的生日（求月票） 两股战战是什么感觉？ 当年语文成绩还算拿得出手的孙全知道这里的“两股”，是两条大腿的意思，今天他也终于切身体会到这两股战战的感觉。 越是往山顶爬，他就越发感觉自己两条腿在抖个不停，这让他脑中不仅闪过“两股战战”，还闪过“帕金森”和“胆小鬼”。 当着袁水清的面，他当然想表现自己的强大健壮，他不想两股战战，可不想有什么用？每个人不想的事情多了去了，最后不想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吗？ 所以，他的丑态尽入袁水清的眼帘，她在偷笑，孙全确定她绝对在偷笑，但他没有羞愧，因为她也在两股战战，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我俩的体质还是很般配的！ 最后三分之一的山道，他俩几乎是休息半个小时，才能再爬五分钟。 这又令孙全想到记忆中曾经看过一本小说简介中的一句话：“充电五分钟，战斗两小时”，嗯，那是一本机甲类小说。 爬到最后，孙全忽然问：“亲爱的，你还能感觉到两条腿吗？” 袁水清微微摇头，“我是感觉不到了，你呢？也感觉不到了吧？呵。” 孙全也笑了，“要我背你吗？” 袁水清噗嗤一声笑出来，有气无力地向他摆手，“你、你别逗我笑……我、我真没劲笑、笑了……” 孙全看她的样子，像是要笑摊在石阶上，于是他继续耍贫嘴：“我也就是缺一根士力架，要不然绝对能背你！” “shilija？什么东西？” 袁水清没听懂。 孙全眨了眨眼，才想起来现在好像还没这玩意，但他一点都不慌，写小说的，这点临机应变的能力都没有，还写毛的小说？ 只见他面不改色地扯：“跟大力水手吃的菠菜差不多吧！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袁水清翻白眼都已经无力。 等两人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早已是夕阳西下。 倒也不错！因为这个时间点，他们站在山巅，可以看见壮美的落日景象，西天那边山峦起伏、层峦叠嶂，夕阳的余晖将每一座山峦上的层林尽染，都翻着温暖的淡金色，站在山巅的锁链栏杆处，两人并肩靠坐在一起，痴痴地望着这如画的美景，脑袋靠在孙全肩头的袁水清轻声说：“太美了……孙全，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咱们这辈子什么也不做了，就这么坐在这里看着这样的美景老去……你呢？” 孙全此时的表情也很柔和，有点近似老爷爷的那种慈祥，他也不自觉地放轻声音，但他说出的话却是：“那我也太亏了吧？我拼命挣了那么多钱还没花呢……” 袁水清拿脑袋顶了顶他脸，失笑轻斥：“你别这么煞风景好不好？我钱比你还多呢，我都没不舍得……” 孙全脸上笑容浓了些，但说出的话却是：“好吧！我不该那么俗，钱就算了，可我还是亏啊，咱俩还没入洞房呢！” 袁水清眼波流转，剜他一眼，悄悄掐他一下，“谁要跟你入洞房？你入山洞还差不多……” 孙全莞尔，但依然嘴贱，“把洞房安排在山洞，我也没意见。” 袁水清：“……” 事实再次证明：比不要脸，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在山巅看落日，一直看到看不见落日为止，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实在是太累了，双腿酸软，根本就不想起身。 “今晚咱们在山顶露营？” 袁水清一动不动地靠在孙全肩头问。 孙全：“没带帐篷。” 袁水清：“那怎么办呀？我可没力气再下山了……” 孙全：“坐索道吧！现在只有索道能救我们了。” 袁水清：“那……你扶我起来。” 孙全：“你推我一把，我没劲站起来……” 袁水清白他一眼，“你真没用！” 孙全：“谁说的？我还有劲！” 他龇牙咧嘴地努力站起，嗯，扶了一下她肩膀才勉强站起来，刚才还说孙全没用的袁水清，在孙全的拉扯下，第一次起身就一屁股跌坐回去，然后两人都笑了，这是她在他面前，最狼狈的一刻。 等两人坐着索道回到山脚，精神才稍微恢复一些，但也依然没什么劲。 袁水清：“你订好酒店了吗？” 孙全：“嗯，放心！这个没忘！” …… 晚上，一家古色古香的特色酒店里，二楼的某房间里，两人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中，都是半躺半靠的姿势，欣赏着今晚的夜色。 也许是今晚的夜色真的很美，也许是因为这里是风景区的缘故，也可能是心境的缘故，反正他俩都觉得今晚的夜色很美，夜幕上，繁星点点，附近……灯火阑珊。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孙全每一次瞥向旁边藤椅里的袁水清，心里都蠢蠢欲动，可他的双腿却很老实地一动不动。 两人手里都端着一杯红酒。 “干一杯吧！” 孙全伸过酒杯示意，他手还能动，袁水清笑了笑，也将酒杯伸过来与他轻轻碰了下，两人先后抿下一口。 袁水清轻声说：“这么美的夜色……好像只在小时候见过呀，你呢？” 孙全嗯了声，随后无奈提议：“今晚我不想回我房间了，我现在毫无威胁，就让我留在你这里过夜好不好？” 袁水清嘴角翘了翘，瞥了眼他的双腿，忍着笑嗯了声，“行吧！就当照顾老弱病残了……” 孙全无奈加羞愧地闭上眼，再一次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自驾游的第一天和她一起爬山？爬山什么时候不能爬？有今天没明天了吗？爬什么鬼山…… 袁水清：“孙全！” 她忽然轻唤他一声。 “嗯？”孙全微转眼珠，看向身旁的她。 袁水清：“你会一直……爱我吗？” 孙全注意到她此时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于是，他也终于转过脸，与她盈盈的目光对视着，放轻声音说：“会的！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就那么看着他，就那么看着，眸中似乎有光在闪烁，片刻后，她将酒杯换到另一只手中，本来拿酒杯的那只手无声地伸过来，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两下，声音放得更轻了，“我记住了……你别骗我……我当真了。” 孙全笑了下，抬手捉住她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轻轻啄了一下，闭了下眼微微点头，“这辈子……还有上辈子，我肯定都说过一些谎话，但我发誓，我刚才的保证是真心的！” “可你说过男人的保证不能信……” 袁水清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孙全当时表情就凝固了，然后看着他表情的袁水清就笑得肩膀发抖。 情侣间共同出游，好像有一种神奇的效果。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彼此，放眼望去，尽是陌生的景色、陌生的面孔，于是，两颗心会不自觉地越靠越近。 呃，如果出游的时候，相处不能融洽的话，彼此之间的矛盾也可能会被迅速放大。 所以，情侣共同出游之后，往往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要么感情更进一步，如胶似漆。 要么就一拍两散，分道扬镳。 很少有介于两者之间的。 孙全运气不错，一天下来，他在袁水清面前出过糗、丢过脸，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没有坏的影响。 这天晚上他还有幸和袁水清同床共枕，并且没像他昨夜梦见的场景那样被她一脚踹下床，但纯洁的程度却超乎他两辈子的想象。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纯洁到这个程度，他俩同床共枕一夜，竟然像兄弟俩睡了一夜一样，秋毫无犯。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入睡之前，他在心里悄悄告诉自己，等自己休息一夜，身体恢复了，明天早上再行动。 然并卵！ 次日天明他醒来的时候，袁水清还在熟睡，他却依然有心无力，因为睡一夜后，他发现自己身上更酸更软了。 他差点就被自己气哭。 等袁水清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越发郁闷。 事实上，自驾游的第二天，袁水清与他一般酸软无力，于是这一天他们哪里也没去，就窝在酒店房间里看电影。 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解决。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袁水清忽然说：“咱们该回去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孙全无奈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在这里休养十天半个月再回去吗？ 开车回去的路上，孙全悲哀地发现自己脚踩离合和油门的时候，腿都酸疼。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袁水清每次瞥向他的眼里都蕴藏着笑意，几乎笑了他一路。 简直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但孙全不得不忍，唯一能安慰他的大概也只剩下——这次出游，总算上了她的床。 把她送回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帮她把行李箱搬回宿舍，临别时，袁水清总算忍住了笑意，上前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今年的生日……” 孙全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地问：“你生日的时候，想去哪里玩吗？” （ps：还差8票，咱们新书月票榜第8的名次就要被人爆了，还有谁能帮我？） 第189章 新计划开启（3000月票的加更） 袁水清笑而不语，脸颊却微微升起朵朵红云，于是孙全这个棒槌终于懂了。 抱着她脑袋，狠狠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一下，他才勉强镇定下来，“好好！我等！我等你生日！” “你快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你这两天和我出去玩，都没码字了，早点休息好，早点开工吧！你的存稿不多了。” 袁水清脸色羞红地说着，硬是把他推出门外，然后快速将门关上。 而被硬生生推出门外，关在门外的孙全却一点都不恼，只知道傻呵呵地乐，“行！那你也早点休息，我早了啊！” 隔着一道门，他对里面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里面传出袁水清羞恼的声音。 孙全美滋滋地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了，几步一回头，满脸笑容。 如果不是双腿还酸疼的话，他恨不得跳上几步，来表达心里的激动之情。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特意打开车载音乐，找了一首《甜蜜蜜》来听，回到99黄焖鸡老店的时候，他心里那股激动之情依然没有完全消散。 以致这天晚上他坐在电脑前面，久久进入不了码字的状态，脑海中总是浮想联翩，他知道自己这个状态，今天晚上估计是码不了字了，干脆关了电脑，回到床上躺着一边休息，一边回想自己和袁水清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每一件事。 此时想来，仿佛记忆里的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甜蜜。 直到次日清晨醒来，他的情绪才勉强恢复正常，也终于能找到码字的状态。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开始加快《我十项全能》每天的码字量，不仅白天码，晚上也继续码这本书。 至于已经准备好大纲的《不死龙戒》，则暂时被他抛在一边。 他不是不想尽快写《不死龙戒》的正文，相反，就是因为他迫切想要尽快写《不死龙戒》的故事，所以他才加快《我十项全能》的写作。 与他每天拼命写《我十项全能》不同的是——《我十项全能》在起点上的连载速度又进一步放慢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他每天码六七章《我十项全能》的章节，但《我十项全能》每天在起点的更新量却变成了一章。 这家伙竟然变成了可耻的一更党。 他到底想干嘛？ 无它！在拼命存稿而已。 他想尽快存足《我十项全能》的稿子，然后腾出手来，集中全部心神和精力，去写《不死龙戒》的正文。 《不死龙戒》的大纲，已经用去他很多时间和精力，上个月更是达到忘我的地步，他花了那么多精力和心血在这份大纲上，对这本《不死龙戒》，他自然是抱着野心的。 而他很清楚，野心越大，如果想实现，就越要全身心的投入才行。 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人，也许有，但他从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好运。 如果真的运气好，他上辈子就不会扑街那么多年，且诸事不顺。 《我十项全能》的短期收入，他已经暂时不去管，他想好了，先存够《我十项全能》的稿子，至少足够使用两个月的量，然后自己集中精力，用两个月的时间去精雕细琢《不死龙戒》的开头二十万字。 等那二十万字雕琢好，他就再建一个笔名，用全新的笔名去发表《不死龙戒》。 是的！ 他准备双开。 同时开两本书。 《我十项全能》继续保持更新，每天一更就当是给这本书吊着命，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与此同时，用另一个发表《不死龙戒》，看看这本书的市场反响。 如果反响达到他的预期，他后面就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放在这本书上，慢慢将《我十项全能》写到完结。 但如果《不死龙戒》发表之后的人气差强人意，那就说明他魔改《不死龙戒》的计划宣告失败，届时，他会选择放弃《不死龙戒》，回头继续去写那本《我十项全能》。 等《我十项全能》写到完结，再尝试去开新书。 这个计划……是他最近两个月深思熟虑的结果。 毕竟，“俺老孙”这个笔名，好不容易有了些知名度和口碑，要珍惜。 而《不死龙戒》的故事，却不那么保险，在他的设想中，这本书要么成绩大爆，要么就是扑街，中庸的可能性太小了。 所以，他想了又想，决定用全新的笔名去发表这本书。 而且，用全新笔名来发表《不死龙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更加客观地判断这本书的潜力。 全新的笔名，没有书迷基础，读者喜不喜欢《不死龙戒》，发书半个月时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反之，如果用俺老孙这个笔名发这本书的话，新书期那段时间，他就难以从各项数据上，准确判断这本书的潜力到底如何。 原因很简单，“俺老孙”这个笔名肯定会给这本新书的人气带来不小的加成。 而具体加成了多少，他却无从判断。 …… 《我十项全能》变成一更党，意见最大的，当然是这本书的书迷。 书迷群里声讨、质问孙全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孙全悄悄窥屏看过几次，硬着头皮回复了几句，之后就不敢去看群里的消息了。 他给书迷的解释是——“最近卡文，不好意思，容我调整一下状态，我争取尽快恢复更新速度。” 对这个解释，群里有些书迷相信了，还反过来安慰他。 但也有些书迷颇有微词，说他原来更新那么猛，现在就算卡文，也不能卡成这样吧？哪怕是每天两更也好啊！ 而对孙全来说，无论是安慰他的书迷，还是颇有微词的书迷，都是他难以坦然面对的。 因为他自己清楚，他根本没有卡文，他已经很久没有卡过文了。 他欺骗了自己的书迷。 他还有羞耻心，于是，他只能减少登qq的频率，尽量少去看书迷群里的消息，可即便如此，一周之后，他还是恢复了每天两更。 他实在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欺骗外面世界的人，他没什么心理负担，可欺骗自己的书迷，他的良心真的很受煎熬。 因为是这些书迷给了他的订阅，给了他月票，给了他吃饭、穿衣、恋爱的钱，是他们给了他现在的一切。 而他身为一个废宅写手，能回报这些书迷的，能有什么呢？ 除了更好的故事，也就只剩下更新了，而一更党能满足书迷追更的胃口吗？塞牙缝都不够好不好？ 每天两章已经是最低要求了！ 而恢复每天两更之后，他心里果然好受不少。 只是，这样一来，他想存够《我十项全能》两个月更新的稿子，所需的时间就不可避免地要延长。 “延长就延长吧！总要对这本书的书迷负责……” 他这样说服自己。 …… 时光飞逝，转眼就来到6月底。 孙全手边的存稿变得前所未有的充足，144章，共43万多字，可以说相当变态了，这是他上辈子扑街那么多年，从没有过的存稿数量。 看着文档里如此充足的存稿，累得早已瘦了一大圈的孙全疲惫地笑了。 笑得挺欣慰，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变了，他现在可以拍着自己的胸口对别人说：“我孙全不再是一条咸鱼！” 他和所有人一样，也有梦想，但他现在和很多人不同的是——他终于为自己的梦想，竭尽了全力。 所以他笑得欣慰，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终于能配上袁水清，因为他孙全也有过人之处。 放眼整个网文圈，有多少能拼成他这样？ 而且，这个月除了他手边多了这么多存稿，他名下的黄焖鸡店，又扩张了两家。 算上他现在住的这家老店，以及之前开的三家分店，在这，他名下的黄焖鸡店共有六家了。 并且，前几天邝龙飞来跟他汇报的时候，还说下个月仍能继续扩张——用目前这六家店的利润扩张，无需他再投资。 他的99黄焖鸡已经初步在打响名头。 他骄傲吗？ 有点儿吧！ 多少有点儿。 …… 今天是6月28，看着文档里144章存稿，孙全没打算继续写了，嗯，是两个月内不继续了。 其实按他的原计划，是要写完一整个6月的，但刚才他接了袁水清打来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袁水清告诉他——她在神行电脑培训学校的实习，今天正式结束了，她已经拿到这所学校给她开的实习证明。 孙全懂她这些话的意思，他知道她实习既然已经结束，接下来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回她的母校去参加毕业典礼，顺便拿她的毕业证。 对此，他不伤感，也不心慌，因为袁水清在电话里还说：“等下个学期，我就是这里的正式老师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会回来的！等她回母校拿了毕业证，就会回来，来这边正式工作。 所以，他伤感什么？又心慌什么呢？ 他就算是个贱人，也不能这么矫情吧？ 何况，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贱。 而他决定接下来两天不继续码字，则是因为袁水清待会儿会来他这里，她说回科技大之前，她打算在他这里陪他两天。 ://8/54_54302/ 8。8 第190章 动笔（求月票） 轻轻的她来了，轻轻的她又走了，挥一挥手，没带走孙全，只带走一点行李。 袁水清临走之前，在孙全这里住了两天，给他留下一段美妙至极的体验，他终于真正拥有了她。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贪心地希望自己不仅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为了庆祝这件事，他亲自下厨，给自己红烧了一只肘子，喝了两瓶啤酒。 他没想到袁水清会走临走之前，送他这样的礼物，月初自驾游回来的时候，她还让他等她今年生日的，没想到她竟然临时改变了计划……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 当然，他喜欢她这次的出尔反尔，有个性！他欣赏。 她给的理由是：“我生日的时候，可能赶不回来，而你去我们学校也不方便，所以……” 所以就便宜他了。 美中不足的是，他刚尝了点味，她就回科技大参加毕业典礼去了，而且归期不定，孙全只能在心里劝自己——做人要知足，知足常乐。 在她走后的第二天，7月2日上午。 孙全起床洗漱，填饱肚子后，就上了二楼打开电脑，给自己泡了杯茶，准备正式开始写《不死龙戒》的正文。 大纲和第一卷的细纲，他都准备好了，这个故事的开头该怎么写，他早已了然于心，可真正准备动手来写，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故事背景、人物设定、修炼体系、功法丹药等等，都设定好了，故事的主线也都列得清楚，可我现在的笔力，真的能写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吗？ 作为一名靠文字吃饭的职业写手，他当然不止一次思考过什么是好的文笔？一个写手的笔力强弱该怎么判断？ 一开始，他觉得文笔就是能写出别人写不出来的华丽辞藻，让人一见就觉得惊艳的那种，他曾向那个方向努力过。 然后慢慢就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了路，也许华丽的辞藻适合诗词、适合歌功颂德、也适合不要脸的广告词，但对于一本以故事性而见长的网文来说，华丽的辞藻显然不是什么加分项。 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现代社会，有几个读者有耐心来看你写那些带着浓浓炫技味道的华丽辞藻？ 故事！故事！故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对一个网文作者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故事本身，所以一个网文写手应该追求的文笔，就不该是华丽的辞藻，况且，动辄数百万字的长篇，你通篇用华丽的辞藻来写写看？你小母牛倒立，你都做不到。 随着时间推移，孙全慢慢领悟对一个网文写手来说，最强的文笔，就是能用最简练的文字，描写出自己想写的场景、人物、对话，以及其它所有想表达的东西，就像画家的笔，寥寥几笔就能画好一个东西的画技才是牛逼的，除此之外，都是异端！ 但，很多事都是知易行难。 他明白了网文写手的好文笔该是怎样的，但真正去做，去实现，却发现——麻痹的，好难啊！ 有时候，他拿自己的文笔去和大神们的文笔作对比，发现其中一些大神的文笔，并没有让他感觉自愧不如。 那时候，他就对自己的文笔有几分信心。 但有时候，他写文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一时间无法用准确的一句话去表达自己心里想表达的那个意思的时候，他又陷入对自己笔力的怀疑中。 他自己也清楚，多年扑街扑下来，自己的文笔是进步了很多的，但进步越多，他就发现自己的弱点越多。 于是，他对自己的笔力究竟如何，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而现在要正式开写《不死龙戒》的正文了，他又一次担心自己的笔力是否足够？ 够吗？ 还不够吧？ 应该够了！ 万一不够呢？ 他眼神犹豫，却没有犹豫太久，他觉得还是写写看！反正又没急着发表，先写出来看看效果再说。 …… 书名：《不死龙戒》 类型：玄幻 作者：…… …… 犹豫片刻，孙全在作者一栏写上：奋斗的咸鱼。 笑了笑，他略过大纲部分已经写好的简介，直接开写第一章。 …… 第1章爱发呆的林二蛋 无数的火把，照亮一方夜幕，将夜幕下的乱剑堂包围得严严实实。 马蹄声、人声、刀剑出鞘声，将熟睡中的乱剑堂上下全部惊醒，纷纷披衣拿剑奔跃而出，呼喊询问怒喝。 一头通体黝黑的骏马从分开的火把人群中缓缓踱来，马背上的黑斗篷下，传来一声苍老的沉喝：“林伯文！交出黑龙戒！否则鸡犬不留！” …… 大火！ 整个乱剑堂四处都已燃起熊熊大火，烈焰腾空，刀剑在夜色下挥舞，乱剑堂上下正在被无数的黑衣人围杀，突然飞过来的人头是谁？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还是热的…… “爹……” 他终于看清那颗在夜空中翻飞的人头面孔，那是他的生身父亲。 “杀！！！” 他奋起余勇，挥剑斩向四周的黑衣人，一杆黑黝黝的长枪，突然从远处疾飞而至，正中他的背心，枪尖穿透他的胸口，浑身的力气，如突然退去的潮水，一把长刀疾斩而来，他看见了，但他却没有力气闪躲。 他看见漫天的大火、挥舞的刀剑、还有远处那黝黑骏马上的斗篷人突然的暴怒：“谁？谁让你杀林伯文？？” 长刀挥过，他感觉到自己头颅在飞，最后他看见那斗篷人突然飞身而起，一掠数十丈，宽大的袍袖劲气鼓荡，一掌将另一匹黑马上的黑衣人击得四分五裂…… …… “啊……” 一声稚嫩的惊呼，黑乎乎的房间里，一个小小的身躯猛然坐起，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气，身旁传来一男一女的询问。 “二蛋？二蛋你又做噩梦了吧？别怕别怕！娘在！娘在呢！” “唉！二蛋，你又梦到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了吧？老子让你平日里别掏鸟窝、别掏鸟窝，你就是不听……” …… 孙全写写停停，不时回头审视两遍刚写好的内容，他没有从男主角第一次被杀之前开始写，而是将故事的开头，选在男主角林伯文被杀之后的第七年。 这时候的林伯文，在不死龙戒的作用下，已经重生在一座小山村里，正文一开始那段夜色下的包围和厮杀，是乱剑堂被灭门的景象，但却是以林二蛋梦境的方式呈现出来。 他选择正文这么开篇，是有几方面考虑的。 一方面，他深知现在的很多读者是很没耐心的，而且还怕虐，以前武侠小说流行的苦大仇深式开篇，早已经过时，被很多读者所厌恶。 所以，他不能选择从乱剑堂被灭之时，甚至被灭之前开始写。 因为那样一来，这本书的开篇就毫无爽点可言，并且还将虐得读者死去活来，头几章就看见男主角满门上下全部被杀，有多少读者能撑下去？ 另一方面，选择以林二蛋的梦境方式来呈现那一场灭门惨案，不仅可以通过简短的文字，来介绍被灭门的那一段，还能点出最大的凶手是一个苍老的高手，同时，在林二蛋梦醒的时候，还能通过三言两语，带出他现在的身份，以及他的父母，甚至还通过他父亲的话来间接传达给读者一个信息——林二蛋是经常做那个噩梦的，但他平时都是以“掏鸟蛋从树上摔下来”，来跟他现在的父母解释他噩梦的内容。 第三方面，就是文风的问题了！ 男主角被灭门的经历是沉重的，而读者是习惯代入男主角的身份的，开篇就交代乱剑堂被灭门，男主角被杀，虽说是交代故事背景，以及拉仇恨的需要，但必定还是令一些读者心中不适。 而这样的文风，在孙全看来就显得很压抑，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读者，肯定会忍不住想走人。 而这时候，林二蛋梦醒后，他母亲的关心，父亲话里的“掏鸟蛋”，就能令开篇的压抑气氛为之一松，甚至能令一些笑点低的读者会心一笑。 而这，就是孙全想要的效果。 沉重的故事，要掺杂一些轻松温馨的情节来冲淡那股沉重的气氛，这是为读者的阅读体验来考虑。 这大概也是网文和传统文学很不一样的一个地方。 传统文学的文风太正了，写到沉重的剧情，作者甚至会绞尽脑汁去琢磨怎么把那种沉重、压抑的气氛描写到极致，为的就是展示自己的写作功底，写完之后，作者自己也许很爽。 但读者爽不爽呢？ 考虑过你衣食父母的阅读感受吗？ 他们基本是不会考虑的！于是他们的衣食父母用脚投票，用自己的选择告诉那些作者——你狠！我没你这样的崽！ 而像孙全这样的网文作者就不一样了，商业化做的越好的写手，就越是注重读者的阅读体验，自己爽不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伺候好读者大爷！ …… 孙全越写越投入，开篇短短的灭门事件以林二蛋的梦境方式呈现出来之后，接下来的剧情全是轻松温馨向的生活日常，林二蛋的生活日常！ 他竭尽全力，想写的尽量轻松有趣。 第191章 默默准备的时光（求月票！） 晚上。 二楼的小房间里，孙全还在码字，与上午不同的是，他此时虽然也在码字，但电脑屏幕的右上角却有一个小小的视频聊天框，视频那头应该是一间宿舍，能看见蓝色的蓝色的床单、铁架床、白色的墙面，以及袁水清。 是的！他正在跟袁水清视频中。 但他没有说话，视频里的袁水清也没说话。 他俩在冷战吗？ 答案是：NO！ 真相比较残忍，对单身狗尤其不友好，他俩明明在视频，可却在各做各的，孙全在凝神码字，袁水清在那边靠着床头看书，这是她回科技大之前，孙全跟她约好的，每天晚上都通视频，一直通到其中一方睡觉为止。 有什么话，在视频开始和结束的时候说，视频中间要像无线电静默那样，彼此互不干扰，跟她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孙全是这么说的：“互联网时代，我们完全能做到天涯若比邻，反正网费都是包月的，不用白不用！” 袁水清大概是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她就同意了，然后就出现今晚这样一幕，视频两端，一个在码字，一个在看书，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彼此一直是零交流，但偶尔一抬眼看向视频框里的对方，却都会会心一笑，感觉对方就在自己身旁，陪着自己。 这个创意，其实不是孙全原创。 他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条新闻说两个学霸，分处在两座城市，两座大学，两人就这么天天视频，但他们通视频的时候，彼此都在认真学习。 嗯，那两个学霸是一男一女，所以他们之间令人羡慕的是爱情。 袁水清走之前，孙全忽然想到那条新闻，就毫无心理地拿来用了，而目前来看，效果良好。 新书的开头肯定是写不快的，孙全删删写写，偶尔停下来皱眉思索片刻，又或是更长的时间，一个白天他也就码出三章，除了第三章是三千字的章节，另外两章都是两千字的。 这相比他上个月码《我十项全能》的效率，可以说是相当的低了。 但相比多数网文作者来说，他这个效率又是相当的高。 网文圈一度极其流行的“黄金三章”的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所谓的黄金三章，说的就是每本书的开头三章。 这三个章节几乎决定了一本书的生死。这个说法曾经被无数作者奉为真理。 于是，不计其数的网文作者，都花大量心思和精力在开头的三章上，几易其稿是常态，三个章节磨上几个月的人也不是没有。 不巧，孙全恰好就不是黄金三章的拥趸，他不信那套理论，但用心写好前面三章，却是他一直在做的。 他会用心，但不会套用黄金三章的标准写法，他骨子里就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更加厌恶把自己的文章写的跟别人雷同。 深夜11点多，视频里袁水清忽然传来声音，“孙全，你还在写呀？时间不早了，我想睡了，你还有多少要写？” 听见声音，孙全又打了几个字，才停下手，随手放大右上角的聊天框，笑道：“快了，手头这章大概还有几百字就结束了，嗯，那你先睡吧！我写完这章就睡。” 袁水清点点头，“行，那就这样，咱们明天再聊！” 孙全：“嗯，晚安。” 袁水清挥挥手，笑了下，也说了句：“晚安！” 随后视频就结束了，一点都不腻歪。 孙全点了支烟，提了提神，休息片刻就继续码刚才的章节，对他来说，这是平静而充实的一天，生活平静、心里也平静，充实的是他白天和晚上都在码字。 时间如逝水，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孙全的日子差不多都是如此在过。 手头的存稿足以应付《我十项全能》每天的更新。 他的时间和精力，基本都集中在《不死龙戒》的故事上，每天晚上都和袁水清开着视频，淡淡的温馨弥漫在彼此的心间。 然后，他放心她那么长时间都在另一座城市，在他没去过的一座校园里，那里也许有她的追求者，也许还有暗恋者准备在毕业前夕，向她表白。 但因为每天晚上都和她通着视频，他心里很踏实。 而她也不担心她不在的日子里，某人晚上出去乱晃，干一些令小朋友不能目睹，令整个社会都失望的事。 在这期间，孙全去参加了自己第六家分店的开业。 话说那天他准备开车去参加分店开业的时候，还出了一件糗事——因为他宅得太久了，他停在店门前的那辆捷达，电瓶竟然因为亏电，而打不着火，拧动车钥匙，发动机像死了一般，哼都不哼一声。 然后这家伙才想起来自己太久没用过这车了，电瓶里的电肯定都流完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临时打电话叫修车公司的人过来帮忙搭电，从另一辆车的电瓶上搭一根线过来，帮他把车子启动。 就因为这事耽误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差点导致他没能赶上自己第六家分店的开业，这事晚上和袁水清通视频的时候，跟袁水清说了之后，袁水清也哭笑不得，只能建议他以后没事开车出去遛两圈。 7月下旬的时候，袁水清终于参加完毕业典礼，顺利拿到毕业证，可她还是不能回来陪孙全，因为神行电脑培训学校也有暑假，虽然这学校暑假会开短期的成人培训班，但那种短期培训班，不需要袁水清去掺和。 而这个暑假，她说她要回去陪陪爷爷、奶奶，这理由让孙全怎么反驳？ 爷爷、奶奶已经是她最亲的亲人，两个老人大概早就在盼着孙女暑假回去陪他们，他能跟两个老人争宠吗？ 按下心里的失望，孙全表面上还在视频里笑着安慰袁水清，“没事！我最近正好忙得很，你现在过来我也正好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就先回家待一段时间吧！等你待够了，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去开车接你！” 看看！这话说的漂亮不？ 实际他也很需要别人的安慰。 空巢青年、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过啊！ “嗯，好！不过等我回家了，咱们每天晚上视频的时候，偶尔可能就不方便了，比如我奶奶或者爷爷突然要进我房间的时候，我到时候就要马上关上视频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呀！” 视频里，袁水清笑吟吟地给他打预防针。 孙全心里不爽，嘴上却应得很爽快，“没事！我理解！” …… 日子继续一天天过，随着袁水清回家，他俩晚上视频的时候，果然偶尔会出问题，她奶奶突然端切好的水果来给她的时候，她会突然关闭视频；孙全的高中同学、袁水清的表妹韩丽白天去她家，晚上赖在她家不走，跟袁水清睡一起的时候，他俩整完的视频都泡汤了；晚上有高中同学请她出去聚会的时候，他又要等好几个小时，才能等到她上线。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从来不说。 孙全不是宝宝，但他也不说。 在不能和袁水清通视频的夜里，他努力集中精神写《不死龙戒》的故事，然而，事实证明效果不是很好。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她的毒，而解药就是她本人，他中毒之深，已经到了药几乎一天都不能停的地步。 就这样，时间晃晃悠悠走完已经炎热起来的7月，孙全手边《不死龙戒》的存稿，也存到了21万多字。 他本来是准备两个月时间写这么多字的，没想到竟然一个月就写够了这个字数。 至于质量如何？ 他已经仔细审读、修改过三遍，也将这些稿子发给袁水清看过一遍，袁水清成了他这本新书的第一个读者。 而她看完后，在视频里给他的观后感是：“我觉得写得不错了，我挺喜欢的，很有创意！也……” 说到这里，她蹙着眉头似乎在斟酌怎么形容，顿了数秒才继续说：“也挺诙谐幽默的，真的很不错！” 她夸的时候表情诚恳，不像说谎，可孙全却没敢全信，因为他当时脑中就闪过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学的一篇古文里的一段话。 那篇古文的名字好像叫《邹忌讽齐王纳谏》。 那篇古文他以前背诵过，所以还记得那段话是：“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这句话的大意是：老婆赞美我，是因为她和我亲密的关系；小妾赞美我，是因为怕我；客人赞美我，是因为有求于我。 这段话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身边和我们关系亲密的人，或者怕我们、又或者是有求于我们的人，对我们的赞美，是不能当真的。 所以，袁水清说他这本《不死龙戒》写的挺好，孙全持怀疑态度。 他不敢信。 “你新书存稿已经这么多了，你打算这本书什么时候发表呀？” 视频中，袁水清好奇问他。 孙全想了想说：“不急！我打算先发给出版社那边看看，看看那边的审核意见是什么样的，如果能顺利过了出版社那边的审核，我随后再发在网上。” 袁水清有点意外，“出版社？你是说正在出版你那本《我十项全能》的台莞出版社吗？” 孙全点头，“嗯，对！” 第192章 终审结果（3200月票的加更） 8月1日上午，M市，晴。 这天上午，孙全难得地睡了个懒觉，清晨睡醒，拿起手机一看，7点21，嘀咕一声“这么早”，就往枕头上一倒，闭上眼睛继续睡。 他最近两个月太累了，6月份为存够《我十项全能》两个月用的稿子，他爆肝码字，7月份，为了写《不死龙戒》，他又没日没夜地搞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只看他的码字量的话，其实并不算太多——21万字而已。 这个码字量，对他如今的手速来说，真的不算多，尤其是和他6月份的码字量相比的话。 但他7月份死的脑细胞，绝对不比6月份死的少，需要他动脑子的地方太多了，几乎每一个段落，他都是想清楚了再写，写完了还要回头去审视至少一遍。 有时候明明一个章节已经写完了，但回头一看，却越看越不满意，于是心一狠，忍痛将刚刚码好的那章稿子删了干净。 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码字，又令他瘦了一圈，距离瘦成一道闪电又近了一步。 所以，当他昨晚决定今天给出版社投稿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今天要睡个懒觉，顺便也等一下起点公布上个月的稿费数据，毕竟今天又是1号，起点公布稿费数据的日子。 他倒也不完全是为了偷懒，而是知道自己的尿性，他很清楚每个月1号这天上午，在起点稿费数据公布出来之前，他是绝对找不到码字状态的，这已经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的陋习，而是他入行十几年，一贯以来的习惯。 所以，与其早早起床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还不如睡个懒觉。 一直睡到上午9点多，他才睁开眼，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才起床、下楼、洗漱，吃早餐。 等他再回到楼上的时候，已经是10点出头。 登录起点作者后台，查看自己的上个月稿费，数据果然已经公布了。 ——元。 这个收入，相比这个时代多数人来说，应该算是很可以了，但却只能令孙全沉默，随着《我十项全能》连续几个月的缓速更新，他这个月的稿费数字又创造今年以来的一个新低。 收入下降，总是令人失望的。 在这种失望的情绪下，他不再犹豫，登录QQ，找到先锋出版社的收稿编辑青禾的QQ，给她发过去一条简短的信息。 ——“美女，在吗？” 很快，青禾就回复了，“美女不在，我在！” 文字后面还配了个龇牙的笑脸表情。 她竟然在卖萌？ 孙全微微失笑，又问：“那你是谁？” 青禾：“我是青禾呀！” 文字后面还是配着那个龇牙的笑脸表情。 孙全无力吐槽，赶紧进入正题，“我弄了个新书的开头，有没有兴趣聊聊合作？” 这次青禾终于正经起来，“哦？当然有呀！你把稿子传给我，或者发我邮箱都ok！” 孙全又一次失笑，“先不急，有两点我想先声明一下，如果你都没意见，我会把稿子给你的。” 青禾：“哦？你说！我洗耳恭听。” 孙全：“一、这次的新书和《我十项全能》不是一个类型，笔名我也换了个，这一点有没有问题？” 青禾：“呵呵，都行！主要看稿子质量，但不使用你原来笔名的话，每集的稿费可能就要少一点了，毕竟你应该也理解，不使用你原来那个笔名的话，你这本新书的销量肯定要差一点的，至少前期应该要差点，不过你也别着急，按你上本书的销量，按惯例，你再开新书的时候，我们给你的稿费肯定会提一截的，只是，如果你确定不使用原来那个笔名的话，这次给你的稿费提升幅度可能要小一点。 发完这么一大段，还没等孙全回复，她又发来一句简短的，“现在你可以说第二点了！” 孙全想了想，回复：“算了，第二点暂时就不说了，我先给你五万字的稿子给你审核吧！等你们的审核结果出来了，咱们再谈！” 青禾：“哦？也行！那你把稿子给我吧！” 孙全：“稍等！” …… 暂时结束和青禾的交流，孙全从电脑硬盘里找到昨晚准备好的五万字稿件，通过QQ直接发给青禾。 青禾收到稿件后，回了个ok的手势，并说：“稿件已收到，如果您没别的事的话，就请耐心等待我们的审稿结果，我会督促审稿编辑那边加快审稿速度的。” 短信最后，她又很恶俗地加了龇牙的笑脸表情。 孙全：“ok！那我静候佳音。” 他刚才为什么临时决定不提他想声明的第二点了？ 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本来想声明的第二点是稿费的问题，他本来打算先跟青禾声明新书每集的稿费不能低于一万块。 但他在说这一点之前，看见青禾说他们出版社本来就准备给他的新书提价，那他自然就不想提什么不低于一万了。 万一人家本来打算提的稿费数字就超过一万呢？ 那样的话，他先声明不低于一万，如果人家真的给他一万一集，他不是亏了？ 而一集一万这个数字，也不是他随便瞎定的，他有参考的对象，而这个参考对象就是西红柿。 他记得在他重生前，大概就是07年左右，有一天下午，他正在一个作者群里跟人聊天，群里长期潜水状态的一个台莞出版社的收稿编辑忽然冒出来说话。 那个收稿编辑，孙全以前给他投过稿，所以知道这人不是假冒的，而这位收稿编辑当时突然在群里说的却是——“群里有哪位朋友能联系到西红柿吗？如果有，麻烦帮我转告一下，我们出版社有意愿想跟他约稿，稿费好商量，每集不会低于一万五，谢谢！” 网文作者这个圈子真的不大，很多作者群里都能看见起点那些大神的账号，孙全当时加入的作者群大概有十几个，其中一个群里就有西红柿。 孙全点开过西红柿的个人资料，所以他记得西红柿在个人资料的备注里写着这么一句话——“半个月登录一次QQ，有事请留言。” 当时他就大概猜到那位收稿编辑为什么要在作者群里找人给西红柿递话，多半是因为他给西红柿发私信过去，半个月才登录一次QQ的西红柿好几天都还没回复他。 当时那件事，对孙全来说，只是有点羡慕西红柿的吃香程度。 他孙全给那个出版社投过稿，却没通过审稿编辑的终审，而这个出版社却千方百计地想高价签西红柿的新书，每集不低于一万五…… 要知道当时孙全每个月的稿费也就两千左右，偶尔偷个懒的话，两千都拿不到。 但现在这件他记忆中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却给了他参考的对象。 他还在出版中的《我十项全能》，之前可是在起点的月票总榜上，爆过一次西红柿的《飞刀传说》，虽然月底的时候，又被西红柿爆回去，但他终究是爆过西红柿的。 所以，这本《不死龙戒》，他打算低于每集一万的话，不签！ 反正这年头，台莞在大陆收稿的出版社有大把，先锋出版社这里谈不拢的话，还可以试试投其它出版社，如今的他，已经用一本《我十项全能》证明过自己，无论是在起点中文网，还是在台莞的小说市场上。 因此，他有信心别的出版社就算给不到他一万一集的高价，也一定愿意跟他谈谈。 …… 投稿之后，孙全继续写《不死龙戒》后面的章节，但速度稍微提升了，不再像写前面21万字那样小心翼翼，因为前面的21万字，已经足以满足起点免费新书期的更新，那21万字发表出去，应该足够上架了。 而上架，就能看见这本书的真实成绩到底如何。 至于上架后的章节…… 他保持上架前的风格，沿着大纲和细纲继续写下去就ok，继续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去雕琢文字，考虑人物的塑造和剧情的推进，已经没多大意义。 原因？ 因为前面21万字，已经给这本书的风格定型了。 何况，网文按字数收费的规矩，决定了一本书无论上架时的订阅人数有多少，想要多挣钱，快速更新是最有效的法宝！ 上架以后，还磨磨蹭蹭，即便能提升一点文字的质量，多数付费读者也会失望，因为他们会想：上架了，我们花钱看你的书，你还不努力更新？你对得起我们的支持吗？ …… 也许青禾说她会督促审稿编辑那边加快审稿速度的话，不是虚言。 距离孙全把稿件发给她，时间才过去5天，第6天的上午，孙全就收到她的短信。 青禾：“老孙！告诉你一个喜讯！你新书终审的结果出来了，终审编辑的意见是稿件质量上佳，建议出版！所以，你上线后，咱们谈谈签约事宜吧！” 虽然已经预料到有《我十项全能》的成绩在，自己这本《不死龙戒》九成能出版，但看见青禾这条短信，孙全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对方认可他这本新书的质量，总比勉强同意出版他这本新书要好。 而且，有这个终审意见，他才有更多的底气和对方谈每集稿费的问题。 第193章 签约、出版、发表（求月票） 孙全：“是嘛，谢谢！” 孙全回了条信息给青禾，片刻后青禾回复一个笑脸表情，跟着又回复一句话：“不谢！不用这么客气，对了，我现在跟你说一下我们这次给你的稿酬待遇？” 孙全：“您说！” 青禾：“鉴于你上本书出版后不错的销量，我们这次本来可以给你提到每集8000的，但因为你这次不愿意用原来的笔名出版，所以，每集的稿酬肯定要降一些的，7000每集，您看行吗？” “八千……七千……” 孙全皱眉念叨着，笑了笑，给她回复：“七千肯定不行！《我十项全能》在你们那边具体的销量数字，我不清楚，但我在起点是杀上过月票总榜前十的，所以，七千每集我不能签！” 青禾先发来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随后问：“那您说个价吧！我去跟社长申请看看！” 孙全：“一万二。” 青禾直接发来一个泪流满面的表情，随后说：“哥，我叫您哥行了吗？您别这么为难我呀，我是很想继续跟您合作的，可您这个价，吓得我肝颤呀！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呀！” 孙全莞尔，但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他跟钱又没仇。 他的心理价位是每集不低于一万，但开价嘛，自然是往高了开，否则别人再杀杀价，哪还能拿到每集一万的价格？ 所以，他回道：“姐，我比你小！别骗我啦！我知道您经手过的畅销书很多，什么价位没见过？一万二高吗？您摸摸您的良心！” 这句话发过去之后，他也追加了一个笑脸表情，不就是卖萌嘛，他也会。 过了片刻，青禾回复：“一万吧！我帮您报每集一万上去试试，一万二的话，我真的一分把握都没有的，真的！” 孙全：“只有一万的话，我相信别的出版社也愿意给我，姐您说呢？” 这次，又过了好一会，青禾才回复：“好吧！那我帮您报上去试试看吧！但我只能说试试，我估计社长是不会批准的。” 孙全：“姐，别谦虚，弟弟相信你！” 完了，他又发过去一个笑脸表情。 而青禾则回给他一个流泪的表情。 …… 次日，青禾再次联系他。 青禾：“靓仔，社长果然没批准您报的价格，求您了，高抬贵手，降降价吧！” 这女人资料上写的是28岁，以前跟孙全聊天的时候也挺正经，没想到现在稍微熟了之后，竟然老是卖萌。 对此，孙全挺无语。 孙全：“降多少？” 青禾：“九千！” 孙全撇了撇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故意跟她曲解，“降九千？每集三千？姐，你是认真的？” 青禾发过来一个黑脸表情，跟着回复文字：“是降到九千每集，靓仔，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毕竟您这次要换新笔名，我们出版您这本书，是要承担一定市场风险的，如果我们不是有过合作，您用新笔名投稿，肯定是按新人待遇的。” 孙全皱眉想了想，忽然问：“那如果我允许你们继续用我原来的笔名出版呢？一万二有没有问题？” 过了几分钟，青禾回复：“如果沿用您原来的笔名，或许我可以帮您争取看看，您确定要沿用原来那个笔名吗？” 孙全摸了支烟点上，凝眉陷入考虑中。 ——台莞那边的出版市场，慢慢会走下坡路，以后在那边出版的前途可以说是暗淡的，所以，应该趁现在那边的市场还算火热，能多挣一个算一个。 而且，就算被人知道《不死龙戒》是他孙全的新书也没什么，又没偷又没抢，还怕被人发现？ 考虑片刻，他回复：“嗯，如果你们能给到每集一万二，那我可以允许你们继续使用我原来的笔名。” 青禾：“ok！我这就去帮您争取，您稍等！” ……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青禾再次发来消息：“恭喜您，社长已经批准这个价格，祝咱们再次合作愉快！” 消息后面，她又很恶俗地配了个笑脸表情。 孙全：“合作愉快！合约发给我吧！” 青禾：“稍等！” 在等她发合约过来的时间里，孙全已经在默默计算自己大概能从繁体出版这一块挣多少钱。 每集稿子六万五千字，每集一万二，自己手边目前的二十几万存稿，大概能出四集，这就是将近五万块啊。 相比之下，这二十多万字发到起点，除了一点点打赏的小钱，可都是免费的。 当然，这是目前的情况，他很清楚随着起点中文网的发展壮大，要不了几年，有人气的作者在起点中文网能赚到的稿费，绝对是远远胜过出版那边那点稿费的。 因此，重心还得放在起点这一块。 他重生的记忆中，有几个当年的大神，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就选错了，将主攻方向放在繁体出版那边，甚至完全放弃起点这边的市场，然后数年时间过去，那些大神看见起点这边的电子订阅的稿费节节攀升，甚至还能卖出游戏改编权、电影电视剧改编权的时候，这些大神又杀回起点，但真正能再次凝聚神格的，已经寥寥无几。 所以说，有时候人的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 签完合约，孙全给对方发过去三集《不死龙戒》的稿子，几天后，他就收到对方打给他的两集稿子的稿酬，共两万四千元。 按照惯例，先锋出版社那边还是押了他一集稿子的稿费。 而他这次一开始就能出版三集稿子，自然也是得益于《我十项全能》的畅销。 在与先锋出版社谈定合约的当天晚上，孙全就在起点新建了一个作者账号，上传了两章稿子，供网站审核。 新笔名：奋斗的咸鱼。 上传那两章稿子之前，他没有联系起点的任何编辑，他就是想看看《不死龙戒》这本书发表之后，读者真实的评价。 如果口碑和人气都不错，他随时可以宣布“俺老孙”和“奋斗的咸鱼”都是他的笔名。 如果《不死龙戒》的成绩足够好的话，他相信等自己宣布这两个笔名都是他的时候，圈内的反应一定会很有趣。 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期待着。 一天后，《不死龙戒》通过网站的审核，他可以每天在起点连载这本书了。 通过审核的第一天，《不死龙戒》的各项数据都很惨淡，一天下来，书评区多了三四条广告贴，但却没有任何一条评论这本书的正经帖子。 收藏只有可怜兮兮的7，点击26，推荐票8。 孙全没着急，他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他保持每天两章的更新，不疾不徐，不骄不躁，他在等更新的字数渐渐变多之后，读者的真实评价。 他重生前后，听过很多新入行的写手抱怨新书期难熬。 因为新人新书的前期，就跟玩一款单机游戏似的，没有读者跟你互动，连骂你的人都没有，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新人，心态很容易就会崩，尤其是看那些大热作品各项数据爆炸，书评区热热闹闹，而自己的各项数据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书评区全是广告贴的时候，那种落差感…… 但也有很多人说过：起点不会埋没任何一本好书，真正的好书，在起点一定能杀出头。 《不死龙戒》遭遇的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长时间的单机游戏？ 还是？ 孙全看见的情况是：《不死龙戒》发表的第三天，书评区多了几条读者的真实评论。 第一条是一个叫浦东涛涛的ID发的：“最近书荒，乱翻书库，竟然连这么幼的新书我都啃了，看完后，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手贱呢？这才几章啊，我竟然要从现在就开始追更……谁能救救我？” 第二条是一个ID叫玄葬LX的用户发的：“因为好奇书名，所以我看了简介，又因为好奇简介，所以我看了目前的六章更新，然后我又开始开始好奇后面的内容，但是……后面的内容呢？没了？竟然没了？抓狂中……” 第三条是一个ID叫有琴の思忘的用户发的：“看完第一章我就赶紧看了下书评区，然后就看见上面两位仁兄的哭泣，嘿嘿，我选择紧急刹车！这一定是哪个老鸟披马甲写的新书，这文笔、这剧情，我敢赌两包辣条！这个号绝对不是纯正的新人！我等养肥了再看！嘿嘿。” ……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不死龙戒》每天个位数的收藏增长，变成了每天两位数的增长速度。 一周后，这本书总字数超过三万字的时候，孙全登录作者后台的时候，收到起点的签约站内短信。 这本书可以签约了。 而此时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已经有322. 不得不说，07年的网文圈，或者说起点中文网，新人新书还是比较容易出头的，不像十几年后，大把大把的新人新书淹死在新书期。 《不死龙戒》的书评区正经的书评数量已经越来越多，孙全收到签约站短的时候，书评数量已经有114条。 至此，孙全之前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他已经意识到这本书的质量，他自己的判断好像没有出现偏差。 第194章 袁水清归来（求月票！） 8月16日午后，C市p县城东的电力小区附近的一处公交站台下，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袁水清如一朵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也像幽谷中一朵迎风摇曳的兰花。 她的脚边放着一只行李箱，行李箱上架着一只黑色背包，烈日下，她站在站台的阴影里，眉头微蹙，不时往东边的路上看一眼，8月的炎热，令她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她在看路上的车，站台上的其他乘客却在悄悄看她。 这么高的女孩真的很少见，这么高还这么漂亮的女孩，那就更是万里挑一，很多人估计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高又这么漂亮的女孩。 此时站台上也有五六个男人，年龄不一，但这些男人都下意识站得离她远远的，因为这些男人就没有一个身高有袁水清高的。 不仅男人，站台上等车的女人，特别是那些年轻女人，也都下意识远离袁水清，同为女人，她们站在袁水清旁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怎么看自己都是衬托这个女孩的。 孙全远远就看见鹤立鸡群的袁水清。 阔别一个多月，再次看见她，他心情极好，眉眼里都是笑意。 银灰色的捷达停在站台不远处，孙全赶紧下车，小跑过去帮她拿行李箱和背包，但背包还是被袁水清先一步拿在手里。 “这个我自己能拿！”她轻声说着。 “行！那你快上车，车里开着空调，外面太热了！” 孙全没跟她争，说了一句，拖着行李箱就走。 袁水清笑了笑，迈着大长腿跟上。 参加完毕业典礼，又回家待了近一个月，她总算打电话叫孙全来接她，对此，孙全非常嗨皮，自己终于要摆脱空巢青年的苦逼生活了。 她工作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要到9月初才开学，而她却提前半个月去M市，其中的心意，孙全自然心领神会，她是来陪他的。 车上。 吹着空调的冷风，袁水清整个人都放松很多，面上带着愉悦的笑意，正在开车的孙全也是差不多表情，两人不时相视一眼，每次相视，都是会心一笑。 两人的一只手牵在一起，为此孙全付出的代价是——一路开2档往前缓缓前行，他开没第三只手不断摘挡、换挡。 好在城区的道理车辆和行人本来就比较多，本就不适合开快车。 “这次在家里待够了吧？” 他笑吟吟地问。 袁水清嗯了声，随即问他，“你一路回来还顺利吧？” 孙全：“嗯，今天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一路上的车都不多，挺顺利的。” 顿了顿，他忽然瞥她一眼，轻声问：“想我了没？”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轻轻嗯了声。 孙全嘴角微微一翘，嘴上却说：“我没听见，你到底想了没有？” 袁水清白他一眼，忍着笑意恢复正常声音，“没有！” “没良心的！” 孙全捏了捏她的手心，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你今天出发，你爷爷奶奶不舍得吧？” 他问着，又瞥了瞥她的表情，袁水清的表情没什么异样，她微微点头，“嗯，我每次离家，他们都舍不得。” 孙全嗯了声，又问：“那你这次提前半个月去M市，他们有没有怀疑什么？你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 袁水清抽回被他握着的手，“你好好开车吧！别分神了！” 顿了下，才答他刚才的问题，“我跟他们说，我们学校暑假培训班的一个老师病了，校长通知我去帮忙代半个月的课，爷爷奶奶也不了解我那个学校，我这么说，他们自然就信了。” 说完，她抿着嘴自嘲一笑，转脸看着孙全叹了口气，“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骗爷爷奶奶，但最近一年，我骗他们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孙全呼了口气，开口安慰：“人长大了，都会撒谎的，慢慢习惯吧！如果我们生活里全说真话，很多事就会变得很麻烦，生活需要谎言！” “是吗？” 袁水清目光悠远地看着车前远方，神色带着几分感慨。 傍晚时分，车开到M市的时候，两人谁也没提送她去哪儿，袁水清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眯着眼微微打盹，车载音乐更加重她昏昏欲睡的感觉。 孙全直接把车开到99黄焖鸡老店门口停下，喊她下车的时候，袁水清睁开眼看见路边的招牌，看见来到他老店这里，她也没有异议，嗯了声，摘下安全带，坐直身子，将头发和衣服微微整理一番，就打开车门下车。 如归家一般自然，并没有问他为什么没送她去神行电脑培训学校。 有些事，他们心照不宣。 店里的厨师已经提前给他们做好晚饭，一份黄焖鸡、一份红烧带鱼、一份清蒸大闸蟹、一份珍珠圆子，还有一份莲藕排骨汤。 这是店里的新厨师小郑第一次给老板娘做饭，所以他今天格外用心，他本布衣……呃，他本是一个给人配菜的厨师，来这里做掌勺师傅，最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的菜色简单，每天需要他做的事情，技术含量并不高。 而今天他却要给传说中的老板娘做饭，真是难为他了，好在他以前虽然没什么掌勺的经验，但他到底是个正经厨师，多少还是会做几个菜的，今天这顿饭，他选的全是他的拿手菜，嗯，以前跟人偷师来的。 当他看见袁水清的那一刻，他就呆了呆。 虽然今天店里的张娟娟和瞿丽都已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老板娘很漂亮，但他绝对没料到这个小店的老板娘能漂亮到这个程度，个子至少比他高半个头，脸……有点像li嘉欣，身材也那么好，皮肤还那么白…… 小郑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袁水清的眼睛，那是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连带着平日里不修边幅的孙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瞬间高大起来，他是怎么泡到这么漂亮女朋友的？ 等孙全和袁水清开饭吃菜的时候，已经回到厨房的小郑不时伸头往外面张望两眼，心里很紧张。 虽然他已经听张娟娟的和瞿丽说，这个老板娘脾气很好，但他还是紧张，万一我做的菜不对她的胃口，把她惹火了呢？是人都有脾气的吧？ 这个老实孩子内心戏相当足，一个人在厨房里紧张得走来走去。 来厨房拿开水的瞿丽一眼扫到他脸上的表情，怔了怔，跟着就笑了，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对他眨了下左眼，小声打趣：“小郑师傅，你好像很紧张呀？老板娘很可怕吗？” 小郑脸色微微一红，但却赶紧问她，“瞿姐、瞿姐！老板娘的脾气真的很好？你没骗我吧？” 瞿丽失笑，笑眼斜他一眼，拍了拍肩膀安慰：“放心吧！我来这里上班那么久了，我就没见这个老板娘发过一次脾气，你真不用紧张！”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小郑稍微放松了些。 …… 前厅。 孙全让袁水清吃蟹黄、蟹肉，而他自己则不慌不忙地吃着蟹腿，吃蟹腿绝对是个技术活，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吃，这时候他大学学的专业技能就派上了用场，细细的一根蟹腿，他在一截关节略微靠前的地方一折，指甲捏了捏有关节的那一端，细细的蟹腿壳里就有一截白色的蟹肉自己冒出来，他张口一吸，那细细的蟹肉就被他吃了干净，然后继续弄下一截蟹腿里的，吃法相当纯属。 坐他对面的袁水清看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惊讶，“咦，你这么会吃蟹呀？谁教你的？” 孙全笑了笑，“老师教的！” 袁水清：“……” 她本来下意识想问：什么老师这么无聊教这个？ 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他大学学的专业，顿时就释然了。 而孙全却忽然来了兴致，问吧台里的张娟娟要了一把剪刀，他回到座位上，又拿了支干净的一次性筷子，抬头笑问袁水清，“你信不信，这只大闸蟹我吃完肉之后，还能用它的壳再拼出一只完整的大闸蟹出来？” 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引起袁水清和张娟娟的好奇心，连带着店里正在吃饭的几个食客也将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袁水清：“那你快吃给我看！我看你是怎么吃的。” “呵呵，好！” 孙全笑吟吟地摘下那只大闸蟹的几条腿，然后用剪刀剪去每一条蟹腿的关节，跟着就像寻常人吃盐水毛豆似的，拈起一截蟹腿，拿一次性筷子轻轻一捅，就把里面的蟹肉全部捅出来，往嘴里一吸，那一小截蟹腿就只剩下干干净净的壳，吃完一截，又拈起另外一截，如法炮制，很快就把所有的蟹腿肉都吃的干干净净，而每一截蟹腿的壳，除了被剪去了关节，其它部分都完完整整。 孙全笑眯眯继续吃蟹身上的部分，这部分他吃起来就更加轻松写意了。 等所有的蟹肉、蟹黄都被吃完，他说了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他开始轻松裕如地拼凑这只大闸蟹的壳，其实早在他将这只大闸蟹吃完的时候，袁水清、张娟娟、瞿丽，以及店里的所有食客都相信他能拼出完整的蟹壳了，因为他吃的实在是太有技术含量，蟹壳几乎完全没有损坏。 等他用那些壳，真的拼凑出一只完整的、仿佛没有吃过的大闸蟹的时候，店里一个年轻的食客忽然开始鼓掌，并赞了句：“牛逼！” 随后，店里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包括袁水清。 “牛逼！” “好厉害！” “真牛逼！” …… 几乎人人称赞，就连袁水清也赞了句：“简直是艺术！” 第195章 等我挣够了钱再说（感谢盟主゛_詪瞇茫·） 入夜。 二楼的小房间里，坐在电脑前面的孙全皱着眉头，听着楼下的嘈杂声音，心情似乎不大美丽。 他有充足的理由解释自己的心情不美丽。 那么漂亮、已经洗干净的袁水清就在大房间的床上，他却因为楼下还在营业，随时有人可能上来找他，而只能枯坐在小房间里与电脑为伴，这事搁在谁身上，谁的心情能美丽？ 眼前这台笔记本电脑，曾经是他最好的伙伴，给他带来无数的乐趣，小说、音乐、电影……也曾帮他挣了不少钱，可是此时他不想面对它啊！ 他心里有一股冲动：马上下楼去宣布现在打烊，让客人结账走人，让员工下班滚蛋。 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干！一旦这么干了，客人们怎么想且不说，店里那几个员工以后会怎么看他这个老板？他女朋友今天才来，他晚上就早早宣布打烊，有脑子的人谁猜不到他想干什么？ 他也是要脸的人好吧！ “该买房了！” 他忽然轻声自语了这么一句。 本来他一直觉得住在这店里挺好的，虽然谈不上什么装修，也谈不上什么享受，但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给他每天潜心码字，还有一个大房间给他困告，楼下就是卫生间和厨房，厨房里食物、食材还很丰富，前厅还有酒、有各种饮料，一出大门，左右、对面都是各种店铺，吃早餐、宵夜啥的都非常方便，他真的觉得很好。 无聊的时候，站在大房间的窗口，或者蹲在大门前的马路牙子上，不时还能看见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这住着不爽吗？ 可此时此刻，他很不爽！ 他想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窝了。 那个窝不需要很大，也不需要很豪华，只要有袁水清就够了。 买房吧！ 一个声音在他心间反复劝说，他真的心动了。 因为他很清楚再过几年，我们国家的房价就会先于大部分国家的载人飞船，先一步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令无数人不敢直视。 所以，买房要趁早！越早越好！ 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多，这让他意识到自己今晚大概率是码不出字了，于是，他叹了口气，关了电脑，捧着茶杯去了大房间。 即便现在去了大房间也没多大意义，但和袁水清聊聊天也很好啊！毕竟一个多月没在一起了，哪怕只是肩并肩靠在一起唠唠嗑，他也觉得很温馨。 当他推开大房间房门的时候，看见一身粉色短款睡衣的袁水清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横放在腿上，噼里啪啦地正在敲键盘，手速很快。 空调的冷气令刚刚走进大房间的孙全舒服地呼了口气。 正在敲击键盘的袁水清瞥他一眼，有点意外，“你怎么过来了？拿东西？” 孙全笑着走过去，爬上床，和她肩并肩一起靠在床头，双脚往前伸了伸，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腿好像没她的长。 于是，他将注意力移开，假装没比过腿长。 “你回来了嘛，我仔细想了想，今晚应该陪你！” 他话说得很好听。 然而袁水清并没有感动的样子，她微微蹙眉，对他说：“不用的，你专心写你的稿子就好，我提前回来是想照顾你起居的，不是来打扰你工作的，再说了，我有程序要写，也不需要你陪的。” 孙全：“……” 这就尴尬了，甜言蜜语居然起了反效果？ 眼睛眨了眨，孙全打算转移话题，他忽然将脑袋靠在她肩头，用说悄悄话的语气低声说：“哎！亲爱的，咱们买一套别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袁水清闻言，停下敲键盘的双手，诧异向他看来，“买别墅？在哪买？什么时候？你怎么忽然想买别墅了？那可要不少钱……” 孙全嘿嘿一笑，“咱们之前不是讨论过接下来几年，咱们的钞票会大幅度贬值的问题吗？当时我们还讨论过钱怎么保值，对吧？” 袁水清嗯了声，眼睛依然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孙全：“之前我是建议你投资和买黄金对吧？” 袁水清又嗯了声，依然看着他。 孙全笑了下，“我最近又仔细想了这个保值的问题，然后我忽然觉得接下来至少十年内，房子是最保值的！如果咱们这时候入手一套别墅，不仅接下来咱俩有地方住，住着住着房子还能升值，你说这是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啊？嗯？” 袁水清依然看着他，但眉头却已经蹙起来。 孙全见她好一会儿没出声，不由询问：“怎么了？你有不同意见？” 袁水清微微摇头，眉头依然蹙着，表情变得有点无奈，“孙全，你一个学烹饪、写小说的，怎么老是想着这些问题呀？你别告诉我你偷偷学了经济学，又是建议我投资，又是建议我买黄金，现在又说要买别墅升值……” 说到这里，她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鼻根，无奈叹了口气。 孙全眨了眨眼，哑然失笑。 好像还真像她说的这样，自己编的这套说辞也许逻辑上没什么问题，但由他这个学烹饪、写小说的宅男说出来，似乎还真的会给人一种心里没一点B数、什么高端问题都敢想的印象。 “那你想不想买嘛？” 他干脆直接问她的意见。 袁水清放下捏鼻根的手，又看了看，微微摇头，说：“我兴趣不大，对我来说，有一个住的地方就行了，只要环境还行，足够安静就ok，你很想买？” 孙全点头，“嗯，我本来也对买豪宅买别墅没什么兴趣，但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嘛，就想给你住的好一点，要不然我拼命挣钱，有什么意义呢？对吧？”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目光也变得温柔了些，主动握住孙全一只手，还是微微摇头，“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但真的不用！咱们现在还年轻，你要是真想买房子，以后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买吧！而且到时候也不用买什么别墅，随便买一套住宅房，足够咱俩住就行了，真的。” 她这么说，孙全心里挺感动。 但却也挺无奈，想劝她买一套别墅怎么就这么难呢？现在买别墅真的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过几年再想买的话，那价格就要翻着滚地往上涨了，到时候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一套的别墅，我也舍不得买啊！ 无奈呼了口气，孙全干脆来横的，脸一沉，沉声道：“不行！不能那么委屈你，别墅还是要买！” 袁水清嘴角一撇，很无奈，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既然一定要买，那你就买呗！” “呃……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孙全表情一变，又带上了几分笑容，语气竟然透着几分赧然。 这让袁水清微感诧异，“什么问题？” 孙全：“呃……我想问的是……你剩下的钱都买黄金了吗？” 袁水清蹙眉，上下打量他两眼，“你问这个干嘛呀？” 孙全：“唔，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手边还有资金没有就行了！” 袁水清嗯了声，“还有点儿，怎么？” 孙全：“嘿嘿，这不是打算买别墅了嘛，你知道的，我的资金大半都投在几家店里了，去年还给家里买了套房子，唔……所以，我现在手头的资金买别墅可能不大够，你手头要是还有资金的话，呃，能不能先借我点儿？我保证回头等我的稿费和店里的利润一出来，我一定第一时间还你！我……” “行！” 袁水清忽然就同意了，而孙全解释的话都还没说完。 于是孙全愣在那里，她答应得竟然这么痛快？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他愣住的时候，袁水清想了想说：“我现在手头大概还有七八万吧，你需要的话，我都拿给你。” 那一刻，孙全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太阴暗了？ 她对他一直都这么真诚，可他呢？是！在这段感情里，他不吝付出，可他自己在付出的同时，却总是想着让她也越来越多地付出。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想让她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越来越多，最后永远也离不开他嘛！ 自己从重生前那几段失败的感情经历里总结出来的恋爱经验就是这样。 他之前跟她交往的时候，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这么做。 今晚他生出买房的念头之后，首先想到的也是让她也参与进买房的事情里来。 所以他提出买别墅，进而提出跟她借钱。 她答应得很痛快，超乎他想象的痛快，还说可以把她手边剩下的七八万资金全部拿给他，她这毫无保留的态度，令他心生惭愧。 也许、可能、大概我以前总结出的恋爱经验……根本就是错的？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袁水清见他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就用肩头碰了碰他，蹙眉道：“是七八万不够吗？那……那我再卖一些黄金出去吧！你大概还差多少呀？” “不买了！暂时不买了！” 孙全忽然摇头说不买了。 袁水清错愕，“你刚才不是还说一定要买吗？” 孙全微微笑了下，伸手紧紧抱住她，脑袋在她脸旁蹭了蹭，轻声说：“我刚才又想了想，买别墅这种事，应该由我一个人来完成的，这是我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不急！等我挣够了钱再说！” 第196章 遇到仨，买还是不买？ 次日清晨，孙全醒来的时候，看着旁边另一只枕头上残留的几根长发，笑了，有女票真好！早上醒来还能在旁边的枕头上看见长发…… 于是，起床的时候，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他知道袁水清应该先起床了，他想下楼去找找。 从楼上下来，他看见袁水清在厨房里洗他俩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于是，他微笑靠在门框上问她：“早上想吃什么？上次吃的牛肉包想不想吃？那边还有不错的牛肉面哦。” 袁水清：“可以呀！” 于是，孙全简单洗漱之后，就开车去买了。 平时他吃早餐是很简单的，但她来了，他开车去买早餐也一点都不嫌麻烦。 …… 等他将牛肉包、牛肉面买回来，袁水清已经洗好他们的衣服。 两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她说：“你昨晚已经没码字了，今天就别陪我了，你现在两本书都在连载，不抓紧时间码字，你的存稿应该撑不了太久吧？”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打发时间呢？” 孙全好奇问她。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我出去走走，带着相机，看见好看的景色就拍几张，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在外面吃一点，晚饭之前会回来的。” 孙全想了想，提议：“要不……你还是考个驾照吧！那样你以后一个人出门也方便一点。” 袁水清嗯了声，“这个回头再说，现在暑假快结束了，寒假或者明年暑假的时候再学吧！” 饭后，她果然简单收拾一下，带着相机出门去了。 而孙全则回到楼上开始码字。 昨晚的时光很美妙，他很珍惜，希望一直拥有，而他自问自己能努力的方式并不多，写好手边的小说，是他为数不多的选择。 码字之前，他看了看新人新书榜上，《不死龙戒》的当前排名——第36名。 这个排名不算高，也不算低，在网站首页是看不见的，得点开整个新人新书榜，才能找到这个名次。 但如果说这本书目前还没有上推荐位呢？ 没上推荐位的一本新人新书，就能排在这个名次，就可以说很难得了。 因为新人新书榜上很多作品都是正在推荐位上，有曝光度的。 关闭新人新书榜之前，孙全瞄了眼榜单前几名的作品，然后他就看见两个眼熟的作者名，一个是地煞，他的新书《冒牌英雄》目前排名新人新书榜第一的位置。 另一个是罗八，他的新书《霸道》，目前排名新人新书榜第七的位置。 孙全对这两人之所以眼熟，原因无它！ 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冒牌英雄》就是地煞的成名作，可以说是一书封神的典范，凭借这本书，地煞签了起点的白金合约。 而罗八…… 在孙全的记忆中，也不是无名之辈，一本《霸道》崭露头角，之后连续几本畅销作品的诞生，送他坐稳起点大神的宝座，不算顶尖大神，却也是很多人眼里的实力派大神，作品风格多变，总体上是很爽的。 孙全当年还和他在一个作者群里经常吹水，罗八在作者群里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纯爷们形象，可能有点大男子主义，所以他作品里的主角一般都是杀伐果断的，很受读者欢迎。 孙全正准备关闭新人新书榜的时候，目光无意间一瞥，却瞥见这个榜单的10名之外，还有一个令他很眼熟的笔名——留晖。 而他的新书，正是他记忆中很早就被404的那本《邻家少女》。 当年留晖也在同一个作者群里经常和大家吹水，特别是写《邻家少女》那段时间，群里吹水时间最多的，经常是他！ 《邻家少女》在起点发表之后的各项数据涨势非常好，那段时间留晖在群里很活跃很开心，大家常常打趣他——“苟富贵、勿相忘”。 当时群里的作者，大概谁也没料到数年后，这个群里最活跃的家伙，竟然一跃成为起点都市类型最畅销的作者，他真的富贵了。 孙全忽然有点无语。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 随便挑了个发书的日子，竟然就撞上这三个很快就会崛起的大神？ 如果撞上的是那种厚积薄发的未来大神，他倒也无所谓，欺负欺负还处在青涩期的未来大神也挺有趣，但这三个……可都是第一本书就锋芒毕露的猛人啊！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说留晖在写《邻家少女》之前，还写过别的作品，但那是在别的网站，在起点，《邻家少女》就是留晖这个笔名的第一本书。 《不死龙戒》上传之前，孙全还特意看过新人新书榜，当时他没在前二十名看见令他忌惮的未来大神。 但今天却一下子看见仨。 慌吗？ 那倒不至于！ 他只是挺郁闷，《不死龙戒》还没上推荐位，前面就有这三人在挡着，等《不死龙戒》上推荐位后，冲榜的难度肯定比他之前预期的要大不少。 诙谐搞笑，有地煞的《冒牌英雄》。 杀伐决断、热血爽快，有罗八的《霸道》。 行文流畅、骚气满满……有留晖的《邻家少女》。 他的《不死龙戒》算是什么风格呢？ 孙全皱眉想了好一会，都无法准确定义，创意新奇？修炼体系独特？打斗凌厉热血？行文风格或正或邪？ 他说不好！ 对于自己的作品，总是难以判断和看清的，也许他自以为的感觉，在读者眼里却是另一种感觉。 关掉令自己糟心的新人新书榜，孙全调整心态开始今天的码字。 《我十项全能》之前在起点取得的一系列成绩，多少给了他一些信心，虽然他不愿意与那三人硬碰硬，但既然遇上了，那就碰碰看呗！ 既然想吃网文这碗饭，那就不能指望这个圈内没有高手，能不能出人头地，还得看自己的作品够不够给力。 如果自己的作品不行，那就算同时期的新人新书榜上没有高手，读者也未必会愿意看他的作品。 就像有句话说的，你如果是个垃圾，那就算对手都死光了，你也还是个垃圾！ …… 下午二点半左右，孙全刷新作者后台的时候，收到两条站内短信。 一条是通知他下周《我十项全能》将会登上的推荐位消息。 另一条是《不死龙戒》的推荐位通知。 今天是周五，起点每周发放推荐位通知的日子。 《我十项全能》的推荐位，孙全没怎么在意，一个不大不小的推荐位，对他这本书的成绩不会有多大提升。 他注意的是《不死龙戒》下周的推荐位，这是《不死龙戒》发表以来，在起点拿到的第一个推荐位。 届时，以他的经验，很快就能判断这本新书到底受不受多数读者的欢迎。 他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 下午4点多，孙全在码今天第四章稿子的时候，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应该是来了新短信。 他将一句话敲完，才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果然是一条新短信进来。 随手点开新短信的内容，他本来浑不在意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眉头凝结，表情惊讶，还有点儿呆。 他看见了什么？ 这条新短信竟然是农行给他发的汇款通知，有人刚才给他的农行账户汇入了15万元整。 那个人是谁？ 袁水清！ 她不是出去玩、出去拍照了吗？怎么突然给我汇这么多钱？她要用金钱腐蚀我？不是说暂时不买别墅了吗？ 呆滞片刻，孙全拨通她的电话，“不是说别墅暂时不买了吗？你怎么还给我汇钱？而且，你手边不是只有七八万？你真的卖了一些黄金？” 电话里传来袁水清压低的声音，“唔，我现在还在银行大厅，你稍等一会，等下我打给你好吗？” 孙全勉强按下已经到嘴边的很多话，嗯了声。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过了大概六七分钟，袁水清回拨给他。 这六七分钟已经足够孙全稍微冷静下来，所以这次电话接通之后，他没像刚才那样追问什么，而是叹了口气，说：“水清！你这是干嘛呢？我昨晚都说了，别墅暂时不买了，你还给我汇钱，给我几个月时间，我自己能把钱挣够的。” 电话里，袁水清：“可你刚开始的时候说一定要买的，我想过了，既然你那么想买，而我又有支持你的能力，那就买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这些钱放在银行里也是放着，按你的话说，投资黄金和投资别墅，都会升值，那我为什么不给你用呢？呵，反正你也说了，你会还我的，对吧？” 孙全又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你这个女人……我刚鼓起来挣钱的斗志，就被你腐蚀了！行了行了，等你回来咱们再说吧！就这样？” “嗯，那再见！” …… 结束通话，孙全忍不住又看了看刚才那条短信，15万就这么进了他的账户，他要是个骗子，袁水清这是要人财两失啊！ 他忽然觉得自己竟然也有吃软饭的天赋，是因为我上辈子胃不好吗？ 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别墅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第197章 里面的人听着！ 转眼，时间来到8月19，周日。 起点每周各大小推荐位上的作品更替的日子，这天上午，孙全特意去花店给袁水清买了一大捧蓝色妖姬，上次儿童节他送她这个的时候，她说很漂亮，于是今天又送了，因为今天不仅是起点各推荐位作品更替的日子，也是一年一度的七夕节。 他儿童节都当情人节给她过了，这七夕节可是我国传统的情人节，他能不给她买束鲜花？ “你又浪费钱！” 鲜花送给她的时候，袁水清轻声说了他一句，但眉眼里透露出来的笑意，让孙全知道她心里是高兴的。 于是他小小地畅想了一下今晚的幸福生活。 下午大概两点二十的时候，电脑前的他再次刷新网页，终于看见各个推荐位上的作品都更换了。 他的《不死龙戒》出现在玄幻频道的新书精选位置上。 这个推荐位对于一本第一次上推荐位的新人新书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推荐了。 同期和《不死龙戒》一起登上这个推荐位的，还有8本，加上《不死龙戒》是9本。 这9本当中，没有地煞的《冒牌英雄》，也没有罗八的《霸道》，留晖的《邻家少女》同样不在这个推荐位上。 原因？ 《冒牌英雄》是科幻机甲分类，《邻家少女》是都市分类，分类都不同，它们当然不会和孙全的《不死龙戒》出现在同一个推荐位上。 只有罗八的《霸道》也是玄幻分类的作品，但《霸道》的发书时间比《不死龙戒》略早，孙全在玄幻频道的分类强推位置上看到《霸道》的身影。 对起点有所了解的书友想必都知道，分类强推是一本新书能拿到的比较好的几个推荐之一，效果一般仅次于首页强推和三江阁的推荐。 推荐效果勉强能和它比一下的新书期推荐位，大概只有首页六频推荐和书架推了。 是大部分新书都没机会登上的好推荐位之一。 效果自然是比《不死龙戒》今天刚登上的新书精选要好不少。 孙全倒是没有嫉妒，人家作品比他发表的早，他们这两本书目前根本就构不成竞争，就算要竞争，那也是一两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在那之前，他这本《不死龙戒》的竞争对手还有很多，要知道《不死龙戒》目前在新人新书榜的排名是32，比周五的时候，前进了一点，但它前面的对手依然有不少。 孙全去瞅了眼作者后台《不死龙戒》目前的收藏人数——839。 这个人数倒是还可以，上推荐位之前就有这个数字，可以说相当难得了。 …… 深夜。 孙全悄悄睁开眼睛，黑乎乎的房间里很安静，身旁袁水清的呼吸很均匀，应该是睡熟了，他悄悄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11点32. 该起床了！ 今晚12点之后，可是新书冲榜的好机会，12点一点，起点几个新书榜的数据都会重新统计，上一周的数据清零，只统计新一周的新数据。 他虽然对《不死龙戒》有信心，但如果能在换榜期间，先人一步，抢一个好位置，那何乐而不为呢？ 争榜这种事，他很清楚，从来都是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不争不抢的作者，没几个能混出头的。 于是，他悄悄摸下床，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拎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悄悄关上门，他才直起腰呼了口气，刚才他怕惊醒睡熟的袁水清，可是憋着气的。 来到小房间，打开电脑，他登录奋斗的咸鱼这个笔名，来到作者后台，见《不死龙戒》的收藏人数已经达到1335. 半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时间，收藏人数就涨了将近500，这个涨幅令他满意。 再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看见这本书的总点击已经有一万五千多，推荐票也有一千七百多张，点推比小于10:1，这两个数据也同样令他满意。 此时距离12点新书榜换榜还有点时间，他就趁这个时间，去看书评区的帖子。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浦东涛涛这个ID发的一个新帖：“林二蛋什么时候能练到明劲巅峰啊？还有，作者君，能不能快点给林二蛋弄一把像样的剑吧！上辈子堂堂的乱剑堂堂主，天天拿根竹片当剑练，是不是太寒碜了？林伯文变成了林二蛋已经很惨了，现在连把剑都没有，这也太惨了吧？” 看完，孙全笑了下，又去看第二个帖子。 第二个帖子是一个叫不亦乐超乎的ID发的，内容是：“我敢打赌，这本书的作者绝壁不是新人！肯定是老黄瓜刷绿漆的老鸟，就这文笔的老练程度，这也能是新人？大家都仔细瞅瞅，看看能不能认出这是哪个老鸟的马甲？” 这个帖子下面已经有好几个回帖。 1楼：“我也有同感，而且这文笔我也确实有点熟悉，但一时还没想起来是哪个老鸟的风格，楼下有人知道吗？” 2楼：“确实不像新人！这文笔太老辣了，写打斗的时候，干净利落，杀气四溢，写搞笑的时候，信手拈来，挥洒自如，这如果都是新人，那起点的新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3楼：“楼上你们bb这么多，有毛用？有本事你们说出这是谁的马甲！” 4楼：“到底是谁的马甲，自己快来认领！要不然我就把马甲穿走了啊！” …… 孙全笑着继续去看别的帖子。 他注意到书评区大部分都是好评，但差评也有。 其中一个差评是这么写的：“就这水平还有这么多人猜这是哪个老作者的马甲？逗呢？那么牛逼的不死龙戒，主角重生后，竟然没跟着主角一起重生，这很毒好吧？给这只戒指增加一个灵魂绑定，能随着主角一起重生不行吗？老作者就这水平？弃了弃了！拜拜！” 还有一条差评是这样写的：“开头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男主角一出场就被人一刀斩头，这么毒的书，竟然有这么高的点击和推荐票？刷的吧！该死的刷子！无耻！” …… 好评，孙全是笑着看的，差评，他也是笑着看的。 看好评的时候，他笑，是因为心情愉悦。 看差评的时候，他依然笑，是笑这两个喷他的人，根本就没喷在点上，做喷子都不合格，根本就无法影响他的心情。 不死龙戒不会随着主角重生而穿梭时空、跟随主角一起重生，是他这本书最核心的一个点，是整本书里所有恩怨情仇的关键点，可以说是这本书最大的特色。 如果不死龙戒会随着主人的死，而穿梭时空，依然戴在重生的主人手上，《不死龙戒》的故事也就完全不存在了。 因为真那样设定的话，男主角林伯文怎么可能得到不死龙戒？不死龙戒应该一直跟随它的第一任主人才是。 正是因为不死龙戒会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流落其他人之手，这本书的矛盾点才会不断被激发。 一任又一任的不死龙戒的主人，不断为了争夺不死龙戒而厮杀。 所以，第一个喷子，喷的孙全哑然失笑。 而第二个喷他的读者，看到开篇林伯文被杀，就说这本书很毒，孙全就更无所谓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那么寥寥数百字，一笔带过的灭门事件，就受不了了，那只能说明这本书根本就不适合这位读者老爷观看，他早点弃书走人，孙全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因为他这本书的风格注定了，后面的剧情肯定无法满足这么挑剔的读者。 这样的读者流失了，孙全无所谓。 就像生意人，有些太挑剔的顾客，再缺钱的生意人都不愿意招呼。 …… 时间来到12点。 孙全刷新了下作者后台，看见《不死龙戒》的收藏人数又涨了点，已经有1392。 他笑了笑，调出存稿，发了一章上去。 之后，他闭眼感受了一下自己此时的精神状态，感觉自己大脑还很清醒、并不困，他就去泡了杯茶，准备码一章再去睡。 …… 大约12点40的时候，大房间里，忽然翻了个身的袁水清，闭着眼睛往旁边的枕头那里蹭了蹭，蹭了个空，她眉头微皱，又往前蹭了蹭，还是蹭了个空，闭着眼睛的她，抬手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她眼睛就睁开了，借着窗外的月光，见旁边没有孙全的身影，她蹙眉出了会神，忽然翻身坐起，伸手在床上摸索几下，摸到自己的睡衣就一边下床，一边往身上穿。 当她打开大房间的门，小房间里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就传入她耳中。 她无奈一笑，抬手拂了下披散的长发，举步走到小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打字的声音立即消失。 袁水清：“里面的人听着！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请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 小房间里面，电脑前。 孙全：“……” 他错愕地看着房门，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听？什么时候袁水清也变得这么皮了？ 老子码点字而已，犯什么法了？还要我投降？ 数秒后，某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第198章 身份泄露（感谢盟主゛_詪瞇茫·） 房门推开，袁水清好笑地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快别写了，赶紧回去睡吧！别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孙全看了眼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字数，说：“马上就好了，还有几百字，这一章就搞定了，写完我就睡，你先去睡吧！乖！快去！” 袁水清无奈叹了口气，点点头，“行吧！那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孙全眼珠转了转，“你呢？你饿不饿？” “我还好，你要是饿的话，我就顺便给自己也煮点，你要是不饿，那我也算了。” “那你去煮点吧！煮你喜欢的，我吃什么都行。” “行，那你赶紧写吧，写完了赶紧吃了睡觉！” “好！” …… 袁水清下楼去了，孙全收敛心神继续码字。 十几分钟后，果然将这一章搞定。 关闭文档，刷新了下作者后台，《不死龙戒》的收藏人数已经涨到1477。 涨速很快，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新账号发的新书收藏涨速。 但07年的起点中文网就是这么牛逼，这时候的起点是网文圈当之无愧的绝对霸主，随着06年，红血、天空云等一大批大神、中神级作者被数字站挖走，曾经风头无俩的起点一度风雨飘摇。 但随着母公司盛大突然大手笔，追加一亿的投资给起点之后，本来人心惶惶的起点瞬间稳定下来，自上面的编辑，到下面的作者，人心迅速稳定，再也没有人觉得起点要被来势汹汹的数字站超越。 因为来势汹汹的数字站，总投资也不过只是一千万而已。 人心稳定迅速稳定下来的起点，很快就焕发出勃勃的生机，一大批大神、中神作者被人挖走了？没关系！起点数年积累下来的大批中层作者太给力了，当足够的推荐位给到这些中层作者当中的佼佼者，一本本人气作品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现。 每个分类频道都在造神的结果就是一个个新神的诞生。 而这些新神之所以能迅速凝聚神格，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时期的起点读者太多了，但凡是喜欢看网文的读者，都已经习惯在起点找书看。 而起点的一些中层作者的实力是完全没问题的，之前一直无法成神，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上面被一批大神、中神压着，拿不到多少优质推荐位，绝对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而初创的数字站呢？ 建站之初，确实很拉风，起点的顶级大神红血和天空云都被挖去了嘛，同时被挖去的还有一批大神和中神，连带着很多读者也跟了过去。 但…… 随着时间的流逝，数字站的致命缺点就暴露出来。 ——这个致命缺点就是他们有大神、有中神，下面还有一批不知名的作者，但在大神、中神与不知名的作者之间，他们缺了最重要的一环——中层作者！ 跟着那批大神、中神去数字站看书的读者很快就发现，他们追完自己喜欢的大神、中神的作品之后，竟然找不到能看的书了。 那些不知名的作者写出来的作品，跟起点那些中层作者们写的作品质量相差太远。 他们已经习惯了起点大把可看的作品，可在数字站……除了那些被挖去的大神和中神的作品，其它作品，他们根本没法看。 而那些被挖去的大神、中神，每个人的作品风格都是不一样的，从起点跟过去的读者，往往只喜欢其中一两个人的作品，看完这一两个人每天的更新之后，剩下的时间咋办？ 偶尔闹书荒，多数读者都无所谓，但天天闹书荒，这谁受得了？ 于是，回流起点的读者越来越多，最多也就是每天去数字站追一下自己喜欢的大神或者中神的更新，看完就走。 在这种大环境下，07年的起点，也许大神的数量和影响力，还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但读者的数量却是超过以前的。 因为网文的影响力一直在扩大，误入网文这个巨坑的读者人数也一直在膨胀。 如果有人去统计07年前后，起点涌现了多少超人气作品的话，可能会吓一跳，未来的很多大神，在那个时期都处于创作的巅峰期。 甚至有不少未来的大神，就是在那个时期突然崛起的。 那是起点有史以来，造神数量最多的一个时期，在那之前，没有过，在那之后……反正截止孙全重生的时候，也没有过。 以致后来很多晚入行的作者，都在感叹自己运气不好，没赶上那个好时候。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看过作者后台的收藏人数，孙全又去看了眼新人新书榜。 排名第一的仍然是地煞的《冒牌英雄》，罗八的《霸道》排名第三，留晖的《邻家少女》排名第九。 而他的《不死龙戒》已经从原来的32名，蹿升到第14名。 这得益于《不死龙戒》正在推荐位上，也得益于他今晚12点刚过，就发了一章更新上去。 但14名可满足不了他，想了想，孙全干脆又调出存稿，又发一章上去，并在章节末尾求推荐票求收藏。 他想试试能不能明天就冲进新人新书榜前十名。 《不死龙戒》刚上第一个小推荐位，如果这时候它就能冲进新人新书榜前十名，那就说明这本书真的有成为爆款的可能。 因为新人新书榜上，肯定还有至少几十本新书这一周的推荐位比《不死龙戒》的推荐位好，字数也比《不死龙戒》更多，更能吸引读者。 如果在这种种的不利因素之下，《不死龙戒》还能一举杀进新人新书榜前十，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不死龙戒》的质量远胜那些作品。 “面煮好了，你还没写好吗？” 门口忽然传来袁水清的询问，孙全一抬头，看见她手里端着两碗面条，一手一碗，见他还坐在电脑前面，她表情略显不满。 孙全赶紧笑着跑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一碗面条，并讪笑着解释：“已经好了，已经好了！我这不是在等你的面条嘛！一起进来吃吧！我放一首歌，咱们边吃边听！好不好？” 袁水清看他一眼，嗯了声，跟着走进来。 “你新书今天上推荐位的效果怎么样？” 她随口问。 “还行！已经冲到新人新书榜第14名了。” 她随口问，孙全也是随口答。 “我之前给你做的那张封面，最近有没有人说不好？不好的话，我再帮你做一张。”她又问。 是的！孙全这本《不死龙戒》的封面就是她做的。 有一个计算机技术出色的女票就是这么爽，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孙全的新书没有合适的封面了。 话说，袁水清帮孙全做的这个封面还挺有特色的，封面的底色是幽暗的，幽暗的背景是一座阴森的古墓穴，一只破破烂烂的棺椁敞开着，里面躺着一具蛛网密布的骨骸，骨骸的一节指骨上，一只黑黝黝的龙形戒指黑得发亮，成为这张封面上最显眼的一个点。 “不死龙戒”四个金色大字横着排列在这枚戒指的下方，更下方是几个紫红色小字——奋斗的咸鱼.著。 “反响挺好的！不用再麻烦了！” 孙全笑呵呵地说着，低头开始大口吃面。 “那就好！”袁水清微微笑了笑，也开始小口吃着。 …… 次日，8月20，周一。 上午。 起点编辑部所有编辑正式上班，大部分编辑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泡茶，第二件事就是打开电脑，随意浏览着各个排行榜上的书名。 看见自己组内，或者自己手下的作者作品出现在某个榜单上，他们嘴角一般多少都会出现点笑意。 自己手下作品的成绩，就是他们的业绩！ 而业绩，关系的不仅是他们的收入，还有前途。 第三编辑组的责任编辑大壮和他办公桌对面的女编辑发卡，此时也都在看各个榜单。 看着看着，发卡突然笑了声，引起大壮注意后，她啧啧两声，笑道：“某人应该很失望吧！呵呵，手下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杀进月票总榜前十的作者，竟然突然萎了……那个爆更狂人呢？几个月没爆更了？呵呵……” 大壮听得脸色发黑，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他肯定她笑话的人是他。 能杀进月票总榜前十的作者……他们第三编辑组下面有几个那样的作者？ 她手下没有！另外一个责编的手下也没有，仅有的几个，都是主编亲自负责的，剩下唯一一个就是他大壮手下的俺老孙。 至于主编亲自负责的那几个大神？ 发卡她敢笑话吗？ 再加上“爆更狂人”这四个字，指向性就更明确了。 忍了忍，大壮还是没忍住反唇相讥：“那又怎么样？起码我手下有人有那个实力杀进总榜前十，你手下有吗？过段时间，他说不定就又重振雄风了呢！哼！” 发卡被他这话噎得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突然起身，抓着茶杯快步往茶水间走去。 茶水间，一个瘦瘦的女子正在倒茶，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眼，见是发卡，她就笑了，打了个招呼“早！” “早！” 发卡绷着脸随口回了句。 瘦瘦的女子倒好茶，给发卡让开地方，在发卡倒茶的时候，瘦瘦的女子也没急着离开，而是饶有兴致地靠在旁边墙上，跟发卡搭话。 “哎！发卡，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事！你想不想听呀？” “什么事呀？”发卡随口问着。 “嘿嘿，你知道我是负责给作者签约的嘛，你猜我月初的时候签了谁的新书？” “谁呀？”说话间，发卡已经倒好茶，对于瘦瘦女子故作神秘的话题，她的兴趣缺缺。 “嘿嘿，《我十项全能》那本书是你们组的吧？那本书的作者发新书了你们知道吗？他换了新马甲！” 瘦瘦的女子笑眯眯地揭开谜底。 发卡突然呆住，“谁？” 第199章 铁血真汉子 发卡捧着茶杯回到第三编辑组的时候，表情是很古怪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似笑非笑，她没有立即回到自己座位，而是来到大壮身后，伸着脑袋凑近他电脑屏幕看了看。 大壮撇嘴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请缩回你的狗头！” 发卡嗤笑一声，倒也顺势把脑袋缩回去，嘴上却阴阳怪气地说：“壮壮啊，今天新人新书榜上那本《不死龙戒》你看过没有？我觉得挺好看的！呵。” 大壮面无表情地答：“我才没你那么闲，我自己手下的书都看不完，可没时间去看别人手下的书！” 发卡失笑，“所以咯，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本《不死龙戒》是谁写的吧？呵呵，你猜老大什么时候会来找你问话？嗯？” 她这话说的云山雾罩的，大壮听得一头雾水，旁边另一个男编辑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有病吧？” 大壮不耐烦了。 但他们组的另一个男编辑却好奇问发卡，“发卡姐！那本新书的作者你认识？” 说着，他看了眼自己电脑屏幕上的新人新书榜，笑了下说：“《不死龙戒》……名字倒是挺特别，现在排名新人新书榜第九呢！这本书有什么特别的吗？” 大壮撇嘴：“她发神经，你搭理她干嘛？” 发卡不以为意地笑着，一边扭着小蛮腰回自己的座位，一边轻飘飘地说：“刚刚负责新书签约的一个同事告诉我……这本《不死龙戒》的作者是某人手下大将的新马甲呢！我说最近某人手下那个爆更狂人，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爆更了呢！呵，原来是换马甲开新书了呀！怪不得！怪不得呀！呵呵！我现在就等着看某人怎么跟老大解释呢！手下好不容易出了个能打的，跑别的组去了……呜呜，真惨！真惨呀……” 大壮：“……” 另一个男编辑惊讶：“真的假的？发卡姐，你这消息可靠吗？你说的是壮哥手下的那个俺老孙吧？不会吧？壮哥待他不薄啊！各种推荐位没少给他争取吧？怎么会另开马甲呢？” 发卡啧啧地摇着头，笑嘻嘻地说：“那谁知道呢？谁知道某人是不是什么时候让人家不爽了……” 大壮看着她笑嘻嘻的脸，他的脸色已经微微发白。 他没有争辩，而是低头赶紧去找新人新书榜，在第九的位置上，果然看见一本叫《不死龙戒》的新书。 点开这本书页，他看见这本书的作者笔名叫：奋斗的咸鱼。 这个笔名根本无法让人与“俺老孙”这个笔名产生一丝一毫的联想。 再看这本书的字数，已经差不多6万字了。 这说明这本书发表有一段时间了。 再看这本书的点击、推荐票，以及书评数量，和书评区的书评风向，所有的这一切，大壮一看就知道这本新书的潜力很高，点推比太漂亮了！书评区也是好评占绝大多数，再结合它才6万字不到，就已经冲上新人新书榜第九名的位置，想必这本书的收藏人数也不会低。 如果这是“俺老孙”披马甲开的新书…… 一想到这个可能，大壮眉头就皱得很紧。 披马甲开新书的作者，起点其实并不少见。 每年都会有一些走下坡路严重的作者开新马甲发新书，但那些作者多数都是把原来的笔名搞臭了，或是老是太监、烂尾，导致老书迷几乎散尽，路人缘也变得很差，如果继续用原来的笔名发新书，不管书的质量如何，都自带三分扑街的光环。 因此那些作者换新马甲很正常，编辑也理解，责编上面的主编也不会就此事问责下面的责编。 可俺老孙是什么情况？ 他的《我十项全能》还在连载，之前是在月票总榜上拼杀过的新锐作者，在起点，甚至在整个网文圈都已经有不小的知名度，毕竟月票总榜受到的关注度太高了。 即便最近几个月《我十项全能》更新慢了下来，已经很久没杀进过月票总榜前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本书的月票依然在总榜前五十名左右，大壮相信只要俺老孙能恢复几个月前的更新速度，《我十项全能》还是能焕发战斗力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他上面的主编知道《我十项全能》最近几个月之所以更新变慢，是因为作者俺老孙在准备新书，现在都已经披上新马甲把新书发出去了，并且……新马甲还不归他们第三编辑组管，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主编多半也会像发卡一样想：是不是他大壮得罪了这个作者，令这作者非常不满，所以放着仍能挣钱的《我十项全能》不努力，却却另开新书，转身投入其它组编辑的怀抱？ 如果是别的作者这么干，大壮不会紧张。 但《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俺老孙是他手下的头牌啊！ 这个作者的成绩，不仅关系着他大壮的业绩，同样也关系着主编的业绩以及……脸面。 想了又想，他赶紧通过QQ给俺老孙发私信——“《不死龙戒》是你写的？” 消息发过去之后，大壮就开始等。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等到俺老孙的回复，倒是在这个期间，他看见发卡进了一次主编的办公室。 令他心惊肉跳的是——发卡敲门进入主编办公室的时候，还回头对他眨了下左眼。 抛媚眼？ 他才不信这个时候发卡会给他抛媚眼，这娘们绝对想使坏，她是不是去告密了？一定是！这女人向来就喜欢跟老子作对！ 然而令他疑惑的是，发卡回来好半天，主编都没出来叫他，难道她刚才没告密？ 就在他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QQ响了。 QQ一响，他眼睛就是一亮，下意识以为是俺老孙终于回复了。 但低头一看，却看见闪烁的是发卡的QQ头像。 是这女人给我发的？ 早上奚落我还没奚落够？还要在QQ上再奚落一遍？ 大壮眉头皱着，点开她的聊天框，看见发卡发给他的私信——“壮壮，我想吃附近那家的烤肉了，但我又舍不得钱，你说怎么办呀？” 大壮脸色一黑，带着几分怒气，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复：“舍不得钱就别想烤肉！食堂里的素菜很适合你！” 对面的发卡看见他这条回复，气得脸都红了。 她气呼呼地回复：“你个木头脑袋！” 随即又起身去主编的门。 大壮冷哼一声，冷眼看着她敲门走进主编的办公室，忿忿自语：“还想用早晚肯定都会被老大知道的事，来敲诈我一顿烤肉？你想太多了你！” 旁边另一个男编辑伸头看了看他刚才和发卡私聊的内容，然后神色古怪地看了看大壮，在大壮疑惑的目光中，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壮哥真汉子！纯爷们！你做的对！兄弟我真的佩服！” 大壮摆摆手，一脸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学着点吧！咱们男人哪能被个女人威胁？” 刚才赞他的男编辑忍着笑，好奇问他，“壮哥，问你个问题啊，你单身多久了？” 大壮脸色一黑，瞪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滚蛋！” …… 片刻后，发卡从主编的办公室里出来，出来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一脸光棍气质的大壮，冷笑着回到座位上。 跟着，大壮手边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大壮一看，脸色就微微一苦，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主编打过来的。 硬着头皮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主编的声音，“大壮！放下你现在手头的工作，来我办公室一趟！” 大壮：“嗳！好的老大，我这就来！” 放下电话，大壮起身的时候，也瞪了对面的发卡一眼。 发卡冷眼与他对视，丝毫不虚。 等大壮走了，之前称赞大壮的男编辑跟发卡说，“发卡姐！您辛苦了！真的，我现在特理解您，壮哥太猛了！铁血真汉子啊！” 发卡斜他一眼，闷闷地说：“他就是头猪！” …… 孙全看见大壮给他发的私信的时候，已经近午，他刚刚各更新了一章自己的两本书，登上QQ，是想看看QQ新闻放松一下的。 却没想到看见大壮给他发的私信。 等看完大壮给他发的私信内容，他叹了口气，没想到责编大壮这么快就知道《不死龙戒》是他写的。 他倒没有多想，直接在给大壮的回复中承认了。 ——“嗯，对！是我的新书。” 过了几分钟，大壮回复：“《我十项全能》快完结了吗？” 孙全：“还没有，最快也要到年底才会完结吧！” 又过了几分钟，大壮回复：“你那本新书怎么换马甲了？” 孙全：“呃，怎么说呢！最近弄的这本新书，我自己心里不是很有底，毕竟是另一个题材，而且是另一种风格的作品，所以就想披个马甲试试水，万一扑了，对我现在这个笔名也没什么影响，呵呵，没想到现在的人气好像还行。” 这段回复后面，他还加了一个笑脸表情。 …… 起点第三编辑组，大壮看着孙全的回复，一脸心塞的表情。 有一句话他想说，却没说出来——对你现在这个笔名是没什么影响，但对我很有影响啊！ 第200章 观感 任何一个地方，小道消息的流传速度都是很快的，起点编辑部也不例外。 这不，当天下午，第五编辑组就有人听说了那个消息——《不死龙戒》的作者竟然是《我十项全能》的作者马甲…… 然后，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第五组的两个责编都或真心或假意地恭喜另一个责编——带鱼。 不得不说，起点每个编辑的网名确实都很有特色。 带鱼，就是《不死龙戒》的责编。 她是个妹子，但却被大家取了个很牛叉的外号——宇智波带鱼。 一开始她不知道为什么同事会给她取这么一个外号，直到有一个同事忍着笑让她去了解《火影忍者》，当她看到百科介绍上关于《火影忍者》，提到其中一个叫宇智波带土的角色时，她懂了。 她开始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取一个“带鱼”的网名。 当然，现在她早就习惯了这个外号，有时候觉得还挺有趣。 今天下午，因为同组的其他两个责编的恭喜，她对自己手下那本《不死龙戒》留了心，晚上下班回去后，出于好奇她在电脑上开始试阅这本书。 试阅的时候，她心里除了好奇，还带着几分探究和期待。 她想从这本书的行文风格、以及用词习惯中，找到它和《我十项全能》的相似之处，《我十项全能》这本书，或许目前的起点还有少数读者没听说过，毕竟有些读者是最近才开始接触起点，也有些读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可能连续几个月都没空上起点找书。 但作为起点的坐班编辑，对《我十项全能》这本书，她是有印象的。 新年期间，一度杀进月票总榜前五的作品，她如果都没印象，那她这个责编就不合格了。 而对于这本书的作者——俺老孙，她的印象是：文笔不错，是个狠人！爆更起来，罕有对手。 对于这样的作者，估计没有任何编辑会不喜欢。 文笔不错已经难得，是一个加分项。 关键是更新速度很快，爆更起来的速度更令人害怕。 这种触手怪类型的作者，是很多作者都忌惮的，却是每一个编辑都喜欢的，因为这种触手怪……怎么说呢？ 也就是在起点，如果去了一些以买断方式来付稿费的小网站，一些变态的触手怪，有时候能让人怀疑他能把那个小网站写破产。 呵，当然，这有点夸张。 带鱼她也不例外，她也喜欢触手怪类型的作者。 因为在她看来，这种类型的作者，如果小说质量不是差的离谱，想写出成绩简直不要太容易，给他几个推荐位，他就能灿烂起来，再给他几个推荐位，他就能用大量的更新怼死大批的竞争对手。 如果这个《不死龙戒》的作者真的是俺老孙的马甲…… 带鱼不禁开始畅想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章、五章、十章、二十章…… 当她把《不死龙戒》目前的章节全部看完的时候，她笑了。 笑得很开心。 除了这本书的开头部分的灭门惨案，令她眉头皱了一会之外，后面她一直看到结束，表情都是愉快的。 作为一名专业编辑，她自然有能力大致判断一本新书的价值，文笔是一方面，但对于网文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能行文流畅，在她眼里这本新书的文笔就合格了，如果在行文流畅之外，还有点儿个人特色，那就更好了，如果行文幽默风趣，还能再加两分。 《不死龙戒》的文笔，在她看来是很不错的，朴实无华，看似普通，实际上是偏简练的，能用简练的文字讲好一个故事，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见多了一句话翻来覆去解释一大堆的那种作者。 在她看来那就是作者文笔不够的表现，而《不死龙戒》没有这样的缺点。 文笔之外，《不死龙戒》在故事背景，以及人物塑造和剧情的推进上，也令她眼前一亮。 她已经有点相信这本书是俺老孙的马甲。 主要是因为这本书在故事背景的介绍上，其老练程度，实在是不像一个新人作者能做到的。 目前的新人作者在介绍故事背景的通病是什么？ 往往是开篇第一章就是一大堆故事背景的枯燥介绍，恨不得在第一章就让所有读者了解他这本书的故事背景有多宏大、多牛逼。 这种通病，在07年的网文圈，多数新作者都有，包括一些后来成神的作者。 这样的通病，在《不死龙戒》中，带鱼一点都没看见。 还有人物塑造和剧情推进…… 她在试阅的过程中，不止一次产生一个又一个相似的疑问。 比如：这个人物如果由我来刻画，我能比他刻画的更好吗？ 比如：这段剧情，如果由我来写，我能写出这样的味吗？ …… 每次在脑海里的自问，都令她想苦笑，她在来起点上班之前，也是写小说的，对自己的写作能力她一向是自信的。 但几次跟《不死龙戒》里的人物、剧情一比，她发现这本书的作者比她强。 大局观上比她强、奇思妙想上也比她强，包括行文的趣味性上，也还是比她强。 “就算这不是俺老孙的马甲，就冲这老辣的文笔和这个开头的质量，老娘也有信心把你推上去……” 默然回味良久，带鱼笑眯眯地轻声自语。 每一个作者都想遇到一个好编辑，反过来，每一个编辑其实又何尝不想遇到一两个好作者？ 她在第五组的资历不算深，业绩也不算突出，但这不代表她不想把业绩搞好，而现在，在《不死龙戒》这本书上，她看到了希望。 …… 李智今年18岁，目前正处在高考后的暑假尾巴上，只等今年的9月份一到，他这美好的暑假生活就要没了。 所以他最近格外珍惜暑假剩下的一点时间。 而他珍惜的方式——就是去网吧看小说。 作为一个自高一开始就入坑网文的老书虫，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学期，对他来说是极痛苦的，天天都是做不完的试卷就不说了，班主任管得还极严，早晚自习都盯着他们也就算了，平时上课的时候，他还老是悄无声息地忽然出现在教室窗外，悄悄观察他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甚至连每天晚自习结束了，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宿舍，班主任还天天晚上去查岗，简直惨无人道。 他几次忍不住悄悄租来的几本小说，有一半都被班主任残忍没收，最后一次还让他叫了家长。 好在，最黑暗的那段时光终于过去，高考之后，他终于自由了，为了庆祝自由的好时光，他这个暑假已经把他们高中附近几家租书店里的小说，都过滤了一遍。 但凡是他以前没看过的，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作品，他全部租回去看了一遍。 然后…… 在这个暑假过去一大半的时候，他迷茫了。 因为那几个书店，他已经找不到自己还没看过的小说。 连李凉的杨小邪系列都被他啃完了好不好，那可是传统武侠啊。 书荒中的李智在朋友的介绍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开始学着来网吧上网，他听说网上有很多精彩的小说，比租书店里多得多。 他是幸运的！ 因为他刚学会上网，首先来到的就是网文圈的圣地——起点。 在这里他很幸福，这里各种类型的精彩小说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看不完，他很快就学会了挑嘴的坏毛病！ 这个开头差了点意思……唔，不看！ 这本书的推荐票还不到十万？质量可能不咋地，不看！ 这本书没什么粉丝打赏？唔，估计也不怎么好看，不看！ 唔，这本书是大神写的？逗我呢？第一章就这么多错别字，也是大神？大神就这个水平？不看！ …… 事实证明，挑嘴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不，短短大半个月，嘴巴被养刁了的李智，在书籍如海的起点，竟然又闹书荒了…… 他其实有太多书没去看，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书荒了。 然后他竟然也去新书榜淘书。 时间已经是深夜，按惯例他该回家了。 但当网管提醒他上网时间快到了的时候，他竟然又去续了一个小时的费，他继续盯着电脑上的一本新书在看。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见他看得入迷，忍不住往他电脑屏幕上瞅了一会，发现屏幕上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名字竟然是——林二蛋？ “林二蛋？” 这位同学诧异地看了看李智，问：“你别告诉这本小说的主角叫林二蛋？” 李智眼睛依然盯着屏幕，随口嗯了声，说：“对啊！有什么问题？” 同学哑然片刻，更好奇了，“这本书很好看？你再不回家，你妈又要说你了吧？” 李智眼睛依然盯着屏幕，“嗯，特别好看！我跟你说，我觉得这本书会火！真的！不信你自己找来看看！故事背景特别神秘，里面有一个黑龙戒指，能让人在被杀的那一刻，灵魂转世投胎，主角就是这么转世的！而且，这书的打斗也特别真实！真的！唉！反正我跟你说不清，你还是自己看吧！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同学将信将疑，“是嘛？作者是谁啊？是大神吗？” “奋斗的咸鱼！” “啥？” “奋斗的咸鱼！作者啊！” 第201章 建议出版！ 返回2006正文卷第201章建议出版！过了一会，本来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看《不死龙戒》的李智忽然扭头对身旁的同学说：“哎！夏云！你爸不是搞出版的吗？我上次好像听你说你爸最近在找合适出版的网络？对吧？你可以把这本《不死龙戒》推荐给他啊！我跟你说，这本书是新书，才几万字，应该还没出版，你爸这个时候如果去联系这本书的作者，应该很便宜就能签下这本书的出版权，你觉得怎么样？” 夏云皱眉想了想，狐疑地看着李智，“这本书真有你说的这么好？我们内地的出版环境你也不是不知道，盗版横行，正版几乎都没有活路，我爸他们出版社最近是想尝试一下网络，但因为现在的大环境，所以他们肯定要挑选非常优秀的作品，否则肯定卖不动，盗版把市场都快占完了，一般的网络，我爸可看不上！” 李智一笑，指着电脑屏幕说：“不信你自己看嘛！你自己先看一遍再说，反正这本书现在也就几万字，以你的速度很快就能看完的！” 夏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行吧！那我就浪费点时间看一下！我看一下前两三章就知道行不行了，要是过不了我这一关，我老爸那里肯定更看不上。” 李智嘿嘿一笑，伸手示意他请看。 夏云不再哔哔，在自己那台电脑上找了找，就找到那本《不死龙戒》。 三分钟后，他看完第一章，没出声，继续看第二章；六分钟后，第二章看完，他依然没出声，继续看第三章；大概十分钟后，他看完第三章，他还是没出声，很丝滑顺畅地接着看第四章、第五章…… 坐他旁边的李智早就把《不死龙戒》目前的最后一章看完了，此时他一只手托腮，微微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身旁明显已经看入迷的夏云。 直到网管再次过来提醒他的时间快到了，他才碰了碰身旁的夏云胳膊，本来看得正入迷的夏云皱眉看过来，语气有点不耐烦，“干嘛？” 李智失笑，“我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夏云随意摆摆手，眼睛又盯上电脑屏幕，随口道“你要走就走呗！你妈规定了你晚上必须回家的时间，我妈又没规定，赶紧走你的，别烦我！” 李智无奈撇撇嘴，起身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眼睛牢牢盯着电脑屏幕的夏云，李智再次失笑摇头，一边走人一边自语：“还浪费一点时间看两三章……牛皮吹破了吧！嗤。” …… 次日，夏云是被卧室外面的动静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听见爸妈说话的声音，他睁着惺忪的睡眼发了会呆，忽然从床上坐起，然后赶紧穿衣、下床。 片刻后，他兴冲冲地从卧室出来，对正在吃早餐的老爸喊：“爸！我昨天给你找到一本很棒的网络，你上次不是说你们出版社要试试出版网络吗？我昨天发现的那本非常精彩，目前在新人新书榜前几名，字数才几万字，应该还没被别的出版社盯上，你要是现在出手，应该有很大的希望能拿下！嘿嘿。” 正在喝稀饭、吃春卷的夏立人闻言皱眉看了看他。 妻子瞪了夏云一眼，斥道：“胡闹！你懂什么？别胡乱给你爸推荐什么，你爸很忙的。” 夏云一屁股在他们旁边坐下，眼睛发亮地看着夏立人，继续劝着，“爸！我说的是真的，不仅我觉得那本新书很好看，我同学李智也觉得很棒，那本书还是李智推荐给我的呢！我和他看的可都不少了，我们都觉得很棒的，你不觉得肯定有过人之处吗？要不……你就抽点时间看几章？我跟你说，你只要看个三两章，你就会喜欢上这本书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你有人格吗？呵。”老妈在一旁插刀，夏云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 夏立人又看了看夏云，微微笑了下，点点头，“行，那你等下把那本书的书名和作者名都发到我手机上，我今天上午有空的时候，就看它几章。” “嗳！好嘞！我现在就发给你，嘿嘿！太好了，这本书要是能出版，这个作者肯定很高兴，写的肯定也更用心！我也就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太监了，爸！你是不知道，现在写着写着就太监的网络实在是太多了，比如之前那本你也觉得很好的《鱼龙变》，明明写的那么好看，竟然也太监！” 夏云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立即用短信把《不死龙戒》的书名和作者名都发给他老爸。 夏立人笑眯眯地听着，不时嗯一声附和。 …… 上午7点40出头，夏立人开车来到长江百花出版社。 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 进门穿过一片已经有不少同事在上班的办公区域，他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门上有一块铜质铭牌，铭牌上刻着——总编室。 一名面目清秀的灰色套裙女子这时正好从他身后经过，被夏立人头也不回地随口叫住：“小桃！你过来！” 小桃，这名面目清秀的套裙女子赶紧满脸堆笑凑过来，小意地轻声问：“总编！您有什么吩咐？” “咔嚓” 夏立人打开办公室门，一边收钥匙，一边掏出手机调出早上儿子给他发的那个书名和作者名，给小桃看了看。 小桃眉头微蹙，轻声念着：“《不死龙戒》……奋斗的咸鱼？” 顿了下，她抬头向夏立人确认，“总编，这……是一本吧？这个奋斗的咸鱼是作者名吗？是哪个名家出新书了？但这个作者名很陌生呀，作者故意取的新笔名？” 夏立人收好手机，看她一眼，笑道：“是一本网络，其它的你不用管，你等下先上网把这本书找到，然后你仔细看一遍，目前的字数应该还不多，你什么时候看完了，就什么时候来跟我汇报一下你看完后的感觉，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桃有点意外，但还是马上一挺胸脯，保证道：“嗳！好嘞，总编您放心，我一定抓紧时间把这本书好好看一遍！” 夏立人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夏立人就开始忙自己的工作，儿子推荐给他的那本，他才没那个闲工夫亲自去看。 …… 办公区域。 小桃看书的速度很快，作为一名专业的编辑，她学过怎样快速审稿，否则每天如果面对的稿件多的话，像平常人那样慢悠悠地去看，一天才能审核几本新书？ 大半个小时，她就把《不死龙戒》目前的所有章节都看完了。 一目十行，看得飞快。 可是看完后，她却坐在座位上没动，蹙着眉头怔怔出神，并没有立即去夏立人的办公室汇报。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本来就不时偷偷瞧她两眼，大概是因为秀色可餐？ 反正他不时就看小桃两眼，这时候他见小桃怔怔出神，他心念一动，就找了个话题搭讪，“桃啊！你在想什么呢？嘿嘿，为什么我从你眼里看见我了呢？你是不是在想我啊？嘿嘿。” 小桃无语地瞥他一眼，随口道：“你要是能写出《不死龙戒》这样的来，我还真可能想你，但你能吗？” “啥？不死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你怎么知道我写不出来？什么东西啊？” “《不死龙戒》！一本最近新出的网络，你不服气的话，可以自己找来看看！就在上，你要是能写出来，我主动追你，怎么样？呵。” “你把书名写给我！” 一听小桃说如果他能写出那样的，她就主动追他，这男子脸色就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来了斗志。 随手就撕下一张草稿纸递过来，示意小桃把书名写给他。 小桃倒也没有食言的意思，拿起笔唰唰几下，龙飞凤舞地给他写下书名，随手把那张稿纸扔回给他。 扔过去的同时，还笑着说了句：“你要是写不出来，那就拜托你以后别老是盯着我看了，好吗？” “ok！没问题！” 拿到书名的男子满口答应，他现在充满斗志，网络那种垃圾他也看过几本，那是他不屑写的东西，身为中文系高材生的他，才不相信自己写不出那样的垃圾。 几分钟后，小桃整理了一下思绪，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套裙，迈着娉婷的步伐走向主编办公室。 “咚咚！” “进！” 小桃笑吟吟地来到夏立人的办公桌前面，夏立人正在批阅文件，抬头瞥她一眼，微微笑了下，问：“看完了？” 小桃：“嗯，我已经全部看完了！” 夏立人：“那就说说吧！感觉怎么样？” 小桃：“很精彩！主编，我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几年网络那么火了，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还有生动有趣、非常接地气、非常生活化的写作手法，确实是传统没法比的，我觉得这本《不死龙戒》非常出色！” 夏立人有点意外地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是……建议出版？” 小桃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对！我觉得如果咱们真的要选一批网络出版的话，这本新书真的很不错！如果它后面还能保持前面这几万字的质量的话。” ://8/54_54302/ 8。8 第202章 加更、联系 外界的纷纷扰扰，孙全是感知不到的。 他不知道发生在起点编辑部的故事，也不知道他的书迷里有一个叫夏云的男生父亲是内地某出版社的总编，因此也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发生在长江百花出版社里的故事。 他能看见的是自己的《不死龙戒》在登上第一个推荐位的第二天，就杀进起点的新人新书榜前十名。 他畅想过这个成绩，但真正看见这本书真的这么快就显示出这样的锋芒，他还是有些惊讶。 而惊讶过后，他就像一个阴险小人忽然发现一个做坏事的好机会那样，对着电脑屏幕邪恶一笑。 他开始加更！ 什么？加更是很寻常的套路？ 对于一本上架后的作品来说，加更的套路确实很寻常，但一本刚发表不久、刚登上第一个小推荐位的新书来说，加更真的很寻常吗？ 对一些萌新作者来说，或许是的！ 但对孙全这样的老扑街来说，这样的行为却是很罕见。 正常情况下，他这样的老鸟是不会在新书刚登上第一个小推荐位的时候，频繁加更的，最多也就是在周日晚上12点以后加更一章，了不起再加上一个周一加更一章。 除此之外，基本上就不会再加更了。 理由有好几个。 比如幼苗期的新书，总点击、推荐票以及收藏人数都还很少，这个时期天天加更的话，很快就会得到负面效果——总字数比同期的新书多好几万，而总点击和推荐票以及收藏人数却可能和同期的新书相差无几。 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会给读者一种什么感觉？ 很多第一次关注这本新书的读者，会下意识认为这本新书的质量比不过同期的其它新书，理由也是现成的——你所有数据和同期其它书都差不多，但字数却多了好几万，这还不能证明你这本书的质量不如别人吗？ 还比如新书榜的时间限制问题！ 按照起点的规则，每本新书能待在新书榜上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最长只能待一个月，最短？你如果敢一天就发表二十万字，你就会知道最短能短到什么程度，满二十万字的那一天，就是你滚出新书榜的时候。 其它理由也还有，总之，孙全正常情况下，不会在新书的幼苗期就大量加更，好处不大是一个原因，负面影响不小是另一个重要原因。 但这次当他看见自己的《不死龙戒》杀上新人新书榜前十的时候，他就决定接下来几天都加更，变每天两更为三更，情况需要的时候，四更也不是没得商量。 目的只有一个——争取在新人新书榜上多待几天，如果还能再向上冲一冲，那就更棒了。 能早早就待在新人新书榜前十的位置，在他看来是一个很珍贵的开局。 只要能待在新人新书榜前十，那新书幼苗期加更的弊端就会自动消失。 因为作品的总点击和推荐票以及收藏人数，每天都会快速增长，很快就能把同期的大多数新书甩在身后。 前提只有一个——只要能一直待在新人新书榜的前十位。 当总点击、推荐票和收藏人数都迅速增长的时候，他这本新书的字数比同期作品多一点又怎么了？我不仅字数多，我其它数据也甩你们一大截，这种情况下的字数多，只会成为读者追读的理由。 于是，周一，他三更；周二，他三更；周三、周四、周五、周六、周日，他一直每天三更，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存稿。 而加更的效果也是显著的。 周一的时候，《不死龙戒》新人新书榜第九，周三的时候，就冲到第八，第六的时候，又冲到第七，周日傍晚时分，更是冲到第六。 将一本本字数比它多三五万，甚至七八万的新书踩到脚下。 而在起点分类频道的玄幻分类新人新书榜上，周日傍晚的时候，《不死龙戒》已经冲到第二的位置。 仍然挡在它前面的只剩下罗八的《霸道》。 这一周的时间，《不死龙戒》进入很多人的视线，不仅读者，也有同行作者以及圈内的编辑们视线里。 《不死龙戒》的收藏人数从上推荐位时的1300左右，一周时间，已经涨到5600多。 总点击也已经涨到21万多，推荐票则已经快有3万。 书评区的热度也很喜人，书评区的数量已经有500多条。 一切的迹象都显示《不死龙戒》要火。 也许不仅是孙全自己这么觉得，周五那天下午，起点发放推荐位的时间，他收到一条下周的推荐位站短通知。 通知他周日下午两点以后，将登上起点分类频道的强力推荐。 当时孙全就很开心。 因为按照常规，一本新书第一个小推荐位之后，还得再上一个小推荐位，只有等第二个小推荐位的效果比较不错，编辑才有可能给安排上分类频道的强力推荐，这个推荐位简称“分强”。 新人们多数都没机会上的。 只有各项数据都超过同期大多数书的作品或者老作者的新书，才有机会上。 而《不死龙戒》这次不仅上了分强，还直接跳过第二个小推荐位，提前上的。 不要问分强是谁，为什么要上它，反正大家都想上，上就对了！ “也许……分强上完，就有上万收藏了……” 周日晚上，看见《不死龙戒》的收藏人数已经突破6000，孙全自语着，又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用自己的新QQ再建一个书迷群，一个专属《不死龙戒》的书迷群。 是的，他有一个新QQ，在《不死龙戒》签约之前，特意申请的。 当时之所以申请一个新QQ，主要是不想被编辑和读者发现这本新书是他披马甲开的。 只是…… 变化总是比计划大，他没料到读者和新编辑还没发现他的身份，原来的责编大壮却先发现他披马甲的事。 好在截至目前，新编辑和读者们好像还没发现这个秘密。 所以，用新QQ创建一个新书迷群仍是有必要的。 说干就干，没一会一个新的书迷群就创建成功，群名——咸鱼群。 不知道以后入群的书迷们会不会喜欢这个群名字，孙全没想那么多，反正他自己喜欢这个名字。 随后，他就在《不死龙戒》的作品相关里公布这个群号码，并在新章节末尾，也将群号码公布一次。 群号码公布之后不久，陆陆续续就有书迷申请入群。 孙全一一点击通过，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甚至新人群的书迷在群里@他，他也有兴致进去提供陪聊服务。 但时间稍微一长，他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太耽误自己码字的时间，他没可能一直守着QQ，给申请入群的书迷一一放行。 这时候，有女票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他也没去问袁水清的意见，直接拉袁水清的账号入群。 拉完，才笑嘻嘻地跑去大房间对床上看书的袁水清说：“媳妇！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做我的书迷群管理员吧！” “啊？” 袁水清有点懵。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啊！你快登上QQ，同意进群吧！我马上就给你管理员的权限，接下来几天就辛苦你帮我管理一下这个群了，等我物色几个合适的新管理员，你就不用那么忙了。” 一边说，孙全一边体贴地帮她把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搬过来，顺手帮她按了开机键，脸上的笑容堪称完美。 袁水清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么光荣的任务，我有资格接吗？你真不用这么抬举我的，真的！我受宠若惊呀。” 她笑着耍贫嘴。 孙全一边努力忍着大笑的冲动，一边说：“没事！就算后宫佳丽三千，我也要独宠你一人！因为你乖嘛！嘿嘿。” 袁水清白他一眼，接过笔记本电脑，笑着轻声抱怨：“你真会给我找活！行吧！去忙你的吧！我知道了。” “叭、叭……” 孙全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一声，又吧唧一声，才心满意足地挥手离开。 回到小房间，袁水清果然已经入群。 他给她添加一个管理员身份，终于从这件事上解脱出来，可以安心继续码字。 …… 次日上午10点左右。 孙全正在码字呢，袁水清敲门进来，孙全抬头给了她一个笑容，就低头继续码字，手速堪比单身三十年的单身狗。 他此时一个章节码到一半，状态正好。 袁水清走到他身边，目光看了看他电脑屏幕上不断跳跃而出的文字，眼里浮现淡淡的笑意，樱唇轻启，“你新QQ没登吧？群里有个新入群的女人说她是长江百花出版社的，说早就想联系你了，却一直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她想跟你谈谈！你要不要跟她谈谈？” “长江百花出版社？” 孙全打字的十指停住，讶然扭头看向袁水清。 袁水清微笑点头确认。 孙全表情疑惑，想了想，赶紧登陆自己的新QQ，他其实已经猜到对方想找他谈什么，但就是本能地有些不信。 因为他很清楚目前的内地出版市场，网络小说能成功出版的万中无一。 实在是盗版太泛滥了，满大街都是盗版的网络小说，根本就没给正版留一点活路。 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有机会在内地出版。 《我十项全能》被人家看中了？ 这时候，他根本没去想对方有没有可能看中的是他的新书《不死龙戒》，因为《不死龙戒》现在实在是太幼了！ 第203章 谈定、争榜（3400月票的加更） 孙全新注册的QQ名就是他的新笔名——奋斗的咸鱼。 登上这个QQ号，在一堆提示信息中，他果然看见有一条是一个名叫“桃子”的女人申请加他为好友。 在验证信息中，她还备注了一句——“你好，我是长江百花出版社的，有事找你” “就是她！” 袁水清在一旁说。 孙全嗯了声，通过这个“桃子”的好友申请。 他这个QQ号好友一栏也是绝了，目前仅有的三个好友，全是女人，一个是新责编——带鱼，一个是他身旁的袁水清，还有一个就是刚才通过好友验证的“桃子”。 不知道他的人，如果只看他这个QQ号好友栏的话，估计八成会把他当成专门欺骗女人感情的人渣。 正常人的QQ号里怎么可能是这种情况？ “您好！请问您是《不死龙戒》的作者吗？” 孙全刚通过“桃子”的好友验证，桃子就给他发过来上面这句话。 “嗯，对！你找我是为了？” 孙全一手搂着袁水清的腰，单手打字回复，速度当然有点慢，于是袁水清蹙眉说：“你双手打字不行吗？你这样对人家不大尊重。” 孙全呵呵笑了两声，却没有收回搂她腰的那只手，“不要紧！如果她真是找我谈版权的，这时候我回复快了反而不好。” 他这解释反而增添了袁水清的疑惑，“你这是什么歪理？” 这时候，桃子第二条信息已经发过来，“您好，我觉得你这本小说有出版的价值，我想问一下这本书的简体出版权还在您手里吗？” 孙全看完这条信息，有点开心。 嘴上一边回答袁水清，一只手已经开始打字回复桃子。 “你看！她真是找我谈版权的，现在是她主动找的我，所以主动权在我手里，如果我回复太快，就会让她觉得我很迫切想把这本书的版权签给她，呵，你觉得那样的话，等下谈价格的时候，对我有利吗？” 这番话是说给袁水清的。 他一只手打出来的文字则是：“嗯，在的，除了电子版权签给了起点，繁体版权签给了台莞出版社，其它版权目前都在我手里。” 袁水清无语摇头，“你呀！小心思也太多了吧？都跟谁学的？” 孙全转脸看了看她，笑答：“我写小说的嘛，什么事都喜欢瞎琢磨，想得多了，自然会有点心得。” 袁水清撇嘴，“你纯粹就是坏！” 桃子：“那我们现在谈谈简体出版的事？呵呵，说起来，这几天想找到您的联系方式，可真不容易呀！我们问了好几个认识的网文作者，都没有打听到您的联系方式，要不然今天突然看见您公布的书迷群，我们恐怕还是联系不到您。” 嘴上说着谈简体出版的事，这女人却话锋一转，开始扯闲篇。 孙全皱了皱眉，一时间难以判断这女人纯粹是因为话痨？还是因为故意岔开话题，让他忍不住先问出版的价格？ “你们打起点的客服电话，应该能要到我的联系方式吧？” 他耐着性子陪她扯，不管她扯闲篇是故意，还是无意，他都先奉陪。 桃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想联系你们的网站，呵呵，说句实话，正常情况下，如果让你们网站参与进来，最后我们给您的稿酬，应该会分一部分给你们网站吧？我们宁愿把有限的稿费都给您个人，这是我们作为出版社的诚意。” 孙全哂然一笑，打字回复：“那谢谢你们了。” 桃子：“我想问一下，您现在手边这本新书大概有多少存稿？您计划这本书大概写多长呢？” …… 你来我往，孙全陪着这个叫“桃子”的女人谈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把简体出版的事敲定，当然，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一直用单手打字，在对方进入正题，和他谈条件的时候，他就开始双手打字以证清白……呃，错了，是以提高沟通的效率。 令他意外的是——这女人所代表的的长江百花出版社，看中的竟然不是他的《我十项全能》，而是他最近才发表的《不死龙戒》。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突然醒悟是自己之前太呆。 袁水清之前进门的时候就问他新QQ号是不是没登？说是有一个自称是长江百花出版社的女人找他…… 如果不是他太呆，想当然地以为人家是想签他的《我十项全能》，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人家看中的应该是他的新书《不死龙戒》。 因为人家是加入他《不死龙戒》的书迷群以后，开始联系他的。 如果人家想签的是《我十项全能》，为什么会找到《不死龙戒》的书迷群里？现在外界可没几个人知道这两本书都是他写的。 当然，这个小小的误会无伤大雅，想签《不死龙戒》就《不死龙戒》吧！反正无论签哪一本，他都是欢迎的。 卖一次简体版权，不仅能刷刷逼格，还能多赚点钱，何乐而不为？ 最后他们谈定的条件是——版税的7%作为孙全的稿酬。 这是最主要的条件，谈定这一条，其它的一些小条件就很好商量了，比如出版之后，长江百花出版社每集会送他几本样书？ 比如如果需要，孙全得配合他们出版社去全国几大城市做签售，如果签售，往返差旅费由他们出版社报销，额外还得支付孙全多少车马费等等。 对孙全而言，只要钱给到位，一切都好商量，毕竟他写小说，不是为了自娱自乐，本来就是为了卖钱。 …… 登上分类强推的《不死龙戒》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表现得更加生猛。 周一傍晚时分，就将上周一直压在它头上的《霸道》超过，至此，《不死龙戒》荣登玄幻分类新人新书榜头名的宝座。 在全站的新人新书榜，也冲到第三的位置。 排在它上面的，只剩下留晖的《邻家少女》，和地煞的《冒牌英雄》。 是的，这一周同样登上分类强推的《邻家少女》，各项数据也同样迎来大幅增长。 不同的是：孙全的《不死龙戒》登上的是玄幻频道的分类强推，而《邻家少女》登上的是都市频道的分类强推。 而这两个频道，都是起点的大热频道。 《邻家少女》发表时间比《不死龙戒》大概早10天左右，却在同期登上各自频道的分类强推，成了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这样的情况在起点从来都不罕见。 有时候，可能一个月就开始发表的一本书，在上架的时候，会和晚一个月才发表的新书撞在一起。 而地煞的《冒牌英雄》发表的时间就更早了，孙全留意过《冒牌英雄》的发表时间，知道这本书再有两三天，就要满月了，而一旦满月，就意味着《冒牌英雄》会自动从新人新书榜上消失。 因此，《冒牌英雄》被他自动忽略，没当它是对手。 而结果呢？ 他天天三更，不管他是不是无意，都在事实上用更新欺负着手速不快的地煞，并在《冒牌英雄》满月的当天上午，把《冒牌英雄》给爆了下去。 《不死龙戒》冲到新人新书榜第二的位置。 《冒牌英雄》在当天下午因为满月而消失在这个榜单上，谁也不知道临近满月，却被爆的地煞心里有没有郁闷…… 留晖的《邻家少女》很猛。 他那种骚气满乾坤的写法，太讨读者的欢心了，在他之前，没有他那么骚的写法，在他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不服？ 在他之前，有作者敢描写自己笔下的男主角偷看女主角洗澡吗？ 对！有！ 但那是带颜色的书，读者是带着批判的精神去看的。 而留晖描写的主角却令众多读者喜爱，那是一种不同的境界。 再加上《邻家少女》发表的时间比《不死龙戒》更早，所以总字数更多，已经积累了一批粉丝，孙全的《不死龙戒》想爆掉它很不容易。 每天三章更新，无法帮他爆掉《邻家少女》。 因为这个时期留晖的手速也不慢。 作为一个平时有事没事都喜欢水群的家伙，留晖可能是在水群的时候，练出了超人一等的手速，孙全每天更新三章《不死龙戒》，他也更新三章，速度上一点不输。 对此，存稿大把的孙全偶尔也会有一股冲动，想用更新怼死《邻家少女》，他就不信留晖也有他这么多存稿。 但理智总是困扰着他，令他没有真那么干。 《不死龙戒》距离满月还长着呢，他不能冲动，不能因为字数超过二十万，而在满月之前，被踢出新人新书榜。 一旦真的提前被踢出榜单，他就算成功爆了《邻家少女》，那也是得不偿失，损失惨重。 因为字数还不多的《不死龙戒》这个时期，只有能力竞争新书榜，一旦提前被踢出新人新书榜，目前的《不死龙戒》是没有能力和全站的作品竞争其它榜单的。 到那时，《不死龙戒》就算还有推荐位给它上，它的曝光度也会大减，各项数据的增长必然会慢很多。 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留晖的《邻家少女》压了《不死龙戒》一周的时间。 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第204章 被玩坏的粉丝榜（感谢盟主猪小肠） 好在周五那天收到的推荐位通知，缓解了他心中那股郁闷。 因为周五那天，奋斗的咸鱼这个笔名的作者后台同时收到两条不同推荐位的站短。 一条是通知他《不死龙戒》三江阁的申请通过了，另一条是通知他《不死龙戒》将登上首页六频推荐位。 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他忽然拿到王炸。 众所周知，三江阁的推荐效果很强，在新书期的推荐效果，仅次于首页强推。 而首页六频推荐，其推荐效果并不比三江阁的差多少，如果将起点新书期的推荐位按效果的强弱来排个顺序，最强的当然是首页强推，其次应该是三江阁，再次大概就是首页六频推荐了。 如今他同时拿到三江阁和首页六频的推荐，这不是王炸是什么？ 新书期还能拿到更强的推荐吗？就算是首页强推，也未必能强过这两个推荐位相加的效果啊！ 孙全倒是没有疑惑自己为什么能同时拿到这两个推荐位。 因为07年的三江阁的推荐机制还是单独运营的，想登上三江阁的推荐，需要作者自己在作者后台申请，每本新书理论上有三次申请的机会，五万字以后就可以申请。 但多数申请三江阁的新书都通不过三江阁的审核。 这么说吧！这个时期的三江阁有专门的编辑负责选书。 而首页六频这样的推荐位，却是主编和责编来安排，两者互不干扰。 于是，每期三江阁上的新书，几乎都还有另一个推荐位在同时上着。 孙全上辈子虽然是个扑街，但偶尔也能写出点成绩，类似的待遇，他也享受过，只不过他从来没享受过三江阁和首页六频同时上而已。 这次他同时拿到这两个推荐位，高兴之余，他最好奇的是留晖的《邻家少女》下周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待遇？ 算算时间，《邻家少女》在新书榜上也快满月了，如果下周它也是三江阁加首页六频，那他的《不死龙戒》想在《邻家少女》离开新书榜之前，爆它一次就难了。 当周日来临，残酷的现实摆在孙全眼前。 三江阁上，有《不死龙戒》，也有留晖的《邻家少女》。 首页六频推荐位上，他的《不死龙戒》在玄幻区域，《邻家少女》在都市区域。 他的《不死龙戒》拿到王炸，留晖的《邻家少女》同样也拿到王炸。 当王炸遇到王炸……谁能赢？ 孙全周日12点之后，连爆三章，他就想爆《邻家少女》一次，结果呢？ 周一上午他起床打开电脑，去查看新人新书榜的时候，倒是如愿看见《不死龙戒》坐在第一的位置上。 可《邻家少女》呢？它去哪儿了？为什么前十的位置都找不到它的踪影？按时间算，它应该明天才满月啊！ 孙全黑着脸将网页拉到三江阁位置，点击《邻家少女》的书名，《邻家少女》的书页很快打开，他很快就找到《邻家少女》提前离开新书榜的原因。 ——它的总字数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超过20万。 对此，孙全感觉自己的念头有点不通达。 为什么呢？ 让我爆一次，又不会怀孕，你跑什么跑？ 事情就是这么不圆满，这个新书期，他爆了罗八的《霸道》，也爆了地煞的《冒牌英雄》，却唯独没能爆掉留晖的《邻家少女》。 但不管怎么样，《不死龙戒》总算拿到新人新书榜的冠军。 …… 而就在这一天，仿佛是为了祝贺《不死龙戒》登上新人新书榜冠军的宝座，有一个书迷给它打赏了一个盟主。 总字数刚刚过15万的《不死龙戒》迎来第一个盟主。 其实，如今的盟主在起点很多作品的粉丝榜上都不罕见了。 但，新书期就能获得盟主的，多数还是那些已经写出名气的大神作品。 毕竟，现在还只是07年，我们的货币还没有大幅贬值，一千块一个的盟主，对大多数书迷来说，还是一个奢侈的数字。 即便是大神的作品，写到完本，粉丝榜上能有一二十个盟主的，也不多见。 再想想去年起点刚推出打赏功能的时候，孙全那本《我十项全能》迟迟诞生不了第一个盟主的那几个月，他的郁闷…… 如今，时间才过去几个月，他这本新书还没上架，连强推都还没上，就冒出来一个盟主，不得不说，这是他个人的一个新纪录。 就是……这第一个盟主的名字有点怪——红烧咸鱼。 当时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孙全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这本书的笔名——奋斗的咸鱼。 他的目光在这两个名字上来回看了几遍，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他觉得这个盟主很可能是故意的。 他仿佛看见一张正在对他坏笑的脸，那么可恶。 为了确认自己没冤枉好人，他点开这个ID，看了看这个ID注册的时间，结果他看见了什么？ 2007年9月3日注册？ 9月3日不就是今天吗？ 今天刚注册的ID，名字叫红烧咸鱼，还正好在刚刚给他打赏了一个盟主，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然并卵！ 他即便已经猜到真相，当天傍晚，他还是忍着心里的不适，假装自己没有发现真相，给这位盟主“红烧咸鱼”加更一章。 并按照惯例，在加更的章节标题中附言——“为盟主红烧咸鱼加更”。 不管怎么样，人家实实在在给他打赏了一千块，这个盟主是真的。 发这章加更的时候，孙全轻声嘀咕：“没事！没事，只要这本书的盟主超过十个，应该就能把这个盟主挤下粉丝榜前十了，那样其他书迷一般就注意不到了……” 愿望是美好的。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这章加更发出之后，没几分钟，《不死龙戒》的书迷群——咸鱼群中，就有人通报了这个“喜讯”。 当时，已经回到神行电脑培训学校上班，靠在宿舍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的袁水清正好就在窥屏咸鱼群。 虽然回这里上班了，但她还时不时地帮孙全留意着咸鱼群里的动静，毕竟孙全之前是让她帮忙管理这个群的。 她看见咸鱼群里一个叫玄皖玄渝的人忽然发言。 玄皖玄渝：“哈哈，作者君加更了，为盟主红烧咸鱼加更，哈哈！笑死我了，奋斗的咸鱼为红烧咸鱼加更……哈哈……” 看到这个发言，袁水清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喜欢留意这个群里的动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群里的人发言，有时候真的很好玩。 这不，下面不断涌现的书迷发言，好几次都把她逗笑。 徐超6：“真的假的？这么好玩的吗？我去看看！” 狂书浪子：“嘿嘿，@浦东涛涛，你真调皮！竟然特意注册这么个名字给作者打赏盟主，你牛逼！我服！” 洛阳公子：“我现在在想作者在给红烧咸鱼加更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哈哈！” 浦东涛涛：“嘿嘿，我也是忽然想到的创意，兄弟们！我现在强烈建议大家以后如果也想给这本书打赏盟主的话，嘿嘿，也学学我的做法！比如清蒸咸鱼什么的，嘿嘿！” 淡眉目：“盟主威武！” 紫川云秀：“不知道作者君猜到真相没有，哈哈！” 小明神君：“我现在手头有点紧，要不然我也弄一个这样的盟主玩玩！” yy浪荡人生：“牛逼！我在想如果以后这本书的粉丝榜上，所有盟主的名字，都是各种方式烧咸鱼，我们的咸鱼作者会是什么感想！” ……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袁水清看得都有点蠢蠢欲动。 她忍着笑在想：我要不要也去注册一个类似的网名给那家伙打赏一个盟主呢？ 好吧！她也学坏了。 这个念头一在她脑中滋生，就如病毒一般，挥之不去。 她忍不住打开浏览器，登录起点，找到孙全那本《不死龙戒》，看着粉丝榜上，高高在上的“红烧咸鱼”，她嘴角再次忍不住地上扬。 并发出“嘿嘿”的轻笑声。 然后，这个不差钱的女人，她竟然真的开始在起点注册新的读者账户。 在取读者名的时候，她纠结了几分钟。 最后呵呵一笑，输入——“咸鱼刺身”。 当她注册好这个读者账号，刷新一下《不死龙戒》页面的时候，她忽然呆了一下。 因为就在她注册新账号的这段时间里，《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又多了一条鲜红字体的打赏信息。 ——一个名叫“清蒸咸鱼”的书迷刚刚给《不死龙戒》打赏了盟主。 袁水清记得刚才咸鱼群里，好像就有人提议如果有人想打赏盟主的话，可以取一个类似“清蒸咸鱼”的名字。 结果……这话才说了几分钟？清蒸咸鱼真的出现了？ 她愣愣地看向这本书的粉丝榜，果然看见“红烧咸鱼”的下面，多了一个“清蒸咸鱼”。 看着看着，她突然扑哧一笑。 笑得肩膀发抖。 她已经能想象待会儿孙全如果看见粉丝榜前三位全是盟主，并且三位盟主的名字全是各种咸鱼吃法的时候，他那懵逼的表情。 第205章 别具一格的成名路 返回2006正文卷第205章别具一格的成名路十几分钟后，正在码字的孙全忽然收到一条袁水清发来的短信，是手机发来的。 ——“快看你的新书粉丝榜，上面好多鱼！” “粉丝榜上好多鱼？” 孙全皱起眉头，有点没懂，却也隐隐猜到几分，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放下手机打开《不死龙戒》的书页，查看这本书的粉丝榜。 然后，他就呆了，目光发直。 呆呆地看着粉丝榜上，第一名——咸鱼刺身，是盟主。 第二名：红烧咸鱼，是盟主。 第三名：清蒸咸鱼，也是盟主。 最过份的是什么？ 在孙全看来最过份的是第四名、第五名和第六名。 第四名是一个掌门，名字竟然也与咸鱼有关——奥尔良烤咸鱼煲。 第五名呢？是一个护法，名字是——咸鱼三吃。 孙全想问咸鱼你怎么三吃？鱼骨、鱼头炖汤？鱼肉做成球形油炸？鱼皮呢？包饭团？还是放点凉皮和黄瓜丝什么的凉拌？ 能吃吗？ 第六名是一个堂主，粉丝值两万多的堂主，竟然也来凑热闹——烟熏咸鱼…… 这是不给我活路啊，什么仇什么怨？你们确定是我的书迷？而不是对手派来黑我的？这就是你们爱我的方式吗？你们对“爱”这个字眼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孙全脸色发黑，心里疯狂吐槽着，表情一言难尽。 他感觉自己有一批假粉丝，比假奶粉还可恶的那种，这么一搞，我这个笔名以后还能见人吗？ 一定会成为圈内的笑柄吧？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响一声，而是一直响，有电话打进来。 脸色发黑的孙全一动不动，只是将眼珠转过去一点，看见来电显示是袁水清，他才呼了口闷气，伸手拿起手机接通。 “喂？” 他的声音很平，一点起伏感都没有。 “呵呵，粉丝榜你看了吧？” 袁水清轻笑一声，问。 表情寡淡的孙全眼睛往黑乎乎的天花板上望，声音依然很平，“嗯，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真的。” 袁水清：“呵，我没打算安慰你呀，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的感想，嘿嘿，你现在是不是很郁闷呀？” 孙全：“？？？” “你确定你不打算安慰我一下？你确定你是我的女票吗？你是间谍吧？我们之间那感天动地的爱呢？” 孙全已经无力地闭上双眼，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情侣之间基本的关怀都没有了吗？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你没事，不用我安慰嘛，你口是心非呀？” 袁水清似乎完全没有认识到她的错误。 要不是看在她非常漂亮的份上，要不是看在她对他非常好的份上，要不是看在她偶尔还陪他睡觉的份上，要不是…… 要不是有那么多的要不是，孙全现在肯定想换人了，这女票太不贴心了。 “我说不用你安慰，你就不给啊？我要不要是我的事，给不给是你的态度好不好？等你下次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情不爽的孙全，牛皮轰轰地放着狠话。 而电话那头的袁水清却只是呵呵地笑，一副完全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的样子，这让孙全有点无力。 女票不怕自己怎么办？ 有木有人管啊？都没人管的吗？ …… 事实上，他心里其实是挺开心的，书迷们这么玩，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喜闻乐见，这说明大家爱他啊！ 否则这些人怎么不去这么玩别的作者呢？ 都是因为爱！ 大家喜欢他这本新书，才会用这种玩闹心态给他打赏，就图个乐子，他有什么理由介意？ 就像他重生前，大神陈东一本新书刚发表，书名就被成千上万的书迷调侃成《肾虚》，他也丝毫不恼，还对外公开表示无所谓，挺好的，有利于新书知名度的传播。 看看人家陈东的心态，多好？ 孙全也是类似的心态，扑街的时间长了，他慢慢也意识到自己写手的身份，其实说白了就是出来卖的。 不同的只是他们这些写手出来卖的是文字，目的就是为了娱乐读者，令读者在看他们文字的时候，有愉悦感，觉得爽，那才算成功。 而为了娱乐读者这个目的，如果写手本身也能给读者提供乐趣，只要不太过份，有什么不可以呢？ 摆什么传统文人的架子？ 传统文人有把你们这些网文写手当成一伙的吗？ 人家根本不带你玩好吧！ 孙全入行之初的一点清高和傲气，早就被时光给打磨掉了，他现在的心态很放松，一切都为了服务书迷。 …… 孙全没有生气，书迷们也玩得很开心，但这件事的影响力还是很快就传扬开来。 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网文江湖版块已经有人在说这件事。 其中一个帖子的标题是：“奉劝各位以后取笔名要谨慎，奋斗的咸鱼就是前车之鉴！” 正在浏览这个版块的西红柿看见这个标题，眼神有点好奇，就随手点开这个帖子。 然后就看见发帖人在帖子里这么写道：“最近起点新人新书榜上，出了一本《不死龙戒》，热度很高，相信很多同行都注意到了，但不知有多少同行记住这本书的作者——奋斗的咸鱼？ 不管大家有没有记住，刚刚发生了一件关于这个作者笔名的趣事，我正好看见了，在这里简单给大家说一下——《不死龙戒》的粉丝榜前几位，已经被一堆咸鱼的创意吃法给占领了！比如红烧咸鱼、清蒸咸鱼、咸鱼刺身、奥尔良烤咸鱼煲……等等。 那么问题来了，各位同行，如果你是那位奋斗的咸鱼，面对这么一群书迷，你的感想是怎样呢？ 就问你们怕不怕？ 以后还敢随便取笔名吗？嘿嘿。” 西红柿看完这个帖子，笑了笑，但随即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他的笔名也容易被书迷这么玩啊！比如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蛋汤？凉拌西红柿…… 想到这些，他赶紧打开自己的书页，看了看自己这本书的粉丝榜。 当他发现自己的粉丝榜上一切如常的时候，他下意识松了口气，摸了把额头上刚刚渗出的细汗。 并轻声自语：“还好还好……我的书迷都是正常人。” 随即，他就对那本《不死龙戒》生出兴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西红柿是很喜欢看其他作者作品来学习的。 不时有作者能在自己的粉丝榜前500位的名单里看见西红柿的ID。 他看书的口味很杂，在原来的时空中，大概数年后，他在起点看书的账号记录会曝光，曝光后，很多都被惊讶到。 因为根据那份曝光出来的书单，西红柿在起点看的网文比很多读者都多，然后就不断有人从西红柿的作品里看见自己作品中的元素，再然后就只能感慨大神不愧是大神。 因为同样的元素，被西红柿信手拈来用在自己作品中，效果好了不止一个层次。 也是从那件事以后，西红柿被很多写手认为是最善于学习的大神。 这不，西红柿忽然对《不死龙戒》生出兴趣，他也没耽搁，当即就在起点找到这本书，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不时喝一口茶，表情时有变化，有时皱眉，有时微笑，有时若有所思。 …… 次日上午。 当孙全一觉醒来，洗漱、吃过早餐之后，来到二楼小房间打开电脑，打开《不死龙戒》的书页，看见粉丝榜的时候，饶是他心态很棒，还是脸色一黑，脱口爆出一句“卧槽！” 他看见了什么？ 粉丝榜前十名已经全部带着“咸鱼”的字眼。 咸鱼刺身、红烧咸鱼、清蒸咸鱼、奥尔良烤咸鱼煲、咸鱼三吃和烟熏咸鱼，他昨晚就知道了，此时看见了也无所谓，但今天粉丝榜前十位全是类似风格的名字了。 多出来的四个叫什么？ 咸鱼羹？ 这是要把他剁成末再煮成糊啊…… 糖醋咸鱼？ 嗯，这个稍微正常一点，但咸鱼做成糖醋味的，真的好吃吗？ 还有两个分别是麻辣咸鱼和拔丝咸鱼。 孙全很无语。 麻辣咸鱼也就算了，拔丝咸鱼是什么鬼？ 确定拔丝咸鱼真的能吃？ 他很心塞，自己这本新书的粉丝榜是没法看了，他现在终于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换一个新笔名来发表《不死龙戒》？ 老老实实地用俺老孙那个笔名不好吗？ 花果山多有爱？ 六耳猕猴多好听？ 再不行弄点牛魔王什么的，也比这清一色的咸鱼好啊！ 最操蛋的是什么？ 是按他之前宣布的加更规则——他还得给目前的另外两位盟主加更，一想到加更的事，他心里就有不妙的预感。 昨天为第一个盟主“红烧咸鱼”加更了一章，然后就多出两个与咸鱼有关的盟主，一个清蒸咸鱼，一个咸鱼刺身。 今天如果再给两个盟主加更，那会不会又刺激出几个新的咸鱼系列盟主？ 没办法！ 自己之前宣布的加更规则，无论如何，不能食言，他只能硬着头皮分别给这两位新盟主加更，如果这时候让他知道那个“咸鱼刺身”是袁水清建的新号，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呵，会哭吗？ 第206章 在美少女与《不死龙戒》之间 同一天中午，台莞台苝，两个国中少年从学校出来，边走边聊地往街尾走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小辉，今天思慧向你表白，你为什么要拒绝啊？思慧挺正点的吧？你不想要一个女仔吗？” 问这话的是走在左边的圆脸少年，胖乎乎的圆脸，像一只可爱的胖虎。 而被问的小辉，则戴着一副厚厚的银框眼镜，个头不高，但有点小帅，看着就像一个未来的斯文败类。 被问及这个事关种族繁衍的问题，小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说：“我每个月的零花都要用来买书，我可不想花在她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爱吃零食，她会吃穷我的。” 胖胖的圆脸少年嘴巴张成一个o型，不可思议地问：“不是吧？小辉，你就因为这个拒绝的思慧？你这也太浪费了吧？不就是零花嘛，你不够我可以借你呀！思慧那么正，比书好看多了吧？” 小辉皱眉摇头，“我哥告诉我，大学里的女生更漂亮，他建议我读大学的时候再交女仔，现在还是好好学习比较重要！” 圆脸少年呼了口闷气，反驳道：“可你好好学习了吗？你每个月买的都是小说！那种小说有什么好看的？要我选，我肯定选思慧！” 小辉给了圆脸少年一个夏虫不可语冰的眼神，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你懂什么？那是精神食粮，像你这种只知道填饱肚子，不神食粮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圆脸少年：“……” …… 街尾有一家书店。 圆脸少年跟着小辉走进去，里面有几个穿水手服的青春美少女，正在书架那里挑书，圆脸少年一见，小眼睛就亮了，立即凑近小辉耳边，略显激动地问：“小辉！小辉！你每次来这里是不是都有这么多正妹啊？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喜欢来买书的吧？是不是？是不是？” 小辉往那几个青春美少女扫了一眼，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说：“今天这几个质量不算高，你太丢脸了，小声点！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着，他走到收银台那儿，问里面的抠脚大汉，“老板！《我十项全能》最新的有没有到货？” 抠脚大汉此时没有抠脚，闻言看了眼收银台前的小辉和圆脸少年，摇头道：“没有！应该还要再等几天，你过几天再来吧！应该会有的。” “这样啊……” 小辉难掩失望之色，点点头，转身就要走人，收银台里并没有抠脚的抠脚大汉忽然说：“哎！靓仔！你等等！等等啊！《不死龙戒》你看不看？也是《我十项全能》那个作者写的，今天一次就到了三集！就在那边的书架！” 小辉皱眉回头，怀疑地看着老板，发出疑问：“不会吧？老板，我每个月都来你这里买书，你可别骗我！你确定是俺老孙写的？而不是什么俺老孙子？” “噗……” 圆脸少年被逗笑。 收银台里的老板也失笑，随手往前面一个书架一指，“反正书就在那里，不相信的话，你自己过去看咯！” “行，那我去看两眼！” 小辉将信将疑地走到老板指的那个书架那儿，“那本书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回头询问，显然老板刚才说书名的时候，他没记住。 “《不死龙戒》！书架最上面就是！” …… “不死龙戒……” 小辉念叨着书名，很快就找到目标，伸手就取下第一集那本，翻开封面，眯眼去看封面里面作者介绍那儿。 作者：俺老孙，男，195年4月7日生，真名孙全，超级新锐作家，凭《我十项全能》一书，在台莞迅速成名，是花蝶榜销量前列的常客，文风诙谐幽默、情节天马行空，《不死龙戒》是他呕心沥血的精品之作…… 小辉看到这里就没继续往下看了，因为《不死龙戒》这本书他还没看，对作者介绍里的吹捧之语，他本能地持怀疑态度。 “不死龙戒？” 又看了看封面上那四个金色大字，他眨了眨眼，想了想，拿着手里这本《不死龙戒》就走收银台那儿。 “老板！我先买第一集，好看的话，我明天再来买后面两集！” “嗯，好的！木问题！” …… 等俩少年从书店出来之后，圆脸少年嬉笑着用肩膀撞了撞小辉的肩膀，挤了挤眼问：“确定不是俺老孙子写的？” 小辉白他一眼，“懒得理你！” …… 下午。 某国中二年级的教室，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夫子在讲台上讲课，教室后排，低着头在偷偷看书的小辉翻完最后一页，脸色微微一苦，眼睛瞟向旁边的圆脸少年，“欸！借我点钱！” 圆脸少年诧异望来，“干嘛？” 小辉：“买书！这本看完了。” 圆脸少年眨了眨小眼睛，“好看？” 小辉皱眉，“啰嗦！不好看我还买后面的干嘛？你就说借不借吧！” 圆脸少年伸手拿过他腿上的《不死龙戒》，低声道：“借借借，既然好看，你先借我看看。” 小辉没意见，任由圆脸少年将那本《不死龙戒》拿走，反正这一集他已经看完了。 …… 傍晚。 俩人背着书包，并肩往校外走去，边走边聊。 小辉：“阿龙，你借我的钱呢？快给我吧！我马上要用了。” 圆脸少年表情抱歉，“小辉，不好意思啊！我不能借你了。” 小辉脚步一停，皱眉看着圆脸少年，“你不是吧？食言而肥？你答应借我的，你这样够朋友吗？” 圆脸少年上前拦住他肩膀，嘿嘿笑着安慰他，“小辉，你莫生气！莫生气嘛！钱呢，我是不能借你了，但我明天可以把第二集借给你，后天应该就可以把第三集也借给你了，嘿嘿。” 小辉眉头紧皱，下意识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阿龙，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圆脸少年不好意思地讪笑着，“因为我自己要买后面两集啊！嘿嘿，谁让你把第一集给我看的？我现在很想很想看后面的剧情，所以，小辉，你就忍一忍吧！不用你买，我明天直接把书借给你看，你只需要忍一晚上就好了！我保证！” 小辉气得脸色发红，一把推开他，气呼呼地一个人快步向前走，丢下一句：“阿龙，你够狠！” 圆脸少年站在原地，微微有点犹豫，迈出了一只脚，但最后还是咬牙停住，没追上去。 显然在朋友和《不死龙戒》之间，他选择了《不死龙戒》。 呼了口气，他换上笑呵呵的表情，不疾不徐地继续往校门那边走去。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一个长腿少女叫住他，“阿龙！等等！” 圆脸少年闻言驻足，扭头看去。 只见一名水手服长腿少女脸颊微红地小跑到他面前，目露期待地问：“阿龙，我听说街头新开了一家铁板烧很好吃，你请我去吃好不好？” 圆脸少年阿龙笑容变淡，眉头皱起，有点纠结的样子，“思慧，要不……我明天请你吃好吗？” 原来这少女就是今天向小辉表白被拒的思慧？ 思慧眉头蹙起，上前拉着圆脸少年的手臂，轻轻摇着，低声撒娇：“不要！不要嘛！阿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你知道我今天跟小辉表白被拒绝了，很惨的呀！我就要今天去吃铁板烧，就要就要！” 圆脸少年纠结着，忽然咬了咬牙，推开少女的手，并往后退了一步，说：“思慧！既然你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的我满意，我就请你去吃铁板烧，好不好？” 思慧愣了愣，但听他这么说，还是立即点头，并伸手示意，“你问你问！” 她肯定不知道，此时此刻圆脸少年脑海中闪过的是一段《不死龙戒》里的剧情，并且他决定照搬用在思慧的身上。 只见他问：“思慧，既然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思慧迟疑了一下，就用力点头，“我听我听！怎么样？我这么回答你是不是很满意？是不是就可以请我去吃铁板烧了？” 却见圆脸少年微微一笑，说：“好！既然你听我的，那咱们就明天去吃好不好？你都说了你听我的。” 思慧一呆，小嘴微张，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那我不听你的，我不听你的，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吃铁板烧了？” 圆脸少年摇头，转身就走，“思慧，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却连我一句话都不听，我生气了，我决定今天不请你吃铁板烧了！拜拜，我走了！” 剩下长腿少女思慧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风中凌乱。 一张小嘴早就嘟得能挂油瓶。 …… 而快步小跑离开学校的圆脸少年嘴里则哼起愉快的小曲，脸上的表情相当得意，脚步轻快地往街尾的书店走去。 如果思慧今天表白的人是他，或许他刚才还真狠不下心拒绝，但她跟小辉表白失败，却让他阿龙请客吃铁板烧，在冤大头和《不死龙戒》之间，他当然选《不死龙戒》啦！ 最令他得意的是自己学以致用的本领太强了，今天下午才看的《不死龙戒》剧情，刚才就在思慧身上用了，而且效果还是那么的棒…… 第207章 看别墅（感谢盟主猪小肠） 9月10日，周一，M市，晴。 《不死龙戒》已经完成三江阁和首页六频的征程，它已经自动消失在新人新书榜，因为它也满月了。 但对孙全来说够了，它在新书榜这段时间收获的人气已经够多，目前《不死龙戒》的总点击已经有180多万，推荐票19万多，收藏人数34000多，打赏人数超过500人。 这样的数据，比九成九以上的新书上架时的数据都漂亮，而对《不死龙戒》来说，它才刚刚登上起点的首页强推。 可以预见的是——等它享受完为期一周的首页强推，它的各方面数据必然还会大增一截，也许收藏人数还能再增加一两万？ 到了这个时候，孙全发书之前的忐忑，终于去了九成，唯一还有些忐忑的就是它上架的首订数据了。 虽说从目前这本书的各项数据来分析，他相信它上架时的首订数据绝对不会低于他的上本书《我十项全能》，但……万一呢？ 上架前，各项数据爆炸，上架时死翘翘的例子他看的太多了。 上辈子，他见过不少上架前，好几万的收藏人数，上架后却只有一千左右首订的新书了，有些甚至还拿不到一千的首订。 这说的还是起点，如果是另一家与起点同属一个总公司的网站，那收订比真的能让人哭出来。 普遍是50——100比1的收订比，就问你怕不怕？ 上万的收藏人数，上架时，首订不足一百的新书，在那个网站是普遍现象，上架时十万左右的收藏，才有希望混一个首订过千…… 当初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时候，孙全忽然觉得起点的读者都是天使，太有人情味了。 言归正传。 按理说，《不死龙戒》昨天下午刚登上起点的首页强推，今天孙全应该老老实实在家码字，毕竟平常其它日子，他都是乖乖在家码字的，而现在这眼看着就要上架了，能卖钱了，以他那骨子里的财迷属性，他能不乖乖在家码字？ 但事实就是他不！ 今天一大早他就开着那辆捷达，去往袁水清上班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目的不是找袁水清，而是捎上袁水清去看别墅。 一起看别墅，才是他今天去找她的目的。 是不是很浪漫？ 是不是比一起去看流星雨更浪漫？ 流星雨转瞬即逝，看完之后，就会进入贤者时间，索然无味，但别墅却可以天天看，如果付钱买下来的话。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呀？今天教师节，我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你在把我往郊外带？” 车上，袁水清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矮越破的民居，忍不住再次问他。 孙全笑了下，瞥她一眼，“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他还想保持神秘。 然而袁水清是什么脑子？他又是什么脑子？ 为什么她能考上科技大？而他只能上M大学的烹饪专业？ “你选好别墅了？”她看着他问。 那一刻，孙全抿了抿嘴，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如果将来我跟她生了孩子，孩子的智商也像她这么高……那以后我不就是这个家里最笨的人了？孩子也能在智商上碾压我？ 还好，他胆子比较大，没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吓倒。 “青龙湾你知道吗？” 他问她。 袁水清蹙眉想了想，“你说的是M市西边青龙乡燕崖镇旁边的那个青龙湾吗？” 孙全：“……” 诧异地瞥了瞥她，孙全难掩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去过那边？” 袁水清笑了笑，抬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的同时，笑道：“没去过，但我去年刚来M市的时候，特意买过M市的地图，看过几次。” 孙全：“……” 更加诧异地瞥了瞥她，他再次感觉到智商上面的差距，但他还是忍不住向她确认，“你真的只是去年看过几次M市的地图？去年看的，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袁水清忍着笑，微微点头，轻声说：“我从小记忆力就比较强，过目不忘不至于，但一般一篇几百字的古文，我看个四五遍就能背诵的。” 孙全抬手抓了抓头，忽然不想跟她说话了，还想顺便向她扔一个榴莲。 他从小也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不错，尤其是在语文这方面，但他小时候背古文，一篇古文至少也要背一个早自习啊！ “我们还是聊别墅的问题吧！你知道青龙湾那边有一个新建的别墅吗？” 孙全将话题转移。 袁水清微微点头，“听同事说过，说那边风景很好，从M市穿城而过的那条通河，就从那边经过，和M市区这段通河相比，那边应该是上游，对吧？” 孙全嗯了声，“对！通河在那边经过燕崖的时候，形成一个大大的河湾，我们现在去的那个别墅区，就在燕崖对面，中间隔着的就是青龙湾，风景很美的！咱们上次出去自驾游的路上，你不是向往能在青山绿水的地方定居吗？嘿嘿，青龙湾那个别墅，应该能满足你这方面的愿望。” 袁水清笑了笑，微微颔首，“不错，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也许我真的会很喜欢。” …… 车又行驶大概半个小时，青龙湾别墅区终于在望。 一条公路自一座小山包的脚下环绕而过，此时孙全开的捷达就行驶在这条公路上，车的左边是碧波淼淼的青龙湾水面，水面与公路之间，有一片满是鹅卵石的滩涂，在青龙湾对岸，就是上百米高的燕崖，燕崖上郁郁葱葱，满是青绿的草木。 而在公路的右边，就是一座小山包，山包上就是一片白墙灰瓦的别墅群，此时他们坐在车里只能看见隐隐绰绰的一点别墅群轮廓，具体的是看不清的，一个是角度问题，自下往上看，总是无法窥见全貌。 另一个则是因为那别墅群掩映在一片竹林中，清风吹拂，山坡上的那片竹林随风起伏，别提多漂亮了。 孙全含笑往山包上的别墅群看了两眼，对身旁的袁水清努努嘴，“喏！就是那儿了，怎么样？喜欢吗？” 袁水清眯眼眺望，笑容不自觉就浮现在嘴角，微微点头，“嗯，是很漂亮！没想到你眼光还不错嘛！” 孙全微微撇嘴，“废话！我眼光要是不好，会看上你？” 袁水清含笑的眼波流转，看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咱们俩自己去看吗？我是说……没有售楼小姐什么的？” 她想了想问孙全这个问题。 孙全失笑，“当然不是啦！售楼小姐已经在上面等着了，我跟她约好了在小区门口见面。” 袁水清哦了声，没再提出别的疑问。 …… 阚玲玲站在青龙湾别墅园门口，正在拿着化妆镜低头给自己补妆，在她身后是一块卧牛状的大石头，上面阴刻着“青龙湾别墅园”几个大字，描着红漆。 不远处就是小区大门的门卫室。 9月的天气很热，阚玲玲站在竹林的阴影里，一边细心补妆，一边蹙眉想着什么。 论容貌和身材，她都是出色的。 二十四岁的阚玲玲颜值相当能打，身材不说万里挑一，也差不多了，可以说，她是一帮同事中，颜值和身材综合得分最高的一个。 自己长得这么出挑，她自然不甘心一辈子都过着平凡的日子，所以她选择做青龙湾别墅园的售楼小姐。 不仅因为听说这里的售楼小姐收入不错，最主要的原因她从没跟人说过——在这里售楼，能接触到很多有钱人。 她憧憬着自己能在售楼的同时，也把自己带包推销出去。 当然，她潜意识里还是想把自己推销给一个年少多金的帅哥，就算不帅，够强壮也行。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这年头能来青龙湾买别墅的有钱人确实不少，年少多金的也有，帅的、强壮也都有。 但年少多金的身边都有美女。 年少多金还帅、或者强壮的身边就更不缺美女了。 缺美女的也有——叔叔级的。 阚玲玲都快麻木了，别墅本来就难卖，合适她的有钱人更难寻。 直到前些天一个姓孙的年轻人找到她，说想看看青龙湾的别墅，当时她是很意外的，因为那个姓孙的小年青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买青龙湾别墅的人。 但她陪他几次实地参观青龙湾几栋别墅的时候，通过她的细心观察，这姓孙的好像很有底气，经过一次试探，她得知他是写小说的，然后她上网查了一下他说的那两本小说，发现他如果没吹牛皮的话，他的收入可能真的很高。 于是她开始纠结——要不要把自己推销给他呢？ 她觉得他不够帅，也不够强壮，这两点都不符合她之前想好的推销前提，可她在这里上班已经快半年了，就这个姓孙的勉强能符合她所有的要求…… 犹豫几天，直到今天早晨出发来这边，她才终于下定决心——就他了！他有车，虽然只是捷达，但他能买青龙湾的别墅啊！ 而且他才22岁，不是富二代，靠自己写小说挣钱的他，八成应该是那种死宅，工作狂人的那种，女朋友应该没有，就算有又怎么样？他长得不帅也不壮，天天宅在屋里写小说，就算有女朋友，肯定也没我漂亮…… “嗤……” 就在这时，一辆她很眼熟的银灰色捷达开过来，停在她身边，阚玲玲马上收好化妆镜，脸上迅速堆出热情的笑容，抬手张口正要和车里的孙全打招呼，却一眼就看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 到嘴边的话，忽然堵在嗓子眼，热情的笑容也僵在脸上，阚玲玲呆呆地看着推开车门下车的袁水清。 那一刻，她脑中什么念头都没了，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不帅也不壮的，也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 第208章 看别墅2 驾驶座的车门此时也打开了，孙全下车摔上车门后，对阚玲玲笑了笑，打了个招呼：“阚小姐你好！麻烦你稍等一下，我们去上下卫生间，马上就回来！” “嗳、嗳！好、好的。” 阚玲玲连忙连声回应。 “水清！那我们走吧？就在这边……” 孙全绕过车头，招手示意袁水清跟他过去。 刚才在车上，袁水清说想上厕所，他就说小区门口就有卫生间，隐藏在一片竹林后面，第一次来的人一般都找不到。 这便有了他们刚把车开到阚玲玲面前，就纷纷下车的举动。 “这里环境确实不错呀，挺清幽的……” 站在车旁的阚玲玲隐隐听见袁水清轻声感慨，阚玲玲看着袁水清高挑的背影，神色很复杂，她在想：现在钻石王老五的行情这么紧俏了吗？这么高这么漂亮的女孩，都只能找这么其貌不扬的有钱人？我……是不是该降低一点标准了？ 由不得她不这么想，因为刚才她和袁水清一照面，就感觉自己被袁水清全方位的碾压了，比个子，她最多只到袁水清耳门位置；比身材的曲线，袁水清也比她棒；比颜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还是清楚人家比她也漂亮不少。 …… 等孙全和袁水清回来的时候，阚玲玲已经勉强调整好心态。 就是再看孙全的时候，她的眼神有点敬畏了。 也许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年青，比她之前估计的还要要钱，要不然她实在理解不了他怎么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勉强调整好心态的她，没了一些非分之想，整个人的状态反而从容不少。 跟着孙全、袁水清上了车，阚玲玲就露出恰如其分的微笑，向初次见面的袁水清伸出右手，主动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阚玲玲，美女您叫我玲玲就好，我是青龙湾别墅园的售楼小姐，等下将由我来向你们介绍二位想看的别墅，请多多关照！” “阚小姐你好，你不用这么客气的，随意一点就好，我姓袁。” 袁水清伸手与她握了握，态度很温和。 然后阚玲玲就问前面开车的孙全，“孙先生，今天您二位想先看哪一套别墅呀？是16栋A？还是22栋B？又或是其它哪一栋的哪个户型？” “22栋A吧！先看这个。” 孙全随口答着。 这青龙湾别墅园里的别墅，都是联排别墅，每一栋分A、B两个户型，A户型在东，B户型在西。 都是正面朝向燕崖和青龙湾水域，风景很好。 而孙全说的22栋A户型，则位于青龙湾别墅园的最东边，孙全喜欢那里的清净，他相信袁水清应该也会喜欢。 果然。 当车停在22栋A户型院门外，阚玲玲指着车窗外的别墅，跟袁水清介绍：“袁小姐，这就是22栋A！”的时候，袁水清笑了，目光看向驾驶座的孙全，赞道：“这里不错！” 三人下车，笑吟吟地走进别墅前面的院子。 袁水清好奇地四处观看，孙全含笑陪在一旁，双手负在腰后，袁水清观看院子，他观看袁水清，而阚玲玲则在一旁轻声介绍：“孙先生、袁小姐，这院子大概有120平米，那边的假山，就是从对面燕崖采集来的山石建造，地上的草皮，会有物业的人员定期过来维护，如果你们有什么喜欢的花草，也可以跟物业的工作人员说，物业那边会安排专人帮二位在你们中意的位置上种上，唔，那边那个是犬舍！我们公司考虑到住在这里的业主，可能会喜欢养猫养犬，所以特意准备了专门的犬舍，当然，如果您二位不喜欢的话，物业也会来人把它拆走……” 百平米左右的院子里，不仅有假山、有草皮、有犬舍，还在与隔壁相邻的围墙边，种植了一片浓密的青竹，用青竹，将相邻的两套别墅隔成互不干扰的两个私密空间。 对了，假山旁边，还有一个小木亭，亭中有石桌、石凳，亭外还种了几株梅花树，以及一些不高的灌木。 袁水清一边看一边听着阚玲玲的介绍，不时微微点头。 简单了看了一遍，她转脸看向孙全，“那我们进去看看？买房子，主要还是要看里面的格局吧？” “嗯，走！” 孙全笑着伸手示意她先请。 阚玲玲在一旁看的有点失落，现在她再看孙全，忽然发现他好像也是有点小帅的，而且，虽然他长得看着不壮，但体格好像也挺结实…… 里面的格局，总体是上下两层，推开大门就能看见前面的墙边有一道楼梯通向二楼。 阚玲玲在一旁介绍：“孙先生、袁小姐，这套别墅大概260平米，楼下有两间客卧，一间杂物房，还有一厨一卫，楼上除了主卧，还有两个侧卧，以及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楼上三个房间都是有单独卫生间的，您二位是先楼下？还是楼上？” 袁水清：“先去看楼上主卧和书房吧！这两个地方是我们以后用的最多的。” …… 等楼上、楼下全部看完，孙全就问她，“水清，怎么样？喜欢吗？要不要再看看其它户型？” 袁水清蹙眉想了想，看向阚玲玲，“阚小姐，这套别墅……售价多少？” 阚玲玲：“公司对外公布的是80万一套，当然，如果您二位确定购买的话，我可以用我的权限给你们一个折扣，嗯，大概能减三万左右，想要更多的折扣，就需要您二位去找我们的经理去谈了，经理比我的权限肯定是要高一些的。” 袁水清微微点头，看向孙全，“这边的别墅你看过几套了？” 孙全：“五六套吧！这个户型已经是面积最大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再看看别的？” 袁水清笑了下，对阚玲玲说：“那就麻烦阚小姐再领我们去看两套？” 阚玲玲点头，“行！二位请！” …… 走出这套别墅院门的时候，袁水清忽然提议，“接下来咱们就不开车了吧！反正就在这小区里，想必也没几步路，我们步行吧？” 孙全没意见，阚玲玲更不可能有意见。 于是，阚玲玲走在前面领路，孙全和袁水清走在后面，袁水清有意放慢脚步，和前面的阚玲玲拉开一截距离后，她蹙眉低声跟孙全说：“孙全，要不咱们还是别买了吧？80万一套，听阚小姐的口气，最后就算能再跟她们经理还一点价，估计也要75万的样子，这么贵，我们有必要买吗？这么多钱，在市区我们能三四套，甚至四五套住宅房了，你觉得呢？” 孙全哑然失笑。 他就知道袁水清故意拉开与阚玲玲的距离，就是想跟他说这个。 “一分钱一分货，市里的住宅房环境有这里这么好吗？还有一百多平米的院子？再说了，就算是里面，那也有260平，市里的住宅房有这么大的面积？” 他低声做着袁水清的工作。 但袁水清还是犹豫，“可七八十万的价格……就咱们两个住，是不是太奢侈了？” 孙全：“没事啊！你要是嫌咱俩住着太奢侈，那以后咱俩多生几个孩子呗！嘿嘿。” 袁水清白他一眼，低声斥他，“你正经一点！” 于是，孙全正经起来，“水清，你相信我！这么优美的环境，前面是燕崖和青龙湾，四周是那么漂亮的竹林，这样的环境是不可再生的资源，用一个就少一个的！以后有钱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僧多肉少，你信不信这里的房价要不了十年，就能涨十倍以上？到时候就刚才咱们看的那套别墅，没七八百万，你想都别想！” 袁水清蹙眉怀疑地看着他，“可能吗？七八百万？韩币呀？还是日元？” 孙全理解她的怀疑，他要不是有重生前的记忆在，经历过那个房价大爆炸的时代，他也不敢想象一套钢筋、混泥土盖的破房子而已，能卖那么贵？ 但他经历过，见证过，所以他信。 青龙湾别墅园，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是M市附近最贵的别墅园区，没有之一！ 大概十年后，M市的房价平均都在一万多一平米，位置好一点、户型好一点的地方，每平米的单价更是直逼两万。 那时候，M市一套百平米的普通住宅房，位置不那么好的都要一百多万，好一点就是将近两百万。 而青龙湾的别墅园，一套别墅七八百万都还算是便宜的。 所以前几天他过来看房的时候，阚玲玲问他想要一套什么样的户型？ 他的回答是：“大的！” 而阚玲玲每次带他看完一个户型，再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也总是问她，“还有没有更大的？” 他就是这么一俗人！对于房子，他除了大，没有别的要求。 此时面对袁水清的犹豫，他干脆搂着她肩膀，笑道：“安啦！你相信我一次！我不会拿咱们的钱开玩笑的，我说这里会涨，就一定会涨！青山绿水的环境是无价的！你想啊，整个M市附近，还有哪里的环境比这里更好？就算有，那距离市中心也很远了，生活上就很不方便！你说呢？” “唉！你呀，这么想买别墅……行吧！听你的。” 袁水清无奈看了看他，总算松口。 第209章 马甲风波起（求月票！） 返回2006正文卷第209章马甲风波起之后，又看了几套别墅，袁水清才对孙全说：“今天就看到这儿吧？我们回去后商量一下再说？” 阚玲玲站在一旁，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在吐槽。 孙全点点头，对阚玲玲说：“阚小姐！今天辛苦你了，这样，我们回去商量好后，就打电话告诉你结果，你看这样可以吧？” 阚玲玲：“可以！行的，没问题！” 于是这天上午的看别墅到此结束。 回去的车上，袁水清说：“咱们要不还是买小一点的吧？刚才咱们看的里面不是有小一点的吗？那个应该能省一点钱。” 孙全：“我就喜欢大的！” 袁水清：“小一点挺好的，咱们两个也住不了那么多房间，而且小一点，以后咱们打扫卫生也能轻松点。” 孙全：“我就喜欢大的！” 袁水清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还没放弃劝说，想了想又说：“买小一点，咱们可以省一点钱，多开一家分店，有什么不好呢？万一以后这别墅不升值呢？” 孙全忍着笑，再次开口：“可我就喜欢大的！” 这时候，他脑海中想起重生前看过的一个段子，那个段子具体是怎么写的，他记不清了，好像是玉皇大帝与如来的对话。 玉帝说：“我主宰天道。” 如来说：“你被猴子打过。” 玉帝继续说：“我有媳妇。” 如来还是说：“你被猴子打过。” 玉帝又说：“我手下人比你多！” 如来依然说：“你被猴子打过！” …… 什么叫以不变应万变？这就是经典的例子。 而此时袁水清的无奈，大概是玉帝差不多的，她已经发现无论她说什么理由，孙全都只用那一句“我喜欢大的”来回答。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干脆放弃了劝说的打算，遇到这么一个无赖男友，她还能怎么办？ 无奈笑着，她扭头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买下来呀？” 孙全：“不急不急！再等两天。” 袁水清有点疑惑，“干嘛要再等两天？等两天能便宜点吗？” 孙全：“不会！” 袁水清：“那你干嘛要等两天？” 孙全笑了笑，“今天10号，我12号才发稿费啊！” 袁水清怔了怔，跟着失笑，原来是这么个理由。 …… 正在讨论买别墅的这两人，此时浑然不知，就在他们回程的这一刻，《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忽然冒出一条全部由繁体汉字组成的新鲜书评。 帖子的内容倒是不复杂，字数也不多，内容如下： “这本书不是俺老孙写的吗？为什么在这里的作者名是奋斗的咸鱼？我是台莞的，前几天买过这本书的一二三集，看完之后，我就上网搜索看看这本书网上有没有更多的章节，结果在俺老孙的名下没找到这本书，却在这里找到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个作者盗用俺老孙的笔名在我们台莞出书？还是什么情况？” 发帖人ID——琉璃悟剑。 这个帖子在《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出现之后，很快就有人回复。 1楼：真的假的？有证据吗？——利田车讯 2楼：在台莞是用俺老孙的笔名出版的？用得着吗？咸鱼这本书写的这么好，需要盗用别人的笔名？——徐超6 3楼：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这本书我就不看了，会觉得恶心——有琴の思忘 4楼：咸鱼不会是俺老孙的马甲吧？我的天……这要是真的，这可是大新闻啊！这里还有台莞的朋友吗？有没有人能再证实一下？——玄皖玄渝 5楼：楼上说的还真有可能，之前咱们不是一直在猜这本书会不会是哪个老鸟的马甲吗？如果真是俺老孙的马甲，虽然很意外，但逻辑上就说得通了！坐等后续——孤星望月2000 …… 正在首页强推位置上的《不死龙戒》最近的热度实在是太高了，这本书的书评区说它最近每天都有上万人浏览也许有点夸张，但每天几千的浏览人数是肯定有的。 于是，在孙全和袁水清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帖子的浏览量和跟帖量节节攀升，短短半个小时不到，跟帖人数就超过了100，并且还在持续增加更多的人数。 等孙全开车把袁水清送回神行电脑培训学校的时候，这个帖子的跟帖人数已经超过300，并且已经吸引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围观和跟帖。 很快就有读者将这个消息，传播到《不死龙戒》的咸鱼群里，也有书迷将这个消息，传到《我十项全能》的花果山。 《我十项全能》的书迷为什么消息也这么灵通？ 因为喜欢《我十项全能》的数万书迷里面，也有一部分人最近也在看《不死龙戒》，一个读者同时追更几本书的情况太正常了。 于是这两个书迷群开始变得沸腾。 咸鱼群： 徐超6：“震惊！咱们书评区刚才有一个自称台莞的书迷说《不死龙戒》在台莞出版的时候，作者笔名写的是俺老孙，咱们群里有台莞的同胞吗？能不能证实一下？” 玄皖玄渝：“我刚才也看见那个帖子了，说实话，我也被震惊了，如果是真的，那大家就不用猜咸鱼是哪个老鸟的马甲了，现在的问题是……这真的是谜底吗？” 玄葬LX：“其实我一直觉得咸鱼是谁的马甲，文笔太老练了！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咸鱼建这个群的QQ号是最近才注册的，如果他是真俺老孙的马甲，那就牛逼坏了！俺老孙的《我十项全能》之前我也看过，是上过月票总榜前十的牛人啊，爆更起来真的很吓人！” 狂书浪子：“我现在倒是挺期待他真是俺老孙的马甲，嘿嘿，那样的话，等这本书上架，咱们也能享受他经常爆更的待遇了，嘿嘿。” 岁月蹉跎无情：“可我刚才查了下《我十项全能》，那本书最近几个月一直在每天两章稳定更新啊，双开还能维持这个速度？《不死龙戒》最近大半个月可都是每天三更的……” 玄葬LX：“楼上的一看就不了解俺老孙的手速，那家伙就是个变态，能长期每天爆更的，日更一万二是他以前的保底更新，对他那样的触手怪来说，双开一本每天两更、一本每天三更很难吗？呵呵，那家伙真的很变态的！” 浦东涛涛：“什么情况？我刚上线，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都在讨论咸鱼是俺老孙的马甲？” …… 花果山。 心醉如梦5：“刚刚《不死龙戒》的书评区有人爆料说那本书在台莞出版用的笔名是俺老孙，大家说这个消息会不会是真的啊？” 志在江湖：“……” 魅谛：“楼上的，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你确定你没说错？” 男神欧巴钰飞：“小道消息别乱传，老孙最近更新不给力，别万一你这话传出去了，被人笑话咱们老孙蹭人家新人的热度，咱们老孙好歹也是上过月票总榜的大神好吧！有自尊的。” 志在江湖：“甩个链接过来瞅瞅！瞅瞅再说！” 阿瑞233：“对！先甩链接！” 心醉如梦5也没废话，果真甩出一个链接过来，并附言：“这是《不死龙戒》的书页，你们去书评区找一找，那个帖子现在热度不低了，应该很好找的。” 好俊的文昊：“好，我先去看看！” 志在江湖：“我也去看看！” 不染L：“同去同去！” …… 几分钟后，花果山群里发言人数激增。 好俊的文昊：“靠！还真有人这么说啊！” 男神欧巴钰飞：“已经有几个自称是台莞书友的人证明了在台莞，《不死龙戒》确实是署的俺老孙名。” 虫子的小时候：“如果这是真的……老孙就太不是东西了！我们天天盼着他爆更这本书，他却背着咱们去开了一本新书，而且还不告诉咱们，让咱们每天像农村留守妇女盼着自己男人回家似的盼着，真的太过份了！” 想吃鱿鱼：“老孙啊老孙！你要真这么干了，我们以后只能喊你孙子了……” 好俊的文昊：“@俺老孙！滚出来解释一下，你到底穿没穿马甲？那个奋斗的咸鱼是不是你？赶紧解释！” 心醉如梦5：“嘿嘿，现在大家都很怀疑了吧？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那本书，看看能不能从字里行间找出老孙的行文习惯！” 沧桑医生：“话说，大家知道老孙有哪些用词习惯吗？我建议大家都仔细想想，然后分享出来，等下咱们一起去那本《不死龙戒》那里找证据。” …… 事实上，正在热议这件事的地方，绝对不止《不死龙戒》和《我十项全能》这两个书友群。 不少别的书迷群里肯定也有人在议论。 一些作者群里肯定也有人正在讨论这个问题。 就连最专业的网文作者论坛——网文之家，此时也已经有好几个帖子在说这件事。 “有谁知道奋斗的咸鱼到底是不是俺老孙的马甲？” “惊爆眼球！有台莞的书迷声称奋斗的咸鱼就是俺老孙……” “开盘了！大家快下注！就赌奋斗的咸鱼到底是不是俺老孙的马甲，买定请离手！” 论坛上类似的帖子标题，一眼就能看见好几个。 第210章 你们就当我精神分裂了吧！（3600月票的加更） 送完袁水清，孙全开着车载音乐，心情愉快地回自己的窝——99黄焖鸡老店。 眼看再有几分钟就到了，他手机忽然响了，孙全随意瞥了一眼，本来是没打算接的，开车接电话毕竟不方便也不安全。 但却瞥见来电显示是袁水清的名字。 “呵，刚分开这么会儿，就又想我了？这是一刻都离不开我了吗？呵呵……” 自嗨地自语着，他看了看路边的停车位，一打方向盘，就将车暂时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随手拿起手机接通。 “喂？这么快就想我了啊？” 电话一通，他就耍贫嘴。 但…… 袁水清：“你到店里了没有？要是到了，你赶紧上QQ看看你的书迷群吧！群里很多人在说你开马甲发新书的事，我看他们在群里说的，好像是有一个台莞的网友在你书评区爆了料，我注意了一下，你现在两本书的书迷群里都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件事！你快想想怎么解决吧！对了，你到店里了没有呀？” 孙全：“……” 贱贱的笑容僵在脸上，孙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事早在他的意料中，但这事爆发出来的却太突然了，事先毫无征兆，一点苗头都没显现，这么突然爆出来，还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在今天这个日子——他和袁水清刚去看了几套别墅，心情正愉快着呢，这事就突然爆出来，有点像你和一个妹子聊天聊得正愉快，你正把妹子逗得花枝乱颤呢，妹子老爸突然冒出来给你一巴掌，就问你懵不懵？ 你能说你事先不知道这妹子有老爸吗？ 或许这个例子举的不大恰当，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反正孙全一时有点懵，有点头大。 “喂？喂？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袁水清问他。 “嗯，我知道了，我快到店里了，行了，我现在赶紧赶回去看看情况，咱们回头再说吧？” “哦，那行，那你开车慢点！千万别在开车的时候想这件事，开车的时候不能走神！” “嗯，我知道，拜！” “拜！” 挂断通话，孙全抬手抓了抓头，忽然自嘲一笑，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当初为了每集稿子多拿点钱，答应了先锋出版社那边用他原来的笔名出版《不死龙戒》，每集一万二的稿费，他拿的很爽，每集六万五千字的稿子，以他现在的手速，一个星期至少就能写一集，拼一拼的话，三四天就能搞定一集，这钱挣的可谓爽歪歪。 而现在……不过是报应来了。 接着吧！ 还能怎么办？ 好在这事解释起来虽然有点麻烦，但终究也不算是什么丑闻，道歉的态度诚恳一点，读者们应该能原谅他。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能给自己名下那两本书的热度都提升一截。 所以，面对吧！读者大爷吃不了我！ …… 花了几分钟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设，孙全驾车回去。 将车开到店门口停好，下车的时候，他脑海中闪过《钢铁侠》第一部结尾的时候，一群媒体长枪短炮地指着男主角，追问他是不是钢铁侠的场景。 孙全记得刚开始，男主角是惊慌失措的，本能地开启信口雌黄的模式，谎话张口就来，竭力否认他是钢铁侠，就在媒体们快被他忽悠住的时候，他突然顿了顿，然后突然改口……很光棍地承认：“我就是钢铁侠！” …… “我就是钢铁侠……” 皱着眉头、大步走进店里的时候，孙全自言自语着。 正在给客人上菜的服务员瞿丽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刚好听见他这句自语，瞬间，瞿丽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很诧异地扭头看向孙全的背影。 …… 孙全脚步匆匆地上楼，来到小房间，启动电脑。 坐在电脑前面，等着电脑启动的时候，他又念叨一句：“我就是钢铁侠……” 电脑启动完毕，他第一时间登陆起点，找到《不死龙戒》，迅速将页面拉到书评区位置，然后，他没怎么寻找，就看见那条曝光他身份的帖子。 皱着眉头将整个帖子内容看完，又一目十行地看了看下面的跟帖内容，把帖子里的大致风向看在眼里，他要首先做到心里有数，虽然他自己觉得书迷们对这件事应该不会太反感，但万一呢？ 万一风向被谁带偏了，他也得做到心里有数，如果不知道大部分书迷是怎样的态度，他又怎能做出最恰当的应对？ 好比你读书的时候，在班上干了一件出格的事，同学们反应很大。 如果同学们只是笑骂，那你随便认个错也就过去了，大家不会把你怎么样。 但如果同学们已经义愤填膺，都有人开始撸袖子了，你还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想把他们打发，你确定真没拳头往你脸上招呼？ …… 好在帖子里的风向总体还好，算是在孙全意料之中。 然后，他又去看了看《我十项全能》的书评区。 发现这里果然已经满书评区都是相关的帖子。 诸如：“老孙！你这本书我一直看的都是正版，现在就问你一句——奋斗的咸鱼是不是你的马甲？” “承认吧！是男人就勇敢一点！我们保证不打死你。” “到现在还做缩头乌龟？对得起‘俺老孙’这么霸气的笔名吗？” “老孙！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就信你！所以，请你说一声你到底是不是奋斗的咸鱼？” …… 孙全面带苦笑地看了十几个帖子，没说什么，又抓紧时间登陆自己的两个QQ号，准备去看看两个书迷群里的动静。 结果，两个QQ每一个登上线的时候，都嘀嘀地响个不停，QQ头像闪瞎他的狗眼，跳得可欢快了。 鼠标连击不断跳动的QQ头像，一个个对话框跳跃而出。 他看见了什么？ 好俊的文昊：“老孙！是爷们就给个准话，你到底是不是奋斗的咸鱼？” 好俊的文昊：“为什么不回我？是不在？还是假装不在？” 好俊的文昊：“我等着你的回答，群里所有书迷也都在等着你的回答！希望你别让我们等太久！” 心醉如梦5：“兄弟！你悄悄告诉我，那个奋斗的咸鱼真是你的马甲吗？” 心醉如梦5：“怎么不回呀？心虚了？装鸵鸟？” 心醉如梦5：“你狠，到现在还不回一句，但我想给你一个温馨提示，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是不是你的马甲，说一句很难吗？” 浦东涛涛：“作者君！我现在不喊你咸鱼了，因为我现在不确定你到底是咸鱼，还是俺老孙，群里吵成什么样了，你看见没有？大家都在等着你的答案呢！别让大家久等啊！时间太久，肯定会有人觉得你太怂而弃书的。” 浦东涛涛：“嗯？半个多小时了，你还没动静？不会真怂了吧？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怕什么呢？要不……你上网找一下梁静茹的《勇气》，多听几遍吧？或许有用哦。” …… 至少有三四十书迷群里的书迷给他发了私信，而且很少有人只给他发一条私信的，大部分都是先后给他发了好几条。 不仅书迷，孙全还看见五六个作者也给他发了私信。 比如： 小船：“老孙！奋斗的咸鱼真是你的马甲吗？如果是的话，你也太牛逼了！” 啸尘：“《不死龙戒》真是你马甲号写的吗？你变态啊？” 侠菲：“呃，第一次给你发私信，我就是有点好奇，《不死龙戒》真的是你写的吗？能悄悄告诉我真相吗？” …… 看完所有这些私信，孙全一句没回，又去看了看两个书迷群里的议论，看完之后，他还是一句没回。 他闭上眼，伸手摸来香烟和火机，缓缓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眉头紧皱，默默抽着。 脑子里当然在思索这件事该怎么回应。 刚才在一堆私信里，他还看见一条由《不死龙戒》的责编带鱼发过来的私信。 私信内容是：“书评区有人把你的身份披露了，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回复一下吧！这事既然已经闹大，那最好还是别拖延，越早回复越好。” 指间的一支烟抽到一半时，孙全缓缓睁开双眼，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目光已经镇定下来，“我就是钢铁侠！” 这个二货竟然又自语这么一句。 然后就见他首先登陆奋斗的咸鱼这个作者号，噼里啪啦地快速打字，完了还复制一遍，复制完，才点击上传。 跟着，他退出这个作者号，又去登陆俺老孙那个账号，把刚才复制好的内容，粘贴在新章节里，同样点击上传。 搞定这两个单章，他打开《不死龙戒》和《我十项全能》的书页，先后点开他刚刚发布在这两本书里的最新单章。 只见这两个单章的标题一模一样，内容也是一模一样。 标题：“公告” 内容：“今天是教师节，一早起来，我兴冲冲地去陪女票过节，因为她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结果，回来后才发现我的书评区沸腾了、书友群沸腾了，很多人都沸腾了…… 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是的！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我很不要脸地欺骗了大家，身为一名有节操的职业写手，我竟然很可耻地开了马甲号，并且直到被人揭发，我都没主动提前告诉大家。 我正在祈祷，我祈祷大家可以原谅我这只迷途的羔羊；也祈祷大家没有因为我这件事而耽误去向你们的老师献花，并送去祝福；还忐忑地祈祷你们仍然爱我！ 嗯，对！我承认，卑鄙无耻下流如我，确实是奋斗的咸鱼，也确实是俺老孙，你们就当我精神分裂了吧！ 请轻拍！请轻喷！ 罪人：奋斗的咸鱼、俺老孙敬上！” 第211章 风波遏（求月票！） 起点编辑部。 《我十项全能》的责编大壮，其实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关注俺老孙的马甲身份曝光一事，但他没有给俺老孙发私信说什么。 因为对这家伙，大壮的心里是有些芥蒂的。 他毕竟不是圣人，自己手底下好不容易出了个能打进月票总榜前十的双花红棍，却在一本书还没完结的时候，偷摸着去开马甲号，另发新书…… 虽然这件事本身谈不上什么背叛，毕竟，开马甲号是每一个作者的自由，法律允许、起点也允许，在他手下写书的作者，和他这个责编之间并没有什么隶属关系，但他内心里还是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我明明那么爱你，你却背着我爱别人？ 他早就知道俺老孙开马甲号的事，早晚一定会曝光出来，就像他相信太阳每天落下去之后，终回再升起来。 所以他自己什么也没做，就等着自然发酵曝光的那一天。 令他有点惊喜的是——他也没料到这件事会曝光的这么早，而且还那么巧，就在《不死龙戒》登上起点首页强推的关键时刻曝光出来。 所以当他在自己的作者群里看见不少作者在聊这件事的时候，他有点开心，心里难免阴缺缺地想：让你披马甲！让你去别人手下开新书，怎么样？现在后悔了没？最好你那本新书上架就扑，扑得越狠越好，然后乖乖回来给我写《我十项全能》！ 可…… 当此刻，当他看完《不死龙戒》和《我十项全能》几乎同时发布的那篇公告的时候，大壮一口气叹了出来。 有点苦笑。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一篇公告一发，那两本书的书迷多半就不会再闹了，因为那家伙“认怂”了。 如果是老老实实认怂，大壮或许会笑得很开心。 如果是跩跩地宣布俺老孙和奋斗的咸鱼都是他的号，大壮也会笑得很开心。 可那家伙太精了，一篇明面上“认怂”的公告，却写的那么好玩有趣，读者们最喜欢的是什么作者？ 有人说美女作者！ 有人说才华横溢的作者。 可能也有人说是会卖惨的作者。 但大壮一直觉得读者最喜欢的作者，应该是那种接地气、有才华，并且善于自嘲、自黑的那种幽默型作者。 至少在网文作者这一行是这样。 很不幸……他在孙全这篇公告里看到了这样的特质，只凭这一篇公告，大壮相信那家伙就能吸引一批路人成为他的书迷。 这么骚、这么不要脸的作者可不多见啊。 …… 而事实呢？ 咸鱼群。 本来乱糟糟的群聊天话题，在孙全那篇公告发出来之后，群里的风向突然就变了。 徐超6：“大家快看！咸鱼发公告了，他承认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真的承认他就是俺老孙，俺老孙就是他，哈哈……” 玄皖玄渝：“卧槽！这篇公告写的也太骚了吧？这么黑他自己，他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吗？这就是我们喜欢的那条咸鱼？” 孤星望月2000：“我服了！真的服了，我想过他可能会承认，也可能会否认，但我绝对没想到他能以这种方式来承认，牛逼！果然不愧是我喜欢的作者，《不死龙戒》上架，我保证全订！” 浦东涛涛：“就冲他这份骚气，我再去打赏一笔！我们需要这样的作者，起点也需要这样的作者！” …… 几乎同时，花果山。 影月萱萱：“发公告了！老孙承认了，奋斗的咸鱼竟然真是他的马甲，这孙子，真是牛逼坏了，双开的新书成绩竟然还能那么好，可是我还是想打死他，怎么破？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追的这本《我十项全能》以后要长期爆更不了了？甚至可能提早完结？” 时间的生活：“刚看完老孙的公告，不得不承认，这货还真有几分才气，看完他这篇公告，本来应该很生气的我，竟然莫名的生不起气来，算了，我还是去看看他那本《不死龙戒》吧！” 好俊的文昊：“同去同去，麻蛋！想想真是郁闷，我们追了这么久的作者，开了新书，我们这些书迷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愣是让别的读者拔了头筹……” 叼着奶瓶逛青楼328：“楼上的能别乱用‘拔了头筹’吗？你这个词让我联想到不健康的画面了！” 叫啥好好呢：“噗，同联想到不健康的画面……” …… 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已经有数人发帖讨论孙全刚发的那篇公告。 “证实了！原来奋斗的咸鱼竟然真是俺老孙的马甲号，我服了！” “这是史上最牛逼的双开吧？双开的两本书成绩竟然都这么好……”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俺老孙发新书为什么要开马甲号？有人能告知吗？” “如果俺老孙不是用马甲号发的《不死龙戒》……” …… 作者论坛上的讨论如火如荼的时候，有两个起点的官方作者群里也讨论的火热。 其中一个是起点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 孙全写《我十项全能》的时候，加的就是这个官方群，所以这个群里的作者基本都知道俺老孙是他们大三组的，毕竟《我十项全能》之前人气确实很高，身为同行，他们不可能没关注。 此时群里很多常年处于潜水状态的作者都冒了出来。 落寞蚂蚁：“@俺老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换马甲开新书啊？《我十项全能》的成绩很好啊，你每个月不少赚吧？开马甲开新书，图什么呢？新书期要免费那么多字……” 小船：“我今天给他发了私信，他没回我。” 天佐：“我估计今天给他发私信的人应该有很多，他没回你是正常的，要是每个人都回的话，他今天得累死。” 布衣：“这家伙真是个狠人，我刚才看了看他那本《我十项全能》，最近几个月更新放慢了，还是每天两更，每更三千字，这是我每天正常的更新量啊，这家伙竟然还能抽空搞出一本《不死龙戒》，而且成绩还那么好，牛逼！” …… 除了第三编辑组的作者群里在热议，第五编辑组的作者群里也同样就这个话题聊得火热。 冬天不冷：“本以为是个新嫩，没想到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怪不得各项数据那么猛，我现在在想他这本书什么时候会爆更？这家伙爆更起来可吓人。” 九歌：“@带鱼，恭喜娘娘捡到爆更狂人一枚，请娘娘现身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嘿嘿。” 老鬼：“俺老孙算是都市大神吧？就这么投入咱们大玄幻的怀抱了？估计他原来的责编正哭晕在厕所中。” 射壶：“现在就看他这本《不死龙戒》上架的首订成绩怎么样了，如果成绩不如他那本《我十项全能》，估计他这本新书就不会爆更了，因为他肯定会将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更赚钱的那本书上，反之，《我十项全能》可能很快就要完结了。” …… 就在这时，刚刚被人@的带鱼，忽然真的在群里现身。 她先是发了个龇牙大笑的表情，随即才说：“好吧！我承认我很开心！嘻嘻，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其实我早就听签约组的同事说了他的身份，但碍于我的身份，一直不能对外宣布，可把我憋坏了，嘻嘻！” 本来她没现身的时候，群里已经很活跃。 她这一现身，群里就更热闹了。 老鬼：“咦？娘娘真现身了？给娘娘请安！” 励志宝宝：“娘娘吉祥！” 三羊：“抱抱娘娘，娘娘是我的！大家都别跟我抢！” 射壶：“目测娘娘很开心啊！也是，白捡一个都市大神，是我我也会很开心，这跟中大奖一点区别都没啊！” …… 在大家纷纷凑上前或恭喜或打趣带鱼的时候，带鱼连发几个龇牙大笑的表情，跟着又说：“今天太开心了，我决定了今晚我要去吃大餐！要不然难以发泄我的激动之情。” 就在作者们纷纷打趣，喊着他们也要吃大餐的时候。 群里另一个第五编辑组的责编现身了。 顽石：“宇智波带鱼！既然你这么高兴，那我给你个机会，今晚吃大餐的时候，带上我吧！” 文字后面附了一个笑脸表情。 他这话似乎没问题，平时他在群里的人缘也还可以，但他这句话一出，群里却瞬间安静了几秒。 随后，才有一个不怕死的冒出来。 九歌：“弱弱地问一句……宇智波带鱼是娘娘的绰号吗？” 之后，冒泡的作者越来越多。 射壶：“宇智波带鱼……嘿嘿。” 三羊：“宇智波家族的新成员吗？娘娘威武！” …… 与此同时，起点编辑部，第五组的办公区域，长着一张好脾气脸蛋的带鱼忽然转过电脑椅，对着旁边一个笑得肩膀发抖的家伙大吼一声：“臭石头！！你是不是想死？你敢出卖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哈哈……” 被她吼的责编不仅丝毫不怕，还笑出了猪叫声。 连带着旁边另一个责编也突然笑喷。 第212章 副作用与“阴谋” 孙全马甲的身份被曝光之后，其副作用也很快展现出来。 注意！这里写的是“副作用”，而不是“负作用”。 一字之差……是一种怎样的效果呢？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不死龙戒》的总点击数量开始大幅上扬，同时一起大幅上扬的还有这本书的推荐票数量，以及书评数量和打赏人数。 当这一天结束，午夜12点，很适合看鬼片的时候，《不死龙戒》当天的打赏人数竟然破百…… 吓人不？ 《不死龙戒》登上首页强推之后，打赏的人数本来就比平时多了一些，但今天绝对是多得有点夸张。 单日打赏人数百……这大概是起点目前顶尖大神作品高光时刻，才会出现的景象。 但《不死龙戒》今天达成了这一成就。 是孙全已经能媲美起点顶尖的大神了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即便如此，单日打赏人数破百，还是令很多人咂舌。 ——肯定是《我十项全能》的不少读者涌过来了…… 很多人这么推断。 而今天一天，《不死龙戒》的点击数量就增加了二十多万，推荐票也增加两万多。 孙全自己能在作者后台看见的收藏人数，单单是这一天，就暴增近五千人。 只差一点点，《不死龙戒》的总收藏就要达到5万。 而现在距离《不死龙戒》的首页强推结束还有好几天，他心里保守估计等首页强推结束时，这本书的总收藏应该能达到6万多，7都有可能。 上架前，能有这么漂亮的收藏人数，自然让他很期待这本书上架后的首订成绩。 按照起点大部分作品上架时候的收订比——大约是10比1，如果他这本书上架时，能有7万的总收藏，结束可能就会有7千左右的首订数据。 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有点莫名的不自信——我这个老扑街……真的能拿到那么高的首订成绩吗？ 没人能回答他。 因为“收订比”这个东西太不好说了，也许同期一百本书上架，99本都是10比1的收订比，到你这里就是20比1，甚至50比1，这都是有可能的。 就像足球场上，大家都能一脚射门，轮到你的时候，球却飞向观众席。 …… 时间如狗，跑起来飞快。 周二、周三、周四…… 一天天过去，《不死龙戒》的数据大爆炸还在继续，单日新增点击都超过十万，推荐票也是每日一万多票的往上涨。 周二深夜十二点的时候，孙全再次瞅了眼它的收藏总数：44000多了。 周三深夜十二点左右，他再次查看《不死龙戒》的总收藏——48000多了。 周四深夜十二点零几分，他再次查看收藏总数——53000多了。 平均每天都有四千多的新增收藏，这涨幅要是说出去，估计能把一堆扑街羡慕得哭出声来…… 而事实上，大概一年前，孙全还是他们队伍中的一员，但他现在背叛了曾经和他抱团取暖多年的扑街大军。 还是那句话：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行业！撑的撑死，饿的饿死。 区别只在于你的作品够不够红、吸引力够不够大，如果足够大，所有的网文读者都会是你的读者，赚钱于你，其简单程度将会超乎你的想象。 可如果你没什么特色，你的作品没能从数以万计的作品中脱颖而出，那现实就会让你深刻感受到什么叫——钱难挣、屎难吃。 孙全重生前，十几年的码字生涯，八成以上的时光，都在感受那种“美妙”的感觉。 所以，重生后，当他看到希望后，他拼了命的爆更，只为搏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他……穷怕了。 …… 转眼，时间来到9月16，周日。 早在周五的时候，孙全就收到责编带鱼的通知——《不死龙戒》周日中午12点整，上架。 所以，周六晚上11点多，他上传一章更新之后，顺手就发了一篇上架感言上去，告知这本书的书迷们——明天中午12点整，本书正式上架，请大家届时多多支持，订阅、打赏、月票什么的，他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发完那篇上架感言，他就关了电脑去洗漱、睡觉，因为袁水清周五晚上下班之后，就来到他这里，周六晚上仍在。 床上有袁水清，他对床的渴望自然就比较强。 没办法，太困了！ 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就在他关掉电脑之后，因为他那篇上架感言，有一个“阴谋”正在花果山酝酿。 深夜11点了，《我十项全能》的书迷群——花果山本来是静悄悄的，但忽然有一人冒出来说了一句：“老孙那本新书明天中午就要上架了，你们到时候会支持吗？@全体人员” 一般的群成员，肯定是没有权限@全体成员的，显而易见，发这句话的人，是花果山的管理员之一。 这人是谁？ 群里的大部分成员都不陌生，是好俊的文昊。 因为他这句话，以及@全体人员，本来静悄悄的花果山，出来发言的人越来越多。 魅谛：“话说他那本新书还挺好看的，我这几天正在追，到时候贡献个首订和月票吧！” 凊灯：“虽然老孙开马甲发新书的行为，之前让我不爽，但冲他那篇公告，首订还是贡献一个吧！至于月票？就看他明天爆更多少章了。” 褪瘾?：“不订！我要看着他扑街，然后看着他乖乖回来继续写《我十项全能》！” 萌夫雪月：“对！不订！月票也不给，不能助长他那本书的成绩，否则《我十项全能》可能就要英年早逝了。” 紫非血：“呃，弱弱的问一句，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吗？老孙要是看见你们打算这么干，会吐血的！” 影月萱萱：“你们啊！就是太小家子气，说不订的，你们真的看过老孙那本新书吗？没看的话，建议去看两眼！写的真的不错，反正都是老孙写的，如果你们也喜欢，那咱们管他主要写哪一本呢？对不对？” 不悔神龙：“就是！而且，说实话，我觉得《我十项全能》看到现在，真的有点审美疲劳了，差不多的剧情重复一遍又一遍，你们真看不腻吗？《不死龙戒》不同！我觉得这两本书在风格上就有很大的不同，反正我更喜欢《不死龙戒》！” 心醉如梦5：“嘿嘿，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你们说……如果这样……那样……那明天《不死龙戒》的书迷会不会想吐血啊？嘿嘿。” 不悔神龙：“？？？” 紫非血：“？？？” 好俊的文昊：“？？？” 风吹乱了我的短发：“@心醉如梦5，你那省略号里说的到底是什么？什么这样？那样？你是写什么出身的？省略号用的这么出神入化吗？” …… 9月16，周日上午，孙全神清气爽地起床，起床时，还很贴心地帮熟睡的袁水清拉了拉盖着肚子的空调被。 她似乎有点疲惫，也许是最近一周上班太累了？ 嗯，应该是的！ 下楼洗漱后，孙全想了想，特意开车出去给袁水清买早餐，就是上次给她买过的牛肉包和牛肉面，那次他看她吃得挺高兴。 疼自己女人，他的主动性很高。 等早餐买回来，袁水清也起床了，正在洗漱。 “快点洗，洗好了，正好趁热吃！” 说的时候，他笑吟吟地亮了亮手里的牛肉包和牛肉面，袁水清见了，眼里现出笑意，嗯了声。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两人轻笑低语一起吃早餐的样子，羡煞店里的一众单身狗，呃……其实就是瞿丽和厨师小郑。 “新书今天中午上架对吧？” 一边吃着，袁水清一边轻声问。 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抬眼看他一眼，又问：“那你等下，是不是要去书迷群里说几句？让大家到时候支持你？” 孙全又嗯了声，“一会儿就上去跟大家聊聊！反正今天上午我估计是静不下心来码字了，这个上午就跟他们在群里吹吹水吧！两个群加起来六千多人，同时陪这么多人聊，我上午估计比平时码字还累，呵呵。” 袁水清也笑了下，“谁让你老是升级群，而不是开新群，多开几个群的话，会稍微好一点吧？” 孙全摇头，“同时跟好几个群里的人聊，只会更忙啊！光是不断切换这些群的聊天框，就够我手忙脚乱的了。” 袁水清轻笑，“那我等一下看你怎么同时跟那么多人聊。” 孙全：“没事的，那么多人不可能都发言的，大部分人都会保持潜水的，到时候我尽量回复我看见的话题吧！手速跟不上，大家会理解的。” …… 饭后，孙全先上了楼，袁水清落在后面，给他泡了杯茶，然后才端着茶杯不慌不忙地上去。 当孙全登录老QQ号的时候，先点开花果山的聊天框，看了看群里面的聊天记录。 他发现这个群里的人昨晚聊得很晚，最后一天发言记录竟然显示是凌晨3点34分。 这些人聊什么呢？ 孙全好奇，就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却发现这些夜猫子也是够无聊的，凌晨两三点，聊的竟然是——猫肉到底能不能吃？ 他顿时没了往上继续翻聊天记录的兴致，也是因此，他没能看见昨晚群里一帮家伙密谋之事。 第213章 被猴占领的粉丝榜（3800月票的加更） 一上午，孙全都坐在电脑前面，跟两个书迷群里的书友们吹水，袁水清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去大房间搬来她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上孙全身后的小床，半躺半靠的姿势，用她自己的电脑上网，观看孙全和两个书迷群里那些书迷的聊天。 书迷们可能是平时书看得太多，所以说起各种笑话、俏皮话来，总是信手拈来。 而孙全呢？ 这家伙骨子里绝对有闷骚的基因，现实生活中，他的口才可能最多只能发挥三四分，一旦上了网，用文字交流，袁水清发现他简直妙语如珠，直往外蹦。 她看得不时嘴角上扬，有时候还会轻笑出声，含笑的双眸就会瞟一眼孙全的背影。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临近正午的时候，花果山聊天框里忽然有人问：“老孙！你更喜欢猴子还是咸鱼啊？” 孙全笑了声。 他身后小床上的袁水清也轻笑一声。 孙全瞄了眼问这个问题的人——心醉如梦5. 他想了想，回头看了眼小床上美美的袁水清，随后笑着回复：“我喜欢美女！” 心醉如梦5在群里回了个中指上挑的手势。 下面跟了好几个发同样手势的书迷。 其中还有人问：“80岁的美女吗？” 另一个人接话：“不！老孙的口味不会那么重的，最多60岁的美女！” 然后这句话下面排队似的，出现一列附和、赞同的。 孙全哭笑不得，而坐在他身后小床上的袁水清已经笑弯了眼，肩膀都开始微微发抖。 “快12点了……” 她忽然轻声提醒孙全。 孙全瞄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发现还真是，已经11点48. 于是，他跟两个群里的书友告别。 “上架时间快到了，我去准备一下，首订成绩怎么样，就看大家的支持了！感谢感谢！” 两个群里，发的都是这句话，下面都有不少人回复，有人说一定支持，有人开玩笑说：“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支持你的！” 孙全笑笑，没再发言，而是赶紧登陆《不死龙戒》的作者账号，然后调出电脑里的存稿。 “你今天打算更新多少章？” 袁水清好奇问他。 “你说呢？你说更新多少比较好？” 孙全微笑反问。 袁水清想了想，“十章？还是二十章？” 孙全扭头看向她，继续笑问：“到底是十章还是二十章？” 袁水清失笑，“这个你问我？不是你自己决定吗？你让我猜是吧？那二十章吧！” “啪” 孙全打了个响指，笑道：“得令！谨遵皇后娘娘懿旨，等下就更新二十章！嘿嘿。” “你呀！” 袁水清忍笑白他一眼，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还拿来开玩笑？她相当无奈。 …… “12点整了！” 袁水清忽然再次提醒孙全，孙全嗯了声，刷新作者后台，却没看见VIP章节已开通的标志，他笑了下，安坐不动。 “你怎么不上传章节呀？”袁水清疑惑。 “编辑还没帮我开通VIP，稍等一下！” 话音刚落，他再次刷新作者后台，忽然就看见VIP章节已经开通，这次开通的速度倒是挺快，孙全有点意外，但此时他已没心思感慨，赶紧抓紧时间上传存稿。 一章、一章、又一章。 花了十几分钟，他果然一口气上传、发布二十章上去。 一口气发了二十章，他却并没有停手，而是在作者后台现写了一篇求月票的单章。 内容如下： “月中上架，有三点不好！ 第一、这个月的全勤奖肯定拿不到了；第二、本月的新书月票榜，一大批对手已经领先咱们一个星期，甚至两个星期求月票，这批对手领先咱们太多了；第三、相信很多朋友这个月的月票已经投给别的书了。 但……我还是要求月票！嘿嘿，就算不能爆了新书月票榜那前十名，咱们至少也要吓他们一吓，当然，如果兄弟姐妹们足够给力的话，半个月时间，咱们还是有机会杀上去的！ 在这里，咸鱼+老孙郑重承诺，我的更新不会拉稀，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手里的月票会拉稀吗？嗯？会吗？ 最后！我想说：200月票加更一章，能掏出我多少存稿，看你们的本事了！ 加油！咸鱼们！” 写完，孙全含笑审视一遍，没发现什么错别字，就随手点击上传。 是的！ 月中上架，他依然还没放弃冲击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他的底气来源于《不死龙戒》目前的收藏人数——65372. 网文作者就是这样，所有的底气全部来自于自己的书迷，书迷多，作者就底气十足，反之就会怀疑自己、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是不是适合写小说？ 对孙全来说，《不死龙戒》上架时，能有65000多的收藏人数，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有这么多书迷，他会怕这个月新书月票榜上那些书？ 目前排名第一的《邻家少女》？ 还是排名第二的《霸道》？ 又或是排名第五的《冒牌英雄》？ 怕个毛！ 如果这个月是10月，而不是9月，他还真可能会有点怕，因为10月初是国庆节，而按照起点的尿性，国庆节期间是一向喜欢搞月票双倍活动的，简单说就是在双倍活动期间，读者投出的每一张月票，都是见风就长，瞬间就变成两张。 这个活动对10月初上架的作品来说，优势很大，月票涨得会飞快，但国庆节后上架的作品就惨了，因为国庆节后，双倍月票活动就没了，读者投出去几张月票就是几张，在这种劣势下，再想车翻月初上架的那批作品，希望就很渺茫了。 因此，孙全很庆幸现在是9月16，而不是10月16，否则他还想什么新书月票榜？早早洗洗睡吧！就算勉强冲上去，那也是新书月票榜吊车尾的名次，他肯定兴趣缺缺。 发完这篇求票单章，孙全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着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开始查看刚发出去的VIP章节的订阅人数。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就会问了——他vip章节不是才发上去的吗？这么就查看订阅人数有毛的意义？首订的成绩不是看24小时的订阅数据吗？ 嗯，理论是这样。 但一本书扑没扑，其实也不用非得等24小时那么久，有经验的作者，往往能根据上架10分钟，或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的订阅数据，来大致估算24小时的订阅人数大概有多少。 当然，这样的估算不会很准确，经验丰富的作者可能会估算的更接近一些，经验不丰富的……那就看运气了。 此时距离孙全发出第一章vip章节，刚过去12分钟。 而他查看的第一章vip章节的订阅人数是多少？ ——362. 当这个数字进入孙全眼帘的时候，他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12分钟362个人订阅，这个数据绝对超过《我十项全能》上架时的数据了。 362是一个什么概念？ 他上辈子最扑街的一本书，24小时首订成绩大概就是这个数字。 那是他最扑街的一本，上架前，没有三江阁的推荐，也没有首页强推，那本书新书期间，他拿到的最好推荐位就是分类强推，之后断断续续拿到一两个安慰性的小推荐，就被编辑安排上架了。 当然，算起来，那已经是他十几年前的事了，后来他虽然也总是扑街，但首订成绩最少也有700多。 多数都在千订以上，千五以下。 其实那样的成绩，对很多作者来说，已经不算扑街了，重生前两年，孙全就认识一个触手怪同行，那个家伙刷新了他对网文的认知。 因为据那家伙亲口所说，一本首订只有五百几的新书，硬生生被他用字数在一年内，堆出二十多万的稿费。 每天更新九章、十章是那家伙的正常发挥。 从那以后，孙全就常常懊恼自己为什么是一个手残？如果自己的手速能快一倍，甚至两倍，我会那么穷吗？ 这也是他重生后，立志不再做手残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那个触手怪的例子已经让他真切地明白——手残和触手怪的收入会相差多少。 “咦？孙全！你快看粉丝榜！你快看粉丝榜变的……” 小床上的袁水清忽然惊咦一声，下意识坐直腰肢，很惊讶地喊孙全快看粉丝榜。 孙全诧异回头，“粉丝榜怎么了？” 他这反应就显得有点迟钝了，袁水清看得着急，抿了抿嘴，忽然招手示意他过去，孙全一头雾水地起身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她笔记本电脑上的粉丝榜。 然后……他目光就发直了。 他看见了什么？ 粉丝榜头名：灵明石猴 第二名：赤尻马猴 第三名：通臂猿猴 第四名：大马猴 第五名：金丝猴 第六名：白睑猴 第七名：长尾猴 第八名：僧面猴 …… 孙全看得有点眼晕，下意识问道：“你确定这是我新书的粉丝榜？你没搞错吧？” 粉丝榜前十名，有八个都是猴，也难怪他会这么怀疑。 袁水清苦笑着，没有辩解，只是将电脑页面上拉，显示出《不死龙戒》的书名给他看。 那一刻，孙全无奈闭上了双眼，他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第214章 咸鱼大战群猴 “哎！你没事吧？你说这些粉丝都是谁呀？” 袁水清用腿碰了碰闭着眼睛的孙全，轻声问他。 苦笑的孙全睁开眼，叹道：“还能是谁呀？肯定是我上本书那批书迷呗！除了他们，谁还会这么无聊？不信的话，你现在看看花果山，看看群里现在是什么气氛了！不用看我都知道，他们肯定乐疯了！” “是吗？行，那我看一眼。” 袁水清忍着笑，在电脑上操作几下，调出花果山的聊天界面，调皮的是她还故意将电脑屏幕往孙全这边斜了点，似乎是为了方便孙全也能看得清楚。 孙全已经无力吐槽，只是没好气地斜她一眼。 有时候她调皮起来，真的让他想哭。 花果山： 心醉如梦5“哈哈哈……爽！太爽了！兄弟们威武！大家再使把劲，再上两个猛男，把第9和第10两个位子也占了！哈哈……” 好俊的文昊：“这是我打赏盟主打赏的最爽的一次，嘿嘿……” 志在江湖：“哈哈……太好玩了！还是咱们老孙好玩！下次再有这么好玩的事，大家记得再叫上我，我敢说，咱们这次肯定惊动整个网文圈了，我现在就想问——还有谁比我们更骚吗？” 猪小肠：“可惜，六耳猕猴一直没加咱们这群，否则这次由他做带头大哥，《西游记》里的混沌四猴就凑齐了，唉！美中不足啊！” 亘古之河：“对啊，是挺可惜的，但愿六耳猕猴老大能看见咱们这次的行动，然后赶紧跟上吧！” 阿瑞233：“土豪真任性，给咱们这本书打赏那么多，竟然一直不加群，牛逼！” 红尘残狼：“我现在就想知道《不死龙戒》原来的那批粉丝现在是什么表情，嘿嘿，他们追的书，被咱们把粉丝榜前面全给占领了，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吐血……” …… 看着群里这些家伙的兴奋发言，孙全瞥了眼身旁的袁水清，发现她竟然在捂着嘴偷笑，笑得脸都红了。 这真是我的女人？ 奸细吧？ 孙全无奈抬头望向天花板，然后忽然低吼一声，突然转脸一把抱住她的脑袋，重重一口亲在她额头上，把猝不及防的袁水清吓一跳，随即她笑得更开心了。 治不了她了…… 孙全撇撇嘴，承认自己的失败。 随即，他想着想着，忽然也噗嗤失笑。 不得不说，花果山群里的那些家伙会玩，玩的很有创意，他服。 想了想，他回到自己电脑那儿，打开《不死龙戒》的咸鱼群，想看看这群里现在是什么反应。 徐超6：“太憋屈了！简直叔叔能忍、婶婶都忍不了，欺人太甚了真是！那批家伙肯定是来砸场子的，兄弟姐妹们！你们说怎么办吧？咱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哦莫西雷：“要不然呢？你要我闭上眼睛吗？这事只有盟主们上才有用，像我们这些穷鬼，口号喊得再响有什么用？没钱怎么掀翻那些猴子？” 狂书浪子：“我们的盟主呢？对方打赏的也不是太多，就比咱们原来几个盟主稍微多一点点，咱们的盟主不上吗？干他们啊！” 玄葬LX：“@红烧咸鱼@清蒸咸鱼@咸鱼刺身@奥尔良烤咸鱼煲……盟主们，你们都在干啥呢？这么耻辱的时刻，你们都无动于衷吗？” 孤星望月2000：“要不咱们先众筹两个盟主杀上去吧！你们看见没有？粉丝榜前十已经全部猴子们占领了，咱们再不反击一下，会被人笑死的，我可以出200，还有谁愿意出钱的？” 伤痕吾心：“我也可以出200！” 天空仙：“算我一个！” …… 议论纷纷中，一直没有现身的浦东涛涛突然冒泡。 浦东涛涛：“我刚才又打赏了1000，看对方加不加注吧！如果对方再加，那我继续奉陪！别的不说，粉丝榜第一的阵地，由我来守住，其它位置就看你们的了！” 这话一出，下面一群人叫好，喊着“威武”、“牛逼”、“霸气”之类的词。 群里的气氛也瞬间变得轻松几分。 孙全笑了笑，又去刷新《不死龙戒》的书页，查看粉丝榜上的情况。 果然，粉丝榜上的粉丝名字已经乱了。 1、红烧咸鱼 2、灵明石猴 3、赤尻马猴 4、奥尔良烤咸鱼煲 5、通臂猿猴 6、大马猴 7、咸鱼三吃 8、咸鱼就酒 9、咸鱼吃猴 10、金丝猴 …… 《不死龙戒》今天上架，本来就有不少业内的编辑、作者和路人读者在看热闹，《不死龙戒》粉丝榜上搞笑的一幕，自然就被这些人看在眼里。 起点编辑部，第三编辑组的办公区域。 大壮面无表情地看着，不时刷新一下《不死龙戒》的页面，看粉丝榜上那些盟主大战，或者说咸鱼大战群猴。 谁都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是不美丽的。 比如坐他对面办公桌的发卡，发卡看看电脑屏幕上的粉丝榜，又抬头看了几眼大壮，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片刻后，她轻声唤他三声：“壮壮？壮壮？壮壮？” 这三声一声唤的声音比一声高，因为前面两声，大壮都没理她。 当她唤到第三声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大壮终于抬头看来，面无表情地问：“干嘛？想试试你喊我一声，我敢答应吗？你《西游记》看多了吧？你也有紫金葫芦？” “噗……” 另一名责编本来正在喝水，闻言笑喷，喷了一屏幕的水珠。 发卡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收回目光，她干脆不再搭理大壮。 …… 而第五编辑组的办公区域，此时却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带鱼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吟吟地看着热闹，不时也刷新一次《不死龙戒》的页面，偶尔还查看一下《不死龙戒》的订阅数据。 同组的顽石和小龙先后笑着恭喜她。 顽石：“美女！今天高兴吧？捡来的一个作者，竟然这么牛掰，今晚是不是要请客啊？我和小龙可羡慕坏了，不想让我们的羡慕变成嫉妒，你今晚可一定要请我们吃大餐啊！” 小龙：“对对！我们受伤的心灵需要美食的安慰！嘿嘿，当然如果带鱼你能亲自安慰我们，那就更好了，嘿嘿。” 带鱼笑眼斜他们一眼，很痛快地一摆手，“行行！小意思！不就是请客嘛，有本事你们今晚就把我吃穷，多大点事！看你们那点出息！” 顽石挑起大拇指，赞道：“不错！痛快！这才是我们宇智波带鱼大美女的风格嘛！” 小龙附和：“带鱼就是威武！你爽快请客的风范，实在令我等着迷！” 就在这时，他们几个的主编老大捧着茶杯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问他们，“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现在是午休时间，你们都不出去溜达溜达吗？” 小龙率先抢答：“老大！今天不是有一批新书上架嘛，带鱼手下那本《不死龙戒》也是这一批的，嘿嘿，所以我们就留在这里看个热闹！” “哦？《不死龙戒》？唔……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今天上架，怎么样？带鱼！这本书现在的订阅数据怎样了？还行吧？” 顽石轻笑：“老大！何止还行啊，订阅涨得嗖嗖的，关键是这本书打赏的人特别多，粉丝榜都快被两本书的粉丝给玩坏了，回头你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 带鱼笑着点头，“嗯，老大！你放心吧！这本书订阅涨得很快，收订比应该不会出问题，现在最有趣的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上本书的书迷跑过来抢他这本新书的粉丝榜了，很好玩的！” “哦？是吗？给我看看！” 主编捧着茶杯走到她旁边，顺着带鱼手指的方向看去，当他看见粉丝榜上不是“咸鱼”就是“猴子”的时候，饶是他早已见惯圈内的各种怪事，此时也不仅有点错愕。 “这、这些粉丝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他有点懵。 责编小龙低下头，使劲抿着嘴偷笑。 顽石也悄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最辛苦的是就站在主编旁边的带鱼，她也在努力忍着笑意，为此，她右手已经在悄悄掐自己的大腿，努力绷着表情不笑，还得尽量保持说话的声音如常，“唔，老大！这个作者另一个笔名不是‘俺老孙’嘛，听说他另一本书的书迷群名字叫花果山，所以这些名字里带‘猴’的，应该都是他那本书过来的书迷，而这些名字里带‘咸鱼’的，就都是他现在这本新书的书迷了，嘿嘿，因为他现在用的笔名叫奋斗的咸鱼嘛！唔，应该就是这样。” 主编：“……” 默然片刻，主编收回目光，直起腰杆，忽然笑了下，“不错！不错！粉丝们这么会玩，是好事！最终受益的还是咱们网站和作者本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从这个现象也能看出来，这个作者还是很受那些书迷喜爱的！否则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书迷愿意砸钱这么玩他新书的粉丝榜，对吧？” 带鱼、顽石、小龙纷纷点头附和。 主编满意地点点头，最后说：“这样！带鱼你回头给我发一个申请，等这本书VIP章节再多一点，我就给他申请一个大封推给他！这样的作者，咱们要好好珍惜啊！不懂珍惜他的第三组编辑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呵呵，要不然你们说他为什么会突然来咱们组开新书呢？对不对？” 第215章 《不死龙戒》的高光时刻 某作者群。 愤怒的火鸡：“看了《不死龙戒》的粉丝榜，我忽然觉得我也应该开一个马甲号，然后等马甲的新书上架的时候，告诉老书读者，你们说到时候我老书的书迷也会像《我十项全能》的书迷一样，去抢我的新书粉丝榜吗？” 虫一：“放心！你老书的书迷不会的！” 晒网：“对！放心！他们不会的，因为你不是奋斗的咸鱼！” 文人雅士：“你也不是俺老孙！” 阿黄是条狗：“醒醒！天还没黑，快滚去码字！大白天做什么梦呢！真是！” mp4：“这一招分身合体术，只有大神能玩，还得两本书同时更新，如果《我十项全能》早就完结了，俺老孙这么玩，估计也不会有这个效果。” 啸尘：“对的！楼上说到重点了，这分身合体的招数，我们这种扑街谁玩都没用，玩不转的！” 纯洁的小白羊：“恕我直言，咱们群里有资格玩这一招的，不会超过五指之数，玩转了的还好，要是学这一招，最后还玩砸了，那就贻笑大方了，我估计没几个大神敢学！” 红眼道人：“我觉得俺老孙和奋斗的咸鱼这两个笔名也起的好，正好能让粉丝玩起来，要是没这两个笔名，估计粉丝们也玩得没这么嗨！” …… 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网文江湖版块。 “我要开四个马甲！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我要凑齐这四象神兽！” “大家来算一算《不死龙戒》今天已经收到多少打赏了？那是多少小钱钱啊？” “《不死龙戒》，最牛B的双开作品！没有之一！”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的书打赏总是那么少了……我应该是一个马甲号……” …… 类似的标题，在网文江湖版块已经出现六七个。 …… 而事实上，《不死龙戒》今天下午涨的飞快，并不仅仅只是打赏，众所周知，起点的大额打赏是赠送月票的，就像买裤子、送袜子。 所以，随着打赏人数的上升，《不死龙戒》的月票数量也在蹭蹭地往上涨。 这个盟主投了10张月票，那个盟主也投了10张月票。 距离《不死龙戒》上架，才过去短短个把小时，这本书的月票总数竟然已经突破400…… 这速度，有点像孙全重生前那一年的架势了。 而那是2019年啊！ 可现在是2007年。 月初上架的《冒牌英雄》，目前新书月票榜排名第五，现在的月票总数也就900+ 新书月票榜目前排名第一的《邻家少女》，也不过只是1800多票。 关键是《不死龙戒》的月票增速依然很快，快得令人心慌。 比如目前新书月票榜排名第十的网游类小说《打破虚空》的作者杜风，当他在电脑上看见《不死龙戒》的月票涨速那么快，他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慌。 因为按照这个势头，《不死龙戒》很可能很快就能杀上新书月票榜前十，而他的《打破虚空》目前排名第十，很明显，《不死龙戒》杀进榜单前十的时候，就是他的《打破虚空》跌出前十的时候。 “不行！不行！不能眼睁睁看着它爆了我……” 嘀咕着，他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码字，准备加更，他想挣扎一下，挡住《不死龙戒》，他没敢想，但把第九名拉下来，让第九名去做替死鬼，他还是敢试一把的！ 话说第九名目前也就比他的《打破虚空》多几十票，最近他本来就一直想爆掉第九，令自己的位置安全一点，而现在这件事突然变得紧迫起来。 …… “你还不码字呀？老是盯着粉丝榜看有什么用啊？你能阻止得了大家这么玩吗？” 袁水清笑吟吟地问孙全。 她靠在他身后的小床床头，从她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电脑屏幕上的大致画面。 孙全笑了笑，嗯了声，“你说的对！我还是码字吧！这些家伙既然玩得这么开心，那就随他们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么办法？” 轻叹一声，他关了《不死龙戒》的书页，打开文档，准备码字。 话说，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稳了，不再患得患失《不死龙戒》的首订成绩。 因为他刚才又刷新了一下作者后台的页面，看见《不死龙戒》单章最高订阅的人数，已经突破一千二，这可是刚上架一个小时多一点啊！根据他的经验…… 呃，其实数据好成这个样子，他以前的经验已经用不上了。 因为他从没写出过上架首订数据涨这么快的作品，但这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清楚这本书的首订数据肯定会突破自己以往所有的记录，如此，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太贪心的人，他渴望成功，但只要每一次自己的新书成绩，能比以前好一点，哪怕只是好一丝丝，他都能感到满足。 之前，他那么用心准备这本《不死龙戒》，其实他当时更多的心理是他怕自己不够认真的话，这本书会扑。 扑得比《我十项全能》差一大截。 那是他难以接受的结果。 而现在，至少从目前的订阅数据来看，他相信《不死龙戒》的首订数据超过《我十项全能》已成定局。 因为他记得《我十项全能》上架24小时的单章最高订阅人数没有超过3000，只有2900多一点点。 而这个数据，对《不死龙戒》来说，也许再过一个半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就能超过。 之后剩下大概还有20个小时的时间，那20个小时的时间里，增长的订阅数据，就都是《不死龙戒》超过《我十项全能》的部分。 首订会破万吗？ 孙全认为可能性极小，因为根据他以前的扑街经验，起点新书上架的订阅数据，是越到后面，增速越慢的。 往往上架的前三个小时，涨的订阅人数，会是24小时首订数据的一半左右。 往往到最后一两个小时的时候，一个小时都只能涨二三十个订阅。 …… 想着《不死龙戒》将要拿到的辉煌成绩，孙全这个老扑街就有点心潮起伏，一时间难以收敛自己的思绪，也就难以集中精力开始今天的码字。 于是，他的右手下意识就摸向电脑旁边的香烟和打火机。 但手指摸到烟盒的时候，他忽然下意识回头瞥了眼靠在他身后床头上网的袁水清，袁水清此时没有看他，笑吟吟的双目看着她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她没发现他手已经摸到烟盒。 但孙全还是暗叹一声，把手收回来。 这大概是有女票以后，唯一的弊端了。 有她在的时候，他总是不能畅快的抽烟。 并且，多数时候都还不是她要求他别抽，而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苦笑着，拿起桌上的牙签瓶，抽了支牙签含在嘴里嚼着。 他不是在模仿小马哥，他只是想借此来缓解自己的烟瘾。 背对着袁水清的他，并不知道袁水清此时此刻正在干什么……笑吟吟看着电脑屏幕的她，正在悄悄登录“咸鱼刺身”这个账号，然后就见她悄悄给这个账号里充钱。 十几分钟后，当她再次刷新《不死龙戒》书页之后，粉丝榜第一的位置已经易主咸鱼刺身高高在上，力压刚刚还是第一的灵明石猴。 看着这个排名，袁水清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又翘。 …… 一个下午，孙全已经很努力了，到傍晚时分，也只勉强码出来一个章节。 没办法！ 即便他曾有十几次新书上架的经历，即便他已经断定《不死龙戒》的首订数据不会差，但面对着电脑文档，他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去想关于新书订阅的事，有时候还会想又有多少人打赏了？月票多少了？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 扰得他总是难以集中心神码字。 他忍不住一会儿去刷新一下作者后台，一会儿又去打开《不死龙戒》的书页，看一眼粉丝榜和打赏框里的滚动信息，当然，每次他也会瞄一眼月票的数据。 他看见了粉丝榜第一名变成了“咸鱼刺身”，但他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不知道这个账号是袁水清的。 对他而言，不管是咸鱼还是猴子登上粉丝榜首位，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书迷。 他最关心的是订阅数据，其次是大额打赏和月票。 傍晚时分，当他终于磕磕绊绊地码完一个章节，他忍不住又去刷新作者后台。 vip第一个章节的订阅人数已经涨到3642. 已经破了《我十项全能》之前创下的他自己个人记录。 而今天的打赏人数，已经破了300. 当然，这其中多数都是小额的打赏，比如打赏100起点币、200起点币的这种，这种现象很正常，读者总是乐于在自己喜欢的新书刚上架那天，打赏个一块、两块的意思一下。 真正的大额打赏，总是极少数。 但即便如此，一次性打赏10万起点币的红色信息，他还是看见不少，一时间都难以数清楚。 而月票呢？ 已经涨到866。 孙全去看了眼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不出他所料，《不死龙戒》已经杀进前十，暂时位列第七名。 第216章 打破平衡的六耳猕猴 深夜，孙全再次刷新《不死龙戒》的网页，意外发现粉丝榜上“咸鱼”系的盟主已经占了上风。 名次如下： 1、红烧咸鱼 2、咸鱼刺身 3、清蒸咸鱼 4、灵明石猴 5、通臂猿猴 6、咸鱼三吃 7、赤尻马猴 8、奥尔良烤咸鱼煲 9、大马猴 10、咸鱼吃猴 咸鱼系的盟主，前十名竟然已经占了6个名次，而且，前三名的位置全被咸鱼系占据，意外之余，他就有点好奇——花果山的那些猴子已经玩够了吗？咸鱼系的那些家伙是否还要继续收复失地？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登上QQ，打算去瞅瞅那两个书迷群里的风向。 他首先登陆的奋斗的咸鱼这个QQ号，点开咸鱼群的聊天框。 看了一会群里的聊天记录，他看见浦东涛涛在群里@全体成员，说：“所有人注意了，我们已经私下跟花果山的那群人达成协议，粉丝榜前十，我们占六个，他们占四个，就是这个比例了，至少这个月结束之前，不能再变，否则他们还要继续搞事，到时候又是一场乱战，那对咱们所有人都不好，就这样了啊！大家都克制点。” 孙全早就知道这个浦东涛涛，在粉丝榜上的名字是“红烧咸鱼”，目前排名第一。 而在浦东涛涛这么说了之后，群里很多人都表示赞同。 这就是粉丝榜形成目前局面的原因？ 孙全笑了下，又登上俺老孙的QQ号，去看花果山群里的聊天记录。 果然，翻了一会群里的记录，他看见好俊的文昊@全体成员，也说了跟浦东涛涛差不多的话，大意是他们已经和咸鱼群的人，私下达成协议，给那帮咸鱼一个面子，不在对方的主场上，抢占粉丝榜前十名的多数席位，至少这个月月底之前，双方要保持克制，不能猴占鱼巢。 是什么让他们双方这么快就达成这样的协议了呢？ 孙全心下好奇，眨了眨眼，想了想，他又去查看《不死龙戒》粉丝榜前十名的每位盟主的粉丝值。 从这些粉丝值上，他可以判断这些盟主到底都打赏了多少钱。 然后，他似乎找到了咸鱼系和猴系达成协议的原因…… 排名第一的红烧咸鱼，总粉丝值已经超过40万，这意味着红烧咸鱼在《不死龙戒》一书上，至少打赏了4000多元。 而排名第二的咸鱼刺身和排名第三的清蒸咸鱼，他俩的总粉丝值也都在30万以上，这代表他俩每人最少也都打赏了3000元。 排名第四、第五的灵明石猴和通臂猿猴，总粉丝值也都分别在25万以上。 这是07年啊！粉丝值这么高的盟主，在起点并不多见。 而在他这本《不死龙戒》的粉丝榜上，却有这么多高粉丝值的盟主，咸鱼系和猴系的盟主，都砸进去不少钱。 孙全估计这大概就是双方互相妥协的原因，继续往里砸钱，双方估计都有点肉疼了。 也好！ 就保持这样的局面，挺好！ 孙全心里这么想着，又查看了下《不死龙戒》的订阅数据。 发现VIP单章最高订阅人数已经超过5100。 这个数据，令他心下五味杂陈——我孙全终于不再扑街了吗？ 扑街是一种什么感受？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深夜，在已经把袁水清送回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在四下只有他一个人的深夜里，坐在电脑屏幕前的孙全，默默地点了支烟，双眼微眯，回忆起重生前扑街的那些年体验过那些扑街感受…… “哈？孙全！你还在写小说呢？那个东西能写到钱吗？你还不早点出去找个工作？去厂里随便找个工作，也比你写小说强吧？你怎么想的？” 类似的话，他每年过年去给亲戚长辈拜年的时候，几乎都能听见几次。 每一次听，他都笑得尴尬，内心是刺痛的。 “老大！我最近几个月都在稳定更新，我已经裸奔三个多月了，能再给我一个推荐位吗？” 某本书扑街的时候，他鼓起勇气在QQ上给责编发出这样的私信。 然后他等啊等，等了几天，啥回复都没等来，责编无视了他。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在作者群里问了一个问题两遍，群里正在聊天的几个作者，也没人搭理他。 就连女票…… 他记得有一天下午他正在出租房里码字，女票一个电话打过来：“孙全！我想吃冰淇淋了，你快去买一个给我送过来！快点！” 当时，他一章稿子正写到一半，下意识就说：“等我半个小时，我把这章稿子写完就给你去买……” 他话音未落，女票就在电话里失笑一声，“写什么写呀？快去给我买冰淇淋！你写一章稿子能挣多少钱呀？三十？还是四十？你快去给我买冰淇淋！等会我给你五十行不行？快去快去！写什么破小说……” …… 扑街是没有人权的，类似的体验他反复体验过很多次，自尊心一次次被人践踏。 曾经令他骄傲的网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他被人轻视、被人嘲笑的东西。 他甚至不止一次听见有人在背后说他是个“书呆子”，“念书念傻了”…… 可他真的念傻了吗？ 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进步。 他的文笔在进步、塑造人物的技巧在进步、写搞笑轻松剧情的能力在进步、架构故事剧情的能力、对长篇故事整体风格的驾驭……等等各方面能力都在进步。 他明明一直在努力，明明一直在提升，明明从没放弃过学习和努力，他的上进心，明明一直不曾泯灭…… 比很多很多人都更努力，可为什么会越混越惨？ 慢慢，他懂了。 他开始明白生活是残酷的，生活不相信眼泪，也不需要你的理由，没人在乎你付出了多少、有多努力，大家只会看你已经取得的成绩。 别人买房了，你还没买，所以你不行！ 别人结婚了，你又失恋了，所以你失败！ 别人买车了，你还在骑电瓶车，所以你是穷雕丝…… 什么？你已经很努力了？那你怎么还这么穷？那你也太没用了！ 生活中总有人喜欢评价你，他们夸自己、夸别人的时候，总喜欢捎带上你，拿你做反面例子，来衬托他们自己，或者衬托他们想夸的人。 所以，重生前，他孙全交际圈越来越小，一些亲戚，他不想去见；一些同学，他不想理会；一些朋友，也慢慢疏远。 他知道那样不好，会把自己变得越来越孤僻，可他就是不喜欢被人嘲笑或者被人同情。 重生前，当他向市场妥协，写出《我十项全能》，能月入过万的时候，他的生活在改善，人生终于看见希望。 可他还是不很开心。 因为他内心深处，依然觉得自己还是个扑街。 首订两千几的成绩，无法令他骄傲。 直到现在……看见《不死龙戒》已经有5100多的首订成绩，他才觉得自己终于不扑街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于扑街与不扑街的标准，竟然定的这么高了。 一支烟抽完，他笑了笑，收拾思绪，准备去洗洗、睡觉。 关电脑前，他又随手刷新了一下《不死龙戒》的书页，目光随意扫向粉丝榜。 下一秒，他眼睛突然睁大，神情惊讶。 “不是已经达成妥协了吗？” 他喃喃自语。 因为粉丝榜榜首的名字又变了，又一只猴子把本来排在第一的“红烧咸鱼”挤到第二名去。 是的！ 是又一只猴子！而不是这个粉丝榜上，之前已经出现过那些猴。 ——六耳猕猴。 这只稳坐《我十项全能》粉丝榜榜首的猴子，这只一直没加入他书迷群“花果山”的猴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把《不死龙戒》的粉丝榜头名给占了。 《西游记》里的混沌四猴，在《不死龙戒》的粉丝榜上，终于凑齐了。 可六耳猕猴的突然出现，显然一下就打破了咸鱼系和猴系盟主之间的约定。 本来咸鱼系和猴系的盟主，约定《不死龙戒》的粉丝榜前十名，咸鱼系占六席，猴系占四席。 现在六耳猕猴突然空降一位，立时就把本来排在第十名的“咸鱼吃猴”给挤出前十。 眼下的局面变成了猴系和咸鱼系各占粉丝榜前十的一半位置。 最关键的是六耳猕猴抢了第一的位置。 这……咸鱼们能忍吗？ 孙全呆滞片刻，赶紧查看六耳猕猴的粉丝值。 结果…… 他看见了一个“1”，以及后面的很多个“0”。 他仔细数了三遍，确定是100万的总粉丝值。 “又打赏了一万？” 孙全有点被惊到，这个六耳猕猴到底是谁？出现在《我十项全能》粉丝榜的时候，就一次性打赏了一万，现在来到《不死龙戒》粉丝榜，又是一次性打赏一万…… 这么有钱吗？ 这是真土豪啊！ 孙全感觉有点不真实，自己竟然真的拥有土豪书迷了？ 想了一会，他又去看咸鱼群，看群里此刻有没有人说什么。 宇文小海：“@浦东涛涛，你的第一又被人爆了！” 孤星望月2000：“@浦东涛涛，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对方大boss出现了，你死得不冤。” 石头少：“我之前就说对方那个六耳猕猴怎么总是不动，麻蛋！这是一出手就是绝杀啊，太阴了！一出手就是一万，太吓人了！” 半世晨晓0607：“@浦东涛涛，睡了吗？你要爆回去吗？” …… 第217章 一个叫“小船”的扑街 群里。 刚才发言的宇文小海忽然截了个图发到群里，他截图的是一条书评，看评论的页面颜色，应该是从《不死龙戒》的书评区截图来的。 截图中的内容是： “六耳猕猴：刚看见你开新书了，竟然换了新笔名，新书成绩好像，恭喜！刚看了几章，挺喜欢，所以打赏一个，支持一下，加油！”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书评，简单到一眼看去，没什么特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打赏了几块钱，而实际上这个六耳猕猴一出手就是一万。 咸鱼群，因为这个截图，安静了一会。 结果，打破这份安静的人，却是刚才大家@几次的浦东涛涛。 浦东涛涛：“我刚才去问过花果山的管理员，这个六耳猕猴确实是他们那本书的大盟，但一直没加过书迷群，这次我把他干下去，但如果他再来一万，我就只能认怂了，各位体谅一下啊！” 他这一发言，群里很快就热闹起来。 半世晨晓0607：“威武！” 石头少：“牛逼！” 玄皖玄渝：“强！支持你把他干下去！如果他再来一万，我相信大家都不会怪你的！@浦东涛涛” …… 看到这里，孙全想了想，伸手在键盘上打字，在群里说了句：“@浦东涛涛，别跟人赌气！没什么意义的，量力而行就好！” 浦东涛涛回复一个笑脸表情，跟着又用文字回复：“没事！大不了这个月少出去喝几次酒，无论如何，我得干他一回！六耳猕猴……呵呵，花果山那边没人敢干他，我敢！” 孙全发了个苦笑的表情。 几分钟后，他再次刷新《不死龙戒》书页的时候，果然看见粉丝榜头名又变成红烧咸鱼。 而之前空降一位的六耳猕猴，已经被压到第二的位置。 孙全查了下红烧咸鱼的粉丝值，果然已经超过100万，达到110多万。 对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通过私信对浦东涛涛表示感谢。 而浦东涛涛则在私信里问他，“老大！问你个事，这个六耳猕猴是你现实中的熟人吗？你放心，你跟我说实话，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孙全：“……” “应该不是吧？现实中，跟我关系好的，好像没有这么有钱的。” 孙全想了想这么回复，他问过袁水清，六耳猕猴是不是她的账号？ 袁水清说不是。 所以，如果她没有撒谎的话，他实在想不出来现实中，他有哪个亲戚朋友会对他这么好，而且还不让他知道。 他想不出来。 浦东涛涛：“好吧！那可能真是你的土豪书迷了，恭喜你！嘿嘿。” 孙全回了个笑脸表情。 …… 貌似不差钱的六耳猕猴，会追加打赏，把《不死龙戒》的粉丝榜榜首位置夺回来吗？ 包括孙全在内，很多人都抱有几分好奇。 但，次日上午，孙全打开电脑时，并没有看见六耳猕猴追加打赏，他依然安安静静地待在粉丝榜第二的位置上。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就追加打赏。 倒是新书月票榜上，《不死龙戒》的排名又上升几位，已经冲到第三位。 仍然排在它前面的，只剩下《邻家少女》和《霸道》。 留晖的《邻家少女》，月票数已经突破2000，罗八的《霸道》月票总数也达到1764票。 《不死龙戒》的月票总数，已经达到1522. 可以预见的是——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不死龙戒》就可能登顶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 “老孙！你首订多少了？” 第三编辑组作者群里的作者“小船”，再次给孙全发私信。 这个家伙好像有点自来熟？ 反正孙全记得这家伙给他发过好几次私信了。 “我看看！” 简单回了一句，孙全登录奋斗的咸鱼作者后台，查看目前的首订数据。 此时大概上午9点，很快，单章最高的订阅数据映入他眼帘——6449. 这个数字当然很漂亮，他笑了下，随手截图发给小船。 小船：“牛逼！你这是要均订过万的节奏啊！起点的白金约在向你招手了！” “白金约”，是作者们私下对起点白金作者合约的简称。 而起点目前的白金作者，加上已经出走数字站的红血和天空云等人，总共也不过十几人，目前还留在起点的白金作者，人数就更少了。 就剩下的那几位白金作者，还处于创作巅峰期、仍在人气高峰的，已经屈指可数。 这也是起点近一年来，努力造神的一个主要原因，神位空缺，太没有网文霸主的气象了。 “借你吉言！呃，对了，你的笔名叫什么？就是‘小船’吗？正在写的是哪本书？” 孙全终于想起来该问问这个小船的情况，人家老是给他发私信，而且还是他的同行，他一直对人家的情况一无所知，想想，好像还真有点不合适。 小船发过来一个流泪的表情。 跟着又回复：“我是个扑街，成绩跟您可能没法比的，对！我的笔名就是小船，目前正在起点连载的是《网游之左手无敌》。” 孙全皱眉想了想，记忆中好像查无此人。 看来这家伙在原时空应该也没在这一行混出头，兴许早早就离开了这一行也很有可能。 不仅“小船”这个笔名他很陌生，就连《网游之左手无敌》这个书名，他也毫无印象。 “甩个链接给我瞅瞅？” 小船：“ok！” 片刻后，小船甩过来一个链接，孙全点开之后，就是《网游之左手无敌》这本书的书页。 一股标准的扑街之气，扑面而来。 总点击14万多，总推荐票3千来张，书评总数78条，总字数却已经有98万多，令孙全有点意外的是这本书的各项数据差成这样，竟然还上了架，有VIP章节，粉丝榜上也有粉丝，但粉丝榜粉丝值最高的那位粉丝，称号也只是“弟子”，粉丝值只有两千几的弟子。 更令他意外的是，这本网游文，还是网游里的小众——武侠网游。 武侠网游这个分类，孙全是很眼熟的，同时也感觉挺亲切，因为他上辈子就在这个分类扑了好几本，那种扑街扑出来的感觉，一般人是难以理解的。 孙全注意到“小船”这个笔名下，只有这一本扑街书。 眯眼想了想，他给小船回复：“数据这么惨淡，你每个月能挣多少钱？怎么不切了开新书？” 小船：“每个月两三百块吧！加上600的全勤，每个月交完税，拿到手大概有八百来块，最好的一个月，也挣了一千多一点，对我来说，不错了！我怕开新书的话，上不了架了，因为这本书能上架，已经是跟编辑说了不少好话才求来的。” 孙全哑然。 同情？ 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但又不太像，因为他从来没扑成“小船”这个惨样，这也太惨了！听他这么说，很显然他每天都更新六千字以上的，要不然拿不到600的全勤，可每天更新那么多字，每个月订阅部分的稿费就只有两三百，这平均订阅得有多低？ 孙全：“那你打算这本书写到多少字？” 小船：“等我新书能写到上架，成绩比这本书好的时候吧！” 孙全：“你已经在准备新书了？” 小船：“嗯，对！我已经在起点开了五个马甲发新书，但都没写到上架，老是扑……” 孙全：“……” 忽然认识这么一个比当年的自己惨多了的作者，孙全心里忽然好受多了，感觉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惨？ 果然幸福感，还是要有对比才会有啊！ “对了，老孙！你能帮我看一下我最近弄的一个开头吗？看完后，如果能给我点意见那就更好了，行吗？” 小船忽然给孙全发来这么一条信息。 孙全笑了下，回了个ok的手势。 随后小船就传过来一个新书的开头，共七章，两万来字。 孙全打开一看……又是一本武侠网游，书名是：《网游之无敌魔刀》 孙全耐着性子看了两章，苦笑着抬手捏了捏眉心，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本来是打算看完之后，再给这个小船回复的，但……他实在坚持不下去啊！ 满脸苦笑给小船回复：“兄弟！你换个开头吧！这么写不行的。” 小船：“是吗？那你觉得哪些地方不行呢？能给我详细说说吗？拜托！” 看他这么虚心的份上，孙全叹了口气，回复：“我先声明啊，我只看了开头两章，所以我只说说开头两章给我的感受。” 小船：“嗯，没事，您说！” 孙全：“第一章男主角就被人逼着跳崖，是不是太老套了？而且跳崖就跳崖吧！你第一章就80%都是对话，是不是太啰嗦了点？你写的这是对话流小说啊？” 小船：呃，对话流不行吗？” 这话令孙全有点无言以对，确实，有作者写对话流确实也写出点成绩。 但…… 孙全：“那第二章呢？第二章你写了什么？整个章节都在回忆主角的童年，而且还写的那么惨，你老实说！你看的小说是不是大部分都是武侠？网文你大概看过多少本？” 小船：“你的意思是我的写法像武侠？不像网文？可我写的是武侠网游，像武侠不好吗？” 孙全无语。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218章 别墅签约（8万推荐票的加更） 孙全耐着性子陪小船聊了大概半个小时，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有些东西还是得靠自己领悟，因为他跟小船说的一些建议和心得，小船总能找到理由反驳，他开始反思自己重生前那么多年的扑街生涯，是不是必经的？ 或许，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扑街，我孙全……根本就学不会该怎么去写一本网文？ 而这……应该就是天赋的问题吧？ 我在这一行的天赋，决定了我只有扑街一次又一次，才能有所领悟？ 结束和小船的交流之后，孙全皱眉反思了好一会儿。 而反思的结果就是——该庆幸自己曾有那么多年的扑街经历，就像小时候学走路，各种姿势都摔遍了，才能慢慢学会走得稳稳当当。 而且，早摔总比晚摔好。 刚才他最后给小船的建议是：“用心修改几遍，然后发上网站，试试看！” 市场是最好的试金石，市场也会教给小船最有用的写作技巧。 就像当年市场教给他的一样。 写作这个东西，终究还得靠自己的领悟，旁人的经验是很难借鉴的。 …… 中午。 快12点的时候，孙全就忍不住去看首订数据，6772. 这是他看见的单章最高订阅，他瞄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11:42. 快12点了，所以，这个数据差不多就是24小时的首订数据了，剩下的18分钟，应该涨不了几个订阅了。 再看新书月票榜，《不死龙戒》已经冲到第二位，月票总数已经有1885，将罗八的《霸道》挤到第三位。 锋芒直逼目前的榜首《邻家少女》。 “老孙！首订多少了？” QQ上，小船又发私信过来问了。 孙全随手截图发给他，小船回复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跟着又回复：“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零头就好了！唉！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个成绩啊？会有那一天吗？” 这话让孙全不大好回答。 按照社交礼仪，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鼓励他，告诉他：会的，肯定有那一天！ 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一行出头的。 因为他见证过很多同行，同样扑街十几年之后，还在继续扑街，而且更多的同行，在连扑两三本之后，就永远地消失在这个圈子里。 犹豫几秒，孙全回复：“加油！只要每本书都有进步，成绩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小船发过来一个笑脸表情，跟着回复：“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一起加油？” 孙全笑了下，回复：“一起加油！” …… 他这里正跟小船聊着呢，责编带鱼忽然也给他发过来一条私信。 带鱼：“首订数据很棒，恭喜呀！” 文字后面，配了一串笑脸表情。 孙全挺意外，他码字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编辑在他首订数据出来的时候，给他发私信道喜。 “谢谢！也谢谢新书期您安排的那些推荐，真的感谢！” 他没有飘，很诚恳地表示道谢。 带鱼发过来一个脸红的羞涩表情，跟着忽然问：“呃，对了，我想问一下这本书现在成绩这么好，你打算爆更吗？嗯，如果你打算爆更的话，我后面会给你多安排几个好一点的推荐位，配合你一起把这本书的成绩拉到更高的层次。” 这又是一条出乎孙全意料的私信。 书的成绩好了，责编这么主动的吗？ 她好像比我更想把这本书的成绩拉到更高的层次？ “嗯，有！需要我从今天开始就爆更吗？” 责编这么主动，孙全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难道这时候他还会傻到跟她说：没有！我没打算爆更。 就算他本来没有爆更的计划，责编都用推荐位引诱了，他还能无动于衷？ 何况，这本书的首订有这么高，他也不可能不爆更，每多更新一章，那都是钱啊！他会跟钱过不去吗？ 带鱼：“嗯，那你先爆更一段时间吧！尽量多更新一点，你vip章节多了，我给你安排好的推荐位，你的收益才会更高嘛！你说对吧？” 孙全：“嗯，对！你放心，更新这一块我不会掉链子的！” 带鱼：“ok！再次恭喜你，加油！” ……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刚结束和带鱼的沟通，孙全就连发两章上去。 目前他手边还有差不多二十万的存稿，虽说他另一本书《我十项全能》的存稿不多了，但爆更一段时间《不死龙戒》，他心里还是有底气的。 大不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每天多拼一点，继续压榨自己的潜力。 赚钱成名的机会已经来了，不拼一下，对得起自己吗？ 但在拼之前，有件小事他打算先解决一下。 而这件小事是？ 次日中午，孙全开车去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接上袁水清，直奔青龙湾别墅园的售楼中心。 青龙湾别墅园的售楼中心就在市区，孙全开车很快就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售楼小姐阚玲玲已经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着，秀气的双手很有仪式感地交叠在小腹前面。 看见孙全开的捷达过来，她连忙快步小跑过来帮忙开车门。 “孙先生、袁小姐！欢迎二位前来！欢迎欢迎！这边请！” 今天的阚玲玲显然已经完全进入售楼小姐的角色，不再对孙全有什么非分之想。 而孙全呢？ 下车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帮袁水清拎包，袁水清斜他一眼，但还是遂了他的意，其实她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一个包而已，她又不是拎不动？ 但孙全主动帮她拎，她还是不能免俗地嘴角溢笑。 两人在阚玲玲的热情招呼下，不疾不徐地走进售楼中心，一进门，就又有两名售楼小姐热情上前招呼。 一个热情招呼他们去休息区坐，另一个满脸笑容地问他们喝茶？咖啡还是别的？ 除了这两个售楼小姐，还有一个穿西裤和白衬衣的男子笑吟吟地上前跟孙全、袁水清分别握手，孙全听见他自我介绍说：“欢迎二位贵宾！我是这里的经理，两位这边请！” 有钱的感觉真好…… 孙全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在几人热情的招呼下，孙全和袁水清来到休息区落座，不得不说，这里的休息区待遇也很高，给他们坐的沙发，都是很宽大的真皮沙发，就连他们面前的茶几，看上去也是档次不低，尽显奢华之气。 在这里，孙全真切感受到金钱的魅力。 这里的经理亲自陪着笑容和他们谈合约，三个售楼小姐，阚玲玲陪坐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恰当好处。 一个售楼小姐在小跑着去拿户型图和各种合约。 还有一个售楼小姐在给他们泡茶。 全部都是微笑服务，走路都带小跑的那种，而这三个售楼小姐都是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的美女。 重生前，这个层次的美女，是他孙全享受不起的奢饰品，他那几任前女友，质量最高的也比今天这三个售楼小姐要差一点。 但今天，他是她们热情服务的对象。 他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现在还是单身，如果想追她们当中的一个，应该会很容易吧？ 就算她们有男朋友，可能也不介意换一个…… 他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袁水清，然后面露笑容，因为他现在有她了，所以那三个颜值、身材俱佳的售楼小姐，他一个都看不上。 75万！ 是他们和那位经理最后谈定的价格，定下的当然是前些天他陪袁水清去看的第一套别墅，最大的那套。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孙全将购房合约和签字笔推到袁水清面前，笑着说：“你先签！”。 袁水清怔了怔，她意外地看着孙全，然后又下意识看了看陪在旁边的售楼部经理和三个售楼小姐。 孙全是微笑的，那四人也是微笑的，好像每个人都没觉得奇怪，只有她袁水清一个人在惊讶。 “你自己签不就行了？干嘛让我也签呀？我不签！” 袁水清蹙起眉头，一边说一边将合约和笔推回孙全面前。 孙全却双手抱胸，往后一靠，笑道：“你不签我也不签！” 袁水清眉头蹙得更紧了，眼睛瞪着他。 孙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依然笑吟吟地看着她。 这时候，阚玲玲忍着心里的羡慕嫉妒恨，努力保持着笑容，轻声劝道：“袁小姐！既然孙先生有这个心意，那您就签了吧！这都是孙先生对您的爱呀！” 另一个售楼小姐也笑着劝：“对呀！袁小姐，我在这里上班，见过很多在购房合同上只签自己名字的男人，像孙先生这样主动请女朋友签字的，我还真没见过几次呢！” 就连售楼经理此时也笑着说：“嗯，没错！袁小姐，不是有人说过嘛，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您就签了吧！” 听着这么多人帮忙劝，孙全这个二货忽然爆出一句：“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嘿嘿。” “噗……” “扑哧……” “噗……” …… 现场几人，除了袁水清和孙全，全都被逗笑，孙全在忍笑，但效果并不好，袁水清脸颊有点红，下意识踢他一脚，羞怒地瞪他。 但最后，她自己也没忍住，扑哧一笑。 找了这么个时不时发神经的男朋友，她有时候真的很无力，却也觉得有趣。 第219章 袁水清的资金来源（9万推荐票的加更） “签吧！求你了……” 孙全笑吟吟凑过去，拿起合约上的签字笔塞进袁水清手里，这态度就像是在哄骗小女孩签卖身契。 只看他这表情和语气，谁能想到他是在“骗”她签别墅的合约？ 他是个骨子里很有赌性的人，当年他一脚踏入网文这个行业，之后那么多年起起落落，多数时候都是扑街，他也一直没离开那个行业，如果说他骨子里没有赌性，估计鬼都不信。 当年他赌的是自己的未来，他赌自己不会一直扑街下去，直到他写出《我十项全能》，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彻底赌输。 而在袁水清这里，他一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试试看能不能追上，追上了之后，也是抱着试试看他俩合不合适，那时候他心里想的是——反正我重生了，我才21岁，我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浪，就算在袁水清这里碰了壁，也无所谓，调整一下心态，还是一条好汉，还可以去追其他女孩。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比他想象得还要好很多，在不知不觉中，他就越陷越深，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给自己留后路。 他又想赌了，而这次，他赌的是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 玩梭哈，堆上自己所有的赌注都愿意。 现在他的想法是——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输，那……伤在她手里，我心甘情愿。 就像袁水清之前不要他给的股份合约时候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分了手，这些股份你给不给我，你觉得我还会在意吗？” 此时此刻，孙全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分了，那这套别墅，分不分给她一半，甚至全都给她，他也不会在意了。 袁水清看着他的眼睛，孙全含笑与她对视着，这一刻，她没在他眼里看见眼屎，她看见的是坦诚，是一颗心。 她感知到他的心意，于是，她脸上的羞红慢慢淡去，微微笑了笑，微微点头，轻声说：“好吧！我签！” 说着，她果然准备签字，微微偏头问身旁的阚玲玲，“阚小姐！签在哪里？麻烦你指给我。” 阚玲玲目光异样地看了看仍然笑吟吟的孙全，答应一声，赶紧上前翻开购房合约，殷勤地指着该签字的地方示意袁水清。 她此时总算有点明白袁水清这样出色的美女，为什么会看上孙全这样其貌不扬的男人了，刚才孙全求袁水清签字的表情，特别是眼神，阚玲玲看在眼里，心里忽然觉得很羡慕，特别特别羡慕的那种。 当时她心里就想：如果这个男人这么对我……就算他再丑一点，我也会爱上他吧？ 而孙全呢？ 此时他看着袁水清在购房合约上，签下一个又一个名字，他笑得有点“慈祥”，也许在售楼中心的几个人看来，他送出的是半套别墅，值很多钱。 可在他眼里，这是一份保障。 当袁水清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一起出现在这套别墅的合约上，那以后就算他俩因为什么，而闹出矛盾，一时怒火冲头，发展到要分手的程度，但有这份合约在，有这套别墅在，他俩就会分得很不顺畅，到时候别墅的产权总要分一下吧？ 而分产权的时间，就是他挽回她心的好机会。 看看！这家伙有多阴险？ 为了给他们的感情加一道保险，这完全是不计血本啊！ “我签好了，该你了！” 片刻后，袁水清把签字笔递给他，孙全接过笔，在阚玲玲的指点下，唰唰唰，一分钟不到就把需要他签字的地方全签了。 然后就是给钱！ 孙全很痛快，掏出银行卡递给阚玲玲。 “孙先生，首付40万对吧？” 阚玲玲向他确认，这是他们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 “嗯，对！” 孙全心思没在她身上，已经伸手牵住袁水清的一只手，如果不是他和袁水清年龄还不大，他都想今天就跟她求婚算了。 …… 回去的车上。 袁水清忽然说：“既然今天的合约上，我也签了名字，那我借给你的15万，你就不用还了！回头装修的时候，我再给你拿5万，算是首付款，咱俩一人出一半。” 孙全哑然失笑。 袁水清眉头微蹙，“你笑什么？” 孙全：“因为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啊！嘿嘿。” 袁水清白他一眼，“那你同不同意呀？” 孙全：“你猜！” 袁水清撇嘴，“同意！” 孙全：“恭喜你，你猜错了！” 袁水清轻笑一声，“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你银行卡号，回头我直接把钱汇进你账户里，你也别想着回头再汇给我，因为我比你空闲时间多，你汇回来一次，我就汇回去一次，你汇回来两次，我就汇回去两次！你现在天天码字任务那么重，你能玩得过我吗？嗯？” 最后一句反问的时候，她瞥向孙全的眼里，已经满是笑意。 孙全：“……” 他想了想，意识到袁水清如果真要这么干的话，他好像还真玩不过她。 他忽然苦笑。 他又一次发现，袁水清想对他好的时候，他总是拒绝不了。 “行吧！你开心就好！” 他妥协了，心里想着反正她这20万投在这个别墅上，以后会升值很多倍，她终究不会吃亏的，再说了，等以后结婚了，计较这些就更没意义了。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装修呀？找装修公司吗？” 袁水清见他不再谈钱的事，就换了个话题。 孙全：“唔……等两个月吧！今天首付款，已经掏空我的稿费，还让邝龙飞从公司的账上拿了一些资金出来，等我攒两个月的稿费，咱们再找装修公司！” 袁水清蹙眉，“等两个月？” 想了想，她说：“要不……装修的钱，我先垫上吧！房子既然已经买了，咱们就早点装修，现在装修的话，过年之前，咱们还能住进去，最迟明年年后，咱们也能搬进去了，你说呢？” “呵，又是你垫？” 孙全讶然转脸看了看她，语气好奇：“水清！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还有多少钱啊？我怎么感觉你的钱用不完呢？你……你家境这么好吗？你别告诉你那么多钱，都是你大学期间你自己挣的！” 袁水清：“……” 这次袁水清沉默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就在孙全犹豫是不是收回自己刚才那问题的时候，忽然听见她轻轻一叹。 “孙全……” 袁水清这声呼唤很轻，孙全扭头又看了看她，发现她此时的神情和平时很不同，双眼半眯着望着前方，神情中，透着几分哀伤。 “嗳！”孙全轻轻应了声。 袁水清没有转脸来看他，仍然半眯着眼睛望着车子前方，轻声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其实我爸妈已经……已经在三年前……过世了，是一场车祸……” “吱……” 孙全下意识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伸手过去抓住袁水清的手，他不知道这时候他该怎么安慰她，他只知道她这一刻心里肯定是难过的，所以他一边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边轻声说：“水清！水清……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表妹韩丽跟我说过了。” 袁水清闻言，眨了眨眼，表情意外地转过脸来，看着他，蹙眉道：“她跟你说过了？什么时候？” “去年！去年她刚知道我和你开始交往的时候，她就在电话里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所以我知道，我都知道！” 袁水清眉头蹙着没有舒展，表情有点无奈，“她跟你说这些干嘛？她怎么这么多嘴……” 孙全笑了笑，声音轻柔，“你也别怪她！她也是好意，她知道你跟我开始交往以后，就担心我这个混蛋会伤害到你，所以她警告我如果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就别招惹你，否则就要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她告诉我……你不能再受伤了。” 袁水清与他对视着，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开，表情依然有些无奈，但这次她脸上稍微有了点笑模样，轻声叹道：“她呀！瞎操心。” 顿了顿，她又说：“孙全，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么有那么多钱吗？其实我之前没骗你，我之前给你的钱，真的都是我大学期间挣的，我参加过一次计算机大赛，冠军有一百万奖金，我是亚军，奖金有50万！除了那个大赛，我还在外面接了一些活，也挣了一些，除此之外……我爸妈过世后，也给我留了不少钱，其中一部分我爷爷帮我存着，也有一部分，爷爷交给我自己在打理，所以……你现在明白了？” 孙全：“……” 听了这些，孙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学霸，但他没想到她就算是在学霸中，也仍然是学霸。 计算机大赛的亚军？ “你……你父母三年前，不是刚过世吗？你那个时候还有心情参加计算机大赛？” 哑然好一会儿，孙全忽然对这个问题产生疑问。 袁水清淡淡笑了笑，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韩丽告诉过你没有，我爸妈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晚上都是睡不好的，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所以……那段时间，别人在睡觉的时候，我经常都是在看书，或者在电脑上学习各种计算机技术，可以说，我现在的很多技术，都是在那段时间练出来的，后来参加那场计算机大赛……也是我们老师多次劝说，让我参加的。” 第220章 瞄向总榜（求月票） 孙全握着她的手，微微点头，不得不说，袁水清这番话解答了他心中不少疑问，之前他就一直好奇像她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把计算机技术练得很好呢？不科学啊！ 在他的印象里，但凡是美女，总会因为自身的容貌和身材，吸引来许多追求者，每天被那么多男生换着花样的追求，还能安心学习、练计算机技术吗？ 他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可是见多了那些美女有多受欢迎，上课……前后左右被男生包围，上晚自习，前后左右被男生包围……就连去食堂吃饭，也总有男生凑上去献殷勤。 将心比心，如果大学期间，他干什么事，身边都围着几个环肥燕瘦的女生，他自问自己肯定也没心思学习，更不可能有时间走上网文这条不归路。 当然，他不够帅，也不够多金，所以他没享受过那种待遇，但他可以想象。 而袁水清刚才这番话，解去了他心底的疑惑。 想了想，他决定换个话题，刚才的话题略显沉重了，那不是情侣之间正确的聊天方式。 “唔……既然这样，那装修的钱你就先垫上？回头我再还你？” “嗯，本来就该这样，我先垫上，回头你还我一半就行了，毕竟今天的合约上，我也签字了嘛！呵，对吧？” 袁水清笑了笑，神色也轻松起来。 孙全没和她纠缠到底还多少的事上，他含笑问她，“那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装修？中式的？欧式？美式的？还是……混搭的？” “这个……” 袁水清沉吟数秒，问他：“你呢？你喜欢什么风格的？” 孙全嘴角的笑意变浓，“我喜欢你喜欢的风格！” 这话有点绕口，但袁水清显然是听懂了，她白他一眼，想笑又有点无奈的样子，“你呀！我问你正经的呢！你老实说你到底喜欢什么风格的？” 孙全笑容更浓了，“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啊！只要那套房子里有你，我就会非常喜欢，至于房子里面是什么风格？你弄出一个杀马特风格，我也没意见！” 这么无耻的情话，听得袁水清脸颊发热，饶是她的高智商，此时她眼里也溢满柔情蜜意，下意识反手握紧孙全的手，双眸亮亮地看着他，轻声说：“我也是……其实只要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住什么房子，我都不介意的。” 孙全眼睛眨了眨，忽然煞风景地蹦出一句：“原来你也看中了我的美貌？” 袁水清：“……” 无语地看着某人不要脸的样子，她悄悄松开他的手，然后扑哧一笑，跟着又轻轻推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要点脸不行吗？” 孙全嘿嘿地笑。 对他来说，正不正经无所谓，重要的是能时不时地逗她开心，看见她开心，他心情就会很好。 装正经有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缺正经的人吗？ 如果每个人都很正经，那这个世界该有多无趣？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悲剧，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因为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这一生取得怎样的成就，最终都逃不过一死，从一出生就注定会死的人生，如果还不会学着苦中作乐，那这人生就太没意思了。 “开车吧！边开边聊！” 袁水清提议。 孙全嗯了声，重新开车上路。 路上，她又问：“说真的，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这个问题咱们在装修之前，总要讨论清楚的吧？” 孙全微笑：“你做主就好！我相信你的品位。” 袁水清无奈，“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装修，主要就交给我了？” 孙全笑眼瞥她，“怎么？你不喜欢吗？” 袁水清想了想，微微点头，“好像还真得我盯着，你现在同时写两本书，肯定没什么时间了，行吧！那装修这一块就交给我，不过……跟装修公司确定装修风格的时候，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去，风格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得咱俩都喜欢才行。” 孙全：“嗯，行！这样吧！回头我打个电话给罗娜，她有装修店面的经验，在装修这一块肯定比你我都懂，到时候就让她抽空陪你一起监工装修这一块的事。” 什么叫心底无私天地宽？ 说的就是他此刻提起罗娜的心态。 虽然他记得袁水清第一次见完罗娜的那天晚上，跟他说过罗娜喜欢他，但他一直都不相信，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对罗娜毫无邪念，所以他此时随口提起让罗娜帮忙盯着别墅的装修，他也说的毫无负担，想说就说了。 袁水清转脸看了看他，见他表情很自然，她眨了眨眼，竟也同意了，“嗯，行！可以。” …… 把袁水清送回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孙全开车回到老店，趁电脑开机的时间，他就给罗娜打了个电话，把请她帮忙监工别墅装修这一块的事跟她说了。 电话里，罗娜也很痛快，简单问了几句，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事实上，她也没多少拒绝的余地，她现在毕竟是在给孙全工作，理论上，除非她不想干了，否则孙全安排给她的私活，她真的难以拒绝。 …… 电脑开机后，孙全先登录，瞅了瞅新书月票榜的情况。 不出他所料，果然已经击穿整个榜单，正式登顶新书月票榜，留晖的，已经被它爆到第二的位置。 孙全眼睛眯了眯，沉吟片刻，又点开起点月票总榜。 既然已经登顶新书月票榜，那接下来，能往上继续冲的，好像也就剩下分类月票榜和月票总榜。 而分类月票榜，他兴趣不大，上本书就在月票总榜上厮杀过的他，心里最想争夺的战场，还是在月票总榜那里。 月票总榜打开，他在47名的位置找到，这个名次乍看不高，实际上，如果想一想这个榜单的含金量，就知道能排在47名有多难得。 这月票总榜，参与竞争的，可是囊括了起点所有分类频道的作品，玄幻、奇幻、武侠、仙侠、历史、军事、都市、游戏、科幻、灵异等等各大小分类的作品，只要人气够高，都会参与这个榜单的竞争。 平均下来，月票总榜的前五十名，每个分类又能分到几个名额？ 当然，一些小众频道的作品，是很难杀进月票总榜前五十名的。 有一点是很吃亏的！ 那就是它这个月的上架时间太靠后了，9月16上架，相比月票总榜上的大部分作品，它这方面的劣势都很明显。 别的作品都已经积累半个月的月票，它才上架求月票，如果不是上架当月是一本新书锋芒极盛的时期，这么短短几天时间，它可能都没希望能冲进月票总榜的前五十名。 孙全目光在榜单前几名的位置停留片刻。 几本熟悉的书名进入他眼帘。 西红柿的、陈东的、三少的、九五的，以及他眼熟其他几位大神的作品，比如鬼舞的、比如蓝猫的、比如方向的等等。 一眼看去，尽是他记忆中的大热作品。 其中很多都是书迷们心目中的经典之作。 孙全看得微微苦笑，重生回来，好处当然有，比如他就算不抄袭记忆中的那些大热作品，以他现在的水平，也能写出成绩还可以的作品。 如果再多花点心思，将记忆中一些大热作品的经典元素融入进自己的作品中，成绩势必会更好，就像他现在写的这本。 但坏处也是有的。 最大的坏处就像他眼前看到的总榜前十那些作品…… 这个时期的起点大神们都处于创作的巅峰期啊，一个个如有神助，动辄就能写出现象级的作品，就问你怕不怕？ 这有点像90年代的香江电影，那个时期的导演和演员都像开了挂似的，一两个月给你搞出来的一部电影，就能成就经典，仿佛怎么拍怎么有，一个导演拿出一个剧本，甚至剧本都没有，请几位大牌明星吃顿饭、喝几杯酒，谈妥片酬，过两天就开工，三下五除二，就能拍出一部口碑与票房齐飞的电影。 神吗？ 应该是神的吧！ 而07年的起点大神们就是这么牛，年龄普遍不大的他们，质量和速度都是杠杠的，网文能在短短十几年间，将传统文学衬托得黯淡无光总是有原因的！ 搞传统文学的那些人，没试过反攻吗？ 有！ 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总有那么些认为网文作者文笔差、水平不行的传统作家，试图抢占网文的市场，这些人有的亮出本尊，有的披着马甲，想用自己的水平来证明写网文的那些作者，都是垃圾！ 可最后呢？ 谁成功了？ 因为他们挑战的不是一个两个处于创作巅峰期的网文大神，而是一群！ 你说你文笔好？ 这批网文大神里有文笔比你更牛逼的，你说你的大局观好，来！跟陈东、跟三少、跟西红柿他们比比！ 你说你年纪大？经验丰富？ 有屁用！你一章还没写完，网文大神们已经写完一万字，并且已经开始洗脸、泡脚准备睡觉了。 孙全不是传统作家，但重生回来的他，要挑战的也是那么一群大神。 他之前那本，拼了老命、各种手段齐出，也没杀进月票总榜前三。 他现在这本能杀到第几呢？ 第221章 果然有一套 返回2006正文卷第221章果然有一套孙全坐在电脑前面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动手，他从电脑里调出《我十项全能》的大纲，随后又调出这本书的细纲。 大纲是完整的，细纲却是每个月抽空做的，基本上都是每个月做一部分细纲，供当月使用，有时候灵感不够的话，当月的细纲也会分成几次去做，反正只要确保细纲部分超前他写的正文部分就行。 此时，审视着电脑上的大纲和细纲，一个念头慢慢在他心中化作一个决定。 ——他决定尽快完结《我十项全能》这本书了。 完结这本书，空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专攻《不死龙戒》。 原因有三。 第一、《我十项全能》后面的剧情其实已经没什么新意，这本书是标准的套路文，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套路循环往复，和大部分套路文一样，这本书的前期能给读者足够的新奇和爽感，中期就会差一点，到后期的时候，一些读者可能就追不下去了，因为相似的套路循环往复，有时候会令读者感受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 改剧情？ 孙全之前就想过改剧情，但仔细想过之后，觉得意义不大，一来会破坏整本书风格上的完整性，二来，这本书本就已经写到后期，此时再改剧情已经意义不大，该流失的读者已经流失的差不多，还能坚持的读者，可能想看的还是那循环往复的套路剧情。 第二、《不死龙戒》，他想冲一下月票总榜，不仅这个月，也不仅下个月，如果这本书的热度不减，接下来很多个月，他都想跟月票总榜上那些大神作品一较高下，可以预见的是——他的更新量必须要足够充足，否则谈什么冲榜？ 那可是大神云集的起点月票总榜！ 而第三点……他考虑的是近期内完结《我十项全能》的话，一定会有一部分《我十项全能》的书迷汇聚到《不死龙戒》这里，毕竟《不死龙戒》的口碑不错，质量应该也还可以，而且，如今不知道奋斗的咸鱼是俺老孙马甲的读者，应该很少很少了。 所以，《我十项全能》在近期完结的话，有助于进一步提升《不死龙戒》的人气。 而这些，都是他所需要的。 心下有了决定，孙全就开始编写《我十项全能》最后部分的细纲。 一些本来就不重要的支线剧情，被他一笔划去，一些小配角的戏份，能减的也被他减了。 想要压缩网文的一部分剧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众所周知的原因——网文的内容普遍注水严重，且不说造成这个普遍现象的原因，只说这个特质，就注定了每一个网文作者想压缩自己作品剧情的时候，都非常容易。 这不，孙全将本来还能写五六十万字的剧情，在细纲部分删删减减，心里估计最后大概十万字就能搞定。 就这十万字的细纲，如果他愿意，他仍然还能再删减一大半。 甚至，如果此时此刻有人拿枪顶在他脑门上，逼他继续删减的话，他觉得压缩成一句话也是可以的。 搞定细纲部分，他就准备开始写《我十项全能》最后的剧情正文。 他已经决定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暂停《不死龙戒》的正文书写，集中时间和精力，将《我十项全能》一口气全部写完。 反正《不死龙戒》的存稿还足够多，应付一周的更新量，毫无压力。 这就是有存稿的好处啊！ …… 没人知道，最近一上架就风头无两的《不死龙戒》作者已经暂停写这本书，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大家能看见的都是《不死龙戒》每天五章、六章的爆更。 三千字一章的章节，每天更新五章，就是一万五千字，更新六章，就是一万八千字，这么大的更新量，无论是谁，都会当它在爆更了。 作者论坛上，已经有作者发出惊呼：“那个爆更狂人又回来了！” 某作者群中，目前新书月票榜已经落在第二位的留晖，在跟其他人聊天的时候，发出这样的感慨：“你们之前还怂恿我挡他一下，你们看看他这几天的更新量，麻蛋！这是我能挡住的吗？这么狂暴的更新，除了总榜上最前面那几个，其他人能挡得住？” 群里有人说：“就他这本书的质量和更新速度，总榜前面那几个应该庆幸这本书是月中上架的，要不然，那几位大神也得手忙脚乱，这家伙上本书可就杀进过总榜前几，这本书的锋芒明显更盛了！” 群里附和的人不少。 留晖再次发言：“这本《不死龙戒》，我最近也抽空看过，风格确实很独特，而且打斗方面的设定和描写，也很逼真，麻蛋！我明明看的是文字，脑海里竟然总是有画面感……这家伙打斗方面的描写功力实在太强了！” 群里聊得热闹，《霸道》的作者罗八也忽然冒出来，说：“这条咸鱼最可怕的，我觉得不是什么画面感，而是他的节奏感！你们没发现吗？他这本书的剧情是一环套一环的，他上本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的剧情是层层推进的，一个个小的爽点，慢慢堆积成一个大的爽点，当然，明劲、暗劲、化境这样的设定也确实不错，但我觉得他最厉害的还是节奏感！这种感觉，我之前在西红柿的书里感受到过，在《我十项全能》和《不死龙戒》这两本书里也都感受到了。” …… 目前早已完结《佛道》，正在连载《老妖》的神基，此时坐在电脑前面，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握着鼠标，目光幽幽地看着这个作者群里的聊天，似乎若有所思。 围棋手出身的他，是善于思考的。 看书的时候，喜欢思考，写书的时候，善于思考，日常生活中，他也一样善于思考。 这是他之前那个围棋手的身份带给他思维上的习惯。 也正是因为这个习惯，他能根据自己以前看过的《封神榜》、《西游记》之类的神话作品，在网文圈一出道，就写出《佛道》那样的大热作品。 毋庸置疑，《佛道》一书里是充斥了他个人的大量想法的。 他能根据以前看过的那些神话作品，推衍出很多佛道两方面看似合乎逻辑的隐秘，而这些，都需要他在看那些书的时候，有足够多的思考。 这是很多人都欠缺的。 只是…… 《佛道》之后，他目前正在连载的《老妖》，热度却比他写《佛道》的时候差远了，虽然谈不上扑街，收入也还可以。 但这对心高气傲的神基来说，《老妖》的成绩比《佛道》差那么多，就是绝对的扑街。 他还年轻，二十出头，所以他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种出道即巅峰的类型，在他心里，《佛道》的高度，只是他在网文这个行业的起点，绝对不可能是巅峰。 对于《老妖》目前的成绩，他已经反思过很多次，他没觉得自己退步了，可《老妖》完全无法和《佛道》媲美的成绩，却又摆在他眼前，每天都在提醒着他——这本书扑了。 可以说，最近都是他的迷茫期。 他在反思，他在学习。 偶尔也会看看作者群里的聊天，希望能从其他作者的只言片语中，得到提示，就像今天。 而此时，他看见这个群里那么多作者都在讨论《不死龙戒》，他心中慢慢就生出了好奇心。 《不死龙戒》这本书，最近闹出的动静很大，他当然也注意到了。 但他是一个对时间很珍惜的人，即便是看书，也是实用主义，对他没什么用的书，不管热度再高，他都懒得浪费时间去瞅一眼。 但…… 群里这些作者频繁提到的打斗方面的画面感……以及剧情方面的节奏感……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 从《佛道》到《老妖》，他写的都是戾气满满的厮杀类作品，他也喜欢写打斗厮杀方面的剧情，因此，他对打斗方面的刻画，是有心得，也有追求的。 而剧情方面的节奏感…… 他也一直觉得这对厮杀类型的作品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自己的作品……一次次打斗厮杀，能够形成一个缓急恰当的节奏，令整部作品该紧张的时候，紧张无比，该舒缓的时候，能够抚慰人心…… 那一定很棒！ 心里琢磨着，他去起点新书月票榜上找到《不死龙戒》，点击开始试阅。 和普通读者看这本书时候的心态不同，他是站在一个作者的角度来审视这本书的。 “文笔可以……” 十几分钟后，神基低声自语。 又半个小时后，他左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又自语一句：“还能写出这样诙谐幽默的剧情……这一点……我好像做不到……” 是的，在这方面他有自知之明，他擅长的戾气满满的厮杀，塑造的主角形象虽然不至于不苟言笑，但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说骚话的性格。 但孙全笔下的主角很不正经，有时候一句突然冒出来的骚话，令神基有种被闪到腰的感觉。 大概一个小时后，当神基看到男主角林二蛋在山林中，独自遇到一头黑熊，年仅12岁的林二蛋，用手中的竹剑，使出乱剑堂的乱剑十三式，惊险万分、却又凌厉无比地击杀那头黑熊的时候，神基看得眼神变了，林二蛋与黑熊搏杀的时候，神基浑身紧绷，瞳孔微微一缩，等林二蛋一剑刺进黑熊左耳，鲜血飞溅的时候，神基整个人才猛然放松下来。 而放松下来之后，他忽然怔怔出神，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将自己代入到男主角林二蛋的身上，所以他才会因为林二蛋遇险而紧张，也会因为林二蛋击杀黑熊，而突然放松下来。 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之前明明是站在作者的角度来审视这本书的，这都不知不觉中被代入林二蛋的角色…… 轻轻呼了口气，他忽然再次自语：“果然有一套……” 第222章 假的！这么离谱你都信啊？（感谢盟主－浩浩－） 夜，福临美食城附近的小院，其中一个房间里，孙全的大学室友兼好友——董川，正在吃面。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临近12点。 他今晚10点多下班，距离现在不到两个小时，他竟然在吃面？ 要知道，他们下班前，是在店里吃过宵夜的。 如果孙全看见这一幕，就一定能理解，因为在大学的时候，董川就是这么能吃，他的饭量是正常人的两倍左右，晚上给自己煮一大碗面，绝对是正常操作，如果有馒头的话，他还能再啃两个馒头。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吃面吃的唏哩呼噜，正爽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董川瞥了眼手机，又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嘴面条，一边囫囵吞枣似的咽着，一边才伸手拿起手机，打眼一看，来电显示竟然不是他的女票——韩小雅，而是吕文艺，他就撇了撇嘴，倒是随手接通了电话。 手机贴到耳边，董川大咧咧地问：“败类！今天怎么想起来给老子打电话了？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说你最近有多长时间没给老子打电话了？是不是在那边乐不思蜀了？啊？” “大宝……” 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喊了声董川的外号，就沉默下来，这令董川察觉到点什么，董川眉头皱了皱，想了想，放下筷子，沉声问道：“怎么了败类？听你这声音，怎么好像被人煮了？遇到什么事了吗？有事你说话！只要老子能帮得上的，绝对没二话！” 董川，还是这副很义气的性格。 吕文艺：“黎晓萍要跟我分手了……” 董川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摇头失笑，“又来？你有劲没劲啊？她都跟你分多少次了？你还没习惯呢？怕个毛啊！过几天不就又好了？你别告诉老子你特意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老子说这个的？与其说这种破事，你还不如跟我聊聊国计民生的大事！嘿嘿。” 董川说的很轻松，没当回事。 但电话那头的吕文艺，却一点轻松起来的感觉都没有，至少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大宝！这次和以前那些次都不一样！这次出现了情敌！” 董川眉头微动，“哦？真的假的？黎晓萍这次给你提高难度了？不是吓你的吧？” 吕文艺：“应该不是！她说那个人是她们店长，有车有房，人家最近一直在追她，她问我能不能买房买车，能不能尽快娶她，让她做全职太太，她说她不想上班了，她现在很想结婚，她还说……如果我不能满足她这些条件，我们就分手……” 电话这头，董川听得哑然。 默然好一会，董川问他，“那你答应了没有？不是……那黎晓萍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大学刚毕业才一年吧？这么快就不想工作，想结婚了？那她念大学干嘛？就为了毕业了能嫁一个有车有房的？神经病吧她？” 吕文艺叹了口气，“我也觉得难以理解，但她现在把条件给我摆明了，我要是不能满足她这些条件，她这次可能真的要跟我分了，而且你知道的，现在我在广州，她在她老家那边，我鞭长莫及，她要是头脑一热，上了那家伙的床，我都不知道，你说我能怎么办？大宝！我跟你说实话，我舍不得她！我跟她可是大一就在一起了啊！我们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董川撇嘴，“那你跟我说这么多，想要我怎么办？借你钱，让你买车买房，然后娶她？我先声明啊！老子现在可没什么钱，你真要借钱的话，就直接去找碧眼儿！碧眼儿现在可牛逼了，刚买的别墅，车也有了，不过是他女朋友买给他开的，你看看碧眼儿！再看看你我，你说你当初在大学的时候，能想到碧眼儿这么快就发达成这样吗？还吃上软饭了他……你说这去哪里说理去？” 吕文艺：“啊？碧眼儿他买别墅了？他女朋友还给他买了辆车？他傍上富婆了？就他那姿色，大宝！你跟我说实话！那女的是不是特别丑？还特别老？” “你还不知道啊？” 董川很惊讶，“这么长时间你都没跟碧眼儿联系过吗？过年的时候都没？你是去广州了，不是去非洲了啊！你消息闭塞到这个程度了吗？碧眼儿这一年多的传奇经历，你就没听见点风声？你踏马是不是在逗我？” 吕文艺：“……” 电话那边静了片刻，才传来吕文艺的声音，“大宝！你的意思是……这一年多，碧眼儿真的很牛逼了？我倒是跟他通过几个电话，过年的时候也通过，但我问他怎么样，他说挺好，哦，对了……当时黎晓萍也在跟我闹分手，所以过年那次跟碧眼儿通电话的时候，他在电话里安慰我来着呢！咳，碧眼儿这一年多，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详细说说呗！” 董川：“电话费不要钱啊？还详细说说？说个屁！我就简单给你说几句！第一句！碧眼儿现在写小说，一个月能挣好几万，在那个起点网站应该算是大神了，第二句！他那软饭吃的，绝对能羡慕死个人！那女的漂亮的！比你那什么黎晓萍漂亮几条街你信不信？至于人家怎么会看上碧眼儿的……唔，不瞒你说，我到现在也纳闷着呢！哦，对了，现在我和班长、罗娜，还有那个棒槌黄友亮，都在给他打工，碧眼儿弄了一个连锁店，现在算是老店，已经有9家店了！你说他这些经历，传不传奇？就问你一句！传不传奇？” 吕文艺：“卧槽！真的假的？你编故事呢？碧眼儿写小说，也没你这么敢编吧？他有那个精力吗？又是写小说，又是开连锁店的？你当他是超人呢？” 董川冷笑一声，“跟咱俩比，他现在还真算得上是超人！所以啊，你如果想借钱，找他！别找我！我是穷逼，他现在是土豪！” 吕文艺：“大宝！你是认真的？” 董川：“信不信由你！但站在哥们的立场上，我建议你还是算了，黎晓萍开出那么离谱的条件，你要是真敢答应，我看你以后日子怎么过，我问你啊！你在广州那边大酒店打荷，现在一个月有一千吗？碧眼儿如果真的借给你钱，就凭你现在的工资，你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啊？” 吕文艺叹了口气，“道理我都知道，可我真的放不下她啊！唉！算了，我不跟你扯了，我先打个电话跟碧眼儿聊几句吧！也不一定会跟他借钱，就是想问问他，你刚才说的那些，有多少是真的。” 董川呵呵失笑，“行行行！你去打给他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碧眼儿他最近刚买的别墅，我听说还贷款了几十万，你就算找他借钱，估计他现在也没有。” 吕文艺：“行，那今天就说到这里，回头再联系！” 董川：“嗯，滚吧！” 吕文艺：“滚你妹！再见！” 说完，没等董川反击，他就先挂了电话。 …… 此时此刻，孙全也确实还没睡，他仍在电脑前码字，码《我十项全能》的收尾剧情。 写网文就是这么苦逼，晚上12点之前能睡觉的，不是大神，就是扑街，就连很多大神和大部分扑街，12点前睡觉的，也是很少很少。 手机忽然响起，他以为是袁水清打来的。 拿起手机一看，却是有些日子没联系的吕文艺。 看见来电显示是吕文艺的时候，他就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大学期间，他们宿舍六个人，跟他关系最好的，除了董川，就是吕文艺了。 他和董川交情不错，主要是因为董川为人仗义、热心肠，和吕文艺交情不错，主要则是因为吕文艺和他有共同的爱好，吕文艺也喜欢看小说。 不同的是，他不仅爱看，后来还开始写小说，而吕文艺就只是看了，当年孙全写的第一本小说，第一个读者就是吕文艺，孙全犹记得那段时间，上课的时候，吕文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掏他的手稿，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他在下面看手稿，画面相当的和蔼有爱。 “喂？这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嘿嘿，你是不是拨错号码了？你想拨的应该是你的小萍萍吧？呵呵。” 接通电话，孙全先开了句玩笑。 但吕文艺一开口问的却是：“碧眼儿！我刚才听大宝说，你现在可牛逼了，不仅小说一个月挣好几万，还开了九家店？还有一个倒贴你的大美女？甚至还买了别墅？我现在不想问别的，就想问你这些都是真的吗？” 孙全怔了怔，没料到吕文艺大半夜打电话来，竟然一口气抛出这么多问题，但……这让我怎么回答？ 承认都是真的吗？ 这好像有点羞耻啊…… “嗯，对啊！怎么样？你吓倒了没？哈哈！” 羞耻什么的，在好朋友面前，孙全向来是没有的，他答得还有点儿小得意。 “真的是真的？你没骗我？” 吕文艺还是有点不信。 孙全：“假的！这么离谱你都信啊？” 他恶趣味来了，故意逗他。 而电话里的吕文艺则长长地松了口气，笑道：“草！差点就被大宝那狗东西给骗了！那狗东西现在也变坏了啊！还让我来跟你借钱呢，我就知道那家伙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真话！麻蛋！等下老子再打电话过去骂他！” 孙全咬着嘴唇，笑得肩膀直抖，乐得不行。 第223章 你当初为什么没追过我呢？ 随后，吕文艺就换了话题，把黎晓萍让他在买房买车和分手之间做选择的事，也跟孙全说了一遍，听完，孙全问他：“你的选择呢？你是怎么想的？” 吕文艺叹了口气，“我打算请几天假，去她那边跟她见面好好谈一次，说实话，咱们都才毕业一年，我根本没想过这么早就结婚，而且，现在就买房买车，另外结婚后，还要养她做全职太太，碧眼儿！说真的，这个压力对我来说，太大了，我撑不住啊！” 孙全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劝他什么，顺着他的话说：“嗯，去见面谈一次也好，去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吕文艺失笑，“又是精神上的支持？碧眼儿！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在行动上支持我一次啊？” 孙全也笑，“这种事我怎么在行动上支持你？让我替你跑一趟？帮你把你想说的话，转达给她？如果嘴巴上说服不了她，是不是还要我帮你睡服她啊？” 吕文艺大概没听懂他话里耍的贫嘴，反正没生气，“算了！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吧！等这次去见完她，回来的时候，我应该会抽空回M市看看你和大宝，咱们兄弟到时候见面再聊！” 孙全：“ok！那就这么说。” …… 结束和吕文艺的通话，孙全心下有些感慨。 吕文艺和黎晓萍…… 怎么说呢？ 当初吕文艺追到黎晓萍的时候，他们宿舍几人都还挺羡慕，因为吕文艺是他们宿舍第一个脱单的，而且黎晓萍也确实挺好看，可把他们几个单身狗羡慕的。 直接刺激了他们几个，几个单身狗都因此而生出了找女票的心思。 但，后来…… 当他们知道黎晓萍爱美食、爱旅游、爱名牌，追逐时尚，还经常发大小姐脾气，跟吕文艺一次又一次闹分手的时候，孙全他们渐渐也就不羡慕了。 当然，那时，他们几个也先后脱单了。 黎晓萍给孙全留下的印象不算太好，容貌不错，身材也还好，就是那娇生惯养的性格，他自问那样的女孩，他伺候不起，没那个经济实力，也没那个耐心。 也是因此，他心里一直是有些佩服吕文艺的，竟然能一直把黎晓萍当公主似的捧着，逆来顺受，偶尔还能看见他贱兮兮的幸福笑容。 祝他们幸福吧！ 想到这里，孙全笑了笑，收拾心思，继续码字，但心底深处，他是不大看好吕文艺能令黎晓萍回心转意的。 不仅是因为他对黎晓萍性格的了解，也因为在原来的时空，黎晓萍就是大概在这个时期和吕文艺彻底分的手。 原因也是因为她现在上班的店里店长追求她，那个年长她和吕文艺几岁的店长，经济实力比这个时期的吕文艺要雄厚不少，能很快就提升她的生活质量…… 类似的事，孙全重生前见过太多了。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见过的、听过的，就特别多，很多大学期间甜甜蜜蜜的情侣，在毕业的时候，就分道扬镳，毕业就分手竟是普遍现象。 而在原时空，他和吕文艺也算是难兄难弟，吴静甩他，比黎晓萍甩吕文艺还要早几个月。 犹记得，吕文艺分手后，来M市找他和董川喝酒，当时刚刚勉强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的他，因为吕文艺喝酒的时候，喝着喝着就哭得稀里哗啦，连带着他也再次被勾起心底的难过，差一点也哭了。 当然，现在他重生了，他先跟吴静提了分手，所以这次他没有再被她伤到，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袁水清，因此孙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次如果吕文艺再来找他们喝酒，即便吕文艺哭得肝肠寸断，他孙全也不会跟着难过了。 男人嘛！就是这么无情。 好兄弟难过的时候，只要自己心里不难过，说不定还会有点想笑。 …… 两日后的中午。 孙全开车去福临美食城接上罗娜，随即开车去与袁水清汇合。 装修公司已经找好了，今天他们过去就是与装修公司确定别墅装修的方案。 这件事昨晚孙全就打电话跟罗娜说了，当孙全把车开到福临美食城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罗娜的身影。 别说，一段时间没见，他忽然发现罗娜最近的变化挺大的。 白色修身牛仔裤，小翻领的酒红色修身女子短袖衬衫，令她整个人似乎都亮了几分，原来不经修饰的一头黑发，如今也拉成了黑长直，当车在她面前停稳的时候，孙全降下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玻璃，与罗娜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又发现她最近好像开始学化妆了，脸上明显涂了粉，口红也涂了，眉毛也经过精心修剪，修成两道弯弯柳眉。 看见他，罗娜笑了下，伸手拉开后车门就坐到车后座上。 “副驾驶座留给你女朋友，呵呵，我就不抢了！” 关上车门的时候，孙全听见她开玩笑似的这么说。 他笑了笑，一边熟练地将车掉头，一边随口说：“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麻烦你帮忙多盯一下那边的装修，对了，店里最近忙吗？” 罗娜捋了下耳边的发丝，面带笑容，“忙呀！现在算上你的老店，总共九家店了，你说我们忙不忙？不过也没事，时间总能挤出来的嘛，对吧？呵呵。” 孙全一边开着，一点颔首，“如果你和班长真忙不过来，需要招人的话，那就再招一两个吧！别太累了！” 罗娜嗯了声，“放心吧！该再招人的时候，我和老邝不会跟你客气的。” 此时孙全目光专注盯着车前的路况，坐在后座上的罗娜，目光落在他侧脸上，她目光微微闪了闪，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淡了些，但随即她脸上的笑容又变得灿烂起来，眼神也重新恢复明亮有神，笑着打趣：“吴王！你现在是真的发达了呀！青龙湾的别墅都买了，又有袁小姐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听说她还是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呵，趁现在她不在，也没其他人，你能跟我简单说说你是怎么泡上她的吗？” 她此时的神情，似乎很好奇这个。 孙全通过车内观后镜扫了扫她，轻笑一声说：“发达说不上，别的地方就不说了，只说咱们这个城市，比我有钱的人太多了！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至于我是怎么泡上她的？呵呵，你没觉得我其实也挺帅的吗？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她看上我，不是很正常？哈哈……” 扯到后面，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是的，他就是在胡扯。 罗娜是他大学同班同学，在她面前，他能放得开，有时候心念一动，就想扯几句淡，吹几句牛。 后座上的罗娜却没像他笑得这么大声，孙全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抿嘴微微笑了下，那一刻，她的表情透着几分苦涩。 或许他觉得他在吹牛皮，可她好像没觉得他是在吹。 她忽然换了个话题，“吴王……问你个事啊！当初班上那么多人都追过我，你怎么就没追过我呢？你喜欢的……不是我这个类型吧？” 孙全略感意外，她竟然问他这个问题，在这种只有他俩的车里？ 难道袁水清之前猜的是对的？罗娜真的对我有意思？ 孙全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又瞥了瞥观后镜里的罗娜，想了想笑道：“你当时太优秀了嘛！是咱们烹饪班的班花不说，成绩也好，还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你也说了，当初那么多人追你，我哪还敢上啊？嘿嘿。” 这不算是假话。 说完，他目光又悄悄瞥向观后镜，通过车内观后镜观察她的表情。 他对罗娜仍然没有别的心思，他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如果真的有，那他以后就要注意和她保持距离了。 但观后镜里，罗娜却只是无奈一笑，微微摇头，哂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原来你当初是自惭形秽，不敢追我呀？” 孙全发现她似乎有点开心。 他笑着点头，“对啊！班花嘛！可不是谁都敢追的。” 罗娜轻笑，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未久，车行到神行电脑培训学校门口，接上已经等在这里的袁水清，继续往青龙湾别墅园方向驶去。 今天跟装修公司约好的见面地点，就在别墅里。 他们要现场听装修公司的人介绍装修方案，在别墅里面听方案介绍，他们这些非装修专业的人，能听得更懂一些。 对了，装修公司是袁水清找的。 孙全听她说，她是从网上了解过本地的各大装修公司之后，又去过几家装修公司实地考察过，才确定的装修公司。 上车时，袁水清是微笑的，但她的目光却在孙全和罗娜脸上扫了扫，大概是见车内的气氛正常，她的笑容没什么变化，和孙全、罗娜打招呼的时候，语气和神态也不见一丝异常。 或许，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真的都是演戏高手？ 而罗娜见到袁水清，表情也很自然，打招呼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恰到好处，既不冷淡，也不过于热情。 第224章 曾经撞过一次 装修公司的人，已经在青龙湾别墅园门口等着。 这次对方也来了三个人，带队的是对方公司的经理，一见面，此人就很客气地上前跟孙全、袁水清以及罗娜握手，话也说得很客气。 “袁小姐！幸会！这位就是你男朋友孙先生吧？啊……孙先生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姓徐！徐民！那这位是？” 袁水清笑了笑，“嗯，这位是罗小姐！是我们的朋友，装修期间，她会帮忙给些意见。” “幸会幸会！” 徐民很客气地跟罗娜握了握手，握手的时候，多看了罗娜两眼，随后就是介绍他身后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他们公司的装修设计师，女的是业务员，今天过来应该是打下手、敲边鼓的。 几人简单寒暄几句，就分别回到车上，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别墅园里。 当车停在22栋A别墅院门外，几人纷纷从车门里下来的时候，徐民已经开始赞叹，“啊……真漂亮了啊！青龙湾别墅园里的别墅，真的不错！” 孙全好笑地扫他一眼，心里估计他是在进行业务式称赞。 连带着，跟徐民来的那位女业务员的称赞，孙全也没往心里去。 “请进！” 孙全上前打开院门，请几人入内。 罗娜进门的时候，孙全留意了下她的表情，她似乎有点走神，一边进门一边打量眼前这套别墅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恍惚。 孙全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进了别墅里面，徐民就推进设计师上前，给大家介绍这里的装修方案。 孙全刚才怀疑徐民的称赞是业务式的，是有理由的，因为今天来这里之前，他们公司已经准备好几套装修方案。 孙全才不信他们只根据这里的户型图，就能设计出几套装修方案出来。 他上辈子虽然没有买过房，没有装修方面的经验，但大起点牛逼啊！起点上百万本的小说，主角干啥的都有，搞科研的、学医的、给人看相勘探风水的、当官的、经商的，各行各业都被起点的作者写遍了。 而从事房屋装修的主角，孙全也是看过几本的。 所以，他自己虽然没买过房，没装过修，但相关的经验，他还是间接收获了一些的，因此他知道一般的装修公司，都会提前踩点各大新推出的楼盘……呃，“踩点”这个词用的不准确？ 这重要吗？领会精神就行了！ 反正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提前踩点的好处是什么？ 做贼的话，提前踩点能提高贼不走空的成功率，装修公司提前踩点，就能根据某某小区各种户型的房子，提前准备好一套又一套的装修方案。 等逮到客户之后，就能甩手给客户看好几套装修方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客户。 这不，这公司的设计师走到孙全和袁水清近前，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就抽出一张几张设计图递过来，笑着介绍：“孙先生、袁小姐，还有这位罗小姐，这是我们根据袁小姐的意向，精心设计出的A方案，您三位过目一下，这套方案的整体风格是偏向中式的，但在色彩运用上，摒弃了传统中式喜欢用大红大紫的特点，根据袁小姐的意向，我们推荐多用原木颜色，原木颜色的家具和门窗，搭配简单纯净的白色墙面，可以营造出不错的居家舒适效果……” 设计师在介绍的时候，孙全、袁水清和罗娜，已经在传看那几张设计图纸。 别说，图纸上的东西就是漂亮，色彩搭配的不错，构图的角度可能也是一方面的原因，反正怎么看怎么美。 再结合设计师貌似很专业的理念讲解，真的很有说服力。 孙全手里正在看的是书房的设计图，宽大的原木颜色暑假，以及比他店里厨房案板还要大的书桌，以及看上去就很软很舒服的宽大老板椅，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袁水清手里拿的则是主卧的设计图，步入式的大衣橱，看得她面相笑意，宽大的大床，也令她微微点头。 而罗娜手里正在看的却是大厅的设计图。 因为大厅面积很大，所以呈现在这张设计图上的效果就相当大气，远比一般住宅房要高的天花板上，那款式简单，却显得格外精美的大吊灯、墙壁上的山水画、大气的电视柜，以及对面的宽大沙发、茶几……等等，一切的一切，都超乎罗娜的想象。 她家境不算好，也是农村出来的，要不然，家里也不会送她一个女孩子去学烹饪专业，她是一个要强的性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否则，在校期间，她凭什么学习成绩优秀？做03烹饪班的学习委员？ 她憧憬过自己将来的生活，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住上别墅，但幻想出来的场景总是不真实的。 可眼前…… 她的目光离开设计图，怔怔地瞟向那边正在跟袁水清讨论设计图的孙全，这家伙竟然把她只敢偶尔幻想一下的梦给实现了。 可此时正在跟他讨论设计方案的人，却不是她罗娜。 明明是我先看上你的……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目光移到袁水清侧脸上，她心里就一阵泄气，同为女人，勉强也算是情敌，可她心里还是得承认袁水清确实很出色。 容貌、气质、性格涵养……以及其它方面，都是需要她仰望的。 老天对这个女人太好了吧？ 罗娜心里有点酸涩地想着。 也许……如果她能知道袁水清的身世，她心里可能就会平衡很多。 …… “还有其它风格的装修方案吗？” 看完几张装修设计图，也听完设计师的讲解，孙全心里虽然已经很满意，但还是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反正多看几套方案又不会吃亏。 对此，袁水清没意见，也在期待对方拿出其它的方案来。 等敲定装修方案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就像之前孙全和袁水清来这里挑选买哪一套别墅那样，当初他俩一连看了几套别墅，最后选中的还是最先看到的这套别墅。 今天选装修方案，他们也是，让装修公司的设计师介绍了三种设计方案，最后选中的还是设计师给他们介绍的第一套方案。 只在一些细节方面，提了些意见。 坑吗？ 坑个毛！ 花钱请人装修，多听几套装修方案过份吗？ 方案敲定，孙全留给对方一把院门和大门的钥匙，又带着他们去物业那里办好装修备案，拿到施工许可证，顺便把接下来一年的物业费也交了，这是免不了的，因为装修会产生很多垃圾，而那些垃圾都需要物业公司的垃圾车运走，不提前交物业费，物业的人不干啊。 办好这些，今天和装修公司的交接就算达成了，孙全等人告别装修公司的徐民等人，就打道回府。 回去的车上，坐在后座上的罗娜忽然问：“孙全，装修公司明天派人来砸墙，需要我来盯一下吗？” 孙全想了一下，与副驾驶座的袁水清相视一眼，摇头笑道：“不用！该砸哪几面墙，哪些墙不用砸，刚才已经跟装修公司的人说清楚了，还是等水电工进场做事的时候，你们再抽空来看看吧！你觉得呢？” 最后一句，他问的是袁水清。 袁水清微笑点头，没有意见。 罗娜自然也没意见。 …… 因为距离的问题，回去的时候，孙全还是先把袁水清送回神行电脑培训学校，之后才是送罗娜回去。 等袁水清下车后，罗娜安静了一会，忽然又开口：“孙全……黄友亮最近一直在追我，你知道的，大学的时候，他就一直追我，你……你觉得我该答应他吗？” 孙全有点意外她会问他这种事。 难道她真的开始考虑黄友亮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这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再说了，这种问题你问我合适吗？ 孙全微微笑了笑，说：“这要看你自己啊！这种事我怎么好给你建议？万一你以后要是不幸福，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呵呵。” 罗娜哦了一声，孙全通过车内观后镜，看见她眉头微微蹙着，表情平淡地扭头看向车窗外流逝的风景，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片刻后，就在孙全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的时候，罗娜又问：“孙全……以前有人暗恋过你吗？” 孙全：“……” 有吗？ 孙全先是在心里自问了一下，没想到有谁，想想还有点儿小心塞，不过…… 他又通过观后镜瞥她一眼，袁水清之前跟他提过的那句话，又浮上他心头……难道她真的对我有意思？ 想了想，他微微摇头，自嘲道：“没有吧！我又不是高富帅，谁会那么没眼光、暗恋我？呵呵，肯定没有！” 罗娜也笑了下，但她的笑容是很淡的，忽然转开话题，“哎！孙全，我问你……你还记得你亲过我吗？” “啊？” 孙全一惊，下意识紧急刹车，因为刹车踩得太急，差点就一头撞上方向盘，而后座上没有系安全带的罗娜，就真的一头撞上前座的头枕，孙全一脸惊讶地回头，她则一脸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一只手捂着被撞的脑门，她感觉那里在起包。 “你说什么？罗娜！你别开玩笑啊，我什么时候亲过你？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孙全眉头紧皱，声音很认真。 而罗娜呢？ 她淡淡笑了笑，声音依然平静，“看把你吓的！开个玩笑而已，你胆子就这么点大啊？” 孙全眉头还是紧皱着，语气郑重，“罗娜，这种玩笑你以后还是少开了，特别是在我女朋友面前！否则我真会翻脸的！” 罗娜笑笑，点头，“知道了，开车吧！我为刚才的话道歉好吧？” 孙全这才脸色稍霁，转回头继续开车。 后座上，罗娜想了想，轻声说：“看来你是忘了，大一的冬天，有一天晚上，我从楼上下来，你正好上楼，那段时间，楼梯间的灯坏了，咱俩撞到一起了，你亲到了我的脸……呵呵，你说这算不算你亲过我呀？” 正在开车的孙全：“……”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他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再次叮嘱她，“罗娜！咱们是老同学了，这件事咱俩开开玩笑就算了，以后千万别再说了啊！特别是在别人面前，这对你对我都不好！” 罗娜转脸看向车窗外，嗯了声，轻声说：“放心吧！我知道开玩笑的分寸……” 孙全：“那就好！” 第225章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感谢盟主—浩浩—） 把罗娜送回福临美食城，孙全开车回老店那边。 路上，他眉头一直微微皱着，罗娜今天的表现，尤其是刚才她莫名其妙说的那些话、开的所谓玩笑，都令他心中生疑。 他开始怀疑袁水清之前的判断是不是对的？ 莫非罗娜真的喜欢我？ 他没有为此而高兴，反而有点担心，他开始后悔自己安排罗娜帮袁水清盯着别墅那边的装修了，如果罗娜真的对我有意思，我把她和袁水清凑一块，不是隐患吗？万一她俩发生点什么矛盾…… 如果是以前，他得知罗娜对他有意思的话，他说不定会有点意动，毕竟从各方面来看，罗娜的条件都不算差。 但现在他心里有袁水清了，别说罗娜，外面的花花世界、形形色色的女人，他都已经没什么兴趣。 打电话让罗娜不用帮忙监督别墅那边的装修了？ 这么做的话，罗娜会怎么想？袁水清那边又该怎么解释？ 孙全一时间有点头疼，就这么回到老店，来到二楼打开电脑，他依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烦恼。 这方面，他真的没什么经验。 重生前，他是谈过几个女票没错，但三十多岁的人了，除了极少数的家伙，谁还没谈过几个女票呢？ 问题是他那些女票都是一个一个谈的，也从来没女人在他有女票的时候，还对他暗送秋波啊，他没那么吃香。 所以如今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完全没有以前的经验可以借鉴。 再来一次祸水东引吗？ 帮黄友亮或邝龙飞追到罗娜？用这种方法来解决自己的麻烦？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就被他摇摇头，甩出脑海，他终究还是做不出那么没品的事来。 罗娜应该对黄友亮是不喜欢的，否则黄友亮追她那么久，没道理她一直都不接受。 至于邝龙飞？ 邝龙飞在唐唐那里受的情伤，可能都还没好，把他和罗娜凑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 不能这么对罗娜！ 可是，不用手段的话，怎么排除罗娜这个隐患？ 把这件事告诉袁水清？ 袁水清会怎么想？ 觉得我坦荡无私？还是觉得我太没主见？这种事自己都处理不好，还要告诉她？ 点了支烟，孙全半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决定换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我笔下的主角遇到这种问题，我该怎么处理？ 还别说，他这个角度一换，还真的被他想到几个主意。 这大概就是他能写小说的原因？ 在心里反复把刚想到的那几个主意在脑海中斟酌几遍，他拿起手机打给袁水清。 “喂？刚分开怎么就给我打电话了？是想说装修方面的事吗？” 电话接通，袁水清轻柔的声音传过来。 孙全轻咳一声，“呃，水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刚刚跟我咨询了一个感情方面的问题，我自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建议，呵呵，要不，我说给你听听，你脑子比我聪明，你帮我想想该怎么给他建议？行吗？” 袁水清：“哦？呵，你什么朋友呀？感情方面的事都跟你请教，跟你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孙全：“嗯，是很要好的一个朋友！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大学的一个室友，最近他女朋友不是在跟他闹分手嘛，他很着急，想到我是写小说的，脑子可能比他好用，所以他就打电话向我求教了，但天地良心，我是写小说的，但我不是写言情小说的啊！所以……嘿嘿，我就只能向你求救了！亲爱的，你可一定得帮我啊！” 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某办公室里，袁水清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两位同事，她微微笑了下，起身往外面的走廊走去，边走边说：“好呀！你说吧！我听着呢！” 孙全：“咳，事情是这样的，我那个朋友也是个棒槌，他在跟现在的女朋友交往之前，并不知道他们班曾经有一个女生可能暗恋着他，本来这也没什么，暗恋嘛，人家没说，他也不知道，所以对他的生活毫无影响，就这样，他后来就谈了现在这个女朋友，但他这个棒槌，最近却忽然发现那个女同学好像对他真的有点意思，所以他就慌了，亲爱的！你快帮我想想，面对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办啊？” 听到这里，神行电脑培训学校，刚刚走出办公室门的袁水清脚步微微一顿，眨了眨眼，嘴角忽然微微上扬，眉眼里也现出淡淡的笑意，她又继续往前走，走到走廊尽头，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轻声问：“他慌什么呢？只是发现别人对他可能有意思，他自己对那个女同学有那方面的意思？就慌？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他女朋友正跟他闹分手吗？跟这件事有关系？” 孙全眼珠在快速转动，连忙解释：“嗯，对对！就是因为不仅他察觉到了那个女同学对他有意思，就连他现在的女朋友也察觉到了，以为他跟那个女同学有点什么，所以才会跟他闹分手啊，亲爱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那同学跟我说他绝对对那个女同学没半点意思，现在他燃眉之急的问题——他该怎么去跟他现在的女朋友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或者说他怎么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让他亲手去杀了那个女同学，这样应该就能洗清他的嫌疑了！” 电话里，袁水清忽然说出这么一句。 孙全当时就惊呆了，一脸懵逼地愣在那里。 这是袁水清说的？ 女魔头啊！ 这是什么社会？杀人这么随便的吗？咱俩到底谁是写小说的？这么敢想？ “扑哧……” 电话里忽然又传来袁水清的笑声，“呵呵，你当真了？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你这个傻子！” 她在电话里打趣他，孙全无语抬头望天花板，哭笑不得，这妞是越来越调皮了，再继续这样下去，真有可能往女魔头的方向进化啊！ “你呀！刚真的吓我一跳，我……” 孙全放松下来，刚说到这里，袁水清就突兀打断他，忽然问：“孙全，你说的你那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孙全：“……” 她练的这是什么剑法？出剑的角度为何这么刁钻？不按套路出牌啊，我故意编出这么个故事，我知道你应该能听出来，但你应该会心一笑，然后心照不宣地心领神会啊，你这么公然挑明，你让我怎么接？ 尴尬不？ 我知道你智商很高，但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你的情商呢？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猜中了？” 电话里又传来袁水清的声音，很冷淡的声音。 而实际上呢？ 此时此刻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那条走廊的尽头，袁水清死死咬着自己的樱唇，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 但她的肩膀已经开始发抖，她忍得很辛苦。 可悲的是——孙全此时隔着电话，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听见她很冷淡的质问，他很没出息地紧张了。 吞吞吐吐地说：“我、水清……你、你生气了？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真的！你相信我！” 袁水清：“你说一句‘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就相信你。” 孙全：“月亮……” “月亮”二字刚出口，孙全就是一怔，眉头忽然皱起，眼里泛起狐疑之色，“袁水清！你在逗我？你没生气对不对？对不对？你给我说实话！” “哈哈……” 电话里，突然传来袁水清的大笑声，在她的笑声中，孙全一脸黑线，变得面无表情。 他这次真的很无语了。 有种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的心情。 阴沟里翻船、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一句句类似的话，从他脑中乱七八糟地闪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脑中为什么会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但大概能代表他此刻的心情。 好一阵无语，直到电话里袁水清好不容易笑完，问他：“哎？你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嗯？” 孙全撇撇嘴，“袁水清！你变了！你的冰山女神范呢？你这样子我很不适应啊！你不能得到我的人之后，就这么放飞自我了吧？你就不怕失去我吗？我很抢手的好不好！” 电话里又传来她的笑声，“你、哈……你别逗我笑了，我已经笑得肚子疼了，你刚才……哈哈……你刚才不是很紧张嘛，我这都是……嘿嘿……都是为了缓解你的紧张情绪呀！唔……怎么样？你现在还紧张不？还在担心有一天我知道那种情况后，会跟你分手不？嗯？” 这次，初听她的笑声，孙全还翻了个白眼，但听她说到后面，渐渐的，他表情就变得正经起来，一股暖暖的感觉在他心间慢慢滋生。 他知道自己又被她感动了。 所以他嗯了一声，跟着又说：“不紧张了，也不担心了！亲爱的，谢谢你！我爱你的，唔，月亮代表我的心！” 电话里，袁水清的笑声已经没有了，听完孙全的话，她轻声说：“孙全，你以后要对我有点信心！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跟我直说，不用像今天这样拐弯抹角的，你不是说我的脑子比你的好用吗？你要相信……只要你足够坦诚，我一定可以明白你的心意，罗娜那里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没那个意思，她就动摇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就无所畏惧。” 第226章 被噩梦吓到的孙全（求月票！） 知道了袁水清的态度，孙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可以安心码字了。 罗娜究竟对他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已经懒得去想，袁水清刚才电话里最后那两句话，他觉得很有道理。 ——只要你没那个意思，她就动摇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就无所畏惧。 就这两句，一下就安了他的心。 今天已经是9月25，准备码字之前，孙全又登录起点，找到起点的月票总榜，查了下《不死龙戒》目前的排名。 ——第22名了。 他记得几天前，还是第47名的。 几天时间，就上升了25名，这个月最后这几天，能杀进总榜前十吗？ 他对比了一下《不死龙戒》目前和总榜第十那本书的月票差距。 《不死龙戒》的现在月票总数是4822. 而总榜第十的《机师》，目前的月票数则是7146. 也就是说，两本书的月票相差有2000多。 而今天已经是25号，留给他冲榜的时间不多了，想在这最后短短几天，冲上总榜前十，初略估计每天不涨个五六百票，基本上是没希望的。 因为《不死龙戒》月票增长的时候，《机师》的月票肯定也在涨。 唯一还算不错的应该是《机师》的作者方向——是一个著名的手残党。 每天一章不要奇怪，每天两章已经算非常勤奋，每天三章……在很多熟悉方向的书迷眼里，作者君可能是变异了。 想到方向的手残，孙全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古话：君子可欺之以方…… 这句话里的“方”，冥冥之中，对应的就是方向啊…… 这么想着，他自己也乐了。 既然古话都给他指了明路，那他当然要试试了。 《不死龙戒》9月16上架，如果还能在月底之前，杀进总榜前十，应该足以自傲了吧？ 有人说：成名要趁早。 孙全认为这句话对一本网文来说，也是很正确的，纵观网文的发展史，九成九以上的大热作品，都是在新书期就锋芒毕露的。 中后期发力的作品有没有？ 有！ 但太少了！ 而这个月是《不死龙戒》上架的月份，读者的支持力度是最大的，如果这个月不能取得一个亮眼的成绩，那《不死龙戒》这本书在很多读者眼里，可能就要减分。 一些路人读者甚至会想：《不死龙戒》？质量应该也就那样吧！真牛逼的话，我怎么没在月票总榜前面看见它呢？ 这个印象一旦给人留下，再想改变就难了，而这……决定着这本书的后劲，赢家通吃的网文圈，想要赢得漂亮，就得先有一个赢家的姿态。 而早点登上月票总榜前列，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赢家姿态！ …… 关闭掉网页，打开文档，孙全酝酿片刻，就开始写《我十项全能》的收尾部分。 最近一周，他的码字量不低，《我十项全能》的收尾部分已经写到最后的部分，不出意料的话，他今晚赶一赶稿子，应该就能写完这本书了。 这是他重生后写的第一本书，给他赚了不少钱，也带给他不少荣誉和信心，甚至可以说，他目前的人生转变，以及袁水清……都是这本书给他带来的。 因此，对《我十项全能》一书，孙全是有感情的。 重生前，它给他赚了些钱，也帮他建立不少信心，重生后，又帮他赚到第一桶金，还间接帮他拿下袁水清…… 他对这本书能没有感情吗？ 因此，最后的收尾部分他写的很认真，虽然他在细纲部分压缩了收尾部分的剧情，但他心里还是想将这本书的结尾写的尽量好一点，让一直追更这本书的书迷，有一个不错的阅读体验，如果还能让他们回味一段时间，那就更好了。 为此，他设计的大结局，是一个比较温馨的剧情。 男主角孙吴……在最后虽然失去了能看见别人各项属性的异能，但他最爱的女人没有离开他，最后的画面是——夕阳的余晖中，孙吴站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西装革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嘴角含笑地看着院子里他最爱的女人和他的一儿一女，在追逐玩耍的快乐景象。 是的，他结婚了，那一儿一女，就是他和心爱女人的爱情结晶。 …… 写这个大结局的时候，孙全脑海中幻想的是自己与袁水清将来的生活，他憧憬着将来他和袁水清也能这般幸福，别墅很美、她和两个孩子也很美。 因为这是他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所以写这段剧情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柔和的，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感觉，连带着大结局部分的文字，都透着几分齁人的甜蜜感，绝对能对苦逼的单身狗产生心灵上的暴击伤害。 但孙全相信，那些单身狗比暴击后，不会有怨言的，抖M的属性，他相信他们一定有！就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们，总是喜欢仰望生活在光明中的人生赢家，并为此而憧憬、盼望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有那样的生活。 那是每个人心底深处抹不去的本能。 深夜。 当孙全在最后一章末尾部分敲下“大结局”三个字之后，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忽然在他心底生起。 这本在他重生前，被404大潮吞没的作品，在这个时空有了真正的大结局，这本改变他命运的作品，在这个普通的夜里，完结了。 他就像经历了一段书中主角孙吴的人生，也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以孙吴的身份，赚了很多钱，有过很多不同的女人，最后竟然没遭报应，还得到那么圆满的结局？ 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但他喜欢这样的结局，他相信喜欢这本书的书迷们，也会喜欢这个结局。 而这，就够了！ 这毕竟是一本供人娱乐、娱人娱己的网络小说，它的使命不是宣扬老天有眼，完成它该有的使命就够了。 从明天开始，就能集中时间和精力，全身心投入到《不死龙戒》的故事了，想想还真有点期待呢！ 这天晚上，孙全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刚刚完结的《我十项全能》又被封了。 就连袁水清，也被国家没收…… 可能是这个梦做得太逼真了，快天亮的时候，他惊叫一声，诈尸一般突然在床上坐起身，吓得一脑门冷汗。 大口喘着粗气，抬手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黑乎乎的房间里，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吓死老子了……” 他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刚才那个梦确实把他吓得够呛，如果重来一次，《我十项全能》还是被封，那就太坑爹了。 最重要的是——袁水清为什么会被没收啊？ 她是个人啊！又不是什么赃物，人也能被没收？ 孙全皱着眉头努力回忆梦里国家是以什么理由没收的袁水清？ 但想了好一会，竟然都想不起来。 最后只能苦笑放弃。 他拿过床头的手机，见时间才刚刚过5点，他勉强忍住了这时候打一个电话给袁水清的冲动，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打一个电话过去，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只听一句也好，然后告诉她——“我爱你！真的爱你！” …… 被梦境吓到的孙全是可怕的。 具体体现在哪儿？ 看看他干的事吧！ 忍住给袁水清打电话的冲动之后，他在床头坐了一会，发现自己没什么睡意，他竟然起床去了小房间，还打开了电脑。 想着不久前那个可怕的噩梦，他从电脑里调出《我十项全能》的存稿，一口气竟然把所有的存稿都传上作者后台，并发布出去。 每发布一章出去，他嘴里就念叨一句：“让你给我404！” 等几十章存稿全部发布出去的时候，他笑了，笑得还很开心，并说：“我现在全发出去了，你再给我404啊！这本书终究还是被我写完了吧？嘿嘿……” 想象着天亮后，这本书的书迷们突然看见他在凌晨时分，一口气把结尾部分几十章都发出来的震撼，他就笑得越发开心了。 笑着笑着，他忽然心念一动，决定再发一个单章，为《不死龙戒》拉拉月票！ 一口气把这么多存稿全发出去了，总要发挥一下这本书的余热。 这么一想，他立即在作者后台编写单章。 在《我十项全能》的后记中，为新书《不死龙戒》拉月票…… 这么叼的事，应该还没人干过吧？ 在这篇名为“后记”，实为《不死龙戒》拉月票的单章里，他有一句话是这么写的：“一口气看到大结局，爽不爽？如果你爽了，那就投月票吧！但别投给这本书了，投给我的新书《不死龙戒》吧！让我们最后再骚一把！用《我十项全能》余热，把《不死龙戒》送上总榜前十！让整个起点、整个网文圈，都永远记住我们曾经如此风骚！” …… 写完这篇单章，发出去后，孙全心里那股兴奋劲才慢慢散去。 然后看着《我十项全能》的章节目录里多出来的几十个VIP章节，怔怔出神。 就因为一个梦……他就这么把这本书后面的几十章全发出去了。 值得吗？ 这本书的书迷真的会把月票都投给《不死龙戒》吗？ 会吗？ 第227章 一路爆上去（求月票！） 南方某城市的一家网吧里，角落里的余飞，忽然伸了个懒腰，摘下戴了一夜的耳麦，扭头看了看四周，看见有些人还在对着游戏奋战，脸上油光可鉴，有些人则姿势各异地睡在座位上，或趴或躺或歪…… 看见这样的一幕，余飞自嘲一笑，又在网吧通宵了一夜。 “真是堕落的人生啊！” 摇摇头，他瞅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5点多了，外面的天快亮了吧？可能已经亮了。 他不确定。 但他确定自己这次包夜的时间还剩两个多小时，要到上午8点才算完。 但打了一夜的游戏，他已经腻了，至少暂时是腻了，不想接着打。 “找点小说看吧！” 他愉快地做了决定，熟练地打开起点中文网，登录自己的个人账号，点开自己的个人书架，颓废的眼神看向书架上那一排被他收藏的作品，有哪些有更新提示。 然后，他一眼就瞅见《我十项全能》的后面更新提示。 有更新了？ 他笑了笑，随手点开这本书，准备把作者刚刚更新的一章看完就去看其它书的更新，是的！他下意识以为这本书最多也就更新了一章，毕竟昨晚12点多的时候，他把这本书的最新章节看完了。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本书的作者俺老孙虽然很勤快，但凌晨时分，有更新已经很不错了，最多也就一章的量。 奢望更多，是不现实的。 但…… 当他点开《我十项全能》的目录页，将页面翻到最下面，看见入目所见的章节名全部都很陌生的时候，他斯巴达了、傻眼了。 目光发直，眨了眨眼，又用力甩了甩头，“老子点错书了？” 他狐疑着，去看这本书的书名…… “没错啊……就是《我十项全能》啊……这是怎么回事？老子电脑中病毒了吗？” 余飞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一头雾水地去翻看这本书的目录，翻着翻着，他终于看见熟悉的章节名。 可这就更令他疑惑了。 “一晚上的时间，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章节？老子不会丢了很多天的记忆了吧？等等，今天到底多少号了？” 狐疑地嘀咕着，他又去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年月日。 “没错啊！是9月26……昨天是9月25，没错啊……” 余飞发了会呆，终于想到还有一个可能，柯南的一句名言此时从他脑中闪过：当一个案件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最后剩下的那一个，不管有多疯狂，有多不可思议，它都是唯一的真相！” 那句名言大概是这么说的吧？ 余飞没有深究，他已经微微兴奋起来，《我十项全能》这本书他是很喜欢的，一次能看见这么多新章节，谁还有心情管它是什么原因？ 万一是作者自己喝醉了，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的这些稿子，现在不抓紧看完的话，万一作者酒醒了，就把这些更新都删除了，岂不是亏大了？ 余飞喜滋滋地开始看多出来的几十章更新。 这一看，时间就悄悄溜走了。 直到网吧的老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对茫然抬头的他说：“小伙子！包夜时间到了，走吧！想包夜的话，欢迎今晚再来了！” 余飞：“啊？8点了吗？” 余飞下意识扫了电脑上的时间，看见果然已经快8点，他眨了眨眼，不舍地看了看电脑上还没看完的更新章节，他忽然掏出钱包抽出5块钱递给老板，“老板！再给我续5块钱的！行吧？” 老板有点意外，但他喜欢钱，只要给钱当然行，所以他笑着接过钱，嗯了声：“行！那你继续吧！” 等老板走了，余飞很快就再次沉浸在《我十项全能》的收尾剧情中。 时间又在悄悄溜走，就像不能安份过日子的女人…… 终于，余飞看到了“大结局”三个字。 但他却没有起身，也没有去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他眉头微微皱着，怅然若失地看着屏幕上最后的文字。 他看小说有一年多了，但在网上把一本小说看到大结局的，这还是第一本。 于是，他体会到了另一种与以往不同的看网文的感觉，心中竟然很不舍。 以前被他看到一半就丢弃的小说，他是不怎么留恋的，决定丢弃的时候，心里经常还会抱怨：这些狗日的作者太踏马能水了！大海里长大的啊？这么能水？老子不看了行了吧？ 但此时此刻，在《我十项全能》这里看到“大结局”三个字，他却喃喃自语：“这就没了？再水几十万字也好啊……” 看看！ 这就是读者大爷，不喜欢你书的时候，就嫌你水多，喜欢你书的时候，又嫌你水少。 忽然，余飞注意到电脑上的页面最下方还有一个“下一章”的选项。 后面还有？ 不会还有一个大结局2吧？ 他眼睛立时一亮，因为据他对这本书作者的了解，这个作者各种骚操作是很多的，他记得之前在追这本书的时候，就看过某某章节（上）、（中）、（下）三章之后，竟然还有一个（下下）。 不仅如此，最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次，一个章节名后面，作者标注的是（1），下一个章节标注的是2，然后第三个章节名后面竟然标注了一个（）。 他知道这作者绝对是故意的，但他还是被这作者的骚操作给惊到了，起点竟然还有这么不正经的作者？ 脑中闪过这作者过往的骚操作，余飞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本书后面还有一个“大结局2”。 他兴奋地点击“下一章”。 结果却看见标题是“后记”。 当时他就呆了呆，这次变正经了？ 他有点小不习惯，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篇看完再走，反正整本书都追完了，还在乎多看一篇后记吗？ 结果…… 看着看着，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古怪起来。 这确定是一篇后记？而不是给他的新书在打广告、拉票？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啊……这才是我认识的俺老孙嘛，果然正经不过三秒就原形毕露，看完这篇后记，余飞笑得很开心，没怎么犹豫，就把自己账号上剩下的两张月票全投给《不死龙戒》。 投完之后，他想了想，又失笑一声。 看完一本很喜欢的书，却在作者的要求把月票投给了另一本书……这种经历，他又是第一次呢！别说，感觉还挺爽的。 …… 像余飞这样的书迷，这个凌晨还有很多。 要知道07年，电脑还没有完全普及，大部分年轻人都还没有自己的个人电脑，上网一般只能去网吧，而网吧的上网费并不便宜，相比之下，只有选择在网吧包夜才是最实惠的。 虽然熬夜伤身，但熬夜上网便宜啊！几块钱就能爽一夜，白天来网吧的话，几块钱可能只能上一两个小时。 因此，在这个年代，喜欢包夜上网的年轻人特别多。 也因此，孙全凌晨更新的那几十章，被大江南北很多包夜的书迷看见了。 初始不信，怀疑自己点错了书，也有人像余飞一样怀疑自己的电脑是不是中病毒了？ 但确定自己没有点错书，电脑也没有中毒之后，这些书迷都兴奋了。 一次性能看见这么多章更新，简直不要太幸福好不好？ 而当他们看完那几十章更新，看见最后那篇后记的时候，无一例外，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点精彩。 竟然还能这么玩？ 求大家把月票投给他的新书？ 这就是你一次性把后面所有存稿都发出来的原因吗？ 有人哑然失笑、有人无语摇头、也有人撇撇嘴，笑骂一句：“老子偏要投给你这本书！你咬我呀？” …… 在这个凌晨，也许有人看见，也许并没有人注意到，《不死龙戒》的月票数在蹭蹭地往上涨，跟吃了饲料、打了鸡血似的，涨得飞快。 月票总榜上，本来排在《不死龙戒》上面的那些书，一本本爆它爆下去，跟挨个枪毙似的，一本被踩下去，另一本还没来得及挣扎，很快也被爆下去，接二连三、连四、连五…… 此时外面大概正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而起点月票总榜……这一段时间，也像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不死龙戒》本来是排在第22位，排在它前面的那些作品，哪一本不是整个起点的人气之作？ 这些作品的作者，哪一个是无名之辈？ 不是老牌大神，就是新晋大神，最不济也是财力雄厚的大刷子。 如果是在白天，他们多少还能抵抗一下，可这个时候，他们几乎全在熟睡中，也许梦中，他们的作品正在月票总榜上大杀四方、所向披靡，可就在这个时间里，他们的作品被《不死龙戒》打地鼠似的，一会儿砸下去一个，一会儿又砸下去一个。 当外面的天终于变得明亮，旭日东升的时候，《不死龙戒》已经从原来的总榜22名，杀到第11名，锋芒已经直逼方向的《机师》。 此时，两本书的月票大概还相差400票。 而这就是总榜前十的优势，第10名的月票，因为能一直显示在网站首页，曝光率远高于第11名，所以正常情况下，第10名的月票总数要比第11名高一大截。 但《不死龙戒》爆掉原本的第11名之后，已经缩小了与《机师》的月票距离。 第228章 又一个高光时刻（4000月票的加更） 清晨，《机师》的作者方向是被编辑的电话给打醒的。 好在作为一名质量至上、更新佛系的作者，方向每天睡的都不算晚，所以即便是被电话吵醒，方向的精神头也还行，就是刚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不在状态，可以用神思恍惚来形容。 “喂？方向！你手上有没有存稿？” 电话一接通，方向就听见编辑这个问题，语气很急切。 方向抬手摸了摸脑门，莞尔一笑，“老大！你觉得我会有存稿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怎么了？你最近不会在追我这本书吧？嘿嘿，那你惨了，你知道我的，没状态的时候我是不码字的。” “哎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你真没存稿啊？你怎么能没存稿呢？方向！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真的没存稿吗？” 编辑一副懊恼的口气。 方向听得眉头皱起，不解询问：“老大！到底出什么事了？一大早你就问我有没有存稿？你不会跟人打赌了吧？赌我有没有存稿？” 猜着打赌的可能，方向还轻轻笑了两声。 但编辑却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呢？你快去看看月票榜吧！你都快被人爆下去了，你还有心情笑呢？呵，我真是服了你了！” 方向眼神变得疑惑，“不会吧？哪本书这么猛啊？我下面那本？我昨晚睡觉的时候，那本书比我这本还差了六百多票呢，我睡一觉的工夫，它能追上这么多票？不可能吧？” 编辑：“不是那本！那本书被你压了大半个月了，要是能追上，早就追上了，是那本《不死龙戒》！” 方向呆了呆，“这怎么可能？那本书不是才上架个把星期吗？前两天我还看它排二十多名呢！” 编辑：“唉！算了，反正这事你现在也知道了，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上网去看吧！本来我还想着你手上要是有存稿，就赶紧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把你们两本书的月票差距拉开一点，但现在……唉！我也是昏了头了，差点忘了那本书的作者是个变态，爆更起来，估计你就算有存稿，也挡不住……唉！算了，你随意吧！挂了啊！” “哦、哦、哦……” 方向在编辑说这一大段话的时候，先后回了三个“哦”字，等他终于想说点别的的时候，编辑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方向皱眉想了一会，放下手机，起身往电脑走去。 当他打开起点月票榜，看见《不死龙戒》距离他的《机师》，已经只有两百来票差距的时候，一抹苦笑慢慢在他嘴角浮现。 如果是别的书，和他的《机师》有两百多票的差距，他或许还不担心，毕竟两百多票已经不算是个小差距。 但《不死龙戒》的作者……他听说过，知道这个作者，是《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俺老孙开的马甲号。 《我十项全能》他还看过呢！ 就连现在这本《不死龙戒》，他前些天也抽空看了，不仅看了，他还订阅了正版支持，可此时…… 看着这本书马上就要爆了自己的《机师》，方向除了苦笑，还能有什么表情呢？ 资敌了啊！ 此时此刻，他倒是想说一句——别开枪、自己人。 但他和这本书的作者并无私交，平时他在作者群里都不发言的，况且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去跟谁说这种认怂的话。 不就是被挤出月票总榜前十名吗？ 他倒是不很在乎，反正《机师》这本书的稿费已经令他很满意了。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第9名的《异界张三丰》和第8名的《总裁老婆爱上我》，以及第7名的《魔厨》。 看着这三本书，方向笑了笑，心里在想我的《机师》挡不住这本书，你们几个能挡住吗？ 最后，他的目光在《魔厨》上停留了片刻。 “估计爆不了你吧？如果连你都挡不住……” 自语着，方向微微摇了摇头，《魔厨》可是三少的作品，虽说这本书的热度不如三少的前几本书，但从不断更、而且每天更新都不慢的三少，目前已经是起点的招牌作者之一，他真要争榜的话，一个月票单章的威力，可能就会非常夸张。 方向在电脑前坐了一会，一点都没有抓紧时间码字爆更求月票的迹象，不仅没有抓紧时间码字爆更，他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竟然关了电脑，摇摇晃晃地又回到床上去睡回笼觉……了…… 这么佛系的大神，就问你服不服？ …… 当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整座城市恢复车水马龙景象的时候，床上仍然熟睡的孙全忽然翻了个身，而与此同时，起点月票总榜上，《不死龙戒》悄无声息地爆了方向的《机师》。 那一刻，天空没有出现异象，大地也没有出现裂缝。 就是这么悄无声息。 但这个早晨，起点的很多编辑、作者、读者，都注意到月票总榜第10的位置换了本书。 《不死龙戒》从这一刻开始，进入更多人的视线。 比如起点第三编辑组的责编大壮。 当他日常扫榜、看见《不死龙戒》出现在月票总榜第10的时候，他眼皮忽然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本来还算愉悦的表情，也瞬间黑了下来。 “打鸡血了吗？这就冲到第10了？” 他眉头紧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不科学！正常情况下，一本书的月票涨幅不可能大到这个程度，一夜之间就暴涨几千票？除非刷票！ 但以他对孙全的了解，那家伙好像又不是那种人。 毕竟孙全在他手下写《我十项全能》的时候，起点的监测数据从来没监测到那本书有刷票的痕迹。 心里疑团丛生，微微迟疑，大壮就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然后查看这本书昨天的更新。 “1、2、3、4、5……5章……” 轻声数完《不死龙戒》昨天的更新量，他的眉头皱得就更紧了，因为这个更新量虽然不低，但是那家伙的正常爆更水平，据他了解，《不死龙戒》上架之后，每天的更新量都没低过5章。 何以就昨晚月票突然大涨疯涨呢？ 难道是昨晚的情节特别燃？激起大批书迷投票的欲望了？ 大壮对此表示怀疑，那得燃成什么样的剧情，才会有这么夸张的效果？ 想了想，他退出目录页，拉到《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很快，他就看得呆住了，呆若木鸡的那种呆。 原因找到了！ 可他心中毫无疑团得以解开的喜悦，不仅没有喜悦，他还有点儿悲愤。 “草！” 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破口爆了一句粗口。 书评区的这些人在说什么？ 那个混蛋昨晚一口气爆了几十章《我十项全能》？还直接把《我十项全能》给完结了？还在《我十项全能》的后记里为《不死龙戒》求月票？ 草！ 神经病啊！你为《不死龙戒》求月票，你有本事就爆更《不死龙戒》啊！你爆更《我十项全能》干什么？ 这一刻，谁都不知道大壮脑海中闪过什么画面，他也不知道自己脑中为什么会闪过某军的军官挥舞着手枪，对身后大喊：“弟兄们！给我上！都给我上！” 对此，大壮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骂：上泥妹啊！你自己为什么不上？让别人上？ 其实他最气愤的不是那家伙爆更《我十项全能》，其实最近几个月，他一直在期待那家伙再次爆更《我十项全能》。 但，他想要的不是这种爆更啊，爆更一次，整本书就宣布完结……这叫什么爆更？有这么爆更的吗？ 然而，他心里再悲愤，也于事无补了。 看着书评区那么多自称是《我十项全能》过来的书迷，发帖留言说月票已投《不死龙戒》，大壮心里相当失落。 他怀着最后一丝侥幸，找到《我十项全能》，在“最近更新”那里，他果然看见鲜红的“后记”二字。 他嘴角微微抽搐两下，闭了闭眼，又点开这本书的目录页。 当他看见今天凌晨爆更出来的五十多章VIP章节，和最后一篇后记的时候，他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一夜之间爆更五十多章…… 一些咸鱼作者一个月也就这么点更新量啊，这个败家子一晚上就爆出来了。 下个月起点就要倒闭了吗？你这么着急？ 大壮黑着脸点开最后那篇后记，看完后记的内容，看见后记中让读者把月票都投给《不死龙戒》，他心中已经无力吐槽。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奇葩的作者？ 而老子却正好还是这家伙的责编……不！现在应该说是他的前责编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 可惜他没办法清理门户。 …… 相比之下，同在起点编辑部上班的带鱼妹子，这个上午就乐开了花，见谁都笑，就连有同事喊她“宇智波带鱼”，她也丝毫不恼，依然笑得很开心。 她觉得自己最近运气真的太好了，别的编辑手下最能打的大神级作者，竟然自己跑到她手下，来给她送业绩…… 这比中彩票还爽呀！ 是的，在她眼里，俺老孙、奋斗的咸鱼这样的作者，已经是大神了。 上本书能杀进月票总榜前五，这本新书月中上架，又能这么快杀进月票总榜前十，这还不算大神吗？ 她非常开心，自己手下终于也有能拿的出手的头牌了。 第229章 已经满足了吗？（求月票） 当《不死龙戒》在月票总榜上，爆掉原本排名第10的《机师》之后，它的直接对手就换人了，准确说是换书了！ 换成排名第9的《异界张三丰》。 这本书应该算是起点早期的标准小白文，据说剧情很爽，人气很高，而这里之所以用“据说”，是因为孙全当年试读了几章，感觉不是自己的菜，看不进去，所以后面他就没看了。 但他知道这本书的书迷很多，作者的更新也很快，每天的更新量日万是正常操作。 量大管饱的更新，可能也是这本书能吸引大批书迷的一大原因。 而这本书的作者——键盘，当他看见原本排名第10的《机师》，被《不死龙戒》爆掉之后，他没有犹豫，立即就开始更新今天的章节，作为一个手速很快的写手，他和《机师》的作者方向不同，他手边是有存稿的。 一口气更新三章之后，心里仍然不太踏实，他又发了一章求月票的单章。 做完这些，他才放松下来去研究《不死龙戒》能一夜之间爆掉《机师》的原因，研究了好一会，他才愕然发现《不死龙戒》昨晚之所以能爆掉方向的《机师》，竟然是因为《我十项全能》那本书完结了？ 这感觉……就像张三被李四打败了，其原因却是王五最近练武了…… “荒谬！太荒谬了……” 他表情相当复杂，真正是开了眼了，这种怪事都能有…… …… 大概半个小时后，键盘刷新月票总榜，却见自己连发三章，加求票单章之后，不仅没拉开和《不死龙戒》的距离，两本书之间的差距反而缩小了。 而原因却不是他的加更和月票单章没有效果，实际上，在这半个小时左右，他的《异界张三丰》已经涨了近百票，可《不死龙戒》的月票涨幅显然更大。 键盘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自己好像挡不住？ 想了想，他又发了一章上去，继续求月票。 不战而降的事，他不可能做，这本《异界张三丰》令他一书成名，自然也培养出他心底的傲气，写这本书之前，起点月票榜总榜上的很多大神、中神，甚至小神，他都是仰望的。 但写了《异界张三丰》之后，大中小神，他已经不知爆了多少，慢慢的，大神们在他眼里也就没那么可怕了，颇有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自信。 又半个小时后，当他再次刷新月票，却发现《不死龙戒》好像也更新了，就在二十几分钟前更新了两章。 其作者还发了一章求票单章。 其中一句话令键盘心里有点窝火。 那句话是：“刚刚睡醒，没想到大家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竟然已经总榜第十，很好很好！那么咱们再接再厉，顺手把第9也爆了？嘿嘿……” 顺手把老子也爆了？ “顺手”二字最刺激键盘。 爆我在你眼里就是顺手的事吗？ 顺泥妹！ 但月票总榜上，《不死龙戒》与他的《异界张三丰》的差距确实又缩小了，两本书的月票总数的差距已经只有两百来票，很危险了。 但键盘这次却没有再加更，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加更的效果不会很大了，与其加更，还不如再发一篇求票单章，让书迷们意识到情况真的很危急了，他相信一定有一些比较热血的书迷会出手帮他。 说干就干，他噼里啪啦地开始写今天的第二篇求票单章。 内容如下： “兄弟姐妹们！有人要踩着咱们上位，这本来没什么，月票榜嘛，从来都是你爆我、我爆你，咱们爆过那么多人，现在就算被别人爆了，那也很正常，但……对方有一句话说得我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忍？ 那句话很狂妄！说是要顺手把咱们爆了…… 我忍不了，所以我今天厚着脸皮发第二篇求票单章，现在我想问你们，你们能忍吗？能忍的话就算了，大不了我一个人憋屈一点，但如果你们也忍不了，那我想问：你们的月票呢？还有人有月票吗？有没有兄弟姐妹愿意帮我用事实告诉他——我们不是你顺手能爆的！” 别说，这篇求票单章一出，《异界张三丰》的月票增速果然提升了一截，至少倍速于之前。 而孙全呢？ 刚才起床、洗漱、吃了早餐，打开电脑更新两章，又发了一篇求票单章之后，他就暂时关了起点的网页，打开文档，对照《不死龙戒》的大纲和细纲，眯眼酝酿着状态，准备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至于能不能爆掉第9名的《异界张三丰》？ 他倒是没太在意，因为一觉醒来，《不死龙戒》冲上总榜第10，已经令他很满意，之所以在今天的求票单章里说顺手爆了第9？ 那不过是他习惯性的嘴贱，当时他心里抱的念头是——有枣没枣，先打上两杆再说，万一就爆了呢？ 反正就算最后没爆掉第9，他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还能因为这篇求票单章，拉开与第11名的《机师》月票差距，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键盘要是知道他当时的念头是这样的，也许会更气。 ——你现在已经不是无名之辈了，多少书迷、编辑和同行关注你的言行啊，你还这么乱放嘴炮？放出的大话，实现不了的话，你不要脸的吗？ …… 片刻后，放完嘴炮就走的孙全，已经开始码今天的第一章，思路还行，他码得挺顺。 而《异界张三丰》的作者键盘呢？ 他哪里还有心思码字，一上午就坐在电脑前面，不时刷新起点的月票总榜，关注两本书月票的变化。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不死龙戒》与他的《异界张三丰》的差距仍在继续缩小。 他自己的书迷已经很给力了，一上午给他这本书投的月票数量，已经是平时三四天的量，然并卵，《不死龙戒》那边增速更快。 他忍不住去《不死龙戒》的书评区看了几眼，很快就黑着脸关了《不死龙戒》的书页，因为那边书评区的言论比奋斗的咸鱼在单章里写的那句话，还要气人。 诸如：“嘿嘿，对方还在挣扎呢！嘿嘿有意思，够劲！我就喜欢征服激烈挣扎的！我3张月票已投，兄弟们快跟上！晚了你们就赶不上趟了！” “这是开启月票战了吗？这么刺激的吗？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兄弟们！我来了，咱们一起干翻那丫！” “方向太没脾气了，还是现在这个对手有趣，兄弟们等我一下，我去打赏换几张月票，大家等我啊！别在我回来之前就把它爆了。” …… “真是有什么样的作者，就有什么样的书迷！” 离开《不死龙戒》书评区后，键盘犹自气愤难平。 可……有些事真不是气愤就有用的。 上午快12点的时候，他再次刷新月票总榜的时候，无奈看见自己的《异界张三丰》已经跌落一个名次，那本《不死龙戒》真的占了原本属于他的第9名。 虽然此时《不死龙戒》的月票总数比他的《异界张三丰》并没有多多少，就三十几张的差距。 但他心里已经鼓不起再战的勇气。 他已经领教过这本书的锐气，此时的《不死龙戒》锋芒正盛，而他的《异界张三丰》却已经写到尾期，之前他还相信自己能挡住，但结果……胜负已分。 在对方已胜的情况下，他要再爆回去，希望太渺茫了。 坐在电脑前，调整了一会自己的心态，键盘把目光看向第8名的《总裁老婆爱上我》，那本书的月票现在还比《不死龙戒》高600多票，而且，《总裁老婆爱上我》的作者李无常的神格，可比他稳固。 论铁杆书迷的数量，他相信李无常的铁杆书迷应该是比他多的。 锋芒这么盛的《不死龙戒》能爆掉李无常的《总裁老婆爱上我》吗？ 他忽然有些期待。 他等啊等，结果一下午过去了，《不死龙戒》只是正常更新了两章，并没有继续往上爆的迹象。 一晚上也过去了…… 27号上午，键盘起床后，打开电脑却见《不死龙戒》依然只是正常更新，依然没有继续往上爆的迹象。 倒是稍微缩小了些与《总裁老婆爱上我》的月票差距。 可他期待的月票单章，却一直没看见踪影。 爆完我，你就不爆了？ 就看我一个人不顺眼吗？ 接下来的两天，28号、29号，《不死龙戒》都显得很人畜无害，每天虽然依旧更新五章，月票增速也挺快，但没人再看见这本书的作者再发求票的单章。 冲到总榜第9，奋斗的咸鱼似乎满足了，不想继续奋斗了。 连带着《总裁老婆爱上我》的作者李无常，心里的警惕也慢慢放下来。 话说，在《不死龙戒》爆掉《异界张三丰》之后，李无常也是警惕了两天的，那两天手速一直不快的他，竟然连续两天都加更一章。 还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但26号之后，《不死龙戒》一直毫无战斗的迹象，慢慢的他心里的警惕就放下了，他和很多人的看法差不多——看来奋斗的咸鱼在拿到总榜第9之后，已经满足了。 可……孙全真的满足了吗？ 第230章 大家有没有兴趣再干一票大的？ 29日晚。 10点多，坐在床上写教案的袁水清听见闷响，诧异看来，看向笑嘻嘻走进房间的孙全，她眉头微蹙，“你这么早过来干嘛？拿什么东西吗？” 孙全摇头，一脸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一边往她那边走，一边说：“我过来陪你呀！好不容易等到周六，你过来了，我当然得好好陪陪你！” 袁水清白他一眼，低头写她的教案，随口道：“你骗鬼吧！你还是再去写一章吧！我手头的教案还没写好，你别来捣乱！” 孙全一屁股坐上床沿，嘿嘿一笑就往床上爬。 “没灵感了，明天再写吧！我陪你！” 说着，不容拒绝地靠到她旁边，袁水清无奈撇嘴。 而这，就是他29号依然不开启月票战的原因。 陪女票，这理由站不住脚吗？ …… 30号上午，孙全睡醒的时候，看见袁水清正在微笑看着他，一睁眼就对上她温柔的双眼，那感觉很棒。 他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她脸，问：“好看吗？” 袁水清忍笑，不知道是不是昧着良心嗯了一声。 “那我允许你再多看会儿。” 某人很不要脸地说。 袁水清微微失笑，也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她轻声问：“你读者群里这几天一直有人问，你这几天怎么不继续冲月票榜了，你是不是存稿不多了？” 孙全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的道理你没听说过吗？前几天刚从二十多名，一下冲到第9名，后劲已经不足了，还冲什么冲啊？当然得养精蓄锐啊！” 袁水清眨了下眼，“所以你打算下个月再冲了？” 孙全嘿嘿一笑，伸手搂住她，笑道：“当然不是了！养精蓄锐当然是为了给对手一个突袭啊，要不然叫什么养精蓄锐？那叫咸鱼好不好！” 袁水清蹙眉，“可今天已经是30号了，你打算今天突袭？” 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天时间能冲上去吗？而且，你说的养精蓄锐，我也不是很认同，这种事不是应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吗？你停了这么几天有什么意义？如果这几天你一直求月票的话，说不定已经把第8名爆下来了。” 孙全揉揉她的秀发，笑答：“傻瓜！隔行如隔山，这种事你不懂的。” 袁水清看着他，表情疑惑，“怎么说？你停这几天，还有什么其它说法吗？” 孙全嗯了声，想了想，还是给她解释几句：“月票总榜前十的曝光度是不一样的，我停几天，有两个好处！一个呢，能麻痹对手，让对手放松警惕，《总裁老婆爱上我》和《魔厨》的作者，我多少了解一点他们的性格，李无常的才气有，但骨子里的懒散基因也有，而三少呢，想争总榜第一的时候，他确实很猛，但这个月到现在他这本《魔厨》还只是排在第七，我最近看了一下他最近的作品目录，很少看见他求月票，所以，我估计他这个月对月票榜不是很在意，嘿嘿，所以……” 所以后面他就没说了，但袁水清已经听得很惊讶。 “你还想把排名第七的《魔厨》也爆了？” 孙全回以嘿嘿的笑容，笑容中透着几分狡黠。 袁水清看着他的笑脸，好气又好笑，“你呀！太阴险了吧？” 孙全仿佛听见夸奖，笑得更开心了，抱着她脑袋，就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 …… 是的！他想试试把三少的《魔厨》也爆了。 他这行为在有些人看来，可能有点神经病，因为月票总榜第七和第九名的奖金是一样的，这都月尾了，还这么处心积虑地想再往上冲两个名次上去，有意义吗？ 但他自己觉得这是有意义的。 意义在于：他得满足一部分书迷想继续月票战的愿望，还想用这个月最后一天的月票名次，来向外界证明他这本新书的锋芒。 书迷是他的衣食父母，之前他开启了月票战，书迷们踊跃帮他从总榜二十多名，冲到总榜第九。 这几天他没再继续像一只斗鸡一样，挑战更上面的第8名，但他和袁水清一样，也看见了书迷群中，一部分书迷的呼声。 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书迷应该是还没战个过瘾，还希望他能继续向第8名宣战，他孙全写小说，可以不在乎外界所有人的声音，但他从来不会忽略书迷的感受。 既然有那么一部分书迷还想再战一次，他就想满足这些书迷。 另一点——他想用9月份最后的月票名次来证明这本新书的锋芒，也是为了这本书的成绩。 很多人都知道他这本新书是在16号上架的，但也肯定仍然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想着：如果这个月结束的时候，这本书在月票总榜上的排名，能更高一点，是不是就能吸引更多的读者来看他这本书？ 寸土必争！是他扑街多年总结出来的心得。 这个名次不争、那个名次也不争，这个荣誉不跟人抢，那个荣誉也不跟人抢，久而久之就变得咸鱼了。 整个人会失去锐气的。 他重生前就很咸鱼，然后他老是扑街。 而重生后，他经常争夺月票榜，伴随着一项项荣誉的获得，他的稿费和名气也越来越高，他尝到了甜头。 因此，不管有用没用，他都决定今天再冲一次月票榜试试，反正试试又不会怀孕。 万一成功了呢？ 总榜第七总不会比第九的作用差吧？ …… 上午9点出头。 孙全照例更新两章《不死龙戒》，随后登上自己的两个QQ号。 先来到咸鱼群，此时群里很安静，无人说话。 没有聊天内容给他窥屏，他就自己进群发言。 奋斗的咸鱼：“@全体人员，本月最后一天了，大家有没有兴趣再干一票大的？” 这句匪气十足的话，立时惊动整个咸鱼群。 本来处于潜水状态中的一条条咸鱼，跃出水面，蹦跶出来纷纷发言。 孤星望月2000：“真的吗？你先说多大的！不够大的话，我可没兴趣。” 再爱我—：“就是！一定要大！小的没意思！” 读百家书悟大道：“作者君！这么说吧！你要是想爆《总裁老婆爱上我》，我可以贡献2张月票，你要是想爆《魔厨》，5张月票我也能给你凑出来！就问你想爆哪个？” －浩浩－：“够大的话，我给你上个盟也不是没得商量！” 小哲夫：“对头！老大你要是真敢爆《魔厨》，我也可以给你上盟换月票！问题是……你敢吗？嗯？” 生物忠：“嘿嘿，我猜他不敢！” 赏花品玉：“上吧作者君！别怂！” 玄葬LX：“敢吗？” 浦东涛涛：“要干大的吗？来呀！这么跟你说吧咸鱼，我们不怕你想干大的，就怕你不敢干！口号你来喊，冲锋的事，我们来上！现在就想问你想干多大的？” …… 看着这么多不怕事大的家伙发言，孙全笑了。 暗道：这些家伙果然还没玩够，那行！咱们就再冲一把！ 心里这么想着，他就在群里回复：“行！《魔厨》是吧？你们都不怕，我怕个鸟？走！我去发单章，你们火力准备！” 群里顿时一片叫好之声。 浦东涛涛回复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刚才扬言可以上盟的小哲夫和－浩浩－也都纷纷发言。 小哲夫：“ok！我去充钱！” －浩浩－：“嘿嘿，同去同去！” …… 孙全退出群聊，立即就去写求票单章，或者说是开战宣言。 这篇开战宣言他是这么写的： “9月最后一天了，大家想不想再干点什么？比如再冲冲月票榜？ 什么？你手里没月票了？ 什么？你没兴趣？ 那……一百月票加更一章呢？ 存稿我准备好了，能让我今天加更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争不争气了！瞧你们这些人，平时一个个的，没事就喜欢私下催我更新，现在我给你们这个光明正大向我催更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来吧！皮卡丘！还不快投出你手中的月票？” 这家伙，竟然在单章里公然挑衅自己的书迷？ 不仅如此，他不仅将这篇单章发布出去，还复制了一份，发到另一个书迷群——花果山群里。 然后，花果山群里的书迷就如同一石激起的千层浪，一浪接一浪地冒出来发言。 好俊的文昊：“老孙！你够了啊！我们明明追的是你的《我十项全能》，你老是拉我们去给你的新书投月票，你要点脸行不？还给我们用上激将法了？谁平时找你催更《不死龙戒》了？你个死不要脸的！” 心醉如梦5：“就是！哪有你这样的？前几天忽悠我们去给你新书投票也就算了，今天又来？” 猪小肠：“呃……弱弱地说一句，前两天我确实没忍住催更他的新书了……” 男神欧巴钰飞：“晕，咱们群中真出了一个叛徒啊？” 恋雪ZQ随风：“老孙！你说话算话？真的100月票就加更一章？” 志在江湖：“楼上的，咱们这本书已经完本了，老孙这个不要脸的说的是他的新书加更条件，你可别上当了！” 韦ok：“对！千万别上当！嘿嘿。” 恋雪ZQ随风：“我知道呀！我问的就是他的新书呀！嘻嘻，我最近正在追他的新书呢！” 好俊的文昊：“……” 猪小肠：“……” 玄黄问道：“……” 赏花品玉：“嘿嘿，其实我也在追那本书，也加了咸鱼群……” 第231章 再爆两本（4200月票的加更） 一本足够精彩的作品，必定会有一群热情高涨的书迷，这有点像情侣之间……如果你的女人对你很冷淡，那么不容易怀疑，她肯定没那么爱你，反之，她的主动会超乎你的想象。 也许是《不死龙戒》的质量真的过硬，也许是《我十项全能》真的给孙全积累到足够多的铁杆书迷。 当他在单章和群里说要干一票大的之后，《不死龙戒》的月票真的开始疯涨。 不仅月票在疯涨，打赏和发书评的人数也在快速上升。 连带着推荐票都在高速增长，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孙全每次刷新《不死龙戒》的书页，都能看见月票数在变，书评区也不断涌出一条条新鲜出炉的书评。 诸如： “说话算话！承诺的盟主已经奉上，请查收！——小哲夫” “我是这几天才入坑这本书的，一直很遗憾没赶上几天前的月票大战，嘿嘿，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让我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赶上一次，爽！不就是月票吗？给你！给你！都给你！——悠悠菜菊” “虽然我还没开始看你这本新书，但我喜欢你的《我十项全能》，所以，月票是吧？拿好！赶紧滚蛋！——初阳” “花果山书迷报到，这个书迷很跩，他丢下一张月票转身就走了——骚包张三爷” …… 半个小时后，《不死龙戒》与《总裁老婆爱上我》的月票差距缩小到300票以内。 又半个小时后，孙全再次刷新书页，欣慰地看见这两本书的月票差距已经缩小到150票以内。 而这段时间里，他的粉丝榜上又多了3位盟主。 除了新增的三位盟主，打赏5万起点币、2万起点币，以及1万起点币的书迷也有十几位。 他忽然产生一种“钱这么好赚”的荒谬念头。 他心里清楚这是一种错觉，但这个念头真的在他脑中盘旋。 想到自己曾经扑街的时候，一本书写完，粉丝榜上等级最高的粉丝，也不过只是消费百把块的舵主，他心里就更复杂了。 但此刻有一个作者的心里绝对比他更复杂。 这位作者就是《总裁老婆爱上我》的作者李无常。 今天是9月的最后一天，本来今天他是可以全身心码字赚钱的，但……今天还是周日啊！昨晚他跟女票约好了，今天去逛商场，刚才他把衣服和鞋子都换好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特意去附近的理发店剪了个帅气的发型的。 本来很飞扬的心情，却因为刚才接到的一个电话，而变得复杂起来。 或者说糟糕起来。 那个电话是他粉丝群的管理员打给他的，那个管理员也是他现实中的一位好友，平时喜欢看他的书，进了他粉丝群以后，就找他要了个管理员的身份，平时没事帮他打理一下粉丝群。 以上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这位朋友兼管理员，刚才在电话里跟他说：“你快去看看吧！那本《不死龙戒》向你宣战了，正在组织书迷向你大举进攻呢！你们两本书的月票差距正在迅速变小，老李！你手边有存稿的话，赶紧放出来吧！要不然你的菊花就不保了……” “神经病啊？他第9、我第8，今天都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他爆我干嘛？” 当时他是这么回的，语气相当郁闷与不解。 接完那个电话，他想了想，把手机塞回裤兜，还是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准备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情况。 作为一名老鸟，他很快就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那条奋斗的咸鱼好像闲极无聊，要爆着我玩？ “果然踏马是神经病！” 李无常好气又好笑地骂着，他倒是想赶紧加更，多少挡一下那本书，但问题是……作为一名标准的感性写手，他码字向来都是很感性的，有灵感的时候才码，码完了就立即发出去，然后坐等书评区的赞美。 所以，存稿是什么？那玩意我有吗？ 坐在电脑前查看状况的几分钟里，他几次刷新月票总榜，却见每一次刷新，《不死龙戒》与他的《总裁老婆爱上我》的差距都在缩小。 那感觉……还真挺不爽的。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赶紧码一章出来，挡一挡《不死龙戒》的时候，他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他皱眉掏出手机，却见来电显示是——小甜甜。 看见这个名字，他无奈叹了口气，接通电话。 “喂？你到哪儿了？记得带上你的银行卡呀！别又像上次那样说请我吃大餐，最后却说忘了带银行卡，最后还得我自己掏钱埋单呀！” 电话一通，小甜甜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果然很甜。 李无常一脸苦笑，“知道知道！没忘没忘！这次保证我埋单！” 小甜甜：“那你现在出门了吗？你快点呀！” 李无常：“嗯嗯，已经出门了，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到！唔，就这样吧！等下见面再说。” 小甜甜：“嗯，好的，那你快点咯！” 结束通话，李无常最后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月票总榜，又叹了口气，心情相当复杂地关了电脑、起身，准备出门。 今天跟女票约会逛商场，本来还挺开心，因为每次她让他钱包大出血之后，都会在别的地方补偿他。 但临出门前，却得知有一本书要爆他的书，就硬生生给他心里添了一个堵。 ——这还让我今天怎么愉快地玩耍？ 可……他又没别的办法。 一没存稿、二估计也挡不住，三……小甜甜还在等着他呢，上次约会吃大餐，已经让她埋了单，他估计如果今天自己再放她的鸽子，她可能真的要发飙了。 …… 大概一个小时后。 某商场，小甜甜拿着一套标价588的新裙子，开开心心地去了试衣间，李无常百无聊赖地站在外面，东看看西瞅瞅，这商场够大够气派，偶尔还是能看见几个水准以上的漂亮妹子养养眼的。 忽然，他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他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掏出手机。 却见来电显示还是自己那位朋友兼群管。 接通电话，耳机刚贴近耳边，就听见那位朋友跟他说：“老李，你被爆了！” 李无常：“……” 默然片刻，他淡淡地说：“没事，反正也不影响我这个月的月票奖，那家伙发神经就随他发神经吧！” 他表现得好像很淡然，如果他刚才听见那句“老李，你被爆了”的时候，握手机的手指没有忽然捏紧的话，就相当有说服力了。 “行！既然你无所谓那就算了，那我挂了？” “嗯，挂吧！拜！” “拜！” 接完这个电话不久，小甜甜穿着刚换上的新裙子欢快地从试衣间小跑出来，眼睛亮闪闪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两手各提一边的裙摆，满脸笑容地问：“怎么样？漂亮吗？” 李无常这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点头道：“嗯，漂亮极了！” 我的小甜甜这么好看，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才不陪神经病打月票战…… 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 爆掉《总裁老婆爱上我》之后，《不死龙戒》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 时间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已经排名总榜第八的《不死龙戒》一点点缩小着与《魔厨》的距离。 只可惜，它与《魔厨》的差距稍微有点大，接近700票的差距，不时一时半会儿能拉平差距的。 随着时间推移，当越来越多的作者和读者注意到《不死龙戒》的月票还在快速上涨的时候，脑子再笨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这本新书，好像还想爆掉第7名的《魔厨》？这胆子是不是太肥了？那可是三少的作品。 三少是谁？ 起点的招牌大神，认真起来，每个月都有资格竞争月票总榜冠军的顶级大神啊！ 也就是《魔厨》的人气相比他前几部作品，人气稍稍差了些，最近几个月，他也没有很执着地抢月票榜，所以这个月《魔厨》在月票榜上只是第7。 但…… 即便如此，你现在明目张胆地要爆《魔厨》，是不是就太胆肥了？ 只要三少发一个月票单章，今天晚上12点之前，你能爆掉《魔厨》？你知道三少这些年积累了多少铁杆书迷吗？ 而如果今晚12点之前，你爆不掉《魔厨》，那你现在冲得这么猛，有啥意义？ 某作者群中。 八斗：“哎，你们说《不死龙戒》今天真能爆掉《魔厨》吗？” 小白龙：“应该不能吧？等三少反应过来，随便求一下月票，很快就能重新拉开差距的！” 留晖：“嘿，这还真不好说，三少未必会在意这个月他这本书是第7还是第8！” 啸尘：“还真有可能，三少好像只在争第一、第二的时候发单章求月票。” 易安：“不会吧？这么说，《不死龙戒》还真有爆掉《魔厨》的可能？” …… 没人知道三少究竟是怎么想的。 反正直到这天晚上12点，都没人看见他今天有加更，或者求月票的单章。 倒是他的书迷自发性地给《魔厨》投了一波月票，算是挡了一下《不死龙戒》的冲锋。 可书迷自发性的投票力度实在太弱了，这天晚上9点多的时候，《不死龙戒》的月票数就超过了《魔厨》。 并将第7的位子一直坐到这天晚上的12点整。 第232章 损友相见 月底最后一天，冲上总榜第7到底有没有用？ 孙全不清楚。 但他清楚地看到12点半的时候，他再次刷新起点的月票总榜，他的排在总榜第五的位置。 第一名是西红柿的、第二名是鬼舞的、第三名是陈东的、第四名是三少的。 而他的就排在下面。 再下面就是九五的。 有人可能会问：三少的不是被爆了吗？为啥又跑到上面去了？ 原因是9月份已经结束，这是10月份的全新排名。 就像麻将，一圈打完，重新洗牌重新开局了。 孙全点开的书页看了两眼，发现三少刚刚更新了一章，顺手还发了一个求保底月票的单章。 以他的号召力，一个求票单章有这样的威力，孙全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看完月票榜，孙全又去看了眼作者后台的数据。 上架半个月，章节平均订阅已经有8200多，单章最高订阅订阅已经有15000多。 这么漂亮的数据他看着就开心，自己终于不再是个扑街了。 这天晚上他睡的很香，还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他和袁水清结婚了，可这个梦也有点操蛋，因为梦到他和袁水清在酒店舞台上互换戒指的时候，关键时刻，他的手一抖，竟然把戒指给弄掉了，之后就怎么也找不到那戒指掉去哪儿了。 就在他急得满头大汗，快要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笑嘻嘻地跑到他面前，递过来一只亮闪闪的钻戒，问他：“爸爸，你是在找这个东东吗？” “爸爸？” 梦里，孙全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酷似自己小时候的小男孩。 清晨梦醒的时候，他还有点懵。 怔怔地靠在床头，胡思乱想着昨晚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预示着我和袁水清结婚不会顺利？还是上天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该让袁水清奉子成婚？ 问题是……梦里那小男孩也太大了，脖子上面都系着红领巾了，我和袁水清才结婚？ 想了许久，除了把他自己的脑子搞的有点乱，屁结论都没得出来。 如果不是想到他年龄还不够法定结婚的年龄，他今天就想去跟袁水清求婚算了，免得夜长梦多。 因为这个梦，起床、洗漱、吃过早餐后，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开车直奔青龙湾的别墅园。 他想去看看别墅目前装修到什么程度了，他估计水电可能都还在安装中，但就因为昨晚那个梦，他一时心血来潮，就忽然想去别墅那儿看看。 那是他和袁水清不久之后的窝，他想着去那里看看，顺便在别墅里畅想一下不久后，他和袁水清在那里的生活，心里应该能慢慢平静下来。 一路很顺利地抵达青龙湾别墅园，也很顺利地进到别墅里面，果然看见两名水电工在里面安装水电。 见到他的时候，两名水电工有点诧异，问清他身份后，就没再管他，继续干他们的活，任由孙全在里面自由观看。 孙全楼上楼下看了一圈，最后站在二楼阳台上，点了支烟，放眼眺望别墅园对面的青龙湾水域和燕崖。 这里的风景还是那么好，看着看着，他心中的不安感慢慢就散了。 当他面露笑容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却见是几天没联系的吕文艺打来的。 “喂？这次去找黎晓萍结果怎样啊？” 电话接通，孙全开口就问。 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的重生没有影响到吕文艺那里的话，这次吕文艺去见黎晓萍，应该就是他们正式分手的时候。 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里，那两人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期分的。 果然，电话里吕文艺沉默数秒，声音低沉地开口：“分了，碧眼儿！我和她这次真的分了，我正在来m市的火车上，再有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你现在在哪儿呢？能来陪陪我吗？” 孙全淡淡笑了下，笑容略显感慨，自己这只重生的小蝴蝶，到底还是没影响到吕文艺和黎晓萍，他也不确定自己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火车是吧？那你等着，我现在开车去接你！等你出车站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到了，咱们见面再说？” 一边说，孙全一边已经转身准备下楼。 吕文艺：“行！那你过来吧！不过你暂时别告诉大宝，他大大咧咧的，看见老子失恋，他肯定不会安慰我，还会笑话我，就你一个人来吧！” 孙全莞尔一笑，心说：你想多了，不仅大宝会笑你，我也会笑你。 当然，嘴上他倒是说的好听，“嗯，我懂！放心吧，就我一个人过来！” …… 一个多小时后。 当孙全在火车站的出站口，看见胡子拉碴、一脸败犬气息的吕文艺拖着行李箱，萎靡不振的样子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笑不出来。 心里竟然还真有点同情他。 大学期间，这家伙是怎么讨好黎晓萍，他和董川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因为大家都是学烹饪的，所以大学期间，吕文艺没少亲手给黎晓萍做好吃的，但那时候他们都是住校，课余时间也没机会去学校的烹饪教室使用教学用的锅灶，而吕文艺为了能有地方给黎晓萍做菜，那可真是赔了不少笑脸。 今天跟在食堂兼职的学长说好话，在学长不忙的时候，借用一下锅灶；明天跟宿管大妈耍宝卖萌，帮忙扫地、抹桌子，也是为了借用一下宿管大妈的锅灶；后天可能又偷偷在宿舍插上电锅，冒着整个宿舍被宿管大妈断电的风险，悄悄给黎晓萍煲汤…… 除此之外，平时给黎晓萍买些水果、屁颠屁颠地送到她宿舍楼下；省吃俭用，就为了周末能带她出去吃一顿好的；月底的时候，跟大家蹭吃蹭喝，在黎晓萍面前的时候，却又打肿脸充胖子，继续好吃好喝的带她去浪…… 类似的事，孙全看得多了。 以前他和宿舍其他人，也没少拿这些事笑话吕文艺。 但此时他看着败犬一般向他苦笑走来的吕文艺，脑海中再想起吕文艺曾经为了讨好黎晓萍而做的那些事。 孙全忽然有点理解吕文艺为什么会舍不得黎晓萍了。 说来说去，还是在她身上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和精力，可能吕文艺早就把他给感动了，或许在吕文艺的心中，他和黎晓萍是真爱、爱得很深吧？他可能把他俩以后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早就以为他们不会真的分手。 所以真正分手的时候，吕文艺才会那么放不下？ 胡子拉碴的吕文艺拖着行李箱走到孙全面前，松开行李箱，张开双手，一脸苦色，却露出笑容说：“碧眼儿！给兄弟一个安慰的拥抱吧！黎晓萍不给我抱了，就只能抱抱你了！” “麻蛋！当老子是什么？备胎还是抱枕？” 孙全白他一眼，嘴上表示着不满，人却上前一步，张手抱住吕文艺，右手还在吕文艺背上拍了拍，叹道：“没事！不就是一个妞嘛！你要相信国家，早晚会再发一个给你的！” 吕文艺被逗得笑了声，也叹了口气，“碧眼儿！吴王！你知道吗？我的心里空了，空空荡荡的，我以后可能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了，黎晓萍伤得我太深了，我们三年多的感情啊，她说分手就真的分手了……” 孙全又拍了拍他的背，继续安慰：“没事！那以后就不找女朋友了，找男朋友也行！” “噗嗤” 吕文艺又被逗笑，然后一把推开孙全，没好气道：“滚蛋！你个畜生说的是人话吗？我你才找男朋友呢！行了，不跟你扯了，你陪我去学校看一遍吧！我想再一眼我和她曾经约会的那些地方，就算是跟过去坐一个彻底的告别吧！过了今天，我就回去好好上班，然后努力挣钱，将来我一定要再找一个比她更漂亮的！” 孙全嘿嘿笑了声，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方向是停车场。 路上，他说：“别做梦了！接受现实吧！你是不可能找到比黎晓萍更漂亮的！” 吕文艺：“……” 什么叫死党？什么叫损友？ 孙全现在这样应该就是了。 明明刚才看见吕文艺的时候，他心里还同情着吕文艺，但一跟吕文艺搭上话，他就总忍不住想损他几句。 而这，就是他们大学期间的日常交流方式。 两三年下来，已经形成了本能。 一阵无语之后，吕文艺爆了句粗口：“奶奶个熊的！你再这样我跟你绝交了啊，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早知道你也是个德性，我还不如喊大宝来接我！” 孙全嘿嘿直笑。 等到他打开捷达的车门，示意吕文艺上车的时候，吕文艺呆了呆，看着九成新的银灰色捷达，他狐疑地看了看孙全，“你踏马还真有车了？大宝电话里说有一个小富婆送了你一辆车，你不是说假的吗？这车哪儿来的？你别告诉我你真傍上富婆了？” 第233章 你能让我加盟你这个店吗？ “嘿嘿，怎么？嫉妒了？现在你知道咱俩谁更帅了？” 孙全对吕文艺挑挑眉，似乎有点小得意，说话间，把吕文艺推进车里。 “当然是我帅！” 吕文艺下意识反驳。 “嘭” 孙全摔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的时候才说：“拉倒！那你怎么傍不上富婆呢？” 吕文艺：“我……” 语结两秒，吕文艺忽然说：“肯定是人家富婆玩腻了帅哥，忽然想试试你这种丑的！” 孙全横他一眼，“你就嫉妒吧你！你个单身狗！” 吕文艺：“你才是狗！” …… 两个好朋友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斗上了嘴，然后就那么斗了一路，下车的时候，吕文艺忽然呼了口气，说：“麻蛋！我明明很难过的，跟你鬼扯这么多，我竟然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此时车已经停在M大学的校园里，闻言，孙全扭头看他，“那你还要故地重游吗？去看你和她曾经花前月下的那些地方？” 吕文艺默了默，然后又叹了口气，说：“算了！既然已经没那么难过了，就不去找不痛快了！回头等我什么时候又难过的时候，再来吧！” 孙全失笑，“那你接下来想去哪儿？现在可没到饭点，不会现在就让我请你吃饭喝酒吧？” “大宝呢？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上班吧？要不你带我去他上班的地方瞅瞅？反正你现在有车。” “行啊！ok！” 孙全爽快答应着，将刚停进停车位的车又倒出来，往校门方向开去。 然后，吕文艺的惊讶之路就开启了。 车开到福临美食城，孙全带着他走进自己的黄焖鸡店，进门时，吕文艺就挺意外。 “大宝现在在这里上班？不会吧？毕业的时候他不是进大酒店了吗？”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正好从厨房出来的邝龙飞。 看见比在学校时油腻、粗犷了几分的邝龙飞，吕文艺更惊讶了，“老邝？你别告诉我你也在这里上班啊！” 邝龙飞本来没看见他，循声望来，看见吕文艺，邝龙飞也很惊讶，“吕文艺？你……你怎么来了？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了看陪在吕文艺身旁的孙全，邝龙飞笑了下，又道：“哟！我们的孙大老板稀客啊！终于有空来自己店里视察了？呵呵。” 吕文艺张口正要回答邝龙飞的问题，听见邝龙飞打趣孙全的话，他到嘴边的话就忘了说，惊诧地看看邝龙飞，又看看身旁笑吟吟的孙全，皱眉呐呐地问：“老邝你刚才说什么？这店是他的？真的是他的？” “哈，你还不知道呢？你这消息有够闭塞的啊！唔，对了，你来这里是找你们宿舍的董川吧？” 没等吕文艺回答，邝龙飞回头就对厨房里喊：“大宝！大宝！吕文艺来了！吕文艺！你们宿舍的吕文艺来了！” “谁？那狗日的来了？” 厨房里传出董川的大嗓门。 片刻后，上身穿着油腻白大褂的董川大步从厨房走出，一眼看见站在孙全旁边的吕文艺，他哈哈一笑，大步冲过来，一拳头就擂在吕文艺胸口，笑道：“龟儿子的！今天过来，昨天晚上怎么不跟老子说？故意想给老子一个惊喜是吧？嘿嘿，怎么样？这次彻底分手了没有啊？” 孙全和邝龙飞忍笑。 董川就是这土匪风格，问别人分手没有也问得这么大声、还这么喜气洋洋。 吕文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一脸无语的表情。 下一秒，他忽然看向旁边的孙全，“哎！你跟我说实话，这店真是你的？大宝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你现在有九家店了……不会也是真的吧？” 孙全嘿嘿笑着。 邝龙飞和董川也在笑，但董川笑完，却伸手推吕文艺一把，佯怒：“狗日的！老子信誉那么好，从来不说谎，老子跟你说的话，你竟然不信？” “他现在真有九家店了？”吕文艺还是不敢相信。 …… 午饭时间，在吕文艺的强烈要求下，孙全特意开车去神行电脑培训学校，把刚刚下班的袁水清接了过来。 吕文艺在发现董川之前在电话里跟他说的关于孙全的部分，一件件、一桩桩都被证实是事实之后，忽然就很想看看被董川称为大美女的袁水清，到底有多美。 孙全被他吵得头疼，同时也确实有点小小的炫耀心理，就应了他的催促，开车去接袁水清。 而吕文艺呢？ 在孙全去接袁水清之后，他还跟陪着他的董川说：“我才不信碧眼儿能找到什么大美女，以他现在的身家，你说有一个美女看上他，我信，但对方既送他车，又是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还特别漂亮？你逗三岁小孩呢？那么出色的大美女，凭什么看上他啊？反正我是绝对不信的！我看充其量也就比黎晓萍漂亮一点点而已！” 董川哼哼冷笑，“死鸭子嘴硬，等下你见到真人，你就知道知道人家究竟有多漂亮了！黎晓萍？哼哼，也就你把她当个宝，跟袁水清比？她还差了几条街！” 吕文艺：“我不信！你就继续吹吧！” …… 当孙全带着身高腿长颜靓的袁水清走进店门的时候，董川对吕文艺抬抬下巴示意，“喏！袁水清来了，你跟你的前女友黎晓萍对比一下吧！你要是能昧着良心说黎晓萍跟人家是一个层次的，我就佩服你！真的！” 吕文艺扭头看去。 当他看见挽着孙全手臂走进店里的袁水清，他突然呆住了。 傻傻地看了袁水清好一会儿，他才忽然低头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问董川：“大宝！你麻痹的，真这么漂亮啊？还这么高？你逗我呢？碧眼儿他家祖坟冒青烟了吗？他怎么泡上的？” 董川哼哼冷笑，已经抬手跟袁水清打招呼：“老板娘好！欢迎老板娘视察工作！” 袁水清眼里现出笑意，目光转到吕文艺身上，微微点头，道：“孙全说，他大学同宿舍的一位好兄弟回来了，就是你吧？你好！我是袁水清。” 吕文艺闻声，只好又回过头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带着几分尴尬，“你好你好！你可真漂亮啊！嫂子，我能悄悄问一句吗？你到底是怎么看上孙全的？我跟你说，那家伙一身的缺点！真的！” 损起孙全，他张口就来，一点都不顾忌孙全就在现场。 但却没人生他的气，因为谁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不可能这么当面损人。 袁水清好笑地看了眼身旁的孙全，笑道：“他帅呀！这个理由够吗？” 董川抬头望向天花板，抿着嘴忍笑。 吕文艺呆了呆，随即失笑，竖起大拇指赞道：“够了够了！我懂了我懂了！嘿嘿。” 孙全好笑地看着这一幕，也很乐呵。 对于自己的长相，他其实一直心里有数。 很帅谈不上，但也绝对说不上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要不然他重生前，也不可能有过好几任女票。 说起长相的问题，其实少年时期，他也挺不自信，但后来随着一任又一任的女票被他轻松追到手，他慢慢就对自己的相貌没什么不满了。 很多人往往都有一个误区，以为能谈过几任女票的男人，肯定是很帅，或者很有钱的。 其实狗屁！ 孙全以前就认识一个很帅的朋友，但那家伙就很惨，明明很帅，钱也不少，但就总是找不到女票，孙全听过那家伙跟他吐苦水。 “麻痹！我每次鼓起勇气跟人家妹子表白，人家总是不信！还说你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帅也没女朋友？我才不信！” 当然长得帅也有长得帅的好处，就孙全所知，他那个朋友虽然长期找女票困难，但在约女软件上，却是常胜将军，晚上倒是不寂寞。 而孙全他这样的容貌，在女性方面，就反过来了，他找女票比较容易，但在约女软件上，尝试过几次，发过去的短信，总是让他怀疑是不是被通信商给拦截了。 也是因此，他每次失恋后，都很寂寞，也只有那些寂寞的时光，才会让他清醒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女生眼里的帅哥。 嗯，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这天中午，孙全就在福临美食城的黄焖鸡分店请吕文艺吃的饭。 倒不是他抠门，舍不得花钱请吕文艺去其它地方吃。 而是吕文艺自己强烈要求的。 同是烹饪专业毕业的他，很好奇孙全搞出来的黄焖鸡什么的，到底有多好吃？凭什么能在毕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连开了九家店。 他这么好奇，孙全自然没理由不满足他的愿望。 黄焖鸡、黄焖排骨、黄焖猪手。 三大招牌菜，全部给吕文艺上齐了，董川亲自去厨房给他弄的。 而吕文艺一一品尝之后，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董川催他几次，问他味道怎么样？让他评价一下，吕文艺也都没理会。 孙全和袁水清倒是没催，只是好奇看着他，好奇他等下会怎么说？ 而片刻后，吕文艺忽然吁了口气，抬头看向孙全，一开口就说：“碧眼儿！不！吴王！你能让我加盟你这个店吗？我可以投资，你说加盟费要多少，我也给加盟费！行吗？就当拉兄弟一把！我不想再回去上班了，黎晓萍不就是因为我现在没钱才跟我分手的吗？让我加盟你这个店吧！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你要是怕我在这边开店，会抢走你的生意，我可以回我老家那边去开的！拜托了！拉兄弟一把！” 第234章 加盟计划启动（4400月票的加更） “加盟？” 孙全眉头皱了下，之前他决定开分店的时候，确实想过以后可以发展加盟店，但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他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袁水清。 “对！我想加盟！加盟费多少，你说个数！就算我一时凑不齐，以后等我挣了钱，一定给你补上！” 吕文艺表情很认真。 董川眉头也皱了，他看看表情认真的吕文艺，又看看眉头微皱的孙全，张口欲说什么，想了想，却又什么都没说。 孙全没让吕文艺等很久，看了眼身旁的袁水清，见袁水清表情没什么变化，就跟一脸期待的吕文艺说：“老吕！这个我没办法现在给你答复，因为这店现在还有水清的股份，这事等我们回头商量后，再给你答案，你看中不中？” 说有水清股份的时候，他抬手揽住袁水清肩头，因为他怕自己没说袁水清的全名，吕文艺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水清是谁。 吕文艺很意外，袁水清也有点意外，吕文艺看了看袁水清，袁水清则看了看身旁的孙全。 也许她是没料到孙全在这件事上，会想着征求她的意见？ “这样啊！那行，反正我在这边还会待两天，那我等你们的答复！” 吕文艺表情有点失望，但还是说了以上这番话，说完之后，他忽然双手合十向袁水清作了作揖，“嫂子！拜托了！手下留情啊！” “呵呵。” 袁水清轻轻笑了笑，微微点头。 …… 饭后，孙全送袁水清回去，因为她下午还要上班。 送她回去的车上，他皱着眉头问：“水清，你说……我们现在应该做加盟店了吗？吕文艺的请求，我该同意？还是拒绝？” 袁水清没有立即回答。 沉吟片刻，反问：“你之前有考虑过做加盟店吗？” 孙全笑了下，微微点头，“当然！全国的市场那么大，只凭我们自己的资金，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做大？做大有做大的好处啊！如果能做到全国各地都有咱们的加盟店，那咱们的牌子就立起来了！ 黄焖鸡这种东西……呵，其实技术含量没那么高，水平足够的厨师，只要愿意动脑子、花时间，就算不能百分百复制我们的味道，也能做的各有特色，全国那么大的市场，我们不尽快去占领，很快就有我们的竞争对手去占领的！ 我本来是想着，咱们至少得先自己开个十几家分店以后，再发展加盟店的，一来呢！是想先自己把99黄焖鸡的名声在本地做起来，好吸引加盟商，二来呢，咱们的实力够强、分店够多，才有更多的底气跟想加盟咱们的人要更多的加盟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扭头看了眼袁水清，笑道：“我没想到吕文艺会突然跟我提加盟的请求，这在我的计划之外，所以我现在有点犹豫，要不要提前发展加盟店，亲爱的，你给我点意见吧？” 袁水清微微失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全国的市场……呵呵，你还真敢想，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你弄的这个黄焖鸡需要的投资不大，主打的菜也不多，只有三道，倒是适合快速推广，操作得当的话，好像还真能快速发展加盟店……” 孙全：“所以你的意见呢？” 袁水清微微点头，“我觉得可以一试，而且你想过没有？你们学校烹饪专业的同学那么多，往上你有很多师兄师姐，和你同一届的同学也有几十吧？后面每年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师弟师妹出现，如果你这位同学吕文艺能在加盟咱们之后，赚到了钱，你说……你那些同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会不会有很多人来效仿吕文艺呀？ 这是你发展加盟店的一大优势呀！是其它很多店都没有的优势。” 孙全想了一会，露出笑容，笑眼又瞥她一眼，“你说的有道理！这确实是我们学院派厨师的一大优势，其实你还没说全，我那些同学、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什么的，他们自己就算不想加盟我们，但只要他们知道加盟我们这个店能赚到钱，而且还挺容易，他们也很可能会推荐他们那些想做生意的亲戚朋友来加盟我们，我们烹饪班，每一届都是有QQ班级群的，平时同学之间、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之间，偶尔都是有联系的！”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所以……你有决定了？” 孙全嗯了声，“既然你也觉得可以试试，那就试试吧！反正也不会怀孕，不过，亲爱的，既然我们决定发展加盟店，目标都指向全国的市场了，你……要不辞职过来帮我……不对！我替咱们打理这一块的生意吧？老实说，现在咱们九家店了，我平时也没什么时间打理，你也有自己的工作，平时九家店的日常管理，全部都交给别人来做，其实我是不太放心的，你呢？你完全放心吗？” “这……辞职呀？” 袁水清蹙眉，有点犹豫。 孙全嗯了声，却没有再劝，而是专心开着车，等着她的决定。 片刻后，耳边传来袁水清的声音：“行吧！不过我辞职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不能说走就走的。” 孙全笑了，“没事！只要你决定辞职就行，我这里等得及，呵呵。” 袁水清笑眼睨他一眼。 …… 当天下午，孙全打电话把邝龙飞和罗娜以及董川叫到老店，他自己住的地方。 会面的具体地方在他二楼的小房间里。 邝龙飞和罗娜、董川是同时来的，上楼后，孙全示意他们随便坐。 但又能有多随便呢？ 电脑椅被他自己坐了，除此之外，这小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塑料凳子以及一张单人小床，邝龙飞他们除了坐这两个地方，难道还能坐到地上？ “仲谋！突然把我们三个都叫来，什么事啊？” 董川一屁股霸主房间里唯一一张塑料凳，屁股刚坐下，就大咧咧地问孙全。 他唯一稍微有所注意的，大概就是对孙全的称呼了。 平时只有他和孙全的时候，他都是习惯喊“碧眼儿”，但此时邝龙飞和罗娜也在，他下意识就换成“仲谋”。 反正孙全的外号多。 邝龙飞和罗娜含笑坐在单人床上，中间空着大概一尺的距离。 坐下的时候，邝龙飞附和：“对啊！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把我们仨同时叫过来吧？干嘛？不会是想给咱们涨工资吧？呵呵。” 罗娜微笑：“老邝你想得太美了！我估计不是！” 孙全早在打电话通知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叫楼下的瞿丽送上来一壶茶，当然还有几只玻璃杯。 此时他伸手指了下桌上的几只茶杯，“想喝茶的自己倒！有人要喝吗？” “我！我喝！” 董川第一个起身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 邝龙飞也跟着起身，“那我也倒一杯吧！罗娜你要吗？” 罗娜：“那就麻烦你帮我带一杯过来！” 片刻后，三人手里都有了一杯茶。 而孙全也不再耽误时间，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今天我跟我女朋友商量过了，你们都知道她也是咱们店的股东对吧？” “你们商量什么了？”董川好奇。 邝龙飞和罗娜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孙全：“加盟店的事！今天吕文艺不是想加盟咱们的店吗？我们商量后决定，就趁这次机会，咱们正式开展加盟方面的工作吧！简单说，就是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咱们的工作重心可能就要从发展分店这一块，转移到发展加盟店这一块来！呵呵，对这个决定，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屁的意见！店都是你们的，你们俩决定了的事，还用我们三个打工仔的意见吗？对吧班长？罗娜？” 这次抢答的又是董川。 邝龙飞和罗娜相视一眼，罗娜微微摇头，“我没意见。” 邝龙飞笑了下，微微点头，“嗯，我也没意见！不过，这一块工作，我们以前都没搞过，可没什么经验啊，首先就有一个问题，如果咱们发展加盟店的话，那……加盟一个店的加盟费收多少？这个应该是最重要的吧？你们决定收多少合适呢？” 加盟费的问题一抛出来，现场瞬间就安静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董川试探着说：“3万？” 罗娜扑哧一笑，白他一眼，“你在开玩笑吗大宝？咱们一个店一个月的利润有多少，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3万？两个3万都嫌少吧？” 董川皱眉争辩：“可是，如果咱们加盟费定的太高了，会导致没多少人加盟咱们吧？我觉得还是定低一点好，低一点吸引更多人加盟，最后赚到的加盟费可能还要更多，班长你觉得呢？” 邝龙飞皱眉看向孙全，“孙全，你觉得多少合适呢？这毕竟是你和你女朋友的店。” 孙全莞尔，不答反问：“你先说说你的意见！你觉得呢？” 邝龙飞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说：“我觉得大宝说的3万确实有点太低了，咱们就算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我觉得最低也得要5万，如果咱们想稍微提高一点加盟门槛，我觉得10万、8万也应该没问题。” 第235章 签约、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求月票） 晚上，吕文艺正在董川的宿舍里打蚊子，打蚊子的工具就是他的一双肉掌，10月初的M市气温还挺高，蚊子这种生命力顽强的小动物依然还能飞得欢快。 此时董川上班还没回来，今晚决定跟董川挤一张床上，共度良宵的吕文艺，此时一个人穿着大裤衩、T桖衫，正坐在床上玩手机，不时啪一声，一掌拍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战果不错，一只蚊子壮烈牺牲。 有时候一掌下去，除了把他自己皮肤拍红，屁战果都没有。 10点多。 当董川下班回来，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啪”，吕文艺又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声音还不小。 董川当时就愣了愣，眨巴着眼睛看着床上的吕文艺，“干嘛呢？你失恋了不用这么自残吧？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吕文艺白他一眼，随手放下手机，一脸郁闷的表情，“你狗日的把蚊香收哪里了？老子好了半天没找到，关键是你这床上蚊帐也没一顶，你再不回来，兄弟我就要被吸成木乃伊了！” 董川失笑，“你二啊！外面就有小卖店，不会去买一盒吗？老子昨晚刚用完的，你能找到就有鬼了！” 说着，他亮了亮手里刚买回来的一盒蚊香。 吕文艺一见，赶紧下床，从他手里夺过蚊香就立即拆封，准备点上一盘。 嘴上回着：“懒得出门，你这里我又不熟！” 董川笑呵呵地看着，随手拉开一只凳子坐下，看着吕文艺在那里拆封蚊香，董川忽然说：“恭喜你啊！这次回去准备辞职吧！” 吕文艺闻言，疑惑抬头，“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眼睛一亮，有点激动，“你听到什么了？是不是碧眼儿跟你说，他同意让我加盟你们这个店了？啊？是不是啊？快说快说！” 董川含笑点头，“所以说恭喜你个龟儿子啊！对！今天下午他把我和老邝、罗娜都叫过去了，就是跟我们说发展加盟店的事，让你来做这第一个加盟商，怎么样？开心不？” “嘿嘿……开心开心！太好了！当然开心了，这可真是好消息啊！回头我就去辞职，然后准备开店的钱……” 吕文艺兴奋地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忽然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问：“那……大宝！你告诉我，碧眼儿有没有说收我多少的加盟费？啊？他有没有说？” 董川再次含笑点头，“说了！他还征求了我们的意见呢！” 吕文艺一脸期待和忐忑，“多少？” 董川：“我给的建议价是3万，罗娜说6万，老邝说最少5万，8万、10万也行。” 吕文艺：“啊？不会吧？他俩这不是坑我吗？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俩了吗？没有吧？不行！我要找他们去！麻痹的，还是同班同学的，什么玩意！” 吕文艺说着，就要出门去质问罗娜和邝龙飞。 却被董川一把抓住他一只手腕，没好气地瞪着他，“你神经病啊？谁特意针对你了？碧眼儿问的是以后所有加盟店的加盟费，老邝和罗娜现在是公司的经理和副经理，他们说的比我高，也是职责所在，为公司的整体利润着想，你去找他们问什么？你有脑子不？” 吕文艺眉头还是皱着，“可、可他们这么一说，就算不是专门针对我，也间接把我坑了啊！” 董川撇嘴，“你就放心吧！碧眼儿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凭咱们跟他的关系，他能亏待我们？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就！” 吕文艺一听，眼睛又是一亮，表情也没刚才那么气愤了，凑近了又问：“那……他准备收我多少加盟费？” 董川：“他说了！你是第一个加盟咱们的，所以只收你3万，但以后再有人想加盟咱们，加盟费最低不能少于5万，等咱们的加盟店发展到一定数量，名气也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加盟还得继续往上提，所以……你就偷着乐吧你！” “三万？” 吕文艺皱眉摸了摸下巴，“那……碧眼儿有没有跟你说……这个加盟费我能先欠着吗？等我赚了钱一定给他！他有没有说？” 董川有点无语了，“3万你还欠着？不是！败类，我问你啊，3万你都没有吗？那你还喊着要加盟？敢情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嗯？你这样就不对了吧？” 吕文艺有点讪讪，“嘿嘿，我这不是才毕业一年多一点嘛，开店的钱肯定是要回家想办法的，你知道的，跟家里伸手，如果能少要一点，肯定要容易一点，碧眼儿他不是咱们兄弟吗？我先欠着他的怎么了？他现在那么多店，每个月写小说还能挣好几万对吧？他差我那三瓜两枣吗？我都说了我以后挣了钱，肯定会还他！我又不是不还！” 董川瞪着他，“你拉倒啊！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们仨虽然是兄弟，但还不是亲兄弟呢！你要是想耍无赖，明天我就去跟碧眼儿说，让他不许你加盟！他已经很照顾你了，你别得寸进尺！” “这……”吕文艺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想了想，他忽然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拆封蚊香，不再说话。 …… 次日上午。 孙全过来请吕文艺吃早餐，顺便也把同意加盟的事告诉吕文艺。 一家牛肉面店里，当孙全把同意加盟的事告知吕文艺，吕文艺默然片刻，忽然抬头看着孙全，说：“吴王，其实这事大宝昨晚下班回来，已经跟我说了。” 孙全见他表情似乎有点尴尬，就微微皱了皱眉，怀疑吕文艺是不是又不想加盟了？ 如果是这样就操蛋了，他这边又是跟袁水清商议，又是找邝龙飞、罗娜、董川他们商议，现在他们商量好了，吕文艺要是打了退堂鼓，那这叫什么事？ 所以，孙全问：“怎么？你不会是不想加盟了吧？” “啊？不是不是！没有！我怎么可能不想加盟呢！我……我是……” 吕文艺先是连忙否认，说到后面却迟疑起来。 孙全不喜欢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就问：“你到底想说什么？痛快点行吗？大男人的，婆婆妈妈！” 吕文艺一咬牙，“吴王，那个……我听大宝说你准备收我3万的加盟费是吧？” 孙全皱眉点头。 吕文艺：“那个……加盟费我能迟些再给你吗？你知道的，我现在毕业时间还短，我可不像你这么短时间就挣了那么多，开店的钱我还要跟家里拿呢，所以……吴王，你能不能看在咱们兄弟的交情上，等我挣了钱，再给你这加盟费？中吗？” 孙全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笑了下，微微点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兄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加盟费可以往后延，但……你知道的，我昨天就跟你说了，现在这个店，我女朋友也是股东，所以，到时候打一个欠条给我没问题吧？至少让我能给她一个交代，这一点，你能理解吗？” 见孙全答应下来，吕文艺面露惊喜，连连点头，“行行行！这个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孙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大学几年的好兄弟既然开这个口了，他很难拒绝。 就当拿这三万块钱，检验吕文艺的人品吧！ 他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其实……吕文艺的为人，他上辈子就有所了解，没什么骨气、也爱占小便宜，但重生前，他和吕文艺没有大额金钱上的往来，所以在这方面他还不清楚吕文艺的为人。 正好趁这次机会看看吕文艺在钱这方面的人品。 …… 两天后，孙全就跟吕文艺正式签下加盟合约，签约地点在他老店的大厅。 合约是专门请专业律师起草，签约的时候，律师也在现场，袁水清、邝龙飞和罗娜也在，孙全、袁水清都在合约上签了字。 吕文艺当然也签了。 合约正式签好，孙全将其中一份合约含笑交给吕文艺的时候，吕文艺满脸喜色，当场就说：“我下午就回去辞职，然后就去筹钱准备开店！” 孙全拍拍他肩膀，笑道：“加油！祝你成功！” 邝龙飞和罗娜也纷纷笑着恭喜。 袁水清倒是没说什么，她目光含笑，看了眼孙全刚才递给她的那张欠条，吕文艺刚刚亲手写下的加盟费欠条。 …… 签完合约，孙全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面带笑容，唯独罗娜的笑容有点不自然，但一时却没人注意到。 等孙全和袁水清站在店门外，把吕文艺、律师等人送走后，在等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罗娜忽然轻轻咬了下嘴唇，忽然轻咳一声，唤了声：“孙全！” “嗯？” 孙全闻言扭头看向她，袁水清和邝龙飞也意外看来。 邝龙飞还没走，他是在等下一辆出租车和罗娜一起走。 迎着孙全的目光，罗娜下意识看了看袁水清和邝龙飞，脸色有点发红，但还是努力挤出几分笑容，道：“孙全，黄友亮……他也想加盟咱们，他也想弄一个加盟店，你看……行吗？” 孙全皱眉、疑惑：“黄友亮？你帮他问的？” 邝龙飞也皱眉：“他自己不会来问吗？” 罗娜脸颊更红了，笑容变得更加勉强，“他……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所以……呵呵，你们懂的，对吧？” 第236章 要以身作则 孙全愕然，袁水清也有点意外，邝龙飞更是皱起眉头，“什么？他现在是你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他追你几年，你不是一直没答应吗？怎么忽然就答应了？” 黄友亮，孙全他们的同班同学，大学期间一直在追罗娜，但罗娜一直没答应，谁都没料到她会突然说黄友亮是她男朋友了。 迎着孙全、袁水清和邝龙飞的目光，罗娜微微低头，抬手捋了耳边的发丝，微笑着说：“就前几天的事，我想着他也追我那么久了，应该是真的很喜欢我，所以就同意了，怎么？你们不恭喜我吗？” 邝龙飞：“……” 孙全：“……” 袁水清：“……” 尽皆默然片刻，三人才神色各异地表示恭喜。 邝龙飞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恭喜你们！” 孙全眉头微皱，也说了声：“恭喜！” 袁水清目光流转，微微瞥了下孙全，淡淡笑了下，“恭喜！” 孙全此时心里有点复杂，他到现在都不确定罗娜究竟是不是喜欢过他，所以，此时此刻，他也分不清罗娜这次答应黄友亮的追求，其中有没有几分是因为他孙全？ 他脑中想起不久前，那天带罗娜去青龙湾别墅回来的车上，她上车时，和快要下车时跟他说的那些话。 她问他大学几年，他为什么没追过她？ 她还曾跟他开玩笑，说他曾经亲过她……实际却是某天晚上，他们一个上楼、一个下楼，因为楼道的灯坏了，意外撞在一起，她说的亲，就是那次意外相撞，他亲到了她的脸…… 直觉告诉他，罗娜可能真的喜欢过他。 但直觉能作为证据吗？ 何况，他现在已经有袁水清，他就算明知罗娜曾经喜欢过他，又能怎么样？他能抛弃袁水清，选择罗娜吗？ 心里的答案很清楚——他爱袁水清，他根本不可能为了罗娜，而抛弃她。 何况，即便罗娜喜欢过他，他心里却一直没喜欢过罗娜。 也许……跟黄友亮在一起，也是她一个不错的归宿？ 孙全只能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大家都是同学，他总不好说黄友亮配不上她吧？ 要真说出那样的话，袁水清和邝龙飞怎么看他？罗娜又会怎么看他？ 罗娜：“怎样？能让他加盟吗？” 孙全笑了下，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邝龙飞皱眉补充：“但他的加盟费不能也欠着了！吕文艺那里就算了，黄友亮这里要是还欠着加盟费，以后咱们别的同学什么的都这么干，咱们的加盟店也就不用想着挣钱了，刚才公开秘方什么的，白教给人家算了！” 孙全看了眼邝龙飞，笑了下，没反对。 罗娜也笑了下，点头道：“当然！这一点我会跟他说的，昨天咱们商议好的规矩，我都会跟他说的，加盟费5万嘛！我记得！” 邝龙飞一笑，“这还差不多！” 孙全看了看罗娜，正要开口，站他身旁的袁水清忽然说：“那倒不用，既然时间间隔这么短，吕文艺那里只收三万，你男朋友那里也收三万吧！你们毕竟是孙全的同学，对吧？” 孙全讶然转脸看向袁水清，袁水清对他微微一笑。 邝龙飞挺意外。 罗娜也很意外，她看向袁水清，正好看见袁水清和孙全相视一笑，罗娜眉头微微皱了下，忽然说：“不！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是公司的副总，黄友亮是我男朋友不错，但正是因为他是我男朋友，所以更要以身作则，咱们昨天定好的是5万，就一分都不能少！袁小姐，我知道您是好意，但真不用！真的，你们能同意让他加盟就足够了！” 罗娜这番话，又令孙全等人意外。 能减两万加盟费，她竟然拒绝了？ 一辆出租车正好经过，罗娜伸手拦下，然后对错愕中的三人一笑，摆摆手，“车来了，再见！老邝！上车啊？愣什么呢？” 邝龙飞如梦初醒，哦了声，眨巴着眼睛跟着她上了车。 孙全和袁水清站在路边，目送那辆出租车远去，表情都有点复杂。 袁水清目光瞥向身旁的孙全，一只手悄悄握住他的手，孙全转脸看向她，袁水清轻叹一声，“你现在心里应该挺复杂吧？她也许是真的喜欢你的……” 孙全没有否认，嗯了声。 也叹了口气，“是有点复杂，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接受那个黄友亮的追求，更没想到她非要坚持让黄友亮给5万的加盟费，这事如果被黄友亮知道……” 说到这里，孙全感慨地摇摇头。 袁水清握着他手的手忽然紧了紧，“就这些吗？你……你没后悔没追她？” 孙全皱眉，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从袁水清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担忧？ 他哑然失笑，上前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傻瓜！我只后悔我在高中的时候没有鼓起勇气早点追你，到现在你还不清楚我的心吗？这颗心已经全被你给填满了，你知道我现在抱着你是什么感觉吗？嗯？” 袁水清：“爽？” “噗” 孙全被逗笑。 随即将她抱得更紧，说出一句很肉麻的话：“是全世界！抱着你……我感觉自己就像抱着全世界！那么踏实！那么满足。” “我也是……” 袁水清轻轻回了句。 …… 店里，吧台里面的张娟娟看着店门外拥抱在一起的孙全和袁水清，一脸羡慕地对正在抹桌子的瞿丽说：“瞿姐！你看老板和老板娘！太恩爱了，好羡慕呀！” 瞿丽闻言看了看她，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外抱在一起的两人，忽然失笑，白了张娟娟一眼，一边继续抹桌子，一边说：“你羡慕有什么用？工作干不好，老板照样开了你！” 张娟娟还她一记白眼，“瞿姐，你别乌鸦嘴呀！我可没得罪你！” 瞿丽：“嘿嘿……” …… 两天后，黄友亮就在邝龙飞的陪同下，来找孙全签加盟合约。 见面时，孙全发现黄友亮变了，和以前相比，今天的黄友亮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气洋洋的气息，身上的穿着也很讲究，西裤、黑色修身衬衫，腰间的皮带似乎也是新买的，很新很亮。 一见面他就哈哈笑着，快步上前双手握住孙全伸过去的右手，用力摇晃几下，嗓门似乎也比以前大了几分。 “吴王！感谢感谢啊！感谢你给我这个加盟的机会，我跟你说，我真的很看好你这个黄焖鸡，所以特意跟家里申请了一批资金，加盟费5万是吧？罗娜已经跟我说了，没问题！等下合约一签，我马上就给你们钱！现金我都带来了！” 说着，他满脸笑容地拍了拍手里的棕色皮包，孙全瞟了眼，发现这皮包好像也是新买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罗娜呢？她今天没来？我听说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孙全的笑容不算灿烂，也不算冷淡。 黄友亮：“嗯，她说今天她应该避嫌，不适合出现在签约现场，所以就让老邝陪我来了！” 邝龙飞拍了拍黄友亮肩膀，很感慨：“你小子有福气啊！咱们班最漂亮的一朵金花，竟然还真的被你摘了，佩服！” “嘿嘿……嘿嘿……” 黄友亮满脸高兴的笑容，此时笑得有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孙全含笑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加盟合约，率先签上自己大名，按上手印，然后递给黄友亮。 “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在我刚才签字的几个地方，也签个字、按个手印就行了。” “嘿嘿，看什么看？咱们都是老同学，我还不相信你们吗？我签我签！” 黄友亮接过合约和签字笔，果真没有看合约的具体条款，提笔就签字、按手印，兴许他是更相信罗娜吧？ 因为相信罗娜，而罗娜是这家公司的副总，所以他这字签的痛快。 签完字，孙全收好一份合约，将另一份合约推到黄友亮面前，“这份归你！你收好！” “哎！行！行！没问题。” 黄友亮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五沓现金，满脸笑容地推到孙全面前，“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你点点？” 说完，顺手就把合约收进皮包。 孙全瞥了眼那五沓钞票，含笑摇头，“不用！就像你刚才说的，咱们都是老同学，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对吧？我相信你！” 说完，他将那五沓钞票放进自己抽屉。 交易就此达成。 但因为大家都是老同学，接下来又将是合作伙伴，所以签完约的黄友亮和邝龙飞并没有急着离开。 孙全对楼下喊了声，让瞿丽送一壶茶上来。 三人聊的第一个话题是： 孙全：“老黄，你打算把店开在哪儿啊？” 黄友亮嘿嘿一笑，“放心！我知道协议规定我不能把加盟店开在M市，我跟罗娜已经商量好了，就开在隔壁的L市，路程不算太远，到时候我再买辆车，以后来看她也方便，嘿嘿，对吧？” 邝龙飞有点意外，上下打量着他，“可以啊！老黄！看来你家境不错啊，刚准备开店，又准备买车？” 孙全倒不是很意外，因为他重生前就听说过黄友亮毕业工作没几年，就买了房买了车，因此早就知道他家条件不错。 黄友亮：“嘿嘿，还行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嘿嘿。”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237章 初见成效的加盟计划（10月4600月票的加更） 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孙全的生活相对平静下来。 没有老同学需要他接待，也没有加盟店的合约需要他签字，他的时间和精力又可以全部投在《不死龙戒》上。 而《不死龙戒》这个月到目前的人气，一直没令他失望，从月初的月票总榜第五，到现在几天了，依然是总榜第五。 虽然排名没有上升，但却一点点拉开了与第六名的距离，缩小着与第四名《魔厨》的差距。 除了月票榜上的风光，《不死龙戒》的章节均订也依然在稳步上升，月票总榜前五的曝光度，对这本书的订阅肯定是有拉升效果的。 短短几天时间，它的章节平均订阅，已经从月初的8200+，涨到8800多。 单章最高订阅的人数，也从月初的15000多，涨到17000多。 这些数据都鼓舞着孙全码字的劲头，每天五章、六章的码字量完成下来，整个人感觉似乎都没以前那么疲惫了。 也许可能大概……他真的很爱写网文吧！ 没有杂事干扰的日子里，每天除了睡了吃、吃了睡，和猪唯一的区别就是不断码字的他，竟然乐在其中，感觉很充实很开心。 其开心程度，在他看来是仅次于与袁水清约会的。 但…… 他这般充实而开心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 而这次打破他这平静日子的，却是一份份加盟合约。 先是他母校烹饪专业上3届的一位学姐，不知她是从哪里听说了孙全的黄焖鸡，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他的黄焖鸡店在搞加盟。 总之，她联系上了邝龙飞，然后邝龙飞和她谈好加盟合约，带她来孙全这里正式签订加盟合约。 见面时孙全才从她口中得知她是怎么知道他的黄焖鸡，以及加盟店计划的。 “我毕业后，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这M市上班，在一家三星级酒店做冷菜，你们知道的！冷菜那个技术含量不高，工作清闲也舒服，特别是夏天，做红案和白案的厨师热得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但我们做冷菜的就有空调吹，爽得不要不要的，但是…… 嘿嘿，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我们做冷菜的工资要低不少，而且还没什么上升空间，想换工作的话，工作还不好找，因为我就在这里上班嘛，偶尔去你们店吃过几次，我觉得味道很好，关键还便宜，后来又听说这店是连锁店，还是我们M大学烹饪系的师弟开的，呵，说实话，当时我是很佩服你们的。 最近又一次去你们分店消费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你们贴在大门外面的招商加盟广告，这不，我考虑了几天，就决定找你们加盟了！然后就找到小邝……” 好嘛！在她口中，以前常被人唤作老邝的邝龙飞变成了小邝。 师弟师姐间闲聊一个多小时后，孙全和她签了加盟合约，加盟费也让邝龙飞陪着她去银行转账成功。 去银行转账这件小事给孙全提了醒，当天下午，他就打电话找人给他店里装了POS机。 本来像他开的这种小额消费的小店，是用不上POS机这玩意的，想象一下——07年的时候，有几个人去路边小店吃十几、二十块钱东西的时候，要求刷卡付账？ 但现在有了加盟店计划，孙全觉得性感的POS机应该上线了。 毕竟，不是每位前来签加盟合约的人，都会带5万块现金过来。 …… 孙全本以为这位学姐之后，应该还要等很多天，才可能迎来下一位加盟商。 但…… 就在这位学姐签约离去之后的第三天，他一次手贱登录QQ的时候，发现大学同学群里有人艾特他。 点进群里一看，是一位他已经记不清长相的男同学召唤的他。 召唤的信息很简洁，如下： 杨宇飞：“@孙全，吴王！在不？出来接客了！有事跟你咨询。” 因为是同学群，所以群里的同学基本都是用的真名。 也因为大家都毕业不久，所以群里的同学还不像孙全重生前那几年那样，偶尔有个同学在群里说话，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可能都没另一个同学出来接话。 那时候的他们同学群差不多已经死了。 但今天，杨宇飞在群里召唤孙全，却先冒出好几个其他同学。 同学A：“咦？杨宇飞，你喊仲谋干嘛？你们不在一个城市吧现在？” 同学B：“该死的杨宇飞，你欠我的一顿饭，什么时候请？你是不是打算赖掉了？” 同学C：“听说仲谋现在发达了？真的假的？” 同学D：“老邝和罗娜还有大宝都给他打工了，你说呢？” …… 孙全还是手贱，现身回复杨宇飞：“@杨宇飞，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话有点跩，但配合上他附在后面的笑脸表情，似乎就没那么跩了。 往上聊天嘛，他向来习惯搞笑。 同学B：“咦？还真仲谋艾特出来了？仲谋！你看我怎么样？我也能去你店里上班吗？” 同学D：“你当然不行！吴王需要我这样的人才！你赶紧靠边！” 同学E：“仲谋！你还缺小弟吗？你看我怎么样？” …… 这些回复后面，多是配了各种笑脸表情，显然是玩笑的成份居多。 对他们来说，孙全是他们的老同学，一年多没见，忽然看见孙全在群里现身，亲切着呢！ 但对孙全来说，与他们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了，他们几个长什么样，他都有点记不大清了。 但他会演戏，只见他在群里假装和这些人很熟，插科打诨，聊得很像那么回事。 直到杨宇飞突然发上来一大段话：“吴王！我听说你现在搞的那个黄焖鸡，在招加盟商是吧？吕文艺和黄友亮都加盟了？ 是这样，你那个加盟条件，我已经打听过了，我呢！最近也不想上班了，想加盟你那个店，你看……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减免一点加盟费啊？嘿嘿。” “这个棒槌……” 孙全嘀咕一声，表情挺无奈。 说加盟的事，在群里说也就算了，连要求减免加盟费的话，都在群里公然说出口，这让他怎么答应？ 别说他心里不愿答应，即便他心里愿意，群里那么多同学看着呢！说不定黄友亮现在也在窥屏，他这里要是答应了，回头黄友亮那边怎么想？其他同学以后要是也想来加盟，是不是一个个的，都来要他减免加盟费？ 各种念头在孙全脑中一闪而过。 他倒也没为难，噼里啪啦就打字给杨宇飞回复：“可以啊！我们刚决定把加盟费提到6万，但你既然开口了，咱们又都是好兄弟，别的就不说了，我给你和黄友亮一样的价——5万！你这总没话说了吧？可别还价了啊！小本生意，伤不起！嘿嘿。” 字打完，敲下回车键回复的时候，孙全就随手拿起电脑旁的手机，拨给邝龙飞。 “班长！我们对外的加盟费提一万吧！6万一个，但这个价格有弹性，你们跟人谈的时候，看对方的意向和财力，需要的时候可以往下降一点，但最低不能低于5万！” 邝龙飞听完，“行！我知道了，唔，这样也挺好！给想来加盟的人，有了点议价空间，我们可能反而会更容易把条件谈下来！” 孙全：“嗯，就是这个意思！” …… 同学群里的杨宇飞不知道自己要求减免部分加盟费，却导致加盟费整体拔高一万。 但想必他看见孙全在群里给他的回复，他的心情也是郁闷的。 因为他已经打听过孙全那黄焖鸡的加盟费。 他本来是想让孙全在5万加盟费的基础上减免一部分，比如减它个1万？ 谁料孙全竟然跟他说加盟费已经提高到6万，看在他们同学的交情上，给他降1万，但却还是5万哪！ 不仅如此，孙全这话还说得非常漂亮，似乎给足了他面子。 收尾处，还拿话提前堵死了他继续还价的余地。 他还能说什么呢？ 考虑好一会，他在群里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之后又发了一句话：“吴王果然够兄弟！你这个人情，兄弟我领了！感谢感谢！非常感谢！” 不仅是他，群里冒泡的几位同学也纷纷称赞孙全。 同学A：“仲谋！发达了果然不一样啊，一开口就给同学减了一万，佩服佩服！” 同学C：“好样的吴王！等我什么时候不想上班了，我也来加盟你的店！” 同学E：“这年头像仲谋这样有人情味的有钱人不多了，杨宇飞！回头你可得好好感谢仲谋！” …… 杨宇飞：“一定一定！我就是知道吴王好说话，所以才想加盟他店的！要不然外面能加盟的店那么多，我能想着他的店吗？嘿嘿，对不对？” …… 看着群里这些同学这么夸自己，孙全还真有点儿脸红，没办法！他的脸皮修炼得还是不够厚。 …… 几天后，杨宇飞果然来到M市找他签加盟的合约。 又耽误了孙全小半天时间。 而这些……还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一段时间，本市的、邻市的，甚至还有一个苏省的，一个接着一个或打电话，或亲自登门、实地考察、详细面谈加盟99黄焖鸡一事。 不同的只是这些人，都不再是孙全的同学或者熟人。 邝龙飞他们做的加盟宣传广告，似乎见到效果了。 第238章 快速发展（求保底月票！） 邝龙飞领过来跟孙全签加盟约的人越来越多，先是本市的，然后是相邻几个市的，某天邝龙飞还领过来一个苏省的加盟商。 邝龙飞把这些人领过来之前，其实已经把加盟的条件都谈好了，领到孙全这儿来，无非是聊几句，然后签约、盖章。 是的，随着前来签加盟合约的人越来越多，孙全已经在邝龙飞的建议下，刻了一块印章，要不然每次和人签合约，都按手印的话……一来显得格调不高，二来也挺脏的，因为每次按完手印，就算拿纸巾擦手，也擦不干净。 反正他已经弄了一块印章，印章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嘿嘿，开个玩笑，那是秦始皇传国玉玺上的文字，他孙全哪敢刻那样的字？他还没飘成那样。 这块印章上普普通通只刻了他的名字。 好在这样总是被打扰的日子终于有了尽头袁水清那边终于办完离职的所有手续，她自由了。 离职后，短暂休息两天，陪孙全睡了两晚之后，孙全就任命她为公司的总经理，至于原来担任总经理的邝龙飞？ 老板娘亲自来担任总经理，他邝龙飞还有什么好说？ 只能乖乖下降一级，名头变成副总经理，和罗娜一个级别，待遇不变。 降级这事，孙全效仿了一次宋太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 宣布任命袁水清为总经理的前一天晚上，孙全一个电话把邝龙飞约出去吃烧烤喝啤酒。 邝龙飞欣然赴约。 孙全陪他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就把给他降一级的事给说了，当邝龙飞得知自己要给袁水清让位，他微微苦笑，却也无话可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爽快地说：“没事！没问题！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继续干好我手上工作的，不就是一个虚名嘛！有什么呀？” 然后他这天晚上就喝吐了。 倒不是他心情不佳，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而是孙全这混蛋不讲究，人家都说不介意了，他偏说邝龙飞要是不喝，就是生他的气，硬生生把邝龙飞灌醉，最后回去的路上，被夜风一吹，扶着路边的护栏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随着袁水清的走马上任，孙全终于不用隔三差五就和人签加盟约。 签约的事，他全部交给袁水清。 反正袁水清既是股东，现在又顶着总经理的头衔，够格。 他的心思和时间，又能集中在码字上。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这个月却没有再开启月票战，虽然每天的更新量并不少，但他却不再动不动发单章求月票。 只偶尔在章节末尾或者标题中加一句“求月票”，显得相当的淡泊、与世无争的样子，似乎月票总榜第五的名次，已经令他很满意了。 对此，他的书迷群里，已经不止一次两次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个月不争月票榜了？ 就连他的枕边人袁水清有一天晚上也好奇问他这个问题。 而他的回答是：“做人戾气不要那么重！世界如此美好，咱们却那么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当时袁水清白他一眼，张口在他肩头轻咬一口，逼问：“说人话！” 然后他马上就改了口：“唔，有几个方面原因吧！比如：总榜第五的名次已经不低了，已经能源源不断吸引新的读者入坑，没必要再跟别人争得你死我活，大家都累，还令一些书迷心里厌烦，何必呢？ 还有啊！你看，我们写小说的，终究是靠作品说话的，我如果老是把精力放在跟人争夺月票榜上，自己作品的质量就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从一时的利益来看，每多争一个月的月票榜，我的人气和知名度，以及当月的稿费，肯定都会更高一些，但从长远来看呢？ 以后入坑看我书的读者，会不会对我的作品质量失望？ 娱乐圈的明星和演员你知道吧？” 袁水清嗯了声，“知道，怎么了？” 孙全笑了笑，“像只斗鸡似的，老是争月票榜的作者，就像是娱乐圈曝光度非常足的人气明星，人气确实很高，比很多实力派的演员都高，但一个人气明星又能维持几年的高人气呢？当观众对他们的新鲜感慢慢转变成反感，从开始的喜欢看他们的新闻，到看见他们的新闻就厌烦的时候，这些明星还能继续保持高人气吗？ 不可能的！ 所以啊，明星的更新换代非常快，往往一两年、两三年就会换一茬，但真正有实力的演员就不一样了，他们也许从来都不是最耀眼的，但因为他们有实力，又一直在进步，平时新闻也少，观众对他们就一直没什么恶感，然后，只要他们偶有佳作问世，就会深受观众喜爱和称赞，相比之下，这个类型的演员的职业生涯才能走得长久。” 说到这里，孙全就笑吟吟地闭了嘴。 袁水清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问：“所以，你现在想保持低调了？要做实力派的那种？” 孙全轻轻亲了下她鼻尖，嗯了声，“上个月，是我这本新书刚刚上架，我需要让人看见这本书的锋芒和实力，而这个月……就没那个必要了，反正目前的排名也不低，与其还把精力放在争夺月票排名上，还不如沉下心好好写后面的剧情，不争一时之长短，只要我的实力在一点点进步，看我书的书迷能看得见的，这比月票榜上再进一两个名次，更有意义，你觉得呢？” 袁水清伸手摸了摸他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嗯，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因为这说明你的头脑是清醒的，我支持你！” 孙全嘴角微扬，“真的支持？” 袁水清没有察觉到危险，嗯了声，“真的支持！” 下一秒，孙全兽性大发，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场关于是否真的支持的辩论大战正式开启。 …… 转眼，时间到了10月底。 没有刻意争月票榜的《不死龙戒》，悄无声息地上升了一个名次，又一次将三少的《魔厨》挤下一个排位，《不死龙戒》坐上了月票总榜第四的位置。 而加盟店这一块，取得的成绩也很喜人。 10月28日晚。 孙全和袁水清很纯洁地睡在一个被窝里，袁水清笑吟吟地给他汇报这个月的业绩。 “截至目前，算上你之前签的几份合约，现在本市跟咱们签了加盟店合约的，已经有4个，相邻几个市，跟咱们签约的加盟商已经达到13家，另外还有你签的那个苏省的加盟商，所以，一起加起来，现在加盟咱们黄焖鸡的加盟商，已经有18家！怎么样？满意吗？这个速度还可以吧？” 孙全嗯了声，心情不错，随口问：“那加盟费呢？18家……平均每家5万加盟费的话，五八四十，一五得五，有90万了？” 袁水清呵呵轻笑：“不止的！已经有一百多万了，因为你后来把加盟费提到6万，虽然几乎每个加盟商都杀了一点价，但总体算下来，就算吕文艺那里你收的是3万，这个月咱们加盟费这一块，也超过一百万了！呵呵，恭喜你呀！孙大老板，你现在是百万富翁了！” “是嘛？嘿嘿。” 孙全笑着笑着，看着袁水清的笑脸，忽然也说：“也恭喜你呀！” 袁水清双眸含笑，“恭喜我什么？” 孙全忍着笑，“恭喜你目光如炬、运气不错，傍上一个身家过百万的富翁啊！怎么？你不觉得这值得恭喜吗？” “噗嗤……” 袁水清被他逗笑，笑得肩膀发抖。 过了一会，两人又换了个话题。 孙全：“邝龙飞和罗娜最近很忙吧？” 袁水清：“嗯，那肯定呀！上百万的资金放在公司账户上，咱们一分不取，全部让他们拿去扩张新店，他们能不忙吗？邝龙飞我偶尔还能见他一两次，因为他还要接待加盟商嘛，罗娜那里，她最近基本上都在外面找店面，以及盯着装修公司装修店面，我已经有一个差不多一个星期没看见她了！” 孙全微微颔首，手里把玩着袁水清的秀发，吁了口气，说：“看来还要继续招人，充实公司的管理层啊！我前两天听你说，目前咱们有5家新店在同时装修是吧？等这5家新店一开业，后面再继续开几家新店的话，只靠邝龙飞和罗娜，还有你，应该管不过来了吧？” 袁水清微微失笑，“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现在同时在装修的新店，已经不是5家，而是7家！唔，其中两家已经快装修好，邝龙飞说最多再有一周，就可以正式开门营业了。不过……” 顿了顿，她微微点头，“不过你说的对，是该充实咱们公司的管理层了！别的不说，就说邝龙飞这里吧！他现在既要管目前9家店面的日常营业，还要管招商加盟这一块，同时还要分精力和时间，管着新店装修和人员招聘那一块……呵，你这个甩手大掌柜平时不出门，你是没看见……你那个班长邝龙飞已经累得黑瘦了一大圈……” “是吗？”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意外，也有点惭愧。 第239章 覃老师的得意门生（求月票） 次日上午，孙全起床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袁水清应该已经去公司了，孙全起床穿衣的时候，脑中想着昨晚和袁水清交流的结果招几个餐饮方面的人才，充实公司的管理层。 想着这件事，他脑中就闪过《三国演义》里，孙策给孙权的临终遗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 因为自己名叫孙全，与孙权只有一字之差，所以他以前看《三国演义》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对东吴、孙坚、孙策和孙权等人多留了几分意。 也是因此，孙策留给孙权的遗言，他记得很清楚。 以前他每次看《三国演义》，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总觉得孙策的遗言是留给他孙全的。 然后每次他都哑然失笑。 那句话当然不是留给他的，他身边也没有张昭和周瑜，但如今，他身边好像也有了类似张昭和周瑜的人物。 比如：内事不决的时候，他已经习惯问袁水清。 而外事不决的时候……他脑中会闪过两个人一个是班长邝龙飞，而另一个则是他大学时期的辅导员覃玉心。 就像此时，想着招聘餐饮方面的专业人才来充实自己公司的管理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辅导员覃玉心。 在这座城市，他孙全没什么根基，如果一定要说有，母校应该就是他的根基了，而母校太泛泛了，母校每年毕业那么多学生，学校领导日理万机，哪管得上他？再说了，学校领导他也不认识。 最熟悉、最亲近的，只有他的辅导员覃玉心了。 想到覃老师，孙全就笑了下，下楼后，洗漱、吃早餐，然后拿上钱夹、手机和钥匙就出了门。 开着车，他先去买了些水果，然后又买了一套化妆品。 两样东西加一起，千把块。 他这才开车去母校，去找覃老师。 他相信覃老师肯定知道一些餐饮方面的专业人才，只要她愿意帮忙，招几个人，应该不难。 车开到覃老师每天上班的办公楼下，孙全拎着礼物就上了楼。 还是原来的办公室。 门是敞开的。 孙全走到门口往里张望，却没看见覃老师的身影，只看见一位有几分眼熟的女老师坐在里面喝茶。 两人目光相接，那女老师面现讶色，孙全则脸上堆笑，询问：“老师您好！请问覃老师呢？覃老师是去上课了吗？” 这位女老师笑了下，“孙全？你叫孙全对吧？覃老师的那个得意门生？” 孙全怔了下，没料到这位没教过他们班课的女老师竟然能叫出他的名字，随即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几分，嘿嘿笑了声，点头：“对！对！我是孙全，不过……嘿嘿，说我是覃老师的得意门生就过奖了，覃老师桃李满天下，得意门生哪轮到我啊？对吧！嘿嘿。” 女老师呵呵笑着，对他招招手，“快进来坐啊！站在外面做什么？你覃老师是去上课了，一会儿就回来，你进来进来！我给你倒杯茶，正好我现在有空，咱俩聊一会！” 这老师这么热情？ 孙全有点受宠若惊，但人家老师给他脸，他不能不接着，当下便一边道谢一边走进办公室。 好在这位女老师三十多岁，他倒不用担心她对他有什么非份之想。 “老师您贵姓？” 将礼物放在覃玉心办公桌上，孙全客气询问女老师。 女老师：“孙全！你别这么客气，我姓徐，谈不上什么贵姓，对了，你今天来找你们覃老师，是专程来看她的？还是有事找她呀？” 孙全：“呃，都有都有！既是来看望老师，也有点小事想请覃老师帮忙。” 徐老师将刚倒好的一杯茶放他面前，孙全连忙双手去接，连声道谢。 徐老师笑吟吟地坐在他旁边，目含欣赏之色地打量着孙全，呵呵轻笑，“那你们覃老师肯定会帮忙的！你可能不知道，你们覃老师可是常常在办公室夸你的，她可喜欢你了！说你现在写小说很厉害，已经是那个什么起点的大神作者？” 孙全谦虚地笑着听着，听到这里适时帮她纠正一句，“呃，是。” 徐老师含笑点头，“对对！就是那个什么，我还听覃老师说你现在弄的那个什么鸡店，已经开了很多家分店了？几家来着？” 孙全陪着笑容，“9家！还有几家新店在装修。” 他这时候却是没在店面数量上谦虚，因为他得给覃老师撑面子，不能让这位徐老师觉得覃老师平时跟她说的那些，都是在吹牛皮。 “厉害！太厉害了！我要是带出过像你这样的学生就好了！可惜，我运气没你们覃老师好呀！” 徐老师似乎有点遗憾，但依然满脸笑容。 孙全还能怎么说呢？ 只能笑着恭维：“徐老师过谦了！我也就走了狗屎运，您带过的学生肯定有很多比我厉害的！” 徐老师笑着摇头，“我可没谦虚！我是任课老师，没带班级，不是辅导员，而且，据我自己所知，我任课过的那几届学生，目前好像还真没比你更厉害的。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没有的话，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师我帮你在你那些学妹里好好物色一个！怎么样？咱们学校的女生质量你是知道的，或许她们没那些名校的女生智商高，但论漂亮，呵呵，保准能找几个让你流口水的！” 孙全：“……” 被老师喜欢，竟然还有这样的福利？ 原来国家不会发媳妇，但老师会发啊！看来老子上辈子没混出名堂，损失大了！ 他们学校女生的质量，孙全是不怀疑的，当年他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漂亮的女生数不胜数，可惜他当年不知道珍惜，以为离了学校会遇到更多更好看的。 等毕业后，真正走上了社会才追悔莫及，之后的很多年，他都无数地想：如果上天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好吧！ 他现在已经重来了，但他还是没法抓住机会。 因为他的心已经被袁水清占满了。 所以此时他尽管有点心动，但还是只能苦笑着婉拒：“谢谢徐老师的好意，真的！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哦，这样呀！那太可惜了。” 徐老师闻言，有点遗憾，倒是没有问他有女朋友的话，想不想换一个？又或者介不介意多一个？ 或许是她没有想到这样的俏皮话，或许是老师的身份限制了她放飞自我。 “对了，我前几天听你们覃老师说，你那个店现在在发展加盟店？有这回事吗？” 徐老师好像忽然想到这个话题，一下就将话题转到加盟店上来。 孙全嗯了声，“对！最近刚开始招加盟商。” 徐老师：“那……成果怎么样？有人来加盟吗？” 此时她上身微微前倾，眼睛亮亮的，满是好奇的样子。 孙全笑了下，“还可以，现在和我们公司签了加盟合约的，已经有18家了！” “18家了？这么多呀……” 徐老师一脸惊讶，随即又发出感慨：“厉害！你这个学生，现在应该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呀！怪不得你们覃老师总是以你为傲呢！之前带过你的那些老师，可能在理论方面还是比你丰富，但在实战方面……呵呵，可没几个能跟你现在比的呀！” 孙全：“过奖了过奖了！徐老师您可别这么捧我，我害怕，呵！” 徐老师笑着，伸手虚指了指他。 …… 孙全被徐老师拉着聊了大半个小时，门外才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和覃玉心的说话声。 办公室里的孙全听见覃老师的声音，心里一喜，下意识站了起来，虽说徐老师跟他聊天的过程中，时不时地夸他几句，令他心里暗爽，但徐老师终究是老师，聊天的过程中，他不得不全程陪笑，时不时的，还得开动脑筋，想着怎么硬夸她几句，并且尽量注意夸得别太硬。 所以，他聊得有点心累。 好在覃老师终于回来了。 “覃老师！你看谁来看你了！你这得意门生，可在这里等你大半个小时了，喏！你看他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呀？” 覃玉心刚走进办公室，徐老师就笑着打趣她，还努努嘴，示意孙全之前放在覃玉心办公桌上的礼物。 “覃老师！” 孙全笑着打招呼，笑容中透着几分亲切，有点像看见了自家亲人。 覃玉心愣了下，然后也笑了，笑得很高兴，快步走过来，满眼笑意地上下打量孙全两眼，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一段时间没见，更精神了！老师在你眼睛里看见的全是自信呀！很好很好！老师就喜欢看你们自信满满的样子！” 目光一扫她办公桌上的礼物，覃玉心眉头微皱，神色不豫，“来老师这里，还带什么礼物？等下记得拿走啊！你下次来的时候，要是再带礼物，就别来了！老师什么人你们还不晓得？你们都能混出个样子，对老师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别把社会上那一套带到老师我这里来！你记住了没？” 第240章 我是一只有背景的妖怪？（10月4800月票的加更） 孙全被覃老师教训得有点尴尬。 而和覃老师一起进门的中年男老师则笑着劝道：“覃老师！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这个学生应该已经毕业离校了吧？又不是在校生了，你这学生来看你，还能记得给你带礼物，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训上了呢？徐老师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他问的是之前陪孙全聊了大半个小时的徐老师。 徐老师：“对呀！就是嘛！王老师你知道吗？这位就是覃老师最近常念叨的孙全，她那位得意门生呢！” 王老师，也就是刚才劝覃玉心的中年男人，闻言很惊讶，目光上下重新打量孙全两眼，笑道：“哟？真的？唉！那覃老师你就更不该了！你得意门生特意来看你，给你带点礼物，你还让人带回去？两袖清风，也不是你这样的吧？孙全是吧？快坐快坐！别听你覃老师的！她太古板了！你别听她的！” “谢谢！谢谢王老师！谢谢徐老师！” 孙全笑着跟两位帮腔的老师道谢。 而覃玉心被俩同事这么一劝，脸色也缓和下来，又恢复了笑容。 也叫孙全赶紧坐。 孙全这一趟来，是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覃老师对他一如既往的亲近，他倒是不意外，但这徐老师和王老师，以前明明没给他上过课，都不认识，今天竟然也对他这么热情，他知道原因，只能在心里感慨老师果然都喜欢好学生。 学生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们喜欢学习认真、成绩好的。 学生毕业后，老师喜欢的就是那些混出点人样的了。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还是像上辈子那样扑街一枚、一副穷酸样，今天这徐老师和王老师，态度肯定没这么好。 “对了！孙全，你刚不是说这次来找你覃老师，还有点事情想请她帮忙吗？呵呵，现在你覃老师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需要我跟王老师回避一下吗？呵呵。” 徐老师在覃玉心坐下之后，笑着帮孙全开了这个口。 而王老师也很配合，刚落在椅子上的屁股马上又抬起来，笑问：“是吗？那徐老师咱俩回避一下？” 孙全失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也不是什么私密的事，两位老师不用这么客气，你们这样，我很紧张啊！嘿嘿。” 覃玉心笑眼扫了扫他们，对孙全抬了抬下巴，“有事你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不能帮的，唔……我也帮你想想办法吧！快说吧！是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徐老师含笑催促：“快说吧！” 孙全也没扭捏，看了看他们，先苦笑了下，“老师们！我这次是来娘家搬救兵的！覃老师知道，我家不在本市，在这边我就是个无根漂萍，所以对我来说，母校就是我的娘家，所以有困难，我首先就想到来这里，覃老师！还有徐老师和王老师，你们可别嫌我烦啊！” 在他说到“我这次是来娘家搬救兵”的时候，三位老师都有点忍俊不禁，想笑，但都勉强忍住了。 等孙全说到“你们可别嫌我烦”的时候，徐老师先开口了，“对嘛！你是我们学校毕业的，这里可不就是你的娘家嘛！再说了，你是覃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是我们系的得意门生呀！你毕业才一年多，就在外面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别说覃老师，平时我们这些系里的老师走出去，也是脸上有光的！对吧？王老师？” 王老师笑呵呵地点头附和，“对！没错！我们做老师的，最想看到的就是咱们教出来的学生都有出息啊！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日你们以母校为荣，他日，母校以你们为荣！说吧孙全！你有什么困难，正好我和徐老师也在，如果覃老师没办法，我和徐老师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别的地方不说，在本市，咱们学校咱们系，还是有些能量的！” 覃玉心嗯了声，认真地跟孙全说：“孙全！是不是工商、卫生那边有人找你的麻烦了？如果是这方面问题，你别怕！系里肯定能帮你！” 看看！娘家有人，就是这么爽。 这一刻，孙全心里真的挺感动的。 感动之余，他那写小说写久了，容易乱飘的思维，忽然就想到了《西游记》。 脑中闪过那些被孙悟空打败的妖怪，没有厉害背景的妖怪，全被孙悟空一棒子打死了，而那些在天庭有背景的妖怪，甭管之前作了什么恶，背后的主人一现身，就啥事都没有了。 而他现在好像就是一只有背景的妖怪。 别说，做这种妖怪还怪爽的。 所以他笑了，笑得有点腼腆，“嘿嘿，覃老师、徐老师、王老师！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想来求老师们给我推荐几个餐饮方面的管理人才！嘿嘿，咱们系肯定出了不少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对吧？嘿嘿。” “嘁……就这呀？” 徐老师失笑。 王老师也失笑摇头。 覃老师哭笑不得，却也松了口气，上身往椅背上一靠，好笑地看着孙全，说：“你呀！就这事呀？早说嘛！还以为你真遇到什么麻烦了呢！餐饮方面的管理人才？多！太多了！咱们系哪年不毕业一批优秀人才？ 说吧！你具体要哪方面的？大概需要多少年的工作经验？你又能给人家什么样的待遇？这些都说清楚！ 但我可先声明啊，给你推荐人才没问题，咱们系里都有答案，哪个老师手下都出过一些出类拔萃的学生，但越是优秀的，对待遇的要求肯定也是越高，你待遇要是许的不够，有些人肯定懒得搭理你！这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叫底气？ 孙全感受到了。 有人说，21世纪，人才最贵，人才难得。 可对一所高校来说，人才就太多了！你要什么样的，人家都能给你一堆人选供你选择，前提只需要你能开出足够高的待遇。 人家就是专门培养人才的地方！ 孙全此时又感慨了。 而他这次感慨的是——学院派厨师的优势原来在这里，可惜，老子上辈子没把这个优势发挥出来，我那些同学，好像也都没发挥出这方面的优势，太可惜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孙全把自己的要求详细一说，再把自己这边能给的待遇一说，覃老师拿笔做了记录，放下笔的时候，就跟他说：“行了！给我几天时间，我帮你梳理一下咱们系里这些年毕业的相关学生资料，然后想办法跟他们联系一下，看看有哪些合适的，又正好对你这几个岗位感兴趣的，等我这里帮你联系好了，再打电话给你！行吧？” “行！好、太好了！谢谢老师！太感谢了！” …… 等孙全告辞离开的时候，徐老师还对他说：“有空常来啊！” ……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孙全一路是哼着小曲的。 他的心情很不错，今天这趟过来，他觉得最大的收获应该是心里有了底气，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随着自己公司的发展，缺少相关专业的人才了。 他开的是餐饮公司，而他母校就有相关的专业，因此他公司需要的每个岗位人才，他的母校都能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 前提当然是他能一直在覃老师和其他老师那里受宠。 他已经在想——是不是等自己公司实力再雄厚一点，也学学那些大公司，偶尔给母校提供一点赞助？ 比如给母校的烹饪专业赞助一二十台猛火灶？或者几十只大铁锅？又或者……一笔给学生练手艺用的材料费？ 钱也不多，却能收获老师和系里的好感，包括那些学弟学妹们的好感。 只知来母校、来系里求援，却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肯定是没人喜欢的。 这方面他还算有一点情商，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已经决定回头就让邝龙飞先给母校赞助几台猛火灶。 话说，他当年在这里学习的时候，就一直觉得系里的猛火灶太少了，每次上实操课的时候，大家都要排队，几个人共用一个案台就算了，挤挤也没什么，但猛火灶的数量却严重不够，大家只能分成几批，抢先的人先上，落到最后的人，往往刚上灶，一道菜还没做完，下课铃声就响了，常常急得脑门冒汗，尿都快急出来。 而给系里赞助几台猛火灶，也要不了多少钱，一两万就差不多了。 他是个行动派，心里刚有了决定，他就一个电话打给袁水清。 本来是想直接打给邝龙飞，临拨号码的时候，他又临时改了主意，毕竟袁水清不仅是他女票，还是公司的股东，同时还是公司现在的总经理。 这种向自己母校搞赞助的事，他想想，觉得还是先跟她说一声比较好。 电话里，他把自己刚才去母校求援，以及想赞助系里几台猛火灶的事跟袁水清一说，袁水清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她是这么说的，“嗯，你这想法很好呀！咱们现在做餐饮，你们母校又正好有相关的专业，咱们偶尔给你母校赞助一点，把关系维持好，肯定是有好处的！行！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就让邝龙飞在给新店采购猛火灶的时候，多采购几台送给你们母校！” 第241章 渔夫码头遇“故人” 数日后，覃老师来到99黄焖鸡老店，递给孙全一份她整理出来的名单。 “这上面几个，都是咱们系里近些年毕业的优秀学生，都是按照你的要求筛选出来的，我已经初步跟他们电话沟通过，本来筛选出来的还有另外几位，但电话沟通中，我发现他们近期想跳槽的愿望不强，所以就把他们从这份名单上剔除了，你看看剩下的这几人的资料吧！” 此时大概上午9点来钟，孙全这店里还没有客人上门用餐，所以孙全就在大厅接待覃老师。 听了覃老师介绍，他笑着道谢，亲手给她泡了杯茶，然后才双手拿起那份名单，简单看了几眼。 ——游四海：男，32岁，已婚，烹饪工艺与营养专业，2001年毕业，主修红案，掌勺8年，目前在本市渔夫码头任头灶掌勺师傅兼厨师长，性格沉稳、积极上进，目前月薪5000，预估跳槽薪资不低于6000。 ——白玉凤：女，28岁，未婚，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2000年毕业，曾任…… 刚看到这里，孙全眉头就皱了，表情疑惑，把这两人的资料看了又看，抬头疑惑地问覃老师，“老师！这个游四海的年龄或者毕业时间是不是写错了？” 问的时候，他手指在游四海的年龄和毕业时间上分别点了点。 但覃玉心捧着茶杯，笑吟吟的，却没有去看他手指的地方。 “没错！你没看错！我也没写错！咱们学校的烹饪专业你忘了吗？除了高考统招上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职高的烹饪专业学生升上来的呀！嗯？想起来了没有？” 孙全点头，“老师您的意思是这个游四海是职高升上来的？” 覃玉心：“对！而且，他在上职高之前，就已经在饭店学徒出师了，出来掌勺一年多，意识到他的厨艺还是不够，才去读的职高，然后在我们学校烹饪专业又学了三年，也是因为他这样的经历，所以他毕业的时候，年龄就比较大了。 但你不用他的手艺，或许他烹饪理论知识方面不是他同期那批人里最优秀的，但实际掌勺做菜的工夫，绝对是他同期里最出色的一个，所以我特意把他选出来，推荐给你！” 孙全听完，笑了。 连声向覃老师表示感谢。 听完覃老师的介绍，他完全相信这个游四海的掌勺能力绝对没问题。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要问了，黄焖鸡对厨艺的要求不是不高吗？ 他这次为什么又要招一个厨艺厉害的大厨呢？ 理由很简单，他的公司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加盟店都有18家了，袁水清跟他建议，现在公司需要一名技术出色的行政总厨。 主要负责监控每个分店和加盟店的菜肴质量。 同时也负责向加盟店传授店里几道菜的做法。 本来公司负责技术这一块的，是孙全的大学室友董川。 目前本市9家店每天的菜肴，都是由董川负责做好，然后每天分发给每家分店。 只这部分的工作，对董川来说已经不清闲。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等本市另外几家分店全部装修完毕，对外营业，董川肯定会更忙。 如果再让他负责传授那些加盟店的技术，他忙得过来吗？ 还有，那么多分店和加盟店平时的菜肴质量，要不要人监管？ 加盟店虽然是加盟商自负盈亏，但它们挂的毕竟是99黄焖鸡的牌子，孙全公司这边如果只是收取加盟费，再把技术一教，就什么都不管了，以后那些加盟商把口碑最坏了，不会影响到公司自营店的生意吗？ 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袁水清向孙全建议趁这次招聘人才，再招一个技术好的，担任公司的技术总监。 孙全觉得有理，便在前几天去见覃老师的时候，表示需要一个技术好的掌勺师傅。 当然，招聘厨师，有招聘厨师的流程。 覃老师也建议孙全找时间去游四海上班的渔夫码头，尝尝游四海的手艺。 孙全心下也有点好奇，同时也为了感谢覃老师，便盛情相邀覃老师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去渔夫码头品尝游四海的菜肴。 …… 当天傍晚，孙全、袁水清开车去接上覃玉心，直奔位于本市东边的渔夫码头。 渔夫码头在通河边上。 渔夫码头所在的那一片，夜市生意很红火。这一点，孙全以前就听说过，但他很少去过那边，因为距离稍微有点远。 而那边夜市的主打菜肴，基本都是通河里出产的各种新鲜鱼类。 “那边的鱼真的很新鲜！稍微大一点的那几家店，都是渔夫打着夜钓灯，划着小船，在河里现场捕捞，捕上来的鱼，直接送到厨房后面，客人站在岸上，可以第一时间挑选刚刚上岸的活鱼，也是因为非常新鲜，所以那几家店做的通河鱼都特别鲜！游四海上班的渔夫码头，就是那边最大的几家店之一！” 开车去那边的路上，覃玉心如数家珍地给孙全和袁水清介绍着。 孙全笑呵呵地听着，这些他都知道。 而第一次听这些的袁水清就感觉有些新奇，“那……覃老师，既然是大晚上去河里现捕捞的活鱼，价格是不是很贵呀？” 覃玉心轻笑摇头，“那倒没有！贵肯定是要稍微贵一些的，但很贵不至于！因为那边的竞争太激烈了，最大的那几家店都在抢生意，总有人打价格战，所以价格还行！小袁你来咱们市有一年多了吧？孙全这小子是不是还没带你去那边吃过通河鱼呀？” 袁水清笑眼瞥了下开车的孙全，微笑摇头，“嗯，他晚上总是要写稿子，偶尔晚上带我出去吃饭，也是去的其它店，没去过那边的夜市。” “嘿！我就知道！我跟你说，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缺一点浪漫的情怀！小袁你要好好的训练他！” “呵呵，我会的，覃老师！” …… 孙全没想到覃老师和袁水清竟然这么投缘，聊得那么投机，明明他才是覃老师的学生，聊着聊着，他发现自己竟然插不上话了。 …… 车大概开了五十分钟，总算开到渔夫码头那边。 倒不是M市太大，而是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高峰，路上车辆、行人多得不得了。 “喏！那就是渔夫码头了！” 下车后，覃玉心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店面。 孙全和袁水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一排灯火通明的店面，家家都是饭店。 什么通河鱼庄、麻辣鱼府、外婆跳水鱼、老渔夫酒家……一个个饭店的名字，几乎全与鱼有关系。 渔夫码头，他们也看见了。 相连的四个店面上方，一块硕大的招牌，一只只橘色的小灯泡点缀着招牌上的四个大字——渔夫码头。 店门口，进进出出的男女客人不少，透头透明的玻璃墙，能看见里面人头攒动，坐着不少食客。 孙全：“咱们进去吧！” 覃玉心：“好！等下你们想吃什么，先点着！点完了，我去厨房跟游四海说一声，告诉他我们是哪张桌子，到时候他会亲自给我们做的！” 孙全：“好！” …… 进店后，三人穿过大堂，从厨房旁边的过道出去，来到渔夫码头的店面后面。 刚走出来，就有一股带着几分凉意的夜风吹拂过来，吹在三人脸上，袁水清说：“我好像听见了水声……” 覃玉心笑道：“你听见水声就对了！前面就是通河了！” 话音未落，三人绕过后门前面的一棵老桂花树，就看见黑黝黝的通河水面，又宽又长的水面上，有几盏夜钓灯的灯光在亮着，隐隐还能听见船上渔夫的呼喝声。 对了，此时已经入夜，夜幕深深。 孙全他们过来的时候，河边已经等着不少男女食客，有说有笑地对着河面指指点点，不仅渔夫码头这里有食客在等，旁边几家店也都有食客在等。 覃玉心介绍：“这些人都在等渔船靠岸，挑选最新鲜的通河鱼呢！” 袁水清：“挺有意思的。” 三人耐心等着，也不着急。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黑黝黝的河面上，一艘小渔船开着马达，迅速向这边驶来，片刻工夫，小船就靠到岸边。 船上一个四十来岁的瘦汉扯着嘶哑的嗓子喊：“渔夫码头的客人过来挑鱼！其他人家的客人不要过来啊！渔夫码头的客人过来！” 喊话间，瘦汉已经拎着一木桶新鲜活跳的通河鱼上岸。 岸上早就等着客人瞬间涌过去。 “这条大的给我！” “这条这条！还有这几条小的都给我们做锅仔！” …… 人太多太挤了，孙全、袁水清和覃玉心都有点放不开，硬是没挤进去，只能相视苦笑，覃玉心说：“没事！咱们稍微等一下，一桶鱼呢，他们应该抢不完！” 于是三人又等了一会，等到客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去，他们才过去挑鱼。 果然，桶里还剩了一些各种鱼，看着也都挺新鲜，但稍微大一点的，只剩一条了。 孙全指着那条鱼，“这条大黄尾给我们吧！” 几乎同时，旁边另一道声音也说：“这条黄尾给我们！” 孙全皱眉扭头望去，对方也皱眉望过来。 因为他俩指的是同一条鱼。 下一秒，孙全有点想骂娘，因为他看见两个他不想看见的人——颜诚和唐唐。 而刚才跟他指同一条鱼的人，就是颜诚，撬邝龙飞墙角的那个颜诚。 第242章 挑衅、秘闻 之前，邝龙飞刚失恋的时候，孙全还问过邝龙飞——唐唐跟他分手后，是不是去找了那个颜诚？ 而那次邝龙飞却跟他说：“不清楚，我没问。” 但此刻，孙全相信自己应该是清楚了，唐唐此时就站在颜诚身边，两人手还牵着呢，还需要问吗？ 显然她在离开邝龙飞之后，真的去找了这个颜诚。 看着颜诚，又看看脸色微变的唐唐，以及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孙全面泛冷笑，一边冷笑一边摇头，然后扭头指向木桶里的几条大翘嘴鱼，对瘦汉说：“师傅！刚才那条黄尾我不要了，把这条翘嘴都给我吧！”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招呼袁水清和覃老师回店里，至于和颜诚去争那条大黄尾？他还真没那个兴致，意气之争这种事，他向来是不屑的。 小孩子才喜欢抢玩具，成年人还跟人当众抢东西，只会显得幼稚。 可…… “师傅！那几条翘嘴也给我们！我们出双倍的价钱！” 是唐唐的声音。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孙全转到一半的身子停了下，然后缓缓转回来，扭头冷冷地盯向唐唐。 这个女人脑子抽风了？ 老子不跟你们争那条黄尾，你还故意恶心老子？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吧？ 这一刻，不仅孙全冷冷盯着她。 颜诚、覃玉心和袁水清也都皱眉看向面无表情的唐唐。 是的，此时的唐唐依然是孙全很熟悉的那副面无表情，标准的寡妇脸。 “亲爱的……” 颜诚轻轻拉了拉她手，皱着眉头低声提醒唐唐，但唐唐忽然转脸瞪他一眼，然后又将冷漠的眼神盯向孙全。 她好像对孙全很有敌意？ 孙全笑了，笑容很冷，他突然上前一步，嘭一声，一脚就将那只装鱼的木桶踹飞，哗啦一声，木桶飞落通河水中。 除了他自己，现场所有人都呆了呆。 “抢啊！再抢啊！抢你麻痹！老子让你屁都吃不上！” 孙全一脸冷笑地怒骂着，冷冷的眼神，挑衅地斜睨向紧紧咬着嘴唇的唐唐。 “哎哎！鱼、鱼！我的鱼……这位客人你们怎么这样呢？我桶里还有好几斤鱼呢……” 刚才拎鱼上岸的瘦汉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下意识想去救鱼，但鱼已入水，想对孙全发火，却又碍于孙全食客的身份，有火不敢真的发出来。 而孙全看他一眼，直接掏出钱包，抽出两百块拍在他手里，“够不够？” “这……我桶里还有好几斤……” 瘦汉一句话还没说完，孙全又抽出两张拍在他手里，“够了吗？” 瘦汉张嘴结舌，也许他还想说不够，但对上孙全冷冷的眼神，再看见孙全皮夹里那厚厚一叠钞票，瘦汉干笑两声，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嘿嘿，够了！” 一边说，他一边往后退，稍微拉开点与孙全的距离。 见他不再纠缠，孙全又扭头盯了眼已经气得胸膛高高起伏、脸色发白的唐唐，冷笑一声，掉头往店里走。 “覃老师、水清！我们进去等！先点别的菜！” 袁水清嗯了声，微冷的眼神却上下打量唐唐一眼，然后恢复笑容，轻声招呼覃老师回店里。 剩下唐唐和颜诚站在那里，还有旁边几家店的食客，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唐唐恨恨地盯着孙全的背影，胸膛依然高高起伏。 颜诚看了看四周的看客，又拉了拉她的手，低声劝着：“亲爱的，你干嘛呀？好好的跟人置那个气干嘛？刚刚人家都把那条黄尾让给我们了，你还抢人家的翘嘴……” 还没劝完，就迎来唐唐的怒目瞪视。 “你到底站哪边的？刚才那个家伙你不认识了？邝龙飞的朋友！当初在停车场把你吓跑的那个家伙，你一点印象都没了？” 听了唐唐的质问，颜诚脸色微变。 “是他？卧槽！刚才真是那小子？” 唐唐冷笑。 颜诚脸上浮现怒气，但片刻后，他的怒气又消了，笑道：“算了！都过去多久的事了？再说了，咱俩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嘛！你还这么恨他干嘛？犯的着吗？” 唐唐冷着脸，不答。 别说颜诚不懂她刚才为什么要挑衅孙全，就连孙全刚才也觉得她发神经，她有什么理由恨他？她跟邝龙飞分手，是他孙全从中作梗了吗？ 她劈腿跟了颜诚，刚才见面的时候，他孙全出言讥讽了？ 都没有！ 孙全刚才和她一个照面，就想转身走人，不想多看她一秒，结果呢？他不搭理唐唐，唐唐却故意找他的不痛快。 …… “孙全！刚才那个女的……好像是邝龙飞以前那个女朋友吧？” 回店里，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一间包厢的时候，覃玉心迟疑着问孙全。 孙全嗯了声。 一转脸见袁水清似乎有点疑惑，便低声跟她解释两句：“刚才那个女神经病，名叫唐唐，以前是邝龙飞的女朋友，你来M市之前，他们分手了，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现在那个店是从邝龙飞手里接的，而邝龙飞把那个店面转给我，就是为了筹钱给刚才那个女神经病的爸爸治病，这女人真是疯了，我刚才没讽刺她，她竟然还挑衅我！” 袁水清哦了声，若有所思。 覃老师则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邝龙飞也是瞎了眼，大学期间找了这么个女朋友，差点就一蹶不振了！” 孙全笑笑，招呼她俩坐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随手递给覃玉心，“覃老师！这里您好像比较熟，这菜就由您来点吧！” “行！那我就先点两个，其它的还是由你们来点！” …… 几道菜点好，等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了，覃玉心笑呵呵地起身，说：“你俩先坐一下，我去厨房跟游四海说一下我们的包厢号，要不然等下那几道菜可能就不是他做的了。” “好的！” 孙全微笑点头。 等覃老师出了包厢，孙全和袁水清就说起悄悄话。 片刻后，包厢门被推开，推门的是覃老师，但她却没有马上进来，而是笑呵呵地示意她身后一位三十来岁的白大褂厨师，“小游！来！你先进！里面那小子就是你师弟孙全了！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袁水清！” 游四海竟然此时过来见面。 孙全和袁水清赶紧起身，笑着迎上去。 游四海也脸上堆笑，走过来双手和孙全相握，话说得很客气，“欢迎欢迎！唉！看见学弟你这么年轻，就开了餐饮公司，我这个做师兄的惭愧啊！哟，弟妹可真漂亮！比我家那个黄脸婆漂亮太多了！学弟真是好福气啊！羡慕！太羡慕了！” 如果说孙全其貌不扬，那游四海就更其貌不扬了。 和他一比，孙全绝对是帅哥一枚。 游四海五短三粗，皮肤黝黑发亮，理着寸发，手指也短粗，但很有力。 一双眼睛倒是很大，很有神。 “师兄太客气了！来来！坐！坐下再说！” 几人落座后，都没有提跳槽的事，聊得反而都是一些学生时代的趣事。 游四海说他在校时，学校是什么样，不时询问孙全和覃老师现在学校有哪些变化，而孙全和覃玉心也顺着他的话聊。 气氛倒是很融洽。 袁水清插不上什么话，就笑吟吟地坐在孙全身边倾听，一点都不见她有不耐烦的神色。 聊了一会，外面就有人喊游四海做菜，游四海这才起身告辞。 等他离开，孙全想了想，似乎有几分疑惑，“覃老师，您说……这里的生意这么好，游师兄又是这里的头灶师傅兼厨师长，他为什么想跳槽啊？” 覃玉心叹了口气，“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你不知道，这个渔夫码头要出让了，老板最近正在到处找买家接手这个店呢！” 孙全皱眉。 袁水清替他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什么呀？这里的生意这么好，老板有钱不想赚吗？” 覃玉心失笑：“哪有有钱不想赚的？是这里的老板……唉！估计是好日子过长了，觉得不刺激吧！他赌钱！听说最近输了两百多万，债主在他后面追得紧，逼得他已经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还是不够，这不，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就打算卖这家店了嘛！你们以为他舍得卖啊？但不卖的话，他拿什么还人钱？这年头，敢借那么多钱给他赌的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平头老百姓。” 孙全听得好笑。 一点都不同情。 敢上赌桌的人，都属于自作自受，他从来不同情赌钱赌输的人。 袁水清微微摇头，“两百多万……胆子可真大！” …… 他们点的几道菜很快就流水一般端上桌，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服务员进来告知：“有鱼上岸了，三位客人还需要吗？需要的话，请快一点过去挑选，等一下可能就没了。” “我去吧！水清你陪覃老师多喝两杯！” 孙全起身快步去了。 等他挑完鱼回来，经过一个包厢的时候，忽然听见包厢里传出颜诚的声音：“黄老板！你别说那么多了！这么说吧！现在知道渔夫码头的人，谁不知道你黄老板现在欠了一屁股债，等着钱救命呢？你还想把这店卖高价？呵呵，我颜诚给你开的价已经是最高的了吧？除了我，还有人给你开更高的价吗？唔？有吗？” 听见颜诚的声音，孙全就下意识放缓放轻脚步，跟着他又听见唐唐的声音，“黄老板！60万不低了！做人要知足！债主们给你筹钱的时间不多了吧？” 第243章 写小说的都像你这么坏吗？（10月5000月票的加更） “不行！绝对不行！60万太低了，我这四个店面就不止60万了！更何况我这店里的生意，你们今晚也看见了，多好的生意啊！你们接手就能赚钱，要不是债主逼得紧，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把这店脱手！80万！最少80万！” 包厢里又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包厢外驻足倾听的孙全，听到这番话，眉头微动。 心里估计此人应该就是这渔夫码头的主人黄老板了。 最重要的是孙全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似乎这四间店面，并不是黄老板租的？而是他本人的产业？ 如果这是真的，那颜诚和唐唐开价60万买这店，还真是十足的趁火打劫啊！ 这边的房价，孙全目前不是很清楚，但他估计应该不会很便宜，因为这里的夜市生意很好，虽然这四间店面只有一层，是平顶房，但既然这里的夜市生意很红火，那一个门面卖十几万，应该不难。 所以，黄老板刚才说他这四个店面就不止60万，应该是没毛病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听颜诚的话，似乎目前想买这店的人都清楚黄老板的窘境，都在杀黄老板的价。 “有点意思……” 想着这些，孙全轻笑着，抬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若有所思。 这包厢的隔音效果这么差？ 孙全伸手按了按包厢的墙壁，发现竟然是用三合板做的，按着竟然还有弹性？就表面粉刷了一层腻子粉和油漆，怪不得隔音效果这么差。 他忽然听见包厢里有匆匆的脚步声往门口这边走来，孙全回头看了眼身后，赶紧退回去四五米。 脚步刚刚站定，就看见一个脑袋大、脖子粗、个子不高，有着一个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气呼呼地从包厢里出来，出门的时候，重重摔上包厢门，嘴里还骂骂咧咧：“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东西！老子就不信了就没人出更高的价！马勒戈壁的！！” 孙全听他骂的有趣，差点被逗笑。 他站在走廊里等了一会，竟然没看见颜诚和唐唐从包厢里出来，这两人莫非还要吃饱喝足再走？ 想了想，孙全又回到那包厢门外，侧耳倾听。 隐隐听见里面两人说话的声音。 颜诚：“别急！这姓黄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回头我再给那几个债主送点好处，这姓黄的硬不了几天！” 唐唐：“不会被别人抢了先吧？” 颜诚：“谁啊？我借他几个胆！” 唐唐：“你有把握就好……” …… 孙全又笑了笑，这颜诚底气倒是挺足的，就是不知道他是真有底气，还是在唐唐面前吹牛皮？ 背后竟然还有小动作？ …… 就在这时，刚才从颜诚他们包厢出来，去往前厅的黄老板又走回来，脚步匆匆，经过孙全身边的时候，还斜眼瞟了眼孙全。 孙全回以微笑。 而黄老板则回以冷笑。 孙全心下无语，都是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了，还这么嚣张呢？ 微微摇头，孙全不疾不徐地走回自己的包厢，继续陪覃老师和袁水清吃饭。 话说，游四海亲手给他们做的几道菜，还真的挺不错的，一道水煮肉片，被他做的麻辣鲜香，滋味十足，肉片却又相当嫩滑。 一道香菇青菜，以孙全的眼光来看，挑不出什么毛病，这道菜很简单，但简单的菜能不能炒好，才是显工夫的地方。 他是学烹饪出身的，从这道菜焯水后的质感和颜色、翻炒后的入味程度，以及芡汁的包裹和芡汁表面淋的那一层薄薄的明油……各个方面，孙全都挑不出毛病。 如果游四海平时炒每份素菜都有这样的功力，那他孙全只能说佩服。 因为以他自己的厨艺，偶然能有这样的发挥，但要他每道菜都能发挥出这样的水平，他是不行的。 还有那道地三鲜，孙全看得出来这道菜是过了油的，但过油的时候，油温和过油的时间，明显也掌握得恰到好处，味道调的也好，控油控的也不错，他见过很多饭店用过油的手法做出来的菜，吃完之后，盘子里都会剩下不少油，而游四海做的这份地三鲜就没这种毛病，吃完之后，盘子里只剩下薄薄一层余油。 桌上还有其它几道凉菜，孙全就懒得评价了，因为他清楚凉菜不可能是游四海做的，厨房里是有分工的，一个厨师长就算照顾熟人，也不可能去给人做冷菜，除非熟人特别要求。 “怎么样？你这师兄的手艺，你还满意吗？” 覃老师笑吟吟地问。 孙全挑起一根大拇指，“顶呱呱！比我强多了！” 覃老师和袁水清都笑。 覃老师：“不错，你还知道谦虚！不过这也是事实，别说你，游四海现在的手艺，不比那些竞技类菜肴的话，咱们系里那几个烹饪老师，还真比不过他！” 孙全含笑点头。 随后，他仿佛随口闲聊的语气，“覃老师，咱们市有什么姓颜的大人物吗？” 覃老师皱眉，“姓yan的？什么yan？严厉的严？还是阎锡山的阎？” 孙全微笑，“都不是！是颜色的颜！” 覃老师：“这……” 覃老师苦笑摇头，“你这还真把我给问倒了，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老师我了？我又不是混官场的，哪知道咱们市有没有姓颜的大人物？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袁水清也好奇看着孙全。 孙全笑容不变，“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撬班长墙角的那家伙好像姓颜，我感觉那家伙优越感挺强的，所以就想打听一下那家伙的背景，就是随口一问。” 覃老师有点无语，摇摇头说：“你就算了吧！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纠缠不放，再说了，邝龙飞现在可能也不想再纠缠了，你别没事找事了！” “行！我听您的！” 孙全含笑答应，态度很好。 …… 但这天晚上回去后，他却打出去两个电话。 他本来想打个电话问唐欣的，他相信唐欣应该知道颜诚的背景，毕竟她是唐唐的亲妹妹，但这个念头在他脑中闪了一下，就被他排除，一来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唐欣跟她姐姐的关系。 二来，唐欣之前对他有点意思，现在他们好不容易井水不犯河水了，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至于他打出去的那几个电话，分别都打给了谁？ 一个是他大学同班同学，是M市本地人，但毕业后，去了外地，重生前，孙全和他早就断了联系，但前段时间，他们在同学群里又聊了不少话，算是重新恢复联系。 孙全隐约记得那家伙的姐夫好像在本市当一个什么副科长？ 他记不清了，但他确实记得那家伙曾经吹过他姐夫。 另一个电话，他是打给在他店里兼职的一个学妹，之前覃老师问他店里招不招兼职的学生？能不能给他的学弟学妹们提供一个实习的机会。 他提供了，这么长时间下来，有两人估计是吃不了兼职实习的苦，辞了职，但之后覃老师又安排两人进来。 孙全今晚联系的就是目前还在他店里兼职的一个学妹。 他记得这位学妹虽然不是本市的，但他偶尔和他们一起吃工作餐的时候，好像听她说过她家也有一个什么亲戚在本市当官，而这也是她报考本市M大学的一个重要原因。 …… 次日。 孙全收到回音，他那位同学和那位学妹，都没打听到本市有什么姓颜的大人物。 至此，孙全稍微放下心来。 想了想，又打电话把邝龙飞叫过来。 当面把偶遇颜诚和唐唐的事跟他说了，刚听孙全提到唐唐，邝龙飞就抬手阻止，“孙全！你别跟我提她了行吗？我现在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真的，一点都不想！” 孙全笑了笑，又把那天晚上他听到的事跟邝龙飞说了。 说完，他笑吟吟地看着邝龙飞。 他相信邝龙飞能领会他的意思。 果然，邝龙飞皱眉沉吟片刻，抬头问他：“你想截胡？” 孙全呵呵轻笑，“这是其中一个想法！” 邝龙飞疑惑，“还有另一个想法？” 孙全嗯了声，“如果截胡不成，咱们也能哄抬价格，让撬你墙角的那个家伙多花一笔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干不干？” 邝龙飞与孙全对视着，双眼微眯，瞳孔微微收缩。 孙全目光含笑，也不着急，就那么与他对视着。 片刻后，邝龙飞嘴角一翘，“你想怎么搞？需要我做什么？” 孙全凑近他，鬼鬼祟祟地跟邝龙飞说了一些什么。 这个过程中，邝龙飞不时点头，偶尔也疑惑地询问两句，等他俩密谋完，邝龙飞起身就走，留下一句：“孙全！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阴啊！写小说的都像你这么坏吗？” 孙全坐在电脑前面没动，笑呵呵地回答：“别这么说！兄弟，我这不也是帮你出气嘛！你要是不想报仇，你可以不去啊！我不勉强的。” 邝龙飞没接这话，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 而这天晚上，邝龙飞就出现在渔夫码头的店里，并且进门后，直奔吧台，对吧台里的收银小姐说：“我找你们黄老板！黄老板在不在？” 第244章 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求月票） 又一天上午，邝龙飞来到M大学，跟逛商场似的，不疾不徐地走进M大学的散打社。 几个精壮的男生正在打沙包，拳打脚踢，嘭嘭作响，一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样子，邝龙飞走进去后，双臂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散打社的教练。 一名坐在一旁休息的男生见了，皱眉上下打量他两眼，迟疑着起身走过来，走到邝龙飞近前，下巴微微抬了下，问：“兄弟？你是哪个系的？想学散打？” 邝龙飞呵呵轻笑，不答反问：“你们想赚点外快吗？” 男生眉头微皱，神色狐疑，“什么意思？” 邝龙飞：“我想请几个身手好的，保护我几天！价钱你们开！就这个意思，怎样？有没有兴趣？” 男生很意外，又上下打量邝龙飞两眼，有点犹豫，“我们都是学生，犯法的事可不干！” 邝龙飞莞尔，从怀里掏出名片盒，抽出一张递给他，“我一个做餐饮的，能干什么犯法的事啊？呵，我给钱，你们保护我几天，犯哪门子法？嗯？” 男生接过邝龙飞的名片，轻声念道：“99黄焖鸡副总经理？邝龙飞？” 邝龙飞颔首，“我也是这里毕业的，这里是我的母校，你可以叫我师兄！” 男生又一次感到意外，“你也是这里毕业的？散打社？” 邝龙飞失笑，“烹饪班！” “怎么样？有兴趣吗？有兴趣的话，叫上那几个！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这……” 男生微微犹豫，大概是赚外快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终于点了头，回头对那边练拳的几个男生喊了声：“嗨！你们几个！过来！都过来一下，有好事！赚钱的好事！快过来！” 正在练拳的几个男生闻声纷纷停手歇脚，扭头诧异望来。 邝龙飞笑容可掬地对他们点点头，招招手。 …… 当天午后。 邝龙飞又出现在一家旅行社门外，像乡下老农似的蹲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支烟，安稳如狗地抽着。 几分钟后，身后有一阵高跟鞋小跑过来的声音传来。 邝龙飞扭头看去，一名穿着黑色瘦腿牛仔裤、脚踩高跟鞋，上身一件黑色小西装的长腿女子小跑到他近前，一张瓜子脸大概是因为刚才的小跑，而略显红晕，当然也可能是羞涩，谁知道呢？ 这女子容貌姣好，皮肤白净，双眼很亮，小跑到邝龙飞近前后，她喘息未定，就露出惊喜的笑容打招呼：“邝龙飞？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好久不见了！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你还在本市呀？现在还在开饭店吗？” 邝龙飞弹了弹烟灰，笑了下，站起身迎着她亮闪闪的目光，语气略显感慨，“是啊！好久不见了，李菲，今天我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小忙的，唔……当然，你要是觉得为难，我也能理解，不要紧的！” “呵呵，找我帮忙呀？我说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呢！行！需要我帮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没二话！你说吧！” 原来她叫李菲，名字倒是不错。 还没听邝龙飞要找她帮什么忙，她就一口答应的痛快，不知是她性格本就如此直爽、热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邝龙飞扭头看了看四周，指了下斜对面一家咖啡屋，“那我们去那边说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 李菲：“行呀！嘻嘻，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喝咖啡吧？以前跟着唐唐，也就蹭了你一顿饭，呵！行！那我们走吧！” 邝龙飞笑着，伸手示意她先请。 …… 进了那家咖啡屋，点了两杯咖啡屋，在咖啡上桌之前，邝龙飞只与她叙旧，问问她在旅行社工作的怎样？顺不顺心。 李菲也好奇询问他如今的近况。 得知邝龙飞的店已经转让出去，目前正在给他同学工作，并且已经和唐唐已经分手大半年的时候，李菲显得很惊讶。 惊讶之余，她悄悄咬了咬红唇，看向邝龙飞的眼神却是越发的亮了。 “唉！真没想到呀，这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身上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太不容易了！我更没想到你和唐唐……唉！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要是早点知道，我肯定会去看看你的，唐唐……呵，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自从毕业后，我和她就没怎么联系了，我……怎么说呢？我感觉唐唐她后来真的变了很多……” 顿了顿，她看着邝龙飞，又说：“不过，邝龙飞！说真的，你也别太难过，像你这样优秀的男生，以后肯定能找到比唐唐更好的，唐唐跟你分手，绝对是她的损失！真的！你相信我！” 邝龙飞淡淡笑笑，微微摇头，“李菲！你不用安慰我，真的！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不难过了，我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做好工作，多挣点钱，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话间，他们点的咖啡端来了。 李菲轻搅着杯中的咖啡，笑道：“邝龙飞，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呀？快说吧！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邝龙飞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放下咖啡杯的时候，低着头说：“我事先声明，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会让你觉得有点为难，你要是不想帮忙，我真的可以理解。” 李菲蹙眉，略显不豫，“哎呀！到底是什么事？你痛快点直说行不行呀？我认识的邝龙飞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性格！快说快说！” 邝龙飞：“我想让你去帮我打听一个人！” 李菲：“谁呀？” 邝龙飞：“她现在的男朋友——颜诚！” 李菲：“谁？” 李菲很惊讶，“你不会说的是唐唐现在的男朋友吧？” 邝龙飞抬头与她惊讶的目光对视着，微微点头。 李菲更惊讶了，下意识抬手掩口。 …… 下午，还是那家旅行社。 坐在座位上的李菲眉头轻蹙着，神色显得很犹豫，目光几次看向办公桌上的手机，手也往手机伸了两次，但每次都很快又收回来。 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一咬牙拿起手机，起身带着手机走向卫生间方向。 卫生间里，她终于拨通唐唐的号码。 片刻后，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唐唐的声音，“李菲？是你吗？” 李菲脸上立即浮现热情的笑容，“对呀！唐唐！怎么样？忽然接到我的电话，是不是很惊喜呀？呵呵。” “呵呵。” 电话里，唐唐附和着轻笑两声，但声音里似乎并没有惊喜的味道。 而李菲似乎没有听出来，她表情依然热情，语气也很欢快，“唐唐，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咱们姐妹毕业后就没再聚过了，说真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没那种感觉，但这两天想起你们，真的忽然好想跟你们再聚聚！唉！但可惜呀，老三、老四她们现在都不在这座城市了，就剩咱姐妹俩还留在这里，要不这样吧！今晚咱俩聚一个呗？我请客！好久不见了，我就想再见见你，咱们一起吃个饭、喝几杯！聊聊咱们美好的大学时光，怎样？来不？” 电话那头，唐唐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她脑中在想什么，反正片刻后，她嗯了声，“行！不过，还是我请吧！你现在还在旅行社上班吧？就拿点死工资，我知道你不容易，所以还是我请吧！唔……我请你去码头那边吃最新鲜的通河鱼怎么样？那边的通河鱼都是刚从通河里捕上来就下锅的，非常鲜！味道还行！” 李菲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语气依然热情，“行呀！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晚上就在码头那边见？不见不散？” 唐唐：“呵，不用！我最近正好不忙，你几点下班？到时候我开车过来接你吧！正好咱们在车上还能多聊一会，好吧？” 李菲又咬了咬嘴唇，脸上已无笑容，热情的语气也终于稍显勉强，“行、行呀！我晚上大概5点下班，那我到时候就等你来接了，呵呵，不是我说，唐唐，你现在可以呀！都有车开了？” 唐唐嗯了声，“没什么，是我男朋友的！你以后找个男朋友，也会有车的！那就这样？咱们晚上见？” 李菲：“嗯，好！晚上见！” 通话结束，李菲脸色有点不大好看，斜斜翻了个白眼，轻啐一口，掉头就走出卫生间。 …… “谁呀？晚上你要请人吃饭？好像是你朋友？” 一套装修富丽堂皇的三居室客厅里，手里拿着遥控器的颜诚在唐唐放下手机后，好奇询问。 别误会！他手里的是电视遥控器，此时他俩靠在沙发上，他刚刚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了。 唐唐表情淡淡，嗯了声，“大学宿舍的一个姐妹，毕业后就没联系了，刚才突然打电话来跟我说想我了，想叙旧。” 顿了顿，她吁了口气，眉头微蹙，似乎有几分缅怀，“本来我跟她的交情也就一般，不过……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怀念以前的大学生活呢！对了，晚上我开你车去，你要是出门的话，打车吧！” “呵，行！没问题！对了，能带我一起不？你走了，我一个人好无聊呀！” 颜诚一口答应。 第245章 我只是感慨：世事多变幻 傍晚。 化妆镜前，唐唐耐心地给自己上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对着镜子向左侧侧脸，目光审视一番镜子里的自己，又向右侧侧脸，继续审视镜子里自己的妆容。 大床上，颜诚看得入迷，忽然从床上翻身下地，恬着脸快步走到唐唐身后，作势就要亲她，却被唐唐随手一抬，手掌按在他脸上。 “别闹！我好不容易弄好的妆，你别给我弄花了！” 颜诚皱眉，抬手去拨她的手，作势非要亲，嘴里反驳：“女为悦己者容！你是去见宿舍闺蜜，又不是去见男人，画的这么漂亮，不就是给我看的嘛！乖！快让我亲一个！” 但唐唐却一直推着他的脸，蹙眉沉声：“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去见的是宿舍朋友，我才更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女人之间的事，你不懂！赶紧让开，我换身衣服就该去接她了。” 一直没能得逞的颜诚，又不敢用力掰她的手，见她似乎有点不高兴了，马上就软了，“好吧好吧！那你晚上早点回来啊！我等你呢！”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唐唐微微笑了下，走去衣橱那边挑选服装。 等她换好一身黑色长裙，拿起手包经过床尾的时候，伸手问又回到床上的颜诚，“车钥匙呢？” 颜诚笑答：“在门口的鞋柜上，你自己找一下吧！” 唐唐淡淡一笑，对他摆摆手，就走了。 …… 今天傍晚的M市没有夕阳。 天空灰蒙蒙的，让人看了心生厌烦，比如此时等在旅行社门前的李菲，她还是中午那身打扮，干练有余、妩媚不足。 肩上挎着带子很长的皮包，她在等。 等一个大学姐妹驾着一辆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车来接她。 就像紫霞仙子等着一位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来找她。 此时是晚高峰，街面上车水马龙，一如每一个黄昏那般拥挤。 终于，一辆银灰色丰田停在她面前的路边，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降下，李菲看见驾驶座上的唐唐面露微笑，对她偏偏头，应该是示意她上车。 李菲怔了怔，但反应过来后，赶紧露出灿烂的笑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热情地跟唐唐打招呼，“呀！唐唐！老大！没想到你还真开车来啦？这车应该不便宜吧？是你男朋友的？邝龙飞吗？” 本来微笑的唐唐笑容僵了僵，随即熟练地挂挡、起步，淡淡地说：“不是！我跟他早分了。” 李菲闻言“讶然”扭头看她，似乎真的很惊讶。 “不会吧？为什么呀？他对你不好吗？你们以前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分呢？” 唐唐目视前方，似乎在集中精神开车，语气依然很淡：“没什么！不正常吗？学校里的爱情太幼稚了，人往高处走，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我现在还跟着他，你觉得我现在能开这样的车？” 李菲皱眉，盯着表情平静的唐唐看了几秒，想到自己今晚的任务，她勉强笑了笑，说：“对！对！但……唉！我就是为你们有点可惜，你们俩当初可是咱们宿舍几个姐妹最羡慕的一对！真的是男才女貌呀！唔，太可惜了！” 唐唐目光变冷，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瞥了眼副驾驶座的李菲，淡淡说：“所以我才说学校里的爱情太幼稚了！李菲！毕业这么久了，看来你还是没感受到生活的残酷，还没变得成熟啊！不急，生活总会以它的方式，安排你看见它的真实面目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菲：“……” 就这么被唐唐上了一课，李菲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有点错愕。 好一会儿，她才轻叹一声，“唐唐，看来你是真的变了！” 唐唐淡笑，没再接话，只是熟练地开着车，随手打开车载音乐。 …… 渔夫码头。 唐唐直接领着李菲来到这里。 进店后，熟练地带着李菲穿过大堂，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店后面的通河河畔。 微凉的夜风吹拂在她们身上，身穿黑色长裙、披散一头黑长直的唐唐迎着夜风，裙摆飞扬、秀发随风而动，而她身旁的李菲……夜风吹不动她的牛仔裤，也吹不动她的马尾辫。 唐唐转脸微笑看着李菲，“看见河面上那几条小船了吗？船上有人正在河里捕鱼，一会儿就会把船开过来，让我们挑选刚刚捕上来的通河鱼，很新鲜！除了稍微贵一点，没有别的缺点，对了，李菲你以前来这里吃过最新鲜的通河鱼吗？” 李菲：“……” 李菲感觉自己已经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她觉得唐唐在无形装逼，可她没有证据。 所以她不好发火。 只能勉强笑答：“我可没你这么好命，能找到一个比邝龙飞还好的男朋友，不过我今天跟你来了，不就能尝一下味了嘛！呵呵。” 唐唐笑了下，微微摇头，抬手拍了拍李菲肩膀，道：“其实……不是我命好，如果我信命，我现在过得肯定不是这样的日子，李菲！其实……你长得也不差，身材也好！只要你想，看在咱们同一个宿舍住几年的份上，我可以让颜诚给你介绍一个他朋友！你放心！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朋友经济条件都不错！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过我现在这样的日子，你考虑一下！” 李菲：“……” …… 大概半个小时后，渔夫码头某包厢中。 李菲似乎对唐唐之前的建议兴致勃勃，正陪着笑脸主动给唐唐斟茶倒水，斟茶倒水的同时，似乎出于好奇，她眨巴着亮闪闪的双眼，问唐唐，“老大！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呀？他身家大概多少呀？家里是不是很有背景？你跟我说说呗！” 唐唐笑容淡淡，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看着李菲弯着腰给她倒水，听了李菲的问题，她眼中泛起笑意，上下打量李菲两眼。 一双透着笑意的眼睛似乎在说：原来你李菲也就这样啊？怎么？这么快就想找个有钱的男人了？ 但她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他家是开修车厂的，背景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但……一家修车厂已经足够了，你说呢？” “啊？修车厂啊……是、是！老大你说的对，这年头有没有背景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钱！有钱就足够了，对吧？嘿嘿。” 李菲惊讶过后，连忙捧着唐唐，同时也将刚刚倒好的茶，双手捧到唐唐面前。 唐唐伸手端起茶杯，淡淡说了句“谢谢”，目光看了眼茶水，又看向李菲，“颜诚有几个朋友还是单身，其中一个家里是开屠宰场的，条件也很好！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回头我就让颜诚安排你们见面，你看怎么样？” “啊？这么快呀？我、我还是再想想吧！” 李菲尴尬笑着推脱。 唐唐眉头微蹙，看着李菲，又说：“嫌屠宰场不好？也行！颜诚还有一个朋友家里是开网吧的，你知道这年头网吧有多挣钱了，对吧？怎么样？这个有没有兴趣？这人的条件也不错的！” …… 当天深夜。 邝龙飞接到李菲的电话。 “邝龙飞！今天为了给你帮忙，可把我恶心的够呛！嘿！我真没想到大学毕业才多久，唐唐竟然变成现在这样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唔……太恶心了！对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咱们见个面吧？咱们当面说好吗？” 已经躺在宿舍床上的邝龙飞闻言，微微犹豫，就答应下来。 “行！你说地方！我现在就过来！” 李菲：“还是咱们中午见面的那家咖啡屋吧？我住的离那里不远，你方便过来吗？” 邝龙飞：“ok！我现在就过来！没事的，我方便！” …… 大半个小时后。 两人又在中午那家咖啡屋见面，照例一人点了杯咖啡。 等服务员离开后，李菲就苦笑着跟邝龙飞说：“邝龙飞！你知道吗？唐唐她今天还向我推荐那个颜诚的朋友呢！劝我说，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过上跟她现在差不多的生活，先是跟我推荐一个家里开屠宰场的，见我没当场同意，又向我推荐一个家里开网吧的，我又拒绝后，她就有点不高兴了，但她接着又跟我推荐了一个家里开饭店的…… 唉！可把我恶心坏了，你说她现在是不是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呀？还是说……她自己做了那样的选择，也想把我拉下水？然后她就能说服她自己——她只是做了一个每个女人都会做的选择？呵！” 一番吐槽之后，她才注意到邝龙飞笑容很淡，目光望着咖啡屋橱窗外的夜风，眼中似有淡淡的伤感。 李菲怔了怔，下意识闭上了嘴，也下意识伸手握住邝龙飞放在桌上的左手，轻声劝道：“邝龙飞！你别难过了，为她那样的女人……不值得！真的。” 邝龙飞收回目光，与她担心的目光相接，微微笑了笑，微微摇头，“没事！我只是有点感慨——世事多变幻、多情总被无情恼，对了！那个颜诚到底什么背景，你打听到了吗？” 李菲点头，“打听到了！家里是开修车厂的，唐唐说他家经济不错！” 邝龙飞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没了？” 李菲：“没了！” 于是，邝龙飞微微冷笑。 第246章 我还能给你别的条件！（200月票的加更） 一夜过去。 邝龙飞像平日一般在6点来钟就起了床，打开房门的时候，东边天际已经微熹，他像往常一样拿着洗漱用品到水池那里洗漱。 未久，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的罗娜也开门出来，睡醒惺忪地往茅厕方向走去，瞥见正在洗脸的邝龙飞，她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了句：“老邝！你等下去店里吧？去的话，顺便帮我看一下汉东路的新店装修进度呗？我上午要去青龙湾别墅那里看一下……” 随口说着，她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往茅厕去。 身后传来邝龙飞的回答：“抱歉！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今天上午我有别的事，要不你让大宝帮你去瞅一眼吧！” 听到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罗娜意外回头看了看正在用毛巾擦脸的邝龙飞，表情透着怀疑，“你今天上午有什么别的事呀？店里的事你不管，你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我跟你说，老邝！你这两天不务正业我早就看见了，你别以为我不说就没看见，你这样老是在上班时间去开小差，不好吧？” 邝龙飞斜她一眼，微微失笑摇头，“谁告诉你我是去开小差了？你以为我是去办自己的私事吗？” 罗娜狐疑，“难道不是？” 邝龙飞不疾不徐地回屋，丢下一句：“孙大老板给我安排了别的活，不信的话，你打电话问他呗！” 罗娜站在那里皱眉看着邝龙飞的背影，将信将疑，嘴里嘀咕：“真的假的？有这回事？” 邝龙飞回屋的时候，顺手关了房门。 罗娜摇摇头，继续往茅厕走去。 而屋里……邝龙飞走回床边坐下，拿起床头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会，翻出一个号码笑了笑，拨了出去。 片刻后，电话被接通，一个很恼火的中年男人声音传过来，“谁呀？你踏马谁呀？大清早的打老子电话？你踏马神经病吧？卧槽尼玛的！” 骂完似乎就要挂断电话，邝龙飞开口：“黄老板！你的渔夫码头找好买家了吗？” “嗯？” 电话里的黄老板似乎很意外，默了默，声音平静不少，说话也没再那么不文明，“你是？咳咳！请问您是哪位啊？您要买我的渔夫码头吗？” 邝龙飞嘴角泛笑，嗯了声，“黄老板，我姓邝！如果你那店还没卖出去，而且正好你现在也有时间，那咱俩现在去你店里谈谈？” 黄老板：“……” 再次沉默数秒后，黄老板透着几分迟疑的声音响起：“您……您声音听着好像挺年轻？请问您到底是谁？您确定您没跟我开玩笑？” 邝龙飞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语气镇定，“我现在出门，大概一个小时会到你店里，你要是觉得继续睡觉更重要的话，你可以继续睡！但如果你想把你那个店卖一个更高价格的话，就赶紧过去等我吧！我时间很紧，你今天要是不来，那这件事就算了。” “这……可……” 黄老板还想说什么，邝龙飞却已冷笑着挂了电话。 他似乎笃定那位黄老板一定会赴约。 随手将手机塞进牛仔裤裤兜，邝龙飞起身拿起钱包和钥匙，就出了门。 …… 大概五十分钟后。 一辆车出租车停在渔夫码头的店门口，后座上的邝龙飞通过车窗玻璃，已经看见一个胖头胖脑、个子不高、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渔夫码头的店门外走来走去，他身后的店门是开着的，而他在店门外走来走去的同时，却不时向马路上张望，一副正心神不定、在等人的模样。 邝龙飞笑笑，付了车资，推开车门走下车，随手整理了一下外套衣领，就面带淡淡的笑容往店门前的中年男人走去。 渐渐的，随着他越走越近，渔夫码头店门外正在踱来踱去的中年男人眉头皱了起来，狐疑的目光渐渐盯着越走越近的邝龙飞。 当邝龙飞走近到他面前两步远，站定的时候，他眉头已经皱得很紧，语气迟疑，“你、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邝先生？” 邝龙飞从怀里掏出名片盒，取出一张，很随意地递到中年男人面前，微笑道：“黄老板！一大早扰你清梦，抱歉了！” 黄老板接过名片看了两眼，面上浮现出惊讶之色，“99黄焖鸡？你……邝龙飞？你真的是99黄焖鸡的副总？” 邝龙飞嘴角的笑意浓了几分，“黄老板听说过我们99黄焖鸡？” 黄老板的态度忽然变得热情起来，跟川剧变脸似的，一张胖脸上突然堆起满脸笑容，一双胖手连忙热情地伸过来，“听说过！听说过！嘿嘿，咱们做餐饮的，现在谁不知道咱们市出了一个扩张速度特别快的99黄焖鸡啊！邝经理您好您好！鄙人黄惊奇，幸会幸会！” 邝龙飞笑着和黄惊奇握了握手，瞥了眼旁边的店门，“黄老板，咱们进去说？” “嗳嗳！对对！请！邝经理里面请！快里面请！” 黄惊奇如梦初醒，连忙热情相邀。 进店后，黄惊奇非常热情地请邝龙飞坐，但邝龙飞却似乎一点坐的兴致都没有，他背着双手参观名胜古迹似的，在黄惊奇的店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黄惊奇见状，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落后半步，连忙跟在邝龙飞身后介绍着这店里的情况。 邝龙飞初始不作言语，只是东看看、西看看，不时嗯一声，微微颔首。 等他将店里全部看遍，邝龙飞终于停下脚步，回头对黄惊奇笑了笑，忽然问：“听说现在给你报价最高的是60万？” 黄惊奇一呆。 眼珠快速转了转，掩饰式地咳了两声，连连摆手否认，“不不！邝经理您这是听谁说的？怎么可能？我这四个店面，晚上生意很好的，不信你晚上过来看就知道了，对吧？我这四个店面，生意还很好，怎么可能60万呢？没有的事！真的！那绝对不可能！” 邝龙飞轻笑一声，倒也不反驳。 只是问：“你那些赌债还欠多少？” 黄惊奇又是一呆。 跟着面露苦笑，重重叹了口气，肩膀都微微向下一塌，一边摇头一边说：“唉！原来你什么都清楚啊！看来你也是有备而来啊！行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给我一个报价吧！呵呵，既然邝经理你已经知道别人最高给我报价60万，我都没卖，那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嗯！你给我一个报价吧！我听听看。” 邝龙飞又笑了下，“黄老板，你好像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那些赌债还欠多少？” 黄惊奇闻言，眉头紧皱，不豫地再次上下打量邝龙飞几眼，脸色瞬间沉下来，“邝经理！这大清早的，你是来寻我黄某人开心的吗？我让你给我报一个价，你老是问我还有多少赌债是什么意思？这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嗯？” 还别说，这个胖乎乎的黄惊奇生起气来，还真有点唬人。 但邝龙飞脸上的笑容却更甚了，“黄老板！报价不急！我保证只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给你的报价，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黄惊奇沉着脸怀疑地盯着他，双眼眯了又眯，似乎在判断邝龙飞这话是真是假。 片刻后，黄惊奇伸手示意，“中！那你问吧！哪三个问题？” 邝龙飞笑容不变，“第一个就是我刚才那个问题！你先回答这个吧！” 黄惊奇黑着脸、冷声答：“还有一百多万吧！第二个问题呢？” 邝龙飞倒也没追问具体是一百多少万。 他笑吟吟地说：“第二个问题是……黄老板有办法还完所有的赌债吗？” 黄惊奇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冷声答：“没有！第三个问题？” 邝龙飞依然在笑，“第三个……既然黄老板没办法还完所有债务，那……等你卖完这个店，把卖店的钱都给你的债主之后，黄老板还有别的谋生手段吗？你还能养家吗？” 黄惊奇一张脸已经黑成锅底，牙关都咬紧了，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邝龙飞已经被他瞪死了。 “嗯？有办法吗？” 见他迟迟不答，邝龙飞笑吟吟地追问。 “没有！” 黄惊奇眼角微微抽搐几下的同时，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就立即问邝龙飞，“报价呢！我已经回答了你的三个问题，现在你能给我什么报价？80万还是100万？” 邝龙飞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笑答：“40万！” “什么？你踏马耍老子？卧槽尼玛的！老子抽死你！” 黄惊奇一愣之后，瞬间暴怒起来，怒容满面地扬起右手，就往邝龙飞面前扑来。 而邝龙飞却忽然一闪，于是……啪一声脆响，黄惊奇一巴掌抽在邝龙飞刚刚位置后面的墙上，众所周知，城里的房子喜欢修承重柱，而不巧的是到处都是三合板围成的包厢里，黄惊奇很幸运地抽中了承重柱。 于是，他发出了惨叫，左手紧紧抓住痛得钻心的右手，身子弓成了虾米状，双脚还在地上蹦来蹦去，状极滑稽。 而此时的邝龙飞则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黄老板你太心急了！你都没听完我给你的条件就发火，有意义吗？” “卧槽……卧槽尼玛……曹尼玛……” 黄惊奇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面容相当扭曲，但仍然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骂声，可见他此时对邝龙飞有多恨。 但邝龙飞却叹了口气，“黄老板！你说你反正也还不清那一百多万赌债，我多给你二十万、三十万的，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前手给你，你后手还不是都得还给那些债主？ 然后呢？ 你怎么养家？可能你媳妇会跟你离婚，但你娘老子呢？他们都老了，你不管了？还有你那一对儿女呢？你让他们跟着你媳妇改嫁去喊别人爸爸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你就没想过在卖这家店的时候，为他们、也为你自己留一条生路吗？嗯？” 可能是最痛的时间已经过去，也可能是邝龙飞的话，真的被黄惊奇听进去了。 慢慢的，随着邝龙飞缓缓把这番话说完，黄惊奇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眉头已经皱成一个疙瘩，眼神变幻不定、带着几分怀疑地扭头看着邝龙飞，低声问：“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呵，我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给自己留生路？还怎么去为我娘老子考虑？为我儿子、女儿考虑？我还有选择吗？” 邝龙飞嘴角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上身微微向黄惊奇这边前倾，声音也同样放低了，“有！当然有了！除了明面上的40万，我还能给你别的条件！嗯？” 第247章 蹭外快的蔡亚男 孙全刚起床，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准备洗漱的时候，忽然听见邝龙飞跟他打招呼：“孙大老板！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大上午的，忽然听见邝龙飞的声音，孙全下楼的脚步就顿住，循声望去，看见邝龙飞斜靠在楼梯口的门框上，笑呵呵地对他挑挑眉。 孙全微微失笑，一边继续下楼，一边随口问：“你怎么来了？这一大早的，没事干吗？” 邝龙飞从怀里掏出烟盒，递一支给孙全。 孙全摆摆手，“大早上的，不想抽！有事？” 说话间，孙全走到盥洗台前，耷拉着眼皮，又打了个哈欠，拿牙刷挤牙膏。 邝龙飞悠然点了支烟，眯眼抽了一口才说：“你的阴谋诡计，我帮你执行的差不多了，那个姓颜的没什么特别的背景，就是家里开了个修车行，外面可能还结交了一些有点钱的狐朋狗友，黄老板……唔，那家伙叫黄惊奇，他那里我今天早上也去把他搞定了，就等着你这个幕后大佬去签约付钱了。 呵呵，怎么样？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我早餐还没吃呢，要不要请我吃顿好的？嗯？呵呵。” 正在挤牙膏的孙全听完，有点意外，扭头看他两眼，笑了下，“可以啊！班长果然是班长，这执行力没得说！早餐是吧？行啊！想吃什么？等下我请你吃到撑！” 邝龙飞又抽了口烟，懒洋洋地说：“广式早茶吧！听说那个丰盛，早就想尝尝了，正好！最近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广式早茶，生意很好，待会儿咱俩杀过去？” 孙全已经在低头刷牙，闻言嗯了声。 等他洗漱完毕，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楼后就和邝龙飞出发。 他开车，邝龙飞指路。 大概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家规模尚可的广式早茶店，这里的早餐果然丰富，什么广式蒸饺、蒸排骨、蟹黄包等等，其种类之多，令人发指。 当然，也确实很美味。 两人点了一堆，边吃边聊。 孙全：“学校散打社你去过没有？” 邝龙飞：“放心吧！早就去过了，找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他们的副社长，战斗力应该没问题。” 孙全嗯了声，低头喝了口糯软的白米粥，随口吩咐：“回头通知他们吧！让他们过来报到，先跟着你！你到哪儿让他们跟到哪儿。” 邝龙飞抬眼看他一眼，有点意外，“真的要用他们？” 孙全夹了一只香喷喷的蟹黄包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微笑，“有备无患！我们不做疯狗，但要预防被疯狗咬！” 邝龙飞莞尔，点头，“行，放心！” 孙全又夹了块粉蒸排骨放嘴里，嘴巴没怎么嚼，就噗一声吐出一截骨头，这排骨显然是蒸的酥烂了。 看他享受的表情，似乎也很美味。 “通知那个姓黄的，今天3点签约！然后你再想办法，在下午2点半的样子，把消息透露给姓颜的。” “这？”邝龙飞停下筷子，眉头皱起，“你确定？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孙全又夹了只蒸饺放嘴里嚼着，目光与邝龙飞目光相接，“你觉得如果咱们今天顺利签约了，回头姓颜的就不报复咱们？” 没等邝龙飞回答，孙全笑了下，“所以，与其一直防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报复，咱们还不如就在今天，引蛇出洞，只要咱们手里有棍子，怕什么？” 邝龙飞皱眉与孙全含笑的眼睛对视着，微微摇头，叹道：“以前在学校真没看出来啊，你做人这么绝的？” 孙全低头继续吃东西，语气平静，“绝吗？只是防患于未然，咱们这次既然决定截胡，顺便给你出气，那就得预防对手狗急跳墙，既然出手了，就要尽量考虑周全一点，能提前扼杀的危险，为什么不提前扼杀？” 邝龙飞没再说什么，只是竖起一根大拇指。 …… 中午。 M大学散打社的训练教室，一男一女两人正在嘭嘭地打着沙包，两人中间隔着两只空的沙包，由此判断，这两人应该不是一对人形鸳鸯。 男生健壮，出拳出腿都很有力。 女生……有点不像女生，怎么说呢？ 她皮肤挺黑的，黑得发亮的那种，五官倒是不丑，就是眼睛稍微有点小，显得比较狭长，身高大概一米七出头，出拳出腿的力道也不小，每一拳、每一脚击打在沙包上，都发出嘭嘭的闷响，而沙包摇晃的幅度，甚至比不远处那男生的沙包摇晃的幅度更大。 黑红相间的拳手短裤下，露出来的两截小腿，那肌肉绝对能令9成以上的男生汗颜。 黑色的弹力背心下，露出来的小腹，也清晰可见一块块腹肌。 她真的是一个女生？ 应该是的！ 因为她身体的曲线还算明显，只是剪着一头酷似男生的短发。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换衣凳上有手机铃声响起。 正在练拳的男生循声望去，皱了皱眉，停止练拳，呼了口气，走过去。 同样正在练拳的女生却只冷淡地瞥了一眼，仍然练她的拳，此时，她已经练得浑身汗津津，但她似乎没累。 不远处，男生已经接通电话。 “喂？啊？今天下午就去报到？几点？现在？对了，到底多少钱一天，你跟那人谈好了吗？200？行行，那我现在回宿舍换身衣服，就过来跟你们汇合！嗯，放心，很快！” 接完电话，男生笑着拿起擦汗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随手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 而那边本来正在认真练拳的女生，却忽然停下来，对着男生的背影问：“陈鹏！你们接的那个活，能算我一个吗？” 正大步离开的男生闻言驻足，诧异回头，“什么？” 女生：“我说！你们最近接的那个活，能算我一个吗？钱少点也行。” 男生——陈鹏哑然失笑，“你听说了我们接的活？” 女生点头。 陈鹏想了想，“我说了不算，这样吧！我现在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侯建，这活主要是他接的，他要说行，就算你一个！” 女生点头，嗯了声，表情比较生硬。 陈鹏也没走远，就站在那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哎！侯建，我刚才在练拳，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蔡亚男听见了，她让我问你，这次的活能不能算她一个？她也想去挣点外快，对对，行啊？好好！那我叫上她，哎！好！我们很快就来。” 电话结束，陈鹏对那女生扬了扬手机，笑道：“行了！侯建答应了，我们马上要去校门口集合，你想去的话，快点回去换身衣服吧！随便换一身方便动手的便装就行！” 女生，也就是蔡亚男点头，挤出一点笑容给他，“行，那就这么说！” …… 一辆面包车停在M大学的校门旁边，邝龙飞坐在副驾驶座上，降下车窗玻璃，右手搭在车窗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窗台，开车的是公司最近招的一个小伙子，每天主要工作就是将董川烧好的几道菜，一一送去各个分店。 这一趟是被邝龙飞临时叫过来的。 小伙子话不多，他看了看副驾驶座的邝龙飞，见邝龙飞似乎在走神，他就没敢搭话，也没敢出声，只是悄悄打开车门，下车透气。 几分钟后。 三男一女，四个气质异于一般学生的学生，在出校门后，一番张望，就快步向这边走来。 领头的正是那天邝龙飞去散打社，第一个上来跟他搭话的男生。 “师兄！我们来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一来到副驾驶门前，看见邝龙飞，这男生就笑着跟邝龙飞打招呼。 邝龙飞嗯了声，本来散乱的目光恢复焦距，凝聚有神，随意瞥他们一眼，摆摆手，正要示意他们上车，到嘴边的话，却因为忽然看见三个男生后面的蔡亚男而堵在喉咙口。 邝龙飞此时的表情有点诧异，指向蔡亚男，问：“她是谁？侯建！我记得我们谈的时候，没有女生吧？” 刚才跟他打招呼的男生——侯建，闻言嘿嘿一笑，凑近邝龙飞，低声说：“师兄！你别看她是女的，其实很能打的，咱们散打社敢说能稳赢她的，估计也就咱们社长了，我都不一定是她对手，嘿嘿……不过，她家条件可能不大好，一直找各种机会在外面兼职挣钱，但你也看见她的样子了，一般女生能轻松兼职的清闲工作，人家都不要她，你看……嘿嘿，师兄，你就当做好事了，算她一个呗！不行的话，把我那份钱给她也行。” 邝龙飞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们后面的蔡亚男，无奈点头，“行吧！那就算她一个吧！都上车吧！记得告诉他们，一定要听话，我们没说动手之前，绝对不能动手！” 侯建双手合十，“谢谢师兄！放心吧！我早叮嘱他们了。” 邝龙飞摆摆手，于是，侯建招呼陈鹏他们上车，蔡亚男这个蹭外快的也沉默着坐进车里。 刚坐进车厢，几人就忍不住捂嘴、捏鼻子。 “什么味啊？这都是……” 陈鹏闷声闷气地问，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 另一个男生同样紧紧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说：“我闻到了红烧鸡、排骨的味道，但我肯定绝对不止这两种！” 第248章 风起云涌（求月票） 午后。 孙全饭后还上楼写了章稿子，写完，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见已经2点多，他才关了电脑，起身去换衣、换鞋。 等他开车来到福临美食城附近的公司总部，已经快2点40. 对了，这公司总部也是最近新租的，位置稍微有点偏，但场地还挺大，有差不多两百个平米，这里平时主要是负责招商加盟的工作，袁水清担任总经理后，每天主要也是来这里办公。 车停在公司楼下，孙全给袁水清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在车上等着。 未久，袁水清、邝龙飞，以及侯建、蔡亚男等人纷纷从楼里出来。 袁水清上的是孙全的车，邝龙飞等人上的还是那辆面包车。 “你来的有点迟了，等下到那边的时候，应该会超过约定的3点。” 上车后，袁水清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淡淡地说。 孙全熟练地挂挡起步，闻言，轻笑一声，“没事，姓黄的会等着的。” 袁水清瞥他一眼，无奈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说：“对了，你让邝龙飞找那几个练散打的来干嘛呀？咱们规规矩矩做生意，别玩别的！” 孙全：“放心！我没想玩别的，只是预防别人玩别的。” 袁水清这才稍微放心。 …… 面包车里。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邝龙飞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李菲！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嗯，是还有一件小事要麻烦你，麻烦你找个理由告诉唐唐，我们公司正在去签约的路上，对！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店，对，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就行，嗯，对！就现在！好！谢谢你，回头我请你吃饭感谢，呵呵，谢谢！嗯，再见！” 邝龙飞这电话打的…… 开车的小伙几次用异样的眼神瞥他。 车厢里的侯建、陈鹏、蔡亚男等人也都面色古怪，频频用奇怪的眼神看邝龙飞的后脑勺，不时，他们四人也悄悄交换着眼色。 陈鹏小声嘀咕：“不是吧？这个师兄是奸细呀？” 另一个男生同样压低声音，“好像真是二五仔……” 侯建：“……” 蔡亚男本来是来蹭外快的，此时也不仅眉头紧皱，看向邝龙飞的眼神透着几分厌恶，她的骨子里大概是很有正义感的。 倒也不能怪他们几个这么看邝龙飞，实在是他刚才打电话说的那些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像一个二五仔了。 自己任职的公司现在正在去跟人签约，他这个公司副总竟然在这关键时间，把这事打电话告诉别人，还让别人想办法透露给另外的谁…… 邝龙飞注意到开车的小伙眼神不对，也通过车内观后镜注意到后面四人的古怪表情。 邝龙飞眯眼想了想，就大概琢磨出原因。 只见他随手把玩着手机，懒洋洋地说：“你们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一个坏人？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呵呵。” “……” 车内一片静默，没人接话，显然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邝龙飞也不解释，只是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口说：“等着吧！今天会让你们开开眼的，等全部看完了，你们才会发现这个世界比你们现在想得还要危险，唔……作为你们的师兄，给你们一个忠告吧！以后如果遇到写小说的，能不得罪，还是尽量别得罪的好！唔，就这样。” 说完，他就双手抱胸，在座位上微微调整两下姿势，闭上了眼睛。 “……” 车内依然没人接话。 开车的小伙怀疑地又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邝龙飞，也许他此时在犹豫要不要赶紧打个电话提醒前面那辆车上的老板和老板娘？ 而后面车厢里的侯建等人则面面相觑。 陈鹏小声问他们，“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得罪写小说的啊？” 侯建摇头。 另一个男生抓了抓头，压低声音说：“难道他就是写小说的？” 蔡亚男此时心里的感觉，类似于——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她眉头已经皱成一团，她大概是意识到这次的外快好像不是好蹭的。 …… 渔夫码头。 这里每天都只做晚上的生意，但此时店门却是敞开的，下身宽松牛仔裤，上身休闲西装的黄惊奇正在店里走来走去，不时抬眼看一眼吧台后面的挂钟。 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正在用一套专业的茶具煮茶，她大概是这店里的服务员，或许还是服务员的领班？ 她有几分姿色，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旗袍，勾勒出不错的腰身曲线。 正在煮茶的她，不时微微侧脸瞥一眼在店里走来走去的黄惊奇。 片刻后，她出声劝慰：“黄总！您坐一下吧！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呗！” “电话？” 黄惊奇忽然站定，想了想，却又摇头，“不行！等下合约一签，人家的老板就是我的老板了！我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问，万一让人家老板误以为我在催他们就不好了，没事！你不用管我！你只管煮你的茶，我这里不用你管！” 说着，他又走向大门口，踮着脚往路上眺望几眼。 …… 几乎与此同时。 市中心偏东的位置，一座家具城中，唐唐眉头紧皱地放下手机，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大字型躺在一张大皮床上的颜诚。 刚刚被她拉开距离的销售小姐此时笑吟吟地走近她，“唐小姐，那我接着给您介绍这张床好吗？我跟您说，这床身和床头、床尾，都是用真皮包裹的，而且里外是分体式的结构，床垫下面有单独的铁架，我们……” 唐唐皱着眉头，似乎根本就听销售小姐的介绍，忽然走进颜诚，踢了踢他挂在床下的一只脚。 “干嘛呀？亲爱的？” 颜诚眼睛睁开，笑嘻嘻地问她，双手枕在脑后，姿势相当惬意。 站在不远处的唐欣见了，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别处，今天是周末，她是陪姐姐他们来看结婚家具的，心态相当放松。 唐唐：“刚有人打电话告诉我，孙全的公司正在去跟渔夫码头签约的路上，你还躺得住？” 本来笑嘻嘻的颜诚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忽然双手一撑，爬坐起来，皱眉沉脸问：“真的假的？你消息准确吗？” 唐唐微微摇头，眉头也皱着，“我不能确定，打电话给我的是我大学那个室友，她说她刚刚碰见姓邝的，她好奇问了两句，就听说了这事，然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我了。” 颜诚脸色已经黑下来，下意识就去拿包走人，脚步匆匆，但刚走几步，他又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不对吧？她是在哪里碰见的姓邝的？姓邝的会无缘无故告诉她这种事？” 唐唐：“我刚在电话里问过了，她说邝龙飞本来是坐车去签约的路上，但他好像拉肚子了，突然肚子痛得厉害，而他坐的车，正好就在我那同学上班的旅行社附近，他就下车去借用厕所，等他出来的时候，我那同学因为以前认识他，就过去问了几句，问他那么匆忙干嘛去，邝龙飞这才随口说去签约渔夫码头。” 颜诚咬了咬牙，再无怀疑，掉头就走，“老子去看看！妈的！黄惊奇那个王八蛋竟然耍老子！” 唐唐快步跟上，“我也去！” 后面还没弄清发生什么的唐欣呆在那里，反应过来后，一边赶紧追过来，一边问：“姐、姐夫！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等等我呀！” …… 出了家具城，快步向座驾走去的时候，眉头紧皱、步伐匆匆的颜诚忽然扭头对唐唐说：“等下你来开车！我要打几个电话！” “行！我来开！” 唐唐这时候显得很干脆，一点推脱的意思的都没有。 颜诚嗯了声，已经伸手掏出手机。 车上。 车已发动，副驾驶座上，颜诚单手系安全带，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手机一通，就立即开口：“阿亮！渔夫码头那里出事了，有人要截胡！正在去跟黄惊奇那老王八蛋签约呢，幸亏老子消息灵通，刚及时收到消息，唔、唔，对！别的废话你就先别问了，现在时间紧急，如果你还想和哥们一起拿下渔夫码头的话，赶紧从你家屠宰场把虎子他们带过去！对对！就现在！立刻！马上！越快越好！如果你们先到了，二话别说，先阻止他们签约！如果他们已经签好了，那也别说废话，趁合约都还在，全部抢过来当场撕了！！对！你没听错！就这么干！” 打完这个电话，颜诚像刚进行完一番剧烈运动一般，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座位上喘粗气。 正在开车的唐唐瞥了瞥他，目光在他手里的手机瞥了瞥，“你不是说要打几个电话吗？快打呀！别耽误了！” 颜诚摆摆手，微微摇头，“算了！本来我还想着赶紧打个电话叫姓黄的别签约，但我刚才又想了下，不行！不能打这个电话，万一打草惊蛇，反而可能起反效果，亮子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会照做的！他家屠宰场有几个人以前是练过的，只要他们能及时赶到，场面也许会有点难看，但结果不会令我们失望的！放心！” 第249章 截胡成功、一打五（400月票的加更） 渔夫码头。 已经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好长时间的黄惊奇终于眼睛一亮，面现喜色，快步向门外迎去。 虽然他还没看到邝龙飞，但他已经看见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在他店门前停下，这个时间点，突然来这么两辆车，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应该是正主来了！ 尽管他之前跟人赌钱的时候，他的第六感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了他。 前面的轿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青年，黄惊奇脚步变得迟疑，因为那青年他不认识。 跟着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身材很好、个子很高的美女，黄惊奇停下脚步，表情变得失望。 但下一刻，他眼睛又亮了，因为他忽然看见邝龙飞，堂堂一个副经理，竟然是从那辆面包车上下来的？ 黄惊奇心下纳闷，但还是赶紧满脸堆笑，快步迎过去。 店里的旗袍女子走到门口，好奇看着。 侯建、陈鹏、蔡亚男等人也纷纷下车。 “欢迎欢迎！邝经理，您总算来了，这两位是？” 小跑过来的黄惊奇先是热情与邝龙飞握手，然后赶紧望向孙全和袁水清，也许在赌钱方面，黄惊奇是傻的，但在这样的场合，他自然不可能傻，孙全和袁水清是从轿车上下来的，而邝龙飞这个副总却是从面包车上下来，他再傻也猜到孙全和袁水清可能就是今天签约做主之人。 邝龙飞含笑给他介绍，黄惊奇一听，又赶紧过去和孙全、袁水清握手，态度热情得有点过份。 完全不像是一个交易的对象，更像是下属迎接老板。 或许……他是提前进入状态了？ …… 在黄惊奇的热情邀请下，一行人走进店里。 黄惊奇热情招呼大家坐，并示意旗袍女子赶紧给孙全他们倒茶。 孙全、袁水清、邝龙飞都坐了，侯建等人却还记着他们今天的职责，侯建低声吩咐陈鹏和另一个男生守着大门两边，而他和蔡亚男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孙全和袁水清的身后，目不斜视。 黄惊奇看到这一幕，表情有点精彩。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闪过什么念头。 也许闪过：还有保镖？真的假的？ 或许闪过：这99黄焖鸡到底是什么背景？我把店卖给他们，跟他们合作，真的合适吗？ 孙全笑吟吟的目光扫过大堂内的陈设，目光与笑容灿烂、眼神忐忑的黄惊奇对上，开口说：“黄老板！你……” “别！孙全叫我老黄就行！可千万别再喊我黄老板了，担不起担不起！嘿嘿。” 黄惊奇在孙全刚开口的瞬间，就把孙全的话打断。 孙全默了默，有点失笑，微微点头，“行！既然这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黄惊奇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您说您说！” 孙全目光看向邝龙飞，“把拟好的合约给老黄过过目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就痛快一点，早点签完早点给钱，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老黄你看呢？” 后一句当然是问黄惊奇。 黄惊奇依然连连点头，“对对！这话再对也没有了，我完全同意！邝经理，麻烦你快把合同给我吧！我瞅两眼就签！呵呵。” 邝龙飞看了看孙全，又看了看似乎迫不及待的黄惊奇，莞尔一笑，也不废话，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取出两份合约先递过去，待黄惊奇连忙起身，双手接过之后，邝龙飞又从包里取出另外两份合约。 “老黄！刚才给你的是买卖合同，现在这两份是你的聘用协议，你都仔细看看吧！” 说完，邝龙飞将手上刚取出的两份协议也递给黄惊奇。 黄惊奇似乎比刚才接到那两份买卖合约还高兴，眉眼中都透着浓浓的喜悦，连声说着：“谢谢！谢谢！真的谢谢！” 坐回座位，黄惊奇先是仔仔细细将两份聘用协议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即才一目十行地看了看那两份买卖合约。 看完之后，他笑了，抬头对孙全和袁水清说：“好！没问题！我这里没问题了，要不……孙总、袁总！咱们签吧？要不……我先签？” 孙全和袁水清相视一笑，孙全笑着对黄惊奇点点头，微微侧脸对身旁的邝龙飞示意，“班长！把笔和印泥给老黄！” 邝龙飞应了声，取出签字笔和印泥放到黄惊奇面前。 “谢谢！” 黄惊奇低声道了句谢，拿起笔唰唰唰，就是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地在四份协议上，签下他的大名，完了，还在邝龙飞的指点下，在四份协议的几处用力地按下几个手印。 弄完，黄惊奇接过邝龙飞微笑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擦着手指上的印泥，一边示意旗袍女子将那几份协议拿给孙全和袁水清。 片刻后，孙全签完字，盖完自己的印章，两份合约经由袁水清的手，递回给黄惊奇。 黄惊奇满脸喜色地松了口气，随即起身对孙全和袁水清微微点头致意，笑道：“孙总、袁总！从现在开始，我老黄就是给你们打工的了，还清以后多多关照啊！嘿嘿。” 孙全和袁水清都笑了笑。 孙全对黄惊奇说：“合约上的40万，回头就会打到你账上，两天内应该可以到账，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真的，我一点都不担心，迟一点也没关系的，嘿嘿，反正那些钱我也留不住，嘿嘿，对吧？孙总？” 黄惊奇此时表现的风度，令人吃惊。 他竟然对40万的卖店钱一点都不急？ 旗袍女子和侯建、蔡亚男等人都觉得自己开了眼界。 就在这时，店门外突然传来汽车紧急刹车的声响，有点刺耳，立时将店内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一辆蓝色皮卡，斜斜在店门外停下，就停在孙全的捷达旁边。 皮卡的车斗里站着三四个大汉，车门打开，又下来两个精壮男子，和一个皮肤白净的瘦高青年。 这些人一下车，就气势汹汹地直奔店门而来，步伐很快。 瞬间，店内的气氛变了。 孙全双眼微眯，下意识起身，目光望向侯建、陈鹏、蔡亚男等人，此时孙全的表情有点凝重，眼前的情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对方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来这么多人…… 而邝龙飞这次只找了散打社的四个学生，其中一个还是个女生……虽然皮肤挺黑、头发挺短，个子也不矮，乍一看能鱼目混珠，冒充男生。 但她能打吗？ 邝龙飞和袁水清此时也面色凝重地起身，邝龙飞下意识凑到孙全身旁，低声催促：“孙全，情况不妙！你赶紧和袁总去店后面坐船离开吧！那里有捕鱼的小船，老黄应该会开船，我让他送你们走！快！快走！” 黄惊奇此时面色微微发白，身子已经隐隐发抖，手里紧紧抓着刚才签好的那两份协议，闻言，也赶紧低声劝道：“是啊！孙总！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快逃吧！” 而此时，店门外气势汹汹冲来的几人，落在最后面的白净瘦高青年，已经指着店里，厉声喝道：“虎子！你们快去给我把合同撕了！撕得越碎越好！快！快去！！” 领头的一个大汉闷声应了声，三步并作两步，最先冲上店门前的台阶，凶狠的眼神往挡在店门前的陈鹏和另一个男生一瞪，低吼一声：“滚！” 声到人到，一巴掌已经扇向陈鹏的脑袋。 陈鹏本能抬起手臂一挡，挡住了，但他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地被扇得往旁边跌出去，可见这个名字虎子的大汉手上的力气有多大。 与此同时，那位到现在还没介绍名字的散打社男生，蓦然纵身一跃，右腿提膝狠狠装向虎子的下巴。 但落空了，因为虎子突然往旁边一闪，右手反手一拨，就把腾空而起的这名男生拨飞出去，跌向店门前的台阶下面。 就在这时，店里，孙全抓着袁水清的手臂，正要往店后门逃跑的时候，忽然瞥见本来站在袁水清身后的那个黑妹动了，“动若脱兔”一词瞬间从他脑中闪过。 只见那黑妹突然抓起袁水清刚才坐的椅子，呼一声，就甩出店门，嘭一声，正正砸在当头往店里冲的虎子头上。 一声闷哼，刚才还勇猛无敌的虎子一个趔趄，噗通一声歪倒下去，跟着就像滚地葫芦似的，从台阶上翻滚下去。 店内店外，随之一静，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滚到台阶最下面的虎子，想看看他还行不行？还能再站起来不？ 此时没有裁判读秒，但大家等了几秒，却见虎子脸朝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很多人都表情精彩地看向刚刚出手的黑妹——也就是蔡亚男。 蔡亚男面不改色，冷着脸走出店门，独自一人向剩下几个大汉走去。 侯建呆了呆，赶紧跟上去，嘴里急急提醒：“蔡亚男！你小心！你回来……” 落在几个大汉后面的白净瘦高青年此时脸色很黑，听见侯建的提醒，如梦初醒，突然大喝：“阿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冲啊！冲进去抢到合同，赶紧给我撕了！你们几个还怕一个女人？快冲！！” 几个大汉相视一眼，其中一人牙关一咬，就冲向已经快步冲向他们的蔡亚男。 他冲的猛，蔡亚男冲的也猛，但他俩却没有撞上，因为就在他俩快撞上的那一瞬，蔡亚男身形忽然一侧，从阿勇身旁一冲而过，刚冲过去就突然转过身来，胳膊往阿勇的脖子上一勾一勒，还没等阿勇开始挣扎，她抬起一脚就踹在他左腿膝弯，顿时，阿勇也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脸红脖子粗。 剩下三个大汉连忙上前帮忙。 但他们快，蔡亚男却比他们更快。 只见她勒着阿勇脖子的手臂猛然一甩，将阿勇也甩得往台阶下滚去的同时，忽然长身而起，一拳上勾，勾击在冲得最快的一个大汉下巴上，跟着猛然转身，抬起一肘，啪一声，肘击在另一个大汉脖子上，最后又凶狠地冲到最后一个大汉面前，双手往他肩膀上一搭，在这大汉反应过来之前，双腿已经轮番抬起，呼呼生风，一连串嘭嘭的膝撞就轮番撞在这大汉被迫前倾的胸口上。 一轮膝撞之后，她松开了大汉的肩膀，而这大汉却噗通一声，趴在台阶上，痛苦地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 当蔡亚男冷漠的眼神抬起，盯向几阶台阶下的那名面色白净、高高瘦瘦的青年的时候，刚才还气势汹汹、发号施令的这家伙脸色骤变，一言不发，掉头就跑，但他运气可能不大好，刚跑几步，就被昏迷在台阶最下面的虎子给绊倒，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第250章 能给我加两百块吗？（求月票） 刚冲出店门，本来想支援蔡亚男的侯建呆住了，他还没出手呢！蔡亚男一个人就已经把对方全解决了。 他喉结动了动，下意识干咽了一下。 店内的孙全、袁水清、黄惊奇、邝龙飞等人表情也很精彩，孙全很惊喜，没想到邝龙飞这次这么靠谱，找来这么一个能打的妹子。 于是孙全满意地看了看身旁的邝龙飞，伸手拍了拍邝龙飞手臂，赞道：“班长！眼光不错！这妹子不错！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邝龙飞苦笑，“我还没问她名字，待会儿帮你问一下吧！” 袁水清掰开孙全拉着她手臂的那只手，微笑道：“放开吧！咱们好像不用逃了。” 黄惊奇目光惊奇地看了看门外的蔡亚男背影，又惊奇地看了看孙全和袁水清，感慨道：“孙总、袁总！你们这女保镖真厉害！这也太能打了！” 此时他就像吃了盖中盖，腿也不抖了，身子也不抖了，又像喝了太太口服液，连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马路上，一辆银灰色丰田轿车快速驶来，也是一个紧急刹车，停在店门前的马路上。 车门打开，颜诚、唐唐、唐欣三人鱼贯而出，当头的颜诚脚步很快，脸色也很难看，快步走过去，扶起刚摔了一个狗吃屎的瘦高青年，沉声问道：“阿亮，怎么回事？合同你们抢到手没有？” 瘦高青年脸色难看，横他一眼，“你这不废话吗？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是抢到合同了吗？” 颜诚咬了咬牙，脸色越发难看。 店内。 看见颜诚等人出现，孙全笑了笑，当先走出店门，向这边缓步走来，袁水清、邝龙飞等人随后跟上。 经过蔡亚男身旁的时候，孙全转脸对她笑了下，赞了句：“不错！刚才打得漂亮！” 邝龙飞经过蔡亚男身旁的时候，微微歪头示意，低声提醒：“师妹！跟上啊！等下注意对方再出手！” 蔡亚男皱眉，侯建这时候小跑过来，伸手拉了拉她手臂，低声催促：“快跟上啊！还愣着干嘛？快！” 蔡亚男这才跟了上去，话说，她今天只是来蹭外快的而已。 未久，没有大桥。 孙全等人走到颜诚等人近前，相距大约两三米的地方站定，孙全笑吟吟地看着脸色难看的颜诚等人，此时双方的人都聚齐了。 孙全身后站了一群人，包括之前被虎子两招打伤的陈鹏和那个还没介绍名字的散打社男生。 颜诚身旁、身后也聚了一群人，唐唐、唐欣、阿亮，以及刚才被蔡亚男打伤的那几个屠宰场大汉，包括刚刚还昏迷趴在地上的虎子，此时也被人拍了拍脸叫醒。 “哎！你们今天来干嘛的？神经病啊？没事找事？” 孙全笑着开口打趣对方。 颜诚脸色阴沉，狠狠地盯孙全一眼，目光很快就转向孙全身后的黄惊奇，忽然喝问：“姓黄的！你真把店卖给他们了？” 黄惊奇呵呵一笑，点头，“没错！怎么？我没这个权利吗？小伙子！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想干嘛？想强买强卖啊？呵！” 颜诚不答，黑着脸又问：“他们给你出了什么高价？70万？80万？” 黄惊奇失笑，“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小伙子？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走吧！” 颜诚垂在腿侧的右手拳头捏得格格响，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吁出后，正要放两句狠话就离开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虎子突然往前一冲，目标直取孙全侧后方的蔡亚男。 显然，刚才他一不留神，就被蔡亚男一椅子砸昏过去，令他心里积攒了不少的怒火，这时候是想找回场子吧？ 他这突然冲出，出乎现场所有人意料，唐欣惊呼一声，孙全和袁水清等人都是脸色一变，下意识就往后退。 虎子的速度很快，几步就冲到蔡亚男近前，怒喝一声，一拳就向蔡亚男轰来，而蔡亚男则是面色一冷，忽然向她左前方斜跨一步，右手闪电般出手，避开虎子这一拳的同时，右手抓住虎子右手手腕，顺势往下一压，压得虎子右臂下沉的同时，她左手一抬，左手迅速抓住自己右手手腕…… 这一刻，她左手抓住自己右手手腕，右手却抓着虎子的右手手腕，她自己的双臂形成一个封闭的闭环，而虎子的右臂则在这一刻被她的双手形成的闭环圈套在内。 虎子脸色顿时变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蔡亚男已经冷叱一声，双手同时发力，猛然往左一掰……跟猴子掰玉米似的，虎子一声闷哼，右手不由自主地向外一扭…… 他还是没来得及做反应，蔡亚男右脚一抬，往前一插，右腿瞬间别在虎子右腿后面，这时候，虎子右臂被她突然向外掰，他被迫是要往后倒退的，但右腿又被蔡亚男突然插过去的右腿别住，于是…… 嘭一声，他雄壮的身子瞬间被蔡亚男放倒在地，后背着地。 而他的右臂，依然被蔡亚男双手的闭环圈套在内。 现场一片错愕。 大家的表情都有点懵，这黑得发亮的女人也太厉害了吧？ 孙全很惊讶，皱眉想了想，才低声嘀咕：“巨蟒下擒摔……” “什么？” 站他身旁的袁水清疑惑问他。 孙全微微摇头，笑了笑，轻声说：“没什么，我说的是这女生刚刚使用的招式名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擒拿手里的巨蟒下擒摔。” 袁水清眨了眨眼，有点好奇，“你怎么认出来的？难道你也会？” 孙全失笑摇头，“这种擒拿手，我可不敢随便用，一不小心就容易玩脱了，反而被对手抓住机会赢了，我知道……是因为我以前写小说的时候，研究过国内外的各种武术。” 孙全说的是真话，以前他为了写不同类型的小说，研究过很多东西，当年网文圈曾经一度流行国术类的小说，那段时间他也跟风写过一本，而所谓国术……就是国内一些传统练武人对武术的称呼。 为了写那本书，他当然要研究各个流派的武技。 正好，蔡亚男刚才使的那招擒拿手，孙全以前就研究过。 但研究过后，他发现这一招，普通人不能随便用，因为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稍微失手，哪怕是速度稍微慢了一点，都容易被对手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也是因此，他刚才忽然看见蔡亚男那么利落地施展出这招巨蟒下擒摔的时候，他才觉得那么惊艳。 他了解的巨蟒下擒摔，是由弱胜强的经典招式，因为这一招施展的时候，等于是自己的双手合力掰敌人的一只手，不仅如此，自己的双手形成一个闭环的那一刻，基本就等于赢了，因为双手一旦形成一个闭环，双臂与前胸之间，就变相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 而众所周知的是——三角形是最稳固的。 对方仓促之间，一只手几乎不可能对抗这个稳固的三角形。 …… 随着虎子再次败在蔡亚男手上，颜诚这一方的士气跌入谷底。 临走的时候，颜诚本来想撂的狠话也没底气撂了，一行人灰溜溜地黑着脸上车走了。 临走时，孙全注意到唐唐和唐欣这姐妹俩看他的眼神都挺怪。 唐唐眼里带着恨意。 唐欣眼神挺复杂，似乎想跟他打个招呼，但张了张嘴，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等颜诚一行人都开车走了，孙全脸上带笑走到刚才又出了一次风头的蔡亚男面前，伸出右手，“你好！今天多亏你了，我也是M大学毕业的，呵呵，算起来，我应该算是你的学长，你怎么称呼？” 蔡亚男表情很淡，或者说有点冷，见孙全伸过手来，她眉头微微皱了皱，但还是伸手与孙全握了下，勉强挤出点笑容，道：“蔡亚男！不用谢！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对了，今天我帮你们出了两次手，能不能多给我两百块？” 众人：“……” 扑哧一声，也不知道谁没忍住，先笑出了声音，然后现场就引发一阵笑声。 孙全也笑了，他看了看身旁的袁水清和邝龙飞，发现他俩也在笑。 蔡亚男被他们笑得有点脸红，下意识微微低头，“不行吗？但我还是觉得你们应该给我加两百！” 孙全又是一阵轻笑，一边笑一边摇头，说：“学妹！还好你这话刚才没当着那伙人的面说，要不然估计能把他们气吐血！呵呵，你知道我们两帮人今天抢的是多少钱的生意吗？” 蔡亚男皱眉抬头疑惑地看着孙全，“40万？” 孙全点头，又摇头，“表面上是40万的生意，实际价值在百万以上，如果再过几年的话，价值还会更高！” 说到这里，孙全随手指了指身后的渔夫码头的店面，“就那四间店面，你信不信，十年后，它们能值几百万！所以……呵呵，两百块我不可能加给你！因为那太少了！我拿不出手！呵呵。” 蔡亚男：“……” 第251章 让她保护你（求月票） 孙全掏出手机，给游四海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来渔夫码头做一桌菜，电话里，游四海有点懵，“现在？现在我们店还没开门吧？呵，我只是那里打工的，店门钥匙我没有的，可能……” “只要你时间就行！我现在就在你们店里，你们黄老板也在！你现在能过来吗？” 游四海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孙全就笑着打断了他。 电话那头的游四海估计是一头雾水，但沉默数秒后，他还是答应过来。 孙全收好手机，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回店里。 表示待会儿就在这里请大家吃一个早晚饭。 对此，没人有意见。 有免费的饭吃，谁会不乐意呢？ 等游四海过来的时间，邝龙飞、黄惊奇以及那名旗袍女子都进厨房开始择菜、洗菜，准备做好准备工作，等游四海过来直接开炉烧菜。 而孙全和袁水清则在店后面的通河之畔悠闲地散步。 两人边走边聊。 袁水清抬手将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浅笑着说：“你现在拿下了这么大一个店，你之前想挖的那个游四海，是不是就不能挖了？你打算再请一个大师傅吗？” 孙全嗯了声。 “没事，回头再让我老师给我介绍一个就行。” 顿了顿，他转脸看向袁水清，忽然问：“亲爱的，你觉得那个蔡亚男身手怎么样？” 袁水清笑了下，点头，“很好呀！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孙全又嗯一声，笑问：“我刚才问过了，她本身是学体育的，没事的时候，喜欢去练散打，周末经常在外面找兼职，已经大三了，也就是说她下个学期就要出去实习，我想干脆请她过来给你做助理，顺便兼任你的保镖和司机，你觉得怎么样？” 袁水清听着听着，停下了脚步，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吧？咱们才多少身家，你就想着给我请保镖了？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孙全也停下脚步，含笑上前将她两只手捉在手里，拿到嘴边，轻轻在她背上亲了下，轻声说：“你是我的宝贝嘛！我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可我担心你！以前倒也还好，但我们今天肯定是让颜诚那些人恨上了，而你每天早出晚归去公司，我刚才越想越觉得担心，正好那个蔡亚男身手很好，又是女的，咱们给她待遇开高一点，让她每天都跟着你，帮你跑跑腿、开开车，顺便保护你，我才能放心啊！咱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好吗？嗯？” 袁水清笑吟吟地看着他，目光变得更温柔了，“可我估计她应该也不会开车的……” 孙全笑，“没事！给她找个驾校报个名，让她抽空去学一下就行了，这么说，你是不反对她跟着你了？” 袁水清微笑点头，“嗯，她的情况，你刚才问的时候，我也听了几句，挺心疼她的，正好咱们现在也无所谓多请一个人，就当是帮她吧！我挺喜欢她的！” 孙全嘿嘿一笑，摇头，“那可不行！你喜欢的人只能是我！” 袁水清哭笑不得，白他一眼。 …… 两人散步回来，见游四海已经在厨房忙开了。 孙全对袁水清点点头，放开牵着她的手，对大堂里坐着喝茶的蔡亚男招了招手。 蔡亚男很意外，下意识抬手指着她自己。 孙全微笑点头。 蔡亚男还在迟疑，她身边的侯建已经轻轻推了下她手臂，低声催促：“愣着干嘛？快去啊！应该是好事！” 蔡亚男看他一眼，这才起身跟着孙全走出后门。 通河水边。 孙全掏出烟盒点了支烟，蔡亚男见他点烟，下意识往上风口走了半步。 孙全注意到了，也只是微微笑了下，抽了口烟，他问：“下个学期，你打算去哪里实习？有联系好实习单位吗？” 蔡亚男眉头微皱，大概是没料到孙全会问她这个。 她微微摇头，“没有！运气好的话，也许能争取一下进一所中学教体育吧！运气不好的话……”顿了顿，“就不好说了。” “运气？” 孙全莞尔，又问：“也就是说，你家里并没有这方面的关系，能帮你运作一下？” 蔡亚男自嘲一笑，“当然没有！我是农村出来的，除了认识村支书和妇女主任，就不认识其它当官的了！” 孙全眉梢微挑，“妇女主任？你们村里应该还有会计什么的吧？为什么把妇女主任和村支书并列？” 蔡亚男目光转向水面广阔的通河水面，淡淡说：“没什么，我还有两个姐姐，我是老三，如果你了解农村的话，就会知道妇女主任为什么会给我那么深的印象了。” 懂了！ 孙全哦了声，“你爸妈很想生个男孩吧？所以给你取名亚男？” 蔡亚男瞥他一眼，淡淡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孙全默了默，又抽了口烟，烟雾吐出的时候，忽然说：“你知道吗？我以前做什么事，也总是盼着自己能运气好，但事实呢？我上小学的时候，大学不要钱，我上大学的时候，小学不要钱；我读书的时候，大学毕业工作包分配，等我读大学的时候，毕业没人管了；我没买房的时候，房价很便宜，甚至更早一点，房子都是国家分配的，等我想买房的时候，房价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越飞越高……” 顺口说完房价的话，孙全忽然住了口。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房价还没飞上天。 好在蔡亚男对房价的问题并不敏感，孙全说了，她也没在意，倒是孙全这番略显俏皮的话，令她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大概是有点想笑？ “所以，你叫我出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她将脸转过来，正视着孙全的眼睛。 孙全也没再兜圈子，微笑道：“我想请你！你也看见了，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她现在在帮我管着我的公司，她不会开车，每天工作也挺忙，还没什么自保的能力，所以我想请你跟着她，帮她开车、帮她处理一些工作上的小事、顺便也帮我保护好她！” 说完，孙全目光含笑与蔡亚男对视着。 蔡亚男眉头早就皱起来了，此时她微微摇头，张口准备说什么。 孙全提前堵住她的嘴，用话。 “只要你能帮我做好这些，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么说吧！只要你能做的令我们满意，我可以给你仅次于我公司副总的待遇，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一下！呵呵，这样的机会，也许错过这一次，你这辈子都未必再能遇到第二次！好好考虑一下？” 蔡亚男：“……” 默然数秒，蔡亚男忽然问：“你公司副总月薪多少？” 孙全笑了下，“基本工资不高，每月3000，但他们还有公司的利润分成，副总的话……你今天看见的邝龙飞原来是总经理，他的利润分成是5%，另一位一直担任副总的那位……分成是3%。” 说完，孙全见蔡亚男眉头紧皱，似乎没有直观的印象。 他笑了笑，又补充一句：“我公司目前的利润不错，那位拿3%利润分成的副总，上个月分成这一块应该拿了两三万吧！我记不清了，但应该有这么多！” 蔡亚男微微一呆。 随即，她忽然点头，“行！干！我干了！我学业虽然还有半年，但我们体育专业，最后半年很闲的，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课了，我可以尽快上岗的！” 孙全：“……” 这次轮到孙全微微一呆了。 金钱的魔力这么强的吗？ 老子之前说了那么多，她都在犹豫，甚至似乎还想拒绝，这工资待遇的事一说，她就这么积极了？ 呵呵笑了声，孙全有点后悔刚才自己说的数字是不是太高了点？ 于是，他又补充一句：“呃，我刚才举的例子，可能不大恰当，因为我们上个月刚发展加盟店，加盟店那一块爆发出来的加盟费很多，所以那位副总上个月在利润分成这一块拿的很多，之前几个月，她的分成也没那么高的。” 蔡亚男迟疑了，“那……那她平时的分成大概有多少？” 孙全：“大概一万左右吧！之前是那样，但我们目前还有几家新店在装修，等这些新店都盈利了，她的分成还会更高的。” 蔡亚男松了口气，黑黑的脸上又浮现笑容，“行！我知道了，刚开始我也不需要那么高的待遇，等我的工作能力提高以后，能给我涨一点就行了！” “啪” 孙全突然打了个响指，“ok！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回头你跟袁总去签一份协议，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她的私人助理了，对了，你还没驾照吧？” 蔡亚男笑容一滞，有点心虚地嗯了声。 孙全呵呵轻笑，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没事！回头你去驾校报个名，学费公司给你报销，你尽快把驾照学出来就行了！到时候，我今天开的那辆车，就是你和袁总的座驾了！走吧！饭菜应该快烧好了，别让大家等我们！” 蔡亚男本来还以为孙全一听她没有驾照，就不要她了呢，表情刚刚变得失望，又听见孙全这番话，听着听着，她表情慢慢就变得高兴起来。 第252章 没得商量、我不同意！（感谢盟主小哲夫） 饭后。 回去的车上，孙全开车，袁水清坐副驾驶，没有第三个人。 袁水清放松地靠在座位上，闲聊的语气问：“那个蔡亚男好说服吗？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孙全笑笑，“主要还是承诺的工资待遇打动她了吧！她是学体育专业的，明年实习的工作本来就没什么底，我给她画了一个大饼，她就心动了，呵。” “画饼？” 袁水清蹙眉，“你怎么画的？” 孙全：“我就是个比喻，其实也不算忽悠她，我说只要她保护好你，待遇方面绝对不会亏待她，还承诺会给她仅次于咱们公司副总的待遇。” 袁水清眉头蹙得更紧了，“你这承诺是不是太大了？以后邝龙飞和罗娜的利润分成拿到手的钱应该会越来越多，你拿他们的待遇承诺给她？” 孙全摆手，“没有！邝龙飞的分成比例比较高，我没拿他作比较，罗娜那里……也没事！我说的是仅次于，可没说比肩公司副总，具体的工资待遇，你回头跟她谈吧！暂时也不用给太高，先给个三四千应该就差不多了，以后每年给她涨一点吧！等咱们公司壮大以后，到时候也无所谓了，到那时就算一个月给她一两万也没问题，相比其他人的工资，可不就是仅次于公司副总吗？嗯？” 袁水清不知道孙全在说一两万的时候，已经预见几年后，钞票会大幅贬值，因此当她听他说以后可以给蔡亚男一两万的时候，她皱眉反驳：“你说真的？现在给她三四千……我不反对，但以后给她一两万，你觉得给我配一个工资这么高的保镖有必要吗？” 孙全伸手过来拍拍她手臂，笑着安慰：“我都说了是等公司壮大以后，又不是说现在，再说了，如果她的工作够尽职，那她在你身边就是身兼数职，司机、工作助理、生活助理，还兼着保镖呢！等于把她整个人都卖给你了，给她工资高一点，不应该吗？” 袁水清：“……” 轻叹一声，袁水清微微苦笑，“你呀！早知道你给她承诺这么高的待遇，我就不同意你聘请她做我保镖了，我哪需要那么贵的保镖？” 孙全轻笑，又抬手拍了拍她手臂，“安啦！今天她的身手你也看见了，由她每天跟在你身边，至少能让我安心，我觉得很值！” 袁水清斜睨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这天之后，公司管理层人员招聘这一块的工作变得顺利起来。 覃老师帮孙全推荐的其他人，也不用孙全去试菜，一个个主动前来应聘，没几日就完成了招聘工作。 游四海继续在渔夫码头上班，店长聘请的是黄惊奇，这一块不需要动。 28岁的白玉凤，担任公司招商部的部长，接手公司招商加盟这一块的工作，为邝龙飞大大减轻工作量。 33岁的罗闻，担任人事部部长，负责公司人事方面的工作，比如每一家分店开设，所需的厨师和服务员，都将由他来提前将人员招聘到位。 29岁的伍一鸣，担任公司行政总厨，负责传授加盟商菜肴方面的技术，以及监管公司各分店和加盟店的菜肴质量。 34岁的屈彬，负责公司的宣传和后勤工作，给他的头衔是宣传主管和后勤主管的双职位。 这些人在等级上，是次于邝龙飞和罗娜的。 在待遇上，孙全这次没再很大方地给予利润分成，而是采取基本工资+绩效工资+年终奖的模式。 对此，袁水清向他提出过意见。 “咱们这次招聘的这几人，在学历上，都不低于邝龙飞和罗娜，在工作经验上，还比邝龙飞和罗娜更丰富，咱们让他们职位和待遇上，都低于邝龙飞和罗娜，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呀？” 这确实是个问题，孙全心里也清楚。 而他的回答是：“邝龙飞和罗娜，一来是公司元老，二来，他们都是我的同班同学，咱们公司有现在的规模和成绩，主要都是他俩努力的结果，呵，你忘了？邝龙飞来之前，咱们公司还没影呢！当时就一家老店，罗娜来的时候，公司也才刚刚创立吧？ 所以，现在加入公司的这些人，就算能力再强又怎么样？一进来就比肩、甚至超过邝龙飞和罗娜？不可能的！ 再说了，我和邝龙飞、罗娜的同学关系，由他俩担任公司的副总，我更放心！ 至少目前是这样！ 至于以后嘛，看他们各自的表现了，真有那能力特别突出，又值得咱们信任的，到时候再提拔一两位副总也不是不能考虑！反正暂时就这样吧！他们谁要是待不下去，走人没关系啊！没有哪个公司的人员是不流动的，咱们再招就是了！” 孙全的理由说服了袁水清，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 在人员全部招聘完成的第二天晚上，邝龙飞忽然约孙全去喝酒。 地点又在一家烧烤摊。 为什么用“又”来形容？ 因为他俩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烧烤摊上谈事。 而这次略有不同，孙全在一家常去的烧烤摊找到邝龙飞的时候，发现罗娜也在，并且他俩已经点了一桌子吃的、喝的，更过份的是他俩竟然已经吃上了。 孙全挺意外，笑了下走过去。 随手拉开一张塑料凳坐下，看了看邝龙飞，又看了看罗娜，笑道：“什么情况啊？今晚是咱们老同学聚会吗？也不对啊！如果是老同学聚会，大宝也和你们住一个小院，他现在应该也在吧？嗯？” 罗娜抿嘴忍笑。 邝龙飞张嘴一口撸尽一串羊肉，嘴巴鼓鼓地嚼着，随手从脚边抓了一瓶啤酒放在孙全面前，笑着摇头，含糊不清地说：“大宝是你的死党，今晚不叫他！就我和罗娜有点话想跟你聊聊，啤酒自己开啊！别以为你现在是我老板，就指望我给你开啤酒，没门我跟你说！现在在这里，没有老板和员工，只有班长和老同学！嘿嘿。” “扑哧” 罗娜失笑出声。 孙全也笑，咧着嘴拿起啤酒扳子自己打开那瓶啤酒，举瓶跟他俩示意，“行！你是班长你说了算！来！咱们先走一个，有事待会儿再说！” 邝龙飞：“行！” 罗娜：“好吧！我奉陪。” 三只酒瓶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三人都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放下酒瓶的时候，邝龙飞招呼孙全和罗娜尽管吃，说今晚他埋单。 一番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之间，一桌烧烤慢慢被消灭大半，一箱啤酒倒是还剩了大半箱，孙全和邝龙飞都不是嗜酒的性子，罗娜是女生，喝得本来就斯文，量也不大。 再次碰瓶之后，又喝了口啤酒，放下酒瓶、伸手拿烤串的时候，孙全随口问：“说吧！你俩今晚摆这出鸿门宴，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听着呢！” 罗娜对邝龙飞抬抬下巴示意，“老邝，还是你来说吧！我授权你做我的代表。” 邝龙飞给她比划一个ok的手势，也不客气。 目光看向孙全，呼了口气，说：“孙全，我跟罗娜商议过了，要不……你给我们都降降职吧！待遇也给我们减一点，真的！这不是我们假意试探你，是我们商量好的真心想法，你考虑一下？” 一串刚凑到孙全嘴边的烤韭菜忽然停下，孙全诧异抬头，望向邝龙飞，发现邝龙飞表情诚恳，然后他又望向罗娜，发现她正斯斯文文地吃着带壳的盐水毛豆，豆粒吃完，毛豆壳被她随手放在桌上，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时是微笑的，这证明邝龙飞刚才说的话，真的也代表了她的意思？ 孙全皱眉想了想，忽然放下手里那串韭菜，伸手从怀里掏出烟盒，递给邝龙飞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抽了两口，他眉头依然皱着，又看了看他俩，忽然失笑一声，歪着头问他们，“不是！你俩这是给我唱哪一出啊？我只听说过有人要求老板给自己升职加薪的，还真没听说过有人嫌自己职位太高、工资太高的，你俩确定你俩现在大脑是清醒的吗？不是在说醉话？” 罗娜失笑。 邝龙飞也笑，一边笑一边摇头，“没有！孙全，我们真的商量好了，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罗娜嗯了声，附和一句：“对！仲谋，我们是同学，也正是因为我们和你是同班同学，所以才跟你提这个，我和老邝得知进退。” “知进退？” 孙全注意到她话里最后这三个字，似乎有点明白了，但又不确定自己明白的对不对，所以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邝龙飞：“对啊！原来公司不大，管理层就咱们几个，倒也没什么感觉，但你最近招聘的几位师兄师姐，哪个不比我和罗娜工作经验丰富？我和罗娜呢？才毕业一年多而已，我俩现在都觉得我们没资格领导那几位师兄师姐，真的！这是我们的真心话，也是为了咱们公司的前途着想，而且，咱俩现在的工资也确实太高了，我们拿的都不踏实，所以，给我们把职位和工资都降一降吧！对公司、对你、对我、对罗娜，对谁都好！” 孙全失笑。 忽然抬手，“打住啊！就在这里给我打住！你们的意思我懂了，但没得商量！我不同意！” 第253章 创纪录的10月份稿费（求月票） 深夜，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孙全，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来的时候，他就料到今晚要喝酒，所以是步行来的，反正邝龙飞约的地方，距他住的地方也不远。 想着今晚喝酒的时候，邝龙飞和罗娜说的事，孙全就有点想笑。 竟然还有人要求降职降薪？ 他拒绝后，邝龙飞和罗娜还继续劝他。 “有意思……呵呵，有点意思……” 摇摇晃晃往回走的他，想着想着就失笑自语，直到他朦胧的醉眼看见前面的路灯下，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那儿。 他怔了怔，然后傻乎乎地笑了。 因为那是他的妞！——袁水清。 夜色下，路灯昏黄的光圈中，她静静地看着他，表情似乎有点无奈，孙全莫名的就想到以前看《天龙八部》看到的一段剧情。 ——延庆太子在被人篡位之后，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地爬到天龙寺外，求救无门的时候，段正淳的媳妇刀白凤一身白裙飘飘出现在他面前，当时刀白凤一身白裙的形象，在段延庆眼中就仿佛观音菩萨。 然后他得到了刀白凤的肉身布施。 进而给段正淳生了个段誉，N年后，段誉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理的皇权…… 孙全也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想到这一段，为什么感觉自己是段延庆呢？ 想着想着，他又傻乎乎地笑出声。 跌跌撞撞地向袁水清走过去。 袁水清轻叹一声，走过来扶住他，轻声埋怨：“怎么喝这么多？也不知道少喝点？” 孙全嘿嘿笑着，问她：“你要现在给我布施吗？” “什么？” 袁水清眼神疑惑，没懂他在说什么。 “布施！我要布施！我要布施啊……” 孙全摇着她手臂，像孩子似的撒娇。 袁水清哭笑不得，虽然她还是没懂他的意思，但这不妨碍她嘴上哄孩子似的答应着，“好！好！不湿不湿！咱们快回去吧！回去就给你不湿！” 孙全：“真的？” 袁水清忍笑：“真的！” …… 袁水清吃力地把他扶回店里，搀扶上楼，费力地把他放上床的时候，他嘴里还在嘟囔着：“布施……布施……” 但她看他眼睛已经闭上了。 “喝这么多……唉！” 袁水清叹息着，下楼给他打热水，准备给他擦脸、擦手、洗脚，等她把热水端上来的时候，孙全已经发出微微的鼾声，嘴里也终于不再嘟囔着要布施。 袁水清坐在床沿看了会他酣睡的脸，眼神变得很温柔，然后拿起热水盆里的毛巾轻轻拧了几下，轻柔地用热毛巾轻轻给他擦拭着。 先是擦脸、跟着擦手，最后又给他脱去鞋袜，换了只洗脚盆，给他把泡脚。 当他双手被她轻轻放进热水盆的时候，孙全身子微微一抖，嘴里又嘟囔一声：“布施……” “扑哧” 袁水清被逗笑，抬头看他，却见他嘴巴咂巴几下，微微扭了扭头，仍在酣睡。 …… 同一片星空下。 孙全酣睡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两个书迷群催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先是咸鱼群。 盟主小哲夫忽然冒出来。 小哲夫：“@奋斗的咸鱼，今晚的更新呢？被你吃了吗？你上一章断在了什么地方，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到现在还不更新？这个月的月票你还想不想要了？” 群里本来正在聊别的话题，因为小哲夫的突然发言，风向瞬间就变了。 生物忠：“就是！话说我等今晚的更新，也等了几个小时了，@奋斗的咸鱼，更新呢？赶紧滚出来更新！” 孤星望月2000：“上一章断的确实操蛋，林二蛋混进佛手门有段日子了吧？这眼看着就要跟莫千军比武，决定谁娶玉面佛的孙女，关键时刻竟然没了，还到现在都不更新，太可恶了！” 赏花品玉：“@奋斗的咸鱼，快出来更新！” 浦东涛涛：“对啊，今天晚上的更新呢？” …… 未久，花果山。 好俊的文昊：“老孙变了！变坏了！做一只断章狗也就算了，今晚到现在竟然还不更新，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老孙了！” 男神欧巴钰飞：“你说的是他新书？” 猪小肠：“@俺老孙，今晚的更新呢？” 志在江湖：“平时来咱们群里拉月票的时候，倒是很积极，该他更新的时候，就装死，老孙现在太不要脸了！@俺老孙，我要跟你绝交五分钟！” 半世晨晓0607：“谁有老孙的电话？要不打个电话催更吧！我刚投了10张催更票，好像没用呢！” 恋雪ZQ随风：“楼上的，你可以给他使美人计，然后把他存稿都骗出来，就像他一夜之间，把《我十项全能》全部更新完一样，你把他的存稿也全部发出来造福我们所有人，嘻嘻。” 半世晨晓0607：“@恋雪ZQ随风，你不也挺美嘛，你咋不自己给他使呢？” 心醉如梦5：“话说，你们不会都在追他的新书吧？” …… 其实不仅两个书迷群，给孙全发私信的书迷也有不少，甚至还有几个作者也在发私信向他催更。 但，喝醉的孙全已经睡着了，所以今晚这些人注定会失望。 直到次日上午，孙全一觉睡醒，摸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才隐隐记起昨晚自己好像没有更新？ 想起这事，他还微微笑了下，没太当回事，毕竟他记得自己昨天白天已经更新了三章，共九千字。 这样的更新量放眼整个起点，已经算是很有诚意的更新量。 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枕头，袁水清果然不见了，应该是去上班了。 于是，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睛又养了养神。 几分钟后，才伸着懒腰起床。 下楼洗漱、吃早餐，完了又不疾不徐地给自己泡了杯茶，这才端着茶杯，懒洋洋地上楼，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打开电脑，点了支烟提神。 登录起点中文网，登录作者后台，顺手登录奋斗的咸鱼QQ号。 这差不多是他最近每天打开电脑的固定程序了。 先登录作者后台和QQ号，看一眼作者后台的各种数据，以及书评区的反响，再看一眼QQ上有没有人找他。 这一套程序之后，才是他更新每天第一章的时间。 再之后，他才会准备开始一天的码字工作。 10月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现在是11月初。 11月1号，10月份稿费数字，在作者后台显示出来后的那几天，他码字的动力还是很足的。 因为10月份他的稿费数字又创下他个人的新纪录。 已经完本的《我十项全能》，因为刚刚完结不久，引来一批喜爱宰完本书的读者，其结果就令《我十项全能》10月份的稿费上扬不少，达到三万六千多。 而《不死龙戒》10月份的稿费加上月票奖和打赏，稿费总数达到五万八千多。 两本书的税前稿费加在一起，竟然超过九万。 而这些，都还只是孙全在起点中文网的电子订阅部分的稿费。 如果再算上他简体和繁体两块的出版稿费，他10月份的稿费，竟然高达十几万。 如果他能每个月都挣这么多稿费的话，那他一年的稿费收入，将妥妥的破百万。 这个成绩，是他以前只敢幻想的数字。 因此，可以想象当10月份的稿费，在他作者后台显示出来之后，给他的激励有多大。 但…… 月初那几天的激动之后，他的情绪慢慢就变得平缓下来。 像进入了贤者时间。 兴奋感淡了，而每天的码字工作仍然是那么枯燥，像一个码字工，而多挣的那些稿费，仔细想想，短期内好像也不能改善他的生活了。 别墅已经买了，车也有了，袁水清那么漂亮、那么好，他也没想着换一个…… 所以10月份多挣几万块稿费又怎么样呢？ 每天还不是一日三餐、睡那么大一张床？ 他以前常听人说，某某某突然发财了，就飘了，怎么怎么挥霍。 他以前也想过自己如果有一天也发财了，自己会不会也飘？ 而最近他有了答案——飘不动！ 每天上万字的码字任务在等着他，没码之前，没心情出去浪，码完之后，没劲出去浪，这大概也是昨晚邝龙飞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出去喝酒的原因？ 作者后台登录成功，QQ登录成功，他正准备去作者后台瞅一眼各项数据，却被QQ发出的嘀嘀、嘀嘀提示音给吸引注意力。 他眨了眨眼，随手用鼠标点了一下，一个聊天框跳出来，屏幕右下角的QQ头像仍在闪个不停。 他又点了下，又一个聊天框跳出来，但QQ头像仍然在闪。 于是，他点、他点、他点…… 每点一下就有一个聊天框跳出来，可屏幕右下角的QQ头像却仍然在闪，片刻后，QQ头像终于不闪了。 但他电脑屏幕上已经多了二三十个聊天框。 孙全有点发呆，怀疑自己电脑是不是中了病毒？怎么一晚上没上线，就有这么多人给他发私信？ 昨晚出了什么事吗？我昨天更新的章节触雷了？触到什么大毒点了吗？没有吧？ 他皱眉努力回忆，却有点记不清，因为他手边存稿挺多，最近每天更新的章节全是他的存稿，以致他最近更新的那些章节，具体写的是哪一段剧情，他心里是不清楚的。 第254章 傻眼的孙全 但屏幕上刚刚跳出来的那二三十个聊天框很快给了孙全答案。 小哲夫：“老大，今晚的更新呢？” 小哲夫：“人呢？别告诉我你不在线啊！” 小哲夫：“还没回复？你在干啥呢？群里的小伙伴们都在等你的更新呢！快去更新吧！你不能偷懒啊！” 小哲夫：“你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咸鱼，亏我还给你打赏了盟主呢，你就这样回报我们的？” 小哲夫：“老大，我错了！我不该指责你，你消消气，去更新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小哲夫：“姓孙的！你牛逼，竟然到现在还不更新，快12点了，你知道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吗？不仅不更新，连我的私信都不回复，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小哲夫：“好吧！已经12点多了，看来你今晚是铁了心不更新了，算你狠，你赢了！明天再找你算账！有种放学后，你别走！” …… 孙全看完这位盟主给他发的私信内容，以及每一条私信之间间隔的时间，完全能想象对方在发这些私信的时候，大概是一种心情和表情。 他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发虚，我昨晚好像得罪了不少读者大爷？ 然后他开始看第二位读者大爷给他发的私信。 浦东涛涛：“在吗？” 浦东涛涛：“今晚的更新呢？别告诉我今晚没更新了，在的话，赶紧去更新！” 浦东涛涛：“泥妹的，你一不更新，二不回话，你到底想闹哪样？” 浦东涛涛：“咸鱼老大！你有钱也不想赚吗？你上一章的剧情卡得很牛逼啊，赶紧更新两章，只要写的够爽，肯定会有不少人给你打赏的，钱你也不喜欢吗？” 浦东涛涛：“服了，12点多了，你还没更新，我诅咒你以后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你牛逼！” …… 第三位读者大爷发的私信不多，内容如下。 半世晨晓0607：“帅哥，你告诉我林二蛋这次能顺利结婚吗？他真的要娶仇人的孙女？” …… 二三十个聊天框的内容，孙全大致看了一遍，心里更虚了。 他记起来了，作为一只为了订阅，一直在努力进化的断章狗，他是记得自己在哪些精彩剧情之前，习惯性断章的。 林二蛋与莫千军的比武，就是他设置的一个大爽点。 莫千军是佛手门老大——玉面佛徒孙中的第一高手，不仅武功高强，长得还帅，他在之前的剧情中，把莫千军塑造的很牛逼。 而玉面佛，就是《不死龙戒》开篇时，带人灭门乱剑堂的元凶，是林二蛋的最大仇人，林二蛋好不容易才查探出来灭他乱剑堂的元凶是玉面佛。 所以他想方设法，拜入佛手门门下，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夺回黑龙戒。 可他拜入佛手门之后，才慢慢得知玉面佛因为年事已高，常年处于闭关状态，已经八年没有离开过闭关之地。 林二蛋在佛手门一待就是12年，这12年时间，他武功飞涨，人也长大了。 可这12年期间，他却一直没见过玉面佛。 这12年来，打理佛手门事务的，一直是玉面佛的大儿子——千手罗汉——元圣潭。 千手罗汉元圣潭有一个钟天地之灵秀的女儿——元小玉。 元小玉，精灵一般美丽，被誉为佛手门的第一明珠，佛手门上下，仰慕她的弟子，不知有多少。 林二蛋本来对元小玉是没什么兴趣的。 他来佛手门，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报仇，二是夺回黑龙戒，与这个两个目的无关的任何事，他都没兴趣掺和。 但在元小玉18岁生日这一天，千手罗汉元圣潭却当众宣布，要为元小玉比武招亲。 这个消息，给了林二蛋灵感。 他想着：元小玉成亲的时候，玉面佛应该会露面？ 即便成亲当天，玉面佛不露面，成亲之后，作为玉面佛的孙女婿，应该也有机会见到玉面佛吧？ 于是，在比武招亲进行到尾声，武功卓绝的莫千军即将被宣布无一敌手，将与元小玉成亲的时候，平日里在佛手门不显山、不露水的林二蛋出面了。 当众跃上擂台，要与莫千军交手。 …… 大概剧情就是这样。 这段剧情，孙全铺垫的很用心，莫千军被他描写的极强，佛手门的绝学之一——金光佛手，在莫千军手上使出来，同门师兄弟，竟然无一人能接住他三招。 同时，莫千军的帅，也被他一次次侧面描写烘托，堪称帅绝整个佛手山。 门内爱慕莫千军的师姐、师妹不知凡几。 就连偷偷前来观看比武的元小玉，都在看见莫千军的那一刻，目泛异彩，心动不已。 想象一下！ 孙全这王八羔子铺垫了十几章，又强又帅的对手塑造好了，精灵一般美丽，却又已经看上莫千军的元小玉也塑造好了，就连莫千军的绝招——金光佛手，都被他描写的那么牛皮哄哄。 就差最后一哆嗦，就能很爽很爽的时候，早就习惯他每天晚上都会更新两章的那些书迷，忽然发现他当天晚上竟然没有更新…… 而且还不回复任何人的私信…… 这行为恶不恶劣？ 这么坑逼的作者，哪个书迷能不恼火？ 孙全昨天傍晚更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当时更新的是什么剧情的章节，调出存稿，随手复制一下标题、再复制一下章节内容就发出去了。 在他心里，这样的更新很寻常，甚至还有点枯燥。 每天都是码字、更新、码字、更新，有毛的趣味？ 也就是在他沉入码字状态的时候，心情会随着剧情的变化而变化，等码完一个章节，从剧情状态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就会觉得身心疲惫。 他目前手上存稿十几万，十几万字之前写了什么剧情，他哪有那么好的记性记得清清楚楚？ 本来呢，如果他昨晚没出去喝酒，像平常一样，晚上按习惯再更新两章，也没什么事，读者大爷不会有太大意见。 但他昨晚不仅去喝了酒，还喝醉了，当读者大爷们一个个等着他更新，发私信催他更新的时候，他嘴里嘟囔着“布施……布施……”，竟然睡着了。 …… 深吸一口气，已经了解情况的孙全，没敢私信回复任何人，赶紧把手上的半截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抓紧时间调出自己的存稿，赶紧连发两章上去。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心虚，他一咬牙，又发了一章存稿。 发完之后，他才终于有点底气，一一回复昨晚给他发私信的那些书迷和作者。 做了亏心事，就是这么没底气啊！ 回复完这些书迷和作者，他又去看了眼咸鱼群。 在群里看见昨晚的群聊记录，并看见至少三四十人召唤他，催他更新的时候，他咬了咬嘴唇，又赶紧在群里跟大家道歉。 他不在群里现身还好，一现身，群里很快就热闹了。 黃瓜大老爺：“你还敢出来？说！你昨晚干嘛去了？没更新？老实交代！” 萌夫雪月：“你还敢出来？滚！” 褪瘾￥：“咸鱼！啧啧，你完了！现在大家都不爱你了，你就等着哭吧！兄弟们已经愉快的决定了，接下来我们都不给你订阅，也不给你月票了！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单机吧！” 小哲夫：“哟？这是谁呀？我们认识你吗？什么？你是我们的咸鱼？不！我们现在都不吃咸鱼了！” 孤星望月2000：“刚更新了三章？就更新了三章，你也敢出来？我真佩服你的勇气！真的！赶紧滚去再更新三章，我们才会考虑原谅你！” 谁抢了焕然：“对！再更新三章！” 随风656551：“同意！小二！再来三章！” 浦东涛涛：“翠花！上三章！” …… 孙全：“……” 他料到自己今天在群里冒泡不会受待见，但真正面对这帮家伙的调侃，他还是苦笑不已。 他一个人辩不过这么多人啊！ 何况，就算他能辩得过，他真敢把自己的读者大爷都辩输吗？ 于是，他认怂。 奋斗的咸鱼：“兄弟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给我一条活路！求放过！” 新化市：“呸！谁跟你同根生了？臭不要脸！” 魅谛：“就是！臭不要脸！” 想吃鱿鱼：“臭不要脸！” …… 孙全在群里和大家讨饶的时候，其实数以千计的书迷已经在看他刚刚更新的那三个章节。 毕竟，不是每一个书迷都喜欢加他书迷群的。 更多的是游离在他书迷群之外的野生书迷。 比如胡乐。 他正在网吧上网，刚刚看完一本小说的更新，再次刷新他在起点的个人书架，注意到《不死龙戒》刚刚更新了，他眼睛一亮，就点开最新更新的章节，慢慢看起来。 不出他所料，最新更新的三个章节都很精彩。 林二蛋跟佛手门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莫千军打起来了，莫千军的金光佛手依然威猛无比，出掌时，金色的内劲外放，形成一片刺眼的金光，而在金光之中，无声无息的掌法却又刚猛无比。 但林二蛋使出的也是金光佛手，林二蛋还在隐藏他最强的武功，但即便如此，一番看似凶险的交手之后。 被佛手门上下认定稳赢的莫千军，竟然败在林二蛋的手上，败在莫千军引以为傲的金光佛手之下。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随即哗然。 比武招亲的女主角元小玉呆呆看着擂台上的赢家林二蛋，悄悄溜走，去向父亲元圣潭哀求，请元圣潭别让她嫁给元小玉。 但元圣潭却为了自身威严，驳斥元小玉的时候，电脑前的胡乐笑得非常开心。 “爽！太爽了！” 第255章 剑指榜首（求月票） 孙全在咸鱼群浪了大半个小时后，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瞅了眼书评区的最新评论，看见书评区多了不少最近半个小时发的帖子。 内容也挺和谐。 比如：“成亲！成亲！快让林二蛋跟元小玉成亲！嘿嘿，我就喜欢看元小玉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嫁给林二蛋的样子——小哲夫” 比如：“金光佛手够牛，林二蛋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玉面佛？林二蛋私下练的血佛手，能干得过玉面佛的玉佛手吗？——志在江湖” 还比如：“林二蛋不会真和元小玉洞房花烛吧？元小玉可是他仇人的孙女呀！——半世晨晓0607” 而在这个帖子下面，孙全看见十几个书迷跟帖回复。 1楼：“嘿嘿，睡仇人的孙女，也是一种报仇的方式嘛！你们女人不懂的。” 2楼：“就是！人生四大喜——睡仇人的老婆、睡仇人的女儿、睡仇人的孙女以及睡仇人本人！哈哈……” 3楼：“2楼的你是认真的吗？你是魔鬼吧？不过我喜欢，嘿嘿。” 4楼：“我什么时候才能凑齐人生四大喜呢？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5楼：“睡仇人本人？口味太重了吧？玉面佛可是个糟老头子，林二蛋能下得去嘴？” …… 随意看了看书评区的书评，孙全被逗笑几次，心情放松下来，关了网页，就准备开始今天的码字。 话说，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今天码字的状态还真挺好。 灵感都比平时丰富不少。 …… 同一天中午。 另一座城市，正在书房码字的圣骷髅忽然收到书迷群一位管理员的私信。 ——“骷髅！《不死龙戒》追上来了，快加更求月票啊！” 圣骷髅眉头一皱。 “《不死龙戒》？” 他暂停码字，登录起点，找到月票总榜。 发现排名第六的《不死龙戒》，果然已经拉近与他那本《风暴机甲》的距离。 今天是11月7号，他的《风暴机甲》排名总榜第五，月票数是2884票。 而《不死龙戒》的月票数已经有2767票。 他记得昨晚《不死龙戒》还比他的《风暴机甲》少五百多票的。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圣骷髅皱眉点开《不死龙戒》的页面，发现《不死龙戒》今天上午更新了三章，更新量不少，但……他没发现《不死龙戒》有发单章求月票。 只是加更，月票就涨这么快？ 我今天上午也更新了一章啊…… 圣骷髅心里有点纳闷，但为了保住自己目前在月票总榜的名次，他心下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调出存稿，加更一章，并发单章求月票。 这个月，是他的《风暴机甲》发力的一个月，因为他清楚自己的《风暴机甲》已经迎来一波很爽的剧情，不趁这个时机，在月票榜上好好地冲杀一番，简直是浪费。 正是出于这个心理，他这个月一开始就加快更新，求月票的单章也已经发了好几个，这不，他的《风暴机甲》目前排名总榜第五，并且还有希望再上升一两个名次。 发完加更章节，和求月票的单章，圣骷髅就没再盯着月票总榜，他相信自己对书迷的号召力，既然已经加更和发求票单章了，别的不说，短时间内，应该能挡得住《不死龙戒》的冲击。 他笃定这一点。 他很放心地接着码字，他最近的码字状态不错，准备趁这个机会，多码一点存稿出来。 然而…… 一个小时不到，之前给他发私信的那位书迷群管理员，再次给他发来私信。 ——“第六了！咱们被爆了。” 看见这条私信内容，圣骷髅呆了呆。 “怎么可能？” 他脸色微变，自语着，皱眉再次登录起点，找到月票总榜。 第一名：《星变》 第二名：《神冢》 第三名：《邪气》 第四名：《冒牌英雄》 第五名：《不死龙戒》 第六名：《风暴机甲》 …… 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注意到自己的《风暴机甲》在加更和求月票之后，月票总数确实涨了不少，已经有3229票。 但《不死龙戒》月票涨的却更多，已经3364. 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死龙戒》又加更了？ 圣骷髅心下狐疑，再次点开《不死龙戒》的页面，却发现《不死龙戒》并没有加更，也仍然没有发求月票的单章。 刷票？ 这两个字忽然从他脑中闪过，为了求证，他将网页拉到《不死龙戒》的书评区，根据他的经验，如果这本书的月票是自然增长的，段时间内突然增长这么多月票，它的书评区肯定是很热闹的，反之，其刷票的嫌疑就会很大。 但…… “月票、打赏都已奉上，就当我是给林二蛋随的新婚贺礼吧！快让二蛋和元小玉结婚！这次不许省略五百字！——辉煌丶晨哥” “嘿嘿，咱们刚刚好像爆了骷髅的《风暴机甲》呢！嘿嘿，好玩——秋香不知道” “洞房花烛夜，请让二蛋辣手摧花，用他的血佛手，一掌打死元小玉，谢谢！——紫非血” “咸鱼！拿好月票！快让二蛋洞房！——沧桑医生” …… 圣骷髅看得眉头直皱，因为他发现《不死龙戒》的书评区，竟然有上百条都是最近一个来小时发的新书评。 而这说明什么？ ——这本书好像不是刷的票？ 林二蛋……元小玉？什么鬼？就因为他们要洞房，这本书的月票就突然涨这么快？ 圣骷髅默默地关闭《不死龙戒》的页面。 再次刷新起点月票总榜，发现《不死龙戒》与《风暴机甲》的距离拉得更大了。 好像追不上了…… 他心里有点泄气，本来他这个月是信心满满，想在月票总榜上好好冲杀一番的，但现在，他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哀感。 …… 孙全是午饭后，才发现《不死龙戒》在月票总榜上进了一名。 当时他刚刚吃过午饭，捧着茶杯坐在电脑前，一边喝茶放松，一边随意浏览起点网页，留意最近有没有杀出什么牛叉的新书。 07年的记忆，他终究是模糊的。 突然看见某个熟悉的书名，或者作者名，他就会立即想起来，但在看见那本书和作者名之前，他却又很难想起来07年会有那么一本书出现。 就这么随意浏览着起点的网页，被他无意间注意到《不死龙戒》在月票总榜上的排名好像上升了一个名次。 这个发现，令他很意外。 他明明没有冲榜。 是原来排名第五的那本书，这两天更新不给力，自己掉下来的吗？ 他好奇之下，就点开《风暴机甲》的书页，又点开这本书的目录页，查看这本书最近两三章的更新时间。 结果自然是出乎他意料的。 《风暴机甲》今天竟然已经更新两章，另外还发了一个求月票的单章。 ——这更新还可以啊…… 孙全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跟着问题就来了——既然《风暴机甲》今天的更新还可以，还发了求月票的单章，那么，《风暴机甲》为什么会被他的《不死龙戒》给爆下来了呢？ 就因为我今天上午发的三章更新？ 不科学吧？ 皱着眉头，他点开《不死龙戒》的页面，看了看今天打赏和投月票的信息，又看了看书评区最近出炉的新鲜书评。 看着看着，他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喃喃自语：“好像有搞头哦……这个月……要不要冲冲月票榜呢？” 林二蛋和莫千军的一场比武，就能令《不死龙戒》的月票大涨，这个发现鼓舞了他的斗志，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死龙戒》接下来的剧情一个比一个刺激，有精彩纷呈的打斗厮杀；有爽歪歪的夺取黑龙戒；还有出人意料的一门两兄弟都是黑龙戒曾经的主人，这转世的两兄弟，也在关键时刻，突然杀出来和林二蛋争夺黑龙戒的归属…… 孙全回忆着自己写的这些精彩剧情，慢慢闭上了眼睛。 有一个声音已经在他脑中不断重复：“冲吧！冲吧！冲一次月票总榜第一试试！这个月不冲，接下来连续几个月你都没机会了！” 为什么说如果他这个月不冲，接下来几个月都没有机会冲击月票总榜第一？ 他自己写的剧情，自己心里清楚。 《不死龙戒》的第一个大故事剧情就快写完了，简单说——就是林二蛋的人生即将走到最巅峰，而根据他设计的《不死龙戒》主线剧情，当林二蛋的人生走到最巅峰的时候，也就是林二蛋的人生即将落幕的时候。 林二蛋会死。 像这本书开篇就出现的林伯文一样，黑龙戒在他手上的时候，他会死翘翘。 然后再次转世重生。 而再次转世重生后，新生的男主角，又将迎来一段默默无闻的低调生活，他需要再铺垫几十万字，才会迎来新的高光时刻。 而那需要一直铺垫的几十万字，注定了《不死龙戒》在月票榜上的表现不会很出色，书迷的投票热情不会很高的。 因此…… 当孙全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眼中多了一股锐气。 《不死龙戒》的主线剧情设置，注定了这本书不可能在月票总榜上一直大杀四方，所以，他要珍惜每一个有希望争夺总榜第一的机会。 他想让更多的读者知道《不死龙戒》有拿月票总榜第一的实力。 第256章 因为我想证明我选择你……是对的！ 心中有了决定，孙全就有了行动。 他又发出一章更新，然后发了一个简单的求月票的单章。 这个单章的内容真的很简单，一点都没显露他内心的野望，因为他不确定《不死龙戒》到底有没有争夺本月总榜第一的实力，他怕自己过早宣称要争夺总榜第一，但到月尾的时候，却连总榜前三都杀不进去。 那就闹笑话了。 尽管他心里认为那样的可能性极小，但万一呢？ 万一真出现那样的结果，他不要脸的吗？以后还怎么见人？ 所以他这篇单章的标题起的低调，就简单三个字——“求月票！” 单章的内容也简单：“今天有饭没菜，大家能给我几张月票换点菜吃吗？”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 他想试试这么简单一个求票单章，能有多大的效果。 如果这样都能求不少月票，那他的底气就能足很多。 反之，对这个月的总榜第一，他可能就不敢幻想了。 …… 与此同时，M市某电玩城。 颜诚和唐唐正在骑摩托车，一人一辆，随着他俩各自操控一辆摩托车，眼前的屏幕里，有两辆摩托车在你追我赶，他俩在摩托车上的操作，都会在屏幕里呈现出同样的效果。 两人玩得都很投入，劲爆的摩托车引擎声，令人着迷。 旁边还站着几个年轻男女在看他俩玩。 片刻后，屏幕里的竞赛分出胜负。 唐唐驾驶的那辆摩托车翻了。 “草！” 只听她骂了一句，当即摘下头盔，一脸郁闷地从摩托车上下来。 旁边的颜诚一看，也赶紧摘下头盔，从后面追上她。 “怎么了？再玩一局啊！”他问。 唐唐黑着脸往前走，表情不爽地瞥他一眼，“玩什么玩？不玩了！老是我输！” 颜诚忍笑，“好好好，那等下我让你赢一局行了吧？走！咱们回去接着玩！” “不玩了！” 唐唐走到收银台那里，伸手从旁边的展示柜里拿了瓶牛奶，开瓶的时候，对颜诚努努嘴，示意他去付钱。 颜诚一点意见都没有，赶紧掏出钱包给钱，顺手他自己也拿了一罐王老吉。 两人靠在收银台旁边，一边休息一边喝着饮料。 唐唐看着热火朝天的电玩城，忽然问：“颜诚！前几天渔夫码头的事，你打算就这么算了吗？你咽得下这口气？嗯？” 问到最后，她转过脸来，盯着颜诚。 颜诚喝了口王老吉，皱起眉头，看了看她，微微摇头，叹道：“要不然呢？咱俩就快结婚了，过几天就要拍婚纱照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我跟人继续斗下去吗？要不就算了吧！咱们安安稳稳的先把婚结了，然后我带你去好好旅游一趟，怎么样？结婚旅行哦？呵呵。” 他在笑，但唐唐却没笑。 不仅没笑，还微微撇了撇嘴，冷笑道：“原来你也是个没血性的，行吧！既然你不敢找回面子，那算了！你一个大男人都能忍，我一个女人还有什么不能忍的？行吧！那就这么算了，反正当缩头乌龟，至少挺安全！” 颜诚：“……” 什么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男人最受不了的是什么？ 有人说是寂寞，是单身。 但更多人可能会说是被女人看不起！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看不起。 颜诚喜欢唐唐？ 这好像是一句废话，如果他不喜欢她的话，他会准备和她结婚吗？ 一个男人一生可能会撩很多女人，也可能会对很多女人说：“我爱你”、“我一定会娶你”，但真正会付诸结婚行动的，任何一个男人一生都不会来太多次。 而第一次结婚，就更少有男人会随随便便了。 颜诚愿意选唐唐做他的头婚对象，就足见他对她的喜欢。 此时被她这么讽刺，颜诚脸色瞬间变黑，黑里透红，他咬着牙盯着混若无事的唐唐看了几秒，忽然说：“谁怕了？我只是担心会影响到我们的婚事，毕竟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咱们结婚更重要的？” 唐唐还是冷笑，“你不敢就不敢，别嘴硬了！” 颜诚瞪着她，唐唐冷笑与他对视着，半点怕的表情都没有。 好一会儿，颜诚忽然抬起手里王老吉，咕噜咕噜灌下几大口，完了，他长呼一口气，板着脸问：“好！我知道你在故意激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赢了！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唐唐微微一笑，左手一抬，勾住他脖子，眯着眼在他耳边说：“很简单！做餐饮的，最怕的是什么？嗯？” 颜诚瞳孔微微一缩，“你说的是卫生？” 唐唐呵呵一笑，放开他的脖子，又若无其事地喝她的牛奶，淡淡地说：“我什么都没说，那是你说的！你不是说你敢吗？我等着看呢！” 颜诚皱眉看着她，哂然一笑，“行！你就等着瞧吧！” 唐唐淡淡一笑。 …… 当天晚上。 唐唐躺在主卧大床上，上身靠在床头，悠闲地看着电视。 颜诚皱着眉头，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 唐唐瞥见他皱眉的样子，就随口问了句：“怎么了？你好像不大高兴？” 颜诚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看了看她，摇头说：“不行！我找的朋友跟我说，那个99黄焖鸡，现在是咱们市的重点扶植企业，月初他们开会的时候，领导还再三声明，对这些重点扶植企业，他们要做好服务工作，要急对方之所急，想对方之所想，不仅不能故意为难人家，他们还得主动服务好对方……” 唐唐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颜诚。 颜诚苦笑着对她点点头，表示她没听错。 唐唐表情很精彩，左右看了看，一副想发泄却又不知该怎么发泄的郁闷表情。 颜诚见状，拿起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安抚，“算了，咱们就要结婚了，就省省事吧！其实仔细想想，咱们就算斗赢了，也没什么好处的，对吧？” 唐唐突然甩开他的手，怒道：“什么叫省省事？什么叫斗赢了也没什么好处？颜诚！你还是个男人吗？人家打了你的人，抢了你看中的店，还当面羞辱了你，你这都能忍？你要是这么没出息的话，那咱们的婚就别结了！早知道你只会靠你爸妈，我还不如一直跟着邝龙飞呢！滚！你给我滚出去！今晚别上我的床！滚！” 颜诚脸色绿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唐唐这番话，无疑刺痛了他的心。 作为一名假假的富二代，在他自己做出某种成绩之前，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说他只会靠他爸妈。 虽然这是事实，但也正因为这是事实，他才越发听不了。 这相当于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就是废物！一个造粪机器。 但凡有点自尊的人，都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颜诚面色变得狰狞，忽然扬手一巴掌抽向唐唐的脸。 唐唐见了，吓得脸色一白，浑身一抖。 但应有的掌掴声却没有响起，颜诚的巴掌在距离唐唐脸颊还有一掌距离的地方停住了。 唐唐看见他狰狞的表情，也看见他眼里的犹豫。 于是她忽然失笑。 随手推开他的手臂，冷笑指了指房门，“滚吧！既然没胆子揍我，今晚就给我出去睡沙发！快滚！” 最后一句“快滚”的时候，她被子下面的脚还突然踹他一脚，直接将颜诚踹摔在床边的地板上。 “你……你……你不要太过份！” 颜诚面红耳赤地爬起来，气呼呼地指了指唐唐，最后还是没敢放出什么狠话。 反而在唐唐的冷笑注视下，灰溜溜地离开房间。 重重摔上房门的时候，他隐隐听见唐唐不屑的冷笑：“没用的东西！” …… 床头。 唐唐在颜诚出去之后，她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变成正常的面无表情。 只是一双眸子，泛着淡淡的冷光。 她似乎已经没心思再看电视，目光的焦距已经不在电视上。 她眯着双眼，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过了大概小半个小时，她忽然无奈叹息一声，目光往房门瞥了一眼，无奈一笑，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当她打开房门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颜诚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那里喝闷酒，茶几上摆着一瓶浏阳河。 就酒的小菜只有几包榨菜，其中被撕开封口的一包，被他捏在手里。 她出来的时候，颜诚眼神阴郁地瞥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喝他的闷酒。 唐唐表情无奈，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伸手从他手里夺过酒瓶。 “你干嘛？快还给我！” 颜诚想抢回来的时候，却见她夺过酒瓶之后，并没有藏到身后，而是一仰脖子，眉头紧皱地喝了一口。 “你……” 颜诚愣在那儿。 他忽然有种感觉，感觉唐唐似乎比他心里还闷…… 唐唐冷眼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随手把酒瓶顿在茶几上，随手捡起一包榨菜，撕开封口，龇着牙咬了几根到嘴里。 一边皱眉吃着，一边淡淡地说：“颜诚，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跟他们斗个输赢吗？好！我告诉你原因！因为我想证明我选择你……是对的！而不是一个错误……” 第257章 我现在是自由身（感谢盟主小哲夫） 深夜。 邝龙飞、罗娜、董川终于下班了，因为住在同一个小院，所以下班后，他们仨是一起走的，边走边聊，偶尔谁说一个笑话，就能把另外两人都逗笑，气氛很不错。 此时话题聊到黄友亮。 董川笑呵呵地问罗娜，“娜娜，你家黄友亮最近都没来看你了吧？他那个加盟店还没装修好吗？我说他也真能忍啊，刚跟你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就去隔壁市搞加盟店去了，都快有一个多星期没来看你了吧？忍者神龟吧他？呵呵。” 罗娜白他一眼，“你才是忍者神龟呢！大宝！我发现你嘴巴有时候是真的很贱呀！你这是祖传的吗？” 董川呵呵直笑，“你别胡扯！你说我嘴贱，我无所谓，但你不要扯我祖宗，我嘴贱的毛病明明是跟碧眼儿学的好吧！嘿嘿。” “碧眼儿？” 罗娜笑容稍微淡了点，“他平时嘴巴有你这么贱？” 她表情似乎有点好奇。 董川呵呵笑着点头，“看来你是没见过他嘴贱的时候，嘿嘿，我跟你说，他嘴巴贱起来，能让人恨不得打死他！但……唔，那家伙平时比较会隐藏，一般跟不熟的人，他都比较正经。” “是吗？” 罗娜微微笑了下，目光忽然瞥向一旁只听不说的邝龙飞，“老邝，你怎么不说话？你跟孙全打交道比我多，你来告诉我，孙全平时真的有嘴贱的一面吗？大宝的话，我不敢相信！” 董川抗议，“嘿！为什么我的话你不敢相信？我信誉还可以好吧？” 罗娜呵呵轻笑，不理他。 邝龙飞也微微失笑，他想了想，微微摇头，“他脑子比较好用我承认，耍心计，他也有两手，我也见识过，但要说他嘴贱……我还真没怎么领教。” 罗娜笑眼白董川一眼，“听听！老邝都没领教过，就你领教过？大宝，你别仗着你跟孙全关系好，就瞎往他身上泼脏水，小心回头我跟老邝告你的黑状！呵呵。” 董川撇嘴，“我好怕呀！无中生有，才叫泼脏水，我说的是实话，碧眼儿他自己心里有数，他好意思因为这事找我麻烦？呵。” 就在这时，邝龙飞的手机响了声。 罗娜和董川都没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如今朋友都多，谁的手机还不会响两声？ 他俩继续聊着，邝龙飞笑吟吟地随手掏出手机，按亮手机屏幕，有一条新短信刚刚发进他手机。 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短信内容很简单：“在干嘛？” 就这三个字。 发信人的名字更简单——没有名字，只是一串手机号码，似乎是一个陌生人给他发的这条短信。 但看邝龙飞此时的表情变化，显然这个号码他是眼熟的。 抿了抿嘴，他按黑手机屏幕，随手又把手机塞回裤兜，并没有回复这条短信。 此时董川和罗娜已经聊到少儿不宜的话题。 “嘿，罗娜，你知道太阳距离地球有多远吗？这个问题你要是都能答出来，我保证明天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绝不阻止！” 罗娜：“说的好像你知道答案似的！要不你把答案说出来，你要是能答的出来，我也可以明天请你吃大餐呀！” …… 这么高难度的问题，邝龙飞听得微微失笑，这不仅少儿不宜，一般的成年人也不宜啊！比如他就不知道答案。 …… 三人穿过马路，走进斜对面的小巷，眼看再有百十米，就能回他们住的小院的时候，邝龙飞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只响了一声，而这次却是响个不停，显然这次是有电话打进来。 邝龙飞眉头再次皱起，他下意识停住脚步，犹豫了下，对扭头看向他的罗娜和董川说：“你们先回吧！我在这里接个电话。” 罗娜和董川都有点意外。 平时他们和邝龙飞一起走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电话突然打给邝龙飞，但以前每次邝龙飞都是边走边接，完全不避讳他们。 为什么他这次手机还没掏出来，就要他们先回去呢？ 罗娜嗯了声。 董川回了个ok的手势。 虽然他俩心下都有点好奇，但邝龙飞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留在这里非要听邝龙飞接这个电话。 大家熟归熟，该有的分寸，他俩还是有的。 路灯昏暗的小巷里，邝龙飞站在原地不动，目送罗娜和董川走远几米，才默默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刚才给他发短信的那个号码。 他微微仰头，面无表情地按下接听键，随手将手机贴到耳边，但没有出声。 好像是一个恶作剧来电。 因为邝龙飞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竟然也没说话。 电话明明接通了，双方却都沉默着。 邝龙飞好像很有耐心，他也不催，只是单手入怀，掏出香烟点了一支，也许是啪嗒的打火机声音打破了沉默。 电话里终于传来一个声音，“我现在在野狼酒吧，你能过来陪我喝两杯吗？” 竟是唐唐的声音。 邝龙飞默默地抽了口烟，烟雾吐出的时候，也吐出几个字，“你打错电话了吧？” 电话里默了默，“你恨我？” 邝龙飞弹了弹烟灰，淡淡笑着：“你觉得呢？” 电话里再次陷入沉默，好一会儿后，就在邝龙飞以为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唐唐又开口了，“我已经跟他分手了，现在我是自由身。” 邝龙飞凑到嘴边的香烟忽然停住，他眉头微微一皱，片刻后才问：“又怎样呢？分手后，我一直都是自由身，我有去找过你吗？” 唐唐又沉默好一会，才再次开口：“阿飞，这里好多男人，刚才已经有几个过来跟我搭讪，我待会儿一定会喝醉，你来不来，我今晚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你如果真的恨我，想看堕入深渊，你可以不来！” 说完，没等邝龙飞再说什么，她就忽然挂断电话。 “喂？喂？” 邝龙飞脸色微变，连喊两声，在听见手机里忙音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已经挂了电话。 “卧槽！麻痹的！” 饶是他一向讲文明、讲礼貌，此时也忍不住爆粗口。 只见他忽然把手里大半截香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上一脚又一脚。 可见他此时心里有多恼火。 …… 片刻后。 罗娜正在房间里泡脚，邝龙飞突然推门进来，进来之前，都没敲门，推门的动静还比较大，吓罗娜一跳。 一抬头看见邝龙飞黑着一张脸，大步往她走来，罗娜下意识皱眉，抱住身子，沉声问：“老邝！你想干什么？” 邝龙飞没注意她脸上的表情，闻言忽然停下脚步，也沉着声音说：“罗娜！帮我个忙！唐唐那个女人疯了，她刚才打电话跟我说，她在野狼酒吧，她要我过去，我不想去，但她威胁我说，她今晚一定会喝醉，如果我不去的话，后果……后果你应该能想象出来吧？嗯？所以你能帮我去一趟吗？不需要你干别的，只要确保她今晚安全就行了！” 刚刚还一副警惕表情的罗娜，在听完这些话后，一脸无语。 然后扑哧一笑，呼了口气，说：“她想干嘛呀？破镜重圆？还是怀念你的味道了？想再尝你一口？这是好事吧？你真的不心动？错过今晚，你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哦，要不……老邝你再想想？呵呵。” 邝龙飞黑着脸走到桌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闻言撇撇嘴，“你拉倒吧！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这段时间最后悔的就是大学期间找了她，破镜重圆？哼哼，我邝龙飞再没出息，也不会吃回头草！你就说你愿不愿帮这个忙吧？” 罗娜表情有点意外。 大概是没想到邝龙飞能断得这么干净？有这样的骨气？ 她微微点了点头，“帮你这个忙没问题，但你确定我一个女生过去真的能帮到她吗？你就不怕最后没救得了她，反而把我罗娜也搭进去了？呵，晚上的酒吧可是很危险的，我都没进去过。” 邝龙飞摆手，“没事！只要你答应就行，我马上再去喊大宝，让他跟你一起去，应该就没问题了！就算她真的喝醉了，有大宝在，你们也能把她带出酒吧！对吧？” 罗娜嗯了声，“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等下就过去，你先去跟大宝说吧！” “好！先谢了！” 邝龙飞起身走了。 …… 与此同时。 屠宰场那个瘦瘦高高的阿亮，刚刚敲开颜诚的门。 开门的却不是颜诚，而是一个圆脸男子。 看见开门的是他，阿亮表情意外，“肥龙？你也在？你不会也是颜诚刚才打电话把你叫来的吧？” 圆脸男子——肥龙笑笑点头，“是啊！他说是兄弟就来陪他喝酒，不来就不是兄弟了，你说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来吗？” 阿亮苦笑，“他刚才打电话给我，也是这么说的，嘿，这大半夜的。对了，你先来的，知道他为啥这时候喊咱们过来陪他喝酒不？” 肥龙：“刚问了，他说他把他那个未婚妻给踹了，所以他现在是失恋了！” 第258章 真分了？（感谢盟主恋雪ZQ随风） 野狼酒吧。 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下，副驾驶座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董川，后座车门打开，又下来一个罗娜。 董川抬头看了酒吧的招牌，嗤笑一声，“真够有心机的啊，还好老邝脑子不笨，还知道找我们帮忙，要不然这姓唐的女人今晚还真要得逞了！” 说到这里，董川转脸问罗娜，“娜娜，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有心机啊？” 罗娜白他一眼，当先向酒吧大门走去，丢下一句：“你少来啊！你这指着和尚骂秃子的毛病是跟谁学的？还不快进去！” “碧眼儿啊！” 董川嘿嘿一笑，回了一句，赶紧跟上去。 走在他前面的罗娜挑起一根中指，“你够了啊！别你的什么坏毛病都说是跟孙全学的！孙全才没你这么无耻！” “嗨！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真是跟他学的我跟你说……” 董川还在耍着贫嘴。 …… 酒吧里，一张靠角落的桌子那儿，唐唐低着头，眼神迷蒙地盯着手中的酒杯，酒吧内不断闪烁的灯光不时会从她手中的酒杯上闪过，闪烁的灯光使她酒杯里的酒液不断变幻着色彩，她似乎看得入了迷，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罗娜和董川找到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人面色古怪地相视一眼，眼尖的罗娜悄悄伸手指了指唐唐的脚边。 董川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两只大行李箱，还有一只行李包，在她手边的酒桌上，还有一只小皮包。 董川眼中透着疑惑，嘀咕：“她不会真失恋了吧？” 罗娜看他一眼，应该是没听见他嘀咕什么，而她也没询问的意思。 略微迟疑，罗娜脸上堆出笑容缓步走过去，伸手敲了敲唐唐的桌子，唐唐微微抬头，看见罗娜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你是谁？干嘛？” 董川此时也走过来，拍了拍胸口，“我呢？我你认识吗？” 唐唐双眼微眯，盯着董川看了一会，上身微微后仰，靠在座位上，眼帘微微垂下，抿了口杯中酒，自嘲一笑，“呵，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脑子……为了不来见我，竟然想到找你们帮忙……” 说完，她双眼完全闭上，空着的右手随意摆了摆，“你们走吧！别在这里烦我，我跟你们不熟！快滚！” 罗娜和董川又相视一眼。 董川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想来管你？我们是看邝龙飞的面子！要不然你今晚就算死在大街上，我们也懒得来瞅一眼！快走吧！你想去哪儿？我们送你去！然后我们自然会回去。” 罗娜则在唐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微笑看着唐唐。 唐唐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看董川，又看了看罗娜，冷笑：“我都说了快滚！我不可能跟你们走的，快滚！滚！！” 董川撇撇嘴，正想反唇相讥。 被罗娜抬手止住，这时候正好有服务生过来询问：“请问二位想喝点什么吗？” 罗娜瞥他一眼，笑了下，说：“这位小姐喝的什么，也给我们来一瓶！” “好的！那请稍等！” 服务生看了眼桌上的酒瓶，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董川和唐唐都诧异地看着罗娜。 而罗娜则对唐唐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失恋了，挺惨吧？” 唐唐：“……” 面无表情地盯了罗娜数秒，唐唐冷声道：“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 罗娜微微失笑，跟着微微摇头，摆摆手示意董川走远一点。 董川皱眉指了指自己，罗娜微笑点头。 “搞什么鬼……” 董川嘴里嘀咕着，又看了看罗娜，才带着一头雾水，稍微走远，回头看了眼，见罗娜仍然对他摆手示意，董川翻了个白眼，干脆大步走向吧台那边。 待董川走远了，罗娜又对唐唐笑了笑，随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和一只空酒杯，不疾不徐地给自己斟酒。 唐唐脸色一沉，立即坐直腰杆，面现怒容，一拍桌子，“谁让你碰我的酒的？放下！快放下！” 然并卵。 罗娜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她仍在斟酒，淡淡笑着说：“别这么小气！你好歹也是被两个男人喜欢过的女人了，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小气，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悔喜欢过你？” 唐唐气得柳眉倒竖，霍然起身，伸手就要抢回酒瓶。 却被罗娜伸手挡住，笑道：“这就生气了？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也点了一瓶一样的酒，等下还你一杯就是了！你不是要找老邝陪你喝酒吗？他怂，不敢来，那就由我陪你喝吧！怎么？不敢？” 唐唐眉头紧皱，紧盯着罗娜微笑的脸。 突然，她端着酒杯的左手往前一喷，杯中的残酒刹那间，全部喷洒在罗娜脸上。 罗娜笑容凝固。 唐唐冷笑一声，面露笑容，缓缓坐回原位。 “好呀！你不是要陪我喝酒嘛！这一杯就当我敬你了，你喝吧！舔一舔还是能尝到点酒味的，呵呵。” 罗娜冷眼盯着她的笑脸。 唐唐冷笑着与她对视。 片刻后，罗娜当真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酒液，然后轻轻笑了声，“不错，谢谢你的酒！怎么样？现在有心情和我喝两杯了吗？不就是失恋吗？成年人谁还不会失一两次恋？” 说着，罗娜微笑端起酒杯，向愣在那里的唐唐遥遥示意，跟着就一口喝尽杯中酒。 唐唐愣愣地看着。 在罗娜放下酒杯，又抓起酒瓶斟酒的时候，唐唐眉头皱起，上身微微前倾，迟疑了下，将手中空杯也放到罗娜面前。 “你也失过恋？”她略带几分好奇询问。 罗娜淡淡笑了下，顺手也帮唐唐把酒杯斟满。 放下酒瓶的时候，说：“多稀罕呀！你要不要问问这个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问问他们谁没失过恋？嗯？要去问吗？” 唐唐皱眉与罗娜对视着，忽然又问：“那你甘心吗？你有没有失过挽回？” 罗娜沉默。 唐唐皱眉，“怎么？不想说？” 罗娜微微摇头。 唐唐：“那你为什么不说？” 罗娜自嘲一笑，还是微微摇头，但她这次开口了，“怎么挽回？我和你不一样，你起码拥有过，我都不曾拥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谈什么挽回？” “暗恋？” 唐唐盯着罗娜的眼睛，似乎想从罗娜的眼神上来判断她是否在说谎。 罗娜莞尔，“怎么？不行吗？你看不起暗恋的？” 唐唐嘴角上扬，“对呀！懦夫才会暗恋，我就不会！我要么爱过、要么爱错，但我绝对不会暗恋！” 说到这里，唐唐上下打量罗娜两眼，冷然一笑，“你的条件看上去也还凑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敢说呢？说出来你起码还有点机会，不说……你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路人甲！” “路人甲？” 罗娜怔了怔，随即苦笑点头，“你说的对！对他来说，我也许真的只是个路人甲，来！为了我这个路人甲，咱们干一杯！” 她忽然端起酒杯示意。 唐唐哂然一笑，也举起酒杯，两只酒杯碰了下。 罗娜又一次一饮而尽。 本来没打算喝这么猛的唐唐呆了呆，苦笑一声，干脆也将杯中酒全部喝干。 而这时，服务生刚好将罗娜刚才点的酒端过来。 “小姐，请慢用！” 罗娜抓起酒瓶再次斟酒，一边斟酒，一边斜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唐，问：“你真跟那个姓颜的分手了？” 唐唐嗯了声，微微偏头示意了下她腿边的行李箱和行李包，“你没看见我的行李都带出来了吗？” 罗娜笑了声，“原因呢？我听说你们都准备结婚了，怎么突然就分了？” 唐唐眼神变得阴翳，沉默片刻，答：“原因？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要么爱过、要么爱错，很显然我这次爱错了！” 罗娜放下酒瓶，又问：“所以你又回来找邝龙飞？纠正你这次的爱错？” 唐唐沉默。 罗娜又端起酒杯示意，“祝你成功！” 唐唐眯眼看着她，见罗娜一直举杯示意，唐唐闭了闭眼，忽然伸手端起酒杯，再次和罗娜碰了下酒杯，然后率先一仰脖子，喝尽杯中酒。 而罗娜却笑吟吟地看着她，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 唐唐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你敬我酒，你怎么不喝了？” 罗娜笑答：“因为你应该喝多了呀！你之前应该就喝了几杯了吧？刚才又陪我喝了两大杯，我不信你还不醉！所以我还有什么必要陪你再喝这杯？” 唐唐呆住，不敢相信地盯着罗娜。 “你骗我？” 她忽然起身，下意识砸出手中的酒杯。 但她酒杯砸偏了，人也一个踉跄，扑倒在桌上，把罗娜刚才放在桌上的那杯酒也碰倒了，洒了一桌。 罗娜失笑着起身，对吧台那边的董川招了招手。 …… 与此同时。 颜诚那里，颜诚、肥龙、阿亮都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在肥龙和阿亮的一遍遍追问下，颜诚终于口齿不清地道出他和唐唐分手的原因。 “那个女人……呵，我今天总算发现了，不管我对她再怎么好，就算掏心掏肺也没用！嘿，你们说，我都准备跟她结婚了，我这算是很有诚意了吧？嘿！可她呢？她心里还老想着她那个前男友……竟然一直怂恿我跟她那个前男友分出一个高下……哈……我分她妹啊！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嗯？不就是说在她心里，我一直都不如她那个前男友嘛！卧槽她姥姥的！这样的女人，你们说！我还不分，我留着她干啥？啊？干啥？” 第259章 我输了吗？ 邝龙飞宿舍。 邝龙飞坐在床沿，董川和罗娜一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个靠在书桌边缘，邝龙飞沉默着。 罗娜含笑抱臂不语。 说的正嗨的是董川。 只听他说：“还是罗娜有本事，老邝你是不知道，我们刚见到你那个前女友的时候，她态度有多嚣张，直接叫我们滚的！说真的，我当时真想掉头就走，但转念一想，我们又不是去帮她，是给你帮忙啊，所以我们才没走。 然后罗娜是怎么说服她的你知道吗？” 见邝龙飞低着头没有接话，董川嘿嘿一笑，自问自答：“其实我也不知道罗娜是怎么办到的，反正等我看见罗娜向我招手，叫我过去的时候，你那个前女友已经被她灌酒灌趴下了，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对不对？ 我和罗娜连拉带拽的，把她和她的行李都弄上出租车，随便找了个宾馆给她开了个房间，扔尸体似的把她往床上一扔，被子一盖就完事了！ 我跟你说，你绝对放心！我们走的时候，她已经在呼呼大睡了，作为前男友，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不用管了，因为你已经仁至义尽了！真的！ 嘿嘿，不过你晚上要是睡到半夜，忽然想再跟她重温一下旧梦，你悄悄过去，我和罗娜也不会知道的，嘿嘿。” 邝龙飞还是低着头，连董川最后的调侃都没在意。 倒是罗娜颇为无语，轻踢董川一脚。 邝龙飞终于抬起头来，对罗娜和董川笑了笑，“行！今晚辛苦你们了，明晚我请你们喝酒感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们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行！那我们走了！” 董川立即起身。 罗娜落后两步，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邝龙飞的肩膀，轻声安慰：“你也早点睡吧！今晚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真的！你没给我们03烹饪班丢脸，像我们的班长！” 邝龙飞微微失笑，点点头，“行了，快去睡吧！” 然后罗娜也走了，出门的时候，还顺手帮邝龙飞关上房门。 当房间里只剩下邝龙飞自己的时候，邝龙飞默默掏出烟盒，眯着眼睛点了一支。 烟抽到一半，他轻叹一声，起身从床底拖出一只行李箱，打开，从箱底翻出一本相册。 眯眼抽着烟，不时翻一张相册，这相册里竟然有不少都是唐唐的照片，还有不少是他俩的合影。 一张张相片上，她笑得风情各异，与他的合影，也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 邝龙飞默默地翻着，眼睛越眯越小。 当他翻到相册最后三分之一的时候，照片里的她已经很少再有笑容，即便有笑容，那笑容也不如前面那些照片上的自然。 这样笑容勉强的相片，邝龙飞翻了几张就忽然合上相册。 随手把相册扔在床上，他掏出手机，找到孙全的号码拨了过去。 …… 孙全还在电脑前码字，此时他的思路还行，但他眉头却是皱着的。 因为他的键盘上的shift键坏了，刚才好几次他敲下这个键之后，这个按键竟然不能自己回弹恢复原状，你说这对一个靠码字吃饭的写手来说坑爹不？ 打字打的好好的，竟然要用手把敲下去的按键抠回原位，几次三番重复这样的工作，他心里的火气已经蹭蹭地往上蹿，每次打完感叹号，都要抠一次shift键。 以致他刚才几次想用感叹号的时候，都硬生生忍住了。 忍得很辛苦！ 因为有些句子敲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就习惯去敲感叹号。 就在他忍不住想把键盘砸掉算逑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一脸不爽地拿起手机，却见是邝龙飞打来的。 孙全理智还在，吐了口心里的闷气，勉强稳了稳情绪，才接通电话。 “班长？啥事？说！” 电话那头默了默，才传来邝龙飞的声音，“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孙全：“废话！你要是炒菜的时候，炉火老是灭，老是要你拿打火机点火，你说你心情能好吗？” 邝龙飞：“……” 默然两秒，邝龙飞：“我运气没那么背，没遇到过那种情况，对了，你手机里还有唐欣的号码吗？” “谁？唐欣的？” 孙全很意外。 邝龙飞：“对！我之前不是跟她姐分手了，之后就把她姐妹俩的号码都删了，你手机里要是有，能把她号码发给我吗？” 孙全怔了怔，“你想干嘛？你跟她姐分手了，不会是想拿她来充数吧？这么无耻的事你也能干得出来？” 邝龙飞：“……” 不知道邝龙飞此时是什么表情，反正他又沉默了几秒，才无奈开口：“你胡扯什么呢？是她姐喝醉了，我让董川和罗娜帮忙把她送到宾馆睡了，但她姐现在是喝醉的状态，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就想打个电话给唐欣，让她去照顾她姐，就这事！嘿！我说你手机里到底还有没有她的电话？要是没有，我就不跟你这么多废话了！” 孙全又是一阵意外。 “唐唐喝醉了，你让董川和罗娜帮你把她送到宾馆？什么情况啊？你们这关系是不是搞得有点乱？你别告诉我，你俩旧情复燃了啊！没吧？嗯？” “唉！” 邝龙飞叹息一声，就在电话里简单跟孙全把今晚的事说了说。 等他说完，孙全表情有点精彩。 “也就是说她今晚分手了，然后想把你诓过去，而你非常机智，充分发挥出你高考能考上大专的智商，竟然想到让罗娜和大宝帮你去解决这个麻烦？可以啊！班长！你这应该算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了吧？呵呵。” 许是邝龙飞刚才说的事，在孙全听来太有意思，所以他没忍住，就开了两句玩笑。 而电话那头的邝龙飞已经相当无奈。 “拜托！你羞辱我智商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跟我一样，也就考了个大专，你又不是袁水清，科技大毕业的，你在我这里，哪儿来的智商上的优越感啊？嗯？” “……” 孙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忽然开口：“班长！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邝龙飞：“随便！我差你那三瓜两枣的奖金啊？赶紧的！有唐欣电话没有？有就赶紧发给我！时间不早了，我给她打完电话还要睡觉呢！没工夫跟你斗嘴！” 孙全呵呵轻笑。 “行，那就说到这儿吧！号码我马上发给你。” “ok！谢了！” …… 通话结束，孙全一边在通讯录里找唐欣的号码，一边还在笑。 也不知道他是在唐唐的下场，还是在笑刚才跟邝龙飞的斗嘴。 反正此时他心情已经好了，打字需要抠键盘按键的郁闷已经不翼而飞。 …… 次日清晨。 唐唐皱眉抬手按着太阳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却第一时间看见唐欣的脸，唐欣竟然就睡在她旁边。 唐唐眼神疑惑，伸手推了推熟睡的唐欣。 等唐欣睁开眼的时候，唐唐皱眉问：“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唐欣先是拂了下遮住左眼的长发，然后双手撑着床，往上移了移，慵懒地靠在床头，耷拉着眼皮斜睨着神情疑惑的唐唐。 “姐，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要不再想想？” “昨晚？” 唐唐怔了怔，看了看唐欣表情，又下意识环顾四周，当她发现房间里一切都很陌生，唯有两只行李箱和行李包很眼熟的时候，她表情慢慢变了。 疑惑的神色褪去，又变得面无表情。 她也撑着床，将上身靠到床头。 旁边传来唐欣的询问：“姐，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昨晚怎么回事呀？行李都带出来了？你和颜诚吵架了？” 唐唐默然不语。 唐欣又问：“姐，你跟飞哥是不是复合了？昨晚是他打电话告诉我你喝醉了，让我来照顾你，他怎么自己不来照顾你呢？” 唐唐这才转过脸，看向唐欣，“是邝龙飞打电话叫你来的？” 唐欣点头，“对呀！姐，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唐唐再次沉默。 唐欣看着她的脸色，眉头轻蹙，放轻声音，“你们没和好呀？” 唐唐闭上了眼睛。 依然沉默着。 于是唐欣不再追问，只是有点失望地轻叹一声。 就在这时，闭着眼睛的唐唐开口了，“你回学校去吧！我这里不用你管，现在也不用你照顾了，快走吧！” 唐欣皱眉，“姐，你以后怎么打算的？是回去和颜诚和好？还是想办法跟飞哥复合呀？” 唐唐依然闭着眼睛，但语气却沉了几分，“我叫你回学校去，你听见没有？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快走！” 唐欣闭嘴，双手抬起作投降状，然后呼了口闷气，掀开被子下了床。 大概二十分钟后，穿好衣服、洗漱完的唐欣走到门口，又回头，“姐，那我真的走了？” “走！” 唐唐依然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唐欣无奈，只好轻叹一声，开门走人。 而等她走了之后，唐唐才睁开疲惫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床对面的电视机。 良久，她忽然轻声自语：“我输了吗？就这么输了？” 第260章 突然杀出的《鬼灯2》 中午。 孙全吃完午饭，回到楼上打开电脑，登录起点的时候，欣慰地看见他的《不死龙戒》已经爆掉地煞的《冒牌英雄》。 冲上总榜第四的位置。 至此，仍然排在《不死龙戒》上面的，便只剩下三本书。 西红柿的《星变》、陈东的《神冢》以及鬼舞的《邪气》。 心情不错，他就很随意地浏览起点的首页，作为一名网文写手，关注时下流行的热点题材和作品，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这个习惯使他能把握住网文每个时期的流行风向，不至于因为长期的闭门造车，而被时代所淘汰。 重生前，他在这一行混迹的十几年里，见过太多因为自身的写法太过陈旧，而被读者抛弃的大神了。 尤其是2018年至2019年那段时间，孙全看见一个个他心目中的大神，开新书后扑到姥姥家了。 比如谁就不说了，容易得罪人。 他记得那两年，一个个曾经引领一时网文风潮的大神，开的新书四平八稳，以孙全当时的眼光来看，那些大神其实没有退步，他们仍然是原有水平的正常发挥。 但，他们的新书人气就是很惨淡。 个别要脸的大神，会刷些数据，装点一下门面，不显得那么惨，但孙全一看那些不正常的数据，就能分别是不是刷出来的。 他思考过那些大神纷纷扑街的原因，也看过那些大神新书书评区和作者论坛上的评论，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些大神的写法过时了，还停留在几年前的水平，设定陈旧、行文习惯陈旧、创意也是几年前流行的创意，包括他们使用的剧情推进套路，也毫无新意。 简单说，他们还停留在几年前的水平，没有随着起点流行风向的变化而作出适当的改变。 孙全记得曾有有一个顶尖大神说过：写小说的，要先戒掉看小说的习惯，才能慢慢有所成就。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当年孙全第一次听这个说法的时候，有点自卑，因为他就一直没能戒掉看小说的习惯。 当时他深以为然。 他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能戒掉看小说，我每天的码字量肯定能翻倍，就不会再是可耻的手残党；如果我能戒掉看小说，也许我就有时间看网文以外的著作，吸收网文之外的营养，最后起到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效果；如果我能戒掉看小说，可能我就有时间思考更多写作技法上的问题，以及有更多时间思考自己作品的人物和剧情…… 然后他尝试戒掉看小说。 他戒得很辛苦，戒掉看小说的那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写作技巧好像进步了，感觉自己的思想境界似乎也上升了一个层次。 几个月后，他开了一本新书。 他确实看到了自己戒掉看小说的成果——扑得好惨。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想过戒掉自己看小说的习惯。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随意浏览起点首页的孙全，忽然呆了呆。 因为他在首页大封推位置上，看到一本鼎鼎大名的续集——《鬼灯2》，他特意注意了下作者名——霸下。 《鬼灯》这个书名，他自然是熟悉的。 06年，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还曾见到《鬼灯》第一部的尾巴，等他那本《我十项全能》上架的时候，《鬼灯》第一部完结了。 所以《我十项全能》争夺月票榜的时候，不曾与第一部《鬼灯》相遇。 但他重生前的记忆里，第一部的《鬼灯》热度是很高的，直接引领网文界一股来势汹汹的盗墓热潮。 可以说，起点的盗墓题材就是《鬼灯》拉起来的。 在《鬼灯》之前，起点的盗墓题材小说没有一本成气候的。 而《鬼灯》一出，写盗墓题材的作者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了一大批，包括起点以外的网站，也刮起一股盗墓风。 孙全还记得，他重生前几年，《鬼灯》的故事被排成电影，拍成电视剧，被很多人誉为网文第一大IP。 这本书，他曾经看过两三次开头。 每次都被开篇那第一人称的写法给劝退了，所以他不算是一个原著粉，但他看过《鬼灯》票房和口碑最成功的一部电影——寻龙诀。 挺喜欢。 因此，此时他在起点大封推位置忽然看见《鬼灯2》，就呆了呆。 因为他不是这本书的原著粉，所以以前也没关注过这本书有没有续集。 在他的印象里，《鬼灯》就是《鬼灯》，没有什么1、2。 可眼前活生生一本《鬼灯2》摆在他眼前，他只能承认这是事实。 心下有些好奇这个续集的人气，他点开这本书的书页。 跟着又点开作者名，从作者名下找出《鬼灯》的第一部。 两本书的各项数据放在一起比较，发现《鬼灯2》的各项数据都比第一部差了不少。 跟着他就摇了摇头，有点为这本书的作者霸下感到可惜。 因为《鬼灯》第一部竟然只写了九十几万字就完结了。 连载时期热度那么高的一本书，竟然只写了这么点字？ 如果放在几年后，起点，不！是整个网文圈最流行的写法是什么？ 一本书只要还能挣钱，就一直写一直写，写到读者一个个口吐白沫、认输走人，作者仍然还在继续写。 那时候，一本网文写四五百万字很正常，写一两千万字，也有一大堆，反正对作者来说，只要继续更新，就能继续挣钱，还不用承担完结之后，开新书的风险，轻轻松松就把钱挣了，为什么要冒险开新书呢？ 与那些上千万字的作品一比，《鬼灯》第一部不满一百万字的篇幅，显得实在太实诚了。 孙全本人不是一个爱灌水、一本书无限期往下写的性格，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第一部的《鬼灯》太短了。 多写一倍的字，也能多挣点钱啊！ 跟钱有仇吗？ 而《鬼灯2》目前的字数也没满百万，孙全不知道霸下这位大神会不会又早早完结。 但很快，他注意到《鬼灯2》的本月月票数好像不少。 《鬼灯2》——2218票。 再看它的本月排名，竟然是第11位…… 孙全眉头皱了皱。 心中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个月《鬼灯2》也要冲击月票总榜？ “不会吧？” 他皱眉仔细回忆，却记不起来《鬼灯2》在原时空有没有冲进过月票总榜前三。 他当年毕竟没有真的追过《鬼灯》系列的原著。 随手点开《鬼灯2》的目录页。 他忽然看见这本书最新章节的标题前面，有几个他很熟悉的字——怒晴湘西。 他之所以熟悉这四个字，是因为重生前那两年，他不记得确切的时间里，反正他记得有段时间，《鬼灯》的一部电视剧名字里就带着“怒晴湘西”四个字，然后这部电视剧开播后，作者论坛上隔三差五就有作者宣称要吹爆这部剧。 言辞凿凿地声称这部剧拍的相当良心，很好看很好看。 因为不是这本书的原著粉，孙全那段时间也没去看这部剧，但“怒晴湘西”这四个字，却硬生生被那些要吹爆这部剧的作者灌输进他脑中，想忘都忘不了的那种。 此时他心里是真的有点没底了。 “怒晴湘西”这个剧情，既然能拍一部电视剧，而且还拍的那么成功，显然原著写的这段剧情肯定是精彩的。 那…… 《鬼灯2》这个月真的会冲击月票总榜吗？ 怀着这份隐忧，孙全又去看了看这本书的书评区。 接连翻了好几页书评区的评论，他发现一个现象：这本书书评区最近发言的读者突然多了不少，几乎全是讨论怒晴湘西剧情的。 退出书评区，孙全又去点开整个月票总榜，果然在第11名的位置上，看见《鬼灯2》。 微微摇头，他叹了口气。 随即又振奋精神，至少他的《不死龙戒》目前还比这本书高好几个名次，《鬼灯2》毕竟不是《鬼灯》第一部了，它的热度应该不会像《鬼灯》第一部的时候那么厉害。 且关注着这本书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月票榜表现吧！ …… 收拾思绪后，孙全打开文档准备码字。 可他对着空白的文档，却迟迟没有敲下第一个字，他脑子里老是闪过《鬼灯2》和怒晴湘西那几个字。 好一会儿后，他忽然关掉空白的文档，从自己电脑里调出《不死龙戒》的存稿，找到最近连载的那段剧情。 他竟然眯着眼睛一点点开始检查这段剧情的存稿。 不时修改几个字，偶尔也会删掉一小段不那么重要的细枝末节。 他在精修这段剧情。 …… 当天傍晚，当他再次刷新起点月票总榜的时候，看见《鬼灯2》已经冲到月票总榜第九名。 “果然来势汹汹……” 孙全有些感慨。 他记得霸下这个作者的更新速度是很慢的，常常两三天才更新一章，可就这样的更新速度，一本续集，竟然也能冲上起点的月票总榜前十。 …… 两天后。 孙全发现《鬼灯2》又冲上了总榜第八的位置。 …… 又四天后。 《鬼灯2》冲上总榜第七。 速度上升的不算快，却相当稳健。 第261章 宣战、显露野心（感谢盟主恋雪ZQ随风） 11月22日上午。 鬼舞一觉醒来，洗漱之后，出去买了几个生煎包和一杯豆浆回来。 回到书房，打开电脑，趁电脑启动的时间，他美滋滋地吃着香喷喷的生煎包，不时喝一口豆浆，这一刻，他想必是幸福的。 因为他的表情很满足。 电脑桌下翘着的二郎腿还在欢快地抖着，如果不是嘴里塞满了生煎包，兴许他还会哼点小曲。 终于，电脑启动完毕。 他熟练地登录QQ，打算瞅瞅几个作者群，通过浏览几个作者群里的聊天记录，他能迅速了解业界的最新动态。 根据他的经验，这比去作者论坛看一条条帖子还要有用。 因为春江水暖鸭先知？ 但凡业界有什么动静，作者群里总有一些作者会最先收到消息，然后在群里分享出来。 至于……把作者们比作“鸭”合不合适？ 管它呢！ 生煎包很好吃、豆浆很好喝就行了，有些问题不值得浪费脑细胞。 但…… QQ刚刚登上，他就收到一条私信。 随手点开，却见这条私信是他的圈内好友——《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作者老鹅发来的。 而这条私信的内容却是：“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你被他爆了，呵呵，你现在有啥感想啊？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呗？” 鬼舞眉头皱起。 嘴里嘀咕：“什么意思？谁爆了我？” 想了想，他赶紧登陆起点，找到月票总榜。 下一刻，他怔住。 因为他看见昨晚还排名总榜第三的《邪气》，今天已经落在第四的位置。 而取代《邪气》坐在第三位置的，变成了《不死龙戒》。 这令他沉默好一会儿，心里确实有些感想。 《不死龙戒》的作者奋斗的咸鱼，他鬼舞是有些了解的，这条咸鱼的“前世今生”，之前在起点闹得沸沸扬扬，他鬼舞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自然是听说过的。 因此他知道这是一条披马甲的咸鱼。 撕开马甲的话，就是那本《我十项全能》的作者——俺老孙。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我十项全能》那本书是不止一次爆过老鹅那本《我的大明星女友》，他还拿那事笑话过老鹅几次呢！ 而他的《邪气》，却是爆过几次《我十项全能》。 这事在他心里是有几分得意的，但今天…… 此时他已经明白老鹅刚才私信里那句“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你被他爆了”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 鬼舞咽下嘴里的生煎包，发出一声感慨。 然后他给老鹅回复私信，“能有啥感想呢？这本书最近月票增速很快，我早就料到这个月会被它爆掉，倒是你，什么时候开新书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呢！” 老鹅的回复很快，“你就嘴硬吧！我猜你肯定没料到风水轮流转，能转得这么快吧？嘿嘿。” 这条私信发过来，还没等鬼舞回复，老鹅又发过来一条新的。 ——“至于新书？快了，很快就出来了！你就等着吧！” 鬼舞：“新书名字定了吗？叫什么？” 老鹅：“《大小魔女》！” 鬼舞：“……” 鬼舞：“你牛逼，这名字有够任性，不过，说真的，就冲这书名，我还挺想看的，真的！” 老鹅：“呵，那你再等几天。” …… 这天上午，孙全看到《不死龙戒》冲上总榜第三的时候，并没有多兴奋，他这个月的目标是总榜第一，因此，冲到第三，兴奋不了他。 目标都还没实现，有啥好兴奋的？ 他只是稍微松了口气，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些。 他顺便扫了眼《鬼灯2》，仍是总榜第七，暂时倒是不用紧张它。 他心下有点庆幸《鬼灯2》的作者霸下是一个典型的手残党，每天一章更新都不能保证，否则这本书在月票榜上的表现绝不止眼前的样子。 淡淡一笑，孙全登录作者后台，上传一章今天的更新，想了想，又发了一篇月票单章。 既然《不死龙戒》已经冲上总榜第三，他也终于敢稍微显露自己的野心，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一个作者自己都不敢说要争什么排名，读者投票的积极性是很低的。 只见他酝酿片刻，写出一篇简短的求票单章，内容如下： “感谢大家这个月给本书投的月票，咱们现在是总榜第三，所以真心感谢各位！各位兄弟姐妹，请受在下一拜！ 唔，拜完了，那咱们就说点正事？ 比如：在本月剩下的八天时间里，咱们再往上冲一波怎么样？ 咱们好像还从来没领略过更上面的风光呢！大家想感受一下吗？ 我想感受一下！ 所以，大家愿意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不多！就这八天，我今年也就争这一个月，过年之前，我都不会再争月票榜，这是我的承诺！ 所以，你们手中的月票投不投？” …… 就这样一篇简短的单章，孙全点击发布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一下，因为这篇单章一旦发出去，就等于向总榜第一、第二那两本书宣战了，同时也是在向外界显露他的野心。 万一最后没有成功，多少会有些丢人的。 但他也就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就点了“发布”。 大家看到这篇单章之后，是什么反应呢？ 他心里有些好奇，便登录QQ，盯着咸鱼群里的动静。 此时是上午9点来钟，咸鱼群里静悄悄一片。 一分钟过去了，没人发言。 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发言。 五分钟也过去了，群里仍然静悄悄。 孙全忍不住瞄了眼自己电脑的联网状态，他怀疑自己的网络是不是掉线了？这年头网络掉线可正常得很。 就在他忍不住想刷新一下起点网页，试试到底掉线没有的时候，咸鱼群里总算有一个人发言了。 何卓：“有没有人知道什么牌子的增高药有效果吗？我想买一点试试。” 孙全瞠目结舌。 心想：我刚发的求票单章啊，都好几分钟过去了，我都在单章里显露自己的野心了，你问什么增高药？ 好在群里终于冒出几个发言的。 虽然开始四个人都是在回复那个增高药的问题，但第五个人，总算提到他刚刚发的那篇单章。 谁抢了焕然：“咸鱼刚刚发的单章有点意思啊，他这是想争这个月的第一啊！” 然后，群里的讨论方向终于往孙全希望的方向转去。 生物忠：“是吗？我去瞅瞅！” 半世晨晓0607：“我想问作者他说的过年之前，不再争月票榜，他说的是阳历过年之前？还是农历过年之前呢？要是阳历的话，现在可是11月下旬了喔。” 戟鈊：“噗，如果他说的是阳历，那就太无耻了！” 穷途未宇：“呵呵，咱们这位老大的无耻，你们以前没领教过吗？” 不亦乐超乎：“嘿嘿，我就喜欢他那个无耻劲！别说，我还挺想看到他1月份求月票的呢！” …… 电脑前，化身窥屏狗的孙全默然无语。 他写那篇单章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农历新年之前，怎么群里这些家伙会这么误解我？我真的有这么无耻吗？ 你们是不是记错了人？ 想着想着，他默默地关掉咸鱼群的聊天框。 然后他突然噗嗤一笑。 别说，被群里这些家伙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想1月份再争一次月票榜。 可惜，这个念头也就只能在他脑子里转一下了，因为他很清楚《不死龙戒》的第一段大剧情就快结束了，男主角林二蛋的人生即将写完，下个月应该就会迎来林二蛋重生后的新剧情。 那必然需要铺垫至少一两个月，才能再次迎来一段适合争月票榜的剧情。 …… 至于他刚刚发的那篇单章有没有效果？ 看看《不死龙戒》的月票涨幅就知道了。 孙全上午9点来钟发的单章，他中午准备下楼去吃饭的时候，瞅了眼《不死龙戒》的月票总数，发现短短三个小时左右，月票总数已经涨了400多票，与拍名第二的《神冢》已经只剩下600来票。 《神冢》有反应吗？ 怀着几分好奇，孙全点开《神冢》的书页，瞄了眼《神冢》最新章节的标题和更新时间。 发现《神冢》今天上午没有更新。 也没有发月票单章。 这符合他对《神冢》作者陈东的了解，陈东好像很少在上午更新。 …… 中午吃过午饭，孙全打开电脑，再次查看两本书的月票差距。 看见《不死龙戒》与《神冢》之间，已经只有400来票的差距。 他再次点开《神冢》的页面。 发现陈东竟然还是没有更新，并且也仍然没有发求月票的单章。 是陈东还不知道他的《不死龙戒》在冲月票榜？还是虽然知道，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无心和他开启月票战？ 孙全不得而知，而且他也没有手软。 趁着《神冢》还没有任何反应，他又上传一章更新，并在章节标题上求月票。 做完这些，他就暂时没再盯着月票榜，准备开始今天下午的码字。 …… 傍晚时分。 他再次刷新起点月票总榜。 意外发现《神冢》与他的《不死龙戒》月票差距又拉开了一截，两本书的月票差距再次拉大到600多票。 第262章 艰难的月票战 原因…… 孙全也很快找到了，《神冢》在大约两个小时前，发了求票单章。 陈东在单章里也没说啥，只写道：“快月尾了，忽然有人告诉我，你这个月做不了老二，然后我看了眼月票榜，然后就懂了。 只想问一声，各位还有月票吗？有的话给我吧！今天会有加更。” 就是这么简短一篇求月票的单章，明显调动起书迷们投月票的兴致。 孙全在《神冢》的书评区看到不少书迷都在发言。 孙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陈东一篇求票单章为何有这样的号召力。 一来是陈东平时不怎么发单章求月票，二来，则是他的《神冢》确实很精彩，陈东在世界观的架构上，确实很有才气，在孙全多年的看书生涯中，很少见到有作者能在世界观的架构上，能跟陈东相媲美的。 陈东笔下的玄幻世界，其世界背景往往大的吓人，作品里的修炼体系，也总能推陈出新，能令人眼前一亮。 这位写玄幻出名的大神，是孙全心目中真正佩服的几个作者之一，曾经他也很爱看陈东的作品，如痴如醉的那种。 但现在…… 他当初有多喜欢陈东的作品，眼下他想在月票榜上击败《神冢》的难度就有多大。 这是一位真正能用作品征服众多读者的大神，铁杆粉丝真的很多。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论单章的威力，他孙全怕是比不了陈东的单章。 那就只能在更新上下手了。 在他的印象中，陈东的手速不算慢，但也不算很快的那种。 状态好的时候，陈东一般能维持每天两章，但在孙全的记忆中，陈东也曾长期保持每天一章，被粉丝们戏称为“陈一更”。 “那就加更吧！” 孙全自语着，又调出一章存稿发出去，面对陈东这样的对手，他只能信奉“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了。 …… 当天晚上10点左右。 孙全码完一章，再次刷新起点月票榜，查看排名。 发现第二仍然是《神冢》，他的《不死龙戒》依然是第三。 但《鬼灯2》，却突然蹿升到第五的位置，将原本的第六名和第五名全爆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孙全怀着纳闷的心情，点开《鬼灯2》，意外发现平时一两天才更新一章的《鬼灯2》，今天竟然很反常地更了两章，顺便还发了一个求月票的单章。 孙全：“……” 无语，相当的无语。 他很想问问《鬼灯2》的作者霸下——你一个手残党，这个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总榜第七不够你待的吗？ 叹息一声，孙全关闭起点网页，酝酿情绪，准备再接再厉，继续码字。 总是盯着月票榜也没什么用，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专心码字，存稿多，底气才能足啊！ …… 深夜12点多。 孙全码好今天的最后一章，再次登录起点，发布今天的第五章。 既然决定了爆更冲榜，那就得拿出爆更的姿态。 五章一万五千字，应该够诚意了。 发布完加更，他又去瞅了瞅月票总榜。 总榜前五的名次依然没有变化。 但他忽然注意到排名第一的《星变》月票总数好像有点不对了，今天一整天，他多次查看月票总榜，他记得很清楚今天《星变》的月票总数一直八千多，不到九千。 但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星变》的月票总数突破一万了？ 孙全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赶紧点开《星变》的书页，入目首先看见的就是一篇求票单章，得！西红柿竟然也求月票了。 说好的佛系大神呢？ 你平时不也是很少发月票单章的吗？这个月你们都是怎么了？ 孙全苦笑一声，抓了抓头，意识到难度上升了，现在不仅后面有一本《鬼灯2》在紧追，前面的《神冢》和《星变》还都在开单章求月票，这是前有狼、后有虎，对我胖虎围追堵截啊…… ……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袁水清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什么走进来，轻声询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呀？” 孙全看向她手里的碗，“你端的什么？” 袁水清微笑，“刚给你冲的藕粉，你最近常熬夜，我担心你上火，喝点藕粉去去火吧！” 说着，她走过来，将碗递给孙全。 孙全呼了口气，双手接过，将碗捧到面前，嗅了嗅，道了句：“嗯，香！” 袁水清走到他身后，目光好奇望向他的电脑屏幕，一边力度不轻不重地帮他捏着肩膀，一边说：“你这个月的排名很高呀，你以前好像还没冲上过前三吧？” 孙全嗯了声，低头喝藕粉。 袁水清又说：“咱们之前招聘的那几个人，最近都入职了，我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今天我抽空去别墅那边看了下，木匠已经在做家具了，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也去看看呗！万一哪件家具做的款式你不喜欢，还能趁早让工人赶紧改了。” 孙全又嗯了声。 继续喝着藕粉，别说，这个季节，这样的午夜，喝一点热乎乎的藕粉，整个人真是从胃里暖到外面，很舒服。 袁水清还在轻声说话，“我今天问了装修公司的人，他们说装修这一块，年底之前肯定能给咱们弄好，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所以，过年之前，咱们搬进去住几天吗？” 孙全微微摇头，“很多装修材料都不够环保的，那边装修好了，最少晾两个月再住吧！不过，年底咱们回家之前，倒是可以把咱俩一些行李收拾过去，开过年回来，差不多就能入住了。” “行，听你的。” 袁水清轻声应着，手上仍然在给孙全捏肩，“对了，这藕粉的甜味够吗？你要是觉得不够甜，我下次给你多放点糖。” 孙全呵呵轻笑，连连点头，“够了够了！水清，你真好！” 袁水清也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他脑袋，“你尽说好听的，等下不码字了吧？时间不早了，喝完藕粉，就跟我去睡吧！别老是熬夜！” 孙全：“好！听你的。” …… 23日。 上午。 月票总榜前五的名次仍然没有变化。 变化的只有五本书的月票总数。 《神冢》的月票总数突破了九千。 孙全的《不死龙戒》紧随其后，距离九千月票，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第四名的《邪气》，可能是因为排名第五的《鬼灯2》追得太紧，今天《邪气》的月票增速似乎也提升了，鬼舞一上午就更新了两章，兼求月票。 看得出来，鬼舞已经拿出他不俗的手速应战。 而排名第五的《鬼灯2》…… 一上午都显得不温不火，作者没有更新，也没求月票。 但在午饭时间，却突然打了一位打赏百万起点币的白银大盟，这个白银大盟的诞生，一个人就给《鬼灯2》增加了100张月票，再加上其他书迷跟风投的月票，竟然在午饭时间，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在月票上追平《邪气》，在鬼舞反应过来之前，一举将《邪气》从第四爆到第五名。 至此，《鬼灯2》真正是紧贴到《不死龙戒》的身后，中间再也没有一本书作为它们之间的缓冲。 孙全：“……” 当孙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语。 《鬼灯2》为什么会出现白银大盟？ 始作俑者，当然是他这个棒槌去年向起点献计献策，使起点提前几年推出了打赏系统。 要不然，在原时空的时候，07年起点还没有打赏功能，《鬼灯2》就算写得天花乱坠，也不可能出现白银大盟啊！ 一个白银大盟的威力是显著的。 一次性能给一本书增加一百张月票不说，还能刺激那本书的其他书迷跟着打赏、投票。 很能鼓舞振奋其他书迷的人心。 他倒是不嫉妒《鬼灯2》有白银大盟，因为他的《不死龙戒》早就有了——六耳猕猴。 好在即便《鬼灯2》已经冲上第四名，月票总数上，它还是比他的《不死龙戒》差了一千六百多票，暂时还没什么威胁。 但…… 《鬼灯2》突然诞生的白银大盟，好像打开了某个神奇的开关。 当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正在码字的孙全，忽然收到咸鱼群一位盟主的私信。 恋雪ZQ随风：“作者君，《神冢》刚刚也出现白银盟了。” 孙全呆了呆。 “是吗？” 他回复一句。 恋雪ZQ随风：“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呀！” 孙全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登录起点，点开《神冢》的书页，在打赏框里，果然看见一位一次性打赏100万起点币的土豪。 他面露苦笑。 知道《神冢》恐怕又要和他的《不死龙戒》拉开差距了。 随手刷新月票榜，发现《神冢》的月票总数果然又跟他的《不死龙戒》拉开四百多票的距离。 好不容易缩小的差距又没了。 他叹了口气，收拾心情，继续埋头码字。 然而…… 半个小时不到，恋雪ZQ随风又给他发来一条私信，“作者君，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神冢》又诞生一位白银大盟了。” 孙全：“……” 第263章 巨额打赏引起的风波 如果孙全能说服自己放下心底的那点坚持，此时他面对《神冢》下蛋似的连下两个白银大盟，他应对起来，应该会很轻松。 办法很简单！ 他现在又不是没钱，随便注册两个读者账号，分别充值一万，打赏给自己的《不死龙戒》，谁会知道？ 即便有人能猜到是他自己干的，可是谁有证据呢？ 如果不想留下蛛丝马迹，找朋友借一个身份证，或者用袁水清的身份证号注册那两个新读者号，再去找个网吧，用网吧的电脑来打赏，就很难有人能查到他头上。 问题是他心底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 他这个月想拿月票总榜的冠军没错，但如果这个冠军是掺了假的，他就会觉得这个冠军拿得毫无意义。 他想证明的是《不死龙戒》有拿冠军的实力，而不是想证明他有拿冠军的财力。 氪金大佬…… 重生前，他见过很多，他内心是瞧不上的。 即便他当时是扑街，每年挣的稿费可能还不如那些氪金大佬的一个零头，可他就是发自心底的瞧不上那样的大佬。 说他顽固也好，说他有心理洁癖也罢，他从不在自己作品的任何数据上做假。 就像这次，面对《神冢》接连诞生两位白银大盟。 孙全除了无奈苦笑，他根本没想用盘外招。 他相信《神冢》的两位白银大盟都是真的，因为他重生前如果也不差钱的话，看陈东的作品看到痴迷时，他也会给陈东打赏白银大盟。 《神冢》的白银大盟没有掺假，他孙全就更不会用假的方式来应对。 这是他的骄傲，也是他对自己喜欢的大神的尊敬。 如果这个月，他拼尽全力还是拿不到月票总榜第一，他心里也许会遗憾，但他不会后悔。 能和顶尖的高手争一次起点的月票总榜，无论胜负，他都觉得满足。 但…… 就在他调整状态，继续码字一个多小时的时候。 盟主恋雪ZQ随风忽然又给他发来一条私信，“作者君，你看一下粉丝榜吧！你的粉丝榜。” 孙全皱眉，回复：“怎么了？” 恋雪ZQ随风：“你去看一眼呗！看一眼你就明白了。” 到底怎么了？ 孙全心下狐疑，找到《不死龙戒》的粉丝榜。 他一眼两眼，都没看出什么问题。 直到他无意中瞥见粉丝榜旁边的书评区，有一行大红字体的信息…… 六耳猕猴竟然再次给他打赏100万起点币。 当时他就怔住。 六耳猕猴上次就给他打赏过100万起点币，今天又来？ “不对！” 随意拖动书评区的他忽然眉头一皱，因为他忽然看见六耳猕猴给他打赏100万起点币的信息提示，不是一条！而是两条！ 这说明什么？ 如果不是起点的统计出错的话，就说明六耳猕猴这次给他打赏200万起点币，相当于两个白银大盟的打赏金额。 恋雪ZQ随风又发来私信，“嘻嘻，作者君，恭喜你呀！看来这位六耳猕猴真是你的铁粉呢！真爱呀！两万块钱就这么打赏给你了，真厉害！” 孙全一时没有给她回复。 因为他此时正在去作者后台查看六耳猕猴给他的打赏数据，书评区的提示信息有可能出错，但作者后台的统计数据应该不会出错。 很快，他查到了。 六耳猕猴十几分钟前，确实接连两次给他打赏百万起点币。 孙全皱着眉头给恋雪ZQ随风回了个笑脸表情。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拨通袁水清的号码。 “水清，那个六耳猕猴到底是不是你？你跟我说实话！不要骗我！” …… 99黄焖鸡责任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大办公桌后面，刚接到孙全电话的袁水清有点错愕。 “什么？六耳猕猴？你是说你粉丝榜上那个吗？” 孙全：“对！你说实话，那个到底是不是你的账号？” 袁水清微微失笑，“不是呀！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孙全：“真不是你？” 袁水清摇头，“不是！” 孙全：“你确定？” 袁水清无奈抬手扶额，“确定！哎，我说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呀？是不是我只有承认那个六耳猕猴是我的账号，你才会相信呀？” 孙全呼了口气，笑了下，“那倒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袁水清：“到底怎么了嘛？你这问的我没头没脑的，我一头雾水呀现在。” 孙全：“刚刚那个六耳猕猴又给我打赏了两万块钱，我想来想去，还是有点不相信真的有读者会给我打赏这么多……” 袁水清：“呵，这样呀！所以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是最有嫌疑的，对吗？” 孙全：“嗯，你没生气吧？” 袁水清呵呵轻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有读者这么喜欢你的书，我骄傲还来不及，行了，这件事就说到这儿吧！没事的话，我挂了，我这里忙着呢！” 孙全：“嗯，行！那就这样！” 等挂了电话，袁水清想着刚才电话里的内容，又笑了下，然后怀着几分好奇，她在电脑上找了找，找到《不死龙戒》的书页。 当她看见六耳猕猴的粉丝值果然增加了两百万的时候，袁水清嘴角又现出笑意，轻声自语：“竟然真的有这么喜欢他小说的人……” …… 另一边。 孙全看着粉丝榜上的六耳猕猴，还是有点不踏实。 主要是这个六耳猕猴给他两本书打赏几万块了，但到现在还没加过他的书迷群，这大概就是他心里不踏实的最大原因。 总感觉这个六耳猕猴神神秘秘的，不像其他的盟主，偶尔还和他在群里哈哈牛皮，和他有互动，他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大概是干什么的。 而对这个六耳猕猴，他到现在都一无所知。 “为什么不加我的书迷群呢？” 孙全嘀咕着，按下心头的疑惑，继续码自己的稿子。 六耳猕猴今天突然给他打赏这么多，按照他自己之前宣布的加更规则，一个盟主，他加更一章，一个白银盟就是十章，六耳猕猴打赏了两个白银盟的钱，他得加更20章。 这一下就要掏走他六万多字的存稿。 几乎掏空他一半的存稿，不继续抓紧时间码字，行吗？ …… 傍晚时分。 孙全刚码完一章稿子，正在作者后台上传一章章存稿，给白银大盟六耳猕猴加更嘛，为了显得没那么变态，他决定今天先加更10章，另外10章明天再加更。 他相信这样的加更速度，六耳猕猴和其他书迷都会满意的。 结果，他这里一章章的上传，还没点击发布呢，之前和他聊过几次的作者——小船，忽然给他发来一条私信。 小船：“老孙，作者论坛上的议论你看见了吗？我建议你还是现身澄清一下吧！” 什么？ 孙全有点懵，他今天都没上过作者论坛，怎么会知道作者论坛上的人议论了什么？ 他正准备打字问一下小船。 小船的第二条私信就发过来了。 小船：“对了，我悄悄地问一下，那个六耳猕猴不会真是你的小号吧？不过，不管那个账号是不是你的，我觉得你还是去作者论坛上澄清一下比较好，不管那个账号是不是你的，你都要说不是你的，你觉得呢？” 孙全：“？？？” 他本来是打字询问的，看完小船的第二条私信，他干脆回过去三个问号。 因为此时月亮已经代表不了他的心，只有问号能。 小船：“怎么？作者论坛上都那么多人议论了，你还不知道呢？” 孙全抿着嘴，大概已经猜到出了什么事。 “还不清楚，我先去看一眼吧！” 这么回复完小船，孙全皱眉来到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想了想，他点开网文江湖版块。 一个个帖子的标题被他一眼扫过，很快他就看见一个标题为：“《鬼灯2》、《神冢》、《星变》、《魔厨》纷纷惊现白银大盟、黄金……”的帖子。 大概是因为帖子标题字数的限制，标题最后的“黄金”二字后面是什么，并没有显示出来。 但对起点粉丝等级了然于心的孙全，看见“黄金”二字，就自动脑补出后面两个字——“总盟”。 比白银大盟更高一级的黄金总盟。 在孙全重生后的记忆里，起点目前好像还没哪本作品诞生过黄金总盟。 在他的印象里，在今天之前，起点的白银大盟都不多见。 而这个帖子标题里却提到黄金总盟…… 哪本书诞生黄金总盟了？ 孙全皱着眉头点开这个帖子。 只见帖子内容是这么写的：“牛逼了大起点，今天中午《鬼灯2》诞生一位白银大盟，下午《神冢》诞生两位白银大盟，还是下午，《不死龙戒》原有的白银大盟又打赏了相当于两个白银大盟的钞票，跟着《星变》也诞生一位白银大盟，最牛B的是就在刚才……《魔厨》竟然诞生了起点史上第一位黄金总盟，呵呵……此时此刻，我只能说一句大起点牛逼！” “《魔厨》？” 孙全轻声重复着这个书名。 目光下意识这个帖子下面的评论。 1楼：“牛逼！” 2楼：“现在看小说的人都这么有钱了吗？会不会是这些大神们自己掏钱打赏的？” 3楼：“嘘！楼上的瞎说什么大实话？小心大神封杀你！嘿嘿。” 4楼：“我觉得《不死龙戒》的嫌疑最大，俺老孙写《我十项全能》的时候，我就加过他的书迷群，当时六耳猕猴就给他打赏了一万块，但从来就没加过他的书迷群。” 5楼：“奋斗的咸鱼嫌疑确实很大，《神冢》刚诞生两个白银大盟，他这里那个六耳猕猴就打赏相当于两个白银大盟的钱，呵呵，简直侮辱大家智商。” 第264章 真的没事（600月票的加更） 孙全一楼一楼地往下看，看了二三十楼，发现不少人跟帖都说他的嫌疑最大，没人怀疑霸下、陈东和西红柿刷白银盟，也没人怀疑三少刷黄金盟，唯独怀疑他孙全的白银盟是刷的，怀疑六耳猕猴是他孙全自己的小号。 憋屈吗？ 恼火吗？ 多少都有点，但孙全忍住了，忍住没在论坛上现身发言。 因为他知道那没用！ 这些人心里已经严重怀疑六耳猕猴是他的小号，证据都找好了，他的辩解能有屁用？ 这些人心里已经有了结论，只会下意识寻找能够佐证他们这个结论的证据，和他们这个结论相悖的任何反驳，都会被他们嗤之以鼻。 最关键是——面对这种怀疑，他孙全是没办法自证清白的。 怎么证明呢？ 他没干过的事，他拿什么证据证明那个六耳猕猴不是他的小号？ 请起点帮他证明？ 且不说起点会不会帮他做这个证，关键是那些人会信吗？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码两章稿子，反正他也不靠那些人吃饭。 吐了口闷气，孙全关闭作者论坛，回到起点继续上传他加更的稿子，10章稿子全部上传完毕，准备一一点击发布的时候，他忽然迟疑了。 片刻后，他笑了声，又上传10章存稿上去。 随后，将这20章稿子一一点击发布。 那些质疑他的声音，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心境，他终究不是圣人，面对那么多同行的质疑，他心里终究还是有火气的。 一口气将这20章给六耳猕猴加更的稿子全部发布出去，孙全心里有股莫名的痛快。 ——你们不是质疑六耳猕猴是我的小号吗？不是怀疑我的白银盟是刷的吗？ 行啊！那就当我是刷的吧！我现在不仅刷了，还很不要脸的给自己加更呢！你们能奈我何？ 有些事，他有自己的底线，永远不会去做，但面对别人的污蔑，他却又敢于认领，他就是这么个性格。 前世多年扑街的经历，塑造出他异于常人的性格。 比如坚韧，或者说固执、一意孤行，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不管有多少人不看好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在他背后议论，甚至……否定他的人越多，反而越能坚定他一定要做好那件事的念头。 除此之外，他异于常人的性格还体现在——面对别人对他的误解或者故意诋毁，他通常是不屑辩解的，如果把他光棍脾气惹出来，那就更令人无语了。 就像现在，面对作者论坛上那么多同行的质疑，他一个字都不辩解，仿佛默认了。 那光棍的样子，仿佛在说：对！六耳猕猴就是我的小号，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吧？ …… 那些人到底能把他怎么样呢？ 其实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就是孙全当天晚上去看那些作者群的时候，发现有几个群里在讨论六耳猕猴是不是奋斗的咸鱼的马甲。 这些人也许是忘了他也在那个群里；也许是以为他这样的爆更狂人，没事不会看作者群里的聊天信息；也可能是他们以为那么多人都在讨论，自己加入进去也没什么。 对此，孙全一个个把那几个在讨论这个话题的作者群全部退了。 别说，退群时的提示音还挺好听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突然退群的那一刻，那几个群都忽然静默了几秒钟。 其中一个叫写手大道群的群里，在静默几秒后，有一个作者突然发言。 棋手：“不会吧？奋斗的咸鱼原来也在咱们群里？真的假的？” 片刻后，又一名作者发言。 唐璜：“日了！我们是不是把这尊大神气走了？” 月影影：“你们刚才聊得太嗨了，我要是奋斗的咸鱼，看见你们这么聊，我也得退群，你们真的有点过份了！” 徐徐：“话说，刚才群主和管理员们为什么没人出来提醒一下我们呢？我发誓，我是真不知道奋斗的咸鱼也在咱们群。” 负负得正：“呵呵，牛逼！这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被群里聊天气走的大神了，我服！” …… 群里之前发言的和潜水的，此时出来冒泡的越来越多。 几分钟后，终于把群主给炸出来了。 群主啥也没说，只发出一串代表他此刻心情的省略号。 …… 随即这位网名叫肆亿的群主，给孙全发来一条私信。 肆亿：“呃，对不起啊咸鱼老大，刚才群里的聊天我没注意，我替刚才失礼的那些作者给你道个歉，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等下我就艾特全群，警告大家以后说话注意点，绝对不能非议群里的成员，您看您能回来吗？” 孙全看完这条私信，淡淡笑了笑，回复：“没事，不过回去就不必了，正好我最近嫌自己之前加的群有点多，正好退几个，挺好！” 肆亿：“呵，理解！真的，再次跟您说声抱歉了，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对，抱歉！” 孙全：“没事，就这样吧！我遁了。” 肆亿发来一个挥手道别的表情。 而对孙全来说，这件事就这样了，其实刚才发言的那些作者网名，不少他都认识，网文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打击报复什么的。 没那个意义。 还是那句话——有那个时间，多写两章稿子不好吗？ 人生在世，谁不是偶尔说说别人，然后偶尔也被别人说说？ 又不会掉块肉，如果没事就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人置气，那他孙全还用不用干正事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默默地在起点注册了一个读者小号，然后默默地充了些钱，最后又默默地给他记得名字的几个作者的作品，各刷了100张最低分的评价票。 直接将那几个作者正在连载的作品评分，拉到一个极低的程度。 干完这件事，孙全若无其事地调出文档，笑眯眯地继续码字，手速很快，下笔如有神，灵感多多的。 然后在这个章节里，他找到机会写了这么一句话：“作为一个成年人，就应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 深夜，孙全上床的时候，袁水清还没睡，脸上敷着一张面膜，正靠在床头看书。 见孙全进来，她转脸看了眼，任何面无表情地问：“刚才写的稿子很满意吗？笑得这么开心？” 孙全本来只是笑吟吟，闻言，他轻笑出声，一边掀开被子上床，一边答：“嗯，是很满意！” 跟着反问：“我笑得很开心吗？” 袁水清给他一个白眼，“你笑得开不开心，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孙全：“嘿嘿。” …… 写手大道群。 徐徐：“卧槽！刚才谁给我投了那么多最低分的评价票啊？卧槽卧槽卧槽！哪个读者这么缺德？这不是砸老子饭碗吗？” 群里很快就有人问他怎么回事。 徐徐也不废话，直接将自己作品评分那里截图晒到群里。 然后群里好几个跟他相熟的作者纷纷出言安慰。 因为徐徐晒出来的截图……太惨了！ 分。 这么低的评分，如果被第一次找到这本书的新读者看见，会产生什么后果？这些刚来的新读者还有勇气点开这本书试阅吗？ 不是每个读者都有神龙尝百草的精神啊！ 群里还没把徐徐安慰好，又一个作者也突然在群里大骂。 唐璜：“日！！老子的新书评分也被突然拉下来了，这什么情况啊？马勒戈壁的！” 骂完，没等其他人询问或者安慰，唐璜也截了个图甩到群里。 只见他截图过来的作品评分更惨——分。 大龙：“……” 火狐：“？？？” 月影影：“……” …… 一连六七人发言，不是省略号就是问号。 直到刚才还气呼呼的徐徐跳出来问：“老璜，你也被人刷了一大堆低评分票？” 唐璜：“可不是嘛！踏马的！现在的读者都是怎么了？这些评价票可是要钱买的啊，就为了恶心我，花那么多钱值得吗？” 徐徐：“你被人刷了多少票？” 唐璜：“100张！” 徐徐：“我也是！” 群里忽然安静数秒。 突然，一条新发言冒出来。 水中月：“我也是！” 没等人其他人发言，水中月又说：“老子刚才也被人刷了100张最低分的评价票，谁能告诉我，这到底踏马什么情况？为什么咱们仨会同时被人刷100张最低评分的评价票？” 徐徐：“对了，给你们刷票的读者叫什么名？” 水中月：“我看一下！” 唐璜：“我刚看了，给我刷评分的那人叫真的没事” 水中月：“草！给我刷评分那家伙也叫真的没事！” 火狐：“@徐徐，你呢？给你刷低分的那人不会也是这个人吧？” 月影影：“我忽然有不详的预感。” 飘来荡去：“同感！” 东东是条狗：“同感+1” …… 一堆人发言之后，徐徐忽然又甩出一张截图到群里。 而这个截图的内容，正是一个读者的名字——真的没事。 群里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良久，月影影再次发言：“同情你们！我可能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但我不想说出来。” 大龙：“我大概也猜到了，我能说一句活该吗？” 东东是条狗：“认栽吧！谁让你们嘴贱！” 天天向上：“报复心这么强的大神，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服了！楼上几位节哀顺变！还是自己花钱把评分拉上去吧！” …… 第265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魔厨》黄金总盟的诞生，附带的效果就是1000张月票的凭空出现。 而1000张月票有什么用？ 最直观的作用就体现在月票总榜上的排名变了。 大概是黄金总盟的诞生，大大鼓舞了《魔厨》书迷的投票欲望，一夜之间，当孙全睡醒、吃饱喝足，打开电脑的时候，发现原本排在第四位置的《鬼灯2》滑落到第五的位置。 第四名变成了《魔厨》。 并且，《魔厨》的月票总数并不比他的《不死龙戒》少多少，差距已经小到只有300来票。 这个票数对一两千名之后的作品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大的差距。 但对月票总榜上的书来说，这真是一个分分钟就能平掉的差距。 菊花爆满山的景象，真的随时都可能出现。 当时孙全就郁闷了，自己昨晚才给六耳猕猴加更的二十章啊，没把排名第二的《神冢》爆了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被人爆吗？ 难道三少这个月也要争夺总榜第一？ 他感觉乱了！全乱了。 一个个平时温温和和的大神都不温和了。 怎么办？ 束手待毙不是他的风格，继续更新求月票吧！ 两章连更，顺便发单章求月票。 然后赶紧去码字，手头的存稿没几万字了，再不抓紧时间码字，过几天就爆不动了。 然而，墨菲定律生效了。 他担心的事很快就成了现实，这天上午他一个章节还没码好，昨天几次给他发私信的那位盟主——恋雪ZQ随风又给他发来私信。 ——“作者君，你现在是不是有点难过呀？” 这么高深的问题，当时就把孙全给问愣了。 凭着嘴贱的本性，他心里明明没听懂对方在问什么，他还是随手回复一句：“对呀，今天路政修路，在我大门前挖了一条沟，我每次进出都挺难过的。” 恋雪ZQ随风：“？？” 先是发过来两个问号，随后，恋雪ZQ随风才发过来文字，“什么呀？我是问你这么努力了，还是被人爆了，你心里难不难过，你都说的什么呀？路政今天真在你门前挖了一条沟吗？很宽吗？” 孙全本来没觉得宽，但看完她这段话，他忽然觉得好宽好宽。 我被人爆了？ 谁？ 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到应该是《魔厨》，但他还是去瞅了眼起点月票榜。 榜单上，排名第三的书，果然已经变成《魔厨》，而他的《不死龙戒》已经滑到第四的位置。 他仿佛看见山坡上一朵迎风摇曳的小菊花，被狂风暴雨摧残得支离破碎。 好像还真有点难过呢…… 拼命挣了好几天的月票榜，昨晚还加更了20章，今天却被人爆了，有地方说理去吗？ 怪《不死龙戒》的表现不够猛？还是怪书迷的支持力度不够？ 他发现自己谁也怪不了，《不死龙戒》表现如果不够猛，这个月能冲上总榜前三？ 书迷们的支持力度如果不够，现在能有九千八百多的月票？还有一个粉丝值已经三万多的白银大盟六耳猕猴？ 他料到了很多很多，唯独没料到之前大半个月，月票榜上一直表现不算猛的《魔厨》突然诞生一位黄金总盟。 那可是价值十万块的黄金总盟，真的比黄金还贵。 这是07年啊！竟然就有黄金总盟出现。 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说有些土豪究竟有多土豪，他的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也许这个世界的有钱人，真的比他想象的要多很多。 看了看《魔厨》与《神冢》之间的月票差距，孙全有预感《神冢》可能坚持不到今天天黑。 《魔厨》今天仗着黄金总盟的突然诞生，锋芒极盛，其锋难挡。 而今天已经是24号，这个月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怎么办？ 就这么算了？这个月别惦记总榜第一了？ 可错过这个月的话，《不死龙戒》的剧情就会走入一段低谷期，年内是肯定没机会冲总榜冠军了。 不死心。 真的不死心。 恋雪ZQ随风：“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才知道自己被爆了吧？” 这位女盟又发过来一条私信。 孙全呼了口闷气，回复：“美女，下次有这种坏消息能稍微迟一点再告诉我吗？先让坏消息飞一会儿好吗？” 恋雪ZQ随风发过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回复：“好的，可以。” 孙全也回给她一个笑脸表情，其实此时他脸上只有苦笑。 但就这么两条短信的时间，他的心态已经调整过来，心里的斗志重新凝聚，是！这个月的月票总榜很难冲，可，还没到最后一刻，还没到完全绝望的时候，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就算要输，也要拼到山穷水尽的那一刻。 关闭起点网页，继续码字。 他赌《魔厨》黄金总盟的影响力不会持续太久，《魔厨》毕竟不是三少的巅峰之作，这本书的受众是有限的，既然一时挡不住《魔厨》的锋芒，那就跟它拼拼韧劲，看谁能笑到最后。 心里有了策略，孙全暂时就不再管月票总榜上的排名。 当天傍晚时分，不出他所料，《魔厨》把《神冢》也爆了下来。 之前一直没被《不死龙戒》爆下来的《神冢》，被《魔厨》爆了。 令孙全有点吃味的是——他发现《神冢》被爆后，陈东并没有加更，也没有像前两天那样发单章求月票，又显得相当佛系了。 “这是几个意思啊？三少能爆，我不能爆是吧？” 一整个晚上，孙全心里都有点不得劲，心里还有点小委屈——陈东一直是他很喜欢的一位大神，但这次，他感觉被自己喜欢的大神给伤了心。 重新变得佛系的陈东，连带着《神冢》的月票增速都变慢了不少。 以致25日上午，孙全登录起点的时候，发现《神冢》被他的《不死龙戒》给爆到第四了，《不死龙戒》溜达着又回到总榜第三。 与之前不同的是，如今排在它前面的两本书，第一还是《星变》，第二已经变成《魔厨》。 还有一件事，也没出孙全的意料。 经过一天一夜的消耗，黄金总盟对《魔厨》的月票刺激作用已经不明显了。 简单说就是《魔厨》的月票增速放缓了很多。 而这就让孙全看到希望。 更新！更新！继续更新！ 他知道三少的手速很快，被起点誉为网文界的舒马赫，他以前还曾听说三少每天码两个小时，就能保证每天八千字的更新。 并且，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三少个人创造的一个网文圈记录，一直无人能破。 连续八年？还是十年……孙全记不清了，反正不会低于八年，每天至少八千字的更新，一日不曾间断，包括老书完结与推出新书的时期，都不曾间断，也就是说三少的作品总是在老书完结的当天，甚至前几天，就开新书，这种操作，被三少定义为“无缝连接”。 仔细想象一下，这样的大神有多恐怖？ 别的不说，这样的毅力，百万个人里一定能找出一个吗？ 之前孙全面对陈东的《神冢》，感觉亚历山大。 如今对手换成三少，他的压力也一点不小。 因为在三少面前，他孙全之前几乎战无不胜的法宝——手速，瞬间不灵了。 可他还是不愿认输，《魔厨》是三少人气不算顶尖的一部，如果连《魔厨》他都不敢挑战，等三少的巅峰之作问世，他还有机会吗？ 拼吧！ 25日这天，孙全更新了五章，一万五千字。 26日、27日，他依然日更五章，都是一万五千字。 而三少的更新果然不拉稀，日更字数都在一万二。 是他的手速仅仅如此？还是手上没有存稿？ 孙全不信！ 他不信能那么多年日更不辍的三少，手上会没有存稿。 三少这几天更新字数略少于他，只能说明三少觉得每天一万二已经足够对付他这条咸鱼。 28日上午，孙全的《不死龙戒》依然没爆掉《魔厨》，但西红柿的《星变》却被《魔厨》爆了。 孙全不知道《星变》被爆的时候，西红柿是什么心情，反正他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西红柿，要不是他这跟搅屎棍掀起这个月的月票战，《星变》原本在榜首位置是坐得稳稳的。 也不知怎么了，《星变》被爆之后，西红柿也没有加更，同样也没有发求月票的单章。 对此，孙全已经无力吐槽。 唯一令他略感安慰的是——29号傍晚，他的《不死龙戒》又上升了一位，将又一位变得佛系的大神西红柿爆下一个名次。 只是…… 这个月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天，而他的《不死龙戒》和《魔厨》仍有五百多票的差距，这剩下的最后一天里，他还有希望翻盘吗？ 有吗？ 说不灰心肯定是假的。 拼了将近一个月，只想拿一次总榜第一，却在只剩最后一天的时候，依然被《魔厨》死死地压在第二的位置…… 尽人事、听天命吧！ 30号上午，当孙全坐到电脑前的时候，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理智告诉他，今天三少一定会盯着月票总榜，应该不会给他孙全任何翻盘的机会，可这个时候了，他除非刷票，否则除了尽人事、听天命，还能怎么办？ 第266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30号上午，孙全码完两章稿子，期间几次刷新起点月票总榜，都没看见任何奇迹出现，第一依然是《魔厨》，他的《不死龙戒》还是第二。 不仅排名没有变化，两本书的月票差距甚至还拉大了些，截止他中午去吃饭的时候，两本书的月票差距已经有700多票。 《魔厨》的月票总数已经15000多，而他的《不死龙戒》则是14200多。 月底最后一天了，投月票的书迷明显变多了，这一点直接反应在这两本书的月票增速上，但很显然，《魔厨》的月票增速超过他的《不死龙戒》。 对此，孙全除了多加更一章，别无他法。 说起来，这也是身为一名网文写手的无奈。 如果一直坚持不刷票的话，作者个人面对月票榜上的形势，能做的真的很少，作品的质量早已定型，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提高。 自己投月票的话，自己一个人的账号，又能投几张呢？ 自己要是真的投的多了，无疑也是一种刷票。 发单章号召自己的书迷投票？ 这倒是个办法，但这种单章能频繁发吗？ 发的少了，效果不大，发的多了，一部分书迷会很反感…… 所以，尽管无奈，孙全除了加更，还是什么都没做。 如果和《魔厨》的月票差距已经很小，他可能还会再发一章求月票的单章，兴许能一举翻盘，冲上第一的位置。 可两本书的差距已经拉大到700多票，他心里清楚自己此时再发单章，除了领一部分书迷反感，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今天的午饭还算丰盛，店里的厨师小郑烧了一盆毛血旺，炒了两个素菜，还有一大碗海带排骨汤。 但孙全因为心情不美丽，吃得没什么味，草草吃了大半碗饭就放下碗筷，没有急着上楼去码字，他一向自认为自己扑街那么多年，心态早就很稳很稳了。 可这次拼了一个月月票榜，最终却即将迎来目标无法达成的结果，他的心态还是受到了影响。 走出店门，牵了牵风衣的衣领，拿钥匙开了车门，开车去了通河之畔的滨河公园。 将车停在河堤上，他下车沿着河堤步行向前。 11月底的通河，已经是枯水期，水面降到了河底，靠近河底的大片河底淤泥都暴露出来，形成大片大片的滩涂。 有一群群水鸟在滩涂的浅水里找鱼吃；也有零星的白羊、水牛在滩涂有草处，啃着发黄的枯草；还有两三个高高卷着裤脚，在浅水区摸索螺蛳和河蚌的妇人…… 孙全缓步走在河堤上，远处吹来的冷风吹在他脸上，吹动他的风衣衣领，却吹不动他的发，因为他剃的是板寸，而他发质坚硬，根根直立。 眯眼点了支烟，他看见前面有一块人头大的石头，淡淡笑了下，就走过去在石上坐了。 坐在石头上，看着滩涂上的景象，看着滩涂前方，仍然向东流淌的通河水面，他的脑中闪过很多回忆。 有他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每年年底快过年的时候，村里总有池塘会被塘主抽干塘里的水，为的是将塘里的大鱼小鱼全部捕捞干净，而他会和很多老人小孩一起，卷高裤脚，拎着一只小竹篮，去塘底的淤泥里找河蚌，偶尔也会趁着塘主一家不注意，悄悄逮一条游到他旁边的鱼…… 想到那时的这段回忆，孙全嘴角就微露笑意。 那时候天真的冷啊，有时候会下雪，有时候等塘主将塘里的水快抽干的时候，淤泥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但那时候村里人家都穷，他家也是，一个月都未必能吃上一顿肉或者鱼，就为了能尝点河鲜，他当时似乎不觉得冷，高高卷起裤脚的双脚踩在深深的淤泥里，脚趾头都冻木了，依然兴致勃勃地在淤泥里找着河蚌、找着小鱼小虾，每摸到一条手指大的小鱼，都能笑得眯了眼。 如果能悄悄偷捉到浅水里的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就会兴奋得想立即拔腿上岸，赶紧送回家里去…… 那时候太穷了，一点点收获，就能很满足。 …… 除了这段记忆，孙全脑中还闪过一个前女友的笑脸。 他记得某年的冬天，天很冷，风很大，她缠着他说要他带她去放风筝，他一再告诉她，冬天的风是从上往下吹的，风筝放不上天，她偏不信，非要他带她去放风筝，可冬天去哪里买风筝呢？ 他拗不过她，只能发挥自己小时候自己做风筝的本事，找了一件旧衬衣裁了，又去附近的公园偷偷砍来一根小竹子，剖成一根根竹条，折腾一两个小时，才做出一只形状很抽象的风筝，之后他们就来到家乡的江边，她欢快地催他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他这个棒槌也陪着她闹，可他差点跑断腿，也没把那只风筝放上天。 那位前女友的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的冷风中，她那张冻得红扑扑的脸，还有那张红扑扑的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和雪白的牙齿。 对了！那是他几任前女友中，牙齿最白最整齐的一个，一开始他好像就是被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特别白的牙齿给吸引的。 只是…… 往事如风，除非像冠希老师那样用相机拍下来，否则，记忆中的画面，终究会越来越淡，孙全甚至怀疑也许再过几年，那些前女友具体长什么样，他都可能会想不起来了。 惋惜吗？ 他微微摇头，他不惋惜，但也不后悔。 那些前女友，其实分手后，时间久了，他都不怨恨了，因为他能理解她们为什么会离开他，在他这里看不到幸福生活的希望嘛，如果他是女人，他也不会跟重生前的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一个一头扎进小说里，始终不愿出来的死宅，有什么值得爱的呢？ 何况，那些前女友丰富了他的感情生活，让他笔下的女主、女配越来越生动，他曾经想过——如果他没有交往过那些前女友，他或许永远也写不好一个女性角色。 因此，从这方面来说的话，他是感谢她们的。 …… 冷风吹得他的思绪飘忽不定，刚还在想着那些前女友呢，下一秒他就回忆起一首名叫《最美的情缘》的流行歌。 之所以想到这首歌，是因为眼前通河的水面。 眼前流淌不止的水面，令他忽然想起《最美的情缘》开头那句——“多情的下关风吹呀吹，吹不干千年的洱海”。 重生前，他偶尔路过广场舞的时候，听见过几次这首歌。 而这首歌给他的印象有点深，因为在他听来这首歌的旋律和唱法都是很优美的，可也不知道是他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还是怎么的？反正他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觉得好悲伤，明明是很美的歌词，很优美的唱腔，无论怎么看，这首歌都应该是能抚慰人心灵的一首歌，可他孙全每次听的时候，都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他思考过这其中的原因，然后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几次恋爱总是无疾而终吧？ 所以听着歌词里描写的美好，他总会回忆起每次恋爱开始时的甜蜜，但……他又总会想到分手时的场景，然后就会觉得好难过。 就像此时此刻，他脑中回荡着这首歌的旋律和声音，眼神就慢慢变得伤感。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孙全微微低头，随手掏出手机，眼神依然透着伤感之色，但在看见来电显示是袁水清的时候，他忽然笑了。 眼中的伤感也在瞬间尽没。 “喂？美女，想我了吗？” 电话一通，他首先调戏一句自己的女票。 袁水清：“你呀！看来你是知道了？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举，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孙全略感诧异，“什么？我知道什么了？你的意思不会是真的想我了吧？呵呵。” 办公室里的袁水清表情有点无奈，抬手拂了下脸旁的长发，微笑道：“什么呀！我是说黄金总盟的事，难道你现在心情这么好，不是因为已经知道六耳猕猴又给你打赏了一个黄金总盟吗？” 孙全嘴巴微张，一时愣在那里。 数秒后，袁水清没听见他的声音，问了句：“喂？孙全，你还在听吗？” 孙全懵懵地眨了眨眼，“在，在呢！你是说真的？六耳猕猴又给我打赏了一个黄金总盟？你没逗我吧？” 袁水清轻笑：“我有那么闲吗？你现在应该就在电脑旁边吧？你自己上起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孙全又眨了眨眼，忽然起身大步往车走去，边走边说：“我现在在外面吹风，行了，我现在就回去，你晚上回来咱们再聊！” 袁水清有点意外，“什么？你现在在外面吹风？这么冷的天……” 孙全嘿嘿笑着，一边快步小跑向车，一边信口胡扯：“对呀！我脑子里有水嘛，把它吹干了，才舒服啊！哈哈……” 电话那头，袁水清无语失笑。 她感觉到了——某人又进入抽风模式了。 同时也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不用她担心，所以她笑过后，说：“行吧！那你开车回去慢一点，别急！注意安全！” 孙全：“哎！哎！遵命！哈哈……” 第267章 每一个生命都有一道裂缝 开车回去的路上，孙全特意打开车载音乐，足够欢快的歌，他就听，不够欢快的，他立马就切换。 此时他的心情是飞扬的。 精神很振奋。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位黄金总盟的诞生，无疑相当于一针强心剂，又如一束光，射穿厚厚的云层，照在他的脸上。 拨云见日一般的感觉。 让他本以近乎绝望的那颗心又突突跳动起来，让他看见扭转目前月票总榜局面的可能。 一位黄金总盟，会自带一千张月票。 而他中午关电脑的时候，《魔厨》比他的《不死龙戒》多出的月票并没有一千张，此时此刻，或许他的《不死龙戒》已经超越《魔厨》。 一想到这个可能，孙全就恨不能立即回到店里，回到书房，赶紧加更几章，来巩固这一胜利成果。 这要在第一的位置上坐到今晚12点整，这个月的月票榜总冠军就是他的了！ 这样的荣誉，在他心中，犹如诺贝尔文学奖对传统作家的吸引力。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其实骨子里，就带着叛逆的因子。 网文是怎么诞生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痴迷？ 可能别人有不同的答案，但孙全一直觉得网文最令普通人着迷的地方，在于它天上就是反传统的。 传统文学喜欢大段大段的写景写意，网文相反，优秀的网文作者一直都在摒弃这些； 传统文学喜欢写悲，仿佛不把读者弄哭，就体现不出它们的文学性和价值，网文也相反，网文要的是爽！一切都为了读者看得开心愉快； 传统文学行文习惯一本正经，哪怕作者本人不正经，也要假装正经来写出正经的文字，在这一点上，网文也相反，正经的网文作者也会假装不正经，本身就不大正经的网文作者，更会浪得飞起，而目的……一是为了娱乐性，二来是为了接地气。 …… 网文太多的特点都是与传统文学截然相反。 这就导致像孙全这样真正喜欢网文的人，对传统文学作者追求的那些所谓奖项，是毫无兴趣的。 大家玩的本来就不是一个东西。 甚至是天然对立的东西，好比文艺电影与商业大片的区别。 有几个商业片的大导演痴迷追逐文艺电影奖项的？ 起点，是无数网文作者和书迷心目中的圣地。 那里的最高荣誉，就是月票总榜的冠军。 能拿到总榜第一的作品，就是畅销作品，能拿到总榜第一的作者，毫无疑问，也会是一众网文写手和书迷心目中的大神。 孙全重生前，其实网文界的格局已经变了很多，除了起点之外，还有不少颇具实力的网站，但那些网站捧出来的所谓大神，在多数写手和读者眼中，是没有神格的。 为何？ 是那些网站的“大神”赚的稿费不够多吗？ 并不是！ 就孙全所知，那些网站的“大神”，有的也能年入千万以上，可他们的神格，一般是没人承认的。 孙全觉得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些所谓的“大神”，没有和业界顶尖的大神pk过，而业界顶尖的大神多数汇聚在哪儿？ 起点！ 那里有各种类型的大神，老牌白金大神，新锐人气大神，还有数以百计的实力派作者，没和这些作者同台竞技过，怎么证明你这个所谓的大神不是水货？ 怎么证明你是不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好比武侠小说中的二流高手，在某地可能是无敌的，但能因此而说他是天下顶尖的高手吗？顶尖的高手有多厉害，你交过手没有？没和顶尖高手交过手，你就敢称自己是顶尖高手了？ 捷达一路疾驰，回到99黄焖鸡老店。 孙全第一时间下车，小跑进店，快步上楼，和他迎面错身而过的服务员瞿丽，甚至感到一阵风从她身旁刮过，刮得她额头的刘海都飘了飘。 “这是咋了？” 她讶然回头。 吧台里的收银员张娟娟表情也挺好奇，眨了眨眼，猜：“老板是不是拉肚子了？急着回来拉屎呢？” 瞿丽翻了个白眼，“你没脑子呀？卫生间在楼下，老板是跑上楼的。” “也是哦……” 张娟娟吐了吐舌头。 …… 第一时间打开电脑。 在电脑开机的时间里，孙全点了支烟，脸上满是笑容，微微喘着粗气，他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 他知道自己这样激动不好，显得一点都不淡定，没有高手的气度，但心情就是有那么激动，他想控制都有点控制不住。 这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转变，实在太刺激了，他本来都以为自己这个月输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 也许这个月如果他赢了，会有很多人他在月底最后一天刷票，毕竟一个黄金总盟自带一千张月票，犹如作弊一般。 但孙全无所谓。 因为他问心无愧。 这个黄金总盟不是他自己打赏的，也不是他身边人打赏的，比如袁水清。 只要不是自己或者自己的亲朋好友打赏的这个黄金总盟，他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读者主动打赏的黄金总盟，能叫刷票吗？ 有本事让你们的读者也主动给你们打赏一个黄金总盟啊！ 电脑开机完毕，孙全立即登录起点中文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月票总榜。 《不死龙戒》四个字，映入他的眼帘，一骑绝尘地领跑整个月票总榜，《不死龙戒》之上，再也没有一本书挡在上面。 第一了！ 真的第一了。 三少的《魔厨》落在第二的位置上，第三是西红柿的《星变》，第四、第五分别是陈东的《神冢》，和霸下的《鬼灯2》。 和这些顶尖大神、顶尖的人气作品同期竞争这个月的月票总榜，还能在月底最后一天，击穿整个月票总榜，孙全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没有用盘外招，他问心无愧，他是堂堂正正pk赢的。 过程很艰难，但也正是因为过程那般艰难，所以此时的胜利果实，才显得如此珍贵。 这是他两世为人，取得的最高荣誉。 有这一个荣誉在，他就有十足的底气，在别人问他是什么职业的时候，微笑告诉别人——“我是写小说的！” 或者直接说：“我是一个写手！” 面带笑容，却又表情复杂地看了一会总榜上这个排名，孙全缓缓呼出一口气，点开《不死龙戒》的页面。 果然在书评区看见六耳猕猴今天下午给他打赏黄金总盟的信息，全部大红字体，非常显眼。 孙全默默数了数打赏金额后面的0，好多个。 而书评区，除了这条红色字体的打赏信息，还有六耳猕猴留在他书评区的一条书评。 ——每个生命都有一条裂缝，等待着未来的某一天，有一束光照进来，然后整个人都会得到拯救，谢谢你！俺老孙、奋斗的咸鱼！我知道这两个笔名都是你的，感谢你的作品在我生命最绝望的时期，陪我度过一个个无眠的夜晚，现在的我已经振作起来了，但对您的感谢，永远不会消失，我会继续关注你的作品，祝你才思敏捷、身体健康，小小黄金盟献上，等下就出发去新的城市，祝我一路顺风吧！——六耳猕猴” 这好像是六耳猕猴第一次在孙全的书评区发这么长一段书评。 孙全眯眼把这段文字看完，心中莫名的有些触动，同时也有些对这个六耳猕猴的猜测，从这段文字里，孙全能感觉到这位六耳猕猴如果没有撒谎的话，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的作品在他生命最绝望的时期，陪他度过了一个个无眠的夜晚？ 真的假的？ 这六耳猕猴应该是从《我十项全能》开始入坑的，《我十项全能》有那样的魔力吗？他这么喜欢？ 孙全忽然有点不自信。 但这好像又是事实，因为六耳猕猴这段文字里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也许……在不同的读者眼中，同一本书给他们的感受都是不同的？ 就像一句老话说的：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不同的哈姆雷特？ 而恰好，《我十项全能》连载期间，有一位不知道在哪儿的读者正好处于人生的低谷，然后正好很喜欢，或者说《我十项全能》这本书正好能令他心生触动，很有代入感？并且，在看完《我十项全能》，或者在看《不死龙戒》的时候，书里的某一句话，或者某一个剧情触动了这位读者？ 并令这位读者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振作起来了…… 可能又恰好，这位读者不差钱？ 这些都是孙全自己联想出来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但应该是接近事实的了。 因为他自己身边，除了袁水清，他再也想不出还有哪位亲朋好友有那个动机，且有那个实力给他一次次打赏那么多钱。 这次可是价值十万块的黄金总盟。 …… 在六耳猕猴这个帖子下面，孙全看见已经有很多人在跟帖回复。 1楼：“大佬威武！大佬牛逼！” 2楼：“大佬我们能做朋友吗？你想看什么类型的作品，我可以现在去写！” 3楼：“《西游记》里的六耳猕猴牛逼，没想到起点的六耳猕猴也这么牛逼，佩服！” 4楼：“大佬，请问你为什么不加入咱们书迷群呢？组织欢迎你啊！嘿嘿。” 第268章 节操不能碎（求月票） 之前《魔厨》获得黄金总盟后的待遇，出现在《不死龙戒》的头上，书评区不断出现的大量新鲜书评就不说了，最令人瞩目的就是《不死龙戒》的月票增速。 已经突破一万六千票的《不死龙戒》，月票总数还在快速上涨。 黄金盟的出现，激发出其他书迷投票的欲望。 孙全登上QQ，看见咸鱼群里的气氛很热烈。 邪童刘一刀：“六耳猕猴到底是谁呀？这也太猛了吧！10万块啊，就这么说打赏就打赏了，不行！我也去打赏一点，换一张月票送给咸鱼！” 石头少：“我还有两张月票，本来是打算投给老乡的，既然如此，就也给本书吧！” 韦ok：“之前看不到希望也就算了，现在咱们已经是第一了，今晚12点之前，一定得守住胜利果实啊！我去问问朋友还有没有月票！” 皇乾坤：“我是从老孙的上本书开始入坑的，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年多，老孙就变成了咸鱼，而且竟然还冲到了月票榜冠军的位置，这速度太快了，我竟然亲眼见证了一个大神的崛起全过程……不说了，我也去打赏点，给咸鱼换几张月票买糖吃！嘿嘿。” …… 群里发言的人很多，孙全根本来不及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因为他看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大家发言的速度。 他没去群里冒泡，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地看着。 看了一会，他回到《不死龙戒》的页面，果然在打赏框看见不少滚动的打赏信息，打赏金额不等，打赏100、200起点币的有不少，打赏1000、10000起点币的也不少见，还有打赏5万、10万起点币的。 他看见《不死龙戒》与《魔厨》的月票总数，已经拉开500多票的距离，并且，他相信短时间内，这个差距还会越来越大。 唯一不确定的只是今晚12点之前，《魔厨》那边还会不会突然发力？ 比如再次出现一个黄金总盟？ 这种事，如果放在别的作品上，孙全不会很担心，但《魔厨》是三少的作品，那就充满了各种变数。 实在是三少这些年积累的铁杆书迷太多了，其中有钱的书迷也不少。 孙全犹记得重生前N年，神基的新书出现百万人民币的超级大盟之后不久，业界其他大神都被衬托得黯淡无光，唯独三少的粉丝榜上，也突然空降一位百万人民币的超级大盟。 最令人惊异的是那位一次性打赏百万人民币的大盟，竟然在书评区自曝是一位刚刚退休的上班族，因为非常喜欢三少的作品，而将自己的退休金全部打赏给三少。 嗯，大致是这样。 所以，孙全不敢小看三少的书迷，谁知道今天会不会出现那样一位铁杆书迷？ 但，担心好像也没用。 真要出现那种情况，他除了认命也没别的办法。 如今摆在孙全面前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给六耳猕猴加更？ 他之前宣布的加更规则——一个盟主加更一章。 前几天，六耳猕猴突然给他打赏相当于两个白银大盟的钱，他一口气加更了20章，但现在六耳猕猴打赏的黄金总盟啊…… 相当于10个白银大盟。 按他之前亲自宣布的加更规则——他这次得加更100章。 再按他每章3000字来计算的话，100章就是30万字。 而他手上的存稿，经过前几天的20章爆更之后，已经只剩下六七万字，20来章而已。 差得太多了！ 至少差70多章…… 想到这个数字，孙全抓了抓头、又抓了抓头，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幸福的烦恼，70多章啊，以他如今堪比触手怪的手速，那也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码出来。 而这半个月内，他还得维持日常三四章更新。 因此半个也是不够的，至少得一个月。 或者……装死？装作没有给黄金盟加更这回事？ 别说，这个念头从孙全脑中闪过的时候，他还真的有那么一股冲动，只要装死，只要脸皮厚一点，就不用爆肝多码70多章稿子了，多轻松愉快？ 而且，他真的不加更的话，六耳猕猴也拿他没办法，反正他10万块钱已经打赏了，根本没办法收回去。 可…… 孙全面露苦笑，他发现这个念头竟然过不了他良心那一关，他竟然还有良心？ “节操啊节操……做人为什么要有节操呢？唉！” 自语着、叹息着，苦笑着，乖乖打开文档，先加更10章，然后就关了QQ、关了起点网页，准备开始码字。 理智告诉他——想在这一行混得久的话，节操永远不能丢，否则他现在无论拥有多少书迷，也终究会有散尽的那一天。 没人会喜欢一个言而无信的作者。 孙全记得曾经有一个大神的书里有这么一句话——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他现在的是——自己说出去的承诺，就算累死累秃在电脑前面，也得将它实现。 以前扑街的那些年，让他领悟了很多道理。 比如人品…… 人品这个东西，在当今这物欲横流的世界，越来越少在意了，很多人都觉得这玩意没啥用，还尽给自己拖后腿，讲人品，生活中就要承受很多难以承受的压力。 于是，很多人依然对别人谈人品，却很少再为自己攒人品。 初始，似乎什么都没变，生活似乎也变得容易了不少。 孙全也曾放弃过人品。 但后来他慢慢发现，自己的路越走越窄，自己说的话，做的承诺，越来越少人相信，体现在他的写作上，就是铁杆粉丝不断流失。 他不得不开始反思，再去看那些铁杆粉丝多的作者，慢慢发现人品崩塌、节操崩碎的作者，几乎都没什么铁杆粉丝。 铁杆粉丝多的，全是那些节操仍在、人品尚好的作者。 古人说：见贤思齐焉。 大意是：见到贤达的人，就想着要跟对方学习，以对方为标杆。 孙全意识到人品和节操的重要，就开始慢慢攒人品。 而重生后，他的节操依然是满的，这次给黄金总盟加不加更，是对他人品和节操的一次严峻考验。 他决定咬牙硬上。 他相信只要自己通过这次考验，必定能凝聚更多的铁杆书迷，有铁杆、铁杆多，才能走遍天下都不怕。 …… 乐超，是孙全的一位高中同班同学。 相比孙全高中时期的默默无闻不同，乐超高中时期是一名学霸，而且是一名非典型的学霸。 何为非典型学霸？ 就是那种平时玩得很疯，但考试成绩却总是很猛的那种学霸。 这类学霸的非典型，就体现在他们平时不怎么认真学习。 乐超高考的成绩很好，上了一本，如今也毕业几个月了。 工作表面上看，也挺光鲜，在一家大公司市场部任职。 但一份工作，舒不舒心，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乐超就干得很不开心。 作为一个学生时代的学霸，他的骨子里是骄傲的，作为一名非典型学霸，他的骄傲就更甚一般的学霸。 总觉得自己在智商上，碾压很多人。 走上工作后，他的骄傲就是他身上的刺，可能什么时候刺着他的上司、他的同事，他自己都没察觉。 因为他刺别人已经形成习惯，那种骨子里的优越感，就令很多人反感。 这不，工作几个月，他和上司的关系一直没有拉近，他经常发些上司偶尔看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那眼神反复在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和其他同事，他也没拉近关系。 唯一和他走得比较近的，是同事里业绩垫底的那个，大概感觉和他乐超属于同病相怜，那位同事颇有和乐超报团取暖的味道。 问题是——乐超一点都不乐意和那人报团取暖啊！ 他的骨子里是骄傲的，向来信奉的都是：猛兽从来独来独往，弱鸡才成群结队，唯一的例外是狼群，他乐超要做的是猛兽，就算与人成群结队，他也要和狼结队，他要做的也是头狼。 工作不如意的乐超，前两天和高中同桌在QQ上聊天的时候，受了点刺激。 那个刺激不是别的，是关于孙全的。 他从同桌那里听说，孙全那家伙现在发达了，刚毕业一年多，就月入好几万，而且是写小说赚的，轻轻松松，没人管！ 这个刺激对乐超来说，有点大。 毕业一年多，就月入好几万？确定是人民币吗？ 同桌告诉他，对！是人民币。 没人管？ 乐超紧跟着又问出这个问题。 同桌给他回复一个笑脸，跟着回复：对！写小说嘛，自己对着电脑打打字就行了，谁管呀？ 然后乐超沉默了好长时间，才问孙全的笔名和小说名。 之所以问这两个信息，不是他想去求证什么，而是他心里长了草，那根草的名字是——孙全那样的写小说都能一个月挣好几万，我乐超去写的话，还能不如他吗？ 他的底气不仅源于他学生时代是一个学霸，主要还是因为高中时期，孙全的作文很少被老师点名表扬，而他乐超的作文多次被老师当作范文在课堂上念给大家听。 所以，乐超自信自己的文笔肯定是超过孙全的。 而这几天，他刚刚把孙全的新书《不死龙戒》看完。 第269章 流言蜚语（800月票的加更） 看完后，乐超皱眉思索良久。 之后又在《不死龙戒》的书评区看了好多书评，他看见这本书的书评区今天好热闹，好多读者踊跃发言，几乎他每一次刷新网页，都能看见有新的书评被刷新出来。 他注意到《不死龙戒》这个月竟然排名起点的月票榜第一名。 “这真是孙全那小子写的？人气这么高？” 乐超皱眉自语。 他显然是不怎么信的，不相信孙全能写出这么高人气的小说，他随手再次刷新网页，忽然看见新冒出来的一条书评是这么写的： “呵呵，好大的手笔啊！上次《神冢》出现两个白银盟，你就用小号打赏相当于两个白银盟的钱，这次眼看就要输了，又用那个小号打赏一个黄金盟？要脸不？我看你是一点B脸都不要了吧？连重新注册一个小号都懒得注册，还用那只破猴小号？呸！有种去网文之家看看同行是怎么议论你的吧！不要脸！” 看完这条新书评，乐超有点意外，也有点好奇。 “网文之家？什么地方？那里作者很多吗？” 自语着，乐超搜索网文之家。 然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个看上去相当专业的作者论坛出现在他眼前，对乐超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到处都充满着新奇。 他一个版块又一个版块地逛着，逛着逛着，就逛到了网文江湖版块。 在这里，他终于看见那条书评里说的“同行是怎么议论你的”是怎么回事。 一条浏览人数已经破两千的帖子，高高显示在网文江湖的版块上方。 标题是：“论六耳猕猴到底是不是奋斗的咸鱼的小号……” 乐超点击进去。 看见这只帖子是这么写的： 起点，或者说整个网文圈，目前有两个黄金总盟，一个在三少的《魔厨》，另一个在奋斗的咸鱼的《不死龙戒》，我个人认为某人的黄金总盟是作者自己刷的。 呵呵，既然敢开这个帖子，我就不怕得罪那位新晋大神。 真的是好大的牌面啊！ 《神冢》出现两个白银盟，你这里就跳出一只猴，还一次给你打赏两个白银盟的钱？ 《魔厨》那里出现一个黄金盟才几天？别的大神那里都还没出现第二个，你这里那只猴就又跳了出来？黄金盟也是说上就上？你考虑过合理性吗？ 还每个生命都有一条裂缝……这么文绉绉的话，你让我们相信是一个土豪书迷能随手写出来的？ 还伴随他度过他一个个无眠的夜晚…… 你知道土豪们的生活有多丰富多彩吗？你以为土豪的生活跟你一样苦逼呢？还生命最绝望的时期？土豪绝望什么呀？绝望怎么也花不完自己的钱吗？ 真是想当然！ 是！我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六耳猕猴就是你的小号，但我就是认定这只猴就是你本人！你就是一只上蹿下跳，不要脸的猴子！ 还奋斗的咸鱼呢…… 你奋斗个毛啊？自己给自己刷白银盟、刷黄金盟就是你奋斗的方式？脸呢？ 我知道楼下肯定会有很多人喷我，说我酸，说我无证据就乱喷人，反正我就喷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要喷就喷吧！over！” 乐超饶有兴致地一字一句把这些内容都看完了不算，还去看下面的一条条回复。 1楼：“我和楼主有同感，我也觉得六耳猕猴是他的小号，所以我不喷楼主。” 2楼：“我也不喷楼主！” 3楼：“没证据就喷人是不对的，但楼主道出了我想说的话，所以我也不喷楼主！” 4楼：“听楼主这么分析，觉得还真有可能，所以目前观望吧！” 5楼：“楼主还是删帖吧！那位新晋大神可不是心胸宽广的，等他看见你这个帖子就不好了。” 6楼：“对！我听说上次有几个作者在作者群里私聊的时候，说他的白银盟是刷的，那位很快就退了群不算，还给其中好几个作者的书都刷了100张的低分评价票，所以，楼主如果也是作者，就赶紧删帖吧！” …… “新晋大神？心胸狭窄？给同行刷低分评价票？” 乐超玩味地自语着，眼里已经现出不屑的笑意。 就在这时，前两天跟他聊天的高中同桌忽然给他发来信息。 赵煜：“在吗？” 乐超笑了笑，随手回复：“在啊，正想再跟你聊聊呢，怎么？有事？” 赵煜：“没，就是有点无聊，对了，你想跟我聊啥啊？说呗！” 乐超：“孙全最近的新书我看完了，我觉得没你说的那么好看，水平也就那样，文笔一般般吧！你真觉得很好？” 赵煜：“你牛逼！你既然已经看完那本书，难道你就没发现他那本书在起点的人气很高吗？今天都月票榜第一了，你还觉得他文笔一般？” 乐超：“呵呵，你就别给他吹了！矮子里面拔将军而已！你想啊，念书成绩好的，文笔好的，谁会去写小说啊？他那个文笔……公允的说，我觉得就我们高中那个班上，至少就有10个同学在他之上！就连你，也不比他差多少！” 赵煜：“……” 赵煜：“你认真的？你不会真这么觉得吧？” 乐超轻笑一声，继续回复：“当然是认真的了，还有，你大概不知道，我刚才找到他们写小说的一个作者论坛，论坛上别的作者把他骂惨了，都在说他自己给自己刷票，所以他现在的高人气，是虚假的，我承认他那本书看着打发时间还行，想象力也还不错，但真没你说的那么好，不信的话，我给你链接，你自己去那个作者论坛上看！”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乐超随手就把刚才那个帖子的链接甩给赵煜。 几分钟后。 赵煜：“真的假的？孙全真的作假了？” 乐超：“呵呵，空穴不会来风，无风不起浪的道理你应该懂吧？那么多同行都怀疑他刷票，难道那么多同行都冤枉了他？呵呵，你觉得这可能吗？” 赵煜：“……” 赵煜：“唉！不过这也正常吧！能赚钱的话，是我我也会刷的，难道你不会吗？” 乐超：“呵，对！是挺正常，我也理解！我就是想说他没你说的那么厉害，还有，我已经决定了，等我多看几本网络小说，我也去写写看，我就不信了，孙全那样的都能每个月赚好几万，我乐超还能不如他？你说呢？” 赵煜给他发过来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跟着才说：“那你试试吧！我拭目以待！” 乐超：“嗯，不会让你失望的！” …… 两人又聊了几句，乐超就主动结束这次的聊天。 聊天结束后，他果然去起点月票榜上找书看，表情中透着一股自信。 他相信不需要与人打交道的工作适合自己，也相信孙全都能做好的事，他乐超一定可以。 …… 傍晚。 又码完一章稿子，孙全呼了口气，双肩往下一塌，整个人的状态仿佛瞬间从一只斗鸡，变成一只病鸡。 累，今天下午他码了两章稿子，六千字。 量不算很大，他平时也有这个速度，但今天这两章码完，他却觉得比平时累多了。 原因他清楚，应该是自己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欠了六耳猕猴70多章的加更，使他今天下午在码字的时候，心里总有一股紧迫感，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也许他打字的速度确实因此而快了一丢丢，但同时他十指敲击键盘的力度也不知不觉中加大了。 敲键盘的声音连绵不绝，动静比平时码字的时候大多了。 其结果就是码完那两章，他整个人有点发软。 “麻痹的！写小说应该算是个脑力劳动吧？老子怎么硬生生搞出个体力劳动的感觉出来了？” 浑身发软的孙全对着电脑，无奈苦笑，此时此刻，他只想坐着一动不动，手指都不想抬起一点点的那种。 没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人，可能会觉得这个贱人就是矫情，坐在那里敲敲键盘而已，有这么累吗？ 但事实却是真的有。 就像学生时代，天天念书、写作业、做习题的人总是喊累，没念过书的长辈总会骂：“念点黑书也喊累？那我们种田的不早累死了？” 只能说有些感觉，需要切身体会过，才会真的懂。 孙全坐在电脑前休息了好一会，才恢复一点力气，抬手打开起点的首页，查看月票总榜。 他心里有点忐忑，怕《魔厨》又把他的《不死龙戒》爆了。 好在月票总榜上，他的《不死龙戒》依然高高在上，并且它的月票总数已经超过《魔厨》一千多票。 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12点之前，还有没有变数出现。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别闹了，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度过今晚吧！ 为了巩固胜利成果，他犹豫片刻之后，去作者后台又发出一篇求月票的单章。 发这篇单章的时候，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小手段，也只能预防一些小变数，如果今晚12点之前，《魔厨》再诞生一位黄金总盟，他这篇求票单章就根本没什么用。 现在的问题是：《魔厨》今晚还会出现新的黄金盟吗？ 第270章 哭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呀！ 晚饭时，已经下班回来的袁水清见孙全兴致不太高，有点神思不属的样子，就问他，“你怎么了？月票榜都第一了，你还不高兴？你还想怎么样呀？” 这问题把孙全问笑了下，随即叹了口气，“只是暂时第一而已，距离今晚12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谁知道这几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最后时刻被人翻盘的例子太多了，不到最后，不好说啊！” 袁水清眨着眼睛，想了想问：“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孙全摆手：“不用不用！这种事作弊就没什么意思了，顺其自然吧！真要是输了，我也没话可说。” 袁水清蹙眉，“真不用？” 孙全摇头，“真不用！你别插手啊！” 袁水清微微点头。 …… 晚上7点多。 孙全查看起点的月票总榜，《不死龙戒》还是第一，第二还是《魔厨》，第三也依然是《星变》。 他心里微微一松。 想了想，登上自己的QQ，给那位之前总是喜欢给他发私信的女盟恋雪ZQ随风发去一条私信。 奋斗的咸鱼：“你好，你今晚12点前，一直在线吗？” 恋雪ZQ随风很快就回复：“嗯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在的，怎么了？” 奋斗的咸鱼：“那能请你帮个忙吗？” 恋雪ZQ随风：“你说！” 奋斗的咸鱼：“帮我顺便盯一下月票总榜，有什么状况都第一时间告诉我，行吗？” 恋雪ZQ随风回复过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说：“行呀！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了，保证帮你把下面几本书都盯死了，还有别的事吗？” 奋斗的咸鱼：“谢谢，没了，就这件事。” 恋雪ZQ随风：“ok，小事一桩，反正我今晚本来就打算关注总榜的变化，包在我身上！” 奋斗的咸鱼：“谢谢，非常感谢！” 恋雪ZQ随风：“嘻嘻，不客气！” …… 把这件事拜托给这位女盟，孙全就关了起点的网页，打开文档准备码字，他自己现在欠着70多章加更，任务繁重，是没时间一直盯着月票榜的，就算偶尔去看一眼月票榜，那也会让他心里一直分神，而那样的状态，是很不利于他码字的。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孙全顺顺利利地写完一章稿子，没有收到那位女盟发来的私信。 但他习惯每次码完一个章节，都要小憩一下。 于是，保存好刚刚码好的章节，他就去瞅了眼月票总榜。 总榜上前几名的排名依然没有变化，他悬着的心，又稍微放下一些。 休息片刻后，继续码今晚的第二章。 结果…… 第二章刚码出几百字，他的思路正顺的时候，恋雪ZQ随风忽然给他发来一条私信。 ——“《鬼灯2》刚才突然诞生一个黄金总盟，你要不要去看看？” 孙全呆了呆。 先给这位女盟发了句“谢谢”。 他赶紧去查看月票总榜，眉头皱得很紧。 此时他的脑中闪过很多念头，乱七八糟的。 ——《鬼灯2》想干啥？《鬼灯2》之前是第五名，一个黄金盟，就算能给它加一千票，最多也就上升一两个名次，第一、第二是没什么希望的。 但《鬼灯2》这么一搞，很可能就会激起连锁反应。 比如排名第四的《神冢》会不会也诞生黄金盟？ 还有排名第三的《星变》，以及目前排名第二的《魔厨》，它们会不会也诞生新的黄金盟？ 孙全此刻最怕的就是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发生。 当他再次打开起点首页，找到月票总榜的时候，看见总榜第四的位置已经换书了，陈东的《神冢》落到第五，第四变成了《鬼灯2》。 也许再过一两个小时，《鬼灯2》还能再上升一个名次。 前提是《星变》老老实实的，啥变数都没有。 问题是西红柿的《星变》会啥变数都没有吗？ 要知道之前几个月，《星变》可都是总榜冠军，《星变》这本书可以说是西红柿的巅峰代表作之一。 西红柿本人一直很佛系，但他的书迷都佛系吗？ 未必啊！ 如果孙全没记错的话，这个时期的西红柿在付费订阅这一块是无敌的，也就是说《星变》这本书目前的章节均订，很可能是目前起点最高纪录的创造者和保持者。 再说直白一点——《星变》目前的粉丝数量，可能是起点目前所有作品里最多的一本书。 数以万计的粉丝里，有一两个土豪书迷不奇怪吧？ 《星变》的土豪书迷们会眼睁睁地看着《星变》这本书滑出总榜前三的位置吗？ 会吗？ 孙全点开《星变》的书页。 看见此时的《星变》书评区还算平静，新鲜出炉的书评都是讨论书中剧情的。 但孙全心里还是不踏实。 因为他很清楚真正的土豪书迷，平时是很少发书评的，想从书评区来判断土豪书迷的想法，几乎不可能。 随后，孙全又点开《魔厨》的书页。 《魔厨》这里也还算平静。 但孙全不敢掉以轻心。 他皱眉思索片刻，没废话，又去作者后台发了一章稿子出去，跟着又发了一章求票单章。 他得再把自己的月票拉高一点，不能坐等对手出招。 他这里刚把求票单章发出去没几分钟，恋雪ZQ随风就又给他发过来一条私信。 ——“《星变》也出黄金盟了，咸鱼君，你慌不慌呀？” 孙全：“……” 什么叫怕什么来什么？ 这就是了！ 孙全一脸苦笑，再次点开《星变》的书页，果然看见书评区多了一条1000万起点币的打赏信息。 价值10万块的黄金盟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诞生了。 有钱人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多。 《魔厨》还能在第二的位子坐多久？ 《魔厨》那里还会不会诞生黄金盟？ 孙全抓了抓头，再次感慨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去年刚重生不久，他嘴贱跟起点提建议，导致起点提前几年推出读者打赏功能。 起点的打赏功能推出后，他确实如自己所料那般收获了不少打赏，钞票哗哗的，数钱的感觉很爽。 但现在副作用出现了。 这也是蝴蝶效应吧？ 否则07年的起点争个月票榜，哪有这么多的变数？突然出现的一个黄金盟就能改变总榜前几名的排名？ “报应！都是报应啊……” 呼了口闷气，孙全给恋雪ZQ随风回复：“慌肯定是有点慌的，但还没哭。” 恋雪ZQ随风回复一个笑脸。 跟着回复：“没哭就好，哭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呀！嘻嘻，让我笑一下。” 奋斗的咸鱼：“……” 孙全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这个玩笑他真的笑不出来啊。 …… 接下来的状况，果然不出他所料，9点出头，《星变》就冲回总榜第二的位置。 而《鬼灯2》也冲上了总榜第三，《魔厨》滑落到第四。 《不死龙戒》的第一名，也变得没那么安全了。 虽然孙全那篇求票单章发出之后，《不死龙戒》的月票增速又提升了一点，但，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这几天他发的单章已经有点多，把书迷手里的月票已经快榨干了，月票单章的效果已经很小。 而刚刚获得一个黄金盟的《星变》，则势头强劲。 这时候西红柿平时不怎么发单章求月票的正向效果体现出来，他平时单章发的少，书迷手中的月票就没被榨干。 在突然降临一个黄金盟的激励之下，其他书迷的投票热情被激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变》与《不死龙戒》的月票差距越来越小，先是一千七百多票，然后缩小到一千二百来票，跟着又缩小到八百来票，之后又是五百来票…… 孙全每半个小时左右就刷新一次月票总榜，然后每次都发现《星变》与《不死龙戒》的差距都缩小一大截。 心里的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一颗本来火热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他没有选择继续加更，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月票战战到现在，他书迷手里的月票差不多都空了。 继续加更求月票，也许仍有一点点效果。 但效果不会很明显了。 而《星变》的上升势头依然强劲，这一点他几次去《星变》的书评区，就能感受的到，《星变》的书评区已经有不少书迷在喊——冲上去，爆掉《不死龙戒》。 10点半左右的时候，恋雪ZQ随风又给孙全发来一条私信：“咸鱼君，哭了没？” 当时《星变》距离《不死龙戒》还有八百多票，孙全心里虽然已经有浓浓的不详预感，但他还是嘴硬，“没有！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恋雪ZQ随风给他回复一个笑脸表情，并赞了句：“够种！我欣赏你。” 11点多，快11点半的时候，《星变》与《不死龙戒》的差距，已经只有五百来票，孙全已经预感到《星变》那边随时都可能突然来一波月票快速增长，然后一举将他的《不死龙戒》爆下来。 此时恋雪ZQ随风又发过来一条私信，“咸鱼君，你还没哭吗？” 孙全这次终于没再嘴硬，发过去一个泪流的表情，说：“纸巾已经准备好了，你别问了行不行？幸灾乐祸不是好品德啊！” 恋雪ZQ随风回复一个调皮的表情。 孙全已经没心情回复。 十几分钟后，他再次刷新月票总榜，《星变》距离《不死龙戒》已经只有两百来票。 他一颗心完全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但，眼看再有十分钟左右，就12点整的时候，恋雪ZQ随风忽然又给他发来私信。 而这次她发来的私信，是两条白银盟打赏的截图，大红色的字体很显眼，而打赏人——正是她自己。 在那两条截图后面，她附了一个笑脸表情，和一句话：“眼泪掉下来了没有呀？嘻嘻，安啦！黄金盟我打赏不起，但两个白银盟还是可以的，应该能保住你的冠军了吧？嘻嘻……” 第271章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当时间来到凌晨零点的时候，起点月票总榜上，排名第一的仍然是《不死龙戒》，《星变》还是第二，第三是《魔厨》。 孙全松了口气，心有余悸。 因为此时此刻，《星变》比他的《不死龙戒》只少一百来票。 所以，如果没有恋雪ZQ随风最后关头，打赏的两个白银盟，这个月的月票榜冠军肯定要易主。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该感谢的人，远不止一个恋雪ZQ随风，这个月所有给《不死龙戒》投过月票的书迷，都该感谢。 如果没有前期那么多月票打底，只靠恋雪ZQ随风的两个白银盟，也根本不可能拿到总榜冠军。 这个冠军属于他孙全，更属于所有支持这本书的书迷。 因为月票全是书迷们投的。 “谢谢！” 他给恋雪ZQ随风发过去一条私信。 恋雪ZQ随风回给他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他又去作者后台发单章，向所有支持这本书的书迷表示感谢。 这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总榜冠军，很有纪念意义，尤其是这个月在竞争这么激烈的情况下，拿到的这个冠军，就更显珍贵了。 如果是手头存稿充足的时候，他肯定会发几章加更来表示自己的谢意。 但最近欠的加更有点多，六耳猕猴那个黄金盟那里欠了70多章还没还完，又多一个恋雪ZQ随风的两个白银盟20章加更。 加起来就是90多章的欠债。 这么多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完，他哪里还敢随便加更？ 只能口头表示感谢了。 …… 主卧室，床上。 袁水清靠在床头，一张小巧的简易电脑桌放在床上，此时她笔记本屏幕上的页面，也是起点的首页。 当时间来到零点，当她再次刷新网页，见某人的《不死龙戒》依然是月票榜冠军的时候。 她微微笑了下，随手点开她在起点的个人账号，账号里1000万起点币静静躺在那儿，看着这些起点币，她微笑自语：“竟然没派上用场……” 片刻后，她来到孙全的书房。 进门时就看见孙全脸上的笑意，袁水清浅浅笑着走过来。 “怎么样？拿到总榜第一的感觉好吗？” 孙全抬眼对她一笑，“当然！这是我第一次拿总榜冠军。” 袁水清微笑，“那你还不睡吗？零点了，你还没洗呢！” 孙全正在噼里啪啦地打字，眼睛盯着屏幕，随口道：“等一下吧！群里很多人在跟我说话，我陪他们聊会儿。” “哦？是吗？我看看……” 袁水清笑吟吟地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一手扶着电脑椅椅背上方，一手扶着电脑椅的扶手，笑吟吟地看着屏幕上的群聊框。 武神赵云：“别说废话！你就说你准备加更多少感谢我们吧！嘿嘿。” 破天寂殇：“对！废话打住！赶紧说打算加更几章！” 想吃鱿鱼：“我觉得最少10章。” 浦东涛涛：“20章也行！” 皇乾坤：“100章我们也不嫌多。” 大号的文静：“你们别吓着作者君，你们这也太狠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作者君你别听他们的，你就随便加更个两三百章就行了，好吧？嘿嘿。” …… 袁水清看着这些聊天记录，就抿嘴忍笑，目光下意识去瞥孙全的表情。 却见他也在忍笑。 一边忍笑一边在打字回复：“要加更没有，要命一条！你们随意！” 浦东涛涛：“靠！起点竟然有你这样的败类？” 皇乾坤：“我后悔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咸鱼，打死我也不会给你月票的！” 小哲夫：“我要向起点投诉，我要要回我的月票！” 孤星望月2000：“对！我也要去要回我的月票！” 石头少：“报告组织，这里有一条不要脸的咸鱼，请组织将他就地枪决！” …… 他们在耍宝，孙全也在陪他们耍宝。 大家都很开心。 一直扯了大半个小时，孙全才宣布该有的加更一定会有，黄金盟、白银盟以及普通的盟主，欠多少加更就一定会还多少。 在群友们纷纷表扬他是个好同志的时候，他跟大家道别。 然后在身旁袁水清猝不及防、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在袁水清的惊叫声中，他哈哈大笑，抱着她去了主卧室。 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美人睡空床…… 不外如是。 …… 次日上午。 春风满面的孙全打开电脑，登录作者后台，点开《不死龙戒》书页的时候。 看见这本书的荣誉殿堂多了一道荣誉。 2007年11月份月票总冠军的荣誉。 也是在这一天上午的更新之后，他发了一篇宣传《不死龙戒》简体版正式上市的单章。 是的。 历经漫长的准备期，他之前签给长江百花出版社的简体版《不死龙戒》，要在国内上市了。 前几天，长江百花出版社的编辑联系他，请他为此稍微宣传一下。 孙全答应了，却一直拖到今天。 不是他对自己的作品懒得宣传，而是前几天他正在和对手们竞争起点的月票总榜，战况正惨烈着呢！哪有心思来宣传简体版《不死龙戒》实体书？ 他自己没那个心情，也怕宣传之后，分散了书迷们的注意力，于战况不利。 如今，11月的大战已经尘埃落定，而今天正是《不死龙戒》简体版实体书正式上市销售的日子，他拖不下去了，也不能再拖了，就发了篇单章做宣传。 在这篇单章里，他告诉大家，这本书在当网有售，在某宝也有售。 他没想太多，心里只有高兴。 然而，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这篇单章发出去后，之前常给他发私信的作者——小船，就给他发来一条链接。 孙全发过去三个问号，没明白这家伙是啥意思，难道是广告？ 小船：“是网文之家的帖子，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孙全皱了皱眉，意识到网文之家那里估计又有对他不利的言论在散播。 点开小船发给他的那个链接，网页跳转。 很快，一个标题为：“某人重金夺下11月月票榜冠军的目的终于暴露了！有证据！”的帖子进入孙全眼帘。 帖子内容如下： “之前还有人为某人辩解，说六耳猕猴也许不是那条咸鱼的小号，恋雪ZQ随风也不是，是！有证据证明恋雪ZQ随风是他书迷群里的老书迷，所以恋雪ZQ随风可以排除嫌疑，应该不是他的小号。 但六耳猕猴的嫌疑能洗得清？ 能吗？ 有任何证据证明六耳猕猴不是他的小号吗？没有吧？ 但现在能侧面证明六耳猕猴是他小号的证据又多了一条，看看他今天发的单章是干啥的吧！他这本书出版的简体书，今天正式上市销售，我们暂时没找到证据证明六耳猕猴是他的小号，那我们先从结果来反推一下看看！ 因为他这本书的简体出版今天上市，所以他完全有理由有动机刷一个11月的月票榜总冠军，目的呢？当然是为了刺激他这本书简体版的销量！ 看看！ 这样来看的话，是不是很合理？ 那么结果很显然了！他有刷榜的动机，也有刷榜的经济实力，但就是没有证据能证明六耳猕猴不是他的小号，呵呵，现在请大家自行判断六耳猕猴到底是不是他的小号吧！本人不下结论。” 在这个帖子里，孙全还看见一个截图，截图内容就是他不久前为宣传《不死龙戒》简体书今天上市的单章内容。 而在这个帖子下面，一堆的回复呢？ 1楼：“楼主虽然都是猜测，但感觉还真像那么回事……” 2楼：“可惜没有证据。” 3楼：“自古二楼出傻鸟，这逻辑完全说得通，咱们又不是法官，还要什么证据？” 4楼：“也许、可能、大概六耳猕猴真是某人的小号？” …… “真是睿智！” 孙全被气笑了。 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这是铁了心要坐实六耳猕猴就是他的小号了。 没有证据，竟然还玩出一招由结果来反推动机的把戏。 这些人要是真做了法官，那得造成多少冤假错案？ 小船又发来一条私信，“帖子看完了吗？” 奋斗的咸鱼：“嗯。” 小船：“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出面澄清一下吗？” 奋斗的咸鱼：“没兴趣！这些人已经认定我刷了，我不管怎么澄清，他们都能找到理由说我在狡辩的，我问心无愧就好！随他们开心吧！” 小船：“……” 数秒后，小船又发过来一条私信：“弱弱地问一句，那个六耳猕猴……不会真是你的小号吧？” 孙全无语。 他忽然意识到好像怀疑这一点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但他真的没办法证明六耳猕猴不是他的小号。 无语半晌，孙全给小船回复四个字母：“MDZZ!” 小船很快回复：“？？？” 他显然不懂这四个字母的意思。 孙全就是料到他不懂，所以才发的。 这是N年后，网络上才会出现的流行语，他当然不会告诉小船这是“妈的智障”的首字母缩写。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他如此回复。 他这个回复不算骗人，再过几年，如果小船还记得这四个字母，如果到时候小船还上网，就一定会懂。 第272章 长乐无忧（感谢盟主黃瓜大老爺） 实话说，孙全心里偶尔也会希望六耳猕猴能看见网上那些同行和读者对他孙全的非议，然后站出来证明一下六耳猕猴就是六耳猕猴，不是他孙全的小号。 但，孙全也只是偶尔会这么想而已。 他知道六耳猕猴不在他书迷群里，也知道六耳猕猴可能都不知道网文之家的存在，因此，六耳猕猴或许很久很久都不会知道网上流传的那些谣言。 他倒是可以通过起点的站内短信，给六耳猕猴发私信，告知六耳猕猴这件事，然后请他帮忙澄清。 但孙全没把这个念头付诸行动。 骨子里他还是不愿意向人辩解什么。 误解就误解吧！ 能奈我何？ …… 未久，依然没有大桥。 孙全就迎来新的烦恼，12月6日深夜。 今天已经拼命码了6章稿子的他，浑身软得跟没骨头似的瘫坐在电脑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空白文档，他想再码一章，就像凑齐七龙珠一样，完成今天的七杀。 可，他从脑细胞到手指头，真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话说，重生回来，他还从来没欠过书迷那么多加更，近百章啊！每次想想，他都有点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空白文档，嘴里念念有词：“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文档了，你应该学会自己码字了……” 他不会魔法，文档当然没任何反应。 他也知道肯定是这个结果，他就是累得实在不想动了，苦中作乐而已。 本来呢，平时他码字累的时候，都会进书友群和大家吹吹水，浪费浪费生命。 但已经整整两天了，他都没敢再登录奋斗的咸鱼那个QQ号，连带着之前那个俺老孙的QQ号，这两天他都没敢登录。 为啥？ 因为林二蛋挂了！ 因为林二蛋挂了之后，很多书迷和作者，都发私信“骚扰”他，他根本回复不过来，最主要是他心里素质还是不过关，面对那么多私信质问和谴责，他无法做到心态稳如狗。 没错！ 这些人“骚扰”就“骚扰”呗，关键是态度不大友好。 就差恶言相向了。 对此，孙全内心是挺委屈的。 林二蛋要挂，是这本书早就定好的主线，再说了，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他已经尽力让林二蛋挂掉之前，大展神威、威风八面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林二蛋挂掉的时候，已经抢到黑龙戒，所以在他挂掉的那一刻，黑龙戒再次送他去转世。 孙全的想法是：人终有一死，只要活的时候，能尽舒胸臆，将自己的大小目标尽数实现，那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悲哀的是死亡的时候，心中还有遗憾。 可林二蛋死的时候，还有遗憾吗？ 孙全在写林二蛋被杀时，描写了林二蛋脸上的笑容，还有林二蛋死亡时最后的念头——无憾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出那么多努力，而且林二蛋转世后的家境很好，有奶娘、有丫鬟，还有疼爱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这些还不够抚慰书迷们的心灵吗？ 结果呢？ 仍然还有不少书迷发私信谴责他，竟然又把男主角挂了，开篇挂了一次就算了，又来？ 孙全最憋屈的地方就在于，大结局那段剧情，明明大家都看得很爽，天天有人在书评区夸他写得精彩。 但当林二蛋被杀的时候，这些人之前夸他有多狠，这两天骂他就有多狠。 “一群没耐心的家伙！” 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会被骂的孙全，此时想着这两天遭遇，还是有点郁闷。 林二蛋被杀后的副作用，其实不仅仅表现在书迷们和同行们发私信谴责他，还体现在这本书的24小时追读的人数上。 本来每天都有五千多人追读。 在林二蛋被杀之后，这两天追读的人数一直在掉，两天时间就掉了五百多。 如果只从数据上来判断的话，他这本书的剧情铁定是写崩了。 否则不会导致这么多人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选择弃书。 心态差一些的作者，面对这种局面，可能就会怀疑自己。 但孙全早有心理准备，重生前他写原版《不死龙戒》的时候，就多次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当年他写《不死龙戒》写到第一任男主角挂掉的时候，两天时间，追订人数直接腰斩，掉了一半的追读。 所以这次两天时间掉五百多追读，虽然也令他心痛，但其实他心底是松了口气的。 这说明他对原版《不死龙戒》的改动，效果还是不错的。 他相信这两天离开的五百多书迷，其中肯定有一部分，是因为林二蛋的故事结束了，转世的林二蛋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都是铺垫章节，所以才暂时弃书。 他相信只要这本书后期的口碑慢慢恢复，这两天流失的这些书迷，应该会回来不少。 当然，如果他不能拯救这本书后面的口碑，这两天离开的书迷，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不仅他们不回来，目前仍在追读的这些书迷肯定也会不断离去。 这也是网文这一行的残酷的地方！ 无论你之前几百章写得有多精彩，中后期，只要你写的任何一个章节令书迷不喜，都可能导致一个个书迷的离开。 只有那些能一直稳定发挥的作者，才能人气逐步上升，状态稳不住的作者，其人气就总会起起伏伏。 …… “唉！开工！” 休息十几分钟的孙全，轻叹一声，对抗着身体和内心的疲惫，坐直腰杆准备继续码字。 这两天的遭遇，也给了他另一个爆肝码字的动力。 本来呢，他决定接下来一两个月爆肝码字，只为尽快还清欠大家的加更，而现在……他多出的一个动力就是——尽快完成新剧情的铺垫，在书迷们对这本书的耐心耗尽之前，完成所有的铺垫剧情，再给大家一大段足够爽的剧情。 对了，林二蛋转世之后，终于有了个正常点的名字——夏长乐，乳名：乐儿。 孙全已经想好了，等夏长乐长大后，达到弱冠的年纪，就给他一个正经的表字——无忧。 结合他的大名“长乐”，连在一起就是“长乐无忧”。 这样的名字和表字，自然是寄托着这一世他父母对他的爱。 只愿他一辈子长乐无忧。 孙全对夏长乐的故事，很重视。 之前在做这一段剧情大纲和细纲的时候，他就格外用心，因为他很清楚这本《不死龙戒》，最后到底是口碑上佳，还是一塌糊涂，其关键就在第二、第三段的大剧情够不够给力。 相比之下，林二蛋的大剧情反而没那么重要。 因为林二蛋的前身——林伯文在这本书一开篇的时候，就已经挂了。 林伯文是以林二蛋回忆的形式出场的，因此，林伯文的满门被杀，对多数读者来说，都不算是什么毒点。 但林二蛋的被杀就不同了。 林二蛋的故事有七十多万字，书迷们看了这么长篇幅的林二蛋故事，很多人早就把自己代入林二蛋的身份，会因林二蛋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 因此，当林二蛋被杀的时候，很多代入主角过深的书迷，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所以，林二蛋转世后的剧情，一定要尽快抚慰书迷们的心情。 孙全尽力去抚慰了，他给转世的林二蛋安排了一个很幸福美满的书香世家。 父慈母爱、兄长和姐姐对他也疼爱有加，不仅如此，奶娘也极喜爱他，就连每天伺候他的小丫鬟，长得也很可爱，没事还喜欢偷偷亲转世的林二蛋一口。 但孙全知道仅仅如此的话，还是不够。 夏长乐的故事，一定要出彩！ 如果不能出彩，书迷们就会不断怀念林二蛋的剧情，并不断对夏长乐的故事感到失望。 最后选择弃书的书迷也肯定会越来越多。 那么，问题来了！ 怎么才能让夏长乐的故事变得精彩呢？ 当初设定这段剧情大纲和细纲的时候，孙全就耗死了无数脑细胞，最后他决定反其道而行。 ——既然夏长乐的故事，一时难以让书迷们喜欢，那就卖惨！ 就像把妹一样，如果不能让妹子尽快喜欢上你，就先让她同情你！先激发妹子对你的母爱。 孙全在做大纲的时候，就决定先激发书迷们对夏长乐的母爱和父爱。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就会问了——刚才不是还说夏长乐的家境很好吗？父慈母爱、兄长和姐姐、奶娘、丫鬟什么的，都很喜欢他吗？ 这还怎么卖惨？ 孙全的方法也简单，给夏长乐设定天生体弱、并且有先天性哮喘的疾病。 这样的设定，能使夏长乐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显得弱不禁风，不会很快就牛皮轰轰，孙全认为在书迷们普遍还怀念林二蛋的时候，新出场的夏长乐如果很快就牛皮轰轰，会令人反感。 而夏长乐初期的弱不禁风，却又不断自强努力的过程，必然能打动不少被激发出父爱和母爱的书迷。 谁会不欣赏自强不息、身残志坚的人呢？ …… 因为大纲完备、细纲足够详细。 所以孙全写的很顺，但《不死龙戒》这个月在月票榜上的表现就不能令人满意了，排名从月初的第二，短短几天，已经滑落到第六，并且看趋势，似乎还会不断下滑。 第273章 风光后的低谷（感谢盟主黃瓜大老爺） 接下来的日子里，现实没有出乎孙全的意料。 《不死龙戒》在月票榜上的排名果然在持续下滑，就像一个人，陷入了流沙之中，能看见这人在一点点往下沉没，难以自拔，直到整个脑袋都没入流沙之下，无影无踪。 《不死龙戒》无影无踪不至于，但12月过半的时候，月票总榜前十的位置上，已经看不到它的踪影。 要知道，在刚刚过去的11月，它可是在一众强敌的围追堵截之下，摘下了月票榜的桂冠啊。 上个月的冠军，这个月连总榜前十都待不住，这怎么看都是剧情大崩的表现。 连带着，《不死龙戒》书评区都没以前那么热闹了，发书评的人数明显少了很多。 孙全偶尔登录QQ的时候，能看见几个作者群里有人在说他这本书崩了，也有人说肯定是因为他爆更爆得太猛，考虑剧情的时间太少，所以崩是必然的。 偶尔他也会去网文之家论坛看一看最近的网文圈动静。 然后就发现论坛上有几个帖子在说他和他的《不死龙戒》。 其中一个帖子热度很高，孙全心下好奇，一时手贱点开了那个帖子。 其中一段话，令他印象深刻。 那段话是这么写的：“怎么样？我就说《不死龙戒》上个月刷票了吧？白银盟跟不要钱似的，黄金盟都敢上，现在呢？ 是不是这个月初稿费出来的时候，一看稿费数目，再一算上黄金盟的成本，忽然觉得亏了？所以这个月就老实了，不敢刷了？ 嘿嘿，一不刷就现原形了吧！总榜前十都待不住，有本事再刷一个黄金盟来看看啊！嘿嘿……” 说的好像待在总榜前十很容易。 孙全看完之后，心里略有不适，但因为这样的言论早在他意料中，所以他也没觉得愤怒，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总会少不了这样的人，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人。 如果这样的人，他孙全每一个都去计较，那他就输了！ 而且也不用去做别的了，那样的是非会形成一个漩涡，把他陷在里面，永远也出不来。 调节心态，对一个网文写手来说很重要。 这一点，他扑街的那些年，早就明白了。 心态不好的人，干不了这一行。 因为这一行有太多事足以令一个人气到发疯了。 比如读者的谩骂，任何一个作者都不可能写出一本令所有人都满意的作品出来，所以不管你作品写的如何，肯定有人喷你，而且多数都是没喷在点上，试问，如果没一个好心态，天天被人换着花样的喷，你还能坚持得下去？ 比如初入行时，长时间的单机状态。多数刚刚开始写网文的作者，肯定是举步维艰的，也许辛辛苦苦写出几万字，发到网上，点击人数不超过100，推荐票寥寥几张，甚至没有，收藏人数可能今天涨两个，明天不仅不涨，还跌了一个，后天可能再跌一个，书评区都是广告帖，一本书发到网上，就跟玩单机游戏似的，没人陪你玩，如果没有良好的心态，能坚持得下去？ 还比如连续几个月没有推荐位，或者上了推荐位，却跟没上没多大区别，各项数据都极少增长…… 再比如同样一天码几千字，甚至上万字，别人一个月稿费上万，甚至好几万，而你明明也写了那么多字，却只有八九百稿费，就这点稿费，还要交税…… 心态差一点的，还不太监，更待何时？ …… 说心态好也好，说阿Q精神也好，总之，想吃网文这碗饭，就得有一颗大心脏，得学会安慰自己、调节自己的心态。 读者大爷是不喜欢听你解释的。 如果你今天没有更新，就一定会有人骂你。 你解释说我今天发烧，请假一天。 肯定会有人质疑你在撒谎。 你说你家里今天停电，也依然有人表示不相信。 你说你电脑坏了，还是会有人骂你几句，并表示从此以后再也不看你的书，因为类似的理由，早就有很多作者用过了，大家早就不信了，就像学生时代，你说你肚子疼要请假，老师就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你，其他同学也会怀疑你是装的。 人与人之间，早就缺乏基本的信任。 …… 因此，最近面对外界的非议，孙全还是一句都没有辩解。 他所做的只是更用心地去写好夏长乐的剧情。 他相信自己的努力和用心，能在字里行间传递给书迷们知道。 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书迷很挑剔，但也很宽容。 挑剔的时候，能因为书里一点点不符合他们心意的地方，就弃书，宽容的时候，只要他们能感受到你这个作者写的时候用了心，哪怕你暂时一些章节写的不能令他们满意，他们也会继续支持。 就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孙全不bb，只潜心码字，然后将夏长乐的故事一点点呈现给仍然在追他这本书的书迷们。 原版的《不死龙戒》写了那么多考验书迷的毒点，最后那本书被不少读者喷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也依然有一批书迷坚持表示很喜欢那个故事。 而现在这个版本的《不死龙戒》，已经尽量规避那些毒点，孙全自然更坚信后续的剧情能得到大家的好评。 他需要时间！ 也需要一直稳住心态。 这个时期，如果他的心态崩了，夏长乐的故事就会崩，一旦出现那样的局面，如今外界对他的非议，就会变成现实。 那些嘲笑他的人，就会说：“看吧！我早就说他这本书崩了吧！哈哈” 稳住心态，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不死龙戒》的章节平均订阅还在往下掉，之前已经冲到一万一千多的均订，最近已经跌破一万。 书评区的热度依然不温不火、咸鱼群里似乎也没以前热闹了，孙全偶尔去看群里聊天记录的时候，总会看见有人说最近已经不看这本书，等养一段时间，如果以后还能想的起来，就再看一点，想不起来的话就算了…… 这些言论，都在打击他的斗志。 好在也有令他安慰的人和事。 群里也有一些书迷给他发私信，安慰他。 比如浦东涛涛，孙全就收到他的私信，在私信里他这么说：“咸鱼，你要加油啊！我觉得你最近的剧情写的挺好的，你千万别被那些声音影响了，我还期待后面有更精彩的剧情呢！” 比如之前老是喜欢给他发私信，还给他打赏了白银盟的恋雪ZQ随风也给他发来私信。 “你最近还好吧？书的人气好像有点下滑了，不过，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棒的，加油呀！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别让我们这些支持你的人失望哦！” 还有上本书的老书迷，也有人给他发私信。 好俊的文昊：“老孙，我最近刚看完你的新书，也看见书评区不少不好的评论，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只想说：相信你自己！这个故事是你写的，只有你知道剧情怎么走，才是最精彩的，所以，别因为那些差评而改变剧情，那样这本书会变得不伦不类的，而且，林二蛋已经死了，你剧情再怎么改，也不能让他复生了对不对？” …… 除了这些书迷的安慰，孙全也感受到来自责编——带鱼的安慰。 这位女责编给他的安慰是很责编式的——在《不死龙戒》的月票排名和人气不断下滑的情况下，她接连两周都给这本书安排两个不错的推荐位。 一个是首页六频封面推荐，一个是书架推。 不仅安排优质推荐位，她还给孙全发了私信。 私信内容就一点不责编式了，至少孙全以前扑街的时候，从没在责编那里感受过。 带鱼：“咸鱼，你要继续奋斗呀！要不然会对不起你这个笔名的，最近编辑部有人开始笑话我了，说我好不容易捡一个大神，竟然是一个快男，只威风一个月就不行了，但我相信你的实力，推荐位我会继续帮你争取的，但你自己也要加油呀！” 多么体贴的妹子……多么温暖的责编…… 如果她这段话里没“快男”那两个字的话，孙全肯定会更感动。 …… 最令他感动的是来自袁水清的安慰。 她的安慰如水般温柔，每天晚上都换着花样给他煮宵夜，可能今晚煮汤圆，明晚煮面条，后天晚上就变成小米粥，尽管她的手艺有限，弄得宵夜没那么美味，但孙全还是很高兴。 最高兴的莫过于夫妻生活的时候，她的曲意逢迎。 呃？ 他们还不是夫妻？ 这不是重点！请忽略！ ……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溜走，很快就迎来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 平安夜晚上，孙全少见地没有码字，而是开车带着袁水清出去吃了一顿西餐，之后又陪她去看了一部电影，看完电影又开着车，带她在夜幕下的这座城市兜风，游览平安夜的M市夜景。 今晚的夜景很美，很多商家都在店门外弄了花样，圣诞树、气球、彩灯…… 孙全刻意放慢车速，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显得很安静，眉眼含笑地静静游览车窗外夜色下的美丽灯光。 第274章 沉静的时光 忽然，孙全踩住了刹车，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昏黄的路灯光线穿过树枝的缝隙，照在车身上，显得很斑驳。 “怎么了？” 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疑惑看他。 孙全微微抬头示意她旁边的车窗外，袁水清循着他的目光疑惑望去，却看见车窗外有一张熟悉的人脸——刘广福。 刘广福应该是出来扔垃圾，袁水清看见他手里拎着两只垃圾袋，旁边不远处就是一只大垃圾桶。 此时，孙全和她看见刘广福，刘广福也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他们。 也许是因为他认得这辆车，也许是因为这辆车忽然在他面前停下，所以刘广福才下意识望向车里的人，也是因此而看见车里的袁水清和孙全。 突然在这里看见这两人，刘广福愣在那里。 呃，刘广福是谁？ 99黄焖鸡老店最早的厨师啊！那个四十多岁搞了一个小寡妇，生了个儿子的那个厨师。 几个月前，他自认为自己把黄焖鸡的做法研究得差不多了，就跟孙全辞了职，出来自主创业的那位。 “要不要下去看看？” 孙全忽然笑了下，问袁水清。 袁水清看他一眼，有点意外，“你想看什么？” “还是去看两眼吧！” 说着，孙全将车熄火，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袁水清微微迟疑，也解开安全带、跟了下去。 “卟卟”两声，刘广福将手里的垃圾袋扔进垃圾桶。 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他扭头望来，与刚刚下车的孙全四目相接。 他的眉头是皱着的，孙全目光含笑。 他打量着几个月没见的孙全，孙全也打量着他。 孙全发现几个月没见，刘广福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浑身上下也透着几分油腻，厨师服也没穿了，衣服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大褂，长及膝盖的那种大褂。 这种大褂，孙全一眼就认出来是干货店里伙计干活喜欢穿的那种。 “孙……孙老板！你们出来玩啊？呵呵。” 刘广福略带几分尴尬地开口跟孙全、袁水清打招呼。 袁水清淡淡笑了下，她和刘广福不熟，而她对待不熟的人，一向是有点疏远冷淡的。 孙全笑容倒是挺自然，微微点头，摸出烟盒，递了支烟给刘广福，随口问：“你店开在这里了？” 刘广福赶紧双手接过，连声道：“对对！就在那边！” 他回头伸手指了下，孙全和袁水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面，低矮的门头，普普通通的红色招牌，招牌上的店名令他俩颇为无语——“999黄焖鸡”。 这是典型的蹭99黄焖鸡的热度啊！ 孙全微微失笑，乜刘广福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回头我叫人来把那三个9抠掉一个，然后我让律师起诉你冒充我们99黄焖鸡！” 刘广福微微一呆，袁水清也诧异地看了看孙全。 这么骚断腿的操作，他这一眨眼的工夫就想到了？这是什么人啊？ 刘广福回过神来，一脸苦笑摆手，“别别！孙老板，我知道您现在生意做大了，就别跟我计较这点小事了，这么做有失您的身份啊！再说了，我这里的生意真的很一般，最近都在亏本了，我都在想什么时候把它关了算了。” 孙全表情没有意外，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早就料到刘广福创业不会成功，创业一开始就走歪路，为人也有问题，怎么可能把生意做成？ 他不否认这个世界有不少人品有问题的人，确实混得风生水起。 但那类人，即便人品问题，能力却是很强的。 而刘广福的能力强吗？ 搞小寡妇的能力强而已！ 看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店面，和999皮炎平似的招牌，孙全根本就没兴趣走进店里看一眼，抬手拍拍刘广福上臂，笑道：“行了，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就示意袁水清上车。 “呃，再见！” 刘广福神色复杂地挥手道别，袁水清从下车就一直没开口，此时也没开口，只是淡淡笑着，拉开车门回了车上。 刘广福站在路边，看着他们上车、看着他们的车渐渐走远。 他手里还捏着孙全递给他的那支香烟，他已经忘了抽，香烟在他指间静静燃烧。 片刻后，他媳妇抱着孩子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往夜色里望了两眼，啥特别的东西都没望见，就拿脚碰了碰他小腿，蹙眉问：“嘿！你看什么呢？丢了魂似的。” 刘广福看她一眼，微微轻叹：“唉，是以前那个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他们正好经过这里，看见我在扔垃圾，就下车跟我聊了两句。” 他媳妇有点疑惑，“以前那个店？你是说那个99黄焖鸡？” 刘广福嗯了声。 他媳妇：“他们跟你聊什么了？” 刘广福微微摇头，随手扔了手里的烟头，“也没聊什么，就打了个招呼，看了眼我们店的招牌，然后就走了。” 他媳妇怔了怔，“就这么走了？” 刘广福失笑，“要不然呢？难道还指望他们请我吃饭？或者咱们请他们吃饭？” 他媳妇哑然。 …… 车上。 袁水清好笑地问孙全，“看见他生意没做起来，你是不是挺高兴的？” 孙全呵呵轻笑，“被你看出来了？” 袁水清无语失笑。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男票真得挺孩子气的，那心眼小的，跟油菜籽差不多了。 …… 对孙全来说，这个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他没放在心上，更没有回去之后，真的叫一个人来抠掉999黄焖鸡上面的一个“9”，然后请律师起诉刘广福。 他没那么无聊，更懒得跟刘广福计较那点小事。 除非刘广福真有本事把那个小店生意做大了，他才有可能出手针对一下，而既然刘广福不出他意料地扑街了，那他就没那个兴趣计较了。 反正官司就算打赢了，刘广福那里也赔不了多少钱，那么一个小店，就算卖了把钱全部给他，也没多少。 这天以后，他的心思又放在自己的作品上。 《不死龙戒》的故事，他是寄以厚望的。 也许这个时代，没人比他更清楚要不了几年，网文的ip就会被资本炒得炙手可热。 孙全记得ip的概念被炒得最热的时候，起点很多大神的一本作品影视版权，都卖出了上千万的高价。 也就是在那几年，起点的那批大神都暴富了。 本来一个个都穷得掉渣，ip热潮来袭之后，起点稍微有点牌面的大神都迅速有了上千万的身家，过亿的都有好几个。 而在那之前，孙全记得很清楚，起点某一届作家峰会期间，有一条趣闻传遍整个网文圈——某位大神在家，不知是真惨还是卖惨，反正出席作家峰会的时候，一身行头非常寒酸，手机都是老掉牙的那种。 好像也是那次峰会上，那位大神为自己代言，请求起点稍微提高大家的待遇。 ……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概也正是那几年的ip热潮使一众大神都暴富了，之后，这批大神的创作热情就严重下降了。 有钱了嘛！ 至少上千万的身家，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还有几个人能保持旺盛的创作劲头？还有多少人愿意放着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去耍，天天还像以前那样日复一日地枯坐在电脑前面拼命码字？ 以致明明这批大神都还年轻，都三十岁左右，正年富力强的年纪，书迷们却渐渐发现这批大神好像不行了。 一个大纲稍微改一改，就能写几本新书。 作品的套路化越来越严重，越来越缺乏新意。 很多书迷都以为这些大神都跟不上时代了，但孙全一直认为不是，是金钱腐蚀了他们！ 话题扯远了，强行拉回来！ 简而言之，孙全也想在ip热潮来临的时候，自己也成为被金钱腐蚀的那一批大神之一。 他相信只要《不死龙戒》的人气够高，口碑够好，质量上乘，等ip被资本炒热的时候，没道理别的大神都能吃肉，他孙全却没那个机会。 其实这个心思，他早就有了。 重生后，他在决定重写《不死龙戒》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存了日后卖ip的心思。 他认为《不死龙戒》的故事，当作网文来看，可能会几个毒点，特别是在男主角每次被杀转世的时候。 但如果……以后把这本书拍成一个系列的电影呢？ 男主角每一次投胎转世，都拍成一部完成的电影，每一部电影的开始，都是男主角刚刚转世重生，电影结尾的时候，又是一次转世重生。 从悬念中开始，在悬念中结束，应该有点意思吧？ 想得很美，就是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实现。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用心写好这个故事，写得越好，将来卖出ip的可能性就越大。 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转眼，12月也过完了。 《不死龙戒》随着夏长乐的故事渐渐展开，书评区的热度和风向终于开始一点点好转，讨论书中剧情的评论越来越多。 咸鱼群里的气氛也渐渐回暖，就连每天给这本书打赏的人数也在渐渐上升。 这本书的口碑好像被孙全一点点扭转过来了。 第275章 一个请教、一个求加盟 孙全那位高中时期的非典型学霸同学——乐超，在12月初，动手写网文了。 作为一名学霸，不管他典不典型，他都有一些好习惯。 比如他以前写作文的时候，就喜欢列大纲。 这个好习惯，被他延续到网文上，虽然第一次尝试写网文，但在正式动手之前，他还是详细列了一份大纲。 至于细纲？ 抱歉！他都没听说过那玩意，自然是没有列的。 学生时代，老师让他们写作文的时候，只强调要列大纲，从来没提过细纲那玩意，因此，作文初次尝试写网文的萌新，他完全不知道大纲之外，还有什么细纲…… 大纲成形的时候，他信心更足了。 大有一副：大纲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然并卵！ 真正开写第一章，只前面几百字，他就卡住了。 不是写不出来，而是写出几百字后，他回头去审视的时候，发现感觉不对，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于是他删掉重来，一次又一次，就像一个被困在同一天的某个男主角，今天过完还是今天，总是迎不来明天。 他就这么卡在开头的那几百字，怎么写怎么不满意。 如是再三，他有点泄气。 眉头紧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但这样的念头仅仅在他脑中闪了一下，就被他否决了，他想到了那个高中同学孙全——那家伙都能写出那样的成绩，没道理他能做到的事，我乐超做不到！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优势。 学霸对学渣的优势。 他乐超是学霸，而孙全……虽说以前在高中的成绩并不算很渣，但在乐超这个学霸眼里，那就是渣！ 想到孙全，乐超就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登上QQ，找到高中的班级群。 并在群列表里找到孙全的名字，略微沉吟，就给孙全发过去一条私信。 …… 孙全是吃过午饭后，打开电脑准备先放松半个小时，登上QQ时，看见乐超上午10点左右发过来的两条私信的。 第一条： 乐超：“老同学，还记得我吗？” 第二条： 乐超：“有点事找你，上线后记得赶紧回我一下，感谢感谢！” 字里行间的语气倒是还算客气，孙全对这位同学有点印象，虽然时间过去十几年了，但对方是学霸嘛！高中时班上的风云人物，孙全想不记得都有点难。 笑了笑，孙全给他回去一个带问号的表情。 跟着才打字问：“有何指教？请说！” 也就是许久没见的老同学了，如果是一般网友，他一般直接回过去那个带问号的表情就完了，每天码一两万字的他，不码字的时候，是能不打字就不愿打字的，实在是腻了，也累了。 很快，乐超就回了信息。 乐超：“呵呵，指教不敢当，就是有点关于写小说的疑问，想向您这位老同学请教啊！能抽空帮我解解惑吗？” 这条短信的末尾，乐超附了一个笑脸表情。 “哦？莫非你现在也在写小说？” 孙全略感意外。 乐超：“是呀！嘿嘿，不过我是刚入行，很多事都一知半解的，这不，上次听说你现在写小说写的挺好的，就想跟你请教请教了。” 孙全微微失笑。 说实话，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乐超的学习成绩，确实需要他仰望。 但说到写小说，在乐超面前，孙全还真敢俯视。 术业有专攻，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孙全在这一行混迹十几年，学霸型的写手也不是没见过。 就他知道的，起点就有高校的教授在兼职写文。 所以，乐超这个高中时期的学霸，刚刚入行，能厉害到哪儿？ 正是因为这样的心理，所以对于乐超话里的“请教”一词，孙全受之坦然，没觉得自己不配。 “行，你想问什么？说吧！” 孙全不知道的是——乐超看见他这么回复的时候，乐超的眉头皱了皱。 但乐超有一个优点——不耻下问。 他忍着心里的不适，把自己遇到的问题一一说给孙全，最后询问孙全是怎么回事？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而孙全看完乐超提的几个问题，却有点无奈。 因为从这几个问题里，孙全能感觉到乐超是真的刚刚入行，或者说还完全没有入行。 很多人对写网文有一个误解。 ——以为写网文没有门槛，是个人，只要会写字，就能写，完全无门槛。 却不知道网文的门槛其实是在门里面，很多人入行写了几年，自以为是一个写手了，其实可能都还没看见门槛在哪儿。 乐超问的几个问题，孙全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太初级了！ 比如乐超问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明明有大纲，却就是写不好第一章呢？” 这让孙全怎么回答？ 难道要很粗暴地告诉他：“因为你是个菜鸟！”吗？ 做人要有礼貌！ 所以孙全想了想，问他：“你看网文几年了？大概看了多少本了？” 乐超回复：“以前无聊的时候，偶尔看过几本吧，最近也看了几本，你放心！我懂什么是网文！” 孙全笑容更加无奈。 只看过几本网文，就敢动手自己写了？ “我建议你还是多看点吧！至少先看个一百本左右，然后再写的话，可能会好一点。” 乐超：“真的需要看那么多吗？对了，你看过大概多少啊？” 孙全呵呵笑着，回复：“肯定比你看得多一点。” 至于具体多少，他没说，他怕乐超觉得他在吹牛皮。 …… 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大概二十分钟，孙全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收银员张娟娟的声音，“老板！刘师傅找你，说是有事。”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茫然，一时想不出“刘师傅”是谁，康师傅他倒是知道。 “哦，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 虽然茫然，但孙全还是对门外喊了一声。 他有点好奇刘师傅是谁？ 未见，不见大桥。 房门被推开，孙全看见了刘广福。 原来张娟娟说的刘师傅是刘广福…… 孙全哑然失笑，抬手跟刘广福打了个招呼，“哟，刘师傅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来来！快过来坐！娟子！麻烦你去给刘师傅倒杯茶！” 门口的张娟娟应了声，噔噔地下楼去了。 而刘广福勉强挤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快步走过来，一边过来一边掏出一包硬盒芙蓉王。 孙全好笑地瞥了眼他手里的烟盒，他记得刘广福以前不抽这么贵的烟，最近估计也舍不得抽。 那这盒芙蓉王就很可能是刘广福今天特意买的了。 “我这边有点事，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回聊！” 孙全随手给乐超发过去这条信息，就不再管乐超怎么回复。 笑呵呵地接过刘广福递过来的香烟，就伸手示意刘广福坐。 刘广福连道两遍谢谢，才在孙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刘师傅今天找我有事？” 孙全真有点好奇。 他还记得刘广福离职的时候，跟他闹得有点不愉快，几个月了，也就前些天偶然撞见过一次，他还以为以后大概率几年都见不到刘广福了呢！ 根本没想到刘广福今天会忽然登门，姿态还放得这么低。 刘广福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笑容就透着尴尬，孙全见他几次欲言又止，都替他着急，失笑一声，孙全：“刘师傅，有什么事直说好吗？呵呵，只要不是对我表白，你想说什么都行！” “呵” 刘广福被逗得笑了下，倒也放松了些，微微低头避免与孙全对视，吞吞吐吐地说：“我、孙老板！其实、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是想问问我……我能不能也加盟你的店？呃，加盟费我一分不会少的，真的！” “加盟？你要加盟我的店？” 孙全再次感到意外。 刘广福抬头与孙全对视一眼，脸色有点窘迫，但还是点了点头，“对！您看……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孙全忽然觉得有意思了！ 微微笑着，后背靠到椅背上，上下打量着刘广福，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加盟我的店了？外面能加盟的餐饮店应该有不少吧？呵，能跟我说说吗？” 刘广福笑容有点复杂，“当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对！外面能加盟的店确实有不少，但……怎么说呢？大部分加盟店需要的投资我都给不起，其它不需要多少投资的加盟店，我、我也没什么信心能做起来，我、我最近去看过几家你们的加盟店，生意都还挺好的，而我以前毕竟是在你这里上班的嘛，做熟不做生，我相信如果您能允许我加盟的话，有真正的配方给我，我应该能做的好……” 说到这里，刘广福再次赔着笑脸问孙全：“孙老板！您看……您能给我这个机会吗？以前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今天在这里我跟您说声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行吗？ 孙全看着刘广福赔笑的脸，念头在脑中转了转，呵呵笑了声，微微点头，“行啊！只要加盟费给到位，我当然欢迎你来加盟！生意嘛！我既然在发展加盟店，自然没道理允许别人加盟，就单单不允许你，呵呵，对吧？” 第276章 夏长乐的机缘 数日后的下午，装修公司打电话过来，说别墅那边装修好了，请这边过去验收。 电话是打给袁水清的，跟着袁水清就打电话告诉孙全，问孙全有没有时间一起过去看看？ 孙全本来正在码字，听到这事，略微犹豫就说：“好！一起去看看！” 电话里跟袁水清说好，让她在公司等着，他开车过去接她。 等孙全看完装修好的别墅回来，已经是下午4点多。 进店的时候，张娟娟和瞿丽都看见他满脸笑容，似乎心情很好。 她们心里好奇，却都忍着没问。 孙全回到楼上，打开电脑，回想着装修好的别墅内景，嘴角总是忍不住微微上扬，装修之前，那别墅看着大虽然大，但他其实是没太大感觉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清楚别墅以后会升值很厉害，如果不是为了给袁水清，以及将来的娃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他自己的话，都懒得买。 毕竟，他自己对居住环境是没什么太高要求的，对他来说，随便一套商品房，就能满足他所有的生活要求。 但今天下午去装修好的别墅里一看，他意识到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装修好的别墅，真的赏心悦目，走在里面，感觉自己的命都更值钱了。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还全是别墅里美轮美奂的一幅幅景象，他知道自己今天晚饭之前，应该是静不下来心码字了，于是，电脑启动完成后，他随手登上QQ，准备看看书迷群和作者群里的消息，放松一下。 结果…… QQ刚登上，就听见嘀嘀的提示音。 有人给他发了私信。 点开一看，是那位高中同学乐超发来的。 乐超：“老同学！你最近有点惨啊！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起点的月票榜，你那本书排名都滑到三十多名了，你怎么搞的？我看作者论坛上，有人说你剧情写崩了，是真的吗？” 我最近有点惨？ 孙全呆了呆。 脑海中还残留着别墅内的美景呢，忽然看见乐超给他发这么一条私信，他脑子一时间都没转过来，有点错愕。 随即他呵呵一笑，回复：“对啊，我是挺惨的！生活不容易啊！” 乐超：“你真的写崩了？” 孙全：“也许可能大概吧！”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从不在意别人看低他。 至少他很少在言语上反驳别人说他怎么样，他的反驳一向都是行动。 做事高调、做人低调是他信奉的原则。 可惜，重生前，他做人是够低调了，但做事却一直很难高调起来。 乐超：“呵呵，没事，总得来说，你现在月票榜三十几名，也还是可以的，很厉害了！” 孙全笑了笑，“谢谢安慰！” …… 这是一个小插曲，孙全回头就忘了。 别人也许还没注意到，但他自己已经注意到最近《不死龙戒》的书评区，风向已经在渐渐转变。 咸鱼群里的风向也同样在转变。 夏长乐的故事开始散发魅力。 夏长乐的自强不息、父母亲人的关心、疼爱，以及渐渐掀开神秘面纱的修真世界逐渐崭露一角，都在一点点吸引着依然在追更的那些书迷的心。 是的！ 如果说林二蛋的故事背景，还是一个高武世界的话。 那夏长乐的故事背景就是一个修真世界。 原版的《不死龙戒》故事背景，被孙全一扩再扩，新的《不死龙戒》，故事背景已经很宏大。 在他的设定中，林二蛋的故事发生在未知大陆的一个角落，那里虽然有强横的神功绝技，但放到整个故事大背景下的话，其实林二蛋接触到的世界，是相当于穷乡僻壤的。 因为整个大世界的最高文明层次是修真世界。 林二蛋生活的那一片世界，在修真者的眼里，近乎未经开发的野蛮世界，那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修真自愿，所以，修真者根本不会去那里。 而林二蛋转世成夏长乐之后，出身地点却是在数万里之外的繁华之地。 那里有修真者出没，有各大修真势力。 如果把《不死龙戒》比作一款游戏的话。 林二蛋生活的世界，是新手村。 夏长乐出生的地方则在繁华的城中。 他的眼界开阔了，心中萌生出踏上修真路的念头。 孙全是有意这么设定的。 为的当然是给读者更多的新鲜感，进而对夏长乐的故事产生更多的兴趣。 而事实也证明，他这样的设定效果确实不错，当修真世界的面纱被一点点揭开的时候，书评区和书迷群里的气氛就渐渐发生了变化。 “卧槽！看到一百多万字，才忽然发现这是一本修真小说！” “原以为佛手门已经是这个世界最牛B的势力，没想到竟然不入流……” “夏长乐什么时候修真啊？他出生在书香门第，又是天生体弱、还有先天性的哮喘病，他有资格修真吗？修真门派应该不会要他吧？” “快！快点让乐儿修真！” “我忽然在想不死龙戒是不是修真世界遗落到林二蛋那个世界的？” …… 类似的书评，孙全最近几天，在书评区和咸鱼群里不时都能见到。 每次见到类似的书评，他都会笑一下。 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他知道只要这个趋势保持下去的话，夏长乐的故事能立得起来。 否则这本《不死龙戒》就真的要像外界很多人议论的那样——崩了。 书迷的呼声，他当然不会无视。 事实上，他早在设定大纲的时候，就没打算在这段剧情一直吊着读者的胃口，他很快就给夏长乐安排一个接触修真功法的机会。 他遇到了一个被人追杀的胖子。 这是一个很俗的套路。 不俗的地方在于，这个套路被孙全改头换面之后，写出了新意。 大致剧情是这样的： 已经12岁的夏长乐，虽然天生体弱，还有先天性的哮喘病，但他前面两世毕竟是一名高手。 他精通乱剑堂的剑法，也精通佛手门的绝技，比如金光佛手和血佛手。 所以，如今这一世他虽然重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私下里却早就在悄悄练功，一来是想改变这一世天生体弱的毛病，二来是想恢复前世的武功，拥有自保的能力。 12岁的夏长乐，已经恢复几分功力。 有一天他正在家族后山悄悄练功，却忽然听见山崩地裂的声音，扭头一看，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塌了…… 当时他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山崩塌激起漫天的烟尘，他看见一群白衣女子竟然御剑飞行，冲进那片漫天的烟尘里。 随即，他就听见那片漫天的烟尘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再之后，尘埃飘散，打斗声消失了。 那群已经变得灰头土脸的白衣女子冲天而起，御着飞剑，似乎在到处寻找什么。 夏长乐没敢离开自己练功的山洞，出去和那些白衣女子照面。 他面色很凝重，已经意识到自己遇见了传说中的修真者。 他听见其中一个白衣女子厉叱：“秦沐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吃我们羽衣剑宫宫主的坐骑，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宫主大人已经发话，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你逃不掉的！！” 夏长乐听得眉头微动，从这段话里，他听出了几个信息——秦沐风，应该就是被这群白衣女子追杀的人；羽衣剑宫应该是这些白衣女子的门派；那个秦沐风脑子应该有病，竟然为了吃，而得罪那个什么羽衣剑宫…… 天下美食那么多，为什么要去吃人家宫主的坐骑？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还没等他整理出更多的信息。 一道白光忽然在他藏身的山洞里闪过。 一个浑身血糊糊、狼狈不堪的胖子在白光中忽然闪现，白光消失，胖子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怎么看都是一副伤得很重的样子。 夏长乐已经是三世为人，他脑子自然不笨。 这个血糊糊的胖子突然出现在他藏身的山洞里，他眼珠转了转，就猜到这胖子应该就是被外面那群白衣女子追杀的秦沐风。 于是，一道选择题摆在他面前。 一、他出去告诉那些白衣女子，秦沐风在这山洞里，结果他也想到了，他大概只要一动，那血糊糊的胖子可能随手就把他干掉了。 二、帮这胖子躲过这一劫，后果可能会得到这胖子的感激，也可能会被这胖子灭口。 三、暂时先帮这胖子，放松他的警惕，自己再见机行事，有机会的话，突然出手干掉这胖子，以确保自身的绝对安全。 就在夏长乐心里决定选择“三”的时候，那胖子开口了，“小兄弟，我快不行了，没想到我秦沐风多少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这次却栽在羽衣剑宫那群娘们手里，我死不要紧，但饕餮功不能在我手里失传，你有没有兴趣学我的饕餮功？” 饕餮功，就是孙全给夏长乐安排的第一门修真功法。 这套功法自然是不弱的，而修炼这套功法就是要吃！ 吃同属性的各种天地奇珍、飞禽走神。 秦沐风这个胖子之所以冒险去吃羽衣剑宫宫主的坐骑，并不是他脑子有病，而是为了修炼他的饕餮功。 第277章 尝试性求票的效果 孙全关于饕餮功的灵感，来源于大神陈东的一部作品。 孙全记得在那本书里，陈东史无前例的写了一个熊孩子人设的主角，那熊孩子主角的外号好像叫“小不点”。 看上去人畜无害，很可爱。 但嘴巴特别馋。 馋到什么程度？ 别的少年天才进了某某秘境，想的都是怎么先人一步，夺到某某秘宝，而那熊孩子进了秘境，却到处追着各种珍禽异兽，追上了就宰，宰完了就烤着吃、或者炖汤。 就是那样一个熊孩子，竟然是主角，而且还一路升级飞快。 最关键的是，孙全当初看那本书的时候，还挺喜欢看那熊孩子找吃的。 于是，那时他就产生一个灵感：写一本通过吃来升级的作品。 然后他就想到龙生九子里的饕餮，无物不吃的饕餮。 跟着他就在这个灵感的基础上，想出两种写法。 一种是主角的胃部进化，进化成饕餮的胃，或者修炼一门奇功绝技，通过炼化吃进肚子里的各种天材地宝，来提升主角的修为。 最终，他想到这个“饕餮功”的名字。 但他以前的灵感太多了，类似的新书创意早就积累数百个，以致等到他重生的时候，他电脑里积累的新书灵感，也只不过写了寥寥几个，其它大部分都没变成一本真正的网文。 而这次重写《不死龙戒》，饕餮功的创意被他用上了。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书迷喜欢看什么样风格的作品。 诙谐幽默、有趣好玩，是很多人选书的一大标准。 而《不死龙戒》开篇的林伯文和林二蛋，都是很正经的主角，孙全就打算在写夏长乐的时候，让夏长乐的故事变得不正经。 可夏长乐的前身就是林伯文和林二蛋，灵魂没变，两次重生的他怎么可能性格突变，变得不正经呢？ 思来想去，他没改变夏长乐的性格，而是给夏长乐安排这个饕餮功。 他想的很简单——再正经的人，修炼饕餮功这种功法之后，也很难保持正经了吧？ 就像传授他饕餮功的那个胖子——秦沐风。 也许这个胖子在修炼饕餮功之前，也是个正经人。 可他是怎么死的？ 因为偷吃了羽衣剑宫宫主的坐骑，而被人追杀致死。 饕餮功的特性决定了修炼这门功法的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去吃一些同属性的天材地宝与飞禽走兽。 不吃？ 功力就难以精进。 吃？ 随着功力的提升，修炼之人需要吃的天才地宝和飞禽走兽的等级必定会越来越高，高到最后，你就只能铤而走险，去宰厉害人物的坐骑或者宠物，最后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孙全的笔下，夏长乐没抵挡住修真的诱惑。 他悄悄练了饕餮功，然后首先是他们夏家豢养的各种珍禽异兽倒了霉。 最先倒霉的是他二姐的宠物——金线蛇。 因为这蛇以前咬过他一口，所以夏长乐悄悄把它煮成一锅蛇羹，喝了。 很快她二姐就因为金线蛇的失踪而闷闷不乐好长一段时间。 看见一向对他不错的二姐那么难过，夏长乐有点惭愧，但他要练功啊！所以，他转头去炖了他爷爷养了几十年的爱龟，因为他听说那只龟是稀有品种，炖好之后，果然又鲜又香。 他爷爷为此，半个多月吃饭不思，嘴里常常念叨爱龟的名字。 …… 所有这些剧情，孙全都是往有趣的方向去写的。 怎么有趣怎么来。 为了增加趣味性。 孙全故意设置夏长乐在炖爷爷爱龟的时候，被他二哥发现。 然后他二哥就被他拉下了水，那只爱龟的汤，他二哥也喝了不少。 还是为了有趣！ 孙全写夏长乐的二哥从那以后，就成了夏长乐的帮凶，替夏长乐出谋划策，目标瞄向夏家其他人豢养的各种珍禽异兽。 并且，在接连几次得手之后，孙全把夏长乐的二哥卖了。 让他二哥当了替死鬼，被家里的长辈发现家里失踪的那些珍禽异兽，全是夏长乐二哥夏幼虎干的。 而夏幼虎也很硬气，屁股被打开花，他也守口如瓶，始终没有把弟弟夏长乐招出来。 当然，这一段剧情，孙全写的时候，也不完全是为了有趣，在有趣的同时，他也有表现夏幼虎和夏长乐之间的兄弟之情。 因为孙全清楚，现实社会里，年轻人多数都是独生子女，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和自己一起长大、一起玩闹的兄弟姐妹。 所以他故意写了夏幼虎和夏长乐的兄弟之情。 他相信很多书迷会喜欢的。 …… 事实也不出他所料。 1月份，随着时光匆匆，孙全在书中接连写出以上那些剧情之后，《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和书迷群里的反馈，越来越正向。 作者后台能看见的章节平均订阅人数，也在缓缓回升。 书评区常有读者出谋划策，建议孙全让夏长乐去祸害别的家族，去宰外面的珍禽异兽。 还有人建议多写一点夏幼虎的剧情。 孙全能看见的一切数据都显示《不死龙戒》的口碑在一点点转好。 他的努力有效果了。 这是他在设定大纲时，能预见到的最好结果。 而此时1月份已经过去大半。 自这本书拿到11月份的月票总榜冠军，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月的时间。 想到总榜的排名，孙全就去瞅了一眼。 发现《不死龙戒》目前排名第44位，很不吉利的一个数字。 看着这个名次，孙全点了支烟，皱眉陷入思考中。 他在犹豫要不要试试求月票？ 如果这本书的口碑真的已经扭转了，那他发一个求票单章，应该会有效果，反之自然没什么用，反而会让外界进一步坐实这本书剧情已崩的判断。 半支烟的工夫过去，孙全轻咳一声，打开作者后台，上传一个章节，跟着就现写出一篇简短的求票单章。 内容如下：“很久没求月票了，不知道大家对最近的剧情满不满意？如果满意的话，请给我一张月票，如果不满意，就请无视这篇单章，嗯，就这样！” 就是这么简单一篇单章，他发了出去。 然后就坐等大家的反应，他不时刷新《不死龙戒》的页面，盯着月票总数的变化。 单章刚发出去的时候，他注意了一下，《不死龙戒》月票总数是3362. 十分钟后，他刷新网页。 看见月票总数变成3588张。 效果还行。 孙全略感欣慰，却也没什么惊喜，10分钟时间太短，他继续等，他相信还有很多书迷没有看见他那篇求票单章。 又10分钟后。 《不死龙戒》的总月票变成3721. 效果好像又明显了些。 孙全继续等着。 又10分钟后，《不死龙戒》的月票总数变为3931. 短短半个小时，这本书的月票总数就涨了将近600票…… 这个数字和上涨的速度，是出乎孙全意料的。 他想象过如果大家也喜欢他最近写的剧情，他这篇求票单章的效果可能会很不错，但他最大胆的设想，也只是今晚12点之前，大概能涨五六百票。 而现在却是半个小时就涨近600票。 惊喜是肯定的。 他真的没料到大家投票的热情会这么高。 于是，他去看书评区的新书评。 “满意就投一张月票？扯淡吧你！我非要投两张！——黄天三钙” “哈哈，你这条咸鱼总算又求月票了，我还以为你不求了呢！幸好我这个月的月票一直留在手里，拿好！3张！不用谢！嘿嘿——皇乾坤” “怎么从咸鱼这单章里看见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了？咸鱼！你可是拿过总榜冠军的男人，能霸气点不？受气小媳妇似的给谁看呢？月票是吧？给了！——凌丶紫枫” “作者问我们对最近的剧情满不满意……老实说，我不是很满意，而是十分满意！月票没了，谁让你月初的时候不求？但推荐票还是有的，给你了！不许嫌弃啊！——志在江湖” “月初不求月票，月中来求？作者你这是什么骚操作？——想吃鱿鱼” “刚看了一下账号，竟然还有两张月票，既然你要，给你好了！赶紧加更！黄金盟的加更你还欠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快滚去码字！——大号的文静” …… 孙全一眼看去，书评区几十条新书评，竟然没有一条拆台的差评。 多数都是他眼熟的老书迷账号在换着花样的表示支持。 他的书迷们似乎还在爱他…… 他笑了。 笑得有点感慨。 他又一次意识到书迷的支持，才是一个作者真正的底气。 如果有一天，他的书迷都离他而去，那大概就是他该告别这一行的时候了。 写小说死路一条…… 这句话又在他脑中闪过，这句话其实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很多同行都说过，可他还是一直没想过真的离开这一行。 始终在这条死路上继续前行。 为啥？ 仅仅是为了那点稿费吗？ 如果只是为了稿费，早在他扑街一次又一次的时候，就封笔了。 想证明自己是一方面，其实他内心深处，何尝舍得离开这些一直默默支持他的书迷？ 就像此时，他看着书评区这些新鲜评论，他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涌动，他觉得在网文这条死路上，他还愿意再走十年，甚至更久。 第278章 一个电话、保姆的问题（感谢盟主小哲夫） 孙全正准备去咸鱼群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他手机忽然响了。 “谁啊？” 嘀咕着，孙全拿过电脑旁边的手机，却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但这个号码却显示是本地的号。 难道是本地的某个熟人？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孙全随手接通来电。 “喂？你好，哪位？” 孙全的语气很随意。 但下一秒，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令他脸色微变，眉头皱起。 “是我！唐唐！孙全，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电话里，唐唐的语气是孙全没有听过的，那语气给他的感觉怎么说呢？似乎是鼓着勇气在跟他说话。 竟然是她打来的…… 孙全脸上笑容敛去，皱起眉头，因为一点好奇，他没有立即挂断电话，“哦？你想请我帮什么忙？说说看吧！” 唐唐：“孙全，我知道你和龙飞关系好，他现在又是在给你工作，我……我……我想请你帮我劝劝他，我忘不了他，真的！孙全，你要是能帮我这一次，我会永远记你这个人情的！你……能帮我一次吗？” 是这破事？ 孙全微微翻了个白眼，毫无兴趣。 唐唐这个女人，他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印象，后来发生在她和邝龙飞之间的事，孙全也都看在眼里。 先是搭上颜诚，那时候她就想甩邝龙飞。 但那次邝龙飞够狠，宁愿把这个店面转让，也要凑钱给她爸治病，算是挽回她的心，但等她爸一死，她就一脚将邝龙飞踹开，重归颜诚的怀抱。 后来也不知是颜诚的怀抱不够暖，还是颜诚已经玩厌了她，她和颜诚又分了。 分了就分了吧！ 她竟然还有脸回来再找邝龙飞…… 那天晚上邝龙飞打电话过来问唐欣的号码，孙全正好把那天唐唐想找邝龙飞的事听说了，当时就把他恶心得不轻。 从那以后，唐唐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更差了。 劈腿的女人，他见得多了，一般他也不会鄙视人家，毕竟人都喜欢往高处走，他能理解。 但劈腿之后还回头找前男友的女人，他就看不上了。 膈应！ 因此，当唐唐在电话里说出她的请求后，孙全想了没想就拒绝，“不好意思，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挂了？” 唐唐：“……” 一阵沉默之后，她又问了句：“孙全，你真的不能帮我一次？” 孙全说了句：“抱歉”，就挂了电话。 邝龙飞的心意，他早就了解了。 既然邝龙飞无意吃这根回头草，那他孙全当然不会去帮唐唐劝邝龙飞。 他和唐唐本就无甚交情。 …… 这个小插曲之后，孙全也没兴致去看咸鱼群里的聊天了，收拾情绪，就准备继续码字。 刚才尝试性求月票的效果很好，给了他很大的码字动力。 同时也激发他想再战一次月票榜的野心。 之前那么多人都在笑他的《不死龙戒》剧情崩了，笑他这本书再也杀不进月票榜前十，他现在就想再杀一次给他们看。 一章稿子码完，窗外的天色已暗。 冬天的M市，天黑的早。 孙全估摸着袁水清也该回来了，就没准备继续码字，而是去看了眼起点的月票总榜。 发现《不死龙戒》在总榜上的排名，已经从之前的44名，冲到第31名。 月票总数涨到4466票。 他记得自己两个半小时前，发求票单章的时候，这本书的月票总数大概3300多，这才过去两个半小时，就涨了1100多票…… 这个速度可以说相当猛了。 是因为最近的剧情真的给力？ 还是因为自己太长时间没求月票了，所以大家才这么给面子？ 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孙全觉得应该是兼而有之。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如果他再发求票单章，效果应该会差很多。 但他不在意，他相信今晚《不死龙戒》一定能冲进前三十名，明天一觉醒来，说不定能杀进前二十名也不一定。 楼下忽然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那声音孙全耳熟，感觉应该是自家那辆捷达回来了。 他笑了下，赶紧关了电脑下楼。 话说，蔡亚男的驾照已经考下来了，最近每天早晚都是她接送袁水清上下班，她这个保镖兼司机兼助理，已经正式上岗，履行她的全部职责。 至于学校里的学业？ 她一个体育专业的大三学生，现在还有什么学业可言？ 等这个新年一过，她们班的同学都得去实习单位实习。 据孙全了解，蔡亚男她们班的同学，最近差不多都把实习单位敲定好了，如今是元月份，她们班几乎已经没课了，只等期终考试和寒假来临。 孙全刚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表情淡漠的蔡亚男送袁水清进店。 袁水清回头对她说：“行了，小蔡，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好的！袁姐。” 蔡亚男答应一声，扫了眼刚刚从楼梯上下来的孙全，随手把袁水清的皮包交给袁水清，微微笑了下，就转身走了。 孙全笑吟吟地走过去，从微笑的袁水清的手里接过那只皮包，顺便抬手帮她理了理刚刚被外面的风吹乱的一缕发丝，“今天累不累？” 帮她理发丝的时候，他还轻声关心一句。 “还好！现在工作都上正规了，公司的事，都有专人负责，需要我亲自做的事很少，对了，今晚吃什么呀？” …… 两人的交流看似平淡，实际却很温馨。 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透着爱意。 而这种爱意……乍一看似乎只是眼中带笑。 …… 晚饭，他们今晚吃的是家庭式自助火锅。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全就交代厨师小郑，让他下午炖一锅排骨汤，排骨多放点，时间炖久点，一定要把汤汁炖白。 跟着又交代瞿丽，让她下午来上班的时候，记得帮忙去菜市场多买点各种蔬菜，还有各种鱼丸、牛肉丸、面筋果什么的。 说是今晚要吃火锅。 于是，就有了袁水清今晚看见的丰盛晚餐。 最近天气很冷，晚上店里的生意相比之前，冷清不少，因此店里虽然桌子很少，她回来的时候，桌子还是空着大半。 这倒是方便了他们在前厅吃这顿火锅，连带着小郑、瞿丽和张娟娟也有空过来一起吃。 炖了一下午的排骨火锅汤很鲜，再加上各种鱼丸、牛肉丸、水晶包什么的，一炖，那就更香更鲜了。 一尝味道，大家都很满意。 这么多人一起吃火锅自然是要聊几毛钱的。 瞿丽先找的话题，“老板！我说你怎么就答应让老刘那家伙加盟咱们的店了呢？那家伙不是个好鸟，我跟你说！什么人啊，你忘了他辞职的时候，那目中无人的样了？那天他还想挖我过去给他打工呢！哼，美的他！” 她这心有不忿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张娟娟夹了个鱼丸，龇着牙齿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笑道：“瞿姐！老板大度，肯定是懒得跟他计较！” 小郑性格内向，但他在这里工作几个月，和大家都熟了，此时也插了句：“几万块的加盟费啊，老刘愿意给，老板干嘛不要？” 孙全笑着和袁水清的笑眼相视一眼，随口道：“对！有钱赚干嘛不赚？难道他老刘给的钱，买的排骨炖着吃不香吗？呵呵。” “这倒是！” 瞿丽被说服了。 张娟娟和小郑也都笑着附和。 几人边吃边聊，聊着聊着，就聊到孙全那套别墅。 这次的话题还是瞿丽找的，“哎！对了，老板、袁小姐，等开过年来，你俩是不是就要搬去青龙湾的别墅住了？嘿嘿，到时候就不住这店里了吧？” “嗯，对！怎么了？难道等我们不住这里了，你们想偷懒？” 孙全含笑打趣。 袁水清和张娟娟、小郑都有点忍笑，瞿丽则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老板你别瞎说啊！我根本就没这么想，再说了，我在你这里工作这么长时间，我瞿丽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那种趁老板不在就偷懒的人？” 张娟娟突兀接了一句：“对呀！你就是那样的人呀！” 瞿丽：“……” “噗嗤……” “噗嗤……” 包括孙全，还包括店里的两桌客人，听见这段对话的，有一个算一个，全被逗笑了。 就连在外人面前一向很少笑出声的袁水清，这次也没忍住。 回过神来的瞿丽，抬手打了笑得脸红的张娟娟一下，笑骂：“你这丫头！哪有你这样拆台的？亏我平时还对你那么好，真是个没良心的！” “我是开玩笑的……” 张娟娟笑着辩解。 瞿丽却没理她，而是悄悄看了看孙全和袁水清的表情，试探着问：“呃，老板、袁小姐！我想问一下，等你们搬去青龙湾别墅了，你们每天吃饭怎么办呀？你们是不是打算请保姆呀？如果请保姆的话……嘿嘿，我老家有一个表妹，她做饭挺好吃的，做家务也勤快，她明年正好想出来打工……嘿嘿，老板、袁小姐，你们看……如果你们想请保姆的话，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呀？” 这个话题…… 孙全和袁水清相视。 都看见对方有点意外。 袁水清迟疑着说：“孙全，咱们好像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呢，你做饭虽然好吃，但让你天天做饭……你也没时间吧？” 孙全苦笑，“要不，就请一个保姆？” 第279章 邝龙飞的新女友（感谢盟主小哲夫） 夜。 寒风乍起，刮过整座城市，带走不知多少温暖，只留下一片寒冷留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寒冷似乎带来了孤寂，今夜的M市似乎比最近的每一晚的要安静。 就像此刻站在小巷拐角处的唐唐，她沉默着，美丽的身躯被黑色羊绒大衣紧紧包裹，一顶黑色线帽戴在她头上，令她整个人似乎都融入周围的夜色里。 啪一声轻响，微微低下头的她竟点燃一支纤细的女士烟。 她竟然开始抽烟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最近吗？ 也许吧！ 夜色里，随着烟头的那点红光明灭不定，她的表情也被衬得阴晴不定。 这是邝龙飞、罗娜和董川他们住的那条小巷，斜对面就是他们租住的那个小院，唐唐今晚竟然来到这里，她想做什么？ 无人知晓。 她静静地站在拐角处的黑暗中，也许她在等邝龙飞？ 应该是的！ 但邝龙飞每晚下班都很晚，罗娜和董川应该也还没回来，因为小院里他们仨住的那三间屋子的门窗都没有亮光透出。 唐唐无声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10点了。 她轻轻跺了跺脚，也许她脚有点冷了。 一阵寒风吹来，吹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牵了牵大衣的衣领，挡住脖子。 她还是很安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10点12…… 10点33…… 10点47…… 11点29……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走，她依然站在那里等着，寒冷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空忽然飘下细细的雪花。 唐唐伸手，一点点细细的雪花落在她手上，她怔怔地看着，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放下手，仰起脸看着夜幕下，点点细碎的雪花如从漆黑的深渊落下，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才低下头，抬手抹去脸上落的一点细雪。 她依然没走。 依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当她又一次掏出手机，看见时间已经11点44的时候，小巷巷口那边终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几人说话的声音。 唐唐脚步微动，微微走出黑暗的拐角处，目光往巷口方向望去。 小巷中有路灯，虽然每一盏路灯相隔都很远，灯光也很昏黄，但多少还是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唐唐看见四道人影。 其中一男一女，手牵着手，另外一男一女各走各的。 她刚迈出的脚步忽然停下，皱眉看着那手牵手的男女，那高大的身影，她怎么会认不出？他们曾经那么熟悉，熟悉到她知道他身上哪了长了一颗痣、哪里有一道疤。 那是邝龙飞！ 唐唐一打眼就认出来了，所以她刚迈出的脚步停下了，脸上刚刚浮现的喜色也倏然消失。 她咬住了嘴唇，刚刚掏出的手机被她捏得咯咯响。 刚刚走进小巷口的邝龙飞等人，还没看见唐唐。 唐唐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往后又退了一步，重新退回拐角处的黑暗中，像一个杀手隐藏自己的身影。 但她仍然能看见那边走过来的四个人，并且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她看得越来越清楚。 和邝龙飞手牵手的，是一个红衣女子，个子不矮，身材即便包裹在红色羽绒服里，也能从她的腿型看出她身材应该是苗条的。 她也戴着一顶帽子，却是红色的。 脸上皮肤很白，在路灯的光线映照下，似乎微微泛光。 她的笑容中透着些许羞涩，但她每次看向狂龙飞的眼神都透着甜蜜的感觉…… 呃，其实站在唐唐的距离，她是看不见那女子眼神的，那是她脑补出来的。 “李菲……竟然是你……好你个李菲……” 唐唐嘴唇微动，喃喃自语，随即就咬紧了牙关。 她认出来了，那个和邝龙飞牵手回来的女子，竟是她的大学室友李菲，那个在旅行社上班，她还请对方去渔夫码头吃过饭的那个李菲。 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对唐唐来说，是很刺激的。 之前她请李菲去渔夫码头吃饭的时候，她故意在李菲面前展示自己的成功，开着颜诚的车去接她，在渔夫码头后面的通河边，和李菲聊天的时候，也处处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当时她还想把李菲介绍给颜诚的几个朋友，打算劝李菲在那几人里挑一个。 可谁能料到，才几个月时间过去，就时移世易。 她回头来之前被她一脚踹开的邝龙飞，却亲眼目睹李菲早就提前占位，和邝龙飞在一起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唐唐有一种大学时候，晚上去教室上晚自习，却发现自己常坐的那个座位被别人用一本书、一个茶杯提前占据的愤怒感。 “老邝你的手艺一点进步都没有啊！哈哈，你现在的手艺可比不上我了！” 这是董川的声音。 “呵呵，这个你也好意思跟我比？我天天东跑西跑，你天天端锅烧菜，你手艺要是还不比我厉害，那我就要跟孙全建议把你开了！” 这是邝龙飞的声音，唐唐看见他满脸笑容。 “反正我觉得龙飞今晚做的糖醋鱼挺好吃的，对吧？罗娜？” 这话是李菲说的，当唐唐从她口中听见“龙飞”这个称呼，她眉头紧皱，差点没忍住冲出去给李菲一个耳光，然后再骂一句：“龙飞也是你叫的？” 但理智使她没有迈出一步。 她恍惚意识到——也许以后是我没资格叫“龙飞”了…… 唐唐一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四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小院，看着李菲和邝龙飞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很久都没有再出来。 唐唐就那么皱眉站在那里，任由越下越大的雪花落满她的帽顶和肩头，也一动不动。 大概半个小时后，她看见邝龙飞房里的灯关了，但李菲依然没出来。 “这个婊字……” 她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如天上飘下的雪花一般冷。 低头、哆哆嗦嗦地又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又看了眼邝龙飞的房间，唐唐呼出一口烟雾，似乎也呼出了一口闷气，终于抬脚走了，地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她一路走向巷口，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但可以预见的是——要不了多久，地上这些脚印就会被雪花淹没，仿佛她不曾从这里走过，犹如她不曾在邝龙飞的世界里出现过。 …… 同一片夜空下。 孙全仍在电脑前码字。 外面的雪花，他看见了，也打开窗户看了一会，但回头又是码字，累的时候，就打开起点的月票榜看一看《不死龙戒》在总榜上的排名。 今晚每一次去看的时候，排名都在上升。 先是27，然后是25，刚才他再次去看的时候，已经是24名。 每一次看到排名在上升，他就能获得一些动力，回头继续码字。 自从他今天下午发出那篇求票单章，半下午加半晚上的时间，《不死龙戒》在月票总榜上的排名就上升了20名，这样的成果，令他很满意。 其实他和很多写手一样，平时的工作很枯燥。 多数时间都是对着电脑，对着空白的文档，一个字一个字去敲，时间久了，他也会累，也会厌烦。 重生前的很多年，这种累和厌烦的情绪，将他慢慢变成一条咸鱼，一个不折不扣的手残党。 直到他写出那本被起点404的《我十项全能》的时候，才有所改变。 因为相比码字的枯燥、累和厌烦，他开始更加痛恨自己老是扑街，以及扑街后，人生越来越没希望的那种绝望感。 从那时候起，他开始逼自己做出改变。 戒掉文青的毛病，是第一步，他开始学着迎合市场。 努力提高每一章的质量，是第二步，他开始逼着自己写完每一个章节之后，都回头去修改两遍。 这是一大进步，因为他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高考作文都是一字不改的，他向来痛恨修改文章。 第三步就是逼迫自己每天多写一章。 这一步使他从一个资深手残党，慢慢变成一个游走在手残党边缘的人，有那么几个月，他每天能更新六千字了。 那时，他逼迫自己每天多码一章的动力，主要就来源于作者后台的订阅数据。 每当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觉得很累很烦的时候，就去瞅一眼作者后台的订阅数，然后在心里默默估算如果自己再写一章，大概能多挣多少钱，然后再把那些钱换算成猪肉……大概能买多少斤猪肉。 或者能请一个妹子吃几个鸡腿…… 那时候他不去看月票排名，因为月票榜上，他的那本书的排名不高，他得找很久才能找到，而且还不是在月票总榜上。 完全起不到激励他码字的作用。 但现在不同了，《不死龙戒》在月票总榜前五十名，而且今天名次还上升这么快。 这天晚上他一直写到凌晨将近一点，才去休息。 …… 次日，孙全醒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发现枕边空了，袁水清应该上班去了。 他起床看了眼窗外，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街上、树上、能看得见的屋顶上，全是一层厚厚的积雪。 下楼洗漱、吃过早餐，泡了杯茶，回到楼上打开电脑的时候，他看见月票总榜上，《不死龙戒》已经排名第18位。 第280章 狼来了 老版的起点，每本书的月票框，不仅会显示该书的月票数，还会显示前一名和后一名作品的月票数。 起点大概是想通过这种小手段，刺激作者和书迷的冲榜欲望，比如一个书迷看见自己在追的这本书，距离月票榜上前一名只相差十几票的距离，这个书迷想不想投出手里的月票，帮这本书一把？ 当然，除此之外，这样的小手段也能起到宣传另外两本书的宣传效果。 一本书的书迷在看一本书月票数量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注意到另外两本作品。 而这样的功能，在今天上午，让驷马注意到了孙全的《不死龙戒》。 驷马，在07年的起点，不是无名之辈。 他虽然不是白金作者，但却是起点都市频道的知名作者之一，说他是一个中神级作者应该是不过份的。 他的文笔很出色，看他的书，很少有人能在他文笔方面挑出毛病。 他应该是起点最早写演艺圈的知名作者之一。 在都市频道，目前应该是没有作者不知道他的，在书迷圈，不知道驷马的人，也多是新入行的新人，老一点书迷就算不看他的作品，多数也听过他的名字。 对了，他目前正在连载的作品名叫《色香》，依然是写演艺圈的娱乐文，人气不低，这个月他这本《色香》在都市月票榜上，排名第三。 论水平之稳定，驷马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纵观他出道以来的几本作品，说的上扑街的作品，几乎一本没有，每一本的人气和成绩都不错。 而今天上午他是怎么注意到《不死龙戒》的呢？ 就是因为他在《色香》的书页，查看《色香》月票数的时候，看见《色香》的下一名就是《不死龙戒》。 就像当前的作者圈很少有人没听说过他驷马一样，奋斗的咸鱼和俺老孙这两个笔名，同样少有人不知道的。 论知名度，孙全这两个笔名的知名度绝对比驷马只大不小。 驷马知道奋斗的咸鱼，也知道《不死龙戒》。 月份，《不死龙戒》登顶月票总榜冠军，拿下当月榜首桂冠的时候，他也是亲眼见证过的。 后来，《不死龙戒》的排名不断下滑，作者群、作者论坛……到处都有人说《不死龙戒》的剧情崩了的时候，驷马同样有目睹。 当时他还惋惜过，觉得《不死龙戒》的剧情崩塌，主要原因应该是因为奋斗的咸鱼更新太快了，为了多挣钱，为了拼月的总榜冠军，太过追求更新的速度，从而没有深思熟虑后面的剧情，最后的剧情崩塌自然难以避免。 可…… 这本书的剧情不是崩了吗？ 今天怎么又冲到总榜第名了？ “这是什么情况？回光返照吗？不会是打算这个月完结了吧？” 自语着，驷马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类似的例子，他见过。 一本曾经的人气作品，在作者突然宣布当月要完结的时候，作者的求票效果往往很好，书迷们无论喜不喜欢当月的更新剧情，出乎情怀，往往也会投两张月票支持一下。 可…… 驷马打开《不死龙戒》的目录页，却只找到一篇很不走心的求票单章——如果对最近的剧情满意就投票，不满意就别投？ 这么龟毛的求票单章，他还真是开了眼界。 再去看这本书的书评区最新书评。 他看见了什么？ 书评区哪有一丝一毫这本书就要完结的迹象？ “老大！《不死龙戒》的世界里有龙吗？有的话，什么时候让乐儿炖条龙吃呗？” “刚买的《不死龙戒》实体书，准备留着珍藏，所以，咸鱼！快让乐儿离家出走吧！别再让他祸害他自己家族了！那些都是他的亲人啊！” “夏幼虎好可爱，作者能多给他点戏份吗？” “月票已投，但我估计作者君近期内是没办法为月票加更了，你欠黄金盟的加更，嘛时候还完啊？” …… 驷马看着看着，眼中狐疑的味道就越来越浓。 自言自语：“难道剧情没崩？还是被硬生生扭转过来了？这……不可能吧？” 以他的经验，当然能判断一本书的真实人气如何，月票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参考，点击数、推荐票、收藏人数等等数据，也仅仅只是一点参考。 他习惯通过观察书评区的评论来判断一本书的活力。 是！ 书评也能刷，但像他这样的老作者，自然能轻易分辨哪些书评是刷的，哪些书评应该是真实的。 倒也不是他火眼金睛，而是刷子的智商真的有限，写出来的书评千篇一律，就算文字变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夸起一本书来，都不要b脸，用力过猛是典型特征。 “唉！这本书竟然起死回生了，我的《色香》估计挡不到天黑啊……” 自语感慨着，驷马随手刷新了下《色香》的书页，再看《色香》和《不死龙戒》的月票差距，然后他就愣住了。 他记得刚才《色香》还比《不死龙戒》多一百多票的，这才十几分钟吧！第7名已经是《不死龙戒》，他的《色香》滑到了。 “我日！这不科学吧！怎么可能这么快？刷了？” 驷马赶紧再次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他想找到这本书刚才在刷票的证据。 很快，证据他找到了。 但不是刷票的证据，而是没刷票的证据。 就在几分钟前，《不死龙戒》刚刚更新了两章，另外又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出于好奇，驷马点开这篇单章，想看看奋斗的咸鱼这次求票是不是依然不走心。 “新式月票求法” 这是标题。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咱们又杀进总榜前十了，醒来后，怅然若失，两眼泪两行，无语问苍天——咱们此生还能杀进总榜前十吗？那里可是高手如云啊……” 看完这么骚的求票单章，驷马目光有点呆滞，差点一口老血喷在电脑屏幕上。 这就是新式的月票求法？ 还能要点脸吗？ 竟然拿做梦说事，还两眼泪两行？你情绪这么丰富的吗？ 最关键的是，就是这么骚的求票法，竟然还很有效果，自己的《色香》就这么被它爆了？ “卧槽！” 驷马很无语。 然后他决定报复！ 他得给这条不要脸的咸鱼找点麻烦，他登上QQ，点开他所有作者群里，大神最多的一个群——水货群。 只见他将《不死龙戒》目前的月票排名和月票数截图发到水货群里。 随后打字说：“狼来了，大家小心！我刚刚已经阵亡，不想步我后尘的大佬们，打起精神吧！” 大概是因为现在是上午，此时的水货群本来是静悄悄的。 但在驷马这个截图和发言之后，群里接二连三地冒出一个个知名作者，甚至大神。 天涯：“我靠，这个搅屎棍又出来搞事了？他这本书不是崩了吗？之前是谁说的崩了？自己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烟枪：“都7名了？这是总榜的排名？” p3：“@天涯，你说话注意点，小心大佬们给你小鞋穿，你说什么搅屎棍呢？你把大佬们当什么了？” 羊羊：“嘿嘿，还好我不是大佬！” 留晖：“嘿嘿，没错，反正我也不是大佬！” 鬼舞：“我也不是！” 黑蛇：“楼上的大佬！你的马甲忘记穿了。” …… 电脑前的西红柿正好看见水货群里驷马发的那张截图和发言，他看完之后，没在群里冒泡，而是默不作声地去打开起点的月票总榜，找了找，就在第6名的位置上找到《不死龙戒》。 这个发现令他眉头微动，驷马在群里那张截图，应该是刚截下来的，那张截图里《不死龙戒》明明是第7名，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6了？ 西红柿表情有点惊讶。 但没有慌。 因为这个月到目前为止，他的《星变》依然是总榜第一。 …… 同样注意到水货群里那张截图和消息的，还有鬼舞，他刚刚已经在群里水了一句，此时此刻，他也找到起点的月票总榜。 也在6名的位置上找到《不死龙戒》。 他同样也惊讶，也同样不慌。 因为这个月他的《邪气》排名第二。 …… 但同样注意到那张截图和发言的白金大神白鸟，此时却有点慌。 因为这个月他的《霸血》排名总榜第0，本来与第名有着一千多票的差距，他心里还挺踏实。 但忽然看见《不死龙戒》像诈尸似的，又冲了上来，他不可避免地就有点心慌慌。 没法不慌，他的《霸血》被《不死龙戒》爆过，还曾亲眼见证《不死龙戒》击穿整个月票总榜，登顶第一的风光。 也曾亲眼见证奋斗的咸鱼这家伙的手速有多恐怖，他白鸟的手速已经很快了，但上次却完全不敌。 “不行！现在距离月底还有2天，我得先把差距再拉开一点！”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白鸟当即就调出存稿，发布今天的更新章节，之后，又退了QQ，准备调整状态，尽快开始今天的码字。 月票总榜前十对一本书的宣传效果太好了，他这个月已经在总榜前十的位置上坐了大半个月，当然不想在月底被人爆了。 第281章 段子手孙全 “新式月票求法2” “昨晚我又做了个梦，梦见外面下雪了，我很开心就冲出去，像个孩子似的对着满天的雪花大喊大叫，然后叫着叫着，我就停下了，因为我忽然看见满天的雪花竟然都变成一张张月票向我砸来，那一刻，我笑得像个傻子，但天亮后，梦醒了，打开悲凉地发现咱们还是没杀回总榜前十……” 这是孙全元月20号发的求票单章内容，骚气依旧。 很多人都被他的骚气给惊呆了。 书评区： “老大，你牛逼，果然是新式月票求法，我服了，不就是要月票吗？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马丁路德金啊你？你怎么不说你有一个梦？” “起点版的马丁路德金就是你了！老实说，我忽然觉得你的单章比你的正文有意思，所以，请继续你的表演！月票已投！” “我昨晚也做了个梦，梦见你个不要脸的又求月票了，梦想后，打开电脑一看，你果然真求了，老大！咱们是自己人啊，你能手下留情吗？” …… 作者论坛上——网文之家。 网文江湖版块。 有一个帖子的标题是这么写的：“谁能猜到那条咸鱼下一个新式月票求法会怎么写？” 还有一个帖子的标题是——“史上最没有节操的大神应该就是奋斗的咸鱼了吧？” …… 起点编辑部。 带鱼今天下午上班的时候，隐隐察觉到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好奇怪。 她隐隐听见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似乎听见什么“梦”、什么“鱼”。 然后她就抓了个私交还不错的女同事，低声问：“二丫，你知不知道大家背后在议论我什么？我感觉他们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我是不是要倒霉了？” 二丫抿着嘴偷笑，带鱼被她笑得火大，攘了她一下，嗔怒：“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还不快说？你说不说？” 恶狠狠的表情，带鱼一边瞪着二丫威胁，一边驶出惨无人道的挠痒痒，把天生怕痒的二丫挠得扭来扭去，咯咯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推着带鱼的手，求饶：“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带鱼这才停下。 二丫在她的逼视下，悄悄看了看周围，低声说：“你还不知道呢？你手下那个头牌……” 带鱼一怔，“你是说奋斗的咸鱼？他怎么了？” 二丫：“你真不知道呀？” 带鱼皱眉，“到底怎么了？你到底说不说？” 二丫见她又抬起双手，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出原因，“一组的跳蚤，今天中午因为看你手下那个咸鱼的求票单章，一口茶喷在电脑上，他手忙脚乱去擦，结果把电脑显示屏摔了，他们组老大刚把他叫去办公室在训他呢，不信你听！” 二丫说着，指了指一组主编的办公室。 带鱼侧耳倾听，果然隐隐听见一组老大的骂声，隐隐听见几个声音比较大的词——“赔”、“白痴”、“滚”…… 片刻后，带鱼看见一组主编的办公室门开了，跳蚤一脸晦气地耷拉着脑袋走出来。 “嘻嘻，看见了吧？跳蚤这是折在你手下头牌的求票单章上了！” 二丫笑嘻嘻地打趣带鱼。 带鱼张了张口，啥也说不出来。 当跳蚤从她们身旁经过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对带鱼说：“宇智波带鱼，你要请我吃大餐，要不然咱俩没完！” 带鱼下意识反驳，“凭什么呀？又不是我写的单章！” 跳蚤忽然对她眨了下左眼，压低声音说：“要不我请你吃大餐呗？就当安慰安慰我了？有点同情心行吗？” 带鱼：“……” 二丫忽然扑哧一笑，拿肩膀撞了下带鱼，笑道：“还不明白呀？你笨死了！跳蚤这是想追你呀！他这是在找借口请你吃饭呢！” 霎时，带鱼脸羞红了。 扭头就走。 跳蚤无语地看着笑嘻嘻的二丫，“就你聪明！你不说话有人当你是哑巴吗？” 二丫踢他一脚，“我就说我就说！谁让你刚才说请吃大餐的时候，没说请我？” 说完，她也扭头跑了。 剩下跳蚤一个人站在那里继续无语。 …… “新式月票求法3”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昨晚我又做了个梦，梦里我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梦里，别人的马有四条腿，我的马却只有两条腿…… 最后我当然被追上了，一群黑衣人把我团团围住，用刀剑指着我，其中领头的一个光头对我厉喝一声：‘你这个废物！竟然还没冲上总榜前十，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弟兄们，剁了他！！’ 无数刀剑向我劈来，我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抬手一摸，一头冷汗，弟兄们，我差点就被人砍死了……” 这是孙全在元月21日发的月票单章。 这一篇月票单章发出之后，天空没有异响、起点也没有崩溃，但是……两个小时后，总榜排名第十的《霸血》被爆了。 《不死龙戒》终于杀回总榜前十。 那一刻，电脑前的《霸血》作者白鸟相当无语。 他料到过自己可能会被《不死龙戒》爆掉，但他绝对没有料到对方是这么把自己爆掉的。 《霸血》的书评区。 白鸟默默地看着书迷们给他的安慰。 “水鸟！节哀啊！遇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对手，你输得不冤，虽败犹荣，别灰心！哈哈……” “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也不信，就因为看了咸鱼今天的单章，我叛变了！我把两张月票投给了他，不过，水鸟老大，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作者君别难过，你不会寂寞的，我敢肯定那么骚的作者，总榜前面那几个大神也没几个能挡住的，很快就会有人来跟你作伴的，嘿嘿。” …… 白鸟黑着脸关掉《霸血》的书页，想了想，又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 他将页面拉到书评区位置。 他看见那个起点知名的读者——六耳猕猴，又给《不死龙戒》打赏了5万起点币，价值五百块，钱倒是不多，但打赏的信息在书评区有红色字体的公告显示。 除此之外，白鸟还看见这个六耳猕猴也发了书评。 内容如下：“呵呵，你最近几天的单章写的挺有意思的，小小打赏鼓励一下，期待你新的单章，呵呵。——六耳猕猴” “真是有什么样的作者，就有什么样的书迷……” 白鸟脸黑黑地骂了一句。 随后，他又看了几条这里的书评，他本来打算多看几条的，但看完那几条后，他忽然就关了《不死龙戒》的书页。 太气人了！ “报！！启禀大王，我军已斩下水鸟的首级，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我们已经杀进总榜前十，今晚不会再有黑衣人追杀你了！——长尾猴” “作者君！请继续你的表演！赶紧放出新式月票求法4！——黄天三钙” “嘿嘿，我刚才去《霸血》的书评区冒充水鸟的书迷，写了一条书评，嘿嘿，估计能把水鸟气死！哈哈——皇乾坤” …… 也许是孙全这几天发的求票单章太骚了，QQ上给他发私信的书迷和同行越来越多。 有书迷催他快点发“新式月票求法4”；有书迷给他出谋划策，帮他写好一条又一条骚气满满的求票内容；还有书迷啥也不说，只给他发来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同行们给孙全发的私信就更有意思了。 常给他发私信的小船这次也发来私信，内容是：“老孙！你这么搞，就不怕逼格全无吗？你现在是大神啊！你这么没有节操，你就不怕你的书迷脱粉？” 也有同行给他的私信里这么说：“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一直扑街，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没你们这些大佬不要脸？别误会啊大佬！我这不是在骂你，我是真的悟到了这一点，嘿嘿，我打算回头就学学你这个搞法，谢谢啊！” 还有同行给孙全的私信里这么写：“咸鱼！老实说你这本书我前期一直在追的，但在林二蛋的剧情结束之后，我就弃了，但最近因为你这几章牛逼的单章，我又回来了，我相信有很多书迷也都和我一样，因为你这几篇单章被吸引到，同为起点的写手，我只能说一声佩服！求月票都被你求出花来了！” …… 就连孙全的责编带鱼，也在这天下午给孙全发来一条私信。 私信内容是：“恭喜呀，终于又杀进总榜前十，嘿嘿，看来我之前相信你是对的！对了，还要感谢你呢！因为你最近的单章，有人请我吃大餐了，嘿嘿。” 孙全回复：“？？？” 他是真的没有懂，带鱼怎么会因为他的单章，有人请她吃大餐？那是我写的单章，就算请吃大餐，也应该是请我吧？请她算怎么回事？ 带鱼回复：“嘿嘿，反正你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具体的，我要保密！” 信息末尾，她附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 不仅他们，这天晚上孙全上床的时候，袁水清钻进他怀里，笑吟吟地轻声问：“明天的求票单章你打算怎么写呀？想好了没？” 孙全：“……” 他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这几天大家对他单章的内容，比对他这本书的内容更感兴趣了？ 我变成段子手了吗？ 第282章 大禹、年终 “新式月票求法4”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做噩梦，没错！昨晚我又做了一个，梦里我和女票去见家长，女票的奶奶问我：‘小伙子，你家里有房吗？’ 我答：‘有！’ 女票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小伙子，那你家有车吗？’ 我问：‘自行车算不算？’ 女票奶奶笑了下，和蔼地说：‘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一下，我们家不稀罕那个。’ 然后她老人家又亲切地问我：‘那小伙子，你月票排名多少了？’ 我这次很自信，骄傲地说：‘总榜第十！’ 没想到，我做梦都没想到，刚才还很和蔼的她老人家脸色忽然一变，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因为你的月票排名太低了！’” …… 次日上午，当袁水清在自己办公室的电脑上，看见某人今天新发的这篇求票单章时，扑哧一笑，眼里全是笑意。 然后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某人的号码。 “嗯？想我啦？” 某人贱贱的声音传进她耳中。 袁水清眼里仍有笑意，轻声说：“不是！是有件事忽然想起来跟你说。” 某人：“什么？” 袁水清：“过几天，公司就要放年假了，放假之前，会有一个年终总结会议，各部门的部长和主管，会汇报公司今年的业绩，我觉得你应该参加一下，还有，会议结束后，会在酒店办一个晚宴，到时候公司全体员工都会参加，还有一些员工奖励发放，我觉得到时候由你来颁奖是最合适的，嗯，我提前跟你说，就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提前存两章稿子吧！你觉得呢？” 某人：“呃，行吧！我知道了，对了，你真没想我？” 袁水清失笑，“嗯，想了想了，还有，你今天的单章写的很有意思，呵呵。” “嘿嘿！” 某人开心了。 …… 通话结束，孙全笑吟吟地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将页面拉到书评区位置。 一些新鲜书评已经出现了。 “噗……老孙今天这篇求票单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有点意思，再接再厉啊！——好俊的文昊” “作者君竟然有女票？对了，女票应该是指女朋友吧？兄弟们都还单着呢，你竟然都要跟女票去见家长了？该！你女票的奶奶太英明了，哈哈……——咸鱼三吃” “咸鱼！你确定你女票的奶奶真的是因为你月票排名不够高而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就没想过是因为你没车吗？嘿嘿——皇乾坤” “我已经在期待作者君明天的单章内容了，啊，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还是上午啊——浩浩” …… 随意看了一会书评区的帖子，孙去正准备开始今天码字工作的时候，QQ忽然有新消息进来。 他眉头微皱，因为这显然有点干扰他刚准备开始的码字工作。 随手点开新消息，当他看见对方网名的时候，微微怔了怔。 因为对方的网名是——大禹。 《家丁传说》的作者。 而《家丁传说》，目前正在起点月票总榜的第四位，最近人气很高。 这本书，孙全以前很喜欢，在《家丁传说》之前，大禹的作品，他就看过，直到《家丁传说》问世，孙全当时忽然感觉大禹的文风成熟了。 剧情张弛有度、人物塑造栩栩如生，关键是他的行文诙谐有度，已经挥洒自如。 果然，没多久，随着《家丁传说》的篇幅渐渐展开，字数渐多，这本书的人气爆发式增长。 大禹这个作者，也凭借这本书，一跃成为起点的顶尖大神之一。 人气最高的时候，是多次拿过起点月票榜总冠军的。 可以说，大禹人气最高的时候，不比起点任何一位顶尖大神差。 而《家丁传说》这本书，也成为无数书迷心目中的最爱。 但…… 也不知为何，《家丁传说》完结之后，大禹就消失了。 他再也没有开一本新书，孙全记得《家丁传说》之后的很多年，每年依然有书迷在各个场合表示希望大禹能重归网文，再开新书。 孙全自己也曾是那样的书迷之一。 有一年，他在作者论坛上看见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大禹即将开新书，他还挺期待。 结果……就像他一直在期待星爷亲自再次主演一部电影，却一直等不到一样，他等啊等，等到心灰意冷，依然没见大禹重开新书。 他没想到大禹今天会突然给他发私信。 从这一点上来说，网文这个圈子确实很小。 有时候你随便加入一个作者群，就能看见群成员的列表里，有业界顶尖的大神，而且还不止一位。 “咸鱼！你最近的单章写得太骚了，你还能更骚一点吗？呵呵。” 这就是大禹刚刚给孙全发的私信。 看完之后，孙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复。 “过奖了，你书里的三哥才是最骚的，我甘拜下风！” 孙全定了定神，如此回复。 “三哥”，是《家丁传说》里的男主角，大名当然不是这个，但书里的角色很多都喜欢喊男主角“三哥”。 大禹：“三哥骚归骚，但他只是个虚构的人物，可你是真人啊！你这么搞，我们这些同行压力很大的，我今天发了一篇求票单章，就被读者谴责了，要我好好学学你！” 说着，大禹发过来一条书评的截图。 ——“作者君，你的单章写得太没创意了，现在起点流行新式月票求法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写单章，我很没投月票的欲望啊，建议你赶紧去学学咸鱼的单章！你看看人家写的，一点节操都没有！你学学人家！” 孙全看完，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大禹发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发来一段文字：“唉！起点的风气都被你们这些人搞坏了，简直不给我们这些正经人活路啊！” 孙全失笑，回复：“你拉倒！就你还正经人呢？你问问你的书迷同不同意。” 大禹回复一个坏笑的表情。 …… 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小半个小时才结束。 聊完之后，孙全出了好一会儿神，才笑了笑，打开文档开始今天的码字。 他挺高兴今天跟大禹的聊天。 有一种和曾经的偶像对话的感觉。 但今天的对话氛围却很平等，聊天中，大禹说看过他的《我十项全能》，也看过《不死龙戒》，还催孙全更新快一点，他在追更。 …… 日复一日。 对很多人来说，年关将近，工作已经变得枯燥乏味，心心念念只等着新年赶紧来。 因为新年来了，就能名正言顺地不用上班，还能名正言顺的胡吃海塞，以及打牌、把妹。 但…… 地球不爆炸、写手不放假啊！ 孙全身家已经不少了，日子却依然如以前一般枯燥，年关将近的日子里，他依然日更不辍，每天一万多字的更新，每天一篇新式月票求法。 但回报也是有的。 《不死龙戒》在总榜前十的位置上，步步高升。 几天时间，就升到总榜第6的位置。 而这一天，已经是元月26. 他的黄焖鸡公司，今天上午要召开年终总结大会，晚上要举办年终晚宴。 他之前答应过袁水清，今天会去参加公司的这两件大事。 如果问他的本心，他其实是不愿去的。 他就是一个宅男，不喜欢抛头露面。 但理智告诉他，应该去参加！ 毕竟他是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除了袁水清，所有人都在替他打工，他这个幕后老板平时当甩手掌柜也就算了。 如果年终这样的会议和晚宴都不参加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人心……需要抚慰啊！ 公司上下那么多人，辛辛苦苦为他工作，年终了，他总要去露个面，说一点暖人心的话，顺便也让后加入公司的一些员工，见一下他这个老板。 毕竟，后加入公司的很多员工，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他。 …… 清晨。 他在袁水清的帮忙下，穿上崭新的高档修身西装和皮鞋，袁水清亲手帮他打赏领带。 西装是休闲的款式，穿着感觉还挺舒适。 站在镜子前，孙全看着镜子里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略感新奇。 话说，两世为人，他还没这么打扮过呢，感觉有点像换了个人。 镜中的家伙，理着一把抓不住的寸头，大概是因为常年宅在屋里的原因，皮肤有点白，不胖不瘦，双目有神。 “我帅不帅？” 他忽然扭头问旁边给他整理衣领的袁水清。 袁水清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也不知有没有违心，反正孙全看见她点头，说：“嗯，非常帅！” 孙全嘿嘿轻笑，很满意，赞了句：“我就喜欢听你说这样的实话！唔，但以后咱们要适当谦虚一点！说挺帅的就行了，哈哈……” 袁水清抿嘴忍笑，肩膀微微发抖。 片刻后，蔡亚男来了。 看见孙全的时候，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因为这种形象的孙全，她还没见过，有点新奇。 就连开车送孙全和袁水清去公司的路上，蔡亚男也不时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一眼后座上的孙全。 这次却是因为不习惯这么早起的孙全，正在打瞌睡，脑袋已经靠在袁水清的肩头，小鸡啄米似的，往前一点一点…… 第283章 你们就当我人狠话不多吧！ 眼看车快开到公司的时候，开车的蔡亚男又一次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眼后座上的孙全。 结果她看见了什么？ 袁水清竟然在用一张纸巾轻轻给睡熟的他擦拭嘴角的口水…… 他竟然睡着了？ 他竟然靠在袁水清肩膀上睡着了？ 关键他还流口水…… 蔡亚男当时就看得眼角微微抽搐两下，这幅画面太美，她看不下去了，赶紧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车就要撞上什么。 当车在公司楼下停稳，她听见后座上袁水清轻唤：“嗨，醒醒、醒醒，月票！月票你要不要？” “啊？哪儿呢？月票在哪儿呢？” 蔡亚男还是没忍住通过车内观后镜看后座的情况，她看见孙全刚醒过来，一脸茫然呢，就左右扭头找什么月票。 袁水清轻笑，“到公司了，下车吧！” “啊？哦。” 孙全这才看清车内情况，想到自己刚才到处找月票，也不禁觉得好笑。 同时也好笑地看了眼笑吟吟的袁水清，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袁水清刚才叫醒他的时候，好像就是她提的什么月票，这妞越来越坏了。 …… 开门下车，和袁水清并肩走进楼内。 至于蔡亚男？ 她要去停车，孙全和袁水清都没等她，一会儿她自然会来公司。 “袁总早！” “袁总好！” “袁总！” …… 当袁水清挽着孙全的胳膊走进公司大厅的时候，孙全很快就感受到公司上下对他俩的区别对待。 明明他才是这家公司的大老板，但从公司的前台小姐，到里面的员工，每一个看见他们的人，都只跟袁水清打招呼。 这些倒也不是没看见他，事实上，这些人看见袁水清挽着他手臂进来，每个人都好奇看了看他，但他们谁都没跟他打招呼，最多也就点头微笑致意，而跟袁水清，他们就一个个袁总袁总地喊得亲热。 孙全忽然有种东方不败被杨莲亭架空的感觉。 当然，这也就是个比喻，他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东方不败，也不会认为袁水清是杨莲亭。 他的表情，都落在暗中观察他的袁水清眼里，袁水清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快走到她办公室的时候，轻声问他，“心里是不是有点落差呀？谁让你平时不来公司露面的！” 孙全闻言，抬手整了整领口的领带，笑道：“没事，他们尊敬你就等于尊敬我，一样的！” 让他天天来公司报到，他还真不乐意。 如果没袁水清和邝龙飞等人帮他管理这个公司，他也许也会勉强自己每天来打理公司。 但现在既然有袁水清和邝龙飞他们帮他管着，他自然乐得当一个甩手掌柜。 对公司内的权势，他没兴趣。 他只对公司的利润感兴趣，只要这公司能给他源源不断地带来利润，他就满意了。 …… 上午10点多。 公司的会议室里。 孙全坐在公司的主位上，袁水清坐他左手边，邝龙飞和罗娜分别坐在长办公桌的两边的首位，最靠近孙全的位置。 公司管理层的全部成员，都坐在长办公桌的两边。 人事部部长罗闻、行政总厨伍一鸣、宣传部和后勤部的主管屈彬、渔夫码头的店长黄惊奇，以及渔夫码头的厨师长游四海，和黄焖鸡店这边的董川…… 此时，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招商部的部长白玉凤在汇报公司今年在招商加盟这一块的业绩。 孙全今天起得比平时都早两三个小时，所以此时他昏昏欲睡，但第一次参加公司这样的会议，他知道自己不能睡。 强忍着睡意，正襟危坐在那儿，不时悄悄伸手掐一下自己大腿，使自己保持清醒。 此时此刻，他有点想冲到会议桌末尾的董川面前，把那家伙按在地上，一顿猛捶。 他已经忍董川很久了。 因为董川这家伙就这么短短半个来小时的时间里，已经先后打了六七个哈欠。 地球人都知道——当你感觉很困的时候，如果你面前有一个人老是打哈欠，你就会更困，就会忍不住也想打一个哈欠。 董川这混蛋接二连三打哈欠的行为，明显令孙全忍得非常辛苦。 他已经几次瞪向那边的董川。 但董川却总是像一只哈士奇，总是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经过公司全体员工最近几个月的努力，现在我们已经有14家分店，36家加盟店，并且，目前还有几个意向客户，正在和我们接洽联系，我们招商部一定会争取将这几个意向客户都转化成我们公司新的加盟商……” 竭力保持自己清醒的孙全，对白玉凤此时的汇报，也听了一些关键信息入耳，比如上面那段话。 14家分店、36家加盟店…… 这个数字令他略感惊讶，已经发展这么多分店和加盟店了？ “我们99黄焖鸡的招商加盟工作，应该说相对是比较好做的，因为我们的加盟费不高，加盟我们99黄焖鸡，所需要的总投资也不高，而且，目前我们的加盟店还没有一家出现亏本的，在这样的前提下，有现有的这些加盟店例子在，我们招商部有信心，也有决心在新的一年里创造更高的业绩，嗯，我的汇报完了，谢谢大家！” 随着白玉凤说完，微微鞠躬致意，现场所有人都开始鼓掌，孙全也随大流地鼓了几下。 …… 等几个部门的部长和主管都做完自己的总结汇报，坐在孙全左手边的袁水清将一份文件夹放到孙全面前。 孙全疑惑地看向她，袁水清微微笑着，用目光示意他打开那只文件夹。 孙全翻开一看，里面是一篇袁水清为他准备的年终致辞，他一目十行，扫了两眼，就看见一堆冠冕堂皇的话。 袁水清的心意，他领会到了。 应该是想帮他在公司管理层这里刷刷存在感，笼络笼络人心。 心意不错！ 但孙全随手合上文件夹。 一抬头，看见此时会议室里所有眼睛都在看着他，似乎都在等他念文件夹里的发言稿。 这是我的表演时间？ 该我发言了？ 孙全怔了怔，但他还是没有再翻开那只文件夹的意思，面对众人的注视，以及袁水清悄悄在桌子下踢他的脚，他都一副安稳如狗的表情。 虽然他从来没参加过公司这样的会议，而且他重生前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说真的，他此时一点都不慌。 因为眼前的公司是他的！ 眼前这些人虽然一个个衣冠楚楚、气度不凡，但，他们都是他孙全的打工仔。 哪有老板会怵手下打工仔的？ 他孙全又不是子承父业的富二代。 只见他双手交叠在面前，压在那只文件夹上，笑道：“感谢大家今年的辛苦工作，我呢！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孙全平时就是个甩手掌柜，能不管的事，都从来不管，不过，今天是年终最后一次总结会议了，看你们这样子，应该都在等我说几句，呵呵！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袁经理！等下你安排一下，把今年给各位的年终奖再提一截吧！嗯，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就当我这个老板人狠话不多吧！就这样！” 袁水清：“……” 邝龙飞：“……” 罗娜：“……” 众人：“……” 孙全这么三言两语就表示说完，大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很快，会议室里就响起一片笑声，跟着，掌声也响了起来，先是有点稀稀拉拉，跟着就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响亮。 董川在会议桌末尾起哄，一边使劲鼓掌，一边喊：“好！好啊！我就喜欢人狠话不多的老板了！哈哈……年终奖提一截就更好了……” 见大家表情都挺开心，孙全微微含笑点头，一边陪着大家鼓掌，一边侧脸瞥向身旁的袁水清。 与袁水清含笑的双眸对上。 他没从她眼里看见嗔怪。 等今天的会议结束，回到袁水清办公室，刚进门，袁水清就反手关上门，孙全转过身来，刚说了个“我”字，就被忽然上前的袁水清抱住，他眼睛忽然微微睁大。 因为她不容分说，主动吻住他。 片刻后，吻完，袁水清额头抵着他额头，轻声说：“你今天的表现比我预期的好多了，也许你天生就适合做老板的。” 孙全摸摸她的秀发，闻言莞尔，“呵，你拉倒吧！天生的只有饭桶！怎么可能有什么天生的老板什么的，那都是糊弄人的！” “但你今天发言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袁水清轻声反驳。 孙全嘴角微撇，“都是领我工资的人，我在他们面前，用得着紧张吗？有所求，才会紧张忐忑，我在他们面前，犯得着吗？” “看你嘚瑟的……” 袁水清微笑调侃。 孙全则忽然踮脚吻住她，这女人今天又穿高跟鞋了…… …… 傍晚。 孙全和袁水清正要前往公司附近的订餐酒店，参加公司今晚的晚宴，蔡亚男已经先一步下楼去取车，孙全和袁水清有说有笑地往电梯那边走去。 忽然，袁水清包里的手机响了。 “谁呀？这时候打我电话……” 袁水清自语着，停下脚步，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孙全站在一旁等着，面带笑容。 “是我爷爷。” 袁水清说着，抬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孙全微笑点头。 袁水清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到耳边，但下一刻，她脸色骤变，站在一旁的孙全都隐隐听见一句——“清清！清清你快回家吧！你奶奶病了，病得很严重……” 第284章 连夜赶回（1000月票的加更） 孙全之所以只隐隐听见那么一句，是因为袁水清在听见那句话后，下意识往旁边走远几步，孙全没好意思跟过去，所以她电话里还说了什么，他就听不清了。 他只能观察袁水清的表情，和听她说话。 他看见袁水清眉头紧蹙，神情很着急，却又强自按捺着情绪，低声问：“爷爷，奶奶她到底怎么了？什么病呀？你们送她去医院了没有？还有，奶奶她现在什么情况了？” “啊？还在抢救？啊？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哪个医院？哦、哦，我知道！我知道了，好！好的爷爷，我这就回来，我马上就动身，对对，嗯，爷爷你别急呀，你血压有点高，你着急血压会更高的，嗯嗯，我路上会小心的，你放心吧！好、好，就说到这儿吧！嗯，我这就出发！嗯，我保证！” 袁水清一边说，一边在那边焦急地走来走去。 孙全很少，准确地说，是从来没在她脸上看见过如此焦急的表情，他能感受到她此时的心慌和焦急，她乱了方寸。 他能理解。 他明白袁水清已经没有父母，只剩下她爷爷、奶奶和她相依为命，所以格外担心她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这是人之常情。 可，近距离看着她如此焦急与不安，孙全很心疼。 他没说什么，只在袁水清通完电话的时候，默默走过去，将焦虑不安的她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别急！着急是没用的情绪，蔡亚男不是去取车了吗？我们这就下楼，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去！” 袁水清紧紧拥着他。 孙全能感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发抖，她在害怕。 但此时她却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今天是公司的年终晚宴，咱们都走了不合适，你还是留下来去参加晚宴吧！公司上下都等着呢！” 孙全皱眉摇头，“没事！有邝龙飞他们在，没事的，走吧！我开车送你，蔡亚男驾照才拿到没多久，我不放心她开长途送你。” 袁水清被他揽着肩头，往电梯那边走去。 袁水清脚步顺从，嘴上却依然表示异议，“真的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放心蔡亚男开车的技术，我就让她送我去汽车站，然后坐汽车回去就行了。” “你不是赶时间回去看你奶奶吗？” 孙全这句话堵住了袁水清所有想辩解的话。 “那……公司这边真交给邝龙飞他们？” “嗯，放心吧！没事的，到时候让他在晚宴上跟大家解释一下，大家会理解的。” “那行李呢？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吧？” “嗯，简单拿几件衣服，我主要拿一下电脑！” …… 两人边走边说，脚步匆匆。 进了电梯，孙全随手掏出手机，准备给邝龙飞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却发现电梯里没信号。 好在他们待在电梯里的时间也不长，未久，他和袁水清从电梯里出来，一边脚步匆匆往楼外走，一边拨通邝龙飞的电话。 在上车之前，孙全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跟邝龙飞说了，电话那头，邝龙飞虽然很意外，但还是一口答应今天的晚宴交给他，保证不会有事。 电话打完，袁水清已经被蔡亚男扶进车里。 “师兄！上车吧！” 蔡亚男对收好手机的孙全说。 孙全则直接拉开她旁边的驾驶座车门，头也不回地对愣住的蔡亚男说：“我们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车我开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去参加公司晚宴吧！从今天开始你放假了，什么时候再上班，等通知吧！” 话音未落，孙全已经熟练地系好安全带，摘挡、启动车子，在蔡亚男反应过来之前，挂挡、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留下刚刚反应过来的蔡亚男错愕地站在公司楼下，目送他们远去。 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看着就可怜。 …… 孙全开车比蔡亚男熟练多了，毕竟他重生前是有车的。 此时有急事，要尽快送袁水清回老家，他就把车开得很快，但又开得很稳，很少会用急刹车。 很快，他们回到99黄焖鸡老店。 两人一起下车，抓紧时间以最快的时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衣橱里，抓着衣服就往行李箱里扔…… 小房间，孙全合上笔记本屏幕，拔下电源插头，电源线也不摘，三下五除二，直接就缠绕在电脑上。 找到电脑包，随手就塞了进去。 店里今晚是不营业的，瞿丽、张娟娟和厨师小郑等人，都被通知去参加今晚的公司晚宴。 所以，孙全和袁水清抓紧时间收拾好行李，出门时，直接用铁将军把门。 上锁之后，两人回到车上。 孙全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把车开得快一点。 但城区的交通，大家都懂，在安全的前提下，是很难把车开快起来的。 车开不快，孙全就有余裕留意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 之前从公司回来的路上，他们心情都很焦急，所以一路无话。 而此时开车回家乡，路程还远，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城区的交通又挺堵，孙全就稍微放松了。 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能一直着急，总是想着开快车，很容易出事的。 写小说的时候，开快车，容易出事。 真的开车的时候，开快车，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尽量让自己别那么急，同时也出声安慰袁水清，“亲爱的，放宽心！奶奶既然已经被送进医院，医生就一定会尽力抢救的，你别太紧张！” 安慰的时候，他还抬手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背。 袁水清咬着樱唇，闻言，不安的双眼看向他，轻轻嗯了声。 但孙全却没发现她的神色有放缓的迹象。 他心里暗叹一声，却也知道眼下这种时候，言语的安慰，应该是很难让袁水清放松下来的。 想了想，他打开车载音乐，希望音乐能舒缓她的情绪。 …… 天渐渐黑了。 孙全打开远光灯，不时因为对面有车过来，又赶紧关掉远光灯。 等两车交错而过，再重新打开。 远光灯打开的时候，视野比较清楚，能看得比较远，他也能开得稍微快一点，但远光灯却不能一直开着，每次关闭远光灯，他都只能降低车速。 袁水清的表情透着焦急，尤其是每次他降低车速的时候，她都下意识看向他，但她一直没有催促。 …… 本来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是夜间，等孙全将车开进家乡那座小县城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四个小时后。 此时时间倒是不算晚，才9点来钟，这边的冬天，天黑得早。 “直接去医院？” 车开进县城后，孙全精神略松，这一路上，为了安全，他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可累得够呛。 袁水清闻言打开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一边找号码，一边说：“爷爷说奶奶的情况很危险，随时都可能转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所以让我回到县城的时候，打个电话给他，他们已经不一定在县医院了……” 说话间，电话拨通了。 “喂？爷爷，我回来了，刚到县城，你们还在县医院吗？” 电话里的老爷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孙全忽然听袁水清讶道：“什么？奶奶已经出院了？没事了？真的呀？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呢？不是！爷爷你知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奶奶既然病了，怎么不在医院多观察两天呢？哦、哦，行、行吧！好，那我现在就回家，嗳！嗳！好，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后，袁水清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笑容，抬手将脸旁一缕发丝捋到耳后，欣慰地跟孙全说：“我奶奶出院了，现在在家里休养，暂时没什么大事了，孙全，你送我回家就好了。” “吱……” 刹车声响起，今晚已经连夜跑了几个小时的捷达忽然在路边停下。 孙全诧异转过脸来，看向脸上终于恢复笑容的袁水清。 “真的假的？没事了？你确定？” 袁水清呼了口气，微微点头，“嗯，我爷爷刚才在电话里跟我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奶奶抢救回来后，老太太很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非要吵着回家休养，爷爷被她吵得没办法，我姑姑、姑父也被吵得受不了，正好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了，爷爷他们想着反正县医院也不远，就把奶奶带回家里休养了，唔，对了！等下你把我送到小区门口附近就行了，小心被我姑姑、姑父他们看见了。” 顿了顿，袁水清催他，“继续开车呀！停着干嘛？快点送我回去呀！我想快点见到奶奶。” 孙全嗯了声，心里有几个疑问，但袁水清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暂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听她的指示，尽快把她送回家吧！ …… 孙全把袁水清送到城东电力小区门口附近，帮她把行李搬下车，看着她拖着行李箱独自走进小区大门，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他也没急着回家，一路开了三四个小时的夜车，他此时精神很疲倦，脑中也有好几个疑问。 就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点了支烟默默抽着，目光深邃。 第285章 孙全在行动 论智商，孙全自问没法和袁水清相比，但论对人心的揣摩，他自信自己比袁水清强多了。 这份自信源于他的职业，多年写小说的职业生涯中，他几乎每天都在琢磨剧情、琢磨人心，否则一本书的剧情架构，特别是人物关系，他是写不好的。 此时坐在马路牙子上，低头抽着烟，他若有所思。 直觉告诉他，今晚的事不大正常。 哪有老人突发疾病，几个小时后就出院回家的？拿命不当回事吗？家里人那么容易就同意了病人出院？医院医生会轻易批准出院？ 逗呢？ 可是……如果这事有鬼，袁水清爷爷、奶奶为什么要把她连夜骗回来呢？还是拿生病的事骗她？ 老年人应该很忌讳拿健康骗人才对！ 因为这不吉利。 一个个可能性在孙全脑海中闪过，他已经猜到几个可能性，但猜测毕竟是猜测，他需要一点证据佐证。 当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他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会，翻到高中同班同学“小苹果”韩丽的号码，没有犹豫，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 “喂？干嘛呀小全子？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韩丽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是孙全这边很安静，可能都听不清。 “你在干嘛？声音这么小？” 孙全皱眉问。 韩丽：“我在我表姐家呢，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呀？有事赶紧说！” 孙全眉头微动，“你在你表姐家？袁水清家？” 韩丽：“废话！我就这一个表姐，不是她家还有谁家？” 孙全：“哦，既然这样，那有件事，你肯定知道，我问你，水清她奶奶今天真的生病了吗？” 韩丽：“呵呵，没有！” 孙全默了默，又问：“所以，他们把水清紧急骗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韩丽呵呵轻笑着，忽然问：“想知道呀？嘻嘻，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孙全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闻言哂笑，“一顿肯德基！” 韩丽：“去！你当我什么呀？吃货吗？” 孙全：“两顿！” 韩丽：“不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发财了，一两顿肯德基就想把我打发了？你还想不想做我表姐夫了？我跟你说，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你别随便打发我！” 孙全眼睛眯了眯，把玩打火机的手指，也因为韩丽话里的意思，而忽然停下。 他就知道今晚的事不正常，还真被他猜对了。 “那你想要什么？” 一点小礼物，他现在确实不在意，怎么说他现在的身家差不多也有两百多万了。 韩丽：“一只新手机！三星的！你同意，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同不同意？” 孙全呼了口气，站起身，回头眯眼望向电力小区的大门，淡淡地问：“她爷爷、奶奶是不是给她安排相亲了？” 韩丽：“……” 默然片刻后，韩丽骂了一句：“你麻痹！这你都能猜到？你是孙半仙呀？不过也没事，你就算猜到了这一点，但你知道相亲是什么时候相吗？嘿嘿，所以，你到底给不给我买手机？我可是你未来的小姨子呀！你不是那么抠吧？” 还真是相亲…… 孙全有点无语。 袁水清可是才毕业半年啊，才二十出头，就急着给她相亲了？ 她那么漂亮，还怕她将来嫁不出去？ 心里挺郁闷，而实际上，孙全大概也能猜到她爷爷、奶奶为什么那么着急，毕竟她父母都不在了，她爷爷、奶奶年龄应该也大了，老人希望孙女早点有一个不错的归宿，也是人之常情。 可这个人之常情，孙全却不愿理解。 因为他们是在给他的女票安排相亲。 虽说他对袁水清有相信，他相信袁水清不会随便动摇和他的感情，可他心里还是不爽。 一想到自己的妞，很快就要以相亲的名义去见另一个大猪蹄子，他心里就很不爽。 “成交！不就是一只手机吗？说吧！相亲安排在什么时候？” 孙全答应得很痛快。 一只手机他确实无所谓，别说他现在有事求韩丽，就算没事，未来的小姨子找他要一只手机，他还能不给？ “嘿嘿，你答应的啊！不许反悔呀！” 电话里，韩丽很开心。 孙全：“别废话！快说，他们什么时候相亲？” 韩丽：“已经开始了呀！嘻嘻，对方和对方父母，现在就都在我表姐家，我外公为什么骗我表姐今晚赶回来呀？就是因为人家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呀！嘿嘿，我表姐是你亲自送回来的？嘻嘻，你现在是不是很郁闷呀？嘻嘻。” 孙全脸色一黑。 哑然数秒后，他咬了咬牙，沉声道：“水清家住在几栋！门牌号是多少？快告诉我！” 韩丽：“咦？怎么？你要现在过来吗？” 孙全：“快告诉我！别废话，你的手机还想不想要了？” 韩丽：“行行行，谁让你是我老同学呢！行吧，地址是……” 电话里，韩丽刚报完具体地址，孙全就挂了电话。 “草！” 不爽地骂了句，他回头去把车锁了，然后快步往小区大门走去，走了几步，脚步忽然停下，左右一望大门左右的那些门面店，看见一家水果店，就小跑过去。 …… 在水果店买水果的时候，孙全脑子就在快速转动，这时候他已经不在乎消不消耗脑细胞了。 脑筋全速转动，想着待会儿进了袁水清家，该怎么行事。 一项项计划，在他脑中闪过，有的被他舍弃，有的被他采用。 最后选了一堆水果，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他问老板娘：“请问，这附近有药店吗？这个时候大概还在营业的药店有没有？” 老板娘挺意外，看了看他，随手指了指店门左边，“那边过去大概两百米，就有一家药店，这时候可能还没关门吧！” “哦，谢谢！” 付了账，孙全拎着水果回到车上，开车往老板娘指的那个方向开去。 他运气不错，不远处的那家药店确实还没关门。 …… 袁水清家。 一家人面带歉意地把一家三口送出院门。 袁水清站在人群最后面，韩丽笑嘻嘻地挽着袁水清的手臂。 那一家三口，是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器宇轩昂的年青人，年青人今晚穿得很正式，一身银灰相间的竖条纹修身西装，此时他还不时望向人群最后面的袁水清，眼里透着不舍。 而袁水清的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则正在跟那对中年夫妇道歉。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不了解孩子的情况，都以为她还没男朋友呢，哪晓得她已经自己找了，对不起啊！这件事是我们家的失误……” 这是袁水清姑姑跟男方妈妈说的。 “老同学！今天让你们白跑一趟了，回头我请你喝酒，到时候再好好跟你赔罪！” 这是袁水清姑父，跟男方父亲说的。 袁水清爷爷、奶奶也都赔着歉意的笑容，连声跟对方说抱歉。 好一会儿，才把男方一家三口送走。 剩下袁水清的爷爷、奶奶、姑姑、姑父站在院门口，都松了口气。 一回头。 奶奶白了袁水清一眼，抬手拍了下袁水清的手臂，埋怨道：“你这孩子！交了男朋友怎么不早说？你看今天这事闹的！” 袁水清姑姑叹了口气，“可惜了，那孩子我们知根知底的，飞行员啊！工资高、福利好，人长得还帅，身体素质肯定也没得说，清清，你自己找的那个对象到底行不行呀？要是比不上杜宇，咱们就这么把杜宇这边回绝了，可就不划算了。” 袁水清爷爷袁木盛关上院门，叹了口气，摆摆手，“都进屋去吧！外面冷！有什么话都进屋再说！” 于是，一家人唉声叹气地进了屋，除了袁水清和韩丽，长辈们都在为今晚的事叹息。 袁水清姑姑和姑父，还想做通袁水清的思想工作，仍在劝着。 袁水清的奶奶不时也劝两句。 对此，袁水清只是无奈微笑，不时摇头，也不争辩，反正就是摇头。 挽着她手臂的韩丽悄悄给她竖了根大拇指。 韩丽的眼睛亮亮的，不时回头看一眼院门。 她知道孙全那家伙应该会来，所以在她看来，今晚的好戏还没结束，她拭目以待，心里期待得很呢！ 至于……提醒孙全已经没事了？不用来了？ 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有好戏看，为什么要阻止好戏上演？ 最主要是……她很好奇待会儿孙全那家伙会怎么表现。 …… 大概几分钟后，屋内几个长辈还在劝说袁水清，或是询问袁水清自己谈的那个对象是什么情况呢！ 院门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韩丽眼睛一亮，立即跳起来就往门外跑，“我去开门！” “谁呀？这么晚了按门铃？” 袁水清奶奶嘀咕。 “不会是杜宇他们一家又回来了吧？” 袁水清姑姑忽然站起，带着几分好奇快步往门口走去，然后其他人也都好奇走向门口，包括蹙眉的袁水清。 孙全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站在院门口，深呼吸、深呼吸，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脸上保持着不多不少的笑容。 此时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着：“水清，这不能怪我！都是你爷爷、奶奶逼的，你要怪就怪你爷爷奶奶吧！” 第286章 你们要做太爷爷、太奶奶了！ 韩丽小跑过来给孙全开院门，开门的时候，她压低着声音问：“你真来了呀？这么有种？” 孙全感觉韩丽的态度有点奇怪，因为他从她压低的声音里，察觉到一点兴奋的情绪。 我来了，你兴奋什么？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孙全心里翻着白眼，嘴上答得很正经，“这种时候，我不来行吗？” 就在这时，主屋门口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咦？丽丽，这小伙子是谁呀？你认识呀？” 韩丽赶紧回头，笑嘻嘻道：“是呀，外婆！这是我高中同学！姐她也认识呢！嘻嘻。” 人群后面的袁水清看见孙全往主屋门口走来，表情错愕，她做梦也没想到，孙全这时候会来到她家。 “你……你怎么来了？” 袁水清迟疑着问。 老太太、老爷子、韩丽爸妈，有人回头看袁水清，有的在好奇打量越走越近的孙全。 老爷子先开口：“既然丽丽和清清都认识，那快进屋吧！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外面冷。” 韩丽老妈：“对对！小帅哥快进屋！” 这声“小帅哥”瞬间得到孙全的好感，孙全含笑的眼神看向她，点头致意。 老太太去倒茶了。 老爷子等人把孙全迎进客厅，袁水清故意落后两步，不动声色地和孙全走在一起，手臂轻轻碰了碰他胳膊，低声问：“你来干嘛？” “你别管！” 孙全眼睛根本没看她。 “小伙子，快坐！快坐！” 韩丽老爸热情招呼。 但孙全没坐，而是忽然站定，将手里的各种水果递给袁水清，“亲爱的，这些是我刚才特意去买的，你现在需要多吃水果！你看看！是不是都是你爱吃的？” 袁水清爷爷：“……” 袁水清奶奶：“……” 韩丽老爸：“……” 韩丽老妈：“……” 韩丽本人：“……” 包括袁水清，此时都愣住了。 一句“亲爱的”，在此时此刻，镇住了这一家子。 正在倒茶的老太太手一抖，差点把开水倒在自己手上，正弯腰准备坐下的老爷子双腿弯到一半，弯不下去了。 韩丽父亲掏到一半的烟盒，停在口袋口。 韩丽老妈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韩丽小嘴微张，仰视的眼神看向孙全。 袁水清无语地看着笑吟吟的孙全，这一刻，她想抬手扶额，她已经猜到这家伙想干什么。 她还想掩饰一下，接过孙全递过来的水果，点点头，又对门口歪歪头示意，“好的，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等等！小伙子你先别急着走！” 正在倒茶的老太太忽然放下水壶，匆匆小跑过来，皱眉仔细打量着孙全，疑声问道：“小伙子，你刚才喊我家清清什么来着？” 老爷子缓缓坐下，两道浓眉紧皱，静静看着。 韩丽父母也缓缓走了过来。 “你快回去吧！” 袁水清蹙眉催促孙全。 孙全依然是笑吟吟的，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看了看袁水清的家人，呵呵笑着，伸手揽过袁水清的肩膀，对瞪大眼睛的一家人说：“爷爷、奶奶，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要升级做太爷爷、太奶奶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盒什么药递到袁水清面前，“咱们今天回来的急，叶酸你忘记带了吧？医生叫你多补充点叶酸的，我刚才特意去给你买的！记得吃啊！” 袁水清直直地看着他眼睛，一点都不想开口说话。 而老爷子、老太太、韩丽父母和韩丽……有一个算一个，此时的表情都很精彩。 老太太忽然晃了晃，似乎有点头晕，韩丽老爸眼捷手快立即扶住，要不然老太太估计要摔倒在地。 孙全和袁水清也吓了一跳。 袁水清立即放下水果，赶紧上前扶住奶奶。 “老太婆，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袁水清爷爷担心地快步走过来关心。 老太太却没理他，而是抓着袁水清的手问：“清清，这小伙子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你怀孕了？” 袁水清回头瞪了孙全一眼，收回目光，脸红红地低声说：“现在时间还短，医生说检查结果也未必准，想真正确定，还要等些天再去做个检查……” 她帮孙全圆了谎。 孙全笑了。 心里暖暖的，他就知道袁水清不会让他下不来台。 老太太目光低垂，看向袁水清肚子，一只满是皱纹的老手轻轻抚了上去，叹道：“那应该就是真怀了……唉，我和你爷爷他们前两天还担心我们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看到你结婚生子呢！没想到这就有了……这也太快了……” 韩丽忽然上前抓着袁水清另一条胳膊，“姐，不会吧？你真怀孕了？真的假的？” 问着，她还下意识看了眼孙全。 实在是孙全的表情太有欺骗性了，她现在也搞不准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袁水清爷爷袁木盛和韩丽的老爸，此时却望向孙全，包括韩丽的老妈，都是上下仔细打量孙全。 老爷子浓眉紧皱，问道：“你、你真是清清的男朋友？你……多大了？” 韩丽老爸补充一句：“你达到结婚年龄了没有？” 韩丽老妈表情复杂地问：“你和清清是什么时候交往的？你家条件怎么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家没有赶他滚蛋，已经有点出乎孙全的意料。 他们这么问，孙全倒是不怵，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不敢来袁水清家见家长，但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现在有底气了。 “爷爷，姑姑、姑父，我姓孙！孙全！十全十美的全，我和水清已经交往一年多了，嗯，结婚年龄我已经达到了，我家里条件也还可以，事实上，几个月前，我和水清在M市已经买了一套别墅，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和水清结婚！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老爷子依然皱着浓眉，低头沉思。 韩丽父母交换着眼神。 老太太在孙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孙全，此时只听她说：“唉，孩子都怀上了，也只能结婚了，你……唉！长得虽然普通了点，但谁让我们家清清看上你了呢……唉！唉……” 老太太很唏嘘。 孙全表情有点复杂，他此刻心里是有点不同意见的——我长得怎么就普通了？我长得还行吧？ 韩丽看看袁水清，又看看孙全，忽然撇嘴，“靠！你这家伙还真要成我姐夫了？这也太快了吧？” 老爷子忽然抬头，勉强对孙全笑了笑，说：“小伙子，结婚的事，咱们回头再说！清清怀孕的事不是还没完全确定吗？再说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我们家里也要商量一下，你说呢？” 韩丽父亲连连点头，“对！爸说的对！这样，孙全是吧？你今天就先回去好吗？等我们商量出结果，再让清清通知你，你看中不中？” 没人反对。 孙全自然也没反对的余地，看了袁水清一眼，他笑着点头答应，“好的！行！应该的，那……爷爷、奶奶、姑姑、姑父，还有水清、韩丽，我就先回去了？” 老爷子点头。 老太太嗯了声，韩丽父母表情复杂地挤出笑容挥手道别。 袁水清白他一眼，没有作声。 韩丽想了想，忽然走过来，“那我送你出门！” 依然没人反对。 孙全再次笑着对大家点点头，微微鞠躬道别，临走前，还没忘把那瓶叶酸片放在他们家的茶几上。 等他一走出大门，老爷子就重重叹息一声。 …… 院门口。 韩丽轻踢孙全一脚，低声问：“小全子！你真把我姐搞怀孕了？” 孙全斜她一眼，“叫姐夫！” “嘁！” 韩丽白他一眼，又踢他一脚，“你快说呀！我姐真怀上了？” 孙全：“你姐刚才不是说了嘛，现在时间还短，检查结果未必准确。” 韩丽：“……” 哑然数秒，韩丽：“你可以呀！这么说，我姐还真可能怀上了？” 孙全微笑：“也许可能大概吧！” 韩丽站定，“你真准备跟我姐结婚？你才多大呀？才毕业一年多吧？就结婚了？” 孙全也站定，闻言淡淡一笑，“只要你们这边没意见，我随时可以娶你姐！至于年龄？马上过年我虚岁就23了，结婚足够了！还有，告诉你一个真理！” 韩丽眉头微挑，“什么？” 孙全：“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人跟你说，他还不想结婚，那么别怀疑，他肯定只是不想跟你结婚，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算他还没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他也会想跟你结婚的！” 韩丽直直地盯着他，忽然抬手拍在他胸口，“去你的！你咒我呀？我才不会找那么小的男朋友！行了！快滚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对了！你答应我的手机，别忘了！” 孙全呵呵失笑，“行，那我走了！放心！一只手机而已！” 摆摆手，孙全走了。 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但稍微走远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眉头也微微皱起。 对袁水清家里的商量结果，他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刚才他那么跟她的家人说，他心里其实清楚是有点冒险的。 万一他们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但他还是这么干了，他还准备回头就跟袁水清求婚。 既然她爷爷奶奶这么希望她早点结婚，那他还犹豫个毛？ 早点把她娶回家，省得夜长梦多！ 第287章 你是我的破绽（10万推荐票的加更） 竹苑小区。 杜宇躺在床上，感觉脑海中，全是袁水清那张清丽之极的脸，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终于起身，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父母说：“爸、妈！我真的挺喜欢今晚那个女孩的，要不，你们再帮我想想办法！她不就是有男朋友吗？我可以公平竞争的！我就不信她那个什么男朋友就一定比我强！” 他妈皱眉，“小宇，那么漂亮的女孩，又有男朋友，我看还是算了吧！太漂亮了不适合做老婆！再说了，你平时工作一去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那么漂亮的老婆你娶回家，你放心呀？” 他爸则摆摆手，“话不是这么说！那个小袁我听说过，是个正经孩子，漂亮点有什么不好？以后生的孩子也漂亮！你不希望你有一个漂漂亮亮的孙子或者孙女吗？” 杜宇眼睛一亮，赶紧走过去坐在他爸边上，喜道：“那爸你再帮我想想办法？你对我应该有信心吧？你儿子我长得帅、工作又好，嘿嘿，对吧？” 他妈沉默了。 他爸笑了笑，掏出手机走到阳台那边，“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看吧！问问我那个老同学，看看你还有没有希望。” …… 十几分钟后。 杜宇老爸苦笑着走回来。 杜宇和杜宇老妈都疑惑看着。 杜宇：“爸，怎么了？一点都希望都没有吗？” 杜宇父亲苦笑摇头，“算了吧！小宇！你没机会了，那个小袁已经怀孕了。” 杜宇：“啊？” …… 城南佳苑。 孙全拖着行李箱，来到家门外，按响门铃。 屋内传来脚步声，以及老妈的声音：“谁呀？这大晚上的……” 随后，门开。 看见孙全笑吟吟地带着行李箱站在门外，开门的徐梅愣了一下，跟着露出惊喜的笑容，赶紧伸手帮儿子拿行李箱。 “今天怎么回来了？这么晚了……回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跟我们说一声呀？你看我和你爸什么准备都没有，没给你留饭，也没提前帮你把被子晒一下什么的。” “没事！不用准备什么，嘿嘿，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孙全没说实话。 因为实话需要解释一大堆，而且，还没这假话让他老妈听着舒服。 这不，徐梅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眉开眼笑。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搞什么惊喜。” 屋里，孙志才正在厨房洗碗，听见儿子说话的声音，他满脸笑容地从厨房走出来，一边用抹布擦着双手，一边说：“下次搞惊喜就搞惊喜，别大晚上的回来，开车回来的吧？晚上开车不安全。” “咦？你们这么晚还在洗碗？刚吃的晚饭？” 孙全很意外。 徐梅笑呵呵解释，“不是！我跟你爸刚从店里回来，店里的东西，咱们都吃厌了，刚才回来就煮了点面条吃了，就两个碗，马上就洗好了。” 提到家里的店，孙全就问：“哦，店里的生意最近怎么样？你们天天晚上都这么晚才关门？” 孙志才回到厨房继续洗碗，没回头，“生意还好，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呢！嗯，反正我和你妈回家也没什么事，就多在店里待一会，能多挣钱，老早回来干什么呢？对吧？” …… 一年没回家，孙全发现老爸、老妈的精神状态竟然比以前好多了。 准确说，应该是他们的精气神。 整个人的状态都和以前在老家种地的时候，有很大的变化。 怎么说呢？ 感觉他们都变自信了，表情、说话的语气，等等，都不像以前那样透着一股老实巴交的气质。 就连穿着打扮，也有点接近城里人了。 虽然只是接近，但毕竟是看得见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是孙全喜闻乐见的。 他当然希望自己父母能变得自信一点，活得潇洒一点。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他都没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客厅里和爸妈聊着彼此的近况，聊着家长里短，聊着店里的生意，一年没回家，他们一家三口确实有很多话想说。 虽然现在电话很方便，但电话费贵，孙全自己虽然不在意，但他父母节俭惯了，每次电话说不了多长时间，他们总会提醒该挂电话了。 因此，电话他们虽然偶尔会通，但聊的事并不细，不像今天他回来了，一家人有聊不完的话题。 直到袁水清的电话忽然打进孙全手机。 看着来电显示，孙全并不意外。 他早就料到今晚或早或晚，袁水清肯定会给他打一个电话过来。 “谁呀？这么晚谁给你打电话？” 徐梅皱眉询问。 孙全起身笑道：“你们未来的儿媳妇！行了，爸妈，咱们今天就聊到这儿吧！你们明天还要开店，早点睡吧！我回房间了。” 说着，就快步往自己卧室走去。 徐梅起身追来，“等等，我还没给你铺床呢……” “嘭” 孙全关上房门，传出一句：“不用！等下我自己铺！” “你哪能铺得好？” 徐梅还想跟过去敲门，后面传来孙志才的声音，“行了行了！你有没有点眼力劲？你没听你儿子刚才说吗？你未来儿媳妇给他打电话了，你过去凑什么哄？快回来！不就是铺床吗？他那么大人了，铺个床还不会？走！回屋睡觉！” 徐梅站在那里看看儿子的房门，又回头看看丈夫，迟疑道：“要不……咱们去听听看他们聊什么？” 孙志才没好气地给她一个白眼：“你拉倒吧！别干这事啊！赶紧跟我回屋！” 徐梅有点失望。 …… 孙全卧室。 “喂？亲爱的！嘿嘿，想我了吧？” 电话接通，孙全笑嘻嘻地靠在窗边打招呼。 “想你妹！孙全，你今晚唱的是哪一出呀？谁怀孕了？你突然跑我家里来说我怀孕了，你想没想过怎么收场呀？啊？” 电话里，袁水清罕见地爆了粗口。 可见她此时的内心有多不平静，孙全和她交往至今，还没听过她爆粗口呢！ 别说，孙全觉得挺有意思，他还笑，“嘿嘿，怎么？怕了？” 袁水清：“怕？你说呢？我问你呀！你今晚干嘛好好的突然来我家当着我家那么多人说我怀孕了？我什么时候怀孕了？啊？” 孙全抬手摸了摸脑门，眼珠转来转去，“亲爱的……” “你闭嘴！你别喊我亲爱的！” 电话里传来袁水清没好气的声音。 孙全呵呵轻笑，也不恼，他知道自己惹恼了她，但面对自己的女人，他有信心可以安抚，秒的时间里，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隔着电话感动她！ “我听说你被安排相亲了……” 他忽然这么开头。 这句说完，他顿了顿，电话里袁水清果然沉默下来，数秒后，她开口：“我……” 一听见她开口，孙全就打断她，“水清！你先听我说！” 袁水清：“好……好吧！你想说什么？” 孙全微微转身，随手打开窗户，望向窗外黑茫茫的夜色，双眼微微眯着，语气放轻放缓，自言自语似的语气，“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越久，我的破绽就越致命……而你……袁水清，就是我孙全的破绽……” “孙全……” 听到这里，袁水清试图插一句话，被孙全略微提高的声音压了下去，“你知道吗？当我听韩丽说，你家里今晚给你安排了相亲的时候……” 他的声音又放轻放缓：“我的心是慌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你随时都可能不属于我……” “我不会的……”袁水清轻声回应。 孙全似乎没有听见，他还在自说自话：“所以，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抱歉，我这次没跟你商量，就擅自决定了，但我真的不后悔，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是真的想娶你了……水清，我不怕告诉你，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你就算跟我分手，我也会一直缠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赶我我也不走，我要做你的影子！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认命吧！别想挣扎了。” 袁水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谁想挣扎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孙全表情一愕，忽然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入戏太深了，脸皮稍微有点臊红，但他不在意，而是忽然恢复正常的声音问：“那，明天你出来一下吧！咱们见个面！” “干嘛呀？” 袁水清的声音也恢复正常，有点疑惑。 孙全：“有惊喜给你！” 袁水清：“什么惊喜？” 孙全：“你别问！反正你明天出来一趟就知道了，暂时保密！” 袁水清：“去！谁稀罕知道。” 孙全从她语气里，感觉她应该已经消气了。 他就知道她挡不住他的甜言蜜语，就像他挡不住她的美丽和温柔。 “那你出不出来啊？”他问。 袁水清：“不出来！谁让你保密的！” 孙全语气加重，“你真不出来？” 袁水清轻咳一声，“对！不出来！” 已经面无表情的孙全忽然表情一垮，低声下气地哀求：“哎呀！求求你了，你就出来一下嘛！好不好嘛？亲爱的！” “噗” 电话里，袁水清笑喷。 第288章 求婚大作战 次日上午。 孙全起床的时候，父母已经不在家，应该是去店里打理生意了。 餐桌上给他留了菜，电饭锅里给他温着稀饭，稀饭上面放着蒸屉，蒸屉上放着一只碟子，碟子里有两只煎好的荷包蛋。 很简单的早餐，孙全却找到了家的味道。 洗漱、吃饭，这期间，他脑中一直在考虑今天的计划——求婚计划。 是的！他准备向袁水清求婚了，这就是他给她准备的惊喜，至于她会不会觉得惊吓？那就是她的事了！他只管求婚，她怎么想他管不着。 这个计划，昨晚他准备去她家谎称她已经怀孕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决定了。 他毕竟是两世为人，重生前早就想成家立业，一个人生活太多年，哪怕那些年他前前后后交过好几个前女友，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依然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有老婆孩子。 他有一颗渴望稳定的心，但现实却一直让他稳定不了。 像一艘一直在寻找港湾的小船，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找到那个港湾的时候，那港湾都很快将他驱逐。 本来呢！ 重回到2006年，他变年轻了，他也想浪一浪的。 但…… 第一个目标就碰上袁水清，然后他就折在她手里，再也逃不掉，关键是他根本就不想逃。 他坚信自己已经找到对的人，如果和她分开，他不相信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 一开始，他就是见色起意，看中她的美貌，她的颜、她的好身材了，可渐渐的，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她冰山一般的外表下，那颗偶尔狡黠的一面，都像一张蛛网，将闯入其间的他牢牢网住。 这样的看似有点悲哀，似乎出师未捷身先死，一颗想浪的心，还没浪起来就遇上克星。 但…… 他已经很满足，如果是她的话，他心甘情愿被她网住一辈子。 所以，既然已经认定了她，而且他俩也都达到法定结婚年龄，那为什么还不结婚呢？ 不想为民族的繁衍贡献一份力量吗？ 身为一个重生者，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国家正在步入老龄化社会？国家需要他生孩子？民族也需要他多生孩子多种树吗？ 年轻人不能那么自私的！ 不能只图自己享乐，不为国家和民族考虑。 所以说，尽快跟袁水清求婚，是时代的呼唤！是国家和民族赋予他的神圣使命，刻不容缓了。 心里不要脸地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喝稀饭的时候，他差点把自己呛了。 自己一个人喝稀饭，竟然能突然笑起来，可见他内心世界是有多丰富。 求婚，自然要有仪式感！ 饭后，孙全特意去找了个理发店，把自己本来就短的头发剪得更短一些，他想让自己今天更精神一些。 回到家，冲了个澡，换上一套正儿八经的西装，本来他还想打个领带的，可惜今天袁水清不在，他自己又不会，只能遗憾放弃。 穿西装的时候，他给袁水清拨了个电话。 “干嘛呀？大上午的就给我打电话？” “收拾一下！等下就出来！你忘了我昨晚跟你说的惊喜了？” “现在？” “嗯，我已经在准备了，等下我开车来接你！” “这……你到底有什么事呀？电话里说不行吗？” “不行！行了，快点准备吧！别犹豫了。” “好、好吧！” “嗯，那就这样！” …… 挂了电话，孙全穿好西装，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照了又照，满意一笑，回头拿上钥匙、手机、钱包，就出了门。 出门后，开车沿街到处找鲜花店，等他买好鲜花，又到处去找金店，求婚自然不能少了钻戒。 上辈子他始终没有买钻戒的机会，今天还是第一次。 …… 与此同时，袁水清正在衣橱里挑选外套，嘴角噙着无奈的笑容，她有点好奇孙全到底要给她什么惊喜，但她也有点无奈昨晚刚回来，今天就要出门。 刚回到家，她还想宅两天呢。 昨晚和她同床共枕的韩丽，此时坐在床沿上，好奇地看着袁水清的举动，“姐，你要出去呀？” 袁水清嗯了声。 “干嘛去呀？能带我一个不？” 韩丽跃跃欲试，现在是寒假期间，她正无聊着呢！ 袁水清回头看了看她，微微犹豫就笑着点头，“行呀！孙全约我见面，估计会请吃饭吧！你想去就去呗！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你保密的事，回来后你可得给我保密！” 韩丽一跳而起，“好好好！太好了，那我也去换件衣服，行行，不就是保密嘛！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见她这么开心，袁水清又笑了笑。 …… 从家里出门的时候，老太太惊讶，“清清、丽丽，你们要出去呀？做什么去呀？” 袁水清还没来得及回答，韩丽已经雀跃抢答：“出去逛逛呀！外婆！我们好不容易放假回来，天天窝在家里可不成，会憋坏的！中午就别给我们准备饭了呀，我和姐在外面吃！” 她倒是没把袁水清卖了。 袁水清意外地瞥她一眼，对奶奶微笑点头，“嗯，奶奶，那我们出去了呀！” “那你们早点回来！” 老太太习惯性叮嘱。 “嗳！” 袁水清应着。 韩丽则快步小跑出去，丢下一句：“知道啦外婆！” …… 银灰色捷达停在电力小区的门口，孙全开着车载音乐，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微微抖动，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降到底，方便他观察小区大门那边。 他此时的心情有点小激动，身体如果不随着音乐的节拍抖动的话，他的两腿就有点微微发抖。 怕倒是不至于，就是有点紧张。 本来以他和袁水清的感情，他是自信自己跟她提的要求，她一般都不会拒绝，但今天这事不同啊！求婚，那可不是一般的事。 谁知道她会不会拒绝？ 万一她觉得现在还年轻，还不想这么快结婚呢？ 万一她正好今天心情不好，故意拿他出气，故意不同意他的求婚呢？ 万一…… 这个时候，他写小说多年锻炼出来的丰富想象力就在不停折磨他了，内心戏太足。 此时的车载音乐在循环播放《今天你要嫁给我》。 搞得车内的气氛都洋溢着一股与寻常不一样的味道，越发加重着孙全心里的紧张情绪。 这不，他又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摸到胸口口袋里面的钻戒小盒，他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瞄着电力小区的大门。 车内后座上，放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 他也不时回头看一眼，对他来说，今天的鲜花和钻戒都是击碎袁水清理智的强力武器，如果能把她的理智击溃，让她一个冲动就答应他的求婚，那就最棒了。 他此时有点遗憾这个小县城好像没有像样的高档西餐厅。 如果有的话，他一定带她过去，把气氛营造的再浪漫一点，提高今天求婚的成功率。 忽然…… 孙全呆了呆，他看见袁水清从电力小区的大门出来了，但韩丽为什么也在？搞什么鬼？今天有她什么事？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来当电灯泡？ 本来就紧张的孙全，下意识打开车门，拿着皮夹下了车，快步迎上去。 在她们距离捷达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拦在她们面前。 他先是对她们露出一个善意满满的笑容，然后问韩丽，“小苹果，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去见同学？” 他希望韩丽能识趣。 但韩丽却惊讶地上下打量一身西装革履的他，讶道：“咦？你今天打扮得这么人模狗样干嘛？不是！见什么同学？我今天正好没事，就跟你们一起出去玩玩，怎么？不欢迎呀？” 当然不欢迎！ 这是孙全心里的回答，嘴上却不敢这么耿直，“怎么会呢？欢迎欢迎！当然欢迎了！” 此时他的脸皮已经开始微微发红，他已经预见到等下韩丽看见车里的那束红玫瑰，会怎么调侃他。 这也没什么，问题是等下他当着韩丽的面跟袁水清求婚……他有点放不开啊！ 袁水清刚才也有点惊讶，此时她打量着孙全今天的装扮，抿嘴一笑，问：“你今天是有点反常呀，你平时不是不穿西装吗？今天这是？” 怕个毛！今天谁也阻止不了我求婚！地球不爆炸，求婚不取消！ 孙全心下一横，忽然镇定下来，侧身伸手示意，“两位美女快上车吧！外面冷，咱们有话上车再说！嗯，请！” 至于袁水清刚才的问题，他觉得等上了车，就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个时候就不浪费脑细胞编瞎话了，还是集中精力准备应付上车后的问题吧！ 此时此刻，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整个人光棍了不少，紧张的情绪都瞬间淡去不少。 “还穿西装……” 韩丽嘀咕着，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孙全，挽着袁水清的手臂往车那边去了。 袁水清狐疑地回头看了眼孙全，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什么。 但孙全假装没看懂。 等她们都不再看他，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整了整衣领，暗暗咬了咬牙，快步跟了过去。 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 第289章 你……能答应我吗？ 韩丽手快，刚走到车旁，伸手就拉开后座车门，正要坐进去的时候，看见后座上那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她立时惊呼一声：“呀？红玫瑰呀！呵呵，还特意买了红玫瑰呀！姐！这肯定是送你的，对吧小全子？” 最后一句当然是问孙全。 孙全此时稳得不行，双手插兜，面色淡定如常，安稳如狗，“叫姐夫！” 韩丽没理他，已经雀跃着钻进车里，捧起那一大束红玫瑰，眯着眼陶醉地嗅了嗅，而车外的袁水清则回头无语地看向孙全，轻声埋怨：“浪费钱干嘛呀？这花又不能吃。” 但孙全分明从她眼里看见一丝笑意。 所以他还是不慌，上前揽着她肩膀，扶她上车，同时淡淡地说：“没啥！咱家有这条件！” 袁水清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顺从地上了车。 孙全帮她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去开车。 刚坐进车里，就听见后座上韩丽叽叽喳喳的声音，“姐，我刚才数过了，没数清，反正肯定有好几十朵，这一大束可要不少钱呀！你找了个败家的男人！姐，要不你还是把他踹了吧！” 孙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三星变成诺基亚了！” “嗯？什么意思？” 袁水清一头雾水，没听懂。 但听懂了的韩丽却是脸色一变，赶紧改口：“姐！我刚才开玩笑的，孙全这家伙太浪漫了，我要是你，肯定缠他一辈子！绝对不跟他分手！” 孙全发动车子，嘴角现出笑容。 心说：这就乖了嘛！ 袁水清看看韩丽，又看看孙全，她眉头蹙了起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三星、诺基亚，说的应该是手机吧？三星怎么就变成诺基亚了？你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孙全假装没听见。 他相信韩丽会想办法解释。 果然，韩丽：“哎呀！姐你就别问了嘛！那是我高中时候落在他手里的一个小把柄，这家伙很没品的，有事没事就拿出来威胁我一下，真不要脸！” 孙全：“咳咳！” 韩丽：“你咳什么咳？你还想不想跟我姐在一起了？你以后少威胁我，我告诉你！” 孙全：“……” 这还变成麻杆打狼，两头怕了。 孙全干脆保持沉默，老实开自己的车。 后座上，袁水清将信将疑，“是吗？你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说说看！” 韩丽：“哎呀！姐，都说了让你别问了，你怎么这么烦呀？不许问不许问了啊！” 孙全：女人果然都会骗人！ 这话他没敢说出来，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遍。 此时，他脑中已经在考虑等下具体的求婚步骤了。 本来设想好的计划，因为突然多了韩丽这个电灯泡，他决定临时改变一下，毕竟有旁观者了，不能太奔放。 “你带我们去哪儿呀？” 后座上，韩丽忽然问他。 孙全通过车内观后镜，注意到袁水清目光也看过来。 “急什么？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韩丽：“嘁！还卖关子！” …… 二十几分钟后，车开进县一中校园里。 韩丽：“呀？你怎么把我们带到一中来了？你想干嘛？” 袁水清也皱起眉头，提出疑问：“孙全，干嘛来这里呀？” “等下你们就知道了！稍安勿躁！” 孙全还是这个答案。 他直接将车开到教学楼前的空地上，这里是他的母校，他自然轻车熟路。 “嘿嘿，到了，下车吧两位美女！” 说着，他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后座上韩丽和袁水清彼此相视一眼。 韩丽嘀咕：“姐，他平时也这么神神道道的吗？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你们不会说好了今天来学校故地重游吧？” 袁水清微微摇头，“没有呀！他只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惊喜，具体来哪里、做什么，他都没说。” 韩丽盯着她的表情看了数秒，忽然开门下车，“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姐！快下来吧！咱们就看看他今天到底想干嘛！” 袁水清嗯了声，也开门下来。 而此时，孙全已经走到教学楼的大门前，那里已经有一个老大爷站在那里等着，手里拿着锁链和钥匙，看见孙全走近，老大爷看了看孙全身后下车的韩丽和袁水清，低声叮嘱：“小伙子！方便之门我给你打开了，但你别给我老人家惹麻烦啊！你们快点上去，我再把门锁上，回头你们要出来的时候，给门卫室打一个电话，我再过来给你们开门，记住啊！别给我惹麻烦！” 孙全嘿嘿笑着，上前掏出一包中华塞到老人手里，“大爷，放心吧！这里也是我们的母校，我不会乱来的！我们就是想回来看一眼以前的教室，等一下就走，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大爷不动声色地收好香烟，嗯了声，招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孙全笑了笑，回头招手示意袁水清和韩丽快一点。 等他们都进去后，大爷果然关上大门，又锁上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韩丽一惊回头，“呀，他干嘛锁门呀？这不是把我们锁里面了吗？” 说着，就要跑回去，孙全一把拉住她手臂，“没事！等下我们出来的时候，打电话大爷会来开门的，现在学校放假，他能让我们进来就不错了，你小声点！” 韩丽这才稍微心安，扭头看了看他和袁水清，“真的？” 孙全无奈点头。 倒是袁水清，她显得波澜不惊，只是眉头微蹙。 “走！上楼吧！去咱们以前的教室看看！” 孙全领头带着她们上楼。 别说，时隔十几年，再次回到自己母校的教学楼，孙全还真挺感慨的，他是03年从这里毕业的，从那以后，好像就没回来过了。 如今故地重游，熟悉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他想起自己无数次从这条楼梯上上楼、下楼，也想起经过这条楼梯的时候，见过的一些人和事。 不仅是他，就连他身后的韩丽也变得安静下来。 至于袁水清？她一直很安静。 这栋教学楼不高，四层，顶层是一些实验室和资料室，三楼是他们当年读高三时候的教室。 爬到三楼，走在宽阔的走廊里，从一间间大教室窗外经过，三人都目露缅怀之色。 好一会儿，韩丽才轻叹一声，“姐，你毕业后回来过吗？” 袁水清微微摇头，“没。” 很快，孙全在其中一间教室窗外站定，他伸手指了指第二组倒数第三张课桌，微微笑了下，问：“水清，当年你就是坐这张课桌的吧？”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眼睛一直看着那张课桌，没有去看袁水清。 袁水清此时是什么表情，他不知道。 韩丽忽然笑了声，“呵，小全子！没看出来呀，原来高中时候你也打过我姐的主意呀？呵呵。” 她这句话里为什么有一个“也”字？ 因为袁水清太漂亮了，当年这所学校里打过她主意的人不知有多少，每天都有男生借着上厕所或者找朋友的理由，故意从这扇窗外经过，然后或假装无意间、或明目张胆地看她。 这在当时的整个高三几个班，都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每个班都有不少这样的男生。 孙全终于转过脸来，望向微微笑着的袁水清，完全无视她旁边的韩丽，目光与袁水清目光相对的时候，他笑了笑，掏出怀里的戒指盒，当着她的面，打开。 一颗其实也没那么闪的钻戒呈现在袁水清和韩丽眼前。 一点也不像电视广告里那么闪瞎人的狗眼。 戒指上的钻石，也不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孙全没那个财力，这座小县城也没那么贵的钻戒。 但相比一般人求婚用的钻戒，他准备的这只钻戒的钻石确实要大了不少。 “哇？求婚？孙全？你这……” 韩丽惊讶极了，惊呼一声，抬手掩口，眼睛瞪得很大。 相比之下，袁水清虽然也惊讶，但她就显得平静多了，惊讶过后，她好笑地给了孙全一个白眼，“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呀？” 但孙全分明从她眼里看见一抹喜悦。 她此时是开心的！ 他很肯定这一点。 但她的镇定，不在他的预料中，她太镇定了，如果她现在也像韩丽这样反应就好了！孙全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略感遗憾，也倍感压力。 本来在钻戒拿出来之前，他心里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但此时，他觉得好像只有一半把握了。 可，剑已出鞘，不见血肯定是不能收回来的！ 他尽力保持着镇定，微笑道：“水清，月亮代表不了我的心，这颗钻戒也代表不了，但我今天必须得找一样东西来代表一下，所以，你懂的？” 袁水清抿嘴忍笑，微微摇头，轻声说：“不！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全从她眼里看见促狭的笑意，他知道她懂了，却在故意让他说得更清楚。 这是你逼我的！ 孙全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瞥了眼旁边保持惊讶和安静的韩丽，忽然单膝跪在袁水清面前，左手高举装着钻戒的那只小盒子，脸红红地仰着脸，硬挤出几分笑容对已经满眼都是笑意的袁水清说：“娃他娘！请你嫁给我吧！韩丽刚才说的没错，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打你的主意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但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现在我达到了，我不想夜长梦多，我不想你再跟任何人相亲！我不想要我们之间继续存在一丝一毫的不确定因素，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能答应我吗？” 第290章 约定（11万推荐票的加更） 一句“娃他娘”，差点把韩丽笑喷，就连袁水清也抬手想扶额，看向孙全的眼神，变得好无奈。 这人求婚都这么不正经。 但后面听着听着，发现他后面的话越来越正经了，于是，韩丽和袁水清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下来。 韩丽眼中渐渐透着一丝羡慕。 而袁水清的眼神也渐渐温柔下来。 孙全求婚的话说完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袁水清表态，于是他只能继续尴尬地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戒指也依然举在她面前，他脸上还得继续保持真诚的笑容。 老实说，膝盖跪得有点疼。 但他还得继续坚持下去，求婚已经求到这个程度，总不能现在站起来吧？跪都跪了，不能白跪了啊！ 袁水清终于有了动作，她伸手拿过他举在她面前的钻戒，连同钻戒的盒子，轻声说：“起来吧！起来再说！” 孙全下意识想站起来，但膝盖刚刚离地，他眼珠一转，又跪了回去，“不！你先答应，我再起来！” “还耍上无赖了？”韩丽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袁水清轻轻咬了咬樱唇，略显无奈，“行，你喜欢就继续跪吧！” 孙全有点傻眼。 韩丽捂嘴偷笑，轻轻踢他一脚，“嘿嘿，跟我姐耍无赖？傻了吧？嘿嘿。” 孙全撇撇嘴，叹了口气，站起身，上前挽着袁水清手臂，摇了摇，“亲爱的，你就答应了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真的！” 袁水清没理他，而是拈起那只钻戒递给他，微笑说：“给我戴上看看！” “哎！好嘞！” 孙全激动了，赶紧接过钻戒，美滋滋地帮她戴上，帮她戴钻戒的时候，他一只手拿着她的手，忽然感觉到和以往不同的感觉，那一刻，他恍惚觉得她这只手从现在起，从这一刻，是他的手了！完全属于他了。 “姐？你真答应了呀？外公外婆他们昨晚不是说等你确定了真怀上了，再考虑嫁给他的事吗？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韩丽很惊讶。 袁水清微笑看她一眼，微微摇头，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孙全嘿嘿笑着，“你懂什么？我跟你姐情比金坚！我们心有灵犀，我想娶她，她也想嫁我了！你就羡慕去吧你！嘿嘿。” 他现在非常开心，非常！ 恨不得对着整座校园大喊一声：“我要结婚了！！” 韩丽无语地看着。 终于，孙全笨手笨脚地帮袁水清把那只钻戒戴好了，袁水清抬起那只手，微微眯着眼睛从几个角度欣赏指上的钻戒。 很美！ 钻戒很美，但她的纤纤玉手更美！ 这是孙全在一旁的感受，此时他只会傻乐，觉得自己赚大了，此生再也无憾。 “很漂亮，这只戒指花了不少钱吧？多少钱买的？” 袁水清微微转过脸，看着他问。 “嘿嘿，不贵不贵，就一万多一点。” 孙全是真的觉得不贵，因为这只戒指是买给她的，所以多贵，他都不会觉得贵。 袁水清轻叹一声，“你呀！又乱花钱！” 孙全紧紧挽着她手臂，低声问：“那你同意嫁给我了？” “姐！” 韩丽在一旁着急提醒。 孙全立时瞪过去。 袁水清对韩丽微微摇头，转过脸来，微笑对孙全说：“我本来就打算嫁给你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嗯，我知道、我知道，嘿嘿。” 孙全连连点头，很开心。 但，袁水清继续说：“不过，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结婚的，我家里也还没同意我现在就嫁给你，但……你钻戒都买了，这样吧！我们做一个约定，如果你完成了我们的约定，我就嫁给你！日子随你挑，怎么样？” 孙全有点傻眼，他忽然感觉她又在智商上欺负他。 刚才不是答应了吗？怎么还有但是？怎么还要完成什么约定？ 这是套路吧？ 这一定是套路！ 他的笑容变得有点勉强了，心里忽然有点难过，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她没我以为的那样喜欢我？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觉吗？ “什么约定？你说！” 虽然心已经在往下沉，心中已经有不妙的预感，但他还是勉强保持着笑容询问。 但袁水清能感觉到他挽着她手臂的手没那么紧了。 一旁一直在看戏的韩丽也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变成意外，眉头微皱，她也是女人，她也善于观察男人的表情，这一刻，她感觉到孙全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了。 袁水清微微咬了咬樱唇，眼睫微微颤了颤，反手微微用力挽住孙全的手臂，轻声说：“你别担心！我是真的愿意嫁给你，我想说的约定……你也一定能完成的！孙全，你不相信我了吗？” 孙全眯了眯眼，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但却让袁水清看见他的眼睛已经微微发红。 他的笑容依然很勉强，声音也不复之前的轻快，略显低沉，“当然，我一直是相信你的，什么约定？你说吧！” 韩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已经确定现场的气氛变了。 袁水清抬起右手，微凉的指腹轻轻抚在他脸上，微笑道：“你骗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其实我想跟你做的约定很简单，你是一个写手，我知道你最自信的是你的小说，你以前为各种理由争过月票榜，我就想让你为我争一次，就一次！你拿到过第一的，你如果能为我再拿一次第一，我们就结婚！你有信心吗？” 孙全：“……” 韩丽：“……” 听完袁水清的约定，孙全表情有点精彩，错愕有、想笑的感觉也有。 而韩丽就只有错愕了。 这是什么鬼约定？ 姐，你是认真的吗？ 此刻韩丽很想揪着袁水清的衣领，质问她。 孙全忽然呼了口气，整个人仿佛瞬间就轻松不少，突然在袁水清脸上吧唧一啄，笑道：“早说嘛！就这个条件是吧？简单！不就是总榜第一嘛！等着！我保证尽快给你拿一个！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嫁给我呢！哈哈……” 嘴上在笑，其实心里他已经在发狠，决定就算一个月不眠不休，也要尽快争取拿一次总榜第一。 起点的月票总榜第一这个目标，对他的压力可不小，对！他是拿过一次总榜第一，但那次多难，他还记忆犹新，最后一天都近乎绝望了，他都放弃了争夺第一，忽然柳暗花明，有了转机，他才侥幸拿了一次总榜第一。 现在再来一次？ 如果只是让他冲进总榜前十，他没啥压力，《不死龙戒》现在就在总榜前十。 甚至如果只是让他拿总榜前五，他也觉得难度不大。 但总榜第一？ 问过西红柿的意见了吗？ 问过陈东和大禹的意见了吗？ 榜上还有那么多大神呢！谁敢断言自己一定能拿第一？ 但袁水清刚才说了，小说是他最自信的，而她想要他为她拿一次第一，他还能怎么办？ 说自己做不到？ 弱自己的气势倒是没啥，问题是……那样说的话，会不会让她觉得他没那么爱她？ 见他一口答应，心情恢复开朗，袁水清也轻轻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旁边已经无语望苍天的表妹韩丽，对孙全说：“好，既然你答应了，那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说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孙全：“好！我先给门卫大爷打个电话，请他来开门！” ……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孙全提议去吃饭，他请客。 袁水清没有拒绝，韩丽开心了。 于是孙全问她想吃什么？ 韩丽说想吃火锅，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吃完火锅，他自然还要开车送她们回家。 电力小区门口，车停稳的时候，孙全回头对袁水清说：“说话算话啊！等我拿了第一，日子随我挑？” 袁水清抿嘴微笑，一边开门下车一边答：“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韩丽插了一句：“你先把第一拿到再说吧！还有，三星不许变成诺基亚！” 孙全嘿嘿笑着，对袁水清点点头，对韩丽给了个ok的手势。 …… 姐妹俩走进小区大门的时候，韩丽回头看了眼还停在路边没走的捷达，低声问：“姐，你到底是真想这么快跟他结婚？还是假想呀？你那个约定是认真的？” 袁水清轻笑，“说实话，我和他在一起，确实是打算跟他结婚的，但现在……我也确实觉得早了点，呵，毕竟我才毕业半年呀！” 韩丽皱眉：“但你的约定？万一他这个月，或者下个月就拿到那个第一怎么办？你真嫁给他呀？” 袁水清仍然笑吟吟的，“放心吧！他们网站那个月票总榜竞争很激烈，他短时间内应该拿不到第一的。” 韩丽：“那万一呢？万一他就拿到了呢？” 袁水清沉默片刻后，轻呼一口气，微微笑了笑，“那就嫁呗！如果他短时间内真的拿了第一，那只能说明他拼命了，如果他真有那么想我这么早就嫁给他，那我就满足他这个愿望吧！呵呵。” 韩丽很惊讶，嘴巴微张，数秒后，她眼睛眨了眨，忽然又问：“姐，万一他一直都拿不到那个第一呢？万一他这辈子都拿不到那个第一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袁水清笑容变得有几分神秘了，“没事，他要是真拿不到，等我想嫁的时候，我有办法帮他拿到。” 韩丽疑惑不解。 第291章 底线与媳妇之间 孙全刚回到家，就接到老妈的电话。 “你中午来店里吃饭吧！想吃什么，来店里妈给你做，我就不回去给你做了啊！”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你们的吧！” “啊？你自己在家做的？” “不是，出去见了个朋友，和朋友一起吃的。” “哦，这样啊，那行吧！那你晚上来店里吃？” “嗯，知道了。” …… 接完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书桌上，孙全按下电脑开机键。 在等待电脑启动的时间里，他有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面现苦笑。 袁水清还真给他出了个难题，再拿一次总榜第一？ 真是看得起我啊！ 要不要给她刷一个第一呢？ 这个念头拦都拦不住，在他脑中冒出来。 这应该是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了，花点钱，想拿几个月总榜第一，都没问题，问题是他得干得出来，得先过自己内心那一关。 重生前，他扑街那么多年，都没刷过一个数据，之前，11月份，他争月票总榜那么辛苦的时候，他依然没刷。 不刷数据，是他心里的一道底线。 或许，在这方面他的精神上有洁癖，很不愿意用刷数据的方式来玷污自己坚持这么多年的职业。 可这次不同。 只要刷一个第一，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妇就能娶回家，这相当于在用美人计诱使他去刷啊！ 对他这种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来说，美人计真的很难抵挡。 一边是漂亮媳妇，一边是自己多年坚守的底线，选哪一个？ 心中的天平在一点点向漂亮媳妇倾斜，他终究还是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无耻之徒。 但…… 当电脑启动完毕，当他打开起点中文网，在月票总榜第六的位置看见《不死龙戒》的书名，他内心那已经倾斜得很厉害的天平，又一点点倾斜回来，最终，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现在就刷数据来拿总榜第一。 “三个月……我先拼三个月试试，真不行的话……再说！” 看着榜单上的《不死龙戒》，孙全闭了闭眼，轻声自语。 这是他给自己的期限，他决定堂堂正正地拼三个月，如果三个月拼下来，还是拿不到一次总榜第一，那……为了媳妇，说不得就只有卑鄙一次了。 在底线和媳妇之间，他最终还是有所倾斜。 别指望他为了自己内心的某道底线，而不要媳妇，那不现实！ 他能为了保住底线，决定拼三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相比媳妇，底线算什么？ 底线能陪他睡觉吗？ 底线能给他生孩子吗？ 不过，看着目前总榜第一的《星变》月票总数比他的《不死龙戒》多了一倍多，而今天已经是元月27，孙全心里就决定这个月不争了。 难度太大，不用盘外招，想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还是趁这几天多存几章稿子，下个月从月初就全力以赴。 争取拿下2月份的总榜冠军。 而且，争2月份月票榜的话，难度应该也会小很多。 因为2月份就是春节，按照往年的惯例，很多大神在新年期间都是随缘更新的，争月票榜的斗志不强。 心里有了决定，事情就好办了。 孙全打开文档、大纲和细纲，酝酿着情绪，准备开始码字了。 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很多天，他码字的时候就多了一股动力，一切为了媳妇！ 码字的时候，他还在想也许上辈子我之所以一直是手残党，就是码字的时候少了这样的激励。 如果起点所有单身的写手，都有这样的激励，日更万字，就有人奖励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那估计起点所有单身的手残党都会背叛手残党的阵营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斗志旺盛、火力全开的孙全就进入异常状态了。 两天后的晚上。 老妈徐梅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敲开孙全的房门，进门时，看见孙全还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字，头也不回。 她就诧异问他，“阿全，现在放假回来了，你还这么天天坐在电脑前面？也不出去放松一下吗？” 孙全仍然头也不回，仍在盯着电脑，噼里啪啦地码字，随口回道：“没事，妈！努力使我快乐，你知道我每天多写一章稿子，能多挣多少钱吗？” 徐梅将苹果放在他桌上，有点好奇，“能多挣多少呀？” 孙全：“最少几百块吧！” 徐梅微微咂舌，“这么多呀，那你继续写吧！是要多写点，那行，妈就不打扰你了，我出去了？” 孙全：“嗯。” 等她走了，孙全随手拈了块苹果扔在嘴里，随意嚼着，双手继续噼里啪啦地打字，似乎努力真能使他快乐。 深夜。 他还在码字，他手机响了下。 他随手拿过来，见是袁水清给他发的信息。 点开一看——“这两天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了？在干嘛呢？也没见你这两天的更新变多，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孙全失笑一声，随手回复：“没有，我在存稿呢，这个月是没希望拿到第一的，加更干嘛？多存点稿子，下个月爆更。” 回完信息，他继续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抓紧时间码字。 之前，他以为自己重生后，码字已经很努力了，多少次都把自己感动了。 但最近这两天，在媳妇的激励下，他才发现之前的自己仍是一条咸鱼。 他明明还可以更努力的。 几分钟后，袁水清回复：“这样呀，那你这两天写了多少字呀？” 而就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孙全已经码出几百字。 收到她的回复，他抽空回复：“昨天写了八章，今天已经写了七章，正在写第八章，怎么样？还可以吧？” 回完，他又继续码字。 片刻后，袁水清：“你这也太拼了，还是悠着点吧！注意劳逸结合，我要你拿一次第一，没要你这么拼，如果真拿不到第一，等一两年，我也会嫁给你的，你急什么呀？” 孙全轻笑一声，回复：“一两年太长了，再说了，娶媳妇的事怎么能等？没事！你放心，我会注意休息的。” 又过了几分钟，袁水清：“行吧！但你每天要给我打一个电话，这个不能少！” 孙全这次没有回复短信，而是直接拨通她的电话，打开手机外音，随手把手机放在桌上，一边码字一边等着她那边接通。 电话接通了，袁水清首先听见的就是一片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音。 “亲爱的，想我了吧？嘿嘿？” 这是她随后听到的某人贱兮兮的声音。 袁水清靠在床头，无奈翻了个白眼，嘴角微撇，“你还在码字呢？一边码字一边给我打电话？” 孙全：“嗯，没事！每个人都长了两个脑子——大脑和小脑，我现在在用大脑码字，小脑跟你聊天，嘿嘿。” 袁水清：“……” 一阵无语之后，她发话了，“停！我现在命令你停止码字！你停不停？” 孙全打字的十指忽然顿住，语气有点委屈，“亲爱的，你干嘛呀？我可以一心两用的。” 袁水清：“要注意休息！现在你别盯着电脑了，老是盯着电脑对眼睛不好，也别坐着了，起来走两步，你房间应该有窗户吧？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看看夜色，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快点！” 孙全眨了眨眼，微微失笑，“行！遵命！呵呵。” 他当真起身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手肘拄着窗台，望着外面黑乎乎的夜色，放松地呼了口气，问：“怎么样？我听话吧？” 袁水清眉眼、嘴角都浮现笑意，“这还差不多！看来我接下来，每天都要多给你打几个电话了，我估计我不监督你的话，你不会想着休息的，对吧？” 孙全皱眉，“别呀！亲爱的，我会注意休息的，真的，你老是打我电话，容易打断我码字状态的，我有空的时候，会主动打给你的。” 袁水清：“不行！我现在已经有点后悔跟你做那个约定了，你要是不让我打电话监督，我就取消那个约定。” 孙全：“啊？不会吧？你想食言？” 袁水清：“不行吗？不是有人说女人天生就有食言的权利吗？古人说的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说的可都是你们男人，没包括我们女人吧？呵呵。” 孙全：“……” 脸上有点发黑，孙全忽然问：“谁说的女人天生就有食言的权利？你告诉我是谁说的！” 袁水清忍笑，“怎么？我告诉你的话，你还能去找人家拼命呀？” 孙全闭了闭眼，语气软下来，“没，我就是想问问他，能不能把这句话改一下。” “噗嗤” 袁水清被他逗笑。 这个电话，她跟他通了半个多小时，孙全几次提议就说到这儿，明晚再聊，都被她无情拒绝。 她的理由都没换一个，一直是：“不行！你还没休息好！咱们再聊几毛钱的。” 但这个电话打完，孙全肯定这次的电话费绝对不止几毛，这年头的手机费可贵着呢！ 转眼，元月份结束，《不死龙戒》在月票总榜上以第六的名次定格在最后一分钟。 2月份开始了。 第292章 新式月票求法——众筹！ 2月份开始之前，孙全手握两大武器，可助他冲击这个月的月票榜。 一是存稿。 经过数天的奋战，他手头有了两万多存稿，不多！却也是一份助力。 二是推荐位。 众所周知，每年年底，起点编辑部都会提前一周左右放假，而放假前，责编们一般会将接下来两三周的推荐位都安排好，并发送站内短信给每一位被安排推荐位的作者知晓。 为了提高拿下2月份月票榜总冠军的成功率，孙全提前跟责编带鱼有过沟通，说是打感情牌也好，走后门也好，反正他把自己想拿2月份月票第一的野心，跟带鱼说了。 并说：“这是我女朋友给我开的条件，我什么时候拿到第一，她就同意嫁给我。” 也许这话的效果很棒，反正带鱼当时就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 跟着又说：“真的呀？这是好事呀，那我能帮你什么呢？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孙全也很直接，直接一棍子捅过去，“推荐位！2月份尽量多给我安排几个好一点的推荐位就好！拜托了。” “可以呀！这个我一定帮你争取，不过，你才上过大封推没多长时间，2月份恐怕没办法再帮你争取大封推了。” 带鱼答应得很痛快，但也说了她的难处。 孙全：“没事，我明白，尽量给我安排几个好一点的推荐位就行了，哪怕2月份之后，你连续让我裸奔两个月也没事。” 裸奔，是写手间的一句行话，意思是自己的作品，没有任何推荐位的加持。 任何一本作品，只要裸奔的时间长了，基本上都会选择太监，没几个作者能坚持下去。 可见裸奔的残酷。 因为在长期裸奔的状态下，不管你的更新有多猛，你这本书的人气都会持续下降，总会有追读的书迷，因为你写的一两个他们不喜的所谓“毒点”而离开，而没有推荐位加持的话，新读者几乎没办法在网站找到你这本书，如此，便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老书迷在不断流失，却没有几个新书迷补充进来，久而久之，胖子能拖瘦、瘦子能拖死。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尽力帮你争取！” 带鱼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她放假回家过年之前，孙全的作者后台收到两条站内短信。 是两条推荐位的站短。 一条是2月3日上的书架推，另一条是2月17日上的首页六频封面推荐。 这两个推荐位效果怎么样？ 跟首页大封推比的话，肯定差了一大截，毕竟这年头起点最强的推荐位就是首页大封推。 但如果是和别的推荐位相比的话，这两个推荐位已经是一等一的好推。 一般一本作品一个月能拿这两个推荐位之一，就很不错了。 而带鱼给孙全一个月内安排了俩。 孙全给她发了一条私信表示感谢。 带鱼回复一个笑脸，还有一句话：“我的权限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加油！” 孙全回复：“够了！谢谢，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带鱼：“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早生贵子！” 孙全失笑。 都还没结婚呢，就早生贵子了？ …… 元月31日晚，孙全像新年守岁似的，一直守在电脑前，没去睡。 一边码字，一边等着凌晨的到来。 既然决定争夺2月份的总冠军，他当然要抢占先机，比如2月1日凌晨就开始更新，并求月票。 因为新的一月，几乎每个付费阅读的读者手上都有新的月票，这时候求月票的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天晚上袁水清也没有睡，她也在等凌晨。 等他凌晨时的动作，她相信2月份应该是他发力的时候，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在凌晨加更，并发单章求月票。 她挺好奇他今天凌晨的单章会怎么写。 当凌晨来临，孙全没有令她失望。 一口气加更三章，以及一章求票单章。 那三章加更，她没去管，她第一时间点开他新发的求票单章。 这个单章的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众筹！ “众筹？众筹什么？” 袁水清疑惑嘀咕着，点开这篇新鲜出炉的单章。 “众筹，名词解释：就是大众共同筹集资金，以实现某种目标的意思。 那么问题来了，咸鱼我这次要筹什么资呢？是问大家要钱吗？ 答案是：NO！ 俺不要钱，俺只要你们手里的月票！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如果你手里有月票，而不给我，那么友尽！ 话说，咸鱼我这个月众筹月票想实现一个什么目标呢？ 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这一点，我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不怕告诉你们，我这个月想要月票总榜冠军！ 我知道我这么明目张胆地放大话，肯定会令某些朋友反感，觉得我咸鱼一定是膨胀了，竟然敢不把那么多大神放在眼里了？ 事实上并没有！ 我没那么膨胀，更没那么嚣张，想要月票冠军，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我想用这个冠军去换一个媳妇！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我找到了一个好渠道，能用月票榜冠军兑换媳妇的那种！ 不信？ 那你们给我投票啊！只要你们能帮我拿到这个月冠军，回头我就把兑换回来的媳妇和我的结婚证和结婚照，发给你们看！ 我知道空口无凭，所以立字为据！你们可以把以上文字截图保存，只要这个月能帮我拿到第一，到时候你们凭这张截图来找我要结婚证和婚纱照！绝不食言，除非我媳妇食言了！嘿嘿。 大家敢跟我赌一把不？ ——奋斗的咸鱼 2008年2月1日凌晨立。” 看完这篇单章，袁水清的表情哭笑不得，她想过他这篇单章可能会写得别具一格，但他能把好好一篇求票单章写成跟读者的打赌，还立字为据…… 她是万万没想到。 “这家伙……疯了！” 她好笑地自语。 想了想，她登上QQ，点开咸鱼群，想看看群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事实上，这个年头，起点的VIP页面，普通读者是没办法截图的，这是起点的防盗技术。 但如果读者真的想截图某个页面的话，部分计算机高手是能做到的。 普通读者也有办法，就是用手机给电脑屏幕拍照，也能达到屏幕截图的效果。 不过，袁水清点开咸鱼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群里有人晒那篇单章的截图或照片。 但群里已经有一些还没睡的夜猫子在议论刚才那篇单章。 男人味i：“咸鱼刚才发的那篇单章，你们看了没有？他在开玩笑吧？月票榜冠军换媳妇？他是不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later张：“应该是吧！这还用怀疑吗？就你这智商，还用他侮辱？” 大号的文静：“他这篇单章的目的，如果是想把我逗笑，那他成功了，反正月票我已经投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拿到冠军之后，会不会真的在群里公布他的结婚证和结婚照，嘿嘿。” 荔枝香近马甲：“我估计是他本来就要结婚了，故意拿这个求月票，顺便跟我们分享一下他的喜悦。” 卜妄：“我觉得楼上的分析应该是真相，话说咸鱼多大了？这就要结婚了？这么想不开啊！” heureuxys：“我记得他不久前写过一篇求票的单章，里面说他女票的奶奶，因为他月票榜只是第十，所以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看来那时候他就和他女票谈婚论嫁了。” 小哲夫：“@奋斗的咸鱼，婚姻是坟墓啊！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啊！” …… 袁水清一条一条看着，不时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出乎她意料的是——孙全这家伙在群里现身了。 奋斗的咸鱼：“@小哲夫，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没有婚姻的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处！是兄弟的话，快去帮我投月票！回头给你们看看我媳妇的美照，到时候你们就能明白我为啥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了，嘿嘿。” 志在江湖：“咦？你竟然出来了？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还真要结婚啊？你老大今年贵庚啊？” 小哲夫：“@奋斗的咸鱼，你女票很好看？先发一张照片来瞅瞅！” 浦东涛涛：“附议！先发一张照片来瞅瞅！” 奋斗的咸鱼：“暂时不发了！反正你们只要知道如果我这个月能拿到总榜冠军，我下个月就能结婚就行了！所以，@全体成员，有月票的同学，快去投吧！就当我结婚，你们提前给我随礼了！” 这段话后面，他加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袁水清笑容盈面。 她在群里窥屏半个多小时，准备休息之前，她打开《不死龙戒》的页面，看了眼这本书目前的月票数。 728票！ 这么一会的工夫，竟然已经有这么多月票了，袁水清表情惊讶。 看了一会，她又去找到起点的月票总榜。 看见《不死龙戒》已经排名第一。 她更惊讶了，樱唇微张，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这就让他拿到第一了？” 她眉头微蹙，眼中闪过思索之色，片刻后，她大概想明白原因——应该是刚才那篇求票单章起了很好的效果，但这篇单章的效果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不死龙戒》未必能在总榜第一的位子上坐稳。 第293章 亲友的反应（12万推荐票的加更） 想要求票效果好，就要给读者大爷提供陪聊服务。 这是孙全的经验。 当然，他今晚入群陪聊，也不完全是为了求票，主要还是因为他心里没底，压力不小，所以想进群和大家扯扯淡、吹吹水，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等他准备去睡的时候，已经快凌晨1点。 睡觉之前，他当然也要瞅一眼月票榜。 1、《不死龙戒》——992票 2、《星变》——821票 3、《家丁传说》——744票 4、《神冢》——718票。 …… 前几名的差距都不大，毕竟2月1日才刚刚开始，此时凌晨1点都不到。 自己的《不死龙戒》这么快就抢到先机，暂时位列总榜第一，是有点出乎孙全意料的。 有点小开心吧！ 但压力依然不小，他比袁水清想得更透彻，他看见这个排名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自己那篇单章起的效果。 如果不是那篇单章的刺激，这个月开局他这本书应该排不上第一。 这点B数他心里还是有的。 至于他凌晨加更的三章？ 说是加更，其实还是还之前黄金盟的加更而已，就连手头目前还剩的那一万来字存稿，也是他前几天特意存的，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去。 否则，他现在还欠着几十章加更，根本存不下稿子。 他把这个月争夺总榜冠军的希望，主要就放在月票单章的效果上。 有人可能会质疑：没有额外加更，只凭月票单章有希望争夺总榜第一？开玩笑吧？ 如果是几年前，孙全也觉得不可能。 但几年前，他见过香蕉的骚操作。 一个月正文章节只更新十来章，却硬是凭借一篇又一篇的求票单章，拿到当月总榜第一的荣誉。 当时，惊掉一地眼球。 但香蕉真的做到了。 孙全不敢自比香蕉大神的号召力，但他除了酝酿中的一篇篇求票单章，还有每天上万字的更新啊！ 甭管他这些更新，多出来的部分，是不是都是还之前欠的加更。 至少他有信心每天都更新那么多，他觉得两相结合，夺冠还是有希望的。 但愿自己的新式月票求法能有足够的效果吧！ …… 次日中午。 孙全到自家店里吃午饭的时候，老妈跟他说：“阿全，再有几天就过年了，我跟你爸生意忙，你最近正好在家，要不你抽空去买点炮竹呗？还有对联、烟酒和瓜子什么的？” 孙全摇头，“妈！这事还是你们抽空去买吧！我这个月很忙的，没空！” 徐梅很诧异，“过几天就过年了，你这个月很忙？你年不过了？” 孙全嘿嘿一笑，悄悄招招手，等老妈凑近后，低声对她说：“你想不想明年抱孙子？想的话，就支持我忙完这个月吧！” 徐梅眼睛睁大，上身往后一仰，惊道：“什么？明年就让我抱孙子？这……这也太早了吧？怎么？你这个月要集中精力谈恋爱？” 孙全摇头，“不是！” “那你要我这个月支持你什么？” 孙全：“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这个月是为了让你早点抱孙子就行了！” 徐梅皱眉，满眼疑惑。 等她继续追问，孙全却又不说了，口风很紧。 等他吃完午饭走了，徐梅走进厨房对孙志才说：“志才，你儿子说明年让我们抱孙子……” “咣当……” 孙志才惊掉了手里的锅铲，手忙脚乱弯腰去捡的时候，回头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徐梅没好气道：“你儿子要让你明年抱孙子！” 孙志才张着嘴望着她，有点傻眼，“真的假的？他大学才毕业吧？他这个时候要是让我们抱孙子，我们店里这么忙，我们怎么抱？哎，不对啊！他还没结婚啊！他说了明年就结婚吗？” 徐梅皱眉摇头，“没说！不过，他既然说明年让我们抱孙子，那结婚应该快了吧？” 孙志才好笑地眨着眼睛，“看你慌的，等他结了婚再说吧！婚都还没结呢！慌什么慌？” 徐梅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出厨房，“谁慌了？刚才是谁把锅铲掉地上了？嘁！” …… 午后。 孙全正在码字，码了一会，叹了口气，暂时停手，拿起桌上的眼药水，仰着脸往眼睛里滴了几滴。 冬天空气比较干燥，他最近又整天盯着电脑，虽然袁水清总是抽空给他打电话，强迫他暂停码字休息，但几天下来，他眼睛还是疲惫不堪。 这双眼睛跟着他，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重生前，连续十几年，他不是在盯着电脑码字，就是盯着手机看别人写的小说，重生后，他看书的时间虽然少了，但码字的时间却翻了几倍，眼睛疲劳是常态。 广告上说：家中常备江中牌健胃消食片。 孙全却是家中常备珍视明滴眼液。 没这玩意的话，他一双眼睛早就近视800度了。 眼睛的疲劳刚刚缓解一点，他正准备继续码字的时候，QQ响了，当时孙全就皱了皱眉，嘀咕一声：“竟然忘了关QQ……” 他正准备关掉QQ的时候，却注意到正在闪动的QQ头像，有点眼熟，再一想，记起来了，是《家丁传说》的作者大禹。 这个月《家丁传说》仍然排名第三呢！ 上次他跟大禹就聊得挺愉快，既然是他发私信过来，孙全自然暂时打消关掉QQ的念头。 点开聊天框，看见大禹给他发的信息——“你真的假的？下个月准备结婚了？” 孙全笑了下，猜到大禹应该是看了他凌晨发的那篇单章，当下回复：“如果这个月我能拿到冠军，下个月应该就能结婚。” 大禹发过来一串问号。 跟着又发来文字：“你不会真发现了什么渠道，能用月票冠军兑换老婆吧？真有这好事的话，别吃独食啊！告诉我那渠道在哪儿，回头我也拼一个冠军去换一个老婆！嘿嘿。” 孙全忍笑回复：“我女朋友给我开的渠道，她说了，我什么时候拿到冠军，她就嫁给我，你想要的话，让你女朋友也给你开一个这样的渠道呗！” 大禹回复一个挑中指的表情表示鄙视。 随后又回复：“原来是这样，怎么？她也是写小说的？” 孙全：“不是！但她知道我是写小说的。” 大禹回复一个笑哭的表情。 跟着又回复：“还好你有这个实力，你要是个扑街，她这个条件，基本上等于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赶紧洗洗睡吧！” 孙全也回复一个笑哭的表情，“你以为我不想洗洗睡吗？谁告诉你我有那个实力了？我这是在硬撑！” 大禹回复一个笑脸，同时回复：“那你继续撑着吧！对了，需要我这个月给你放点水吗？嘿嘿，不过我给你放水也没什么用，你真想让人放水的话，去找西红柿说说吧！他那本《星变》最近很猛，他要是答应你放水，你就能轻松很多。” 孙全想了想，叹息一声，回复：“不了！结婚这个事，我只跟我女朋友求婚，我跟西红柿求算什么？再说了，就算他这个月给我放水，你以为榜上其他几个家伙也会给我放水吗？我敢打赌，只要西红柿这个月稍微放点水，其他几个家伙肯定会比前几个月抢得更厉害。” 大禹：“这倒是很有可能，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加油！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人就算去不了，也给你上个盟，就当是给你红包了！” 孙全微笑，“行，先谢了！” 大禹回复一个挥手的表情，并说：“遁了，你继续撑着吧！哈哈……” …… 晚饭的时候。 孙志才特意从厨房出来，走到孙全对面坐下，对孙全抬了抬下巴，问：“嗨，臭小子！你真要结婚了？谁呀？都快结婚了，也不把女朋友带回家给我们看看？嗯？” 孙全低头唏哩呼噜地吃着面条，天冷了，他整天坐着不动，消化明显不如夏天，晚上就不想吃白米饭。 闻言，他抬头瞥了眼老爸，笑道：“放心！等我们真的决定结婚了，一定带回来给你们瞅瞅！” 孙志才摸了摸脑门，斜眼看着孙全，微微失笑，“还要等到你们决定结婚了才带回来给我们看？你这是不管我跟你妈同不同意，反正只要你同意就行了？” 如果换一个怂一点的儿子，听见老爸这么问，肯定会马上改口。 但孙全怂吗？ 是的！他有时候确实挺怂的，比如在袁水清面前。 但这不代表他在他爸面前也怂，毕竟他是重生回来的，重生前早就活到三十多。 三十多岁的单身狗，还有几个怕自己老爸的？ 这不，低头吃面的他又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爸，反问：“要不然呢？是你们不相信你儿子我的眼光？还是你们不想让我好？非要让我打光棍？爸！你信不信，你要是敢把我这个女朋友拆散了，回头我就去找一个男朋友带回来给你看！” “扑哧……” 正在店里吃黄焖鸡米饭的一个年轻女孩笑喷了。 正在收拾一张餐桌的老妈徐梅也哭笑不得地瞪过来。 孙志才脸色一黑，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孙全脑门上，笑骂：“你个小王八蛋！有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吗？谁不想让你好了？谁想拆散你们了？行行行！老子不管了行了吧？真是狗咬吕洞宾！” 孙全嘿嘿笑着。 他是故意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294章 新式月票求法——秘密 “新式月票求法——秘密” 这是孙全写在2月2日深夜的求票单章标题。 单章内容比昨天那一篇要简短很多。 内容如下： “再给大家一个投月票的理由吧！嗯，这次我要说的是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我女票的秘密！ 这个秘密应该怎么形容呢？ 一个字——靓！ 两个字——很靓！ 三个字——非常靓！ 四个字——靓得惊人！ 嗯，我说的是我女票的美貌，所以，你们想看我和她的结婚证和婚纱照吗？想看就赶紧投票吧！帮我守住这个月的总榜冠军，就能解锁这个秘密，让你们一睹我媳妇的真容，这样的福利，就问起点还有哪位大神能提供？ 嘿嘿，不信？ 赌一把呗！几张月票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这你都不敢赌吗？嗯？” 写这篇单章的时候，孙全心里有两种情绪在混杂。 一种是得意，得意于自己有那么漂亮一个女票，也得意于他有这样炫耀的资本。 另一种是羞耻，拿自己女票来花式求月票，说真的，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羞耻的，感觉自己这操作太骚了，以前的他肯定干不出来这种事，但现在他却很想这么干一次。 没办法！ 为了尽快把媳妇娶回家，他只能拼了。 拼一拼，幸福生活在向他招手，不拼的话，谁知道还要等几年？ 万一期间有什么变数，漂亮媳妇说没可就没了。 …… “这么不要脸吗？” 电脑前的西红柿看完孙全刚发的这篇单章，无奈苦笑。 想了想，他也给自己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他才不信月票能换媳妇，他认为这是那条咸鱼求月票的小手段，他觉得此风不可长，自己得做点什么，来刹住这股歪风邪气。 他的求票单章写得就更简洁了。 标题就是简单的“求月票”。 内容是：“求本月的保底月票！有月票的朋友请投给我吧！谢谢！”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他求月票向来不复杂。 他从来不玩那些花活，他争月票榜，主要凭自己作品的质量，以及默默的稳定更新。 发完这篇单章，西红柿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好奇这本书书评区现在的反应，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但他相信像《不死龙戒》这样的人气作品，任何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有书迷发评论。 不出他所料，《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已经多了十几条新鲜出炉的新书评。 “赌了！我刚刚已经压上2张月票，就等谜底揭开的那一天，咸鱼！别说我威胁你，到时候如果你女票没你说的那么靓，就别怪兄弟我把你喷出屎来！——举膏膏” “羡慕嫉妒恨！还有天理吗？这条咸鱼写小说大把赚钱也就算了，还有一个靓得惊人的女票？哪位英雄去把他女票撕了！太气人了，老子用月票砸死你！去死去死！——王哲love” “虽然我一点都不信你有一个非常靓的女票，但为了揭穿你的谎言，我还是把月票给你了！先让你开心几天，等解锁你女票真容的时候，看我怎么嘲笑你！——孤星望月2000” “眼看就要过年了，作者君你这样炫耀自己的女票，真的好吗？你这是不给我们这些单身狗活路啊？——阿瑞233” “咸鱼！你还是别写正文了，你写单章这么厉害，干脆每天只写单章算了，真的！我现在就指着你每天的单章过日子了——魅谛” …… 西红柿很有耐心，一条一条看完新鲜出炉的十几条书评，看完之后，他想了想，用自己的账号也在下面发了一条书评。 ——“想用月票换媳妇？不告诉我去哪里能换到，我就不让你轻易坐稳第一的位子！吃独食是可耻的！——西红柿” 发完这条书评，他抿嘴一笑，还挺开心。 结果，等他发完这条书评，再次刷新网页的时候，却看见另一个熟悉的ID也在刚刚发了一条评论。 这个ID名是：鬼舞。 内容是：“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存在买卖婚姻？我要举报！我要投诉！这里有人拿月票买媳妇！除非某人告诉我去哪里能买到，嘿嘿——鬼舞” 西红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已经有预感，自己和鬼舞在这里一闹，明天来这里发类似书评的作者，应该会越来越多。 其实他这个月，对月票总榜冠军并没有强烈的争夺玉望，毕竟要过年了嘛，他也想舒舒服服的过一个好年。 但某人这两天发的求票单章太骚，反而激起他想使点坏的小心思，简单说，他就是想凑个趣，让这件事变得更好玩一点。 反正内心里他是不信某人真的能用一个月票冠军换媳妇的，他把某人单章里说的那事，当作是对方求票的小手段。 …… 现实果然没出西红柿所料。 次日上午，孙全打开电脑，点开《不死龙戒》页面的时候，先是看见自己这本书仍是总榜第一。 但第二名的《星变》追得很紧，两本书的月票差距不仅没有变大，反而缩小了。 差距已经小到不足两百票。 他眉头皱起，想了想，就点开《星变》的书页，找了找原因。 原因不难找。 他发现西红柿昨天竟然更新了三章，而且还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等他看完西红柿那篇简单的单章内容，他就不禁苦笑。 暗叹这个时期的西红柿果然厉害，《星变》应该是西红柿的代表作之一了，说是巅峰期也不为过。 西红柿的书…… 在很多读者看来，就像看古校长似的，觉得平平无奇。 但在很多同行写手眼里，巅峰期的西红柿是很牛逼的，他的文字确实平平无奇，看上去白得不行，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令人特别惊艳的设定，甚至就连很多写手特别在意的手速，西红柿似乎也不突出。 但他的可怕之处在于剧情铺垫与爽点之间的节奏掌控，以及他各方面的均衡表现。 在业内，西红柿对剧情节奏的掌控，是出了名的厉害，很多写手都一直在学习西红柿这方面的能力，但却很难学好。 而西红柿各方面的均衡表现，指的就是他无论是文笔、剧情、更新速度还是设定等等各方面，都没有明显的短板。 他的文笔虽然直白，但总能用最简洁的文字，准确表达他想表达的每一个意思。 他的剧情也许不是令人最惊艳的，但你很难从他的剧情里挑出一点毛病。 他的更新速度也从来都不是最顶级的那一拨，但他的手速也不慢，你很难用更新速度碾压他。 至于各种设定…… 西红柿自己独创的设定很少，但他善于博采众家之长，并且他把你的设定借鉴过去之后，能写得比你更合理更精彩。 于是，他的每本书都很难扑街。 因为他的作品没有明显的短板，再加上直白的行文用语，就能俘获大多数读者的心。 孙全曾经追过西红柿的好几本作品，最大的感受就是西红柿的作品可读性很强，本科以上学历的读者看他的书，能看得津津有味。 小学毕业的读者，也同样能看懂他的作品，并且越看越喜欢。 西红柿那直白的行文，也许被一些人诟病，但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他那种行文方式，能做到雅俗共赏。 而这，是九成以上的写手都难以做到的。 这年头有才华的写手，喜欢炫耀自己的文笔。 才华不够的写手，写的虽然够白，但是太白了，反而上不了档次。 …… 等孙全在自己的书评区看见西红柿和鬼舞等人的留言，心情就更复杂了。 这些人干啥呢？ 你们真的缺女票、缺媳妇吗？ 你们管我去哪里兑换媳妇干啥？ 以你们如今的身份地位和财力，想找什么样的女票找不到？ 他也光棍，给西红柿的帖子下面回复：“你不让我这个月拿冠军，我就不告诉你去哪里换！” 在鬼舞的帖子里回复：“等我换到媳妇再告诉你！” 在他回复之前，这两位大神的帖子里，都已经有上百个回复。 除了这两位大神，孙全还看见好几位眼熟的大神ID，在他书评区捣乱。 比如《家丁传说》的作者大禹。 ——“月票换媳妇？推荐票能换不？收藏能换不？订阅能换不？我也想换一个！——大禹” 比如之前给他发过私信的女作者侠菲。 “我想问一下月票能换老公不？如果能，请告诉我去哪里换，谢谢！我还缺一个老公呢！嘻嘻——侠菲”。 而在她这个帖子里，孙全还看见东方蜘蛛的回复。 ——“可以！让你的书迷把月票都投给我，我就是你的老公！” …… 因为《星变》在月票榜上追的很紧，孙全在书评区看了一会，就去发今天的更新章节。 但，他还是小看了西红柿的号召力，或者说小看了《星变》的号召力。 当天傍晚时分，《星变》的月票数超过了《不死龙戒》，将孙全的《不死龙戒》一脚踹下月票榜首。 而这天晚上，孙全和袁水清通电话的时候。 电话里，袁水清还拿这件事打趣他，“你下一篇单章什么时候发呀？你现在可是第二了哟！” 第295章 聪明人与傻子 下一篇求票单章什么时候发？ 孙全今天是不打算发了，他计划中最多一天发一次单章，否则，他的单章写得再有趣，相信也一定会有一部分书迷觉得厌烦。 他甚至都没打算每天都发单章，如果能确保他在月票榜优势的话。 当然，现在第一的名次丢了，他明天是肯定要继续发单章的，这一点，不用别人催，他积极性就很高。 深夜11点多。 又一章码完，孙全上线QQ，准备看一眼有没有人找他，权当是放松一下了。 待会儿，他准备再码一章。 以他的理解，天天发单章也不是不行，但每天更新的数量最好还是尽量多一点，只要更新足够，读者大爷们的容忍度就会稍微高一点。 将心比心，身为一名读者，最烦的是什么样的作者发单章？ 你如果说长得丑的，那这话题就没法聊了。 孙全认为是那种每天更新稀烂，还天天发单章的那种作者，也许香蕉大神是唯一的例外？ QQ刚上线，果然就响起嘀嘀的提示音。 孙全随手点开闪动的头像，眉头微皱，因为这条私信是高中同学乐超发来的。 老实说，他有点烦了。 高中同学而已，他都记不清对方长什么样了，哪有兴趣老是在QQ上聊天。 但人家私信已经发来了，不理也不好。 乐超：“老同学！你真的要结婚了？弟妹真的很漂亮？发一张照片给我瞅瞅！我帮你把把关！” 孙全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句：“用得着你给我把关？” 当然，他做人没这么龟毛，随手从网上找了张杰西卡.阿尔芭的靓照发过去。 杰西卡.阿尔芭够漂亮了吧？ 《神奇四侠》的女主角，曾经惊艳无数人的女神级美女，孙全就不信镇不住这位高中同学。 片刻后，乐超发来一个惊呆的表情。 跟着发文字过来，“别闹！这是金发女郎，我要的是你女朋友照片！” 金发的太假？ 孙全想了想，又从网上找了张少女时代徐珠贤的照片发过去。 这次不是金发女郎了！ 他在想乐超认识少女时代的每个成员吗？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因为乐超回复：“真的假的？这真是你女朋友？这……还真是大美女啊！你怎么找到的？你大学同学吗？” 好吧！ 这位老同学掉进坑里了，孙全回复一个笑脸表情，并不解释。 让他发袁水清的照片给别的男人看？ 他这个小气鬼才舍不得，至于求月票的时候，发结婚证和婚纱照，那是他跟自己的书迷分享自己的喜悦，平时私下里，他也不可能发袁水清照片的。 事实上，最近两天，已经不止有三五个书迷在私信找他要女朋友的照片先睹为快，孙全都找理由糊弄过去。 结婚证和婚纱照，在他看来本来就是给别人看的，但女朋友的私房照，那就是他的独享。 你们也想看？ 知道我追她有多难吗？ 乐超很快又发私信过来，“孙全，我新书已经写了三万多字了，还没发表，你帮我看一下？顺便给我提点意见行吗？” 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孙全回了句：“ok”。 片刻后，乐超将他的存稿发了过来，孙全瞅了眼，确实有三万多字。 这倒是令他对乐超刮目相看，这家伙第一次尝试写文，竟然还真能写到三万多字？ 书名：《美女同学爱上我》 作者：乐超人 简介：李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销售，有一天他去某公司去推广自己公司的产品，却意外发现那公司的老板，是他的大学美女同学，更令他意外的是，美女同学拒绝买他的产品，却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说：“李虎！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李虎很诧异。 半个月后，他和这位美女同学结婚了，但这仅仅只是他们这个故事的开始，李虎做梦也没想到这位美女同学跟他结婚的原因竟然是…… …… 看到这里，孙全已经很意外。 他发现乐超这位老同学第一次写网文，竟然没犯什么错误，至少从书名到简介，他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如果一定要挑点毛病，他觉得这个书名和简介，都似曾相识。 书名像李无常的《总裁老婆爱上我》，也像老鹅的《我的大明星女友》，简介……有点像他记忆中曾经一度很泛滥的那种无线风的霸道女总裁的文风。 但如果不从这些方面挑毛病的话，只从书名和简介的水准来看，孙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至少他认为在07年、08年，这样的题材是很容易出成绩的。 他发现自己之前，似乎有点小看这位高中时期的学霸同学了，第一本书就有这个水平？ 乐超：“怎么样？你在看吗？” 乐超又发来信息。 孙全回复：“明天给你意见，这么多字，我一时也看不完。” 乐超回复一个笑脸，跟着有回复：“行，那麻烦你了，还有，你女朋友真的很漂亮！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去喝你的喜酒！” 还真把少女时代的徐珠贤当我女朋友了？ 孙全微微失笑。 忽然有点期待如果自己结婚，真的通知这位老同学来，等这位老同学看见袁水清的时候，会不会诧异问他：咦，老同学！你这么快就换结婚对象了？你原来的女朋友呢？ 想想还挺有趣的。 不过，如果真请他的话，孙全觉得这事得提前跟袁水清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袁水清真以为他不久之前，还有一个什么前女友，那乐子就大了。 …… 次日上午，孙全花了半个小时，帮乐超看了一下那本三万来字的新书。 正文部分的内容，让他确定乐超应该确实是第一次写网文。 因为他的文风很飘忽，简单说就是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文风，几乎是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行文的过程中，无用的废话写了不少。 但剧情上，却又意外的还行。 有主线剧情，也有不时穿插的支线剧情。 就是写作手法上，还有点想炫技的毛病，孙全竟然在他这短短三万来字的篇幅中，看见倒叙和插叙的手法。 不时还来一段排比句。 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明显的毛病了。 但看完之后，孙全却皱着眉头，他总感觉乐超写的这些剧情，都似曾相似，似乎从哪几本书里扒过来的剧情。 不要脸的人，管这种叫借鉴。 但在孙全看来，这就是抄袭！ 可他无法否认的一个事实就是——这种扒别人剧情的写法，真的比较容易出成绩。 他重生前见过不止一个这样的作者，本来和他一样都是扑街，成绩甚至比他还要差一些。 但因为放下脸皮去扒别人的剧情和设定，然后一个两个都赚了钱，一个月一两万、三五万的都有。 说实话，当年他孙全也动摇过。 他自问以自己的水平，去扒人气作品的剧情和大纲的话，他有信心让原著作者都无法找到证据指责他抄袭，他也相信那么干的话，自己的稿费最少能翻一倍，甚至更多。 但最终，他心里的洁癖还是令他打消那样的念头。 他做不到那样无耻。 自己有没有抄，不管别人有没有证据，他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 在这方面他大概就是个傻子，他一直坚持原创。 甚至偶尔想到的一个灵感，因为忽然记起自己曾经看过类似的剧情，而选择弃用。 也许是因为现实折磨得他还不够惨吧！ 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路，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原创的作品也能赚到足够他体面生活的钱。 事实证明他选择的那条路很艰难。 直到他重生前几个月，才写出一本能挣钱的《我十项全能》，而可笑的是，那本书还没给他赚几个月前，就被404大潮吞了。 如果他没有重生的话，他就实实在在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而今，他看完乐超这本《美女同学爱上我》的开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理的感受。 厌恶？ 有一点。 佩服？ 也有一点。 更多的是感慨。 理智告诉他，乐超选了一条比较容易走的路，这让孙全想起学生时代某位语文老师说过的话：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会抄不会抄。 现在看来，乐超是很好的践行了那位老师的这句话。 “果然是个聪明人……” 孙全自语感慨。 他确实有点佩服乐超，对方当年能成为学霸，果然是个有头脑的，而不像他孙全，就算他早就看见这条捷径，他还是选择不好走的那条路。 就算重生了，明明记得一些曾经很火的作品创意，他也只是借鉴一点世界观和修炼等级方面的设定，主线剧情依然选择原创。 感慨完，他给乐超发去信息，“写的不错！加油！有钱途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 但这条信息发过去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清楚，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和乐超成为真正朋友的。 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做人做事的理念，相差太多。 孙全佩服乐超这样的聪明人，但这不代表他会喜欢这样的聪明人。 第296章 发了狠（1200月票的加更） 孙全这里刚给乐超发完信息，手机就响了。 他下意识以为是乐超打来的，虽然他并没有把自己手机号告诉乐超，但这年头想打听一位老同学的手机号很难吗？ qq同学群是干嘛的？ 拿起手机，发现果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孙全皱眉，不大想接，但毕竟是老同学，所以他还是接了。 “嗨，孙全！还记得我吗？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吗？”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的却是一个女生声音。 孙全感觉有点耳熟，但一时却记不起对方是谁。 “你是欠我二十万的阿花？怎么？有钱还我了？” 既然想不起对方是谁，孙全就干脆随口胡扯。 “……” 对方沉默数秒后，才出声：“谁欠你二十万了？还有，你再仔细听听，我真的是什么阿花？” 孙全无语，还有继续猜吗？ 他忽然叹了口气，“你别告诉我，你怀上了，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没碰过你！” “草！孙全，几年没见，你变得这么坏了呀？我是谈盈盈呀！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你是故意假装的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电话里的女子爆发了，忿忿不平。 谈盈盈？ 孙全仔细想了想，才记起好像也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对谈盈盈来说，她和孙全也就四年没见，但对孙全来说，早就十几年没见了，他记性又不是太好，哪里还记得高中时期一个女生的声音？刚才能觉得耳熟就不错了。 而这个谈盈盈…… 孙全记得某个学期，她好像坐在他前面，交流不多，记忆中她是个性格开朗的女生，身材不错，那个学期，坐在她后面的他，每天最喜欢看的就是她进出座位时的身材了。 算是给他枯燥的高中生涯，增添了几分乐趣。 但，她干嘛给我打电话？我们很熟吗？ “呃，是你呀！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儿高就啊？” 孙全一边琢磨着她打这个电话给他的用意，一边随口找了个话题。 “什么高就呀？我才毕业半年呀，现在在魔都，对了，听说你现在成大作家了，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咱们聚一下呀？顺便再送我一本你写的书，怎么样？赏光不？” 又是一个约聚会的？ 孙全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不许我和以前的女同学单独聚会。” 谈盈盈：“啊？你已经有女朋友了？那……那你叫你女朋友一起来呗！顺便也让我见见你女朋友，嘻嘻，怎么样？这样总行了吧？” 孙全抬手扶额，这已经他回来这些天，第六个打电话喊他出去聚的高中同学，如果是别的时候，他倒也愿意出去见见这些老同学。 但这个月他有时间吗？ 他要为了中华崛起……不对！是为了娶媳妇而努力码字啊！ 所以…… “呃，还是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没时间，她最近很忙的。” 谈盈盈：“……” …… 通话结束的时候，孙全明显能感觉到谈盈盈有点不高兴，对他的态度也冷了几分，但他不在意。 一个重生前早就断了联系的高中同学，现在再次断掉联系，也没什么。 身材好又怎么样？ 有我的水清身材好吗？ 他摇摇头，想了想，将手机调成静音，将qq也下线。 因为他有预感，过年前后这些天，打他电话、给他发qq私信的熟人和老同学，肯定还会有。 而他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心思和时间陪这些人寒暄。 也许他这么做的后果，会导致他在熟人和老同学之间的口碑变差不少，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既然决定了这个月争夺起点总榜冠军，那就得全力以赴，想把一切都兼顾好，还想拿总榜冠军？ 当总榜上的大神都是软柿子吗？ …… 转眼时间来到2月6日。 《不死龙戒》在孙全连续几天的求票单章和每天万字以上的更新下，和西红柿的《星变》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拉锯战了几天，今天暂时位列总榜第一。 而《星变》与《不死龙戒》的差距并不大。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除夕，过年了！ 孙全老妈在厨房炸丸子、烧红烧肉，还有其它各种新年才会烧的硬菜，老爸孙志才回老家去贴对联了。 早饭的时候，孙志才说今天上午要回老家贴对联，孙全还很诧异，当时就问：“爸，咱们老家房子不是烧了吗？你对联贴哪儿啊？” 孙志才却叹了口气，说：“是啊！老家被烧了，但对联还是要贴的，去年咱们没回去贴对联，你知道村里那些人家来拜年的亲戚，有人怎么问吗？” 孙全摇头，“怎么问？” 当时孙志才还没说，孙全老妈徐梅叹道：“上次我回村里，有人跟我说，过年的时候，有人看见咱们家房子被烧没了，就问咱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被烧死了？你说大过年的，别人这么问，晦不晦气？” 孙全当时无言以对，心里确实很不舒服。 跟着，徐梅又说：“所以啊，几个月前，我跟你爸就商量了，老家的房子还是要盖两间的，不为别的，就为堵住那些人的臭嘴！别咱们家过得好好的，被那些嘴臭的人咒倒了霉！之前忘了跟你说，我跟你爸拿了钱，请人在咱们老家的基地上，又盖了三间平房，还没做粉刷，但门窗都装好了，所以你爸回去，对联有地方贴！这个不要你担心。” 为了贴对联，又盖了三间平房？ 孙全愣了愣，但思及老妈刚才说的话，他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反正家里现在也不差那点钱，既然爸妈都觉得有这个必要，而且房子都已经盖好了，那就这样呗！ 这是一件小事，孙全回头就忘在脑后。 他还在忙着码字。 用切实行动践行着“地球不爆炸、写手不放假”这句话，他知道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总榜上那些大神应该都不会码字。 如果他今天还能码几章，就能抢得几分胜算。 上午、下午，他几乎都在码码码，直到下午4点左右，老爸敲门喊他出来吃年夜饭，他才呼了口气，保存好写到一半的稿子，关了电脑，出去吃饭。 今年他家的年夜饭很丰盛，徐梅显然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她会做的硬菜全做了出来。 孙全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都不好意思匆匆吃完就去房间，只好强迫自己放慢节奏，和父母慢慢吃着、慢慢喝着。 相比他的心不在焉，徐梅和孙志才今晚就很惬意了。 孙志才独斟独饮一瓶白酒，徐梅和孙全一起喝一瓶红酒，地上还放着另一瓶红酒，看见这两瓶红酒，孙全就知道自己今晚别想码字了。 要折在老妈手里。 果然，老妈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红酒，然后举杯示意，“来！都把酒杯端起来，这第一杯酒，咱们全家一起喝！不许剩呀！一口干！喝完这杯，后面再慢慢喝！” 老妈发话，老爸没意见，孙全的意见还重要吗？ 他只能假装自己也没意见。 满满一大杯红酒下肚，他就破罐子破摔了，因为他清楚等这些红酒后劲上来，自己今晚肯定是码不了字的。 那……就喝呗！就当提前喝自己和袁水清的喜酒了。 他爸妈今晚显然兴致很高。 喝酒吃菜的过程中，孙志才叹道：“唉！人啊，这辈子还真说不准，以前咱们家饭都吃不饱，家里养几只母鸡，下了蛋也舍不得吃，都要拿去卖了换点钱买油盐酱醋，那时候哪里能想到我孙志才这辈子还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小梅！你以前想到过今天吗？” 徐梅已经有点酒劲上头，脸颊微微酡红，闻言，连连摇头，一边叹气，一边伸手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孙全的狗头，一脸感慨地笑说：“没有！哪敢想这样的日子呀！那时候一年累到头，最大的愿望就是交完公粮之后，剩下的粮食卖了，能攒够阿全的学费，还有下一季的农药和化肥钱，还好我阿全争气，大学一毕业，就出息了！还是我阿全争气啊！” 说着，她又摸了摸孙全的狗头。 孙全本来是听得左耳进、右耳出的，他本来就是耐着性子在陪爸妈吃年夜饭。 但老妈这番话，却忽然触动了他的心弦。 那一刻，他有点眼眶发红、眼角酸涩。 是因为惭愧。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成就，都是重生后获得的福利，在他重生前的那一世，他没让爸妈过上什么好日子。 二老为了帮他能早日买房、娶上媳妇，头发都花白了，还在到处找挣钱的机会，而他们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手艺，又能找什么样的挣钱机会呢？ 都是卖苦力啊！ 而他呢？ 说得上孝顺吗？ 是！ 逢年过节，他自己哪怕节衣缩食，也会买给父母买一些礼物和衣服、鞋子什么的，但那样真的孝顺了吗？ 爸妈那些年最想要的是什么，他不是不清楚，无非是希望看见他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孩子…… 他们辛苦大半辈子，想抱孙子了。 可重生前的他，却一直没能让他们如愿。 所以，他真的孝顺吗？ 忆起重生前的那些事，孙全红着眼睛，主动抓起酒瓶，给自己和母亲，倒满酒杯，又帮老爸把酒杯满上。 然后他嗅了嗅鼻子，挤出笑容举杯，“爸、妈！来！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儿子在这里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 说完，他一仰脖子，喝尽杯中酒。 这个月的起点总榜冠军他拿定了！ 喝下杯中酒的那一刻，他心里发了狠。 上辈子他让爸妈一直抱不上孙子，这辈子，他要弥补回来，他不仅要让他们抱上孙子，还要他们提前几年抱上！ 第297章 不来！ 年夜饭吃完，孙全有点头重脚轻地回到自己房间。 爸妈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等春晚，刚才也喊他一起看的，但他没兴趣，春晚有袁水清好看吗？ 是的！喝了点酒的他，心里忽然很想很想袁水清了。 话说，回来这么些天，除了那天求婚，他和她都没见面了，从M市回来之前，每晚都搂着她睡，这回来了，却总见不到她的人，其它时间也还好，就是喝了酒之后，忽然很想念她的怀抱。 回到房间，掏出手机，意外发现她已经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过一条新年祝福。 孙全呵呵傻笑着，一屁股坐在床头，谢谢地靠在床头，双眼半睁半闭地拨通她的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传来袁水清温柔的声音，“年夜饭吃完了？” 孙全闭上眼睛嗯了声。 袁水清：“喝了酒吗？” 孙全又嗯了声。 嗯完，他口齿不清地说：“媳妇儿，我想你了，怎么办呀？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要不然我现在就来见你了……” 袁水清轻轻笑了声，说：“喝了酒就好好睡一觉呗，正好你最近都没休息好，想见我还不容易呀？你明天睡醒了，再来找我呗！” 闭着眼的孙全摇头，“不行，我现在就想见你，很想很想了。” 袁水清放轻声音，哄孩子似的哄着，“行行，那你快点睡呗，睡着了就能见着我了。” “真的？” 某人此时脑子很不灵光，将信将疑，直觉告诉他，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皱着眉头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却又想不出有哪里不对。 袁水清：“对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对吧？快睡吧！睡着了你就能见到我了。” “哦，那我这就去睡？那我们一会儿见？” “嗯，快睡吧！我马上就来见你。”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 通话结束，孙全这个傻比真的往床上一倒，随手扯过床上被子往身上一搭，抿了抿嘴，就真的闭着眼睛睡了。 电话那头，袁水清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吃吃地笑了，眉眼都笑弯了，笑得肩膀微微发抖。 “这么可爱……” 她笑着自语。 …… 深夜12点。 孙全被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吵醒，醒来后，觉得尿有点憋，就迷迷糊糊地出去上了个厕所，回到房间时，已经有几分清醒。 房间里亮着灯，坐在床沿上，他能看见窗外不时冲上夜空的烟花突然爆开，远近各处的夜空都有。 开财门的时间到了？ 他懵懵地眨着眼睛，过了好一会，瞥见床头的手机，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睡觉前，好像和袁水清通了个电话？ 她说什么来着？ 来见我？ 她人呢？ 孙全下意识扭头四顾，却发现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 “骗子！” 嘀咕着，他拿起手机，下意识就想打一个给她，但听着窗外吵得不行的鞭炮声，他打消打电话给她的念头。 改成编写一条短信发给她——“睡了吗？新年快乐！” 片刻后，袁水清回复：“睡醒了？” 孙全：“嗯，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的，你还没睡？” 袁水清：“不！我已经睡着了，呵呵。” 孙全失笑，回复：“想不想我？” 情侣间，似乎总会发这样的废话信息？ 袁水清：“你猜！” 孙全嘴里笑骂：“猜你妹！” 手上回复的短信却是：“肯定很想很想了！” 袁水清：“呵呵，对了，你明天打算怎么过？出去拜年？还是在家里写稿子？或者别的什么？” 孙全：“拜年吧！我早就打算好了，明天争取一天时间把所有需要去拜年的亲戚家都跑一遍，从后天开始，就继续闭关码字，为了早日把媳妇娶回家而努力！” 袁水清：“你一天能跑得完？你家亲戚会留你吃饭的吧？” 孙全：“没事！不管他们怎么挽留，反正我明天都要把几个亲戚家都跑完，对了，明天拜完年，我估计回头那些亲戚家也会有人来我家拜年，我已经想好了，明天晚上就去酒店开个房间，那样我就不用应酬那些来我家拜年的亲戚了，嘿嘿，怎么样？到时候你来看看我呗！” 袁水清：“看你干什么？” 孙全：“嘿嘿，你说呢？” 袁水清：“我不说！我不懂！你别问我！” 孙全：“嘿嘿，媳妇，我想你了。” 袁水清：“那你继续想呗，我允许你想我。” 孙全：“……” 两人好像都忘了这年头的手机短信费也是很贵的，一毛钱一条，这么贵的短信，他俩竟然用来打情骂俏？ 孙全这个败家子，竟然用一毛钱发一个省略号过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一毛钱一条的短信就跟不要钱似的，飞来飞去，也不知飞了多久，直到孙全忽然收到一条来自中国移动的温馨提示——他的手机已欠费，请及时缴费。 苦笑、无语…… 只能随手把手机扔在床头，上床继续睡觉，这年头给手机缴费可没那么方便。 …… 次日，大年初一。 孙全起床洗漱之后，吃了颗茶叶蛋，喝了口茶，就拿上钥匙、钱包和手机出门去了。 他昨晚在短信里跟袁水清说，他今天要跑完所有需要他拜年的亲戚家，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打算这么干。 开车出去，先找了个移动营业厅把手机交了费，给袁水清发信息解释昨晚为什么聊着聊着，人就不见了。 跟着就找了一家批发店，买了一堆礼品塞进车子后备箱，然后开始他一天跑完所有他需要去拜年的亲戚家的旅程。 他首先去的是姑姑孙志英那里。 上门的时候，孙志英一家刚开始吃早饭，煮水饺加茶叶蛋。 一家人吃得好好的，突然就看见孙全拎着拜年的礼物上门，但挺错愕，这也太早了吧？ 但孙全脸上的笑容很热情，又是来拜年的，孙志英一家心里虽然嘀咕，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笑着的拜年人？ 咋办？ 热情接待呗！ 喊孙全一起吃饺子吃茶叶蛋呗！ 孙全没客气，他早上出门只吃一颗茶叶蛋，就是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他吃得很快，吃完之后，他在姑姑家待了大半个小时，喝了一杯茶，吃了点瓜子，就起身告辞。 姑姑一家还想留他吃午饭，孙全坚决婉拒，硬是溜走。 随后，启程去给两个舅舅拜年。 下午2点不到，他就顺利给所有需要拜年的亲戚拜完年，开车回家。 回家后，他就开始收拾行李。 徐梅和孙志才本来是在客厅看电视、喝茶、嗑瓜子。 看见孙全进了一趟书房，出来的时候就拖着行李箱，一副要走人的架势，夫妻俩都诧异起身走过来。 徐梅：“阿全，这大过年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孙志才也皱眉问：“对啊，今天可是大年初一！” 孙全将早就酝酿好的谎言说出来，“唉！没办法，公司那边临时有点事，需要我立刻赶过去处理，没事的！爸妈，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再回来陪你们过元宵节啊！” 孙志才不豫，“这大过年的，你公司出了什么事啊？不能过完年再去处理吗？” 徐梅：“就是！这大年初一，能出什么事呀？要不，你过完三天年再走？” 孙全苦笑摇头，“没办法，公司是我的，现在其它员工都放假了，出了点急事，我不去的话不行的，你们放心！一点小问题，我去去就回！嗯，就这样吧！爸妈，我赶时间，你们让一下呗！” 就这样，大年初一，他就从家里溜号出来，开车在县城绕了绕，找了一家新建不久的五星级酒店住了进去。 如果是平时，他当然没这么奢侈。 但今天是大年初一，他想对自己好点儿。 再说了，他还期待着袁水清来这里和他幽会呢！这大过年的幽会，不得有个好点儿的环境？ 又不是没钱！ 五星级酒店的条件自然没得说，据孙全所知，这也是近两年他们县城新建的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没住过别的五星级酒店，因此也无从判断这家酒店和别的城市的五星级酒店有没有差距。 他估计是有的。 他就不信小县城的五星级酒店，能和一线大城市的五星级酒店相比。 当然，这方面他无所谓。 入住后，他先给袁水清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入住的地址和房间号说了。 电话里，袁水清轻笑一声，“你告诉我你住哪个房间干嘛？我又没说我要来看你。” 孙全：“乖！别闹！亲爱的，我真的想你了，你就行行好，抽空来给我送点温暖呗！” 袁水清：“送什么温暖？你住的不是五星级酒店吗？房间里没空调？” 孙全无语。 随即继续恬着脸说好话，反正目的只有一个——先把她骗过来再说。 “不来！你冷的话，就开空调吧！” 通话结束的时候，袁水清说的很肯定。 通完电话，孙全叹了口气，有点意兴阑珊，嘀咕：“这妞越来越不听话了，还是不是我的妞？” 晚上8点多。 正在码字的他忽然听见有人敲门，“谁呀？” 他喊了一嗓子，没听见有人回答，但敲门声又响了两声，孙全皱着眉头，疑惑地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见门外笑吟吟的袁水清，他呆了呆，随即喜上眉梢，立即上前一把抱起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像土匪抢媳妇似的，快速把她抱进房间，右脚一勾一踹，就关了门。 相当粗鲁！ 第298章 一任前女友 从这天晚上开始，孙全宛若闭关一般，待在这家酒店的房间里，每天多数时间都是对着电脑码字。 其它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几乎没有娱乐活动，如果把袁水清偶尔来看他，和他亲热一下，算作娱乐活动的话，嗯，那他确实还有点娱乐活动。 码字、码字…… 这件事成了他这个新年的主题。 正月初六，袁水清第三次来看他的时候，见他胡子拉碴、黑眼圈深重，不由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要不……咱们的约定还是取消了吧？我不要你这么辛苦，你真这么想娶我的话，年底，到今年年底我就嫁给你，你再给我一年时间行吗？” 孙全闭着眼睛，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一脸惬意，闻言摇头，“不行！今天已经2月12了，这个月我已经拼了小半个月，这个时候约定取消？我宁愿再拼18天，拿下这个月的冠军，也不要再等你一年，你想都别想！” 袁水清无奈，“那你等我半年？半年总行了吧？” 孙全还是摇头，“不行！就算让我再等一个月也不行！” 袁水清皱眉，“你这么急？” 孙全叹了口气，亲了她脸颊一下，轻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啊！这个月第一天，我就把大话放出去了，要拿这个月的总榜冠军，而且我也确实为此努力了十几天，现在打退堂鼓？同行怎么看我？书迷们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有脸吗？肯定会有一些书迷弃我而去的！说话当放屁的作者，有些书迷会很嫌弃的。” 袁水清哑然。 因为他的逻辑确实能自洽。 沉默一会，她轻声说：“可你也要注意休息呀，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肾虚呢！呵呵。” 孙全本来闭着的眼睛忽然一睁，“肾虚？你敢看不起我？” 一听他这话，袁水清就意识到不妙，连忙道歉，但已经晚了。 …… 下午。 孙全又在电脑前码字，因为袁水清已经走了。 只剩下电脑与他为伴。 话说，最近的闭关码字也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他最近码字的速度明显提升了一截。 手指敲击键盘打字的时候，更轻松自如了，十指如抽风似的，在键盘上敲来敲去，手指每一次敲击一个按键，都是一触即走，看上去就跟玩儿似的。 但他每天的码字总量却并没有明显的提升。 是他在偷懒吗？ 其实并没有！ 是思路和脑力的问题。 实际上，早在很久之前，他的打字速度已经能跟得上他的思路，真正制约他每天码出更多稿子的，早就不是手速，而是每天思虑、码到一万二至一万五千字的时候，他的脑袋就空了。 有种脑力耗尽的疲惫感。 就像体力，体力耗尽之后的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脑力耗尽的他，也有那种惰性，脑子空空的，一点都不想再想任何剧情，只想啥也不干，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哪里一动不动。 手速快了的唯一好处就是——他每天码字的时间稍微缩短了些。 本来一章稿子，他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全部敲出来，最近随着他手速的提升，已经经常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三千字的一个章节。 开心吗？ 他当然有点开心。 每次写完一个章节之后，能多浪半个小时，他不爽吗？ 这不，一个章节码完了。 孙全一推电脑的外接键盘，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查看在他码字的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有没有人找他。 大过年的，这几天总有人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但他都是事后才看见。 因为自从上次他将手机设置静音之后，就没有再改过。 这些天，就连袁水清偶尔给他发信息或者打电话，他都是事后看见了再回过去。 好在袁水清早就知道他将手机静音了，并不意外，也没生气。 手机屏幕按亮，孙全看见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两条未读短信。 几个电话都是小苹果韩丽打给他的。 两条未读短信也是她发的。 未接电话，他暂时没理，随手点开她发给他的两条未读短信。 其实短信点开之前，他就猜到她应该是在找他要债。 果然，点开后的短信内容如下： “你死啦？打你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你是不是想赖账？” “还在装死？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三星手机啊！这都大年初六了，你还不打算兑现你的承诺吗？你再不给我买，我可就要去上班了，你个骗子！” 看完这两条短信，孙全失笑，随手拨通她的电话。 电话一通，他还没开口，就听见韩丽的谴责，“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你死哪儿去了？是不是忙着跟我姐约会呢？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孙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你再骂一句，三星就变成诺基亚了！” 韩丽一滞，随即闷声吐槽：“你能不能有点新花样？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了是吧？对了！你答应我的三星，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买呀？你再不给我买，我可真要去上班了，你现在都是当老板的人了，不会赖我一只手机吧？嗯？” 孙全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眼药水，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仰着脸一边给自己滴眼药水，一边随口问：“你现在在哪儿？” 韩丽：“我在家呀，干嘛？你想请我吃饭呀？” 孙全拧好眼药水的小瓶盖，眨巴着刚滴了眼药水的眼睛，语气随意，“你想多了！有那个工夫，我去请你姐吃饭不好吗？你不是要买手机吗？把你家地址报给我，我现在过来带你去买，这样总行了吧？” 韩丽：“……” 或许韩丽此时有点想骂人。 因为某人说的太现实，“有那个工夫，我去请你姐吃饭不好吗？”，这话谁听了都想骂人吧？ 但她最终还是一字没骂，应该是因为某人还说了现在就带她去买手机？为了三星不变成诺基亚，她忍了？ 她报了地址，再三确定他马上真的会去接她，她就立即挂了电话。 …… 孙全没有食言，当真关了电脑，起身略微收拾一下，带着手机、钱夹和钥匙就下楼去了。 等他开车接上韩丽，韩丽一上车就给他一记白眼。 孙全一边打方向盘，将车掉头，一边随口气她，“怎么了？眼睛出毛病了？” 看看！这就是他的贱嘴。 韩丽哼哼冷笑，“你就气我吧！你给我等着！” 孙全呵呵轻笑，一点都不怕，还跟她斗嘴，“等着？放学后别走吗？” 韩丽抬手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斥道：“你想死呀？就你这样还想做我姐夫？你信不信我给你从中作梗？” 孙全笑了声，瞥她一眼，问：“你知道诺基亚店在哪儿吗？” 韩丽：“……” 数秒后，韩丽给他竖一根大拇指，恨恨地赞道：“你狠！我错了，姐夫，你打算给我买一个什么价位的三星呀？随我挑吗？” 孙全呵呵轻笑，就是不答。 开着车随便沿大街兜了一会，就看见一家规模还行的手机卖场，孙全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像大老板带着小蜜一样，带着韩丽走进去。 不同的是，这个小蜜有点跩，不仅不挽着他的手臂，还不时悄悄给他一个白眼。 孙全偶尔瞥见她的小眼神，也不在意。 她的性格一直就是这样，高中时期，他就了解了，看在她姐的份上，他可以包容。 任性的小姨子嘛！除了包容，还能怎样呢？ 两人刚走进卖场，迎面就有一个笑容甜美的年轻女孩迎上来，穿着这店里的咖啡色职业套装，未语先笑，“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是想买手机吗？我们这里的手机品牌非常齐全，请问两位想买哪个牌子的？我好给两位推荐。” 孙全皱眉站定。 韩丽也站定，但她没有皱眉，她笑容满面地问：“有三星的吗？” “有的有的！两位请跟我来这边！” 导购小姐伸手示意，然后在前带路，领着他们去三星的柜台那边。 韩丽第一时间快步跟上，跟了几步，忽然皱眉回头，“走呀！你傻站在那儿干嘛呢？你不是后悔了吧？快点呀！” 她在催促孙全。 因为孙全皱眉站在那儿，并没有跟上来。 见她催促，孙全眉头依然皱着，但轻吁一口气，还是勉强笑了下，跟了上来。 “走吧！你快点选一个，我给你付账！” 他似乎忽然变得痛快了。 韩丽眼睛一亮，“真的？随便我选？” 孙全嗯了声，“随便你选！” 韩丽开心了，挥手轻拍一下他手臂，赞道：“这就对了嘛！做人姐夫，哪能太抠门呢？嘻嘻，对吧？” 她开心了，脚步轻快地招呼刚刚停下脚步等他们的导购小姐。 谁也没有注意到——孙全从刚才看见这位导购小姐，他的状态就有点不对了。 因为这位笑容甜美的导购小姐，他很熟，是他重生前的其中一任前女友。 就是这位前女友，曾在他码字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给他，说她想吃冰淇淋了，让他赶紧去给她买了给她送去。 并且在孙全表示他写完手头那章稿子就去给她买的时候，她在电话失笑，并说：“写什么写呀？快去给我买冰淇淋！你写一章稿子能挣多少钱呀？三十？还是四十？你快去给我买冰淇淋！等会我给你五十行不行？快去快去！写什么破小说……” 第299章 霉运缠身（1400月票的加更）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几次不期而遇吧！ 孙全完全没想到这个新年，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里，随便带韩丽来买一只手机，都能撞上重生前的一个前女友。 好在…… 这位前女友此时还不认识他。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对她很熟悉，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爱好、知道她生活上的一些小毛病，甚至还知道她某些隐秘。 但她看见他，却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在孙全看来，她就像得了失忆症，忘了曾经有他这么一个前男友。 看着她熟练地给韩丽介绍韩丽看中的某款三星手机；看着她偶尔给他一个礼貌性的笑容；看着她一直不变的职业性笑容。 孙全心里的感受很奇妙。 但他没有搞事的念头。 也许他曾怨恨过她，但时移世易，曾经的一点怨恨，也早就烟消云散。 有些人注定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要学会释然，可以怀念彼此曾经在一起的缘份，也可以选择遗忘，唯独不需要的情绪就是怨恨。 因为她也曾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快乐。 “就这款吧！姐夫，你看行吗？” 韩丽拿着选好的一款手机笑吟吟地询问孙全的意见，可能是为了骗他付钱，这时候她喊他“姐夫”喊都可甜了。 孙全微笑点头，问柜台里的前女友，“能刷卡吧？” “能的！您要刷卡是吧？请跟我这边来！” 前女友很客气。 孙全跟着去付了款，然后一刻都没逗留，也没回头，就出了这家手机卖场。 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从不吃回头草！ 重生前他混得不咋样，就有那个习惯了，几任前女友跟他分手后，他从未试过去挽回。 现在他有了袁水清，就更不会想吃回头草了。 既然试过一次，事实已经证明他们在一起不合适，那为什么要再试一次呢？为什么不能给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一个机会？ “小全子！你在想什么呢？神思不属的？不会在想我姐吧？” 刚走出手机卖场，三星手机已经到手的韩丽马上恢复渣女本色，再次喊某人“小全子”。 孙全扫她一眼，撇撇嘴，“走吧！上车！送你回家！” 他往车门走去，韩丽脚步却很迟疑，“小全子……不！姐夫！你看咱们既然都出来了，要不你再请我吃顿饭呗？肯德基就好！” 孙全头也不回：“你不想回家是吧？那你等下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先走了。” 韩丽翻了个白眼，赶紧快步追上来，“别！我上车我上车！” …… 把韩丽送回去，孙全想了想，开车来到一家超市，展开一次任性的大采购。 他在那家酒店还得住上一段时间，但他行李带的不多，零食什么的，也都没有，这大过年的，天天窝在酒店里已经很惨了，自然要买点在酒店吃不到的东西，犒劳犒劳自己。 进超市后，推着手推车，他沿着货架一路收割货架上的商品。 看见自己想要的，扫一眼价格，只要价格不离谱，随手就扒拉一两盒或者一两袋到自己手推车里。 不差钱的感觉就是这么幸福，看见想买的东西，随手就拿了，不用站在那里纠结来纠结去。 这时候他就感觉到努力挣钱的意义。 为的可不就是在需要花钱的时候，不用扣扣索索吗？ 这家超市今天的人不太多，却也不算少。 孙全推着手推车，看看这边的货架，又扫扫那边的货架，不时就往车里扔两件，慢慢的，他心情就变得很好，嘴里还哼上了小曲。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脚下的路……” 他哼的是许巍的《蓝莲花》，他很喜欢的一首歌。 然而，一首歌没哼完，旁边过道上忽然小跑过来的二八少女就撞上了他的购物车。 为什么会撞上呢？ 少女痛呼一声，捂着膝盖，弯下腰，她可能觉得是因为货架挡住了她的视线，导致她没看见有一只购物车过来，所以才撞上的。 但在她扭头看来的一瞬间，孙全却觉得可能是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犯了太岁。 为什么呢？ “嘿！你怎么推车的？你推车不会小心一点呀？” 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小脸因为膝盖的疼痛皱成一团，一只小手却指着孙全，倒打一耙，对他进行指责。 孙全闭了闭眼，苦笑道歉，“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位二八少女，也曾是他的一任前女友。 当然，他们交往的时候，这女孩没现在这么小，那已经是2015年左右的事了，那时候她风华正茂，和她谈恋爱不犯法，也不破坏社会的风气。 这少女很好看，是孙全历任前女友里颜值和身材最好的一位，当然，那也是2015左右的事了。 现在的她还没长开。 “唔……你下次推车小心点！走吧走吧！懒得跟你计较！” 少女皱着眉头，一手捂着膝盖，一手对孙全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孙全暂时没滚，然后她白他一眼，牙缝里倒吸着冷气，一跛一跛地走了，走了几步，慢慢就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态。 恢复正常后，她还回头没好气地扫了孙全一眼。 孙全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叹一声，推着购物车掉头走人，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今天命犯太岁，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接连撞上两任前女友，这事怎么想都透着一股邪门的味道。 他决定尽快赶回酒店，好好待在酒店里，接下来几天哪里也不去，打死也不出门了。 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去找个庙上两注香，去去晦气。 他本不信这一套的，但今天的事，令他心里有点发毛，他想着还是去烧两注香，求个心安。 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他甚至在后悔刚才为什么没答应请韩丽去吃肯德基？ 出了超市，开车回酒店的路上，孙全都下意识比平时开得都慢，他怕自己今天再遭遇点什么。 好在，封建迷信信不得，他一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开车回到酒店。 当他拎着从超市采购来的一堆东西，打开房门走进已经住了几天的那间客房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重生回来一年半了。 除了刚回来时候还没和他分手的吴静，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以前那几任前女友一个都没遇上。 但今天一天却撞见俩…… 接下来数日，孙全果然老老实实地窝在酒店房间里，某天下午，袁水清过来喊他一起出去开车兜兜风，他都没答应。 为的就是避过这段时间的晦气。 然而，晦气似乎并没有被他避过去。 按理说，他待在酒店里哪里也不去，应该就没事了吧？ 可…… 2月18日，正月十二这天下午。 孙全再次刷新起点月票总榜的时候，意外发现大禹的《家丁传说》爆了西红柿的《星变》，并且，《家丁传说》的月票总数依然在快速上涨。 当时，孙全眨巴着眼睛，有点茫然。 心里暗道：干啥呢？大过年的，你不好好过年，表现这么猛干啥呢？ 心里疑惑，他点开《家丁传说》。 没多久就找到这本书今天月票忽然大涨的原因——一个黄金盟诞生了。 大禹的《家丁传说》忽然诞生一位黄金盟，瞬间给这本书增加1000月票之余，也刺激了其它书迷的投票热情。 看过《家丁传说》的书迷想必都对这本书的质量印象深刻，这本书完结之后十几年，依然有不少铁杆书迷一直在期待大禹回归网文，再开新书，可见这本书的质量之高。 这本书，说它是经典之作，应该没人会反对。 所以，当孙全看见《家丁传说》诞生一位黄金盟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奇怪。 在原来的时空，《家丁传说》没有黄金盟，那是因为当时起点并没有读者打赏的功能。 而现在，起点提前数年推出了打赏的功能，已经不止有一本作品获得白银盟和黄金盟，以《家丁传说》的质量，收获一个黄金盟很奇怪吗？ 理论上不奇怪。 但事实上，孙全却觉得有点奇怪，他打算找大禹问问。 登上QQ，他给大禹发一条私信过去，“恭喜啊！一个黄金盟，10万块呢！怎么样？此时此刻，是不是挺兴奋的？” 大禹正好在线，很快就给了他回复，“嘿嘿，虽然我只能拿四万多一点，但确实很爽！” 孙全：“你到底干啥了？为什么这个读者早不给你黄金盟，晚不给你黄金盟，偏偏这个月给你上盟？你别告诉我，你这个月也想拿总榜第一吧？” 大禹发过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打字回复：“没有啊！我刚在跟朋友打牌呢，忽然接到书迷群管理员的电话，说有黄金盟诞生，我也很惊讶的好吧！” 孙全：“你的意思是你不跟我争这个月的第一？” 大禹：“嘿嘿，没有啊！我没说好吧？本来呢，我确实没想过争这个月的第一，但嘿嘿，你知道的，我这本书到现在还没拿过总榜第一呢，这个月既然看见了机会，嘿嘿，反正你之前已经拿过一次，要不，你就让让我？” 孙全：“……” “都是骗子！都是坏人……”电脑前，孙全脸黑黑地自言自语，一副很心塞的表情。 第300章 新式月票求法——预支！（13万推荐票的加更） 大过年的，本来每天只更新一两章的《家丁传说》，在黄金盟诞生之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三章、四章的更新。 月票那是涨得嗖嗖的，因为大禹已经在黄金盟诞生的当天，发单章说要争一下这个月的总榜第一。 这是《家丁传说》发表以来，大禹第一次喊出这样的宣言。 并且，目前已经排名总榜第二的《家丁传说》，确实很有争夺第一的实力。 于是，随着大禹的加速更新，他这本书的书迷也仿佛干柴遇上烈火，一个个投票的热情相当高涨。 对此，孙全能怎么办？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平时不争不抢，好像没有胜负心的大神了。 因为这样的大神在书迷心目中的形象一般都很正面，书迷会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的大神。 当这样一个平时很低调的大神，突然宣布要争一次月票榜的时候，书迷们往往会竭力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就像孙全重生前，香蕉那本随缘更新了很多年的作品，近十年的随缘更新，平时都不怎么求月票，在月票榜上的排名，他似乎毫不在意。 当那本书快完结的时候，他突然说想拿一次总榜第一。 然后那个月，他的更新虽然依旧稀烂，但他硬生生凭借一篇篇求票单章，激起书迷们投票的热情，还真被他拿到了当月总榜冠军。 《家丁传说》的质量是没得说的。 而且，孙全心知肚明《家丁传说》有一点是他的《不死龙戒》难以抗衡的。 那就是《家丁传说》的感情戏。 重生前被404搞怕了的他，重生后无论是写《我十项全能》，还是写目前这本《不死龙戒》，感情戏上，都下意识按他重生前最严格的标准来写。 也就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男女之间，最多只能牵手的标准。 他不敢放开手脚去写更多的细节。 但大禹放得开啊！ 没经历过404毒打的大禹，像这个年代的很多大神一样，虽然不至于写得太过线，但多女主他写起来毫无压力。 《家丁传说》里共有多少个女主？ 孙全记不清了，反正当年他看得很嗨，他相信现在看《家丁传说》的书迷们看得也很嗨。 而很嗨的书迷，给为自己带来快乐的作品投起月票来，那都是很痛快的。 三天！ 孙全用他的更新量和每天一章的新式月票求法，勉强抵挡了三天，月票榜上，《家丁传说》就把他的《不死龙戒》给爆了。 最气人的是什么？ 是《家丁传说》把他的《不死龙戒》爆了之后，大禹还给他发来一条私信。 ——“嘿嘿，没生气吧？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哈哈……” 当时孙全的脸有点黑。 不带这样的！杀了人，还来鞭尸？太过份了吧！ 他回了一把带血的小刀过去。 大禹没当回事，回复：“你可别跟我说没了这个月的第一，你到手的媳妇就飞了，嘿嘿，反正我是不信的！嗯，对了，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啊，到时候给你上个盟！” “上个屁！” 孙全嘴里骂着，手上回复：“还没到月底呢！走着瞧！” 大禹回复一个笑脸表情，并说：“好啊！放马过来！怕你啊？嘿嘿。” 孙全不再搭理他。 他可还没认输，只是暂时丢了第一而已，距离月底还有好几天呢！ 他不信大禹的书迷战斗力一直能强到月底，也不信自己现在就没机会了。 这天晚上，发完今天的最后一章更新，他又写了一篇求票单章。 而这次的求票单章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预支！” 内容如下： “兄弟姐妹们！有人不讲江湖道义，明知道兄弟我这个月要拿第一去换媳妇，他还抢我们的第一，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啊？ 不客气地说，这是想让我这条咸鱼一直打光棍！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还没放弃！兄弟姐妹们，你们放弃了吗？ 这个月截止今天，我们多数时间都坐着第一的位子，眼看着媳妇就要娶到家了，大家也眼看着就能看见我的结婚证和婚纱照了，这时候认输？ 不！ 我不干！ 我想跟兄弟姐妹们预支接下来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三个月的月票！不为别的，就为拿下、并守住这个月的第一！ 看在咸鱼我二十出头，还是光棍一条，没有媳妇的份上，大家能预支给我不？ 拜托了！ ——奋斗的咸鱼敬上” …… 虽然是为了求月票，但这篇单章写着写着，他还是忍不住皮了一下，并且相当的开心。 等他这篇单章发出去不久，他这本书的书评区就热闹了。 兄弟姐妹们有很多话想吐槽。 “我不知道作者君说的拿月票换媳妇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实说，刚才这篇单章我本来看得还挺感动和同情的，但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老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在电脑屏幕上，妹的！你二十出头没媳妇很惨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三十多岁，还是光棍的兄弟的感受？——志在江湖” “某人的无耻已经突破天际，鉴定完毕！——王哲love” “看在咸鱼你成功把我逗笑的份上，月票给你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好骚啊！——举膏膏” “不愧是我最喜欢的作者，这不要脸的程度，我服！所以月票归你了！——浦东涛涛” “预支月票可以，卖惨失败！兄弟姐妹们比你惨的还有大把好吧？——凊灯” “本来挺同情你失去总榜第一的，但看完你这篇单章，我想说大禹干得好！像你这样的作者就该娶不上媳妇！嘿嘿——初阳” …… 深更半夜，《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却因为孙全的一篇单章变得很热闹。 实在是他这篇单章写的太让人有吐槽的欲望了。 但不得不说，这篇单章的求票效果却是相当的好。 孙全注意到在他书评区吐槽他的那些书迷，几乎都在刚才给他投了月票。 有些人大概实在是没月票了，也慷慨解囊，给他打赏一百两百的，换了月票投给他。 对此，他当然是感动的。 他只是不确定这篇单章，能不能帮他夺回总榜榜首的位置。 网络上的那些同行和书迷，几乎都不相信他真能拿月票换媳妇。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如果错失这个月的总榜第一，他就只能去竞争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的冠军。 当然，以后每个月的冠军，理论上，他都可以去争夺，只要他拿到一次第一，就能按照约定，让袁水清嫁给他。 可，理论归理论，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 这年头的月票总榜冠军太难争了。 榜单前列，资历比他老，书迷比他多的大神比比皆是。 而且，这些大神如今都是当打之年，一个两个几乎全都处于创作的巅峰期，要创意有创意、要文笔有文笔，要更新……这些人真想争夺月票榜的时候，多数也都能将更新的速度提上去。 2月份，是大家欢度春节的月份，很多大神都无心跟他死磕。 可一旦错过这个月，过完春节的大神们，还会佛系更新吗？ 新的一年，他们就没有一点小目标？ 再懒的大神，刚过完新年之后，也会勤快一两个月吧？ 而他孙全，刚刚竞争过2月份的月票榜，且不说他自己肯定会精疲力尽，他的书迷们就没有透支潜力吗？ 如果他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继续争总榜第一，那些热心书迷、铁杆书迷，还能像2月份这样倾力支持吗？ 古语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是兵法上的名言。 说的是古代打仗的时候，士兵会随着鼓声冲锋，第一通鼓声的时候，士兵的士气往往是最盛的，往往能在第一通鼓声结束之前，冲垮敌人的军阵，但第一通鼓声结束之前，如果不能冲垮敌人的军阵，等到第二通鼓声响起的时候，士兵的士气就会衰落，如果第二通鼓声结束之前，还是没能取得预期的战果，那么，第三通鼓声响起的时候，士兵们的士气，就会不可避免地枯竭到谷底的程度。 在孙全看来，网文圈的月票战，也是差不多的。 他在2月份喊的口号，要拿总榜冠军，如果这个月实现不了，他自己的斗志会消磨，支持他的书迷们斗志也会下降。 此消彼长之下，2月份之后，他想再拿总榜冠军的希望必定更加渺茫。 这天晚上，他迟迟未睡，不时刷新一次作品页面，查看《不死龙戒》的月票涨幅。 但时间过了凌晨1点之后，增幅明显缓了下来。 孙全知道应该是这个时间点，还在上网的书迷少了。 但他看着总榜上，排名第一的仍是大禹的《家丁传说》，他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即便之后他洗漱之后，上了床。 也久久没有睡意。 他控制不住地想……如果这个月真的拿不到总榜冠军，他和袁水清的婚事要拖到何年何月？ 难道最后真的要刷数据吗？ 脑中各种纷乱的思绪，搅得他迟迟没有睡意，最后具体什么时间睡着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第301章 姐妹对话 第二天上午。 孙全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月票总榜的排名。 然后他就笑了。 因为《不死龙戒》已经夺回第一的位子，月票总数13643. 而大禹的《家丁传说》已经落到第二位，月票总数13171. 他的《不死龙戒》不仅一夜之间夺回月票榜首的位置，还与《家丁传说》拉开近500票的距离。 这有点小爽了啊！ 为了庆祝这份小爽，他下楼去到餐厅，点了一堆花式早餐，吃得不疾不徐，相当的有风度。 连带着这天上午，他码字的状态都好了几分，思路相当丝滑。 …… 同是这一天，中午。 过完春节，已经滚去上班的韩丽，正在与表姐袁水清通视频。 这两个女人家境都还可以，所以早早都有了各自的笔记本电脑，相比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电脑与电脑之间的视频聊天就轻松有趣多了。 不仅不会产生额外的话费，也不用打字，还能看见对方的表情。 这不，她俩正聊得开心呢！ 韩丽：“姐，我跟你说，我这边昨晚元宵节的灯会可漂亮了，可惜你没跟我一起来，要不然咱俩一起去看灯会，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袁水清笑笑，“是嘛，你拍照片了没有？拍了的话，等下传给我看一看。” 韩丽：“拍了！拍了！我跟你说，三星手机拍照的效果就是好，我昨晚拍了不少呢，等下就传给你。” 袁水清微笑点头，“好。” 韩丽眼珠转了转，忽然提到孙全，“哎，对了，姐，我刚才看了一下小全子他们那个网站，情况不妙呀！” 袁水清目光疑惑，“怎么了？” 韩丽：“你不知道吗？小全子那本书现在就是月票榜的第一名呀！按照你们的约定，只要他这个第一名能保持到这个月结束，你可就要嫁给他了，姐，你真打算这么早就跟他结婚了吗？你不会过两年就生个孩子出来，让我当姨了吧？啊……不要呀！我不要那么早就当姨！” 袁水清微微失笑，白她一眼，“我当妈都不怕，你当个姨就怕成这样？” 韩丽闻言皱眉，凑近摄像头，低声问：“姐，不会吧？你还真打算这么早就嫁给他？” 袁水清笑容不变，“要不然呢？你也说了，那是我和他的约定，他如果真的拿到这个月的冠军，我总不能食言吧？” 韩丽：“嘿嘿，姐，你要是真不想这么早就嫁给他，唔，我帮你想了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呀？” 袁水清皱眉，“什么办法？” 韩丽嘿嘿笑着，对袁水清挤了挤眼，低声说：“我这几天帮你了解过了，他们那个网站竞争月票榜的时候，可以……花钱买票，你可以给他的竞争对手买一些票呀！就用他的钱买！嘻嘻，反正你现在帮他管着他的公司，他公司的资金，你应该能动用吧？嘿嘿，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很绝？” 袁水清目光看向一旁，嘴角微撇，淡淡说：“丽丽，你以后还是别用你这些小聪明了！” 韩丽笑容一滞，皱眉问：“姐，你什么意思呀？你不采用我给你想的主意就不用嘛，干嘛还教训我了？你识不识好人心呀？” 袁水清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说：“丽丽，你是我妹妹，我才跟你说这些，人生就像一场游戏，小胜靠智、想要大胜，你用小聪明是不行的！” 韩丽皱眉眨了眨眼，问了句：“那按你的意思，大胜不靠智慧靠什么？” 袁水清微微低头，轻声说：“大胜靠德，靠人品！” 韩丽翻了个白眼，“嘁！姐，你不是吧？这都什么时代了？21世纪了呀！你还是科技大的高材生呢！思想怎么还这么古板？靠德？靠人品？你可拉倒吧！现在人一个比一个奸猾，谁还讲这些？哪个成功人士是靠这两样东西成功的？嗤。” 她嗤之以鼻。 袁水清也不跟她争辩，只是蹙着眉头，微微摇头，淡淡说：“反正道理我跟你说了，你现在理解不了，但愿有一天你能理解吧！” 韩丽哂笑，“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理解这么古板的道理！” 于是，姐妹俩话不投机半句多，又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这次的视频。 视频挂断后，韩丽还冷笑一声，“我这个姐姐……真是没救了！” …… 大禹自然也看见起点月票榜今天的排名。 看见自己的《家丁传说》这么快就被《不死龙戒》干下来，他有点皱眉。 就像他之前跟孙全说的，他这本书还没拿过起点总榜第一，准确说，不仅这本书，他以前的书人气更低，根本没机会争夺起点的总榜前十。 所以，前几天当他这本书诞生一个黄金盟的时候，他确实动了心思，想拿一次总榜第一。 是！ 他私下和那条咸鱼聊过几次，私交算是还行。 但私交归私交，涉及到月票榜的排名之争，他当然不会让步。 这不仅关乎个人的面子，也关乎他们彼此在这一行的名气和地位，以及前途。 心智成熟的男人，也许生活中，很多东西和事都可以让，但唯独不会在事业上给别人让步。 从来没拿过总榜冠军的大禹，确实想拿一次冠军。 最近几天他也确实在拼，拼更新，拼剧情的精彩程度，以及拼各自的求票单章。 他的《家丁传说》也因此而短暂地在第一的位子上坐过，但那太短了。 左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右手食指在键盘托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大禹双眼微眯，他在琢磨该怎么扳回这一城。 是的，他也抽烟。 事实上，在写手这个圈子，抽烟的写手是多数，不抽烟的反而是少数。 实在是这一行太烧脑了，灵感枯竭的时候，谁都会心烦意乱，但同行之间的竞争却越来越激烈，就算灵感枯竭，为了保证每天的更新量，也得绞尽脑汁，憋出一两章，甚至更多出来。 精神压力越来越大。 发际线升高的写手越来越多，变成秃鸡的写手也不罕见。 有人用零食给自己解压，然后英年早肥。 更多人用香烟或者咖啡、浓茶、风油精等物给自己减压、提神，而香烟是多数人的选择。 谁不知道香烟对健康有害？ 香烟真的香吗？ 抽着真的爽吗？ 在不抽烟的人眼里，抽烟的人都该死，因为他们不爱惜身体，还影响别人。 他们很少会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会抽烟？ 他为什么不戒？ 是为了装酷？ 其实多数是为了提神，和排解心里的压力或者寂寞。 一支烟抽完，大禹吐了口闷气，笑了笑，打开文档开始码字，大概两个小时后，他新码出的章节通过作者后台发了出去。 这章发出去后，大禹每隔几分钟就刷新一次《家丁传说》的页面。 他盯的位置不是月票数，而是书评区的评论。 在他的意料中，刚刚那章发出去后，书评区应该会热闹起来。 结果，不出他所料。 “推了推了！终于推了！恭喜三哥！对嘛！早就该这么写了，铺垫这么多章，早就该推了嘛！” “嘿嘿，啥也不说了，看赏！月票也给你了！” “强烈建议让三哥变身推土机，把书里的美女全推了！” “三哥的风骚无人能及！2张月票不成敬意，请笑纳！” “这一章爽！可惜描写不够详细，甚憾甚憾！” …… 看着这些洋溢着欢快气氛的书评，大禹面露微笑。 他就知道刚才那一章发出去后，书评区会很热闹。 因为刚才那个章节里，他安排男主推了一个女主。 大家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知道很多家伙就爱看这个。 数次刷新关注书评区之后，他去扫了眼这本书的月票数，满意地看见就这么短短半个小时，这本书的月票已经涨了三百多张，并且不出意料的话，还会继续上涨一波。 这就很爽啊！ 他已经有预感，自己刚刚丢失的第一，又要拿回来了。 别说他没节操，身为一名大神还靠男主推女主，来刺激月票的增长。 事实上，这个年头，除了孙全那个被404搞怕了的家伙，起点……甚至所有的网文网站上的人气作品，有几本不写点带颜色的剧情？又有几本书是单女主的？ 就连孙全这只重生狗，重生后，先后写的《我十项全能》和《不死龙戒》，虽然没有写脖子以下的内容，但也都是多女主的文。 这年头的网文，多女主是主流，单女主才是异端。 在原时空，N年后，越来越多的单女主文，甚至和尚文的出现是为什么？ 政策的限制是一方面，另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看多女主的文，看了太多年，也看了太多本。 就像大鱼大肉吃多了土豪，觉得吃腻了，开始想喝小米粥、想吃野菜了。 像大禹这样，通过男主推倒女主来刺激月票的手段，在这一行，在这个年代是很普遍的，也是很有效的一个手段。 能用好这个小手段的作者，作品人气一般都不会差，名利双收会容易很多。 第302章 我嫁！我真的答应嫁给你了 2月26日。 下午。 酒店房间里，孙全双眼泛着血丝，脸色发白，但他仍在噼里啪啦地码字，手速依然很快。 只是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如果他的头发够长，此时他的发型应该是很有创意的鸡窝状。 之所以搞得这么惨，罪魁祸首就是大禹和那本《家丁传说》，本来这个月，他的《不死龙戒》坐稳总榜冠军，应该是没太大难度的。 但就因为《家丁传说》突然诞生了一个黄金盟，激起了大禹想拿冠军的心，于是最近这些天，这两个私交还算不错的家伙就算是杠上了。 君不见西红柿的《星变》这个月八千来票，却稳坐钓鱼台，轻松写意地坐在总榜第三的位置。 而已经打出真火的《不死龙戒》和《家丁传说》，各自都已经超过一万五千票，都还打得难解难分。 今天孙全发一张新式求票单章，好不容易把《家丁传说》干下去，明天《家丁传说》的男主角就再推一次那个女主，月票榜上，又把《不死龙戒》踩下去。 双方你来我往，昨晚孙全和大禹视频的时候，发现这新年刚过，大禹这家伙也累得一脸沧桑、双眼无神。 两人当时相视苦笑。 孙全苦笑说：“老哥，别争了，我真要用月票换媳妇啊！你就让我一次不行吗？这个月之后，你说你想争哪个月的月票榜，我保证不捣乱！” 大禹苦笑说：“兄弟！我真没拿过总榜冠军啊！这个月是最有希望的一次，黄金盟不是每个月都有的啊，你就让我一次不行吗？咱俩打成这样，你知道群里那些家伙笑得多开心吗？这个年你没过好，我也没过好，何必呢？” 孙全敛去脸上笑容，沉声问：“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 大禹依然苦笑，“别啊！有的商量有的商量！咱们商量一下，你怎么才能让我一次呢？” 孙全无语。 大禹苦笑看着他。 两人隔着视频，互相干瞪眼。 最后，孙全叹道：“算你狠！那就继续拼吧！就是便宜那些书迷了，他们最近看咱俩拼命加更，应该开心坏了！” 大禹也叹气，“唉！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个月一直说拿月票换媳妇，这鬼话你说多了，现在你自己是不是也信了？” 孙全给他一个不爽的眼神让他领会，无奈说：“我也服了你了！我说了一个月实话，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大禹失笑，“别说你说一个月，这种鬼话，你就算说一辈子，我也不信！” 所以谈判失败，两人继续硬干。 然后，孙全的惨样就是现在这样了，眼里泛着血丝、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儿的。 而他们这两本书的书迷们，最近确实很开心。 本来以为新年期间，自己追更的作品更新要拉稀，哪想到这两本这个月更新量比之前每个月都足？ 不就是想要月票吗？ 多数书迷都不吝啬几张月票，手头宽裕的，更是不断打赏换月票，来进一步刺激作者的更新。 连带着，之前一直白嫖的一些读者，都按捺不住想凑热闹的心，来到起点注册账号，充值订阅、打赏、投月票。 为的就是这种参与感。 这也是这个月，《不死龙戒》和《家丁传说》月票越飞越高的一大原因。 月票战对作品的成绩有明显的拉升效果，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有些大神，甚至在私下约好，两人故意制造出“矛盾的假象”，然后鼓动彼此的书迷和对方的书迷打月票战。 因为彼此都清楚，无论这场月票战打到最后，谁胜谁负，对双方作品来说，都有明显的好处。 订阅会涨、月票会涨、打赏也会涨，两本书全方位的数据都会涨。 孙全没和大禹约战，打到现在，实非他所愿。 但他有必须要赢的理由，大禹也很想拿这个月的冠军。 这就是他俩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谁也不愿意前功尽弃。 孙全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仍在响着，他心里的紧迫感迫使他不敢放松，更不敢偷懒。 因为今天2月26了，留给他的争榜时间不多了。 因为2月份只有29天啊！ 而今天大禹的《家丁传说》又把他的《不死龙戒》干了下来。 他现在很急切想要夺回第一的位子，他怕大禹突然再放一个什么大招，短时间内将两本书的月票差距，拉开得更大。 更怕自己的书迷在看见两本书的月票差距拉得太大之后，就没了斗志，然后就放弃他了。 所以，他要趁自己现在还能抢救一下，尽快把榜首位置夺回来。 这个月拼到现在，他已经精疲力尽，如果这个月拿不到第一的话，他真的没劲再拼下个月的月票榜了。 奋起余勇！ 这是他此刻心中最强烈的信念。 他相信大禹也快拼不动了，因此这最后三天时间，就看谁能坚持拼到最后了。 “咚咚、咚咚” 忽然有敲门声传来，孙全飞舞的十指忽然停下，皱眉扭头看去。 “咚咚、咚咚” 房门再次被敲响。 是水清来了吗？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孙全皱着眉，呼了口气，起身走过去，之前袁水清每次来来看他的时候，他都很开心，但月票战打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反而不希望袁水清来了，因为会影响他码字，影响他夺回总榜第一。 而根据他的经验，她每次过来，都会在他这里待两三个小时。 而现在这个关键时期，两三个小时，月票榜上，《家丁传说》可能就彻底拉开与他的《不死龙戒》的差距。 心里不欢迎，但听见敲门声，他还得过去开门，并且，还得在开门之前，让自己脸上堆上开心的笑容。 他不能让袁水清看见他不欢迎她来。 他是爱她的！ 任何时候。 门开，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袁水清，她脸上有浅浅的笑容，双目如寒星一般明亮有神，她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水果，孙全扫了眼，看见葡萄和香蕉，还有梨子。 “快进来！来！” 他满脸笑容侧过身子，让她进门。 袁水清走进门，却在孙全关门后，准备往书桌那边走去的时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 孙全诧异回头询问。 袁水清放下手里的水果袋，双手捧着他的脸，蹙眉仔细看了几眼，表情变得不渝，轻声问：“我几天没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你昨晚睡了几个小时？你看看你眼睛里都是血丝了。” 孙全怔了怔，然后失笑摇头，“没事！我昨晚睡得挺早的，真的，就是可能昨晚睡觉之前，喝了杯咖啡，所以失眠了没睡好，嗯，真的！” 袁水清狐疑地看了看他，放开他的脸，迈着两条长腿，走到他书桌、电脑那儿，当她看见烟灰缸里那满满一堆烟头的时候，她表情更不渝了。 她指着烟灰缸里的烟头，回头问他，“你确定你昨晚真的睡得很早？” 孙全表情尴尬，他本可以嘴硬坚持刚才的说辞的，但看见她不渝的眼神，恼怒的表情，他忽然心里就虚了，到嘴边的谎话硬是说不出口。 他怕她更生气。 “我、我错了……” 他低头认错，低头之后，还悄悄抬眼偷瞄她的反应，他希望自己认错后，她能微微笑一下，笑一下就好。 但他失望了，袁水清没有笑。 她沉着脸走过来，初始很快，很快又放缓脚步，缓步走到孙全面前，她微微低头，伸手拿起孙全左手，将孙全手掌翻转，掌心朝上。 五根手指头都在，但五根手指头指尖处都开始脱皮了，她眼睫微微一颤，双眸里忽然蒙上一层水雾。 她又伸手拿起孙全的右手，将他的右手也翻转过来，掌心朝上。 这只手的五根手指头也都还在，但五个指尖同样也都脱皮了。 袁水清忽然紧紧咬住漂亮的樱唇，眼眶里却忽然掉出一颗颗眼泪。 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表情有些慌张的孙全，孙全此时确实慌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所以他没有应对的经验，他手忙脚乱抬手去帮她抹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越抹越多。 “你怎么了？水清……亲爱的，你、你别哭啊！没事的，真的，我以前码字也经常掉皮的……” 他慌乱地安慰着，袁水清却忽然上前半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那一刻，要不是孙全个头还可以，真会出现小鸟依人的画面。 “我们结婚吧！孙全……我嫁！我嫁！我真的答应嫁给你了，这个月的月票榜，咱们不争了好不好？好不好？你答应我！答应我呀！” 带着哭声的话语从袁水清口中说出，传进孙全耳中，落到他心底。 那一刻，他忽然不慌了。 不仅不慌，还咧嘴笑了。 笑得像个傻子。 他紧紧抱着袁水清，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说：“好！不争了，我不争了！你别哭了，媳妇！你知道吗？我看不了你掉眼泪，特别特别看不了你为了我而掉眼泪，你放心！我不争了，真的不争了。” 第303章 新式月票求法——随礼！（1600月票的加更） “真的不争了？” 袁水清表示怀疑。 “真的不争了！”孙全笑着向她保证。 于是，袁水清紧紧抱着他，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孙全问她，“亲爱的，你真决定嫁给我了？” 袁水清嗯了一声。 孙全摸着她的秀发，笑了笑，又问：“那你家里呢？你爷爷、奶奶，还有姑姑、姑父那里，你有把握说服他们吗？” 袁水清又嗯了声。 这次轮到孙全怀疑了，“真的？你真的有把握？” 袁水清：“嗯，没事！放心吧！既然我想嫁给你，就没人能阻止的了，何况，你条件也不差呀，呵呵，他们没理由不同意的。” 听她说的这么肯定，孙全终于有点放心。 然后他就想干点别的，但这次袁水清没顺他的意，随手拍开他使坏的那只手，轻斥：“老实一点！你都困成什么样了？会伤身体的，行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不争了，那就赶紧睡一觉吧！把缺的觉都补回来，身体要紧！” 孙全有点不甘心，恬着脸哀求，“不嘛，我们一起睡？” 袁水清推开他，拉着他手臂，把他硬往床上按，只要他一不老实，就拿眼睛瞪他。 如果她有瞪谁谁怀孕的本事，孙全肯定已经怀上了。 最后，孙全苦笑屈服，乖乖地任她给他盖上被子，也听她的命令，闭上眼睛，使劲睡觉。 等他一觉睡醒，已经是深夜点多。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灯，四下一片寂静。 孙全迷迷糊糊地爬起半截身子，半靠在床头，一边揉着眼，一边四处寻睃袁水清的身影。 这个时间点了，她当然已经不在。 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孤单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很快他就瞥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纸。 随手拿过来，孙全看见上面是袁水清的笔迹，纸上写着：“我回去了，你睡醒了，记得下楼吃点东西，记住呀！你答应了我，不争这个月的月票榜了，回头我会说服我家里人的，我会嫁给你！” 这段文字末尾，她还画了笑脸表情。 孙全看得嘴角溢笑，孤单的感觉早就没了，心里美滋滋的。 “我就要是个有媳妇的人了……嘿嘿。” 他傻乎乎地乐着、自语。 靠在床头，手里拿着那张便签纸，他面带微笑，以一副含笑九泉的表情，憧憬着他和袁水清婚后的美好生活。 越想越美，不时还轻笑出声。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起身下床，走到电脑那儿按下开机键。 袁水清让他睡醒后去楼下吃点东西，他此刻却只想把自己的喜悦分享出去，分享给自己的书迷，分享给最近一直在跟他争月票榜的大禹。 他要这些人都羡慕他。 他要让他们都知道，他就算拿不到这个月的月票冠军，他也是人生赢家！ 他要大禹就算拿到这个月的冠军，也对他羡慕嫉妒恨。 嘚瑟吗？ 对！很嘚瑟！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嘚瑟，但李白不是说过吗？——人生得意须尽欢！ 什么叫尽欢？ 不就是可劲的嘚瑟吗？ 电脑开机完毕。 孙全熟练地登上作者后台，没有更新正文，却现写了一篇单章发了出去。 这篇单章的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随礼！” 咦？ 他不是答应袁水清不争这个月的月票榜了吗？怎么还写求票单章？ 看他这篇单章的内容！ “我曾经领悟一个道理——要想成功，如果没有极好的运气，那就要先努力到感动自己，因为只有努力到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才有资格得到命运的垂青！ 这个道理，使我每天码出的字数越来越多，因为我强迫自己要努力到感动自己的程度。 所以，你们看见了一条更新速度应该算很快的咸鱼，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其实我是资深手残党。 呵呵，我为什么要说以上这些废话呢？ 因为我这个月的努力，不仅感动了自己，还感动了我的女票，就在今天下午，她终于答应嫁给我了，没有任何条件！她不需要我拿一次总榜月票冠军去兑换媳妇了！ 也就是说——我快要结婚了！ 我知道，之前很多人，也许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这个月想拿第一，真的是为了兑换媳妇，说实话就是没人信，这是我的悲哀，也是你们的悲哀！人与人之间从什么时候起，缺乏了基本的信任呢？ 呵，无所谓了！ 因为女票已经答应嫁给我，在不久之后，我就会在群里晒出我们的结婚证和婚纱照，怎么样？你们现在的心情复杂吗？ 嗨！先别急着心情复杂！没看到我伸出的手吗？懂我的意思不？ 随礼啊！红包啊！ 我都要结婚了，作为我的书迷，你们不打算随点礼？给个红包吗？ 别急着骂我掉进钱眼里了，因为我要的随礼、要的红包，不是钱！是月票！ 我需要你们给我下一场月票雨，来恭喜就要出嫁……不对！是就要娶媳妇了！ 嗯，就这样！我等着你们的月票雨，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咸鱼的断更！嘿嘿。” 这篇单章发出去后，孙全满面笑容，感觉整个人的境界都升华了。 他终于能凭着自己的心意，发出一章威胁式的求票单章，敢不给我月票，我结婚你们都不给月票，那就别怪我断更给你们看！ 发完这篇单章，他又登上QQ，给大禹发过去一条私信。 ——“如你所愿，这个月的冠军让给你了！兄弟我不跟你争了，怎么样？开不开心？激不激动啊？嘿嘿。” 他原以为大禹此时不在线，不会立刻回复。 事实证明他猜错了。 大禹很快就回复过来，“嗯？？什么情况？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故意放烟雾弹，想让我放松警惕，你好投机？你这个骗子！我才不相信你！” 孙全呵呵笑着，回道：“信不信由你，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嘿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女票说了，不用我拿月票冠军去娶她了，她无条件答应嫁我了！” 大禹：“？？？” 大禹：“都半夜了，你还做白日梦？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还是疯了？” 孙全：“唔，你的话提醒了我，我现在是该去喝两杯，行！那你跪安吧！我去喝酒了，拜！” 大禹：“真疯了？” 孙全已经没兴趣再回复他，随手关了电脑，起身拿上外套、钱夹和手机，就出了门。 他想要的嘚瑟已经嘚瑟完，该去喝酒庆祝了。 …… 在他下楼去餐厅喝酒的时候。 《不死龙戒》的书评区。 “卧槽！真的假的？你这条咸鱼还真的要结婚了？你确定要不了多久，你真会在群里晒你的结婚证和婚纱照？你逗我呢？你一定是逗我的对吧？不用拿月票换媳妇了？——大号的文静” “真要结婚呀？不给月票就断更？要月票雨？这么会玩的吗？行吧！那就再给你打赏两张月票，祝新婚快乐、早生贵子！——恋雪ZQ随风” “求月票的单章，能被你写成这样，我只能说一声服！竟然拿断更来威胁要票？不过，看在你好像真要结婚的份上，原谅你了！月票也给你！——举膏膏” “虽然我到现在都还是不信你之前争月票榜，是为了娶媳妇，但我可以先给你两张月票，但如果下个月等不到你的结婚证和婚纱照，那就别怪我喷你啊！——皇乾坤” “二十出头就结婚吗？你这是不给我们这些单身狗活路啊！我坚决不信你媳妇真的很漂亮，等你的结婚照！——傲月” …… 《不死龙戒》的书评区新书评冒出的速度，因为孙全刚刚那篇单章，提升了十几倍，甚至还不止。 几乎每一次刷新网页，都能看见好几条新鲜的书评冒出来。 令人目不暇接。 比如此刻的大禹。 在QQ上等不到孙全的回复之后，他就打开《不死龙戒》的书页，他本来是想来找孙全骗他的证据的。 他以为孙全在发私信给他之前，已经爆更了好几章，刚才给他发那样的私信，不过是在逗他。 但，点开《不死龙戒》的书页、目录页，他惊讶发现某人今晚竟然一章未更。 也不对！ 某人还是更新了一章的，一篇求月票的单章。 看完这篇单章，大禹的表情有点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真的假的？难道他之前说这个月争月票榜是为了换媳妇，是真的？” 呆了片刻，他来到《不死龙戒》的书评区。 看着书评区新鲜出炉的那么多书评，他感觉发书评的这些读者，把他的心声都说出来了。 “难道他这个月真不跟我争月票榜了？可你不争就不争吧，要什么月票雨？你这月票雨要是真的下起来了，我的第一还坐得稳吗？” 嘀咕着，大禹叹了口气，赶紧回到自己作者后台，加更。 他得预防自己的月票冠军，被某人的月票雨给淹了。 然而…… 次日上午，他起床打开电脑，却发现自己昨晚即便作了加更，《不死龙戒》还是把他的《家丁传说》掀下榜首的宝座。 他苦笑不已。 第304章 我爷爷、奶奶在等你 袁水清家。 袁水清和爷爷、奶奶正在吃早餐。 他们家的早餐简约却不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餐桌上的早点每一样都不贵，但样数却不少，比如稀饭、油条、馒头、茶叶蛋、牛奶，以及四五样小菜。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袁水清吃的不快不慢，斯斯文文，相比之下，她奶奶吃得就要快多了，唏哩呼噜地喝着稀饭、啃着馒头，老太太牙口挺好。 当然，这些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太太忽然停下进食，说的话。 “清清呀！元宵节都过了，你去医院复查了没呀？” 正在剥茶叶蛋的老爷子闻言也往袁水清看了眼，袁水清微微摇头，继续喝她的稀饭。 “没？” 老太太皱起眉头，老爷子也忽然发言，“清清你还是去复查一下吧！复查结果出来了，咱们该怎么做，也有个准确的参考，再说了，这元宵节都过了，你们不用早点动身回去看着那个公司吗？对吧？” 袁水清抿了抿嘴，停下筷子，微微抬头，先是说：“公司那边没事，大年初八已经重新上班了，公司那边有两个副总盯着，现在电话什么的联系也方便，我们暂时不过去也没事。” 说着，她顿了顿，看了看爷爷、奶奶，忽然说：“爷爷、奶奶，我想跟孙全结婚了，不管这次有没有怀上，我都想跟他结了，你们有没有意见？” “啊？”老太太惊讶。 老爷子也皱了皱浓眉。 老太太惊讶过后，赶紧放下碗筷，着急询问：“清清，你怎么突然、突然想跟他结婚了？你是不是感觉你这次真的怀上了？啊？” 袁水清笑了笑，摇头，语气依旧不急不躁，“没有，奶奶，我这个决定，跟孩子没关系，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要不要现在就和他结婚？” “然后你想出来的结果就是现在就嫁给那小子？”老太太刚听到这里，就打断袁水清。 她挺着急。 袁水清蹙眉看着她，“奶奶，你……不喜欢孙全吗？” “这……” 老太太语结，看了看袁水清，又看了看老伴，忽然轻叹一声说：“那也不是，我、其实那小子看着也还行，除了在样貌上，有点配不上你，但看着也还顺眼，我就是、我就是……” 说到这里，老太太忽然抓着袁水清一只手，一边轻轻拍着袁水清的手臂，一边叹道：“奶奶就是有点舍不得你呀，清清，我的好孙女，你爸妈走得早，这几年，我和你爷爷就指着你活着了，你去学校，你前脚刚走，我和你爷爷就开始算着日子，盼着你早点放假回来……你去工作，我和你爷爷也天天在家担心你工作顺不顺心，有没有被坏同事欺负……我……” 说到最后，老太太眼眶红了，语带哽咽。 袁水清赶紧搂着奶奶的瘦小的肩膀，轻声安慰，她下意识想叫爷爷一起帮她安慰奶奶，一转脸，却看见爷爷也在悄悄抹眼角。 得！她还得哄爷爷。 好一会儿，桌上的气氛才稍微好转。 老爷子开口了，“清清啊！你别听你奶奶的！她老了，就舍不得你离开，但自家闺女长大了，总要嫁人的嘛！你奶奶那里没事，你不用担心！回头爷爷会做好她思想工作的，爷爷只想问你，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袁水清微笑点头，“嗯，爷爷！我想清楚了，还有，爷爷、奶奶，你们之前不是盼着我早点成家，给你们再添个小曾孙吗？你们想呀！现在你们只有我这一个孙女陪着你们，关键我现在长大了，还不能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等我给你们生个小曾孙，你们要是喜欢的话，我就让他多陪着你们，想一想，如果真有一个小曾孙天天陪着你们，你们开心吗？” 老爷子听得露出笑容。 老太太眼角还带着泪呢，听着听着，也嘿嘿笑出了声。 见他们都笑了，袁水清也松了口气，笑道：“想要吧？奶奶，你不是一直遗憾我是个女孩，咱们袁家后继无人吗？等我和孙全结婚了，我可以跟他商量，生两个孩子，一个孩子跟他们家姓孙，一个孩子跟咱们姓袁，你看这样行吗？” 老爷子眼睛一亮。 老太太也面现又惊又喜的笑容，紧紧抓着袁水清的手，又是惊喜又是皱眉地问：“这……这敢情好，可是、可是现在的计划生育不允许吧？不许生二胎的！” 老爷子附和：“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 袁水清微笑摇头，“没事的，反正我和孙全都不是公职人员，生二胎大不了罚款呗，爷爷、奶奶，你们孙女婿挣钱的本事还是有的，罚点款无所谓的。” “罚款？” 老太太怔了怔，忽然跟老爷子说：“老头子！不就是罚款吗？咱们可以替他们交啊！咱们家又不是没钱！对不对？” 老爷子咧嘴笑了，一拍大腿，喜道：“对啊！不就是钱吗？我差点忘了，清清和那小子都不吃公家饭的，就算生了二胎，也不会丢工作，罚款好！罚款好啊！” 喜完，老爷子忽然敛去笑容，皱眉问袁水清，“哎，对了，清清！这都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吧？那个姓孙的小子能同意吗？他会不会不同意把一个孩子跟咱们家姓啊？” 老太太闻言，也担心了，即便袁水清说：“没事，这个他应该会同意的”，老太太也依然担心。 “这样！清清，你现在就给那小子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我和你爷爷要当面问问他的意见，他要是同意呢，我和你爷爷就同意你们结婚，他要是不同意呢……” 老太太忽然一咬牙说，“那小子要是敢不同意，我和你爷爷就坚决不同意你们现在就结婚！对吧？老头子？” 任谁都能看出来老太太说这番话的时候，底气显得有点不足，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显得有点可爱。 老爷子嗯了声，抬了抬下巴示意，“乖孙女，快给那小子打电话吧！我们等他来。” 袁水清：“……” 颇有几分无奈，有点苦笑，但袁水清见爷爷、奶奶都在催，她只好掏出手机，准备走远一点去给孙全打电话。 却被奶奶一把抓住手臂，老太太皱眉对她说：“去哪儿呀？就在这儿打！电话里你什么都别跟他说，就说他如果想娶你的话，就让他马上过来一趟，我和你爷爷在等着他！” 袁水清蹙眉，“奶奶，我去旁边给他打。” 老太太瞪她，“不行！谁知道你去旁边跟他打的时候，会不会跟他串供，然后故意让他过来骗我们老头子、老太太？你们这些小家伙现在坏得很，就喜欢骗家里老人家！不行！你就在这里打，奶奶盯着你打！” 老爷子嗯了声，“对！电话里你别说什么事，就让他现在过来一趟。” 袁水清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苦笑点头，当着他俩的面拨通孙全的电话。 …… “嘻唰唰、嘻唰唰，朵朵……嘻唰唰、嘻唰唰，朵朵……” 手机铃声响起之前，孙全正在开车回家，既然已经决定不再争这个月的月票榜，他自然就没必要继续住在酒店，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可不便宜。 一边开车，一边笑眯眯地哼着上面那首《嘻唰唰》，听上去很有喜感。 当手机响起，他瞥了眼杯架里的手机屏幕，看见来电显示是袁水清，就随手拿起蓝牙耳机戴上，然后用蓝牙耳机接听。 “喂？这一大早的，就想我啦？嘿嘿。” 电话一通，还没听见袁水清的声音，他就先嘴花花了。 他不知道的是，袁水清那边手机已经在老太太的要求下，打开外音，三个人六只耳朵在听。 当他这句不正经的话，从手机里传出来，袁水清脸色微红，下意识瞥了瞥爷爷、奶奶。 爷爷在假装没听见。 奶奶小声嘀咕：“这坏小子……” 袁水清赶紧说：“你在哪儿呢？现在有没有时间来我家一趟？” 她觉得还是赶紧进入正题比较安全。 但…… “来你家？嘿嘿，你爷爷、奶奶都出去了？嘿嘿，你想干嘛啊？嘿嘿。” 某人嘴贱的属性不知怎么就被触发了。 袁水清脸色已经红透，老太太气得老眉倒竖，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故意发出“咳咳”的声音提醒。 袁水清已经不敢去看爷爷、奶奶的表情，她赶紧说：“你别废话了！快来我家一趟！我爷爷、奶奶都等着你呢！就这样，我挂了！” 脸红红地匆匆说完，袁水清赶紧挂了电话，她怕这个电话再继续下去，某人再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话来。 通话结束，餐厅一片安静，袁水清低着头、红着脸，继续喝稀饭，不敢去看爷爷、奶奶，老爷子和老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而另一边，马路上，孙全已经一脚刹车猛踩到底，车子又往前冲了一截才猛然停住。 他听见了，听见了袁水清爷爷的咳嗽声，此时他的表情僵硬，像一只整容失败的三流演员。 因为袁水清刚才说什么来着？ 叫他现在去一趟她家，她爷爷、奶奶在等着他。 第305章 谈婚论嫁见公婆 降下车窗玻璃，孙全下意识伸手去摸烟盒，一支烟含到嘴里，准备点火的时候，又忽然摘下香烟塞回烟盒。 因为他忽然想到等下就要去见袁水清爷爷、奶奶，自己身上还是尽量不要带烟味的好。 下意识伸手拿来手机，想发一条信息问一下袁水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短信框都点开了，却又忽然想到她爷爷、奶奶此刻应该和她在一起，她不方便看信息，也不方便回信息，他只能吐了口闷气，放下手机。 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滋生。 他脑中有各种念头在闪，猜测着她爷爷奶奶这个时候喊他过去是干嘛？ 为什么刚才那个电话，她是当着她爷爷奶奶的面打的？ 是叫我过去谈我们结婚的事？还是叫我过去，叫我们分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事？ 因为在乎袁水清，他此刻很不淡定，患得患失。 如果他没那么喜欢她的话，此刻他应该是无所谓的，大不了换人嘛！有啥可怕的？ 可他舍不得换袁水清，完全舍不得！ 车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令自己镇定下来，表情也慢慢恢复从容。 “怕个鸟！大不了就私奔！还能省一笔彩礼钱！” 咬牙嘀咕这么一句，孙全驱车往电力小区方向开去。 他已经想好了，她爷爷奶奶要是同意他们的婚事，那就最好，就算他们不同意，大不了他和袁水清先上车后补票，等过个一两年，把孩子往他们面前一带，他就不信了，他们两个老人还能翻天？ 看看！这人有多无耻。 …… 未久，不见大桥。 孙全开车来到袁水清家的院门外，下车之前，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下车的时候，从车上拎下两袋水果，是刚才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里买的。 他到底还是希望自己进门后，能得到一点好脸色。 而这些水果，就是他向二老献媚的礼物。 院门是敞开的，孙全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袁水清站在堂屋门口对他招招手，“进来吧！” 她的表情似乎有点无奈。 孙全见了，心头一沉，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 他答应一声，赶紧快步走过去，走到门前，正准备低声询问一下袁水清的时候，袁水清身后出现老太太的身影，老太太倒是笑吟吟的，走过来说：“小孙是吧？来！进来！快进来！呀，怎么又买水果来了？来就来了，下次不许买了啊！” 这态度有点和蔼。 但孙全却怀疑这只是假象，也许这老太太一会儿就要说什么难听的话，让我跟她孙女分手…… “哎，谢谢奶奶！” 心里不管想着什么，表面上，孙全是乖巧，且很有礼貌的，面上的笑容不多不少，比亲孙子还乖。 进屋后，他看见袁水清爷爷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进门，老爷子也对他笑了笑，开口说：“来啦？快过来坐！茶已经给你泡好了。” 还有茶？是待客茶？还是送客茶？ 孙全心里没底，将水果交给老太太的同时，悄悄用眼神询问袁水清。 但，也许是他的眼神天生不会说话，也许是袁水清此时不想给他什么提示，总之，袁水清对他的眼神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微微笑了下，对那边偏偏头，轻声说：“过来坐吧！我爷爷奶奶有话问你，你按照你的心意回答就好。” 是吗？ 孙全心下狐疑。 但还是乖乖走过去，点头哈腰地先向二老问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在沙发上坐了一半，腰杆挺直。 像待审的犯人，面上依然带着微笑，“爷爷、奶奶，你们想问我什么啊？请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水清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帮他端起面前茶几上的一杯茶，递到他手里，孙全本来不想接的，反正他现在没心思喝，但袁水清把茶杯递到他手边，他摆手拒绝，她也不端走，就那么递在他手边，他无奈，只好接过。 老太太和老爷子坐在一起。 两个老人先是打量着他，孙全隐约听见老太太嘀咕一声：“唉，个子矮了点……” 老爷子皱眉忽然问：“小孙啊！你和清清结婚以后，能生两个孩子吗？” 孙全呆住。 老太太赶紧补充，“计划生育要罚款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出！” 袁水清忍笑低头，她怕自己笑得太明显被人发现。 孙全下意识看了看她，他不知道袁水清在笑什么，他下意识回答：“只要不是让我保证生双胞胎，生两个孩子没问题的。” “扑哧” 袁水清破功了，她没忍住，轻轻踢某人一脚。 孙全赶紧闭嘴。 他这是职业习惯，写小说写久了，就喜欢把文字写得有趣一点，然后刚才紧张之下，职业习惯就犯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差点笑出声。 “还挺有趣的……” 老太太嘀咕。 老爷子咳了一声，正容又问：“清清说，以后有一个孩子可以跟我们家姓袁，你同意吗？” 老爷子和老太太紧紧盯着孙全的表情。 袁水清也有点好奇地转脸看着孙全。 而孙全怔了怔之后，忽然失笑，看看袁水清，又看看老爷子、老太太，笑问：“爷爷、奶奶，你们特意叫我过来，不会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吧？” “对呀，怎么了？”老太太眨了眨眼。 老爷子皱起眉头。 了解孙全尿性的袁水清嘴角已经泛起笑意。 下一刻，孙全说了，“呵呵，没什么！爷爷、奶奶，如果只是这个问题的话，没事的！你们想要第一个孩子姓袁，还是第二个孩子姓袁都可以，这有什么呀？对吧？呵呵。” 他是真的无所谓。 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给一个孩子姓袁有什么问题？ 如果刚才老爷子提的是以后他和袁水清的孩子只能姓袁，且没有说生两个的话，孙全可能还真不敢一口答应。 因为他自己虽然无所谓，但他父母那里也需要一个交代。 他就算再喜欢袁水清，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完全不考虑自己父母的意见和感受。 但既然老爷子已经先说了以后他和袁水清可以生两个孩子，只想要一个孩子跟他们家姓袁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难道其中一个孩子姓袁，就不是他孙全的崽了？ 如果这就是两位老人答应他和袁水清结婚的条件，那他完全ok。 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袁水清笑了笑，拿起茶几上一只橘子，剥了皮，递到他手里。 这是奖励？ 老爷子和老太太盯着孙全的表情看了好一会，他们慢慢笑了。 老太太开心地叹道：“好、好、太好了！老头子，咱们袁家又有后了。”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端起茶杯示意，“小孙！来，喝茶！喝茶！” 袁水清忽然问：“爷爷、奶奶，那你们同意我们结婚了？” 老太太满脸笑容，连连点头，“同意同意！我们同意了。” 老爷子却微微摇头，对孙全说：“小孙啊，你刚才的回答，我和清清奶奶都很高兴，但这种事，我觉得你还是要回家跟你父母商量一下，万一你父母不同意呢？对吧？如果你父母那里也没问题，也同意，那我和清清奶奶就完全同意你和清清的婚事，你看这样行吗？” 孙全点头，含笑说：“好！我今天回去就问我爸妈的意见，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爸妈那边应该也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孙全转脸看向身旁的袁水清，对她笑说：“水清，要不这样，等下你跟我一起去我家，一来，我爸妈早就想见见你了，二来嘛，嘿嘿，我相信只要他们看见他们未来的儿媳妇这么好看，其它的问题，他们都会变得很好说话，你看行吗？” “这……” 袁水清脸颊微红，想到今天就去见未来的公公婆婆，一向镇定的她，也不仅迟疑起来，目光看向爷爷奶奶。 老爷子笑呵呵地对她点点头。 老太太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搂搂她肩膀，笑眯眯地安慰：“傻孩子，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何况我们清清这么俊，再说了，你们都要结婚了，于情于理，也是该去见见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了，去吧！去吧！别害臊！顺便替我和你爷爷向他爸妈问个好。” “哦，那好吧！行！” 袁水清答应了。 …… 上午9点多。 美食村的99黄焖鸡店里。 徐梅正在前厅的餐桌上切千张丝，厨房里，孙志才正在剁排骨。 锅里还在烧着半锅黄焖鸡。 此时店里还没有上客人，夫妻俩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徐梅：“阿全那个臭小子，临走的时候，说好了回来跟我们过元宵节，也没回来！刚才打他电话，也没接，下次回来，我非骂他一顿出出气！” 孙志才呵呵失笑，“你可拉倒吧！你宝贝儿子你舍得骂？” 徐梅：“哼，你看我舍不舍得！还是带女朋友回来给我们看呢，带到哪里去了？还说结婚……人都不回来了，我看这结婚的事也肯定没下文了！” 女人到了更年期，总是唠唠叨叨，孙志才呵呵笑着，不接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孙全笑眯眯地出现在门外，袁水清脸颊微红，轻轻咬着樱唇，手臂挽着孙全的手臂，两人手里都拎着东西，孙全手里拎的是水果，她手里拎的是几盒营养品。 “妈，我爸呢？” 正在唠唠叨叨、切千张丝的徐梅转脸望来，当她看见比她儿子还稍微高那么一点的袁水清的时候，她很没出息地呆住了。 第306章 我们把结婚证领了吧？ 老妈的反应在孙全的意料之中，但看着老妈此刻的反应，他还是笑了，有趣！好玩！ 老妈显然是被袁水清的容貌和身高给惊着了，类似的反应，孙全在太多人脸上看过了，几乎每一个初见袁水清的人，都会有类似的惊艳表情。 太漂亮！个子也太高了，看着就像电视上的维密超模走出电视，直接走到你眼前。 关键是袁水清的颜值比很多维密超模都高多了。 “妈！你在发什么呆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袁水清，你叫她小袁或者水清都行！” 孙全笑呵呵地说着，给了袁水清一个眼色。 袁水清此刻也没给他掉链子，当即就面露微笑，略带几分羞涩喊了声：“阿姨您好！初次见面，这是我给你们买的礼物！” 说着，她上前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徐梅。 徐梅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接，一双眼睛还是直愣愣地盯着袁水清的脸和身材看，显然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而厨房里的孙志才，听见前厅的说话声，带着几分好奇走到厨房门口，腰间系着一块大红围裙，围裙上印着几个广告字——太太乐鸡精。 双臂套着护袖，手上拿着一把斩骨刀。 当他看见袁水清的时候，也有点懵，嘴巴微张，看看袁水清，又看看袁水清挽着孙全的手臂。 看见老爸露面，孙全也没放过他，笑吟吟地说：“爸！你未来的儿媳妇！袁水清，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叔叔您好！” 袁水清脸红红地微微点头打招呼。 孙志才勉强挤出一副笑脸，赶紧点头说：“你好你好！小袁是吧？坐！快坐快坐！哎呀，小梅，你还不快给小袁泡茶？你还愣着做什么啊？” 他催促徐梅。 徐梅如梦初醒，赶紧去倒茶。 袁水清客气表示不用，但徐梅热情的态度已经被激发，根本停不下来，笑容满面地给袁水清倒了杯茶。 小小的店里，气氛变了，变得热情与客套，孙全老爸老妈都变得很热情，泡茶的泡茶，洗水果的洗水果。 期间，夫妻俩又是激动又是好奇地旁敲侧击袁水清的情况，比如她今年多大了？比如她身高多高？比如她家是哪里的？家里有几口人？和孙全认识多久了？交往又有多久了？ 说真的，他们旁敲侧击的技术很烂，查户口似的，令袁水清有点尴尬，但她还是微红着脸，微笑着一一回答。 孙全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不时喊她喝茶、吃水果，偶尔也提醒爸妈一句两句，别老是问个没完。 袁水清第一次上门，按规矩肯定是要留她吃饭的。 为了招待她，孙全提议今天店里暂停营业。 老爸老妈只是稍稍犹豫就痛快答应，大概是袁水清太让他们满意了吧？ 徐梅提议在店里做好饭菜，带回家里去吃，顺便让袁水清认认门。 这一提议得到一致通过，孙全和老爸孙志才去厨房忙活，徐梅在前厅陪着袁水清。 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孙志才悄声问孙全，“阿全，这姑娘也太漂亮了吧？你吃得住不？而且她个子还那么高……” 这样的忧虑，他刚才当着袁水清的面并没有说出口，此时只有他们父子俩的时候，孙志才才皱着眉头低声问出来。 而他话里的“吃得住”，并不是字面上“吃”和“住”的意思，而是这边的土话，大意是“降得住”、“压住”。 农村里娶媳妇，很多人家都比较在意这一点，给儿子娶媳妇，多少会考虑一下要娶的姑娘，自己儿子能不能压住。 否则，儿媳妇娶回家，完全不把自己男人放在眼里，一点都不怕，你还能指望这样的儿媳妇会安心在家好好过日子？还能指望她尊重、甚至孝敬公婆？ 孙全好笑地瞥老爸一眼，手上切着菜，随口道：“放心吧！你儿子厉害着呢！不是我吹，平时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让她追狗、她不敢撵鸡！放心！我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某人嘴上说着不吹，实际上已经吹得没边。 孙志才将信将疑，“你真没吹？” 孙全自信一笑，点头，“当然！你儿子你还不了解吗？什么时候吹过牛？” 孙志才给他一个白眼，“你可拉倒！你牛逼吹得还少？” 孙全：“……” 无言以对，他干脆转移话题，“嘿，爸！别的不说，我就问你这样的儿媳妇，你满意不？” 孙志才嗯了声，小声说：“满意是满意，我就怕你吃不住。” 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孙全有点无语，撇了撇嘴，又问：“那，我和她结婚，你也没意见吧？” 孙志才脸色复杂地看了看他，吐了口气，说：“你自己喜欢就好，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呢？别的不说，以后你们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好看，就算以后出现什么变故，那受苦的也是你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她总不能再塞回去。” 孙全：“……” 哑然片刻，孙全干脆再转移话题，“爸，那……如果我和她生两个孩子，让其中一个孩子跟她们家姓袁，你有意见吗？” 孙志才闻言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孙全，低声问：“她爸妈提的要求？” 孙全摇头，“是她爷爷、奶奶提的，她爸妈前几年出车祸都去世了。” 孙志才有点惊讶，呆了数秒，轻叹一声，微微点头，“这么说，这个小袁还是个苦命的孩子，唉，行吧！既然她家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如果真生两个孩子的话，那让其中一个跟她家姓就跟她家姓吧！我这里没问题，不过有一点啊，如果生的是一儿一女，儿子必须跟咱们家姓！” 孙全有点头大。 “这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啊！嘿嘿。” 孙志才看出他在打马虎眼，瞪他一眼，倒也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 …… 中午吃完饭，孙全找了个机会，趁老妈落单的时候，也把孩子姓氏的问题跟她说了。 徐梅同样有点意外，但在了解了袁水清家的情况之后，她也爽快同意了，倒是有一点她和孙志才的意见是一致的。 那就是如果以后生的是一儿一女，儿子必须跟他们家姓孙。 对此，孙全依然是一个“拖”字诀应对。 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先跟袁水清把婚结了。 现在婚都还没结呢，孩子都还没影，就考虑哪个孩子跟哪家姓，太早了！ 先把婚结了，姓氏的问题，等孩子出世了再说！ 万一以后生的是两个女儿呢？ 现在就为男孩跟谁家姓，而争的面红耳赤，有意义吗？ 再万一，生的两个都是儿子呢？到时候哪个孩子跟哪家姓都一样，现在争这个问题，不也同样毫无意义？ 反正，于他而言，孩子的姓氏是无所谓的。 只要能协调好两家老人的意见，他自己怎么都行。 还是那句话，孩子不管姓孙还是姓袁，不都是他孙全的崽吗？ 袁水清临走之前，孙全故意当着他爸妈的面，把孩子姓氏的问题提了，早就经他沟通过的孙志才和徐梅纷纷表态，一个孩子姓袁，完全可以，木问题！ 袁水清笑了笑，对他们表示感谢。 她回去，孙全自然要开车送她。 上车之后，孙全启动车子的时候，她轻呼一口气，忽然说：“孙全，其实……孩子以后姓什么，我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我知道我爷爷、奶奶心里一直有遗憾，所以我提前没跟你商量，就跟他们说了，你……介意吗？” 孙全失笑，随意摆手，“有什么呀？我和你一样，我也无所谓的！又不是让我把孩子送人，只是有一个跟你们家姓，孩子还是我们自己的，没事！真的。” 袁水清微微点头，轻声说：“谢谢你。” 孙全哂笑。 …… 车子行驶在县城的大街上，车载音乐令车内的气氛很舒服。 袁水清靠在座位上，忽然问：“既然我们两家长辈这里都同意了，那我们挑个日子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孙全有点意外，转脸看了看她。 “真的？这事你怎么这么积极啊？呵。” 袁水清伸手覆在他右手手背上，轻声说：“你最近求月票的时候，不是说了要结婚，要把结婚证和婚纱照晒到群里给大家看吗？书评区和咸鱼群里的评论我看了一些，好像所有人都以为你在骗人、在吹牛，咱俩早点把结婚证领了，你就不用被他们笑话了呀，怎么？你不想吗？你要是不想的话就算了。” “别呀！想！想！我怎么不想了？领！既然你没意见，那我们这两天就去把证领了？嘿嘿，媳妇！你真好！” 一听她说算了，孙全马上就急了，赶紧就表态，表示他很想。 然后他就瞥见袁水清嘴角的笑意。 他其实知道她刚才在故意逗他，但他还是很开心。 袁水清：“嗯，那就明天吧！明天2月28，日子应该还行，你看呢？” 孙全这一刻变身应声虫，“嗯嗯，行行！没问题！你说明天就明天！嘿嘿。” 第307章 领证之后的疯狂 这天晚上，孙全又失眠了大半夜。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袁水清登记结婚，他就兴奋，脑海中各种杂念就纷至沓来。 这毕竟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结婚。 对象还是袁水清。 后失眠大半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上午，他开车去接袁水清的时候，是顶着两只熊猫眼的。 当袁水清看见他，看见他那双熊猫眼的时候，她怔了怔，表情变得有点无语，还有点失笑。 相比之下，她今天就有点光彩照人了。 黑色板鞋、黑色打底裤、红色的羊毛衫和红色的风衣，披肩长发，也在脑后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脸上画了精致的淡妆。 事实证明，有些女人是不能化妆的，比如袁水清！ 她本来就天生丽质，非常漂亮，淡妆一画，简直不给别的女人活路，电力小区门口，来往的路人看见她的，无不侧目，特别是年轻的小伙子和小姑娘，走过去了，还频频回头看她。 “上车吧！” 袁水清没说什么，对孙全偏偏头，就当先走向副驾驶车门那边。 孙全小跑过去，嘿嘿笑着帮她开门，袁水清含笑的目光瞥他一眼，轻声批判一句：“德性！” 孙全嘿嘿傻笑。 他今天虽然顶着两只熊猫眼，气色不太好，但此时此刻，他的精神是亢奋的，感觉自己忽悠一只小白兔，终于忽悠到最后关头，马上就能吃上肉了，那股亢奋的情绪，一般人根本无法体会。 而这就是如愿以偿娶到自己最想娶的那个人的感觉。 “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吧？” 上车后，孙全犹不放心地问她一句。 袁水清懒得理他，给他一个白眼。 于是他放心了，嘿嘿笑着，发动车子直奔民政局。 登记、拍照、做体检，最后领证。 当两只小红本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眼睛都是放光的，一本递给袁水清，一本他自己翻开，看见他和袁水清的合照贴在小红本里，照片一角还打着钢印，她的名字以他媳妇的名义出现在他的名字下方，那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袁水清也在看着小红本，但她看得没孙全那么入迷，她看了两眼就转眼看向身旁的孙全，当她看见他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她也不禁笑了，轻声说了句：“傻样！” 孙全听见了，转过脸，忽然捧着她脸，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叭一声，亲在她脸上，得意笑道：“再傻也是你男人！这辈子你别想退货了！嘿嘿。” 袁水清脸颊微红，扫了眼旁边笑呵呵的工作人员，白孙全一眼，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走吧！别影响人家工作。” 孙全屁颠屁颠地赶紧跟上。 他已经忘了刚决定追她那会儿，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下的原则——不做舔狗。 而他现在和一只舔狗有什么区别？ 如果硬说不同的话，大概也是他这只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他已经乐在其中。 …… 领完证，两人坐进车里。 袁水清问：“回家吧？” 孙全皱眉想了想，忽然说：“不！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就这么回家太浪费了，咱们去浪一浪吧？” 袁水清蹙眉，“浪？你想去哪儿？” 孙全对她挑挑眉头，兴致勃勃地提议，“咱们去市里吧！找个游乐场，咱们去玩个够？” “游乐场？”袁水清哭笑不得。 而孙全却依然兴致勃勃，“对啊！今天之前，咱们都还是个孩子，现在领证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就不是孩子了，所以，咱们去游乐场玩个够，就当是跟咱们的孩提时代做个告别吧？嘿嘿，怎么样？” 袁水清抿了抿嘴，眼睛微微上翻，表情很复杂，“孩提时代？跟孩提时代告别？你确定？” 孙全：“嗯！怎么样？你想啊！等以后咱们老了，回忆今天咱们领证的时候，还能想到咱们今天玩得有多开心，你不觉得很有趣很有意义吗？” 袁水清下意识抬手扶了扶额，眼睛闭了闭，无力地说：“行吧行吧，你高兴就好！” “好嘞！那咱们出发！go！嘿嘿。” 孙全当她愉快地同意了，当即驱车前往市区方向。 他们县城是没有像样的游乐场的，但市区一定有。 …… 一个多小时后，市区最大的晨星游乐场。 旋转木马处，两人混在一堆孩子和家长中间，各坐一匹旋转木马，一上一下地起伏旋转着。 袁水清脸红红的，似乎觉得有点羞耻。 孙全脸也红红的，但他是兴奋的，他的木马有点靠前，他就一直回头盯着袁水清，嘿嘿傻乐。 片刻后，鬼屋。 他搂着袁水清肩膀，又害怕又兴奋地走在黑乎乎的鬼屋里，长长的过道两边，是一扇扇窗户，窗户里有各种鬼受刑的场景，有的鬼被切成两段；有的鬼被拔舌；有的鬼被油炸…… “唉，这些鬼做的质量太差了，一点都不逼真，差评！” 一路走一路看，看了一会，孙全本来紧张害怕的心，忽然变得有点失望，他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要更大一点。 相比之下，袁水清胆子就要稍微小一点，孙全搂着她肩膀，能感觉到她不时突然一抖，听见他的叹息，袁水清紧紧搂着他的腰，低声说：“既然你觉得没意思，那咱们快点出去吧？” “嗯，好，哎呀……妈呀……什么东西？” 某人本来平淡的语气忽然惊叫一声，整个人一蹦而起，搂着袁水清就往前一冲，浑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连带着袁水清都被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搂着他，不断问：“怎么了？怎么了？” 孙全惊恐的眼睛回头望向刚刚经过的那个窗口，看见一个穿着大红鬼服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离开那个窗口。 刚才他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在这鬼屋里，毫无征兆、突然被一只手从后面拍了下肩膀是什么感觉？ 孙全刚才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诠释，当时他心脏差点跳出胸口，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看见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袁水清不怕了，她忽然笑得浑身发抖，一双笑眼转脸看向孙全，脸搁在孙全肩膀上，呵呵笑着说：“你胆子也就这么大呀？哈哈，你刚才不是说不逼真，差评吗？” 孙全：“……” 此时他仍然心有余悸，他没想到之前看见的全是道具做的假鬼，一点都不逼真、不吓人，却突然冒出一个真人扮演的假鬼，竟然突然伸手拍他一下。 “走！我们赶紧出去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他假装没听见袁水清的打趣，搂着她肩膀就走，脚步匆匆，神情警惕，不时突然回头看一眼身后。 …… 袁家。 袁木盛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着收银机。 老太太坐在旁边不远处，戴着一副老花镜，拿着针线在一点点纳着一双白色鞋垫，一边纳着鞋垫，一边问：“老头子，几点了？清清去打结婚证挺长时间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老爷子袁木盛双眼半睁半闭，被太阳晒得正舒服，闻言，哼了声，说：“应该快了吧！可能今天打结婚证的人多，要排队吧！” 老太太：“哦？今天这个日子很好吗？有那么多人领证？” 老爷子懒洋洋地说：“我哪知道？要不你给清清打个电话问一下呗！” 老太太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说不定小两口现在在哪里约会庆祝呢，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老爷子笑了笑，没有接话。 …… 而此时，市区晨星游乐园。 一辆长长的过山车，轰隆隆地沿着走向很不规矩的轨道疾冲而去，在一片惊呼和大叫声中，忽高忽低，也许这一幕在看客眼里，还挺有几分美感。 但对于坐在这辆过山车上的乘客而言，比如孙全和袁水清，就太踏马刺激了，头发被迎面的劲风吹得猎猎飞舞，当然这是形容袁水清的，对寸发极短的孙全来说，再大的劲风，也休想把他的头发吹得猎猎飞舞。 但迎面而来的劲风，已经足以将他脸皮吹得胡乱抖动，袁水清在惊恐大叫，他也快吓尿了，神色惊恐，张嘴大叫，心中满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作死坐这过山车？ 而且，刚才袁水清分明不愿坐，她还是被他硬拖着坐上来的，这是把她坑了，把他自己也坑了啊。 当这趟过山车坐下来，下地的时候，孙全双腿一软，要不是有工作人员扶了一把，他就得跪在地上。 袁水清也没好到哪里，一下来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伸手去掐他胳膊，一边掐，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我后悔了，早晓得你领证要这么玩，打死我也不会跟你领证的……” 孙全闭着眼睛靠在她身旁，有气无力地说：“媳妇……你不能怪我……你要检讨你自己啊！你已经是我媳妇了，遇到我很不理智的时候，你应该坚决拦住我啊……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责任，你懂不懂？啊……你以后一定要履行好你这责任啊！” 袁水清气得翻白眼，一口咬在他肩头，哭笑不得地笑骂，“你属猪八戒的啊？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拖我上去的……” 第308章 晒证趣事（14万推荐票的加更） 下午3点多。 孙全终于把袁水清送回家，下车的时候，两人腿都有点发软，实在是今天在游乐场玩得太嗨了。 但却也都玩得非常尽兴，生性本来没那么疯的袁水清，玩到后来也放开了，而后遗症就是和孙全一样，都有点精疲力尽。 领个结婚证，能把自己领得这么累的，估计也就他俩了。 下车后，孙全直接把她送到她家。 之后还在她家吃了个晚饭才走，这次他在她家的待遇就比前两次好多了，她爷爷、奶奶没再盯着他打量，吃饭的时候，热情中透着亲昵。 一口一个“小孙”叫得亲切。 毕竟这小子已经跟他们宝贝孙女领证了嘛，从此以后，这小子就是他们的孙女婿了。 当然，因为孙全晚上要开车回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劝他喝酒。 即便如此，等孙全开车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老爸老妈应该还在店里忙活，家里没别人，孙全面带笑容泡了杯茶，捧着茶杯进了自己房间。 按下电脑开机键，在电脑启动的时间里，他用手机给自己的结婚证拍了几张照片，为什么要拍几张？ 当然是为了挑选一张拍得最满意的。 电脑开机完毕，他笑眯眯地登上QQ，不仅奋斗的咸鱼这个QQ号，连俺老孙那个QQ号也登上了。 然后给手机插上数据线，挑选一张最满意的照片，复制之后，一句废话都没有，将这张照片扔进三个书迷群中。 为什么是三个书迷群？ 因为咸鱼群发胖了，胖到一定程度，分裂出另一个咸鱼群，群名称是咸鱼2群。 照片刚扔进去，三个群都挺安静的，似乎鱼钩扔进了粪坑，没有一点反应。 孙全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他很有耐心，他知道这三个群里一定会有反应。 这不，一口茶刚喝到嘴里，咸鱼群里就有动静了。 小哲夫：“？？？” 小白菜白又白哼哼：“卧槽，这是结婚证？” 萌夫雪月：“日！好像还真是。” heureuxys：“有没有大神出来鉴定一下，这个证是不是假的？” 男人味I：“肯定是假的！你们看照片里的女人，那么漂亮，我们的咸鱼怎么可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这不科学！这一看就是假的！” 浦东涛涛：“对！楼上一针见血，说得再对也没有了，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可能看上咸鱼？” 举膏膏：“作者君已经没有节操了，这么拙劣的骗术都用出来了，还好兄弟们有火眼金睛，差一点就被这条咸鱼给骗了！” 王哲love：“咸鱼啊咸鱼，让兄弟我说你什么好？你就算想骗我们给你投月票，你找个稍微没那么漂亮的女人跟你合照啊，你这个假媳妇太漂亮了，一看就不真！” 木5515：“就是！百密一疏啊百密一疏！咸鱼自以为自己这个证做的天衣无缝，也许他是想我们羡慕他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吧！可惜，我们根本就不信！” …… 咸鱼群里发言的人有很多，争先恐后的感觉，与此同时，孙全注意到咸鱼2群和花果山群里也有人在发言了。 但此时此刻，他就想先跟咸鱼群的伙计们掰扯掰扯，怎么就不真实了？ 竟然一个相信的都没有？ 我找了个漂亮老婆就不真实？ 按你们这逻辑，我非得找一个丑的，你们才相信？ 这还有天理吗？ 我这么帅，找个漂亮老婆不合理？ 心里吐槽着，脸上全是笑容，孙全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复：“赌吗？既然你们都说这个结婚证是假的，那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嗯？敢不敢？” 萌夫雪月：“怎么赌？” 猪小肠：“你还敢赌？不怕输得裤子没裆、帽子没顶吗？你说！怎么赌？” 赏花品玉：“就是！谎言被拆穿了，不仅不害臊，竟然还敢跟我们打赌？你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赌就赌！有种划下道来！” 大号的文静：“我是作者君的铁粉，但看你这么死鸭子嘴硬，我也看不下去了，你说吧！怎么赌？” 恋雪ZQ随风：“作者君，三思呀！给自己留条活路不好吗？” …… 一时间，群内气氛相当热烈，孙全这个群主，有种被千夫所指的感觉。 他都被气笑了。 这些人面对事实，偏偏选择性无视，还一口咬定是他在骗人。 都敢赌是吧？ 他噼里啪啦地回复：“好！既然你们敢赌，那这样，如果你们赌输了，敢不敢帮我拿下下个月的月票榜冠军，给我做贺礼？” 皇乾坤：“如果你赌输了呢？” 猪小肠：“对！如果你输了呢？” 志在江湖：“你输了怎么办？你说！” 想吃鱿鱼：“既然是打赌，你也要把你的赌注说一下吧？” …… 一片附和之声。 孙全心底不虚，自然底气十足，打字回复都不带犹豫的。 ——“你们说吧！你们要我什么赌注？” 猪小肠：“发单章承认你是猪！” 赏花品玉：“哈哈，对！这个好玩，如果你输了，就发单章承认你是猪！” 生物忠：“这……我想让他加更怎么办？” 心醉如梦5：“加更100章！” 恋雪ZQ随风：“如果你输了，十年内不许结婚，老老实实给我们写小说！” …… 孙全看着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开的一个比一个过份的条件，头皮发麻，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群，这真是我自己的书迷群？ 这群里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这都是不想给我活路啊！ 好在他自己清楚那张结婚证是真的，所以，他心里底气很足，吐了口闷气，回复：“@全体成员，好！你们开的所有赌注我都答应了，而我要的赌注只有一个——如果我能证明刚才的结婚证是真的，下个月无论如何，你们帮我拿下月票总榜冠军，有多少人敢打这个赌？敢赌的发一句‘666’，我看下大概有多少人跟我赌这个，人数太少的话，这个赌就作废了！因为人数太少的话，我估计你们下个月也没办法帮我拿到总榜第一。” 结果，他这条回复发进群里后，群里回复“666”的账号一个个冒出来，孙全自己之前都没料到群里在线人员四百来人，潜水的却有那么多。 群里的聊天框，几乎出现刷票的状态，一个又一个在线或潜水的家伙冒出来，只发一个“666”。 偶尔有人发一句别的什么，转眼也被刷得没影。 好一会儿过去，孙全都没数清到底有多少人发了666，大概过去好几分钟吧，群里刷票的状态才慢慢结束。 正常发言的状态慢慢回来。 猪小肠：“敢接下我们所有人开的赌注，不说别的，只冲你这份勇气，我要说一句佩服！” 1傲月1：“别的不说了，这么多人同意赌了，作者君应该没理由取消这次的赌约了吧？证明吧！我看你怎么证明那个结婚证是真的！” 邪童刘一刀：“赌得这么大，作者君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飙啊！服！” 浦东涛涛：“我看你怎么死！” 黄天三钙：“咸鱼君生前是个好人，可惜就这么死了……” 虫子的小时候：“证据呢？” …… 是啊，证据呢？ 怎么证明刚才那个结婚证是真的？ 孙全一点没慌，从手机里又导出几张照片，发进群里。 一张是他和袁水清以前拍的合照，另一张也是，其它几张同样都是！ 每一张合照的背景都不同，有一张是他和袁水清在一家火锅店的合影，当时两人手里都还拿着筷子，嘴上吃得油光华亮，他搂着她肩膀。 肩膀当然是要搂的，不亲密一点，怎么证明这是他的妞呢？ 有一张是他和袁水清去年去景区游玩拍的，当时他俩好不容易爬上山顶，彼此都脱了力，并肩靠在山崖边的铁索旁，背对着夕阳拍的合影，这张照片因为有夕阳和山崖以及远处的群山，而显得颇有意境。 还有一张，干脆就是他和袁水清某天晚上并肩靠在床头，他穿着白色秋衣，她穿着红色秋衣，搂着肩膀拍的，不仅如此，当时他的臭嘴还贴在她的脸上。 …… 五六张类似风格的亲密合照发进群里之后，群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好像群里的人同时被人踢出去了。 安静得就像孙全一个人在发神经，在玩单机游戏。 好一会儿，群里终于有人说话了。 浦东涛涛：“麻蛋，今天风挺大，把我晾在窗外的一件衣服吹没了，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回头还得再去买一件。” 影月萱萱：“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有没有人给我推荐一部？” 猪小肠：“最近的电影？上网找找呗！” 利田车讯：“今天群里真安静啊，都没人说话，作者君也不知去哪儿了，最近都不来群里冒泡！” 新化市：“作者君可能出去玩了吧！我也好久没见他在群里发言了。” …… 孙全神情错愕地看着群里这些无耻的家伙发言，这些人在干嘛？ 假装刚才没跟我打赌？ 甚至假装我没在群里发言？ 做人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第309章 新式月票求法——特大喜讯 孙全发了一串省略号在群里。 以此来表达他的无语。 然后群里的气氛就突然变了。 猪小肠：“哈哈……” 风吹乱了我的短发：“哈哈……” 萌夫雪月：“嘿嘿……” 恋雪ZQ随风：“心疼作者君，估计要哭了吧？嘻嘻。” 举膏膏：“哈哈，笑死我了！我眼泪都笑出来了，我刚才就在想象咸鱼的表情，哈哈！” …… 群里一群人冒出来，这个哈哈，那个嘿嘿，笑声一片。 孙全有点无语，他相信别人的书迷群绝对不是这样的，怎么自己的书迷群里就是这么一群坏人？ ——“所以，你们相信了？相信结婚证上那个美女是我媳妇了吗？” 他打出这句话发进群里，面带笑容。 这个逼应该是装成功了吧？ 群里。 叼着奶瓶逛青楼328：“真是没有天理了，你一个死写小说的，竟然也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有天理吗？” 孤星望月2000：“信了信了！可你老婆这么漂亮，咱们还能愉快的一起玩耍吗？” 徐超6：“我现在就担心你媳妇这么漂亮，很快就把你身体掏空了，然后就写不动稿子了！” 沧桑医生：“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你都拿出这么多证据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恭喜吧！” 猪小肠：“放心啦！不就是下个月的月票吗？我们既然跟你赌了，肯定会愿赌服输的，等着拿下个月的月票冠军吧！” 墟溈的丶年華：“人生赢家啊！这应该是起点大神里媳妇最漂亮的了吧？还有更漂亮的吗？” …… 圆满了！ 孙全看着群里这些家伙的发言，尤其是他们言语中的羡慕嫉妒恨，他终于觉得圆满了。 娶了漂亮媳妇不炫耀一下，跟衣锦夜行有什么区别？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嘛！既分享了自己的快乐，也收获了大家的羡慕嫉妒恨，以及祝福，这就美滋滋啊！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着咸鱼群里的问题，也终于腾出手来，去回复咸鱼2群和花果山里的问题。 而此时，那两个群里已经知道他真结婚的事了。 因为那两个群里都有人同时也在咸鱼群里。 孙全刚才在咸鱼群里说的话，发的合影照片，早就被人搬到那两个群里。 此时此刻，那两个群里也都很热闹，表示羡慕嫉妒恨的，和表示祝福的人都有，孙全不知道的是，此时已经有人将他刚才发的结婚证照片和那几张与袁水清的合影，搬运到其它作者的书迷群里、作者论坛，以及一些作者群里。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小。 就连孙全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书迷群里，有多少同行在潜伏，也不清楚自己群里那些书迷，同时还加了几个别的作者的书迷群。 反正这天晚上，他真的结婚的消息一直在传播，在书迷间与作者间传播。 孙全暂时没去管那么多，大概一个小时后，他打开《不死龙戒》的页面，查看这一个多小时里，大概有多少人给他这本书投了月票。 …… 另一座城市，一台电脑前。 大禹美滋滋地吃着刚出去买回来的牛肉粉丝，手边还有一瓶营养快线，小日子过得有点其乐无穷的感觉。 吃几口牛肉粉丝，喝一口营养快线，不时就刷新一次起点的月票总榜。 这两天他爆更了。 在确定那条咸鱼真的不再爆更求月票，已经放弃争夺这个月月票总榜的情况下，他这两天拼命码字。 既然这个月最大的那个竞争对手已经放弃了，他当然要把总榜第一牢牢抓在手里。 如果这都拿不下总榜第一的话，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总榜第一，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荣誉距离他是如此之近。 经过两天的努力，在今天傍晚时分，他的《家丁传说》终于再次把《不死龙戒》爆到第二位，他的《家丁传说》重回总榜第一的宝座。 他相信只要那条咸鱼不再竞争，他这个第一应该就能坐到这个月结束了。 因为排名第三、第四的那两本书，目前的月票总数比他的《家丁传说》差了一大半。 而明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2月29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除非不计成本的刷票，而且还得起点不管不问的前提下，那两本书才有可能冲上来，跟他一较高下。 而那样的可能性在他看来太小了。 能混到总榜前十的大神，多少都还是要点脸的。 正常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这么没节操，即便刷票也不会刷得太明显，那样很败路人缘得，于个人的长期发展，很不利。 “真是个好人啊，这条咸鱼……嘿嘿。” 美滋滋地吃着牛肉粉丝，大禹忽然自言自语，笑得很开心。 自语完，他笑吟吟地再次刷新月票总榜。 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发直地看着总榜前二的排名，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 “草！这是怎么回事？那条咸鱼说话不算话？ 愣了好几秒，他爆了句粗口，脸色很黑，脸上哪里还有一丝笑容？ 榜首位置，竟然又变成了《不死龙戒》，而他的《家丁传说》，竟然又被踩到第二的位置。 鲜美可口的牛肉粉丝，仿佛突然不好吃了，大禹随手扔掉筷子，把打包的牛肉粉丝挪到一旁放着，眉头紧皱，第一时间点开《不死龙戒》的页面。 他要找到那条咸鱼不守信用、不讲江湖道义的证据，然后发私信强烈谴责他。 然鹅…… 他没看见《不死龙戒》今天有加更。 只看见大概半个小时前，那条不要脸的咸鱼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而这次的求票单章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特大喜讯” “不要脸！” 大禹脸黑黑地嘀咕着，点开这篇单章，他倒要看看这条不要脸的咸鱼，能有什么特大喜讯？不会是什么不要998，也不要888，只要188吧？ “当大家看见这篇单章的时候，本咸鱼已经升级了，今天之前，本咸鱼还是个孩子，今天之后，本咸鱼就是一位大美女的丈夫了！嘿嘿，我知道看到这里，肯定有兄弟姐妹怀疑本咸鱼又在吹牛皮，又在花式求月票，是！我承认我又在花式求月票，但吹牛皮？ 嘿嘿，不存在的！ 本咸鱼优点不多，但从不吹牛皮绝对是其中之一！ 结婚证的照片，已经发在书迷群中，不仅结婚证照片，还有几张我和媳妇结婚前的日常合影，小声说一句——非常甜蜜温馨哦，嘿嘿。 依然不相信的朋友，可以入群一观，我相信书评区很快也会有群里的兄弟姐妹出来作证。 总之，不管你们信不信，本咸鱼领证结婚一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啊，面对如此特大喜讯，你们不打算投几张月票为我庆贺一下吗？ 我想要的月票雨，它在哪儿？ 有吗？” …… 看完这篇单章，大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嘴里嘀咕：“真的假的？还真结婚了？” 将信将疑。 他来到《不死龙戒》的书评区。 他简单扫了一眼，发现这个书评区首页展现的帖子，竟全是10分钟之内发出来的新鲜书评。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这个书评区的热度很高，很多人在关注，很多人在发言。 心里不妙的预感已经逆流成河。 但大禹还是一条条去看书评区的帖子。 “愿赌服输，既然输给你这条咸鱼了，那答应你的月票榜冠军，就一定帮你实现，但仔细想了想，下个月帮你拿第一，难度好像比较大，还是这个月帮你拿下第一容易点，所以，10万打赏和10张月票献上，查收吧咸鱼！——猪小肠” “竟然真的结婚了？竟然真的有那么漂亮一个女票？老孙！我嫉妒了，我吃醋了怎么办？——好俊的文昊” “事实再一次证明，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愿赌服输，5张月票献上——浦东涛涛” “刚在另一个作者的书迷群里看见咸鱼的结婚证照片，说实话，此刻我想骂人，新年刚过去，就看见这样的消息，关键是新娘还那么漂亮，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其实很介意” “月票奉上！此刻，我只想问，月票真的能兑换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吗？作者君你一定是在骗我写小说对不对？一定是的！——later张” …… 一条条新鲜书评看下来，大禹信了。 他嘴巴微张，神情有点呆滞。 好一会儿，他登上QQ给孙全发私信。 “你真结婚了？” 片刻后，孙全直接给他发过来一张结婚证的照片，跟着又给他发来几张他和袁水清的合影，都是他之前发在书迷群里的那几张。 因为他相信这几张合影既然已经在书迷群发过，那很快就不再是秘密，既然这样，那就再给大禹发一遍吧！ 大禹看完孙全给他发的几张照片，又把桌上的牛肉粉丝端过来，捡起筷子，拿一张纸巾擦了擦，默默地吃着。 吃了两口，他表情复杂地给孙全发过去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随后又打一句话发过去，“你牛比！看来你这个月不仅要媳妇，连月榜第一也想要了？” 孙全回复一个笑脸表情。 大禹叹了口气，撇了撇嘴，又发过去一句话：“好吧！我认输还不行吗？我现在就想问你媳妇还有没有没结婚的姐姐、妹妹什么的？有没有和她一样漂亮？” 第310章 名与利 其实大禹认不认输，结果都很难再改变了。 因为随着孙全晒出自己的结婚证，以及那几张与袁水清的合影，《不死龙戒》这里他一直期待的月票雨，真的开始下了。 短短一个来小时，月票总数就涨了近两千票，并且这样快速增长的势头还在持续，谁也不知道这场月票雨要下多久。 也不止大禹一个人问孙全他媳妇还有没有未婚的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 西红柿和鬼舞，都先后在《不死龙戒》的书评区问类似的问题。 QQ上，或是真心、或是打趣，问他这个问题的同行就更多了。 孙全一律当他们是在开玩笑。 他才不信这些不差钱的家伙，会缺女朋友。 是的！ 这些家伙都不差钱，成绩不够、赚钱不多的同行，都不好意思问他这个问题。 但也有一个例外。 这个例外就是孙全的高中同学——乐超。 不过，他问的并不是袁水清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而是问：“牛逼啊老同学！你结婚证上那个是咱们隔壁班的袁水清吧？当年咱们学校那么多男生心目中的梦中女神，就这么被你拿下了？哎，对了！我听说她好像是咱们班韩丽的表姐吧？是不是呀？” 别说，孙全见他这么问，还真有点意外。 “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乐超：“什么？你指的是哪件事？你和袁水清结婚的事吗？” 孙全：“不是，我是说你是什么时候听说袁水清是韩丽表姐的？” 孙全意外的地方在于——他自己以前就没听说过袁水清是韩丽的表姐，而韩丽当年跟他关系还挺近的呢！ 相比之下，乐超和韩丽就没多少交集了。 在这种情况下，凭什么乐超早就知道袁水清是韩丽的表姐？而他孙全却是重生后，接到韩丽的电话才知道的？ 凭什么啊？ 这科学吗？ 乐超：“呵呵，你说这啊，我早就知道了啊，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过了，怎么？你当年跟韩丽走得挺近，不是为了接近她表姐袁水清吗？” 孙全：“……” 这是天大的冤枉，孙全自问自己当年和韩丽处的不错，动机完全很纯洁好吧！怎么到了乐超嘴里，就变成早就居心叵测了？ 乐超：“嘿嘿，怎么？现在跟袁水清证都领了，你还不打算承认呢？这就没意思了吧老同学？现在承认，那也算是一段佳话吧？你说是不是？” 孙全：“随便你怎么想吧！” 他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 但就像乐超说的，反正他和袁水清结婚证都领了，别人怎么想，还重要吗？ 当2月29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不死龙戒》依然稳稳地坐在起点月票总榜榜首的位置。 继去年11月，拿到一次总榜冠军之后，今年的2月，《不死龙戒》又一次拿到起点的总榜冠军。 这份殊荣是一般写手永远也没机会拿到的。 如果真有神格这玩意的话，孙全现在应该已经有了。 至少在很多同行眼里，他现在应该已经算是起点的一位大神级作者。 这一点，在3月1日的作者论坛上有所体现。 这天上午，乐超登上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在网文江湖版块，他看见几个与孙全有关的帖子。 其中一个帖子标题是：“奋斗的咸鱼应该够资格签起点的白金约了吧？” 另一个帖子的标题是；“大神里，奋斗的咸鱼媳妇应该算是最漂亮的了吧？” 还有一个帖子的标题是：“我和大神之间差了什么？观奋斗的咸鱼成神轨迹有感” 下面还有其它几个类似的帖子，但乐超却对上面这个帖子很感兴趣。 ——我和大神之间差了什么？观奋斗的咸鱼成神轨迹有感…… 他自己现在初入网文，距离成神还很遥远，但他既然已经踏进这一行，并且已经把自己那本新书发到起点，学生时代就是学霸的乐超，自然也有一颗成神的心。 这大概就是一个学霸的自信和傲气！ 很多人踏入网文这一行，决定在这一行混的时候，抱的都是试试看，或者能不能赚点零花的心态。 但乐超不同，他的自信和骄傲决定了他无论想做什么事，都想做得比别人更好，泯然众人，是他无法忍受的。 简单说，他之所以决定踏入这一行，就是因为听说孙全这个高中同学，凭借写的小说，名利双收。 所以，他一开始就把追赶孙全的成绩，作为自己的目标。 而现在，在得知孙全和袁水清领证之后，乐超想要成神的动力就有多了一份。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他自己清楚自己心里是渴望将来有一天，自己不仅像孙全那样名利双收，还能像孙全那样娶一个像袁水清那么漂亮的老婆。 呵，男人……只要不是天阉一类的男人，在自己内心对成功的定义中，总是少不了美女的存在。 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如果成功后，身边一个美女都没有，那就肯定还没有真正的成功。 其实这也跟我们的教育有关。 从小我们学到的和接触到的关于成功人士的形象是什么样的？ 历史书上，英雄身边少不了美女的点缀、昏君身旁也少不了美人的陪伴，还有一个个为了美人而丢了江山的亡国之君。 电视上，历史剧里有爱情故事、科幻片里有爱情故事、都市剧情里更全都是爱情故事，就连我们身边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听到的很多闲言碎语，也多是跟女人的裤腰带有关。 试想，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男人，能不想要美女吗？ 更何况，美女真的很好看啊！ 咳，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乐超默默看着这条帖子的内容，其实这条帖子的内容很短。 “昨晚看了奋斗的咸鱼结婚证照片，以及他和他女朋友那几张合影的时候，我这个扑街忽然意识到我和大神之间到底差了什么，也许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是个扑街，就是因为没有一个那样的大美女做我女朋友，并且一直在我身边身边鼓励我、鞭策我！ 古人说红袖添香，这才是文人应该有的生活啊，我没有美女女朋友，怎么可能成神呢？” 作者论坛上，这样俏皮的作者有很多，总能从各种事件中，延伸出令人捧腹的所谓感悟。 而这样的帖子一出，下面的评论往往就很欢乐。 乐超就看见1楼的人回复：“没错，令我无法成神的原因，也是这个！” 2楼：“终于有人帮我找出我一直扑街的原因了，谢谢楼主，楼主真的是一个好人！” 3楼：“国家要是能发一个美女给我做老婆就好了，我保证我码字的动力肯定是现在的十倍、百倍！” 4楼：“楼主真是睿智，所以我等扑街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码字，而是去找一个美女做老婆啊！” …… 乐超看得挺欢乐，但慢慢的，他的眼神却变得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登上QQ，找到他们高中同班同学群。 他本以为这个群里此时是安静的。 因为安静是这个同学群的日常状态，他平时上QQ，就很少见高中同学群里有人发言。 在他的印象里，一般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个群里才会稍微热闹一点。 但此时群里发言的记录却有几十条，并且群里的聊天仍在继续。 在聊什么呢？ 乐超有点好奇。 然后他看见群里正在聊的话题竟然就是关于孙全和袁水清领结婚证的事。 同学A：“真是没想到啊！隔壁班那个袁水清，现在竟然跟我们班孙全领证了，简直晴天霹雳啊！我还想等我工作努力几年，发达之后去跟她表白呢！” 同学B：“当年一起上高中的时候，说真的，当时真没看出来咱们班最先混出头的，会是孙全，这是不是就是古人说的大智若愚啊？” 同学C：“努力工作几年去跟袁水清表白？几年后，袁水清孩子都满地跑了好吧！” 同学D：“唉，你们呀！咱们班好不容易出了孙全这么个成功的，你们这些人就没有一个人觉得可惜吗？” 同学B：“可惜什么？” 同学A：“对啊，可惜什么？” 同学D：“孙全明明是咱们班的，现在成功了却跟隔壁班的女生领了结婚证，你们不觉得这是咱们班的肥水流了外人田吗？废水外流了啊！同学们！” 同学E：“晕，楼上的，你不会是对孙全有意思吧？你现在才意识到肥水外流，是不是太晚了？” 同学A：“日，要可惜也是你们这些女生吧？兄弟我是男的，我可惜个屁啊！是你们这些女生没把握住机会好吧？” 同学C：“没错！这是你们这些女生的损失，跟我们男生有半毛钱的关系？咱们班谁是弯的？” …… 乐超看得挺无语，这些人聊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群白痴！” 不屑地撇撇嘴，低骂一句，他在群成员列表中，找了一会，找到韩丽的名字，乐超点开韩丽的资料，看了一会，又点开韩丽的个人空间，先是看她空间里的个人相册，之后又去一篇篇阅读她最近几年写的每一篇空间日志。 第311章 稿费新纪录及会面提议（1800月票的加更） 同一天上午，10点多。 孙全正在作者后台查看自己2月份的稿费。 结果令他满意，2月份他订阅这一块的稿费有5万多，打赏这一块的分成，有将近3万，还有全勤奖以及一万块的月票奖。 加在一起，竟然突破10万块。 而这还仅仅只是他《不死龙戒》这一本书的稿费，他另一个作者账号下的《我十项全能》，这个月也有近两万的稿酬。 两本书只计算在起点能拿到的稿费，他2月份的税前稿费就有12万多。 这个数字，他刚看见的时候是有点吃惊的，08年在起点写小说，一个月能挣这么多了？ 他想了好一会，想到了几个原因。 首先，06年结束的时候，起点就曾宣称顶尖大神红血的年薪突破100万，进而把狼引来了，比如随后就冒出来的数字站，以及其它一些小网站。 07年，起点经历一阵动荡之后，可能站内大神还没有恢复到06年的规模，但读者基数却是增长了不少，简单说就是这一年里，看小说的读者总数膨胀了一大圈。 网文的魔力，将一个又一个年轻人吸引过来。 在这个短视频还没有兴起的时代，看小说对很多年轻人来说，是最便宜也最实惠的娱乐活动。 所以08年，哪怕现在只是年初，起点月收入过十万的大神，应该已经不止一个两个。 其次，他自己之前向起点建议的打赏功能，也提升了每本书的收入，比如他2月份《不死龙戒》的打赏收入，经过与网站的分成之后，属于他个人的部分就有将近3万块。 再次，孙全觉得自己2月份稿酬之所以呈爆发式增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应该是自己与《家丁传说》的月票战带来的效果。 众所周知，两本书打月票战，对双方的作品人气都有很好的刺激作用。 订阅的读者会变多，打赏的读者也会变多，单个读者打赏的金额更是可能十倍、百倍地往上翻。 这也是有些大神私下约好，彼此之间开启月票战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无论输赢，对彼此都有好处啊！ 如果再算是简体和繁体这两块的稿费收入，孙全笑了笑，筹备婚礼的钱应该绰绰有余了。 同时，他也期待着几个月之后，自己的稿费能继续爆发式的增长。 不是他几个月之后，要再夺起点月票总榜的冠军。 而是因为就在今年1月份，起点已经与移动书库达成合作协议。 从那以后，起点的所有作品在上架之后，达到一定的字数，就会出现在移动书库，共手机端的用户付费阅读。 而移动书库，则是移动公司推出的一个全新平台，号称只做平台，不培养自己作者的一个第三方小说阅读平台。 移动公司的用户多不多？地球人应该都知道吧？ 业内好几家网站都与移动书库达成了协议，起点这个业界龙头，也没能免俗。 孙全见证过移动书库的崛起和落寞的全过程。 他自然知道要不了多久，移动书库就会崛起，起点作者的收入，特别是大神们的收入，就会呈爆炸式的增长。 网文写手，即将迎来网文的黄金时代。 在这个时代中，大神们终于发财了，起点生生用自己庞大的网文作品，帮移动书库崛起成为手机端的巨无霸小说阅读平台。 直到N年后，起点可能终于醒悟过来不能资敌吧！终止和移动书库的合作。 也是从那以后，移动书库的辉煌就终结了，再也不复极盛时期的风光。 当然，这些都与孙全没什么关系。 就算有关，那也是给他增加稿费，至于起点和移动书库分分合合的那些事，他是懒得关心的。 他也不会去提醒起点别资敌，干嘛要提醒呢？ 起点将他的书放到移动书库去卖，又不是不给他分钱，难道移动书库那边分过来的稿费不香吗？ 孙全坐在电脑前，畅想了一会，回忆了一会，正准备码两章稿子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袁水清打过来的。 “喂？媳妇儿，有何吩咐啊？嘿嘿。” 电话一接通，他就口花花。 袁水清大概有点无语吧！ “你叫媳妇就叫媳妇，别叫一个‘儿’好吗？我听着不习惯。” 孙全嘿嘿直笑。 袁水清又说：“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正经一点！” 孙全稍微正色，“嗯，你说！我听着呢！” 袁水清：“咱俩之前不是说好了，这两天就动身回M市吗？现在情况有变，今天我姑姑和姑父来了，他们听说我们领了结婚证，有点生气，怪我决定结婚领证这件事，完全没跟他们商量，我和爷爷奶奶哄了他们好一会，才勉强把他们的气哄消下去了，然后我姑姑就说了一个提议，我爷爷奶奶他们都同意了……” 说到这里，她有点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个提议说出来。 孙全眉头已经微微皱起，“什么提议啊？” 他以为她姑姑在作妖，使什么幺蛾子呢。 袁水清：“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说咱俩既然已经领证了，那、那结婚事宜就该提上日程了，但他们、但他们现在都还没见过你爸你妈，所以，我姑姑的意见是咱们两家的家长应该坐到一起吃个饭，然后顺便商议一下咱俩的婚事，比如具体定在什么时候办、怎么办，以及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唉！反正我是听得挺头大的，我提了个旅行结婚的提议，想省点事嘛，结果你猜怎么着？” “呵呵” 孙全笑了声，问：“被骂了吧？” 袁水清：“……” 默了默，她叹了口气，问：“你怎么猜到的？” 孙全摸摸自己板刷一般的头顶，嘿嘿笑道：“这很难猜吗？咱们这些长辈有几个能接受子女旅行结婚的？可能他们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计划着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怎样怎样了，估计连准备请哪些亲戚朋友都计划好了，呵呵，你现在说要旅行结婚，他们不骂你才怪！” 袁水清又是一阵沉默。 数秒后，她又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刚提了一句我们可以旅行结婚，我就被群起而攻了，我姑姑、我奶奶、我爷爷和我姑父，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帮我说话的，全都开口教训我，把我数落的，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真的很想跪地求饶呀！” “嘿嘿……哈哈……” 孙全想象着当时的大概场景，忍不住就越笑越大声，然后就把袁水清给笑毛了。 “笑笑笑！你笑个屁呀！你敢再笑一声给我听听？你是不是想死呀？” “呃……” 孙全的笑声戛然而止。 脸上还满是笑容，笑声却突然没了。 他一只手下意识紧紧捂住嘴，表情有点惊愕，他没料到领证之后，袁水清不仅话变多了，人也变野蛮、变彪悍了。 “屁”这个字都能从她嘴里蹦出来，还敢这么“恶狠狠”地威胁他。 他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妙。 这妞以后不会越变越野蛮吧？ 她是不是以为我和她领证了，她就吃定我了？所以有恃无恐了？ 真当我舍不得打她是吧？ 呃…… 想到这里，孙全眼睛眨了眨，忽然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还真舍不得打她，所以…… 我这是真的要被她吃定了？ “哎？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传来袁水清的询问。 孙全叹了口气，面色悲凉地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话音未落，就引来袁水清的笑骂：“你搞什么呀？你给我正经点！反正事情我已经跟你说了，回头你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吧！然后就在最近几天挑一个日子，以你家的名义，请我爷爷、奶奶、姑姑、姑父他们吃顿饭吧！既然长辈们急着要商量咱们的婚事，咱俩就听他们安排，你看行吗？” “行啊！没问题！小事一桩！等我的好消息。” 孙全一口答应。 袁水清嫌传统的婚礼麻烦，想旅行结婚，他其实也觉得麻烦，但只要想到自己结婚的对象是袁水清，他就不怕麻烦。 他内心里甚至还挺期待的。 上辈子他没结过婚，只参加过亲戚朋友的婚礼，那一场场婚礼上的主角，从来都不是他。 他从来都只能坐在下面吃点儿、喝点儿，然后像吃瓜群众一样，在情境需要的时候，鼓鼓掌、叫叫好。 最后等婚礼散场的时候，新郎和新娘去入洞房了，完全没他什么事，最过份的是连伴娘都带走了。 …… 当天中午，孙全去自家店里吃午饭的时候，找机会把袁水清说的事，跟爸妈说了。 爸妈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不仅不觉得麻烦，还都很高兴。 老妈说：“应该的应该的！昨天晚上我还和你爸嘀咕这事呢，你说你们两个孩子已经把结婚证领了，我们双方家长却还没见过面，这不合适呀！” 老爸孙志才满脸笑容附和：“对啊！按理说，这事该咱们家先提的，既然他们家也有这个意思，那这事就别拖了！就今天晚上吧！阿全你回头赶紧跟他们家沟通一下，问问看今天晚上行不行。” 第312章 真的怀上了？ 下午孙全打电话跟袁水清沟通了一下，她那边询问了一下家里的意见，很快就给孙全回了电话，说没问题。 因为今天是周六。 她姑姑和他姑父那边正好休息。 而她爷爷、奶奶早就退休，因此这次双方家长的会面，主要就是看她姑姑和姑父的时间，他们那边方便，其他人就都没问题。 会面的地点，是孙全订的，就是他春节期间住了一段时间的那家五星级酒店。 倒不是他习惯这样的高消费，主要还是为了显示自家对这次双方家长会面的重视，孙全想得很简单——至少在今晚会面地点这件小事上，别让袁水清姑姑和姑父挑出毛病来。 他是看出来了，今晚的会面，如果要出问题，多半会出在她姑姑和姑父身上，她爷爷、奶奶，他已经见过几次，挺好说话的。 而事实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这天晚上，两家人约定在那家酒店门口汇合。 一见面，袁水清那位姑姑就话里带刺。 “小孙呀！我听说你今天开过来的那辆捷达，是我们家清清出钱买的，是不是呀？” “姑姑！” 袁水清碰了碰姑姑袁玉兰的手臂，提醒她别这么说话。 本来还笑脸相迎的孙志才和徐梅，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了，特别是徐梅，欲言又止，被孙志才碰了下，制止了。 孙全笑容也滞了滞，这就是小苹果韩丽的老妈？ 他第一次上袁水清家的时候，就见过一次，那次他还没感觉这女人喜欢搞事。 看在袁水清的面上，孙全呵呵笑了笑，忍了。 倒是袁水清爷爷袁木盛扫了袁玉兰一眼，咳了声，说：“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他们都领证了，他们小两口的事，你别掺和！” 袁水清奶奶笑得很慈祥，笑呵呵地跟孙全父母打招呼。 这个小插曲算是暂时揭过。 两家人在孙全的招呼下，进了酒店餐厅，点菜、上菜都没出什么问题，但孙全看得出来，袁玉兰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脸上没什么笑容不说，还一直拉长着一张脸。 点完菜，孙全借着出去跟服务员选海鲜的时候，把袁水清也叫了出去。 一出门，孙全就低声问她，“你姑姑今天怎么了？在别的地方受了气，还是看不上我啊？” 袁水清扫了眼走在他们前面的服务员，低声说：“你多担待点吧！估计主要还是因为咱俩决定结婚领证的时候，完全没跟她商量，她在生闷气呢！” 孙全皱眉，“她又不是你妈，我们结婚，要跟她商量吗？” 袁水清微微摇头，轻叹一声，“但我爸妈不在了呀，所以我姑姑有时候，就很喜欢管我的事，说要对我负责，她也是好心，你别介意！” 孙全呼了口闷气，点点头，“行吧！反正咱们也不天天跟她在一起过日子，今天我就忍忍吧！” 袁水清笑了笑，主动握住他手，轻声说：“嗯，就当看我的面子了，别跟她计较！” 但…… 酒菜上桌、两家人正式开吃不久，袁玉兰又开始搞事了。 “小孙呀！你和清清已经把结婚证领了是吧？” 她低垂着眼睑，筷子在剁椒鱼唇的盘子里翻找着，面色冷淡地问孙全，问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鱼唇，完全没去看孙全。 孙全嗯了声，“对！前两天刚领的。” 袁玉兰哦了声，忽然问：“那你彩礼给了吗？结婚证都领了，彩礼应该给过了吧？” 这话一出，席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变化。 孙全眉头微皱，看了看面色冷淡的袁玉兰，又看了看身旁的袁水清、老爸老妈，以及袁水清的爷爷、奶奶和姑父。 所有人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老爸老妈眉头皱着没说话。 袁水清的姑父轻笑一声，拿起酒瓶给老爷子斟酒，没说话。 老爷子浓眉皱起，一边说：“少倒点！少倒点！我老了，不能喝太多。”一边给女儿袁玉兰使眼色。 但袁玉兰根本没看任何人。 老太太似乎没有察觉到席上的气氛变化，一边给孙全老妈夹菜，一边笑呵呵地劝：“多吃点！这么多菜，别浪费了！” 袁水清眉头微蹙，轻吐一口气，脸上挤出笑容对袁玉兰说：“姑姑，是我说不要彩礼的，咱们家又不缺钱。” 孙全看她一眼，心里刚升起的一点闷气忽然没了。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领证的时候，他和袁水清谁也没提彩礼的事。 他自己是没想那个问题，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结婚，自己的一切都会交给袁水清保管，钱什么的，都给她，所以，彩礼什么的，他潜意识里就没去想。 但这些他都没跟袁水清说，而袁水清此时跟袁玉兰这么说，显然是在帮他应对她姑姑的诘问。 因为袁水清的态度，孙全此时还能笑得出来，笑呵呵地跟袁玉兰说：“姑姑，彩礼的事好说，你们说个数，我回头就补上，您看行吗？” 袁玉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蹙着眉头的袁水清。 哂然一笑，微微摇头，道：“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说个数吧！咱们家清清这么漂亮，又是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要你十万彩礼不多吧？” “姑姑！” 袁水清稍微提高声音，表情已经有点不豫。 袁玉兰盯她一眼，抬手制止袁水清后面的话，眼睛看向孙全，道：“十万有问题吗？” 孙全看她这姿态，心底到底还是有点来火。 表面上他笑容满面，说出的话却是：“十万怎么行？太少了，我估计韩丽以后结婚的时候，彩礼肯定不会低于十万吧？这样，我给二十万！姑姑您看行吗？” 他把袁玉兰说的彩礼数目翻了一倍，目的有二。 第一，是希望袁玉兰就此打住了，别在彩礼什么的问题上纠缠，他想用此举告诉她——我不差钱，所以别老在钱上做文章了。 第二，刚才那一刻，他心里确实闪过一个阴暗的念头，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么说了以后，以后袁玉兰的女儿韩丽结婚的时候，能跟男方要多少彩礼，要的少了，袁玉兰会不会觉得没面子，要的多了，男方能拿的出来吗？ “二十万？” 袁玉兰滞了滞，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丈夫韩国栋，韩国栋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对面的孙全。 他忽然笑了笑，微微点头，说：“彩礼是小事，就像清清说的，咱们家又不缺钱，二十万就算了，就给十万吧！关键不在彩礼的多少，而是咱们家嫁姑娘，彩礼不说多少，得有！对不对？毕竟别人家姑娘出嫁，都有彩礼，咱们家清清也不比谁家的姑娘差，一点彩礼都不要，会让人家笑话的！小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今天之前，孙全听袁水清说过她姑父韩国栋，是他们县电力公司的一个领导，此时孙全就有点感受到韩国栋说话的水平。 至少，他说出的话就比袁玉兰说出的中听多了。 所以，孙全笑了笑，点头，“对！姑父这话在理，我完全同意！” 但，袁玉兰又开口了，“那孩子跟谁姓的问题呢？我听说你们家同意我们家清清以后生的孩子，有一个可以跟我们家姓袁是吧？那咱们就先把这事说清楚了，是第一个孩子跟我们家姓？还是第二个孩子？还是说不管是第几个孩子，只要是男孩，就一定要跟你们家姓？咱们别的先不说，先把这事给说定了！以后不许反悔！” 孙全：“……” 这一刻，孙全有点想骂人。 因为他感觉袁玉兰这的的确确在搞事，这个问题当着两家所有的长辈挑出来，一时半会儿能取得一致意见吗？ “要不，就第二个孩子吧！第一个孩子，不管怎么说，论理都该跟你们家姓孙，这一点我们完全理解，就第二个孩子跟我们家姓就行！” 老太太笑呵呵地发言。 孙全老妈急了，“这不行！让一个孩子跟你们家姓没事，我们家都同意，但如果只生了一个男娃的话，男娃肯定要跟我们家姓孙！要不我们老孙家不绝后了吗？” 老太太：“嗳，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家也不是非要男孩跟我们家姓对不对？我们就说第几个孩子跟我们家姓，第一个还是第二个，不管男女的！” 老爷子：“对嘛！你们说第二个还是第一个，我们家都行的，但不能分男女！” 韩国栋：“所以啊，这个问题一定要提前说好了！我也觉得不能分男女，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样嘛，孙全妈妈，咱们可不能重男轻女啊！” …… 孙全听得头大了，他就知道这个问题容易引起争执，本来他想着船头桥头自然直，以后等孩子出生了，再解决也不迟，万一两个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呢？ 但现在却被袁玉兰给挑破了。 他能理解袁水清爷爷奶奶为什么想争，也理解自己老妈为什么不愿让步。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袁玉兰这是想干嘛？ 我都已经跟水清领证了，你这么得罪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呕……呕……” 忽然，就在席上争吵声一片的时候，孙全听见身旁的袁水清吐了，但却只见她有吐的声音和吐的动作，却啥也没吐出来。 孙全转脸傻傻地看着还在干呕的她。 席上正在争吵的两家人也都忘了争吵，一个两个……全都表情精彩地看着正在干呕的袁水清。 一个念头闪过所有人脑海——真的怀上了？ 第313章 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孙全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扶住身旁干呕不断的袁水清，又惊又喜，还有点儿忐忑，一只手抓着她手臂，一只手不断帮她抚着后背，低声问：“真的假的？” “呕……呕……” 袁水清一边干呕，一边给他一个白眼。 至于这个白眼是什么意思？孙全一时间也无法领会，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袁水清干呕的样子太逼真了，于是，其他人也都坐不住了。 至于刚才的争吵？ 这时候谁还有意思争吵？ 几人都赶紧起身围了过来，徐梅惊喜地问：“哎呀，小袁你这是真怀上了？” 袁玉兰：“清清，你这反应是第一次有？还是第几次了？” 老太太：“哎唷，清清……你这……你这孩子让你去医院复查你也不去，你这八成是真怀上了呀！” 袁木盛：“服务员！服务员！有没有开水？快拿点开水过来！！” 韩国栋：“这……这个时候了，医院估计也下班了，要不这个时候去医院检查一下是最好了！这样吧！玉兰，明天一早你陪清清去医院查一下，先确定到底是不是怀上了再说！” 袁玉兰：“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 好一会，袁水清的干呕终于止住了，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温开水，抿了两口，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但，围在她身边的人一个没散，散了的只有孙全，他也不是想散，而是刚才一群人围过来，他被挤出来了，此时的情景是怎样的呢？ 袁水清左边蹲着她姑姑袁玉兰和她奶奶，右边是孙全老妈徐梅，老爷子袁木盛和孙志才也挤在旁边，伸着脖子看着。 孙全本来是离袁水清最近的，此时他被挤在最外面，和他一起在最外面的，还有为了保持风度，没有挤的韩国栋。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见袁水清不呕了，七嘴八舌的问题就又抛给袁水清。 奶奶：“清清，你这样的反应是第一次吗？” 袁水清此时脸色有点发白，嗯了声。 徐梅：“那明天可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呀，不行的话，让阿全陪你去！” 袁水清：“好的，阿姨！” 徐梅：“这孩子，现在还叫阿姨，该叫妈了！呵呵。” 袁玉兰白她一眼，“你这也太急了吧？现在不是还没确定清清到底怀没怀上吗？” 徐梅：“呸呸呸！你可乌鸦嘴！再说了，就算没有，那小袁不是已经跟阿全领证了嘛！从法律上讲，小袁已经是我儿媳妇！” “嘁” 袁玉兰不屑争辩，抓着袁水清手臂说：“清清，你现在想吃点什么不？想吃什么你尽管说，让小孙去跟服务员说！” …… 孙全站在人群外面，面露苦笑。 这些长辈聚在一起，竟是这样的气氛，他很无语，这时候韩国栋对他招招手，指了指门外，然后当先往外面走去。 孙全不知道韩国栋喊他干啥，但长辈喊他出去，他能不跟上吗？ 韩国栋领着孙全走到餐厅走廊尽头的窗口处，掏出一包中华，递了支过来，孙全谢了声，接到手里，掏出火机先帮对方点上，然后才点上自己的。 韩国栋抽了口烟，吐出烟雾的时候，叹了口气，笑了笑，转脸看向孙全，说：“小孙啊！如果清清这次真怀上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他态度还挺温和，孙全不由微微放松下来，笑道：“那当然是越快越好！总不能等她肚子大了起来才办婚礼吧？” 韩国栋抬手拍拍孙全肩膀，表情欣慰，“行！你有这个态度，事情就简单了！其它也就没什么了，咱们这支烟抽完再回去吧！” 孙全点头，“嗯，好！” 两个男人沉默着抽了几口烟，韩国栋忽然再次开口：“小孙！” “嗯？姑父您说！” 孙全看着他。 韩国栋笑了笑，“你和我们家丽丽是同班同学？” 孙全嗯了声，面带笑容。 韩国栋微微点头，“不错！不错！说实话，我家丽丽比你可差远了，我听说你现在和清清弄了个公司？你写小说收入也很不错？” 孙全含笑又嗯了声，他喜欢这样闲聊的气氛，像刚才在包厢里那样的气氛，他其实吃啥都不香，如果不是为了娶袁水清，像刚才那样的气氛，他一刻都不想坐下去。 “怪不得！怪不得清清会看上你啊！” 韩国栋感慨地叹了口气，孙全以为他指的是自己事业上还算成功，所以袁水清才看上他，所以他陪着笑了笑。 但韩国栋接下来却说：“不晓得清清跟你说过没有，她爸爸……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就是科技大中文系有名的大才子，在大学的时候，就出版过诗集的！呵，说起来，清清她妈妈就是那时候仰慕她爸的才华，才跟她爸走到一起的，我记得清清小时候，她奶奶开玩笑似的问她长大了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就说想嫁一个像她爸爸那样有才华的，唔，那时候她大概有十二三岁了吧！唉！想想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眼她都跟你领证结婚了……呵呵。” 韩国栋也许只是随口感慨，但孙全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姑父，您说的是真的？水清她爸以前也是科技大的？还是中文系的高材生？” 韩国栋有点意外地看了看他，微微失笑，“怎么？清清以前没跟你说过吗？” 孙全摇头苦笑，“估计是因为她爸妈已经不在了吧！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提起她爸妈的事，我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平时也就不去问她这些事情。” 韩国栋嗯了声，叹道：“原来是这样！也是！这些事你不问是对的，平时清清在家的时候，我们也都尽量不提她爸妈，就怕她越想越难过，这方面，她内心比较敏感。” 孙全想了想，还是没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对了，姑父，我记得水清好像提过，她爸妈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因为想多挣点钱，才老是开车在外面跑，最后才出的车祸，可，她爸爸既然是中文系的才子，怎么会去做生意呢？” 韩国栋微微摇头，眼睛眯了眯，说：“你这话问的……呵呵，这年头有多少人，大学学的什么，毕业后就一直做什么的？ 唔，说起来，她爸妈之所以做生意，也跟清清的身体有点关系吧！清清小时候身体不大好，很娇气，隔三差五就生病，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病，但连续几年经常往医院里跑，钱肯定不少花对吧？” 孙全点头，竖着耳朵听着。 韩国栋也继续说着，“而且，她爸妈为了照顾她，也是经常跟单位请假，这时间长了，不说单位的领导有没有意见，首先扣一些奖金、满勤什么的，是肯定的，升职就更没戏了，所以清清她爸斟酌一段时间之后，就决定辞职去做生意，一来是想多挣点钱，二来呢！他毕竟是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心里肯定是有傲气的，让他在一个注定很难升职的职位上浪费光阴，他肯定是不甘心的，正好清清她妈也支持他，这不就辞职下海了嘛！” “原来是这样。” 孙全点点头。 同时脑中忽然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水清她爸要是还活着，估计肯定不会同意我和她的婚事。 他之前真没想到袁水清是科技大毕业的也就算了，原来她爸当年也是科技大的才子。 这是一门两代都是学霸啊！ 听韩国栋刚才话里的意思，袁水清老妈是在大学时候仰慕她爸的才华，才在一起的，所以，她妈很可能也是科技大毕业的。 这样的人家，女儿又那么漂亮和聪明，家境又好，会同意把掌上明珠嫁给他这个农村出来的家伙？ …… 因为袁水清疑似真已怀孕一事，这次双方家长会面的后半段，气氛终于没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气氛和谐多了。 双方一致同意明天一早就送袁水清去医院检查，确定到底怀了没有。 明天陪同的人员也定了，一个是孙全，一个是袁玉兰。 …… 这天晚上，孙全和袁水清通过电脑视频。 视频中，袁水清穿着宽松的粉色睡衣坐在床头，笔记本放在她腿上，头上还戴着一只发箍，将长发箍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发箍还挺可爱，也是粉色的，上面还有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 当然，这些孙全此时都没心情关心，视频一通，他就悄声问：“亲爱的，你旁边有其他人吗？” 袁水清手里抓着一盒酸奶在吸，闻言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问：“没有，你想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不许说呀！别把我肚子里的宝宝教坏了！” 孙全：“……” 这一刻，孙全的表情有点精彩。 他本来想问她今晚的干呕是不是演出来的？但袁水清却把话题歪成这样，把我孙全当什么人了？ 我是那种会随便说少儿不宜话题的人吗？ 再说了，就算说了少儿不宜的，你肚子就算真的已经有宝宝，他（她）现在就能听得懂吗？ 无语半晌，他撇了撇嘴，问：“你真怀上了？” 袁水清斜他一眼，“明天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呀！看你这话问的！” 第314章 真要当爸了？（15万推荐票的加更） “你今天的干呕，是真的？” 孙全表示怀疑，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当时袁水清干呕的时机太巧了，正在两家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正好就开始干呕，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二则是因为他和袁水清亲热的时候，没采取保险措施的次数很少，就那么两三次没采取措施，就怀上了？ “你猜！” 视频里，袁水清笑吟吟地让他猜。 孙全相当无语，这要不是他自己媳妇，他真有一股冲动，把她从视频里拽出来抽一顿。 没问出真相，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可不管他怎么问，袁水清始终是笑吟吟的让他猜。 搞得他这天晚上码字的状态都很受影响，最后没到11点，他就干脆关了电脑，洗漱一番、睡了。 省得坐在电脑前面浪费时间。 …… 同一天晚上，M市，福临美食城斜对面的那个小院。 已经下班的邝龙飞、董川、罗娜围桌而坐，中间是一张折叠小桌，桌上有一只电磁炉，国内煮着简单的自制火锅，锅里有荤有素，热气腾腾。 当然，每人面前都有酒杯，年轻人在一起吃喝总是喜欢喝点小酒的，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季节。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罗娜的男朋友黄友亮。 这个自制火锅就是黄友亮的手笔，他在罗娜、邝龙飞他们下班之前，就把这火锅弄好了。 此时四人边吃边喝，也边聊。 黄友亮夹了一片羊肉放在罗娜碗里，笑呵呵地问：“仲谋和他女朋友还没回来呢？公司都开门多少天了，元宵节都过完了，他们俩还不回来？呵，心可真大啊！公司都不管了？” 罗娜默默地吃着。 邝龙飞笑了笑，董川夹了块豆腐放在嘴里，因为很烫，烫得龇牙咧嘴，闻言嘿嘿笑道：“他、他俩啊……嘿嘿，你还、还不知道呢？他俩刚把结婚……婚证领了，说……说不定……嘶……说不定还准备顺便把婚礼也办了再回来呢！呵呵。” 黄友亮有点惊讶，看了看董川，又看了看笑而不语的邝龙飞，“真的假的？逗吧？咱们才毕业多久？他就结婚了？我记得他女朋友袁水清好像是去年才毕业的吧？班长！真的假的？” 最后一句，他是看着邝龙飞问的，显然他不大相信董川的话。 邝龙飞嗯了声，“罗娜没跟你说吗？孙全他们前两天就把证领了。” 黄友亮怔了怔，转脸看向身旁的罗娜，却见罗娜仍在默默吃着东西。 黄友亮：“娜娜，你也知道这事？” 罗娜头也没抬，只嗯了声。 黄友亮眉头微皱，“那我怎么没听你跟我说呢？” 罗娜瞥他一眼，眼神清冷，“忘了，怎么？你对这事很关心？” 黄友亮张了张嘴，有点答不上来，最后憋出一句：“那、那身为老同学，仲谋他领证了，我也应该第一时间向他道个喜吧？” 罗娜垂下眼睑，哦了声，“那对不起了，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 黄友亮：“……” …… 次日上午。 孙全一大早就被老妈叫起床。 “阿全！赶紧起来，早点去小袁她家，她今天还等着你陪她去医院做检查呢！” 这是徐梅敲门时，对孙全喊的话。 于是，孙全罕见地起了个大早，等他开车赶到袁水清家的时候，她还没起床，她爷爷奶奶倒是已经起了，老年人睡眠时间少。 孙全上门，老爷子和老太太倒是很热情，又是泡茶又是拿瓜子、水果什么的招待他。 说到袁水清，老太太说：“小孙你别急啊！清清如果是真怀上了，就可能有点嗜睡，容易犯困，你耐心等她一会，等她睡醒了你们再去医院，而且，她姑姑昨天说了今天也一起去，她现在还没来呢！” “嗯，没事的奶奶！您不用管我，我有的是耐心，我等她睡到自然醒。” “嗳！对对！让清清睡到自然醒最好了！你这孩子真好！” 老太太很高兴。 然后孙全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般很少早起的他，瓜子救不了他、水果救不了他，就连茶也不行，随着老爷子出去买早点，老太太在厨房熬稀饭、做小菜，孙全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皮慢慢开始打架。 眼皮这里还打得难分难解呢，脑袋也感觉越来越重，小鸡啄米似的，往前一啄一啄。 内心里，他很想上楼钻进袁水清的被窝，要睡大家一起睡嘛！你睡床，老公坐在这里打盹算怎么回事？ 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别冲动！这里不是M市，也不是自己家，奶奶还在厨房呢…… “呼……呼……呼……” 不知不觉中，不大不小的呼噜声响了起来。 在厨房忙活的老太太偶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听见呼噜声，呆了呆，循声看见沙发上那小子已经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老太太哑然失笑。 “这孩子……” 好笑地嘀咕着，老太太走进她和老爷子的房间拿了个小毯子出来，轻轻巧巧地盖在孙全身上。 临走的时候，老太太还回头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孙某人，再次哑然失笑，微微摇头。 直到门外忽然传来高跟鞋急促的声音，以及袁玉兰的声音，孙全才一惊而醒。 “妈！清清起床了吗？他们去医院了没呀？” 袁玉兰是扯着嗓门喊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快步冲进屋内，厨房里传来老太太的回答：“玉兰你小点声！清清还没起呢……” 但此时袁玉兰却没接老太太的话，而是错愕地看着刚刚惊醒的孙全……用手背抹嘴角的口水。 这家伙刚才又流哈喇子了。 事实上，他正常睡觉的时候，很少打呼，也不会流口水，但坐着睡觉就经常又是打呼又是流口水的。 可能是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 “都快当爸的人了，还流口水？” 袁玉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表情一言难尽地嘀咕着，但嘀咕的声音却足够孙全听见。 孙全老脸微红，讪讪一笑。 他自己也觉得很丢脸。 事实上，他刚才没想睡的，实在是撑不住啊，习惯了每天至少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太阳还没出山，老妈就把他喊起来…… 可能是袁玉兰刚才的动静和喊声，把楼上的袁水清也惊醒了，几分钟后，孙全就看见袁水清从楼梯上下来。 一边下楼，她还一边打着哈欠。 当时孙全就想：如果她这次的怀孕是演的，那这演技也是没谁了，时时刻刻都在演啊！ 她既然起床了，没多久，他们自然就出发了。 孙全开车，袁水清和袁玉兰坐在后座上，直奔县医院。 车刚开上路，袁玉兰就提醒孙全，“小孙！你没睡好，开车可得打起精神！这可不能马虎！” 提醒完，孙全还没来得及应声，她就转脸跟袁水清说：“清清，你刚才是没看见，小孙睡觉还流口水呢！我刚才进门就看见他醒来的时候在擦口水！” 孙全：“……” 当时孙全的脸色就有点发黑，他是看出来了，袁水清这位姑姑大概是看他不顺眼。 这是找着机会就要损他两句啊！ 好在他通过车内观后镜看见袁水清忍着笑意，轻声跟袁玉兰说：“我早就知道了，挺可爱的！” 袁玉兰：“……” 当孙全看见袁玉兰一脸无语表情的时候，他差点笑出声来。 他嘴贱，脱口就说了句：“对啊姑姑，你不知道水清最喜欢看我睡觉流口水的样子了！呵呵。” 袁玉兰：“……” 袁水清无奈反驳：“你要点脸行吗？害不害臊呀？” 她比孙全会做人，之后一路上，她都在找话题轻声跟袁玉兰聊着，慢慢就让袁玉兰表情恢复正常，和她有说有笑起来。 …… 到了县医院，排队挂号、见医生、开单子、交费、验血，等结果。 一套流程走下来，三人坐在长椅上等着验血结果出来。 这期间，袁水清又干呕了两次。 孙全看着她脸色因为干呕而微微发白，心里的怀疑不禁开始动摇——难道她真怀上了？ 未久，不见大桥，却见到了验血报告单。 其实检查有没有怀孕，一般验尿就行。 但刚才医生给袁水清开单子的时候，说验血的结果是最准的。 检查单出来了，三人都拿着看了几眼，不太看得懂，好像真怀上了。 “还是拿给医生去看一下吧？” 袁玉兰提议。 孙全和袁水清没意见，等他们回到医生办公室，排队轮到他们的时候，孙全连忙把检查单递给头发花白的女医生，医生一只手接过检查单，一只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睛在检查单上扫了扫，随口说：“嗯，检查结果很明确了，恭喜你，你怀孕了！估计孩子应该在4周以上了，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准确的时间的话，我建议你再去做个B超，B超结果会更准一点。” 孙全嘴巴微张，袁水清蹙眉，悄悄伸手过来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袁玉兰愣了愣，追问：“王医生！你的意思是反正肯定是怀孕了？” 王医生微笑点头，随手把检查单扔到袁水清面前，道：“回去注意休息，也别太劳累，特别注意别提重物！更不能摔跤，还有，我给你开点孕酮片吧！” 说着，她已经提笔唰唰唰开着单子。 此时孙全还有点不敢相信，真怀上了？真要当爸了？不是！我还没准备好啊！ 第315章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 人生很多事，来得都很突然。 像刮风、像下雨，老天爷不会等你准备好了，才起风、才飘雨，所以，面对很多事情，我们能做的只有去面对。 孙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这么快就迎来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可袁水清已经确定怀上了。 那他还能怎么办？ 让她把孩子打掉，他肯定舍不得，所以剩下就只有面对，尽快做好各种准备，来迎接这个小生命的诞生。 比如：尽快结婚。 这天晚上，两家人再次聚在一起。 讨论的重点只有一个——孙全和袁水清的婚事。 双方家长的意见高度一致——这事绝对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快！要在袁水清肚子大起来之前，把婚事办了。 就连昨天还各种搞事的袁玉兰今晚也不搞事了，在只有一个目标的前提下，每个人发言的目的只有一个——怎么尽快把这件事商议好，然后尽快执行。 商议的过程中，虽然偶有争执，但相比昨晚的剑拔弩张，已经显得相当丝滑。 一个个问题取得一致意见，顺利通过。 比如婚期、比如婚礼举办的地点、比如男方准备办多少桌酒、女方准备办多少桌，比如婚礼的钱哪方出……等等。 婚礼的当事人——孙去和袁水清，反而没多少发言的机会，多数问题上，双方家长也没有询问他俩的意思，这边说这么办，那边说行，然后就那么愉快的决定了，至于孙全和袁水清？ 长辈们似乎把他俩给忘了。 尽管他俩就坐在那儿。 被无视的两人倒也不恼，孙全挪了挪椅子，和袁水清贴得很近，双手把她双手握在手心，笑眯眯地在她耳边和她窃窃私语。 袁水清微笑听着，眼睛看着长辈们的议论，耳朵听着孙全跟她的私语，不时微微转脸回孙全一两句。 比如： 孙全：“困不困？我听说怀孕了就容易犯困，你如果困了，我就先送你回去休息？” 袁水清嘴角含笑微微摇头。 孙全：“小家伙乖不乖呀？ta有没有踢你？” 袁水清白他一眼，轻声笑骂：“才几周而已，手脚还没长出来，怎么踢我？” 孙全嘿嘿笑着，摸了摸头，又问：“那你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袁水清表情无奈，“我想吃咸的。” 孙全眨了眨眼，忽然说：“难道怀的是双胞胎？” 袁水清彻底无语。 …… 深夜。 孙全关闭电脑，拿上手机和香烟，带上钥匙从家里出来，出门后，点了支烟，皱着眉头默默地在小区里散着步。 相比今晚两家聚会时，此时的他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愁眉不展。 不时还轻叹一声。 他有心事，很重的一个心事。 不是关于孩子的，而是…… 有些事，作为一个重生者，他知道一定会发生，却无力阻止，08年有一件大悲剧即将在国内发生，届时会世界瞩目。 他知道那件悲剧发生的时候，会死很多人。 他倒是希望自己重生后引起的蝴蝶效应，能令那件事不再发生，可理智告诉他，他这只重生的小蝴蝶，引发不了那么大的蝴蝶效应。 地壳移动，引起的地震，他怎么阻止？什么样的蝴蝶效应能令地壳移动停止？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他记得当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所有网文网站都将网站页面变成黑白色，以此来表示为死难者默哀。 可默哀终究是于事无补的。 今晚双方家长将他和袁水清的婚礼，定在了今年的5月1日。 当时他听见这个日子的时候，心里就很复杂。 他想换个日子，是最好的日子，的长假，双方亲友比较方便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除此之外，更好的日子了。 毕竟这年头大家都忙，不是逢年过节，举办婚礼的话，都没多少人能赶来参加。 他的提议被一致否决了，挺好，吧！ 知道今年5月会发生什么的孙全，没法跟他们解释他为什么想换个日子，他总不能告诉他们5月份会发生什么，未卜先知……以后大家会把他当神棍的。 于是，他只能默认他们一致选定的那个日子。 但他今晚回来，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他想做点什么，想尽量挽救一些人的生命，但他心里也清楚，无论他怎么做，他也挽救不了所有人。 因为他不能大张旗鼓地预言那件事，倒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如果真那么去做，也许今天、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强行带他去喝茶，那样的后果，且不说他自己会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再也无法做什么。 这天晚上，他在小区里游荡了很长时间，偶尔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坐一会，抽支烟，多数时间都是在小区里默默走着、想着。 最后拿定的主意是——这件事只能悄悄去做，不能告诉任何人。 不仅事前不说，事后也不能说给任何人知道。 也没说的必要。 因为他决定做的那些事，只是因为自己的良心，而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称赞或者别的什么荣誉。 他也相信，任何一个同胞，只要有机会回到这一年，都会有所行动。 …… 次日。 按照昨晚双方家长议定的，今天孙全和袁水清该回M市了。 同行的，还有孙全的母亲徐梅，以及袁水清的奶奶。 一来，孙全和袁水清的婚房肯定是要在他们已经装修好的那栋别墅，所以要提前过去置备结婚需要的每一样东西。 二来，公司那边也需要他们过去看着，公司是他们俩的，虽说有副总等管理层，但他俩长期不在公司露面，肯定是不行的。 三呢，袁水清奶奶和孙全母亲一起过去，也是为了把袁水清照顾好，对两家的长辈们来说，确定已经怀孕的袁水清，已经是两家人的重点保护对象，不容任何闪失，所以，把两家最能照顾人的奶奶和孙全老妈都带过去。 至于两家剩下的老爷子和孙全老爸孙志才？ 这个时候他俩就自己照顾自己吧！ 袁玉兰倒是说，老爷子可以去她家一起住。 至于孙志才这里？ 徐梅倒是说了，店里忙不过来的话，可以请人。 反正就这样了，至于这两个男人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如果生活水平下降了，那就下降了吧！ 和家里的下一代相比，他们自然得让路。 …… 同一天中午。 袁玉兰在家用电脑和外地上班的女儿韩丽视频。 视频这边，袁玉兰磕着瓜子，视频那边，韩丽在啃着甘蔗。 母女俩都挺惬意。 韩丽问：“妈，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跟我视频了？我中午还想睡一下呢！” 袁玉兰白她一眼，“你姐都快嫁人生孩子了，你还有心情睡觉？你长点心行不？” 韩丽低头啃着甘蔗，随口道：“我姐那是想不开，刚毕业还没好好玩一玩就结婚了，她就等着后悔吧！我敢保证她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袁玉兰瞪她，“玩玩玩！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就知道玩？你姐后悔？她有什么好后悔的？后悔找了个年纪轻轻就开了公司、买了别墅，每个月能挣一套房子的好老公吗？嘿！我听说，那个孙全以前还是你同班同学？是不是呀？” 韩丽继续低头啃着甘蔗，悄悄翻着白眼，嘴上随口道：“是呀，以前跟我关系还不错呢，怎么了？” 袁玉兰伸手指了指她，叹道：“你呀！你还好意思说他以前跟你关系不错？跟你关系不错，他怎么跟你姐搞到一起了？你和他怎么没在一起？我记得你和你姐高中的时候，不在一个班吧？也就是说他们俩以前都不是一个班的！你呀！我看你以后还能不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韩丽闻言抬头，表情有点错愕，“妈，你不是吧？我这两天跟我姐聊天的时候，听她说你各种刁难孙全的呀！你这是不喜欢他吧？你不喜欢他，还可惜我没跟他在一起？你没发烧吧？” 袁玉兰眼睛横着她，没好气道：“你懂什么？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你懂不懂？” 韩丽有点懵，“妈，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什么抬头低头的？” 袁玉兰轻叹一声，“你呀！你姐爸妈都不在了，你外公外婆也老了，你姐又那么好说话，我这个做姑姑的，要是也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想没想过，孙全他们家如果就那么容易把你姐娶过去了，以后万一他们家对你姐不好怎么办？” 韩丽皱眉，“这……不可能吧？孙全跟我姐感情那么好……” 袁玉兰摇头，“你懂什么？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知道他们以后感情能不能一直都那么好？有我这个不好说话的姑姑在，起码以后那小子要是敢对你姐不好，心里多少可能还会怕我这个不好说话的姑姑去他家闹，我要是也那么好说话，谁知道那小子浑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无所顾忌，当你姐娘家没人了！” 韩丽懵懵地眨了眨眼，“妈，所以你是故意找茬的？” 袁玉兰轻笑一声，“你也给我记住了！以后你找了男朋友，来咱们家的时候，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但你可别犯傻，告诉他我是故意的！要不然你以后吃了亏，后悔都来不及！” 第316章 入住别墅 3月初的安省，依然很冷。 体现在户外的景象就是一片肃杀，孙全开车去M市的路上，车窗外除了一些四季常青的灌木，几乎全是一片枯色。 所以在袁水清奶奶和孙全老妈看来，这一路的风景真的不咋样，除了起伏的山峦，就没什么特别的。 这不，一路上这两人就不时发出这样的感叹： “唉！M市不会也是这样吧？如果都是这样，你们小两口还不如回咱们家乡发展呢！” 袁水清微笑解释：“现在天太冷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外面就漂亮了！” 孙全则说：“那边是旅游城市，如果风景不好的话，能做旅游城市吗？” 可即便孙全和袁水清这么说了，老太太和徐梅还是不时感慨——这一路的风景不咋样。 直到车子开进M市，看着沿街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她们的评价才有所变化。 老太太说：“咦，这些房子还怪好看的呢！” 徐梅也说：“嗯，这里的房子是挺好看，去年我跟他爸、他表姐她们一起过来的时候就见过了，那时候就说好看！” 老太太听了，就问她，“那你们那次过来的时候，路上也是那个样吗？” 徐梅摇头，“那次我们是坐火车来的，路线不一样，不是走的今天这条路。” 等孙全把车开出市区范围，老太太又问：“咦？你们买的新房不在市里吗？” “奶奶！离市区不远的。” 袁水清微笑解释。 这次徐梅也笑，“她奶奶！别墅一般都建在郊区的。” 老太太拉长着声音哦了声，随后就又对沿途的风景和民居作评价，精神头倒是不错。 直到孙全把车开进青龙湾的别墅区，老太太和徐梅才忽然安静下来。 或许她们的见识不多，但青龙湾别墅园里的景色和风格，还是让她们意识到这里的档次不低。 别墅园里几乎全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地面的草皮虽然枯了，但即便枯了也好看。 还有一处处的假山、喷泉、凉亭、长廊…… “清清，你们房子就买在这里了？” 老太太悄悄碰了碰袁水清的肩头，轻声询问，（袁水清坐在副驾驶座）。 袁水清嗯了声，“对！就在这儿！” “等天气暖和了，这里肯定更漂亮……”徐梅看着车窗外的小区内景，神色感慨。 等孙全把车开到22栋A户院门口，打开车门，搀扶着老太太下车的时候，老太太看着院内的景色，啧啧赞叹：“我说你们两个小东西，买房子怎么不回老家买，却在这里买呢！你们可真会享受呀！清清，这院子可比咱家的院子漂亮多了！” 老太太的最后一句话，把几人都逗笑了。 徐梅：“看你老人家说的！这可是别墅！贵着呢！” 袁水清也笑，“奶奶！您要是喜欢，以后就跟我们住吧！反正咱们这里房间挺多。” 老太太呵呵笑着摇头，“那你爷爷肯定不同意，除非让他也来，但我估计他也不会来，他那个老古董以前还好，老了就哪儿都不愿去了。” …… 孙全打开院门，搀扶着老太太进去。 期间老太太几次叫他不用扶，她自己能走。 事实也确实如此，老太太虽然头发白得厉害，但精神矍铄，平时在家干家务都很利索的。 但孙全就是要搀着她，表现孝心嘛！哪怕只是为了博取袁水清一笑呢！何况，他还挺喜欢这老太太的，因为在他和袁水清的婚事上，老太太从来没表示过反对。 最多也就是说过他长得有点配不上她孙女。 对此，孙全持保留意见，不与老人家争辩。 毕竟老人家眼神不好，要体谅。 等老太太和徐梅进了别墅里面，她们的感慨和赞叹可以想象。 在她们楼上楼下四处参观的时候，孙全扶着袁水清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轻声询问：“怎么样？累不累？” “没，还好！” “那，咱们今晚就住在这儿了？” 袁水清嗯了声，“行，不过你等下抽时间去老店把咱俩的东西收拾一下，搬过来吧！家具什么的就算了，主要是咱俩的衣物，还有洗漱用品什么的，对了，奶奶她们今天来了，你还得去给她们也买点洗漱用品，还有咱们中午吃什么，你也安排一下吧！还有晚上以及明后天的伙食……唉！这么一算，好像还有不少东西要买，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孙全也有点头大，但他没把自己的头大表现给她看，他笑着摆手，“没事，放心吧！我都会安排好的，不行的话，就叫人呗！蔡亚男也该来上班了，还有公司里那么多人，放心！咱们开餐饮公司的，要人有人、要吃的有吃的，真不行，就叫一个厨师过来给咱们做两天饭，过两天瞿丽说的她老家那个表妹应该就能过来了，到时候洗衣做饭什么的，就不用发愁了。” 袁水清微微点头，“嗯，行！不过，你就别叫店里的厨师来了，你妈妈和我奶奶都在，你买点菜和油盐酱醋什么的回来就行了，她们会做的！呵呵，她们这次过来，不就是为的照顾咱们嘛，咱俩要是什么事都不让她们干，她们会跟咱俩急，你信不信？” …… 小两口你侬我侬地小声嘀咕着，乍一看，还以为他俩在悄悄说情话呢！殊不知他俩讨论的全是这些生活上的琐事。 …… 连续两三天，孙全都有点忙碌。 他们这等于是搬新家，虽说别墅里的电器、家具都齐全了，但需要置备的生活用品还是不少。 吃的、穿的、用的……很多想不到的小东西，只有在需要用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家里没有，得买。 还有，袁水清既然怀上了，就需要给她添置一些宽松的衣服、一些孕妇专用的洗漱用品，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仅袁水清，老太太和孙全老妈既然来了，她们即便带了行李，也仍然有些东西需要添置。 好在蔡亚男上岗了，有人给他打下手。 饶是如此，两三天忙下来，孙全还是有点精疲力尽的感觉。 主要是太费神了。 白天他要东跑西跑，添置各种东西，晚上还得坐在电脑前面码字，不时老妈或者老太太，或者袁水清喊他一声的话，他还得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他发现这次回到M市，自己的生活全变了。 再也不能像去年那样做一个纯粹的、脱离生活琐事的写手。 重生前，他在作者论坛上混迹的时候，偶尔会看见有写手在论坛上吐槽，说女朋友和老婆，绝对是写手写作上的天敌。 想要证道成神，就得分手、离婚！ 因为有女朋友和老婆之后，就再也没办法专心码字了。 当初孙全看见这些言论的时候，还觉得这些贱人太矫情，有十足的炫耀嫌疑。 炫耀他们有女朋友或者媳妇。 因为众所周知——作者论坛上，多数都是单身狗。 可如今，就这短短两三天，他有点同感了。 这还没有办婚礼，彻底结婚呢，就忙成这样，分散自己那么多精力，要是真的办了婚礼，真的进入丈夫和爸爸的角色，那还有时间码字吗？ 他有点理解结婚成家后的大神们为什么产量越来越低了。 钱赚够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应该就是结婚后的琐事太多了。 再也不能像单身的时候那样，每天躲进书房成一统，不管外界冬夏与春秋了。 当然，烦恼是有的，幸福也是有的。 每天码字到深夜，孙全洗漱过后，回到主卧室，看着床上已经睡熟的袁水清，想象着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在睡熟着，他就不自觉地露出爸爸式的微笑。 上床的时候，他会悄悄亲一下她的脸。 有时候还傻笑着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去听她肚子里的动静，他心里明明清楚现在孩子还小，不可能有什么动静，他还是乐此不彼。 有时候他的动静，会使还未睡熟的袁水清睁开眼睛。 袁水清就会无奈失笑。 又一天晚上，孙全上床时，席梦思里面的弹簧发出轻响，惊醒还没完全睡熟的袁水清。 “你洗过了？”她睁开眼睛轻声问。 孙全钻进被窝，钻进媳妇的怀抱，闭上眼睛抱着她，嗯了声，“香喷喷的。” 也不知他说的是他自己洗得香喷喷，还是媳妇香喷喷。 袁水清笑摸他的狗头，轻轻嗅了嗅他那短短的寸发，“嗯，是挺香的。”她说。 孙全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忽然说：“哎，你说，咱们宝宝以后叫什么名字啊？咱俩现在讨论一下？” 袁水清：“嗯，你先说！” 孙全：“好，那……如果是男孩，叫孙什么呢？唔，叫孙谨言怎么样？第二个孩子不是要跟你们家姓吗？到时候第二个就叫袁慎行，谨言慎行连在一起，那样就算他俩不是一个姓，听上去也能让人猜到他们是兄弟俩，而且谨言慎行这个寓意也好，嘿嘿，你说呢？” 袁水清沉吟片刻，微微摇头，“你这太理想化了，万一咱们生的是一男一女怎么办？女孩叫孙谨言倒是没什么，万一后面那个是女孩呢，你让她叫袁慎行吗？像女孩名字嘛？” 孙全叹了口气，“那你说叫什么？你说两个听听！” 第317章 白金约（2000月票的加更） 袁水清：“我说两个？” 孙全：“嗯，你说两个看看！” 袁水清：“唔……我暂时只想到两个方案，我说出来你听听看？” “嗯！你说！” 袁水清：“嗯，一个是咱们等孩子出生后，先给ta起小名，等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再帮他们一起取大名，这样的话，也许你刚才说的孙谨言和袁慎行还真能用得上，如果是一儿一女的话，就是不知道迟两三年给大宝上户口行不行……” 孙全想了想说：“应该可以，这年头孩子好几岁了，还没上户口的现象应该还有吧？第二个方案呢？” 袁水清：“第二个……你刚才不是说谨言慎行连在一起，能让人猜到他们是兄弟俩，或者姐弟俩、兄妹俩什么的？” “嗯，对！怎么了？” 袁水清：“没怎么，我就是想到另一个办法，估计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 孙全：“什么办法？” 袁水清：“你姓孙，我姓袁，咱们可以把咱俩的姓氏结合起来呀，比如第一个孩子叫孙袁什么，第二个孩子叫袁孙什么……这么特别的名字，应该也能让人猜到他们的关系吧？” 孙全：“……” 默然好一会儿，孙全无声地从她怀里仰起脸，幽幽地说：“媳妇，孙和袁本来就容易让人联想到猿猴，咱俩要是真把孩子名字这么起，以后他们会不会被人叫猿猴啊？” 袁水清：“……” 好一会儿，袁水清将他从怀里推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别碰我！” 孙全这个死不要脸的，马上就恬着脸贴上去搂着她，贱兮兮地说：“媳妇媳妇，我错了！我错了！真的，你别生气啊……” 袁水清不理他。 …… 次日，下楼前，袁水清还是不理孙某人，眼睛都不带瞥他一眼的。 但下楼后，当着奶奶和徐梅的面，她和孙全又有说有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炉火纯青的演技，看得孙全心下直竖大拇指，自愧不如。 吃早餐的时候，老太太问：“清清啊，我听说现在结婚都流行找婚庆公司，我和你婆婆昨儿晚上商量了一下，我们想啊，小孙挺忙的，你现在怀着孩子，出门也不方便，要不我们也找一个婚庆公司，把婚礼的事都交给他们去办，你看行不行呀？小孙你觉得呢？” 袁水清瞥了眼孙全，嗯了声，“我觉得行。” “阿全你觉得呢？”这是徐梅问的。 孙全连忙点头，“行啊！没问题，挺好的。” 然后，老太太和徐梅就笑了。 老太太说：“那赶晚不如赶早，等会儿我们吃好了，就一起出去找找？” 徐梅附和：“对！正好今天天气也挺好，等下阿全来开车，小蔡就别去了，一辆车坐着太挤了。” 小蔡，指的自然是蔡亚男。 蔡亚男看了看袁水清，没意见。 袁水清却摇头说：“奶奶、阿姨，今天恐怕不行，我和孙全回来也有几天了，公司那边我俩都还没去过，我们昨晚商量好了，今天上午让小蔡陪我去一趟公司，孙全在家里写稿子，明天或者后天吧！反正五一还早，迟两天找婚庆公司，来得及。” 孙全讶然看向她，心说：咱俩商量过这个问题吗？ 老太太和徐梅都皱起眉头。 徐梅瞪向孙全，“阿全！你怎么搞的？小袁现在怀孕了你还让她去公司？你自己就不能抽时间去一趟吗？不行！咱们今天还是去找婚期公司，回头让阿全去公司一趟！” 老太太附和：“就是呀！清清，不是奶奶吓你，我跟你说女人怀孕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你要静养！找婚庆公司出去一下也就算了，公司你就别去了！” 孙全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小委屈。 袁水清却笑着看着他说：“奶奶、阿姨，你们就别劝了！我这才怀孕，肚子都还没大起来，你们现在就让我在家里歇着，我真歇不住的！再说了，有小蔡给我开车，陪我一起去，我路都不用走几步，没事的！而且，我也想帮孙全分担一点，他最近已经很忙了。” …… 好说歹说，一餐早饭快吃完的时候，袁水清才勉强说服奶奶和徐梅。 而这期间，孙全被老太太和老妈指责好几次，即便他后来帮着劝袁水清别去公司也没用，她们想指责他还是随口就来。 至于辩解自己昨晚没和袁水清商量这个问题？ 他不敢。 他怕本来就还没消气的袁水清，因此更加生气。 他心里挺纳闷的，没怀孕之前的袁水清挺温柔挺大度的，怎么怀孕后就变得这么容易生气了？ 关键是还不容易哄好。 他不禁怀疑难道女人怀孕后，真的会性情大变？有没有科学依据啊？ …… 等袁水清和蔡亚男出了门，孙全回到楼上书房。 是的，他现在终于有专门的书房了，装修档次还不低。 有一整面墙的大书架，还有一张长两米，宽八十厘米的大书桌，当然，真皮的老板椅也是有的。 不仅如此，书房里还有一套专门的茶具和一台空气净化器，空调也有。 茶具是给他喝茶的，空气净化器是考虑到他码字的时候习惯抽几支烟，空调自然是为了冬暖夏凉。 条件可以说升了一大截。 就连电脑也换了，换了一台华硕的台式电脑，他以前码字用的那台便宜笔记本，现在作为他的备用电脑，暂时闲置在一旁。 除此之外，他书房里还有一大盆龙须草和富贵竹，看着就赏心悦目。 最近几天，在这样的书房里码字，孙全感觉自己堕落了，已经堕落成他当年羡慕嫉妒恨的那种人。 他觉得自己继背叛扑街阵营之后，又背叛了一个阵营——穷鬼阵营。 想想还真的有点惭愧。 为了排遣这种惭愧的情绪，他今天进书房后，又用那套紫砂茶具，给自己煮了一壶不知真假的大红袍。 之所以不知真假，是因为他以前没喝过正宗的大红袍，但他书房里这一罐大红袍却买得挺贵。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反正他觉得这大红袍喝起来确实比以前喝的那种百八十块钱一斤的茶叶好多了。 就是味道有点淡，深夜喝它提神的效果差了些。 华硕的台式机开机速度很快，他一壶茶刚开始煮，电脑就开机完毕了。 这个月，他没兴趣争月票榜，所以没急着登录起点，在大红袍煮好之前，他也没心思码字，所以，他也没急着打开自己的文档。 他笑眯眯登上自己的QQ，奋斗的咸鱼那个QQ，打算看看QQ新闻，顺便也瞅一眼几个作者群和书迷群里的聊天记录，打发打发时间。 结果，QQ刚登上，嘀嘀的提示音就响了。 目光一凝，孙全注意到正在闪动的QQ头像好像是他的责编——带鱼的。 “咸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早会的时候，讨论了几个新的白金人选，咱们主编提了你的名，会议上通过了，估计回头就有签约组的编辑联系你，呵呵，怎么样？开不开心呀？” 点开带鱼的聊天框，孙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条私信。 “白金人选……” 孙全眼睛眯了眯，轻声自语。 脸上绽放笑容。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起点诞生至今，签过白金合约的大神，应该还不超过二十个，而这已经签过白金合约的大神当中……像红血、天空云等人，早就被数字站挖走了。 也就是说，现在起点仅剩的白金作者，可能还不足十个。 这时候让他签白金约的话，别的不说，只说这个资历，后来者可就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了。 以后的作者就算能签起点的白金约，同是白金作者，他孙全这个白金的资历，就永远比后来者更老。 签白金约有什么好处？ 孙全没签过，但听说过，据说白金作者和起点的稿酬分成要多一点，每本书的推荐位也会多一些。 比如像起点推荐效果最好的大封推，一般作者连写几本书，都未必能登一次那个推荐位。 但对白金作者来说，一本书登上大封推三次五次，都不奇怪，如果一本书写的时间够长，登个十次八次都有可能。 而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 上一次，就能多挣一笔钱。 所以…… 孙全没有犹豫，笑眯眯地畅想片刻，就打字回复带鱼，“感谢告知这个喜讯，非常感谢！真的。” 几分钟后，带鱼回复一个笑脸。 紧跟着又恢复：“你爱不爱我？” 孙全微微一呆，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他正准备回复说我已经结婚的时候，带鱼下一句话发过来了。 “如果爱我的话，这次你签白金约的时候，就用咸鱼这个笔名签好不好？好不好呀？” 孙全松了口气，失笑着收回准备打字的手，刚才真吓他一跳。 被自己的责编表白这种事，他以前想都没敢想，而刚才他差点都想去作者论坛发帖求助了，标题他都想好了——被自己的责编表白怎么破？在线等！很急的！ 松了口气之余，他眉间仍有疑惑，想了想，回复问：“这个还用说吗？怎么？难道签白金约还能换笔名？” 带鱼：“别人不能，但你可以！因为你两个笔名都很有名呀！早上早会的时候，大家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将你这两个笔名合并的。” 第318章 白金约签订 两个笔名合并？ 和责编带鱼聊完之后，孙全摸着下巴，就在琢磨这个问题，笔名合并这种事，他印象中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他记得重生前那几年，起点的一些老作者就很喜欢用新马甲发新书，新书人气起不来也就算了，如果人气足够高，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跟编辑说，把两个笔名合并，最常见的做法就是把马甲名注销，把新书移回老笔名下面。 就连白金作者改笔名的事，他都见过。 他记得一位老牌白金作者，原来用的一个笔名是一串字母，大概是因为很不方便读者搜他的笔名吧！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白金作者就把笔名改了，改成六个字的笔名。 所以，当带鱼刚才说他两个笔名可以合并的时候，孙全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但，如果要合并的话，我新笔名叫什么呢？ 俺老孙是奋斗的咸鱼斯基？ 奋斗的俺老孙成了咸鱼？ 咸鱼俺老孙在奋斗？ …… 想着想着，他就嘿嘿直笑。 他当然不会用上面那几个乱七八糟的名字，也许可以叫孙咸鱼？咸鱼俺老孙？ 他还在琢磨这个问题呢，QQ又响了。 而这次给他发私信的却是他之前的责编——大壮。 大壮：“恭喜啊老孙！你听说了吧？网站要跟你签白金约了。” 孙全眨了眨眼，隐隐猜到大壮的言外之意。 刚才带鱼问他爱不爱她，然后延伸出让他用现在的笔名跟网站签白金约，大壮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看这意思，如果我用俺老孙这个笔名签白金约，我又要回到大壮手下？ 对于大壮，孙全倒是没有什么恶感，他开《不死龙戒》的时候，换新马甲，并不像外界某些人猜测的那样，是对原来的责编有意见。 事实上，他一直觉得大壮对他不错，在《我十项全能》连载期间，大壮给他安排的推荐位并不少，虽然他和大壮私聊的时候并不多，但他每次给大壮发的私信，大壮都回复了。 而对孙全来说，这样的责编就很称职了，该给的推荐位都给，有事找上去的时候，都能在当天回复，这样的责编，孙全没什么不满意的。 但…… 新责编带鱼对他也很好啊！ 我总得选择一个，不可能一女嫁两家，把这两个责编都选了吧？ “谢谢！刚刚带鱼已经跟我说了，感谢您以前对我的照顾，真心感谢！” 孙全心中念头百转，拿定主意后，如此回复大壮。 他相信大壮应该能从他这句话里读出他的潜台词。 果然，大壮稍后回复的内容是：“不客气，总之，恭喜你！” 就这么几个字，没有说别的。 孙全发过去一个握手的表情，大壮回复一个笑脸，两人的这次交流便结束了。 至于为什么选带鱼？而没选大壮？ 因为从大壮这个名字来看，他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否则怎么能吃得壮呢？而带鱼就不同了，一个女孩子能瘦成带鱼的形状，可以想象她从小应该过得很苦…… 呃，孙全当时脑中真的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却是他职业习惯瞬间产生的联想，真实的原因当然不是这样。 怎么说呢？ 他觉得没必要再换责编了，现在换回去的话，带鱼那里就得罪了，而大壮这里，谁知道他以前用马甲发《不死龙戒》一事，有没有在大壮心里留下芥蒂？ 万一最后弄了个两头不讨好，就没意思了。 何况，带鱼对他真的挺好，又是个女编辑，平时说话交流都比较容易，偶尔她还给他卖个萌呢！试问这样的责编，还能去哪里找？ 当天下午。 孙全的作者后台收到一条站短，大意是询问他有没有意向签订白金合约，如果有意向的话，请添加签约编辑的QQ，洽谈合约事宜。 签约编辑的QQ号，也写在这条站短里了。 孙全当然愿意签订白金约。 傻子才不签呢，既能收获荣誉，又能收获实惠、多赚钱，干嘛不签？ 加上签约编辑的QQ，一说自己白金约的事，对方就回复了。 并且，她果真询问孙全要不要合并他已有的两个笔名？ 孙全说：“嗯，合并吧！我可以合并成一个新笔名吗？” “嗯，可以的！你想好新的笔名了吗？想好的话，把新笔名告诉我就好！” 孙全有点犹豫。 理智告诉他，签白金约了，应该算是大神了，该取一个正经一点的笔名了，“孙咸鱼”挺好。 简单易记，看上去像个正经人。 但他脑中却不断有一个声音在重复：“咸鱼俺老孙！咸鱼俺老孙！” 他很清楚“咸鱼俺老孙”没“孙咸鱼”正经，但他却偏偏想用这个不正经的名字，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个不正经的人？ 纠结片刻，他一咬牙，把“咸鱼俺老孙”打出来发给签约编辑。 对方倒是没笑话他这个笔名，或许笑了，但至少没在QQ信息上表现出来。 “ok！那你稍等，我把合约填好，然后发给你！” 孙全：“好的，麻烦你了。” …… 签约事宜不复杂，具体的合约条款也没什么好谈的，对方说三少等人签的都是这样的合约，孙全还有理由要求修改合约条款？ 难道他还敢说自己比三少等人更牛比？ 再说了，这年头的起点对作者的合约还是挺宽松的，给大神们的福利也确实挺好，不像N年后那么霸道。 收到签约编辑弄好的白金约，孙全简单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就用U盘把合约拷贝出来，开车出去将电子合约打印出来，签上自己的新笔名和真名，再按对方提供的地址寄出去。 剩下的就是等了。 等对方收到合约，就会帮他合并目前的两个笔名，以及给他标记白金作者的头衔。 他没有着急，更没有把这件事到处炫耀，没在作品单章里说，也没在作者群或者书迷群里宣布。 理智他还是有的，他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该低调。 做事高调就行了，做人低调一点最好。 他都能想象如果自己这时候到处宣传，要不了多久，业内就会传出他“小人得志”的评价。 也许同行们这么评价他无所谓，但如果多数读者都这么看他的话，他网文这碗饭就不好吃了。 因为说到底，再牛比的大神，也需要成千上万的书迷支持，如果多数书迷对反感你这个作者了，他们还会心甘情愿的付费订阅你的作品？心甘情愿地给你投月票？甚至主动把你的作品推荐给他的朋友？推荐给其他读者？ 做大神，孙全没经验，但他扑街的经验丰富。 以前老是扑街的时候，他就喜欢琢磨书迷们的心理，也喜欢站在一个读者的立场上，去审视那些功成名就的大神们。 那些年，他见过很多大神神格崩碎，接连发表的新书，都扑到姥姥家，当时孙全就琢磨过那些大神为什么会崩碎神格？ 是他们的作品不行了吗？ 他看过那些人的新书，感觉有些人确实是跟不上时代了，行文风格，以及剧情走向和人物塑造，都还是几年前的老一套，那样的大神，神格不再，孙全觉得是正常的。 但也有大神的新书质量其实还可以的，但整本书的数据就是很惨淡，惨到连他这个扑街都不如。 那又是为什么呢？ 他最后琢磨出来的原因——多数都是这些大神飘了。 有的是发表过不恰当的言论，被多数书迷所厌恶。 有的是功成名就之后，就不把书迷当回事了，在书迷面前以大神的姿态自居，甚至在作品行文中，就倚老卖老，一副自己很牛比的样子。 …… 等等。 在孙全看来，这样的大神神格之所以丢失，与作品无关，与人品有关。 或者说人设崩了！没有经营好自身的形象。 …… 所以说，扑街扑久了，除了会变成一个老扑街、死扑街之外，多少还是有点好处的，就像孙全，他重生前扑得久了，就见过不少起起落落的大神。 见过他们的高光时刻、一时风头无两的样子，也见过他们神格破碎，重归扑街大军的狼狈。 如今，他自己有幸签起点的白金约，就能吸取一些以前看见过的那些经验教训。 至少在做人这方面，他有正面的榜样可以学习，也有反面的例子时刻提醒着他。 他提醒着自己——以后偶尔浪一下可以，但不能像以前那么浪了，而且偶尔浪一下的时候，也要注意分寸，不能让人觉得他飘了。 …… 可是签了白金约，一点都不炫耀的话，又确实不符合他的本性。 于是他忍不住对自己人下手——自己媳妇袁水清。 就在签约的当天晚上，他10点来钟就一反常态地早早上床，当时袁水清正坐在床头，翻看着一本育儿书，看得很投入，孙全上床的时候，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孙全贱兮兮地笑着凑过去，脸靠在她肩膀上，贱兮兮地问：“袁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很荣幸，你知不知道现在和你钻一个被窝的男人是一个什么身份？嗯？” 第319章 怕梦醒了 袁水清瞥他一眼，又看向她手里的育儿书，似乎没兴趣接某人的话。 孙全不依，用脑袋拱了拱她，追问：“嗨！袁小姐，你知道你男人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袁水清这次干脆瞥都不瞥他一眼，随手翻过一页育儿书，淡淡地反问：“什么身份？少先队员？” 孙全嘿嘿一笑，又拱了拱脑袋，“不对！再猜！” 袁水清依然没看他，语气依然淡淡：“社会主义接班人？” 孙全还是笑，“不对！再猜！” 袁水清又翻过一页，语气依然平淡，“你爸的儿子？” 孙全抿着嘴，斜她一眼，“白金大神！怎么样？厉不厉害？” 袁水清终于转过脸来蹙眉看着他，“真的？” 孙全强忍着笑意，点头，他怕自己笑得太得意。 袁水清随手推开他的脑袋，又转过脸去，继续看她的育儿书，“那我是不是配不上你了？那你别靠在我身上了。” 孙全：“……” 表情错愕，孙全傻傻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妞不可爱了，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啊！ 他忽然躺到她腿上，脸朝上，看着她的脸，不满地问：“亲爱的，你不打算恭喜我一下吗？” 袁水清眼睑都未抬一下，淡淡说：“你都这么厉害了，我还有资格恭喜你吗？” 孙全皱眉，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被她随手打开。 孙全：“你还在生昨晚的气呢？” 袁水清表情平静，一边继续看书一边说：“别躺在我腿上！” 孙全躺着不动，只动嘴，“你腿不让我躺，那你长腿干什么的？” 袁水清：“……” 过了片刻，她忽然扔开育儿书，双手往他脖子上一掐，“怒道”：“你要点脸行不行？行不行？” 孙全被她掐得咳嗽连连，瞬间怂了，不迭地说：“行行行……” 好一会儿，袁水清才放开他脖子，瞪他一眼，重新拿回育儿书继续看着，孙全恬着脸又往她肩膀上凑，“媳妇，我真签白金约了，真的！” 袁水清哦了声，就在孙全以为她没别的话的时候，她又淡淡说了句：“别骄傲！你现在的样子太得意了，你这心态要是不调整的话，会栽跟头的。” “我知道，媳妇！我也就在你面前高兴一下，今天下午签的约，我都没跟任何人说一个字！我这还算太得意吗？” 孙全下意识反驳。 袁水清放下手上的书，转脸看着他。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她微微摇头，轻声说：“骄没骄傲，不是说你跟没跟别人说，而是你自己的心态！我看你现在的样子，虽然没跟别人说，但你忍得很辛苦吧？” 孙全被说的哑口无言。 袁水清抬手摸了摸他脸，淡淡笑了下，继续说：“荣誉属于过去，未来在当下，如果你心态不尽快调整，你就算不跌跟头，你在这一行的成就估计也就这样了，我认为白金约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个新的起点，而不是终点，你说呢？” 孙全：“……” 他发现自己被媳妇上课了。 他想反驳，却找不到话，因为他心里清楚她说的是对的。 自己今天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飘、要低调、要低调，结果却像她刚才说的，他只是强行忍住了没跟别人说，实际上他的心态已经飘了。 “袁老师，谢谢你！” 他叹了口气，说完，向他的袁老师献上一个尊敬的吻。 袁老师抬手挡在他嘴上，低头继续看她的书，淡淡说：“宝宝在呢，别把宝宝教坏了。” 孙全：“……” …… 次日上午，孙全再坐到电脑前的时候，心态和昨天已经大不一样，被袁水清提醒后，他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心态出了问题，对他来说，调节心态就比较容易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登录QQ，也没有去作者论坛，有时间的时候，就在书房写写稿子，其它时间，或是看看最近需要用到的大纲和细纲，或是听听比较舒缓的钢琴曲。 他在尽量保持自己平稳的心态和大脑的冷静。 不上QQ和作者论坛，就是不想看见如果他签白金约的消息走漏，有人议论什么。 如此，数天时间过去，他自问心态应该没问题了，才在登录起点的时候，打开《不死龙戒》的页面。 他的笔名已经变成“咸鱼俺老孙”。 在作家介绍一栏，他的头像下方，多了一个白金的标志。 不仅如此，下面还多几句对他的介绍： “起点白金作家，擅长都市与玄幻两种题材，作品风格成熟老练，亦正亦谐，更新速度极快，经常爆更。” 不知道为啥，孙全看到这段介绍的时候，脑中竟然闪过“墓志铭”三个字，脑中刚闪过这三个字，他就赶紧摇摇头，把这个不吉利的念头甩出去。 随手点开自己的新笔名，他看见这个笔名下，果然不仅有《不死龙戒》，还有他之前写的那本《我十项全能》。 他相信这两本书的书评区，这两天应该是很热闹的，但他此时看着新笔名下的这两本书，却没有急着去看书评区的帖子，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两本书的封面。 重生后，他现在这双眼睛是很年轻很亮的，但此时他眼睛里却多了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和感慨。 重生前，他当然也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签起点的白金约，那是他的梦想。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人一生追求当官，有人一生追求做生意发大财，也有人即便啥也不追求，却总是羡慕别人做的官大、挣的钱多。 但他孙全却从不羡慕别人在其它行业的成就。 因为当官、经商，或者别的什么，他都不敢兴趣，钻营官场的人，他不屑一顾，整日琢磨着怎么挣钱、挣更多钱的生意人，他也懒得打交道。 他就是个宅男，就是个喜欢看小说、喜欢写小说的宅男。 他只羡慕别人的书写的比他好，别的稿费比他多，也羡慕别人有大神的头衔，而他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老扑街，写再多文字，也没几个读者会记住他的死扑街。 后来，随着年龄渐长，他开始慢慢意识到自己没自己以为的那样有才华，慢慢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成不了一个大神。 然后，他的大神梦才渐渐醒了。 他不再头铁地总是去尝试自己没写过的题材，不再有意去挑战自己写作上的弱点，也不再固执地写自己想写的故事，而是开始想着、琢磨着怎么去迎合读者的口味，自己喜不喜欢无所谓了，他开始学着去写读者喜欢看的。 可惜啊！ 也许再多给他几年，他真能把自己的生活改善，也能攒点钱，付个房子的首付，然后娶个不那么难看的媳妇，生一个不那么丑的娃，甚至还能有点余钱，去孝顺父母，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但世事无常在他身上体现的特别深刻，他竟然在生活刚刚有所起色的时候，在自己好像已经没那么扑街的时候，回到了2006年。 而回到十几年前的他，骨子里却依然是固执的。 他固执地又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扑街十几年，锻炼出来的笔力和领悟到市场化写作理念，已经没那么low，所以重生后，他没有抄别人的书，他先是照搬自己重生前写的那本《我十项全能》，跟着又魔改自己曾经写的那本毁誉参半的《不死龙戒》。 唯一没有固执的，大概就是他没有再固执地做一个手残党，他竭力克服了自己心理上的惰性，硬生生把自己的手速逼得能和一些触手怪一较高下。 每次觉得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都去回忆上辈子扑街的生涯，回忆曾经受过的那些白眼和讥笑；去回忆那一段段因为看不到他的前途，而以分手收场的感情；去回忆穷困潦倒时，一整个月都吃水煮挂面的日子…… 重生后的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累的时候，想休息的时候，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努力到感动自己，才有资格感动命运。 而今，从06年到08年，已经快两年了，他的努力似乎真的改变了什么…… 一本已经完结的《我十项全能》，一本还没完结的《不死龙戒》，换来了起点的白金约。 甭管起点给他这份白金约，是否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红血、天空云等白金大神的出走，导致的神位空缺，反正他已经签下白金合约，在数以万计的起点作者中，拿到了仅有的几个名额的之一。 是的，他知道起点这次签下的白金作者，不止他一个。 但这重要吗？ 成功的路上，需要实力，也需要运气，这一点他早就明白，以前的他，实力不济，运气也不青睐他，现在实力比以前强了，顺便沾了点运气的光，过份吗？不行吗？ “咚咚” 书房门忽然被敲了两下，跟着门被推开，孙全抬头望去，看见袁水清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四目相接时，她脚步微顿，轻声问：“你怎么了？情绪好像有点低落呀？” 孙全微微笑了笑，微微摇头，“没有，老婆，我就是有点怕有一天梦醒了，我又变成一条咸鱼。” 第320章 一个无耻的赌注（16万推荐票的加更） “什么梦？” 袁水清有点疑惑，一边问一边走过来，将切好的果盘放在孙全面前，里面有切好的苹果、香蕉、橙子、西瓜，还有猕猴桃和火龙果，品种可谓相当丰富。 孙全拈了块西瓜，笑呵呵地信口胡扯：“能和你结婚，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啊！我现在可怕这梦什么时候醒了，嘿嘿。” 袁水清白他一眼，懒得理他，眼睛看向他的电脑屏幕，当她看见他的新笔名，以及新笔名下的那两本书的时候，她有点感慨，“你这是跟咸鱼杠上了？” 孙全咧嘴笑。 美滋滋地吃着西瓜，他忽然想起来问：“哎，对了，媳妇，这果盘是妈切给你吃的吧？是不是？” 袁水清用牙签戳了块猕猴桃放进自己嘴里，随口道：“我奶奶切的，这么多我又吃不完，你老是熬夜，多吃点水果有好处。” “这……” 真被自己猜中了，孙全迟疑着，不往果盘里伸手了。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一边吃着一边说：“吃呀！家里水果还多呢！你前两天买了一大堆，你忘了？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反正也吃不完。” 孙全想了想，还真是。 又伸手拿了块苹果，但同时他也赶紧起身，把宽大舒服的老板椅让给袁水清，“来！媳妇，你坐！现在我可不敢让你站着，快坐快坐！” 袁水清也不跟他客气，笑了笑，坐下来。 然后她就鸠占鹊巢似的握上孙全的鼠标，开始点击电脑上的网页，孙全站在一旁也不在意，笑吟吟地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着。 袁水清关了作家页面，将《不死龙戒》的页面拉到书评区，略带几分好奇地看书评区的书评。 “咸鱼俺老孙？笔名竟然都变了，少了奋斗两个字，你这条咸鱼不会不奋斗了吧？你敢真的变成咸鱼，兄弟们肯定喷死你！——叼着奶瓶逛青楼328” “哟，升白金了啊？这也太快了吧？两本书都没写完就成白金大神了？恭喜恭喜——看星星的流浪猫” “俺老孙的账号竟然和这个咸鱼合并了？这就不好玩了呀！还是以前分开的时候好玩！——曾经的铁板鱿鱼” “这个时候签白金约，呵呵，看来老孙你今年铁定能参加起点的作家峰会了，牛比了我的孙！——好俊的文昊” “又是和美女结婚，又是拿下上个月的月票榜总冠军，这里又升级成白金大神，天底下好事都被你占了啊！身为你的书迷，麻蛋！我都嫉妒了！人生赢家啊你这是！——志在江湖” “臭咸鱼！升白金这样的大喜事，你不打算加更个十章八章的庆祝一下吗？你别忘了你以前可是奋斗的咸鱼啊，成了白金，就更该奋斗了！所以，爆更吧咸鱼！——那一刻彷徨” …… 孙全一边看书评区这些帖子，一边不时瞥一眼袁水清的表情。 他注意到她始终笑吟吟，直到她点开一个新的帖子。 “恭喜恭喜！咸鱼你太厉害了！恭喜成为白金大神，要继续加油哟！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咸鱼刺身” 看了看这个帖子，她转脸对孙全笑道：“怎么样？这个书迷好像是真心恭喜你呢，这样的帖子，你看了开心吗？” 孙全失笑，点头，“嗯，当然啦！前两天让你恭喜我，你一个恭喜的字都不说，还没我这个书迷贴心呢！” 说着，他还故意给她一个不满的眼神。 袁水清眼里闪过笑意，收回目光，放开鼠标，一边起身一边说：“是呀！那你跟你这个书迷结婚去呗！我走了。” “别啊！再坐一会儿呗！不娶不娶！除了你我谁都不娶！绝对的！” 某人赶紧表忠心。 换来袁水清的一声冷笑，“我又没人家贴心……” 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在孙全看不到的角度，她嘴角和眼里的笑意已经很浓。 “那水果你带走啊！奶奶切给你吃的。” 孙全赶紧端着水果追上去，袁水清摆摆手，“你留着吃吧！我一会儿再去切一点。” …… 送走袁水清，孙全回到电脑前，想了想，登上QQ，两个QQ号都登上了，他知道这两天应该有很多人给他发私信了。 之前他为了调整心态，一直没上线，现在心态差不多调节好了，也该集中回复一下了。 免得给他发私信的同行和书迷觉得他签了白金了，跩了，不搭理人了。 第一个QQ登上的时候，嘀嘀的新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 他暂时没理，又登上第二个QQ，发现第二个QQ的头像也闪个不停。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一一点开两个QQ收到的所有私信，全部点开之后，才一条条去看，一条一条去回复。 浦东涛涛：“你签白金约了？牛比啊！有没有加更？” 孙全：“呵呵，有！但最近有点忙，加更不多，今晚看我的状态吧！” heureuxys：“在不在？群里好多人艾特你，你人呢？快出来提供陪聊服务！你这个白金是怎么当的？有没有出来卖的服务意识？快点滚出来！” 孙全：“……” 举膏膏：“当白金的感觉怎么样？跟我说说呗！嘿嘿。” 孙全：“一个字：很爽！” 他正准备回复下一条私信的时候，没想到这个举膏膏给他秒回了。 “你确定很爽是一个字？” 孙全失笑，随手回复：“那么问题来了，很爽在什么情况是一个字呢？请这位同学回答一下！” 举膏膏：“……” 举膏膏：“你这么牛比，你自己说说很爽在什么情况下，是一个字？你自己说！” 孙全：“答案A：在数错的情况下，B：在眼花的情况下，C：在不识数的情况下！你自己选一个你喜欢的吧！” 举膏膏沉默好一会儿，在孙全已经回复完另外三条私信的时候，才又发来一条回复，而这条回复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根竖起的大拇指。 …… 两个QQ，孙全收到近百条私信，多数都是他的书迷发来的，他记得其中一些书迷，好像是他上本书的书迷。 一小部分，是同行发来的。 有些同行的名字，他甚至没印象。 比如： 暴烈：“大佬！恭喜晋升白金，恭喜恭喜，我也是一个写手，当然成绩不能跟你比，我们有一个作者群，大佬您愿意进来吗？” 比如： 奋斗的咸鱼：“嘿嘿，咸鱼，我这个网名你眼熟不？既然这个笔名你现在不用了，那我不客气了啊！嘿嘿，我已经抢注成功了，希望能蹭蹭大神的人气，您应该不介意吧？” 孙全：“……” 这个笔名这么快就被人抢注了，真的在他意料之外，就连他这么骚的人，都深感佩服。 但他心里却判断这个抢注他原来笔名的家伙，大概率会扑街，不管这人之前扑不扑，反正在抢注这个笔名之后，大概率会扑。 孙全心下判断，这个大概率应该能大到9成左右。 他没什么太多的依据佐证，只是凭借以往所见所闻的经验，蹭人气的作者，他见过不少，比如辰机唐……那个笔名，比如番茄，比如道门几当家与盗门几当家…… 但像这样抢注别人原先笔名的作者，他还真没见过蹭人气成功的。 就连天蚕士豆这样的李鬼式蹭法，都没溅起什么水花。 孙全也不跟这人说自己的判断，他只回复一句：“你开心就好，我无所谓的。” 除了一些不知名作者给他发的私信，孙全还看见几个大神给他发的私信。 比如大禹：“你上个月刚拿第一，这个月就签白金了？这……我后悔了怎么办？你说我上个月要是一直跟你争到底，如果拿第一的是我，你说这次签白金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是的，这个时期的大禹还没有签白金约。 看见他这条私信，孙全呵呵笑了声，回复：“没事！最多等你这本书写完，起点肯定也会给你白金约的！不信的话，咱俩打个赌？” 没想到大禹这个时候还真在线，他很快回复：“真的？行！赌就赌！反正就算我赌输了，真能签白金约，我也不亏，说吧！赌什么？” 孙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赌一个黄金盟。 但他的节操还是阻止了他这么干，也许他说赌黄金盟，大禹真的会答应，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么干就太无耻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家丁传说》就是大禹的封神之作，他记不清原时空大禹到底是什么时候签的白金约，但他估计最迟也就是《家丁传说》写完的不久。 《家丁传说》人气那么高，口碑那么炸裂，起点除非想坐等别的网站来挖走大禹，否则不可能吝啬于一个白金约。 而更大的可能是《家丁传说》没写完，起点就会甩一份白金约给大禹。 “赌一个月的月票吧！如果我输了，到时候我给你求一个月的月票，如果你输了，到时候你就给我求一个月的月票，怎么样？敢赌吗？” 做人不能太无耻，但一点都不无耻的话，又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孙全发了这么个赌注给大禹。 而大禹却没怎么犹豫，就回复：“行！赌了！” 第321章 孙某人的“悲惨生活” 翌日上午。 市区，贵妇人婚纱摄影。 孙全、袁水清、徐梅、老太太，以及一名影楼的接待人员，坐在待客区的沙发处，正在讨论婚纱照的方案。 本来他们是打算先找婚庆公司的，但路上经过这家影楼的时候，徐梅忽然提议说婚纱照应该先拍了，趁小袁肚子还没大起来。 这一提议，得到老太太的赞同。 孙全和袁水清没意见，于是就临时进了这家影楼，也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孙全坐在袁水清旁边，看着她们和影楼的接待小姐讨论来讨论去，他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因为他插不上话。 四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他插话的余地。 他想起身随便逛逛，看看影楼的照片墙，结果，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袁水清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尝试着抽了抽，她眼睛没往他这边看，却微微用力抓紧了他的手。 他又抽了抽，她又微微用力，并在百忙之中，抽空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于是孙某人从心了，回给她一个令人民放心的笑容，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动了。 耳中听见的是什么呢？ 影楼小姐：“袁小姐，我个人还是推荐您选我们的A套餐，您看呀，这个套餐包括一本18寸的相册，还有……” 老太太打断她，“那你这个套餐便宜一点嘛！你便宜一千块钱，比你给我们介绍这么多，效果好得多！” 徐梅附和：“就是嘛！咱们跟你谈价格，你老是转移话题干什么？” 袁水清：“A套餐能选几套服装？还有，你们赠送那对钻戒能换成别的吗？我们自己有钻戒，不要你们送的。” 影楼小姐几次开口，都分别被老太太、徐梅和袁水清打断，孙全在一旁看着，都有点同情这妹子了，看着也挺漂亮的，怎么就想不开做这种工作呢？无奈不？ 其实她们讨论的价格问题，在他看来是挺无聊的。 他以前穷的时候，也是扣扣索索，但现在还穷吗？ 家里差这点钱吗？ 选一个满意的套餐不是最重要的吗？为什么老是在价格上纠缠？真那么想省钱的话，来什么影楼？去随便照个小照相馆，咔嚓一声，拍一张双人合照不就行了？ 当然，其实他也理解老太太和老妈为什么这么做，她们一辈子节俭惯了。 他脑中之所以转着这些念头，主要还是无聊啊！ 几个女人在那里讨论个不停，他却一句都插不上，心里还不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吗？ …… 下午。 一家婚庆公司。 孙全、袁水清、老太太、徐梅还是他们四人，不同的只是接待小姐换了一个，讨论的话题也从婚纱照的套餐，换成婚礼的风格。 老太太说：“这个中式风格的挺好看啊！” 徐梅说：“但这个风格的婚礼，挺贵呢！” 袁水清问接待小姐，“你们公司比较擅长策划什么风格的婚礼？” 接待小姐：“袁小姐，其实我刚才给你介绍的几种风格，我们公司都擅长，真的，主要还是看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风格和价位的服务……” 孙全已经没有参与进去的兴趣，他已经很自觉地把自己定位成今天的司机以及刷卡员。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袁水清旁边，翘着二郎腿，东看看、西看看，就等她们谈妥之后，他就去刷卡付钱。 但…… 袁水清忽然看向他，眼睛不善地盯着他，“你怎么一点意见都不提？你今天一起来是干嘛的？是我一个人结婚吗？” 孙全：“我……” 表情有点委屈，他弱弱地辩解：“我这不是插不上嘴嘛！” 老太太呵呵笑着说：“我看你还是没心。” 徐梅也扫他一眼，“阿全，你有点不像话了啊！是你们结婚，我们嘴里都快说干了，你就知道自己坐在一边快活，不像话啊！” 袁水清嘴角现出一抹笑意，迅速又收敛掉，继续冷着脸训他，“你看看！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吧？还不快说说你的意见！” 接待小姐也微笑出声，“孙先生，您就说一下您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礼吧！中式的、西式的？还是中西结合的？” 孙全眨了眨眼，忽然问：“我老婆喜欢什么风格的？” 接待小姐：“袁小姐应该是比较倾向于中式的服装，西式的礼仪，对吧袁小姐？” 袁水清看她一眼，没有出声。 孙全呵呵一笑，“俺也是！俺也喜欢这样的！” 这一刻，他脑中闪过的是桃园三结义的情景，他记得电视剧里，桃园三结义的时候，无论关羽说什么，张飞都附和一句“俺也是”。 “呵呵……” 接待小姐忍了忍，没忍住，笑出声。 老太太也呵呵笑着。 徐梅老脸微红，也有点忍不住笑意。 袁水清轻轻咬着樱唇，强忍着笑意，右手悄悄伸到某人腰间，轻轻一掐、用力一拧。 孙全笑眯眯的表情瞬间凝固，屏住一口气，缓缓转脸看向忍笑的袁水清，一字一顿地说：“媳妇，我爱你……” “扑哧” 袁水清终于破功，掐他腰间的手指瞬间松了，还悄悄帮他摸了摸。 孙全表情一松，欲哭无泪，他真的感觉自己媳妇变了，自从怀孕之后，她就有点喜怒无常的征兆，而且还开始喜欢掐他腰间的皮肉，他有点心塞，好好一个女神，怎么就变了呢？ …… 深夜。 孙全坐在电脑前码字，这个时候的他是惬意的，虽然码字很枯燥，但相比今天白天一天所经历的枯燥，他还是喜欢码字的感觉。 他再次感觉到久违的幸福——码字使我快乐，我爱码字。 一章码完，他习惯性小憩一下。 登上QQ，刚登上QQ，就听见嘀嘀的提示音，并且他咸鱼群的头像也在闪个不停，群里有人艾特他了。 孙全随手点开咸鱼群。 看见艾特他的人是盟主猪小肠。 猪小肠：“@咸鱼俺老孙，快出来！你上个月跟我们打赌不是赢了吗？赢的赌注你还要不要了？” 这条发言记录下面，还有一大串其他人的发言。 有人说：“你傻呀，他既然已经忘了赌注，你干嘛还提醒他？” 有人说：“估计是签了白金约，把他乐傻了，已经忘了。” 还有人说：“他要不要赌注，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这个月的更新速度明显下降了，这家伙可能要变成一条真的咸鱼！” 猪小肠说：“就是啊！他要不要赌注是他的事，但更新变慢就不能忍了，所以，@咸鱼俺老孙！快出来收赌注！我们明明输给你了，你想不要赌注？做人要言而有信好吧！” …… 这…… 孙全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颇感无语。 还有这样的书迷？竟然强烈要求他收赌注，这么想给我投月票吗？ 微微失笑，他开始打字回复：“2月份大家不是已经让我拿到第一了吗？所以，3月份的第一就算了吧！就当你们已经把赌注给我兑现了，好吧？” 结果，猪小肠很快回复：“不行！我们愿赌服输，你不能陷我们于不义，让别人说我们咸鱼群的人说话不算话，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萌夫雪月：“就是！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赶紧加更！我们一定要给你月票！” 心駕心：“一点都没错，我们明明输了，赌注也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我们输了，你就不要赌注了？做人不能像你这样！我们不同意！” 魅谛：“现在知道我们是一群什么人了吧？你就偷着乐吧！我们大家都是言而有信的！说要帮你拿下3月份的第一，2月份的就不能算！” 举膏膏：“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们给不给，是我们的事！现在我们都要给你，你敢说不要试试？” …… 孙全无奈苦笑，弱弱地回复：“既然你们这么想给，那你们给呗！我要还不行吗？” 那一刻彷徨：“对嘛！这才像话嘛！那你快去加更吧！” 影月萱萱：“对！乖！去加更！” 赏花品玉：“赶紧加更，你就还是一条好咸鱼！” 猪小肠：“好！既然你决定要了，那就好办了！快拿出你争总榜第一的架势来吧！” …… 群里类似的发言越来越多，孙全看得有点心慌，赶紧回复：“不是，你们想投月票，你们就投呗！干嘛要我加更啊？到底是你们要给我拿月票第一？还是我自己要争第一？” 举膏膏：“卧槽，天底下还有这么无耻的人？想要我们的月票，他竟然不想加更？你要脸不？” 浦东涛涛：“不要脸！” 想吃鱿鱼：“对！无耻！太无耻了！” 猪小肠：“白金大神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成了白金大神，要月票就不用加更了？你想得美！快滚去加更！” 淡眉目：“滚去加更！” 破天寂殇：“加更！” …… “到底是谁无耻啊？” 孙全这句话只敢自己嘀咕，没敢在群里发出来。 他就知道这些人逼着他收赌注，没安好心，其实他看群里之前的聊天记录就猜到了，但他还是被这些家伙的无耻给震惊了。 这是典型的强按牛喝水，还指责老牛不配合啊！ 第322章 3月事 没办法，孙全只好在群里说自己正在筹备结婚，最近是真的没太多时间码字加更。 然并卵。 淡眉目：“这就是你不想加更的理由吗？既然要结婚，那就更该努力码字挣钱啊！婚礼钱你凑够了？养老婆孩子的钱你凑够了？就算你都凑够了，多凑一点，你就撑死了？” 举膏膏：“就是！再说了，你都结婚了，老婆还那么漂亮，兄弟们受伤着呢，你不打算加更个十章八章的，安慰一下？” －浩浩－：“有异性没人性！” …… 一片声讨声中，最后总算有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恋雪ZQ随风：“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作者君都被你们说无语了，你们没发现他已经好一会儿没发言了吗？” 孙全看了这段话，有点感动，正准备打字表示感谢的时候，恋雪ZQ随风下一句话发了出来：“我觉得让作者君每天加更个三五章就行了，你们的要求别太高了！作者君毕竟是要结婚的。” “谢谢！还是女盟好……”孙全默默地将刚打出来的这半句话删的一干二净，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不知这个世界的险恶。 这年头就连女盟都不可爱了。 最后，他也不求饶了，光棍之气爆发，在群里说：“行！不就是加更吗？我加还不行吗？但我不保证能加多少，我只能说我尽力，尽力总行了吧？” 猪小肠：“算你小子上道！” 皇乾坤：“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嘛！” 叼着奶瓶逛青楼328：“这才乖嘛！” …… 总算应付完群里这些难缠的家伙，孙全也不小憩了，退出QQ，叹了口气，就开始酝酿准备写下一个章节。 其实这个月，《不死龙戒》在月票榜上的排名并不低，他虽然没怎么求票，但《不死龙戒》毕竟是上个月的总榜冠军，这个月的开局形势还不错，这几天一直排在总榜前10，孙全记得今天下午去看总榜排名的时候，《不死龙戒》还排在第8的位置。 这是他这个月没有努力求月票的结果，他相信如果自己还像上个月那么拼，月票排名肯定还能上升几个名次，至于这个月还能不能拿下总榜第一？ 他心里倒是没什么把握。 毕竟新年已经过完，其他大神不可能继续随缘更新。 刚才咸鱼群里那些家伙说要帮他拿下这个月的第一，孙全心里其实是不信的。 毕竟，一本书的月票排名能不能很高，需要多数书迷鼎力支持才行。 就书迷群里那么几个人、几十个人说帮他拿下总榜第一，口号喊得再响也未必有用。 因为少数人的支持力度必定有限。 而且，作为一个老扑街，孙全对书迷们的承诺也不敢百分百相信。 当年他还天真无邪的时候，看见群里有人说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会给他上掌门或者盟主的时候，他是没有怀疑的。 但，最后真正兑现承诺的人，却只是少数，很多人也就是说说而已。 久而久之，书迷的承诺，他也就姑且听之，听完就忘，不往心里去，只要这样，他才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等承诺过的人真的兑现了承诺，他再感谢也不迟。 不抱太大的希望，就少一些失望，挺好。 但他自己给书迷承诺的加更，却不敢跳票。 职业道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宽以待人、严以律己的原则，他早就明白身为一个靠书迷吃饭的网文写手，书迷可以让他失望，但他一定要做到尽量不让书迷失望，否则这一碗饭，他端不稳。 …… 时光匆匆。 孙全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忙碌，白天忙着和袁水清她们讨论婚礼需要的东西，讨论好了，经常需要他一起去买，去准备。 晚上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码字，尽量做到专心致志，多码几章，每天依然更新三四章。 连续半个月坚持下来，他发现人都是贱骨头，自己每天码字的时间压缩了一半，每天码出来的字数竟然也没少太多，他本以为自己坚持不了多久的，却一天天坚持下来。 而《不死龙戒》在月票总榜上的排名也确实上升了几个名次，已经排名第5. 一些承诺会帮他拿下这个月总榜第一的书迷，兑现着自己的诺言，孙全在每天投票窗口那里，偶尔能看见那些人的ID，但也有些人的ID他一直没有看见，也不知是自己看漏了，还是那些人真的没给他投票。 对此，他没多少失望的情绪，只是感慨果然是这样。 他已经有预感，这个月《不死龙戒》不可能拿下总榜第一。 但他依然每天尽量加更一两章。 事实上，早在这个月月初的时候，他之前签下的白银盟和黄金盟加更，就已经还清了。 但他依然每天尽量加更。 履行自己的承诺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发现自己这样努力之后，内心里很踏实，不会担心自己的努力不够，而导致一些老书迷弃他而去，也不用担心，自己一天天咸鱼下去，然后某一天，真的又变成了一条咸鱼。 最近这半个月，孙全也确定了一件事。 ——袁水清的脾气确实变了些。 似乎怀孕真的能改变一个女人的脾气，他发现她隔三差五就跟他撒个小脾气，偶尔还会跟他撒个娇什么的，而这些在以前，他是极少在她身上见到的。 好在她多数时候，还是那个他熟悉的袁水清，通情达理、温柔体贴。 比如：她每天吃水果的时候，都会拿过来和他一起分享。 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开始喜欢往他怀里钻，并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比如：她开始喜欢每天早晨在他起床的时候，帮他整理衣服领子和袖口。 他能从她眼里看见越来越多的小情绪，有时候是不高兴、有时候是笑意、有时候又是羞涩，在他跟她说情话的时候。 转眼，3月份走完。 《不死龙戒》果然没有拿到总榜第一，前三都没它的份，最终排名是第四名，倒也不负孙某人白金作者的名头。 在这个月里，孙全更新了三十多万字，也和袁水清把婚纱照拍了，结婚当天的礼服也选好了。 本来选礼服之前，她是想要中式的礼服，西式的礼仪，但在拍婚纱照的时候，袁水清打消了这个念头，临时跟婚庆公司那边沟通，把婚礼改成纯西式。 因为孙某人的身高和体型拖后腿了。 在拍婚纱照的时候，按照他们之前选定的套餐，他们有两套古装照，结果……袁水清换上那两套古装，都是美美哒。 但孙全不争气啊！ 他身形偏瘦，穿古装就有点像唱大戏的，他个头本就比袁水清矮一点点，换上古装往她身旁一站，尤其是戴上古装的帽子之后，和袁水清站在一起，就给人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喜感。 话说，当时拍那两套古装照片的时候，袁水清其实挺高兴的，尤其是听见奶奶和徐梅老是说孙全穿古装配不上她的时候，她就总是笑吟吟的。 但拍完照片，她却顺应奶奶和徐梅的意思，打电话跟婚庆公司那边沟通，婚礼的时候不穿古装了。 那天晚上，孙全上床后问她，“既然你也觉得我穿古装不好看，那你干嘛还要坚持把两套古装都拍完了？” 当时她笑吟吟地在他耳边说：“那是你配不上我的证据呀！我干嘛不拍？我还想着以后等宝宝长大了，也经常翻出来给他们看看呢！” 孙全：“……” 无语好一会儿，孙全又问：“那婚礼的服装干嘛又换了？婚礼上，婚庆公司也有摄像，你不多留点证据？” 袁水清轻笑，轻声说：“因为婚礼的时候，双方亲戚朋友会有很多在现场啊，你到时候穿的太丑，他们会觉得我眼光不行，挑的男人不行！你配不上我的证据，我自己看过，再留下一点证据就行了，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啊！” 孙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黑着脸反驳：“你挑男人的眼光本来就不行！要不然你能看上我吗？我就是配不上你，怎么了？那只能说明我有本事！就算长得丑，你也倾倒在我的魅力之下！” 听听！ 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黑，而且下手贼狠。 当时就把袁水清笑得肩膀直抖，伸手捏着他的脸，笑道：“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你脸皮这也太厚了……” 换来的是孙全突然张口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她掐他脸的那只手，并且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 其实，他是有点伤自尊了。 拍婚纱照的时候，老太太也不考虑他的心理感受，不时叹一口气，看着他换上另一套服装后的样子，不时摇摇头，偶尔还能听见她的嘀咕：“我这个孙女婿哟，哪儿都好，就是长得不咋样……” 有时候，就连他老妈徐梅也跟他说：“儿子，说真的！在样貌上，你确实有点配不上小袁。” 关键是，她们这样践踏过他的自尊之后，在摄影师给他和袁水清拍照的时候，老太太和老妈还在不远处提醒他笑得开心一点。 试问：他还能笑得开心吗？ 于是，最后，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认自己确实不帅，爱咋咋地。 第323章 5月来临前（2200月票的加更） 4月的M市，已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以用草长莺飞来形容。 天气渐暖，青龙湾别墅园的草木都已泛绿，孙全每天上午起床，推开窗户，就能闻见窗外飘进来的草木清香。 很怡人。 偶尔开车出去，沿路看见的景色，也都比前几个月漂亮多了，渐渐的，老太太和徐梅就不再说这边的风景不怎么样了。 这个月开始，孙全的日子就轻松不少。 首先，书迷群里没那么多书迷催着他加更了，估计是他们没理由继续催他加更了？又或者是他们之前承诺的帮他拿下3月份的总榜冠军，最终却没实现，所以心里惭愧？ 谁知道呢！ 反正没人催更的感觉，孙全觉得挺舒服，尽管他这个贱骨头每天还是三四章的更新。 其次，3月份他和袁水清婚礼需要的东西，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婚纱照拍了、婚庆公司那边已经敲定，结婚用的大红被子、糖果什么的，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所以，这一块没他多少事了。 避免不了的是他每周都要陪袁水清去医院一趟，检查胎儿的发育情况，而这方面，他主要也就起一个陪同的作用，排队、挂号等事，都由蔡亚男包了。 至于袁水清偶尔去公司视察，也都不需要他同行，每次都是蔡亚男陪着。 话说，目前蔡亚男的开车技术也有了明显进步，由她陪着袁水清，孙全也放心。 属于自己的时间变多，孙全自然能将更多时间用在写作上。 《不死龙戒》中，夏长乐的故事也渐渐迎来尾声。 根据孙全的大纲，夏长乐这段剧情的尾声部分，也是一段很爽的剧情。 夏长乐的饕餮功修炼到一个瓶颈期，久久不能突破，于是，渐渐的夏长乐心中滋生出铤而走险的念头。 他明明记得少年时，他之所以能得到饕餮功的传承，就是因为饕餮功的上一任主人秦沐风吃了羽衣剑宫宫主的坐骑，导致被羽衣剑宫的高手追杀，重伤垂死的秦沐风遇见他，临死前，不想饕餮功失传，所以传给了他夏长乐。 但现在他夏长乐遇到的瓶颈期，很可能就是当初秦沐风招惹羽衣剑宫的原因。 秦沐风的下场，他亲眼所见，秦沐风的尸体都是他亲手埋进土里的，可……饕餮功迟迟不能突破到下一个境界，是夏长乐所无法忍受的。 因为他修炼饕餮功的这些年，早已得罪了半个修真界的势力，多少门派的灵宠圣兽，都进了他肚子，有些是烤着吃的，有些是炖着吃的，吃的时候很爽，吃完之后，功力迅速精进的感觉也爽歪歪，但仇人却是越结越多，也越结越强。 之前他饕餮功精进迅速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追杀得险象环生，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 眼下他的饕餮功却被瓶颈卡住了，长时间无法再进一层，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只能选择铤而走险，将目光瞄向白道第一大派——混元仙府的那些仙兽。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的境界一直不能突破，也许下次、也许下下次，反正总有一次，他会逃不脱仇家们的追杀，落得和当年秦沐风一样的下场。 不想落得那个下场，他就只有搏一把！ 如果成功，饕餮功再进一步，之前的那些仇人，就不在话下了。 虽说，成功后，很可能会引来混元仙府的追杀，但万一没被混元仙府发现呢？ 再不济，等自己的饕餮功再进一层，去投靠混元仙府的敌人，也能得到重视，保个小命应该没问题。 决定既已做下，他便开始为混元仙府一行做准备。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准备工作，就是杀回林伯文和林二蛋生活的那个边荒世界，找回助他两次转世重生的那枚黑龙戒。 那是夏长乐给自己准备的后路，他不确定自己惹上混元仙府之后，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即便抽身成功，之后又是否能逃得过混元仙府的追杀？ 他都不确定！ 因此他要为自己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最后被杀，只要他身上还有黑龙戒，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所以，黑龙戒是他去混元仙府之前，必取的一件宝物。 以上这段剧情不算爽，在孙全的剧情设计中，真正爽的地方有两处。 一处是饕餮功已经修炼到第七层的夏长乐，杀回林伯文和林二蛋生活的那个边荒世界之后，夏长乐的纵横无敌。 那个边荒世界，盛行的各种武技，那里也确实有各种威力强大的神功绝技，但夏长乐的饕餮功是什么？ 是修真界的修真之法，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神通都不罕见的修真界功法，再加上夏长乐修炼饕餮功的这些年，得到的一些修真界战技和秘法，回到边荒世界的夏长乐，就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用修真界的功法秘技，吊打边荒世界的各种神功绝技。 犹如大人打小孩。 大人打小孩本身没那么爽，可夏长乐的前身是林二蛋、是林伯文，这个边荒世界曾是他生活两辈子的地方。 尽管他那两辈子过得都挺短，可也正因为他那两段人生不长，他在这边荒世界的一些故人仍然在世。 一些是他的朋友，一些是他的仇人，一些是他当年同时期的风云人物，最后还有他是林二蛋的时候，娶的佛手门小公主——元小玉，那是他曾经的妻子，并且在他死后，元小玉还为他生了个儿子…… 简单说，这里是他的根，这里他还有许多牵扯存在。 他杀回边荒世界，四处寻找失落二十多年的黑龙戒，注定会遇上那些故人，而这些故人、妻子、儿子，在孙全的大纲设计中，全是夏长乐装逼打脸的好帮手啊！ 没有这些人的存在，他的装逼打脸之旅就不能圆满。 …… 除了这一段很爽的剧情，孙全大纲设计中的最后一段剧情也是很爽的。 ——混入混元仙府，盗取仙府内种种仙兽的过程。 为了爽，在孙全的设计中，夏长乐从边荒世界装逼归来之后，带着失而复得的黑龙戒混入混元仙府后，前期和中期的浑水摸鱼剧情，是有惊无险的，一次次游走在危险的边缘，看似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混元仙府的人发现，却总能化险为夷，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两段很刺激很爽的感情戏呢！ 孙全给夏长乐在混元仙府安排了两个美女。 一个是混元仙府最漂亮的女弟子，她的身份在女弟子中不算高，却因为太漂亮、天资太高，而备受师姐师妹们的打压和欺凌，这就给了夏长乐偷心的机会。 第二个是混元仙府的小寡妇，风韵犹存、我见犹怜的一个小寡妇。 身为一个正经人，孙全自己恪守着君子不欺暗室的原则，他自己在生活中，就从不打小寡妇的主意。 但身为一个网文写手，他又清楚看网文的很多家伙就好那一口，君不见推姨狂魔型写手一个个都赚得盆满钵溢？ 君不见一些章节本章说评论中，总有人对书中的小寡妇想入非非？ 所以，为了让读者大爷们看得爽，孙全很违心、很没节操地给夏长乐也安排了一个小寡妇。 为了增加其中的爽感，他给小寡妇安排了高高在上的不凡身份——混元仙府府主的小女儿，大长老嫡子的遗孀。 孙全自己对这样的小寡妇是没什么兴趣的，但他相信读者大爷们应该会喜欢，那些人的口味比较独特。 …… 4月初开始，孙全就开始用心写第一个大剧情，夏长乐回归边荒世界的装逼之旅。 随着这段剧情渐渐展开，《不死龙戒》的书评区热度果然节节攀升。 每天发表新书评的读者越来越多，与剧情无关的话题渐渐少了，讨论剧情的帖子渐渐变多。 不仅书评区，打赏框每天显示的打赏人数和打赏金额也在渐渐变多。 就连这个月孙全没怎么求的月票，涨幅也很快，4月份前半个月，孙全只在月初发了一篇单章，但月中的时候，《不死龙戒》却依然排在月票总榜前五。 作者论坛上有人酸溜溜地说：“白金大神的待遇果然不一样，不用自己求月票，一个个好推荐位就帮那条咸鱼一直待在总榜前五的位置，真是爽歪歪！” 不过，这条帖子里面，却有人回复：“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不死龙戒》这个月上过一个个好推荐位的？大封推上过没有？书架推上过没有？六频封面上过没有？都没有吧！就这，你跟我们说这本书这个月的排名是一个个好推荐位堆出来的？证据拿来！” 那个帖子在作者论坛上方挂了好几天，发言的人数越来越多，但楼主始终拿不出证据，下方嘲讽的回帖与日俱增。 而这些，孙全并没有关注。 随着5月渐渐临近，他的心境越来越沉重，五一的婚礼，是他所期待的，可5月的那场大悲剧，却令他心情沉重。 为那场大悲剧，他想做的、能做的，最近一直在做，可他知道效果不会很好，于是，其余时间他就尽量让自己沉浸在《不死龙戒》的剧情创作中，让自己不去想那越来越近的阴影。 第324章 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4月28日午后，孙全从书房出来，叹了口气，摇摇头下楼。 卡文了，他竟然卡文了。 这种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没想到今天却卡住了，明明有大纲和细纲，可新的一章开头，他就是怎么写都不满意，总觉得写出来的文字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一个章节开头，他写了删、删了写，前后折腾十几遍，竟然都不满意。 十几遍后，他泄气了。 知道自己继续这么折腾下去，多半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干脆关了电脑，走出书房，准备下楼去透口气。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卡文的时候，硬干往往不能丝滑，停几个小时，去干点别的，回过头来再写的时候，可能就容易了。 他郁闷的是自己这样一只老鸟，竟然还会卡文。 这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所不满。 从楼上下来，客厅里没看见人，挺安静，于是他皱了皱眉，直接走出大门，刚出门就看见袁水清、老妈、老太太三人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嗑瓜子、唠嗑。 那悠闲的姿态，看得孙全愣了愣，这样的小日子他也喜欢啊，但自己多久没这么悠闲自在过了？ “阿全，瓜子吃不？”老妈第一个看见他，指了指她们面前小桌上的小托盘，小托盘里有瓜子、有开心果、还有其它几种小零食。 “今天太阳不错，怪暖和的。”老太太笑呵呵地对他说。 袁水清问他，“你这时候怎么下楼了？有事出去？” 孙全呼了口闷气，笑了笑，走过去，像只大狼狗似的蹲在袁水清腿边，抓了把瓜子磕着，随口道：“状态不好，休息一下，对了，蔡亚男呢？怎么没看见她？” 袁水清看了看她，也是随口回答，“去车站了！今天韩丽过来，我让小蔡开车去接了，一会儿应该就该回来了。” “韩丽？” 孙全有点意外。 老太太插话，“对呀！你和清清的婚礼快到了嘛，丽丽肯定是要过来的，清清还想让她做伴娘呢！丽丽就提前请了假过来，说是先过来玩两天，呵呵……” 袁水清嗯了声，“电话里，她跟我说今晚要跟我睡，所以，你今晚睡客房吧！行吗？” 如果老妈和老太太不在，孙全可能会嘴贱一句：“不干！我们一起睡不行吗？” 但老太太和老妈都在，他就乖多了，“嗯，没问题。” 显得相当正经。 想了想，他又问：“伴娘还有其他人吗？不会就韩丽一个吧？” 袁水清：“没有！还有我两个大学室友，和她们视频的时候，我已经跟她们说好了，明天或者后天她们就会到，三个伴娘应该够了。” “哦，嗯，应该够了！” 孙全话音刚落，老妈徐梅就帮他拿来一只小凳子递给他，孙某人也终于不用像一只大狼狗似的蹲在袁水清腿边。 说话间，院门外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孙全听着挺耳熟，像他们家的那辆捷达声音，就循声望去，未久，果然看见自家那辆捷达停在院门外。 “韩丽来了！” 袁水清说着，放下手里的瓜子准备起身，孙全见了，赶紧伸手扶她，怀了孕的媳妇，可要伺候好，他这方面的意识还是可以的。 老太太和徐梅也起身往院门口走去。 结果，他们看见捷达左右两边的后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左边下来一个韩丽，右边下来一个年轻男子。 当时孙全脚步就停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袁水清和老太太、徐梅也有点意外。 但孙全相信她们的意外和自己的意外应该不是同款，因为只一个照面，他就认出那个年轻男子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乐超。 那个非典型学霸。 也是之前在网上，多次跟他私聊过，也在尝试写网文的家伙。 那么问题来了，乐超怎么会和韩丽一起坐这辆车来了？ 前几天，乐超确实在QQ上给孙全发私信说，他会来参加他的婚礼，当时孙全还婉拒说“不用”。 但乐超大概是把他的婉拒，当成客气话，在QQ上跟孙全说他肯定会来，一定要来喝喜酒。 当时孙全就挺无奈，但有些话是不好直说的，他其实是不愿跟乐超有太多私交，因为他觉得自己和乐超尿不到一个壶里，注定不是一路人。 但乐超那么热情，非要来参加他的婚礼，他有什么办法？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不仅笑，还要来恭喜他新婚大喜，他好意思落人家面子？ 但，孙全写网文多年锻炼出来的想象力再丰富，也绝对没想到乐超有可能跟韩丽同时到来。 这是什么情况？ 乐超什么时候和韩丽走这么近了？ “姐！外婆！阿姨下午好！” 韩丽喜气洋洋地推开院门，蹦蹦跳跳地来到袁水清面前，双手抓住袁水清手臂的同时，一边跟大家打招呼，一边好奇地低头去打量袁水清的肚子。 大概是想看看袁水清肚子大起来没有吧！ 落在最后的孙全，一时间被她忽略了。 此时乐超拎着几样礼品绕过车尾，笑呵呵地走进院子，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孙全、嫂子！奶奶好、阿姨好！我是孙全的高中同学乐超，初次见面，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千万别拒绝啊！呵呵。” “哦，你好你好！”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老太太和徐梅客气着。 孙全笑了下，点头道：“老同学，你太客气了，你怎么和小苹果一起来了？你们提前约好的？” 乐超笑着，“是啊，我们早就说好了一起来。” 截止此刻，现场的气氛还是ok的。 但下一刻，韩丽就吓了大家一跳，只见她忽然放开袁水清的手臂，螃蟹似的突然横移一步，手臂一勾，勾着乐超的脖子，对大家喜滋滋地介绍：“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乐超不仅是我和小全子的高中同班同学，他现在还有一个别的身份哦！他现在还是我的男朋友！唔，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嘻嘻。” 孙全：“……” 袁水清：“……” 老太太：“啊？” 徐梅：“……” 此时此刻，孙全很想问一句——惊是惊了，但是喜从何来？ 老太太惊讶过后，上下打量着略显尴尬的乐超，片刻后，笑呵呵地微微点头，赞道：“不错不错！还是我们丽丽眼光好，这小伙子一表人才的！不错！不错！” 她老人家要这么夸乐超，本也没什么问题，但她夸完乐超，为什么要转脸看一眼孙全，而且还微微摇头？ 当时孙全就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恶意，他忽然觉得老太太没那么可爱了。 “这小伙子是不错！” 徐梅也夸了句。 袁水清眉头微蹙，看了乐超两眼，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好！欢迎！” 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符合她在外人面前的一贯风格，孙全心里舒服多了，然后他也不计较老太太刚才的不可爱了。 他上前跟乐超握了握手，低声说：“原来你喜欢吃苹果？恭喜恭喜啊！” 乐超怔了怔，瞥了眼旁边的“小苹果”韩丽，才恍然笑道：“不能跟你比啊！袁水清……当年我们学校多少人的梦中女神都被你娶到手了，而且还连孩子都怀上了，你才是真的牛比，佩服！同喜同喜！” 场面上，乐超倒是挺有礼貌，颇得老太太的喜欢。 至于徐梅？ 她毕竟是孙全的老妈，自己儿子早就令她骄傲，乐超表现得再礼貌，她也不会觉得这小子比自己儿子强，所以，她对乐超只是保持着礼节上的客气。 等孙全回屋上卫生间的时候，徐梅跟了进去。 在孙全上完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徐梅在一旁倚着门框，扫了眼大门外，见没人进来，她低声跟孙全说：“阿全，那个姓yue的，跟你关系很好？” 孙全有点奇怪老妈干嘛特意进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奇怪地看了看她，微微摇头，“没有，高中时候我和他关系一般般，高中毕业后就没联系了，也就最近几个月才重新有联系，怎么了妈？” 徐梅微微摇头，说：“没怎么，我就是觉得这小子眼睛太亮了，贼亮贼亮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妈是想提醒你，你跟这小子交往的时候，最好留点心，你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没什么心眼，我怕你吃他亏，不过，既然你刚才说跟他关系一般般，那我就放心了！呵，也不知道那个丽丽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小子……” 说着，徐梅微微摇头，道：“反正我觉得那个丽丽是肯定吃不住那个姓yue的，你觉得呢？” 孙全已经洗完手，一边将手放在烘干机下面烘着，一边失笑，“妈！你还会看相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呵，算了！你就放心吧！我和他没什么交集的，至于他和丽丽……那也不关我们的事，丽丽和我同龄，已经是成年人了，每个成年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咱们就别管那么多了！走吧！咱们都在屋里不好，出去吧！” 第325章 婚礼前 接下来两天，陆续赶到M市的亲朋好友越来越多。 有些是袁水清那边的亲戚，她家的亲戚经济条件多数都不错，过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开车，有人开的是私家车，有人是公车私用，这年头公车私用很常见。 而孙全家这边的亲戚，经济条件就要差一些，没人是开车来的，不是坐火车就是坐汽车过来。 无论是哪边的亲戚朋友，孙全都一律安排在市区的酒店入住，酒店的档次他也没订太高，骨子里他还是精打细算的，统一订在一家三星级酒店。 这样的酒店档次，对双方的亲友来说，都能说的过去。 就连28号来的乐超，也被安排在酒店。 尽管乐超名义上是韩丽的男朋友，孙全也没让他住自己的别墅。 这家伙的领地意识很强，在自己的别墅里，他无法容忍还有另一个年轻男性住在里面，除非对方还是个孩子，或者老人。 这应该算是他的一个怪癖，以前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 除了这个毛病，他已知的毛病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不喜欢穿别人的旧衣服，特别不喜欢。 这个毛病他知道是怎么来的，主要是小时候他家里穷，10岁之前，穿的几乎全是别人不要的旧衣服，10岁之后，大学之前，他也没几件像样的衣服。 重生前，他就早早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的问题，长大后，别说别人的旧衣服，就算是他自己的衣服，别人穿过一次，他就不想要了。 总觉得那衣服上有了别人的气味，穿在身上，感觉浑身不得劲，总想这里挠挠、那里挠挠，有一种浑身发痒的感觉。 他这个毛病，发现的挺早，在他大学的时候，一个室友天冷的时候，未经他同意，在他回宿舍之前，拿他一件外套穿了一上午。 等他回到宿舍，看见自己外套在室友身上，当时他眉头就皱了，心烦气躁的感觉憋得他心里非常难受。 后来，他把那件外套洗了几遍，穿在身上还是觉得不舒服，只要一想到这件衣服别人穿过，他就一刻都不想再穿在身上。 后来，那件外套就被他放进箱底，再也没有穿过。 这可能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 他不确定。 但挺古怪的是——他以前的前女友偶尔穿过他的外套，他却又觉得无所谓，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个重色轻友的？ 28号那天，安排乐超去酒店住的时候，孙全看出乐超有点不愉快，也听见韩丽低声跟袁水清抱怨应该让乐超住在家里的，但他都假装没看见、没听到，他宁愿把乐超送到酒店后，陪乐超喝了两个小时的酒，聊了一堆废话，之后再打车回到青龙湾别墅园。 然后他心里就舒坦了。 当天晚上，上床后，袁水清问他怎么不让同学住在家里，毕竟那个乐超是韩丽的男朋友，家里也有空房间。 孙全当时沉默好一会，才犹豫着把自己这方面的怪癖跟她说了。 说完之后，他悄悄观察袁水清的表情，想看她听完后的反应，是觉得奇怪，还是什么其它的情绪。 结果，袁水清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 她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微微笑了下，抬手揉了揉他脑袋，轻声说：“看来你身上的毛病还挺多呀！还有什么别的吗？” 孙全眨了眨眼，问：“你不觉得我有病吗？心理方面的疾病？” “也许吧！” 袁水清语气没什么变化，声音很轻，“我觉得每个人多少都有一些心理方面的小问题吧！你知道吗？在和你交往之前，甚至在和你交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晚上睡觉都不敢躺下的，躺下就感觉很没安全感，总想蜷缩成一团，就算蜷缩成一团，心里也还是发虚，总是没有睡意，不过后来好了。” “怎么好的？” 孙全有点好奇。 袁水清往他怀里钻了钻，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好的，好像是和你交往后，我精神上一直绷着的某根弦就渐渐松弛了，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尝试着躺下睡觉，就真的睡着了。” 当时孙全就有点小得意，笑着说：“那看来我还是你的药啊！那你这药可不能停啊！” 袁水清给他一记白眼，嘴角的笑意却很明显。 …… 五一之前，赶到M市的亲友不太多，袁水清那边大概来了十来家，每家来一两个人，少数是全家到齐。 孙全这边，来了七八家，多数是老人带孩子算一家，也有妇女带孩子，青壮男子过来的只有两个。 除此之外，袁水清的大学室友也来了两个。 一个身材略显骨感，个头一米六出头，看上去挺知性的短发女子，名叫吴芸，孙全听袁水清介绍得知，这位吴芸目前在一家电脑特效公司工作。 吴芸给孙全的感觉，挺文静的，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一双清亮的眸子也始终给人一种她在微笑的感觉。 另一个名叫孟芷珺的女子，给孙全的感觉就像是春天的阳光，明亮却不刺眼，此女个头比吴芸稍高一些，身材也丰腴不少，一张宜喜宜嗔的鹅蛋脸，明眸皓齿，穿着打扮也很时尚，烫着别有风情的大波浪，她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也不是和吴芸同行。 和她一起来的，是一个开来一辆白色宝马的胖子。 孟芷珺介绍他的时候，孙全、袁水清、吴芸都差点笑出声。 因为这人的名字很有意思，孟芷珺说他叫苟富贵。 当时孙全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吴芸好奇确认，孟芷珺笑着表示：“你们没听错！就是苟富贵、勿相忘的苟富贵！” 而这胖子也不尴尬，应该是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他笑呵呵地说：“这名字是我老爸给我起的，以前我问过他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你们猜他是怎么说的？” 别说，他这问题抛出来，还真引起孙全等人的好奇。 “怎么说的？” 吴芸笑问，问完她下意识瞥了眼孟芷珺，而孟芷珺当时一脸忍笑的表情，显然她早就听说过答案。 苟富贵笑着揭开谜底：“他说他当年在书上第一次看见‘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的时候，就想好以后如果生了儿子，就给他儿子取这个名字了，他还说难得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姓苟，而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又和明太祖朱元璋有关，寓意不错，知名度也高，这么有意思的名字，要是我们苟家一直没人用一次，那就太遗憾了！所以，我现在就叫苟富贵了！” 当时把孙全等人笑得，前仰后合，就连性子冷淡如袁水清，也没忍住笑意。 苟富贵是孟芷珺的男友，除了有点胖，年龄稍微比孟芷珺大几岁之外，孙全对他印象还挺好的。 因为这人很好相处，说话也挺风趣，习惯自嘲。 孙全对习惯自嘲的人，一向比较有好感。 闲聊中，孙全得知苟富贵和孟芷珺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小时候就在一起玩，两家又有生意上的往来，孟芷珺读大学那几年，两家长辈就有意撮合他俩。 据苟富贵自己笑谈，当年孟芷珺是不情愿的。 因为嫌他胖，觉得带出去没面子。 但他很喜欢孟芷珺，有一段时间就拼命健身、减肥，硬生生把自己的胖变成了壮，再加上对孟芷珺的嘘寒问暖、穷追猛打，总算把孟芷珺追到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芷珺忍着笑意，“嫌弃”地白苟富贵一眼，叹道：“但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你们知道吗？我刚跟他好几个月，他体重就又呼呼地长了回来，又变成一个胖子了！我想退货，他还不愿意！这不，我这算是被他骗到手，上了贼船了！” 袁水清和吴芸当时只是笑。 孙全则笑着打趣苟富贵，“苟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就算要骗，不说骗她一辈子，怎么着也该骗她个十年二十年吧？怎么骗到手，就原形毕露了呢？呵呵。” “就是！哪怕多骗一年呢！” 当时孟芷珺就深以为然，严重同意孙全的说法。 而苟富贵也不恼，他笑呵呵地摸了摸肚子，说：“我也想啊！你们以为我喜欢胖吗？但我身上这些天生的肥肉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啊？” 一句话，又把孙全等人逗笑了。 …… 转眼，5月1日到了。 孙全和袁水清两家的亲戚，今天上午陆陆续续又到了一些。 邝龙飞、董川、乐超等人帮孙全忙着接待这些新来的亲朋好友，不仅他们这些同学，孙全公司里的几名管理人员今天也悉数到场帮着忙前忙后。 婚礼地点，选在市区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婚礼现场在酒店后面的草坪上，婚庆公司早早就搭建好一个小舞台，舞台前面还有几道鲜花点缀的拱门。 舞台前方，摆着一些供宾客们坐的椅子。 长长的红地毯从酒店一道侧门，一直延伸到舞台那里。 此时吉时未到，袁水清和化妆师以及几个伴娘，在楼上一个房间，化妆师和几个伴娘围着袁水清，化妆师在给袁水清化妆，伴娘们——吴芸、孟芷珺和韩丽在一旁好奇看着，不时帮忙出谋划策，气氛相当和谐有爱。 第326章 婚礼进行时 另一个房间里，新郎官孙某人在干什么呢？ 他身边没有化妆师，也没人对着他今天的打扮评头论足，他在打牌。 是的！眼看就要结婚了，他竟然在打牌。 牌友分别是带鱼、西红柿和大禹，带鱼代表起点来祝贺孙全结婚，西红柿和大禹不代表任何人，只代表他们自己前来。 男人的妆很简单，孙全这里三下五除二搞定之后，大禹就提议打两圈吧！反正时间还早，其他人没意见，大禹就找服务员要了两副牌，四个人开始斗地主，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们竟然在斗地主。 而且，他们也不来钱的，谁输了就喝满满一杯温开水，刚开始的时候，一杯温开水下肚，谁都无所谓，但随着输输赢赢的次数多了，一杯杯温水灌下肚，四人都开始有点受不了了。 尤其是孙某人，作为今天的新郎官，其他三人都很有默契地搞他，所以四人里他输的最多，喝的水自然也是最多的。 他已经前后上过两次厕所，但…… 又一把输了之后，西红柿笑呵呵地示意：“喝吧！开水味道还不错吧？呵呵。” 带鱼端起面前的水杯，看了看，脸色微微发苦，但她还是一仰脖子喝完了，放下水杯的时候，她笑眯眯地看向孙全和大禹。 大禹笑了笑，也端起自己的水杯一口喝干，喝完之后和其他两人一样笑眯眯地看向孙全。 孙全脸色有点黑，只见他一言不发地把自己面前满满一杯水端着往大禹面前一放。 大禹挑眉：“干嘛？你这水杯不是满的吗？还要我给你加一点？加不了了吧？” 孙全黑着脸没好气地说：“谁让你加了！我是让你喝！” 大禹失笑：“凭什么啊？咱们三个都输了，我自己那杯我已经喝了，现在该你了！” 孙全撇着嘴，指了指大禹面前刚才打出的大王，“你说为什么呢？你是我的上家，刚才地主明明是西红柿，你不拦他，你拦我？你到底会不会打牌？你是故意的吧？” 西红柿低下头，笑得肩膀直抖。 带鱼抬手捂嘴，笑得眼泪都快溢出来。 大禹自己也在忍笑，忍得还挺辛苦，肩膀已经在发抖，脸色已经在发红，他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说：“对啊！我牌技不好不行吗？谁让你坐我下家的！我的已经喝了，这杯你还是自己喝吧！别耍赖！” 说着，他将那杯水又端回孙全面前。 孙全黑着脸又端回去，“到底是谁耍赖？你是地主家安排的奸细吧？咱们是一伙的，你把我坑死了，你还让我喝？你来喝！” 大禹往椅背上一靠，忍笑反驳：“你自己喝！输了就要认！还白金大神呢！你别给白金大神脸上摸黑啊！快喝吧！痛快点！” 西红柿笑得已经抬不起头，但却在一旁插话：“对啊！输了就要喝！” 带鱼帮孙全把那杯水又端回来，催道：“爷们点！你今天可是新郎官，新郎官还耍赖？” “你们还知道我是新郎官啊？” 孙全不忿反驳。 其实这个房间里，不止他们四个，还有乐超和孙全的表弟。 孙全表弟在玩手机，乐超在一旁端茶倒水，每次看向孙全、西红柿和大禹的眼神，都透着点羡慕的味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跟着房门打开，婚庆公司的一个年轻女工作人员探进头来，“新郎官！吉时快到了，赶紧收拾一下，下去吧！” “哎！好！我这就来！” 听见这话，孙全找到理由，赶紧起身就想跑，被眼疾手快的大禹一把抓住，“跑？不喝完这杯水，你今天别想去结婚！” 带鱼：“对呀！抓紧了，千万别让他跑了！” 西红柿没说话，但他立即起身，把那杯水端到孙全面前，笑道：“大郎，该吃药了！” “扑哧……” 带鱼笑喷。 其他人都被逗笑，包括想要逃跑的孙全，没好气地白西红柿一眼，孙全很光棍地接过那杯水，“算你们狠！” 咕噜咕噜喝完，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打了个饱嗝，又把几人都逗笑。 孙全就当没听见，赶紧走到梳妆台那儿，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西装和发型，完了，想了想，又快步进了卫生间，想趁婚礼开始前，把水放干净，但……刚喝下去的水，显然还没这么快下沉到它应该去的位置，孙全憋了好一会，都没像六脉神剑逼出酒水一样，把它们逼出来。 没办法，只好出来洗手，下楼去参加婚礼。 和他一起下楼的大禹、西红柿等人一直在憋笑，戏谑的眼神不时看一眼孙全。 孙全已经无力吐槽他们，干脆眼睛往上看，尽量不去瞅这几人的脸。 今天给他做伴郎的，是邝龙飞和董川，孙全下楼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在楼下大厅等着，都是西装革履。 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李菲和韩小雅。 看见孙全等人过来，四人笑吟吟地迎过来。 李菲和孙全不是很熟，笑得略显矜持，韩小雅以前就跟孙全很熟，所以一见面就打趣他，“哟，仲谋！今天好帅呀！” “那是！” 孙某人不要脸地接了句，然后问邝龙飞和董川，“客人们都到齐了？” 邝龙飞和董川之前一直在帮忙去车站接客人。 被问及，两人都是点头，邝龙飞：“放心吧！名单上的客人都接过来了！” 董川对门口歪歪头，“咱们现在出去？” 婚庆公司那个女工作人员嗯了声，“孙先生，诸位！如果没其它事的话，咱们出去吧？外面都准备好了，就等新郎和新娘出场了！” 孙全当先向门口走去，“行！那就上吧！” 此时此刻，他还真有点紧张，一边往门口快步走去，一边深呼吸，竭力平复心中的紧张情绪。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结婚，对象还是他非常非常喜欢的袁水清，所以紧张是难免的。 但更多的是期待，他期待着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亲手给袁水清戴上钻戒，也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当众亲吻她，向这个世界宣布他对她的主权。 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从今天以后，他的人生将迎来新的篇章，做一个女人的丈夫、做一个孩子的爸爸……这些都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履行好这两个身份赋予他应有的责任，但他期待着，他愿意全力以赴。 …… 今天天公作美，外面温暖的阳光普照，草坪如茵、鲜花如锦，宾客满座，前方的舞台背景上，是五个鲜花扎成的大字——我们结婚了！ 舞台边缘摆着一张大海报，海报上是孙全和袁水清的婚纱合影，孙全在伴郎邝龙飞和董川的陪同下，在亲戚朋友的掌声和笑容中，走过长长的红毯，走上不算很高的舞台。 此时音箱里播放着令人心中发甜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一切都很有仪式感。 红色西装、领结的司仪走到孙全旁边，低声问：“准备好了吗孙先生？婚礼现在开始？” 孙全嗯了声，微微点头。 司仪马上回头对控制音响的工作人员打了个ok的手势，工作人员会意点头，很快，音响里传出的音乐就变了。 变成了《婚礼进行曲》的纯音乐。 在音乐声中，司仪开始用喜气洋洋的语气开始哔哔，孙全站在舞台上，听得有点不耐烦，但还得按捺着，他一个平时习惯坐在电脑后面码字的宅男，突然像今天这样西装革履地站在舞台上，胸口还是带着胸花，任由台下一众亲朋好友看猴似的看着，他心里还真的挺不习惯。 他开始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的衣领、领带和袖口。 旁边传来董川的低声提醒：“抬头挺胸！你这样会显得很猥琐你知道吗？” 孙全手上动作一顿，扭头无语地瞪他一眼，小声说：“你给我等着，你也会结婚的！” 另一边的邝龙飞忍笑插话，“你们都闭嘴吧！严肃一点好不好？正在结婚呢！” …… 终于，司仪的哔哔暂时告一段落，终于高声宣布：“有请新娘华丽登场！” 音乐声很配合地变得激昂起来。 孙全也下意识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目光期待地看向红毯尽头的那道门。 现场所有宾客以及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都期待地看向那边。 看新娘！从来都是一场婚礼的重头戏，每个人都会好奇新娘当天漂不漂亮，就算以前认识新娘的人，也会好奇新娘在这一天穿上婚纱后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终于，出来了…… 今天身穿大红唐装的袁木盛，紧绷着表情，昂首挺胸地走出来，一身洁白婚纱的袁水清戴着白纱手套的一只手轻轻挽着老爷子的手臂，沿着红透，缓步向这边走来。 他们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花童，一路走，一路帮忙撒着鲜花花瓣。 此时，本来站在孙全身旁的邝龙飞和董川已经悄悄下了舞台，孙全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但孙某人此时一点都不感到孤单，一股浓浓的喜悦感、幸福感在他心中炸开。 他分明听见宾客们和吃瓜群众们赞叹新娘好漂亮的声音，是的，袁水清今天特别漂亮，就算是平时早已习惯她美貌的孙全，此时也被惊艳了。 长身玉立、洁白的婚纱掩不住她如玉色一般的肌肤，与li嘉欣有几分相像的容颜，却更高的身材，在这一刻……孙全真的她是全世界最美的。 第327章 婚礼进行时2 “孙全先生！你愿意娶袁水清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 当司仪在一旁询问的时候，孙全根本没看他，眼睛始终只看着面前的袁水清，今天她是他的新娘，她肚里还有他的娃。 看着她在他面前微笑的脸，他怎么都看不够，哪还有心思看旁边的司仪那张大饼脸？ “袁水清小姐，你愿意嫁给眼前这位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的孙全先生吗？” 司仪不知道是想混一个更大的红包，还是什么原因，夸起孙全来，一点都不含蓄。 这不，台下的宾客们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有人发出笑声。 孙全就当那些是祝福的笑，笑吟吟地看着袁水清，等她回答。 袁水清此时似乎在忍笑，咬了咬樱唇，才满眼笑意地答：“我愿意！” 台下掌声和起哄声一片。 “现在请交换戒指！” 司仪又哔哔。 孙全从自己手上摘下钻戒，温柔地为袁水清戴上，然后袁水清也摘下她手上原来戴的一枚戒指，缓缓戴到他手上。 相比孙全给她戴上那一只，她给孙全戴上的那只戒指就平平无奇了，只是一只价值88的银戒。 不是她抠门，而是孙全抠门，这只银戒，是他求婚前给袁水清买钻戒的时候，要的一个添头，定价是88，实际上，他一毛没花。 对他来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戴什么戒指？ 就算为了结婚，随便搞一只凑合一下也就行了。 为这，前两天袁水清还数落过他。 当时孙某人不要脸地说：“你信不信，这只戒指我戴在手上，别人都会以为很贵！” 就像此刻，当袁水清为孙全戴上那只平平无奇的银戒的时候，现场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出这只戒指很便宜。 都以为这也是一只铂金戒指呢！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司仪：“好！恭喜二位新人，现在我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大家掌声鼓励！” 这一幕大概是大家都爱看的，所以台下掌声很热烈。 孙全看见袁水清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但一双含笑的眸子依然看着他，与他对视着。 孙全笑了，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他倒是不害羞，上前一步抱着她的脸，就爽快地亲了一个。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台下，董川在起哄。 孙全扫他一眼，听见更多人在附和，他微微迟疑，忽然出人意料地蹲下身，在袁水清反应过来之前，在她肚子上亲了一下，站起身后，不顾身旁已经脸颊红透的袁水清，拿着话筒大声说：“现在够了没？？” 宾客中的老年人失笑摇头，年轻人使劲鼓掌，孙全表弟大喊：“表哥！你是我的偶像！”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被他妈一巴掌扇了一把，笑骂：“你个不要脸的！” 西红柿和大禹此时坐在宾客之中，小声嘀咕。 大禹：“这家伙骚到骨子里了，不服不行！” 西红柿眼神中有笑意，还有一丝丝羡慕，“我算是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能追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这么有趣的人，应该很受女人欢迎吧！” 大禹微微摇头，“可惜，我看他对现在这个媳妇的满意程度，他这天赋估计要浪费了，估计是没兴趣再勾搭其他美女。” 西红柿看他一眼，微微失笑。 …… 孙全堂婶和堂嫂，此时也带着孩子坐在下面，婆媳俩此时也在窃窃私语。 堂婶：“真没想到，阿全这个小东西大学才毕业两年，就混得这么好了，啧啧，他小时候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以前可真没看出来呀！” 堂婶环顾四周的草坪、鲜花，以及一栋栋精美的现代化小楼，轻叹一声：“妈，之前他家房子烧了，咱家要是热心一点，多帮点忙，咱们两家关系应该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现在是什么样？ 婆媳俩都没有说，但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如果不是孙全这次结婚，如果不是他们听说孙全要结婚后，主动打电话问孙志才，估计现在她俩都不在这结婚现场。 这两年来，孙全也就过年的时候，按惯例给他们家拜个年，今年在她家拜年的时候，饭都没吃就走了。 虽然两家血缘上的关系还在，但平日里几乎已经没有走动了。 听了儿媳的感慨，孙全堂婶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相比之下，孙全两个舅舅家今天到场的人，以及姑姑一家……此时看着台上已经正式结婚的孙全，每个人都笑容满面。 孙志才和徐梅坐在台下第一排，孙志才还好，只是一脸欣慰的表情，而徐梅则一边笑，一边用粗糙的老手悄悄抹着眼角。 孙志才偶然间瞥见，怔了怔，悄悄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轻声安慰：“小梅，今天儿子大喜的日子，你高兴点！别再哭了！” 徐梅微微摇头，“谁说我不高兴了？我高兴得很好不好？你不懂就别啰嗦！” …… 袁水清爷爷、奶奶、姑姑、姑父今天也坐在第一排。 此时这四人也是表情复杂。 奶奶右手捂着嘴，靠在老爷子肩头，哽咽着说：“老头子，咱们把清清嫁出去了……咱俩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老爷子嗯了声，老太太又问：“可咱们这么就让清清出嫁，你说……长江和小雨会不会怪咱们呀？” 长江和小雨，是他们儿子和儿媳的名字，是袁水清的父母。 老爷子微微摇头，紧紧抿着嘴没说话。 一旁的袁玉兰拍拍老太太后背，轻声安慰：“妈，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哥和嫂子怎么会怪你们呢？他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这几年清清可都是你们操心着的，再说了，清清这么早出嫁，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且她还嫁的这么好，你就放心吧！我哥、我嫂子他们不会怪你的！” “真的？” 老太太眼睛红红地问她。 袁玉兰肯定地点头，“肯定的！我哥、我嫂子你还不了解吗？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是吧？” 老太太这才露出笑容。 …… 稍远处。 韩丽和乐超坐在一起，此时，韩丽主动握着乐超的人，轻声在乐超耳边说：“别说，我姐这次结婚，小全子还真没委屈她，这婚礼办得真不错！阿超，以后咱俩婚礼也这么办好不好？” 乐超脸上的笑容一滞，硬着头皮嗯了声。 他考虑的问题比较现实，在五星级酒店办这样一场婚礼，可哪儿哪儿都是钱，以他现在的财力，就算加上他父母的，那也绝对不够。 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时候认怂。 何况，他也不觉得几年后，自己还是这样一事无成。 话说他已经发到起点的那本小说，初期的人气还行，但越到后面，人气就越淡，之前倒是上架了。 刚上架的订阅也还凑合，首订800多，但最近均订却在持续下降，已经快跌破一千。 他的更新倒是挺给力，但均订这玩意坑爹的地方就在于——如果你这本书人气在下滑的话，你更新的越给力，你的均订数字就会下降越快。 事实上，乐超这本新书的成绩在新人里面已经算不错了，但他自己是没办法满意的。 因为他的目标，他的参照物，一直都是孙全。 然后每次一对比，他就有点抑郁。 最近他已经在准备另一本新书。 “对了，阿超！” 韩丽忽然唤他一声。 乐超：“嗯？什么？” 韩丽：“你那本小说成绩怎么样了？上个月稿费数目应该出来了吧？有五千不？” 乐超：“……”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忽然很想甩开韩丽的手，但他忍住了，忍着心里的不适，微微摇头，“没有！五千哪有那么好挣？” 韩丽目光斜过来，眉头微蹙，“不会吧？我姐说小全子现在一个月稿费十几万啊，他一个月挣那么多，你也是写小说的，你连五千都挣不到？” 乐超暗暗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不懂！他现在是白金大神，我还是个新人，我稿费怎么可能跟他比？” 韩丽眉头皱得更紧了，乐超没放开她的手，她却忽然放开乐超的手，叹了口气，说：“那你要努力呀！你之前不是很有信心吗？说小全子写小说都能挣那么多，你乐超肯定很快就能追上他，你可别泄气呀！” 乐超黑着脸嗯了声，表情已经有点不耐烦。 有些话，他此时忍着没说出口，因为周围宾客太多。 他很想告诉韩丽，写小说就跟游泳似的，在没下水之前，你永远目测不出一个池塘的水到底有多深。 …… 婚礼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新娘抛捧花。 舞台上，袁水清笑吟吟地捧着手里的捧花走到舞台前沿，孙全赶紧悄悄拉她一把，低声提醒：“别往前走了，等下你别太用力，小心宝宝！” 袁水清白他一眼，低声回道：“我知道，你话真多！” 孙全：“……” 台下一群单身的年轻男女，已经在排排站，等着分果果……呃，不对！是等着抢捧花。 “一二三……” 在袁水清数到三的时候，双手一抛，手中那束捧花立时抛上半空，向排排队的年轻男女那边飞去。 最后，鲜花被胖胖的苟富贵抢到手里。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在孟芷珺羞红笑脸的注视下，走过去，单膝跪在孟芷珺面前，笑着献上捧花，“芷珺！嫁给我好吗？” 在一片起哄声中，孟芷珺一把抢过捧花，转身就跑，丢下一句：“鲜花我要了，求婚？你这样不行！！”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第328章 婚礼后（100月票的加更） 婚礼之后就是喜宴。 孙全和袁水清挨桌敬酒，敬酒之前，袁水清上身披了件外套，是徐梅帮她拿来的，怕她着凉。 实际上，5月的天气并不凉，这大概属于婆婆觉得你冷？ 袁水清倒也没拒绝。 敬酒的时候，孙全敬的是酒，袁水清敬的就是水了，是她姑姑袁玉兰提前为她准备的，一切为了孩子。 喜宴吃完，孙全和袁水清又站在酒店门口，挨个感谢以及送别今天前来捧场的每一个宾客。 这期间，孙全几次叫袁水清去休息，怕她累着，都被她微笑摇头拒绝，她总是说没事、不累。 但怎么可能不累呢？ 为了今天的婚礼，孙全可是知道她今天早上是6点钟起床的，因为今天是五一，结婚的人很多，能画新娘妆的化妆师非常抢手，每位新娘的化妆时间都是预约好的。 想单独包下一个化妆师？ 倒不是孙全舍不得钱，而是今天这个日子，这种事还真不是给钱就好使的，而袁水清也不想为这点小事麻烦，制止了孙全另找化妆师的想法。 下午3点多，这两人才终于抽身，回到青龙湾的别墅。 闹洞房？ 也许是因为天还没黑，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没人跟过来想闹洞房。 回到别墅，孙全搀扶着袁水清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对刚刚帮他们开车的蔡亚男说：“小蔡，麻烦你去帮忙打一盆热水来，我给水清泡个脚！” “好的！” 蔡亚男去了。 “不用，这时候泡什么脚呀？”袁水清低声拒绝。 孙全不容分手，帮她脱了脚上的平底皮鞋，顺手把袜子也脱了，也幸亏她个子高，要不然今天穿平底鞋的话，气场可能就撑不起来了。 “你呀！” 袁水清白他一眼，但却是笑吟吟的。 未久，蔡亚男端来一盆热水，和擦脚毛巾，“要不我帮袁姐洗吧？” 放下洗脚水的时候，她说。 “不用！你开车去接下奶奶她们吧！我们这里你就不用管了！” 孙全把蔡亚男打发走了，自己挽着袖子帮袁水清洗脚，偌大一栋别墅，此时只剩下新婚的这对小夫妻。 袁水清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轻吁口气，笑道：“总算是完了，现在结个婚真的好麻烦。” 孙全咧嘴笑，“可不！咱俩这还算好的，有不少亲戚朋友，还有公司那么多人帮忙，要是所有事都咱俩亲自操办，还得累上几倍！” 袁水清嗯了声。 孙全低头帮她细细地搓着脚，片刻后，袁水清又出声了，“阿全！” “嗯？” 孙全有点意外，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以前她都是叫他全名的。 袁水清斜斜靠在沙发上，眼睛柔柔地看着他。 “什么事啊？”孙全追问。 她微微笑道：“没什么，就是试试这么叫你，呵呵，感觉好像是亲密一点了。” 孙全失笑摇头。 袁水清：“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孙全手上动作顿了顿，看她一眼，又继续帮她洗脚，边洗边说：“无所谓啊！只要是我的种，管ta是男是女呢！这又不是咱们能选的，看天意吧！” 袁水清：“我喜欢女儿，但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孙全抬头，微讶，“为什么？你既然喜欢女儿，怎么却想生儿子？” 袁水清微笑：“因为你爸妈应该是希望抱孙子的，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也不想让你听他们的抱怨，所以还是生个儿子比较好，那样……咱们这个家应该会更和睦，你说呢？” 孙全有点发怔，好一会儿后，他低下头继续帮她洗脚，微微摇头，“你别这么想！无所谓的！真的，如果生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儿，有什么不好的呢？我觉得挺好！” 袁水清：“那万一女儿像你呢？” 孙全：“……” 缓缓抬头，孙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女儿像我怎么了？像我就不能见人了？” 袁水清咬着樱唇，眼里满是笑意，忽然用脚踢他一下，笑道：“不许板着脸！笑一个！快！赶紧给我笑一个！你板着脸好丑！” 孙全气得抬手想打她，但他比划了好几次，就是没能下得了手，最后，他无奈一叹，龇牙咧嘴给她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直接把本来就在忍笑的袁水清逗笑出声。 然后孙全也呵呵笑了，他刚才其实在装模作样，就是想逗媳妇开心。 今天这个日子，他心里满满都是喜悦，怎么可能会轻易生气？ …… 这天晚上，孙全难得地断更了。 傍晚时分就发了一篇单章上去，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断更” 内容是这么写的： “看见这篇单章的标题，你们是不是怀疑‘断更’二字有什么别的解释？抱歉！让你们失望了，这个‘断更’就是你们习惯理解的那个意思，没错！我今天就是断更了。 而且，不仅断更了，我还要你们交出你们手中的月票！ 是不是很无耻？ 但如果我说我今天结婚了呢？在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断更一天不应该吗？ 在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求个月票过份吗？ 所以，你们应该原谅我，并且还要带着祝福的心，真诚地投出你们手中的月票！诸君！别犹豫了，投吧！投完月票，你们就能沾到我的喜气，然后某一天也能娶一个像我媳妇这么漂亮的媳妇，或者嫁一个像我这么帅的男人！ 嘿嘿。” 这就是他这篇单章的内容。 发出去后，他没有等评论区的新评论出现，也没有登录QQ，去看群里的议论。 尽管他很清楚这样一篇单章发出去后，书评区和群里肯定很热闹，但今天他要把更多的时间空出来陪自己的媳妇以及媳妇肚子里的宝宝。 …… 某三星级酒店某房间。 乐超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袍，靠在床头。 这是孙全出钱统一订给这次婚礼来宾的房间，他今天没急着离开，仍住在这里。 他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这是他特意为了写网文买的，此时他却在用它跟韩丽视频。 视频中，韩丽也盘腿坐在一张床上，身穿短款薄睡衣，露着白皙的手臂和小腿。 她手里拿着一只苹果在啃着，一边啃一边叽叽喳喳地说话：“你明天就走呀？我还要在我姐这里多住几天，反正五一我的假期还有好几天，对了，你明天打算坐什么车走呀？汽车还是火车？” 乐超心不在焉地答着：“火车吧！” 韩丽：“干嘛不坐汽车呢？汽车快一点呀！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是买汽车票的！” 乐超哦了一声，依然显得心不在焉。 韩丽神经也许有点大条，但此时她也终于发现乐超的不在状态，她忽然停下啃苹果，皱眉问：“嘿！你在想什么呢？” 乐超轻咳一声，“丽丽，你说……如果我定居在这边怎么样？” 韩丽惊讶，“什么意思？定居？你喜欢这座城市？” 乐超嗯了声，“这里挺好的，你不觉得吗？这里是旅游城市，风景好、空气也好，生活节奏好像也不快，老城区那么多卖古玩、玉器，还有各种传统美食，我觉得这里适合我写作，你不喜欢吗？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咱们结婚就在这边买房，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韩丽皱着眉头，似乎在琢磨。 片刻后，她笑了，“行呀！正好我姐就在这边，我来这边的话，她还能照应我，行！我同意了！不过……” 乐超笑问：“不过什么？” 韩丽：“嗯，不过如果以后咱俩在这边买房的话，我也想要买我姐他们现在住的这种别墅，嘻嘻，怎么样？你压力是不是很大呀？” 乐超笑容凝固。 韩丽目光流转，嬉笑补充：“放心啦！我又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孩，我知道让你一个人买别墅娶我的话，压力肯定比较大！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让我爸妈也出钱帮我们的，反正他们就我一个女儿，嘻嘻，对吧？怎么样？现在你压力是不是小多了？” 乐超露出笑容，松了口气，“这行！你的意思到时候咱俩一人出一半的钱？” 韩丽嗯了声，“放心啦！真不够，到时候咱们再问我姐他们借一点呗！反正他们现在有钱！” 乐超脸上的笑容更轻松了，“那没问题啊！等我写小说挣到钱了，说不定到时候我自己就给你买了！所以，你同意我在这边定居了？” 韩丽给他一个ok的手势，“同意了同意了！回头等我那边的工作干得不开心了，我也辞职过来陪你。” 乐超笑容再次僵住，“啊？你现在不过来啊？” 韩丽奇怪地看着他，“当然呀！我现在工作好好的，现在辞职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乐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行！随便你！” …… 跟韩丽聊完，乐超拿起手边的手机，翻着手机相册，相册里一张张都是他今天拍下的婚礼现场照片。 其中有几张，还将带鱼、西红柿和大禹拍在上面。 看了一会，他在电脑上登录作者论坛。 第329章 扒《龙蛇》 乐超在作者论坛上有个人账号，登上作者论坛的同时，他的个人账号就自动登录了。 一番操作之后，他在作者论坛网文江湖版块，发了一条帖子“咸鱼俺老孙的结婚现场照”。 他将手机里今天拍的照片，挑选了几张，发了上去。 并在帖子末尾附上他个人作品的链接地址，附言：“看在我给大家分享这么多珍贵照片的份上，我给自己的作品打个小广告不过份吧？嘿嘿，图中有西红柿和大禹哦，有人能认出来吗？” 发完这个帖子，他就登上qq，点开《不死龙戒》的咸鱼群。 没错！他也在这个群中。 二话没说，他就发了几张孙全结婚的现场照到群里。 此时，群里已经在议论纷纷。 安小陌00：“老孙今天竟然正式结婚了，结婚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断更？断更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好意思求月票，诸位，我是新入坑的，我想问一下，老孙一向如此无耻吗？” 志在江湖：“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无耻的嘴脸多了，兄弟们都习惯了！” 淡眉目：“没错！习惯就好！” 大鸟一人：“如果有一天他不无耻了，估计就不是他本人了！” 想吃鱿鱼：“看在他今天结婚的份上，月票还是给他吧！” 安小陌00：“可他今天断更了啊！” 利田车讯：“咸鱼俺老孙，结婚了，不出来发点喜糖吗？这么早不会就洞房了吧？” …… 乐超把几张照片发进群里，才注意到群里以上的聊天记录，而在他这几张照片传进群里之后。 淡眉目：“这是老孙的结婚现场照片？草！还真是结婚了啊！对了，楼上的，你这些照片是哪儿来的？” 大号的文静：“那个胖胖的，是不是西红柿？我以前好像在哪里看过他的照片。” 叫啥啥好呢：“嫂子真漂亮！说实话，我觉得老孙配不上她~！” 随风656551：“同感！我也觉得咸鱼配不上这么漂亮的嫂子！” 乐超笑了笑，发言：“我是老孙的高中同学，今天参加了他的婚礼，这是我今天用手机拍的，不是专业的摄影师，拍的效果不好，献丑了！” 猪小肠：“？？？真的假的？你是老孙的高中同学？同班的吗？” 乐超：“对！” 赏花品玉：“那他高中时成绩怎么样？优秀吗？” 孤星望月2000：“语文应该很好吧？” 乐超：“呵呵，这个你们还是以后问他吧！我不好多说，对了，我也是写的，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说完，乐超把自己的作品链接扔在群里。 大概是看在他刚才分享了那几张照片的原因，群里一些书迷表示会去瞅瞅，好看的话，会支持。 乐超：“谢谢！谢谢大家！我再给大家分享几张照片吧！” 说着，他果真又传了几张照片入群，引来大家的称赞。 做完这些，乐超登上起点，找到自己的作品《美女同学爱上我》。 这本书目前已经有82万多的总点击，推荐票也有4万多张，以新人第一本作品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这个数据是很不错的。 可乐超看着这些数据，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他心里其实清楚，自己刚才在论坛上、咸鱼群里打的广告，发的那些照片，最多也只能蹭一点孙全的人气，而且还蹭不到多少。 想着孙全现在的成就和身家，再看看自己，他不禁又叹了口气。 沉默好一会儿，他又回到qq，通过qq搜索，找到“带鱼”的号码，发了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过去。 身份验证消息里，他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作为一个有点野心的学霸，乐超没放过今天结识带鱼的机会，相比之下，大禹和西红柿，今天他虽然也见到了，但并没有上前努力攀谈，他今天主要交好的对象是带鱼。 他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带鱼现在应该还记得他的名字。 果然，片刻后，带鱼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乐超笑了，写写删删，发了一条私信过去。 “姐，还记得我啊？太荣幸了！” 片刻后，带鱼回复一个笑脸，跟着又发来一句话：“你是咸鱼小姨子的男朋友嘛，今天刚见过，我当然记得。” 乐超：“姐，我想跟你混，能收留我不？” 带鱼发过来一串问号。 “什么意思？”她又问。 乐超：“嘿嘿，姐，其实我也是写的，也在起点，我想投奔到你手下，您看行吗？” 带鱼：“是吗？你写的什么？什么题材？你老书完本了？” 乐超把自己正在连载的那本书链接直接发给带鱼。 片刻后，带鱼：“书名和简介不错，数据也还行，好像还在连载？你怎么投奔我？” 乐超：“姐，这是我写的第一本书，前面还行，但现在剧情好像有点崩了，订阅掉了不少，我打算尽快将它完结了，然后来投奔您，您看行吗？” 带鱼：“行啊！你要来就来呗，不过，你就算来我这里，推荐位的事我也没办法照顾你多少的，主要还是看你作品的质量。” 乐超：“明白！懂！谢谢姐，那等我新书准备好了，就先发给您看看，方便的话，希望能给我一点指点！” 带鱼：“k！没问题。” …… 和带鱼聊完，乐超笑了笑，关了qq，也关了作者论坛，在起点各大排行榜上找书看，他看书和一般人不同，他一边看，一边用纸笔记录那本书的各种关键信息。 比如主角名字、身份、性格、技能，比如剧情走向，等等，他巨细无遗地一点点记录着，以致他看书的速度很慢，但他并不急躁，很有耐心。 如果孙全看见他这种行为，大概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扒别人的大纲。 扒了一会，乐超忽然放下笔，皱眉思索片刻，将刚刚一个多小时扒出来的大纲全撕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跟着将电脑上刚才在看的那本书也点了。 他将起点页面拉到新书榜那里，从新书榜上开始找书。 然后，一眼就看见一本叫《龙蛇》的作品。 点开一看，作者竟然是神基。 乐超入坑网文也有大半年了，神基这个作者，他自然听说过，曾经一本《佛道》一书成名，之后写的《老妖》人气好像有点下降。 而现在这本《龙蛇》却在新书榜榜首，高高在上。 乐超皱眉想了一会，点开《龙蛇》试阅。 试阅几章之后，他眼睛微微发亮，又回到《龙蛇》的第一章，拿起纸笔，又开始一点点扒《龙蛇》的大纲。 神基本人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这本《龙蛇》还在新书榜上攒人气，就被人盯上扒大纲了。 事实上，在如今这个年代，网文圈喜欢扒别人大纲的作者其实是很少的，圈内也没人听说过谁扒谁的大纲，写手们多少都还有点羞耻心，就算扑街一本又一本，也依然坚持写原创的故事。 而扒大纲的行为，主要是在网文行业极盛时期，一些没节操的工作室带头弄出来的歪风邪气。 这些工作室为了挣钱，却又缺乏有实力的原创作者，怎么办？ 就丢开节操，专门找各大排行榜上的热门作品去扒别人的大纲，然后用自己的文字按照别人的大纲写一遍。 这样的作品，有没有自己的灵魂且不说，至少能确保不会扑到姥姥家，文字水平尚可的话，还能赚不少钱。 自那以后，网文圈的风气就被带歪了，不仅众多工作室纷纷模仿，一些刚入行的新人写手，也开始学着这么干。 稍微有点节操和水平的，会将扒来的大纲改头换面，发书后就算被人认出来，也是声称“致敬”或者“借鉴”，反正不承认自己是抄袭。 最没节操的是什么？ 是被所有原创写手深恶痛绝的中译中。 何谓中译中？ 顾名思义，就是用中文将你的中文作品翻译一遍，然后当成自己的原创作品去和网站签约、上架、卖钱。 中文作品需要用中文翻译吗？ 这种行为，曾经恶心到所有原创写手，基本上是见到一个，就被大家集体举报，搞死一个。 乐超应该不会中译中。 因为他正在连载的那本《美女同学爱上我》，到现在都没被读者指出他抄袭了谁，而这，大概就是他身为一名学霸的水平吧！ 扒一份大纲，改头换面，对他来说，并不难。 …… 次日。 孙全看见咸鱼群里，乐超发的那些照片，也看见乐超在他群里为他自己的作品打广告。 对此，孙全只是笑笑，没放在心上。 类似的行为，他以前看过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了。 三天后，他开车带着袁水清回老家，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新人结婚的三天后，新郎要陪着新娘回岳父岳母家住两天，俗称“回门”。 这次和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徐梅和老太太。 她们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回去后，只有一人跟孙全他们回来，一个月换一次，先是徐梅回来照顾袁水清一个月，一个月后，换老太太过来。 第330章 作家峰会邀请 陪袁水清回门之后，再次回到市的孙全，就很少出门了，每天和袁水清住在青龙湾的别墅里，写写稿子、看看书，早晚扶着袁水清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偶尔会带她青龙湾水域旁边看对面燕崖上的燕飞燕回。 随着5月12越来越近，他的话也越来越少。 5月8日那天晚上陪袁水清在小区散步的时候，袁水清忽然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事重重的？” 孙全当时敷衍过去，“没什么，可能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吧！” 袁水清给他一个白眼，以为他没什么事，就没继续追问。 就这样，时间终于还是来到12日这天。 这天孙全明显没心思码字了，但他还是把自己困在书房里，哪儿也没去，只有吃饭的时候下了楼。 下午，当他刷新作者论坛的时候，地震的消息果然出现在论坛上。 帖子里很多作者在为那边祈福，其中不乏孙全眼熟的大神账号。 他看了几眼，就退出论坛，没有再看。 原时空，这次地震消息出来之后，他是看了很久的，不仅在作者论坛上看，还在网上搜索相关的新闻。 但这次，他不想看了。 重生后，他一直在怕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引发什么。 唯独这一次，他是希望自己这只重生的小蝴蝶产生的效应，能令这场悲剧不再出现。 可惜，一切还是发生了。 退出论坛、关闭电脑，他默默地点了支烟，其实自从得知袁水清怀孕，他已经很少抽烟，怕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但今天他想抽一支。 烟雾弥漫在他眼前，他将身子陷在老板椅里，眼睛怔怔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透过眼前的烟雾，他看得不太真切，人生无常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 他想到自己的重生，想到重生前一天，自己还一无所觉，还在想着怎么办？是重新开一本新书？还是干脆封笔改行算了？ 因为那次的404大潮太恐怖了，不由分手，没有明确的标准，说封你就封你，他第一次真的觉得写真的死路一条，而且，在那么严格的标准下去写文，他也真的没什么兴趣了。 如果不能自由表达自己想表达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他拿定什么主意，命运就将他一脚踢回2006年。 神不知鬼不觉，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回来了。 但愿这次的死难者都能像我一样重生吧！ 孙全心里转过这个念头，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这次能否挽救一些人的性命，但愿能吧！ 人活久了，就会意识到生命的可贵，年少轻狂时，总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很远很远，所以可劲的折腾，从不怕什么危险、后果…… 重生前，孙全活到三十多，慢慢领悟到一些与生命有关的道理。 比如：生活是人在过，所以，人是最重要的，只要人还在，万事才有可能，一旦人不在了，什么都将失去意义。 比如：人活一世，如草木一秋，存在过，却也很快都会了无痕迹。 …… 一支烟抽完，孙全没再点第二支，呼呼运行的空气净化器没一会就将书房里的烟雾抽干净了。 他闭着眼睛窝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他清楚自己的微薄之力，不可能拯救所有人，可明知道数以万计的同胞会在这次的悲剧中丧命，自己却只能做那么多，他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低落状态。 他想到袁水清肚子里的娃，想着如果自己一家三口如果有一天也这样突然丧命，孩子何其无辜？小家伙会有绝望的感觉吗？ 也许ta那么小，只觉得痛吧？ 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孙全没有睁眼，门口传来袁水清的声音：“地震了，你知道了吗？” 孙全闭着眼睛没有出声，也没有睁眼。 片刻后，袁水清走到他旁边，倚着电脑桌，轻叹一声：“看来你消息比我灵通，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唉！网上说这次地震很厉害，恐怕要死不少人的。” 孙全还是没出声，也依然没有睁眼。 默了默，袁水清又说：“你家那边有亲戚吗？” “没！” 孙全终于说了个字。 袁水清：“我家那边也没有，不过，我还是想为那边做点什么，就算是为咱们宝宝积福吧！你觉得怎么样？” 孙全终于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轻吁一口气，微微点头，“你想怎么做？” 袁水清：“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主意吗？” 孙全：“捐我几个月稿费吧！其它的我们能做的，真的很少，我估计接下来会有很多人过去帮忙救灾，到时候去那边的路上可能会很堵……我想捐几个月稿费，你同意吗？” 袁水清微讶，“几个月稿费？你现在几个月稿费好几十万吧？这么多，你舍得？” 孙全心里确实有点不舍得，他以前穷得太久了，重生前，他一事无成、房是租的、车是二手的，省吃俭用积攒的存款也不过十来万，所以让他一次捐几十万，他当然会有点不舍。 但他还是抿嘴点点头，“你不是说宝宝积福吗？那咱们就多积点。” 其实他是出于自己的愧疚心理。 袁水清看了他一会，轻叹一声，点点头，轻声说：“行吧！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捐吧！反正咱们还有点积蓄。” 孙全起身走过去，将袁水清拥在怀里。 他原以为袁水清会不同意的，毕竟他刚才说的是捐几十万，袁水清能这么顺他的意，是出乎他意料的。 …… 这天之后，起点等几乎所有国内网站的页面都变成了黑白二色，都在为那边祈福。 网文圈的写手们，也有很热心的，前往灾区帮忙救灾。 捐钱捐物的就更多了。 其中比较出名的一人是驷马。 孙全看见作者论坛上，驷马几乎每天都发灾区的照片，自称他已经在灾区帮忙救灾。 原时空孙全就看过一次，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驷马就会身败名裂，因为有人找出各种证据，证明他并没有在灾区。 最关键是不少写手捐到驷马手里的钱款，帮助救灾的钱款，最终证实都没有用在赈灾一事上，而是被驷马自己截留了。 但孙全并没有站出来揭穿驷马。 因为……要不了多久，事情还会有反转，驷马会死。 这位起点代表性的娱乐文知名写手，很有才气、文笔很好的家伙，会在身败名裂一段时间之后，传出死讯。 他截留的钱款，不是拿去享乐，而是拿去给自己治病。 可即便如此，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之后，他还是没能拯救自己的性命。 所以，对这件事，孙全保持着沉默。 驷马截留写手们的捐款，自然是不对的。 但驷马本身就是一个可怜人。 他的作品，曾是孙全非常喜欢的，在这件事情之前，驷马也曾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位作者。 可惜了！ …… 时光匆匆。 那场大悲剧留给人们的阴影仍在，但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孙全的生活依然显得波澜不惊，码字、陪媳妇、码字…… 《不死龙戒》最近的剧情很出彩，男主角夏长乐回到边荒世界横扫无敌的姿态，令书评区和书迷群里的热度都一点点上升。 打赏和投月票的人越来越多。 这本书的订阅数据也在上涨。 书评区和书迷群里，隔三差五就有读者询问为什么这个月不争月票榜？ 孙全自己就在咸鱼群和花果山群里，看见过几次书迷艾特他，提醒他最近的剧情给力，适合争一次月票榜的。 孙全偶尔会回复一下，他给的理由是：“最近懒癌犯了，手速不行，这个月就不争了。” 得到他这样的答案，有人谴责他果然是一条咸鱼，没志气。 有人用打赏和月票诱惑他，说只要他争榜，打赏和月票都会给他。 但孙全还是不为所动。 最近的剧情，他能根据大纲和细纲，调整自己的状态，一点点写出来，但这个月他确实没心情争什么月票榜。 也许接下来两三个月他都没什么心情。 但…… 眼看着5月就快过完的时候，责编带鱼给他发了一条私信。 “下个月我们会在航州举办今年的作家峰会，上面让我通知你参加，时间是6月20日，你到时候能来吧？能来的话，随后我们就会有邀请函寄给你。” 作家峰会？ 航州？ 孙全愣了愣，没想到今年的峰会会安排在6月，而且地点是航州，并不是起点总部所在的魔都。 航州离他这里倒是不太远。 起点的作家峰会，他以前憧憬过很多年，一直想去，却一直都没机会，因为那是成功者的聚会，与他这个扑街无关。 “对了，悄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这次过来的话，会拿奖的，所以，来吧！” 孙全还在东想西想的时候，带鱼大概是以为他在犹豫，忽然又发过来这么一条私信。 拿奖？ 我？ 孙全有点意外，笑了下，他没再迟疑，回复：“好！谢谢！” 带鱼回复一个笑脸表情，“太好了！你来了，我脸上就有面子了！嘻嘻。” 第331章 坚持自己、出发（200月票的加更） 6月1日上午，孙全开车出去了一趟，出门的时候，蔡亚男问他要不要她帮他开车？ 孙全头也没回地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开就好！” 等他出去兜了一圈，回来下车的时候，怀里已经捧了一大束香水百合，兴冲冲地快步走进院子。 当时蔡亚男正在院子里练拳，看见孙某人大上午抱了这么一大束花回来，她眼神有点疑惑。 她性子比较冷，没主动跟孙全打招呼，孙全对她笑笑，就快步进了别墅。 袁水清正靠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徐梅在旁边陪着，低声跟袁水清说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她们转脸望来。 徐梅惊讶：“阿全，你这花哪儿来的？” 袁水清眨了眨眼，有点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全笑呵呵地走过去，把怀里的这束花递到她面前，“老婆！节日快乐！” 袁水清怔住。 徐梅表情茫然，“今天是情人节吗？不对吧？我记得你们年轻人过的情人节是2月份吧？现在都几个月份了？小袁！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吗？” 袁水清微微失笑，伸手接过孙全递过来的花，眼角扫了他一眼，轻声跟徐梅说：“妈，他发神经，去年儿童节，他就这么给我送过花，没想到他今年还送。” “儿童节？儿童节送花？” 徐梅瞠目结舌。 孙全笑呵呵地在袁水清另一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亮给袁水清看了眼，就开始拆包装盒，一边拆一边反驳：“儿童节怎么就不能送花了？妈！你这思想太陈旧了，现在儿童节很流行给女朋友和老婆送花的好吧！你不懂！” “是、是吗？” 徐梅真的怀疑自己了。 袁水清白孙全一眼，忍着笑，但没拆穿孙某人的胡诌。 她看着孙全拆巧克力盒子，蹙眉说：“我现在不能吃这个吧？医生说怀疑了，刺激性的东西都不能吃，巧克力好像有刺激成份吧？” 孙全嗯了声，继续拆着，“所以这个没打算让你吃啊！我刚才不是给你看了一下吗？你看过就行了，反正我给你买了，你不能吃，我和妈替你吃呗！怎么样？是不是挺感动的？” 袁水清没忍住，抬手打了他手臂一下，笑骂：“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徐梅也失笑摇头，“你这孩子！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吃两个吧！你以前吃过巧克力没有？” 孙全说着，抓了两三个塞给老妈，然后剥开一颗，放自己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对袁水清扬了扬眉头。 袁水清干脆转过脸，继续看她的电视。 孙某人时不时的孩子气，她早就习惯了。 而孙某人此时的孩子气显然是超乎她想象的，只见他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说：“宝宝，闻见巧克力香气没有？想不想吃啊？想吃的话就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爸爸再买给你吃，今天宝宝就替你吃了啊！你不馋吧？” 这次，他老妈徐梅也受不了他了，笑眼瞪过来，没好气地道：“你个臭小子！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你快滚吧！小袁要被你气死了！我都想打你！” 袁水清眼睛看着电视，却伸手推了孙全一把，“听见没？妈让你滚呢！别在这里碍我们眼了！” 徐梅：“对，快滚！” 孙全偏不，伸手搂着媳妇，笑呵呵地问：“怎么样？今天这花喜欢吗？漂不漂亮？” 袁水清不答。 但嘴角是有笑意的。 …… 6月9日的时候，《不死龙戒》夏长乐的剧情迎来转折，夏长乐在边荒世界纵横无敌、装比打脸的剧情终于结束了，夏长乐回到修真世界，准备混入混元仙府，对混元仙府的那些仙兽下手。 剧情转折到这里，《不死龙戒》的书评区风向微变。 之前夏长乐在边荒世界大杀四方的时候，书评区是一片叫好声的。 当夏长乐离开边荒世界，准备前往混元仙府的时候，书迷们大概是预感接下来的剧情会比较危险，夏长乐在混元仙府没有装比的机会，书评区就有人表示接下来要养一段时间了，等多养几十章再看。 还有人表示遗憾，说夏长乐在边荒世界的故事，其实还能再写几十万字的，没看过瘾。 也有人说：“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作者君安排夏长乐去混元仙府之前，特意让夏长乐把黑龙戒找回来了，这是准备让夏长乐去死吗？ 不会吧？不要啊！林伯文挂了，我没意见，林二蛋屁了，我也忍了，你现在还要对夏长乐下手？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啊！老孙你要是敢把他也挂了，我绝壁弃书！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看见上面那条书评的时候，孙全嘴上说着“试试就试试”，貌似很硬气，其实他心里还真有点虚。 因为接下来好几天，书评区类似的帖子不少，越来越多的读者意识到他要对夏长乐下手，纷纷在书评区威胁他。 说真的，孙全还真有点犹豫。 读者大爷们的意见，他很重视。 可，他大纲早就设定好了，夏长乐挂了之后，还会继续重生，后面还有新的故事，大纲设定中的剧情，他自问是不逊于夏长乐这个故事的，如果不写出来的话，就太可惜了。 而且，做好的大纲和细纲都要改。 不仅如此，《不死龙戒》的整体基调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男主角只是从林伯文变成林二蛋，再变成夏长乐，后面就不重生了，这本书还好意思叫《不死龙戒》吗？ 不死龙戒指的是书中那只黑龙戒啊！ 主角重生的次数太少，不死龙戒这个名字就有点名不副实了。 何况，这本书他还想以后有机会的话，改编成电视剧、电影呢！ 从这本书发表至今的人气和口碑来看，等这本书完结，等影视圈刮起改编网文ip热潮的时候，它是有机会改编电视剧和电影的。 到那时，这本书里的主角多重生一次，就能多拍一部电影，形成一个完整的系列电影。 这是他孙全的野心！ 重活一世，他当然想做出点像样的成绩出来。 他喜欢写不假，但如果重活一世，还一直只是限于网文这个小圈子，他自己都会觉得可惜，会觉得自己浪费了这个重生的机会。 前一本《我十项全能》，他自问是没多少改编价值的，那就是一本主打付费阅读的快节奏爽文，如果硬是改编成电视剧、电影，大概率会是烂剧、烂片。 但《不死龙戒》不同，这本书他从一开始，就存了将来改编影视剧的野心。 如今，他稿费和黄焖鸡那边正在源源不断给他的小金库添砖加瓦，他甚至已经滋生出将来自己和影视公司合资投拍《不死龙戒》的念头。 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顺应一些书迷的呼声，让夏长乐活到整本书结尾？还是按照自己的大纲，继续往下写？ 就这个问题，孙全犹豫了好几天，直到临近起点作家峰会的时候，才终于拿定主意。 他决定还是按自己的大纲来。 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如果一个作者什么都顺着读者的意见来写，那还要大纲和细纲做什么？每天根据读者的意见来写后面的情节就好了。 最主要还是他对夏长乐之后的故事有信心。 就像之前他让林二蛋挂掉时候一样，林二蛋刚挂掉，夏长乐刚出场那段时间，他的书评区也是一片指责和骂声，不少书迷弃书而去。 但后来随着夏长乐的故事渐入佳境，弃书的书迷应该回来了不少，一度掉下去一千多的章节平均订阅，也慢慢涨了回来，甚至涨到更高的程度。 所以，他决定再来一次！ 如果这次依然能成功，《不死龙戒》的口碑必然会更上一层楼，整个故事的骨架也就真正的立了起来。 6月19日下午。 孙全在卧室收拾行李，肚子又大了一圈的袁水清坐在床沿上给意见。 “你这次大概去几天呀？不止一天的话，你多带两套衣服吧！反正现在天热了，多带两套也没什么，衣服薄。” “按照起点的尿性，估计要三天左右吧！这次峰会在航州召开，会开完了，应该会请大家玩两三天的！” 孙全一边往行李箱里拿衣服，一边随口答着。 袁水清嗯了声，“航州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西湖是什么样的。” 孙全看了看她，笑道：“不急！回头等你肚子卸货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再陪你去！呵呵，你就当我这次去那边是给你打前站嘛！我先去探探路，熟悉一下路线，下次再带你去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做向导了！嘿嘿，怎么样？这么一想，心情是不是就好点了？” 袁水清轻笑一声，点头，“那你这次好好探路，把那边好玩的地方都给我摸清楚了，别浪费了这次机会。” 孙全笑着给他一个k的手势。 收拾好行李、带上笔记本电脑，他就下楼出门了，开车的是蔡亚男，蔡亚男负责开车把孙全送去火车站，随后孙全就得自己坐车去航州报到了。 低调！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原则。 再说了，他现在就一辆捷达，就算开去航州参加峰会，捷达没办法让他高调起来，反而是献丑。 第332章 年会见闻 孙全是下午4点多到的航州。 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有起点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在接他，牌子上写着“咸鱼俺老孙”。 是个三十来岁的消瘦男子。 孙全上前，正准备掏邀请函的时候，对方笑了，伸过神来，说“老孙！不用掏了，我是你的书迷，在网上看过你的结婚照片，欢迎欢迎！您叫我晓军就好！听说你今天下午过来，我可是特意跟领导要了这个差事，嗯，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咱们边走边说？” 孙全怔了下，微微失笑，没想到起点的工作人员里也有他的书迷，而且还特意过来接他。 握着对方的手，孙全点头“感谢感谢！非常感谢！行，那我们走吧！” 晓军热情地接过孙全的行李箱，两人果然是边走边说。 孙全“老哥在点娘是负责哪方面工作的？” 晓军“呵呵，我就是个打杂的！点娘？唔，这个称呼还挺别致，符合你的风格！” 孙全失笑，“我的风格？我有风格吗？” 晓军“当然！你们这些大神，谁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只不过有些人风格比较鲜明，有些人风格不太突出而已。” 孙全“哦？呵，那你觉得我的风格是什么？” 晓军“骚！” 孙全“……” 哑然数秒，孙全无奈问“还有呢？” 晓军嘿嘿笑着，“没有了！反正只能想到这一个，嘿嘿，你没生气吧？” 你说呢？ 孙全心里翻着白眼，面上显得倒是很大度，“没有！怎么会？嗯，对了，现在有多少人到了？大禹到了吗？” 晓军“已经到了一些了，比如乐火、老鹅、包子、黑魔、方向，还有乐语和纱纶他们，还有一些大神，听说今天也会过来，现在应该在车上或者飞机上，还有一小部分，大概要到明天才能赶到。” 孙全点点头，对方说的都是近一年来，起点人气比较高的大神或者人气作者。 乐火是写军事文成名的，应该是没签白金约的，但在军事频道，绝对是代表性的作者之一。 老鹅就不说了，孙全跟他争过几次都市分类的月票榜。 还有包子…… 一本《异时空兽医》成名，目前刚刚上架不久的《莲花》成绩也相当不错。 黑魔，写末世文的代表性作者。 方向，一本《机师》够他吃几年了。 乐语和纱纶，都是起点的白金大神，可以说，晓军刚刚随口提的这些作者，孙全都久闻大名了，没有一个是无名之辈。 在这个年代，网文这个圈子还不够大，所以对一些不看网文的人来说，以上这些名字可能听都没听过。 但在网文这个圈子里，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上面这些人都是有神格的，不同的只是神格大小而已。 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这些家伙，孙全心里开始期待了。 虽然他有预感，这些家伙的尊容可能有点对不起观众，但无所谓啊！混这一行的，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像他孙全这么帅的，毕竟是少数。 …… 来到这次作家峰会举办的酒店，刚下车，孙全就看见一个个头不高、瘦瘦的小伙拖着行李箱在往酒店大门走去，旁边有一个挂着起点工作人员胸牌的女子，帮他提着一只黑包。 孙全之所以判断那只黑包是那个小伙的，因为那明显是男士的背包，而那个女子走在那小伙旁边，边走边和小伙说着什么。 “神基？” 孙全喊了声。 前面埋头走路的小伙闻言驻足回头，是的！他就是神基，这一年的神基还很年轻，其貌不扬，从外表看，有点像年轻版的徐克。 回头看见孙全，神基怔了怔，忽然笑了，丢下行李箱就大步走过来，边走边笑着打招呼“咸鱼？你真人果然没你结婚照上帅，哈哈……” 孙全“……”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不帅？承认我是个帅哥就这么难吗？ 孙全又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说真话的人太少了。 表情有点无奈，他正要说点什么，神基已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拍着孙全的背，说“走！咱俩一起进去！我刚才还觉得无聊呢，有你一起就好玩多了，走走走！” “好！一起！” 孙全高兴起来，神基是他很喜欢的大神，今天初次见面能这么融洽，他心里很高兴。 实话说，这个时期的神基神格还没达到巅峰，在孙全的记忆中，《龙蛇》是他再次崛起的证明，《龙蛇》之后的《养神》才是神基神格大成的时候，巅峰时期的神基有多叼？ 起点史无前例的月票八连冠就是他创下的记录，《养神》连载期间，他要拿月票第一，起点一众大神，无人能跟他争锋。 要说作品风格，孙全一直觉得神基的风格才是最突出的，尤其是他早期的作品，字里行间戾气很重、杀气四溢。 而神基写打斗方面的天赋和文笔也确实精湛，描写出来的打斗场面，总能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种文字功力，一般人只能仰望。 就孙全所知，后来很多写打斗题材的作者，入行之初，多数都在模仿神基的打斗描写，因为在这方面，没人能比神基做的更好。 …… 两人结伴，有说有笑地进了酒店大堂。 门口两排穿着大红旗袍的长腿美女，同时行礼，笑吟吟地说着欢迎光临，确实养眼。 一面大大的海报墙前，几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青年男子正在上面签自己的笔名。 孙全和神基一进入大堂，就有两名姿容上佳的工作人员上来招待，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一边领着他俩往海报墙那边走，一边递给他们每人一支签字笔，不远处还有一个摄影师在给他们拍照。 正在海报墙前签名的作者，听见身后的动静，也往这边看来。 旁边还有几个可能是早就到了的作者在看热闹。 “咸鱼？” “神基？” “他俩怎么一起来了？他俩不会是一个地方的吧？” …… 议论声传进孙全耳中，孙全面露微笑，对点头和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而走在他身旁的神基就淡定多了，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起点的年会。 这已经是起点第四次举办年会，或者说作家峰会。 以神基之前《佛道》的人气和热度，应该早就受邀参加过前三届的峰会。 孙全瞥了眼身旁的神基，发现神基表情淡淡，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但其间闪烁的都是傲气。 对此，孙全没觉得心里不服，神基的才华，傲气一点很正常。 两人走到海报墙前，纷纷签上自己的笔名，第一次在海报墙这种玩意上签名的孙全，有点不适应，写着来的字就有点乱飘，偏偏“咸鱼俺老孙”这五个字笔画还不少，他刚开始为了显示自己的谦逊，还有意一笔一画地写，但连续写了两个字之后，心里不耐烦了，心想着反正已经写得这么丑，那就随便吧！ 于是后三个字，他就开始潦草，唰唰唰就写完了。 写完之后，才发现神基早就写好了，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 “笑什么？” 孙全以为他在笑自己的字写的丑，结果他一瞥神基刚才签下的笔名，心理瞬间就平衡了。 因为神基的签名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印象派签法。 “别这么紧张！放松点！有什么呀？咱们是靠作品说话，名字签得再漂亮，作品不行，你觉得谁会尊重咱吗？起点年会的资格都拿不到，你信不信？” 签完名的两人，在旁边工作人员的提醒下，站在海报墙前面露笑容，任由摄影师拍照。 拍照的时候，神基站在孙全旁边，搂着孙全肩膀，一边配合着摄影师的要求摆着pose，一边低声提醒着孙全。 孙全深以为然。 这一行本就是这样，他重生前写文十几年，为啥一次都没拿到起点的年会邀请函？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的作品不够给力？ 扑街还想参加起点年会？ 坐在家里看着年会的报道，喊几声666就行了，洗洗早点睡才是正经。 …… 配合着摄影师拍完照，孙全和神基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去前台登记，顺便拿房卡。 刚才在旁边看热闹的七八名作者笑呵呵地涌了过来。 和孙全、神基打着招呼，互相介绍着。 一介绍，孙全发现这些人的作品他几乎都看过，都是他熟悉的人气作者。 比如写《从零》的暴风。 比如后来《战狼2》的编剧之一——妖姬。 比如写足球文的大神——临海。 一个个都是孙全耳熟能详的大神级作者。 像写《从零》的暴风，就是孙全需要仰望的人物，孙全在网文刚开始诞生的时候就开始看网文了，他记得《从零》就是网文刚诞生时期的作品，但在他的记忆中，这本书一直写了十几年，写了一两千万字，曾是篇幅最长的一本网文，好像是16年还是17年才完本。 而在这本书完结之前，这本书的书迷换了一茬又一茬，这本书应该是第一本让无数书迷追不动的作品。 孙全还记得关于这本书，书评区经常出现这样的书评“爷爷临终前握着孙子的手说什么时候《从零》完本了，记得烧一本给爷爷……” 。 第333章 年会见闻2 然并卵，孙全记得自己重生前，2019年那一次404大潮来临的时候，暴风那本历经多次404都屹立不跪的《从零》也被404大潮吞没了。 在这本书刚刚完本两三年的时候，没了。 那是暴风写了十几年的作品啊！估计有两千万字左右了，说没就没了。 因此，今天看见暴风，孙全忽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来，和暴风握手的时候，也多用了几分力，出于同情，他开玩笑似的提醒一句：“老哥！你这本《从零》嘛时候完本啊？能早点让我看到结局不？” 暴风笑着摸了摸脑门，“那你可能要再等两年了，这本书目前人气还行，我还想再赚点稿费呢！” 点到为止，孙全没有说太多，他心里估计自己的劝说也不可能有什么用，暴风现在估计已经尝到一本书字数够多的甜头，别看他今天说再等两年，孙全估计大概率还是三年之后又三年，这一世，《从零》大概率还是要写十几年。 孙全点点头，说了句“加油”，就没有再多说。 反正《从零》这本书连载那么长时间，已经足够暴风赚够了，就算2019年的时候被封，暴风的小日子也还是好过的，不像他重生前那么惨。 …… 拿了房卡，几人说说笑笑，陪孙全和神基上楼，随口把起点的工作人员打发走。 上楼后，又见到一些在房间里聊天的作者。 这些人大概也是为了交朋友，即便几个人、十几个人聚在一个房间里聊天，房门也是敞开着的。 当孙全等人从他们门口经过的时候，里面聊天的都循声望来，看见孙全和神基，一个个面露笑容，抬手打招呼的打招呼，起身过来攀谈的起身过来，不是第一次参加年会的神基，在网络上早就有他的照片，这些圈内作者几乎都能认出他那张脸。 孙全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年会，但他曝在网上的结婚证和婚纱照照片，对圈内的作者来说，也都不陌生。 这两人走在一起，辨识度太高了。 一番寒暄、自我介绍之后，孙全又将一些人与记忆中的大神笔名对上了号。 比如写《回明》的九五，比如应该是目前台莞繁体出版销售第一人的摩天。 还比如圣骷髅、陈东，以及都市大神三丰等等。 这些人，很多都是素未谋面的。 但一说彼此的笔名，几乎都知道对方。 算是神交已久。 再加上大家都是写网文的，有共同的爱好的职业，聊起来话题就很多，有人聊圈内的趣事；人谈最近流行的题材；有人猜测三少等人什么时候过来。 各种话题随便扯一个，大家都能接的上话。 孙全和神基就这么被大家簇拥着，边走边聊，到了他俩房间，是的，大概是因为两人一起来报到的原因，他俩分在同一间房。 他俩是来放行李，其他人是过来聊天吹水，反正气氛颇为热烈。 未久，不见大桥，却见到起点第二组的主编带着一个女编辑过来串门，或者说是问候，表示对作者们的关心。 临走前，主编大人转告大家，今晚公司安排了聚餐，让大家别单独行动。 …… 晚上聚餐的时候，孙全见到的大神和知名作者就更多了，济济一堂，三四十人，有男有女。 但他仍未见到三少和西红柿。 倒是见到了大禹。 相见时，孙全和大禹拥抱，抱完却见大禹面露苦笑，还是苦笑不已的那种。 孙全觉得奇怪，就问：“咋了？抱你一下你这个表情？嫌我不是美女吗？” “不是！唉！” 大禹说着，叹了口气，拍拍孙全手臂说：“我输了，你赢了！回头你说你想争哪个月的月票，到时候我帮你求票吧！” 孙全：“……” 愣了愣，孙全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和他的赌注，讶道：“怎么？起点跟你签白金约了？” 大禹无奈点头，嗯了声，随即又嘿嘿地笑了，显然心情是很不错的。 孙全哈哈一笑，推了他一下，“晕，这是好事啊！你刚才愁眉苦脸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恭喜恭喜啊！这样，那今晚兄弟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两杯了，好好庆祝一下！嘿嘿，这么说，你这次来参加年会，这年会还没开，你已经注定了满载而归啊！赢家啊你这是！” 大禹连连摆手，低声提醒：“你小声点！别声张，被其他人听见了，我今晚就惨了，到时候肯定不少人来跟我敬酒。” 孙全好笑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表现得好的话，我就帮你保密，要不然的话，等下我保证会帮你昭告天下！” “别啊！兄弟！老弟！你不能这么坑哥哥我啊！你结婚我还特意去给你道喜了呢，你不能这么恩将仇报啊！哥哥我对你不薄啊！” 大禹连忙低声求饶。 孙全哈哈大笑，笑完，对大禹挑挑眉，“安啦！开玩笑的，放心！保证帮你守口如瓶！” 大禹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兄弟嘛！” …… 大概半个小时后。 乐火走过来，一拍大禹的肩膀，笑道：“禹哥！恭喜啊！听说你签白金约了？来！兄弟我敬你一杯！恭喜恭喜！” 乐火的声音不小，他一开口，顿时就让附近几桌的人都听见了，大家纷纷投来目光。 有人惊讶、有人艳羡、也有人神色复杂，大概是羡慕嫉妒恨的。 大禹呆了呆，下意识看向坐他旁边的孙全，眼神相当的无语。 他已经注意到有好几个作者端着酒杯过来了。 孙全同样呆了呆，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弱弱地说：“哥！你相信我！我真没说！” 大禹还是那副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孙全咬了咬嘴唇，忽然问举杯敬酒的乐火，“火哥！你这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你快说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要不然禹哥要恨死我了。” 大禹有点狐疑地看了看孙全，继而转脸看向来敬酒的乐火，微微犹豫，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乐火碰了下酒杯。 乐火一口喝干杯中酒，喝完还亮了亮杯底，此时附近几桌的目光都在他们这儿，乐火好笑地看了看孙全，笑道：“怎么了？我给禹哥敬酒，他为什么要恨你呀？有什么秘密吗？” 此时不少人在好奇看着孙全。 孙全苦笑，叹道：“禹哥之前把这事跟我说了，我也答应帮他保密，但你现在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怀疑是我说的？” 乐火有点恍然，微微失笑，对大禹说：“禹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真错怪咸鱼了！我是从我主编那里听来的，跟咸鱼无关！真的，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神！怎么样？真诚不？” 最后那句话，他是指着自己眼睛说的。 当然孙全就抬手扶额，本来听乐火前面的解释，孙全还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被洗清了。 但乐火后面这话一出，别说大禹，周围那些家伙几乎全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火哥……” 孙全已经无力吐槽。 乐火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连忙拍拍大禹手臂，“禹哥！兄弟我刚是开玩笑的，真的，这事真不是咸鱼告诉我的！不信你问小宝他们，刚才我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咸鱼都没里我们这边！” 小宝和包子等人连连点头证明，这才勉强洗清孙全的嫌疑。 孙全向他们抱拳感谢，而大禹接下来却惨了，听说他今天刚签白金约，一个个作者端着酒杯过来向他敬酒。 大禹竭力推辞都推不掉，因为大家太热情了，最主要是他刚喝了乐火的敬酒，乐火敬的，他喝，其他人的，他不喝像话吗？看不起谁呢？ 喝到后来，大禹撑不住了，硬是把孙全拉起来，让孙全帮他挡酒。 但孙全的酒量，面对这么多虎视眈眈的家伙，他心里也打怵啊！根本没底气，他想认怂，但大禹求救的眼神，又让他狠不下心。 最后，今晚的聚餐还没结束，这两人就被大家灌趴下了。 最后怎么回的房间，孙全都不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浑身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睁开眼，只见同房间的神基正在电视机前面练拳，比划来比划去，煞有介事的样子。 孙全眨了眨眼，问：“你练的什么拳？” 他重生前的记忆中，神基写了几本国术类的作品之后，确实开始练武，而且还特别弄了个道场似的练武馆，没事就和自己的书迷在里面练拳、健身，隔三差五还拍一段教学视频放到网上，孙全看过其中几个视频，神基在视频里教的很杂，不拘泥于某一拳种，但都是国内各大门派的著名招式，比如阎王三点手、猛虎硬爬山什么的。 “我写最近这本《龙蛇》之前，拜访了很多武术名家，学了些各门派的招式，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最近没事就瞎练着玩玩，你要不要学两招？” 神基一边继续比划着，一边答着孙全的问题，顺口还问孙全要不要学两招。 别说，如果孙全昨晚没喝醉，现在状态还好的话，他还真有点兴趣，但现在…… “算了，你自己练吧！我现在不想动。” 第334章 真获奖（300月票的加更） 起点作家峰会终于开幕了。 精神已经恢复一些的孙全穿着银灰色西装坐在下面，位置靠前。 左边是三丰，右边是纱纶。 三丰是都市类的大神，人气很高，纱纶是起点签的第二批白金之一，算是起点早期的白金作者，文笔和剧情架构能力很强，曾经创造过起点电子订阅的最高纪录，巅峰时期，在起点他也是罕有敌手的。 但他现在已经过了巅峰期，正在连载的《天狼》，人气虽然不弱，但已经很难问鼎月票榜榜首，新书期时，更是被无限流的开山之作逼得险象环生。 但无论如何，纱纶的实力，是没人能否认的，孙全就曾是他的书迷，对他写的都市类作品非常喜欢。 可惜，《天狼》之后，纱纶差不多就要改行了，这应该算是书迷们的一大损失，也是网文圈的一大损失。 但对纱纶个人来说，他的改行，却是他在事业上登上又一高峰的一个决定。 孙全以前的记忆中，纱纶投身游戏制作行业之后，赚得盆满钵溢，早早就攒下过亿的身家，孙全还记得某年春节的时候，已经多年不写的纱纶在某作者群中突然现身，和大家聊了几句之后，发了一个5000块的大红包给大家抢。 而那时孙全这个死扑街，每月稿费也就四五千。 要知道他可是和纱纶差不多时间入行啊，和人家一比，他相当失落。 那是云泥之别！ 一个在天，一个卑微到尘埃里。 但今天，他却和纱纶坐在一起，参加起点的作家峰会。 峰会开始之前，孙全就小时和三丰和纱纶聊着，这两人都是他以前很喜欢的作者，可以说，他们的作品，陪伴孙全度过了一个个日日夜夜，给他带来过很多喜怒哀乐。 三丰比较健谈，纱纶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皮肤真的很白，比今天参加年会的很多女作者都白了几号，唇红齿白的，你说气不气人？ 在孙全眼里，这两位都是大神。 殊不知，此时的他在其他作者眼里，也是大神一枚，他可也是签了白金约的，而且还拿过两次起点月票总榜第一。 在高手如云的起点，这个网文圈的圣地，能拿总榜第一的，谁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般作者，就算豁得出去，使劲刷数据，都没机会登上总榜第一，因为总有正义感爆棚的土豪书迷会因为看不惯歪风邪气，而教你做人。 更何况，数据刷得太明显的话，起点也不会坐视不理。 或许起点一直都没有做到绝对公正，但基本公正还是做到了。 这也是众多写手，无论是大火还是扑街，都愿意一直待在起点的主要原因，能保证基本公正，大家才有劲玩嘛！否则，黑幕重重的，谁还愿意待在这里？ 作协的领导、盛的领导、起点的领导，已经轮番上台发言致辞。 孙全坐在台下，心里有点膈应。 尤其是看见目前的盛掌舵人强哥上台致辞的时候，前世今生，作为一名网文写手，他对强哥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 因为此人身为盛的掌舵人，接手盛、接手起点之后，屁股却一直是坐在传统文学那边的。 盛大集团给盛投资了很多钱，一开始，网文作者们欢欣鼓舞，等着这些资金能用在壮大起点、提高写手们福利待遇上。 结果你猜这位强哥是怎么干的？ 他挥舞着支票，把这些年已经被起点挤压的半死不活的那些竞争对手们都高价收购了，说是竞争对手，都有些高抬那些网站，因为其中几个网站已经处在倒闭的边缘。 比如榕树下。 强哥把那些半死不活的网站收购一大批，包括男频的和女频的，拨款给那些网站，想救活他们。 还有邀请大批传统作家入驻起点，抢夺起点作者的推荐位和曝光机会。 类似的事，强哥干得乐此不彼。 试问，这样一位掌舵人，身为网文写手的孙全怎么可能会喜欢？ 对了，还有“渠道为王”的口号也是这位强哥喊出来的。 喊出这个口号之后，他就与移动书库合作，把起点多年积累出来的所有作品都分享给移动书库去卖。 此举，没几年，就把移动书库养大养肥，肥得比起点每年的利润都高许多倍。 等于是亲手给起点培养出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是怎么培养的？ 起点的书放到移动书库，分成比例是4:6，起点分4成，移动书库拿6成。 而起点分到的这4成，是需要跟作者对半分的。 等于说起点作者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作品，放到移动书库卖完，作者只能拿到2成的稿费，就这2成，还要自己交税。 拜强哥此举所赐，从此以后，但凡出现的第三方渠道商，要求的分成比例都是4:6 …… 终于，繁琐的流程终于走完，台上的主持人宣布开始颁奖。 早就从责编带鱼那里得到消息的孙全，坐在台下开始深呼吸，他在等台上的颁奖嘉宾念出他的名字。 心里有点患得患失。 不确定带鱼说的有奖拿，是不是骗他过来参加年会的说辞，万一她是骗我的呢？ 理智告诉他应该不可能。 但万一呢？ 谁知道带鱼的节操还在不在？万一她真的骗了他呢？ 旁边的纱纶忽然转脸看了看孙全，有点好奇，“你好像有点紧张？” “没有！你看错了！” 孙全矢口否认。 纱纶笑笑，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台上传来声音，“下面即将揭晓的是年度新人王……他是……他就是……咸鱼俺老孙！恭喜作者咸鱼俺老孙！请上台！请！” 本该蹦起来的孙全，听到这个喜讯，却很没出息地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他感觉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很不真实，他怕是自己听错了，不敢动，怕自己听错了却站起来上台准备领奖，会被人笑话一辈子。 他觉得耳朵里似乎有嗡鸣声，所以他真的有可能出现了幻听。 但身旁的三丰却碰了碰他胳膊，一边鼓掌一边笑着低声提醒，“上台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怕自己上台拿不到奖杯吗？” 另一边的纱纶也在笑着鼓掌，他也悄悄踢了孙全一脚，“咸鱼！上啊！新人王哦，回头记得请客啊！” “有请咸鱼俺老孙上台领奖！有请！” 台上的颁奖嘉宾笑吟吟地重复，目光已经落在孙全脸上。 是一位作协的领导。 这次，孙全终于起身了，他确信自己真的没有听错，可他神情还是有点恍惚，跌跌撞撞地走出座位区，向台上走去。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自己还算是个新人吗？还有资格拿新人王？ 新人王不是一书封神的作者拿的吗？ 我之前写过《我十项全能》啊！ 他这个夯货以前大概是没有注意，其实起点的历届新人王，很少是颁给名下只有一本作品的纯新人的。 “恭喜啊！小伙子！” 作协的领导，笑吟吟地双手捧着奖杯，交到孙全手上。 “谢谢！谢谢！” 孙全微微弯腰、双手接过，连声道着谢谢，此时他的状态还是有点恍惚的。 旁边的主持人笑着提醒他发表获奖感言。 孙全捧着奖杯，点点头，走到麦克风前，望着台下一众圈内一流作者、大神们表情各异的脸，他脑中有点空白。 虽然台下那些作者、大神，以及起点的领导和编辑们脸上多是带着笑容，可以说很友善，但他还是紧张了。 很紧张！ 之前他参加自己公司年会的时候，轮到他发言的时候，他都没怯场，可在这里面对这些同行、编辑和网站的领导，他却紧张了。 他有点心虚。 因为他清楚自己是个作弊的。 在原时空这次的年会，以及以后的每一次起点年会，都没他什么事，但今天他这个重生者，却站在这个领奖台上，把不记得本该是属于谁的奖杯给拿在手上。 感觉自己抢了或者偷了谁的宝贝不算，还要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发表收获感言，这感觉奇妙不？ “咳，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能拿这个奖，真的！我觉得现场肯定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拿这个奖，唔，这是我的心里话，呵，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不会倒霉吧？” 孙全又一次深呼吸之后，终于硬着头皮发言了，刚说到这里，话音未落，台下就是一片笑声，欢乐的笑声、善意的笑声，随即又是一片掌声，比之前更热烈的掌声。 大家都当他谦虚了。 孙全被台下忽然的笑声和掌声吓了一跳，脸色有点发红，心虚地陪着笑了笑，但看在台下众人眼里，却觉得这家伙谦虚得过份。 三少一边鼓掌，一边摇头失笑，对旁边的作者说：“这条咸鱼真有意思，客气话都说得这么诚恳……” 旁边的作者点头附和：“是啊！这家伙每次求月票都很好玩，来到这里，他还在玩，牛比！” 纱纶和三丰也在鼓掌，三丰说：“这家伙说着说着，不会习惯性的求月票吧？” 纱纶失笑摇头，“这可说不准！” 台上，孙全等台下笑声和掌声稍落，鼓着勇气继续发言：“所以，感谢起点、感谢tv，还有感谢我的书迷……” 一句话还没说完，台下很多人直接笑喷了。 而台上，满嘴跑火车，无意中提到tv的孙某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有点懵，他想赶紧下台。 第335章 你有没有兴趣入股？ 起点历届年会举办期间，都有人把年会的现场消息放到作者论坛上与大家分享，一般都是与会的作者拍了照片，发到作者论坛上来博眼球，对此，起点也是喜闻乐见的，从不制止，毕竟这等于变相给起点打广告。 今年也没例外。 起点作家峰会刚刚结束不久，就有几位与会的作者，在作者论坛上发帖曝光峰会的一些信息。 比如咸鱼俺老孙拿下新人王大奖。 这个消息一出，作者论坛上就热闹了。 首先是有人质疑咸鱼俺老孙有没有这个资格拿新人王？ 质疑的理由信手拈来《不死龙戒》是咸鱼俺老孙的第二本书，第一本是《我十项全能》，如果这两个笔名没有合并，倒也勉强能说《不死龙戒》的作者是个新人，因为奋斗的咸鱼这个笔名下，确实只有《不死龙戒》一本书。 但最近俺老孙和奋斗的咸鱼，两个笔名合并了，那《不死龙戒》就不能算是新人新书了，这样的情况下，咸鱼俺老孙还有资格拿新人王吗？ 为这，作者论坛上吵吵闹闹、纷纷扰扰，争论不休。 直到有人指出《我十项全能》大部分的连载时间也是在07年，07年咸鱼俺老孙，不是只写了一本《不死龙戒》，论坛上这股争论的热潮才稍稍降温。 是！现在是08年了，表面上看，起点在08年的举办的年会，颁发的新人王，乍看似乎是08年的新人王。 实际上，业内都清楚，08年颁发的奖项，表彰的都是作者们07年的成绩。 因为今年过年都是2月份了，现在才不过是6月份，08还有一大半没有过完，各种奖项怎么可能是奖励08年成绩的？ 而在07年一大半的时间里，咸鱼俺老孙的《我十项全能》都在连载，并且成绩不俗，下半年开始的连载、上架的《不死龙戒》成绩更高，并且这两本书有一段时间是同时在更新的，属于双开式操作。 在这种情况下，谁能说07年的时候，咸鱼俺老孙已经彻底不是新人了？ 他的《我十项全能》成绩很好，《不死龙戒》更上一层楼。 当大家意识到07年的咸鱼俺老孙也可以说是新人的时候，很多人的争论就没了立脚点。 至于咸鱼俺老孙以前还有没有用别的笔名，发表过作品？ 那谁能管得着？ 起点也从来不深究这一点，而事实上，起点历年的新人王，很多都被曝出曾经开过别的马甲号，扑街了，换了笔名，作品成绩一飞冲天，就拿了新人王的称号。 这在业内，几乎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 真正的纯新人作者，自己的文风都还没稳定下来，一书就封神的可能性太小了。 相比作者论坛上的纷纷扰扰。 孙全个人的几个书迷群里的氛围就好多了，没多少人质疑，多数都是欢欣雀跃着恭喜他，找他要加更。 孙全晚上上线的时候，看见了群里的聊天记录，也注意到作者论坛上的非议。 群里的消息，他选择性回复了一些，也陪大家聊了个把小时，至于作者论坛上的议论？ 他就没管了，在这方面他想得很开，无论同行们怎么议论，怎么质疑，今年的新人王大奖反正已经落进他的口袋，落袋为安，起点还能收回去不成？ 现在想想今天自己上台领奖时的紧张和忐忑，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当时现场的气氛很欢乐，他明明是紧张得频频说错话，但台下的人却总以为他是故意的。 反而制造出不错的发言效果。 等拿着奖杯下台之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也镇定下来。 奖杯已经在手，获奖感言都说了，还有什么好慌的？ 自己是重生的怎么了？ 拿了本该别人拿的新人王又怎么了？ 当年中考、高考的时候，那么多复读生难道就没抢应届生的升学名额吗？谁说不合法了？ 难道今天台下那些作者，如果有机会重生，他们不作弊吗？ 既来之、则安之。 重生后，除非咸鱼到死，否则只要努力，就必定会抢夺一些原本属于别人的机会和荣誉。 如果一直耿耿于怀于这一点，那他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任何场合都老老实实扮演吃瓜群众吧！ 孙全心里转着这些念头的时候，神基穿着大裤衩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罐王老吉，递给孙全一罐。 “谢啦！” 孙全接过来，打开喝了一口。 神基也喝了口，他靠在窗边，问：“我最近这本《龙蛇》你看过没有？” 孙全点头，嗯了声。 神基：“说实话，这本书的一些设定和写法，我借鉴了一点你的《不死龙戒》，你介不介意？” 孙全：“……” 自己知自己事的孙全，此刻微微有点脸皮发热，因为他自己很清楚，他的《不死龙戒》其实是在某些设定上，是借鉴的《龙蛇》。 而现在写《龙蛇》的神基却跟他说他借鉴了他的《不死龙戒》…… 这还真有点尴尬。 “没事没事！设定而已，无所谓的。” 孙全连忙摆手。 神基笑了笑，“你这本《不死龙戒》大概还要写多久？下本书大概会写什么？有思路了吗？” “下本书……” 孙全微微摇头，“《不死龙戒》才写了一半的篇幅吧！完本还早，下本书的事，我还没想那么远。” 神基点头，“也是，你这本书人气正旺，再多写一两年也是应该的，多赚点钱嘛！” 话音未落，有人敲门。 “我去看看是谁。” 神基说着，大步走过去开门。 门开，看见的却是纱纶的笑脸，“我能进来坐会儿吗？”纱纶笑吟吟地问。 神基微笑点头，让开门来。 孙全看见纱纶进门，也赶紧搬下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起身招呼纱纶。 “今晚没出去和人喝酒啊？” 拿椅子给纱纶坐的时候，孙全好奇询问。 因为他感觉纱纶是喜欢交朋友的那种性格，而今晚有很多作者都相约着出去喝酒了，此时时间还早，他看见纱纶没出去喝酒，而来他们房间，难免有点意外。 “我是特意来找你们说点事的，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纱纶坐下，接过神基递过来的一罐王老吉，点头致谢。 “你说！” 孙全伸手示意。 神基也好奇地靠在窗边看着纱纶，面带微笑。 纱纶略微沉吟，看了看孙全和神基，打开王老吉，抿了一口，咽下之后，笑道：“我不想写了，这一行挣钱太慢，我想去干点别的，就是想问问你俩有没有兴趣入股啊？” 神基皱眉。 孙全心动微微一动，有点意外纱纶找他们是为这事，但同时也确实挺心动的。 重生前的记忆告诉他，纱纶这次改行是成功的，n年后他的成就证明他就算不写网文，在另一个行业，也同样能出人头地，混得风生水起。 颇有一点：一行行，行行行的意思。 “你这几年在起点挣的不少吧？一个月少说应该也有几万块稿费，普通人现在一个月也就一两千、两三千的工资呢，这个挣钱速度你还嫌慢？” 神基出声了，他眉头皱着，对纱纶刚才说的话，表现出不理解。 孙全知道这种不理解是正常的。 如果他没有重生前的记忆，如果在原时空纱纶改行之后，没有混得很成功，他也会质疑纱纶现在的决定。 纱纶可是起点早期的白金大神之一啊，资历深、文笔好、读者粉丝数以万计，一发新书，几乎就能空降一位，牢牢占据新书榜榜首位置。 上架后，也是完全有实力竞争月票榜冠军的。 这样的实力和人气，竟然忽然说要改行？ 正常人谁能理解？ 纱纶笑了笑，没有急着争辩，而是看向孙全，笑吟吟地问：“老孙你呢？你有没有兴趣入股？” 孙全看了眼皱眉不语的神基，微微点头，“兴趣有一点，你能告诉我你想改行做什么吗？” 纱纶：“游戏！开发网络游戏！我是这样想的，现在的付费阅读市场还是太小了，文字的盗版成本太低，我们辛辛苦苦写的，随便一个破网站都能盗去用，而游戏就不一样了！就算有人能抓住游戏的bg，偷我们的收益，但bg可以堵，而且，相比的付费阅读，游戏的充值，更加深入人心，再加上，我们自己本身能写故事，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编一个原创的故事，改编成游戏，呵呵，写故事我们是专业的！甚至可以说，在国内，我们是顶尖的！如果说国产游戏开发还有希望的话，那我们去做，并且做成功的希望，应该是最大的！ 如果能做成一款受市场和玩家认可的游戏，我们的收益将是以千万计，甚至上亿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游戏行业的收益上限决定的。 但只写的话，撑死了一年百来万，想挣到上千万，至少得写十年，还得每本书人气都不太差才行！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干？” 神基在一旁失笑，微微摇头。 纱纶只是笑笑，目光又看向孙全。 孙全眯了眯眼，“如果入股的话，你需要我出资多少？如果是上千万的话就算了，你现在就算是把我卖了，也卖不出那么多钱，呵呵。” 第336章 签订意向书 纱纶摇头，“不用你出资，开发游戏这事，你我个人出资，都是杯水车薪，我会想办法融资的！” 孙全皱眉，“那你让我怎么入股？” 纱纶：“你的《不死龙戒》！” “《不死龙戒》？”孙全有点明白了，却还没完全明白纱纶的意思。 “你想把我这本书改编成游戏？” 纱纶微笑点头，“对！你知道的，我这些年写的作品，基本上都是都市类的，而都市类的作品不适合改编成网游，你这本《不死龙戒》我看过，创意很好，写得也很精彩，目前这本书的人气和知名度都很不错，正好又是玄幻作品，我仔细想过，你这本书很适合改编成游戏，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用你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入股，你觉得怎么样？” 孙全哦了声，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神基。 神基此时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只是含笑听着，已经没有发言的兴致。 孙全陷入思索。 他记得纱纶改行之后，自制的第一款游戏是《神殇》。 为了推广这款游戏，他还特意回来起点写了一本同名，并和起点达成推广协议，《神殇》那款游戏的推广广告，长期挂在起点的网页上。 可能是精力不够专注，以及长期停笔后的人气消散，孙全记得《神殇》那本在起点连载期间的人气不算很高。 相比纱纶巅峰时期的作品人气，差了很多。 就在他以为纱纶改行失败之后，大概几年后？孙全记不清了，但他忽然听说纱纶预订了西红柿的新书游戏改编权。 当时西红柿那本新书还没发表，圈内传出的消息却是五千万的游戏改编权价格。 当时可谓圈内震惊一片。 既震惊于西红柿的人气之高，版权价格之离谱，也震惊于纱纶改行后，竟然在不声不响中，把公司发展到那个高度，买一本的游戏改编权，竟然已经能开出那样的天价。 “怎么样？考虑一下？” 纱纶笑问。 孙全忽然问：“如果我用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入股的话，能占多少股份？还有，你那公司成立了吗？” 纱纶微微摇头，“公司还没成立，但我有做公司的经验，只不过以前破产了，最近这些年，我虽然在起点写网文，但我也一直兼职几家公司的策划和顾问的，所以公司成立的事，你不用担心！而且，如果你同意用《不死龙戒》的游戏改编权入股的话，我们也不用立即签订正式的合同，先签一个意向书就好！ 等我拉来资金，公司成立了，我们再谈正式的入股合约，到时候我们再谈具体的股份，你看这样行吗？” “我出去抽支烟！” 神基忽然说了句，然后对孙全和纱纶摆摆手，不紧不慢地走了。 估计是真没兴趣听下去了。 孙全等神基走了，呼了口气，笑道：“行啊！签意向书可以，等正式签合约的时候，再谈股份多少，也可以！” 纱纶有点意外，“真的？你真同意用《不死龙戒》的改编权入股？” 孙全点头，“嗯，真有！不过，丑话先说前面啊！如果到时候股份给我太少，我可不同意。” 纱纶笑了，起身向孙全伸出右手，“没问题！到时候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祝我们合作愉快！” 孙全起身，两人两只手握在一起，彼此都笑容盈面。 他俩都很年轻，孙全虚岁才23，纱纶也没大多少，但孙全以前看过纱纶的一些个人访谈，所以知道这家伙和一般人是不同的，18岁左右就出版了第一本书，19岁左右，就给几家广告公司担任顾问，20岁左右就自己开公司，对了，他好像还是出身商人家庭，骨子里就喜欢经商，经历丰富得吓人。 之前孙全看他访谈记录的时候，感觉如果这家伙没吹牛的话，那就是个天才。 和一般人写网文出于兴趣爱好不同，纱纶写，好像是因为早年开的公司破产了，他是被迫写网文自救。 然后就那么成了起点早期的白金大神之一。 现在看来，这几年写网文，他应该是攒够了钱，状态也调整好了，这是又想开公司继续折腾了。 孙全搞不清楚，纱纶怎么会找上他来合作。 原时空，起点也不是没有高人气的玄幻作品，可纱纶那次是自己原创了一个故事，然后改编成游戏。 这一世，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竟然看上他的《不死龙戒》。 也许在原时空，纱纶也曾找某个写玄幻的大神谈作品改编？因为没谈拢，所以他一气之下，才自己写了本《神殇》改编游戏？ 孙全脑中闪过这样的怀疑，毕竟纱纶本身擅长的是都市类型的作品，玄幻非他所长。 同时，也得这年头的起点合约非常宽松，除了以买断方式签约的作品，起点目前和作者们签的合约都只要作品的电子版权。 像繁体出版权、简体出版权、游戏改编权、有声改编权、电视剧改编权、电影改编权、漫画改编权等等权利，全部归作者个人所有。 而不是像15年以后，签的全是全版权那么霸道。 否则，纱纶就算看上孙全的《不死龙戒》改编权，也不会特意来找孙全本人洽谈，直接去找起点就好了。 …… 起点这次年会选的酒店档次不低，服务很棒。 纱纶一个电话打到酒店前台，说要借用一下酒店的打印机，前台没犹豫就答应了。 这大大方便了孙全和纱纶签订意向书。 一式两份的意向书打印出来，两人简单检查一番之后，都爽快地签了字，并按了手印。 这份意向书的内容不复杂，只是约定两年内，孙全暂不向其它公司出售《不死龙戒》的游戏改编权，两年内，只要纱纶的公司成立，资金到位，双方就正式签订《不死龙戒》游戏改编权入股纱纶公司的协议。 具体股份，根据该公司的价值，再具体协商。 如果单看这份意向书的条款，签订这种意向书的两人，好像都挺不靠谱的。 一个公司还没成立就谈别人作品改编权入股的事。 另一个也不先确定一个最低的股份占比，就随便跟人签这样的意向书。 但他们就是签了。 对纱纶来说，他做事的风格可能向来如此，也可能是因为这次来参加起点年会，正好看见孙全，然后想到孙全那本《不死龙戒》适合改编成游戏，他一时心血来潮，就来孙全这里碰碰运气。 不管有枣没枣，先打上两杆子试试，万一成功了？ 反正试试又不会怀孕。 而对孙全来说，如果纱纶刚才提议的不是入股，而是几十万买他《不死龙戒》的游戏改编权，他可能一口就拒绝了。 因为他清楚再过几年，影视圈和游戏行业刮起ip改编热潮的时候，起点稍有改编价值的知名作品版权几乎被人买空了。 而当时起点白金作者的一个改编权，动辄就能卖出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高价。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在现在几十万就把《不死龙戒》的游戏改编权给贱卖了。 放在手里捂几年，就算最后他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卖不出去，那也不过是几十万的损失。 但如果卖出去了，可就是上千万的价格，再不济也能卖几百万。 风险不大，前景可期，他脑子进水了，才会贱卖。 但纱纶今天找他谈的是改编权入股。 对孙全来说，这就是两个概念了。 虽说，如果最终游戏改编出来，也有可能赚不到什么钱，而血亏。 但毕竟还有大赚的可能嘛！ 一旦大赚，那很可能就不是几十万的收益了。 不仅金钱上的收益，还有先人一步的机会收益。 试想：在其他大神的作品还没卖出游戏改编权的时候，他的《不死龙戒》不仅改编了，还很有人气。 那等ip被娱乐圈和游戏行业炒热的时候，其他大神一个改编权能卖几百万，上千万的时候，他孙全一个改编权难得还能比别人卖得更低？ 所以签这有效期只有两年的意向书，孙全没什么心理负担。 反正两年内，他本来就没打算卖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这两年内，纱纶如果真把资金拉来，公司也正式成立了，他以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入股，有什么不可以呢？ 反之，他也没什么损失。 意向书签完，两人去楼下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算是庆祝这份意向书的签订。 边吃边聊，一个多小时后才结束。 等孙全回到房间的时候，神基已经回来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码字，笔记本电脑横放在腿上。 瞥见孙全回来，神基暂时停下双手，皱眉问：“你们最后谈得怎么样？你同意入股了吗？” 孙全嗯了声，笑着回答：“同意了，你好像不看好？” 神基默了默，微微摇头，“说不上什么看好不看好，我只是觉得纱纶这次跨行跨得有点大，写的去搞游戏开发……” 又摇摇头，“他要是说搞一个站出来，也许我还有点兴趣，游戏开发就算了，这东西我不懂，不懂的东西我不碰！” 第337章 就这个月吧！归家（17万推荐票的加更） 起点把今年年会的地点选在航州这座城市，肯定是打定主意，要请与会的作者们浪一浪的。 在这方面，起点展现出大公司应有的气度，食宿全包，车接车送，需要买门票的地方，也帮大家提前买好门票。 一些作者浪得很开心，一些作者只不过换了个地方继续宅着码字，别人出去嗨皮，喜欢宅着码字的作者就留在酒店，继续码字更新。 显得相当的敬业。 孙全介于两者之间，白天和大家一起去浪，晚上窝在酒店房间码字，偶尔有作者朋友过来玩的话，就提供一下陪聊服务。 除了来参加年会的当天晚上，他因为被人灌醉，之后的每天晚上他都有一项雷打不动的娱乐活动。 与袁水清视频聊天。 每次他和袁水清开视频的时候，目前还是单身狗的神基就默默地戴上耳机，表情有那么一丢丢的羡慕和落寞。 毕竟，任何年代，狗粮都是难以下咽的。 这不，最后一天晚上了，孙全和袁水清又开视频了，神基打了个饱嗝，拿起耳机戴上。 孙全没有管神基，他正看着自己媳妇笑呢！ 至于他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跟媳妇开视频？ 想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跟双手打字、以示清白的道理差不多，他这次来航州，一来就是几天，而且袁水清也知道他们这次年会上肯定有女编辑和女作者，肯定还有一些漂亮的酒店女工作人员，不仅如此，酒店外面还有很多娱乐场所。 虽然袁水清没有查岗，但孙全觉得瓜田李下，就应该主动避嫌，主动向媳妇汇报，让领导放心。 “你明天确定回来吗？” 视频里，正在吃橙子的袁水清随口问他。 “嗯，对！明天上午的火车，大概能赶回家吃午饭。” 孙全答着，眼睛看向她手上托盘里切好的橙子，忽然问：“哎，老婆！你那橙子甜吗？” 袁水清奇怪地看了看他，点头，“还行，挺甜的，怎么了？” 孙全：“那你给我留两个，我明天回来尝尝！” 袁水清失笑，“好，我知道了。” 不远处，刚刚摘下耳机，准备去倒杯茶的神基叹了口气，干脆拿上香烟和火机，直接出了房间。 他实在受不了了。 …… 次日。 航州火车站一号候车厅。 孙全、大禹坐在一起，面前都放着行李箱和背包。 孙全在吃泡面，他的车票昨晚用手机订好了，结果今天起床比较晚，来不及吃早餐，就赶来车站。 赶到车站后，发现距离发车竟然还有半个小时，就买了桶泡面果腹。 大禹在旁边啃着甘蔗，边啃边问：“兄弟，你到底想好没有？到底哪个月让我帮你求月票？你给我个准信呗！要不然心里老是惦记着这事，我心里不得劲！” 孙全：“你着急啊？那就这个月？” 大禹：“这个月？这个月都过去一大半了，你确定就这个月？” 孙全嗯了声，大禹笑了，拍拍孙全肩膀，“行！那就这个月，放心！一回家我就帮你求月票！反正这个月就剩最后几天了，天天帮你发单章求月票都行，需要我天天帮你求吗？” 孙全呵呵笑着点头，“要啊！傻子才不要！不过，你可得给力点，别在你的帮忙下，咱俩一起发单章，都拿不下一个总榜冠军，那就丢人丢大了！” “这……” 大禹愣了愣，忽然问：“对了，你现在月票榜第几了？还在前五不？” 前五的话，距离总榜第一的差距会小一点，稍微比较容易冲击榜首，但如果在前五之外，在这个月只剩下最后几天的情况下，想一路爆上去，夺下总榜冠军的希望就渺茫多了。 孙全哧溜一声，吸了口泡面入口，笑着给大禹比了个4的手势。 “第四？” 大禹向他确认。 孙全点头，大禹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第4就好啊！不是……你这个月早就存了心要争第一的吗？怎么排名这么高？” 孙全呵呵轻笑，“不是我存了心要争第一，是这个月要参加年会，你们这些家伙更新都不给力了，你没见我这几天都还是每天三四章的更新吗？全靠同行衬托啊！你们更新稀松，我更新给力，大家不多给我投点月票？” 大禹无语。 片刻后，叹了口气，“还是有存稿好啊！参加年会都能每天三四章的更新，你牛比！对了，你手上还有多少存稿？真想拿这个月冠军的话，你手上存稿可别吝啬了，都放出来！咱们也能争得轻松点。” 孙全：“本来存了三四万字，这几天用了小两万，不多了。” 大禹：“……” 又叹了口气，大禹：“行吧！有总比没有好，反正你回头就放出来吧！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个月有我帮你求票，如果你还是拿不到第一，到时候丢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脸，我也会脸上无光的！” 孙全嗯了声，继续吃面。 事实上，他这个月本来没打算争月票榜的，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这个月因为起点年会的事，大神们更新都不怎么给力，求月票也没那么积极，而他孙全更新还算给力，所以虽然他这个月没怎么求票，但目前《不死龙戒》的排名还是排到了总榜第4的位置。 二则是因为和纱纶签订的那份合作意向书。 按照他和纱纶的约定，等纱纶把资金拉来，公司搭建起来，《不死龙戒》入股的时候，具体能占多少股份，是要再商量的。 孙全想着……如果在谈股份之前，他能多拿几次起点的月票榜冠军，到时候应该能多谈点股份下来。 而这，就涉及到利益的问题。 他想争月票榜的心思自然就浓了不少。 …… 上午快11点的时候，孙全从市火车站出来。 刚出来，就看见表情淡漠的蔡亚男站在出站口外面等着，不用问，她肯定是在等他。 孙全笑了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蔡亚男给了个笑脸，帮他接过行李箱，两人默契地向停车场走去。 “等多久了？”孙全随口问。 蔡亚男：“没多久。” 见她话兴不浓，孙全笑了笑，就没再搭话。 坐进车里，他就闭上眼养神，一路坐几个小时火车过来，虽然坐的是卧铺，他还是有点疲惫了。 毕竟一路上火车总是轰隆作响，在车上他也没办法休息好。 再加上这次年会后面几天，白天他都跟大家一起出去玩耍，本身就挺累人的。 没多久，他坐在车后座上，竟然睡着了，微微发出鼾声。 开车的蔡亚男通过车内观后镜瞥了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下意识放慢车速，让车子行驶得更稳。 车子开到青龙湾，上坡，快到青龙湾别墅园的时候，孙全醒了，因为车子在爬坡，他感觉到了。 车开到自家院门外，还没下车，他就看见袁水清走到大门口，微笑看着车里的他。 如游子回家、倦鸟归巢，一看见她的笑脸，孙全心里就踏实了，笑容也不自觉地溢出嘴角。 他第一时间推门下车，也没管车上的行李，快步小跑过去，来到袁水清面前，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刻，他希望她个子矮一点就好了，因为他没找到小鸟依人的感觉。 好在她的美丽、她的笑容，足以弥补他心中的遗憾。 脸贴着她脸，他闭上双眼说：“老婆！这次去参加年会，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忘在家里了。” “什么东西？” 袁水清微微蹙眉。 孙全：“我的心！去了航州我才发觉我把心忘在家里了，老是想回家，老是想回到你身边！” 袁水清：“……” 脸颊微红，嘴角微微上扬，但她还是无情地推开了他，并给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低声说了句：“刚回来就给我灌汤，跟谁染上的坏毛病？快进屋吧！我让王嫂炖了鸡汤，这两天在外面喝了不少酒吧？鸡汤给你养胃的，快来喝！” 说着，袁水清转身往里面走去，孙全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一边帮她捏着肩膀，一边夸赞：“老婆你真好！” 至于王嫂？ 就是99黄焖鸡老店的服务员瞿丽老家的那位表妹了，开年后，早就前来上班。 别说，她做家常菜的手艺确实还行，别有风味。 就是有点喜欢放酱油，烧出来的菜颜色比较深，孙全老妈徐梅之前提醒过几次，王嫂才慢慢改了爱放酱油的习惯。 当时徐梅是这么说的：“妹子！我媳妇现在怀孕，不能吃这么多酱油，要不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就黑不溜秋的，所以，你烧菜的时候，还是尽量少放酱油吧！能不放酱油的菜就干脆别放了！” 当时就把正在吃饭的几个人全听愣了，除了孙全。 因为孙全小时候就听老妈说过这个“道理”。 从那以后，王嫂烧菜的时候，就很少放酱油了。 有时候因为以前做菜的习惯，一不留神，放了酱油到菜里，等端菜上桌的时候，她还特意道歉并解释原因。 性格算是很老实了。 孙全见她做事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让袁水清给她加了两百的工资。 第338章 新式月票求法——为别人求票 昌清，表面上是一面普工，实际上也是一名普工，工厂的流水线作业工作很枯燥无聊，几年前他表哥忽悠他进厂上班的时候，说厂里很多年轻漂亮的妹子，随便找一个，就能解决他单身的问题。 结果呢？ 进了厂才发现，厂里妹子，多数都只是曾经的妹子，他进去的时候，个个都是阿姨级别了。 世界非常美好，生活如此枯燥，让他染上了看的瘾，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前些日子，他入了《家丁传说》的坑，这本书给他带来很多快乐的时光，当夜深人静或者蹲坑如厕的时候，他就能代入主角三哥的身份，体验一段美妙的人生，那里真的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妹子，不像他表哥是忽悠他的。 但…… “新式月票求法为别人求票”。 今天蹲坑如厕的时候，当他用手机搜索《家丁传说》的时候，却看见最新一章的标题是这样的。 当时昌清就愣了愣，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种求月票的方式怎么这么眼熟呢？ 忽然，他想起来了，是之前在追《不死龙戒》的时候，经常看见那条没节操的咸鱼动不动就搞什么新式月票求法。 可，我现在看的是《家丁传说》啊，大禹也被那股歪风邪气带坏了吗？ 昌清特意看了看这本书的名字，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书。 那么，事实很清楚了大禹真的被带坏了。 “以后起点作者求月票不会都搞这种新式求法吧？” 嘀咕着，昌清怀着几分好奇，点开这篇求票单章，他倒要看看大禹这种新式求法，能玩出什么新意。 标题上还写什么“为别人求票？” 我信你才怪！ 单章打开了，昌清看见里面的内容，表情慢慢变得错愕，连拉屎都忘了用力。 “呃，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这次是真的为别人求票的！所以，大家接下来请注意，不要把这个月的月票投给我了，投给咸鱼俺老孙的《不死龙戒》吧！ 话说我为啥会这么干呢？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真的悔不当初，这两天我一直在扪心自问，为什么要打赌？为什么要和那条咸鱼打那个赌呢？ 现在好了，拿到白金约明明是很开心的一件事，结果却在拿到白金约的那一刻，输了和那条咸鱼的赌注。 愿赌服输！这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按照之前跟他的约定，现在我输了，我帮他求一个月的月票，好在他想争的是这个月的月票榜，所以我倒也不用帮他求票太多天。 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所以，各位帮帮忙，劳驾一下，出门左拐，把月票都投给咸鱼的《不死龙戒》吧！帮他拿下这个月的冠军。 最后再喊一嗓子大家可一定要去啊！投完票最好还能在那边的书评区留个言，证明兄弟我还是有点号召力的，拜托拜托！” …… 这么长一篇求票单章，竟然真的是为别人求月票。 昌清看完之后，一瞬间有点怀疑大禹的作者账号是不是被那条咸鱼给盗了？ 正常作者会干这种事吗？为他人做嫁衣？ 他在起点看到现在，还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事呢！ 想了想，他登上手机qq，进入大禹的书迷群，看看群里人怎么说，他相信这时候群里一定有人在讨论这事，他不相信只有他一个人在疑惑。 群里。 “大禹！你没事吧？真帮咸鱼俺老孙求月票？” “大禹，你是认真的吗？你真打赌输给他了？” “老大，你是不是碍于赌注，做个样子给咸鱼看的？你说实话！你要是只是做做样子，那咱们就不给他投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赌？为什么你拿到了起点的白金约，却输了赌注给咸鱼俺老孙呢？莫非你们赌你能不能拿到起点的白金约？而你赌自己拿不到？” “大禹，在不在？在的话出来吱一声！” 大禹：“吱……” “噗嗤”昌清看群里的聊天记录，看到这里的时候噗嗤一笑，大禹竟然这么搞笑。 群里的聊天记录他还没看完，他继续往下看。 在大禹现身后，有人重复刚才的问题，有人问大禹和咸鱼俺老孙打的赌到底是什么。 而大禹也一一回复着。 大禹：“你们不是猜到了吗？对！之前他签白金约的时候，我恭喜他，他就说我很快也肯定能拿到起点的白金约，当时我不信，他就提议打个赌，赌注就是谁输了，就帮对方求一个月的月票。结果你们看见了，我输了！呵，所以，大家帮忙把月票投给他吧！咱们要讲信用！” 大禹：“不是做做样子，愿赌服输嘛，再说了，这次我虽然输了赌注，但签了白金约，相比之下，我倒是输得挺开心的，所以大家帮忙把票投给《不死龙戒》吧！麻烦各位了！” …… 昌清本来也想在群里问两个问题的，但他手速慢了点，可能是单身的年数还不够久？ 反正他一个问题还没打字出来，他想问的，群里那些人已经都帮他问了。 最后他啥也没说，删了刚编写到一半的问题，退出qq，找到《不死龙戒》，投了两张月票给这本书。 投完，他还笑了声，觉得挺有意思的。 虽然他之前也追过《不死龙戒》，但自从林二蛋挂了之后，他就没再追了，最近他在追的，一直都是大禹的《家丁传说》，本来这个月的月票他也没打算投给其他作者。 但大禹既然特意发单章为《不死龙戒》求票，而且还是真心实意的，那他自然也不介意把票投给《不死龙戒》。 等他看完今天《家丁传说》的更新，想了想，又找到《不死龙戒》，想看看林二蛋挂了之后的《不死龙戒》是怎么写的。 他最近已经不止一次听说《不死龙戒》后面的剧情很精彩，整个故事并没有崩。 …… 《家丁传说》这个月好歹也是总榜排名第六的高人气作品。 大禹突然发单章为《不死龙戒》求票，其造成的影响，自然不可能只局限于他个人的书迷范围。 某作者群中。 手撕包菜：“有人知道大禹刚才单章里说的打赌是怎么回事吗？他竟然帮咸鱼的《不死龙戒》求月票，这操作够骚啊！” 阿黄是条狗；“不清楚，不过他刚才的单章我也看了，好像跟他最近签的白金约有关？” 啸尘：“我刚才发私信问了他，他说他赌自己拿不到起点的白金约，咸鱼赌他能拿到，赌注就是输了的给对方求一个月月票，然后他就输了……” 红眼道人：“卧槽，真的假的？他这不是把自己坑了吗？” 粗黄瓜：“……” p4：“……” 阿帅：“赌自己拿不到起点的白金约，然后输了……这……我服！” 堂羽：“论作死，我现在谁也不服，就服大禹！” 八斗：“咦？还能这么赌？那……群里有谁要跟我打这样的赌吗？我也赌自己拿不到起点的白金约，赌注也是帮对方求一个月月票，哪位好汉要跟我赌一把吗？嘿嘿。” 子夜：“其实，如果是赌这个的话，我想大禹这次会输得很开心，毕竟虽然输了个赌注，但拿到起点的白金约，这是赚大了啊！” 堂羽：“所以我刚才说我就服大禹啊！这种赌，对他来说，不管输赢都有好处的。输了的话，拿到白金约，赢了的话，咸鱼帮他求一个月月票，怎么都是赚啊！” 易安：“所以有人要跟我这么赌吗？我也想这么赌一把啊！” …… 孙全的咸鱼群。 浦东涛涛：“咦，大禹竟然帮我们求月票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邪童刘一刀：“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志在江湖：“？？？” 叼着奶瓶逛青楼328：“楼上的能说清楚点吗？大禹怎么帮我们求月票了？你在开玩笑吧？” 浦东涛涛还没回复，就有人替他解答了。 而这个好人就是举膏膏，他直接把大禹刚发的那篇单章链接地址，发到群里，谁也不知道有多少顺着这个链接去看那篇单章了。 反正片刻后，群里热闹了。 大号的文静：“靠！还真帮我们求月票了？这……而且还要帮我们求一个月？这太爽了吧！” 龙翔升腾：“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刚签白金约的大禹竟然帮咸鱼求月票了，这……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啊！嘿嘿。” 男人味i：“是因为赌注？咸鱼这牛比的，竟然能通过一次打赌，骗来这么个好帮手……” lir：“咱们这本书的月票已经在呼呼地上涨了，我刚去瞅了一眼，就这么一会，最少涨了三四百票了！” 好俊的文昊：“牛比了我的孙！这我们这个月要是还拿不到总榜第一，那就太丢人了！” 我还有机会吗：“所以我们是不是也要给力一点了？书评区已经被大禹的书迷给占领了，你们能忍吗？” 灯：“作为主人，咱们还是谦让一下吧！毕竟客人刚来，咱们不能马上就把人赶走了，那样不礼貌！” 第339章 再赌一个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大禹发的那篇单章，没多久，孙全自然也看见了。 登上qq，就看见大禹给他发的私信“已经给你开了单章求票，你自己也加把劲吧！只靠我帮你求票，是没可能帮你拿到第一的！” 孙全回复一个拥抱的表情。 随后打字回复：“k！你这篇单章写得不错，文采斐然，再接再厉，等着看你明天的单章怎么写，嘿嘿。” 大禹回个他一个挑中指的表情。 当然不能只靠大禹帮忙求票。 和大禹扯了两句，孙全想了想，也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迎客”。 内容如下： “相信诸君已经看见咱们家来客人了，而且还来了不少，客人们很热情，他们不仅来做客，还带了不少礼物（月票），我知道诸君都是讲究人，所以，投票吧！让客人们看见你们的身影，别被人家看扁了，以为咱们没人！ 嗯，就这样！” 这篇单章的求票效果如何？ 不好统计，反正这天傍晚，《不死龙戒》就在总榜上升了一名，从第4变成第3 次日上午，孙全打开电脑登录起点的时候，又看见《不死龙戒》坐在第二的位置上。 “这么猛？” 他笑了。 点开大禹的《家丁传说》，却见大禹今天又帮他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愿赌服输” 内容相比昨天就简洁多了。 如下： “我打赌输给某人的事，想必伙计们都晓得了，那么，秉承愿赌服输的原则，兄弟们手上的有票的，帮我投过去吧！请认准《不死龙戒》，谢谢！” …… 中午时，孙全登上qq，收到几位大神的私信。 鬼舞：“你作弊啊？竟然让大禹帮你求票？有你们这么玩的吗？太无耻了！” 陈东：“没你们这么干的，我要投诉你们！” 就连西红柿也发来一条私信，“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个月的冠军？” 孙全呵呵笑着，一一回复。 参加过今年的年会后，他和这几人都熟了不少，他知道他们能发私信过来谴责他，就证明他们没有真的生气，否则肯定是一言不发。 …… 事实证明，大禹帮孙全求票，并没有违反起点的规则，接下来的几天，没人指责孙全，也没人警告大禹。 于是，在两人的合力下，6月29这天上午，《不死龙戒》登上月票总榜榜首。 一时间，引来无数关注的目光。 这大概是起点有史以来，一本书登上总榜榜首手段最骚的一次。 总榜前十的两本书，一本书的作者不遗余力地帮另一本书求月票，硬生生帮那本书登上总榜第一。 孙全注意到作者论坛上有人发帖说：“某人开了一个坏头，目测起点的月票榜要被玩坏了！” 这是标题，帖子内容孙全没点开看，因为不用点开，他用猜的，就知道帖子内容大概是怎么写的。 肯定是指责他这个月登上月票总榜第一的手段，带坏了起点作者争月票榜的风气。 又怎样？ 孙全不在意。 他也不相信自己这一次的行为，会真的带坏起点的月票榜风气。 因为不可能！ 人都是自私的，大家都是靠自己作品吃饭的，作品就是自己的根本，有几个作者辛辛苦苦写一本书，会那么大公无私的不为自己求票，反而帮别人求票？ 也许有扑街作者会这么干，但扑街作者自己都扑街了，帮别人求票的效果又能好到哪里？ 但凡有些成绩和人气的作者，为自己求票都尚嫌力度不够，还会好心帮别人求？除非两个作者是父与子、或者夫与妻等关系极亲近的。 否则，没人会那么干。 再好的私交，都没什么可能。 就说大禹，如果不是他打赌输了，赌注就是帮他孙全求月票，大禹会不为自己求票，为他孙全求？ …… 当6月份结束，《不死龙戒》稳稳地把月票总榜榜首的位置坐到最后一秒。 这是《不死龙戒》在起点拿到的第三次总榜第一，于孙全而言，这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 于整个网文圈而言，大家目睹了一场从未见过的求票手法，争一个月票榜，还能玩出这样的花样？ 7月1日上午。 大禹给孙全发私信，“我兑现了我的诺言，怎样？爽吧？” 孙全上线后回复一个笑脸。 正好大禹还在线，又发信息过来：“这么爽的事，你啥时候也让我感受一下呗？话说，我还没拿过总榜冠军，想尝尝滋味。” 孙全笑着回复：“那再打个赌呗！你赢了，我就帮你。” 大禹：“还赌？你又想赌什么？” 孙全：“赌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性别吧！再有几个月，她就生了，我向你保证我没去医院查过孩子的性别，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俩就赌这个，赌男孩女孩，你随便选！你选一个，我选另一个，怎么样？这次你要是赢了，我就帮你求一个月月票！” 上天作证，这真是孙某人临时想出来的赌法，事先，他根本没想过赌这个。 没想到他赌性还挺大，这事都能拿来赌。 两分钟后，大禹回复：“你确定？让我先选？” 孙全：“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大禹：“好！那我赌男孩！嘿嘿，我不管你有没有去医院查过，我就赌男孩，你确定你选女孩？” 孙全呵呵笑着回复：“k！那就这么说定了？你选男孩，我选女孩？” 大禹：“嗯？答应得这么痛快？那我选女孩！万一你去医院查过，你刚才答应那么痛快，所以我选女孩！” 孙全又笑了声，他确确实实没查过，所以大禹选哪个他都无所谓。 “行，那你选女孩，我选男孩，这次你确定了吗？” 又过两分钟左右，大禹回复：“算了，我还是赌男孩吧！对！就赌男孩！你选女孩，就这么赌，行不行？” 孙全又被他逗笑，“行，确定了？” 大禹：“确定了！” 大禹：“对了，你媳妇大概还有多久生啊？别等我这本书完本了，她还没生啊！真那样的话，我就算赢了，也没机会拿一次总榜冠军啊！” 孙全：“预产期是9月底，现在已经是7月了，你应该没那么快完本吧？” 大禹：“好！9月底就没问题了，那时候我肯定还没完本，行！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如果我真赢了，你可不能耍赖啊？嘿嘿，反正不管你生男孩、女孩，我都给孩子包红包，你可别让我红包给的不痛快！” 孙全：“安啦！绝对不会赖账的！” 大禹：“行，那就再赌一次！” 两人正在聊着呢，书房门被敲响，跟着袁水清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水灵灵的大苹果，显然是刚洗好的。 “给我拿两张纸巾！”她说。 孙全马上停下和大禹的聊天，抽了两张纸起身递给她。 袁水清擦好一个苹果，递给他，擦好另一个苹果自己吃。 咬了口苹果，她好奇地看向电脑屏幕，问：“你在跟大禹聊天？” 孙全也咬了口苹果，咕喳咕喳嚼着，嗯了声。 “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就是又跟他打了个赌。” “哦？呵呵，这次你们又赌什么了呀？” “呵呵，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生气！” 此时因为和大禹的聊天记录已经比较多，所以电脑屏幕上，已经看不见他刚才和大禹的打赌内容。 袁水清狐疑地看了看他，“我生气？你到底赌什么了？” 孙全微微抬了抬下巴，往她肚子示意，最近她肚子越来越大了，已经能明显看出她有身孕。 但，袁水清却忽然伸手扭住他耳朵，蹙眉责问：“你拿我跟他赌？你怎么赌的？” “疼疼疼……老婆！老婆……你轻点，没有！没有！我不是赌你……” 孙某人配合地屁股离开椅子，似乎很痛苦，实际当然没那么痛，袁水清还没用力扭他耳朵呢。 但她此时面无表情，有点小吓人，只是嘴角有点忍不住微微上扬，忍着笑继续责问：“那你说呀！你到底是怎么赌的？” 孙全又咬了口苹果，一边咕喳咕喳地嚼着，一边说：“不是你！是赌咱孩子的性别！他赌是男孩，我赌是女孩，赌注还是跟上次一样，谁输了帮对方求一个月月票。” 袁水清听完白他一眼，放开他耳朵，咬了口苹果，没好气地说：“你俩也真够无聊的！这都能拿来赌？” 孙全嘿嘿笑着，让到一旁，把她按到老板椅里坐着，一边啃苹果，一边用另一只手帮她捏着肩，“这不是无聊嘛！关键是他说他也想拿一次总榜第一，想让我帮他，那我就说继续赌一个呗，然后他就同意了。” 袁水清好笑，随口问：“那你们以后还打算赌什么？还有什么是你们能赌的？” 孙全想了想，笑道：“这容易啊！真想赌的话，还怕找不到赌的东西吗？” 袁水清：“比如呢？” 孙全：“比如赌咱们孩子什么时候会叫爸爸！” “扑哧” 饶是袁水清想象力也不错，还是被他这个说法给逗笑。 第340章 两个烦恼（400月票的加更） 8月16日下午2点多。 袁水清结束午睡，打开主卧室门，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下，因为刚从卧室里出来，她就听见健身房那边传来隐隐的嘭嘭声。 这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所以她出了主卧室才听见一点声音。 微微迟疑，她转身向健身房那边走去。 健身房就在二楼。 房间不小，里面有跑步机、有杠铃、哑铃等一些健身器材。 话说，自从入住这别墅以来，袁水清还没用过那个房间，因为住进来之前，她就怀孕了，怀孕后，自然不适合健身。 而蔡亚男虽然是体育生出身，在学校的时候喜欢去散打社练拳，但一般没有召唤，蔡亚男是不会上二楼来的，更不会未经许可，去用二楼的健身房。 那么，此时谁在里面弄出动静，就很显然了。 可，在袁水清印象里，孙某人平时也是很少锻炼的。 今天怎么想起来去健身房玩了？ 8月份的天气那么热，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应该在书房码字吗？ 怀着疑惑，袁水清走到健身房门口，抬手欲敲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直接轻轻拧开门把手，蹙着眉向里望去。 对面的窗户是打开的，孙某人下身穿着一条大裤衩，上身光着膀子，戴着拳套，正在里面打沙包，浑身汗津津的，短短的寸发都被汗水浸湿，他依然紧绷着脸，紧紧盯着面前的沙包，拳打脚踢。 袁水清开门的声音很小，正在埋头练拳，背对着这边的孙全并没有察觉。 袁水清蹙眉静静地看了一会，暂时没有出声。 她是知道孙全以前练过散打的，两年前，他俩第一次见面，孙全去火车站接她的时候，就出手帮她打走过一个骚扰她的大汉。 后来他俩交往了，她就问过他以前是不是练过？ 孙全也没隐瞒，说他们烹饪班在学校的时候，好几个精力过剩的家伙，都练过散打或者武术。 反正他们学校类似的社团有好几个。 而他是因为睡他下铺的董川，从大一开始，就加入了散打社，经常去练，练出一身肌肉，还有精悍的气质，他才跟着过去练了两个学期。 在这件事上，孙全说的很谦虚，说他也就能对付对付一般没练过的普通人，算不上什么高手。 事实似乎也是这样。 袁水清站在门外静静看了一会，看出孙全的拳脚虽然还算熟练，但出拳踢腿的速度和力道，似乎还不如蔡亚男。 当然，蔡亚男是个高手，她是知道的。 但蔡亚男是女人啊！ 不过，袁水清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儿，她在门外看了一会，眼中的疑惑更浓了，干脆推门进去。 听见她进门的脚步声，背对着门口正在练拳的孙全终于停下，扭头望来。 到底是之前练过的，他的身材还可以，看不见什么赘肉，虽然也看不见什么腹肌，但胸肌还是可观的。 “吵醒你了？” 他皱眉问。 袁水清微微摇头，轻叹一声，“没有，你好像有心事？” 她大着肚子，行走不便，此时走过去的时候，一只手还下意识扶着肚子，孙全见了，伸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摘下白毛巾，擦了擦脸上和手臂上的汗，就快步过来扶她。 “没有，我好着呢！” 他嘴上这么答。 但袁水清看了看他，微微摇头，“有什么事，都不能跟我说吗？” 说话间，孙全搀扶着她在换鞋凳上落座，他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杠铃上。 看了看她，想了想，他也叹了口气，微微苦笑，“是有点烦心事，不过都是小事，你不用担心。” 袁水清哦了声，“说说吧！我听听看。” 孙全一边用白毛巾继续擦着身上的汗渍，一边说：“两件事吧！一个是夏长乐的故事写完了，书评区和书迷群里，不出意料，很多人在骂我，不少人表示追不下去了，要弃书！” 袁水清微微失笑，“你把夏长乐也写死了？” 孙全苦笑点头。 袁水清嘴角微翘，轻声说：“你活该！” 孙全苦笑低头，“是啊！对！其实我早就料到一旦把他写死，书迷们肯定会骂我，但我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是求仁得仁吧！只是，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见那么多之前给我打赏、给我投票的老书迷骂我，我心态还是有点崩，说实话，那些看盗版的读者就算来骂我，不管骂得有多狠，我都无所谓的，因为我写，就像是开店做生意，买了我东西的客户，我才有责任为他们提供售后服务，而没买我东西的人，他们看的过程中，爽不爽，我才没兴趣管！” 袁水清静静听他说完，问了句：“那你还有信心把新的男主角立起来吗？把后面的剧情写好？” 孙全默然数秒，点头，“嗯，信心肯定是有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明知道写死夏长乐，会被人骂，还这么写。” 袁水清笑了笑，“那就行了！既然你有信心，那就继续努力呗！用时间和事实证明你这么写是对的，你的工作是创作型的，这就注定了，一切都需要你自己把握，既然你对自己还有信心，那就不用怕！之前你把林二蛋写死的时候，大家不也骂过你吗？后来夏长乐写好了，你这本书的口碑不又扭转了？” 孙全哂笑，“我知道，道理其实我都知道，我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闷，没心情码字，所以过来练练拳，发泄一下。” 袁水清：“你刚才说有两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这次孙全沉默的时间稍微有点长，袁水清也没催，就坐在那里看着他，静静地等着。 好一会儿后，孙全皱眉说：“媳妇，我想尽快把咱们手边的钱都花光了，我这么跟你说，你有没有觉得我疯了？” “都花光了？” 袁水清眉头紧皱，下意识摸了摸肚皮，低头看了眼肚子，她肚子已经很大了，“你是说把咱俩手边的钱都花光？为什么呀？你想做什么？” 见她低头看肚子，孙全也看向她的肚子。 他知道她的意思，宝宝就快出生了，这个时候把他俩手边的钱都花光，宝宝出生之后怎么办？ 可…… 他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宝宝以后的生活啊！ 他记得原时空，就是今年年底，国家会宣布四万亿的投资计划。 说是要刺激国内消费，拉动经济的发展。 当年国家刚宣布这个计划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甚至以为这是件好事，因为媒体上都在说这个计划有多好，也经常看见新闻报道某某企业家对这个计划非常兴奋，说这个计划能救多少企业，能保住多少人的饭碗。 但没多久，孙全就发现自己文化水平还是太低了，没在一开始就明白这个四万亿的计划意味着什么。 直到他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忽然发现本来一块钱能买四个的肉包子，只能买两个了，没多久又发现，一块钱竟然只能买一个了。 不仅肉包子，还有他生活中需要用到的每一样东西，都在呼呼地涨价，涨得他大学毕业后，好不容易攒的那点积蓄，变得那么不值一提。 而他一直关注的房价，本来那两年到处都在说房价的泡沫要破，他眼巴巴地等着望着，可在四万亿计划出台之后没多久，上班族的工资普遍上涨，之前显得虚高的房价，突然显得没那么虚高了，不仅如此，房价又在呼呼上涨。 涨到他绝望的程度。 后来他才慢慢明白四万亿计划是什么。 而这个计划，对他这样的人，又意味着什么。 只可惜，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已经什么都改变了，自己大学毕业后，明明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省吃俭用，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穷。 本来他再努力两年，就能买得起的房子，变成需要他再努力十几二十年才有希望。 所以，重生后，关于原时空的很多事他都淡忘了，唯独这个四万亿的计划一直牢记在心。 不可能会忘，也不敢忘。 而最近，他知道这个计划快出台了，他有了紧迫感，就在想着怎么尽快把手上的钱都花出去。 因为要不了多久，他们现在手上那些钱就会快速贬值。 只是，重生的事，他不可能跟袁水清说。 即便说了，她也未必会相信。 他得找个理由，而他最近所烦恼的一件事就是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说服她。 “媳妇，今年全球都在发生经济危机，你应该看了一些相关的新闻吧？”他问。 袁水清嗯了声，没说别的，只是看着他，继续听他的下文。 孙全：“而我们国家的新闻上，也一直在说要经济软着陆，不能硬着陆，这个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还记得吗？” 袁水清皱眉思索片刻，眯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钱很快就要贬值了？就在近期？” 孙全嗯了声，“媳妇，人生处处都是选择题，但大部分问题摆到我们面前的时候，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们可以做选择，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无论做不做选择，最后都会有相应的结果呈现给我们，你相信我的判断吗？要不要赌一把？ 第341章 重生成狗 袁水清没有立即说相信还是不相信，而是问“那你想把钱花在什么地方呢？” 孙全“两个选择，一是买房！二是成立一个能够收购各种小说改编权的版权公司，比如影视改编权、游戏改编权等等那些。” 袁水清有点意外。 “收购各种小说的改编权？这个怎么盈利？” 孙全笑了笑，“这个我也就一个想法，具体怎么做，这样的公司能不能搞起来，我也不确定，我只是相信现在的网文发展趋势这么好，而咱们国产的影视剧和原创游戏什么的，都那么缺乏创意，应该要不了几年，人气足够高的网文作品各种改编权，应该会受到热捧，如果我们能建一个这样的公司，以我对网文的了解，选一批有改编潜力的作品，先一步把各种改编权买下来，以后盈利应该不难。”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像你准备入股别人公司的那个游戏改编权？” 孙全点头。 袁水清“还有别的吗？还想投资什么？” 孙全摇头，“暂时没太多其它想法，如果你觉得以上两种想法，还是太冒险，那咱们就买黄金吧！ 黄金的保值效果应该还可以。” 袁水清微微点头，一只手扶着肚子，微笑起身，孙全赶紧上前扶她，袁水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轻声说“你说的事，我知道了，容我考虑一下吧！考虑好了，我会告诉你我的意见，不会很久，就这两天。” “嗯，行！我等你考虑好了。” 孙全没有意见，袁水清能考虑他刚才的提议，他就很满意了，他最怕的是她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他的提议。 毕竟，婚后，他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她了，她要是坚决不同意，他还真有点挠头。 送走袁水清，孙全在健身房坐着休息了一会，然后去冲了个澡，回到书房，打开电脑。 准备酝酿一下状态，写今天的稿子。 夏长乐也挂了。 而接下来的剧情，根据他的大纲，是很出人意料的，他想用新奇感来吸引书迷继续追读下去。 而这新奇感何来？ 首先是夏长乐挂了之后，重生后的物种。 是的！是物种！而不是人类。 夏长乐挂了之后，变成了一条狗，一条刚刚出生的小奶狗。 一开始，为了酷炫，孙全在大纲设定的时候，最先设定的是一只鹰，足够凌厉，能翱翔九天，能捕食各种飞禽走兽。 但后来考虑到万一以后这本书能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鹰这种物种不好拍，他可是知道国内的电视剧为了节省成本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比如——斗气化马。 前面的斗帝可敢下马一战…… 所以，他不用别人来魔改，自己就把赢改成了狗。 他记得别的国家，已经拍过以狗为主角的电影，而且还拍的非常经典，比如岛国的《忠犬八公》。 因此他相信，国内影视剧稍微用点心的话，拍一条狗应该还是可以的。 只是，狗这种生物，相比鹰，就没那么酷炫了。 所以，孙全把这段剧情的风格设定成别的，初期搞笑，中期酷炫，后期感人。 根据他的大纲，夏长乐重生成狗之后，刚开始的生活是很凄惨的。 因为刚出生的那小奶狗，是一只流浪狗生的，也就是说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它是一只流浪狗。 曾经是林伯文、林二蛋和夏长乐的男主角，重生成一条流浪的小奶狗，那个落差，必然是极大的。 刚开始他万念俱灰，厌食厌世厌生，不吃不喝，想死。 但他死不了，因为流浪狗的母亲虽然是一条狗，也是有母性的，会想尽各种办法逼他吃食，各种以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垃圾——人类不要的发霉食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骨头……等等。 这段剧情，孙全设定的是风格就是搞笑，和一点点温情。 狗母与狗子之间的温情。 这段剧情的大纲部分容易写，三言两语就能勾勒出来。 但孙全清楚真正在正文部分写这段剧情的时候，会很考验他本人的笔力，一不小心，可能就只剩下搞笑，而狗母与狗子之间的温情，就会看不出来。 而他很想要在这段剧情中，体现出那种人类之外的温情。 …… 这段剧情之后，孙全设定的另一段剧情，就是重生成小奶狗的夏长乐，慢慢开始振作起来。 他心里已经决定用这条狗的身体，重新修炼他的饕餮功。 他开始积极进食，身体长大之后，更是积极外出觅食，很快就成了一个区域的野狗之王，外出觅食之时，如兽王出巡，百狗跟随、护驾，不是一般的拉风。 这段剧情，孙全设定的风格，大体还是搞笑的，但也有正经的时刻，比如重生成狗的夏长乐在月夜之下，独自修炼饕餮功的时候。 比如他率百狗出行觅食时，遭遇豺狼虎豹等猛兽的时候。 这段剧情，孙全预计大概要写十万字左右。 等这段剧情写完，夏长乐的狗生，就会迎来新的阶段。 他遇到了一位妖王，一只由九尾狐修炼而成的女妖王。 这位女妖王很强大，夏长乐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看见她能呼风唤雨，与一群强大的人类修真高手大战不休，最终成功将那群修真高手群灭在山谷之中。 夏长乐看见了她的本体——九尾妖狐。 也看见了她大战结束之后，化身成一位白裙飘飘的绝世美女。 他想逃，却被她一眼发现，没问他愿不愿意，就把他带到她修炼的洞府之中，让他做一只看门狗。 夏长乐的内心是悲愤的，因为他曾经那么骄傲，曾是乱剑堂的堂主，也曾是江湖俊杰林二蛋，还曾是搅动修真界一方风云的夏长乐，他吃过无数山珍海味，也曾吃过各种珍禽异兽，如今重生成一只流浪狗也就算了，他暂时改变不了，暂且认命，但被一头九尾妖狐抓来做一只看门狗，那就太屈辱了。 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所以他想逃，可没用！ 每一次，不是被女妖王手下的其它小妖拦住，就是被女妖王亲手抓回来。 每一次逃跑失败，他就会受到女妖王的一顿惩罚。 凄惨啊！ 后来慢慢的，他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因为他终于认清现实——以他现在的实力，他逃不了，而且，修炼饕餮功已经小成的他，身上的妖气已经越来越浓，而他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撞见了两个人类修真者，差点就把他抓了剥皮拆骨，最后关头，还是女妖王现身救了他。 也就是说，身上妖气越来越浓的他，继续独自在外流浪的话，已经很危险。 他已经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做一只快乐的野狗之王。 他乖乖地留在女妖王的洞府，老老实实地履行一只看门狗的职责，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直在努力修炼饕鬄功。 每每出入崇山峻岭之中，寻找各种猛兽捕食，以提升他饕餮功的功力。 这一段剧情中，在孙全的大纲设计中，搞笑的成份已经很少。 夏长乐最后一次逃跑，遭遇修真者的时候，没有搞笑，只有凶险和激烈，当女妖王现身救他的时候，女妖王会显得强大而美丽。 也是在那一刻，重生成狗的夏长乐，对这位化身成人形的女妖王怦然心动。 在这里，孙全认为也没必要搞笑，展现出女妖王的强大和美丽就够了。 如果剧情一直顺风顺水地往下推进，最终的结局，应该是修炼饕鬄功大成的夏长乐，用自己的强大，捕获女妖王的芳心，然后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但，本着文似看山不喜平的写文原则，孙全没让夏长乐的狗生如此顺利。 这一点，在他将女妖王设定成九尾妖狐修炼而成的时候，就想好了。 作为一名纯正的国人，孙全很清楚九尾妖狐在一般读者心目中是一个什么形象。 美丽是肯定的，狡诈也是必然的，蛇蝎心肠，应该也是很多人对九尾妖狐的既有印象。 没办法，大家小时候看的《封神榜》里，九尾妖狐修炼而成的妲己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而孙全将女妖王设定成由九尾妖狐修炼而来，目的有二。 一是美丽！ 他相信当读者看到这位女妖王的本体是一只九尾妖狐的时候，只要他随便描述一下这位女妖王的美丽，读者心中自然会将女妖王的美丽放到一个很大的程度。 也就是说，这位女妖王的美丽，无需他多描述，就能将她的美丽深入人心。 二是，他需要用女妖王九尾妖狐这个身份，来进行剧情反转。 在读者们都以为她蛇蝎心肠，阴险狡诈的前提下，如果他能成功将她的性格塑造成一个不一样的九尾妖狐，虽然美丽，但天性纯洁，在给她设定一段凄惨的幼年背景。 以及其它一些小细节的衬托，孙全相信这样的女妖王，一定能俘获不少书迷的心。 一个有种九尾妖狐美貌，心性却又纯洁，童年还很可怜的一个强大女妖王，大家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 所以，重生成狗的夏长乐渐渐无法自拔，深深地爱上了她。 而这，也注定了他之后的劫难无法避免。 。 第342章 新的目标 在孙全大纲的设定中，重生成狗的夏长乐，最大的劫难有两个，但是连在一起的，把它看成是一个大劫也可以。 其中一个劫难，是源于女妖王的美貌。 九尾妖狐修炼而成的女妖王，美貌远播，在夏长乐饕餮功大成之前，女妖王的绝世容貌，终于引来一名妖界的大魔王。 大魔王要强娶女妖王。 女妖王不从，自然就有一场大战发生。 这一劫，夏长乐原本可以置身事外。 但他已经深深爱上女妖王，所以他主动凑上去，一头撞进这场大战之中。 最后，一场大战打得天崩地裂，靠走狗屎运，才勉强重伤大魔王，令大魔王重伤而逃。 但这场大战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在这场大战之后不久，就引来修真界正义人士的除妖卫道。 这一次，夏长乐在劫难逃。 因为他使出饕餮功很快就被修真高手认出来，一条狗修炼了饕餮功，这还了得？ 夏长乐之前和秦沐风之前在修真界搞出的那些破事，大家还记忆犹新呢，于是，重生成狗的夏长乐倒霉了，被除妖人士穷追不舍。 作为一本爽文（不管读者爽不爽，反正孙全坚持认为《不死龙戒》是一本爽文），孙全当然不可能一直虐这条狗。 在逃亡途中，这条狗终于迎来它狗生中的高光时刻。 他无意中，逃进之前那个大魔王的洞府，并趁大魔王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宰了大魔王。 死后的大魔王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头黑虎修炼成精。 夏长乐没有犹豫，烤了这头黑虎，吃得唇齿留香，之后，他的饕餮功突飞猛进，竟然比他还是个人的时候，功力更上一层楼。 在他神功大成的时刻，追杀他的除妖人士们终于赶过来送死，夏长乐大展神威，横扫无敌。 杀完那些除妖人士，他回头去找失散的女妖王。 历经一番波折，终于找到女妖王，但女妖王已经进入命不久矣，原因是在他们之前被追杀的途中，她为了帮夏长乐挡住那些追兵，她独自应战过那些除妖高手，已经伤了元神。 简单说她快挂了。 面对她如此重伤，夏长乐即便历经数次重生，阅历丰富，也束手无策，他救不了她。 女妖王要他陪她过完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他嘴上答应了，却在好之后，悄然离去。 只给女妖王留下刻在石壁上的几句话，几句意义不是很明朗的话。 女妖王很失望，也没离开那里，一边等着自己生命的终点，一边等着不知还会不会回来的那条狗。 夏长乐现出饕餮功大成后，如小山一般恐怖的本体——一条大黑狗，迈开四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昼夜不息，直奔夏长乐曾经生活的那片世界，它要去找回不死龙戒。 犹如当年夏长乐杀回林二蛋生活的世界，去夺回黑龙戒的故事重演。 不同的是，这次它杀回去，没有装比的心思，整条狗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意，杀伐极为果断，挡它路的修真人士，它一口咬死，妨碍它寻找黑龙戒下落的人，它也不放过。 无意装比的它，实际上却装了一个泼天大比，一条魔王级的大黑狗的传说，自此在修真界流传，令人闻风丧胆。 终于，它找回了黑龙戒。 带着那只黑龙戒，它回到女妖王身边，正值女妖王大限将至，女妖王已是弥留之际，即将神魂俱灭。 这条狗收敛小山一般的原形，变回夏长乐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将已经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妖王抱在怀里，将那只黑龙戒紧紧握在他俩的手心中。 女妖王虚弱地问他那是什么？ 他轻声说“这是我爱你的证明！” 说完，他面露微笑，轻轻吻在她额头，女妖王缓缓露出幸福的笑容，而就在这一刻，他一掌打在自己心口，亲手震断自己的心脉，他要和女妖王一起重生。 其实他也不确定黑龙戒能否带他俩的灵魂一起转生，没人能告诉他能不能，他只是在赌，更多的是因为他对女妖王的爱。 何况，已经活了一世又一世的他，对这个人世间，已经没有太多眷恋。 如果女妖王还活着，他倒也不会想死，但如果女妖王活不了，他就想赌一把，赌成功了，可喜，就算赌失败了，他也没什么遗憾。 …… 这是孙全给这条狗设计的大纲。 在男主角还是林伯文的时候，他没有给男主角安排一段凄美的爱情，在男主角是林二蛋、是夏长乐的时候，他也没安排这么凄美的爱情。 但他却费心费力，给男主角重生成一条狗之后，安排了这么一段足以感动他自己的爱情。 在这段大剧情的大纲设计完成的时候，孙某人好半天无法平复自己的心境，他差点把他自己虐哭了。 自己把自己坑了的作者，有谁见过？ 他做到了！ 实际上，这样的大纲，也不是他一开始就有意这么设计，更多的是一时灵感的闪现。 他刚开始只是想写男主角重生成一条狗，借此来给书迷们新鲜感。 后来，因为一时的灵光闪现，他设定出一个九尾妖狐修炼而成的女妖王。 再之后，才是他灵感迸发的时期，大魔王黑虎精的出现，重伤的黑虎精，被那条狗吃了，进而饕餮功突飞猛进，都是一个个灵感把他引向最后那段凄美爱情的终点。 他只是有点不确定，这样一个故事，书迷们会喜欢吗？ 他们会喜欢看一条狗和一条九尾妖狐的爱情吗？ 会不会觉得最后时刻，那条狗自断心脉的行为太狗血？不符合之前林二蛋和夏长乐展现出来的性格？ 关于以上这些不确定，他思虑过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就这么写。 他觉得逻辑可以自洽。 最重要还是要看他在写女妖王的时候，能不能把她描写的足够美好，令读者也生出和那条狗一样的心境——愿意为她赌一次黑龙戒的效用？和她一起赴死？ 自己能塑造好这个女妖王吗？ 孙全心里的把握其实只有七成左右。 对于自己的笔力，他有把握，但他对自己的心境……有点怀疑。 因为他自己重生前的那几段恋爱结局，其实在和袁水清交往之前，他对女人、对爱情是没什么信心的。 简单说他心底深处不是很相信爱情。 那是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 就算是和袁水清在一起了，他喜欢袁水清的很多方面、美貌、性格、善解人意等等，她也确实让他开始有点相信爱情，但他心里其实没敢笃定他们能永远永远在一起。 之所以一直和她在一起，和她结婚，他心里其实有赌的成份。 他赌自己这次没有爱错人，而赌注就是他这一生的幸福。 他梭哈了，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完全相信爱情了。 而一个心底对爱情存疑的人，真的能写好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吗？ 以前的他认为是不行的。 因为作者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怎么可能用文字让读者相信呢？ 文字毕竟只是作者表达的一个工具，写出的故事才是作者心底的投影。 但他这次还是决定挑战一次自己，因为他现在的写法，已经和重生前很不一样，以前的他写文全凭自己的经验和心境，算是体验派的写手。 而现在的他有大纲、有细纲，他已经在向方法派的写手在靠拢。 如今的他码字的时候，更多的时候，用的是各种技巧，与他个人的心境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 所以，他想挑战一次自己。 他终究对自己、对写作，还是有追求的，他想将自己笔力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如果他这次能够挑战成功，将来，他就有信心驾驭更加复杂和不契合他心境的故事。 ……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手上大纲和细纲完备的孙全，从这天下午开始，一点点开始写那条狗的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他码字的速度降下来了。 他没再继续追求每天的高产量，不是他已经写不快，而是他有意为之，他故意放慢自己的码字速度，为的就是把这条狗的故事写得更好一点。 刚重生回来那时候的他，像东方不败一样，信奉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但现在的他，思想开始转变。 钱他赚的已经不少了，生活已经大大改善，漂亮的媳妇也娶到手了，甚至还把媳妇的肚子搞大了。 名下的公司发展势头良好，和起点，他也已经签了白金约。 可以说，他想要的，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差不多都齐全了。 在这种现状下，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把手速当成自己的制胜法宝，写作明明是一种脑力劳动，他不能总把它当作体力劳动来做。 自己该提升故事的精致性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慢慢把自己每日的码字量降到以前手残状态下的产量，但收入上要和之前经常爆更时的收入一致。 。 第343章 败家男人败光积蓄（500月票的加更） 在孙全跟袁水清说了想近期把积蓄全部花光的计划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孙某人正在书房潜心码字呢，袁水清敲门进来。 进门时，她手上拿着两张银行卡。 孙全一见她手上那两张银行卡就笑了，因为他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 在他赶紧起身将她扶到老板椅坐下之后，袁水清将那两张银行卡递到他面前，轻叹一声说“这两张卡，一张是你的，一张是我的，你卡里还有四十几万，我卡里还有大概七十万，公司那边的资金不能随便划到我们私人账户，你如果需要的话，我让会计走一下流程，然后转到你卡上，或者我卡上。” 说到这里，她又轻叹一声，“本来我们资金还能更多一些，之前地震的时候，按你的意思，捐了五十万，所以咱俩全部身家就这些了，你既然认定钞票会大幅贬值，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办吧！不过我们得先说好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孙全接过银行卡，好奇询问。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你是一家之主，这次我听你的，把全部身家都交给你来操作，如果之后的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对的，那就算了，但如果事实证明你的判断错了，那以后你如果再有类似的想法，我如果不同意的话，你可不许生气，行吗？” 孙全“……” 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约定…… 孙全有点明白了，其实袁水清并没有完全被他的分析所说服，但却看在他是她丈夫的份上，选择让他按他的想法赌一把。 这倒是有点像西方世界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我虽然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到袁水清这儿，变成我虽然没被你的分析说服，但我还是支持你的决定。 这一刻，孙某人心下有些失望——对自己的口才。 却也有点感动——因为袁水清的支持。 自己想了好几天的说辞，居然没有完全说服她，这一点相当失败。 但即便如此，她还愿意掏出全部家底支持他，他就没法不感动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 孙全应下她的约定。 见他答应，袁水清笑笑，起身欲走，孙全赶紧扶她，将她扶起后，伸手就把她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老婆，你真好！” 袁水清微微摇头，“但愿你这次的判断是对的吧！否则咱们折腾，万一亏了，损失会很大的。”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爷爷、奶奶那里的钱，这次我没跟他们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也没把握能说服他们，你……不介意吧？” 孙全默然数秒，摇头，“没有！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给爷爷他们一个建议，让他们有钱的话，这两年可以投资房产，至于他们怎么选择，那就随他们吧！反正我估计接下来很多年，房价都会上涨，他们迟一点投资房产，也还是有的赚的。” “哦，行，那我回头打个电话跟爷爷说一下吧！” …… 至于孙全自己父母这边，他早就跟他老妈提醒了。 但意义其实不大，因为他父母做黄焖鸡生意的时间还短，手上的积蓄很少，就那么几万块，听了孙全的提醒，徐梅做了最保守的选择——买黄金。 对此，孙全没什么意见。 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里，现在买黄金保值的效果虽然不如房产，但效果也还是有的。 接下来几年，黄金会涨到一个极高点，之后才会突然崩盘。 而在那之前，投资黄金也算是个还不错的选择。 …… 拿到家里财政大权的孙全，很快就有了行动。 公司里的钱款，他只让会计转过来三十万，其它的，让邝龙飞尽快扩张新店，反正要尽快把公司账上的富裕资金都投资成店面。 而他自己这边，带着一百几十万的资金去了一趟魔都，找了一家房产中介，挑了一套市价三百多万的别墅买了。 按揭贷款是必然的。 好在他能提供足够漂亮的银行流水，因此办按揭贷款的时候，没什么难度。 本来他还想弄一个版权公司，提前购买记忆中一些改编成电影、电视剧或者游戏而大火的小说版权。 但他后来仔细想了想，一麻烦、二不急、三暂时没精力打理。 最后，他干脆做了最简单的选择，带着资金直接去魔都买一套注定会大幅升值的别墅。 这种做法堪称野蛮粗暴。 但他相信效果也不会差，当那套别墅合约签定的那一刻，他知道这辈子饿不死了，再惨也惨不到哪里去。 这一套目前市值三百多万的别墅，他相信十年后，至少能值个三五千万，魔都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有钱人那么多，房价翻个十倍过份吗？ 寸土寸金的说法，难道是说着玩的吗？ 重生前，他在网上看过不少相似的段子，而这些段子的大概意思都是——十年前，为了创业，卖了房子，然后折腾十年后，把辛辛苦苦发展壮大的公司卖了，回头又把当初的房子买了回来，还背上了按揭贷款。 所以，他相信魔都的房价不会令他失望。 如果接下来几年，他的经济条件允许，他还想再来买两套呢。 反正是稳赚不赔的投资，何乐而不为？ 所以说，重生人士想发财真的很容易，前提只需要先自己白手起家，挣到第一桶金，否则再多的计划，也是空中楼阁，没有操作的余地。 …… 回到市，当孙全把魔都的别墅房本交到袁水清手上的时候，袁水清看着手上的房本，翻开之后看了两眼，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给点反应好不好？高兴还是失望啊？” 心里一块大石头已经落地的孙全心情很轻松，笑眯眯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发呆的袁水清打趣。 嗯，他把房本交到她手上的时候，是下午3点左右，他刚刚从魔都回来，风尘仆仆，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上楼把这本将来价值数千万的房本交到袁水清手上。 当此时的袁水清显然没意识到这房本的价值，只见她一只手拿着它，随手在自己另一只手心拍了拍，抬头无奈问他，“咱俩全部积蓄，你就换来这一个房产证？钱呢？还剩多少？” 孙全失笑，“亲爱的，你可别小看这个房产证，咱们现在在魔都有一套别墅随时可以过去住不说，十年后，咱们能瞬间一跃成为千万富翁你信不信？” 也不知袁水清信了没有，反正她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房本，轻叹一声，随手将它放到枕边，道“行吧！反正你不买也买了，那就这样吧！反正按你的说法，最迟明年我应该就能看到钱贬值了，对吧？” 孙全“对！” 袁水清笑了下，“所以，你的判断对不对，明年我们都能看见了，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你到底还剩多少钱呀？” 孙全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她前两天给他的那两张银行卡，递回给她。 笑道“我卡里只剩几千块余额了，你卡里还剩几万块，你放心！回头我卡里的稿费会越来越多的！” 袁水清无奈接过，吁了口气，“你现在舒心了吧？” “嗯”孙全笑眯眯。 袁水清给他一个白眼，“你个败家男人！积蓄败光了就开心了，快滚去码字吧！赶紧给宝宝挣奶粉钱去！” “遵命夫人！” 孙某人忍着笑，条件反射一般起身立正敬礼，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走几步，他就破功了，失笑出声。 床上，大着肚子的袁水清表情无奈，轻轻抚摸着肚皮，低头轻声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给你找了这么个爸爸，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跟他学呀，要不然妈妈这辈子就惨了……” …… 这天之后，某个败家男人确实舒心了，每天都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书房里码字。 但因为他有意放慢了码字的速度，他每天能陪媳妇的时间倒是变多了，不仅陪媳妇的时间变多，他还在码字之余，每天给自己安排了一些健身时间。 每天下午，都去旁边的健身房练练拳、增增肌。 刚开始几天，他累得每天都腰酸腿疼，毕竟很长时间没有保持健身的习惯了。 但连续一周多坚持下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而恢复健身习惯的他，也感受到每天健身的好处——精力更加充沛了，大脑也比以前更加清明，码字的时候，灵感似乎都比以前更多。 至于为什么恢复健身？ 当然是为了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这一世，截止目前，他活得很滋润、很好，早就没有厌世的情绪，这样的生活，他自然想活得久一点。 否则自己媳妇那么漂亮，万一自己死的早，将来她又嫁人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万一早死，将来会有另一个男人住他的别墅、花他的钱、睡他的媳妇、打他的娃，孙某人健身的念头就很坚定。 他可不想自己有命挣钱、没命花。 那太悲剧了。 。 第344章 一份策划书 9月3日上午。 聚灵集团大厦某办公室内。 年届四十的黎风光西裤衬衣，坐在宽大办公桌后审批文件，他保养得还不错，虽然已经年届四十，但理着平头的他，外表一眼看去，也就三十五六的样子。 只有身材出卖着他的年龄，中年发福的魔咒在他身上也应验了，但总体来说，黎风光的外表还是不错的。 有中年男人成熟的魅力和睿智。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黎风光右手继续签字，左手随手拿起电话放到耳边，“你好，我是黎风光！” “黎经理！有一位姓郑的先生找您，他说和您有预约。” 电话里传出一道悦耳的年轻女子声音，黎风光签字的右手微微顿了下，淡淡笑了下，“行！那你让他上来找我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黎经理…… 事实上，他并不是聚灵集团的总经理，只是投资部的经理而已。 而聚灵集团，是国内几大游戏巨头之一，黎风光能在这里担任投资部的经理，其实很风光了，对得起他的名字。 接完这个电话，黎风光没有抬头，继续审批他的文件。 未久，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 黎风光依然没有抬头，只简短吐出一个字。 门开，一名面如冠玉的俊秀青年腋下夹着一只棕色皮包，面带笑容步入黎风光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熟络地打了个招呼：“黎总！有些日子没见了，您最近还好吧？” 进门的俊秀青年正是起点的白金大神纱纶。 “还好！” 黎风光手上的钢笔唰唰地签完一份文件，合上文件夹，随手扔在一旁，套上笔帽，这才抬头含笑向走近了的纱纶微微点头，伸手示意对方落座。 并用座机吩咐送一杯咖啡进来。 放下电话的时候，他含笑问纱纶，“小郑，昨晚电话里你跟我说，你有一个项目想跟我聊聊？唔，现在可以说了吗？我洗耳恭听！” 纱纶微笑点头，随手拉开皮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只文件夹，微微起身，双手持着递给黎风光，“黎总，这是我起草的一份项目策划书，您请过目！” 黎风光伸手接过，嘴角的笑意稍微浓了些，翻开文件夹之前，他感慨道：“这几年你尽是给别人做策划了，呵呵，这次终于为你自己的项目策划了？” 纱纶笑了笑，微微低头。 黎风光笑眼看了看他，随手翻开文件夹，嘴上同时说：“你自己也说说吧！我一边看，你一边说，好吧？” 纱纶：“好的，黎总，简单说我想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游戏公司，项目我已经选好了，是我目前所在的起点网站上的一本热门，我准备将它改编成一款网络游戏，那本的作者，我已经和他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关于这个公司呢，我个人准备投五百万进去，但黎总您在聚灵集团多年，相信您也清楚，想做好一款不错的网络游戏，只是五百万的资金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呵呵，可以说我这次过来找您，是来找您化缘的！希望这个项目，您能感兴趣，并入股我的公司，呵，大体上就是这样，如果您还有什么想了解的，请尽管问我！” 黎风光哦了一声，继续翻着纱纶刚才递给他的那本策划书，神情不置可否。 纱纶也不着急，继续保持着面部微笑，耐心地等着。 如此，大概过了七八分钟，黎风光终于合上那份策划书，提起头来，笑了笑，问：“小郑，说实话，对你的策划书我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玩文字，我知道你是高手，做策划，我也知道你这几年给不少公司都做过，也是行家里手，所以，别的我就不多问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吧！” 纱纶闻言，上身微微前倾，伸手示意，“黎总您请问！” 黎风光拍了拍已经合上的那份文件夹，笑吟吟地盯着纱纶的眼睛，“我想问的问题很简单，我知道起点站，也知道那里有很多人气不错的网络，我现在想问的是……既然你这次打算改编一本做游戏，那你为什么不改编你自己的？还有，起点网站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中这本……《不死龙……》什么的？理由是什么？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听完他的问题，纱纶微微失笑，也微微点头，“黎总，是这样的，您恐怕不清楚，起点的有很多类型，而我在那里写的作品人气虽然还k，但我一直是主打都市生活类型的作品，而这类作品，因为太贴近我们的现实生活，所以其实是不适合改编成一款网络游戏的，不知道这一点，您认可吗？” 黎风光笑了笑，点头，并伸手示意纱纶继续说。 纱纶：“而我之所以选择那本《不死龙戒》，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这本书的人气足够高，这本书的作者人气也同样很高，黎总，我这么跟您说吧！截止目前，这本《不死龙戒》已经先后三次拿到起点月票榜的总冠军，而这个榜单，是起点含金量最高的榜单，这本书能先后三次拿下总冠军，它的人气，黎总应该可以放心？” 黎风光：“哦？” 纱纶微笑点头，“而这本书的作者，和我一样，也是起点的白金级作者，在起点今年举办的作者年会上，也曾斩获起点的年度新人王大奖，所以可以说，只要是喜欢看的读者，目前几乎是没有人没听过这个作者名字的，我相信如果改编他的作品，很多读者都是感兴趣的，黎总您应该也清楚，这年头玩游戏的玩家，和看网络的读者，有很大一部分群体是重合的，这一点您也同意吗？” 黎风光呵呵笑着，再次点头。 上身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目录欣赏之色地打量着面带笑容、神色自信的纱纶，吁了口气，感慨道：“老郑生了个好儿子啊！你比我家那小子强多了，嗯，行！你说的这个项目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让人跟进审核这个项目的，等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好吧？” 纱纶听懂了他的意思，当即起身，微微向黎风光鞠躬，“黎总太客气了，我可不敢跟您家公子相提并论，好！那我就回去静候佳音了，唔，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我随时欢迎你们给我来电，向我询问。” 黎风光含笑点头，“行，那你走好！” 纱纶：“好的，那黎总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黎风光含笑点头。 …… 等纱纶走了，黎风光又翻开纱纶刚才给他的那只文档，目光在《不死龙戒》四个字上停顿片刻，忽然伸手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个短号出去，片刻后，电话接通，黎风光沉声吩咐：“小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片刻后，一名短小精干的年轻男子快步走进黎风光的办公室，快步走到他办公桌前，站定，“老大，有什么吩咐？” 黎风光将文件夹递到他面前，笑道：“帮我去查一下这本的人气和口碑，以及这本的作者，尽快！” 小王皱眉接过文件夹，“《不死龙戒》？老大，这是一本？” 黎风光嗯了声，“是起点上的一本人气，听说人气很高，你去核实一下！顺便再了解一下这本的游戏改编权如果购买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小王抿嘴点头，“行！我明白了，老大您放心！” 等小王走了，黎风光抬手摸了摸下巴，微微失笑：“年轻人还是嫩了点啊！” …… 市，青龙湾别墅区。 某书房，孙全正在休息，他刚刚码完一个章节，习惯性休息一下，正在看书评区的帖子，来了解最近章节的反响。 作为一名网文作者，他当然要经常关注读者的反馈，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要了解，才能根据读者的意见，及时对剧情进行调整。 不出他所料，随着夏长乐的故事结束，《不死龙戒》的人气确实一度下滑。 最直观的体现，就在他这本书的章节24小时的追读人数上。 在夏长乐的故事还没结束的时候，他这本书24小时追读的读者人数，有将近四千人。 这四千人，在他每天的最新章节出来后，会在24小时之内订阅追读。 这是很能反映一本书当前人气的一项数据。 有经验的作者，能根据这个数据的涨跌，来判断出自己最近写的剧情、章节，讨不讨读者大爷们的欢心。 如果这项数据跌幅很小，甚至还微微上扬，那就会将当前的剧情稍微水一水，多写点章节出来，赚点订阅。 反正读者也爱看，自己水起来也轻松，两全其美。 但如果这项数据几天之内，跌幅很大，那就要反思自己写的剧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应该回头去修改一下？还是赶紧跳过这段剧情，尽快展开新的剧情，来进行挽救…… 而在夏长乐的剧情结束之后，孙全一度发现这将近四千人的追读数，短短一周之内，掉了五百多。 但最近随着那条狗的故事渐渐展开，掉下去的那些追读，又慢慢涨回来一百多。 而书评区的口碑，目测也在渐渐好转。 第345章 流血不止 “没想到男猪脚变成狗之后，还挺有意思的，老孙加油！” “一条修炼饕餮功的狗……牛比！” “这是要让男主角向哮天犬的方向进化吗？嘛时候吞日啊？嘿嘿。” “重生成狗的夏长乐，已经成为一代野狗之王，下一步难道真要成为哮天犬？咸鱼你不会写一个二郎神出来吧？” …… 孙全看书评区的书评，看得正乐呵，书房门忽然把打开，孙全讶然抬头，却看见是自己老妈推门进来，他注意到老妈眉头是皱着的，一进门就低声跟他说：“阿全，你快去看看你媳妇吧！她流了不少血了，还是止不住……” 孙全闻言表情一变，立即起身快步往门外走去，边走边急急地问：“妈，什么情况？水清她摔跤了吗？” 徐梅紧随其后，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没有，不是摔跤，是刚才她在看电视的时候，给一个苹果削皮，结果就把她手指划了一道小口子……” 听说是这么回事，孙全匆匆的步伐一停，皱眉诧异地看着老妈，“妈，你逗我玩呢？手指划破一个小口子，你刚才表情那么凝重？还跟我说什么血流不止？” 他松了口气。 可徐梅表情一点都没有松弛，她依然一脸忧虑的表情，摇头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本来我们也都以为没什么事，给她拿了酒精给她伤口消毒，拿创口贴给她贴了，但我刚才来的时候，创口贴已经给她换了好几个，但没一个能止住血的，那些创口贴一贴上去，要不了一会，血就又渗出来了……” 顿了顿，徐梅忽然凑近孙全耳边，轻声说：“阿全，你媳妇就快要生了，她现在手指破一个小口子就止不住血，这……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听到这里，孙全脸色忽然失去了血色，开始发白。 再也没什么一个字，抬脚就往楼下跑去，这一刻，他脑中各种念头纷乱如麻。 老妈的提醒，敲响了他心头的警钟。 他知道老妈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万一袁水清在生孩子的时候，也止不住血……那后果…… 他不敢深想下去。 伤口流血不止的事，他以前听说过，好像是血液里的血小板数量不够，引起的凝血功能障碍。 但这事他以前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 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却是他的媳妇……怀着身孕，眼看就快到预产期的袁水清。 楼下。 孙全慌忙跑下楼的时候，隐隐听见沙发上的袁水清在冷静指挥：“纱布多缠一点，缠紧一点，再缠紧一点，对！现在你用胶布帮我把纱布裹起来，也裹紧一点！嗯，对，还可以再紧一点……” 孙全匆匆跑到她近前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相当淡定的情景，袁水清淡定地出声指挥着，蔡亚男埋头帮她缠着左手食指，孙全来的时候，蔡亚男已经用纱布将袁水清整根左手食指都缠得严严实实，并在袁水清的指示下，拿着医用胶布在缠这根手指。 听见脚步声，袁水清转脸看来，蔡亚男也微微抬眼扫了孙全一眼。 孙全有点气喘，刚才跑得太急了。 他没有立即说话，他眼睛第一时间看见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扔着好几张沾血的创口贴，以及沾血的医药棉。 “我刚才跟妈说不用去叫你，没事的，她非要去，呵，把你吓着了？” 袁水清微笑着问孙全。 她的表情确实很淡定，眼里都带着笑意。 可孙全却一点都不敢放松，他一颗心依然很紧张，上前蹲到她旁边，看着蔡亚男帮她缠受伤的手指，在蔡亚男帮袁水清缠好后，他忽然双手扶着袁水清起身。 “干嘛呀？” 袁水清蹙眉问他，倒是顺从地站起身。 孙全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收拾医药箱的蔡亚男吩咐，“小蔡！你快出去发动汽车，咱们现在马上送你袁姐去一趟医院，快去！” 这时候，他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语气也比平时重了一些。 蔡亚男抬头看了看他，点头起身，往门外走去。 而袁水清则皱眉说：“不用！我让小蔡这样帮我处理了，应该不会再有血渗出来了，别这么折腾了。” 孙全一手扶着她胳膊，一手搂着她肩头，半扶半强迫地把她往门口方向扶去，边走边说：“听话！这事听我的，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不是小事，你别打马虎眼！” 袁水清：“只是划破一个小口子而已……” 她的语气依然比较轻松。 孙全忽然沉声问她，“那等你生宝宝的时候呢？到时候也是个小口子吗？” 这年头很流行剖腹产，好像不管孕妇是什么情况，医院都会劝你剖腹产，而剖腹产的刀口肯定不可能是一个小口子。 闻言，袁水清脸色终于微微变了下，之后就没再说不去医院。 …… 到了市第一医院，一番检查之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没出孙全的意料袁水清的血小板果然数量比较低，有凝血功能障碍。 听到这个诊断，孙全当时一颗心就沉到谷底。 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他慌了，赶紧问医生，过些日子生孩子的时候，袁水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当时袁水清沉默着，没有言语。 而医生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并提醒：“有凝血功能障碍的孕妇，生产的时候，确实有可能流血不止，而出现生命危险，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袁小姐还没有怀孕的话，我会建议她近期内最好不要怀孕，等血小板的数量补充上来之后，再考虑要小孩，但现在袁小姐的预产期已经快到了，那我说那些话就没什么意义了，总之，你们要小心，特别是在袁小姐生产的时候，如果你们有能力做什么准备的话，还是尽快去准备吧！” …… 和蔡亚男一左一右，扶着袁水清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孙全脑洞空空，表情恍惚，下台阶的时候，突然一脚踏空，差点就栽了个跟头。 今天之前，他还觉得很幸福，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很圆满。 此生已经别无所求，感觉自己重生后一切都太幸运了。 事业、爱情、家庭、亲情、友情…… 一切都令他很满意。 他没想到忽然遇到这种事，事先没有一点点征兆……不！或许早有征兆，只是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早在刚和袁水清交往不久的时候，他就知道袁水清的身体有问题。 比如精神方面的创伤，她父母的车祸身亡，给她精神上和心理上都带来很严重的伤害，以致她很长一段时间，晚上都不敢躺下休息。 还有，她的味觉有问题，口味清淡的菜，她几乎吃不出什么味道，重口味的菜，才能让她品尝到食物的滋味。 但这些……他之前都以为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于她的大健康没有什么大碍。 他心里开始自责。 自责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带她去医院做详细的全面检查？ 自责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和她结婚，并且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更自责自己太天真了，明明知道天尚不全的道理，袁水清各方面都那么完美，他却没去深想老天爷真的会让她如此完美吗？ 上车后，袁水清轻轻吁了口气，面上露出笑容，轻轻拍了拍神情恍惚的孙全手背，待孙全回过神来，看向她的时候，她微笑着轻声安慰：“你别这么紧张，医生你还不知道吗？有一分危险，他们就会说到九分，甚至十分，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病人的重视，你别胡思乱想了，自己吓自己。” 孙全看着她，眼神复杂。 好一会儿，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闭着眼睛，脸贴着她的脑袋，轻声说：“媳妇，我们去魔都吧！那里的医疗技术，一定比这边更好，正好咱们在那边不是买了别墅吗？咱们去那边养胎，如果情况需要，咱们就立即住院，答应我好不好？咱们今天就去魔都！” 袁水清默然好一会儿，轻声问：“老公，你是不是很怕会失去我？” 她平时很少叫他老公，只有同房的时候，有时候在他的要求下，她会叫一两声，以往她每次叫他老公的时候，孙全都很兴奋。 但此时，他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他只觉得心弦在颤。 “嗯，当然，当然！” 说完，他紧紧抿着嘴唇，双眼紧闭，整个人显得那么无助。 “好，那我听你的，咱们去魔都，你别太担心了，小时候我奶奶帮我算过命，说我命很硬的……” 顿了顿，她接着说：“所以前几年，我爸妈出事之后，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我克死了他们……” “不！不可能的！你别胡思乱想！命硬好，命硬好啊！好！”孙全连忙帮她否定，跟着又连声说“命硬好”。 “老公……” 袁水清又轻轻唤他一声。 孙全：“嗯？什么？” 袁水清：“如果我命真的硬的话，你不怕我克你吗？” 孙全微微摇头，“没事，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以后我每次吃完饭，都出去多走几步，你克不了我的。” …… 前面开车的蔡亚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第346章 邻家女孩霍依依 当天入夜时分。 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一辆红色宝马停在小区入口附近的路边，发动机并没有熄火，车内只有一人——驾驶位上一名打扮前卫、走在时代潮流前沿的年轻女孩，这女孩大约二十出头，一头黑发挑染出一缕缕红色，下身是一条水磨蓝的破洞牛仔裤，上身一件露腰t恤，外罩一件齐腰的短款牛仔外套，同样是水磨蓝的眼色，左手手腕上，扎着一条红色腕带，指上也戴着几枚造型很潮的钢色戒指，脸上画着淡妆，一张瓜子脸很精美，双眉若画，琼鼻秀口，看上去有几分秀气，但她的装扮，却将她天生的几分秀气冲淡，在她的秀气中，又添了几分野性。 此时，她双眉紧蹙，双眼看着这别墅园的入口，目中神采闪烁不定，显然她此时在烦恼着什么。 好一会，她忽然抬手将一头秀发一通乱挠，神情相当苦恼。 最后，她闭了闭眼，深深一叹，挂挡起步，驱车开进这别墅园。 嘴里苦恼地自语“鸿门宴啊鸿门宴……” 驱车入内几分钟后，红色宝马停在一栋别墅院门外，车门打开，女孩下车，摔上车门，按了下遥控钥匙，车子响了声，车灯几下闪烁后熄灭，就在她抬步准备走向这灯火通明的别墅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有引擎声接近，女孩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辆银灰色的捷达驶到旁边那栋别墅院门外停下，随后电动的院门打开，那辆捷达竟然驶进院子里，再之后，车库的卷帘门也自动升起，那辆捷达又驶进那栋别墅的车库…… 女孩站在路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神很茫然。 “这年头开捷达的都能买这里的别墅了吗？装穷装到这个份上，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她喃喃自语。 随即，无语地撇撇嘴，她走进自家别墅。 进门后，迎面就看见一家三口在大厅沙发那里看电视、吃水果，其乐融融的画面。 看见她进门，貌似只有三十来岁的妇人笑着向她招手，“依依，回来啦？快过来呀！先吃点水果，我让李妈把饭菜热一下，等下就开饭！” 这妇人看着年轻，但从眉眼轮廓上看，女孩却和她有几分相像。 “姐姐……” 小男孩兴冲冲地向女孩跑来。 沙发上，貌似四十出头的平头男人皱眉，“不是让你把头发都染回黑色吗？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还有，我前两天让你妈给你买的那些衣服呢？怎么没穿？还穿着这样？你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去公司上班？你当家里的公司是什么地方？啊？” 这男人双眉很浓，面貌普通，身材也不高，不胖不瘦，但嘴边的法令纹很深，目光威严，应该是习惯发号施令的那种人。 女孩抿着嘴，蹲下抱住跑到她腿边的小男孩，随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闷声道“爸、妈，我不想去公司上班，你们就不能让我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吗？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依依……” 妇人刚开口，就被男人抬手制止。 男人浓眉皱起，沉声道“我们没给你时间吗？你大学毕业后，说要去追求你的理想，行！我们给你两年时间，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吗？嗯？现在时间到了，你还是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按照约定，你该回来进咱家的公司了！霍依依！做人要言而有信、言出必行！现在时间到了，你该回来了！别让我们瞧不起你！” 女孩——霍依依听完爸爸这番话，陷入沉默中。 “依依……你就听爸爸的吧？你看你弟弟还小，你不来学着打理公司，以后咱们家的公司交给谁呢？对不对？” 在一片沉默氛围中，妇人开口打破沉默。 而小男孩……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此时抱着霍依依的手臂，却显得相当安静，好奇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吵没闹。 霍依依目光复杂地看着弟弟，她没有抬头，但咬了咬牙，说“好！我明天就去公司上班，我同意了还不行吗？” 中年男人露出笑容，赞道“还行！还像是我霍廷冬的女儿，唔，那你以后就住在家里吧！一会儿吃过晚饭，让你妈妈陪你去把头发染回来，把你那些奇装异服，也都给我换掉！还有你手上戴的那些戒指和耳环，都给我摘了！既然决定去公司上班，就要有个上班的样子！别让人背后说我霍廷冬的女儿没有家教！” 霍依依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只是神色有点黯淡。 …… 与此同时，隔壁那栋别墅里。 孙全搀扶着袁水清下车，老妈和蔡亚男也先后下车，拿行李的拿行李，帮忙搀扶袁水清的帮忙搀扶。 四人从车库出来，孙全先一步去打开别墅大门，第一次来的袁水清她们好奇地打量着。 这套目前市价三百多万的别墅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们心里都是挺好奇的。 这价格，可比她们在市住的青龙湾那套别墅贵了几倍。 虽说魔都的地价高，这里的别墅比市的别墅贵很正常，但她们还是好奇这里面是什么样。 孙全既然带媳妇来这里养胎，这别墅里面自然不会是毛坯房，这是一套被人住过的别墅。 里面有现成的装修，包括家具、电器等等。 孙全之前来魔都挑选别墅的时候，就是考虑到自己一年到头，估计很少有机会来这边住，而毛坯房的话，又不好出租，所以就买了套有装修的二手房。 他想着，在魔都的房价一飞冲天、与太阳肩并肩之前，先把这里出租出去，每年多少也能收个几万、十几万的房租，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空着也空着。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这里的别墅还没租出去，就遇上媳妇凝血功能障碍这事，他想着魔都这边的医疗条件，肯定比市那边好，技术也更高超，就想着带媳妇来这边养胎，正好别墅都是现成的。 “是中式的风格呀……” 进门后，袁水清微笑评价。 “挺漂亮的！”徐梅点评，至于蔡亚男？她没发表意见。 这别墅里面装修的确实是中式家居风格，满眼的红木家具，至于是不是什么名贵红木家具？那就不好说了，反正看着显得很大气。 “大家今天先将就一点，明天我就找家政公司，找人来把这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 扶着袁水清在沙发上落座的时候，孙全笑着说。 这沙发也挺有创意，红木框架，但坐垫是正经沙发的那种坐垫。 “费那个钱干嘛？明天我和小蔡打扫一下不就行了？” 节俭惯了的徐梅表示不同意。 蔡亚男还是没发表意见。 袁水清则微笑劝着“妈，这房子太大了，楼上楼下那么多房间，你和小蔡两个人打扫太累了，还是听孙全的吧！我现在的情况，也不能给你们帮忙，您说呢？” 徐梅“这……小袁啊！这钱真的没必要花，我不怕累，小蔡……” 她看了看蔡亚男，笑道“这孩子天天没事都练武练出一身汗，反正都是出汗，干活干出汗来，还能省钱呢，对吧小蔡？” 孙全、袁水清失笑。 蔡亚男看了看徐梅，表情有点复杂，但还是点头说“阿姨你说的对！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也是这么说的。” “呵……” 孙全终于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摆手，“算了算了！妈，你就省省力气吧！有时间把你儿媳妇照顾好就行了，打扫卫生的事，还是听我的吧！找家政公司，别争了好不好？” …… 这天晚上，二楼主卧，孙全拥着袁水清入眠的时候。 袁水清轻声说“老公，我爱你……” 闭着眼睛的孙某人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闭着眼睛回应“我早就知道了。” 袁水清“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孙全“在我照镜子的时候，我这么帅，你有什么理由不爱我？” 袁水清“扑哧，不要脸……” 孙全嘴角微微上扬。 …… 而同是这天深夜。 隔壁那栋别墅二楼某房间，明天即将去自家公司上班的霍依依，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影自怜。 镜子里她的形象已经变了。 挑染出的红发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头属于乖乖女的黑长直。 如玉一般的耳垂上，原本的大耳环也消失不见。 微微低头，看向自己左手…… 手腕上绸质的腕带已经不见踪影，手指上那几枚造型新潮的钢色戒指也同样消失不见。 她身上所有的野性元素，好像都被剔除干净了，只剩下她天生的秀气和精致，就连此时穿在她身上的睡衣……款式也是那么的中规中矩，长袖长裤。 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副新模样，霍依依目中毫无神采，她感觉自己已经只剩下残留的躯壳，自己的灵魂已经死了。 就在她顾影自怜的时候，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吉他狗。 霍依依看着手机响了好一会，才表情淡淡地拿起手机接通。 “喂？依依！我刚又接了个活，你赶紧过来，人家酒吧等着咱们赶紧过去救场呢！” 霍依依轻叹一声“狗子，我不干了，你们再找个主唱吧！对不起。” 。 第347章 阿姨！你怀的是不是一只小老虎？ 次日上午。 孙全起床后，先是去物业那里打听了一个家政公司的电话，联系那边让来两个保洁，随后，他和袁水清、蔡亚男，就开车去了红楼妇产医院。 昨晚他已经打听好了，魔都这边比较有名的妇产医院，其中一个名气比较大的就是红楼妇产医院。 等驱车找到这家医院，这家医院的规模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周围高楼林立，抬头只能看见巴掌大的天空，令人联想到“井底之蛙”一词，但这红楼医院里面，却几乎没有一栋高楼，都是三四层高的小楼，最高的一栋楼好像都不超过六层。 每栋小楼外墙都是红色，倒是别有特色。 进了这医院，他很快又感受到这医院与一般医院的不同，首先是排队，因为时间还早，医生还没上班，保安在门诊楼外面拉着隔离带，并亲自守在那里，不允许孕妇和家属进去。 但人性化也是有的，保安态度很好，伸手指着对面的一条玻璃屋说“各位，你们可以去那边休息，等这边开门后，你们在那边也能看见这边对不对？” 孙全、袁水清、蔡亚男随着其他孕妇和家属，只好去那边的玻璃屋，那玻璃屋好像是一条长廊改建而成，里面有长椅、有服务台，也有卫生间、开水间，还有小卖部等等。 坐在里面，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阳光还能照进来，还真挺舒服的。 “这里环境不错！” 袁水清喝着温开水，微微点头称赞。 孙全也嗯了声，也说了句他进来后的感受“这医院好像挺安静的，不像以前那么喧闹。” 袁水清“嗯。” …… 等了大半个小时，对面的门诊小楼门前的隔离带终于撤了，之前坚持在那边等着，没有来这边玻璃屋休息的孕妇们一一走进门里。 孙全见了，也赶紧带袁水清过去，蔡亚男拎包。 结果，到了那边，袁水清被保安放行了，孙全却被保安拦下来，“这位先生，这里男士是要止步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里面空间有限，如果您需要休息的话，请去对面的玻璃屋，谢谢！” 孙全当时就愣了下，市的妇产科门诊部，从来没拦过他。 袁水清回头对他笑笑，“老公，要不你就去对面等我吧！有小蔡陪我就行了！” “行吧！那我去那边等你。” 孙全说着，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蔡亚男进门，保安倒是没有阻拦。 有蔡亚男跟着进去，孙全也能放心。 但他并没有立即去对面的玻璃屋，而是走到一棵大树下，掏出烟盒点了一支，从昨天开始，他心里压力就大了不少，从得知袁水清血小板数量不够，有凝血功能障碍开始，他一颗心就没办法踏实。 这不，他本已经戒得差不多的香烟，这两天又多抽了不少。 结果，香烟刚点着，一抬头却见眼前的大树上挂着一块制作精美的木牌，牌子上有这棵大树的名字——白兰，并介绍着这棵树有多少年的历史，以及这样的白兰有多珍贵，目前全世界仅剩多少株…… 简单看了几眼，孙全下意识离这棵树远了点，他忽然感觉自己还没这棵树值钱，这医院的底蕴有这么深吗？ 一名保安向他微笑走来，指了指他手里的香烟，提醒“先生，我们医院内是禁烟的，您如果想要抽烟请出去抽好吗？” 孙全“……” 孙全看了看四周，讶道“这是室外啊，室外也不能抽烟？” 保安微笑着指了指医院大门，“医院范围内都是禁烟的，您可以去外面抽。” 孙全哑然。 没办法，想着这样的规定，对他媳妇也有好处，他就点点头，什么也没说，随手将香烟按灭在地上，再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算是看出来了，来到魔都，来到这样的医院，他孙某人就成了个土包子，很多小事都要慢慢适应。 他回到不远处的玻璃房，买了一杯热咖啡，慢慢喝着，等着媳妇她们出来。 他原以为看个门诊，最多一个小时也就出来了。 结果呢？ 他硬是在这玻璃屋里等到发困，等到昏昏欲睡，才终于看见袁水清和蔡亚男从对面的门诊部出来。 孙全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一上午都快过去了。 “这效率也太低了吧？” 嘀咕一声，他赶紧出了玻璃屋，和袁水清她们汇合。 “怎么这么长时间？” 一见面，他就问出自己的疑问。 袁水清笑笑，“这里的门诊医生很有耐心，每个孕妇进去，接待时间都有半个小时左右，最长的一个，好像有一个多小时，我进去后，那医生也很有耐心，我没告辞之前，她根本没催我。” 孙全皱眉惊讶，“是吗？那他们一上午能看几个孕妇？” 袁水清“唔，这里应该注重医疗效果和服务体验吧！你没注意今天进去的孕妇并不多吗？而且，这里的门诊费也比我们市医院贵多了，这大概也是这里的医生耐心很好的一个主要原因吧！” 孙全有点好奇，“哦？这里门诊费多少？” 袁水清“200一个号。” 孙全“……” 此时他很有吐槽的冲动，这是08年啊，钱还没大贬值呢，看个门诊，聊聊天而已，就要200块钱一个号？ 这是陪聊的费用吧？ 他懂了，这医院就不是接待穷人的地方。 昨晚他在大神最多的一个作者群里打听魔都的妇产医院，结果群里几个魔都的作者，都推荐他来这里。 他现在有两个感慨。 一是大神们的眼光果然高，生个孩子都来这么贵的医院，二是那几个大神，真是看得起他孙某人的财力，他这要是穷一点，这医院他还真不敢待。 但有一点他得承认——这医院除了收费高的缺点之外，这一上午，他还真没发现其它什么缺点。 各方面服务，都比他以前去过的医院都好一大截。 与其说这里是一家妇产医院，说它是一个高档疗养医院似乎更合适。 袁水清“对了，刚刚那位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补充血小板的药，咱们去缴费、拿药吧！” 孙全点头，“好，去哪边？走！” …… 傍晚。 月牙湖别墅园。 孙全陪着袁水清，踏着夕阳的余晖，在小区里慢慢溜圈，因为天气比较炎热，袁水清没让他搂她肩膀，但她挽着他手臂。 月牙湖，形如其名，成月牙状将这片别墅园半包围，于是，整面湖都成了这个别墅园的内湖，湖边是一株株垂杨柳，长长的柳条几乎垂到湖面，微风从湖面吹来，吹动万条丝绦一般的柳条随风拂动，夕阳的余晖穿过条条柳条照到湖边的弯曲小径上，斑驳而又别有意境。 在魔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还有风景这么好、如此静谧的一个别墅园，孙全和袁水清都挺满意这里的环境。 袁水清轻声说“老公，你这套别墅买的地方还真不错，这里住着也挺舒服的。” 孙全嗯了声，“这就是金钱的魔力啊！同是生活在这颗地球上，有人住着草棚、住着桥洞，有钱人却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就是没钱和有钱的差别啊！” 袁水清笑眼扫他一眼，“你现在也住在这里呢，你发出这样的感慨，不合适吧？” 孙全失笑，点头，“对！没立场了。” 两人沿着小区溜达一圈，回到自家别墅门前，却看见邻居家的院门口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争执。 一个理着西瓜头的小男孩坠着屁股，拉着一名长发女子的手，叫嚷“走嘛走嘛！姐姐、姐姐，求求你了，带我去看老虎吧！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老虎的……” 长发女子表情无奈，沉声喝斥，“麒麟！你别闹好不好？姐姐今天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过几天！过几天姐姐再带你去看老虎好不好？” 小男孩不依，苦着小脸摇晃着女子的手臂，“不嘛不嘛！我就要今天去看老虎，我就要今天去嘛！姐姐坏，姐姐说话不算话……” 长发女子“麒麟！这样，我们回家看《动物世界》好不好？《动物世界》里有老虎的。” …… 孙全和袁水清相视一笑，从这些对话中，已经明白这一大一小是姐弟俩，袁水清低声感慨“这姐弟俩年龄相差够大的。” 孙全嗯了声。 两人也没过去掺和，毕竟他俩昨晚才搬到这里来，和邻居还不熟，况且他俩谁都不是那种喜欢主动交朋友的性格。 而那边叫嚷吵闹着的小男孩却忽然看见孙全和袁水清，目光在看见袁水清大肚子的时候，小男孩眼睛一亮，忽然喊道“阿姨，你是不是怀孕了？” 霍依依闻言，顺着弟弟的目光看过来。 当她看见袁水清的时候，微微呆了呆，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袁水清，袁水清的容貌和高挑的身材，让霍依依怀疑这是不是哪个女明星？ 但任她怎么看，也没认出这是哪个女明星。 “对呀，阿姨怀孕了。” 袁水清微笑回应小男孩。 小男孩又喊“阿姨，那你怀的是不是一只小老虎呀？” 孙全和袁水清同时失笑。 就连本来心不在焉的霍依依也不禁莞尔，随即对袁水清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呀！我弟弟还小，不懂事。” 。 第348章 起起伏伏的心情（600月票的加更） “没事，小孩子嘛！” 袁水清摇摇头，微笑着回应。 霍依依犹豫了一下，好奇地看着袁水清和孙全，“你们是昨晚搬来的？” 孙全和袁水清都有点意外。 孙全没作声，袁水清点头，“对！你看见我们来的？” 霍依依笑了下，牵着弟弟的手往这边走来，边走边说“对，你们昨晚开车来的时候，我正好回家看见了，哦，对了，我姓霍，霍依依！霍元甲的霍。” 说着，她伸手过来。 袁水清笑着跟她握了握，“我姓袁，袁水清！袁绍的袁。这位是我老公，孙全，全面的全！” “幸会！” 霍依依好奇地打量着孙全，也将手伸到他面前。 本来她们两个女人说话，孙全只是保持着微笑，没打算插话的，见霍依依伸手过来，轻笑一声，只好与她握了握，“你们住在隔壁？” 霍依依拂了下脸旁的发丝，含笑点头，“对，所以我们是邻居了，欢迎你们！对了，你们是哪里人呀？” …… 三人就在别墅院门外的路上聊了起来，霍依依对孙全和袁水清有着好奇，孙全和袁水清刚来这边入住，邻居既然表现出善意，他们自然愿意多聊几句，他俩虽然不是喜欢主动交朋友的性格，但有人主动来跟他们交朋友，他俩还是愿意的。 说说笑笑间，袁水清邀请霍依依姐弟俩进屋坐，霍依依客气了一下，也没拒绝，而她弟弟霍麒麟则兴冲冲的，很乐意进屋做客。 进屋后，孙全陪着坐了一会，就上了楼，让两个女人在楼下聊着，他不是很喜欢掺和女人之间的聊天。 因为她们聊的内容，多数他都不感兴趣，还不如回到楼上书房上上网，码码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 孙全和袁水清来到魔都的日子还算平静，没遇到什么事，和他们在市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区别。 孙全多数时间，依然泡在书房码字，而袁水清……天晴的时候，她上午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天阴的时候，就在家里看看书，偶尔和公司几位高管开一个视频通话或者会议，感谢互联网，她即便身在魔都，依然能遥控远在市的公司。 除此之外，她和隔壁的霍依依倒是渐渐成了朋友，主要是霍依依几乎每天傍晚都会过来串门。 按她自己的说法是“不想老是待在那个家里，闷！” 正好，袁水清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倒是欢迎霍依依来做客。 嗯，准确点说……袁水清在哪里都没什么朋友，不仅仅是魔都。 事实上，她是魔都科技大毕业，魔都又是大都市，她那些同学、校友毕业后，留在这里工作的人应该不少，这边她应该有很多朋友、同学和老师等等。 可她不是爱交朋友的性格，虽然在科技大待了几年，却也没几个交情甚好的朋友。 但也不至于一个都没有。 这不，在她和孙全搬来这里的第六天，她大学室友孟芷珺和她男友苟富贵前来做客。 当天下午，孙全也下楼陪客。 孟芷珺还是像他结婚时那般漂亮，苟富贵也如他结婚时见到的那么胖，对孙全和袁水清搬来魔都养胎，孟芷珺和苟富贵都表示非常欢迎。 两人盛情邀请孙全和袁水清晚上出去吃饭，他们请客。 盛情难却，孙全和袁水清只好答应。 而这天晚上，苟富贵和孟芷珺请孙全、袁水清吃饭的地方，档次也不低，是一家里外都很精致的私房菜馆。 进包厢的时候，孟芷珺笑着介绍“来这里吃饭，需要提前预订，否则，除非是非常熟的熟客，要不然这里是不接待的。” 孙全是学餐饮出身，自然知道私房菜的由来。 据他所知，早期的私房菜一般是官商家族，为了招待自家的贵客，由自家厨师将自家多年积累下来的一些美味菜肴制作出来招待客人。 古代的美食食谱，不像如今这么流传甚广，那时候每个厨子对自己的拿手菜都是秘而不宣的，当作自己的传家手艺，甚至可能都传儿不传女。 也因此，后来慢慢流传什么宫廷菜、清真菜等等。 比如众所周知的宫保鸡丁，就是一道私房菜。 很多人可能不明白宫保鸡丁里的“宫保”是什么意思？甚至以为这个名字应该是宫爆鸡丁，但实际上，宫保是明清时期的一种官衔，类似于太傅、少保之类的官衔。 而宫保鸡丁，就是经由一名有宫保官衔的官员家里的厨子改良之后的一种鸡丁做法。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这天晚上，苟富贵和孟芷珺招待的很热情，并承诺以后在魔都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找他们帮忙。 在得知孙全之所以带袁水清来这边养胎，是因为袁水清凝血功能有障碍，生产时可能会有危险。 孟芷珺马上就问苟富贵有没有能找上关系的妇产医院。 苟富贵当时皱起眉头，想了想，掏出手机说“我以前没生过孩子，这方面也不了解，不过你们别急，我打几个电话问一下亲戚、朋友，应该能找到这方面的关系。” 孙全和袁水清倒也没拒绝，一来是人家很热情，二来是他们也确实需要这方面的关系，最近用得上。 结果，打出去两个电话后的苟富贵放下手机的时候，问“阿全、水清，你们刚才说你们来这边，最先去的那家医院叫什么来着？是不是红楼？” 孙全点头，“嗯，对！” 孟芷珺好奇看着苟富贵，“那红楼怎么样？你打听到了？” 苟富贵笑了笑，“挺好的，我刚才问了我表姐，还有一个做医生的朋友，她们都说红楼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几家妇产医院之一，所以你们暂时不用考虑换医院了。” 听他这么一说，孙全和袁水清心下都轻松了些，面露笑容。 但孟芷珺却没笑，而是皱眉继续问“那你有红楼那边的关系可以用吗？” 苟富贵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对孙全和袁水清说“咱们运气不错，正好我那个做医生的朋友，有一个舅舅就在红楼做主任医师，回头她会把她舅舅电话号码发给我，下次我亲自陪你们去一趟红楼，帮你们跟她舅舅联系好，所以，你们放心吧！血小板数量偏低，凝血功能障碍，很多女人怀孕后都会出现这样的症状，这种事在你们那边的医院可能比较棘手，在红楼应该是小儿科的。” “是吗？那太好了！” 听他这么说，孙全心里放下一块大石。 袁水清和孟芷珺也都笑了。 …… 两天后，苟富贵主动打来电话，表示红楼那边他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可以带孙全他们去见一下他那位同学的舅舅，顺便再让他那同学的舅舅帮忙看一下袁水清的情况。 当天上午，孙全和袁水清再次来到红楼医院。 苟富贵已经提前在医院停车场等着。 见面后，简单寒暄几句，苟富贵就领着他们去见了他那位同学的舅舅——一位谢顶的主任医师。 这位主任医生正好姓谢，倒是方便了孙全记他的姓氏。 这倒不是孙全在内心不尊重这位主任医师，而是他当年自学的一种联想记忆法，比如一个脸型方正的人，如果正好姓方的话，他就有意去记对方的脸型，顺便就能牢牢记住对方的姓氏。 比如一个姓严的人，他就会有意从对方身上寻找与“严”有关的特征，比如对方表情严肃，比如对方着装一丝不苟、比如对方眼睛的形状等等，反正他只要记住对方身上某一点与“严”字有关的特征，他基本上就不会忘记对方的姓氏。 而这种记忆法的科学依据就是——人的大脑对具体的图像、画面等等的记忆，胜过对文字、数字等等的记忆。 呃，话题又跑偏了。 这位姓谢的主任医师在看过袁水清之前的检查报告之后，又问了袁水清一些问题，最后他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说“嗯，袁小姐，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风险呢！肯定是有一些的，毕竟孕妇生产时如果出血不止的话，在哪家医院都是比较严重的状况，但、但你也不用太紧张，出血不止的状况之所以令人害怕、令很多医生束手无策，多数都是因为出血不止的状况出现得很突然，让人没有防备。 而你的情况咱们现在就已经掌握了，对此，我们完全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比如我刚才确定了你的血型，所以在你生产之前，我们可以提前多备一点你这个血型的血浆，还比如一些其它的准备工作。 总之，你现在不必太担心，还是要尽量放松心情，因为临近预产期了，你现在焦虑的情绪只会有坏的影响，会影响你肚子里的宝宝的，小家伙会因为感知到你的焦虑，而同样感到不安，所以啊！袁小姐你今天回去要注意休息，注意调节自己的情绪，放宽心！相信我们医生、也相信我们医院！好吧？” …… 这位谢医生的话，又让孙全一颗心悬了起来。 因为谢医生说的和之前苟富贵安慰他们说的话，不一样。 谢医生说还是有风险的。 。 第349章 孙某人的节操很贵的 9月15，周一。 上午9点多，孙全接到一个来电显示为魔都的陌生电话。 他当时在书房码字，看见这个陌生号码，微微犹豫，还是接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咸鱼俺老孙，孙全先生吗？” 电话接通，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子声音，看在她声音好听的份上，孙全没急着挂电话，同时他也有点好奇，这女人竟然一口报出他的笔名，她是干嘛的？想干嘛？ “嗯，对，是我，请问你是？” 女子：“啊，您好您好！我是聚灵集团投资部的工作人员，我姓樊，孙先生您可以叫我小樊，哦，对了，孙先生，您听说过我们聚灵集团吗？” 孙全眼睛眯了眯，他虽然平时不玩什么游戏，但聚灵集团这样的国内游戏巨头公司，他还是听说过的。 “哦，知道知道，樊小姐你好，请问你找我是？” 女子：“是这样的，我们对您目前正在连载的那本《不死龙戒》挺有兴趣的，所以想问一下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还在您手里吗？” 孙全笑了下，“嗯，对，还在我手上，贵集团想买？” 女子：“是的、是的，不知道孙先生您是什么意见呢？比如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您才会考虑出售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 孙全嘴角微微上扬，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先将手机开启录音功能，才说：“呵，这个应该由你们先报价吧？你们报一个价格，我满意的话，咱们才能继续谈吧？” 女子：“这……50万您看怎么样？这个价格应该很能显示我们聚灵集团的诚意了吧？” 孙全失笑一声，“樊小姐你真幽默，平时你们公司应该很多人喜欢跟你聊天吧？” 女子：“啊？孙先生……您的意思是？” 孙全：“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樊小姐你挺幽默的，这是个不错的品质，请继续保持。” 女子：“……” 哑然片刻后，女子才试探着问：“孙先生是觉得我刚才的报价太低了吗？” 孙全呵呵笑了声，“反正这个价格我是一点考虑的兴趣都没有，对了，刚才忘了问，樊小姐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私人手机号码的？是从起点网站那里吗？” 女子：“是的、是的，我刚才联系了那边，但他们说游戏改编权都在作者本人手里，所以我向他们打听了您的联系方式，冒昧打给您，如有打扰，请原谅！” 孙全：“呵，那他们没告诉你我这本书现在一个月稿费大概多少吗？” 女子：“……” 数秒后，女子有点心虚地问：“多、多少？” 孙全：“我自己说的话，难免有装比的嫌疑，樊小姐既然能联系上起点那边，那你还是自己去打听一下吧！打听过后，如果还对我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感兴趣，那咱们再聊，好吗？” “这……” 女子犹豫着，又说了个数字，“那……孙先生，您看80万怎么样？” “嘟嘟……嘟嘟……” 孙某人已经挂了电话。 80万想买他的《不死龙戒》改编权，这大上午的就做白日梦了，孙全懒得理会，聚灵集团是游戏界的巨头又怎么样？ 不能给自己带来巨额改编费的巨头公司，对他来说，分文不值。 他孙全又不指着聚灵集团吃饭。 何况，他和纱纶签了合作意向书，虽然那玩意法律效力不强，但做人，除了合同，还有节操。 倒也不是说他完全不可能撕毁那份合作意向书，而是对方价码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他不可能考虑。 就算是用钱买他的节操，那也得给一个高价，何况，他也不认为聚灵集团能开出一个令他满意的高价。 他孙某人的节操可是很贵的。 至于他刚才为什么录音？ 那当然是为了以后和纱纶合作，谈股份的时候，能更有底气，能多要一点股份。 此举阴险？ 成年人的世界，关乎自己的事业和前途，谈什么阴险？ …… 大概一个小时后，那个号码又打进孙全手机。 孙全笑了笑，接通，顺手再次打开手机录音。 女子：“呃，孙先生您好，还是我，小樊！抱歉，我又打扰您了。” 孙全微笑问：“樊小姐想说什么？长话短说吧！” 女子：“好的好的，孙先生，我刚才已经向经理请示过了，您看150万可以吗？” 公允地说，08年一本网文的游戏改编权，能卖出150万的价格，已经是罕见的高价。 毕竟这年头网文ip的概念还没有炒热，很多大神在起点的作品连载结束，也未必能挣这么多钱。 所以听到这次的报价，孙全态度也稍微好了点，“不好意思，这个价格还是不够。” 女子：“……” 这大概是出乎她预料的答复，这次她默然好一会，才问：“那孙先生您的心理价位大概是多少呢？您说说看，差距不大的话，我可以再帮您向我们经理争取。” 孙全犹豫片刻，还是微微摇头，叹道：“樊小姐，你既然知道我们起点，那你应该知道我这本书在起点的热度并不是最高的，我建议你还是去挑挑其它作品吧！我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已经和朋友说好，会交给他来改编，所以，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抱歉！” 女子又沉默好一会，不死心地追问：“孙先生，价格我们可以再谈的，您就真的一点都不考虑吗？我们聚灵公司给您的报价也许不是最高的，但我们聚灵集团在游戏界的实力，您应该是有耳闻的，如果您这本书由我们集团来改编，是有更大希望能火的，到时候对您个人的名气和身价也是有很大的提升效果，您说呢？” 别说，她说的这些，孙全心里还真的同意。 相比聚灵集团，到现在公司还没成立起来的纱纶个人，实力差距是很明显的。 但还是那句话他孙某人的节操可是很贵的。 而且，他心里还有另一点考虑《不死龙戒》如果交给纱纶来改编，那就是纱纶手边唯一的改编项目，纱纶必然会投入12分的精力和心血在这个项目上，会尽最大的努力，确保这个项目不失败。 因为对纱纶来说，这个项目，他失败不起。 但这个改编权交给聚灵集团的话，《不死龙戒》这个项目，对聚灵集团这样的巨头公司来说，可能就是n个项目中的一个。 首先在重要性上就没那么重要，到时候这个项目能不能得到聚灵集团的重视，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万一把这个项目交给一个不靠谱的人来负责，这款游戏开发出来后，扑了对聚灵集团无伤大雅，不伤筋不动骨。 但对他孙全来说，影响的可就是他以后每一本作品的游戏改编权价格。 所以…… 孙全：“抱歉，樊小姐，你们还是去考虑一下其它作品吧！祝你们好运，也祝你好运。” 女子：“……” 片刻后，女子轻叹一声，“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今天就打扰了，再见！” 孙全：“再见！” 结束和这位樊小姐的通话，孙全拿着手机想了想，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了找，找到纱纶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纱纶笑问：“咦？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孙全：“呵呵，我如果说我拨错了号码，你会不会马上挂断啊？” 纱纶：“呵，你猜？” 孙全：“没兴趣！对了，聚灵集团你知道吗？” 纱纶：“嗯？知道呀！我前些天还去他们集团的投资部拉过投资呢，怎么了？怎么忽然提到这家公司？” 孙全：“哦？你去找过他们的投资部？” 纱纶：“对，怎么了？” 孙全微微摇头，“那他们今天这事做的就丑了！” 纱纶：“什么意思？” 孙全：“你稍等！我传两段电话录音给你，你自己听吧！” 说完，没等纱纶再问什么，孙全就挂断电话，然后给手机插上数据线，连接上电脑，将手机里录下的那两段通话录音，导进电脑，再通过qq，发给纱纶。 发完之后，他用手机给纱纶发了条短信。 “录音发到你qq上了，你去听听吧！” “好” 纱纶简短回复之后，就暂时消失了。 大约几分钟后，纱纶在qq上给孙全发来视频通话请求，孙全随手接通视频。 视频中，纱纶坐在一间挺有格调的书房里，身后的书架上，满满都是各种书籍。 视频一通，他就沉声问：“老孙，刚才那两段录音，是聚灵集团的人给你打电话的录音？” 此时，纱纶的眉头是紧皱的。 那两段录音，并没有录下樊小姐一开始的自我介绍，因为她自我介绍的时候，孙全还没有开启手机录音。 孙全笑了笑，“对。” 纱纶脸色有点发黑，表情不爽地骂了句：“踏马的！跟我玩这一手，太踏马孙子了！” 孙全翻了个白眼，友情提醒：“大佬！你骂人家孙子的时候，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我姓孙啊！” 纱纶噗嗤一笑，被逗乐了，“你这个时候就别逗我笑了好不好？我正生气呢！” 孙全微笑，“就是因为看你在生气，才逗逗你啊！怎样？最近融资不顺利吗？” 第350章 羊水好像破了 “是不大顺利，倒不是找不到愿意投资我们这个项目的人和资金，主要是股份多少，以及这个项目谁来主导的主导权问题一直没谈拢，聚灵集团那边只是我去尝试拉投资的一个地方……” 视频里，纱纶说着，忽然看着孙全问了一个与刚才话题不相干的问题，“，老孙，你这身后的背景……你现在是在书房里吧？” 孙全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书架，微笑点头，“嗯，对，在书房，怎么了？” 纱纶皱眉，“你书房的装修风格怎么这么老？红木书架？红木也就算了，这款式够老的啊！我听说你结婚前买了个别墅，你别墅不会都是装修的这么老的风格吧？” 孙全失笑摇头，“不是！我现在住的这套……是我最近买的，不是我在市的那套别墅。” 纱纶愣了愣，“这是你另一套房子？不会也是一套别墅吧？” 孙全微笑，“恭喜你！猜对了。” 纱纶愣了好一会，才挑起一根大拇指，赞道：“你牛比！怎么？听你刚才的话风，你现在住的这套别墅不在市？那你现在在哪儿啊？” 孙全：“魔都。” “魔都的别墅？” 纱纶被惊了一下，随即又挑起大拇指，这次他没再夸什么，但表情很感慨。 过了数秒，他忽然说：“对了，我最近为了拉投资，也在魔都，要不咱俩聚一下？喝喝茶，聊聊天？” 孙全呵呵轻笑，“你请客吗？” 纱纶失笑，“行！我请就我请，多大点事！你这也太抠了，一点茶钱还特意问一下谁请客？” 孙全抿嘴微笑，“我这是给你一个请客的机会，你要珍惜！” 纱纶举手投降，“行行，我错了，我请还不行吗？我真是服了你了！” 说着，两人约好见面的地点，就结束这次的视频通话。 孙全随手关了电脑，带着手机、香烟等物，出了书房，准备去赴约。 最近他《不死龙戒》的更新放慢了，每天的码字任务轻松许多，倒是有些空余时间。 最主要还是他确实有兴趣和纱纶多接触，一来是加深交情，二来是了解纱纶最近拉投资的情况，以及纱纶对这个项目更详细的计划。 下楼的时候，看见袁水清在客厅招待隔壁的霍依依。 看见这时候霍依依在自家做客，孙全有点意外，因为他记得今天是周一，而霍依依最近是在公司上班的，这大周一上午，她不在上班，来他家干嘛？ “霍小姐今天不用上班？” 孙全好奇问了句。 霍依依微笑回答：“嗯，今天休息。” “周一休息？”孙全更好奇了。 霍依依表情略显不自然，略带几分尴尬一笑，“嗯，是呀！我们公司是轮休的，不是按周末来休。” “是吗？”孙全没有多想，这种休息方式他也听说过，转脸对袁水清说：“老婆，我出去见个朋友，中午可能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袁水清嗯了声，随口问：“你去见谁呀？” 孙全在门口鞋柜那里弯腰换鞋，一边换鞋一边答：“纱纶！我的同行。” 袁水清哦了声，“我知道了，那你出去开车慢一点。” 孙全回她一个k的手势。 等孙全走了，客厅里两个女人的聊天继续。 袁水清：“依依，我觉得你自己的脾气也要稍微改一改，你既然已经跟你爸妥协了，答应去公司上班，那就尽量让自己适应公司的工作，而不是带着抵触的情绪，你看现在闹成这样，你在家里待着也不舒服吧？” 霍依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理我都懂，可是袁姐，你是不知道我在公司真的就是一种煎熬呀！那些工作、那么报表什么的，我一看见就头大，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我倒是想适应，可问题是我根本就适应不了呀！” 袁水清莞尔，“那你不适应还能怎样？离家出走吗？” 霍依依再次苦笑，“我倒是想，可身不由己呀！我爸的能量很大，我除非跑出国，否则在国内的话，他要不了多久肯定能把我找到，或者我去一些比较偏远的乡镇、山村什么的，可问题是我真去了那些偏僻的地方又有什么用呢？还怎么搞我的音乐？” 袁水清笑着点头，“所以呀，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你家公司上班吧！其实你换个角度想一想，有一家家族公司等着自己去继承，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现在这样抵触，真的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呢，你说对吗？” 霍依依苦笑不已，连连摇头，“谁说不是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围城吧！想要的人得不到，而我能得到这样的，却根本就不想要，真想跟谁换一下身份。” 袁水清失笑摇头。 …… 两个女人坐在沙发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气氛倒也融洽。 大概半个小时后，袁水清双手撑着膝盖，一边起身一边说：“你稍坐呀，我去下卫生间，最近肚子越来越大，宝宝挤压到我膀胱，总是频繁的要上卫生间……” 话音未落，霍依依刚笑着点头说：“行，那你慢点！”，袁水清表情就变了，她两腿刚站直，腰还没完全直起来，此时她眉头轻蹙，低头看向自己腿间，只见她宽松的孕妇裙摆下，一股水渍顺着她的右腿缓缓淌下…… 失禁了？ 这是她第一个念头，所以此刻她首先感到的就是难堪，因为霍依依就在旁边坐着呢！ 随即又感到有点不对劲。 因为她尝试憋住尿意，但却感觉那股水渍仍在往外流。 霍依依见她表情不对，顺着袁水清的视线一看，怔了怔问，“袁姐，你这是？” 袁水清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一只手伸向霍依依，睁开眼微笑说：“依依，麻烦你扶我一下，我估计可能是羊水破了，我现在不敢用力，怕羊水流得更快，我最近上网了解过，羊水流得太多的话，宝宝在我肚子里会很危险，你来扶我一下好吗？” 霍依依懵懵地哦了声，赶紧起身过来双手扶住微笑的袁水清，此时的霍依依比当事人袁水清慌多了。 袁水清还能保持微笑，霍依依却已经六神无主，羊水破了？这四个字在她脑中不断盘旋，她感觉这事太大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呀？袁姐不能用力？那我怎么把她送去医院？她肚子那么大，我怎么抱她？ 还没等脑子乱哄哄的霍依依理出一个头绪，耳边已经传来袁水清的声音，“依依，麻烦你帮我喊一声小蔡还有我婆婆，你就站在这里，声音大一点喊两嗓子就行了，我不敢用力喊。” “哦、哦，好、好的！” 霍依依懵懵地答应着，赶紧扯开嗓子喊了两声，“来人呀！！快来人呀！！袁姐羊水好像破了……” 正在厨房里和保姆王嫂一起在做午饭的徐梅听见这一嗓子，顿时打了激灵，脸色一变，赶紧应了一声，拔腿就慌忙往客厅跑来。 院子里正在练拳练得浑身汗津津的蔡亚男听见时，表情同样一变，拳架立即一收，转身就迈开两条有力的长腿，往客厅飞奔而来。 霍依依喊完，看见厨房和门外都有人赶来，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她下意识看向袁水清，然后她就发现袁水清此时竟然还是微笑的表情。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袁水清正在淡定地将手上的手机屏幕解锁，不慌不忙地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片刻后，电话通了。 “喂？亲爱的，怎么我刚出来你就想我啦？我还没到约会的地方呢！” 手机里传出孙全的声音。 袁水清微笑说：“老公，和你朋友的约会取消吧！” 孙全：“嗯？为什么啊？我答应了人家的，爽约不好吧？” 袁水清：“宝宝可能是个急性子，ta可能急着要出来跟咱们约会了，所以，你和你朋友的约会你还要去吗？” 孙全：“……” 电话里哑然两秒，孙全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什么？宝宝？媳妇、老婆你要生了？真的假的？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家里吗？我马上回来，老婆你别急啊！我这就回来！快快！你快让小蔡她们送你去医院，不行的话，就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赶紧知道吗？” 电话里的孙某人已经慌了，而袁水清依然面带微笑，一边抬手示意刚跑到她面前的徐梅和蔡亚男别碰她，一边轻声安慰孙全，“我知道，我都知道，老公，你自己回来慢一点，还有，我们可能马上就要去医院了，你回来的话，直接去医院找我们吧！还有，等下你别打电话给我了，我不确定我待会儿还有力气接你的电话，你要打就打给咱妈，或者小蔡吧！” 孙全：“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了！那你们去医院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要小心一点啊，对了，我妈和小蔡能搞得动你吗？她们能把你弄上车吗？不行的话，轮椅！对！轮椅！我前些天准备的轮椅可以派上用场了，你让她们用轮椅推你……” 袁水清闭了闭眼，又深吸一口气，嘴角仍噙着淡淡的笑意，“老公，行了，就说这么多吧！我赶紧羊水越流越多了，我要和宝宝去医院了，我和宝宝等你过来看我们。” 孙全：“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就挂电话，我这就挂电话……” 袁水清：“等等！老公，你等一下！” 孙全：“呃？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你说！” 袁水清又闭了闭眼，嘴角的笑意扩大一些，声音却忽然放轻了，“老公，我爱你，真的爱你，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我这次有什么意外……” “不会的！不会的！老婆！我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不许说！” 电话里，孙某人都快急哭了。 袁水清默了默，还是继续说完最后一句：“老公，无论如何，你要照顾好宝宝，一定要照顾好ta！” 说完，她没再等孙全的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而此时，她身边的徐梅、和霍依依已经急得直跺脚，想催袁水清，却因为袁水清刚才正在与孙全通话，而强忍着。 就连寡言少语的蔡亚男此时也急得头上汗珠直冒，在听见手机里孙全说轮椅的时候，蔡亚男眼睛一亮，第一时间飞奔向楼下的杂物间，手忙脚乱地从里面搬出一台全新的轮椅。 这是孙全提前做的准备，怕的就是袁水清万一提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有一台轮椅，他们好方便把袁水清弄上车，要不然袁水清大着肚子，还真的不好弄。 第351章 危急、献血（700月票的加更） 某路边。 结束通话的孙全，车内明明开着冷气，他头上还是冒出不少汗珠，心里急得不行，此时他满心后悔，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出来跟纱纶约什么会，喝什么茶？家里没茶？ 但他更担心的是袁水清怎么会提前半个月破了羊水？此时他不在她身边，心里除了担心，竟再也做不了什么别的。 不！ 我还是能做点什么的！ 正准备将车子掉头，赶紧回去的孙全，眼睛忽然一亮，赶紧用手机拨通红楼医院那位主任医师谢先生的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急急地说：“谢医生！谢医生，我是孙全，我老婆羊水好像破了，我家人应该很快就会把她送到你们医院，请你们立即做好接生准备好吗？还有……血浆什么的，一定要多准备一点！拜托了拜托了！” 等他说完，谢医生才开口：“我知道了，孙全！你现在别太着急，你的情绪会影响到你妻子的情绪，你放心！我这边会立即做准备，你们也快点把你妻子送过来吧！这个时候我们都不能耽搁，毕竟你妻子的情况特殊，我们都要争分夺秒！” “对对对！谢谢你！谢谢你谢医生！” 孙全连声道谢。 “那就这样！我们都加油吧！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孙全赶紧将车掉头，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去，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超速，他只能尽量提醒自己别闯红灯，不能闯红灯。 至于纱纶那里？ 他早就把和纱纶的约会忘到脑后，此时他哪还能想得起纱纶？ 相比自己的孩子和媳妇，他此时脑中什么其它念头都没有。 他想到了家里只有这一辆捷达，却被他开出来了，袁水清那里怎么去医院？是叫救护车？还是打车？又或者是刚才还在他家做客的霍依依能借一下她的座驾？ 孙全知道霍依依有一辆红色宝马，但也正因为那是宝马，所以他不确定霍依依愿不愿意借用。 毕竟，这年头有钱人很多都比较小气。 他想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却又怕自己的电话耽搁了蔡亚男她们送袁水清去医院，他只能后悔和着急，其它的，再也做不了什么。 …… 而此时，袁水清那边。 霍依依：“我去开车！你们家的车开出去了，就坐我的车吧！我车就在路边！” 说着，她飞奔出门，已经坐在轮椅上的袁水清说了声谢谢，蔡亚男和徐梅又是着急又是小心地推袁水清出门。 外面。 霍依依刚坐进自己宝马车里，她手机就响了，她先是抓紧时间系上安全带，然后插上车钥匙，摘挡、启动车子，再然后就放下手刹，把车开到袁水清家别墅院门那儿，至于她包里的手机铃声，她根本就没去理会。 直到她把车停在袁水清家院门前，看见蔡亚男和徐梅已经推着轮椅上的袁水清过来，松了口气的霍依依才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爸爸。 呼了口气，霍依依接通电话，“喂？爸爸，什么事呀？” 电话里，霍廷冬：“霍依依！你今天怎么没来公司上班？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这就要食言了吗？你是不是要让我和你妈看不起你啊？” 霍廷冬话音未落，就被语气急切的霍依依怼了回去：“爸爸！你就别嗦了，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废话，袁姐羊水可能破了，我要尽快送她去医院，所以，拜拜！” 说完，霍依依想也没想就挂断电话。 …… 某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 霍廷冬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表情错愕，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堂堂一大董事长，竟然眨眼眨出呆萌的效果出来。 “袁姐？哪个袁姐？”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霍廷冬放下手机，随口喊了声：“进！” 一名徐娘半老的女子捧着几只文件夹，娉婷婀娜地走进来，眉眼竟然与霍依依有几分相像。 随手关上门，穿着职业套裙的半老徐娘笑道：“廷冬！这几份文件需要你亲自审批，我给你拿过来了！” 说着，她笑吟吟地将几只文件夹放上霍廷冬的办公桌，霍廷冬皱眉问她，“大姐，咱们家哪个亲戚朋友姓袁吗？刚才依依跟我说什么袁姐羊水破了，你知道这个袁姐是谁吗？” “袁姐？羊水破了？” 半老徐娘怔了怔，皱眉思索片刻，苦笑：“廷冬，你为难我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还真没想到咱们两家有哪个姓袁的姑娘怀孕了，对了，你是不是听错了？三姨夫家的兰兰今年倒是怀孕了，但也不对呀！兰兰上个月才检查确认怀孕，这么快就羊水破了？不可能吧？” 霍廷冬：“……” …… 当孙全紧赶快赶，赶到红楼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 刚从车里出来的他满头大汗，衬衫后背都被汗浸湿了，车内的冷气好像对他没起效果。 而这时候他也根本没心思管自己出没出汗，一进医院，刚下车就拨通蔡亚男的电话，之所以没拨他老妈徐梅的电话，主要是他怕老妈没文化，说不清楚她们现在在哪栋楼、在什么位置，更说不清楚袁水清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电话通了。 蔡亚男：“全哥，你到了吗？” 孙全：“嗯，你们现在在几栋楼？几层？几号产房？你先告诉我你们在几号楼！” 蔡亚男：“3号楼！” 孙全眼睛四处张望，看见旁边路过的一名女护士，赶紧一把抓住人家手臂，满头大汗地问：“姐！3号楼在哪儿？” 实际上，人家女护士一看就比他小，但他此时太慌了，根本来不及看人家长什么样，就喊了声姐。 小护士怔了怔，看了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倒也没生气，伸手指了指斜前方的一栋小楼，“那栋就是3号楼……” 话音未落，孙全已经放开她，向她手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护士：“……” …… 等孙全气喘吁吁地找到蔡亚男、老妈徐梅和霍依依她们的时候，没有看见袁水清，只看见蔡亚男她们仨坐在一间产房门外的长廊里，看见蔡亚男紧绷着脸，看见霍依依双手紧紧捏在一起，也看见老妈正在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孙全看了看产房上方的显示牌，牌上显示着“手术中”三个字。 于是他泄气一般，呼了口气，放慢脚步，浑身乏力地走过去。 “妈！水清进去多久了？” 走近后，他疲惫地问。 徐梅闻言睁开眼睛，霍依依先答：“刚推进去没多久，急诊部的医生先给袁姐做了一番检查，才推到这里来的。” 徐梅看见孙全，松了口气，“阿全，刚才有护士让我按了个手印，本来是要我签字的，说我不签字，就不能给你媳妇接生……” 蔡亚男难得开口：“全哥，你别太担心，袁姐人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 孙全点点头，心里乱糟糟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也没心思跟她们说什么，眼睛四处望了望，走到对面的长椅上，一屁股坐下，双手覆在脸上，使劲搓了搓，神情懊恼而又焦急。 他恨不能冲进去帮帮袁水清，可理智告诉他，他进去除了捣乱，啥用也没有，他只能在外面等着。 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凶猛如潮。 有他和袁水清恋爱时的甜蜜；有她怀孕后，偶尔的小脾气；还有多少个夜晚，他将耳朵贴着她的肚皮，倾听她肚皮下宝宝的心跳声，还有某天他睡到半夜，他突然被宝宝一脚踢醒的茫然……随后他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手臂是贴着袁水清肚皮的，宝宝竟然隔着袁水清的肚皮踢了他一脚，把他踢醒…… 美好的回忆那么多，每一段与袁水清在一起的回忆画面，此时想起，都让他心里酸酸楚楚，那是幸福的感觉，他知道，那就是幸福的感觉！只是因为此时他担心她和宝宝的安危，而变得那么复杂。 他现在已经拥有很多。 别墅、车子、公司、名气、高额稿酬……等等。 这些都是他重生前所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可他此刻宁愿用这些东西，这所有的一切去换袁水清和宝宝的平安，半点不带犹豫。 因为直到这一刻，他才蓦然意识到前世今生，他两世为人，自从长大后，他几乎就没再感受过什么叫幸福……他的生活总有缺憾，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弥补缺憾，有女票的时候，事业低谷，事业有起色的时候，不是没有女票，就是没有一个和他真心相爱的女票…… 只有和袁水清在一起的日子，他才品尝到一个成年人能感受到的那种幸福…… 和她在一起，他不用担心自己某句无心之言，令她纠缠不休；也不用担心自己长时间沉浸在的世界，她就因为感觉无聊而离开他；更不用担心自己一时的低谷，被她看见，会引来一顿数落和教训。 她像一道月光，美丽、皎洁，但不刺眼，她的身影已经填满他整个心房，他无法想象如果就此失去了她，自己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还能再感受到快乐吗？ …… 在孙全胡思乱想中，时间一点点流逝，忽然，产房的大门开了，一名护士匆匆而出，眼睛往孙全等人一扫，就问：“请问你们是袁水清的家属吗？” “对！” “是！” “对！我们是袁水清的家属！护士，里面怎么样了？” 孙全等人一跳而起，赶紧冲到护士面前，期待而又忐忑地询问。 护士表情严肃，嘴皮子很利索，“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千金！很有活力，看着很健康！” “啊？千金？千金是不是姑娘啊？”徐梅有点懵。 孙全却没在意这一点，而是紧张询问：“我老婆呢？我老婆她怎么样？她情况还好吧？” 霍依依：“对呀！袁姐她怎么样了？血止住了吗？” 徐梅：“对对对！我儿媳妇小袁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小护士皱眉摇头，“宝妈的情况还不容乐观，事前我们就判断她因为血小板数量不够，产下宝宝后，可能会流血不止，今天的情况果然如此，我们已经给她输了一袋血浆，现在正在给她输第二袋！但我们担心第二袋血浆可能还是不够，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你们家属立刻派一个人去献血中心尽快献血！否则，按照规定，我们是没有权利继续给袁小姐输第三袋血的！” 孙全皱眉：“我们不是让你们提前多准备了血浆吗？怎么才输两袋就没有了？” 小护士表情严肃：“这位先生，血浆我们是提前准备了，但根据献血中心的规定，如果向同一个病人或者产妇输血超过一袋，就必须要家属献血才能继续使用血浆！否则，血库再多的血也是不够用的！刚才因为您妻子的情况紧急，我们已经破例给她用上第二袋血浆了！” 徐梅：“这……” 孙全点点头，呼了口气，问：“好！我去献血！去哪儿献？” 小护士这才表情稍缓，“你去前面服务台，让服务台给你一个献血中心的地址，你千万别耽搁了，一定要快！越快越好！我们这里耽搁不起，你妻子也耽搁不起！” “知道了！谢谢！” 孙全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徐梅对着儿子背影，欲言又止，作为一个母亲，她肯定是担心儿子献血后会影响身体，但想到产房里等着献血救命的儿媳妇，她又闭上了嘴巴。 小护士目光在徐梅、蔡亚男、霍依依脸上扫了眼，皱眉说：“你们最好再多去一个人！因为刚才那位先生的血，不一定符合献血中心的献血标准，我建议你们最好再派一个人过去！” “我、那我也去吧！” 徐梅迟疑了一下，抬步欲走，却被沉默寡言的蔡亚男一把抓住手臂，“阿姨！还是我去吧！你年龄比较大了，我年轻，还经常锻炼，我的血应该符合标准。” 说完，蔡亚男飞奔而去。 霍依依呆了呆，也忽然追上去，丢下一句：“救人要紧，我也去吧！预防万一！” 徐梅：“……” 小护士有点意外，微微笑了下，对徐梅点点头，转身回了产房。 第352章 喜讯（800月票的加更） 孙全、蔡亚男、霍依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献血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因为献血中心并不在红楼医院内部，这献血中心显然也不只是给红楼一家医院供血。 这一路上，把孙全急得眼睛都红了，开车的一路上，几次忍不住抹眼泪，偏偏魔都的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还很多，一路上他最怕的就是突然遇到堵车，好在献血中心似乎有意修建在稍微偏一点的位置，一路上车虽然不少，但相比一些主干道已经好不少。 只是…… 等他们好不容易赶到献血中心，却发现献血的流程挺多的，并不是他们人一到，马上就有人给他们抽血，他们仨很着急，但献血中心的工作人员却一点都不急，这些工作人员按部就班，态度倒是很好，都是微笑服务，还尽量安抚孙全他们的情绪。 但这个时候，孙全的情绪怎么可能被安抚下来？ 但人家有固定的鲜血流程，他们只能遵守。 首先就是填一张很繁琐的表格，姓名、性别、年龄等等信息是必填的，还有是否有家族过往病史、是否喝酒、抽烟、熬夜等等各种问题需要他们填。 孙全拿出自己有生以来最快的手速，争分夺秒地填完这份表格，等他填好的时候，蔡亚男和霍依依才勉强填了一半。 倒不是她们故意慢吞吞，而是孙全这家伙填的太快，他太着急了。 他很怕此时产房里袁水清需要血浆，却因为他这里还没有献血完成，而给她停止输血。 他在跟死神抢时间。 他心里已经无数次咒骂那个谢顶的谢医生，为什么不提醒他们应该早点献血？从未经历和听说过这种事的他，被曾经看过的那些电视剧、电影给骗了，以为医院里给病人输血，只要有钱就可以了。 钱，他现在不缺，缺的是时间啊！ 但填完表格后，却还要验血。 一名白大褂女子端了个白色托盘过来，托盘里有针头和盛血的小管子，以及棉签等物。 “帅哥，你不要这么着急，你看你已经满头大汗了，你放松点好吗？” 白大褂女子微笑安慰着孙全。 孙全紧紧咬了咬牙关，红着眼睛哀求，“美女，求求你快一点好吗？我老婆在医院等着我的血救命呢！求求你快一点，我求求你！” 他的性格很硬，从小到大，就算小时候他爸拿棍子抽他，他也不曾求饶认错，但此时此刻，他甚至想向这里的工作人员跪下来，只求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白大褂女子闻言，眉头微蹙，看了看他哀求的表情，尤其是那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红眼，女子点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加快了速度，一边快速操作，一边低声安慰：“我知道了，你别急，我尽快！尽快！” “谢谢！谢谢……” 孙全眼泪簌簌直掉，低声道着谢。 附近的那些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不禁侧目，大概猜到了什么，这些工作人员天天在这里工作，有些危急情况肯定是不少见的。 在这之后，孙全献血的过程变得顺利不少，验血的结果一出来，显示他的血符合献血标准，立即就有一名年轻的女护士给孙全领路，带他去里面一个房间的床边，示意他躺上去，另一名女护士，以小跑的速度，端着一个托盘跑过来，托盘里是采血的全套器具。 孙全知道好歹，知道这些人在献血中心的规则范围内帮他，他对每一个帮他的人低声说着谢谢，心里却早就慌得不行，生怕产房里的袁水清出什么意外。 那是他无法承受的。 “先生，您要献多少血？250毫升？还是300毫升？” 小护士问孙全。 孙全：“是不是我献得越多，我老婆就能用得越多？” 小护士：“是的。” 孙全：“那就按最大的量来吧！我能献多少，你就给我抽多少！” 小护士：“这，好吧！我明白了，根据你的体重，我给你抽350毫升试试吧？如果中途你感到不适，你一定要提前跟我说好吗？” 孙全：“嗯，麻烦你快一点好吗？求你了！” 小护士：“好、好的，你别急，马上就好！” 橡胶软管绑上孙全手臂，针头扎进他血管，紫红色的血液通过软管，直流向下方的软胶血袋中。 小护士帮他解开橡胶软管，有点担心地看着他的表情。 孙全扎着针头的左手不断捏紧又松开，他想让血流得更快一点。 没多久，蔡亚男和霍依依也走进这间房间，在护士的指示下，躺上旁边的床，孙全看了看她们，勉强挤了个笑容，低声说：“谢谢！小蔡谢谢你，霍小姐，也谢谢你！” 蔡亚男微微摇头，低声回应，“全哥，你别客气，袁姐平时对我很好，她有危险，我身为她的助理和保镖，我有责任要救她！” 霍依依回给孙全一个微笑，也低声回应，“孙全，我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和袁姐已经是好朋友了，她现在有生命危险，我能帮上点忙，自然应该帮一把！你也别太着急了，袁姐吉人自有天相，你又这么爱她，我想她也不会舍得离开你的，更何况你们的宝宝刚刚出生，她可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她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对吧？” 霍依依的本意也许是安慰孙全，但殊不知她这些话对孙全的催泪效果太强了，一番话还没说完，孙全眼泪就从眼角直往外流。 …… 与此同时。 距此大约一个多小时车程的某茶楼里，已经在这里干坐一个多小时的纱纶，放下小小的紫砂茶杯的时候，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饱嗝打完，他下意识看了眼桌上那壶再次见底的茶水，表情一言难尽，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纱纶苦笑自语：“真放我鸽子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你不能来，提前说一声啊，唉！” 叹息着，他掏出手机找到孙全号码拨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纱纶呼了口气，问：“兄弟，你还在地球上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电话里传来孙全低沉的声音：“对不起，我爽约了，我老婆早产了，我现在在献血中心献血，对不起！” 纱纶表情一滞，下意识坐直腰杆，表情凝重地问：“什么？你老婆早产了？你在献血中心？你在献血中心做什么？情况很严重吗？” 孙全：“老哥，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那么多，谢谢你的关心，咱们的事回头再说吧！我挂了……” 纱纶面色更加凝重，急了，连忙问：“哎哎哎！等等，你老婆在哪家医院啊？” “红楼……” 孙全简单说了两个字，就挂了通话。 纱纶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皱眉转了转眼珠，突然起身，拿起皮包和钥匙就走，脚步匆匆。 …… 献血中心。 将手机放回裤兜，孙全神情恍惚地看着小护士帮他摘下手腕上的针头，听见小护士跟他说：“先生，好了！你等下拿着献血证去血库那边登个记，医院那边会第一时间给你妻子用血的。” 闻言，孙全眉头微凝，看向小护士，“血库在哪儿？” 他以为又需要他跑很远才能到那个什么血库。 小护士指了指右前方：“你等下带着献血证，穿过那条走廊，走廊尽头右拐就是血库的窗口，你去那边等个记就好！” 孙全忽然从床上翻身下来，神色慌乱，“那我的献血证呢？” 一名白大概中年男子走过来，将一本刚刚制作好的献血证递到他面前，表情温和地说：“小伙子，这是你的献血证，你慢一点！你刚抽了那么多血，不能剧烈运动……” 他话音未落，孙全夺过他手里的献血证，已经飞奔向血库方向，刚奔出没几步，眼前就是一阵发黑，噗通一声扑跌在地上，引起附近一片惊呼，有人快步过来想扶他一把。 孙全却双手撑地，撑起上身，用力甩了甩头，爬起来继续往血库那边跑去。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远去，另外一张床上，霍依依眨了眨眼，轻声说：“最近真没看出来他这么有情有义呀……” 旁边床上的蔡亚男默然数秒，低声说：“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一直觉得他在袁姐面前有点油腔滑调的，不瞒你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他配不上袁姐的。” 霍依依微微转脸看向蔡亚男，微微失笑，“你现在觉得他能配上袁姐了？” 蔡亚男嗯了声，“这年头有情有义的男人……比黄金还贵，其实，现在想想全哥他也挺优秀的，他现在的身家，基本上都是他靠双手打字挣来的，他工作很认真的。” 霍依依有点意外，“是吗？” …… 从血库那边登记回来的时候，孙全被一名小护士拦住，递给他一只大大的纸袋，有绳子能拎在手上的那种纸袋。 小护士笑道：“这个给你！” 孙全皱眉：“什么东西？” 小护士：“一箱牛奶，还有两条毛巾，每个献血的人都有的礼物。” 孙全微微犹豫，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谢。 …… 等他们从献血中心出来的时候，孙全已经没来的时候那么着急，神情有点恍惚，他在等，等命运的审判。 等袁水清那边的消息，他知道自己做不了别的了，只能等结果。 蔡亚男见他神情恍惚，就提议由她来开车，孙全恍惚的眼神瞥她一眼，想了想，没有拒绝。 车开到半途的时候，孙全从离开献血中心之后，就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眼睑微微一颤，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是他老妈徐梅的号码。 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关于他老婆袁水清的消息，于是他将手机接通，放到耳边的时候，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手机贴到耳边，他紧紧咬着嘴唇，红着眼睛，没有开口询问，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 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声音：“阿全，好了！好了！阿全，刚才护士出来跟我说你老婆的血终于止住了，止住了，你听见了吗？阿全，止住了！” 听见这个喜讯，孙全双眼疲惫地闭上，眼泪却很快爬满脸庞，整个人像突然被抽掉全身骨头一般，瘫在座位上，低声说：“妈，妈，我听见了，水清没事了对吗？” 徐梅：“对！对啊阿全，没事了，护士刚才说没事了！就是小袁她还有点失血过多，还要继续给她输一些血，再输一些血就行了。” 孙全疲惫地笑着，又问：“那，妈，医院那边给水清用上血浆了吗？他们有没有说还需要我们家属献血啊？” 徐梅：“没有了没有了！刚才小护士说了，你们那边献的血够用了，够用了！” 第353章 可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呀！ 等孙全赶回红楼医院的时候，袁水清已经被送出产房，已经被转移到住院楼，孙全踏进病房的时候，看见老妈陪在袁水清床边，他没有看见今天刚出生的宝宝，只看见袁水清面色苍白如纸地躺在床上，双眼闭着，似乎在昏迷中。 “妈，水清她怎么样了？” 他低声问老妈。 徐梅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麻药的劲还没过去，刚才护士来看过，说一会儿就该醒了，你别担心，护士说没什么事了。” 孙全嗯了声，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屁股坐在床沿上，心疼地看着仍在昏迷中的袁水清，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已经失去往日的光泽，发白发灰，他伸手握住她在被子外面的手，入手冰凉，明明是9月份，天气正热的时候，她的手掌竟然是冰凉的。 孙全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将她这只握在自己双手之中，默默地帮她捂住手，希望能将自己手上的热量传输给她。 随后进门的蔡亚男和霍依依站在床尾看着，轻声询问着徐梅什么，看见袁水清此时的样子，她俩表情也有点复杂。 毕竟她俩也都是女人，而且都还没结婚生孩子，今天看见袁水清生孩子前后的变化，说她们心里一点都不怕是不可能的。 未久，不见大桥。 却来了个小护士，小护士对蔡亚男、霍依依以及徐梅说“几位家属，今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按照规定，每个宝妈旁边只能有一名家属陪床，所以你们几位商量一下吧！谁留下来陪床，其他人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离开病房好吗？需要的时候，你们可以替换陪床的家属，但非探视时间里，只能有一位家属陪在宝妈身边。” 小护士大概每天都对人说这番话，说得很溜，把蔡亚男她们都说愣了，也是没插进话，直到小护士说完，霍依依才问出一句“不是吧？我们刚来呀！我姐她还没醒过来呢！” 徐梅附和“对啊！我儿媳妇还没醒过来呢！” 小护士皱眉，“就是因为你们刚来，所以我们刚才让你们都进来待了一会，但你看其它床的陪护，哪张床边有两三个家属的？你们想想，我们做这样的规定，也是为了给宝妈提供更好的休养环境，毕竟宝妈刚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都需要好好休息，你们说呢？” 霍依依、蔡亚男、徐梅都无法反驳，因为小护士说的确实在理。 于是她们相视着，霍依依提议“那……我们先出去？” 徐梅转脸问孙全“阿全，那我跟她们出去？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 孙全回头对她们微微点头，“嗯，妈，你跟她们出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电话联系你们的。” 顿了顿，他看向蔡亚男，说“小蔡，出去后你安排一下！找个酒店或者宾馆，开三个房间，唔，对了，现在也该吃午饭了，你先安排一下你们午饭吧！用了多少钱，你记个账，回头跟我报销！” 蔡亚男点头，“嗯，知道了全哥。” 霍依依摆手，“我就不用了，既然现在母子平安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嗯，我明天再抽时间来看袁姐，对了！你们这里探视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呀？” 她最后一句问的是小护士。 “早上6点到8点半，下午12点半到1点半，其它时间都是非探视时间。” 小护士说完，孙全微微摇头，“霍小姐，今天多谢你帮忙了，我暂时不方便招待你，回头我会和水清一起感谢你的，但今天你还是和我妈她们一起去吃个便餐吧！毕竟你今天帮着忙前忙后，还帮忙献了血，现在又是午餐时间了，你就别推辞了好吗？” 徐梅帮忙劝着“对呀，霍小姐，你就别那么客气了，跟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吧！反正你现在就算回家了，也得吃饭对吧？” “去吧！”蔡亚男也劝。 霍依依笑了笑，点头，“行！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再推辞也不好了，那我们走吧？” 后一句，她是征求蔡亚男和徐梅的意见。 两人都没意见，于是她们走了。 袁水清的病床边，便只剩下孙全一人陪伴。 这是一间两人间，除了袁水清，靠门口那里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名产妇，此时正坐在床头跟她男人吃饭，边吃边小声聊着什么。 孙全看了一眼，估计那产妇生完孩子应该已经有几天了。 袁水清今天羊水破的突然，他这里都没来得及提前安排单人病房。 而事实上，红楼这里的单人病房很紧张，本来就不好安排，今天要不是有谢顶的谢医生帮忙安排，这两人间的房间估计都轮不到袁水清。 对此，孙全心下只有无奈。 在网文圈，他是锋芒正盛的年度新人王，起点的白金大神之一。 可在现实生活中，他也仅仅只是屁民一个，社会关系也很苍白，要不是有苟富贵帮忙安排，那位谢顶的谢医生，他都无从结识，更别说让对方帮忙安排房间了。 现实就是这样。 他不缺钱，但有时候有钱真的没什么用，正应了一句古话——拎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好在这两人间的条件也还不错，挺干净，也挺安静的。 “哎！你老婆生的是男孩女孩啊？” 靠门边那张床上正在吃饭的产妇忽然喊了一嗓子，孙全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 当时他眉头就微微皱了皱，有点不适应。 因为他知道自己此时是面无表情的，而根据他以前的经验，但凡自己面无表情的时候，再热情的遇到他基本上都不会主动找他说话。 可今天他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似乎没了作用。 医院里的产妇话都这么多吗？ 他张了张口，想了想才说“好像是个女孩。” 是的，他不大确定。 他只隐约记得之前在产房外的时候，从产房出来的护士好像跟他们说他媳妇生了个千金？ 他不太确定，因为当时他的心神都在担心媳妇的安危，根本没注意听别的。 “好像是个女孩？” 正在吃饭的产妇和丈夫对视一眼，都有点好笑，女人笑道“你这个丈夫当的，老婆孩子都生完了，你还搞不清楚生的是男孩、女孩？你这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她丈夫笑着说了句“我们家生的儿子，七斤二两，嘿嘿！” 看得出来这家伙对自家生了个儿子，很有点得意。 对此，孙全只是淡淡一笑，看了眼床上袁水清的脸，淡淡说“那恭喜你们了，我只要我老婆平安就好。” 那男子皱了皱眉，女人脸上的笑容也滞了滞。 房间里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孙全喜欢这样的安静，不熟悉的陌生人，他此时真的没心情搭理，他媳妇还没醒呢！ ……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小时，坐在床沿，一直盯着袁水清脸的孙全忽然注意到袁水清的眼睑微动，随即缓缓睁开眼来。 那一刻，孙全才终于笑了，紧了紧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手，袁水清的那只手，他上身前倾，轻声问“老婆，你感觉怎么样？痛吧？” 袁水清眉头蹙着，应该是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但她却微微摇头，虚弱地说“还好，我忍得住，对了，宝宝呢？宝宝还好吧？” 孙全咬着嘴唇，用力点头，“好、好！好得很！你没事就好。”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脸色依然苍白如纸，“是男孩还是女孩？” 孙全“……” 表情略显尴尬，他眼珠转了转，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听说是女孩，女孩挺好的！真的，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重男轻女！” 袁水清眉头又蹙了蹙，眼神疑惑且无奈，“好像是女孩？为什么是好像？你没问吗？” 孙全尴尬地抓抓头，讪笑道“老婆，我等下就去问，要不，我现在就去问？” 袁水清无奈闭上眼睛，嗯了声，“去吧！你真是神呀！宝宝生了，你连是男孩、女孩都搞不清楚，快去吧！” 于是，孙某人赶紧出了病房去护士台那儿询问自己老婆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护士台的几名护士闻言，都诧异地看了他几眼，最终一名护士微笑说“您稍等，我帮您查一下！对了，您老婆叫什么名字？是哪天生的宝宝？” 孙全报了袁水清名字，以及宝宝出生的时间，护士很快就帮他查到答案，抬头对他笑了下，说“恭喜您，您老婆生的是个千金！现在正在保温箱观察，等确定宝宝各项特征都正常，你们家属就可以去探视了，但现在还不行。” 孙全双手合十表示感谢，然后快步回到房间，对仍然闭着眼睛的袁水清说“老婆！问清楚了，是女孩！你不是最喜欢女孩吗？如你所愿了，怎么样？开心吧？” 袁水清睁开眼睛，眉头又蹙了起来，轻叹一声“是女孩呀！唉！” 孙全知道她的心思，马上抓着她的手安慰“老婆，女孩挺好的！真的！咱们家又没有皇位要人继承。” 袁水清看着他，微微摇头，轻声说“可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呀！” 。 第354章 猜想以及取名 说话间，孙全的手机响了，孙全掏出手机一看，是纱纶打来的。 “你先接吧！”袁水清说。 “好！” 孙全接通电话，走到窗边，“喂？抱歉啊！今天放你鸽子了，不好意思！” 电话一通，孙全就先道歉。 无论原因如何，他今天都在事实上放了纱纶的鸽子，他知道自己该道歉。 不过相比之前纱纶打电话问他的时候，此时孙全的语气就轻松多了，媳妇和孩子都平安，他悬着的一颗心已经放下了。 “道什么歉啊？你老婆生了，我能理解，对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哪栋楼哪个病房？我现在在你说的红楼医院，来看看你们！” 电话里，纱纶没有见怪的意思。 孙全皱眉，“你现在在红楼医院？不是，你怎么来了？不过现在不是探视的时间，你就算来了，护士也不给你进来的。” 纱纶：“是吗？这里的护士这么叼？那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我给你老婆买了点水果，还有牛奶，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出来拿一下呗？” 孙全看了看床上的袁水清，有点为难，“现在就我一个人陪着我媳妇，她这里随时可能需要我做点什么，我、我也不方便出来啊！要不就算了吧！你的心意我领了好不好？感谢感谢！” “领什么领？东西还在我手上呢，买都买了，这样！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几号楼，哪一层，我上来一下，我不进去，我就在电梯口把东西交给你总行了吧？你出来两分钟，拿一下东西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吧？” “这……这多不好意思……” “行了，客气话就别说了，你就告诉我你们在几号楼哪一层吧！” …… 通话结束，孙全看向袁水清，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手机，“纱纶！今天我放了他鸽子，之前他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我说你生了，他现在就买东西来了，说要看望你，我说不用，他非要把东西送上来，让我出去拿一下。”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去吧！我听见了，对人客气点，回头咱们再请他吃饭。” 孙全点头，“嗯，我知道，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孙全从床头她的包里，帮她拿出手机放在她枕边。 袁水清微微点头。 …… 片刻后。 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纱纶拎着一大堆水果和一箱纯牛奶走出，看见孙全的时候，纱纶特意凑近看了看孙全发红的眼眶，笑道：“哭了？老婆生个孩子而已，你竟然哭了？你这么多愁善感的吗？” 孙全白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口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前我媳妇出血不止，情况很危险的，换作是你你不哭？” 纱纶怔了怔，“真的假的？那么危险？” 孙全嗯了声。 纱纶看了看这电梯间与病房那里有玻璃门隔断，就掏出烟盒递一支给孙全，“来一支？” 孙全微微迟疑就接到手里，随手招了招，示意纱纶跟他去旁边的楼梯间，今天心情坐过山车时的大起大落，他确实心神疲惫，想抽支烟放松一下了。 楼梯间。 两人像两只大狼狗趴在窗口，对着窗外吞云吐雾，纱纶问：“现在没事了吧？” 孙全嗯了声。 纱纶又问：“男孩？女孩？” 孙全微微笑了下，“女孩。” 纱纶看向他，好奇追问：“那你还想生二胎吗？想要个儿子不？” 孙全毫不犹豫就摇头，“不生了不生了，这次真把我搞怕了，不瞒你说，我今天去献血的时候，真的急哭了你知道吗？当时产房里我媳妇还在等着输血，可血库那边硬性规定家属不献血的话，我媳妇最多只能输一袋血浆，我当时差点给献血中心的人跪了你知道吗？就想他们能快一点给我抽血。” 纱纶疑惑地眨了眨眼，“真的假的？家属不献血，就最多只给你老婆输一袋血浆？要不然就不救人了？” 孙全嗯了声，“护士是这么跟我说的，唔，其实护士也没这么说，但我听她的意思大概是这样。” 纱纶摇头，“我不信！你肯定是被那护士给吓住了，我不相信医院真会这么干，情况非常危急的时候，医院肯定会救人要紧的。” 孙全愣住。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将信将疑的神色，“真的假的？你的意思是我被骗了？” 纱纶失笑摇头，“被骗不至于，既然护士那么说了，那应该确实有这个规定，但我敢肯定如果情况真的很危急的时候，医院应该会先救人的，不可能真的不给你老婆输第二袋血浆！” 孙全摸了摸脑门，感觉好像真的很有可能是这样，但片刻后，他呼了口气，说：“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就算你猜的没错，当时护士把情况说的那么危险，我老婆那里等着我去献血，才能继续输血，我能坐在那里干等，赌医院一定会继续给我媳妇输血吗？是你的话，你敢赌？” 纱纶点头，抽了口烟，又吐出去，笑道：“你说的没错，就算猜到医院很可能会救人为先，但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不敢赌，呵，赌不起啊！” …… 两人在窗口抽了支烟，聊了一会，纱纶就告辞走了，孙全拎着纱纶带来的东西，回到袁水清那儿。 未久，就有餐车过来送午餐，挨个房间地送。 见到孙全，就问他在不在她那儿车，呃，推车送午餐的是个少妇，穿着白色厨师服，乍一看也像个护士。 孙全看了看门边那对夫妻，猜到那对夫妻应该是自己去楼下买的盒饭，因为那夫妻俩之前就在吃了。 孙全不敢随便离开袁水清旁边，就点头要了一份自己的吃的盒饭，然后问那少妇他老婆今天刚生的孩子，能不能吃东西？ 这送餐的少妇果然很懂，直接拿一大杯柳橙汁递给他，语气肯定地说：“今天先喝这个！暂时别吃别的，喝杯柳橙汁就行了。” 孙全不懂，回头问袁水清，袁水清也不懂，倒是房门口的产妇笑道：“今天是只能喝这个！接下来还要每天都喝呢！不过以后可以吃点粥了。” 于是，孙全给袁水清拿了一杯柳橙汁。 准备给钱的时候，送餐的少妇摆摆手，推着推车就走，“不用给现金，你们在我这里吃，我会记账的，到时候和你们的住院费一起结就行了！” 孙全哦了声，拿着盒饭和柳橙汁回到袁水清床边，先给柳橙汁插上管子，喂她喝。 袁水清叫他把床头升高点，孙全照办。 一杯柳橙汁还没喝完，孙全看见给袁水清打的吊瓶里面的药水快用完了，赶紧按了下床头的呼叫铃，呼叫铃旁边传来护士台的护士声音，“26床怎么了？” 孙全怔了怔，没想到呼叫铃按了，直接就有人传来询问，护士都不用来床边？ “我老婆的药水快打完了，该换药了。” “好的，稍等！” …… 片刻后，就有一名护士拿着一瓶药水快步走来，熟练地给袁水清换了药水，临走前，还顺手摸了摸袁水清额头，大概是察看袁水清的体温。 “宝妈体温正常，有什么事按铃！” 说完，这护士扭着小腰，风风火火地走了。 孙全早就注意到这里的护士走路都是带风的，因为她们几乎都是在小跑状态。 他之前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捏一下她们小腿的肌肉，估计很结实。 “我今天有没有出现什么危险情况？我当时被麻醉了，神志不清。” 袁水清忽然出声问他。 孙全微微犹豫，还是嗯了声。 袁水清蹙眉：“什么情况？出血不止？” 孙全无声点头。 袁水清眉头蹙着，看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又问：“你眼睛这么红……当时把你吓哭了？” 孙全老脸微红，没作声。 袁水清嘴角现出一抹笑意，轻声说：“你个没出息的，以后不许随便哭了。” “谁随便了？我不是随便哭的好吧？” 孙某人争辩。 袁水清白他一眼，也不跟他争辩，只是说：“回头你去跟谢医生表示一下谢意吧！还有，你找个时间给家里打两个电话，告诉你爸和我爷爷他们，宝宝生了，对了，现在宝宝都出来了，你到底给她想好名字了没有？你还是赶紧取一个吧！别被我爷爷抢先了。” 孙全：“哦，知道了，下午我妈应该会过来换我，到时候我就去感谢医生，还有给咱们两家报喜。” 顿了顿，他笑道：“爷爷要是想给宝宝取名，那就让他取呗，我无所谓的。” “不行！” 袁水清瞪他一眼，语气略显不满，“这是你做爸爸的权利，不能让给我爷爷，而且……我爷爷是老思想，他万一给咱们宝宝取一个老土的名字怎么办？到时候咱们是用还是不用呀？” 孙全听她这么一说，脑中忽然闪过几个她爷爷有可能会取的名字，比如：美美、丽丽、萍萍、静静…… 倒不是说这些名字不好，而是太普通了、太容易与其他孩子重名。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年头好像开始流行韩风的名字了，比如什么子涵、梓涵、紫涵…… 第355章 袁洁心？孙洁心？ “那让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孙全这么说。 袁水清嗯了声，也没催他马上就给女儿把名字起好。 午后，徐梅果然来替换孙全，孙全正好有些事需要去办，就把照顾媳妇的任务交给老妈，自己从住院楼出来。 出来后，他先是走出医院范围，点了支烟，顺便掏出手机打给老爸，向老爸报喜。 电话一通，他就说：“爸，你做爷爷了！” 电话里啊了一声，“什么意思啊？你老婆生了吗？” 孙全笑答：“对！” 孙志才：“男孩女孩？” 孙全笑容不变，“女孩！” 孙志才默然数秒，才说：“女孩也挺好的，挺好的，小袁和孩子都还好吧？” 孙全：“嗯，都挺好的，一切顺利，爸，你不用担心！” 报喜不报忧，是孙全重生前早就学会的一个习惯，延续到现在。 孙志才：“好！顺利就好！顺利就好啊！对了，那我暂时把店门关了，明天就动身过来看一下吧？” 孙全摇头：“不用不用！爸，你就别来回折腾了，回头等宝宝满月的时候你再过来吧！现在水清和宝宝都住在医院里，而这边的医院，每天允许探视的时间都很短，你来了也没什么意义，就别折腾了！” 孙志才：“这……那，那我等小袁和孩子出院了，再来看她们！” 孙全：“行吧，反正目前你不用过来。” 孙志才：“哦，我晓得了。” …… 给老爸报完喜，孙全又拨通袁水清爷爷的电话，把袁水清今天上午生了孩子的事跟老爷子说了，刚说几句，那边的电话就被老太太抢过去，老太太问了不少问题，也不厌其烦地在电话里教孙全不少带孩子和伺候女人月子的经验，唠唠叨叨的，孙全倒也有耐心听着她唠叨。 对他来说，今天能母女平安，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只要媳妇和孩子都平安无事，生活里的其它一切就都很好。 打完电话，手上一支烟早就抽完了。 孙全转身回到医院，去找那位谢顶的谢医生。 他运气不错，找到谢医生的时候，谢医生刚来上下午的班，刚到办公室坐下。 看见孙全敲门进来，谢医生露出笑容，“孙全，恭喜你啊！做爸爸了。” 孙全笑了笑，走过去，在谢医生的示意下，坐在办公桌对面。 先叹了口气，孙全说：“谢医生，今天可真吓死我了，对了，既然你们医院有规定，给产妇输完第一袋血浆，需要家属去献血，才能继续输第二袋，那您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啊，您不知道当时我着急成什么样了，想死的心都有了，您知道吗？” 谢医生皱起眉头，诧异地问：“什么？我之前没跟你们说吗？” 孙全无语数秒，苦笑，“您什么时候跟我们说了？” 谢医生抬手拍了拍脑门，懊恼道：“唉！看我这脑子！怪我怪我！可能是我每天接待的产妇和家属太多了，一直以为已经把这事跟你们说了呢！抱歉抱歉啊！” 孙全：“……” 见谢医生道歉的表情不像作伪，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苦笑摆手，“没事没事，总得来说，这次我老婆孩子都能平平安安，还是要感谢您的！唔，现在母女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谢医生呵呵笑着点头，安慰道：“其实孙全啊，其实就算我忘了跟你说那个规定，最后结果应该也不会太糟的，因为情况如果真的很紧急的话，我们医院肯定会救人为先的！再说了，您老婆进产房之前，还是我亲自安排的，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哦？是吗？” 还真被纱纶猜中了？ 孙全怔了怔，但仔细一想，就算事实真是如此，当时情况那么危急的时候，小护士从产房出来，让他去献血，他也不敢不去。 所以，结果还是一样的。 从谢医生这里离开，孙全又出了医院，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屋进去了点了杯咖啡。 他没有急着回袁水清那里，因为那边现在有他老妈照顾着，他很放心，而且，老妈给他换班的时间也还不长，他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去换班。 最主要是他有一件事想找个地方仔细考虑一下。 这件事他目前还没跟任何人说，但他觉得有必要尽快考虑了。 与女儿姓名有关的事。 袁水清叫他快点给女儿取好名字，他一直拖着的话，袁水清肯定不高兴，而她刚生完孩子，他不想惹她生气。 咖啡屋里，孙全坐在窗边的小桌旁，一边慢慢喝着热咖啡，一边看着街头人来人往的身影。 双眼半眯着，眼神若有所思。 今天袁水清在产房出现的危险，真的吓到了他。 此时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依然心有余悸。 所以，有一个念头自那以后就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 傍晚。 孙全回到医院，带来一些换洗衣物以及袁水清提前给宝宝准备的小衣，这些东西是他特意开车回了一趟别墅拿来的。 上午蔡亚男她们急急忙忙把袁水清送到医院，根本没来得及收拾行李，而袁水清今天刚生完孩子，显然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日子，不拿点换洗衣物过来，肯定是不行的。 他来了，徐梅就回去了，孙全跟老妈说好，今晚就不用过来了，明天早上再让蔡亚男送她过来换班。 等徐梅走后，孙全在床边打开行李箱，整理衣物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袁水清轻声问：“宝宝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嘴角现出一抹笑意，期待地问：“叫什么？” 孙全一边低着头整理衣物，一边随口问：“洁心怎么样？清洁的洁、心灵的心，洁心！” 袁水清眉头微蹙，轻念着：“洁心……洁心……这两个字有什么寓意吗？” 孙全放下手里的衣物，抬头看着她，含笑解释：“我希望我们的宝宝，以后能一直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我想过给她取名叫悦悦，也想过给她取名叫乐乐，但后来我想着……想要一直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一定要有一颗纯洁无邪的心灵，所以……我们就叫她洁心吧！你觉得怎么样？” 袁水清眉头舒展开，微笑点头，“唔，这个寓意不错，那就叫孙洁心了？” 不料，孙全却含笑摇头，“不！叫袁洁心吧！跟你姓。” 袁水清蹙眉，“为什么呀？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 话说到一半，她眼神微动，忽然展颜一笑，点头道：“行！那就叫袁洁心！等咱们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再跟你姓，也许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呢！唔，就叫袁洁心了！呵，咱们可以给她取一个小名叫心心，挺好的。” 她眉眼里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但，孙全暗暗咬了咬牙关，却忽然说：“老婆！咱们不生二胎了！以后咱们把所有的爱，都给心心了，好吗？” 闻言，袁水清的笑容凝固，再次蹙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呀？老公，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咱们生两个孩子，一个跟你家姓，一个跟我家姓，你为什么突然要改变主意呀？为什么？” 孙全保持着笑容，起身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将她一只手握在双手手心，轻声道：“老婆，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不要你那么辛苦，有一个孩子我就很满足了，咱们一家三口不是很好吗？ 对！你答应过你爷爷、奶奶，以后咱们有一个孩子会跟你们家姓，现在我们让洁心姓袁，不就行了？嗯？” 袁水清眉头皱得更紧了，忽然抽回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不豫道：“可你跟你爸妈怎么交代？他们也同意我们只生一个孩子，还是跟我们家姓袁的吗？嗯？” 孙全笑容滞了滞，又将她手握在手心，安慰道：“老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爸妈那边，我会跟他们说的，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他们的思想工作做好，你相信我！” 袁水清眯眼盯着他，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好一会儿，她忽然问：“我今天是不是很危险？” 孙全：“……” 默然片刻，孙全微微点头。 袁水清与他对视着，片刻后，她眼眶微微发红，闭上了眼睛，轻轻咬着早已失去血色的嘴唇，又好一会儿后，她依然闭着眼睛，但却说：“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那……那……那洁心还是跟你姓吧！我爷爷、奶奶那里我会自己跟他们说的。” 孙全：“老婆……” 袁水清微微抬手，制止他。 缓缓睁开眼睛，她眼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拍拍孙全的手背，安慰道：“老公，我没事的，真的！你不用担心我，你也别再劝了，你娶了我，我们只生一个孩子的情况下，我没理由让这个孩子跟我姓，我……我就是想……想给你生个男孩……可惜我身体不争气……” 话音未落，她眼泪终于滚出眼眶，孙全连忙手忙脚乱地伸手帮她抹泪，不迭地低声安慰着她。 靠门边的产妇忽然出声提醒：“大妹子！你刚生完孩子，可不能哭，会哭坏眼睛的！” 第356章 陪床 听到有外人的声音，袁水清怔了怔，抿了抿嘴，抹掉眼泪，立即就不哭了，孙全在心里感谢门口那名产妇。 “对了，你今晚在这里陪我，你稿子不写了吗？你今天更新了吗？” 抹掉眼泪后，袁水清换了个话题。 孙全：“刚才回家拿衣服的时候，我就发了两章更新，你不用担心，我手边的存稿虽然不多，但顶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袁水清嗯了声，又说：“那你明天跟妈换一下吧，你陪白天，让妈陪晚上，那样你晚上就能在家码字了。” 孙全看了看旁边的折叠床，微微摇头，“算了吧！妈上年纪了，晚上睡这里有点为难她了，我白天回家一样能码字的。” 袁水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折叠床，这折叠床乍一看就是一张构造比较复杂的座椅。 她看了两眼，微微点头，“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 入夜。 孙全打来热水，拉上床边的布帘，细心地帮袁水清擦身子，她今天肯定是洗不了澡的，而最近气温比较高，虽说这房间里有空调，但今天一天折腾下来，她身上肯定是出了汗的，洗不了澡，擦擦也能舒服点。 袁水清看着他忙前忙后，眼神就渐渐变得格外温柔。 在他帮她擦手的时候，她轻声说：“要不你晚上睡我旁边吧！我往里边睡一点，咱俩应该睡得下。” 孙全看了看这窄窄的单人床，失笑摇头，“算了吧！会影响你睡眠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吃好、睡好，早点把身体养好，我睡那张折叠床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袁水清蹙眉，“那你今天带被子来了吗？这里的冷气挺冷的。” 孙全一脸的无所谓，“没事，我带了一条小毯子，够了！” 袁水清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那你晚上要是冷，或者睡的不舒服，就到床上来。” 孙全：“知道了知道了，老婆，你现在话好多啊！嘿嘿，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袁水清目含笑意白他一眼，“那你就好好适应吧！” …… 晚上10点半，房间就熄灯了。 护士从门外经过的时候，挨个房间提醒：“休息时间到了！” 孙全怔了怔，帮袁水清掖了掖被角，拉开窗边的折叠床，拿出今天带来的小毯子，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折叠床上，感觉好不适应。 一来，这么窄这么硬的折叠床睡着很不舒服，二来……则是因为他这个夜猫子多年以来都习惯了很晚才睡，像今天这样10点半就睡觉，他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啊！ 床上，袁水清轻声问：“睡不着吧？” 孙全：“嗯，你呢？” 袁水清：“我有点困了，可能今天累了吧！” 孙全：“那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袁水清嘴角微扬，“要不要我教你一个办法让你早点睡着？” 孙全露出笑容，“什么办法？” 袁水清：“数羊。” 孙全：“……” 床上传来袁水清轻轻的笑声，孙全翻了个白眼，“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袁水清：“好，那你慢慢数吧！” 之后，她果然没再说话，借着窗外的月光，孙全看见她眼睛闭上了，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 而他头脑仍然清明得很，殊无一丝睡意。 他干脆将双手枕在脑后，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夜色。 此时此刻，周遭都很安静，偶尔能听见外面的走廊里有脚步声经过，也偶尔能听见隔壁房间里有人咳嗽，还有门口那产妇的丈夫辗转反侧的动静，但总得来说，周遭变安静了。 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夜色，想着这里是魔都大名鼎鼎的红楼妇产医院，孙全忽然无声地笑了下，因为他感觉到命运的无常。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在乡下老家玩泥巴的时候，何曾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的媳妇会在魔都这个地方生孩子？ 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红楼妇产医院？那时候他连魔都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听说过红楼妇产医院。 还有…… 自己竟然做爸爸了…… 有了一个女儿…… 白天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体会这种感觉，此时夜深人静，心也静下来了才觉得很奇妙。 虽然他还没有见到自己女儿，不知道那个小家伙长什么样，但想到现在……就在这座医院的某个房间里，有一个小家伙是他的崽，是他和袁水清基因结合出来的一个小生命，他就不自觉地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心里也忽然变得好软，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小家伙的模样，她眼睛睁开了吗？她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吗？她现在是睡着了？还是在手舞足蹈地咿咿呀呀？ 她长得是像我呢？ 还是像水清？ 唔，还是像水清比较好，虽然我已经很帅了，像我也不差，但还是像水清更漂亮一点…… 这天晚上，孙某人的思绪就这么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最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在梦里，他左手搂着袁水清的肩膀，右手搂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嗯，那小女孩穿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可漂亮了。 直到一阵叮铃铃的起床铃将他吵醒。 被吵醒的时候，他睡意仍浓，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而未久，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经过，同时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喊着：“起床了起床了！各位家属请把折叠床叠回原样，一会儿医生就要来查房了……” 孙全还想再睡几个小时，但理智告诉他别做梦了！起吧！ 打着大大的哈欠，他费力地双手撑床坐了起来。 浑身酸痛。 他不确定是昨晚这床太硬导致的，还是昨天跑来跑去，跑了一天，以及抽了那么多血导致的，反正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腰酸背痛的感觉了。 莫名的，他脑中闪过一句广告词“腰酸背痛腿抽筋，请喝盖中盖……” 要不怎么说2b青年欢乐多呢！ 这不，这二货被自己脑中的念头给逗乐了。 旁边的床上，传来袁水清的询问：“一大早，你笑啥呢？” “没笑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孙某人笑呵呵地问她。 袁水清抿了抿有点发干的嘴唇，嗯了声，于是孙某人赶紧拿开水瓶给她倒了一杯。 …… 这天下午。 孙全在月牙湖的别墅里睡了个好觉，上午的时候，他老妈徐梅就去跟他换了班，回到月牙湖别墅的他什么也没做，直接回了楼上卧室，准备把缺的觉都补回来。 但，他还是没能睡到自然醒，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电话是他老妈打来的。 “喂？妈，什么事啊？” 孙全费力地起身靠在床头，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问。 徐梅：“阿全，你想看孩子吗？刚才我问过护士了，护士说今天咱们可以去看看孩子了，你要是想看的话，就赶紧过来，等下我俩一起去看，你要是不来，那我等一下就自己去了。” 看孩子？ 孙全揉眼的右手一顿，整个人忽然清醒几分。 “真的？今天能看孩子了？” 徐梅：“嗯，我刚问过护士了，护士说可以了。” 孙全立即在床头坐起，“好！那我马上赶过来，妈你等我一个，咱俩一起去看宝宝！” 徐梅：“嗳，好嘞，那我等你一起。” 电话结束，孙全赶紧手忙脚乱地起床、下楼，等他从别墅出来，和蔡亚男一起出门，准备开车去医院的时候，正好遇见从隔壁别墅里出来的霍依依，霍依依手里拎着一袋水果。 看见孙全和蔡亚男出门，霍依依笑了，问：“全哥，你们这是要去看袁姐吧？咱们一起吧！我正好也去看看她，我今天特意早点下班回来换了身衣服，正准备过去呢！” 看见是她，孙全笑了，“行！那你坐我的车一起吧！就别开你自己的车了，医院里停车位紧张。” 霍依依笑容灿烂，“行呀！那我们走呗！” 等他们赶到红楼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5点。 路上的时候，霍依依就听孙全说，等下可以去看孩子，于是霍依依临时改了主意，表示要和孙全先去看一眼孩子，回头再去看袁姐。 也许蔡亚男也想去看一眼孩子。 但她的身份可能限制了她的愿望，她主动说她去看袁姐，正好替换阿姨去看孩子。 她说的阿姨，自然是孙全的老妈徐梅。 对此，孙全没有意见，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到了红楼医院，孙全和霍依依在住院楼下等着，蔡亚男上楼去换徐梅。 十几分钟后，徐梅从住院楼里出来，看见孙全和霍依依就笑，“呀，霍小姐也来了？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霍依依笑脸回应：“阿姨您别太客气了，你们昨天已经谢过了，对了，袁姐她还好吧？” 徐梅连连点头，“好、好！好着呢！就是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她知道我是去看孩子，她也有点想去看看，但她现在哪能出来哟，你说是吧？” 霍依依笑着说：“是，她还得静养几天。” 孙全等她俩寒暄几句，就问老妈，“妈！宝宝在哪儿？我们去哪里看啊？” 徐梅：“我问过护士了，说是在6号楼3楼，6号楼在哪儿呀？” 第357章 小公主、爱他什么？ 到了地方，在楼层的前台做了一番登记，孙全他们被告知等一会。 孙全没问等什么，因为他们在登记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旁边有护士抱来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交给一个光头大汉。 光头大汉笑得嘴都咧开了，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小家伙，在那里要孩子喊他爸爸。 明明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喊他爸爸，那光头大汉还是乐此不彼地逗着孩子，让孩子喊。 老实说，那一幕，孙全看得很羡慕，同时也对光头大汉这种貌似凶恶的男人，稍微有了改观。 以前在他的印象中，光头大汉……一般都不是正经人，和好人是不搭边的。 徐梅也看得挺炎热的，还特意凑过去看了看那孩子，并笑着问那大汉，“男孩吧？出生几天了？” 大汉的态度也很好，笑答“对！大胖小子，出生三天了，刚出生就七斤六两！嘿嘿。” 就连霍依依也不禁好奇，走过去看了几眼，眼神中满是笑意。 孙全没过去，他不是一个喜欢羡慕别人的人，他在等自己的闺女，他相信自己闺女肯定也很可爱，就算是长得不像袁水清，像他，那也绝对很漂亮。 未久，依然不见大桥。 一名三十来岁的护士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走过来，笑问“袁水清之女，袁水清之女的家长在吗？小公主来喽！” 一听这话，孙全立马小跑过去，伸手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一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看向襁褓里的那张小脸。 徐梅和霍依依也赶忙小跑过来。 “我是我是！这是我女儿吗？袁水清之女？” 孙全眼睛盯着小家伙的小脸，问的却是护士。 小家伙没他想象的那么漂亮，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可爱，皮肤还是红的，稀疏的头发虽然乌黑，但却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小脸也有点毛乎乎的感觉，很多细密的小茸毛，一只肉嘟嘟的小手调皮地从襁褓里伸出来，细细的手指抓着襁褓的布，在用力扯着。 “对！你把你刚才登记的卡片给我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把小公主交给你！但最多半个小时，就要送回来啊，而且，不能走远了……” 护士笑吟吟地说着。 孙全赶紧掏出刚才登记后发给他的一张卡片，给这护士看了眼。 护士核对之后，笑着将孩子交到他怀里，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孙某人很紧张，怕自己把孩子抱漏了，因为他以前听说过小孩子的骨头是软的，又怕自己抱得太紧，伤着孩子，总之，他抱得极小心，比刚才那位光头大汉还要小心翼翼，徐梅和霍依依挤在一旁，眼睛发亮地看着。 霍依依笑吟吟地小声说“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是这个样子的，好可爱！” 徐梅笑容满面“阿全，你小心点，孩子不是你这么抱的，要不还是交给我抱吧！” “不干！再让我抱一会！” 孙某人身子一侧，躲过老妈伸过来的双手，他还没抱够。 是！ 女儿现在的样子，没他想象出来的那么漂亮、好看，也没他想象出来的那么可爱、会笑。 但看着她、抱着她，他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在翻涌，暖暖的，有点想哭的冲动。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小家伙太可爱了。 明明她现在的样子根本谈不上漂亮，也谈不上可爱，可是看着她那双毫无杂质、直愣愣盯着他看的那双大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小家伙很乖，虽然没笑，但也没哭没闹，或许刚出生才一天的她还不会哭闹吧？也许会了，但她此时很乖。 一双大眼睛就那么盯着孙全看，旁边的徐梅和霍依依，小家伙一眼都不去望一眼，她本来还在扯襁褓的那只小手，忽然抬起来，伸向孙全。 孙全嘿嘿笑着，赶紧把自己脸凑过去，小家伙用她那小小的手指在他脸上碰了碰，又摸了摸他鼻子，她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害怕。 “心心，我是爸爸！记住哦，我是爸爸！” 孙全宠溺地微微晃了晃脸，用自己的鼻子碰着她的小手，小家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估计是没听懂孙某人在说什么。 徐梅在一旁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脸，轻声唤着“心心，我是奶奶！你看一眼奶奶呀！” 小家伙忽然转过脸，又开始盯着徐梅看个不停，小表情有点认真，但一双大眼睛依然很呆萌，纯净得能令一些成年人心中五味杂陈。 “嗨，小美女，你叫心心是吧？快看看阿姨，你昨天出生，阿姨帮了很大的忙喔，你快看看我呀！” 霍依依也忍不住用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下小家伙的脸，努力寻找着存在感。 于是，小家伙又忽然转过脸，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霍依依看。 孙全是越看越喜欢。 徐梅在一旁笑道“心心眼睛像你老婆，鼻子、嘴巴好像也像，但脸型好像有点像你。” 孙全嘿嘿笑着，“妈，你看错了，心心哪儿都像我！不信你再仔细看看！” 徐梅和霍依依地忍俊不禁，失笑。 …… 与此同时。 袁水清休养的那个房间，蔡亚男坐在床边，一边给袁水清倒开水，一边跟袁水清说话，“姐，你昨天真的很危险，全哥真的被吓了个半死。” 袁水清蹙着眉头，“危险到什么程度了？” 蔡亚男把水杯递到袁水清手里，叹了口气，坐到窗边的折叠床上，淡淡笑了下，说“当时我、阿姨、霍依依，还有全哥都等在你产房外面的走廊里，我们等了很久，忽然出来一个护士，那护士告诉我们你生了，生了个女儿，但紧跟着就告诉我们，你出血不止，已经在输第二袋血浆，但如果家属不干净去献血中心献血的话，接下来你如果需要输第三袋血浆，医院就没权利继续给你输了……” 顿了顿，蔡亚男见袁水清蹙眉听着，没说什么，就继续说“当时全哥脸色就白了，白得吓人，一打听清楚去哪里献血，就飞奔下楼，姐，你是没看见，下楼的时候，全哥就跌了个狗啃泥，但他马上就爬起来继续往停车场那边跑去，等我们好不容易赶到献血中心的时候，全哥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了，脸色真的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几乎是求着那边的工作人员给他抽的血，我看得出来，他当时就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后来，他血抽完了，本来是躺在床上没动，一听护士说还要把献血证拿到血库那边登记，他又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姐，你可能不知道，刚献完血的人，是不能剧烈运动的，所以全哥又摔了个狗啃泥，他甩甩头，又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地血库那里登了记，整个人才总算放松下来……” 说完，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蔡亚男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袁水清。 而袁水清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睁开双眼，眼睛睁开的时候，蔡亚男看见她眼眶红了。 抿了抿嘴，又抿了抿嘴，袁水清才开口说“小蔡，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 一开口，她的声音就吓蔡亚男一跳，因为她发现袁水清的声音变得沙哑了。 “姐，你嗓子？” “咳、咳咳……” 袁水清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正常“我嗓子没事，你不用担心。” 此时，她的表情似乎透着幸福的味道，却也夹杂着几分疑似心疼的东西，蔡亚男看得有点羡慕，却又不确定自己看的对不对。 默然片刻，蔡亚男忽然说“姐，全哥真的很爱你，你没嫁错人。” 袁水清闻言微笑，微微点头，声音很轻“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蔡亚男欲言又止。 袁水清见了，有点好笑，“你想说什么？说吧！反正咱俩现在在这里也做不了别的，想说什么就说吧！” 蔡亚男微微点头，皱眉看着袁水清，眼神有点好奇，“姐，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全哥的？我听说你跟他的时候，他好像还没现在这么有钱吧？他长得……也不是很帅，对吧？你当初看上他什么了？” 袁水清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你这个问题，以前很多人问过，就连你全哥他也问过。” 蔡亚男上身微微前倾，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袁水清眨了下眼，似乎有些缅怀，“你这个问题，以前有很多人问过我，包括你全哥，怎么说呢？” 想了想，袁水清微笑说“一开始是因为觉得他这个人挺有趣吧！说话什么的，挺不正经的，但有一次我发现他还挺有正义感，竟然因为他同学的女朋友劈腿了，而去讽刺那个女人…… 后来，我看了他写的，你知道吗？从一个人的文字里，是可以看出一个人很多东西的，比如这个人对待人生的态度、对家人、对朋友，以及对爱情的态度等等，就像走进了他内心的世界…… 再之后，随着和他接触越多，我就越觉得他挺有意思，呵呵，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和他在一起了。” fanhui00 。 第358章 分享喜悦 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孙全还忍不住几次回头，女儿已经交还给护士，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保温箱，但他此时脑海中，还全是小家伙的小脸、小手，以及那双呆萌大眼。 徐梅和霍依依走在他身后，徐梅忽然叹了口气，说：“我还没抱够，时间就到了，阿全，早知道我就不喊你一起来看心心了。” 霍依依轻笑着接话，“阿姨，你没抱够，明天还可以再来嘛，再说了，等袁姐和心心出院了，你是心心的奶奶，你还怕以后抱不够吗？对吧？” 孙全嗯了声，“就是，以后你别嫌累就好！” 徐梅笑了，“不累不累，抱自己孙女，就算再累，我也不会喊累的。” …… 回到住院楼，孙全去替换蔡亚男，今晚还是他陪夜。 当他走进房间，在袁水清床沿上坐下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的时候，袁水清看着他，问：“你去看到宝宝了？” 孙全笑容灿烂，点头，“嗯，看见了。” 袁水清：“那你给宝宝拍照片了吗？要是拍了，快给我看看。” 孙全点头，“拍了！你想看？” 袁水清白他一眼，“废话！赶紧的！” 孙某人骨子里的贱格因子忽然冒了出来，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贱兮兮地说：“行啊！那你求我！” 袁水清瞪着他，孙某人将刚拿出来的手机藏在腰后，笑眯眯地对她抬抬下巴，“求我呀！你求我我就给你看，嘿嘿。” “嘿泥妹！” 饶是袁水清的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抬手，掐住他腰间的皮肉，眼神不善地问：“给不给？就问你给不给？” 孙某人脸色一垮，连声认怂：“给给给，我给还不行吗？” 说着，赶紧将手机递到袁水清面前，袁水清却没急着接过去，似笑非笑地问：“不用我求你了？” 孙某人连连摇头，“不用不用！老婆你就别开玩笑了，咱俩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求我？这完全不可能嘛！对不对？嘿嘿，老婆……你的手能不能放开了？” “德性！” 袁水清用力一扭，将某人扭得一声痛呼，这才笑吟吟地放开他，接过他的手机，熟练地将他屏幕解锁，划拉到手机相册那儿，点开，当她看见女儿照片的时候，她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温柔了。 孙某人嘿嘿凑过去，脑袋靠在她脸旁，和她一起看着手机里的几张女儿照片，轻声问：“怎么样？心心漂亮吧？” 袁水清嗯了声，眼睛依然盯着照片上的小家伙，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孙某人：“嘿嘿，是不是很像我呀？” 袁水清嘴角微微上扬，好笑地瞥他一眼，不答。 孙某人嘿嘿笑着，“是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看看！女儿像我多漂亮？” 袁水清嘴角微撇，“你能稍微要点脸吗？心心明明像我。” 孙某人：“扯淡！这完全像我好吧？你看她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哪一点都像我啊！” 袁水清微微偏头，用脑袋撞了下他的脑袋，语带威胁：“你再说一遍！到底像谁？” 孙全表情滞了滞，叹了口气，“像你！像你好了吧？” 袁水清眉眼皆笑，表情相当满意。 靠门口位置的那对夫妻，女人有点眼热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没好气地瞪自己丈夫一眼，喝道：“你还坐那里玩手机呢？赶紧去买饭！老娘饿了！老娘给你生了儿子，你就这么伺候我的？” 男人茫然地抬头，眼睛离开手机屏幕，懵逼地望着媳妇，抓抓头，起身就往门外走，边走边嘀咕：“饿了就饿了嘛，凶什么凶？我去买饭还不行吗？” “你再咕哝一声给我看看？” 身后传来他媳妇的威胁，男人赶紧闭嘴，加快脚步走了。 而窗边位置的袁水清和孙全，只是转脸往这边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对着手里的女儿照片，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其乐融融。 …… 这天晚上。 袁水清睡的比较早，晚上9点来钟就睡着了，孙全一个人就有点无所事事，这么早让他睡觉，他是肯定睡不着的。 好在智能手机的时代，手机上网已经很方便。 他就靠在窗边的折叠床上，用手机登录QQ，打算进自己的书迷群，和大家聊几毛钱的。 他习惯性进入咸鱼群。 群里一些人正在聊天。 皇乾坤：“老孙这两天更新很不给力啊，签了白金约就这么咸鱼了吗？@咸鱼俺老孙，快滚出来更新！” 紫色d爱：“我猜他是钱赚够了，出去浪了。” 沧桑医生：“可能正在哪儿左拥右抱呢！” 志在江湖：“他媳妇那么漂亮，如果还敢在外面左拥右抱，那他就是个人渣！” 寂寞聖賢：“呵，他难道不是个人渣吗？他这两天更新都不给力了，还不是人渣？” 曾经的铁板鱿鱼：“就是！所有更新不给力的作者，都是人渣！” 贫僧法号好色：“人渣老孙表示：做人渣的感觉真好啊，嘿嘿。” …… 孙全看见这些人又在背后乱黑自己，忍不住就冒泡发了一张女儿的照片在群里。 发完之后，冒泡说了一句：“你们侮辱我不要紧，但不能侮辱我女儿的爸爸！我现在是个爸爸了，你们给点面子好吧？我女儿出生，我没断更，已经很良心了，你们这么黑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数秒后。 发言的人突然变多变踊跃了。 猪小肠：“草！你这样的人渣，也能生女儿？还有天理吗？” 紫色d爱：“真的假的？嫂子这么快就生了？你这照片不会是从哪里盗来的吧？” 太玄宗师：“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是这样的，长见识了！” 叼着奶瓶逛青楼32：“哇，孩子都有了？” 皇乾坤：“岳父大人你好！我媳妇叫什么名字啊？请告知！” 赏花品玉：“小婿参加岳父！太开心了，我老婆终于出世了！” 举膏膏：“楼上两个臭不要脸！这明明是我媳妇！我要等她长大，到时候把她一娶，老孙现在赚的钱就全是我的了，嘿嘿，美滋滋！” 恋雪ZQ随风：“哇，小公主啊！太可爱了，像嫂子！” 阿瑞233：“老孙！比武招亲吧！我第一个报名！嘿嘿，等我夺了第一，你可要努力给我挣钱啊！哈哈……” …… 画风是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 孙全又好气又好笑。 这些人太不要脸了，他女儿刚出生，这些人就想预定，简直想得太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讨好我？晚了！ 其实他心里挺开心，他当然知道群里这些家伙只是在开玩笑。 想指望这些家伙一本正经的聊天，那太难了。 而群里现在这样的气氛，他也挺喜欢。 这天晚上他在群里和大家浪了很久，聊得很开心，这两天以来积攒在心间的压力，在和群里这些家伙聊天的过程中，一扫而空。 之后，他闭上眼睡觉的时候，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天晚上他又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群看不清面目的家伙，提着烟酒、水果，纷纷涌进他的别墅，说要跟他提亲，当时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言不发，冲进厨房，就拿了一把菜刀出来，追着这些家伙到处乱砍。 一边砍一边骂：“让你们提亲！让你们提亲！！” 清晨。 孙某人又在起床铃的吵闹中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因为刚才的梦里，他砍完那些提亲的家伙之后，他捧上了铁饭碗，住在防盗措施和安保措施都是一流的监狱里，吃着馊了的饭菜，想着家里的别墅、漂亮的老婆、美丽的女儿，无语泪两行。 “你睡个觉怎么还睡哭了？” 旁边的床上，传来袁水清诧异的询问。 “啊？我哭了吗？” 孙全茫然抬手摸了摸脸，竟然还真的摸到了泪水，霎时，他一张老脸红透了，尴尬地低头不敢去看袁水清，呐呐地说：“沙眼！对，我可能得了沙眼！容易流泪。” 袁水清将信将疑，“真的？那你过来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真的，过两天就好了！” 孙全赶紧起床，背对着她，收拾折叠床，顺便悄悄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 “你骗我的吧？是不是？” 身后，传来袁水清狐疑的询问。 孙全背对着她说：“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睡觉会流眼泪？” “你让我解释？” 袁水清失笑。 …… 而这天上午。 在另一座城市的大禹，打开电脑，登上QQ后，无意间看见自己的书迷群里，有人在说：“咸鱼俺老孙升级当爸了，昨晚在他自己群里还发了他女儿照片，我说他这两天更新这么稀烂呢！” 大禹怔了怔。 他翻了翻群里的聊天记录，发现竟然不止一个书迷在群里说过这件事。 所以…… 那家伙生的是一个女儿？ 真的是一个女儿？ 所以老子跟他打的赌……又输了？ 大禹愣愣地想着，表情变得相当苦涩。 自己辛辛苦苦写一本书，为什么要老是给别人求月票？这日子还能过吗？ 第359章 敲门砖——录音 同一天上午，京城。 蓝图世界游戏公司总部大厦，一楼电梯口，纱纶正在对着电梯门整理自己的衣领，今天他打扮得比较休闲。 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黑皮鞋，上身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短袖衬衫，腰间一条黑色皮带，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肩上背着一只黑色电脑包。 整理完衣领，他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种正在思索什么的味道。 “叮” 电梯门开了，里面几名工作人员鱼贯而出，纱纶微笑着等这些人都出来了，才走进电梯中。 跟他身后进入电梯的还有几人，纱纶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再关注，而是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电梯门关了，电梯在快速上升，电梯门不时开了又关，电梯里的人进进出出，纱纶一直站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直到电梯快到20层的时候，他才无声睁开双眼，此时电梯里除了他，已经只剩下两个人，纱纶这才上前，在电梯按键上按下26层的按键。 片刻后，电梯在26层停下，门开，纱纶不慌不忙地走出电梯。 在楼层前台那里，他对前台里面的年轻女子笑了笑，说：“你好，我找你们投资部的张经理，我姓郑，我和他约好了的。” 年轻女子看了看他，点点头，“请稍等！” 说着，她拿起座机电话拨了个短号出去，跟电话那头的人简短说了几句，期间提到纱纶的姓氏。 片刻后，女子放下电话，对他笑道：“郑先生您好，张经理请您过去，您顺着这条走廊往前走，在走廊尽头往右拐，大概再经过七八道门，就是张经理的办公室了，张经理办公室门外有牌子的，很好找。” “谢谢！” 纱纶对她笑笑，提了提肩膀上的电脑包，举步向女子手指的那条走廊走去。 须臾，他来到张经理办公室门外。 站在门口，纱纶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已经堆上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这才抬手敲门。 “咚咚” “请进！” 门内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纱纶保持着笑容不变，推门进去，里面的装修档次不低，墙面贴着淡绿色的墙纸，地面铺着厚厚的灰色地毯，纱纶走进门内，竟然落地无声。 一张宽大的白色办公桌后面，一名身着白色女士西装的瓜子脸女子正在低头翻阅一份文件，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抬头看来，随手推了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看见纱纶，她淡淡笑了下，问：“你就是郑先生？说有一个项目想跟我谈的那位？” 纱纶笑容不变，微微低头致意，“是的，张经理，我可以坐下再说吗？” 女子淡淡笑着，微微点头，伸手示意他坐。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并不熟络。 坐下后，纱纶一抬头就看见张经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 纱纶一笑，也不浪费时间，当即打开电脑包，拿出包里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将电脑开机，一边笑道：“张经理您请稍等，我给您看一个东西，我相信等您看完后，您会对我今天带来的项目感兴趣的。” 张经理微微点头，表情依然淡淡，她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比纱纶大不了几分，但容貌姣好，气质知性中透着干练，一看就是那种不好接近的那种高级知识女性。 一分钟不到，纱纶的笔记本启动完毕，纱纶在笔记本自带的鼠标上操作几下，就将笔记本放上张经理的办公桌，将电脑屏幕对向张经理，并微笑伸手示意张经理。 张经理眉头微蹙，眼神略显疑惑，还没等她问什么，笔记本自带的音箱里就传出一段男女对话录音。 正是之前聚灵集团投资部那位樊小姐和孙全打电话时，被孙全录下的那段录音。 张经理刚听了几句，表情就有细微的变化，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的疑惑淡去不少，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纱纶。 这段录音很快就放完了，张经理张口刚要说什么，纱纶就抬手制止，并笑道：“还有一段，张经理您请稍等！” “哦？是吗？” 张经理伸手示意他继续播放。 纱纶在电脑上操作几下，另一段录音果然就开始播放。 在这段录音里，樊小姐给孙全的报价已经开到150万，而孙全却依然拒绝，最后樊小姐让他自己开个价，他都是拒绝，没有开价。 当张经理听见录音里那女子将价格开到150万的时候，她面色已经有几分惊讶，当听见孙全连讨价还价都没有，就干脆利落拒绝的时候，她的眉头皱紧了。 等这一段录音也播放完毕。 纱纶笑吟吟地合上笔记本电脑，一边坐回座椅，一边笑道：“张经理，刚才那两段录音里的女人，是聚灵集团投资部的工作人员，我相信以您的身份，只要想查证，一定可以查证清楚。 而录音里他们说的那本小说《不死龙戒》，作者是我一个朋友，他已经和我签了合作意向书，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他之所以拒绝聚灵集团的报价，就是因为他想和我合作，而我今天来张总您这里的目的，就是《不死龙戒》这个项目，我想跟张总您拉一点投资，不知道张总您有没有兴趣？” 张经理，眯眼看着笑容不减的纱纶，沉吟着，没有立即回答。 盯着纱纶看了好一会，她忽然上身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淡淡笑着，问：“有项目策划书吗？” “有！有的，张总您稍等！” 纱纶这才赶紧从他电脑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双手递到张经理的手上。 张经理一边翻阅着，一边随口问：“这个项目，你想从我这里拉多少投资？” 纱纶：“这就要看张总对我这个项目有多少信心了，这么说吧！这个项目，我本人准备投资500万，这不仅是我的全部身家，还有一部分是我家里资助的，而我准备再拉五百万的投资，张总，这个项目我赌上的是我的全部身家还不止，您应该可以相信我对这个项目的信心和决心，当然，如果张总您想保守一点，只投资一两百万的话，那我也非常欢迎和感谢，但股份，我就只能给您少一点了。” “500万？” 张经理抬头看了看纱纶，纱纶点头确定她没有听错。 张经理皱眉想了想，又继续看纱纶刚给她的那份策划书。 好一会儿后，她合上文件夹，随手放在办公桌上，轻轻拍了拍文件夹，再看向纱纶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有点诧异。 “郑先生，这份策划书是你自己写的吗？” 纱纶微微一笑，“对！如假包换。” 张经理微微点头，“不错！策划书能写成这样，真的很少见。” 纱纶微笑解释：“张总有所不知，我最近这几年，给很多公司做过高级策划和顾问的工作，同时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呵呵，我也是一个写小说的作者。” “哦？是吗？” 张经理笑了笑，有点好奇，“既然如此，那郑先生自主做的这第一个项目，怎么不是改编你自己的小说呢？” 纱纶笑容不变，“因为类型的关系吧！我擅长的是都市生活类的小说，而这类小说是不适合改编成游戏的，正好我这位朋友的作品人气很高，各种设定也都很不错，我觉得很适合改编成游戏，所以……您懂的。” 张经理又轻轻拍了拍那份文件夹，沉吟道：“唔，你的策划书我看了，你刚开始放的那两段录音……嗯，我也都仔细听了，但郑先生，我希望你能理解，500万的投资毕竟不是一个小数，我添为投资部的经理，我手上虽然掌握着投资的权限，但同时我也需要为我做的每一个投资决定而负责，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今天不能给你确定的答复，我需要我的团队对你这个项目进行必要的审核，最后也还需要开会讨论决定是否投资你这个项目，所以，你懂的？” 最后一句，她笑容就显得有几分俏皮了。 看得出来，此时她对纱纶的印象已经好了不少。 纱纶心下微松，一边点头一边起身收拾自己的电脑，笑吟吟地说：“懂！我懂！那我今天就先不打扰了，回去后，我会静候张总您的佳音，好吗？” 张经理抬手按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笑道：“不介意的话，能否将你那两份录音拷贝给我？行吗？” 纱纶微怔，想了想，含笑点头，“行！不过还请张总不要外传这两份录音，毕竟这两份录音是我朋友录下来给我的，这事关我朋友的名声，希望张总能理解。” 张经理笑着点头，“理解，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张岚之不会做那种坏人名声的事！” “感谢张总！我这就拷贝给您。” 纱纶说着，熟练地在电脑上一顿操作，期间问了张岚之的邮箱账号，片刻后，他就将那两份录音发到张岚之的邮箱。 第360章 让你也高兴一下（900月票的加更） 纱纶从蓝图大厦出来后，心情不错，想了想，趁着在路边等车的时间，拨了个电话给孙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号码拨出去，手机刚贴到耳边就听到这么句话，纱纶相当无语，忍不住吐槽：“老孙啊！我知道你最近生了女儿，母女平安很开心，可你用得着这么瑟吗？你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能忍不住踹你一脚，你信不信？” 纱纶为什么会忍不住吐这个槽？ 因为刚才那句模仿移动提示词的声音就是孙全本人的声音。 你说，谁打电话的时候，听见对方这么捉弄自己，谁能不恼火？ “嘿嘿，开个玩笑嘛！你做人这样不行啊，要有点幽默细胞！” 电话里，孙某人振振有词。 纱纶眼睛向天上望，嘴角忍俊不禁，可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拉倒！我刚才差点就把电话挂了，你这不是浪费我电话费吗？” 孙全：“你纱纶大佬，是差那点电话费的人吗？你猜我信不信？” 纱纶：“行了行了，我懒得跟你扯，我跟你说点正事。” 孙全：“嗯？什么？你说！” 纱纶：“我刚才去了蓝图世界总部，跟它们投资部的经理谈了谈，我感觉咱们这次有戏，不出意外的话，咱们那个项目就快要启动了！” 孙全：“哦？这是好事啊！你现在还在京城？” 纱纶：“嗯，我打算就在这边多等几天，如果有好消息的话，就跟这边签了投资协议再回魔都。” 孙全：“嘿嘿，那等你回到魔都，是不是就该请我吃大餐了？这么好的事，不请我搓一顿好的，嘿嘿，说不过去吧？” 纱纶失笑，“你就知道吃！早知道我就不打这个电话给你了，行行！等我回来，不管我这次有没有拿到投资，我都请你搓一顿好了吧？真是服了你了！” 孙全：“ok！那你可要抓紧回来啊，日子长了，我说不定就回m市了，你既然这么想请客，可得积极点。” 纱纶：“……” 纱纶：“谁这么想请客了？不是你勒索我的吗？草！” …… 两人东拉西扯好一会，才结束这次的通话。 而此时，魔都。 放下手机的孙全笑呵呵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双手放在键盘上，继续码刚才的章节。 此时他已经回到月牙湖的别墅。 至于医院袁水清那边，他老妈徐梅已经去换班了，昨天晚上他睡的还凑合，今天一回到月牙湖的别墅，就忍不住来到书房码字。 如今又多了个小家伙要养，他码字的劲头比以前更足了，身为一个父亲，他很自觉地就找到属于自己的责任感。 他要多赚点钱给自己女儿，这世道有多艰难，他重生前可是领悟甚深，他可不想自己女儿未来也过那样的日子。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女儿将来跟别人拼爹的时候，老是输，那种输个没完的感觉，太糟糕了。 他希望等女儿懂事的时候，就能因为他这个爸爸而自豪，不说别的，至少在她成年之前，他要让她活得自由自在，走在路上，不会畏畏缩缩，怕这怕那。 穷人家的孩子有多悲哀？ 他从小到大，太清楚了。 比如：明明是别人欺负他，明明他有八成的把握能打赢，却就是不敢随便动手，因为他清楚他打赢了的话，需要他爸妈掏出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去赔人家。 比如：过年的时候，去亲戚家拜年的时候，自己总是在进门的时候，脸皮发烧，因为表哥表姐他们都穿的光鲜亮丽，而他穿的却是表哥表姐他们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大过年的穿着别人的旧衣服出现在人家面前，自尊心不受煎熬吗？ 如今，他没那么窘迫了，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自己当爹了。 他一定要给女儿一个体面的生活。 让她从小活得无忧无虑，那是他这个当爹的责任。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在书房里连绵不绝地响着，心情很好的孙某人今天码字的状态相当好。 正好他在写的剧情，是夏长乐重生成狗之后，和它的狗妈妈互相较劲的一段剧情。 这段剧情很好玩。 发现自己重生成一条狗的夏长乐想通过绝食而死，他不想活了。 但狗妈妈却坚决不允许它饿死，所以狗妈妈变着花样地逼他吃，一会儿围着他打转，对他呜呜低鸣；一会儿又拿舌头舔他的头；一会儿又拿爪子往他脸上扇…… 刚为人父的孙全写这段剧情的时候，脑中一直都是女儿的小脸、小手和大眼睛，于是他嘴角就一直带着笑意。 在写这段母子温情的戏份，便犹如神助，明明写的这对母子是两条狗，却硬是被他写的温情满满。 在写这一段的时候，他脑中想的是如果女儿出院后，也不吃奶，他会换多少种花样去引她吃。 写着写着，他不时还会发出傻乎乎的笑声。 他沉浸其中了。 直到他挂在线上的qq忽然嘀嘀作响，他眉头皱了皱，这么好的码字状态就这么被打断，他心里有点懊恼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把qq下线。 他正准备假装不在线，退出qq的时候，注意到正在闪动的头像很眼熟，是大禹的qq头像。 “这家伙这时候不码字，找我干嘛？” 嘀咕着，孙某人点开大禹发来的私信。 大禹：“你真生了个女儿？” “嘿嘿” 孙全笑出声，也不废话，直接将电脑里保存的一张女儿照片发过去。 片刻后，大禹：“愿赌服输，你说吧！你想争哪个月的月票榜？” “这么光棍？”孙全自语着，咧嘴笑着打字回复：“你想争哪个月？” 大禹：“我？这要问你吧！你说你想争哪个月，我就帮你争哪个月啊！赶紧的，快说哪个月！” 孙全：“唉，你理解能力真够差的，你之前不是一直想争一次总榜冠军吗？快说吧！你想争哪个月的，我帮你一次！” 大禹：“？？？” 大禹：“咱俩这次打赌不是你赢了吗？怎么？你这次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所以赢的人是我？” 孙全呵呵笑着，回复：“你想多了，我这次生的就是女儿，你又输了！” 大禹：“草，你逗我？我都输了，你还问我想争哪个月的月票榜？你还是个人吗？” 孙全：“狗咬吕洞宾啊！我赢了，我好心好意先帮你争一次月票榜，你这么骂我？行！不识好人心是吧！那我就不帮你了，等我想好我想争哪个月的，到时候你给我乖乖的去给我求月票！真是服了你了！” 大禹那边沉默好一会，才再次发来私信，“兄弟，你是说真的？你赢了，还要帮我争一次总榜？你图什么呀？” 孙全：“我高兴！顺便也想让你跟着高兴一下，不行吗？我说，你到底要不要争总榜？” 大禹：“要要要！官人我要啊！嘿嘿，兄弟，你够意思！谢了啊！” 这条私信发完，大禹又发来一个握手的表情。 孙全笑问：“客气话就别说了，挑个月份吧！你想争哪个月的？” 大禹：“唔，这个月就算了，你现在估计也没时间天天帮我求票，嗯，那就下个月吧！下个月你看行不行？” 孙全：“行，你说下个月就下个月！” 大禹：“谢了！嘿嘿，那我从今天开始就要存稿了，等下个月争榜的时候，我也爆发一波，咱俩双剑合璧，如果还争不到一次第一，那以后就完全没希望了。” 孙全：“去吧皮卡丘！加油！” …… 当天下午。 孙全接到袁水清舅舅韩国栋的电话。 电话一通，韩国栋说的话就令孙全惊讶。 “小孙啊！我听说你和清清在魔都买了别墅是吧？你们那别墅位置在哪儿啊？我开车带爷爷、奶奶他们来了，我把地址发给我，我先带他们来你们别墅休息一下吧！” “啊？舅舅，你们来魔都了？” 当时孙全正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医院换老妈回来呢，听见电话里韩国栋这番话，已经拿着换洗衣物走到浴室门口的他下意识站住了。 表情相当惊讶。 这事前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么突然就都来了魔都？ 韩国栋：“嗯，对，怎么？你现在不在别墅吗？那你现在在医院？那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吧！我们先来医院看清清也行的。” 孙全连忙回答：“没没，我现在就在别墅里，行！那我马上就把地址发给您，您开车过来慢一点啊！” 韩国栋：“嗯，我知道，我开车你放心！那就这样吧！我挂了，你赶紧把地址发给我！” 孙全：“好的好的，那舅舅待会儿见。” 韩国栋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孙全呼了口气，赶紧用短信把自己这里的位置发过去，发完之后，他又呼了口气，感觉头有点大。 虽然韩国栋他们还没到他这里，但他已经预料到等他们到了，肯定七嘴八舌的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 比如清清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比如宝宝怎么怎么样……等等，想到待会儿就应付那么多问题，他就苦笑不已。 第361章 就这么决定了 但怕是没用的，孙全定了定神，打了两个电话出去。 一个打给他老妈徐梅，告诉老妈，袁水清家人来了魔都，他要招待一番，暂时不能过去跟她换班。 电话里，徐梅有点意外，随即就表示换班晚一点没事，真不行的话，她晚上陪袁水清过夜也没问题，让孙全招待好袁水清的家人。 第二个电话，孙全打给了霍依依，询问这月牙湖别墅区附近有什么不错的酒楼，主要是问她有没有酒楼的电话。 别说，霍依依还真的知道几家酒楼的电话。 孙全让她把号码用短信发给他。 等收到她发来的号码，他就打给其中一家酒楼，定了一桌菜。 袁水清爷爷、奶奶、姑父都来了，孙全估计她姑姑袁玉兰也来了，来了这么多人，现在眼看就要到吃晚饭的点，他这里不安排一下，晚上给他们吃什么？让他自己此时下厨做饭做菜？ 他倒是搞的出来，问题是冰箱里有那么多食材吗？ 最主要是他嫌累，还是去酒楼方便快捷。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一辆家用MPV开进月牙湖别墅区，最后停在孙全别墅院门外，而此时，孙全早已等在院门口。 车门一开，首先下车的就是袁玉兰，这个喜欢挑事的姑姑果然来了。 看见她，孙全就头疼。 但看在袁水清面子上，他还是马上满脸堆笑迎上去，亲热地喊了声：“姑姑，一路辛苦了吧？行李在哪儿？我来拿！我来拿！” 看看！ 男人就是这么虚伪。 明明很不喜欢袁玉兰，孙某人还是屁颠屁颠地上赶着献殷勤。 袁玉兰今天态度倒是还行，看见他，给了个笑容，语气也还算温和，“小孙，行李先不急，你先帮我扶爷爷、奶奶下来！” “哎哎，好好！” 孙全连声答应着，态度相当好，姿态相当低。 此时，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降下，韩国栋探出头来，笑问：“小孙，你这里有车库吗？有的话，我把车开进去吧！” “有有！姑父您稍等啊，我先扶爷爷、奶奶下来！” 孙全话音未落，车上老太太伸手扶住他肩膀，一边笑呵呵地下车，一边说：“今天我们还能看到清清吗？我昨天跟清清通电话的时候，听说她那边有固定的探视时间，过了时间，就不能探视了是不是呀？” “对对！奶奶，你们今天一路辛苦了，今晚好好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去看清清，好不好？” “好、好！” 老太太倒是很好说话。 …… 把几人请进自己的别墅，帮他们把所有行李都搬进去，孙全又忙着给他们泡茶，而第一次来这里的四人，则在这期间参观别墅内景。 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得很满意，频频点头，嘴里不时念叨着“不错不错、真不错”。 而韩国栋和袁玉兰的表情就要稍微复杂一点。 孙全就无意间听见袁玉兰嘀咕一声：“这小子买别墅是不是上瘾了？在M市买了一栋，在这魔都又买了一栋，老韩，你说咱家丽丽以后找对象，还能比吗？” 这话入耳，孙全心里就乐了。 于是，招待他们的时候，孙某人就越发勤快了，心情舒畅了不少。 未久，等四人参观完别墅内景，喝了几口茶，孙全就说带他们去酒楼，饭菜已经订好了。 对此，老太太有点嘀咕，说坐了大半天的车，不想出门了。 但最后还是都跟着去了。 晚饭总是要吃的。 这天晚上，等孙全赶到医院跟老妈换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9点。 袁水清见到他，问了一些关于他爷爷奶奶、姑姑、姑父的事，听孙全说了是怎么安排的，听完，她放心了，微微笑着说：“老公，辛苦你了。” 孙全嘿嘿笑着，“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袁水清被逗笑。 …… 次日上午。 袁水清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如愿见到袁水清，一家人相见，份外亲热。 暖心的话说了不少。 下午。 他们又如愿见到洁心小公主。 小公主依然很小，也依然不哭不闹，谁抱着她，或者谁碰她一下，她一双大眼睛就盯着谁看，小表情偶尔会透着几分认真，把老爷子和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老爷子说：“像！太像了！老婆子，你看这孩子像不像清清小时候？” 老太太连连点头，“嗯，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小东西长大了，肯定跟我清清一样漂亮！” 孙全在一旁听着，脸上的笑容已经有点不自然。 他很想问一句：“你们是认真的吗？心心明明是像我的好吧？” 更令他扎心的是，不仅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么说，韩国栋和袁玉兰竟然也这么说。 韩国栋：“是很像清清小时候，太像了！” 袁玉兰：“像清清就好，还好不像小孙……” 孙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能怪孙全不喜欢这个姑姑？ 这样的姑姑，搁谁谁能喜欢？ 像我怎么了？心心明明就很像我！ 孙全心里吐槽着，干脆默默走远一点，耳不听、心不烦。 当天晚上，袁玉兰的行为令孙全略微改观，因为这天晚上袁玉兰表示今晚她去换班，她去陪清清一夜。 当时她说：“我们这么多人既然来了，总要帮点忙的，你们这几天轮换着照顾清清，肯定都累了，所以今晚你们谁都别跟我争了，今天晚上让我去陪清清。” 老太太接上她的话，“那我明天上午去换你，明天白天就由我来照顾清清了。” 出于礼貌，孙全当然要劝她们打消念头，但她们态度很坚决，孙全也就同意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第四天上午，孙全被老妈换班回到月牙湖的别墅。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蔡亚男正在帮着韩国栋他们将行李往车上搬。 当时孙全就有点意外，问：“姑父，你们这是……你们今天就要回去吗？” 韩国栋停下脚步，搁下行李包，笑道：“是啊，我们也来几天了，我和你姑姑还要上班，请的假也用完了，今天是得回去了，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在这边，还要麻烦你们照顾，也给你们添乱，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今天就都回去了，回头等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们再来看你们，对了，孩子满月的时候，你们应该回M市了吧？” 孙全点头，“对，那时候应该回去了。” 想了想，孙全说：“你们还没吃早餐吧？我出去买点回来？” 韩国栋失笑摇头，“已经吃过了，早上你妈煮的，唔，你先进去陪陪爷爷、奶奶吧，我这里行李搬好就进来。” “好！嗳，姑父我来搬吧！” 说着，孙全赶紧上前帮忙，韩国栋倒也没拒绝。 片刻后，他们一起回到客厅。 老爷子、老太太、袁玉兰都坐在沙发那里，茶几上有水果，有茶水。 看见他们进来，袁玉兰招招手，“小孙，你回来的正好！你过来一下，我们有话跟你说！” “嗳，好的，姑姑！” 孙全脸上堆笑，快步小跑过去，陪坐在一旁。 韩国栋随后过来，微笑着坐在袁玉兰旁边。 孙全笑着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说什么。 首先开口的是老爷子，老爷子轻叹一声，咳了咳，说：“小孙啊！我们待会儿就要回去了，临走之前，有件事情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跟你通个气。” “爷爷您说！” 孙全态度很好。 老爷子微微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你奶奶昨天陪清清回来后，告诉我们说清清这次很危险，大出血，这事让我们都后怕啊！唉！” 老爷子说到这里看了看袁玉兰，伸手示意，“玉兰，还是你来说吧！” 老太太附和：“玉兰你说吧！” 袁玉兰没有推让，看着孙全，“孙全，这次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你献血救清清的事，我也听清清说了，就这件事，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姑姑！姑姑您言重了，水清是我老婆，我当然要救她……” 孙全打断袁玉兰的话，但他的话说到这里，也被袁玉兰抬手打断。 “孙全，你先别说话，行！那感谢的话我们就不说了，清清跟我们说了你的决定，你打算不要二胎了，让心心跟我们袁家姓袁，是有这回事吗？” 几人都望着孙全，表情各异。 孙全笑了下，没有犹豫，点头，“对！水清承诺过，以后我们有一个孩子姓袁，那就让现在这个孩子跟你们姓吧！我这里不要紧的。” 四人看着孙全，一时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老太太忽然摇头，叹道：“不能这么干，不能这么干啊！”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 袁玉兰也轻吁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孙全，说：“孙全，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我们袁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我们都清楚你做这个决定是为了清清，呵，所以，这个孩子还是跟你们家姓吧！二胎也不用生了，你都能为了清清，做这样的决定，我们都是清清的亲人和长辈，没理由你能做到的事，我们做不到，所以，你也别争了！二胎不生了，现在这个孩子姓孙！就这么决定了！好吧？” 第362章 蝴蝶效应——黄友亮之死 数日后的深夜。 M市，福临美食城对面的那座小院中。 有人又在吃火锅了，电磁炉上电磁锅，电磁锅里深红的汤汁在翻滚不休，里面有排骨、有鸡翅、有牛羊肉，还有鹌鹑蛋等一堆荤素菜在汤汁里翻滚。 香气四溢。 围桌而坐的有四人。 分别是邝龙飞、董川、罗娜以及黄友亮。 年轻人喜欢吃火锅，还喜欢在吃火锅的时候喝啤酒，而这些东西，今晚这里都有。 董川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嚼着，给黄友亮挑起一根大拇指，赞道：“亮子，你这做火锅的手艺是练出来了啊！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们做这火锅的时候，那跟白水煮的没啥区别，唔，现在味道就好太多了！” 被他称赞的黄友亮嘿嘿一笑，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罗娜，“为了爱情嘛！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精诚所至，一个火锅还能做不好？嘿嘿。” 罗娜笑笑，举杯示意大家干杯，并不接黄友亮的话。 话说，她同意和黄友亮交往，时间也不算短了。 大家一起举杯的时候，邝龙飞笑道：“明天孙全和他媳妇他们就要回来了，他这次生了女儿，我准备买点东西去看一下，你们要一起去吗？” “去啊！当然去！” 董川一口喝掉半杯啤酒，放下酒杯的时候，一边夹菜一边应和。 黄友亮伸筷子给罗娜夹菜，笑着问罗娜，“娜娜，那我们也一起去吧？正好沾点仲谋的喜气，怎样？” 罗娜嗯了声，低头吃了几口菜，她忽然转脸看向黄友亮，问：“你想沾什么喜气？” “呃……” 黄友亮一时有点尴尬，下意识看了看邝龙飞和董川，他张了张嘴，想说似乎又不好意思说。 看得董川都为他着急，大咧咧地催道：“说啊！还不好意思了还？有点出息行不行？快说快说！” 罗娜盯着黄友亮，皱眉追问：“说呀！你到底想沾什么喜气？” 黄友亮还在犹豫，邝龙飞都忍不住催道：“亮子，像个男人！别怂！” 黄友亮犹豫着，又看了看罗娜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忽然鼓起勇气，道：“娜娜，嫁给我吧！好……不好？” 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气势徒然就弱了一截。 但…… “好！我答应了。” 罗娜答应得干脆利落，利落得出乎现场三个男人的意料，一时间三个男人都有点发怔。 董川：“罗娜，你真答应了？这也太痛快了吧？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邝龙飞瞪他一眼，“你神经啊？火锅都堵不住你的嘴？你拆台？” 黄友亮反应过来后，神色惊喜，一时间欢喜得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后又站起来，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 嘴里连声说着：“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罗娜淡淡笑了下，抓起酒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一仰脸，咕噜咕噜全部喝干。 “娜娜，你喝慢点，别急啊！” 黄友亮在一旁劝着。 罗娜没有看他，一边伸筷子夹菜，一边淡淡说：“既然决定结婚了，那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吧！咱俩先去把证领了。” “啊？娜娜，你、你没什么条件吗？” 黄友亮很惊讶。 董川也问：“罗娜，你不要房子什么的吗？还有彩礼呢，这些你都还没谈呢，就领证了？” 就连邝龙飞也惊讶地看着罗娜。 罗娜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笑道：“我罗娜是那样的俗人吗？俗话说：好儿女，无需爹娘置马牛，我和亮子都还年轻，想要什么，我们自己可以挣，现在找他要房子什么的，他除了找他爸妈出钱，他自己才毕业这么长时间，能拿的出来吗？” 说完，她瞥向身旁已经呆住的黄友亮，微微一笑，道：“所以，下次过来记得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我读大学的时候，户口就迁到咱们学校了，应该不需要回老家拿户口本，怎么样？你干不干？” “干！干啊！” 黄友亮如梦初醒，连忙点头答应，跟着他傻乎乎地笑着，微微凑近罗娜身旁，轻声说了句：“娜娜，你真好！” 他一只手悄悄伸过去，想牵罗娜的手，却被罗娜不动声色地抬起那只手，放在桌上。 黄友亮一见，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当着董川和邝龙飞的面去牵。 …… 吃完火锅，黄友亮像之前每次来看罗娜时一样，又去了附近一家宾馆开了个房间。 只是，今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殊无睡意。 一想到罗娜终于答应跟他结婚，他就兴奋得很，不时还发出几声傻笑。 今晚从罗娜答应跟他领证之后，他心情高兴之下，就多喝了几杯。 此时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 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却忽然翻身坐了起来，想了想，他又开始穿衣、穿鞋，嘴里嘀咕着，“不行，要趁热打铁，这事不能拖，我现在就回去，明天就带身份证、户口本过来和她去领证……” 简单收拾一番，他带着简单的行李下了楼，开上车，在夜色中，往他家乡方向驶去。 这年头查酒驾不严，他也根本没有喝酒之后，绝对不能开车的概念。 同是这天深夜。 罗娜睡在床上，也没有睡意。 她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但此时她却似乎很清醒，黑乎乎的房间里，她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久，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最后她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直到凌晨时分，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她吵醒，吵醒的时候，她蹙着眉头，脑袋昏昏沉沉，一动也不想动，直到手机铃声停歇之后，又再次响起，她才吐了口闷气，勉强睁开眼睛，伸手摸索几下，将手机摸到手里，接通电话，闭上眼睛将手机贴到耳边。 但下一刻，她眼睛忽然全部睁开，一惊之下，甚至直接在床上坐起来。 因为电话里传来的男子声音说：“你好！请问你是黄友亮先生的家属吗？我是L市马风镇的交警，黄友亮先生出车祸了，请问你是他的家属吗？我是从他手机里找到你这个号码的，他手机的通话记录显示，他最近的通话人是你。” 已经在床上坐起的罗娜，神情恍惚，一时间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连忙追问：“你、你好！你刚才说什么？谁？谁出车祸了？” “黄友亮！对了，请问你是黄友亮先生的家属吗？如果不是的话，你有没有办法帮忙联系到他家属？” 罗娜激灵灵打了个摆子，闭上眼睛说：“我、我是他女朋友，他……黄友亮他怎么样了？他人没事吧？” “黄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罗娜：“……” …… 天亮后。 上午9点多，孙全用轮椅推着袁水清从别墅出来，他老妈徐梅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里的小公主，出门后，孙全转身将别墅大门锁上。 院门外，蔡亚男已经将车开出来停在那儿。 他们要回M市了。 两天前，袁水清和小家伙同时出院。 最近两天时间，孙全没有急着带他们回M市，一是为了让袁水清多休养两天，二是为了让女儿适应一下外面的空气，毕竟小家伙之前一直是住在医院的保温箱。 三呢，则是为了设宴感谢霍依依、孟芷珺以及苟富贵。 感谢他们在他媳妇生孩子这件事上帮的忙。 而今天，他就要带老婆孩子他们回M市了。 魔都虽好，他们虽然在魔都也有别墅，但无论是他还是袁水清，在魔都这个地方都找不到家的感觉。 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喜欢M市青龙湾那套别墅。 那里有青山绿水，有更加清新的空气，对小家伙的成长更有利。 不像是魔都这个地方，出了月牙湖别墅区，外面到处都是汽车尾气的味道，想看看青山绿水，就更是奢望了。 或许，这座城市很适合挣钱，但并不适合居家。 回去的一路上，孙全和蔡亚男轮换着开车，一路上全家人的心情都很好，却也有点紧张。 主要是紧张小家伙那么小，这样的长途行车，她能不能适应？ 虽然出院的时候，他们已经问过医生，医生说没问题，但他们还是担心。 外面的空气很热，车内的冷气很足。 按理说不用担心，但所有人还是担心小家伙热了，或是冷了，紧张得不行。 偶尔她一哭，车上几个大人就是一阵手忙脚乱。 有人怀疑她拉屎了，有人怀疑她饿了，还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中途他们还特意在沿途的两个高速服务区停车休息，只为给小家伙喂奶。 因为出院的时候，护士特别叮嘱孩子还小，在车上千万不要喂奶，容易呛着。 但这么小的孩子，一般两个小时就要吃一次奶，不给吃就会哭，这一路把几个大人折腾的……焦头烂额，却也幸福满满。 一直搞到下午三点多，他们才回到M市青龙湾的别墅园。 终于到家了。 第363章 后事（18万推荐票的加更） 孙全是傍晚时分，听说黄友亮死讯的。 当时他正在家里和媳妇她们吃晚饭，董川一个电话打进他手机，孙全放下碗筷，拿起手机看见是董川打来的，就笑了笑，然后示意媳妇她们继续吃，他自己拿着手机一边走向大门，一边接通电话。 “怎么？想来看看我女儿吗？呵，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刚接通电话，孙全就笑着打趣，心情很好。 但董川一开口说的话，却令他脚步一顿。 “碧眼儿，黄友亮死了，昨晚出车祸死的！” 当时孙全脸色就是微微一变，眉头皱了起来。 大学期间，他和黄友亮无甚交情，毕业后，交往也不密切，如果不是黄友亮主动要来他公司上班，如果不是黄友亮后来跟罗娜在一起，如果不是黄友亮主动要求加盟他的黄焖鸡。 他和黄友亮的人生可能就没有交集了。 但生活没有如果，事实就是，黄友亮在他的公司上过班，也是罗娜的男朋友，还加盟了他公司的黄焖鸡。 所以，黄友亮能和他扯上关系。 他今天带着老婆孩子刚回到M市，就听到黄友亮的死讯，不得不说，这一刻孙全的心情有点复杂。 一来是疑惑，黄友亮怎么会突然出车祸死了？ 二来，也有点感慨生命的无常，他们大学毕业才两年，当年同班的一个同学竟然就这么走了。 三呢，他心里多少也有点郁闷，今天他带女儿刚回来，就听见这样的噩耗，按照农村的习俗，这是不吉利的。 所以他没有回头去看袁水清她们，他不动声色地走出大门、走出院子，一边在小区路上踱着步，一边沉声问：“什么情况？你仔细跟我说说！” 等他听董川说完，孙全心里就更复杂了。 昨晚罗娜同意和黄友亮领证，黄友亮多喝了几杯，然后晚上开夜车回L市的路上出的车祸？ 喝多了酒还敢开夜车？ 如果罗娜昨晚没同意跟他领证，黄友亮是不是就不会死？ 孙全走到小区内部一个凉亭内坐下，随手将手机放在石桌上，下意识摸出烟盒点了一支。 左手抬起，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 他已经意识到这又是自己重生后引发的一场蝴蝶效应，而且还是恶性的那种。 在他重生前的记忆里，他虽然和黄友亮早就断了联系，但他一直没听说黄友亮的死讯，也没听说罗娜和黄友亮交往过。 所以，黄友亮的死……跟他孙全是有间接关系的。 如果他没有请罗娜来他公司上班，黄友亮应该就没机会再追罗娜，之后就没那么多事了，更不会出现这次的车祸身亡。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轻声念着这句话，孙全下意识仰头望天，天还是那个天，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可他却感到心底有一股寒意升起。 他的重生……他重生引发的蝴蝶效应如今看来，真的防不胜防，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了，人命都弄出来了。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他接到袁水清的电话。 “你接个电话接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吃饭？饭菜要凉了。” “哦，我这就回来！” 孙全将烟蒂按灭之后，扔进凉亭旁边的垃圾桶，收拾情绪，加快脚步回家。 只是，黄友亮的死讯依然在他脑海中盘旋。 …… 饭后，他上楼去主卧室看了看摇床里的女儿，小家伙睡得正香，不时砸吧砸吧小嘴，她出生已经快10天了，这些天她的变化挺大的。 皮肤早就不再发红，已经变成正常婴儿的那种肤色，看上去漂亮多了。 看着她，孙全心里就溢满爱意。 蹲在摇床边看了一会，他悄悄出了主卧，来到自己书房。 黄友亮的死讯又在他脑中盘旋。 他想了想，给罗娜拨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罗娜的声音有点低沉，“孙全？你回来了？” 孙全嗯了声，迟疑着，说：“亮子的事我听说了，你……还好吧？节哀顺变！” 电话里安静好一会儿，罗娜才说：“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虽然隔着电话，但孙全还是能感受到她此刻情绪的低落，对此，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想了想，问：“他的家人知道了吗？带他回家了没有？” 罗娜：“嗯，已经带他回去了，他爸妈……哭得很伤心，我现在在他家这边，可能……可能明天就会给他火化。” 孙全：“……” 火化这个词，令孙全一时说不出话来，黄友亮和他差不多年龄，这就要火化了…… 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死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很快就会变成一堆骨灰，就像从来不曾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他葬礼什么时候办，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我到时候去送送他。” 沉默好一会儿，孙全又说了上面这段话。 罗娜：“好，我知道了。” 孙全感觉到她此刻不想说话，想了想，他又安慰两句，便结束这次通话。 放下手机，他皱眉思索片刻，又拨了个电话给邝龙飞。 电话很快接通。 “孙全，你回来了吧？大宝刚才说他把亮子的事告诉你了？” 邝龙飞先开的口。 孙全嗯了声，“班长，你和大宝现在都在亮子他家那边对吧？” 邝龙飞：“嗯，对！亮子出了这种事，凌晨的时候，罗娜忽然敲门把我们叫醒，喊我们陪她一起去车祸现场，我和大宝当然没办法推辞，现在就更不好马上走人了，不过公司那边你放心，现在公司已经走上轨道了，我们几个暂时离开几天，公司那边乱不了的，有什么事他们会打我们电话。” 孙全：“不是，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不是想说公司的事，我是想请你这几天多费点心，帮忙把亮子的丧事办好，还有……罗娜那边，你也多照应一下，我怕她出什么事。” 邝龙飞：“好！我知道了，这些其实不用你特意跟我说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孙全：“那行，那就麻烦你了。” 邝龙飞：“客气话就别说了，那就这样？我挂了？” 孙全：“嗯，再见。” …… 这天晚上，他坐在电脑前面，一个字都没码出来，脑中各种思绪翻涌，唯独没有关于《不死龙戒》剧情的思绪。 快11点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关了电脑，下楼冲了个澡，回到主卧室。 进门的时候，袁水清正在给孩子喂奶。 前两天孙某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总会笑嘻嘻地凑过去，说我也要吃。 但今晚他显然没有这个心情，表情淡淡地走过去，揭开空调被，上了床。 袁水清瞥他一眼，轻声问：“你情绪好像不高？” 孙全微微摇头，“没什么，男人嘛，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 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此人爱说笑话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袁水清白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而这大概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吧？ 黄友亮的死讯，他不想现在就告诉袁水清，因为他和袁水清都是一个县出来的，他相信她如果今天听见黄友亮的死讯，也会觉得不吉利。 …… 三日后。 孙全找了个借口，动身去了黄友亮的家乡。 他给袁水清的说辞是：有一个同学结婚，他去参加婚礼。 事实上，他是去参加黄友亮的葬礼。 去的时候，他就想好了，回来之后，暂时不回家，在外面住一天，泡一个澡再回去。 他从小在农村耳濡目染到的规矩比较多。 比如：刚出生的孩子，要远离丧事，说是刚出生的孩子霞光弱，不仅孩子不能去办丧事的地方，就连家里的大人去过办丧事的地方，回来之后也不能立即回家。 孙全以前只把这些当作封建迷信，从来都不信。 但他现在自己有了女儿，就下意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一一遵守。 他赶到黄友亮家乡的第二天清晨，黄友亮出殡。 孙全、罗娜、邝龙飞、董川，以及以前和黄友亮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都出现在送殡的队伍里。 每个人手臂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孝布。 罗娜略有不同，她额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布帽，帽顶成三角形。 孙全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憔悴多了，头发略显凌乱，脸上一点妆容都没，两只眼睛布满血丝，两只眼袋很深，大大的黑眼圈显示她这几天应该都没有休息好。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孙全甚至都觉得她瘦了一大圈。 走在出殡的队伍里，孙全看见黄友亮的骨灰盒被一个大汉抱在怀里，那一刻，他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黄友亮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没有看见，但今天看见一个小小的盒子装着黄友亮，孙全无法不生出感慨。 他看见黄友亮的父母已经哭不出眼泪，眼中的悲意那么浓。 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来都是人间最悲痛的几件事之一。 看见黄友亮墓碑的时候，孙全闭上了眼睛，眼眶也微微发红。 这一刻，他希望黄友亮也能像他一样重生到另一个世界。 第364章 别一个人喝酒 参加完黄友亮的葬礼，孙全开车离开，来的时候，他车上只有他自己，回去的时候，车上多了邝龙飞、罗娜和董川。 车内很安静。 年纪轻轻就参加了同学的葬礼，对他们四人来说，一时间心情都有些沉重。 一直过了好一会，开车的孙全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罗娜，见她眉眼间尽是忧郁之色，双眼迷离地望着车窗外缓缓流逝的风景。 孙全轻咳一声，“罗娜，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要往前看！有些事、有些人，不要去想，就当它们是我们心中的一些伤口，别去管它们，它们会慢慢结痂、慢慢愈合，我相信这些道理你都懂，对吧？” 后座上的邝龙飞轻叹一声，也出声安慰：“对啊罗娜，我想亮子泉下有知的话，他应该也不希望你一直这么难过。” 董川：“唉，以前真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是个短命的……” 孙全回头瞪他一眼，董川自知失言，赶紧闭上嘴巴。 副驾驶座上的罗娜微微摇头，淡淡地说：“你们不用劝我，真的，我知道生死有命、人生无常，我都知道，你们让我静一下就好。” 但看她现在的样子，谁都不相信她静一下真的就能好。 孙全默然片刻，说：“行，那我给你放半个月假，你可以出去旅游一趟散散心，也可以回老家一趟，或者干点别的什么，总之，罗娜，我们都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 邝龙飞：“对，出去玩一趟吧！公司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能忙得过来。” 董川这次没有再开口。 但罗娜却还是微微摇头，“不用！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就想继续工作，你们就别劝我了。” 孙全皱眉。 邝龙飞继续劝着，只是效果并不好，罗娜依然摇头。 回到M市，孙全把他们送回住处，他自己也去找了个洗浴中心，给自己泡了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泡在大大的浴池中，孙全闭着眼睛久久不动。 他和黄友亮无甚私交，所以黄友亮的死，他心里没有太多的难过情绪，但黄友亮的死，还是触动了他的心。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人在原时空应该是没有英年早逝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重生而带来的蝴蝶效应，在某些方面产生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 其中有正面的影响，比如邝龙飞、董川等人跟着他打拼，如今的成就已经远超他们在原时空这个年龄的成绩。 比如他在起点写的《我十项全能》和《不死龙戒》火了之后，引发不少跟风之作，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起点的作品类型，估计也让一部分跟风的作者小赚了一笔。 还比如他和袁水清的女儿……在原时空，他和袁水清高中毕业后，就再无交集，自然不可能金风玉露一相逢，便生出一个女儿。 所以，他们的女儿孙洁心，也是他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类似以上这些的蝴蝶效应都是正面的。 而像黄友亮之死，就是负面中的极端例子了。 以后还会有人因为我的重生而死吗？ 这个问题在孙全脑中闪过，他当然不愿见到这样的事再发生一例，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他也无法阻止。 他还没无私到为了不继续产生别的蝴蝶效应，而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步。 泡完澡、敲了个背，晚上他一个人出去找了个小酒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自斟自饮。 期间，袁水清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有接，过了几分钟后，他回过去一条短信，说自己正在和几个同学一起K歌，包厢里很吵，不方便接电话。 喝完酒，他摇摇晃晃地独自走在街头，吹着夜风，看着街上的车来车往，看着这座城市的霓虹闪烁，他举起从酒馆里出来的时候带的小半瓶酒，对着不远处的一盏昏黄的路灯，迷蒙着醉眼喊道：“黄友亮！一路走好啊！喝了酒开什么车嘛！你当你是酒神？还是车神呢？一路走好啊！兄弟我没想害你啊！！” 那盏路灯闪都没闪一下，稳稳地在那里散发着昏黄的亮光。 倒是孙某人发酒疯似的喊声，吓了人行道上的几个行人一跳。 有女子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神经病！” 一个胆子小的少女，悄悄绕远一些，远远地避开醉眼朦胧的孙某人。 没人能理解孙某人此时的行为。 只有孙某人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喊完一嗓子，他皱着眉头，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白酒，酒精的味道辣得他眼泪都溢出两滴。 …… 次日清晨。 孙某人睁开眼的时候，脑袋微微一动，就听见脖子喀嚓一声，瞬间，他不敢动了。 完全睁开眼的时候，眼珠转了转，往四下望了望，才看清自己这是睡在了哪儿。 这里好像是一座公园，旁边的花坛里是一片灌木，而他的脑袋就靠在花坛的边缘，他好像落枕了，脖子刚才喀嚓一声响，此时似乎完全不能动了，尝试着稍微一动，他就赶紧耳门旁边的神经一阵拉扯般的刺痛。 苦笑，浮上嘴角。 昨晚的事他多少还记得一点，现在看来昨晚自己喝醉之后，就是在这里睡着了。 还好是在公园，没有冲上马路。 呼了口气，他双手撑着地面，龇牙咧嘴地一点点爬起来，脑袋已经回不了正，或许他需要一瓶脉动？让脖子脉动回来？ 不仅脖子歪了，昨晚半躺半靠在花坛边睡了一夜，此时他鼻子塞了，感觉两个鼻孔已经变成实心的，腰和背也是又酸又疼。 艰难地爬起来后，他喘了两口气，苦笑不已地坐在花坛上，一边伸手敲着自己后腰，一边四下张望，想确定这是哪儿，同时双手还在自己怀里和裤兜里摸索…… 手机摸到了，钱夹也摸到了。 这令他稍松一口气，这两样东西要是丢了，可有点麻烦，银行卡都要挂失、补办，手机卡也要挂失，通讯录里那些号码还不知道能不能都找回来。 所幸，他昨晚在这里睡了一晚，这些东西竟然都没有丢。 M市的社会风气这么好啊！ 他心里感叹着，一转脸，却看见不远处的花坛边，有一根杆子，杆子上有一只摄像头正好对着这边。 孙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呵呵失笑。 在花坛边沿坐了十几分钟，他尝试着起身，慢慢走出这座公园，出了公园，他慢慢就认出这里是哪儿了。 之后他就慢慢走回昨晚那家洗浴中心，取回自己车，开着车沿街找了一家正骨的小医馆，他想把自己的落枕搞好，太难受了。 刚走进小医馆，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皱眉掏出手机一看。 是纱纶的号码。 微微迟疑，孙全还是接通了电话，“喂？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他声音有点瓮声瓮气，鼻子不通，就是有这么好的变声效果。 “嗯？老孙？是你吗？你声音怎么了？” 电话里，纱纶挺诧异的。 孙全翻着白眼，“七窍有两窍不通，你说怎么了？” 纱纶：“……” 纱纶：“你感冒了？鼻子塞了？” 孙全一手扶着自己的老腰，面色痛苦地在老医生面前坐下来，一边抬手示意老医生稍等，一边没好气地说：“你好聪明哦，这都被你猜到了，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啊，今天拒绝陪聊！” “呵呵……” 纱纶被逗笑，“鼻子不通而已，这么矫情，行！那我就长话短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蓝图世界这边给我回复了，同意投资咱们这个项目，我现在就在去他们总部的路上，这次去应该就能敲定他们的具体投资金额，嘿嘿，所以你就等着我来找你谈入股的事吧！怎么样？这么好的消息，有没有让你开心点啊？” 孙全有点意外，“是吗？那我等着你咯！还有没有别的好消息？没的话，我就挂了，我落枕了，在医馆里呢！” 纱纶：“落枕？我靠，你到底是怎么了？又是感冒又是落枕的？你昨天晚上踢被子了？还是从床上掉下去了？” 孙全嘴角撇了撇，“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妈妈知道吗？行了，没其它事我就挂了，再见！” 说完，不等纱纶再说什么，他就挂了电话。 然后挂上笑容对等了他好一会的老医生说：“医生，我落枕了，还腰酸背痛，能给我按一下吗？最好能先帮我把落枕的毛病搞好。” 老医生微笑点头，“行，那你去里面躺着吧！我马上就来！” …… “啊……” 几分钟后，孙某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就在刚才他的脖子又发出喀嚓一声，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被老医生掰断了脖子，这老医生别看他老，下手太狠了，刚开始一直让他放松放松，两手抱着他的脑袋还轻轻地晃着，动作相当的轻柔，就在孙全真的慢慢放松下来的时候，抱着他脑袋的那两只手猛然用力一掰，那一刻，孙某人脑中闪过某些电影里男主角掰断小喽啰脖子的画面。 第365章 入股协议 返回2006正文卷第365章入股协议三日后，纱纶来到M市，来到孙全的别墅做客。 带来了一些水果、营养品，以及一式两份的合约。 这天下午，当孙全接到他的电话，得知他今天会到M市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此行的目的。 孙全亲自开车去机场接纱纶。 见面时，两人都是未语先笑，笑着笑着，孙全忽然张开手臂向纱纶走去，纱纶一见，也张开手臂向他迎来，两个大男人在接机口大大地拥抱了一下。 孙全拍着纱纶的后背，笑道：“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纱纶哈哈一笑，也拍了拍孙全后背，凑趣地接上一句：“我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哈哈……” 从机场离开，一路上，纱纶对M市的风景、民居频频赞叹，感慨这里难怪能成为国内知名的旅游城市，风景确实好，建筑也确实有特色。 等到了青龙湾别墅区山脚下的时候，纱纶安静了一会，忽然问：“老孙，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住在这里啊！这依山傍水的，过份了吧？” 等孙全真的把车开上山，来到青龙湾别墅园门口的时候，纱纶直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过份！太过份了！你这也太会享受了……” 再等他走进孙全别墅的时候，纱纶已经不摇头也不感慨，他只剩下无语。 进门之后，跟袁水清等人打了个招呼，孙全招待他在客厅沙发那儿坐下的时候，他才低声跟孙全说了句：“你这小日子过的……牛比！” 对此，孙全只是嘿嘿轻笑。 对自己如今的日子，他自己也挺满意。 在楼下喝了会茶，聊了会天，纱纶提出想去参观一下孙全的书房，孙全一口答应，领着他上了二楼。 走进孙全书房，纱纶走到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前，看了一会，他在上面看见很多书，比如《二十四史》，比如《三国志》、比如《封神榜》、《三国演义》、《水浒传》等等。 他还注意到这书架上的书，基本上都还是全新的。 他回过头，失笑问孙全，“老孙，你买这么多书就是为了充门面吗？这里九成以上的书，你都没翻过吧？” 孙全打开空气净化器，掏出香烟给他递了一支，他知道纱纶是抽烟的。 闻言，含笑说：“我需要充门面吗？我一不当官，二不经商，我这书房平时都没人进来，我充门面给谁看啊？” 纱纶接过香烟，低头点火，听了这反问，他有点意外，抬眼看向孙全，“那你买这么多书，放在这里又不看，干什么呢？” 孙全伸手示意他坐，自己也坐了下来，他书房空间不小，在墙边放了一张沙发，还有一个茶几。 “这些都是我储存的精神食粮啊！偶尔有空或者心烦的时候，就从上面找一本慢慢看，反正也不着急，一年看不完，就两年，两年、三年看不完，就看一辈子，有这些书在，我能连续几个月不用出门，你信不信？” 纱纶听完这解释，呆了呆，随即抿嘴点头，“懂了！佩服！” 说着，他将公文包放在茶几上，一边打开，一边说：“闲话咱们待会儿再叙，先把合约搞定吧！合约我已经打印好了，你看一下行不行，不行的话，你说我改，回头再拿出去重新打印一下就行了。” 说话间，两份合约已经拿出来，递到孙全面前。 “你这次从蓝图世界那里拿了多少投资？” 接过合约的时候，孙全随口问着。 纱纶弹了弹烟灰，笑道：“不多，300万！加上我自己的500万，800万有了。” 孙全有点意外，这可是08年，起点的大神们年收入都还不高，纱纶竟然自己就能拿出500万？ 微微点头，他翻着合约，眯眼看了起来。 纱纶见状，也不出声打扰，就笑吟吟地坐在一旁安静地抽烟。 孙全看东西很快，这是他以前多年养成的习惯，很多文字，他眼睛都是一扫而过，只有某个词引起他注意的时候，他才会仔细看一下前后段落。 十分钟不到，两份厚厚的合约他就翻完了。 翻完之后，他说了句“稍等”，就起身走到书桌那儿，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过来，翻开合约就签字。 这一幕看得纱纶有点惊讶，惊讶得连本来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了下来，“哎？老孙，你都不讨价还价一番吗？这合约你就一点都没有想修改的地方？” 孙全一边继续签字，一边含笑摇头，“不用了，你我都不是纯粹的商人，商场上那一套就算了，我在你这两份合约里看见了诚意，有诚意就够了，细枝末节的东西就算了，而且，起点那么多适合改编的，你能选择跟我合作，本身就是看得起我，所以，就这样吧！你高高兴兴而来，我这个东道主，得让你开开心心的回去啊！呵，怎么样？爽不爽？” 纱纶听得微微发怔，怔怔地看着孙某人在两份合约每一处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上他的大名，签完后，孙全忽然转脸问他，“你有印泥吗？我这里可没那玩意！” 纱纶如梦初醒，连忙点头，伸手去公文包里掏，“有！有！我特意带了。” 孙全接过印泥，打开盒盖，右手拇指伸出，沾了沾印泥，笑眯眯地几处需要盖章的地方按上他的手印。 当他把签好的两份合约推到纱纶面前的时候。 纱纶抿着嘴，用力拍了拍孙全后背，点头道：“好！好！你放心！就冲你这份信任，这个项目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等游戏做好了，上线后的收益，我也保证绝对不在你这里动半点手脚！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孙全失笑，摇头，“言重了！快签吧！签完了，我带你去城区转转，难得来一次这边，不去看一看，玩一玩，太可惜了！” 纱纶点头，“好！好！” …… 孙全为何看完这两份合约之后，一点都不讨价还价？ 纱纶这两份合约究竟是怎么体现他的诚意的？ 别的不说，当孙全看见合约条款里，关于这个项目的收益，给他孙全的部分有15%的时候，他就满意了。 其实他并不清楚这个百分比，在业界是算高还是算低，但直觉告诉他这样的比例已经很高了。 毕竟这个项目的资金投资，他无需出一分，而最终的收益，他却能拿15%。 别的行业他不清楚，但出版这一块的稿酬标准，他是清楚的。 有些出版社不是按字数给作者稿酬，而是按照版税的百分比来给。 新人的版税百分比比较低，一般只有百分之几，大神级的作者版税比例要高一些，但一般也不会超过12%。 所以，当他看见纱纶给他的合约里，写着15%的收益比例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诚意。 毕竟刚才纱纶已经说了，这个项目的总投资有800万，这么大投资的一个项目，能在收益这一块给他这个原著作者这么多的收益分成，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签完合约，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觉得和对方交情深了几分。 孙全收好属于自己的那份合约，然后请纱纶去逛城区，纱纶远来是客，他孙全作为地主，自然应该好好招待人家。 而纱纶也没有在这边多待，晚上和孙全喝了一顿酒，第二天早上就坐飞机飞走了。 纱纶走的时候，孙全特意赶到机场送了送。 回去的车上，孙全一边开车，一边估计着这个项目大概什么时候能见到收益，他心里估计最少也要一两年。 一来是游戏这玩意开发起来，本来就费时间。 二来是纱纶本来就是跨行业第一次做这种项目，速度慢一点是肯定的。 对此，孙全并不着急。 慢工出细活的道理，他懂。 何况现在网文IP的概念还没被炒热，等个一两年，《不死龙戒》的游戏再推出来，可能正好就赶上IP被炒热的时候。 到了那时，如果《不死龙戒》这款游戏营收还不错，作为这款游戏的原著作者，他孙全的招牌就等于镀了一层金，连带着他其它的版权都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 转眼，时间来到10月。 1号上午，孙全就收到大禹的QQ私信，“兄弟，帮我求票的事没忘吧？” 孙全看见后，回复：“忘了！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大禹：“……” 孙全咧嘴笑着，回复：“开个玩笑，所以，现在就给你求了吗？你确定争这个月的？” 大禹：“嗯，就这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动手啊？” 孙全：“稍等！” 大禹：“啊？等几天啊？” 孙全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登录作者后台，先是发了一章今天的更新出去，跟着就发了一章求票单章。 发完之后，他把单章的标题截图甩给大禹。 标题是：“新式月票求法嫁衣神功”。 大禹那边好一会儿才回复一个拥抱的表情过来，随后又发来一段话：“谢了！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我等几天呢，真没想到你速度这么快，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非常感谢！” 第366章 被警告、凭实力（1000月票的加更） 对很多《不死龙戒》的书迷，以及非书迷来说，孙某人的这篇求票单章，都令他们很错愕。 因为没有过，也因为完全在意料之外。 这条臭咸鱼竟然也有为别人求月票的时候？ 王浩是《不死龙戒》的一位盟主，他的ID是“－浩浩－”，这天上午当他看见《不死龙戒》更新了一篇求票单章的时候，他心情愉悦的。 你们不能说他变态，竟然会因为看见一篇求票单章而愉悦，因为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人即便不是《不死龙戒》的书迷，也很爱看某咸鱼写的新式月票求法的单章。 因为每次那样的单章都挺有意思啊。 根据法不责众的传统，所以这种行为不属于变态行为。 但看完孙全这篇求票单章之后，王浩骂了一句“变态”，他骂的是作者君咸鱼俺老孙。 看看他这篇单章是怎么写的吧！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如不自宫，就练嫁衣神功！ 兄弟姐妹们，俺不想自宫，所以俺练了嫁衣神功，如今神功大成，我要将我的毕生功力传给大禹！ 呃，好吧！我说人话。 简单说，我之前和大禹打了第二个赌，第一个赌的内容大家都知道了，那次大禹输了，他帮我们求了一个月的月票，而我和他打的第二个赌……抱歉，你们肯定又猜错了，我又赢了，他赌我会生一个儿子，我赌是女儿，众所周知，我那漂亮的媳妇给我生了一个宇宙第一靓的女儿，从此以后，我有了小棉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冬天会冻感冒。 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又一次赢了赌注，按照我和大禹之前的约定，他又得给我们求一个月的月票，我心甚慰！都说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我的人生偏偏就圆满了，既生了那么漂亮一个女儿，又赢了一个赌注…… 人生如此圆满，我已别无所求，于是竟起了日行一善的念头，禁止询问行一善是谁，总之，我决定在大禹帮我们求月票之前，咱们也帮他一把，难道你们不想也日行一善吗？ 心动不如行动，诸位！咱们都去帮大禹一把吧！日行一善的好事，你们甘愿落于人后吗？GO！” 看看！ 这样一篇求票单章，你看了会不会骂一声变态？ 竟然有人能把求月票的单章写成这样？ 好好的一个成语，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虽然如此，但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到底还是有些号召力的，在这篇单章的动员下，还真有不少《不死龙戒》的书迷前去给《家丁传说》投月票。 这本来是一件很感人的事迹，如果没那么多家伙在投月票的前后，在《家丁传说》的书评区留下一句：“行一善，你在哪儿？我来了！”的话，这件事情真的挺感人的。 未久。 《家丁传说》的书迷们反应过来。 有人奔走相告，开心地告诉其他人，咸鱼俺老孙这个月帮他们大禹求月票了。 这极大地鼓舞了《家丁传说》书迷们的信心，不少书迷在书迷群、书评区喊话这个月一定要帮大禹拿一次总榜冠军。 一些热情的书迷还在《不死龙戒》的书迷发的书评下面表示感谢。 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因为好奇，前往《不死龙戒》看过那篇求票单章的《家丁传说》的书迷越来越多。 于是《家丁传说》的书评区，风向慢慢变了。 有人发帖说：“我不是行一善，请放过我！” 有人发帖说：“某些人如果是来日行一善的，那么谢谢了，你们的月票我们不要！” 还有人发帖说：“行一善是谁？自己站出来好吗？” …… 现实中，多数人的生活都很无聊，难得看见这么好玩的事，一个个凑趣得不亦乐乎。 但这件事落在其他作者眼里，尤其是一些大神级作者眼里，这件事就没那么有趣了。 咸鱼俺老孙这个月竟然要帮大禹求月票？ 这是又要作弊吗？ 之前，大禹已经帮咸鱼俺老孙求过一个月的月票，这次换成咸鱼俺老孙来帮大禹求票了？ 而且，看咸鱼俺老孙那篇单章里的意思，等这次他帮大禹求一个月的月票之后，大禹还要反过来再帮他求一个月的月票？ 这是干嘛呀？ 有你们这么玩的吗？按你俩这个玩法，起点的月票榜还有别人玩的余地吗？ 有人皱眉、有人摇头，有人愤怒，愤怒之后，自然是向起点抗议。 然而，这样的抗议全部石沉大海，倒不是说起点没有回复，而是回复的结果令人失望。 按照客服和编辑的回复，作者之间的互相帮忙，是规则允许范围内的，谁都可以请自己的朋友帮忙，只要你能找到这样愿意帮你，而且能帮上你的朋友。 这样的回复岂能不令某些人失望？ 而在某些人感到失望的同时，其实起点并没有真的完全没有动作。 孙全的责编带鱼，就给孙全发了一条私信，“老孙，你和大禹老是这样合作，已经引起一些作者的不满，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你们适可而止，我的建议是就这个月吧！以后你和大禹还是最好不要再这么合作了，毕竟这么干，对其他作者真的不是很公平，你说呢？” 孙全看见这条私信，哑然片刻，笑了下，回复一个ok的手势给带鱼。 回头，他也将带鱼这条私信截图发给大禹，并说：“恭喜你，你输给我的赌注不用兑现了，开不开心？呵呵。”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大禹回复：“呃，那你不是亏大了？挺郁闷吧？” 孙全：“没有，还好！反正我已经拿过第一，不像你，一次都还没拿过。” 大禹：“要不，这个月你也别帮我了吧？我自己冲冲试试看，反正我这个月有存稿。” 孙全：“干嘛呀？说好了这个月我帮你一次，编辑那里也没说让我们现在就停，你别管了，你做好你自己那份，我继续帮你发几篇单章，我大不了隔几天帮你求一次月票好了，不求那么勤，好吧？” 大禹：“算了！老孙，既然编辑已经这么说了，那你就收手吧！我自己来，我就不信了，没你帮忙，这个月我就一定拿不到第一？就这么说定了，你别插手了！” 孙全皱眉。 大禹的骨气，有点超乎他的意料。 原以为能写出《家丁传说》那么浪的主角，大禹的骨子里应该也是玩世不恭、不在意别人眼光的，没想到他还真看错了。 想了想，孙全回复：“行吧，那你就自己先玩着，等你什么时候感觉撑不住，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就说一声，到时候我再给你火力支援。” 大禹：“好！谢了！” …… 这些都是10月1日发生的事。 《家丁传说》在孙全一篇求票单章的帮助下，暂时位列总榜第一。 从10月2日开始，孙全就没再发单章帮大禹求票。 这大概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一连数日，渐渐的，《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出现一些询问的帖子。 比如：“老大，你的嫁衣神功呢？练了一天就不练了？大禹那边你不支援了？不是说好支援他一个月的吗？” 比如：“你这条言而无信的臭咸鱼！说好帮我们大禹求一个月月票的，还日行一善呢，这都几号了？你就发那么一篇单章？你好意思吗你？之前我们大禹帮你求票的时候，一个月为你发了多少求票单章你还记得吗？臭咸鱼！” 书评区类似的帖子，孙全没有回复。 但书迷群里一些老书迷问他，他就不好保持沉默了。 当他把原因在群里说了之后，老书迷们都表示理解，有人骂起点多管闲事；有人骂举报的作者，玩不起；还有人称赞大禹有骨气，好样的。 然后，《不死龙戒》书评区那些孙全没有回答的询问帖子，一些老书迷帮孙全一一回复了。 大禹那边大概也跟他的书迷解释了。 反正渐渐的，来《不死龙戒》这边询问和辱骂的帖子变少了。 不知是大禹真的够给力，还是这件事刺激了《家丁传说》的那批书迷，转眼，10月过半，任凭总榜上那些人气作品怎么左冲右突，怎么换着花样地求月票，《家丁传说》竟然一直牢牢稳坐在月票榜首的位置。 偶尔一次被人一个黄金盟附带的千张月票干下第一的宝座，一天时间不到，也被《家丁传说》反冲回去。 大禹没有吹牛逼，他这个月好像确实有存稿，每天三四章的爆更，每章三千字，竟然持续了半个月都没有断。 而他这本书的书迷也确实给力，不仅纷纷给《家丁传说》投月票，还四处在别的书评区替《家丁传说》宣传、拉票。 不仅书评区，孙全有一天晚上还发现有一个新入群的读者，在他的咸鱼群里为《家丁传说》拉票。 当10月份走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孙全再次刷新月票总榜，发现《家丁传说》依然坐在第一的宝座。 稳稳当当。 第367章 孙某人的双面人生 民间有句俗话叫：小孩子，见风就长。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每个小孩子都会法天象地的神通？真正的意思当然不是这样。 这话的意思是：孩子一旦出生落地，长起来的速度就非常快，几乎一天一个样。 孙某人的小公主孙洁心，就有点这个意思。 她已经出生一个多月了，刚出生的时候五斤七两，不算重，但出生一个多月，现在已经快十斤了。 她可厉害了，每天最少吃十次奶，拉两次屎，撒尿次数……唔，这个不好统计，因为她每天兜着尿不湿，所以谁也不知道她每天尿了多少次，只知道心心小公主每天要用五到七片尿不湿。 她的厉害还不仅如此，她每天最少还要睡十六到十八个小时，睡得香了，她醒来的时候会笑眯眯的，很乖，否则，你就等着她小脸一皱，哭给你看。 她的小脸已经长圆了，这让孙全和袁水清都无从判断这小家伙的脸型到底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对了，10月份，小公主的满月酒已经办了。 办满月酒的那天，她给孙某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或者说回忆，孙某人敢和任何打赌，那次的回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 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话说，小公主办满月酒的那天，天气是挺好的，老天爷很给面子，一大早就霞光万道，户外也是惠风和畅，简直令人感动。 而这天早上，心心小公主也醒得挺早，孙全是被袁水清喊醒的。 当时孙某人还在熟睡中，睡得真的很熟很香啊！ 袁水清忽然急声喊他：“老公老公！你快来快来！快起来！” “怎么了？干嘛？” 老婆的呼唤，孙某人立即就醒了，第一时间坐了起来，一睁眼，看见袁水清坐在床沿上，抱着他们的小公主，还在连连催他，“你快来快来呀！心心拉屎了，你快拿垃圾桶过来！” 孙全连声答应着，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双脚落地的时候，他看见一溜手指长的大便已经拉出来，眼看就要掉在木地板上，而那一刻，他发现垃圾桶在床的另一边，理智告诉他，他除非化身闪电侠，否则一般的轻功，是来不及去拿那只垃圾桶的。 关键是一向淡定的袁水清还在连声催促着他，她的声音已经急得快哭了。 孙某人当时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张开双手并在一起，接住了那坨大便。 事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心心小公主，小公主大眼睛对着他眨了眨，一脸的无辜。 再看向抱着小公主的媳妇袁水清，这女人竟然在咬着嘴唇憋笑，脸都憋红了，孙某人的脸也慢慢红了，但他不是憋笑，而是憋火。 他面无表情地问：“娃他娘，你给孩子把屎之前，为什么不去拿垃圾桶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扑哧” 袁水清终于没憋住笑，笑出声，但她见孙全脸色很难看，就赶紧解释，“不是！我刚才准备给她换尿不湿来着，结果我把她旧尿不湿扔了之后，发现她尿了，就赶紧把她抱起来，但她尿完不算，又开始拉粑粑，我就只能喊你了，呵呵……” 笑罢，她还对孙某人挑了挑眉，含笑赞道：“老公，你是个好爸爸哦，表扬一下哈！” “你拉倒！下次你提前把垃圾桶准备好。” 孙某人一脸憋屈。 想他孙某人也是堂堂起点白金大神之一，假假的，名下也有一家餐饮公司，白手起家，住着别墅，开着……捷达，身家怎么说也有几百万了，竟然沦落到用手给人接屎的地步。 要不是看在这丫头是自己亲生的，他绝对……其实他也下不了手揍她。 所以他才憋屈啊！ 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事？ 这让他严重怀疑自己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拼命码字那么多年的意义何在？ 自己努力那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有一天双手给人接屎吗？ 从那以后，孙某人不再喊心心小公主，改成了心心大魔王。 因为孙某人坚信除了大魔王，没人能把他折磨得如此没有尊严。 …… 今天是11月1日了。 清晨，孙某人似乎早已忘了大魔王的恐怖，袁水清已经起床，他和心心大魔王依然窝在被窝里。 大魔王还不会翻身，让她躺在那里，她就只能乖乖地躺在那儿。 孙全伸手指着她的胸口，笑眯眯地说：“你！” 缩回手又指着自己胸口：“我！” 又伸手指着她胸口，“你是心心！” 然后又指着自己胸口，“我是爸爸！来，喊一声爸爸！” 心心睁着大眼睛萌萌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神经病。 孙某人不气馁，又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小鼻鼻！” 随后又指向她的小嘴，“小嘴巴！这是心心的小嘴巴哦！” 之后又指向她的额头，“额头！” 手指在她淡淡的眉上一画，“小眉毛！” …… 孙某人不厌其烦地教着她，哪怕大魔王只会萌萌地看着他，偶尔咿咿呀呀叫唤着，挥舞小手、蹬蹬小腿，他也教得不亦乐乎。 直到大魔王忽然小脸一皱，哇哇大哭起来。 孙某人慌了，他再次感受到被大魔王支配的恐惧，连忙呼唤：“老婆老婆！你女儿哭了！你女儿哭了！” 一边呼唤媳妇，一边手忙脚乱地抱起大魔王，竭尽全力地哄着，希望能把安抚平静。 以上，都是孙某人最近的部分日常。 他已经栽了，栽在大魔王心心的手上，半世英名早就尽丧她手。 当袁水清连忙跑进卧室的时候，孙某人已经额头出汗，而心心大魔王还在哇哇大哭。 最气人的是什么？ 明明前一刻在他怀里的时候还在哇哇大哭，下一刻，当袁水清抱着她的时候，她就不哭了，不仅不哭，还咧着小嘴对袁水清开心地笑。 孙某人的心灵受到暴击，他觉得书上都是骗人的，谁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 逗我呢？ 有这样的小棉袄？小情人吗？ 他怏怏地穿衣起床，走出主卧，嘴里念叨着“大魔王……” …… 吃过早餐，回到书房，给自己煮了壶茶，打开电脑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在慢慢回来。 他最近越来越相信码字使我快乐这句话。 甭管他在心心大魔王面前多没尊严、多屈辱，当他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的那一刻，他的身份就是起点的白金大神，他是《不死龙戒》的作者，数以万计的读者，都爱看他这本书呢！ 在那么多读者眼里，他相信自己的形象是牛比的，他们不会知道我给他们码字的那双手，曾经给大魔王接过粑粑。 他们不嫌弃！ 话说，《不死龙戒》的剧情，最近已经迎来新的一波高光时期，转世成狗的男主，已经和女妖王相爱，这位由九尾妖狐修炼而成的女妖王的形象，已经被孙某人成功塑造成一个和大家固有观念中截然不同的九尾妖狐。 她的倾世美颜，没有颠覆大家的固有印象。 她的妖法强大，也没有颠覆大家的固有印象。 但她的善良、她的纯洁，却出乎所有书迷的意料，彻底颠覆所有书迷从小到大对九尾妖狐的固有印象。 从书评区和书迷群里的一些言论，就能看出来，不仅转世成狗的男主爱上了这位九尾妖狐，不计其数的书迷，也都纷纷喜欢上这只不一样的妖狐。 大家的评论太有爱，以致孙某人最近都喜欢上看自己的书评区评论了。 话说，码字多年，他早已养成平时尽量不看书评的习惯。 因为多数时候，他总能在书评区看见一两条，甚至更多的负面评论，有些这样的负面评论是中肯的，有些就完全是断章取义，他看多了，会心烦意乱，直接影响到自己码字的心情和状态。 所以，久而久之，他渐渐就养成了尽量不看书评的习惯。 就图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最近他又爱上了看自己的书评区，因为不骂他的书评还是很好看的。 比如此时，他就在看书评了。 “我也是醉了，我竟然看一条狗和一只狐狸的恋爱，看得津津有味，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还有得救吗？贫僧法号好色” “没得救了！”孙某人笑着嘀咕一句，看向下一条书评。 “我最近常常在想，如果上古时期真的有九尾妖狐这个种族，是不是真的也有一只这么善良的九尾妖狐？志在江湖” “你想多了！”孙全轻笑一声，继续看另一条书评。 “老孙！答应我，这次就别再让男主转世了行吗？就让男主跟这个女妖王快快乐乐、没羞没臊地过下去吧！求你了，别再虐了！皇乾坤” “你想得美！”孙某人嘿嘿一笑，没答应。 “说实话，这本书我已经弃书几次了，每次作者搞死男主角的时候，我就火大，但没多久，我又乖乖回来了，因为每次重生后的剧情确实好看，但我还是要骂一句：老孙！你不得好死！我恨你！紫色d爱” 对此，孙某人撇了撇嘴，嘀咕一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 第368章 稿费爆了 看了会书评区的帖子，孙某人哼着小曲登录自己的作者后台，今天是11月1日，按惯例，起点会公布每位作者上个月的稿费数目。 孙全早就过了靠爱发电的阶段，如今促使他每天笔耕不辍的原动力，就是稿费！ 就是这么俗，就是这么纯粹！ 或许他的骨子里还是喜欢码字，喜欢用自己的文字编织出一个个梦境一般的故事，但，如果稿费不能令他满意，或许他早就不写了。 因为他有老婆、孩子要养了。 而且，如果不写小说的话，他亲自去打理公司，或者凭着重生的优势，再开一家餐饮公司，赚的应该也不会很少。 因此，稿费不能少！ 很快，他就查到自己10月份的稿费数目。 总金额吓他一跳，以致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10月份的稿费竟然爆发式的增长一大截。 他犹记得自己9月份在起点的稿费总额，只有7万多。 因为9月份他女儿出生，那个月他的更新很不给力，连带着责编带鱼也没给他安排什么好推荐位，正好那段时间《不死龙戒》的男主角又转世成了一条狗，剧情陷入低谷期。 几种原因综合在一起，导致他9月份的稿费下滑不少，《不死龙戒》的低迷状态，甚至影响到他早已完本的那本《我十项全能》的销售。 但此时，他看见的10月份总稿酬却高达16万4千多。 差不多暴增了10万。 一时间，孙全下意识怀疑自己这个月是不是拿到了半年奖？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也就只有发半年奖的那个月份，他的稿费会爆发式的增长。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现在是11月份，半年奖还得等到1月份才会发呢！ 所以，问题来了……10月份的稿费为什么会暴增这么多？ 难道是起点的会计算错了？ 如果数字能错这么多，这个会计该卷盖铺滚蛋了吧？这样的会计不宰了祭天，已经很宽容了好吧！ 带着疑问，孙全凝目查看10月份的稿费明细，首先是《不死龙戒》的稿费，10月份的《不死龙戒》剧情渐爽，那条狗的故事渐渐为大家所接受，关于那段剧情的口碑也渐渐扭转向好。 再加上10月份，责编带鱼给他安排了一个首页六频封面推荐，效果还不错，所以孙全看见《不死龙戒》这一块的稿费，10月份有7万多。 而《我十项全能》的稿费，估计也蹭到了点《不死龙戒》的光，10月份的稿费数字也有所上扬，有2万多。 看到这里，孙全眼神更疑惑了。 《不死龙戒》+《我十项全能》的总稿费都没超过10万，怎么我10月份的总稿费就有16万多？ 难道真是起点的会计给算错了？ 很快，他找到了原因，他忽然注意到自己这两本书显示的移动阅读基地那里有惊人的数字。 《不死龙戒》移动阅读基地的稿费数目有4万多。 《我十项全能》移动阅读基地稿费也有2万多。 这两块加起来就差不多有7万块。 而移动阅读基地…… 孙全自然清楚这个移动阅读基地指的是什么地方，就是之前与起点签订合作协议的移动书库。 一个号称我们不生产小说，我们只是文字搬运工的网站。 之前几个月，孙全也会扫一眼移动阅读基地发给自己的稿费数目，但每次显示的数目都不多，一开始只有几百块，后来是一两千，上个月他两本书在移动阅读基地拿到的稿费加起来，也不到八千。 他真的没想到这个月就直接爆炸了，两本书在移动阅读基地拿到的稿费总额，竟然差不多有7万块。 用钱吓我啊？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目的，那么恭喜了，你们成功地做到了。 孙某人怔怔地看着那两组稿费数字，脑中转着各种念头，他知道接下来很多年，移动书库要赚得盆满钵溢了。 连带着起点一众大神级作者，也都赚得身家大涨，当然，起点也同样会赚不少。 但最大的赢家，终究还是移动书库。 毕竟，在这场盛宴中，移动书库独占六成利润。 而码字的作者和起点，都只能拿到两成。 即便如此，很多作者每个月从移动书库这里分到的稿费，还是超过起点本站的稿费。 起点，很给力地迅速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巨无霸型的对手。 直觉告诉孙全，10月份他拿到的16万多，应该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相信随着移动书库的读者越来越多，他之后的每个月稿费多半会越来越高。 简单说，他要发财了。 想了一会，他登上作者论坛，他料到今天的作者论坛上，肯定会有不少作者提到10月份的稿费。 他想知道移动阅读基地这一块的稿费爆发式增长，是不是普遍现象。 如果是，那他就可以断定，自己之后的每个月，稿费数目都不会少。 “我靠，我移动那边这个月的稿费竟然有3000多？” “大移动威武，果然是渠道为王！我这个月的稿费翻倍了！” “有谁知道移动那边收稿吗？我想直接去那边发书了，现在这个分成比例太坑了……” 孙全刚来到作者论坛网文江湖版块，就接连看见好几条类似的帖子标题。 他随手点开几篇帖子扫了几眼，就确定了这个月他的稿费爆发式增长，并不是孤例，移动书库那边果然爆发了。 想了想，他又登上QQ，他估计QQ上应该有同行问他10月份的稿费。 果然，QQ刚登上，他就听见嘀嘀的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 鼠标连连点击闪动的QQ头像，不一会儿，他电脑屏幕上就冒出十几个对话框，几乎全是同行发给他的私信。 其中一条是大禹发过来的。 大禹：“把你稿费截图给我看一下！我看看你移动那一块的稿费有多少。“ 一条是西红柿发来的，“你上个月移动那边的稿费有多少？” 还有一条是纱纶发来的，“老孙，你上个月移动那一块的稿费翻了几倍？” …… 孙全看着这些相似的问题，心里已经猜到这些家伙的稿费应该都涨了不少，这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找同行对比呢！ 孙全没二话，把自己的稿费截图一一甩给他们，每甩一张截图过去，就复制一句话发过去——“你的截图呢？” 随后，他的QQ就变得繁忙起来。 在线的七八个作者接连给他发来私信，有人说：“靠，你这么多啊？” 有人直接把自己的稿费截图甩过来，比如大禹。 相比之下，大禹移动这一块的稿费就要少了些，新书老书加一块，也就3万多。 但这个数字已经不算少了，要知道，以前的起点作者可没有这一块的稿费，这等于是大家额外赚到的外快。 大家付出的辛苦和心血并没有变多，稿费却这么大幅增长，这钱谁拿着不喜欢？ 而西红柿的移动这一块稿费就比孙全多了不少，因为西红柿笔名下的作品比较多，几本书加起来，他移动这一块的稿费竟然高达12万多。 对起点的作者来说，今天这个日子，就是一个集体狂欢的日子。 不知有多少作者的稿费翻了一倍、两倍，甚至更多。 孙全在作者群里，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有作者高呼要去大保健。 听听！ 众所周知，网文作者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死宅，经常能在屋里宅半个月，甚至更久。 能把这些死宅刺激得高呼要去大保健，那是一点点小钱能刺激成功的吗？ 孙某人没有去大保健的心思。 但在这样的刺激之下，这天上午他也没心思码字了。 总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头小鹿在乱撞，撞得晕晕乎乎，心情难以平静。 他在书房里坐了许久，都找不到码字的状态，最后干脆关了电脑，笑眯眯地哼着小曲，背着双手走出书房。 他听见楼下大厅传来袁水清和他老妈说话的声音，于是他直接下楼。 可能是他下楼时的表情太嘚瑟，很快就引来沙发那边袁水清和他老妈徐梅的侧目。 就连他家的小公主……大魔王心心也扭头看着他，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 “遇到什么好事了？在书房里还捡到钱了不成？” 徐梅好笑问他。 袁水清眼中含笑，等他开口。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我还真在书房里捡到钱了，而且还不少呢！嘿嘿。” 孙某人满脸笑意地走过去，说话间从老妈怀里抱过心心大魔王，高兴地在大魔王的小脸上吧唧一口。 “真的假的？多少？一百？” 袁水清好奇询问，以为他什么时候自己在书房里掉了钱，刚才运气好捡到了。 “哼哼，一百？再乘以几十个一百吧！” 孙全说着，又在心心大魔王脸上吧唧一口，并开心地说：“心心！你发财了你知道吗？你最爱的老爸又帮你挣了好几万，开不开心呀？嘿嘿。” “好几万？”徐梅有点懵。 就连袁水清也很惊讶，蹙眉问他，“你又卖出什么版权了吗？这次不是给分红？直接给你现金了？” 第369章 挖他应该会很赚（19万推荐票的加更） 同一天上午。 某网站编辑部正在开会。 月初嘛，一个正经的会议还是需要的，一来总结上个月的工作，对上个月表现优秀的员工进行嘉奖，对上个月工作落后的员工，也要提出一定的批评。 二来，也要在月初这一天，把这个月的工作目标提一下，算是统一思想也好，算是鼓舞大家的斗志也好，反正目标得确立一个，至于到月底的时候，这个目标能不能实现？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此时，会议室内的气氛是很压抑的。 多数编辑都低着头，保持着沉默，尽量不抬头与领导对视。 因为很多人的经验都是：在会议气氛沉闷的时候，往往谁与领导对视了，下场都不会好，不是被领导点名发言，就是被领导点名批评，反正没好事。 许崇龄一双阴郁的眸子缓缓从一群装鸵鸟的编辑脸上扫过，表情很不好看，对了，他是这家网站的总经理。 法号……不对！是网名：邪王。 将手下一众编辑都扫了一遍，他没有找到出头鸟，但他还是点名了，“胡主编，你来说说！咱们网站现在遇到的困境，该怎么纾解？嗯，可以畅所欲言！” 被点名的胡组长，是编辑部一组的主编，在这个时候被点名发言，他心里苦笑，表面上却镇定自若，抬头看了看大家，对许崇龄微微点头之后，轻咳一声说：“那我就说一点我个人的拙见吧！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如果我说的不好，请大家多担待！” 没人接话。 胡组长只能继续说：“我个人认为，我们网站目前最大的困境，应该还是读者流量不够的问题，相比起点，我们网站现在每天的浏览量还是差得很远，咳，就这个问题，说实话我最近其实有认真考虑过，我觉得许总之前定下的大方针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网站初开，不需要挖太多大神级作者来装点门面，在这方面走在我们前面的数字站，就是一个很好前车之鉴。 我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清楚数字站刚开站时是怎么做的，他们挥舞着支票，大肆从起点挖大神，他们的力度不可谓不大，但现在数字站发展成什么样？我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因此，我坚信咱们许总之前定下的大方针，少挖大神的策略是英明的、绝对正确的！” 这番马屁拍的，一些低着头的编辑忍不住翻白眼，就像吃什么东西，被噎着了。 而坐在首位的总经理许崇龄则面露微笑，赞许地微微颔首。 胡组长笑了笑，同事们是什么感受，他无所谓，老大爽了就行。 但能坐上一组主编的他，也不是只会拍马屁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拿出一点干货，否则难以服众。 “咳，但是，任何事情都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俗话也说：此一时、彼一时，所以，我认为咱们网站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如果咱们还想继续扩大我们的知名度，提升咱们网站浏览量，以及吸引更多作者来我们这里的话，我认为咱们也许可以尝试挖几个大神了！尤其是一些知名度很大，能引发足够话题和关注的那种大神，嗯，许总，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许崇龄缓缓鼓掌，引发会议室里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许崇龄没在意，他嗯了声，说：“胡主编的建议不错，至少提出了一个破局的方案，大家都说说吧！觉得胡主编刚才的提议如何？李主编，你先说说你的态度！” 被点名的李主编，是编辑二组的主编，是个女士，三十出头，略有几分姿色，偏瘦，穿着一身黑色女士修身西装。 被总经理点名询问自己的意见，她露出一个笑容，放下手里的钢笔，双手交叠在一起，道：“我赞成胡主编的提议，我也觉得咱们网站的大神还是少了点，可以适当再挖几个有足够话题性的大神过来。” 许崇龄微微颔首，又挨个点名其它几个组的主编，一一询问他们的意见。 一圈问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不赞成的。 大概是因为大家能想到的办法中，挖大神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一个吧？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的手段，能直接提升一个网站的知名度和浏览量呢？ 就像影视圈的娱乐公司，一家新的娱乐公司成立，除非你的资金、背景雄厚到令人侧目的程度，否则，博关注度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挖一个影帝或者影后什么的。 一圈问下来，许崇龄皱眉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又问：“那你们给我说几个人选吧！你们认为挖哪几个大神是性价比最高的？并且能挖成的可能性也不低的那种。” “三少！” “西红柿！” “红血！” “无忌！” “鬼舞！” …… 许崇龄一抛出这个问题，会议室里的发言立即就踊跃了，和之前的沉闷气氛截然不同。 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有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钟意的大神。 许崇龄被吵得眉头直皱，心里也有点烦，刚才问网站发展策略的时候，一个个装鸵鸟，现在却一个个都活了，早干嘛去了？ 他听了片刻，抬手制止大家继续发言，然后又问一组主编，“胡主编，你的意见呢？你觉得挖谁的性价比最高？又比较有把握能挖过来的？” 胡主编微微沉吟，边想边说：“三少、西红柿和鬼舞这些人恐怕很难挖过来，尤其是像三少和鬼舞，数字站开站的时候，连当时最红的红血、天空云都挖过去了，三少和鬼舞，那些人难道没挖？肯定是没挖动！” 许崇龄微微点头，追问：“那西红柿呢？西红柿是红血等人走了之后，才被起点捧起来的吧？之前数字站应该没挖到他头上……” 胡主编摇头，“恐怕很难！他接连两本作品，在起点的人气都极高，眼下更是他人气顶峰时期，从《飞刀传说》，到《星变》，以及今年这本《蟠龙》，他的人气一直在快速上升，而且，眼下他这本《蟠龙》距离完结应该还很早，这个时候去挖他，几乎不可能挖得动。 嗯，再说了，起点经历过数字站当初的大规模挖人之后，我相信对西红柿这样的大神，应该是加倍笼络的，所以挖西红柿……” 说到这里，胡主编微微摇头，道：“我觉得希望渺茫！” “那你觉得挖谁希望比较大？大禹？天蟾？还是霸下？或者摩天？” 这话是二组的李主编李女士问的，她话里提到的这几位大神，全是起点的。这也正常，因为网文这个圈子，目前的大神几乎全是起点捧起来的，在起点之前，只有大家心目中公认的寥寥几个大神级作者。 在起点之后，其它网站也几乎没捧出一个能被大家公认的大神，其它网站目前即便有大神，那也是从起点挖过去的。 此时，会议室里众人都在看着胡主编，想看看他会说哪几个大神的名字。 胡主编没让大家久等，迎着大家各异的目光，他微笑道：“其实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先限定范围，去挖哪个，不挖哪个，我觉得起点目前的大神，甚至包括之前被数字站挖去的那些大神，咱们都可以接触看看！ 咱们可以先确定挖几个，然后能谈好哪个，咱们再根据对方的名气和水平，确定一个价格报给对方。” 听他这么说，很多人都微微点头。 包括总经理许崇龄。 就在大家都以为胡主编已经发言完毕的时候，胡主编忽然又说：“但有一个人，我觉得咱们如果能挖来，应该会很赚！” “谁？” 许崇龄好奇，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面露好奇的神色。 胡主编微笑报出一个名字：“咸鱼俺老孙！” 这个名字一报出来，大家表情各异，有人皱眉；有人惊讶；有人疑惑；也有人下意识问：“为什么呀？” “是啊！为什么呀？”这话是二组主编李女士重复的。 许崇龄伸手示意，“胡主编说说你的理由！” 胡主编含笑说：“我的理由有很多，比如咸鱼俺老孙的名气足够，他虽然是新晋的白金大神，但大家还记得吗？他今年可是刚拿了起点的新人王大奖！呵呵，如果我们能把起点刚封的新人王挖过来，你们说话题度够不够？” 很多人的眼睛都亮了。 胡主编还在继续：“除了名气，这个作者的文笔和创意也是很不错的，相信这一点，大家都没意见吧？” 没人反对。 胡主编笑了笑，继续：“不仅如此，大家注意过他几次争月票榜时候的表现没有？我注意过！我觉得这个作者够接地气，他比其他大神更善于自黑自嘲，黑起来自己来，别谁都狠，但你们注意了没有？他越是这么自黑自嘲，就越有读者喜欢他，所以如果我们能把他挖过来，应该能吸引很多读者跟过来！” 许崇龄已经微微颔首，目露赞许之意。 而胡主编还在哔哔，“还不仅如此，这个作者的手速也很快，而且，他现在正在写的那本《不死龙戒》字数已经不少了，可能已经接近完本，咱们这个时候拿出诚意去找他，说不定真能挖来！” 返回2006 第370章 伊人，很失望 会议结束后，一组的责编伊人表情复杂地回到办公区域，刚坐下就听见邻座的男同事调侃，“伊人美眉，恭喜啊！勾搭咸鱼俺老孙的任务交给你了，你这个任务要是能完成，老大肯定会重重奖励你的，嘿嘿，到时候可记得请客啊！” 伊人，是她的网名。 就像外企的员工，喜欢给自己取个英文名字，混网文这一行的，无论是作者、读者，还是编辑，都得给自己取个网名。 伊人敢给自己取这样一个网名，容貌自然是上佳的，长得丑的，谁好意思给自己取这样的网名？ 被男同事调侃，伊人脸颊微红，白他一眼，“你要是喜欢，那我把这个任务让给你呀！” “别！别！这么光荣的任务还是你自己来做吧！嘿嘿，由你伊人来做，说不定还能使使美人计，我这样的就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哈哈。” 男同事不接招。 伊人懒得继续理他。 名义上他俩是同事，实际上却是同组的竞争对手，属于面和心不和的那种。 但他提到的美人计…… 伊人脑中闪过网上流传的那位新人王的新婚妻子照片，她就微微摇头，人家媳妇那么漂亮，她可没信心能使美人计。 美人计、美人计，关键得有一个美人，如果这个美人连人家的糟糠之妻都比不过，那还使个锤子的美人计？ 轻叹一声，伊人登上自己工作用的QQ，想了想，打开起点网页，找到《不死龙戒》，再找到这本书的书迷群，申请加入这个群。 之后，她就开始等，倒也没等多久。 片刻后，就有群管理员通过她的申请，她进了咸鱼二群。 至于一群？早就满员了。 对此，伊人无所谓，一群、二群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联系上那个新人王就行。 她给群主咸鱼俺老孙发过去一条私信。 “您好，我是格子的责编伊人，有点事想跟您聊聊，您在吗？” 消息发过去一分钟、五分钟、半个小时…… 伊人从开始的忐忑，到后来的麻木，一整个上午，她竟然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 偏偏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他们组的老大胡主编还特意走过来笑吟吟地问她，“伊人啊，我让你负责联系咸鱼俺老孙，你联系得怎么样了？他怎么说？” 伊人表情尴尬，尤其是注意到附近几位同事都在留意她这边的时候，她脸颊又红了。 赶紧起身，低声说：“老大，我给他QQ发了私信，他、他还没回我……” 胡主编脸上的笑容一滞，皱眉看着她，看了片刻，勉强给她一点笑容，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等他什么时候回你了，你赶紧向我汇报，还有，如果他今天下午还是没回复你，你也想想办法，别就守着一个QQ，好吗？” 伊人连忙点头答应。 胡主编走了，走的时候，伊人还看见他微微摇头，似乎对她的工作挺不满意。 伊人不禁低头轻叹一声。 …… M市，青龙湾别墅园。 中午。 孙全家里多了两个吃白饭的，一个是韩丽，袁水清的表妹，一个是跟韩丽一起来的乐超，孙全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如今韩丽的男票。 韩丽是袁水清的表妹，两家关系很近，她这次从原来上班的地方辞职，来到M市，也许是为了和乐超双宿双飞？ 孙全搞不清楚，也懒得搞清楚。 反正韩丽今天刚来到M市，就打电话给他媳妇袁水清，说要来这里住几天，还是回头就在M市找工作，不走了。 袁水清自然没理由拒绝，表妹来了，她还挺高兴。 她高兴，孙全自然无所谓。 于是便有了今天中午这两个吃白饭的。 中午的饭菜挺丰盛，袁水清特意吩咐王嫂多做了几个菜，桌上鸡鸭鱼肉俱全，几人边吃边聊。 韩丽叽叽喳喳地在说着她的计划，或者说憧憬。 她说：“姐，我就在你这里住几天，过几天我就去找一个工作，然后就在市区租个房子住，周末的时候，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还有呀，今年过年咱们可以一起回家了，嘻嘻，到时候我坐你们的顺风车呀！” 她说得挺开心。 袁水清微笑听着，顺便帮她夹了块带鱼，听到这里，袁水清微微摇头，说：“你就住我这里吧！反正我这里有不少空房间。” 孙全瞥她一眼，心里有点皱眉，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估计也没人愿意跟自己老婆的表妹住在一个屋檐下，呃，那些心术不正的家伙除外。 但袁水清既然说了，他不想让袁水清不开心，就保留了自己的意见。 好在韩丽没同意，她瞥了眼旁边的乐超，摇头说：“不不！我还是出去租房住吧！你这里虽然房间多，又是别墅，住着肯定舒服，但这里距市区挺远呀，我天天来回上下班太不方便了，所以我还是不了，再说了，乐超已经帮我把房子租好了，回头我直接搬过去就行了。” 孙全看了看韩丽，又看了看笑吟吟的乐超，心里有点懂了。 袁水清大概也懂了。 她若有深意地看了眼乐超，蹙眉问：“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吧？” 韩丽和乐超同时摇头。 乐超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韩丽也否认，“姐，看你说的？你还不相信我吗？乐超给我租的房子虽然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但绝对是单独给我租的，以后租金也是由我自己付的，这一点你放心！” 袁水清大概是没有放心。 但她看了看他们，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韩丽眼珠转了转，赶紧将话题转移。 “姐，你们这里还有没卖出去的空别墅吗？还有没有？” 她这话一问，孙全和袁水清都挺意外。 孙全问了句：“怎么？你们也想在这里买一套？” 袁水清补充一句：“这里别墅挺贵的。” 韩丽嘻嘻笑着看向身旁的乐超，抬手拍在乐超肩头，笑道：“没事，乐超写还是有点天赋的，今年已经挣了几万块，估计明年能挣得更多，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再等两三年，我们凑够了首付，就在你们这里也买一套这样的别墅，嘻嘻，姐、姐夫，到时候咱们可就是邻居了哦，嘻嘻。” 袁水清有点意外，看了看笑吟吟的乐超，微微点头，“那好呀！我等着这一天。” 孙全倒是没意外乐超刚写一年多，就挣了几万块。 虽说这年头能凭写一年挣几万块，很不容易，但乐超写的稿子，他之前看过，知道乐超走的是什么路，因此他之前就相信乐超在这一行应该能混出点名堂。 扒别人的大纲，那种写法，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容易扑街。 现在看来，乐超果然没扑。 但他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样的乐超和他孙某人不是一路人，他佩服这样的聪明人，却不愿深交。 所以他只是笑笑，看在韩丽的面子上，他提了一句：“嗯，不过如果你们想买的话，我建议还是趁早吧！房价有可能会涨。” 韩丽眉头皱起，“是吗？” 想了想，她转脸询问乐超，“乐超，你看呢？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提前买一套？” 乐超微笑摇头，表情自信，“我觉得房价不会再涨了！现在很多人都说房价已经虚高了，有很多泡沫，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泡沫破了，房价就便宜了，正好我现在手头的钱也还差不少，再等两年看看吧！反正我和丽丽现在都还年轻，等两年没事，丽丽你说呢？” 最后一句问的是韩丽。 韩丽笑嘻嘻地点头，“行！那就听你的，我相信你！” 对此，孙全微笑点头，“也行，那你们就再等两年吧！” 既然对方不相信他的提醒，那孙某人也就没兴趣再劝了。 爱等就等吧！ 等两年，你们要是能等到房价下降，算我输。 …… 午后。 孙全让蔡亚男开车送乐超回市区，韩丽要在这里住几天，孙全自己上楼和心心大魔王玩了一会，就不紧不慢地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今天下午的工作。 上午因为稿费爆发式增长的缘故，他已经没写出稿子，下午可不能浪费了。 打开电脑后，他没有登录QQ，他估计今天还会有同行发私信问他关于移动基地的稿费问题，他暂时不想分散心神。 他并不知道有一个叫“伊人”的美女编辑，已经等他一上午，这个下午还在继续等着。 那位美女编辑，已经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电脑前，孙某人全神贯注，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一行行文字跃入空白的文档中。 与此同时。 京城，格子编辑部。 美女责编伊人一边工作，一边不时瞄一眼挂在线上的QQ，每一次听见QQ声响，她都心头一跳，眼睛一亮，以为那个新人王终于回复她了。 但每一次等她点开闪动的QQ头像之后，她都徒然失望。 多数都是手下作者给她发来的私信，问一些问题，或者一些别的什么事，少数几条是同行发来的信息。 这个下午，她收到上百条私信，但就是没有一条是那个新人王发来的。 伊人，很失望。 第371章 终于联系上了 傍晚，电梯口。 伊人背着肩包，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安安静静地和几个同事在等电梯，她表情淡淡，一整天都没联系上那个新人王，没完成领导交给她的任务，她的心情能好才怪。 好在胡主编下午没再问她联系那个新人王的进展，这让她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感觉胡主编还是体谅下属的，是个不错的领导。 她心里刚转过以上念头，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伊人皱眉回头，一回头却看见胡主编那张圆脸。 胡主编看了看她徒然变化的表情，皱眉问：“伊人啊！你别告诉我你下午还没联系上那个作者？” 伊人脸颊发红，连忙道歉，“对不起主编，我明天一定想办法联系上他，您再给我一天时间行吗？” 胡主编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正好这时电梯来了，胡主编一边往电梯里走，一边说：“好，那我就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别再让我失望了！” 胡主编和刚才等电梯的一群同事进了电梯，嘴上连声答应着的伊人却下意识站着没动，她不想跟进电梯里，继续看胡主编的脸色。 此时她心情比之前又差了些，也不再觉得胡主编是一个体谅下属的领导。 等周围只剩下她一个人，伊人抬头闭眼，发泄式的啊了声。 心里郁闷得不行。 晚上一回到住处，伊人就通过各种方式打听咸鱼俺老孙的手机号码。 她怕那家伙像有些大神似的，十天半个月都不上一次QQ，如果真那样的话，她只通过QQ联系对方，估计能把自己头发等白了。 然而，她在这一行的资历大概是浅了点。 她的人际关系网还是不够给力，打听了半晚上，也没被她打听到咸鱼俺老孙的手机号。 “啊……” 深夜，伊人一头仰倒在自己床上，惨嚎一声，有点抓狂地将自己一头秀发一顿狂揉，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她预感自己明天估计要被主编羞辱得无地自容，胡主编的毒舌，她可是见识过的。 据她所知，在她之前，他们一组的责编就有两个是被胡主编骂到辞职的。 话说，要不是那两个前辈忍受不了胡主编的训斥而辞职，她也没机会进格子的编辑部上班。 …… 次日近午。 孙某人码完又一章稿子，眼看快到午饭时间，他吁了口气，随手登录QQ，准备看一下QQ消息，就下楼去吃饭。 然后，在一堆私信里，他终于看见伊人发给他的几条私信。 第一条：“您好，我是格子的责编伊人，有点事想跟您聊聊，您在吗？” 第二条：“咸鱼大大，您上线了吗？上线后，请回我一下，谢谢！” 第三条：“帅哥，大帅哥！您上线了吗？看见我信息的话，麻烦回我一下好吗？” 第四条：“哥，我叫你哥行了吗？拜托你回我一下行吗？求你了！” 看完这四条私信，孙全哑然失笑。 他注意到这四条信息每一条间隔的时间都不算短。 第一条是昨天上午发给他的。 第二条是昨天下午两点多发的。 第三条是昨天傍晚5点出头给他发的。 而第四条，也是最近的一条，则是今天上午9点多发给他的。 从这几条信息的内容和间隔的时间上，他能感受到这位网名叫“伊人”的责编，心态的变化。 似乎是从一开始的公事公办，慢慢变成恳求的味道。 “格子的责编……” 孙全轻声嘀咕着，笑了下，来了点兴趣。 当即便回了一句：“刚上线，让你久等了，说吧！找我何事？”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远在京城的美女责编伊人忽然看见他这条回复的时候，心情有多激动，连忙坐直腰肢，手忙脚乱地准备尽快回复，却差点将桌上的茶杯碰掉在地上。 啪啪的打字声很快响起，伊人用最快的速度打字：“哥，您总算上线了，谢天谢地，您要是再不上线，等下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领导交待了……” 一句话已经打出来了，她忽然迟疑了，蹙眉想了想，赶紧将这段还没发出去的话删了，重新敲出一句话发过去：“咸鱼您好，我们格子想请您过来发书，请问您有这个意愿吗？” 片刻后，孙全回复：“什么条件？” 一看他这么问，伊人精神一振，赶紧回复：“呵呵，您想要什么条件呀？您说说看！” 又片刻后，孙全回复：“给我你们网站的全部股份。” 电脑前的伊人笑容凝固。 像一只懵逼的哈士奇傻傻地看着电脑上的聊天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竟然有人敢开这样的条件？ 这能算是条件吗？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应该是在开玩笑，她撇了撇嘴，回复：“哥，咱不开玩笑好吗？我们真的很有诚意请您过来，真的！” 又过了片刻，孙全回复：“不敢答应我的条件，你还敢让我开条件？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说说你们的条件。” 电脑前，孙全将这段话发过去的时候，笑容挺奇怪。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重生前，某次无聊之下，逗一个向他推荐股票的女子的经历。 他记得那天中午，他刚刚睡醒，靠在床头刷微信玩呢，忽然有个头像是年轻妹子的女人申请加他好友。 看在对方头像挺漂亮的份上，他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随后，那妹子就向他推荐股票。 而他当时刚刚睡醒，正无聊着呢，看见那妹子向他推荐股票，他就没像平时那样选择无视。 而是抱着好玩的心态逗她玩。 那妹子第一句问他对股票感不感兴趣？ 他说：“嗯。” 然后那妹子就问他有没有兴趣买一点？说他们有专业的团队，保证向他的股票一定赚钱，等他赚了钱，再给她支付佣金，不用提前给佣金。 孙某人回复：“买一点可以，但你们得帮我把钱先垫上。” 那妹子当时可能有点懵，回复他一串问号。 孙某人也好心，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你们只给我推荐股票，不给我钱，我拿什么买？” 那妹子当时什么心理活动，孙某人不得而知，过了好一会，才又发了一句话过来，说：“大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少买一点。” 孙某人回复：“那算了，还是等我实现了我的小目标再说吧！” 当时网上已经流传开某首富的“小目标”名言。 但那妹子好像还没看过，竟然萌萌哒地问他，“你的小目标是什么？” 然后孙某人就装了一个和首富同款的比，“等我先赚一个亿再说”。 当时那妹子心理活动是怎样，孙某人依然不得而知，但那妹子的素质还行，过了好一会儿，她竟然回了一个笑脸，还说了句：“大哥，您真幽默！” …… 而此时孙全回复格子这位名叫伊人的责编，也是抱着与上面那段经历同款的态度。 格子，他当然知道，今年刚成立的，背后的大金主，正是纱纶之前去拉投资的蓝图世界游戏公司。 说是财大气粗，一点都不为过。 但他更清楚格子就是个坑。 这个网站的带头大哥——邪王，果然邪得不行，据说曾是幻剑书库的编辑，而幻剑书库曾经人气比起点还旺，03的时候，起点推出了vip收费制度，幻剑书库却一直坚持免费策略，坚信网文收费是没有前途的。 未久，应该是没有见到大桥。 幻剑书库见到的是自己站内的人气作者纷纷走人，去了起点赚钱，而这个时候，幻剑书库依然固执地坚守免费策略，直到读者也大批大批的消失，幻剑书库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跟风VIP收费制度。 但为时已晚，太晚了。 如今的幻剑书库虽然还未完全倒闭，但已经距离倒闭不远。 而如今这个格子的带头大哥——邪王，他从幻剑书库而来，竟然又将幻剑书库那套免费的策略照搬过来。 话说，在原时空，孙全见证过这家伙是怎么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 一开始，格子刚成立的时候，作者圈是欢欣鼓舞的。 因为格子背后站着蓝图世界游戏公司，都知道那是个不差钱的大金主，很多人期待着格子能迅速崛起，与起点分庭抗礼。 格子一开站，就有许多作者宁愿短时间内一分钱不挣，只为去格子那边赌一个未来。 那时候格子宣布的就是全站免费，而那时多数作者都天真地以为这个网站的免费是暂时的，是短期的。 最多一年，肯定会实行付费制度，大家早点过去占个坑，先把自己的名气打出来，肯定会有赚钱的时候。 然后呢？ 一年一年又一年…… 格子依然故我地坚守着免费的策略，任凭有多少作者呼吁网站收费，人家就是要将免费坚持到底。 不知道坑死了多少作者。 只有那些按作品买断方式过去的大神，没少赚钱。 久而久之，这个曾经被众作者寄予厚望的网站，成了圈内有名的大神养老院。 这样一个网站，孙某人怎么可能过去？ 年纪轻轻就过去养老吗？ 第372章 你们网站包不包食宿？（1100月票的加更） 伊人：“千字300怎么样？” 对方终于开出了条件。 千字300…… 孙全有点感慨，这个价格在这一行，在这个年头，绝对属于高价了，按照这个价格，他每天更新一万字的话，就有3000的收入，一个月下来就有9万。 一年下来，就是妥妥的百万以上。 而以他目前的手速，一天万字已经没什么压力，如果是去给人家写买断的稿子，又是格子这种免费发布给读者看的网站发表，没有订阅方面的压力，他的稿子完全可以写的水一点、再水一点。 然后他每天的码字量肯定还能再提升一截。 稳定每天一万五的更新，应该是ok的。 那按照对方给的千字300，他一个月十几万是肯定有的。 但…… 她大概是不知道他孙某人在起点已经月入十几万，他脑子有坑，才会同意千字300的价格过去。 呵呵笑了声，孙全回复：“诚意不够，我要去吃午饭了，你也该去吃饭了吧？回聊吧！拜！” 回复完这一条，孙全就没再等对方的回复，关了电脑，起身出了书房。 另一边，收到孙全回复的伊人，眉头皱了皱，赶紧打了句话过去，“等等！等一下好吗？” 然而，这句话发过去好一会儿，她都没有等来孙全的回复。 她面露苦笑，正好这时，编辑部也到了午饭时间，胡主编又走了过来，敲了敲她的办公桌，皱眉问她，“伊人，你不会还没联系上咸鱼俺老孙吧？” 伊人赶紧起身摇头，汇报：“没有，不是，老大！我已经联系上他了，我也给他报价了，但他收到报价后，说我们的诚意不够，跟着就说要去吃饭了，说回头再聊，我再给他发信息，他就没回了。” 这番话令胡主编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但眉头依然是皱着的，同时伊人的回答，也引来附近几位同时的侧目。 “你给他报的什么价？让他说我们诚意不够的？”胡主编追问。 伊人：“千字300！” 胡主编微微颔首，笑了笑，抬手拍拍她肩膀，鼓励道：“没事，这个价被他拒绝了没关系，属于正常情况，我之前让你先报这个价给他，就是想先降低他的心理预期，只要把他的心理预期降下来了，后面咱们再跟他谈价格，就不会太离谱了！唔，这样，下午你继续联系他，50、50的给他加，我给你两次加价的权限，如果加到千字400，他还是不同意，到时候你让他跟我谈，懂了吗？” 伊人其实有点没懂，但胡主编这么问她，她还是下意识点头，“懂了，放心吧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不错，继续努力！” 胡主编又拍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走了。 伊人松了口气，今天总算没再被教训了。 …… 下午，孙全没把格子想挖他的事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没打算去，所以午后回到书房，他打开电脑、煮茶、码字，完全把伊人忘在脑后。 中午他之所以跟对方扯了几句，也纯粹是觉得有趣，逗逗对方，顺便也想看一下在外界眼里，他孙某人的现在能值什么价了。 千字300这个价，没让他觉得惊喜，也没让他觉得失望，就那样吧！ 直到傍晚时分，他又一章稿子写完，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一会儿该吃晚饭了，他才想起中午那个叫伊人的责编想挖他去格子的事。 想到那个女责编，他就有点想笑，他估计对方还没放弃。 出于好奇，他又登上QQ。 QQ一登上，果然就收到伊人的私信。 “等等！等一下好吗？” 这是他中午下线后，对方紧跟着发给他的。 第二条和第三条是她今天下午发过来的，一条是下午2点零几分发的，另一条是下午下午3点半以后发的。 而这两条的私信内容分别是： “您上线了吗？咱们接着谈吧？” “咸鱼大大，您中午觉得千字300的诚意不够，下午我特意去跟上面争取了一下，已经帮您争取到千字350，您看这个价可以吗？” 孙群看完，含笑回复：“你去找别人吧！我相信这个价一定能挖到大神，祝你好运！” 他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喜欢逗人玩的，多数时间，他都没那个兴致，所以这次看见伊人的私信，他想着让对方打消念头了，别在他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可，他这边的信息刚刚回复过去，伊人的回复很快就来了，“350还不行吗？那400怎么样？如果这个价您同意的话，我马上就去跟领导为您把这个价争取下来，您看行吗？我们真的很有诚意的！” “千字400？”孙全嘴里重复着这个价格，说真的，他有点惊讶了。 他终于感受到格子对他的诚意。 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中午时对方给他报的千字300，应该是外界目前对他的一个合理判断，千字350差不多已经能和他目前在起点挣的稿费相持平。 千字400，已经有溢价挖他的意思在。 但惊讶归惊讶，他还是不打算去格子。 因为根据他十几年的观察，但凡离开起点，去别的网站写买断文的作者，无论是不是大神，人气一般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最重要的是，写文的水平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能一直保持住自己水平的…… 十几年间，他从未见过一个。 这样的现象，圈子里的作者曾总结出一个共识——写买断毁人。 因为写买断文的作者，其稿酬的多少，已经完全取决于更新的字数，跟订阅人数已经毫无关系。 在这种前提下写文，无论是个什么样的作者，都不可避免地会松懈下来，不知不觉中，就会放低自己对作品质量的精益求精。 反正质量稍微下降一点，又不影响自己的收入，何必跟自己较劲呢？ 也许作者没有特意这么想，但潜意识里一定有这样的念头。 于是，今天降低一点对作品的要求，明天、后天再降低一点点，久而久之，自己写文的水平就会不知不觉中下降。 等到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水平下降了，想再找回以前那种水准的时候，多数作者都发现找不回来了，正应了“温水煮青蛙”的道理。 不过…… 见这个责编伊人如此执着，孙全心里忽然动了一个念头。 只见他回复：“冒昧问一句，你工资多少？” 京城，电脑前。 伊人看见孙全问的这个问题，不禁呆了呆，怀疑对方是不是把想问别人的问题，误发给了她。 要不然，他们明明在谈千字多少的问题，他怎么突然就将话题转到这儿来了？ 难道他是想通过我的工资，来判断我在这边的地位？进而判断我有没有能力帮他争取到千字400的价格？ 唔，应该是这样了！这家伙挺狡猾呀！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伊人撇撇嘴，回复：“我工资不高，每月4000，但你相信我，只要你同意，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跟上面争取千字400这个价格的，现在的问题是你同意这个价格吗？” 须臾，孙全回复：“京城每个月4000，过得不容易吧？你们网站包食宿吗？如果不包的话，你一个月好像存不了什么钱呢！” “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伊人没忍住，将心里的话轻声说了出来。 她实在是忍不住吐槽的冲动了。 我们正在谈你跳槽的事啊，你老是聊我的收入，管我一个月能存多少钱干嘛？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就算是写作文跑题，也没你这么跑的吧？ 忍着心里继续吐槽的冲动，伊人回复：“呃，咱们能继续谈千字多少的问题吗？千字400您同意吗？您同意的话，我现在就替你去跟领导争取。” 咸鱼俺老孙：“你先告诉我你们网站包不包食宿！” 草！没完了是吧？ 伊人脸色微微胀红了，已经有点抓狂。 她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而这个神经病，他们网站领导竟然想用高价挖过来？ 所以一起有多少个神经病呢？ 无奈吐了口闷气，她觉得自己也是个神经病，因为她回答了：“不包！” 这两个字发过去，她紧接着就追问：“那您现在能告诉我您同意千字400吗？” 片刻后，咸鱼俺老孙：“你想不想换个工作？来我这边的话，我给你月薪5000，包食宿！怎么样？考虑一下？” 看完他这条回复，伊人一张脸全是茫然的表情，或许仔细看的话，还能在她脸上找出一大堆的问号。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到底是我挖他？还是他挖我？ 这话题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月薪5000，包食宿，我去给他工作了？ 直觉告诉她——他在开她玩笑。 否则正常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现在的大神都这么不靠谱了吗？ 皱眉想了好一会，她回复：“你在开玩笑吧？你又没有开网站，你请我过去有工作岗位给我吗？请认真一点好吗？您到底同不同意千字400？” 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经猜到千字400，对方估计不会同意，否则对方不可能把话题扯得那么离谱。 大概一分钟后。 咸鱼俺老孙：“我没开玩笑，我虽然没开网站，但我打算做一个个人的工作室，我刚才给你开的条件都能兑现，你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我吧！我去吃饭了，拜！” 第373章 想弄个工作室 伊人呆呆地坐在电脑前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点想笑，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她觉得今天这事太可笑了。 明明是她去挖人，结果被她挖的人却反过来挖她，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她现在有点苦恼，这件事该怎么跟胡主编汇报？ 如实汇报？ 胡主编大概会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吧？ 把这家伙最后反挖我的几句话删了？删掉倒是容易，但删掉之后，这次的对话记录看着就不完整了呀！ 伊人坐在电脑前面琢磨许久，都没拿定主意，未久，她不用烦恼了，胡主编帮了她。 身旁忽然传来胡主编的询问：“伊人，那个咸鱼俺老孙你下午联系上了吗？他有没有同意你的报价？嗯？这是什么？是你和他的通话记录吗？” 伊人慌忙回头的时候，发现胡主编已经在盯着她电脑上的聊天记录在看，越看表情越奇怪。 伊人心里一沉，暗道：糟了。 但此时她再想掩饰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等胡主编看完之后怎么反应，别说，她心里还真有点儿好奇胡主编看完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胡主编伸手动了动她的鼠标，将聊天记录网上翻了翻，又看了一会，看完之后，他果然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伊人。 伊人被他的目光打量得有点不自在，脸颊微红，“主编……”她轻声提醒。 胡主编轻咳一声，微微点头，想了想，说了句：“以后别随便跟人说我们网站不包食宿！” 伊人有点错愕，反应过来后，脸颊更红了，赶紧点头答应。 胡主编又看了看她，表情依然很古怪，微微摇头，走了。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伊人错愕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很想问一句：“老大，你不打算再说点什么吗？” …… 深夜。 孙全码完稿子回到卧室，心心大魔王已经在小摇床里睡熟了，他媳妇袁水清靠在床头正在看书，只开了一盏台灯。 台灯的光芒映照下，她的脸型绝美，眉目如画。 孙全上床后，靠在她身旁，瞄了眼她手里的书，一眼看见很多代码，当时就觉得有点眼晕。 被子下，他用脚碰了碰她的腿。 “干嘛？” 袁水清转脸望来，目光疑惑。 孙全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靠在床头，话说这张一万多的真皮大床，别的地方不说，只床头这靠背靠着的感觉真的挺舒服。 “跟你商量个事，你听听看。” “什么？” “我想弄个个人工作室，你觉得怎么样？”孙全含笑问她。 袁水清眉头微蹙，“什么样的工作室？你写的也需要弄工作室？需要招人吗？” 孙全：“嗯，大概要招两三个人吧！投资应该不大，我是这样想的，只靠写挣的那点稿费，实在太辛苦了，也挣不了多少，上限有限，如果弄一个工作室的话，就有专人帮我想办法推销我那些的各种版权，每卖出一个版权，其收益可能比我写一本书还挣钱，而且，我听说稿费从工作室账上走的话，税率好像会低一点，只这部分节省下来的钱，估计就够给人员开工资了。 除此之外，我还想招一两个助手，平时没事给我收集收集各种我需要的资料，顺便也帮我修改一下我稿子里的错字，毕竟我每天打字那么快，有些字打错了，我自己可能都没发现，有人专门帮我修改的话，我也能省点心，多点时间写稿子或者做其它的事，你说呢？” 袁水清静静地听他说完，微微颔首，“还有吗？” 孙全微微迟疑，点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可以投资其他作者作品的各种改编权吗？如果我这个工作室能弄起来，或许我们就可以尝试以工作室的名义买一些其他的各种改编权，比如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等等。” 袁水清想了想，又问：“那你初步估计这个工作室大概要投资多少？” 孙全恬着脸搂着她腰，嬉皮笑脸地说：“你帮我算呗！这个你肯定比我擅长啊，对吧？嘿嘿。” 袁水清白他一眼，但还是点了头，“行吧！那我回头帮你算算，对了，你既然要搞工作室，那是不是要出去租个房子呀？总不能把工作室开在家里吧？” 孙全脑中闪过魔都的那套别墅，那别墅还空着呢。 不过，他不想去魔都生活，也不想把老婆孩子带去那边，论宜居，魔都的环境真的比M市这边差多了。 “嗯，也不用去市区租，就在这附近租一套房子就行了，反正我的工作室平时又不像一般店面那样需要对外营业，就在这附近租吧！房租便宜点，也清净，适合我码字。”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适合的房子吧！” ……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把这件事商量好了。 孙某人甚至把格子想挖他，他却反挖对方责编的事也跟袁水清说了。 听他说完这事，袁水清哭笑不得。 问：“你神经病呀？哪有你这么干的？” 孙全也笑，“好玩嘛！再说了，那个编辑的工作态度还可以，挖我的时候，锲而不舍的，我说什么，她都不生气，我挺欣赏她的。” 袁水清一边忍笑一边摇头，“你呀！乱来！你想招人，我帮你上网发个帖子不就行了？或者你自己去你们那个作者论坛上发一个帖子，应该都能招到人吧？” 孙全：“那不一样！在外面随便找的，可能对网文这一行并不了解，而我工作室需要一个对网文比较了解的人来帮我打理，格子的责编应该可以胜任，再说了，人家也未必会同意，真挖不来她，咱们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招吧！” “随你！” 袁水清懒得说他了。 …… 次日上午。 伊人像往常一样来到编辑部上班。 刚在自己座位落座，就听见邻座的男同事喊她，“嗨！伊人美眉！伊人美眉？” 伊人蹙眉转脸看去，“干嘛？” 男同事对她挑了挑眉，笑眯眯地问：“嗨，我听说你挖那个咸鱼俺老孙失败了？有这回事吗？” 伊人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听谁说的？” 男同事：“嘿，你就甭管我是听谁说的了，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真失败了啊？你这样的美眉出马，也不好使？” 伊人表情不豫，“你不告诉我是谁说的，我就不回答你这个问题！” 沉下脸说完，她收回目光，心里却在猜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胡主编？胡主编会把这事乱传？ 可不是胡主编的话，还能是谁呢？这件事除了她自己，目前就胡主编知道啊。 “呵呵，你不回答也没事，看你这脸色，应该是真的了！唉！美人计竟然也会失败，可惜、可惜呀！” 邻座的男同事在那里阴阳怪气地感慨。 伊人当他在放屁，懒得理会。 只是，她这一大早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暗叹一声，她打开电脑，登上QQ，想看看那个咸鱼俺老孙还有没有给她发信息，她已经不抱希望能挖到他，但她现在有点好奇他昨天想挖她的事，是不是真的？ 还有没有后续？ QQ登上，她看见手下一些作者给她发的信息，服务好自己手下的作者，是她的工作，她耐着性子逐条回复，令她有点失望的是——那个咸鱼俺老孙没有给她发信息。 他果然是在跟我开玩笑……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伊人感觉自己心底似乎有点失望？ 自己明明没打算跳槽去那家伙的工作室，为什么会失望呢？ …… 中午。 快到午饭时间了。 按部就班处理着自己工作的伊人再次听见QQ响了两声，这样的响声，她每天工作时间都会听见很多次，大部分她都不会马上理会，而是等手边的工作暂时结束，再集中去回复那些给她发私信的作者。 但，此时因为已经临近午饭时间，她手边的工作正好处理得差不多了，因此，她吐了口闷气，随手点开刚刚收到的私信。 下一秒，她眉头一蹙，因为她忽然发现这条私信是那条……不对！是那个咸鱼俺老孙发来的。 咸鱼俺老孙：“美女，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帮我吗？” 伊人微微失笑，双手放在键盘上，准备打字回复，然而，准备拒绝的话打出来了，却又被她删去，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心念一动，将拒绝的话删除后，重新打出来发过去的一句话是：“你那里真的包食宿吗？” 也许是因为——京城居、大不易？ 咸鱼俺老孙回复一个笑脸表情。 随即又用文字回复：“比真金还真！所以，你同意了？” 伊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犹豫好一会儿，回道：“你让我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再答复你好吗？” 咸鱼俺老孙：“ok！我等你。” 伊人回了句：“谢谢！” 咸鱼俺老孙又回给她一个笑脸表情。 两人这次的对话应该算是结束了，伊人坐在电脑前面，一手托腮，有点怔怔出神，她自己都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犹豫？怎么没有立即拒绝他？ 第374章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数日后，下午。 M市老街附近一家规模不大的火锅店里，靠角落的位置，韩丽和乐超相邻而坐，另外几个座位空着。 桌上火锅冒着热气，深红色的汤汁在锅里咕噜噜翻滚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往锅里烫着各种荤素菜。 不时还举杯碰一下。 但他们杯中不是酒，而是橙汁。 乐超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你昨晚说今天搬过来，我今天上午就特意去帮你把房间好好的打扫了一下，刚才我带你去看的时候，房间里很干净吧？” 韩丽笑颜如花，表情愉悦，“嗯，是挺干净的，辛苦了呀帅哥！来！我再敬你一个！” 说着，她举起自己的杯子。 乐超呵呵笑着，举杯和她碰了下杯，抿了口橙汁。 韩丽夹菜往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呜呜地说：“嗯，对了！小全子最近准备开一个他个人的工作室，我听我姐说那家伙想招个人帮他推销各种版权，可能还要招两个助手，给他收集资料和校正稿子什么的，唔，你有没有兴趣过去兼个职呀？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就打个电话跟我姐说说！嘻嘻，冲我的面子，我姐应该会同意的！” 乐超听得眉梢微扬，表情挺惊讶，“什么？他一个写小说的，还开个人工作室？真的假的？他当他是大明星吗？” 韩丽呵呵轻笑，“这你不用管！你就说你有没有兴趣过去兼职吧？你要是有兴趣，想去赚一份外快的话，我就给我姐打电话。” 乐超嗤笑一声，摇头，“算了吧！有那个时间，我自己多写点稿子不好吗？给他做助手？那有什么前途？” 顿了顿，他一只手搂上韩丽肩膀，笑问：“怎么？难道你希望你男人以后就是孙全的一个小助手吗？嗯？” 韩丽与他对视片刻，眼睛里溢出满满的笑意，忽然在他脸上啄了口，笑道：“好！有志气！我喜欢，奖励你的！” 乐超哈哈一笑，兴致很高。 …… 京城。 格子中文网编辑部。 临近下班时分了，伊人忙完一天的工作，有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扭头四顾，看见办公区域，一个个同事都低着头在继续工作，四处都是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听着倒也悦耳。 但她此时却轻轻叹了口气。 心情不大美丽。 因为这几天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开的，整个编辑部好像人人都知道她挖咸鱼俺老孙不成，反被挖的事。 小道消息已经传得到处都是，最近几天，几乎天天都有人拿这事打趣她，有人问她去不去？有人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咸鱼俺老孙为什么会反过来挖她？等等，各种类似的问题搅得她头疼。 她甚至听说其它编辑组的主编在吩咐下面责编去联系其他大神作者的时候，严厉警告下面的责编不许向大神推销他们自己。 这话传到伊人耳中，伊人觉得很心塞，欲辩无词，心里很委屈。 说的好像我是主动向人家推销了自己，所以才挖人不成、反被挖的。 这样的工作氛围，她已经有点受不了。 捧着茶杯坐在电脑前，发了会呆，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忽然轻轻放下茶杯，握住鼠标，点开QQ，找到咸鱼俺老孙的号码，发了个问题过去。 “哎，你之前说的事还算数吗？” 她这次运气，片刻后，孙某人就给她回了，“你是说来我工作室上班的事？” 伊人：“嗯，对！还算数吗？” 咸鱼俺老孙：“呵呵，算数啊！怎么？你考虑好了？来？” 伊人：“月薪真的5000？” 咸鱼俺老孙：“嗯，还包食宿！” 伊人斟酌着又问：“那我如果过去的话，你需要我负责哪方面的工作呢？” 咸鱼俺老孙：“帮我联系各种公司，帮我推销我作品的各种版权，比如漫画改编权、游戏改编权、影视改编权、有声小说改编权等等，以及暂时帮我负责整个工作室的日常事务。” 伊人越看眉头越皱，因为这些工作她从未做过，想了好一会，她决定实话实说，她怕等自己辞了这边的工作，去了那家伙那边，却又因为做不好那边的工作，而导致失业。 伊人：“那你可能找错人了，这些工作我没做过，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要不还是找别人吧！也许你可以试试去挖版权部的编辑。” 须臾，咸鱼俺老孙：“呵呵，别的编辑我也不认识啊，放心！我知道你没这方面的经验，我允许你慢慢摸索，我也不急着马上就卖多少版权，我工作室也不是只有这方面的工作，来吧！你来了，我工作室就交给你打理。” 伊人还是皱着眉头，“你工作室还有什么业务？” 咸鱼俺老孙：“比如招几个写手，我出大纲，由他们来写，然后你拿去一些小网站去卖，赚点小钱。” 类似的工作室，就孙全所知，他重生前就有不少大神在做，其中一些大神的工作室开了好些年，显然是能挣到钱的。 伊人又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好一会，才回复：“好！我答应了，但你可不能反悔，否则我可就要因你而失业了。” 咸鱼俺老孙：“安啦！我要是反悔了，你就把这些聊天记录曝光到作者论坛上去，让我名声扫地，呵呵，我现在的名声应该还是有点价值的吧？” 看完他这番话，别说，伊人还真的放下心来，她被他说服了。 …… 大概二十分钟后。 伊人敲开胡主编的办公室，将一份辞职申请递到胡主编面前。 当时胡主编就皱眉盯着这份辞职申请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向她，“为什么辞职？” 伊人：“我辞职申请上面写了理由。” 胡主编：“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这就是你辞职的理由？” 伊人脸皮微红，微微低下头，暗恼自己神经病，刚才为嘛要问那家伙该用什么理由辞职…… 更恼自己竟然真的把那家伙发给她的理由写在了辞职申请书上，但……不写都写了，所以她只微微低头，就又抬头迎着胡主编的目光，硬着头皮点头，“对！怎么？这个理由不行吗？” 胡主编默然不语。 目光又垂下，重新盯着那份辞职申请，盯了数秒，他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说：“行！太行了！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这份申请书我会帮你递到人事部的。” 伊人微讶，竟然真的行？ “谢谢！那……老大，我出去了？” “嗯。” 胡主编摆摆手。 …… 两日后，伊人的辞职申请通过了，但按规定她还得继续在原来的岗位工作半个月，做好交接工作。 要不然她拿不到最后一个月的工资。 而随着她这份离职申请的通过，她写在离职申请上的那个离职理由，也迅速传遍了整个编辑部。 就连总经理邪王，都听说了。 所有人刚听说这个辞职理由的那两天，看伊人的目光都挺古怪。 有人想笑、有人挑大拇指、也有人眼中透着一丝羡慕。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竟然将那个辞职理由拍照之后，发到了作者论坛上。 未久，又不知道被谁发到围脖上。 不知不觉中，这个辞职理由竟然越传越广。 更离谱的是在伊人即将离职的倒数第三天，京城一家网络媒体的记者找上她，说要采访她，而采访她的原因，就是她的辞职理由…… 这大概又是一场蝴蝶效应。 孙某人随手发给伊人的这句话，比原时空提前了数年火了。 当他在作者论坛看见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了好一会。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更令他感慨的是两天后，他QQ上收到一条来自韩丽的信息。 “姐夫，我听我姐说，你们又在青龙湾买了一套别墅？真的假的？” 这句话本身没有令孙某人感慨，真正令他感慨的是他无意间注意到韩丽的QQ签名上写的竟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当然，她这句话本身也微微触动了他，不过不是感慨，而是惊讶。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假装自己暂时不在线，没有立即回复韩丽，而是起身离开书房，来到楼下客厅问他媳妇袁水清。 袁水清正在沙发上给心心大魔王换尿不湿，老太太在一旁帮忙。 至于老太太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老太太和孙全老妈换班了，孙全老妈月初时就回了老家，换老太太过来帮忙带孩子。 孙全走过去摸了摸心心大魔王的小脸颊，嘴上问袁水清，“老婆，你表妹说我们又买了一套青龙湾的别墅？真的假的？” 袁水清一手提着心心大魔王的两只小脚，一手将尿不湿往上提，随口答：“嗯，你不是要搞工作室，需要房子吗？而且你还说过房价一定会涨，所以我就付了个首付，又买了一套，回头简单装修一下，就给你做工作室吧！”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欲言又止。 袁水清没有听见他接话，有点疑惑地回头瞥他一眼，看见他这表情，微微失笑，“你想说什么？” 孙全表情有点郁闷，“老婆，你买别墅……怎么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呢？” 袁水清疑惑回头，“我没说吗？我前几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吗？” 孙全也疑惑，“什么时候？” 袁水清脸颊有点红，快速瞥了眼一旁的老太太，轻轻踢他一脚，低声说：“你使坏的时候！” 第375章 伊人初来 听袁水清这么说，孙全有点想起来了，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好像随口说了几个“行”？ 好像还说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确定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当下孙某人的注意力就被心心大魔王所吸引，因为心心大魔王正在对着他笑，两只小手还向他伸着，似乎想要他抱？ 开玩笑！我堂堂白金大神还亲自抱孩子？那我不是破功了吗？ 孙某人嘿嘿笑着，等袁水清给小家伙换好尿不湿，果断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并用额头去抵她的额头，玩得不亦乐乎。 …… 又数日后。 深夜。 M市的机场接机口，孙全举着一块纸牌接人，纸牌上写着两个大字——伊人。 别说，这个名字还真有点吸人眼球，但凡看见他纸牌上这两个字的人，都会下意识多看两眼，看看纸牌上的字，又看看举着这块纸牌的孙某人。 估计在这些人眼里，孙某人在接女票或者情人吧？ 这名字太像是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昵称了。 是的，伊人今夜就会乘飞机来到M市，因为从京城到M市路程很远，上千公里，坐什么车来都要很长时间，并且车费不会便宜。 相比之下，买一张非繁忙时段的打折机票，价格竟然差不多，于是，伊人就选择了飞机。 当然，机票钱孙全会给她报销。 其实他已经知道伊人的真名，但今天写这张纸牌的时候，他还是顺手写了“伊人”。 对了，她真名叫付蕾。 一个不常见的姓氏，一个听着还挺特别的名字。 一群刚下飞机的乘客，拖着行李箱，拎着行李包从接机口出来，孙全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根本认不出哪个是付蕾。 尽管今天之前，付蕾已经发了几张生活照片给他。 别说，看见她的生活照，孙某人是挺诧异的。 这位女责编好像还挺漂亮？ 这科学吗？ 不是说女编辑都丑吗？ 是传言有误？还是她是个例外？ 未久，一名铅灰色修身牛仔裤、铅灰色羊绒大衣，围着一条白色围巾的年轻女子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孙某人面前。 她有一张鹅蛋脸，丹凤眼，樱桃小口，皮肤白皙，剪着精致的短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走到孙某人面前，她抬手推了下眼镜，看了眼他手中纸牌上的名字，微微笑了笑，向他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玉手，“你好！我是伊人——付蕾！” 孙全看得有点愣。 她好像比照片上更漂亮不是他愣的原因，他之所以愣，是因为她给他的照片全是长发，而此时走到他面前的真人却是短发。 难怪老子看了半天，没认出谁是你来？ 心里在吐槽，孙某人面上呵呵笑着，伸手和她握了握，礼节性赞美一句：“美女啊！你好！叫我老孙就行。” 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松开，付蕾微微失笑，上下打量孙全一眼，说：“叫你老孙？老板，你看样子好像还没我大吧？” 孙全随手将已经没用的纸牌折叠又折叠，准备等下见到垃圾桶随手扔了。 听她这么问，他笑着反问：“你们女人不都喜欢扮嫩嘛，你要是不怕暴露你比我大的事实，你叫我小孙，我也没意见。” 付蕾有点无语。 “谁扮嫩了？” 她低声嘀咕一句。 孙某人没接这话，只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拖着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晚上就在我家住了，明天你就正式上班！” 付蕾本来是脚步匆匆跟在他身旁，闻言，脚步忽然变得迟疑，“住你家？” 孙某人没回头，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我老婆孩子都在家，家里还有其他人，放心吧！你虽然漂亮，但跟我媳妇一比，还是差了点，我对你没别的想法！” “是、是吗？” 付蕾将信将疑，但想着他好赖也是网文圈知名的白金大神，应该不会乱来，这么一想，她又加快脚步跟上他。 得益于邝龙飞、罗娜等人的努力，孙某人的99黄焖鸡的分店，已经遍布整个M市。 开车离开机场没多久，孙全就看见一家分店，直接就带付蕾进去点了一份黄焖鸡米饭，顺便要了碗汤。 看着这么简单的晚餐，付蕾又有点无语。 但闻着还挺香，她初来乍到，决定还是吃吧！ 她低头默默吃着的时候，孙全含笑跟她解释，“现在太晚了，一般做餐饮的店都关门了，就在我这店里凑合吃一顿吧！简单是简单了，味道还行吧？” 付蕾嗯了声，继续吃着，吃了几口，讶然抬头，“你刚才说……这是你的店？” 孙全掏出烟盒，“介意我抽一支吗？” 付蕾笑笑，“你随意！” 于是孙全点了一支，稍微坐得离她远一点，微微点头，“嗯，我的！店面很小，不过这只是我的其中一家分店，回头等你在这边待久了就知道我这分店大概有多少家。” “大概有多少家呀？” 付蕾有点好奇了。 孙全皱眉想了想，“你这问题还真把我问倒了，现在公司让我媳妇管着，我已经很少过问了，唔，上次听她说好像有三十几家分店了吧！加盟店要多一点，好像有六七十家了。” 付蕾真的被惊讶到了。 下意识环顾这间不起眼的小小店面，但这店面再小，如果有三十几家分店，六七十家加盟店，那总值也少不了吧？ “你是个富二代？” 她惊讶询问。 孙全微微失笑，下意识想怼她一句：你才是富二代！你全家都是富二代！ 但人家是美女，而且还是第一天来这边，所以到嘴边的话，变成：“我倒是想，但我老爸不给力啊！他没有成为富一代，我哪有资格做富二代？” 付蕾愣愣地眨着眼睛，看孙某人的眼神有点变了，透着点佩服的味道，“所以你这些店……都是你自己挣的稿费开的？” 孙全弹了弹烟灰，摇头，“第一家店是我用稿费开的，后来几家店……唔，也用了些我的稿费，但后来就没有了，跟滚雪球似的，自己慢慢就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了。你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我家，去的早的话，我媳妇还没睡，你们还能见个面，晚了就只能等明天才能见到了。” “哦、哦，好！好的。” 付蕾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话说，她也在网上见过他老婆的照片，当时就被惊艳了一把，现在她来了这边，说真的，她还真有点想见见他媳妇的真容。 看看真人和照片哪个更漂亮。 至于孙某人在机场说的——她没他媳妇漂亮…… 付蕾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的。 因为她知道女人漂亮到自己这个程度，容貌上几乎已经难逢敌手，最多是春兰秋菊，各有所长。 容貌上已经很难分出高下，如果能分出高下，那也是穿着和气质上的。 …… 大概一个小时后。 孙全开车带她来到青龙湾的别墅。 进门之时，付蕾心里就挺复杂，一个写网络的……这么年轻，就住上这样的别墅了？ 而且听他之前说，他不是富二代，所以这别墅也是他自己挣钱买的？ 进门时，一个皮肤黑中透亮的女子正在拿拖把拖地，付蕾当时就顿住脚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么黑，还好意思说比我漂亮？ 这个念头刚从她脑中闪过，正在拖地的蔡亚男听见脚步声，扭头望来。 上下打量付蕾两眼，蔡亚男微微挤了点笑容，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收回目光，继续拖地了。 她话一向很少。 而付蕾已经愣住，因为就刚才那两眼，她已经认出这皮肤黑亮的女人，好像不是孙全公布在网上的他老婆？ “你……” 她刚想问一句什么。 卫生间那边传来脚步声，她循声望去。 正好听见孙全的声音，“水清！还没睡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付蕾！付蕾！这位就是我媳妇——袁水清！” 付蕾已经看见不疾不徐走过来的袁水清，第一个念头就是——好高！ 跟着，她就不想评价袁水清的容貌了，因为一见之下，付蕾已经感受到自己遇见了天敌，自己的颜值遭到了碾压。 “您好！我是付蕾！” 她赶紧上前、伸手。 袁水清微微笑着点头，快走两步，双手握住付蕾伸过去的右手，态度还算热情，“你好你好！这么晚赶过来，一路辛苦了！吃过了？没吃的话，我让王嫂给你做一点！” “吃过了吃过了！孙先生刚才带我去吃了你们家的黄焖鸡！” 付蕾连忙回答。 袁水清好笑地横了孙全一眼，“你呀！人家第一次来，你怎么就请人家吃那个？” 孙全尴尬解释：“这个时间点了，外面还在营业的店不多了，不好找。” 袁水清没理他，拍拍付蕾的手背，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那家伙就是懒！不会照顾人，这样，今晚你就在这里住，明天我让王嫂多几个菜好好招待你！” 付蕾：“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第376章 上了贼船 这天晚上，付蕾许久没睡，倒不是她刚来这边，孙全给她安排了什么工作，而是她自己睡不着。 一是因为突然换了座城市，换了个房间，换了张床。 二是因为今晚从见到孙全开始，她耳闻目睹的那些…… 比如来了这边，她才得知他除了是众所周知的咸鱼俺老孙之外，名下还有一家分店开了几十家，加盟店也搞了几十家的餐饮公司。 比如他真的有一套美轮美奂的别墅住着。 比如他老婆真的很漂亮。 比如他这别墅里，有保姆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一个女保镖？ 但他开去接她的车子，却是一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捷达…… 作为一名网文编辑，她自然是看过他作品的，因此也没少看他为了求月票而写的那些单章。 看过那些单章后，他给她的印象是：高调、骚气！ 几乎每个作者都会写的求票单章，硬是被他玩出花来了。 但今晚的所见所闻，她忽然觉得这家伙哪是高调？骚气也许是真的，但他明明很低调好吧！ 截至目前，有几个人知道他还有一家餐饮公司的？ 有几个人知道他家里有个女保镖的？ 又有几个人知道他家里就一辆捷达？ 靠在床头，付蕾双手抱胸，眯眼想着这些，良久，她轻叹一声，忽然感觉自己挺失败的。 明明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明明毕业后的工作也顺风顺水，自己还比他大两三岁呢，可和他现在取得的成就一比，那落差真的相当大。 她手机忽然响了声，有新信息进来了。 她随手拿起手机查看，发现是格子中文网的另一个女责编给她发来的。 之前，她俩因为不是一个编辑组的，反而有不错的私交，算是她在格子中文网的一名朋友。 晓茹：“亲爱的，到了那边没有？” “嗯，早就到了，谢谢关心。”付蕾打字回复。 晓茹：“是嘛，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宾馆吧？见到咸鱼没有？” 付蕾：“我住在他家，不是宾馆，当然见着了。” 晓茹：“咦？你刚去就住到他家了？” 付蕾撇撇嘴，回复：“别胡思乱想，他家是别墅，房间很多，还有，他老婆孩子也都在家。” 晓茹：“是嘛？那你爽了呀，竟然住上了别墅，牛皮！”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很久，眼看快凌晨一点的时候，付蕾想到明天一定要早起，才赶紧跟晓茹说了再见，然后赶紧睡觉。 为了明天别起太晚，她特意给手机设了闹铃。 …… 翌日。 付蕾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明显没有睡好，本来挺漂亮一美女，竟然有了两个黑眼圈。 她起的挺早，6点半就起来。 从楼上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起得太早了，楼下虽然大门已经敞开，但很冷清，她看了一圈，只看见保姆王嫂在厨房做早餐。 看见她下楼，王嫂挤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点点头，道了声早。 付蕾点头回应，顺口问：“王嫂，老板和老板娘每天大概是什么时候起呀？就你一个人起来了吗？” 王嫂正在熬粥，她熬粥很讲究，虽然用的是电饭锅，但她熬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勺子不停地在锅里搅着，付蕾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感觉王嫂这粥虽然还挺稀的，但已经像糖稀一般有一种粘稠的感觉，看着就想喝两碗。 “老板和老板娘呀？” 王嫂想了想说：“老板娘一般起得要早一点，最迟8点出头就要起了，老板那个人……不好说，他有时候起得挺早，有时候要睡到10点多，反正在他们都起床之前，咱们小点声就行了。” 说到这里，王嫂向大门外努努嘴，“可不是我一个人起来了，小蔡早就在外面练功了，还有老太太，老太太睡眠时间少，天天天蒙蒙亮就起了，早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就回来。” “是吗？” 付蕾耐心听着，听完后，道了句谢，想了想，就穿过餐厅和客厅，来到别墅大门外。 一出来，她就看见一身黑色运动服的蔡亚男在院子里扎马步练拳。 付蕾看得好奇，就上前几步，问：“小蔡呀，你这是练得什么功夫呀？家传的吗？” 正在练拳的蔡亚男瞥她一眼，微微犹豫，还是收了马步和拳架，吁出一口气之后，说：“不是！是在学校里学的散打。” 付蕾有点懵，“散打？散打也要练马步？” 蔡亚男淡淡笑了笑，“只要有用，为什么不能练？” 付蕾语塞。 因为这话听着好像挺有道理。 …… 也许是因为今天家里有客人，孙全今天起得也挺早，8点不到就起了，吃早餐的时候，一家人聚齐，包括心心大魔王。 大人们围桌而坐吃早餐，心心大魔王躺在婴儿车里，嘴里叼着个奶瓶，在那里一边美滋滋地喝着，一边转着一双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时挥一挥她的小手。 这么小的她，自己当然是叼不住奶瓶的，奶瓶被孙某人一只手拿着，他一只手拿奶瓶，一只手吃早餐，业务相当熟练。 付蕾感觉挺新奇，原来的咸鱼俺老孙的形象，在她心中崩塌了，另一个全新的形象慢慢变得清晰。 孙全的性格似乎还不错，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老板娘袁水清虽然不算很热情，但也能令如沐春风，倒是袁水清的奶奶，那位老太太挺热情，不断招呼她吃这个、吃那个。 至于王嫂…… 王嫂挺腼腆的，话不多，谁问她话，她都是先露出笑容再答。 而蔡亚男给付蕾的印象就挺特别了，这女人比男人还黑，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脸上总是欠缺笑容，别人不跟她说话，她就几乎一言不发。 付蕾甚至有点担心，这个蔡亚男在男女方面是不是正常的？ 这黑珍珠不会哪天泡我吧？ 她真的有点担心。 饭后，孙全起身对她挥挥手，往大门口走去，“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工作室，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上岗了。” “好的，孙总！” 付蕾连忙起身，张口就开始喊孙总，状态进入的还挺快。 孙全笑了笑，领着她出了别墅，出了院子，当他安步当车往小区里面走的时候，付蕾立即快走几步，追上他，讶然询问：“孙总，咱们工作室就在这附近吗？不用开车？” “呵呵，不用！就在这小区里。” 孙全说完还打了个饱嗝，显然今早的早餐把他吃得有点撑。 付蕾下意识环顾四周，打量这个小区。 “这别墅小区也有房子对外出租？不、不会是地下室吧？” 她脸色有点变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常年在地下室里工作，她就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辞了原来的工作，来这里。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 孙全笑得有点神秘。 付蕾狐疑地看了看他的笑脸，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他来到小区最后一排别墅的最东边一套别墅门前。 付蕾惊讶看见孙全竟然在院门前掏钥匙。 打开院门，孙全笑眼看她一眼，对她歪头示意，“走！进来看看！” “这里？”付蕾有点裹足不前。 “嗯，不行吗？” 孙全反问着，呵呵笑着走进院中，付蕾迟疑着跟了进去。 当孙全打开这套别墅的大门，带着付蕾走进去的那一刻，付蕾表情已经变得非常精彩。 有两件事非常出乎她的意料。 一件是——她即将工作的工作室好像真是在这套别墅里面，在别墅里工作？这种好事，她以前做梦都没敢想过。 而第二件是——这别墅里面竟是毛坯。 一点装修过的样子都没有。 能在一套别墅里工作虽好，可你给我一个毛坯别墅，让我在里面工作，是不是就有点过份了？这毛坯房怎么办公呀？ 她可记得刚才从他家出来的时候，他说过她今天就正式上岗了。 所以，就让我在这里面工作？ “怎么样？还满意吗？” 孙全满意地看了看别墅里的大空间，满脸笑容地转脸问付蕾。 付蕾：“……” 沉默、沉默。 沉默好一会儿，她咬了咬嘴唇，表情复杂地问：“孙总，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工作呀？” 孙全笑容不变，“所以你最近的任务就是把这里装修好啊！装修公司你去找，装修过程你来监督，需要一些什么办公用品，你仔细想好，列一个表，等这里装修好了，你就都买回来！还有，咱们工作室前期需要的另外两个工作人员，也由你来想办法招人！需要多少资金，回头你去跟我媳妇申请，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把这些都搞定？” 话说，前几天袁水清有提议，让他先找个装修公司，先动工装修这里。 但孙某人一番沉吟之后，否决了。 他否决的理由不复杂。 一是不想自己费那个神。 二是想借这套别墅装修的事，观察一下付蕾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 三呢，也是希望付蕾亲手一点点把这个工作室从无到有建立起来之后，对这里有更深的归属感，以后不会轻易动辞职的念头。 这一点是他从感情里领悟到的道理，被他套用在这里。 他很早就领悟到一个道理——感情中，谁付出的越多，谁就更珍惜那份感情。 付蕾：“……” 她忽然有股冲动，掉头走人。 这刚上岗，就派给她这么多、这么重的任务，她有点心虚，还真怕自己搞不定。 第377章 努力的付蕾、11月稿酬 又是一个深夜。 付蕾打开房门出来，准备去上卫生间。 二楼有两个卫生间，一间在主卧室里面，另一间在走廊尽头，付蕾住的侧卧不带卫生间，想上卫生间只能出来。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眼书房的门，不出她所料，书房的门缝里仍有亮光透出来。 看来孙全应该还在码字。 对此，她心里是有些佩服的，都这么有钱了，还每天晚上码字到深夜，她心里感慨：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果然是有原因的。 她心里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逃离这座城市，重新去找份工作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不再摇摆不定。 ——我还年轻，不能怕苦怕累。 她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等她上完卫生间，回到房间，她靠在床头，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大学毕业生，之前又是从事与互联网相关的工作，她也是有一台个人电脑的。 此时，她电脑屏幕上有一个QQ聊天框。 一个网名叫“茹此动人”的女子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从聊天记录的时间来看，她刚才去卫生间之前，就已经在和这位“茹此动人”在聊了。 而这位“茹此动人”就是昨天和她用手机短信聊天的那位前同事——晓茹。 在付蕾刚才去上卫生间的工夫，茹此动人给她的发几条信息分别是： 茹此动人：“不想干的话，你就走人呗！反正你也是刚去那边，大不了再花点时间重新找份工作，你也算是名牌大学毕业，还怕找不着工作吗？” 茹此动人：“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我朋友呀？” 茹此动人：“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回头就帮你问问，京城那么大，公司那么多，还能少了你一份工作？对吧？” 上完厕所，重新回到床上的付蕾看完这几条信息，微微笑了下，回复：“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决定了，就留在这边干了，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虽然他昨天派给我的工作有点多、有点繁琐，但这何尝不是一次锻炼我的机会呢？你说是不是？” 这段话，她打得很快，一气呵成打完，潇洒地一敲回车键就发了过去。 片刻后。 茹此动人：“？？？你逗我？你刚才吐了那么多苦水，现在你跟我说挺好的？” 伊人：“苦水吐完了就好了呀，嘻嘻，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这句话发过去后，付蕾想了想，又打出一句话发过去：“对了，你要不要也过来跟我一起干呀？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明天就跟咸鱼说说。” 茹此动人：“你拉倒！我才不要过来，人家把你当牛使，你还要拉老娘垫背？你丫太坏了吧？” 付蕾撇嘴，“你呀！一点闯劲都没有，那你就继续留在那里混吃等死吧！” 茹此动人：“哟？我在这里上班变成混吃等死了？口气不小呀！好！那我就等着看你在那边能折腾出一些什么名堂来，我拭目以待！” 伊人：“行！那你就等着瞧好吧！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茹此动人：“我等着！” …… 这天之后，付蕾就开启了风风火火的工作模式，她请蔡亚男帮她开车，一连两天，在市区找了几家装修公司，上门和装修公司的人谈方案、谈报价、了解各种报价下，会用到的各种装修材料。 等确定了装修公司，每天白天多数时间，就待在那套别墅里盯着工人的装修，不时去市里一趟两趟，寻找、挑选等工作室硬装修完工后，需要用到的一些软装修东西。 比如饮水机、沙发、空调、电脑椅、电脑等等各种大大小小的东西。 她这样的工作态度落在孙全、袁水清等人眼里，多少都有点意外。 孙全是意外这付蕾看着白白净净、挺文静的，没想到工作状态这么积极。 袁水清就几次在私下里跟他夸付蕾。 “之前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付蕾工作这么努力呀！” “这次还真被你瞎猫逮着一只死耗子，没想到你头脑一热，从那个格子中文网挖来的一个编辑，竟然还挺好用。” “就是不知道等工作室装修完了，她统筹整个工作室所有工作的时候，还有没有这样的工作能力，不过……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她有这样的工作态度和劲头，工作室的那点事，应该难不住她！” …… 被自己媳妇这么夸，孙全当然挺开心。 唯独有一句话他不爱听。 当时就反问她，“你说谁是瞎猫呢？再说了，付蕾怎么就是一只死耗子了？” 当时，袁水清忍着笑说：“行行，我承认我说错了，她不是死耗子，但你就是一只瞎猫！你敢不承认？” 当时他俩是躺在床上的，袁水清忍着笑反问最后一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掐上孙某人腰间的怂肉，于是他真的怂了。 屈辱地承认自己确实是一只瞎猫。 他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给广大男同胞丢人了，竟然夫纲不振。 …… 转眼，时间来到12月。 12月1日上午。 孙全按惯例登录作者后台，查看自己上个月的稿费。 因为上个月移动阅读基地的稿费数目大爆，所以他对这个月的稿费数字一直是抱有期待的。 期待着这个月的稿费数字能再爆一截上去。 而今天他作者后台显示的稿费数字，也确实没令他失望。 总计24万多。 其中属于移动阅读基地这一块的稿费，就高达十五万七千多，将近十六万。 移动阅读基地的稿费，彻底超过起点本站给他的稿费数目。 对此，孙全只想说一个“服”字。 怪不得强哥会喊出“渠道为王”的口号。 移动端只分给他们作者两成的稿费，其一个月的稿费数目就超过了起点分成给他的稿费，不服，行吗？ 可惜下个月即将发放的半年奖，只根据起点这块的稿费数目来按百分比发放，不包括移动端的稿费数字，否则，他下个月即将到手的半年奖数字绝对惊人。 但即便如此，下个月的半年奖，还是值得他期待。 因为起点目前的半年奖比例还是40%。 这个40%，指的是过去半年时间里，作者名下作品新增订阅稿费部分的40%。 这个比例很高。 比如他的《不死龙戒》过去半年时间，如果每个月订阅部分的稿费有一万块，按照这个半年奖的计算方式，他每个月的半年奖数字就是四千块，6个月就是两万四，加上他最后一个月的应得稿费，轻轻松松就能拿四万左右。 当然，以上只是打个比方，实际上孙某人的《不死龙戒》每个月订阅部分的稿费，绝对不止一万。 这也是他重生以来，财富越聚越多的一个原因。 每个月他的稿费并不算太惊人。 但每年两次的半年奖，都能让他肥一波。 最近这两年，他在起点年入至少都有一百多万，加上繁体出版和简体出版那两块，去年就不说了，他初略估算，今年一年自己在小说方面的收入，就算到不了两百万，也不会差太多。 就这，还是因为之前聚灵集团私下联系他，想买他《不死龙戒》的游戏改编权，被他拒绝了。 否则，今年他在小说这一块的收入，何止两百万？ 写小说死路一条…… 这话他到现在依然是相信的。 只不过，以前这句话概括的对象，包括他孙全。 而现在，他自己勉强跳出了这句话的概括范围，但他心里清楚这句话对多数网文写手来说，依然是准确的。 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行业。 在这一行混得越久，他对这一点感悟就越深。 大概5%的作者，赚走了这一行95%的利润，剩下95%的写手，争破头皮，也只是在争那5%的利润，其中绝大部分，连自己都难以养活，甚至相当一部分写手，仍在用爱发电，仍然是稳定的零稿费，也许这也能算是一种稳定的收入吧？ …… 12月中旬。 《不死龙戒》的男主角又挂了。 转世成一条狗的男主角，修炼成一条令人闻风丧胆的盖世狗妖，但它还是没能逃脱挂掉的命运。 和前几次被挂不同的是——这一次它的死很凄美。 这一次它是自己选择的自我了结，抱着即将元神消散的女妖王，赌一次一起重生的机会。 不出孙全的意料，这段剧情写出之后，他又被自己的书迷给喷了。 喷得狗血淋头。 一时间又有一种千夫所指的感觉。 但大家这次喷他，却喷得和前几次有点不同。 比如：“我是看出来了，这个狗作者就是虐主角为乐，这苦命的男主落在这狗作者手里，简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已经不敢想象这主角还要死多少次，强烈要求二蛋这次重生后，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真的不能再虐了！——小哲夫” 比如：“马勒戈壁的！骗了我一把眼泪，为什么不能让男主和这条狐狸双宿双飞呢？非要死吗？好吧！既然死都死了，那能给他们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新身份？老孙！求求你做个人吧！别再这么虐了，给他俩安排个好人家投胎吧！——志在江湖” …… 第378章 最后一个大剧情 虽然被大家喷得狗血淋头，但孙全这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 他是怎么感受到的呢？ 很简单，随着《不死龙戒》的剧情继续推进，男主在黑龙戒的作用下，再次转世重生，在他的预期中，男主的又一次转世，这本书的均订和24小时追订人数肯定要下降的。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他以为这次均订大概又要下降500以上，他希望均订下降不要超过1000. 24小时的追订，他预计也要下降500左右。 但…… 没有下降这么多！ 随着新剧情的展开，均订确实下降了些，但也就下降一百几，两百都不到。 24小时追订的人数，下降也就200左右。 这和这本书男主前几次挂掉后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前几次，比如男主是林二蛋的时候，挂掉之后，这本书的均订和24小时追订掉得哗哗的，很多书迷和同行，都说这本书崩了。 当男主是夏长乐的时候，挂掉之后，均订和24小时追订人数也掉得贼快，只不过比林二蛋挂掉的时候，掉得少了那么一丢丢。 而现在，当男主是一条狗的时候，挂掉之后，也许是大家已经习惯了，也许是大家很期待男主和那条九尾妖狐转世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开局？ 没让大家等太久，男主重生后的身份，很快就交待清楚了。 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第三子。 门派名——追风剑派。 重生后的男主这次名叫——吴叔峰。 他有两个哥哥，吴伯崖、吴仲青。 三兄弟的名字，明显是按照古代“伯仲叔季”的顺序起名。 而追风剑派的掌门，这三兄弟的老爹——吴振兴，一出场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平庸的掌门人，一个不错的父亲。 吴振兴很想振兴家传的追风剑派，但辛苦经营半辈子，追风剑派也没什么起色，门下弟子寥寥十来人，就这，还把男主的两个哥哥给算上了。 出生在这么一个三流小门派，还是吴叔峰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不死龙戒》的书评区，很多人表示失望。 “还不如叫吴仲青呢！他二哥的名字明显更好听！” “还好没叫吴伯崖，要不然我就要弃书了！老孙你起名的本事也是绝了，之前的夏长乐还可以，长乐无忧，林伯文也凑合，但林二蛋和吴叔峰是什么鬼？” “吴少峰都比吴叔峰好听吧？难道男主现在这个老爸还想再生一个，把伯仲叔季几个字凑齐了？” …… 但更多人是追问九尾妖狐转世到哪儿去了？ 还有人说：“女主竟然不是和男主龙凤胎，差评！完全可以写他们是龙凤胎出世，然后一出世就被人抢走了一个，成年后，两人一见钟情，谈个甜甜蜜蜜的恋爱，最后男主的老爸老妈冒出来说他们是亲兄妹嘛！” 当孙全在书评区看见上面这个帖子的时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家伙是被《天龙八部》毒害得有多深？ 这么盼着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吗？ 他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发帖人的名字——“曾经的铁板鱿鱼”。 他记住这个ID了，太邪恶了。 至于九尾妖狐重生到哪儿去了？ 作为一名有节操的、专业的网文写手，孙某人见这么多书迷好奇女主的下落，他当然不会满足大家的愿望。 他准备吊着大家的胃口，因为他很清楚，他满足大家愿望容易，也许他立刻满足了大家的愿望，大家当时会夸他几句。 然后就纷纷离他而去了。 就像以前他追女生的时候，追得辛辛苦苦，女孩被感动了，亲口告诉他：“你是一个好人，但我们不适合！” 而他有两次追女生，三心二意，追得很不诚恳的时候，那两个女生却被他追上了。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而在写文这一道上，他吃过很多次亏，慢慢就总结出一点经验。 比如像大家都很想看的某个人物或者剧情，稍微吊着点胃口，往往能引人入胜，有动力继续追下去。 如果不会卖关子、吊胃口，呵呵，你就等着大家说你写的是流水账，没看头吧！ 孙全准备先将描写的笔墨侧重在吴叔峰身上，细细写他这一世的成长过程，顺手刻画一下他们三兄弟的兄弟情，偶尔也描写一下父子情和母子之情。 这是必要的铺垫。 而根据他的大纲，九尾妖狐转世后，仍然是一只妖。 但这次她的身份显然高贵了不少，她转世成了一只霸主级大妖王的爱女，而那只霸主级的大妖王本体则是一头蛟龙。 也就是说，女主这次转世成了一条小蛟龙。 孙全之所以这么设定，目的很纯粹——为了剧情的张力。 人和人谈恋爱，或者妖和妖谈恋爱，显然没有人和妖之间的恋爱更刺激，并且，在大众的印象中，以往无论影视作品还是文字作品，人和妖的恋爱，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中间必然会有层层阻碍。 大家从小印象最深的应该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人蛇恋，法海会跳出来拼命阻止。 后来孙全长大了，又看了一部《花千骨》，其实他没看完，但他听说那部剧里有一个勇士跟毛毛虫谈恋爱，因为他没看完那部剧，所以不清楚有没有人出来阻止那段神奇的爱情。 但在《不死龙戒》的大纲中，男主吴叔峰和小蛟龙的恋爱，肯定是有人要阻止的。 比如吴叔峰的父母、兄长，特别是修真界的正义人士。 因此，当男主转世投胎成了吴叔峰，当九尾妖狐投胎成了蛟龙的女儿，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已注定了会劫难重重。 而这，就是孙全想要剧情的张力。 也许等书迷们看到女主出场是一条小蛟龙的时候，会以为他孙某人又要虐，最终把男女主再次双双虐死。 但孙某人喜欢写出人意料的剧情。 这一次，他真的没打算再虐，他只是想在写一出个大圆满结局之前，把这段爱情写得荡气回肠一点而已。 简单说：他是一个好人！ 而他这次之所以准备不再虐，之所以准备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局，因为这本书写到这里，他准备完结了。 虽然理论上，他这本书的模式，可以继续再写几个大剧情，继续让男主重生几次，完全没问题。 但他不想那么做。 是！ 继续写几个大剧情，把这本书篇幅写得更长的话，他能挣更多钱，钱途不错。 但他不想逮着一本能赚钱的书，一直写一直写，写到大家纷纷厌烦的时候，重生前，他注意过那些逮着一本书一直写的那些大神和知名作者。 最终他发现一个现象：但凡逮着一本书一直写的那种作者，无论这作者之前的人气和口碑如何，等他这本书完结之后，新书基本上都扑了。 孙全觉得原因可能是：这样的作者，多数读者都下意识绕道走了。 名声坏了，路人缘坏了。 除此之外，孙全还有一些自己的小算盘。 比如：如果这本书以后能卖影视改编权的话，男主重生太多次，未必是好事，因为会给影视改编带来很大的难度，因为男主每一次重生，等于就换了个人。 那想影视改编这本书的话，男主重生了多少次，就得请几名男演员做男主角，如果一部剧，或者一部电影，有太多男主角的话，影视圈的那些男演员，出色一点的、名气大一点的，估计都不会考虑这部剧或者这部电影。 还有，比如：一本《不死龙戒》他只能卖一次游戏改编权，影视改编权，估计也就能卖一次，不管他这本书写几年。 而如果他把这本书完结，重开一本新书，只要人气和口碑足够出色，那就还能继续卖各种版权。 因此，当12月中旬的某天晚上，被窝里，袁水清问他这次男女主角会怎么死的时候，他直接说了，“这次他们不会死，因为这本书快大结局了。” 当时袁水清就挺意外，“完结？你现在这本书人气还挺高吧？这个月还在月票榜前五呢，就这么完结了？” “嗯，想写的剧情都写得差不多了，继续写下去也没什么新意，而且这本书已经快五百万字了，继续写下去，很多读者都不敢啃了。” “啃？” “嗯，一本五百万字的书，你想象一下，像不像一块大砖头？读者开始一点点去看的过程，像不像在啃某种食物？” “……”袁水清无语。 …… 暂时也就袁水清知道《不死龙戒》快完结，孙全也不担心自己媳妇会把这事往外说。 他每天依然按部就班地码字，偶尔去看一眼小区后面那栋别墅的装修进度，顺便表扬和鼓励一下监工的付蕾。 付蕾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令他满意，所以他决定奖励袁水清。 这个脑回路神不神奇？ 很神奇吧？ 但孙某人就是这么干了，至于他奖励的方式？ 最近《阿凡达》刚刚在米国上映不久，声势浩大，口碑惊人，孙全估计国内应该也快上映了，他准备带袁水清去看一场3D—IMAX的。 第379章 意外看见的一幕 1月4日，周日。 下午，M市市区某电影院某影厅中，孙全和袁水清依偎在一起，看着前方的大荧幕，那真的是一块大荧幕，比他们以前看电影的那种荧幕还要大上一号。 两人都戴着3D眼镜，看得很认真。 今天是《阿凡达》在国内首映的日子，3D—IMAX的影票特别贵，在原时空《阿凡达》上映的时候，孙全这个穷鬼可舍不得买这种票观看。 但那时候国内互联网上盗版泛滥，他只能在网上找个免费的资源看。 看完之后，虽然他没体验到什么3D—IMAX的效果，但还是被这部电影漂亮的画面和特效给震撼到。 如今不差钱了，他自然想带媳妇来体验一下3D-IMAX的效果。 果然，坐在这影厅里看这部电影的感受完全不同，影厅里座无虚席，3D的逼真效果每次出现的时候，都能引起影厅内一阵哗然和惊呼。 很多观众看见荧幕里的野兽突然扑向自己的时候，胆小的差点从座位上逃离。 孙全是怀着复杂的情绪看这部电影的。 心里感慨3D-IMAX的效果果然很棒。 同时也记起当年这部电影刚上映的时候，网文圈不少作者都说《阿凡达》的创意，早就是网文玩剩下的。 因为《阿凡达》的男主本来是人类，因为科技的作用，本来瘸腿的男主将思想和灵魂导入一具阿凡达种族的身体，等于是一个人类换了一副阿凡达的躯壳。 而类似的创意，网文确实早就有人写了，比如虚拟现实类的网游文，比如重生成其它物种的异类重生文，等等。 但……又怎样呢？ 人家把这个创意拍成了轰动全球的特效大片，还开创了3D-IMAX的电影时代。 我们有再多的创意又怎样？ 曾经孙全也以为《阿凡达》是一个开始，在这部电影之后，全球的电影都会进入一个璀璨的特效大片时代，国产电影也会大踏步前进。 实际上呢？ 截止他重生前夕，他仍没看见一部在各方面都超越《阿凡达》的电影，国产电影更是催人泪下，各种烂片扎堆，偶尔能出一部像样的电影，就能票房爆炸。 他相信此时此刻这间影厅里的这些观众，没有一个能料到《阿凡达》不仅仅是一个开端，它还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巅峰。 而作为一名网文写手，正在写《不死龙戒》最后一个大剧情的他，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有一个别的感受。 那就是“人奸”的概念。 他记得在原时空，《阿凡达》上映不久，就有人说《阿凡达》里的男主角是一个人奸。 男主原本明明是一个人类，换上阿凡达的躯壳之后，最后竟然全心全意地帮着阿凡达这个种族来对付人类大军，还把人类大军给打败了。 所以有人就说男主是人类的奸细，类似以前的“汉奸”概念。 而孙某人之所以此时想起“人奸”这个词，就是因为他最近写的《不死龙戒》最后一个大剧情，男主为了和转世成蛟龙的九尾妖狐在一起，也会干类似于人奸的事。 男主吴叔峰会帮着妖族对抗修真界的灭妖联盟。 此时他已经有预感，等自己将那段剧情真的写出来，一定会有读者根据《阿凡达》的人奸概念，给吴叔峰也戴上一个人奸的帽子。 想想，还挺有趣的。 他不会为了刻意避开这个“人奸”的帽子，而改变《不死龙戒》既定的大纲，因为他很清楚，对于爱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来说，无论你怎么写，他们都能从你的作品里挑出所谓的“毒点”出来。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写出一本令所有人都满意的作品出来。 他没那个水平，也不相信有谁有那个水平。 众口难调，从来都没有例外。 吴叔峰与那位转世的九尾妖狐的爱情，他本人想表达和刻画的是他们之间的爱情，这是他想表达的东西。 别人如果非要从别的角度来找茬，他能怎么办？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你们开心就好！ …… 和袁水清看完《阿凡达》，两人手牵手着从影院出来后，袁水清有点感慨：“怪不得这电影票能卖那么贵，一张电影票价比得上别的电影几张票的价钱，确实物有所值，这部电影只看画面，就知道投资肯定不小！” 孙全嗯了声，笑问：“难得出来一次，咱俩出去找点吃的，待会儿顺便去逛个街买点衣服什么的吧？” 袁水清微笑点头，“行呀！你想吃什么？” 孙全笑容不变，“你想吃什么？” 袁水清想了想，“要不咱们就在这附近逛逛吧！这电影院附近肯定很多餐饮店和服装店，咱们逛到哪儿算哪儿，怎么样？” 孙全：“行！” 于是两人开开心心地去逛了。 逛着逛着两人走进一家卖牛肉粉丝汤的小店，点了两碗牛肉粉丝汤，另外加了两块小米锅巴，和两块特色烧饼。 牛肉粉丝汤的滋味不错，袁水清尝了口，说：“挺鲜的！” 孙全尝了口也点头，“唔，是不错！怪不得这店里这么多人。” 刚才他俩之所以走进这家店，主要就是因为看见这店里客人很多，有爆满的迹象，当时孙全就说：“这店里人这么多，东西应该不错，咱俩进去试试？” 袁水清很好说话，嗯了声，就跟他进来了。 两人吃着吃着，袁水清忽然微微低头，凑近他，对他身后扬了扬眉，低声说：“你先别回头，我看见罗娜了。” 正在低头喝汤的孙全怔了怔，随即失笑道：“看见就看见了呗，今天是周日，她出来休闲一下也正常，等下去跟她打个招呼不就行了？鬼鬼祟祟的干嘛？” 说完，他低头继续喝汤，喝得美滋滋。 但袁水清却没被他说服，依然低着头，低声说：“你知道什么？有个男的跟她坐在一起，他们也在这里吃粉丝汤，我刚才还看见那男的拿纸巾给她额头上的汗呢！” 刚喝了两口汤的孙全抬头皱眉看着她，“真的？” 袁水清点头，“不信，你悄悄回头瞄一眼呗！小心点，他们就在你身后隔着三张桌子的地方，你别打扰了他们。” 孙全将信将疑地悄悄回头。 目光穿过几桌客人的间隙，果然看见罗娜，罗娜此时正在低头吃东西，今天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白色羊毛衫，确实有一名年青男子坐在罗娜对面，从孙全的角度，只能看见那男人的背影，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呢子西装，罗娜在吃东西，那男子却似乎在跟罗娜说什么，孙全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男子从自己碗里夹了点什么放进罗娜的碗里。 而罗娜并没有拒绝。 这…… 孙全懵懵地眨了眨眼，又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下意识看向自己媳妇。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问：“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孙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忽然轻叹一声。 也许是叹息罗娜这么快就重新谈了一个？又或者是想到了几个月前，出车祸身亡的黄友亮？ 也许是兼而有之。 他自己都说不清。 袁水清见他这副表情，又微微笑了笑，低下头一边吃着一边说：“她能这么快走出来，并重新开始一段的新的感情，不容易的，不是有人说过吗？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罗娜现在如果真的重新谈了一个，咱们该为她高兴，你说呢？” 孙全微微颔首，只是表情依然有点唏嘘。 几分钟后。 孙全和袁水清点的东西吃到一半，袁水清忽然低声跟他说：“他们出去了！” 孙全微微犹豫，还是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而就这一眼，他认出了刚才和罗娜一起吃东西的男子是谁。 准确说，他并不知道那人的全名，但他见过很多次，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看见。 因为那人是他们上一届烹饪班的，算是他们一位学长。 而那人以前住的宿舍，正好与孙全当年的宿舍在同一层楼，所以，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不知道这人的全名，只记得那人的同学经常喊他“文韬”。 所以，文韬应该是这人的名字，但具体姓什么，孙全就不清楚了。 孙全没和这人打过交道，所以也不清楚这人的品性如何。 但这家伙容貌不错，棱角分明的一张长脸，近一米八的个子，略微偏瘦。 相比以前在学校时的青涩，此时孙全看见的对方，下身一条水磨蓝牛仔裤，上身一件黑色呢子西装，穿着考究多了，发型也挺时尚，应该打了发蜡，怎么看都挺帅的。 于是孙全看这人就有点不顺眼了。 因为他感觉这家伙比他帅。 所有比他帅的男人，他一般都看不顺眼。 “咦？还挺帅的……” 孙全忽然听见袁水清的感叹。 孙全收回目光，眼神不善地看着袁水清，“是吗？那你觉得他比我帅吗？” 袁水清看他一眼，无奈失笑，忍着笑意说：“没有！当然没你帅了！你是最帅的，好了吧？” 孙全笑了，点点头，“算你有眼光！” 第380章 他们要结婚了 “柯文韬啊！他叫柯文韬！对，你说的没错，他是比我们高一届的学长，嗯，罗娜现在确实是跟他在一起，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 数日后，孙全和董川一起喝酒的时候，想起前几天看见的那一幕，就把自己那天看见的跟董川说了。 然后董川就说了上面这番话。 “ke文韬？什么ke？” “柯镇恶的柯！《射雕英雄传》里的柯镇恶你总知道吧？” “哦，明白了。” 孙全点点头，还是有点好奇，“他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谁追的谁呀？你跟那个柯文韬熟吗？那家伙怎么样？” 董川从火锅里捞菜，一边捞一边说：“那肯定是柯文韬追的罗娜啊！罗娜那个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再加上黄友亮刚死才几个月，她会自己主动找男人？嘁！” 顿了顿，又说：“至于那家伙的为人……唔，不好说，我和他接触不多，感觉挺装的，反正我不是很喜欢那家伙！” “装？怎么个装法？” 孙全疑惑。 董川夹了一块黄喉放嘴里嚼着，口齿也因此而变得含糊不清，“这你让我怎么说呢？装比你不懂吗？有些家伙平时就喜欢装比，比如那家伙明明收入可能还不如我，却整天把自己打扮得油光滑亮的，还有，他身上穿的全是名牌，手机是苹果的，香烟是中华的，他还特意准备了一块怀表你知道吗？呵！” 孙全：“……” 孙全听得有点愣，愣了好一会，才问：“这样的男人，罗娜是怎么看上的？” 董川摇摇头，“这谁知道呢？女人嘛！在感情上面，有几个脑子能拎得清的？要不然俗话怎么说‘好男无好妻、懒汉娶花枝’呢！呵呵。” 董川竟然还拽了句文，把孙全逗笑。 孙全好笑地斜他一眼，“你这话敢在你家韩小雅面前说吗？你要是敢当着她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那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董川嗤之以鼻，“你当我二啊？吃！吃！废话这么多，来，咱兄弟再走一个！” 没好气地说着，董川举起酒杯，孙全笑着举杯与他碰了碰杯。 相比邝龙飞和罗娜等人，孙全和董川的关系还是更近一点。 那是大学几年积累下来的兄弟情，就像今晚他俩一起喝酒，就没有叫别人。 喝完酒，两人从火锅店出来，外面挺冷的，但董川却提议：“碧眼儿！咱俩压一会马路吧？就当醒醒酒了，怎么样？” “行啊！那就压呗！” 孙全没意见。 于是两人沿着街边的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嘴里哈出来的热气都变成白雾。 年关已经到了，再有不到二十天，又是一个新年。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两人都将双手插在兜里，冷。 走了一小段，董川呼了口气，眺望着远处的夜色，感慨：“碧眼儿，你现在发了，我还这么叫你，你不会不高兴吧？” 孙全呵呵失笑，“你说呢？” 董川露出笑脸，看了看孙全，摇头，“应该不会！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要不我也不会出来跟你喝酒了。” 孙全莞尔：“知道你还问？” 董川嘿嘿笑着，忽然伸手揽住孙全肩膀，脑袋靠近孙全，神神秘秘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开过年来，我也要结婚了！” 孙全停下脚步，讶然转脸看着他。 董川嘿嘿笑着点头，他看出孙全的疑问，他点头就是告诉孙全，没错！你刚才没有听错。 孙全笑了，伸手揽住他腰，笑道：“好事儿啊！新娘没换人吧？还是韩小雅不？” “那当然！除了她我谁也不要，嘿嘿，我跟你说，说起来我跟她之所以能这么快结婚，也有你的功劳呢！嘿嘿。” “有我的功劳？怎么说？” 孙全不解，却也乐于听见这样的话。 董川搂着他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还怎么说？不就是因为你结婚早嘛，小雅之前和我一起去你那别墅看望你媳妇和孩子之后，就一直说心心好可爱，然后我就趁机向她求婚了，嘿嘿，刚开始她还扭扭捏捏，说太早了，要再谈两年恋爱再说！ 但我是谁呀？我多精的一个人对吧？ 嘿嘿，我就缠着她，隔三差五的跟她求婚，没事就拿你女儿心心的照片给她看，嘿嘿，这不，前几天她终于答应跟我结婚了，但前提要我先在这边买一套房，她说没套房子，没有家的感觉。” 孙全笑吟吟地听着，“买房你搞得定吗？钱不够的话，你跟我说一声，别跟我客气！” 董川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孙全肩头，笑道：“果然够兄弟！不过，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这两年待我不薄，你发了财，我也跟着喝了点汤，嘿嘿，买一套房子全款肯定是不够的，但我家里还能支援我一点，所以，放心！我搞得定！你只要不突然把我开了，让我失业，我这里就罩得住！哈！” 孙全听得很高兴。 既高兴于董川即将和韩小雅修成正果，也高兴于自己这两年能给董川一份还不错的收入。 同时，他还高兴于这次的蝴蝶效应。 是的！董川和韩小雅能结婚，也是蝴蝶效应。 因为在原时空，董川和韩小雅虽然感情很好，但随着房价的飙涨，随着彼此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最终他俩也分手了。 和韩小雅分手后，董川跟孙全视频了一个多小时，在视频里，孙全看见这家伙哭得稀里哗啦的。 话说，那次得知董川和韩小雅也分了，对孙全的思想冲击真的有点大。 因为这一对，在他的朋友圈里，是感情最好的一对了，就连他俩都分了，他还敢百分百相信爱情吗？ 而这一世，他很欣慰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这两人的命运。 虽说结婚只是一段新的生活的开始，结了也还可能会离，但万一没离呢？ 他觉得这一世他俩结婚了，离的几率很小。 只要董川的收入足够稳定，只要他们俩都不劈腿，他们大概率会生活得很幸福。 “可惜，你这家伙已经结婚了，要不然我这次结婚还能找你做伴郎！” 董川撇撇嘴，语气很郁闷。 孙全呵呵失笑，对他抬抬下巴，“你可以找老邝和败类给你当伴郎嘛！” 老邝指的是邝龙飞，败类指的就是他和董川大学室友吕文艺了。 说到吕文艺，那家伙现在混得也算不错了。 之前吕文艺第一个要求加盟孙全的黄焖鸡，后来回到他老家那边开了一家加盟店，上次孙全和他通电话的时候，虽然吕文艺嘴上说着没赚多少钱，但孙全能从那家伙得意的语气里，判断那家伙在故作谦虚，应该赚了不少，至少比他自己以前在外面上班时，挣得要多得多。 …… 晚上孙全打车回到家，因为喝了酒，头有点晕，就打算洗洗睡了，没打算再去书房码字。 当他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推开主卧的门，袁水清转脸望来，她正弯腰坐在床沿上，手里拿着个奶瓶给小摇床里的心心小公主喂奶。 看见他进门，袁水清抬手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轻嘘一声。 孙全秒懂，立即放轻脚步，轻轻关上门，做贼似的垫着脚尖走过去，轻声问：“心心睡了？” 袁水清嗯了声，继续给孩子喂奶。 孙全笑吟吟地往小摇床里的小家伙看去，小家伙果然闭着眼睛在睡觉，但神奇的是她明明是睡着的，但袁水清插在她嘴里的奶那啥，她却吸得好得很，很有节奏感，也没呛奶。 话说这样的情景，孙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他每次看见女儿睡着了还能喝奶，他都觉得很神奇，当初第一次见这样一幕的时候，他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头——所以说，每个人天生就是一个吃货？ 当然，说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吃货不好，所以他脑中虽然闪过那个念头，但从来没说出来过。 “今晚你和大宝喝得挺开心？” 袁水清轻声问他。 孙全的注意力这才从女儿身上转到媳妇身上，“嗯，挺尽兴的，还有，大宝他要结婚了！” “哦？是吗？什么时候的日子？” 袁水清有点意外。 孙全坐到她旁边，搂着她腰，脑袋靠在她肩头，呼了口酒气，说：“具体日子还没定下来，但韩小雅已经答应他的求婚，至于具体的结婚日子，得等他买了房，还得装修吧！唔，估计他今年要去韩小雅家见人家父母了，如果她爸妈不反对，估计才能真的把日子定下来吧！唔，这些都是我猜的，大宝没说。” 袁水清好笑地瞥他一眼，“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洗洗吧！一身酒气，别把心心熏醒了，快去！换洗衣服已经给你拿好了，在洗浴间里面。” “哎，好！这就去。” 孙某人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浴间。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香，梦里他梦见自己在参加董川和韩小雅的婚礼，看着舞台上董川和韩小雅交换结婚戒指、董川亲吻韩小雅，他在台下开心地用力鼓掌。 直到袁水清捏着他的鼻子，将他憋醒。 憋醒的时候，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但他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不高兴地问：“干嘛啊？我睡觉你搞我干嘛？” 他到底还是有起床气的。 袁水清眼神不善地斜着他，“你睡觉我没意见，但你睡觉干嘛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我？” 孙全：“……” 第381章 《云中诛仙剑》的诞生（1200月票的加更） “怎么了？还在生气呢？” 清晨，孙某人和袁水清惯例在小区里溜达，既是为了活动活动，也是为了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 要不是这个季节清晨挺冷，他俩还会推着婴儿车，带着女儿心心一起。 此时出声的是袁水清。 原因是孙某人今天表情有点寡淡，和她在小区里溜达好一会，竟然一言不发。 闻言，孙全打了个哈欠，瞥她一眼，微微摇头，“不是！我才没那么小气。” 袁水清有点不信，表情中就透着点怀疑，“那你怎么不说话？” 孙全抬眼望了望东边天际红通通的旭日，叹了口气，“在想新书呢！” “新书？你现在这本《不死龙戒》都决定要完本了，你新书还没眉目吗？”袁水清有点意外。 因为她印象中的孙全，在写作上，从来都很有想法，也挺有计划，而孙全刚才的话，就显得很没计划。 新书还没拿定主意，就决定完结老书了？ 孙全微微摇头，又瞥她一眼，“想写的灵感已经积攒了十几个，但具体该写哪一个，还没想好。” 袁水清眨了眨眼，有点好奇，“那你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 孙全张口欲言，话到了嘴边，却又笑着摇头，“算了，灵感这东西你让我写出来容易，你让我一点点说给你听，感觉太羞耻了，还是算了，回头我自己想吧！等我把开头几万字写好了，到时候你如果还有兴趣的话，倒是可以让你先睹为快。” “羞耻？” 袁水清想了想，失笑。 倒是没有再追问，她总是会尊重孙全的意见。 …… 上午。 书房中，电脑前，一本草稿纸、一支削好的铅笔，孙全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落笔。 他还在想新书的事。 《不死龙戒》他最近的更新已经放慢很多，每天雷打不动的两章更新，其实他每天仍然会写四五章，之所以只更新两章，是因为他在存稿。 而存稿的目的？ 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新书。 他早就过了有一个灵感，当天就能开一本新书的时期，如今的他，每一本新书都要准备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否则不敢将新书发表出去献丑。 在这一行混久了，他渐渐有了羞耻心。 别的不说，只说每本新书的开头，他就不允许自己弄出来的新书开头被人批得一无是处。 所以，如今《不死龙戒》虽然还有几十万字的剧情，距离完结还有一段时间，但他已经在琢磨新书。 只有准备充足了，他才有底气跟众多新老作者争夺新书榜，以及上架后的月票榜。 重生后，他先后写的《我十项全能》和《不死龙戒》人气和口碑都挺不错，他很珍惜如今所拥有的名气和口碑。 但新书到底写什么？他却犯了难。 他不是没有灵感，而是灵感太多。 他重生前看过的太多了，仔细回忆一下，总能想起几本曾经的大热作品。 但还是那句话——曾经看过的那些作品，具体剧情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他曾经看过的那些书，每一本如今他能想起书中的两三个人物就很不错了，至于剧情？早就还给作者了。 写自己以前写过的作品？ 就像重生后照搬的自己原作《我十项全能》，以及被自己魔改过的《不死龙戒》？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转了转，就被他否了。 重生前，他作为一名老扑街，那不是浪得虚名的，那是一本本扑街作品累积起来的，一本《我十项全能》是他向市场妥协，扑街多年，自我突破的一本书，虽然没多久就404了，但在404之前，让他体会过几个月的月入过万的滋味。 而《不死龙戒》，他重生前写那本书的时候，钱虽然没有多赚，那本书的人气也不算很高，而且口碑也是两极分化，但其中有一部分书迷却转化成他的铁杆书迷，简单说，这本书有令人喜欢的闪光点。 可他曾经写过的其它作品？ 如果说每一本都没有闪光点，那不客观，他每本书都有点闪光点，但相比闪光点，他的其它作品更多的是扑街点，太多扑街的元素了。 究竟写一本什么书呢？ 孙全苦恼地抓了抓头，想得有点头疼。 翻过年就是09年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蚕豆那本《苍穹》就要问世了。 《苍穹》一出，很快就让蚕豆名利双收，一本书就赚够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曾经长期霸占移动书库人气榜的榜首。 想到《苍穹》，孙全就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能复制这本书就好了，一本书就赚到撑，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收入…… 可惜，他做不到。 那本书，他当年本来就只看过一个开头，就算他当年看完本了，他现在也没可能复制出来，他没那么好的记忆力。 所以到底写什么呢？ 一本本曾经红极一时的作品名字从他脑中闪过。 未久，不见大桥，却让他想到一本《大王》。 进而让他想到整个灵气复苏流，《大王》不是第一本写灵气复苏的作品，却是灵气复苏流名气最大的一本。 当然，孙某人还是没把握能复制那本作品，而且那本书他也只看了一个开头。 但《大王》和灵气复苏这两个关键词，却在这一刻激发了他的灵感——也许我可以试着弄一本灵气复苏类的作品。 我现在写这种题材，应该也能搞一顶“开山怪”的帽子戴戴吧？ 目前应该还没有一本灵气复苏类的作品出现，我来写第一本的话，可不就相当于开辟出一个全新的网文流派？ 只是……现在是09年，写灵气复苏类的作品能火得起来吗？ 这个念头刚在他脑中闪了下，就见他微微摇头。 他相信只要自己写得足够好，就能火，反之，他写任何题材都会扑，因此关键在他能不能写好一本灵气复苏类的作品？ 照搬《大王》的开头？ 等等！《大王》主角的金手指是什么来着？一时间，孙某人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大王》男主的金手指是啥，只记得那本书的男主经常出入一个个突兀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某某秘境，然后好像慢慢就强大起来了。 更多的细节，他就只能想起一个梗： 配角：“很高兴见到你！” 主角：“有多高兴？” 嗯？ 因为想到这个梗，孙全倒是忽然想起那本书男主角的金手指是什么了，好像是一个收集怨念值的系统？ 系统？ 孙全微微摇头，他不喜欢写系统文，而这个不喜欢就很要命，根据他的经验，只要是他自己不敢兴趣的东西，他从来都是写不好的，因为首先他自己写的时候就没有代入感，所以，结果就很明显了——他自己都代入不了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写得好？ 叹息一声，孙全摇摇头，决定暂时抛开《大王》的设定，自己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一个有点意思的灵气复苏类的创意。 坐在这儿干想，有点困难，他下意识点了支烟，凝神开始细想，双眼眯成两条缝。 这个时候，他曾经看书无数的优势就慢慢显现效果来。 他脑中忽然闪过陈东某本书里某个设定，他记得陈东那本有至尊骨的书里，好像有一个设定——主角所在的种族，被判定是罪血后人，说他们这个种族的先祖有大罪，但随着主角慢慢变得强大，真相也慢慢浮出水面，原来所谓的罪血后人，根本就是污蔑，这个种族的先祖为了抵抗某种神秘种族的入侵，长期驻守在世界防线的最前沿，已经不知为此牺牲了多少强大的族人。 这个设定此时忽然从孙全脑中闪过，就瞬间激起了他的灵感。 比如：灵气复苏的故事背景，应该放在被普遍认为已经没有灵气的现代世界，而现代这样的世界，如果灵气复苏，它的起因是什么？可不可以是因为宇宙神秘种族的突然入侵，神话传说中的神仙在战斗中，不得不现出真身？ 但…… 作为一本灵气复苏类的作品，应该描写的应该是灵气渐渐复苏的世界里，男主因缘际会，一点点强大起来的故事，这才是重点，而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一个个神仙。 所以，神仙现身的时候，可以设定成神仙现身的那一刻就是被杀的那一刻，而且这样的画面，还应该被现实世界的无数人看见，才足够震撼。 想到这里，孙全又想起自己大概在02年左右看过的一本早期网文，那本书的名字，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那本书写的是一个世界毁灭之后的未来世界，而在那个未来世界，古武复兴了。 而古武复兴的原因，是一块块神秘的武神石碑的现世。 那些石碑上，记载着一门门神秘的古武。 突然想到的武神石碑，又激发了孙全的灵感。 他觉得可以将自己这本新书设定成：神仙被杀的那一刻，元神化作一道道破碎神念，落入人间，被一些资质上乘的少年所接收，包括男主角，而这些破碎的神念，包含的是各种有关修炼的功法。 而灵气之所以复苏，就是因为神仙被杀后，他们的神体、仙体崩碎后，化作最为纯粹的灵气，回归凡间世界。 想到这里，孙全眼睛眯了眯，无意间望向窗外，看见窗外天空上的朵朵白云，又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 新书的名字忽然被他想到了——《云中诛仙剑》。 一尊尊疑似上古神仙的身影在云中忽然浮现，被一柄神秘的黑色巨剑诛杀在云层中。 第382章 风格问题及装修完工 随着以上这些灵感的出现，关于新书，孙全的灵感开始不断迸现。 一个个关键信息，被他用铅笔唰唰唰写在稿纸上，为了尽快抓住一闪而逝的灵感，他手速提升到一个惊人的程度，而相应的，他此时写出来的文字，也没什么美感可言。 龙飞凤舞，潦草得厉害。 一切只为抓住那随时都可能忘记的灵感。 一口气写了一个多小时，稿纸写了十几页，他才吁了口气，停笔收手。 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写的信息很杂很乱，有关于世界背景设定的；有关于书中角色设定的；也有一些只鳞片爪的剧情信息；还有一些神功绝技的名字、招式等等。 灵气复苏的题材嘛，灵气既然复苏了，那肯定会出现一些神功绝技什么的。 只是，想把这本书写得好、写得精彩，只这十几页的灵感积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需要丰富这个故事的世界背景，不仅是书中的现代世界，还要架构出另外两个世界背景。 一个是传说中的神话世界，另一个则是能够将漫天神佛纷纷击杀的神秘势力的世界。 简单说，这本书，他需要架构三个世界的世界背景。 只这一部分，就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当然，如果想偷懒的话，不提前架构这三个世界的背景也行，但以后真正开写正文的时候，可能就会遇到各种状况，整个故事随时都可能崩塌。 “慢慢搞吧！” 孙全放下手中的铅笔，一边看着稿纸上那些文字，一边活动着酸胀的手指，轻声嘀咕。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取的那个书名——《云中诛仙剑》里有“诛仙”二字，而前几年已经出现一本大热的仙侠作品《诛仙》。 孙全眉头皱了皱。 自己新书取这样一个书名，会让很多人以为我在蹭《诛仙》的热度吧？ 他刚才真没想要蹭哪本书的热度。 以他现在的笔名“咸鱼俺老孙”的知名度，他开新书，也确实无需蹭别人的热度。 而且，《诛仙》是仙侠，他刚才想的这个《云中诛仙剑》却是现代社会背景下的灵气复苏类作品，两本书的题材分类都不一样。 要换个名字吗？ 孙全皱眉沉吟，想了好一会，他微微摇头，不想改。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云中诛仙剑》这个名字，云层中浮现的仙人被一把神秘之剑诛杀…… 这是他刚才想到的灵感里最令他满意的一点，试想：如果现代社会，有一天我们无意间抬头，却看见天空中的云层里有巨大的神仙身影显现，跟着又被一把神秘的巨剑诛杀，那画面不震撼吗？ 而这样的天空异象出现之后，整个世界都开始悄无声息的灵气复苏，一些资质优异的少年人，在梦中得到神秘功法的传授，是不是就显得合理多了？ 《诛仙》里的诛仙，指的是一把名字叫“诛仙”的剑。 而他这本《云中诛仙剑》里的诛仙，却是真的诛杀神仙。 孙某人无意蹭谁的热度，却也不想为了避免沾染上蹭人热度的嫌疑，而刻意改掉自己很喜欢的这个书名。 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反正嘴长在别人脸上，堵是堵不住的，只要我的书迷看了这本书的内容，他们自然会知道我不是有意蹭谁的热度。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主意拿定，不再纠结这个书名的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年尾的缘故，袁水清去公司的频率勤了不少。 公司年底的一些会议，需要她去参加。 一些年终奖励的标准、评选等工作，也需要她去拿主意。 蔡亚男整天跟着袁水清，孙全倒是不担心袁水清的安全。 他自己则依然每天往书房里钻。 写《不死龙戒》的稿子，多数时间，却是在书房里完善《云中诛仙剑》的大纲。 因为这个书名有蹭《诛仙》热度的嫌疑，所以，孙全在完善这本新书大纲的时候，非常用心。 他认为想要洗清自己书名蹭人热度的嫌疑，有一点是一定要做到的——那就是这本书的人气和口碑，都要打出来，否则他这本书蹭别人热度的嫌疑就永远洗不干净。 可《诛仙》的质量和口碑，他心里却又很清楚真的很难超越。 《诛仙》那种古意盎然的写法，他孙某人自问也确实做不到，他不擅长，也从没写过那种风格。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难以在写法和口碑上超越《诛仙》，他又怎么能洗清自己蹭人热度的嫌疑呢？ 扬长避短、另辟蹊径！ 这是他琢磨良久才想出的方法。 比那种古意盎然的文风，他确实比不过，但干嘛要跟《诛仙》比那种文风呢？ 《云中诛仙剑》是现代社会背景下的故事啊！要什么古意盎然的文风？ 《云中诛仙剑》既然是现代背景下的故事，那就完全可以在接地气和诙谐有趣的方向去发力。 《诛仙》写的古意盎然，我就用最生活化的文字来写这本新书，越接地气越好，增加这本书的可读性和代入感。 再在诙谐有趣的方向努努力，尽量将每个章节写的有趣一点，应该也会有不错的效果。 这些只是行文风格上的，关于这本书的骨架，孙全还是打算按正统的起承转合的手法来架构这本书的主线剧情。 简单说就是用诙谐幽默的文字，来写一个很正经很严肃的故事。 他要在类型和风格上，完全与《诛仙》区别开来。 至于能否写出这样的效果？ 孙某人心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因为他近几年的文风本来就是这样的。 从《我十项全能》到《不死龙戒》，他都在尽量用轻松、诙谐、幽默的文字来写剧情和塑造人物。 而事实早已证明他这样的写法是有市场的，读者是买账的，否则那两本书不可能取得目前这样的成绩。 年底的日子就在这样的节奏中，缓缓流逝。 1月20日，距离除夕还有五天的时候，这天早晨孙全下楼和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付蕾跟他说了件事。 当时她刚刚拿起筷子，正准备喝稀饭，看见孙全从楼上下来，在袁水清旁边落座，付蕾就停下筷子，跟他说：“孙总，咱们工作室的硬装修已经完工了，装修公司那边让我们今天验收，如果没问题的话，他们希望咱们能尽快把最后一笔装修款结一下，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您看您今天有时间过去看一下吗？” “完工了？” 孙全有点意外。 袁水清等人也讶然看来。 付蕾露出笑容，“对，昨天傍晚安装好卫生间的洗漱台，硬装修的部分就彻底完工了。” 袁水清微微颔首，转脸看向孙全，“要不你今天就抽点时间去验收一下？” 孙全嗯了声，“行！那等一下你就通知装修公司的人过来吧！咱们现场验收，确定没问题的话，当场给他们结清尾款也不是不行，但前提得是他们的活做得没问题。” 付蕾：“嗯，我明白！那我先去给他们负责人打个电话，叫他们现在就动身赶过来。” 付蕾说着，就掏出手机起身往大门外走去，明显是打算出去打那个电话。 孙全笑笑，没有阻止。 这个年底，他手头并不拮据，虽说几个月前，他刚把家里的资金拿去魔都买了一套别墅，当时几乎把手边的钱都败光了。 但那之后的几个月，他每个月的稿费数字都在飙涨，移动阅读基地那边最近几个月给他的稿费越来越高。 这个月，除了正常的稿费，还有最近半年的半年奖，前几天一次性就给他到账将近四十万。 而且，他和袁水清名下的黄焖鸡公司，最近几个月，也给他挣了不少，他这里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走一下程序，从公司的账目上划过来。 因此，如果装修公司给他装修的活做的没问题，结清装修尾款，对他来说没压力。 …… 饭后，孙全起身招呼付蕾，“伊人！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俩先去看看吧！一边看一边等装修公司的人过来就行。” 付蕾饭量不大，早就吃完了，闻言立即起身，“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等一下！我也跟你们去看一眼。” 袁水清也站起身，表示要去看一看。 孙全自然没意见，揽着她肩头就往外走，蔡亚男迟疑两秒，也跟了过去，她已经习惯了袁水清去哪儿，她就跟去哪儿。 …… 几人来到新别墅那儿。 一进门，孙全就看见空荡荡的一片。 但眼前的空荡荡，却和毛坯时的空荡荡是两种概念，眼前的空荡荡，指的是没看见什么家具，因为那些属于软装修。 而目前完工的只是硬装修部分，软装修部分，就需要付蕾去采购、布置了。 至于什么是硬装修？ 水、电、地面、墙面、天花板、卫生间等等，与家具、家电无关的部分，基本都属于硬装修。 而此时孙全看见的是——地面全部铺着深灰色的复合地板，墙面刮着腻子粉、刷过乳胶漆，天花没有吊灯，但在上方安装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吊灯…… 第383章 新的一年 装修公司的人赶到之前，孙全等人就把别墅里面的装修验收完了。 作为一个工作室办公所在，这里的装修只追求两点。 一、简洁、实用。 二、省钱！ 因为这两点标准，这里装修的风格就可以想象了。 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楼上给孙全弄了个办公室，除此之外，付蕾自己也弄了个办公室。 一楼大厅，按照规划，将会摆上几张办公桌，做一个办公区域。 厨房，当然还是厨房，大家总要吃饭的。 另外，因为这工作室预期的规模不会很大，所以，还顺便简单装修了几个房间，做员工宿舍。 大体上就是这样了。 参观的时候，孙全发现这里装修最上档次的就是给他准备的办公室了，除了他的办公室，其它区域除了干净、整洁，大概也就只能找出一个“空旷”的优点来，如果“空旷”也算是优点的话。 孙全挺满意这里的装修效果，他估计硬装修这部分花不了几万块钱。 就算再加上后期的软装修，撑死了也就10万出头的费用，还可以，没有超过他之前的心理预算。 和袁水清等人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孙全转过脸对袁水清说：“我觉得还行，你觉得呢？” 袁水清微微点头，“我也觉得还行，回头多买点绿植过来吧！那么多空地方，摆上绿植也好看一点。” 孙全嗯了声，转脸对付蕾说：“这件事你记一下，回头你去买！” 付蕾已经习惯了，点头答应。 孙全又望向袁水清，“那等下你就把装修尾款给装修公司的人结了吧！马上就过年了，让人家回家过个好年吧！” 袁水清笑笑，点头，“行，听你的。” 孙全又看向付蕾，笑道：“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了，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休年假吧！给你半个月的年假，过完年再回来上班，怎么样？开心吗？” 付蕾浑身微微一松，肩膀都明显向下塌了一些，露出笑容，“谢谢孙总！开心！半个月……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呵呵。” 孙全：“你也别太放松狠了，翻过年来，这里简单布置一下，咱们这工作室就该进入运营了，让你招的两个人，你也要抓紧了，最好在你休假结束前就把人选物色好，等你一回来，咱们就面试，嗯？” 付蕾点头，笑容稍微敛了些，“好的，我知道了！” …… 得到假期的付蕾这天下午就收拾行李回家过年去了。 一起离开的还有蔡亚男和保姆王嫂。 孙全、袁水清、心心小公主，以及老太太，也在这天下午收拾行李，开车启程，回老家过年。 虽说孙某人目前是定居在M市这边，但他和袁水清的根，终究不在这里，像新年的这样的重要节日，他俩还是习惯回老家那边去过。 他们俩的亲戚朋友，主要也都在老家那边。 如果留在M市这边过新年的话，肯定会显得有点冷清，何况今年是心心小公主出生之后，过得第一个新年，孙全和袁水清，以及他们两家的长辈，都是希望带心心回去过这个年。 车开到C市p县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孙全先将车开进电力小区，送老太太回家。 下车时，老太太明显有点舍不得怀里的心心小公主，这可是她老人家的曾孙女。 “要不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住吧！反正这里有空房间。” 车子已经停在她家的小院门口，老爷子听见门外的动静，已经快步往门口走来。 车里，老太太却抱着孩子舍不得放手，她老人家跟孙全和袁水清打起了商量。 而此时心心小公主却是睡得正香，从M市出发不久，她就睡着了，也许微微摇晃的车里有点像她睡习惯的小摇床吧！她睡了一路都没怎么醒，老太太和袁水清已经交换着抱她几次，她们在交换的时候，小家伙都没醒。 “你说呢？” 后座上的袁水清问孙全的意见。 孙全表情有点无奈，跟老太太说：“奶奶，不是我们不想留下，您也知道我爸妈盼着我们回来，盼着看见心心，已经盼了很长时间了，今天上午我妈还打电话跟我确认我们是不是今天回来，听说我们是今天回，她就说下午就做几个好菜等我们回家去吃……”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了，只用无奈的眼神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表情挺失望的，低头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嘴里嘀咕着：“心心，你爸爸是坏种！不让你住在太奶奶这里呀……” “奶奶！” 坐她旁边的袁水清无奈提醒老太太。 老太太白她一眼，嘟囔一句什么，总算把孩子交到袁水清怀里，“行啦行啦，奶奶知道了，奶奶自己回家还不行吗？” 老太太下车的时候，明显有点不开心。 频频回头去看袁水清怀里的小家伙。 就连刚刚从院子里出来的老爷子，在看见小家伙那张小脸的时候，也有点移不开视线，伸手就想抱孩子。 等听见袁水清说：“爷爷，不用了，我们今天不在这儿住，我们明天再带心心过来看你们，好不好？” “啊？今晚不在这里住啊？” 老爷子怔了怔，表情也变得很失望。 …… 车子从电力小区出来后不久，后座上的袁水清轻声说：“老公，我们明天上午就带心心过来吧！在这边住两天，让我爷爷、奶奶也高兴一下，你看行吗？” 孙全没意见，“行啊！应该的，听你的。” 袁水清这才面露微笑，低头伸手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眼中透出的全是浓浓的爱意。 这个新年，心心小公主注定是被众星捧月的。 在她太爷爷、太奶奶那边，她被当成宝，回到孙全父母那边，也同样是掌上明珠的待遇。 孙全将车开进城南佳苑，自己停车位附近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老爸站在那里，在一边抽烟一边等着。 一眼看见孙全开来的捷达，孙志才眼睛一亮，立即丢了手里的半截香烟，面露高兴的笑容，跺了跺脚、搓了搓手，笑容满面地让到一边。 等孙全把车开进停车位，车刚停稳，孙志才就乐呵呵地拉开后车门，热切的眼神就看向袁水清怀里的小家伙。 “孩子还睡着呢？” 他压低声音问。 袁水清微笑嗯了声，“睡一路了。” 孙志才马上伸出双手，低声说：“那快把孩子给我，你抱了一路，手臂早就酸了吧？快把孩子给我，小心一点！” 等袁水清将孩子交到他手上。 自孩子出生，就只在办满月酒的时候，抱过几次孩子的孙志才，双眼都是放光的，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第一时间就伸脸去轻吻小家伙的脑门。 亲了一口，就变得满脸笑容，乐陶陶地说：“唔，真香，我孙女真香！嘿嘿。” 孙全刚好下车，看见这一幕，就忍不住笑。 袁水清看见这一幕，眼里也现出笑意。 等他们几人拖着行李回到家，徐梅正在厨房里烧菜，烧得菜香扑鼻，锅里烧得好像是牛肉，听见门响，看见孙志才美滋滋地抱着孙女进门，徐梅眼睛一亮，立即丢下锅铲，双手连忙在腰间的围裙上擦拭着，就小跑过来。 “哎哟，我的乖孙女心心回家了？快让奶奶看看！心心还记得奶奶不？” 她大概以为心心是醒着的，所以她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压抑，很热情。 一听她开口，孙志才脸色就变了，停下脚步瞪着徐梅，压低轻声轻斥：“你小声点！这么大声音干什么？把孩子吵醒了……” 话音未落，睡了一路的心心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双大眼睛，一睁眼就看见孙志才的老脸，心心眼神变得疑惑，当即就左右扭头，似乎在寻找谁。 两眼没找到“熟人”，她小脸一皱，小嘴一瘪，当时就哭出声。 孙志才和徐梅立即手忙脚乱地去哄她，袁水清和孙全也赶紧凑过去。 一看见袁水清，小家伙立即就不哭了，但却张着双臂，要妈妈抱。 …… 这个春节，心心到哪儿都是一级贵宾的待遇。 每个长辈见到她，都想抱一下，都是热情的笑脸相迎，临走的时候，也都有红包塞给她。 别说，今年就因为有了这个小家伙，孙全去给长辈们拜年的时候，不仅一分钱没亏，甚至还小赚了一笔。 到自己舅舅家，有红包；到自己姑姑家，有红包；到袁水清爷爷、奶奶，红包厚度更甚；到袁水清姑姑、姑父家，红包的厚度同样令人满意。 当然，以孙全如今的收入，红包里的那点钱，他是不在意的，他高兴的是自己女儿能被长辈们如此重视。 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自己女儿从小能在一个有爱的大家庭里长大，而不是像他自己小时候那样，除了在自己父母面前，一旦出了家门，就感受不到多少温暖。 这个春节他在老家这边待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就和袁水清、女儿、老妈，开车回M市，对他来说，这个新年差不多已经过完了，回到M市，他的工作室即将开张，他的新书也要抓紧时间继续筹备。 新的一年，他希望自己的事业能更上一层楼。 第384章 女儿国？盘丝洞？ 回到M市的第二天上午，袁水清去公司开会了，孙全在付蕾的帮忙下，将自己书房里的电脑搬到工作室所在的那套别墅。 他今天开始，他要在这边办公了。 嗯，他所谓的办公，主要还是码字，码他自己的。 在办公室里安装电脑的时候，付蕾主动跟他汇报招聘的情况。 “孙总，您需要的两个助理，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在作者论坛上找的，我已经通过视频面试过ta们，您如果没意见的话，我就通知ta们来上班了。” “作者论坛上找的？” 孙全有点意外。 付蕾：“嗯，您不是要人给您收集资料，和修改稿子嘛，我觉得作者论坛上一定有合适的人，所以……” 孙全想了想，问她，“那两个人都写过？” 付蕾：“嗯，不过ta们都是新人，还没写出什么成绩，但我了解过ta们的学历，都是本科学历，我在作者论坛上发了招聘公告后，先后有二十多人联系我，都表示有兴趣应聘，我是从中择优选择的两人。” 孙全看了看她，笑着点头，“行！那你通知他们来上班，还有，既然作者论坛上招人这么方便，那你回头再招几个文笔还行、性格比较老实的写手过来吧！咱们顺便把写手这一块的工作也做起来，赚点小钱！” 付蕾点头，“行，没问题！” …… 第二天下午。 孙全在办公室里准备新书大纲，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敲响。 “进！” 他头也没抬，下意识以为是付蕾来找他，因为这工作室目前只有他俩。 结果，办公室门推开了，孙全却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进他办公室。 孙全讶然抬头。 却见进来的不止付蕾，还有另一个面目清秀的苗条女子，梳着个马尾辫，下身牛仔裤，外罩一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 这不是孙全关注的重点，他看了看这名清秀女子，又看了看付蕾，眼神疑惑。 付蕾微笑向他介绍：“孙总，这位是董小雨，是我给您招的助理，小雨！这位就是我们孙总了！” 孙全：“……” 董小雨，清秀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立即微微鞠躬，脸颊微红地说：“孙总您好，我是董小雨！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孙全：“……” 说真的，这一刻孙某人有点懵，付蕾竟然给他招一个女助理过来，而且还是秀色可餐的那种。 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就算有那贼心，有那贼胆吗？ 如果他还是个光棍，如果他连个女票都没有，付蕾此举，他肯定很欣慰，但…… 算了！ 反正人都来招来了，而且，这人也不是我选的，老婆应该没什么意见。 脑中转过这个念头，孙全笑了笑，点点头，声音温和：“行，那你先带小雨下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唔，对了？小雨你行李带来了吗？” 董小雨赶紧点头，“带来了。” 孙全看向付蕾，“那你顺便再给小雨安排一下住宿吧！楼下的房间让她选一间。” 付蕾微笑答应，带着董小雨出去了。 办公室里，孙全微微失笑，摇摇头，继续写他的新书大纲，他准备待会儿问一下付蕾——找的另一个助理不会也是女性吧？ 如果是的话，趁那人还没来报到，让人别来了，重新招个男的，他这里不是女儿国，更不是盘丝洞，付蕾和董小雨已经都是女性，如果再来一个女的，不说他媳妇那里不好交待，传出去的话，外界怎么看他？ 尤其是同行和他的书迷们，怎么看他？ 以后还能解释的清吗？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但他写大纲写得很投入，写着写着，慢慢就把这事忘到脑后，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是他办公室门再次被人敲响的时候。 微微抬头，孙全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应了声，“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进门的是他媳妇袁水清。 进门时，她笑吟吟地问：“你这里美女挺多呀！开心吗？” 孙全尴尬一笑，以为她说的是付蕾和董小雨，连忙起身过来搂着袁水清肩膀，低声解释：“老婆，你听我说，那个董小雨是付蕾做主挑的，真的，不信的话，你回头问她是不是这样，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这次招的人里有一个是女的，真的！” “有一个是女的？” 袁水清笑容变得古怪起来，站定脚步，盯着他看了两眼，忽然说：“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就把他往门外拉，孙全一头雾水，就那么被袁水清牵狗似的，拉出办公室，然后一直被袁水清拉到楼梯口。 在楼梯口站定，袁水清对楼下努努嘴，似笑非笑地问：“你再说只有一个女的？嗯？” 孙全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他望见了什么？ 他竟然望见楼下大厅此时有四个年轻靓丽的女子，四个…… 一个付蕾、一个董小雨，另外还有两个年轻的陌生女子，神奇的是——那两个陌生女子颜值竟然也还不错，其中一个身材还挺出色。 孙某人呆住了。 耳边传来袁水清的声音，“你数给我看一下呀，几个？” 孙全闭了闭眼，微微苦笑，深吸一口气，也不回答袁水清，上前一步，扶着楼梯栏杆，对下面喊：“付蕾！付蕾！” 站在大厅那里正在说什么的四个女子，闻言都仰脸向这边看来。 付蕾赶紧上前两步，扬声问：“孙总，什么事呀？” 孙全此时表情倒是正常，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那边那两个陌生女子，问：“那两位美女是来干嘛的？是不是来向你推销什么东西的？” 付蕾摇头，“不是啊！孙总，这两位美女，一个是我给您招的另一名助理，另一个是她表姐，正好就住在我们M市，今天是送她表妹过来的，对了，孙总，您要不现在下来看一眼？” 孙全：“……” 完了！ 真要变成盘丝洞、女儿国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付蕾，而是讪笑着看向身旁的媳妇，低声说：“老婆，你相信我！这次招人的事，真的全是付蕾拿的主意，我真的是无辜的。” 袁水清好笑地乜他一眼，忽然扬声对楼下说：“行，我们下来看看！” 说完，她挽上孙全的手臂下楼。 一边下楼，一边低声说：“你这小日子过的，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好好的，忽然想开工作室了，小算盘打得不错呀！” 语气调侃。 孙全苦着脸，低声解释，“老婆，这次招人真的跟我无关，我对天发誓，你相信我好不好？” 还好，他运气还不算太差，这时候老天爷没有忽然劈一个雷。 袁水清轻轻掐了一下他手臂，低声说：“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你这怂样！别苦着脸了，丢人！” “真的？” 孙全心里一喜。 袁水清不再搭理他。 等他们到了楼下，包括付蕾和董小雨，四名年轻女子已经聚到楼梯这边。 董小雨腼腆地喊了声：“孙总、袁总！” 另两名女子也有样学样这么喊了声。 孙全微笑点头一一回应，心里估计袁水清刚才上楼之前，应该已经和她们都接触过了，付蕾应该也介绍过她的身份，否则没理由他和袁水清刚从楼上下来，董小雨就知道喊袁水清“袁总”。 此时近距离，孙全也终于看清那两名陌生女子的模样。 其中一个面嫩的，目测和董小雨年龄差不多，长着一张萌萌的娃娃脸，有点婴儿肥，剪着齐耳短发。 孙全估计这位就是付蕾给他招的另一名助理了。 而相比之下，这位助理的表姐容貌和身材就要出色不少，长长瓜子脸，柳眉杏眼，身材也很有料，看气质就是那种比较自信和外向的性格。 付蕾：“孙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许琴，这位是她表姐芮冰雁！许琴是汉语编辑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她表姐芮小姐，嫁在我们M市，刚才就是芮小姐开车送许琴过来的。” 付蕾每介绍一位，孙全就笑着点头说：“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至于伸手过去握手？ 他此时真的不敢。 许琴虽然看着是萌萌的，但并不像董小雨那般腼腆，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美丽大方。 而她的表姐芮冰雁虽然也保持着微笑，但一双杏眼却带着几分探究之色，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孙某人。 估计她心里怀疑孙某人正不正经吧？ 要不然她今天应该也不会特意送她表妹许琴过来。 “现在也快到饭点了，这样！大家都去我家吃个便饭吧！这小区里也没有饭店，大家都去好不好？” 孙全这里藏着掖着，有点放不开，袁水清却表现得挺热情，主动邀请大家去家里吃饭。 芮冰雁下意识婉拒。 但付蕾帮忙劝说，再加上今天刚来报到的董小雨和许琴不好说拒绝的话，最后还真的都跟着去了孙全家里吃午饭。 等到了孙全家里，看见这里也是别墅，除了早就知道的付蕾，其他三女都挺意外。 芮冰雁本来警惕的神色也微微缓和了些。 等吃过午饭，芮冰雁就主动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把表妹许琴叫到门外，拉着许琴的手，低声交代了几句什么，就真的走了。 她应该是初步放心了。 第385章 开门红 工作室的软装修很快，没几天，办公桌、办公椅、电脑、饮水机、会议桌等办公用具，都置备到位了。 效率如此高，也得益于新入职的董小雨和许琴的帮忙，有她俩帮着付蕾，效率自然提升不少。 孙全自己的工作也开始被分担一些。 他把新书需要的一些资料收集的工作，交给董小雨。 比如收集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各路神仙、佛家那边的资料也需要收集。 这些资料如果都要他自己来搜集的话，肯定很费时间，也很考验他的耐心，交给董小雨之后，他的工作量就瞬间少了一截。 至于许琴？ 他暂时将自己每天写好的稿子，交给许琴去修改错字，以及润色一下行文用语，他每一章码得都很快，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手速太快，有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两句语句不够通顺等小毛病。 交给许琴润色一下，读者的阅读体验肯定会稍微好一点。 至于付蕾？ 许琴修改、润色过的稿子，会交给付蕾再过一遍，起一个审核的作用。 当然，付蕾的主要工作并不是这个，审核，只是付蕾附带的一点活，她主要还是负责整个工作室的运转，以及版权推销工作。 某天下午，付蕾敲门进入孙全办公室。 “孙总，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进门后，她如此开口。 “什么？” 孙全暂时停下码字，抬头问她，顺便伸手示意她坐。 付蕾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面带笑容说：“孙总，是这样，你前几天跟我说后面再招写手的时候，尽量都招男的，对吧？” 孙全微微失笑，点头，“对！怎么了？” 付蕾：“嗯，没怎么，但您考虑过没有？如果我们都招男性过来，住宿怎么安排？目前我和许琴、董小雨都住在楼下，如果再招几个男性过来，让他们也住在这套别墅里吗？不方便吧？万一出点什么事……您说呢？” 孙全皱眉。 付蕾又说：“而且这附近就这一个别墅区，您总不能为了给几个员工住宿，再租一套或者买一套别墅吧？” 孙全眉头皱得更紧了，眯眼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都招女性？清一色全是女性？” 付蕾忍笑，微微低头，才又抬头说：“那倒不是，我是想提个建议，我觉得咱们可以在二楼楼梯口安装一扇防盗门，然后我们几个女人都搬到楼上来住，把下面几个房间都空出来，以后给那些男同事住，您看行不行？” 孙全抿了抿嘴，横她一眼，“你有建议直接说建议不就行了？跟我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行行！我同意了，以后注意一下，有事说事，别跟我绕圈子，好不好？” 付蕾点头，“嗯，我记住了！” 等她起身欲走的时候，孙全叫住她，“等等！” “孙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付蕾回头询问，表情有点意外。 孙全嗯了声，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写了几个书名的纸，递向付蕾，“这上面的几本书，你拿回去！想办法联系上这几本书的作者，问问看这几本书的相关版权，还在不在他们手上，如果还在，就试试看能不能把相关版权买下来，唔，如果能买下来，版权使用时间，最少给我签到二十年以上！” “哦……好、好的！” 付蕾愣愣地接过那张纸，低头就看见上面几个书名，并且每个书名后面还标注了相关的版权名称。 比如《诛仙》后面就写着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 比如《步步惊心》和《琅琊榜》后面就写着影视改编权。 等等。 七八个书名，付蕾一眼看去，竟然只有两三个书名是她所熟悉的，其余几个，她竟然一个都没印象。 她本来想询问几句的，比如这几本书分别是哪个网站首发的？ 话到了嘴边，她忽然想到这些信息，完全可以在网上查到，于是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点头道：“好的，我会努力的，您放心！” 孙全嗯了声，微微笑道：“咱们现在的资金有限，所以你也别太上赶着，先问一下相关版权还在不在他们手上，在的话，就慢慢跟他们讨价还价，反正咱们不急，懂吗？” 付蕾笑了，“明白！” 孙全笑着摆摆手，然后付蕾就走了。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孙全眯眼想了一会，又笑了笑，才低下头继续码字。 他不确定自己刚才交给付蕾的那份名单上的作品，最后能买过来几本书的版权，但无所谓啊！ 哪怕只买到一本书的相关版权，那也是赚，反正有枣没枣，先打上两杆子再说。 如果能多买到几本书的相关版权，以后转手向外一卖，一个版权赚个两三百万、三五百万，应该都是完全有可能的吧？ 这么赚的买卖，几乎可以媲美投资房产了。 他当然可以把以后赚的钱都拿去投资房产，但他孙某人毕竟是写网文的，网文这一行，他能看见的钱，他真的有点忍不住想伸手捞一把。 挣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发展壮大他目前这个草创的工作室。 他相信只要经手那几本书的版权，要不了几年，他这工作室在业界就能打响名气和口碑。 进而也许就有机会参与一些影视剧的投资。 可以把那几本书的版权当作一块敲门砖，在赚一笔的同时，顺便也跟一些实力不错的影视公司搭上关系。 最终他孙某人最想做的，还是能够参与投资自己作品的影视剧改编，能参与得越深越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把改编权一卖，就随便别人乱改了，重生前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啥叫斗气化马…… …… 孙全本以为那份名单交给付蕾之后，最少也要好几天才有相关的汇报给他。 他绝对没料到第二天下午，付蕾就来跟他汇报。 “孙总，你昨天给我的那份名单上的，我已经联系上其中两个作者，其中一本书的作者表示愿意出售她那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但她要价要50万，您看……要不要继续拖她一段时间，再压压价？” 孙全怔了怔，抬头询问：“哪本书？” 付蕾：“《步步惊心》！” “《步步惊心》……” 孙全眯眼念叨着，说真的，他很意外，他记得在原时空这本书改编成电视剧的时间挺早，属于网文改编成电视剧的早期几本作品之一。 他记不清准确时间了，隐约记得这部剧上映时间好像就这两三年了，他之前把这本书的书名也写上那份名单，其实心里是没抱多大希望的。 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很可能已经卖出去了。 但事实却是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还在原作者手上？ “孙总，需要我拖她一些日子，压压价吗？” 付蕾见孙全好一会没有回复，又问了一遍。 孙全回过神来，笑着摇头，“不了！她要50万是吧？给她！尽快把这份合约给我签下来！” 他怕夜长梦多，他不记得原时空这本书影视改编权具体是什么时候卖出去的，但他相信应该快了。 这个时候，他当然要尽快签下这本书的改编权，不能为了三瓜两枣跟原作者纠缠。 他心里的思路很清晰，但付蕾却有点懵了，她迟疑着问：“孙总，50万只是作者的报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信心能压一些下来的！你昨天不也说了，咱们不急着买，先接触，可以拖一拖压价的吗？” 孙全摇头，“人家要价又不高，50万你还要压？再说了，这是我们工作室开张以来，接触到的第一个业务，咱们先抓紧时间把这份合约签下来，争取一个开门红吧！图个好彩头，好不好？” “这……” 付蕾还是有点犹豫，但这工作室毕竟是孙全的，孙全既然这么说了，她也没办法，只是嘀咕一声：“50万还便宜？” 如今只是09年初，去年年底才开始推行的四万亿计划，还没有完全发威，50万对很多人来说，仍是一个天文数字，是绝大多数家庭几代人都积累不出来的财富。 “去吧！越快签下来越好！我等着给你庆功！” 孙全抬抬下巴，示意付蕾可以走了。 …… 在购买《步步惊心》影视改编权一事上，付蕾很谨慎，这毕竟是她亲手为工作室购买的第一个版权，而且涉及到的金额高达50万。 所以她特意去跟袁水清借用了99黄焖鸡的一个律师，第二天就带着那名律师，飞去了《步步惊心》原著作者所在的城市。 其实在如今这个时代，签一份合约完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双方在网上把合约的主要条款谈妥，购买版权的一方提供一份合约的电子版给对方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让对方将电子合约打印出来，签好之后，寄过来就ok，至于版权费？也完全可以通过银行汇款。 但付蕾要亲自过去，当面和作者现场签约，孙全自然没有意见，他欣赏付蕾的谨慎和认真。 第386章 主动出击 等付蕾回来的时候，《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转让协议，已经签好。 协议带过去的时候，孙全已经签字、盖章，所以付蕾带回来的是一份合约，另一份肯定是留给原著作者了。 当这份合约递到孙全手上，孙全随手翻了翻，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对付蕾点点头，赞道：“不错！干得好！继续努力。” 付蕾却没有露出笑容，而是蹙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孙总，咱们又不是影视公司，咱们把这个改编权买到手上，有用吗？真能卖得出去？” 孙全随手将合约放进抽屉，低头想了想，说：“这样，你想办法联系上唐人，看看这家公司对这本书的改编权有没有兴趣，试试看吧！” “这……这行吗？” 付蕾很没信心的样子。 孙全看了看她，微微点头，“试试吧！试试又不会怀孕，对吧？” 付蕾：“……” 哑然数秒，她点头，“好吧！那我想想办法，但愿这家公司对我们这个改编权感兴趣吧！对了，您说的这个唐人，是不是之前拍过《仙剑奇侠传》的那家公司呀？” “嗯，就是那家！” “行，我知道了。”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付蕾有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面露苦笑，花钱容易挣钱难，她现在是真切感受到这种感觉。 之前带着支票去买《步步惊心》影视改编权的时候，她感觉还好，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那本书的作者和她见面时，也很客气，对合约的条款也没挑剔，可以说是相当的顺利。 但现在轮到她来卖这本书的改编权，她就有点头大了。 如果自己有这方面的人脉还好，关键是影视圈那边，她毛都不认识，自己上网去找人家公司的联系方式，然后向人家兜售自己手上的网络影视改编权？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但又能怎样呢？老板让她这么干，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叹息一声，她苦笑着在电脑上搜索唐人的联系方式。 别说，正规公司的联系方式还真的不难找，她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号码和邮箱，当然，这些都是类似于客服的号码，想从网上直接找到唐人的实权人物的联系方式，她付蕾还没那样的技术。 打吧！万一瞎猫撞到了死耗子呢？ 抱着这个念头，付蕾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嘟嘟的拨号声响了好几声，眼看网上刚搜到的一个号码就快拨完的时候，付蕾的手指忽然停下。 皱眉自语：“不行！这么干的成功率也太低了，不能这么干、不能这么干……” 嘀咕着，她忽然放回电话，靠在椅背上眯眼开始思索，好一会儿后，她忽然起身出了办公室，再次来到孙全那儿。 “孙总，我想申请一批出差经费，我想出差！” 进门后，她直接这么说。 正在码字的孙全十指一顿，抬头向她望来，眼神疑惑，“你想去哪儿？要多少经费？” 付蕾：“是这样的，孙总！我觉得只是打个电话过去向人家推荐版权的成功率太低了，我想亲自去对方公司，争取见到人家的总经理，然后当面向他们推荐，我计划先跑三五家影视公司看看，不行的话，回头再想办法，或者继续再跑几家公司，我觉得当面推销的成功几率应该能大不少！” “哦？” 孙全若有所思地伸手端起茶杯呷了口茶，脑子里转着付蕾刚才说的办法，他认可付蕾的分析。 当面推销的成功几率确实比电话推荐的成功几率要大不少，这是肯定的。 他发现自己之前想岔了。 觉得原时空唐人买了这本书的改编权，并且改编得很成功，在这个时空，现在这本书的改编权在他手上，唐人就一定会来找他买。 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一定的事？ 君不闻——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 这年头，网文发展已经到一定的阶段了，各大网文网站上都有一批口碑上佳的网文，这一世他提前把《步步惊心》的改编权买到了自己手上，谁知道唐人那边会不会选择改编别的作品？ 越想，他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 用膝盖想都知道，《步步惊心》的改编权被他买下来后，唐人如果想从他手中买走，必定要付出更高的代价。 而如果唐人去买女频其它高人气、高口碑作品的改编权的话，肯定会便宜不少。 在这种前提下，唐人那边真的会一定要买《步步惊心》的改编权？ 所以，守株待兔是不行的！ 像付蕾这样积极的推销态度，才是可取的。 影视圈如今那么多公司，就算唐人不要，也还可以推销给其它公司，主动出击，总比守株待兔的希望要大。 “孙总，您觉得怎么样？” 付蕾追问。 孙全含笑点头，“不错！你有这样的积极性，很好！可以，我同意了，这样，你带上许琴，你们俩一起去，也有个照应，和那些公司领导会面的时候，就说许琴是你的助手，别让人家小看了！至于经费，你先从工作室账上支取吧！回头给我一份支出明细就行了！” 付蕾：“好！谢谢孙总！” 孙全：“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付蕾：“过两天吧！这两天会有几个写手来应聘，等面试完了，我就动身！” 孙全笑着点头，“好！” …… 新年新气象。 对但凡有点追求的公司来说，每次新年过后，都会开几个会，给新的一年确立一个新的目标，然后号召公司上下齐心协力，一起向那个目标努力。 唐人公司也是如此。 这不，在最近的公司大会上，他们就定下了一个新的目标——在新的一年里，再选一个优质IP，改编成电视剧。 为什么要用一个“再”字？ 因为在这之前，唐人就选了《仙剑奇侠传》这个IP改编出两部电视剧。 而《仙剑奇侠传》之前是一款网络游戏，一部游戏，竟然被他们改编成电视剧，并且还大火特火，这自然让他们尝试到了改编的甜头。 《仙剑奇侠传1》早就拍完，也早就播完了。 而续集《仙剑奇侠传3》目前也拍完了，如今后期制作都快完成了，距离首播的日子已经不远。 在这种情况下，唐人自然得准备新的项目，不能让公司上下所有人都长期无所事事。 就像某广告说的：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对唐人来说也是如此，他们没兴趣原创一个剧本，然后拍成电视剧。 准确点说，目前国内的多数影视公司，都喜欢找现成的IP改编。 比如一次又一次《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等等成熟的ip。 相比那些喜欢炒剩饭的公司，唐人算是很有魄力，敢于尝鲜的了。 《仙剑奇侠传》是一个例子。 在原时空，《步步惊心》等剧集也是一个个例子。 兰云华是唐人版权部的经理。 因为年后那次大会上确立的公司下一步大方向，她最近很忙，不仅将寻找下一个IP的大任务分派给她的下属们，就连她自己最近也有点忙得晕头转向。 白天，她要坐在办公室里审核下属们给她报上来一个个预选项目，晚上她要出去应酬各大小网站的负责人，以及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编剧的宴请。 对普罗大众来说，唐人目前正在遴选新剧的IP是一个秘密，没什么人知道。 但对某个圈子里的人来说，这个秘密早就被公开了。 对一些耳聪目明的消息灵通人士来说，甚至在今年之前，在《仙剑奇侠传3》拍完杀青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唐人会在近期寻找下一部剧的剧本。 有实力也有行动力的人，早就开始想方设法推销自己手上的资源，比如各大小网文网站的版权部负责人。 一些整天想着卖剧本的编剧，也想方设法，希望能搭上唐人的某个高层，把自己手上的剧本卖出去。 不仅能卖一笔钱，顺便还能期待一下自己的剧本被唐人排成剧集之后，自己能名气大涨，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剧本砸在手里。 而这其中，就包括锦江的版权负责人。 兰云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到今晚会与锦江的那个负责人见面，就微微笑了下。 心里还真的有几分期待。 因为她早就听说最近几年网络很风靡，读者众多，应该是出了一批质量不错的。 而锦江，就是女生类网络的几大网站之一，排名相当靠前。 所以对今晚的会面，她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她希望今晚能有收获，解决她最近最大的烦恼。 那么大一个站，应该不缺有改编潜力的好作品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 就在这时，她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兰云华随手拿起电话。 “喂？” “兰经理，我妈妈前台来了两位小姐，她们自称是一家叫咸鱼的工作室，说是有业务想跟您谈，她们非要让我问一下您愿不愿见她们？她们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下午了。” “说我没时间！” 兰云华说完就挂断电话，神色有点不耐烦，实在是最近类似的狗屁工作室找她兜售剧本的太多了，刚开始她还有耐心，后来慢慢就被耗光了耐心些。 写的都是些什么垃圾？ 也好意思拿出来卖钱？ 第387章 被激怒的兰云华 “不好意思！我们兰经理现在没空，两位还是请回吧！” 楼下前台，一名年轻貌美的前台小姐歉意地跟付蕾和许琴如此说，等在前台这里的付蕾和许琴闻言，都有点失望。 许琴下意识看向付蕾，此行她是付蕾的助手，一切行动，她都要听从付蕾的指示。 付蕾对她微微偏头示意，两人来到不远处的待客区，那里比较空旷，有几条沙发和茶几。 坐下时，许琴低声问：“付姐，咱们这样不行吧？这一下午，咱们好说歹说，前台那边才帮我们打了一个电话，电梯那里也不许我们去，那个什么兰经理到现在也没下楼，咱们想堵她都堵不着呀！” 付蕾眯眼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没有立即接许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电梯方向，低声说：“既然那个兰经理不愿意见我们，那咱们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许琴好奇，“什么办法？” 付蕾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还能是什么办法？当然是守株待兔！堵了！许琴，从现在开始咱们要拿出狗仔队的精神来，围追堵截，总要跟那个兰经理搭上线才行！咱们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许琴啊了声，呆了呆之后，弱弱地问：“付姐，咱们又不是真的狗仔，没那个精神，怎么拿出那个精神呀？要不，咱们还是换家公司试试吧？反正娱乐圈影视公司那么多。” 付蕾斜她一眼，“换一家？像咱们这样连正主都见不着，换哪家公司就容易了？别废话了！只是让你拿出狗仔队的精神，又不是让你变成狗，怎么就做不到了？等下看我眼色行事！我就不信了，现在这个时间点了，他们公司还能不下班……” 许琴：“……” 大约两分钟后，许琴忽然轻声问：“付姐，你知道那位兰经理长什么样吗？” 付蕾表情微微一滞，显然这个问题把她问倒了。 片刻后，她微微歪头，凑到许琴旁边低声说：“你刚才提醒的很好，所以接下来咱俩分工一下，我去电梯附近，你去前台附近，不管前台小姐怎么赶你，你最多就退几步，等她不赶你了，你再悄悄靠近几步，反正原则只有一个，你尽量不要离前台太远，要确保前台小姐说话的时候，你能听清楚！记住了吗？” 许琴懵懵地眨了眨眼，嗯了声，“可是，付姐，咱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赌！” 付蕾嘴角又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压得很低，“赌电梯口那个保安和前台小姐，总有一个在看见那位兰经理的时候会打招呼，咱们今天在这里等了一下午，难道你就没注意到他们见到领导一般都打了招呼吗？嗯？注意到没有？” 许琴又眨了眨眼，微微点头，表情透着点回忆的味道，轻声说：“咦，付姐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付蕾呵呵一笑，当即起身，临走前对她说了句：“那你还坐着不动？赶紧去守着你的株！” 说完她就快步向电梯口那边走去。 而许琴一边起身，一边疑惑自语：“守着我的猪？我什么时候有猪了？” 然后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前台那边的两名前台小姐。 反应过来的许琴抿嘴一笑，微微低下头向那边走去。 …… 大概三四十分钟后，这里的下班时间应该是到了，员工们一批又一批地从电梯里出来，有人沉默寡言，有人三三两两地说说笑笑，一批一批地穿过大堂，从前台那边经过。 可付蕾和许琴表情却都变得有点难看了。 许琴就这么看了几批员工下班，根本就没见前台小姐和谁打了招呼。 于是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悄悄给付蕾发了条信息过去。 信息内容：“付姐，咱们这样好像也不行呀，前台小姐根本没跟谁打招呼呀！怎么办呀？” 片刻后，她收到付蕾的消息，“别慌！继续等着，刚才成群结队的应该都是普通员工，领导一般都是独自出行的，身边最多也就那么一两个人，你特别注意有领导气场的就行了！” 看完付蕾这条短信，许琴又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嘴里嘀咕：“好像还真是这样呢……这就是猛兽总是独自行动，绵羊才成群结队的意思吧？” …… 楼上。 兰云华拂起衣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又看了看门口方向，侧耳听了听，感觉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她才不慌不忙地收拾东西，顺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上，迈着近乎六亲不认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她不喜欢赶在下班高峰的时候走人，因为那时候电梯里很挤。 迟一点，就会舒服很多。 就连等下去了停车场，开车出去的时候，也没那么拥堵。 迟那么十来分钟下班，换一个舒心的下班氛围，在她看来是很值的。 果然，等她来到电梯间的时候，已经没人在等电梯了。 她随手按了电梯按键，笑了笑，舒舒服服地站在那里等着。 等她走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里同样也是空的。 但随着电梯下降，不时在别的楼层停下的时候，还是先后进来了三个同事。 其中一个和她认识，是艺人部的一个管事，见到她，马上堆上笑容和她打招呼，对方职位比自己低了两级，兰云华也不用太客气，给一点微笑，再点一下头就ok了。 她相信自己能给这人一个笑容，还点了一下头，对方回头就会跟别人说她兰经理是平易近人的。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她嘴角的笑容便稍微大了点。 但，意外总是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古龙曾经说过：没人能躲过车厢里的一个屁。 兰云华也不能！ 哪怕她眼捷手快、哪怕她还年轻，体力尚可，哪怕她是一个经理，但当电梯里的一名男同事突然无声无息地放出一个屁的时候，当她闻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一刻，她眉头紧皱，下意识抬手掩住口鼻。 她闻到了大豆的味道。 她不豫的眼神立即盯向那三个同事，她想找出罪魁祸首，竟敢在我在的时候放屁？就不能憋一下吗？再憋一下，电梯就到1楼了。 然而，令她惊讶且愤怒的是——那三个同事，两男一女此时也都眉头紧皱，纷纷掩口，那三人也在打量其他人，应该也在寻找那个屁的屁主人。 这些都只能令兰云华惊讶，真正令她愤怒的是——那三个人互相打量一圈之后，都变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低下头是几个意思？ 这是在怀疑我吗？ “谁放的？” 兰云华沉下脸喝问。 她无法接受自己堂堂一个经理还要给下属背这样的黑锅。 电梯里一阵安静，片刻后，忽然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是我！” “兰经理对不起，是我放的！” 第一句是一名男同事，第二句是艺人部的那位管事，之前跟兰云华打过招呼的那个女人。 剩下那个男同事看看他们，想了想弱弱地举手，低声说：“兰经理，不好意思，是我放的！” 这三人竟然都承认那个屁是他们放的，这一刻，电梯里很安静，气氛却相当尴尬。 兰云华气得脸都白了，她伸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手指都在颤抖，她是真的被气懵了。 这三个人纷纷认领，简直在打她的脸，仿佛在说：兰经理！您放心，这个锅我们给你背了！ 她这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她知道这三个人里一定有一个是最可恶的，演技当真是高得不行，她竟然看不出来是谁在演戏。 “叮” 电梯门忽然开了，已经到1楼大堂。 那名艺人部的管事对兰云华尴尬一笑，说：“兰经理您先请！” 另外两名男同事也赶紧伸手示意。 “兰经理您先！” “兰经理您请！” 兰云华黑着脸深深地看了看这三人，把这三张脸都牢牢记在自己脑中，她知道自己今天遇到戏精了，但没事！找不出那个戏精没关系，反正刚才电梯里人也不多，把这三人都记上，总不会漏过那个戏精。 至于其他两个无辜的？ 真的无辜吗？管他们无不无辜！ 兰云华面无表情地走出电梯，依然是近乎六亲不认的步伐，很有范。 “兰经理走好！” 不远处的付蕾终于听见保安对一个年约四十的女子说了这句话，但她已经不激动了，因为刚才电梯门开的时候，电梯里那三声“兰经理”，她已经听得清楚。 终于看见正主，付蕾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上热情的笑容，快步小跑到兰云华近前，语速极快地自我介绍：“兰经理您好！我是咸鱼工作室的负责人，我手上有一本非常优秀的……” “滚！！” 付蕾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迎来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兰云华怒喝，那一声真的挺吓人，电梯里刚出来的三人吓得差点缩回去。 前台两位小姐姐也微微一抖。 就连正快步小跑过来的许琴也吓得停在不远处，不敢再接近。 付蕾懵懵地看着面现怒容的兰云华，兰云华狠狠瞪她一眼，阴沉着脸快步离去。 第388章 狗仔不好做 “付姐，怎么办呀？” 等兰云华黑着脸快步走远了，许琴才快步小跑到付蕾近前，低声询问。 在她看来今天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付蕾应该会很有挫败感，应该会改变主意，准备去别的公司试试了吧？ 但…… 付蕾皱眉看着兰云华快步离去的背影，眯眼思索片刻，低声说：“有机会！这位兰经理情绪如此不稳，心情显然很糟，这说明什么？” 许琴被问得有点懵，“说明她正在更年期？” 付蕾白她一眼，忽然拉着她手臂追着兰云华的背影而去，边走边说：“你二丫？这位兰经理心情这么糟，显然她最近的工作很不顺利，这就是咱们的机会呀！” 许琴似乎有点懂了，似乎还是没懂，表情挺迷糊的，但付蕾既然拉着她，那她就乖乖跟着呗，反正她现在是付蕾的助手。 两人像狗仔似的跟到停车场，远远看见兰云华上了一辆白色现代，是她亲自开车，许琴还在傻傻看着的时候，付蕾已经拿出手机，悄悄靠近几步，将那辆车的车牌拍了下来。 许琴凑过来看了看付蕾拍下的照片，纳闷，“付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狗仔了？” 付蕾收起手机，没有看她，眼睛依然盯着那边缓缓驶出停车场的白色现代，又伸手拉了下许琴，“走！咱们赶紧去找辆出租车跟上去，千万别跟丢了！” 许琴被她拉得跌跌撞撞地跑向街边拦车，嘴里小声说：“真要做狗仔吗？” …… 谭见龙，锦江版权部的负责人。 今年三十有余、四十不足，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身材微微发福，也许他年轻时候很讨女生喜欢，即便如今，也依然是一名魅力型男。 他此时正在一家私房菜馆的大门前等着。 等着兰云华的到来，不时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在他身旁有一名年轻靓丽的女子，穿着米色女士西装，是他的助手柏洁。 谭见龙又一次看向停车场入口那边，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忽然转脸问柏洁，“你确定里面都准备好了吗？” 柏洁赶紧点头，“嗯，谭总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谭见龙依然有点不放心，对她摆摆手，“不行，你还是进去再检查一遍吧！咱们今天能约上兰经理不容易，千万不能出岔子！快去快去！” “好的，谭总！” 柏洁赶紧掉头小跑进这家菜馆。 又等了十几分钟，谭见龙眼睛一亮，终于看见兰云华那辆白色现代，脸上立马堆出热情的笑容，追着那辆车去了停车场。 白色现代刚停稳，谭见龙就伸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并殷勤地抬手挡住车门顶部，一副生怕兰云华下车时，头顶碰到车顶的架势。 “兰经理！一路上没堵车吧？包厢我已经订好了，咱们进去先喝口热茶再说？” 兰云华瞥他一眼，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嘴角有了些笑意，主动伸手，“谭先生，幸会！” “幸会幸会！兰总您请！” ……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这家私房菜馆。 不远处的马路边，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付蕾和许琴匆匆下车，张望几眼，就看见和谭见龙一起走进那家私房菜馆的兰云华背影。 许琴小声问：“付姐，咱们还要跟进去吗？跟进去的话，咱们可得消费呀，而且这是私房菜，咱们没有预约就这么上门，人家可能不接待咱们的……” 话音未落，就被付蕾否决，“你想多了，这两人进去，多半是进包厢的，咱俩跟进去除了浪费经费，什么都听不到。” 说完，她四下张望几眼，看见百多米远的街角好像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车，她低头从包里取出钱包，抽出10块钱递给茫然的许琴，“那边好像有卖红薯的，你去买两个来！咱俩先垫垫肚子！” 许琴：“……” 她下意识又看了眼马路对面那家装修很有古风的私房菜馆，又看了看街角那个小摊车，这落差有点大。 她刚才还在幻想今晚是不是能进那家私房菜馆开开荤呢。 “好、好的！” 许琴没敢表示不满，答应一声，快步往街角那边走去，只是在转身之后，微微撇了撇嘴，表情挺失望的。 …… 马路对面的私房菜馆，乙字号包厢。 兰云华和谭见龙已经落座，谭见龙的助手柏洁也陪坐一旁，服务员正在给三人倒茶。 “兰总，这是九华那边的高山云雾茶，是我特意带过来让这边泡的，您尝尝，如果喜欢的话，等下那罐茶叶您就带回去，不值钱的，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呵呵。” 谭见龙起身双手将一小杯茶端给兰云华的时候，嘴上说的话非常讨人喜欢。 然而，兰云华却只是淡淡一笑，接过之后，闻了闻茶香，又微微抿了一口，尝了尝味就放下茶杯，看向谭见龙说：“谭先生，我这个人不喜欢客套，咱们今天在这里见面，我想你我都不是为了吃饭喝茶，所以，咱们开门见山吧！你们网站有什么作品向我推荐？您说说看？” 谭见龙怔了怔，眨了眨眼，眉头微皱。 他意识到兰云华应该是一个务实的人，工作为先的那种。 如果这样的人，是自己公司的，谭见龙会很欣赏。 但今天在这样的场合，再加上双方各自的立场，他忽然觉得很棘手。 他为什么要把会面地点选在这家消费水平不低的私房菜馆？ 还不是想着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到时候兰云华不好拒绝嘛，再不济，几杯酒下肚，话也好说一点吧？ 但现在酒菜还没上桌，兰云华刚抿了一口茶，就要开门见山，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么早就开门见山，是不是太急了点？ 然而，无论谭见龙心中转过多少个不开心的念头，他此时也只能接招。 “呵呵，好、好的！兰总这么心系工作，实在值得我们学习啊！柏洁！” 最后一句“柏洁”，令他身边的助手马上拿出公文包，从里面几本印刷精美的实体样书。 谭见龙接过之后，双手捧着，起身客客气气地放到兰云华面前，落座的时候，微笑介绍：“兰总，这几本都是我们锦江近年来人气和口碑最好的作品，质量真的没得说，是我们版权部从我们全站所有作品里优中选优、精挑细选出来的。 呵呵，因为这几本书都足够出色，所以它们都在我们国内出版了实体书，这几本是样书，您可以先看两眼，感兴趣的话，带回去再细看也完全没问题，我保证！这几本书都是很有改编成电视剧潜力的，呵呵，这毕竟是咱们第一次合作，我们锦江不可能做砸招牌的事，您说对吧？” 兰云华一时没有接谭见龙的话。 她饶有兴趣地拿起最上面一本样书，先是看了看封面，封面很精美，书名是：《步步惊心》。 这个书名入眼，兰云华眉梢微挑，有了几分兴趣，感觉这个书名有点意思，但她随手翻了两页之后，就把这本书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本…… 随手将谭见龙刚才递给她的几本书都翻了几页，兰云华并没有细看。 最后，将几本书整理了一下，在手边码整齐后，抬头对谭见龙一笑，微微点头，“很好！那这几本书我就先收下了，等下回去的时候，我会把它们带走，回头我会让人把这几本书都看一遍，再做一个综合评估，等评估结果出来了，我再给您答复，您看行吗？” 谭见龙：“好的好的！没问题！我们静候佳音！静候佳音！” 兰云华又笑了笑，吁了口气，放松下来，问：“那可以上菜了吗？我还真有点饿了！” 谭见龙赶紧对服务员说：“上菜！快让厨房上菜！” …… 马路对面的花坛边，付蕾和许琴坐在那里，一人一只烤红薯，吃得嘴唇有的地方黄、有的地方黑。 作为女生，她们是爱干净的。 这不，她俩虽然坐在花坛沿上，但屁股下面都垫着餐巾纸。 付蕾一边吃着红薯，一边盯着对面那家私房菜馆。 许琴吃得很斯文，每一口都龇牙去咬，但即便如此，她的口红还是吃花了，嘴唇上也沾染了黄的和黑的。 她吃两口，就用纸巾轻轻擦拭一下嘴角。 烤红薯很便宜，味道却不错，如果不是想着错失的那顿私房菜馆大餐，这烤红薯，许琴大概会吃得很开心。 “卟……” 忽然，一声悠扬的屁声响起，许琴屁股下面的餐巾纸一阵轻微颤抖。 付蕾凑到嘴边的红薯停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许琴刚咬到嘴里的红薯也忘了嚼，小嘴半张，一张萌萌的、婴儿肥的小脸迅速红透，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不敢转脸去看付蕾。 付蕾脑袋一点点转过来，看了看小脸已经红透的许琴，付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往旁边坐远半米。 等再想吃红薯的时候，付蕾看着手里热乎乎的烤红薯，忽然没了胃口。 半米外，许琴也吃不下了，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 第38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傍晚。 天已经快黑了，许琴下意识拉了拉衣襟，搓了搓双手，又跺了跺脚，她有点冷了。 她看见付蕾也在搓手，脸色也有点冻得发白，但付蕾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许琴犹豫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付姐，咱们还要继续往下等吗？万一他们还要再吃两三个小时呢？万一这菜馆里面还有别的娱乐项目呢？” 付蕾眼睛依然盯着马路对面那家私房菜馆，随口问：“菜馆又不是会所，能有什么别的娱乐项目？” 许琴：“有呀！怎么没有？我就见过一些饭馆的包厢里有麻将桌呢。” 付蕾：“……” 许琴的话，提醒了付蕾，她以前也确实在一些饭馆里见过麻将桌，简直不务正业。 见她沉默，许琴心里生出几分希望，“所以，付姐，要不咱们回去吧？你看你脸都冻白了。” 闻言，付蕾忽然转脸看来，若有所思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脸真的冻白了？” 许琴连连点头，“对呀！真的，你不信的话，我拿化妆镜给你自己照照！” 为了能快点回到温暖的酒店房间，许琴积极性相当高，当即就打开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只小巧的化妆镜递给付蕾。 付蕾还真的接过来照了照自己的脸。 许琴期待地问：“是吧？我没骗你吧？你脸真的冻白了。” 付蕾嗯了声，“还真是！” 许琴一笑，“所以，姐，咱们要不回去吧？” 付蕾把化妆镜递还给她，斜她一眼，眼睛又望向对面的私房菜馆，随口道：“你傻呀？苦肉计你懂不懂？难得把脸冻白了，待会儿出现在那个兰经理面前，她看在我们这么惨兮兮的份上，说不定心一软，就给我们几分钟或者找个地方坐坐，给我们一个机会呢！回去？你急着回去干嘛？咱们现在回去，今天一下午到现在的努力都白费了，冻也白挨了！” 许琴：“……” 呆呆地看着付蕾看了好一会儿，许琴下意识用化妆镜照向自己，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脸竟然也冻白了。 确实有点惨兮兮的味道。 新年才过去没多久呀，我的新年新工作开局就这么惨吗？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心里乱七八糟地转着这些念头，许琴忽然轻叹一声，收起化妆镜。 她是看清楚了，付蕾比她狠多了，对自己都狠。 “出来了！” 付蕾低呼一声，忽然站起身，吓许琴一跳，随即许琴才反应过来，眼睛立即望向马路对面的私房菜馆大门。 果然看见兰云华在一男一女的陪同下，一手提包，一手拿着一个什么，从菜馆大门里出来。 “付姐，怎么办？” 许琴有点激动地压低着声音问付蕾。 “去停车场！快走！” 付蕾拉着许琴手臂，就快步横穿马路，直奔私房菜馆门前的停车场。 两人小跑来到兰云华那辆白色现代车旁的时候，兰云华在谭见龙和柏洁的陪同下，也正好来到车前。 三人有说有笑，兰云华一抬眼，看见付蕾和许琴，眉头立时就皱了，脚步停下，目光不豫地盯着付蕾，“怎么又是你？你跟踪我？” 谭见龙和柏洁不认识付蕾和许琴，所以没急着开口，只是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俩。 付蕾面带笑容，上前两步，向兰云华伸出右手，语气很客气，“兰经理您好！我知道我们这样，肯定影响到您的心情了，对此，我们深表歉意，但我们真的很有诚意，我们从中午一直等到现在，希望您能给我们几分钟，我们只要几分钟就行，您看可以吗？” 许琴此时忽然插了一句，“兰经理，您看我姐她脸都冻白了，我们真的很有诚意的！” 兰云华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因为许琴突然插的这句话，兰云华下意识看了眼许琴，注意到许琴小脸确实冻白了，再眯眼看了看付蕾，发现这位也把脸冻白了。 这个季节傍晚时分蹲在路边有多冷，一般人都能想象出来。 兰云华到底是个女人，有心软的毛病。 她轻叹一声，表情透着些无奈，微微颔首，“好！那我就给你们几分钟时间，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说吧！” 说着，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谭见龙之前给她的几本样书放在皮包上，双手捧在身前。 付蕾和许琴心下一喜，付蕾赶紧鞠躬道谢，“谢谢！兰经理太谢谢您了！真的，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咸鱼工作室的负责人，我们工作室虽然刚成立不久，但……” “卟……” 一声突兀却悠扬的屁声从她身旁传来，带着一股甜丝丝的烤红薯味。 那一刻，现场为之一静。 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付蕾的话就在这里断了，谭见龙表情呆滞，柏洁抬手掩住口鼻，许琴脸皮发烫，低着头，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而兰云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没人知道这突兀响起的屁声勾起她一段怎样不堪且愤怒的记忆。 她仿佛又回到今天傍晚下班下楼时的那个电梯里，当时有一个无声无息的臭屁袭击了包括她在内的四个人。 当时电梯内四人无人幸免。 她明明知道那个臭屁一定是那三人中的一个放的，但那个屁的主人却是一个罕见的戏精。 那出色的演技，她硬是分辨不出那个屁到底是谁放的。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最后不知怎么就演变成其他三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向她，仿佛那个屁是她放的。 当时的情形，她现在一想起来，心头的火气就噌噌地往上蹿。 她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一个部门经理，有一天竟然要为公司里的下属背那样一个黑锅，简直没有天理。 她要是一个大老爷们，或许也无所谓，但她是一个对自身形象很珍惜的女人啊！ 也因此，这一刻也就没人知道她心里是怎样的感受。 付蕾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兰总……” “滚！！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 现场几人，谁都没料到兰云华为因为一个屁而突然倾泻怒火，突然翻脸的她，把付蕾和许琴都吓了一大跳，两人下意识往旁边闪开，因为兰云华气势汹汹向她们快步走来。 她们刚闪开，兰云华就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随手将皮包和那几本样书扔在副驾驶座上。 “兰经理！兰经理……” 付蕾反应过来后，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抓向车门，还想再争取一下，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那么一个机会。 但，兰云华手速很快，先她一步，嘭一声将车门关上。 付蕾连连拍打车窗玻璃，车窗玻璃却一点都没有降下来的意思，车内，兰云华启动车辆，对谭见龙和柏洁挥了挥手，就驱车走人。 付蕾追着车子跑了好几步，最后还是颓然放弃。 看着兰云华的白色现代远去，刚才看了半场戏的谭见龙轻笑一声，玩味地扫了眼怅然若失的付蕾和脸红红的许琴，他转身走向不远处另一辆车，丢下一句：“柏洁！走啊！” 等他们也走了，未久，许琴脸红红地走到表情失望的付蕾旁边，低声道歉，“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刚才想忍来着，没、没忍住……” 付蕾一言难尽的表情转过脸来，无语地看着许琴。 好一会儿，她轻叹一声，摇摇头，说：“算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说起来，要是我之前没让你去买烤红薯，说不定就没这事，所以说起来，责任还是在我，行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什么意义了，走吧！你不是冻得受不了了吗？咱们打个车回酒店！明天去找别的公司吧！唉！唐人这里应该是没希望了！” 说完，她转身向路边走去，背影似乎都透着一股失望的情绪。 许琴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片刻后，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付蕾没有再说什么，显得有点沉默。 刚才犯了错的许琴也依然耷拉着脑袋，像一根被霜打过的茄子。 就这么过了好几分钟，许琴忽然抬起头来，皱起眉头，表情奇怪地轻声说：“付姐，我、我忽然想起来刚才看见的一件事，挺奇怪的，真的挺奇怪的！” 付蕾淡淡地瞥她一眼，没有出声。 许琴轻轻咬了下嘴唇，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压低声音在付蕾耳边说：“姐，你刚才注意到那个兰经理手上那几本书没有？我好像看见最上面一本的书名也是《步步惊心》！真的！你注意到没有？” 付蕾与她疑惑的目光对视着，刚开始只是很平静的对视，一秒、两秒、三秒之后，付蕾双眼忽然亮了起来，皱眉询问：“真的？你确定你看清楚了？真的是《步步惊心》？” 许琴眉头紧皱，有点迟疑，“应该是这四个字，我应该没有看错的，真的，但我只看见一眼，天色又有点黑，所以不是很确定……” 付蕾闭上眼睛，数秒后忽然睁开，笑了。 “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步步惊心》我们是跟原著作者买的改编权，刚才那一男一女，如果是那个网站的人的话，他们如果还没听说《步步惊心》的改编权已经卖出去了，说不定还真的会向兰经理推荐这本书……嘿嘿。” 第390章 指导新人 M市，孙全听着电话里付蕾的叙述，他表情有点意外。 竟然有别人也在向唐人推荐《步步惊心》？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人吗？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真的不多见了啊！ 等电话里付蕾说完后，孙全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你这边也适当调整策略吧！” 电话里，付蕾：“调整策略？孙总您的意思是？” 孙全：“我们不确定对方给唐人的报价，你刚才也说了，那位兰经理手里拿的作品不止一本《步步惊心》，所以对方应该是有其它作品向唐人推荐的，因此，你这边想办法和那个兰经理搭上话后，不必提多少钱的版权转让费了，跟他们谈收益分成吧！降低他们的投资风险，和他们共同承担这部剧的风险，懂吗？” 付蕾：“呃，您的意思是咱们用这个改编权入股？” 孙全：“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付蕾：“那咱们要多少收益分成呢？” 孙全：“谈这个的话，你首先就要确定他们在这部剧上打算投资多少资金，然后根据他们的投资总额来确定这个收益分红的百分比！我给你交个底，咱们这个改编权最低价格你当两百万来算，这是底线，在这个底线之上，你尽量争取更高的价格，好吧？” 付蕾：“两百万？这……孙总，咱们最近买的时候可只有五十万呀……” 孙全：“要不然呢？买来五十万，卖出去六十万？七十万？付蕾！你胆子给我放大一点，底线是两百万！低于这个价，不卖！在这个底价的基础上，你给我争取更高的售价，具体能卖多少，就看你的能力了！” 付蕾：“这……好、好吧！我知道了。” …… 通话结束后，孙全放下手机，对办公桌对面的青年笑了笑，说：“胡聪！咱们接着说刚才的话题，你这个大纲要改！故事背景弄得太大了，是！按照我们之前会议上定下的工作分工，你只负责写大纲和细纲，具体的正文交给其他两位同事来写，可你写大纲的时候，是不是也要照顾一下那两位同事的能力？ 嗯？，他们都是新人啊！你把大纲故事背景弄得这么大，这么复杂，你觉得你那两位同事能驾驭的了吗？能写这个故事吗？” 胡聪，是个瘦瘦小小的青年，个头一米六出头，体重大概不足一百斤，除了头大，身上没有其它大的特征。 他和另外两人，是付蕾出差之前，招聘好的三名写手。 也是从作者论坛上找来的，相比另外两名入行不久的新人，胡聪虽然瘦瘦小小，但入行的时间已经有三年多，不算纯新人了，但他写过的几本作品，无一例外都扑了，最好的一本成绩，是上架首订两百多。 付蕾临走之前，把他们仨交给孙全。 孙某人先让他们每人写了一份大纲，和一篇两万字的开头。 写好之后，孙全抽空看了看。 发现问题多多。 一个有文青病，写法非常偏向传统作者的写法，但文笔尚可；一个没有文青病，却写的废话连篇，短短两万字的开头，孙全竟然看见好几个名词解释，名词解释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被解释的几个名词都很常见，可那家伙却翻来覆去的解释半天，有严重的水文嫌疑；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位胡聪了。 胡聪的优点是大纲做的比较讲究，故事背景、人物设定、宝物设定、主线剧情以及支线剧情等等，都设定得非常细，很有理工男的风格，而他的缺点，在孙全看来，也是太有理工男的风格。 这种浓厚的风格，直接就体现在胡聪的正文行文上，写得太严肃了，他那两万字开头，把孙某人看得头昏脑涨，感觉在看某大学教授的学术论文，甭管这是不是大学教授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反正孙全觉得按胡聪这种写法，当初他能写出一本首订两百多的作品，真的是个奇迹。 这样的行文方式，竟然也有读者能看到上架，并且还有两百多人愿意付费订阅。 看完那三份大纲和三篇开头，孙全把他们仨叫到会议室，一起开了个会。 在会上，他把他们三人的优缺点都点名了，说完之后，问他们有没有不同意见？ 这三人还算有自知之明，虽然有点不开心，但还是点头认可孙全对他们的评价。 有自知之明就好，见他们没有不同意见，孙全就给他们分了工。 已经扑街几年，但大纲写得比较讲究、比较细的胡聪，被他安排专门去写大纲和细纲。 他给胡聪的要求很简单：“大纲越大越好，细纲越细越好。 两天后的今天，胡聪就给他一份大到夸张的大纲。 孙全刚才看到了什么？ 胡聪刚才给他的那份大纲里，设定了人、神、魔三界，不仅如此，还设定了7颗星球，一百多个种族，被他具体设定出来的种族，就有12个。 除此之外，人、神、魔三界，他也设定得非常详细，各种神话传说都写了一堆。 孙全看完那份大纲之后，就有了刚才放下手机后的那番话，他其实挺无语的，这个胡聪对他的话理解是不是太耿直了？ 让他把大纲往大了写，他就写得这么大？ 胡聪微微低头，脸皮有点发烫，呐呐地说：“老大，要不我再去改改？” 孙全叹了口气，嗯了声，“收着点！照顾一下其他两位同事的能力好吗？不要太为难那两只胖虎，好吗？” 两只胖虎？ 胡聪闻言有点惊讶，抬头看了孙全一眼，随即微微失笑，他点点头，起身说：“好的，我知道了老大！没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 那两位同事确实都比较胖，说他们是两只胖虎，胡聪心里觉得还挺形象的。 孙全摆摆手，“去吧！把这个大纲的背景缩小再缩小，我之前让你把大纲往大了写，是让你写得言简意赅、大而化之，不是让你把故事背景做得这么大。” 胡聪：“嗯，我懂了！” 胡聪走了，孙全有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指导新人和扑街真的很累。 …… 胡聪一从楼上下来，楼下两只胖虎和董小雨就好奇看向他。 董小雨纯粹只是好奇。 那两只胖虎——潘运和李立喜就有点好奇和忐忑了。 圆头圆脑的潘运立即小跑过去低声询问：“怎么样？老大怎么说？他没训你吧？” 三七分发型的李立喜也颠颠地跑过来，低声问：“那个大纲通过了没？老大有没有说给我写？还是给潘运写啊？” 胡聪摇摇头，微微苦笑，“不行！老大说我把故事背景写得太大了，让我缩小再缩小！” 至于孙全说照顾一下那两只胖虎的能力，他不傻，倒是没说。 潘运皱眉：“背景太大了？大一点不好吗？之前开会的时候，不是他让你往大里写吗？” 李立喜：“就是啊！他要求的，这个时候又嫌你写得太大了？” 胡聪看了看这两只胖虎疑惑的表情，心下有些感慨：这两人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没有清醒的认识啊！ 其实刚才在孙全办公室的时候，他有些话没有说，实际上那份大纲并不是完全出自他一人之手，这两只胖虎也出谋划策给了很多意见。 要写人、神、魔三界的意见，是潘运提的。 要设定一百多个种族的意见，是李立喜强烈建议的。 “老大说的往大了写，是指写得言简意赅、大而化之，不是把故事背景写得没边没际。” 简单解释一句，话不多的胡聪回到自己工作位上，对着电脑开始考虑怎么压缩那份大纲。 剩下那两只胖虎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潘运问：“接下来是你先去？还是我先？” 李立喜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先去送死吧！让我再多活一会儿。” 潘运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寸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楼上走去。 “咚咚！” “进！” 潘运脸上堆出笑容，走到孙全办公桌对面，在孙全的示意下落座。 “老大，我修改后的稿子已经发你邮箱了，你看过了吗？” 潘运忐忑询问。 孙全抬头看了看他，表情有点无奈，“我让你别写得那么文青，你真的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潘运皱眉，又抬手摸了摸脑袋，心虚地低声问：“老大你的意思是……我修改后的稿子还是不行吗？” 孙全反问：“你觉得行吗？” 潘运哑然。 孙全又问：“你第一章开头那四五百字的景物描写为什么还在？” 潘运张了张口，弱弱地答：“我、我描写的不好吗？” 孙全不答，又问：“你第一章写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男主角是第几章出来的，你记不记得？” 潘运声音又小了些，脸皮已经有点发烫，“第一章是楔子，主要介绍男主角的家族诞生，至于男主角……他是第三章出来的，是不是出场太晚了？” 孙全笑容透着一股无奈，点点头，叹道：“还行，记性不错！既然你都知道问题在哪儿了，那就去修改吧！让男主角第一章就出场，给你两个任务！一个是第一章就给我把男主角的人设给我立起来！ 二是在立起男主角人设的同时，给我设置一个足够吸引人的悬念，或者一个令人期待的卖点！唔，限定在两千五百以内！” 第391章 两个简易大纲 潘运之后，是李立喜。 当李立喜敲门进来的时候，孙全看着他那张胖脸，以及那三七分的发型，不禁嘴角溢笑。 因为李立喜这人确实有点人如其名的感觉，挺有喜感。 见孙全微笑，李立喜忐忑的心立即安稳不少，呵呵笑着坐在孙全对面，语气亲近地问“老大，我稿子这次改得怎么样？还行吧？” 孙全嘴角的笑容不变，却微微摇头，“还不够！你这水文的功底是跟谁学的？你这要是能找到一个收买断的小网站，并且对方能给你一个买断价的话，凭你这水文的本事，是不是能把人家网站写破产？” 李立喜脸上的笑容一僵，脸皮也开始发红，表情赧然，声音也低了下去，“老大，我写的真的很水吗？那两万字我按你的要求已经压缩了五千多字了，还不够吗？” 孙全依然摇头，“回去继续压缩！把剩下的一万五千字压缩到五千字再发给我，能做到吗？” 李立喜惊讶抬头，嘴巴微张，“老大，这压缩得是不是也太狠了？这么压缩的话，很多剧情我都要删减的。” 孙全好笑地反问“你确定你现在那一万五千字里真的有很多剧情？” 李立喜“……” 一阵无言以对之后，他耷拉着脑袋起身，怏怏地说“好吧！我知道了，那没事的话，我就下去继续压缩了？” “等等！” 孙全叫住他，因为他注意到李立喜有抵触的情绪，所以孙全想了想，正色道“立喜！你别以为我是在故意折腾你，是！写网文的，谁都难免有点水文的习惯，即便是大神，也都有这样的习惯，很少有人能做到一点都不水，我也水！但水要有个限度，也要水在恰当的地方，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哪儿你知道吗？” 李立喜皱眉看着孙全，疑惑摇头，“什么问题？” 孙全笑了笑，“是没有主次！你没发现你写的时候，任何一个剧情，不管是主线还是支线，不管是主要人物还是打酱油式的路人甲，你给的笔墨都很多吗？你这样写起来，也许真的很轻松，随随便便就能搞两三千字，但如果你是一个读者，你确定你喜欢看这样的小说吗？你写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什么地方详写，什么地方略写？想过吗？” 李立喜眉头依然皱着，但眼神却已经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谢谢！谢谢老大，你这话真的点醒了我，这确实是我身上存在的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压缩了，那我去忙了？” 孙全笑笑，摆摆手。 看着李立喜也走了，孙全抿了抿嘴，点了支烟，在电脑d盘里找出一个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的名字是——新书创意。 文件夹打开之后，里面躺着几十个文档，每个文档都有一个名字，但看每个文档显示的大小，每个文档里面的内容似乎又很少。 确实很少。 这是他平时灵光一现时，抓住某个新书创意的时候，随手记录下来的，一般他只会写一个书名，以及三两句关于那个灵感的关键信息。 这样的灵感记录，对他来说，记录的是一个个记忆的坐标，只要打开这个文件夹，看见文件夹里这些简单的文档，他就能迅速回忆起当初闪现的那一个个灵感。 这些灵感记录下来后，他自己其实是很少用的。 至少重生后，他还没用过。 但在重生前，他偶尔会在这样的文件夹里找灵感开新书，那时候他一般会将几个灵感融合为一个。 用这样的灵感，他写出过几本首订过千的作品，对一些新人作者来说，首订过千，已经不算扑街，对一些目标定的作者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很不错的成绩。 但对重生前还是个手残党的孙某人来说，首订不过两千的作品，都是扑街的。 因为以他的手残党手速，首订过千的作品，他一个月也挣不了几千块。 直到他后来遇到一个触手怪同行，那个同行一本首订500的作品，硬生生用变态级的更新数量，一年挣了二十多万稿费。 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首订过千，只要更新足够变态，其实是能发财的。 此时他将这个文件夹打开，用意其实很简单。 ——他想融合几个灵感，弄两个简易的大纲出来，然后将那两个简易大纲甩给胡聪，让胡聪好好完善一下，再甩给潘运和李立喜去写。 至于他目前让胡聪写的大纲，让潘运和李立喜修改、压缩那两个新书开头，其实他只是在锻炼他们写大纲和写文的能力而已。 真实的情况是——那三人写的大纲、开头，孙某人其实一个都没有看上，卖点不足、写起来的难度却还不小，是典型的事倍功半的选题。 写简易大纲对孙全来说难度不大。 他知道胡聪擅长写大纲，他就干脆用多数作者都习惯使用的九线法来写，列出九条线，每条线上都写一点，就当是给胡聪打个样了，个把小时，他就写完一个。 将这个文档保存，他又开始写另一个。 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不想挑战自己的话，如果只是想列一个有点意思的爽文的简易大纲，真的没什么难度。 因为类似的爽文，他以前看过太多了，只要确定一个金手指，他就能根据那个金手指，延伸出一个个装比打脸的爽文剧情。 比如他正在写的第二个简易大纲。 他选的金手指是透视。 男主角因为一次意外，双眼有了透视的功能。 这种文想写得高大上、比格足够高的话，确实很有难度，金手指使用的方向可以往医学用途上来，用透视的能力结合医术，治病救人，这样的书，谁能说它俗？说它没有比格？ 但医学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东西，想写好、写得真的像那么回事，让读者有足够代入感和信服感的话，容易吗？ 就算孙某人自己来写，他也得提前收集大量的资料，还要研究许久之后才敢动笔，而最后的成品质量，他还无法保证。 交给工作室那三个家伙去写的话，他不用试都知道，九成九会扑。 所以，他将这个透视的能力往别的方向去延伸。 比如赌钱、比如赌石、比如帮助阿sr破案，帮阿sr找出嫌疑犯隐藏的线索或赃物等等。 当然在这个和谐神兽还没有进化成终级状态的年头，透视这个能力还能泡妞。 脖子以下不能写的标准，孙全会用来要求自己。 因为他希望自己这一世写的作品以后在和谐神兽越来越猛的时候，仍能存活。 但他弄这个工作室，招胡聪、潘运和李立喜他们来给他写稿子卖钱，就没那么高的要求了。 因为他很清楚大部分网文都是有时效性的。 如今是09年，几年之后，09年问世的多数网文，读者都没什么兴趣去看的，多数读者会潜意识里认为几年前的作品已经过时了，看着难有代入感，一些梗和流行用语也都老掉牙。 因此，就算胡聪、潘运和李立喜他们写的作品，几年后就被和谐神兽吃了，孙某人也无所谓。 反正到时候即使和谐神兽不吃他们三人写的作品，他们写的东西也没什么人看，卖不了什么钱了。 简而言之，孙某人对他们写出来的作品没有太高的要求，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赚一票。 只要能赚一票就够了。 …… 又两天后。 胡聪将彻底修改后的那份大纲发到孙全邮箱，并在当天下午来到孙全办公室询问孙全的意见。 “老大，我上午发给你的新大纲你看了吗？” 坐到孙全办公桌对面后，胡聪虚心询问，等着孙全的点评。 “你稍等啊！” 孙全暂时将正在码的稿子保存，登上，找出胡聪上午发到他邮箱的那份新大纲。 他还没看。 但他现在扫几眼还是来得及的。 坐在他对面的胡聪看不见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还以为孙全在忙别的，于是只有耐心等着。 孙全花了两三分钟看了看胡聪写的新大纲。 看完之后，微微点头。 胡聪的新大纲依然写得很细，规规整整、一条一条列得都有模有样，一看就是那种用了心的。 在大纲写作上，孙全心里都承认胡聪比他孙某人有天赋。 看了两三分钟，孙全抬头对胡聪说“这次进步多了，但还是写得太细了点，大纲大纲，不用写的这么细，详细的部分，放在细纲部分就行了，你把大纲写的这么细，反而容易模糊大纲中的主线，不利于你自己理清你自己的思路。” 胡聪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孙全说完，他笑了笑，问“那，老大，我再去修改修改？” 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孙全右手抬起，虚空按了按，“别急！这个大纲就不用管了，我等下发个新的大纲给你，你去完善我给你的大纲吧！每天完善一部分，每天下班前，都发给我瞅一眼，如果当天完善的部分不合适的话，我好及时提醒你，怎样？没问题吧？” 胡聪愣住，“现在这个大纲不要了？” 孙全微笑点头，“对！本来就是给你练手的，现在你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弄我给你的大纲吧！搞好了，就可以给那两只胖虎去写了。” 第392章 你确定在你们手上？ 胡聪皱着眉头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那两只胖虎潘运和李立喜又凑到胡聪近前。 潘运小声问“老大怎么说？还有哪里要改吗？” 李立喜“有没有说你那个大纲快差不多了？” 胡聪看了看他们，摇头。 潘运“还有很多地方要改？” 李立喜皱眉，“咱们这要改到什么时候啊！我现在真的改得要吐了，话说，你们真觉得我写的东西很水吗？” 潘运失笑，“你说呢？” 胡聪往自己办公桌走去，边走边说“我那个大纲不用改了！” 李立喜双眼一亮，赶紧追过来，“嗯？老大的意思是可以给我们写了？给我给我！” 潘运也快步追上来，“还是给我吧！我文笔比他好！” 李立喜回头怒目而视，“你拉倒！你有病！得治！” “你才有病呢！”潘运恼火。 李立喜冷笑，“又不是我说的，是老大说的！文青是病，得治！” 潘运无语。 胡聪没理他们的争吵，打开自己qq，果然看见孙全刚刚给他发来一个文档。 他点击下载。 片刻后，文档下载完毕，打开…… 《随身带着一口神泉》…… 当他看见这个书名的时候，胡聪怔了怔，竟然是随身流的作品，随身流的作品他不陌生，起点已经出现过一些，其中一部分人气还可以，虽然没办法争夺起点月票总榜，但在都市分类月票榜上，偶尔还是能冲击一下的。 见他电脑上忽然打开一个文档，潘运和李立喜也好奇凑过头来。 当他们看见这个书名的时候，也挺意外。 李立喜“咦？这个……是大纲？哪儿来的？” 潘运皱眉，“阿聪，这个大纲不会是老大给你的吧？” 胡聪嗯了声，“老大让我把这个大纲完善一下，弄好了就给你们写！” 李立喜惊讶，“老大还给我们提供大纲？这……这太好了吧！给我给我！你快点把这个大纲搞定，然后给我写！嘿嘿，白金大神给的大纲啊，我有预感，只要这个大纲给我写，我肯定能出成绩！” 潘运推开他，“你拉倒！都市文对文笔要求很高的，这个给我！我肯定写的比你好！” 李立喜扯他胳膊，“你扯淡！都市文是最好写的好吧？你别忽悠我！” 见他俩已经争了起来，胡聪横他们一眼，皱眉劝道“你们别争了！老大那里还有一个大纲，等我把这个大纲改好了，应该就会把另一个大纲给我，到时候你们一人一个，争什么争？” “真的？” “哈，还有这种好事？真的假的？” 潘运和李立喜表情一变，又惊又喜，不争不吵了。 然后两人就催促胡聪尽管完善这份大纲，同时，他俩还凑在胡聪旁边，看孙全发过来的这份大纲。 …… 又数日后。 《随身带着一口神泉》的大纲通过孙全的审核，交给文笔更好的潘运去写。 随后，孙全又把另一个大纲发给胡聪。 这份大纲的书名是——《透视之王》。 这份大纲，孙全自己只简单写了两千来字，其余部分就交给胡聪去完善了，等这份大纲彻底搞定，就会扔给李立喜去写。 话说，《随身带着一口神泉》的大纲虽然完成了，但细纲部分，却只完成几十分之一，大纲三五十章的细纲内容。 本来按胡聪的想法，是要等细纲部分全部弄完，再交给潘运去写正文。 但孙全没让他这么干。 当时他给胡聪的理由是这么说的“一本一两百万字篇幅的作品，细纲的工作量太大了，你三五天里肯定搞不定，就算搞出来了，质量也很粗糙，还是先把这部分写好的细纲和大纲给潘运去写吧！等他将这部分细纲写得差不多了，你通读一遍他写出来的内容，再根据他已经写好的内容去写后面的一部分细纲，以后你们就这么合作吧！他们写一部分正文，你通读一遍，顺便帮他们修改一下错别字，再给他们写几十章的细纲给他们。” 胡聪想了想，同意了。 …… 在胡聪完善《透视之王》这份大纲的时候。 另一座城市。 唐人公司版权部，兰云华的办公室里，一名男职业正在向兰云华汇报之前兰云华交给他们评估的那几本网文评估结果。 听完他的汇报，兰云华眉头蹙起，有些讶异地问“所以，你们评估出来的结果是……那几本书里最有改编价值的是那本《步步惊心》？” 男职业合上手上的文件夹，点头，“对！兰经理，这是我们几人评估出来的最终结果！首先……女主角穿越的元素很新颖，应该能吸引年轻人的兴趣，然后在九龙夺嫡的大背景下，穿越过去的女主角和几位皇子的感情戏应该也很吸引女性观众，无论是创意，还是这本书在剧情上的完成度，以及一个个大小剧情所形成的剧情闭环，都足够出色，用女主角的感情线将九龙夺嫡的隐秘剧情串联在一起，令人看起来轻松有趣，却又足够引人入胜，总之，我们一致认为这本书的改编价值是最大的！” 兰云华唔了声，眉头蹙得更紧了。 不是她不喜欢这本《步步惊心》，实际上这本书她到现在还没看，前些天她将那几本带回来后，就交给手下那些人去通读、去审核了。 作为版权部的部门经理，她没必要事必躬亲，像这种阅读几本，审核、评估改编价值的具体工作，根本无需她亲自来做。 她也相信自己手下几个工作人员的工作能力。 简单说她在现在这个位子上坐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听她招呼，或者工作能力不行的人，早就被她踢走，剩下的都是她可以信任的。 所以，她也相信这次手下几人给她的评估结果。 她眉头紧皱的原因不在这里，而是因为她前两天已经得知这本书的改编权目前并不在原作者手里，锦江那边也无权处置。 两天前，她一时心软，又给了咸鱼工作室那两个女子一个机会。 主要是看这两个女子太执着了，那锲而不舍的精神，令她一时心软了一下。 除了心软，也有点是因为她有点烦了。 因为那两个女子，这段时间简直跟上班似的，早上她来公司上班的时候，那俩女子在楼下大堂等着她，她中午或者晚上下班的时候，那俩女子还是在那里等着她。 有时候她晚上出去应酬，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也总能在停车场看见她们。 那阴魂不散的样子，真的令她不胜其烦。 刚开始她骂过那两个女子，但后来那两个女子好像学乖了，虽然跟踪她，虽然天天在她眼前晃，却有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见她目光望过去，她们就点头微笑，等她收回目光，她们也不凑过来惹她烦。 久而久之，兰云华心里还真的有点佩服那两个女子。 因为这样百折不挠的执着精神，她自问她自己是没有的，她手下目前那几个下属也没有。 兰云华甚至动了念，想把那两个女子挖到自己手下来。 只可惜，她这段时间对那俩女子的冷脸，好像让她们对她的印象有点糟，前两天她给她们机会，出去喝茶聊天的时候，她初步试探，竟然没挖动。 对此，兰云华是有点不高兴的。 觉得这俩女子不识抬举。 宁愿在那什么名不经传的咸鱼工作室工作，也不来他们唐人，所以那天的喝茶聊天，她和她们是有点不欢而散的。 本来这事已经被她抛到脑后。 但刚才下属给她的评估报告，又让她不得不想起那两个女子。 因为那两个女子向她推荐的，就是《步步惊心》。 还说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已经被她们咸鱼工作室高价买下。 她记得这本《步步惊心》的书名，因为那天晚上锦江那位谭见龙把那几本书递给她的时候，《步步惊心》就放在那几本书的最上面，所以她有印象。 也因此，前两天付蕾向她推荐这本书的时候，兰云华是挺意外的，也是因为意外，她就多问了几句。 然后才意外得知谭见龙虽然也向她推荐了这本书，但这本书，锦江却没有改编权在手。 当时她还挺错愕。 感觉谭见龙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干了这么一件不稳重的事？ 自家手上没有改编权的作品，也向她兰云华推荐？ 对此她有点将信将疑，但一直没有向谭见龙求证，因为她想着……那本《步步惊心》未必是最适合他们唐人改编的一本书。 所以那本书的改编权在谁手上，她暂时不很关心。 但，现在评估结果出来了，《步步惊心》就是最有改编价值的一本。 那除非她想换一个改编价值差一些的，否则，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在谁手上，就必须要弄清楚了。 想到这里，兰云华摆了摆手，示意刚才向她汇报评估结果的下属出去。 等下属出去后，她拿起手机找到谭见龙的号码，拨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兰云华直接问“谭先生，你确定《步步惊心》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在你们手上？” fanhui0000 。 第393章 吃到嘴里的会吐出来？ 电话里，谭见龙轻笑一声，问“怎么？兰经理这是看上这本书了？唔，这本书的电子版权在我们网站，其它版权都在作者自己手里，兰经理您这边如果确定想买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我们这边会尽快联系作者本人的，兰经理您放心！能卖影视改编权，对作者本人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所以只要你们这边给的价格合适，作者那边不用担心！作者本人应该不会拒绝的。” 兰云华嘴角微撇，“谭先生！你还是先确定一下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还在不在作者手上吧！如果在，一切都好说，如果不在了，呵，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谈了！” 说完，兰云华就挂断通话。 电话那头，谭见龙对着手机喂喂几声，听见嘟嘟的忙音，他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眉头皱了起来。 自语“这个兰云华到底什么意思？想买我们网站作品的改编权，还是这种态度？吃错药了吧？” 他眼神很疑惑，片刻后，他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个短号出去，“你联系一下《步步惊心》的作者，向她确认一下她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还在不在她手上！对！就是这件事，对！就是《步步惊心》这本书，嗯，尽快联系，问清楚了第一时间告诉我答案！” 大约半个小时后。 谭见龙等到电话铃声响起，伸手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刚刚那位下属的声音，“老大，《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最近已经卖出去了，就在不久前。” 谭见龙闻言，脸色一变，眉心凝出一个“川”字，沉声问“你确定？” “我确定！” 谭见龙闭上双眼，左手抬起，两指捏着眉心，追问“卖给谁了？多少钱卖的你有没有问？” “说是卖给咸鱼工作室了，价格倒是不低，五十万！” “咸鱼工作室？哪个咸鱼工作室？” 谭见龙睁眼，眼神透着迷惑与茫然。 “听说是咸鱼俺老孙最近新开的一家私人工作室，咸鱼俺老孙您知道吧？就是起点那个白金作者！” “是他？咸鱼工作室？” 谭见龙很惊讶。 等这个电话通完，放下电话后，谭见龙下意识摸出烟盒，点了支烟，一边捏着眉心，一边愁眉不展地抽着闷烟。 眼前的局面令他有点头疼。 作者锦江的版权部负责人，他这次能跟唐人那边搭上线，并推荐几本本站的优秀作品过去，是很不容易的。 因为目前影视圈还没有刮起改编网络的风气，市场也没什么网文改编成电影、电视剧成功的例子，他能在这个岗位上，迈出这一步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如果成了，三两年内，他现在的位子应该稳如泰山。 如果没成……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他这次递给唐人那边的那几本书，唐人那边一本都没看上，他倒也无所谓，即便有点失望，也能接受。 但刚才听兰云华电话里的意思……她那边应该是看上《步步惊心》了，可他这边却出了岔子，本以为自家网站那些作者没那个门路自己卖影视版权，所以他向唐人推荐的时候，根本没去一一确认那几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是否还在原作者手上。 这就像八十年代的一个村长，不用挨家挨户去询问，就敢断定村里没人出过国，更没开过洋荤。 谭见龙之前就是如此笃定自家网站那些作者没可能自己把影视改编权卖了，而现在，唐人那边看上《步步惊心》了，他这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本书的改编权，已经被作者私下里卖了。 对谭见龙来说，这是何等的卧槽？ 他现在已经不敢去想这件事如果被公司内其他人知晓后，下次周一例会的时候，上面会怎么批评他。 郁闷、恼火！ 他既恼火这件事，还恼火提前买走《步步惊心》影视改编权的人是起点那边的大神作者咸鱼俺老孙。 要知道现在的锦江和起点中文网都隶属于盛大文学。 此时的盛大文学就是这么牛比，业界上了点规模的站，无论男生向的站，还是女生向的站，几乎全是盛大文学的。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谭见龙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拿起电话拨通起点那边的电话。 大家都是盛大文学旗下，你们网站的作者挖我这边的墙角，不合适吧？ 吃进去的，赶紧给我吐出来！ …… 孙全正在书房里煮茶，今天他煮的是大麦茶，是工作室的李立喜送给他的，李立喜说那是他家乡的特产，喝着清热去火、还能消食。 孙全也不知道那家伙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笑纳了，尝一尝又不会怀孕。 别说，这大麦茶煮起来还挺香，有一股大麦的清香气。 煮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他就关了电源，端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倒一杯。 一杯茶刚倒一半的时候，他桌上的手机响了。 孙全扫了一眼，暂时没有理会，一直等这杯茶倒好了，他不慌不忙地放下茶壶，一手端起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大麦茶，一手才伸过去拿过手机。 来电显示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孙全将茶杯凑到鼻端，轻嗅着茶香，微微犹豫，还是接通了这则来电。 “老孙！是我，带鱼，我刚才给你qq发信息，你怎么没回呀？” 电话里传来他的责编带鱼的声音。 孙全有点意外，却也不紧张，神情依然很放松，他和带鱼已经很熟了，随口道“我刚才在煮茶，没看电脑，怎么了？你给我发什么信息了？” 问完，他轻轻抿了一小口滚烫的茶汁。 带鱼“……” 默了默，带鱼“呃，有点事领导让我向你求证一下，你是不是开了一个名叫咸鱼的工作室呀？” 孙全更意外了，暗道这消息传得怎么这么快？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好吧！他这拽文拽得有点不恰当，但他脑回路经常与一般人不一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怎么了？起点禁止作者弄工作室吗？” 孙全眼中透着疑惑之色，因为他眼前从未听说过起点禁这个，再说了，这是作者的私人行为，与起点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起点有什么资格禁止作者开设工作室？ 带鱼“没有没有！你误会了，起点不禁这个，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呀，锦江那边一本名叫《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是不是被你这个工作室给买下了？” 孙全闻言，双眼眯了眯。 作为一个网文作者，靠脑子吃饭的人，他别的可能都不行，但想象力绝对是丰富的。 闻弦歌而知雅意，对方屁股一撅，就想到对方会拉什么屎，是他的本能。 一瞬间，他大概已经猜到带鱼是从哪里听说他这里开了个工作室了，也大概猜到她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急着回答带鱼，他眯着眼睛，又抿了口大麦茶。 果然很香。 数秒后，他答“对，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带鱼“呃，还真被你买下来了呀？这……这……唉！老孙，我实话跟你说吧！锦江那边最近正好联系了一家影视公司，在他们的强烈推荐和公关下，那家影视公司已经有意买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所以……呃，你也知道锦江和我们起点都属于一家总公司的，对吧？所以，领导的意思是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把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还给锦江那边？当然，你之前出多少钱买的，他们也会补偿你的损失，或者你开个价，我转达给他们，你看行吗？” 孙全无声一笑，因为带鱼话里的意思，他刚才就猜到了。 真的猜到了。 所以说，对他来说，人生就是如此的无趣，很多事，他都能猜到会怎么演变。 “嗯，我知道了，既然是你来跟我说，那我肯定是要给你个面子的，这样吧！你把我的地址给锦江那边吧！让他们派人来我这边跟我面谈，实话说，这个版权我也是花了高价买的，我既然买了，自然是想赚钱的，让他们派人过来自己跟我谈价格吧！就别让您一直在中间传话了，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也很难做，我也不好跟你讨价还价，您抽身出去，不伤咱俩之间的交情，您说呢？” 责编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更关键的是孙某人刚才已经想好策略，他决定为付蕾那边争取一点时间，先把锦江那边的人拖住，让锦江那边以为这件事真的有谈的余地。 给面子？ 愿意跟锦江的人见面谈几次，就是他给责编带鱼的面子。 至于《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 吃到他嘴里的东西，还指望他孙某人吐出来？ 换成别人，别人会吐吗？ 带鱼“哎，好！好的！你说得对，其实这事根本就与我无关，说实话，我也不想掺和在这里面，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好办了！我相信他们会很快派人过来跟你谈的，那行！那就这样，我挂了？” 孙全微笑，“嗯，再见！挂吧！” fanhui0000 。 第394章 心理交锋 下午。 唐人公司，兰云华想到谭见龙那边还没有给自己回复，眉头就皱了皱，当即拿起手机拨通谭见龙的号码。 电话一通，她就问“谭先生，你那边搞清楚了没有？《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还在不在原作者手上？” 电话里，谭见龙呵呵一笑，“兰经理您别急！作者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她，请你耐心等两天好吗？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联系上原著作者，一旦联系上了，有了准确的回复，我这边一定第一时间把结果告知您，您看行吗？” “暂时联系不上原著作者？”兰云华眉头皱紧了。 谭见龙“嗯，对！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您也知道的，我们网站和作者之间是合作的关系，作者不是我们网站养着的员工，有时候联系就没那么方便和及时，不好意思啊！麻烦您再耐心等两天了。” 兰云华抿了抿嘴，嗯了声，“好，我知道了！那你们尽快吧！” 谭见龙“呵呵，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兰云华挂了通话。 随手把玩着手机，她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谭见龙刚才的解释，令她心中生疑，如果不是前几天从付蕾那里得知《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在她们手上，刚才谭见龙的解释，她或许就相信了。 但因为付蕾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兰云华此时严重怀疑谭见龙那边是不是在糊弄她？ 暂时联系不上原著作者？ 这年头通讯手段那么多，qq、邮箱、电话、手机…… 那么多种通讯方式都联系不上一个人？ 那作者住在深山老林？还没通网吗？ 沉吟片刻，兰云华从办公桌下拿出自己的皮包，从里面翻找出前几天付蕾给她的那张名片。 然后对着这张名片上的号码，用手机拨了出去。 未久，电话接通。 付蕾“喂？你好，我是付蕾，请问您是哪位？” 兰云华随手将名片扔在办公桌上，微笑说“是我！唐人的兰云华。” 付蕾“啊？兰经理？是您呀！您好您好！真没想到是您亲自给我打来电话，呃，您有什么吩咐？请说！请说！” 电话里，付蕾很客气。 兰云华嘴角的笑意大了些，“你之前不是说《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在你们工作室吗？有证据证明吗？” 付蕾“啊，这个呀！有有！我们有和原著作者签好的版权转让合同，兰经理您的意思是？” 兰云华“带上那份合同，你过来一趟吧！如果那份合同是真的，那咱们就聊聊吧！” 付蕾“嗯，好的！好的！那……兰经理的意思是……今天吗？我今天下午过来可以吗？” 兰云华淡淡一笑，“可以，你过来后跟前台说一声就行了，就说跟我有约！” 付蕾“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过来！” 兰云华“嗯，回见。” …… 通话结束，唐人公司附近的某快餐店里，付蕾放下手机后，满是笑意的双眼看向对面的许琴。 许琴萌萌哒地眨了眨大眼，笑问“付姐，是那个姓兰的女人打来的？” “嗯哪！” 付蕾忍着笑意点头，喜不自胜的表情。 许琴又眨了眨大眼，“她叫我们过去？” 付蕾再次点头，“嗯哪！” 许琴呆了呆，跟着也面露灿烂的笑容，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付姐，咱们、咱们这是要成功了？咱们真要成功了？” “哈哈……当然！当然！” 付蕾终于笑出声来，眉眼全是开心的笑意。 此时此刻，她很有成就感，这一趟来这座城市，她们受了多少委屈？那个姓兰的女人有多难接近？ 一次次看见希望，又一次次失望而回。 多少次，她心里真的想放弃了，想听许琴的劝，去另一家公司碰碰运气，但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执拗劲，使她不甘心，就那么坚持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今天，直到刚才，她终于感觉到胜利就在不远的地方，依稀触手可及。 “那我们快走吧？” 许琴急切地起身，抓起手包就想动身。 付蕾却招招手，指了指座位，示意她坐回去。 “不急，咱们把午饭吃完再走，急了这么多天，现在就不急这么一会儿了！” 付蕾说着，一边继续吃饭，一边用手机跟孙全取得联系，在电话里，把兰云华刚才那个电话的事跟孙全汇报了一下。 电话里，孙某人嗯了声，说“很好！既然机会已经到了，那就抓紧时间争取在这两天内，把这次的合作敲定吧！免得夜长梦多！” 付蕾“好！好的，孙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电话里，孙全并没有说锦江那边想把《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买回去的事，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就没必要这时候说出来，分散付蕾的心神了，等她这里把和唐人的合作敲定之后再说，也来得及。 …… 兰云华接过付蕾递过来的合约复印件。 眯眼翻看着，看了一会，她合上那份合约，抬头问“你们买下这本书影视版权的时间不早呀，0万买的？” 付蕾含笑点头，“是的，是最近买的，价格也确实是0万。” 兰云华微微点头，沉吟数秒，又问“说说你们的条件吧！想要什么价？” 付蕾笑容不变，伸了伸右手示意，“兰总您开个价看看！” 兰云华哂然一笑，“0万！你们这短短时间就能赚0万，应该知足了吧？这钱可赚得容易！” 付蕾含笑摇头。 却没说话。 兰云华眉头微蹙，右眉的眉梢微挑，“不够？那你们想要多少？00万？” 付蕾还是摇头，笑容不变。 依然没有说话。 兰云华脸沉下来，随手将手上那份合约的复印件扔在付蕾面前，沉声道“付小姐！做人不要太贪心！00万已经是我能给你们的最高价，你们这么短时间就能赚一倍的钱，不少了！ 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你这里如果真的狮子大开口，我完全可以另选一本书来改编，锦江那边别的不多，就是多！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站在付蕾身后的许琴脸色微变，眼中透出担忧的神色。 但坐在兰云华办公桌对面的付蕾却没慌，她依然面带笑容，看了看兰云华刚才扔在她面前的那份合约复印件，笑道“兰经理说笑了，如果你们唐人真的会为了几十万的改编费，而退而求其次，去选不如《步步惊心》的那些作品来改编，那你们唐人就做不到今时今日这样的规模。 是！ 我也承认锦江的很多，数以万计，但兰总您今天之所以愿意让我坐在这里跟您谈，我想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步步惊心》是你们认为最有改编价值的一本书，我说的对吗？兰总？” 一番话说出，兰云华面沉如水，冷冷地盯着付蕾。 而付蕾依然是那副欠揍的笑脸。 好一会儿，兰云华冷声问“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到底想要一个什么价格？我承认你刚才说的有点道理，但如果你们胃口太大，那我只能放弃这本书，去选别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赌一赌！” 付蕾笑眼与兰云华对视着。 慢慢，付蕾收敛了脸上和眼里的笑意，轻叹一声，“看来我们咸鱼工作室还是太小了呀！兰总这是根本没把我们当作平等的合作对象呀！行！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算打扰了……” 说着，她干净利落地起身，伸手去拿桌上那份合约复印件，另一只手拿过公文包，准备把这份合约复印件塞进去。 她身后的许琴心里非常着急，想劝付蕾，却又碍于兰云华在场，只能强忍着。 兰云华眉头皱成一团，牙关暗暗咬紧，双眼死死盯着付蕾。 “小琴，走呀！还愣着干嘛？” 收好复印件的付蕾招呼许琴一声，又含笑对兰云华点了点头，说了句“再见了兰总，最近这段时间打扰了，抱歉！” 说着，她真的转身就走，脚步一点都不迟疑。 “付姐？” 许琴心慌意乱地跟在付蕾后面，欲言又止，她很想劝付蕾留下，这不是赌气的时候呀！ 但付蕾已经拉开办公室的门往外走去。 许琴只好满是不舍地跟着走人。 “等等！回来！” 身后，忽然传来兰云华的挽留。 许琴和付蕾停下脚步，先后回头，付蕾露出笑容，“兰总还有什么事吗？请说！” 兰云华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招招手，“回来咱们再谈谈！付小姐，你太心急了，我、我为刚才我的态度道歉，行吗？” 付蕾的笑眼盯着兰云华看了两秒，笑了笑，转身回来。 边走边说“兰总言重了，刚才我的态度也不是很好，兰总真的不用道歉！真要说道歉的话，那我也该向您道歉呀！呵呵。” 付蕾把场面话说得很漂亮，多少给兰云华留了点面子。 让现场的气氛总算缓和不少。 而这，是利于接下来的谈判的。 重新在兰云华对面坐下后，付蕾说“其实兰总刚才真的误会了，我们真没想狮子大开口，我们甚至不要你们支付一分钱的版权费用，真的！” fanhui000 。 第395章 “赔罪” 翌日下午。 市青龙湾别墅园。 孙某人打开主卧室的衣橱门，在衣橱里挑挑拣拣，不时拿出一件外套出来在身上比划，把不远处的袁水清看得有点诧异。 因为这样的孙某人明显是反常的。 平时他对穿衣打扮可是很不上心的，何况此时是午后1点多。 “你要出去见人吗？”她一边摇着女儿的小摇床，一边好奇问他。 小家伙每天午后睡一觉，已经养成习惯，此时在小摇床里睡得正香呢，嘴里还含着一个安抚奶嘴，即便是睡熟的状态，她的小嘴也不时吮吸几下，相当可爱。 孙全嗯了声，又拿出一件呢料外套往身上比划，随口道“锦江那边的人快到了，我得去应付一下，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总是要招待的。“ “锦江的人来得这么快？” 袁水清有点意外，这件事昨晚睡觉时，孙全已经跟她说了。 孙全“嗯，可以理解，这些人急着把版权买回去嘛！呵呵。”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那你可要好好跟人道个歉，害他们白跑一趟。” 孙全将那件呢料外套往身上套，“我知道，我会把他们招待好的。” 袁水清摇摇头，不再说话。 …… 未久，他从楼上下来，提前接到他通知的李立喜和董小雨，已经在楼下等着。 孙全挥挥手，示意他们一起出门。 李立喜和董小雨赶紧起身跟上。 出了别墅，走到停在院门外车旁的时候，孙全驻足回头，对他俩说“等下见到锦江的人，小雨的身份不变，依然是我的助理，立喜你呢……唔，今天你的身份就是我的至交好友，记住了吗？” 董小雨和李立喜眼神都很疑惑。 李立喜皱眉问“老大，咱们干嘛这么干呀？” 孙全拍拍他肩膀，笑道“你不是说过你酒量不错嘛！今天给你一个至交好友的身份，就是方便你给我挡酒啊！对了，你记住！今天情况合适的时候，你给我主动举杯向对方进攻，这叫围魏救赵，懂吗？” 李立喜恍然。 董小雨偷笑。 李立喜连忙点头，“懂了懂了，老大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锦江的人想把你灌醉，除非踩着我的尸体向你敬酒。” “扑哧” 董小雨被逗得失笑。 孙全也有点忍俊不禁，但他没有打击李立喜的士气，听见董小雨的笑声，他目光扫过去，对董小雨笑了下说“小雨啊！你也别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也是你表现的时候了，别让我失望啊！” 董小雨小嘴微张，“啊？老大，不是……我酒量不行呀！我以前都没怎么喝过酒……” 孙全摆摆手，“这话你到了酒桌上千万别跟人说，那样你会死得很惨，兵不厌诈懂不懂？你以前没听说过吗？古代打仗的时候，一万兵马，就可以诈称五万，十万兵马就可以炸称二十万，像你这种不能喝酒的，做不了真老虎，还不能做一只纸老虎吗？总之，输人不输阵，你要努力在气势上吓住对手，加油！” 董小雨苦着脸，无奈点头。 …… 是的，孙某人已经做好今天被锦江来客灌酒报复的准备。 他自己酒量不算出色，就准备了两个护驾的。 可惜，工作室另外两人——胡聪和潘运酒量也不行，要不然也能拉去助阵。 至于他为什么要做好被人灌酒报复的准备？ 那当然是因为……哈哈。 …… 机场接机口。 李立喜举着接机的纸牌，孙全和董小雨站在一旁，看着从前面通道里出来的那些乘客。 未久，不见大桥，却见一男一女，拖着行李箱，拎着电脑包走过来，男子三十有余、四十不足，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身材微微发福，龙行虎步地走在前面，女子年轻靓丽、肤色很白，身段引人瞩目，稍微落后一两步。 看着这两人走过来，孙全脸上堆上笑容，他已经猜到这两位应该就是锦江来客了。 “我是咸鱼俺老孙，两位是？” 他笑吟吟地主动开口。 走在前面的男子正是谭见龙，听见孙全自我介绍，他也露出笑脸，伸出大手，“我是谭见龙，你好！幸会！” “幸会！” 孙全伸手与他握了握，目光看向他身旁的女子，谭见龙微微侧身，含笑介绍，“这位是我助手柏洁！” 孙全听闻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就变得有点古怪。 就连他身旁的李立喜脸色也微微变了些，下意识多打量了柏洁两眼。 “你好你好！” 孙全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向柏洁点头致意。 “你好！” 柏洁微笑点头。 孙全松开谭见龙的手，伸手示意，“谭大哥请！” 谭见龙也伸手示意，“一起吧！不用这么客气。” …… 大约一个小时后。 某酒店某包厢里。 看着一道道精美的高档菜肴端上酒桌，谭见龙笑着摇头说“太客气了！老弟你点这么多菜，真的太破费了，要不等下还是由我来埋单吧！” 孙全帮服务员转了下桌上的圆盘，方便服务员将一份龙虾刺身摆上桌，闻言笑道“埋单的事，谭老哥您就别跟我争了，兄弟我心里有愧，这一桌就当是兄弟我给二位赔罪的了，二位总要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啊，对不对？呵。” 柏洁还没什么反应，谭见龙脸色已经微变，笑容淡了不少，眉头皱成“川”字，凝目盯着孙全，问“你心里有愧？赔罪？老弟你这话的意思是？” 孙全讪笑着，起身接过李立喜刚刚打开的一瓶茅台，斟了杯酒放在玻璃转盘上，转到谭见龙面前，又开始斟第二杯，一边斟酒一边说“老哥别急，咱们菜都还没上齐，酒也还一滴未沾，咱们等下再说好吧？别急！” 第二杯酒，他通过转盘转到柏洁面前。 此时柏洁即便反应再慢，也有点反应过来了，与谭见龙相视一眼，两人眉头都皱紧了，笑容也都敛去了。 谭见龙默然片刻，在孙全举杯敬酒的时候，谭见龙伸手盖在自己酒杯杯口上，怀疑的眼神看着孙全，“喝酒先不急，老弟你最好还是给我解释一下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吧！否则，这酒哥哥我可真没心思喝，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好吧？” 此时又有一名服务员端菜进来，是一旁虎皮鳝鱼，卖相极佳。 孙全等她摆好菜，出去之后，双手举着酒杯，满脸歉意地跟谭见龙说，“谭大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在昨天，我同意和你们面谈《步步惊心》改编权之后不久，我就接到我工作室的负责人的电话，电话里她跟我说，她已经和一家影视公司谈好合作了，所以，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这一杯酒，我自己自罚，谭大哥您不用陪，我自罚！” 说完，没等谭见龙和柏洁反应过来，孙全就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全部吞下，完了，还向谭见龙亮出杯底，证明他没有偷奸耍滑。 谭见龙“……” 柏洁“……” 包厢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柏洁无奈低头。 谭见龙双眼死死地盯着一脸坦诚的孙某人。 这一刻，谭见龙默默地捏住掌下的酒杯，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把这只酒杯砸在孙某人的脸上。 玩我呢？ 我刚从飞机下来，来这里屁股还没坐热，你就告诉我你们已经和一家影视公司谈好了？ 昨天谁让起点的编辑转告老子见面谈的？ 现在面见了，老子特意坐飞机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你当面跟我道歉？ 暗暗咬紧牙关，咬了又咬，谭见龙勉强按下心头的怒火，硬挤出一点笑容，问“老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你刚才的意思是……你们已经把《步步惊心》的改编权卖了吗？是不是我理解错了？” 他心里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 孙全叹了口气，歉然摇头，“虽然没卖，但也差不多了，所以，谭大哥，这次真的很抱歉，这样吧！我再自罚一杯！” 说着，他又给自己斟酒。 谭见龙有点疑惑，“没卖？但也差不多？什么意思？” 孙全一边倒酒一边答“事情是这样的，我工作室的那个负责人，她和那家影视公司谈的不是版权买断的合作方式，而是等电视剧拍好之后的利润分成，反正是和人家已经达成合作的协议了，这事……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次害谭大哥和柏小姐白跑一趟，真的很抱歉！这样，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一定陪二位吃好、喝好，否则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真的！” 谭见龙一张脸已经黑成锅底。 又沉默好一会，他才眯眼询问“我能问一下，你们合作的那家影视公司是唐人吗？” 孙全“惊讶”，“咦？谭大哥你是怎么猜到的？你、你这也太神了吧？” 谭见龙咬着牙，忽然起身、拿包，“柏洁！收拾东西，走！今天这饭咱们不吃了！” “别呀！我酒菜都点好了，谭大哥、柏小姐，你们今天无论如何要吃好、喝好才能走！否则我心里真的太过意不去了！” 柏洁还没起身，孙全已经跑过去拉住谭见龙手臂。 ……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包厢里一片狼藉，杯盘狼藉。 孙某人已经半醺，柏洁还好，只是摇摇欲坠，而谭见龙已经被成功的灌趴下。 第391章 两个简易大纲 潘运之后，是李立喜。 当李立喜敲门进来的时候，孙全看着他那张胖脸，以及那三七分的发型，不禁嘴角溢笑。 因为李立喜这人确实有点人如其名的感觉，挺有喜感。 见孙全微笑，李立喜忐忑的心立即安稳不少，呵呵笑着坐在孙全对面，语气亲近地问：“老大，我稿子这次改得怎么样？还行吧？” 孙全嘴角的笑容不变，却微微摇头，“还不够！你这水文的功底是跟谁学的？你这要是能找到一个收买断的小网站，并且对方能给你一个买断价的话，凭你这水文的本事，是不是能把人家网站写破产？” 李立喜脸上的笑容一僵，脸皮也开始发红，表情赧然，声音也低了下去，“老大，我写的真的很水吗？那两万字我按你的要求已经压缩了五千多字了，还不够吗？” 孙全依然摇头，“回去继续压缩！把剩下的一万五千字压缩到五千字再发给我，能做到吗？” 李立喜惊讶抬头，嘴巴微张，“老大，这压缩得是不是也太狠了？这么压缩的话，很多剧情我都要删减的。” 孙全好笑地反问：“你确定你现在那一万五千字里真的有很多剧情？” 李立喜：“……” 一阵无言以对之后，他耷拉着脑袋起身，怏怏地说：“好吧！我知道了，那没事的话，我就下去继续压缩了？” “等等！” 孙全叫住他，因为他注意到李立喜有抵触的情绪，所以孙全想了想，正色道：“立喜！你别以为我是在故意折腾你，是！写网文的，谁都难免有点水文的习惯，即便是大神，也都有这样的习惯，很少有人能做到一点都不水，我也水！但水要有个限度，也要水在恰当的地方，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哪儿你知道吗？” 李立喜皱眉看着孙全，疑惑摇头，“什么问题？” 孙全笑了笑，“是没有主次！你没发现你写的时候，任何一个剧情，不管是主线还是支线，不管是主要人物还是打酱油式的路人甲，你给的笔墨都很多吗？你这样写起来，也许真的很轻松，随随便便就能搞两三千字，但如果你是一个读者，你确定你喜欢看这样的吗？你写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什么地方详写，什么地方略写？想过吗？” 李立喜眉头依然皱着，但眼神却已经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谢谢！谢谢老大，你这话真的点醒了我，这确实是我身上存在的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压缩了，那我去忙了？” 孙全笑笑，摆摆手。 看着李立喜也走了，孙全抿了抿嘴，点了支烟，在电脑D盘里找出一个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的名字是——新书创意。 文件夹打开之后，里面躺着几十个文档，每个文档都有一个名字，但看每个文档显示的大小，每个文档里面的内容似乎又很少。 确实很少。 这是他平时灵光一现时，抓住某个新书创意的时候，随手记录下来的，一般他只会写一个书名，以及三两句关于那个灵感的关键信息。 这样的灵感记录，对他来说，记录的是一个个记忆的坐标，只要打开这个文件夹，看见文件夹里这些简单的文档，他就能迅速回忆起当初闪现的那一个个灵感。 这些灵感记录下来后，他自己其实是很少用的。 至少重生后，他还没用过。 但在重生前，他偶尔会在这样的文件夹里找灵感开新书，那时候他一般会将几个灵感融合为一个。 用这样的灵感，他写出过几本首订过千的作品，对一些新人作者来说，首订过千，已经不算扑街，对一些目标定的作者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很不错的成绩。 但对重生前还是个手残党的孙某人来说，首订不过两千的作品，都是扑街的。 因为以他的手残党手速，首订过千的作品，他一个月也挣不了几千块。 直到他后来遇到一个触手怪同行，那个同行一本首订500的作品，硬生生用变态级的更新数量，一年挣了二十多万稿费。 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首订过千，只要更新足够变态，其实是能发财的。 此时他将这个文件夹打开，用意其实很简单。 ——他想融合几个灵感，弄两个简易的大纲出来，然后将那两个简易大纲甩给胡聪，让胡聪好好完善一下，再甩给潘运和李立喜去写。 至于他目前让胡聪写的大纲，让潘运和李立喜修改、压缩那两个新书开头，其实他只是在锻炼他们写大纲和写文的能力而已。 真实的情况是——那三人写的大纲、开头，孙某人其实一个都没有看上，卖点不足、写起来的难度却还不小，是典型的事倍功半的选题。 写简易大纲对孙全来说难度不大。 他知道胡聪擅长写大纲，他就干脆用多数作者都习惯使用的九线法来写，列出九条线，每条线上都写一点，就当是给胡聪打个样了，个把小时，他就写完一个。 将这个文档保存，他又开始写另一个。 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不想挑战自己的话，如果只是想列一个有点意思的爽文的简易大纲，真的没什么难度。 因为类似的爽文，他以前看过太多了，只要确定一个金手指，他就能根据那个金手指，延伸出一个个装比打脸的爽文剧情。 比如他正在写的第二个简易大纲。 他选的金手指是透视。 男主角因为一次意外，双眼有了透视的功能。 这种文想写得高大上、比格足够高的话，确实很有难度，金手指使用的方向可以往医学用途上来，用透视的能力结合医术，治病救人，这样的书，谁能说它俗？说它没有比格？ 但医学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东西，想写好、写得真的像那么回事，让读者有足够代入感和信服感的话，容易吗？ 就算孙某人自己来写，他也得提前收集大量的资料，还要研究许久之后才敢动笔，而最后的成品质量，他还无法保证。 交给工作室那三个家伙去写的话，他不用试都知道，九成九会扑。 所以，他将这个透视的能力往别的方向去延伸。 比如赌钱、比如赌石、比如帮助阿sir破案，帮阿sir找出嫌疑犯隐藏的线索或赃物等等。 当然在这个和谐神兽还没有进化成终级状态的年头，透视这个能力还能泡妞。 脖子以下不能写的标准，孙全会用来要求自己。 因为他希望自己这一世写的作品以后在和谐神兽越来越猛的时候，仍能存活。 但他弄这个工作室，招胡聪、潘运和李立喜他们来给他写稿子卖钱，就没那么高的要求了。 因为他很清楚大部分网文都是有时效性的。 如今是09年，几年之后，09年问世的多数网文，读者都没什么兴趣去看的，多数读者会潜意识里认为几年前的作品已经过时了，看着难有代入感，一些梗和流行用语也都老掉牙。 因此，就算胡聪、潘运和李立喜他们写的作品，几年后就被和谐神兽吃了，孙某人也无所谓。 反正到时候即使和谐神兽不吃他们三人写的作品，他们写的东西也没什么人看，卖不了什么钱了。 简而言之，孙某人对他们写出来的作品没有太高的要求，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赚一票。 只要能赚一票就够了。 …… 又两天后。 胡聪将彻底修改后的那份大纲发到孙全QQ邮箱，并在当天下午来到孙全办公室询问孙全的意见。 “老大，我上午发给你的新大纲你看了吗？” 坐到孙全办公桌对面后，胡聪虚心询问，等着孙全的点评。 “你稍等啊！” 孙全暂时将正在码的稿子保存，登上QQ，找出胡聪上午发到他邮箱的那份新大纲。 他还没看。 但他现在扫几眼还是来得及的。 坐在他对面的胡聪看不见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还以为孙全在忙别的，于是只有耐心等着。 孙全花了两三分钟看了看胡聪写的新大纲。 看完之后，微微点头。 胡聪的新大纲依然写得很细，规规整整、一条一条列得都有模有样，一看就是那种用了心的。 在大纲写作上，孙全心里都承认胡聪比他孙某人有天赋。 看了两三分钟，孙全抬头对胡聪说：“这次进步多了，但还是写得太细了点，大纲大纲，不用写的这么细，详细的部分，放在细纲部分就行了，你把大纲写的这么细，反而容易模糊大纲中的主线，不利于你自己理清你自己的思路。” 胡聪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孙全说完，他笑了笑，问：“那，老大，我再去修改修改？” 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孙全右手抬起，虚空按了按，“别急！这个大纲就不用管了，我等下发个新的大纲给你，你去完善我给你的大纲吧！每天完善一部分，每天下班前，都发给我瞅一眼，如果当天完善的部分不合适的话，我好及时提醒你，怎样？没问题吧？” 胡聪愣住，“现在这个大纲不要了？” 孙全微笑点头，“对！本来就是给你练手的，现在你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弄我给你的大纲吧！搞好了，就可以给那两只胖虎去写了。” 第396章 愚人节的完本感言（1300月票的加更） 因为喝了酒，开车不安全，所以孙全和李立喜、董小雨将谭见龙安排在这酒店住下之余，也给他们仨各开了一个房间。 已经有些醉意上头的孙全靠在床头，双眼半睁半闭，点了支烟，心中有些感慨，没想到自己重生后，记忆里的一些信息，想转化成赚钱的手段会这么难。 一部《步步惊心》，他知道这部剧会爆，他自己也追完过这部剧，以他的眼光来看，这部剧真的拍的很棒。 前些日子，他利用重生的先知优势，提前将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拿到手里，过程还挺顺利。 但买这本书的版权易，想把这本书的版权再卖出去，特别是卖给原时空的制作方——唐人公司的时候，却如此困难。 他虽然没和付蕾、许琴一起去唐人那边推销这本书的改编权，但只从付蕾不时打电话回来跟他汇报的那些过程，他听着就累。 如果不是付蕾那么执着，如果不是锦江那边正好向唐人推荐了这本书，如果不是《步步惊心》这本书正好成为唐人的第一选择……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步步惊心》这本书的改编权还真有可能被他玩砸。 是！ 或许，错过唐人之后，他还能把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推销给别的影视公司，他自己也或许真能从中赚一笔还算可观的差价。 可后面呢？ 如果这本书换一家影视公司来拍，拍出来的还会有原时空那个版本那么精良吗？ 他可是清楚国内多数影视公司的尿性，同样一个剧本，不同的公司拍出来，真的可能天差地别。 别的不说，就说他记忆里的《鬼灯》系列。 同一本书里的剧情改编出来的好几部电影，有人能拍出十几亿的票房，有人能拍出票房和口碑双完蛋的双黄蛋。 究其原因，是《鬼灯》系列的剧情质量相差那么多吗？ 答案当然在制作公司和导演、编剧和演员等人的身上。 孙某人不希望原时空那部质量上乘的《步步惊心》，因为自己的横插一脚，而变成一部烂剧，那不是他的初衷。 所以拿到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之后，他让付蕾去联系唐人，唐人是他最理想的买家。 好在……过程虽然很曲折，但结果还算不错，《步步惊心》终究还是落在唐人手上，这部剧的质量依然可以期待。 但这次的事，还是提醒了他——截胡，没那么容易。 即便他能提前拿到原时空一些爆款作品的原著改编权，也未必能每次都顺利和原时空的制作公司达成合作。 不是他孙全愿不愿意，而是人家制作公司愿不愿意的问题。 蝴蝶效应……就是因为这些变数才会发生的。 …… 夜幕降临。 还是这家酒店，谭见龙终于睡醒，睡醒后，他一时间有些茫然，扭头四顾，看见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大床，他好一会儿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躺在这里的。 等回忆起今天下午被孙全硬拉着喝的那场酒，以及之所以喝那场烂酒的原因，他叹了口气。 跟着又叹了口气，苦笑自语“麻痹的！害老子白跑一趟，抢了老子的生意，还踏马把老子灌醉了，欺人太甚啊……” …… 时光匆匆。 转眼来到4月1日。 这是每年一度的愚人节，很多人喜欢在这一天和亲戚朋友或者同事，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也有些没有分寸的人，因为把玩笑开得太大，而惹人生厌。 而在这天上午，孙全也和自己的书迷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在这天上午，将《不死龙戒》的最后11章，一口气全部发出来，并在之后又发了一篇完本感言上去。 这是一个玩笑吗？ 浦东涛涛作为一名老书迷，《不死龙戒》的盟主书迷，他自认为对咸鱼俺老孙还是挺了解的。 他也清楚记得今天是愚人节，因为早上起来，他被门框上倒挂的一条假蛇差点吓尿，记忆可谓深刻，想忘记都难。 因此，这天上午当他看见《不死龙戒》的最新章节的标题是“完本感言”的时候，他是嗤之以鼻的。 “这条臭咸鱼，还是这么没节操，愚人节还敢这样骗我们，想死是吧？” 嘴里嘀咕着，他怀着验证自己判断，以及见证这条臭咸鱼有多无耻的心态，点开这篇完本感言。 然后他看到的感言内容是这样的 “历时一年多，这本书终于完结了，此时此刻，说真的，我心里还真挺复杂的，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也有不舍，像在一个地方连续工作了很长时间，突然离职了，真的挺不习惯的，比如待会儿，以及今晚、明天……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总不能不要脸地接着写一篇又一篇的番外吧？呵。 此时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先俗一点，感谢一下我的责编带鱼，以及众位可爱、帅气、美丽、大方，如天使一般完美的诸位吧！ 因为带鱼安排的一个个推荐位，让你我在这本书结缘，让这本书进入诸位的视线，也让我与诸位产生美丽的交集。 因为诸位书友的鼎力支持，这本书才有现在的成绩，也是因为诸位的支持，咸鱼如我，有十足的动力，每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不顾大桥与苍井地在电脑前忘我码字。 是诸位给了我信心与动力，是你们让我相信自己写的东西还可以，所以能放开手脚，写得那么畅快。 嗯，今天是愚人节，我知道诸位在看这篇完本感言的时候，心里大概会在想装！装！再装得像一点啊！你再装得像一点，老子就信了。 但很遗憾，今天是愚人节没错，但节操满满的咸鱼俺老孙今天没和大家开玩笑，这本书真的完结了。 最后，咸鱼想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山水终会相逢，咱们后会有期！新书再见！ 最后的最后，再次感谢各位在本书连载期间的各种支持，真心感谢！” 浦东涛涛“……” 在看这篇完本感言的过程中，浦东涛涛的心理经过几次转变。 一开始，他确实如孙某人所料，心里想着“装！装得还挺像，你这个骗子，老子信你才怪！” 但，看着看着，他心里就渐渐升起不妙的预感。 因为这家伙装得太像了？ 差不多吧！ 尤其是当他看到孙某人在这篇感言里提到今天是愚人节，这不是一个玩笑的时候，他心里的感受就更复杂了。 等看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浦东涛涛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 没有真正追完过一本长篇小说的人，是很难理解他此刻感受的。 也许昨天他还骂过作者，也许最近他经常有骂最近的章节写得很水，但突然看见这本书完结的时候，他心里反而会涌起浓浓的不舍。 一本长篇网文完结的时候，作者本人会怅然若失。 一直追更的读者又何尝不是如此？ 写一本书写习惯了的作者，在这本书完结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迷茫，每天不知道自己该去干嘛。 而对追某本书追习惯的了书迷来说，也是差不多的感受，当追更太久，早就将追更当作一种日常的习惯。 而任何习惯被打破的时候，总是令人不适应的。 “真完结了？” 浦东涛涛心里犹自抱有一丝侥幸，他此刻真的希望刚才那篇完本感言是一个玩笑，是黑了心的作者在愚人节故意捉弄大家的一个小把戏。 为了求证。 他耐着性子，把这本书今天更新的11章正文全部看完。 看完之后，他进入了“男默女泪”中的男默状态。 《不死龙戒》的几段大剧情，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开篇时，玉树临风、武功一流的乱剑堂堂主林伯文，随着整个乱剑堂的覆灭而被人枭首。 因为一枚黑龙戒，转世重生的林伯文被取名为林二蛋的时候，他的莞尔一笑…… 林二蛋拜师佛手门，隐忍修炼十二年，终于决定放手一搏，参加元小玉的比武招亲时，第一次在人前显露的金光佛手，强势击败以金光佛手而成名的莫千军的时候，那种心理上极致的爽…… 还有，当林二蛋转世成夏长乐，在修炼饕餮功之后，一路坑蒙拐骗，盗吃各大门派各种珍禽异兽时的一幕幕…… 还有那条狗与九尾妖狐的两世虐恋，等等。 这本书的很多细节，此时在浦东涛涛的脑中，如放电影一般，一幕幕或精彩、或震撼、或喜或悲的画面，冲击得他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本书真的完结了，此时回忆起来，他仿佛也经历了那样一段玄幻离奇、却又精彩异常的瑰丽人生。 心里的感受太复杂，有太多的话想表达，浦东涛涛沉默许久之后，打开这本书的书评区，暂时没去看其它的书评，他开始写自己的书评，追了这本书那么久，他觉得在这本书完结的日子里，自己该写点什么，否则似乎就有点不圆满。 而这篇书评的开头，他是这样写的 “咸鱼！老孙！你是个畜生！你敢反驳，下本书我就不追了！ 麻蛋！你竟然选择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结束这本书？你还是个人吗？连完本，你都要闹幺蛾子？” …… 第397章 要不要无缝对接 &ap;lt;!--o--&ap;t; 办公室，电脑前。 孙全正在看书评区的新鲜书评，《不死龙戒》完结了，他心里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一股失恋一般空落落的感觉。 在这种复杂的心理下，他就想多看几条书评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也想知道这本书这样完结，书迷们的感受如何，是觉得确实该完结了？还是觉得他这样的完结属于烂尾？又或者是其它别的什么看法。 “刚才看见完本感言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完结了，这个故事还可以写得更长吧？比如让男主再转世几次？但回头一看，这本书已经近500万字，好吧！我接受这样的结局，但老孙你是不是忘了在感言里说新书发表的时间？这本书完结了，新书啥时候发呀？——不懂改变的人” “结局还不错吧！这本书作者一直在虐男主，虐了几生几世，终于在结尾的时候，没再虐男主，还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女主，恭喜完本！感谢作者这一年多的努力，给我们带来很多精彩与感动，加油！——雍耀楠” “老孙真的是个很任性的作者，真的！我相信这本书目前的订阅应该还是很不错的，换成别的作者，应该还会再水几个月吧？《不死龙戒》的设定真的很合适一直写下去，反正一段剧情写腻了，让男主再投胎一次就行了，可老孙就这么将它完本了，牛比！期待你的新书！——皇乾坤” “唉！又一本书完结，从《我十项全能》到这本《不死龙戒》，作者君的两本书我竟然都追完了，能写好《我十项全能》那样的都市爽文，还能写《不死龙戒》这样有新意的大玄幻，作者君了不起，新书什么时候发？快点吧！别让我们等太久了。——心醉如梦5” “咸鱼！老孙！你是个畜生！你敢反驳，下本书我就不追了！ 麻蛋！你竟然选择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结束这本书？你还是个人吗？连完本，你都要闹幺蛾子？ 你伤害我了你知道吗？ 原以为这本书还可以追很久的，竟然就这么突然没了，你下本书要是写的没这本好看，到时候我喷死你！ 我的林二蛋！我的夏长乐，我的九尾妖狐……啊啊啊，竟然就这么没了…… 最后，赶紧把新书发出来，不许休息太久！——浦东涛涛” …… 一条条书评看下来，孙全嘴角一直带着笑容，眼神却有点唏嘘。 这本书他倾注了太多心血，重生前的原版，重生后的新版，一个不死龙戒的创意，他写了两遍。 每一遍他都竭尽全力，那一个个日日夜夜枯坐在电脑前打字的日子，从设定大纲，到一个字一个字将它写出来，还有修改等等，让他怎能对这本书没有感情？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他在这本书上用的心血，倾注的感情，真的远远胜过他追过的所有女票，包括袁水清。 所以，可想而知对这本书他有着怎样的感情。 而且，这一版的《不死龙戒》也是他前世今生，在网文这一行取得的最高成绩。 因为这本书，他重塑了自己在写作一途上的自信，也是因为这本书，他收获了那么多可爱的书迷。 并且，在这本书的连载期间，他和袁水清结了婚，还生了个女儿。 所有这些，于他而言，都很值得纪念。 书迷们不舍这本书就此完结，他孙全又何尝舍得？ 可一本书写到一定的篇幅，终是要完结的，又不是《新闻联播》，总不能一直写下去。 他在网文这一块，终究还是有追求的，他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提前进入养老状态。 而理智早就告诉他如果想在这一行混得更久，就不能逮着一本书年复一年地一直写，太多前车之鉴了。 何况，对于新书，他也有信心。 《不死龙戒》的成绩，是他职业生涯中的目前最高峰，但未必是他职业生涯中永远的最高峰，重生至今，他才写两本书，他觉得自己重生后的写作生涯才刚开始，距离落幕还早得很。 想到新书，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诛仙”二字。 因为《诛仙》的影视改编权他没买到，也因为他原定的新书名是《云中诛仙剑》。 本来他是没打算改名的，因为他真的很喜欢《云中诛仙剑》这个名字，他也不想特意为了避免被人说蹭《诛仙》的热度而改名。 但人的想法总是在变。 就像从古至今，总有人脑子一热，就发一个大大的毒誓，最终却又违背自己的誓言。 也像一些傻鸟，领了结婚证后，为了显示自己永不离婚的决心，竟将结婚证烧掉，并表示永不补办，等到孩子出生，得知给孩子上户口，必须要结婚证，又只能乖乖去补办结婚证。 呃，这个傻鸟不是指孙某人，他并没有烧掉自己的结婚证，更没有为了给孩子上户口，而去补办。 在他新书大纲准备期间，袁水清偶尔会问起他新书大纲的准备情况，当她得知孙全的新书书名是《云中诛仙剑》，她有点意外。 然后就提出孙全曾经想到过的那个问题——这会不会让人觉得他在蹭《诛仙》的热度。 因为孙全写网文，也因为咸鱼工作室之前想购买《诛仙》的影视改编权，所以袁水清早就知道这本书，也知道这本书在网文圈的知名度和口碑。 故而，当她听孙全说他的新书名叫《云中诛仙剑》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诛仙》这本书名。 后来在她的建议下，孙全的想法慢慢发生了变化，他渐渐也觉得新书改个名字，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但改成什么名字？却令他犹豫很久。 因为他一时真的想不出比《云中诛仙剑》更满意的书名。 后来他灵光一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用两个意思相近的字，将“诛仙”二字替换。 这个倒是容易，他想了片刻，就将新书名改成——《云中戮神剑》。 “诛仙”、“戮神”，差不多的意思。 反正都是宰神仙。 而时至今日，他这本新书的大纲早已准备好，不仅大纲完成，细纲也已完成三分之一的量，正文部分都已经写了六万多字。 中午。 他下楼和工作室几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至于这工作室的饭菜是谁做的？ 其实是从孙全家里拿来的，他家有保姆王嫂，王嫂做饭的手艺还可以，每天的工作量也不大，所以他这工作室开张之后，就让王嫂每顿多做点饭菜，工作室这边每餐饭前都派人过去取一下饭菜。 至于饭后的洗碗问题？ 就是除了孙全以外的其他几人轮流来了。 其实今天中午他们的饭菜不错，有鱼有肉，有荤有素，还有小青菜肉圆汤，其他人都吃得很嗨皮，唯独孙全吃饭的心思很淡，一边吃着，还一边走神。 很快，他的异样就被其他几人注意到。 董小雨和许琴对视一眼，好奇看了孙全几眼，然后又悄悄用眼神示意潘运等人去看走神状态的孙全。 很快，一桌人，包括付蕾都注意到孙全的不在状态。 其他人不敢打扰孙全，付蕾微微犹豫，却唤了声，“孙总？” 孙全回过神来，眼睛向她看来，“嗯？什么？” 付蕾眼里也有几分好奇，就替大家问出共同的疑问，“你在想什么呢？是与咱们工作室有关的问题吗？如果是的话，那你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呀！” 许琴附和，“是呀！老大，或许我们能帮你出点主意呢！” 孙全失笑，微微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事。” 大概是见他心情还好，不像很糟的样子，董小雨也大着胆子问了句，“不能跟我们说说吗？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吧！可以吗？” 李立喜忽然发言，“我可能猜到了！” 声音还挺大，吓其他几人一跳。 潘运好奇看他，“你猜到了什么？” 包括孙全，大家都看向李立喜。 李立喜呵呵一笑，看着孙全说，“老大那本《不死龙戒》今天完本了，这事你们注意到没有？所以我猜老大应该是茫然了，突然没了每天码字的任务，他刚才可能在想今天下午干嘛去呢？是回家睡一觉？还是出去逛逛？嘿嘿，老大，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不死龙戒》完本了？” “真的假的？” “老大，是真的吗？” …… 其他人听了李立喜这番话，反应各异，但都是惊讶的。 孙全嗯了声，同时也多看了李立喜一眼，看来李立喜也一直在追更他这本书，倒是个好孩子。 “所以，老大你是真的迷茫了？真的在想下午干什么去吗？” 许琴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好奇询问。 孙全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要不要把新书发出去，来一次新书和老书的无缝对接。” “啊？” “这么快？这也太快了吧？” “老大，你不想休息几天吗？《不死龙戒》你连续更新很久了吧？现在完本了，你就不想趁这个机会休息一段时间吗？” 大家七嘴八舌，全都意外孙全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又不差钱，干嘛还这么勤奋？ &ap;lt;!--ovr--&ap;t; 第398章 那就京城 “还没决定，我也在犹豫。” 这是孙全回答大家的，他确实还在犹豫。 饭后，他也确实无所事事了，《不死龙戒》完结了，他每天习惯性的码字任务没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足够勤奋，他还可以去楼上码他的新书，想码多少都行。 但他今天真没兴趣去码新书，新书还没发表，他没有连载的压力，所以他想了想，溜达着回了家。 自从弄了咸鱼工作室之后，他很少在这个时间点回家，走进院子，他发现家里挺安静，走进大堂，他看见老妈坐在沙发那儿纳鞋底。 看见这一幕，孙全怔了怔，一边走过去一边问:“妈，你这些宝贝还留着呢？给心心做鞋？” 他问的是徐梅做针线活的那些“老古董”，比如鞋底和鞋帮的图样，比如纳鞋底用的大针、锥子等等。 徐梅手上正在用的那几样东西，孙全是很眼熟的，他小时候见她用过，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每年冬天，老妈都会找一些旧衣服纳鞋底，给全家做几双布鞋，那真的是千针万线才能做出一双鞋子，一个冬天加新年后的一个正月，老妈没日没夜的做，也做不了几双。 一不留神，针头就会戳到她的手指，孙全小时候就见过老妈被针头扎过一次，扎一次，就有一颗血珠渗出来，每次他都能听见老妈嘴里发出“嘶”一声，赶紧将手指含在嘴里咬一咬，也没多大事，一般咬几下就不会再有血珠渗出来。 “嗯，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趁我现在眼睛还能看得见针眼，多给心心做几双存着吧！” 徐梅没有抬头，继续纳着鞋底，随口答着。 她手上正在纳的那双鞋底很小，只有掌心那么大，也不是很厚，每一针戳进去倒是不很费力。 孙全笑了下，“妈，咱们现在又不是没钱买鞋子，心心的鞋子，我们给她买就好了，你这么辛苦干嘛？” 徐梅抬眼斜他一眼，撇了撇嘴说:“买的鞋子能有我手工做的鞋子穿着舒服吗？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时间，你爱干嘛干嘛去吧！别在这里影响我。” 孙全:“……” 这还真是亲妈，有了孙女就嫌儿子碍眼了。 孙全苦笑，停下脚步，“心心和水清呢？在楼上午睡呢？” 徐梅低头继续纳着鞋底，随口答:“嗯，你要是上楼，就脚步轻一点，心心刚睡着的，别把她吵醒了。” “哦。” 孙全应了一声，往楼梯那边走去。 楼上，主卧。 孙全轻轻打开房门后，看见女儿和媳妇都睡在大床上，媳妇半搂着女儿，一条毛毯搭在她娘俩身上。 小家伙睡得很熟，媳妇袁水清也是睡着的，他进门的些微声响，并没有惊醒袁水清。 微微笑了笑，孙全放轻脚步走进去，走到窗台旁的藤椅上坐下，含笑看着床上熟睡的大小美女。 小美女已经有半岁了，还不会说话，但相比出生时，已经明显大了一倍不止，一张小脸长得紧绷绷的，气色很好，很健康，头发也长了不少，大概有一寸多长了，两条长长的眉毛也浓了些。 都说青春无敌，孙全是真的感受到啥叫青春无敌，半岁的孙洁心小美女真的是无敌啊，那可爱的小模样，他每一次看，都感觉心都要化了。 他之前一直跟人说女儿像他孙某人，但其实他心里一直清楚，女儿像他的地方不多，最像他的地方，估计就是发际线了，他发际线比袁水清高一些，不是掉毛掉的，而是天生如此。 而孙洁心小美女就遗传了他发际线略高这一点。 其它地方，几乎都像袁水清。 所以，很漂亮很可爱。 看着大床上，都在熟睡的母女俩，孙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很久没有陪她娘俩出去玩过了。 新年后，几乎就一直在努力写《不死龙戒》最后一个大剧情，以及完善新书的大纲。 虽然他每天都回来睡，但早上吃过早饭和她们母女俩出去散个步，就又走了。 活动范围几乎都限定在青龙湾别墅园里。 而袁水清呢？ 每天不仅要带孩子，还抽空打理着公司那边的事，公司那边很久没有分散他一点精力了，是因为公司那边什么事都没有吗？ 当然是因为袁水清帮他料理了。 想到这里，孙全轻叹一声，忽然就打消了尽快发表新书的念头，他打算带老婆孩子，还有老妈等人出去好好玩一趟。 玩个尽兴，等游玩归来，再考虑发表新书的事。 这外出游玩期间，他正好把新书已经写好的那几万字晾一晾，晾到他回来之后，再看那几万字是否还顺眼？ 根据他的经验，一个新书开头，晾一段时间之后，再去审视的时候，一般都会发现一些新的问题。 甚至直接否定整个故事，进而散失继续写那本书的兴趣。 但如果晾一段时间之后，再去审视那个开头，以及整个大纲的时候，依然很想写那个故事，那……他就有把握在作品连载的漫长时间里，自己能长期保持对那个故事的创作热情。 这是很重要的。 动辄数百万字的长篇网文，写的过程中，如果作者本人对那个故事没有足够的创作热情，是很难长年累月地坚持写下去的。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吧！ ——写网文的过程，有时候和女人守寡的感觉是类似的。 甚至比守寡还要更寂寞、更枯燥。 因为守寡一般只需要对抗深夜里的寂寞，可写网文的苦比，不仅要对抗深夜里的寂寞，还要忍受白天的煎熬，以及，强迫自己在寂寞难熬的时间里，努力码字，还要努力写得精彩。 深夜里的寂寞，很多人都懂，但白天的煎熬呢？ 比如窗外阳光明媚的时候，想到自己很久没出去晒太阳了，真的很想出去晒个太阳，但今天的码字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所以，打消这个念头，继续码字吧！ 比如逢年过节的时候，你知道街上肯定很热闹，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很多，只要去了，自己也可以嗨皮，但今天的码字任务才开始，所以，这个念头也得打消，继续码字吧！ 比如你听说学生时代，自己暗恋的美女同学回来了，你很清楚晚上你是不可能把她约出来，只有白天有机会，你去约她，或许还有慢慢打动她的可能，如果不约，她早已经不是“叔叔，我们不约”的年纪，她早晚会跟别的男人约会，最终会成为别人的媳妇，可你今天的码字任务还没完成，今天更新不够，这个月的全勤奖就得泡汤，读者也会因为你更新量不大，而悄悄流失，怎么办？ …… 人生的诱惑处处存在，不分白天与黑夜。 而写网文，却要不分白天与黑夜地与所有的诱惑作对抗。 你得扛住这些诱惑，最终你会有所收获，比如:因为长久不见阳光，而面色苍白。 比如因为长久不出去玩，你渐渐与社会开始脱节。 比如因为老是不主动去约漂亮女同学，而慢慢收到一个个漂亮女同学打来的电话，请你参加她的婚礼。 运气好的话，你的这些付出与努力，能挣点稿费，还算不错的稿费。 运气歹的话，你还想要稿费？你配吗？ …… “你在想什么呢？” 床上忽然传来袁水清的声音，她的声音将孙全乱飘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袁水清已经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他看过去的时候，她还打了个哈欠。 她刚才的声音不大，应该是怕吵醒了女儿。 孙全眨了眨眼，悄悄起身走过去，躺到她身后，从她身后拥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不死龙戒》完本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你男人是自由身了，咱们出去玩一圈吧？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呀？” “玩？” 本来抬手想揉揉眼睛的袁水清怔了怔，微微转脸，低声问:“就咱们俩？那心心怎么办？把她丢在家里，咱俩出去玩，你玩得放心吗？” 孙全轻笑，“傻呀！带上她啊！还有，把老妈和小蔡都带上，咱们全部都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袁水清此时是侧躺着的，而孙全躺在她身后，所以她是看不见他的。 闻言，她想了想，微微转身，平躺下来，一只手依然抓着女儿的一条手臂，转脸看向孙全。 她眼里现出笑意，“这还差不多，唔，你能陪我们玩几天呀？时间不多的话，就只能在附近玩一玩了。” 孙全轻轻亲她一下，轻声说:“时间不限，地点你选！你说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都听你的！你就算说想去京城玩一趟也没问题。” 袁水清嘴角微扬，“真的？” 孙全:“嗯，绝对真的。” 袁水清:“那咱们就去京城吧！” 孙全:“……” 他刚才提到京城，只是举个例子、打个比方，哪料到袁水清竟然真的说去京城？ 但大话他刚才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刚说的大话，马上就打自己的脸，何况……京城就京城，他又不是去不起。 “行啊，那就京城！” 第399章 账上资金不多了（1400月票的加更） 最终，京城之行还是没去成，因为袁水清是逗孙全的，孙全答应去京城后，她反而打了退堂鼓，说女儿还小，长途不管是坐飞机、火车、汽车都不方便，也不安全。 但她对孙全难得提出的全家出游，却是感兴趣的。 她说“现在这个季节挺好的，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正适合外出踏青，既然你那本书完结了，最近有时间，那我们就在本地转转吧！反正这边附近有不少旅游景点。” 媳妇提了意见，本来就想补偿她和女儿的孙某人自然是同意。 说走就走，当天下午做好履行计划，次日上午，一家人就将行李搬上车，开车走了，只剩下王嫂一个人看家，顺便给工作室那边的人供应一日三餐。 蔡亚男倒是跟着一起去旅行。 谁让她既是保镖，又是司机，还是袁水清的私人助理呢，带着她一起上路，不仅能替换孙全开车，一路上的安全也有保障。 这一去，就是六天，第七天下午，他们才尽兴而归。 带着满满的意犹未尽和旅途的疲惫。 每个人都很满意，包括还不会说话的小美女孙洁心。 别问是怎么知道孙洁心也满意的，因为这几天她看什么都好奇，经常露出开心的笑脸，她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 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孙全和袁水清躺在床上，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他俩没闹别扭，之所以保持如此纯洁的距离，只因为小美女孙洁心睡在他俩中间。 小家伙还小，却已经不安份于睡那只小摇床，她已经会翻身，会哭闹，脾气越来越大，对爸爸妈妈也越来越黏糊，晚上不带她一起睡大床的话，她会闹个没完，把她抱上大床，她就会咯咯笑得开心。 她运动能力显然是棒棒的，已经会自己翻身，会爬。 她喜欢在大床上爬。 她爬得开心，孙全和袁水清却总是担心她会掉下床去。 于是，本来摆在房间正中，只有床头靠着墙的那张昂贵大皮床，移到墙角，两面靠墙摆放。 每天晚上，将小美女放在床中间，孙全和袁水清化身左右护法，贴身护卫着小美女孙洁心。 如此一来，孙洁心小美女是安全了，孙全和袁水清的距离也跟着变得纯洁了，就算以0年的起点0标准，他俩也是绝对安全的。 令人欣慰。 此时，孙洁心已经睡着了，一只小手还抓着孙全的耳垂，根据孙全和袁水清的经验，刚睡着不久的孙洁心是睡得很沉的，一般的聊天说话，根本吵不醒她。 而此时孙全还没多少睡意，他扫了眼床里边的媳妇，见袁水清好像也还没睡着，就开口跟她聊天，他记得鲁迅说过夫妻俩深夜在床上的悄悄话，能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 什么？鲁迅没说过？呃，这不重要！ 孙全“亲爱的，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玩吗？如果有想去的地方，趁我现在新书还没发，你早点说，我陪你去！近的地方，可以带上心心，远的地方，咱俩就速去速回，让老妈和小蔡她们带两天心心，应该没问题的。” 他说这番话，是真心的。 他希望趁自己最近有空，好好陪陪媳妇、孩子，因为有前车之鉴啊！ 重生前，他就听说过有作者常年埋首码字，稿费是挣了不少，但可能是严重冷落了媳妇，然后离婚的有之，被绿的也有之。 就他自己认识的作者圈里，就有一个码字狂人的媳妇染上了赌瘾，那家伙拼命码字拼命挣钱，他媳妇就在外面没日没夜地赌钱，努力帮他败家。 孙全自问自己和媳妇的关系处得还行，之前作品没有完结的时候，也没有太冷落她，早晚他一般都陪她出去溜达一圈，有女儿后，每次出去溜达，除了天特冷的时候，也总是带着女儿一起。 他自我感觉和媳妇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没有出现后院起火的征兆，但凡事都要做在前头，真等后院有了起火的征兆，他再去做点什么什么弥补的时候，恐怕就晚了。 “暂时没有了，这次出去玩了六天，够了！” 袁水清说完，也转脸看向他这边，轻声说“你还是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等调整好了，再开新书吧！你那几个书迷群里，最近天天有人催你快点发新书，我知道你着急了，对吧？” 孙全眼睛眯了眯，矢口否认，“没有！你瞎说，我一点都不急！我玩得不知道多开心。” 袁水清轻笑出声，“你拉倒吧！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平时心里大概在想什么，你真以为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孙全“……” 这次他没再反驳。 他感觉到袁水清是理解他的，并没有生气的情绪。 片刻后，袁水清又轻声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古代的书呆子差不多，不同的只是，书呆子是看书，而你是写书，唔，平时你在其它事上，倒也没那么呆，但你不写稿子的日子里，你整个人是不在状态的，总是时不时的走神，我没说错吧？” 孙全“……” 数秒后，孙全问“老婆，这样的我，有没有让你觉得很无趣？你……你有后悔嫁给我吗？” 袁水清伸手过来，小美女孙洁心的身子够小，袁水清一伸手就穿过小美女的身体上空，微凉的手指轻抚在孙全脸上。 轻轻的声音响起，“傻瓜，我也喜欢看你的呀！你不知道我每天也在追你的更新吗？ 也许，在外人眼里，你是无趣的，但在我心中，你比谁都有趣，你内心的世界比绝大多数人都要丰富，唔……仅次于神经病……呵呵。” 孙全“……” 本来听着她前面那些话，他还挺感动，心里暖暖的，像喝了三九胃泰，但他哪料到袁水清竟然话风一转，突然就给他来了一句俏皮话？ 秀得他头皮发麻。 这还是他熟悉的袁水清吗？ 变坏了啊！ 但他没有反驳，他抬手握住袁水清轻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笑了笑说“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喜欢这样的我，那我再休息两天就发新书吧！” 袁水清“嗯，你尽快吧！大家都等着呢！” 孙全忽然有点狐疑，“你……这是在催更吗？” “咦？被你发现了？呵呵。” 袁水清又一次轻笑出声。 孙全忽然觉得鲁迅说的对——夫妻俩深夜私话，确实能增加夫妻感情。 …… 月日上午。 孙全吃过早餐，陪老婆孩子在小区里溜达一圈之后，就安步当车走向工作室所在的那套别墅。 休息了这么些天，他感觉自己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他打算从今天开始，恢复自己的工作，先花两天时间，把已经闲置小半个月的新书大纲和新书开头都重新审视一番，如果发现有不合适的地方，就趁这两天修改一下，回头就将这本新书发表。 走进工作室的时候，他看见许琴、董小雨、胡聪、潘运以及李立喜已经在工作，看见他进门，打招呼的打招呼，点头的点头。 孙全没有打扰他们工作，不紧不慢地上了楼，经过付蕾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付蕾正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什么，眉头微蹙。 看见他，付蕾眼睛一亮，下意识起身道“孙总，您回来啦？休息好了吗？我正好有点事想跟您汇报。” 孙全有点意外，自己刚回来，还没进办公室就有事找我？ 含笑点头，“行啊，那你跟我来吧！” 他继续走向自己办公室，付蕾赶紧绕过办公桌快步跟过来。 孙全打开自己自己办公室，付蕾跟在他身后进门，随手就将办公室门关上了。 房门刚关上，孙全就听见她说“孙总，咱们工作室账上已经没什么资金了，您之前给我的那份名单上，那本《悟空传》的作者最近终于联系上了，他表示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还在他手上，他也愿意出售，但我没敢继续跟他谈价格，因为我们账上的资金肯定是不够买他那本书影视改编权的……” “《悟空传》？” 闻言，孙全讶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付蕾。 付蕾点头，“对，就是这本书！您之前给我的那份名单上，不是有这本书名字吗？对吧？” 孙全点头，他眯眼估算了一下，自己工作室账户上好像是没什么钱了，媳妇那边前后往工作室账上转了一百三十万的资金，之前买《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用了五十万，买《琅琊榜》的改编权，也花了五十万。 剩下三十万，除了工作室开张以来的日常开销和人员工资，还有支付装修款等一些开销。 因此，他这工作室账上目前应该是没什么钱了。 而《悟空传》…… 在孙全的印象中，这本书的原著口碑是极高的，但改编成电影后的口碑好像有点糟，但总票房却又挺高，好像高达六七亿？制作方应该是赚了不少钱的。 鉴于这本书的原著口碑和电影票房，所以他之前给付蕾写的那份名单上，也列了这本书的名字。 而现在，原著作者愿意卖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他这里却没钱购买…… 到底买不买呢？ 孙全一时有点犹豫。 fanhui000 。 第400章 投稿、同期大神 这时候，孙全重生前的记忆就派上了用场。 他记得《悟空传》拍摄和上映的时间其实挺迟的，好像就是他重生前两年才上映，也就是说——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应该卖得很晚。 一开始，影视公司并没有打这本书的主意。 原因孙全大概也能想到几个。 比如《悟空传》写的太早了，在最早期的一批网文读者心目中印象很深，口碑很好，可也正是因为它太早了，所以热度慢慢消散，渐渐被后来的网文读者所遗忘。 比如这本书的字数太少，和ip极热时期的热卖ip作品都不同，ip概念被影视圈炒得极热的时候，畅销的是一些什么作品的ip版权？要么是女频的畅销书，要么就是男频那些动辄数百万字的大长篇。 而《悟空传》才多少字？ 孙全印象中，这本书总共好像才十几万字，这么短的篇幅，放在网文订阅时代，都不够上架销售所需要的新书期字数。 估计一开始连原著作者本人都没想过这么短的一本书也能卖影视改编权？ 脑中闪过这些信息，孙全对付蕾说“压压价吧！如果能把价格压得很低，我再想想办法搞点资金买下来，如果价格压不了多少，那就慢慢谈着，谈几个月，等我这里挣了钱再买，反正不急，懂？” 付蕾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只以为他这么决定都是无奈之举，她点了点头，“懂了！我知道怎么做了，那我出去了？” 孙全“嗯。” 等付蕾走了，孙全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按下电脑开机键之后，就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不假，他如今早已养成码字前，煮一壶茶的坏习惯，小日子过得有点太讲究。 水还没煮开，电脑已经开机完成，孙全登上qq。 新书发表之前，他打算先投稿给出版社，台莞那边的先锋出版社和大陆的长江百花出版社。 如今的他，写一本书，赚钱的渠道相比一般作者，真的多了好几个。 对多数网文作者来说，想将自己的作品印成铅字，在台莞或者国内出版，很不容易，很多人不知道该怎么投稿，知道投稿的，过稿率也不高。 相比之下，孙全给出版社投稿就容易多了。 因为他已经在台莞和大陆的出版市场证明过自己，他先后出版的两本书，销量和口碑都不错，让那两家出版他作品的出版社都赚到了钱。 能给对方带来利益，他的新作自然是不难出版的。 即便和之前合作的那两家出版社闹掰，其它出版社应该也有兴趣出版他的新书。 而事实上，先锋出版社和长江百花出版社对他的新书，是很感兴趣的。 早在《不死龙戒》最后一集稿子交付给那两家出版社的时候，那两家的收稿编辑，就不约而同地表示期待他的新作，期待双方的再次合作。 qq登录成功。 孙全从电脑硬盘里找出自己新书的存稿，简单整理成一个附件，通过qq邮箱，分别发给之前合作的那两个收稿编辑。 发完之后，他才分别给那两人发了条信息过去。 “新书稿件已经发到您qq邮箱，请查收！” 就这么简短一句，末尾附了个笑脸表情。 未久，这次就不提大桥了。 先锋出版社的收稿编辑青禾回复一个笑脸表情，跟着发过来一句话“感谢赐稿，嗯，稿件已收到，已经转发审核编辑的邮箱，等审核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知您的，祝才思泉涌，家庭美满！” 孙全笑了下，回复“静候佳音！”。 稿件审核结果出来之前，他暂时也没兴趣和青禾多聊。 正好，这时长江百花出版社的收稿编辑桃子也发来信息。 桃子“好的，感谢感谢，过稿应该没问题，等审核那边给出价格，咱们再聊？” 孙全“好。” …… 对孙全来说，投稿的事就这么搞定了。 无需废话，无需讨好收稿编辑，等着审核结果出来就行。 正好水煮开了，他开始泡茶，泡茶的时候，心思已经在新书的前期剧情上。 等茶泡好，他就开始耐心地一章章审视自己手边的几万字新书存稿，偶尔改一两个错字。 电脑打字，总是容易出现手误，有时候写的时候根本注意不到。 他看得速度不快，有时候还倒回去再重新看一遍。 有人可能会问了，他刚才都给出版社投稿了，现在再修改稿子，是不是顺序弄错了？ 其实不然。 因为这本书开头的几万字，他早就反复看过几遍，他一直觉得问题不大，通过那两家出版社的审核，应该没有问题。 而他此时的修改，其实修改的幅度很小，多数章节都无须改动。 他今天再次通读、审视一遍的目的，更主要是想熟悉一下已经写好的那些章节和剧情。 毕竟他最近和媳妇她们出去玩了好些天，已经把这本书放下小半个月，有些细节剧情，虽然是他自己写的，但这么长时间都没再碰这本新书，他已经有些淡忘。 重读一遍，有助于他找回之前的思路和感觉。 而且，就算他忽然发现什么问题，改动的幅度比较大，回头出版的时候，他再把修改后的稿子给出版社的收稿编辑发一遍就行了。 没有出版社会嫌弃作者精益求精、主动修改自己的稿件。 几万字的稿子，孙全看了两个多小时。 看完之后，他又去审视早已完工的大纲和尚未完工的细纲，不得不说，这种晾一段时间，回头再重新审视的做法，确实是有收获的。 已经有些淡忘的剧情内容和大纲、细纲，他今天再看的时候，有一种在看别人稿子和大纲、细纲的错觉。 于是，他的立场就客观了，能以一个读者的眼光来审视已经写好的这些东西。 别说，还真被他发现了一些小问题。 孙全一一修改着。 令他欣慰的是——即便已经放下这本新书小半个月时间，他对这个故事仍然很有兴趣。 他确定自己仍有热情创作这本书。 午饭后。 他出去溜达一圈，既是为了消食，也是为了考虑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今天就把这本书发出去？ 重生前，他每一次准备发新书的时候，都会斟酌再斟酌，渐渐的，就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而那时他需要斟酌的，主要是看近期有没有大神扎堆发新书。 同期有一两个大神发新书的话，他不担心，因为一两个大神，也就只能占据新书榜一两个位置，只要他的书质量足够，还是有冲杀新书榜的空间。 甚至，在他看来同期有一两个大神发新书的话，不仅不是一件坏事，还挺好的。 为毛？ 见过猛兽出行时，百兽退避的画面吗？ 在孙全看来，每一次有顶尖大神发新书的时候，就会有很多本来准备发新书的中神、人气作者主动避开那个档期。 剩下一堆没那么强的作者在新书榜上。 而这时候，他孙全选择发书的话，虽然完全没几乎争夺新书榜榜首，把新书榜上其他作者的新书pk下去的难度却小了许多。 相比之下，如果一个档期中，没有任何一位顶尖大神镇场子，那新书榜上的竞争压力可能就会大很多。 会有很多实力派、小有名气的作者充斥在整个榜单上，也许你觉得这个作者没什么名气、不足为虑，但事实上，这个作者的实力很强，可能曾经辉煌过，也可能曾经没那么辉煌，但笔力已经完全锻炼出来，正要崛起了。 当然，那都是孙某人重生前每次发新书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今时今日，放眼整个起点，需要他有意避开的大神已经不多。 那些中层作者，已经不是需要他避让的对象。 不是他自大，他相信只要自己新书一发，同期准备发书的作者，肯定有不少人在看见他新书的时候，有意推迟发书的时间。 他现在需要在意的是那些知名大神。 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回到工作室。 孙全看了会起点目前的新书榜。 没看见三少、西红柿等人发新书。 却看见了一位曾经的顶级大神红血的新书《逍记》稳坐新书榜榜首。 这位大神，孙全不可能忘记，网文界第一位年入百万稿费的大神，0年之前，属于起点的招牌大神之一。 巅峰时，几无对手。 但0年之后，他最巅峰的时候，去了刚刚建站的数字站，如今两年时间过去了，曾经来势汹汹的数字站已经陷入经营的困境，之前高价从起点挖过去的一众大小神级作者，包括红血、天空云等人，数字站为了节省网站的开支，都不再续约。 于是，红血等人就只能另谋出路。 一批作者回到起点，一批作者去了别的地方，还有一批作者就此在这个圈子消失。 而红血……起点曾经最挣钱的大神，最近显然是回来了，在起点开了这本新书。 孙全眉头皱了皱，他知道红血这本《逍记》的人气，相比他巅峰时期的作品人气要低不少，但即便如此，新书期和红血撞上，他还是有点郁闷。 相比之下，如果这次撞上的是另一位大神天空云，他倒是无所谓，因为他记得天空云回归起点后的作品，人气一直比较惨淡，完全没了顶级大神的气象。 fanhui000 。 第401章 《云中戮神剑》上传 孙全注意到《逍记》已经有万多字，但发表时间距离满月却还有半个月。 孙全有点无语。 他一直都知道红血码字的手速很快，据说最高纪录一天能写万字，所以……手快任性啊！ 免费的新书期，竟然更新这么快，就问还有谁？ 拼手速的话，孙全自问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叫触手怪？ 重生后，他常被人冠以“触手怪”的帽子，实际上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绝不是什么触手怪，他的高产，几乎都是用时间堆出来的。 真正的触手怪是像红血这样的，日码万字的记录，可不是仅仅用时间就能堆出来的。 看着《逍记》二字，孙全眯眼沉吟，理智告诉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红血的神格虽有暗淡，但神格还在，别和他硬碰硬。 但他心里就是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和红血的新书同期pk一下。 这可是网文界曾经的一哥啊，原时空他完全不够格和人家pk，重生后，他也一直没机会和红血pk，因为他重生不久，红血就跳槽去数字站了。 如今他经过《我十项全能》和《不死龙戒》两本书，也算是积累了一点粉丝基础，小有名气。 而红血却在这个时候回起点了。 巅峰期的红血，他孙某人估计依然没资格挑战，但现在红血没那么猛啊，这时候真的不试试吗？ 错过这一次，以后怕是很难正好和他新书期相撞了。 想着想着，冲动的念头渐渐在孙全脑中占据上风。 红血早期的作品，他本本都看过，也算是红血的书迷，如今有机会和他pk一下，他不甚欢喜。 有种初入江湖的少侠，挑战自己年少时偶像的兴奋感。 他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隐隐感觉自己多半会输，但他觉得输赢无所谓，他就是想和自己曾经很喜欢的作者交一次手，想知道如今的自己和偶像之间还有多大差距。 于是，他没再犹豫，登上作者后台，在后台上创建新书——《云中戮神剑》。 他印象中，灵气复苏类的作品大部分都放在都市频道。 而是《云中戮神剑》的故事背景也确实是在现代都市，所以创建这本新书，选择作品分类的时候，他微微迟疑，就把作品分类选在都市。 几分钟后，他作品创建成功，正文第一章已经上传，供审核编辑审核入库。 做完这些，他用qq给责编带鱼发了条私信。 ——“美女，新书我已经上传了，估计最迟明天就会通过入库审核，新的征程，多关照啊！” 他顺手又发了一个笑脸表情过去。 几分钟后，带鱼回复一个笑脸。 跟着又回复“好的，这次新书开得挺快呀！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要休息很久呢，嘻嘻。” 孙全莞尔，“年轻嘛，火力旺，恢复得当然快！” 带鱼回复一个脸红的表情，估计是想歪了。 …… 根据孙全的经验，新书刚上传时的入库审核，一般要一两天，所以他今天下午虽然把新书发上作者后台，但一点压力都没有，因为他估计这本书通过入库审核，应该是明天的事了。 但他也没太放松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正式连载新书，他这天下午就没再浪费时间，打开文档酝酿半个小时，就开始码字。 不紧不慢，写得挺轻松。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天下午，他在不紧不慢地码字的时候，起点的入库审核编辑难得勤快了一次，在孙全毫无察觉、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给他通过了新书入库的审核。 而此时，距离孙某人在作者后台创建这本新书还不足两小时。 这么勤快的审核编辑，试问有几个作者见过？ 孙全没见过，所以完全没料到，他也没有刷新作者后台，他还在不快不慢地码着字。 不仅是他，他的九成九书迷，也迟迟没有发现他的新书上传了。 因为起点有一个规则——刚通过入库审核的新书，小时之内，在主站是搜不出书名的。 几乎所有榜单上，都不会显示这样的新书。 简单说新入库的新书，和整个网站的大数据，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同步。 但，这本书毕竟已经通过入库审核，所以，还是有可能被人注意到的。 总有那么几个闲极无聊的书迷，会因为各种难以琢磨的原因，随手点开孙全的笔名——咸鱼俺老孙。 只要点开他的笔名，就会发现他的笔名下多出一本刚刚通过入库审核的新书。 杨毅，就是这么一个幸运儿，或者说倒霉蛋。 他是半个月前才开始入坑《不死龙戒》这本书，然后没日没夜地看了半个月，在刚刚，他终于把这本书看完。 看完之后，他心潮澎湃，却又意犹未尽，挺遗憾的，抱着试试看的念头，他特意点开“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他想看看这作者名下还有没有其它作品。 如果有的话，他就试阅一下，说不定又能看半个月呢。 他想得很美，而现实也没令他失望。 点开“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后，他惊喜发现这个作者名下，竟然还有两本作品。 一本《我十项全能》，一本《云中戮神剑》。 《我十项全能》他刚点开，发现是一本都市类作品，他就随手点了x，他最近最喜欢看的还是玄幻，对都市类的无感。 点击《云中戮神剑》的时候，他心里笃定这本书应该是一本玄幻，至不济，也应该是一本仙侠。 如果是仙侠的话，他也有兴趣看。 但…… 书页展开，杨毅却懵逼地发现这么一个带“剑”字的书名，竟然也是一本都市？ “有没有搞错？都市耍剑？” 杨毅喃喃自语。 有疑惑，也有点好奇，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他将这本书的页面下拉，凝目去看这本书的简介。 “美丽的英语老师在讲台上上课，林云像一个滥竽充数的，坐在一群认真听课的同学后面，坐在窗边的他，视线甚至不在美丽的英语老师身上，他看着窗外的朵朵白云怔怔出神。 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怎么尽快搞到一笔钱，给出了车祸的父亲交住院费。 可…… 那朵朵白云怎么了？那是什么玩意？ 林云眼睛忽然睁大，他看见那朵朵白云中，竟然出现一尊庞大的身影，比什么乐山大佛绝对大无数倍。 ‘海市蜃楼吗？’ 林云怔然自语。 而就在这时，他看见云层中那尊庞大的身影缓缓倾倒，他看见一柄黑色巨剑原来早已插在那尊庞大身影的胸口…… 庞大的身影，忽然如烟花一般爆开，化作道道霞光坠落云层，而其中一道赤色霞光，却在林云反应过来之前，迅疾飞来，没入他的眉心。 ……” 看完这个简介，杨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间愣在那里。 这么长的作品简介，他还真的很少见。 但这并不是他愣在那里的原因，他之所以愣住，是因为他严重怀疑这作者把作品分类选错了。 简介写的这么玄幻，云层里的庞大身影……黑色巨剑，你跟我说这是一本都市类的作品？ 我读书虽然不多，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骗我，我还是会怀疑的啊！ 除了这一点，最触动他的还是这篇简介所描写出来的画面。 他承认他对这本书来了兴趣。 不管它到底是不是都市，反正，他想看这个故事了。 他相信简介里的林云就是这本书的男主角，男主角坐在课堂上上课，心里想着搞钱给老爸交住院费，因为望着窗外走神，却看见那样一副海市蜃楼一般的画面。 真的是海市蜃楼吗？ 杨毅刚看见简介里出现那副画面的时候，也下意识认为是海市蜃楼，如果没有简介最后，那尊庞大的身影如烟花一般爆开，化作五颜六色的霞光，而且其中一道赤色霞光没入男主角眉心的话，杨毅甚至会一直认为云层里的那副画面就是一个单纯的海市蜃楼。 但简介最后透露出的信息，令他心中存疑。 那道赤色霞光没入男主角的眉心，应该会给男主角带来什么奇遇吧？ 是一种法宝？还是别的什么？ 怀着强烈的好奇，杨毅点开这本书的目录页。 然后他再次傻眼。 就一章？ 真的就一章？ 他不信邪地刷新网页，网页刷新完毕，显示在目录页的仍然只有一章。 他还是不信邪，又接连刷新几次页面。 但每次刷新的结果，都显示这本书只有一章。 他表情有点呆滞了，他终于注意到这一章就是两个小时刚发布的，种种迹象无不证明着——这本书目前真的只有一章。 一章的书怎么看？ 够塞牙缝吗？ 杨毅本能地想退出这目录页，想等这本书字数多了之后再看，但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啊。 可这么幼的小书苗，他真的不忍下手。 最终，他还是下了手，苦笑着点开这个章节，当然他在心里是这么说服自己的——“还好，虽然只有一章，但这一章有三千字，不是k党，三千字不错了……” 自欺欺人，大概就是这样的。 等看完这一章之后，杨毅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己这么早就宰了这本书。 fanhui000 。 第402章 消息传开（1500月票的加更） 《不死龙戒》完本十多天了，刚开始那几天，孙全名下的几个书迷群里还挺热闹，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几个群里发言的人日渐稀少。 偶尔群里也会聊上一波，但多数时间已经没几个人发言。 大家同追的那本书完本了，还有多少共同话题呢？ 总不能没事就聊大桥吧？ 比如今天下午的咸鱼群，就很安静。 群里两千人，在线的数百人，隐身状态的应该也有不少，但就是没人说话，直到一个人忽然发言，终于打破群里的寂静。 心駕心“卧槽，咸鱼发新书了！！这家伙发了新书，居然都没来群里说一声，太阴了吧？” 仿佛数据有所延迟，这条发言之后，群里继续安静了几秒，才有第二个人发言。 魅谛“呵呵，都是成年人了，还开这么低级的玩笑，你猜我们信不信？” 又过了几秒，第三人发言。 举膏膏“就是！拜托下次骗人的时候，编得像一点，编得这么假，差评！” 良久，没有第四个人冒出来发言，显然其他看见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这大概有点伤自尊，心駕心二话不说，直接甩了一个网页链接出来。 链接甩完，才说“竟然不相信我？链接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去瞅瞅！咸鱼那家伙真的背着我们发新书了，你们自己去看！” 群里又陷入寂静中。 大约半分钟后。 黄天三钙“草！还真的发新书了？这条臭咸鱼，竟然真的背着我们发新书？” 萌夫雪月“我要退群！！发新书了竟然不来群里说一声，我还要在这破群里干嘛？？？” 大号的文静“《云中戮神剑》？都市？分类是不是弄错了？” 利田车讯“那么多兵器都不练，偏偏练剑，果然是个贱人！开新书竟然不说……” 血色二“老孙真的开新书了吗？真的假的？” 孤星望月000“竟然才发一章？咸鱼俺老孙，赶紧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发新书不通知大家？还有，为什么只有一章？你是不是飘了？” …… 不仅咸鱼群，花果山此时也有点乱。 半世晨晓00“老孙竟然开新书了？这次新书开得挺快呀，但他怎么不来群里打个广告呢？” 凊灯“刚在另一个群里看见这家伙开新书的事，原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 时间的生活“新书叫什么名啊？什么类型的？” 冬妮00“书名《云中戮神剑》，都市的，现在起点好像还搜不到，我给你们一个链接吧！点链接才能看见。” 这条发言下面，冬妮00就将这本书的链接发出来。 随即，群里的骂声就多了。 不悔神龙“麻蛋！开新书了在另一个群里打广告，竟然不来咱们这里说一声，这家伙还是个人？” 杂草中的霸王草“就是！简直禽兽！” 子午vs子午“这狗作者已经把咱们忘了，咱们都退群吧！” 好俊的文昊“呃，你们骂错了，老孙也没在其它群里打广告，真的，我向大家保证他没有。” 子午vs子午“不管！反正先骂了再说。” 伤痕吾心“嘿嘿，对！不管他有没有在别的群打广告，咱们先骂几句！这狗作者！哈哈……” 男人味i“话说，这新书真的是都市吗？《云中戮神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都市书名吧？” …… 咸鱼群同样也变得热闹起来。 …… 几个书迷群里的喧喧闹闹，仍在码字的孙某人是完全不知情的，他码字的时候，习惯性退出了qq，所以，即便此时已经有不少书迷给他发私信，他也看不见。 他仍在不疾不徐地码字，心里一丝更新的压力都没有，他仍然天真地以为自己这本新书最快也要等明天才能通过入库审核。 他心里早就想好，等明天入库审核通过之后，他再去几个群里宣传一下，到时候他宣传的时候，还能顺便将新书的链接也发到群里，就像吃益达要两颗一起嚼才更好一般。 他根本不知道他新书已经发表的消息，正在快速传播。 很快就传到别的作者书迷群中，未久，又传到一个个作者群中。 大禹正在水群，忽然看见群里有人提到咸鱼俺老孙今天发了新书。 作为孙全的好基友，大禹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怔了怔。 很意外。 因为据他所知，孙某人的小日子是很滋润的，可以说完全不差钱，而他记得那家伙的《不死龙戒》才完本两周时间不到。 他最近一直以为那家伙最少要休息一两个月，才会开新书。 不差钱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那家伙写《不死龙戒》期间，多数时间更新都很快，而那本书连载了一年多。 推己及人，他觉得孙全应该已经很累了，没道理那本书完结之后，不好好休息一下。 他正在水群的群里已经有人放出一个链接，说是那家伙的新书链接。 大禹将信将疑地点开这个链接，下一秒他就看见那家伙竟然真的发了新书。 “云中戮神剑？” 轻念着这个书名，大禹和很多人一样，也很快注意到这本书的分类是都市。 都市作品叫这个名字？ 大禹也因为这一点而纳闷。 他有孙全的qq号，所以，他心里纳闷，就通过qq问孙全。 ——“你新书类型是不是选错了？” 大禹将这条信息发过去后，却迟迟没等来孙全的回复。 眉头皱了皱，吁了口闷气，大禹想了想，忽然心血来潮，就来到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习惯性点开“网文江湖”版块。 不出他所料，这里果然已经有帖子提及孙全发新书的消息。 “咸鱼俺老孙发新书了，书名《云中戮神剑》！！” 这是其中一个帖子的标题。 大禹没有点开这个帖子，而是将另一个标题为“咸鱼俺老孙的新书是不是选错分类了？”的帖子点开。 在这个帖子里，楼主是这么写的 “号外号外！咸鱼俺老孙发新书了，书名《云中戮神剑》，分类竟然是都市，嘿嘿，有没有人下注啊？就赌这本书到底选错分类没有，想下注的请抓紧了！以咸鱼俺老孙目前的地位，只要他想改分类，应该随时都能让编辑帮他改的，所以，想下注的，赶紧下注，就赌一个月内，这本书会不会改分类！嘿嘿。” 而在这个帖子里，大禹看见下注的人还真不少。 但大多数下注的，都是赌这本书选错了分类。 想了想，大禹一个冲动，竟也跟风下注赌了一把，而他赌的竟然也是咸鱼俺老孙选错了分类。 实在是《云中戮神剑》这个名字，太像玄幻或者仙侠了。 …… 同是这天下午。 又码了一个六千字大章的红血，点了支烟，保存好稿子，登上qq，打算看看自己书迷群里的聊天记录，打发一下时间。 作为起点曾经的一哥，挣钱最多的大神，他离开起点两年后，最近才回归起点，他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踏实的。 对自己写文的本事，他是自信的。 毕竟，从开始写网文到现在，他真的罕逢敌手。 无论是前几年在起点的时候，还是最近两年在数字站的时候，他红血都是最顶尖的。 可，他更清楚自己两年前，突然从起点离开，如今又再回来，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些尴尬。 如今想在起点重塑神格，可能没那么容易。 指望起点再像以前那样力捧他，怕是希望不大了。 如今能指望的，只有自己的书迷们。 出于这样的心理，他最近常常关注自己的书迷群，越是这种时期，他越发清醒地意识到书迷才是自己的根基。 点开自己书迷群。 他欣慰地发现群里聊天的人还挺多的，群里此时的氛围挺活跃。 但…… 御魂“咸鱼俺老孙这两年人气很高的，他这时候发新书，会不会影响咱们老大啊？” 老隆“呵，怎么可能？影响老大？他怎么影响？抢走咱们老大的新书榜第一吗？开玩笑！咱们老大这几年哪次开新书，坐不稳新书榜第一的？” 蠢蠢欲动“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老大毕竟已经有两年多没在起点了，这边的新读者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咱们老大了，而那个咸鱼俺老孙这两年却是猛得很，去年的新人王，不可小视的！” 御魂“就是！那家伙人气真的挺高！” …… 红血看着群里这段聊天文字，眉头微微皱起。 咸鱼俺老孙发新书了？ 他这两年虽然没在起点，但起点作为业界最大的一个网站，还是他的老东家，他还是习惯时不时地关注一下的。 偶尔想找书看的时候，他也是习惯来起点寻找。 因此，他早就知道那个咸鱼俺老孙，也早就知道那家伙的人气确实很高，拿过几次起点的月票榜总冠军。 对于一个拿过几次起点月票榜总冠军的人，红血自然不会小视。 所以，得知咸鱼俺老孙开新书了，他有点忧心。 沉默好一会，他又笑了笑。 他终究还是自信的，就像群里刚才一位书迷说的他红血这几年哪次发新书，坐不稳新书榜第一？ 何况他现在这本新书已经十几万字，而那咸鱼俺老孙的新书今天才发，自己已经占着先发的优势，还用怕吗？ fanhui000 。 第403章 孙某人的应对 孙全是傍晚时分才发现自己新书通过入库审核的。 当时他刚写完今天下午的最后一章稿子，正准备回家吃饭，临走之前，他随手刷新了一下自己的作者后台，然后就注意到自己作者后台的短信箱里收到一条站内短信。 点开一看，意外发现自己今天下午注册的那本新书，竟然已经通过入库审核，而且就在他注册那本新书不久就通过的审核。 这么快？ 他懵了一会，下意识去查看这本书目前的数据。 然后他就又吃了一惊。 收藏 今天下午两三点才过的入库审核，现在才四点来钟，就这么多收藏了？ 这个数字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他从未享受过这样的惊喜，重生前，他新书刚注册当天，收藏人数最漂亮的一次，好像是00个左右的收藏？ 更多的是，他新书注册当天，也就几十个，或者百来个收藏人数。 作为一个老扑街，那是符合他身份的数据，每次看见，他心里挺踏实。 他知道很多新人作者开新书，注册当天的收藏人数都是个位数，一些倒霉蛋甚至一个收藏都捡不到。 重生后。 他用俺老孙这个笔名注册《我十项全能》那天，因为是全新的作者号，没有粉丝基础，所以注册当天的收藏人数，凄凄惨惨，不提也罢。 等他写《不死龙戒》的时候，他又很任性地换了个笔名，全新的——奋斗的咸鱼，全新的作者号依然没有粉丝基础，于是，他《不死龙戒》注册当天的收藏人数，也很不起眼。 而这次注册的《云中戮神剑》，却是他两个笔名合并后，发布的第一本新书。 今天下午在作者后台注册这本书的时候，他甚至没去想这本书的首发数据会如何如何。 他没想过这本书刚发出来就会有怎样逆天的数据，他高考只能考上大专的简单大脑里……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意识。 高估自己的人，会收获失望。 低估自己的人，会收获惊喜。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鲁迅说的，反正这话应该是没毛病的，孙某人此时就被大大的惊喜砸在头上，一时间有点晕头转向，回不过神来。 他习以为常的情况是——新书上两三次推荐位后，才能有三四千的收藏人数，这还是在没有太扑街的前提下。 像今天这样的情景，他从未见过，想都没敢想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小看了自己的人气，对自己具体有多少书迷，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还有……新书刚发布两个小时，就有这么人收藏的感觉……真爽啊！ 心中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笑了笑，点开这本新书，他想看一下这本书此刻的其它数据。 书页展开，他看见自己这本书目前虽然只发了一章，但总点击已经有两万六千多。 总推荐票也有四千多票了。 打赏…… 打赏当然是没有的，因为起点的规则就是——尚未签约的作品，是无法打赏的。 书评区…… 发言的人好多啊！竟然已经有七百多条书评，这热度……嘿嘿，爽！ 但…… “臭咸鱼！死咸鱼！烂咸鱼！开新书竟然不在群里说一声，你还是个人吗？——小哲夫” “我顶你个肺，新书竟然只发一章？黑了心的家伙！——志在江湖” “悄悄开新书是要遭报应的，比如便秘！——炒股养家” “这是我见过最丑陋的大神！没有之一！开新书竟然不公告——淡眉目” “老孙你个魂淡！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们支持你了？你开新书的消息，我竟然是在别人的书迷群里看到的消息，我不爱你了你知道吗？——贫僧法号好色” …… 孙全“……” 本来他刚才看见书评区已经有七百多条书评的时候，他还挺开心。 但仔细一看书评区的这些书评，他笑容忽然僵在脸上。 竟然都是骂他的？ 开新书这么开心的事，这些家伙不欢呼就算了，竟然还这么集体骂他？素质都不要了吗？ 起点入库审核的编辑误我！！ 他心里很快就找到自己被这么多人骂的罪魁祸首。 要不是入库审核的编辑这次这么勤快，这么快就通过他的新书审核，他能被这么多书迷谴责？ 新书如果真的已经发出来，我神经病啊不去群里说一声？ 心里委屈得都快掉眼泪，孙某人表面上还是平静的。 他想了想，调出存稿，将新书的第二章发了上去。 并在章节末尾解释了一下。 他是这么解释的（ps原以为今天注册的新书，最快也要到明天才会过入库审核，呵呵，没想到起点的审核编辑今天这么给力，给他点个赞！新书启航，点击、推荐、收藏、书评，啥都要！大家不要怜惜我，有啥都砸给我吧！咸鱼我都兜着！感谢感谢！” 看看！啥叫云淡风轻？ 啥叫唾面自干？ 啥叫选择性失明？ 他明明心里恨不能一棍子敲死那个审核编辑，但在这个ps里，却还笑呵呵地给那人点赞。 他明明看见那么多书迷骂他，骂得狗血淋头，他却假装没有看见，还在这里卖萌耍宝，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书评…… 这时候，他脑中闪过的是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绝对不能跟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硬钢，因为他很清楚，钢输的话，面子丢的更多，钢赢的话，书迷大批流失。 于他而言，怎么都是一个“输”字。 干脆假装没看见，先安抚一下书迷们，等大家消了气，大家还是好盆友嘛！ 他没敢这时候登上qq，他心里清楚这时候上qq进书迷群，肯定还是被群起而攻的命运。 他关了电脑，呼了口闷气，摇摇头，苦笑着走出书房，回家吃饭先。 此时此刻，他心里真的是相当复杂。 一方面，因为这本书刚上传，就收获那么多收藏人数而开心，另一方面又因为被那么多书迷喷而有点自闭，那些家伙……原来可都是爱他的呀！ ……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他以为家是最后的港湾，那里是他快乐的天堂，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刚进院门，他就看见袁水清抱着女儿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玩耍。 看见他的时候，袁水清笑了，笑容竟有点古怪。 孙全眨了眨眼，“干嘛这么看着我？” 袁水清“你没想到吧？新书刚发出来就被这么多人谴责？” 孙全“……” 这里还是港湾吗？ 她为什么像在看我的笑话？她好像挺高兴？ 这还是我媳妇吗？ 孙全虚伪地笑了笑，虚伪地说“打是亲、骂是爱，有多少人骂我，就说明有多少人在爱我，我心里高兴着呢！你懂什么？” 说着，他笑吟吟地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心心，要不要爸爸抱？爸爸抱好不好呀？” 心心小美女看了看他，却将袁水清抱得更紧，小脸还往另一边躲开。 孙全“……” 袁水清“呵呵，心心最爱的是妈妈，才不是爸爸呢！对吧心心？” 心心小美女露出开心的笑脸。 孙全笑容讪讪。 无奈地看了眼小家伙，心里不爽地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眼睛横着她，“你个没良心的！你是爸爸的小棉袄你知不知道？不是妈妈的！算了，饭烧好了没有？我去吃饭！” 说着，孙某人抬脚往大门走去，身后传来袁水清的回答“早就烧好了，就等你开饭了！” 家里终究还是温暖的。 …… 俗话说伸手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这天晚上，孙全在家里的书房中，打开电脑，犹豫着登上qq，除非他就此改邪归正，不再写，否则有些局面，他总是要面对的。 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qq刚登上，嘀嘀的新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他点了几十下，才把所有私信聊天框都点出来，嘀嘀的提示音也总算停止。 浦东涛涛“开新书为什么不在群里说一声？” 好俊的文昊“你什么情况？发新书了竟然还一声不吭？群里都快炸了，快去安抚一下啊！” 好俊的文昊“在不在？在的话吱一声！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不在线啊！” 好俊的文昊“日，你还真不在线啊？新书今天发布，你不在线？你牛，我服！” 举膏膏“老大，你这次玩得挺大啊！书评区沦陷了吧？这就是你想要达到的效果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恋雪zq随风“老孙，你是怎么想得呢？为嘛开新书不去群里说一声呢？你这次的操作我有点没看懂呀！” 大禹“你新书类型是不是选错了？” 大禹“不在线？” 大禹“网文之家开盘下注了，赌你会不会修改作品的类型，很多人都猜你这本书应该是选错了类型，应该不是都市吧？快去改一下吧！嘿嘿，我也下注了，赌你选错了类型，别让我输啊！” …… 一条条私信，看得孙全一脸唏嘘，都是面带苦笑回复的。 直到他看见大禹给他发的几条私信。 书迷大爷们我不敢怼，难道还不敢怼你大禹？你这时候来凑什么哄？ 孙某人立即给大禹回复“恭喜你！你输定了！去庆祝吧！” fanhui00 。 第404章 谴责、打赏，都是喜爱 一一回复完那些私信，孙全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进了咸鱼群、咸鱼群以及花果山。 他是来认罪的。 他相信大家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不会打死他。 可…… 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家伙，真的双拳难敌四手、凄凄惨惨戚戚啊。 咸鱼群。 猪小肠“呵呵，你还敢出来？有本事一直别冒泡啊！” 志在江湖“说吧！你想怎么死？” 东愚恨晚“枉我们这么支持你，你竟然背着我们偷人……不对！是背着我们开新书，你自己说，你还是个人吗？” 沧桑医生“老孙啊老孙！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为什么你人不做、做鬼？” 石头少“就是！你客客气气的来群里说一声你开新书了，兄弟姐妹们会为难你吗？大家还能少了你的收藏和推荐票啥的？” okyon“你这事干得忒不地道了！” 傲月“应该处于绞刑！” 曾经的铁板鱿鱼“我建议处于宫刑！” 小狼lg“你们太残忍了，剁碎了喂狗就好了嘛！” …… 孙全“……” 他料到自己进来肯定要遭受一番言语羞辱，但大家下手这么狠，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刚刚一进群里就已经解释过了，也道歉过了，可还是迎来这样的待遇。 他悲愤地闭了闭眼，在群里发言“我知道，我错了！请兄弟们手下留情啊！我还有用，我还能码字的！”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电脑前的痴男怨女扑哧一声笑喷了。 果然，这条臭咸鱼，还是一如大家印象中那般不要脸。 暖男大宝剑“真的吗？那你赶紧去加更00章，我就代表我自己原谅你！” “想得美！” 电脑前，孙某人撇嘴嘀咕，没有理会。 不懂改变的人“你还知道你能码字啊？那还不快滚去更新？” “待会儿就去……” 孙某人再次嘀咕。 新化市“00章不现实，还是加更0章吧！不能再还价了啊！” “臣妾做不到……” 孙某人再次自语。 这些话他不敢在群里回复他们，但在电脑前过过嘴瘾他还是敢的。 …… 花果山。 狂书浪子“咦？你是谁呀？什么时候混进咱们群的？管理员！快出来把这家伙踢了！咱们群里没这号人！” 时光￥流逝“你是咸鱼俺老孙，我们追的作者是俺老孙，你俩不是一个人，在咱们群打什么广告？滚蛋！” 吴迪小鹿鹿“就是！管理员快出来踢人！” 那一刻彷徨“好俊的文昊，喊你们出来踢人，听见没有？快把这人踢了！” …… 孙全“……” …… 这天晚上，孙某人在几个群里，伏低作小、充分发挥敌进我退、敌退我扰、敌猛我怂的策略，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让几个群里的痴男怨女们爽了，最后，大家意兴阑珊地展示自己的大度，表示勉强原谅他了，但加更是少不了的。 聊完。 孙全呼了口气，有点脱力地靠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点了支烟，一个人同时应付这么家伙，他感觉比紧急赶出一章稿子还累。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这本新书，今天一发布，就收获三四千的收藏人数，他心里就一点怨言都没了。 他心里很清楚，大家之所以这么玩他，那是因为他好玩，大家喜欢玩他，这也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啊！ 要不然，as的作者数以万计，他们怎么不去玩别的作者？ 曾经扑街那么多年，他早清楚如果一个读者对一个作者无感，别说开这样的玩笑，就连点开你的书，点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门可罗雀、玩单机游戏一般的状态，才是一个死扑街的真实待遇。 他甚至敢肯定，今晚他这几个书迷群里潜伏的一些作者，看见群里书迷这么对他，肯定羡慕得很。 嗯？ 他书迷群里怎么会潜伏着作者？ 他凭什么这么断定？ 不是他妄自菲薄，以他如今的人气，自己书迷群里潜伏着一些同行作者，太正常了，别的不说，就说最近一年多，他群里的成员中，私下给他发私信，请他帮忙章推宣传一下的群成员，就有二三十位了。 所以，需要怀疑他群里有没有同行吗？ 每一个写网文的，大概率也是会在as找书看的，一个作者是另一个作者的书迷太正常了。 就说他孙全吧！重生前，他看书无数，基本上都是在as找的，而其中一些精彩的作品，他也非常喜欢，连带着也会喜欢写那些书的作者。 像三少、西红柿、红血、天空云、大禹、鬼舞、神基等等，他喜欢过的作者太多了，那些曾被他喜欢过的作者，都至少有一本作品，曾经伴他孙某人度过很多快乐时光。 犹如大桥老师！ 一支烟抽完，又休息一会，孙全开始履行自己的承诺，加更。 新书发布第一天就加更，他也是醉了。 而且还是一口气加更三章，这么厚道的自己，他都被自己感动了。 感动完，他还得继续码字。 手边存稿不多，今晚又被祸祸了三章，他已经有了更新的压力。 新书期很难写的快，也不敢写快，很多东西都要在新书期立起来，比如主角、配角的人设，故事背景、整体的氛围……等等，都要在剧情推进的过程中，悄无声息、潜移默化地营造好、立起来。 而这些……都非常考验一个作者的写作功底。 如果只是站在一个读者的立场上，看一本网文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到很多东西，只会以“好看”和“不好看”来判断一本书的质量。 但站在作者的立场，需要做到的地方就太多了。 比如开头几章，主角的人设没有立好，九成以上的读者就会走人。 比如故事前期，故事背景的相关设定交代的太多，读者会觉得无聊、枯燥，也会走人，但如果这方面的东西交代太少，而故事背景又不是大家非常的现代都市的话，多数读者就会看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看得非常累，也会走人。 再比如在立人设、交代故事背景和剧情推进的时候，故事整体的氛围营造的好坏，就会给多数读者留下截然不同的印象。 氛围营造好的作品，很多读者看几章，就隐隐感觉这本书有经典的气质，反之，就会觉得这书太白了！适合小学生观看。 甚至就连一些真正的小学生都会表示嫌弃——这写的什么垃圾？ 相比之下，一本书的中后期就要好写很多。 这也是很多作者都怕开新书的一大原因。 ——难写，整个新书期却还都是免费的。 …… 次日上午。 孙全在作者后台看见签约站短，他这本新书可以签约了，这当然是他意料之中的。 如果他一个as白金作者，新书签不了约，那玩笑就开大了。 也是因此，这次收到签约站短，他并无兴奋的情绪，他只是按照流程，添加签约编辑的qq，按部就班地完成着新书签约的过程。 等签约编辑将最终搞定的电子合约传给他之后，他甚至都懒得下楼去打印合约，顺手就通过qq，把合约传给助手董小雨，吩咐董小雨帮他用工作室的打印机将合约打印出来，然后给他送过来让他签字。 有助手的感觉，就是这么爽。 把这事交代给董小雨之后，孙某人忽然发现使唤美女的感觉挺不错的。 他忽然意识到以前真的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其实……泡美女的过程虽然有趣，但使唤美女的感觉也不赖啊！ 美女的使用方式不该仅有一个“泡”字。 脑中竟然莫名的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摇摇头，驱除掉这些无聊的杂念，酝酿情绪，准备开工码字。 …… 三日后。 as那边收到孙全这边寄过去的合约，as网站上，《云中戮神剑》的签约状态改了。 这个状态一改，就如同打开了某道神秘的阀门，又如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一些东西仿佛不要钱一般地冒了出来。 数量还不少！ 嗯，这里说的是打赏。 众所周知，as的作品改签约状态之后，即便还没有开始上架销售，但已经可以开始打赏鼓励作者。 在《云中戮神剑》改签约状态的这天下午，给这本书给孙某人打赏鼓励的人数，截止到这天晚上点，竟然高达位。 有人打赏币、币意思一下；有人上、、币图个吉利；还有人直接打赏币、币、币，甚至币，鼎力支持。 刚开始，打赏几百as币的读者名，还能在这本书的粉丝榜前0待一会，随着时间推移，傍晚时分，《云中戮神剑》的粉丝榜前十，已经被一位位新鲜出炉的盟主给包揽。 这时候，别说打赏几百as币的读者进不了粉丝榜前十，就连打赏币的盟主都挤不进粉丝榜前十了。 因为傍晚时分，粉丝榜上的盟主已经高达位，排名第十的盟主粉丝值，已经高达万多。 fanhui00 。 第405章 神格的威力 截止这天晚上点，《云中戮神剑》的粉丝榜上，单是盟主的人数就有位，也许这个数字会令某些人联想到节气，倒是挺吉利的。 “咸鱼这是真的成神了，刚改签约状态就有这么多盟主，没有神格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的！” 某作者群里，有人这样感慨。 下面有人附和，有人羡慕。 “是啊！真猛！” “现在有钱的读者这么多了吗？盟主这么不值钱了吗？一天就诞生这么多盟主也太夸张了！” “我什么时候开新书的时候，有这样的待遇就好了，可惜，估计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 网文大神的神格，是一种很抽象的东东。 看不见、摸不着，在一些刚听说这玩意的人眼里，“神格”可能是一种很可笑的，还神格呢？你最多也就一个人格，还神格？要点脸行吗？羞不羞耻？ 你如果非要较真，让某个大神把自己的神格拿出来给你瞅瞅，那对方肯定拿不出来，但有些时候，神格这玩意真的能让你看见。 比如同样是作者，有神格的作者和没神格的作者，发一篇求票单章的效果，会截然不同。 有神格的作者，一篇单章可能能求到上千月票，没有神格的作者，一篇求票单章的效果就不好说了，也许能求到百十票，但也有可能只能求到聊聊几票，甚至还会有读者在书评区问你作者君，你觉得你求月票有意义吗？ 还有在开新书的时候。 没神格的作者，新书期都很艰难，每一本书的人气都要一点点积攒，从零开始，必须要借助推荐位的帮助，才有可能使新书各方面的数据快速提升。 但有神格的作者，开新书就容易多了。 不用网站给推荐位，也不用更新太多章，只要注册一个书名，象征性地发两章出来，就有大把的书迷收藏、点击、给推荐票，以及发书评和打赏。 热情得就跟光棍窝里来了一个绝世美女。 这些书迷不会管你这本新书的书名叫什么，也不会管你这本新书写的质量怎么样，反正就是要支持你，近乎无脑的那种。 这种现象，一般发生在影视圈，有票房和收视号召力的大明星才会有。 但随着网文的兴起，这样的待遇，一些大神级作者，慢慢也享受到了。 孙某人运气不错，这次开新书，这种待遇，他也感受了一把。 有种过把瘾的感觉。 很爽。 但爽过之后，就是深深的压力。 他懂什么叫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新书上传区区数日，他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已经快有两万，跟他这本书目前放出来的总字数都差不多了。 如果有人告诉他，这都是因为他这本新书开头太精彩，他本人肯定不信。 不到两万的新书开头，再精彩也是有限的，多数读者都不会点开字数这么少的新书，怎么可能是因为质量吸引来这么多读者？ 他清楚这将近两万人收藏他这本新书，主要是冲他的笔名，或者说是冲他之前的两本书——《我十项全能》和《不死龙戒》。 因为喜欢过他那两本书，所以，相信他的招牌，还没看他这本新书，就把这本《云中戮神剑》收藏进他们的个人书架中。 这是一份信任，不对！准确点说，应该是将近两万份的信任，这些人如此信任他，对他这本新书的质量必定是抱有很高期待的。 如果最后发现他这本新书质量不行，哪怕只是中规中矩，那么多读者现在有多信任他，之后就会有多失望。 就像星爷的电影。 每次一有星爷的电影上映，就有数以万计的影迷冲进影院买票支持。 哪怕是《长江号》这样的儿童片。 可一旦电影质量没有达到大家期待的高度，看完电影的观众一出电影院，就会给差评。 哪怕那部电影其实也还行，比如《美人鱼》。 好在《云中戮神剑》的创意，孙全心里还是有底气的。 他这本书没有啃老本，也没有因为害怕扑街，而写得很保守，灵气复苏类的创意，在0年写出来，绝对是独一份的。 可以说，在创意上，他这本新书应该不会令大家失望。 剩下的，主要就看他剧情和人物部分写的怎样了。 开头几万字，他不担心。 无论是大纲、细纲，还是开头几万字的正文，他都反复推敲过很多遍，这部分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他的压力在中后期部分。 灵气复苏类的题材，他毕竟没有写过。 他本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借鉴记忆中别人作品的经验，问题是别人写的灵气复苏类作品，他也没看过几本。 这就很考验他本人对剧情的架构和推演能力了。 他曾经扑街的那么多年里，这两方面的能力，他锻炼出来没有？ 答案暂时不得而知。 但这并不影响《云中戮神剑》前期的人气高涨，这时候支持他的书迷，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多数书迷都还没看他这本新书，但他们很有兴趣帮他冲上签约作者新书榜。 月日上午，周五。 两万来字的《云中戮神剑》被书迷们送上签约作者新书榜第三位。 同一天下午，还是周五。 书迷们再接再厉，又把这本书推上签约作者新书榜第二位。 不能再往上冲了，因为再上面就是红血大佬的《逍记》，再冲的话，就要把《逍记》爆了。 那不礼貌！ 但这个世界上不礼貌的人真的太多了，这天下午，当《云中戮神剑》被大家送上签约作者新书榜第二的位置之后，一些脑后生有反骨的家伙就唯恐天下不乱了。 咸鱼群。 浦东涛涛“兄弟们加把劲啊！爆了《逍记》，爆了红血！” —浩浩—“对啊！大家有票的赶紧投，还没收藏的也赶紧收藏，红血是老牌大神，爆他肯定爽！” 黃瓜大老爺“呃，这样不好吧？嘿嘿，怎么爆呀？求攻略！” …… 花果山。 好俊的文昊“全体成员，老孙新书牛比了，发表才几天就新书榜第二了，上面就是红血老大的新书，大家都支持一把呗！屠神什么的，最好玩了！嘿嘿” 猪小肠“打赏有用吗？有用的话，我去打赏点儿。” 大鸟一人“已经收藏，今天的推荐票也投了，我还能怎么办啊？要不我去连续点击老孙这本新书？给他增加点点击？” …… 书评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兄弟们，冲鸭！屠神的好时候到了！——不染l” “曾经有一次屠神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而我却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着天空大喊两个字——‘屠它！’如果一定要在这两个字后面加上次数的话，我希望是一万次！兄弟们！不要等上天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珍惜眼前人！屠它！！！——皇乾坤” “屠神证道正当其时，大神该死，咸鱼当立！诸君！帮咸鱼上位吧！证明咸鱼、证明咱们咸鱼迷战斗力的时候到了！——举膏膏” …… 兄弟们口号喊得太响，电脑前的孙某人看得颇为汗颜和心虚。 他感觉自己被架上了火堆上在烤。 烤得好的话，自然很香。 但一不留神，就容易烤糊了呀！ 红血大佬的新书是那么好屠的吗？ 真屠掉了，确实风光，但如果没成，今年的起点年会上，见到红血大佬，尴尬不？ 其他人又会怎么嘲笑我？ …… 《云中戮神剑》这边斗志冲天的时候，《逍记》那边自然是注意到了。 没办法不注意到。 《云中戮神剑》在新书榜上上升的速度太快了，刚发书才几天时间，就一路冲上新书榜第二位，势如破竹都不足以形容这本书上升的速度，因为他不是一点点冲上来的，而是跨越式蹦上来的，有人注意到这本书刚出现在新书榜上的时候，排名就新书榜第五了。 简直是空降。 没两天，就冲到新书榜第二。 这么猛的新书，新书榜上有自己作品的作者谁会注意不到？ 就算作者本人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也会有书迷在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作者。 比如红血。 又一个六千字的大章节写完，他登上qq，本来是想看看qq新闻，了解一下时事，但qq刚登上，他就发现嘀嘀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很多人给他发了私信。 他皱眉将这些私信一一点开。 发现多数都是老书迷发来的，少数几条是同行发给他的。 “老大，小心《云中戮神剑》！这本书太猛了，已经新书榜第二了。” “老大，快想想办法吧！那条臭咸鱼太猛了，他这是欺你刚回到起点，书迷没以前那么多呢！不能让他得逞！” “《云中戮神剑》那边不少人喊着要屠神了，您有对策吗？” …… 看完书迷们发过来的私信，红血已经明白是什么事。 他皱眉上起点新书榜看了看，果然看见《云中戮神剑》排在他的《逍记》下面。 红血皱眉不语。 情绪显然是受到了影响。 fanhui00 。 第406章 未战而胜 手速快、存稿多就是任性，这天《逍记》加更了两章，发布时间还没有满月的它，因为已满0万字，而消失于签约作者新书榜。 于是，本来排名第二的《云中戮神剑》顺势往前挪了挪，坐上榜首位置。 对此，很多都有点错愕。 很多关注这次新书榜之争的人，都在等着看戏呢！ 看《云中戮神剑》到底能不能爆了《逍记》，对很多吃瓜群众来说，他们不在乎这次新书榜榜首之争的结果如何。 他们纯粹就是觉得热闹，有趣，《云中戮神剑》如果能爆了《逍记》，自然是一个年度大瓜，够吃许久。 如果《云中戮神剑》爆不掉《逍记》，那也是一件值得一聊的有趣话题。 几乎没人料到《逍记》会避而不战，选择主动脱离新书榜的争夺。 对此，很多人都有话想说。 有人说红血去了一趟数字站，这次回来，果然人气损失不小，连区区一个新晋白金的咸鱼俺老孙都不敢一战了。 有人说红血此举是理智的最佳选择，因为无论他的《逍记》和《云中戮神剑》相争之后的结果如何，对他本人都没有半点好处。 赢了的话，在大家看来是应该的，他红血是谁？起点曾经的一哥，新书期赢一个后起之秀难道不是应该的？ 而如果输了的话，那就丢人丢大了，神格都会受损。 这套说辞倒是有点像人与狗竞争。 ——人赢了，会被别人说“你比狗强一点！”。 ——人输了，会被别人说“你竟然连狗都不如！” 还有人说，咸鱼俺老孙趁人之危、十足小人行径！明知道红血大佬这次回来，人气受损，不如以前，却趁这个机会，想踩红血上位。 外界的纷纷扰扰，有时候会对当事人产生很大影响，有时候不会。 主要取决于当事人自己的心态。 魔都，早已经靠自己稿费，在这边买了别墅的红血，看见了作者论坛上的言论，看完，他表情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他的心态，一般人是比不了的。 熟悉他的书迷都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座右铭，而那个座右铭就很能反映他的心态。 那座右铭是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 这是佛家经典中的一段语录，是寒山与拾得的一段问答。 这段话，乍一看，答话之人好像有点怂，被人欺辱成那样，还能忍气吞声，牙都不敢呲一个，但仔细一品，你会发现答话之人的处世态度，其实是很有智慧的。 不信？ 试想一个喜欢诽谤、欺辱、嘲讽、恶心和欺骗别人的人，其自身的人品是不是很有问题？ 而这样的人，会一直顺风顺水、幸福快乐吗？ 这么贱的人，会不会遇到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人教训他？ 这么贱的人，其立身不正，就算运气好，遇不到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但他这一生又能做成什么事呢？性格缺陷太明显的人，在事业上、感情上、友情上、亲情上出问题，太正常了，几乎是必然的！ 所以，面对这么贱的人，正常人根本无需和他计较，忍一忍他，过几年你会欣慰地发现那家伙倒霉了，嘚瑟不起来了。 红血有这样的座右铭，可见他的心态。 所以，对于作者论坛上那些人嘴贱的评论，他只是淡淡一笑。 根本就没兴趣计较，也没兴趣辩解。 做好自己，少听外界的哔哔，是他一向奉行的处事原则。 至今都很好用。 …… 而市那边，孙全发现自己的《云中戮神剑》登上新书榜榜首，《逍记》因为字数满0万，而消失于新书榜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眼中有遗憾之色。 终究还是没能和自己曾经非常喜欢的大神交一次手，太可惜了。 实话说，在《云中戮神剑》发布之前，他对自己目前的人气是没有b数的，选择和红血同期发新书，他只是纯粹想和红血交一次手，毕竟，红血曾是需要他仰望的顶级大神，曾经他也是红血的资深书迷。 说红血曾是他的偶像也不为过。 《云中戮神剑》决定发表的时候，他心里判断自己胜算很小。 从一开始，他想和红血争一次新书榜，就没抱胜负心。 可现在事情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逍记》突然加更，提前满0万字，从新书榜上消失。 业界议论纷纷，有人说红血不敢战，有人说他孙某人趁人之危…… 办公室里，电脑前，孙全抽了两支烟，思索良久，叹了好几口气。 最终他决定跟红血道个歉。 是他孙全的选择，造成现在的局面，经此一事，在他看来，红血的名声多少会有一些损伤。 这不是他的本意。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红血道个歉，并解释一下，不是他怂，而是他做人的原则一向是做错了事就要认。 这时候网文圈小的好处就呈现出来了，孙全以前虽然和红血没什么交集，最近两年，红血甚至都不在起点，但他想找到红血的联系方式，还是很简单的。 随便找了两个作者群，就在其中一个群成员列表中，找到红血的qq号。 孙全笑了下，点击添加对方为好友。 在身份验证信息里，他这么写“我是咸鱼俺老孙，我是你的书迷！” 挺巧，红血此时正好在线，只是qq隐身了而已。 看见这么一个账号添加自己为好友，红血很错愕，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哪个读者冒充的吧？咸鱼俺老孙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加我为好友？还自称是我的书迷？ 但……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红血也有。 尽管心里很怀疑这个账号是书迷冒充的，但出于一丝丝好奇心，他还是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好友验证通过之后，他发了一句话过去。 “你真是咸鱼俺老孙？” 片刻后，对方回复“稍等！” 又片刻后，对方发过来一张作者后台的截图，红血一看就信了，因为孙某人给他发的截图是咸鱼俺老孙的作者后台截图，包括笔名和作品名的那种。 这样的后台截图，在圈内是最有效的身份验证方式。 一般情况下，作者本人也不会把自己的作者后台截图发给别人看，主要是防止别人拿自己的后台截图到处招摇撞骗，坏自己的名声。 红血想了想，问“你真是我的书迷？” 咸鱼俺老孙“如假包换！” 跟着，他又给红血发了一个笑脸表情。 他这么一搞，红血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问话了，老话说豺狼来了有猎枪，朋友来了有好酒。 可老话没有说如果来的那头豺狼自称是朋友怎么办？ 先开枪打死他，再用好酒祭奠？ 还是先用好酒招待，等酒足饭饱之后，再开枪干掉他？ 红血陷入沉吟状态，其实他心里是挺怀疑对方那话的，真是我的书迷？ 市的孙全不知道红血心里的想法，他见红血没有再问什么，他想了想，就按自己的想法，打了一段道歉的话发过去，这是他加红血为好友的本意。 于是，红血看见…… 咸鱼俺老孙“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承认我选择在前几天发新书，确实有想跟您交一次手的想法，但请别误会，我没有恶意，你是我以前非常喜欢的大神，这两年我在起点和很多大神都交过手了，但您这两年一直不在起点，所以，我一直没机会和你pk一下，真的很遗憾，因为在我心中，你是最顶尖的几位大神之一，如果能和您交一次手，我会觉得很荣幸，可惜，我这次还是没能如愿。 真的很遗憾！ 我注意到我这次的任性，好像影响到您的名声了，所以特意加您qq，跟您说一声抱歉！对不起！嗯，我的话说完了，您如果不想再看见我，可以把我的qq删了，不要紧的。” 看完孙某人发过来这段话，红血皱眉不语。 表情有点复杂。 真的挺复杂。 他此时有点相信这家伙真是他的书迷了，因为如果不是的话，以对方今时今日在起点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特意加他qq，特意给他打这么多字发过来。 也正是因为有点信了，所以他心里才越发的复杂。 他注意到对方这段话里“以前”二字。 “你是我以前非常喜欢的大神”…… 这句话，看在眼里，令红血心里联想出很多信息。 为什么是以前非常喜欢的大神？是因为我去数字站以后，你就没再看我的作品了吧？ 他心里清楚其实自己很多书迷，都是这样流失的。 很多书迷早就习惯了在起点找书看，离开起点的大神，慢慢就不再关注了。 事实上，最近他回起点发这本新书《逍记》，早就在书评区感受到了这种氛围，书评区常有读者说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两年怎么没写书了？ 还有读者在书评区问这位作者以前是大神？真的假的？ 类似的问题，他以前在起点的时候，哪有人问过？ 那几年，起点的读者有谁不知道他红血吗？ fanhui00 。 第407章 气势如虹（12月1600月票的加更） “一件小事而已，过去了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还有，你前面两本书我也看过，写得挺好的，特别是《不死龙戒》，我很喜欢！” 好一会儿，孙全终于等到红血的回复。 看完这回复，孙全笑了。 从红血这回复的字里行间，孙全能感觉到红血接受他的道歉了，并且，还释放出了善意。 这样的结果，孙全很欣慰。 他无意与红血交恶，曾经很喜欢红血的作品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又不是神经病，没事得罪红血这样的大神干嘛？ 大家都在起点这个锅里吃饭，他重生前的记忆中，直到他重生时，红血仍在起点写文。 因此，如果这一世不出意外的话，他和红血碰面的次数不会少，比如每年的起点年会。 为了一件事和红血闹得不愉快，以后那么多次年会相见，尴尬不？ 见红血已经释放善意，孙全就打蛇随棍上……呃……这话好像用得不合适？ 反正意思差不多，不要在意细节。 总之，孙全蹬鼻子上脸，又跟红血攀谈好一会儿，才结束这次和红血的私聊。 什么？ 蹬鼻子上脸也用得不合适？ 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 接下来的数日，《云中戮神剑》就像在新书榜榜首位置扎了根一般，牢牢地坐在上面。 相应的，这本书的各项数据自然也是涨得飞快。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在新书榜上的潜力值数据，竟然是第二名那本新书的好几倍。 《云中戮神剑》各项数据表现如此变态，自然被一众同行看在眼里。 某天某作者群里。 舟舟“小羊，你上次不是说这个月中旬发新书吗？怎么还不发呀？别跳票啊！” 月影“就是啊！我还等着你的新书看呢！快发吧！小羊” 小羊“呵呵，你们想看我笑话就明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咸鱼的《云中戮神剑》最近猛成这样，你们喊我发新书，是安得什么心？别这么害我啊！要发新书你们自己发！反正我要等半个月再说！” 舟舟“……” 二神不神“小羊，你这是怂了吗？你好歹也是都市频道的大神啊！输人不输阵啊，你可是我的偶像啊！你可不能让你的形象在我心里崩塌啊！” 独孤流云“就是！小羊，上吧！别怕！我们在精神上支持你！” 舟舟“原来你是在躲咸鱼的新书？不应该啊！他是大神，你也是大神，他最多也就比你多一个白金的头衔而已，上啊！爆掉他，你就是下一个白金大神了！” 小羊“你们打住啊！反正不管你们说什么，我最近都不会发新书的，要发你们自己发！当我傻呢？《云中戮神剑》现在这气势，明显是赢家通吃的架势，我才不上呢！” …… 另一个作者群里。 唐爽“咸鱼这本新书很猛啊！话说他这本书到底选错分类了没啊？怎么还没见他改成玄幻或者仙侠呢？” 暗黑神龙“废话！我听说最近好几个原本准备开新书的大神都准备延期发书了，你说咸鱼新书猛不猛？” 碧眼玄武“我在咸鱼群里，前两天群里有人问过他新书分类的问题，咸鱼亲自回复了，他说分类没错，就是都市。” 丁丁“好几个大神新书延期了？真的假的？是哪几个大神啊？” 火上浇油“啧啧，话说咸鱼刚写《不死龙戒》的时候，我新书还和他同期呢，那时候《不死龙戒》数据虽然也很漂亮，但……唉！真没想到，我现在还是扑街，那条咸鱼……却是其他大神绕道的猛男了……” …… 个别趋利避害的大神，在有意避开这段时间发新书，与《云中戮神剑》争新书榜。 但也有头铁的成名作者不信那个邪，想试试屠神。 也有成名作者注意到这段时间，签约作者新书榜上，只剩下咸鱼俺老孙这一个白金大神，其他大神不见踪影，于是就赶紧发表新书，他们不为争夺新书榜冠军，而是新书榜上的其它名次。 毕竟，不是每一个成名作者都有称王之心。 冠军拿不到，但如果能拿到第二、第三，哪怕是第十，那也不错啊！ …… 《云中戮神剑》发表的第二周，登上签约后的第一个推荐位——都市分类强推。 分类强推，在圈内被简称为“分强”，不是说分手之后，会变强。 但这个推荐位，在每个分类频道都是推荐效果最好的一个推荐位。 新人作者能拿到的第一个推荐位，绝对不会是分强。 这么说吧！ 但凡不是大神级作者开的新书，与网站签约后，能拿到的第一个推荐位，都不可能是分强。 对多数数据不够出色的新书来说，甚至永远都没机会拿到这个推荐位。 而如今，《云中戮神剑》签约后的推荐位，从分强起步。 真正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也所以，大神作品的各项数据，往往不是普通作者的作品可以比拟的，普通作者的水平本来就比大神差一截，推荐位上再差一大截，作品各项数据上的表现自然会很悬殊。 至于例外？ 那肯定也是有的，大神不是真的神，大神开的新书也可能扑街。 但大神本身就各种推荐位占优的情况下，如果还能扑街，那作品的质量肯定是大跳水了。 这样的例子，纵观起点史上的一众大神们的写作生涯，会发现有很多。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嘛！ 长盛不衰的大神，总是极少数。 登上分强的《云中戮神剑》各项数据增长，没有出现意外，果然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各项数据都呈现爆发式增长。 周日那天下午登上的分强，第二天，周一上午，《云中戮神剑》就冲上起点周点击榜前十，排名第九。 这样的气势，令一些懂行的人很惊讶。 比如鬼舞。 作为起点的顶尖大神之一，鬼舞对起点的了解，自然比多数人都深得多，比如他能根据一本书在新书期的表现，判断出这本书的大致潜力如何。 作为一个大神，他眼光也比较高，平时一般也只关注大神们的作品数据。 而咸鱼俺老孙的新书，更是他重点关注的。 因为咸鱼俺老孙跟他争过月票榜，曾经和他是竞争对手。 不仅如此，咸鱼俺老孙诙谐幽默的写作风格，和他鬼舞有些类似，他自己的文风也偏向幽默风格。 同类型的作者竞争最为残酷，所以他对咸鱼俺老孙很关注。 本来之前《不死龙戒》完结的时候，鬼舞心里是高兴的。 因为以他的经验，网文圈能连续两本作品都畅销的作者是不多的，能连续三本书都畅销的作者，就更是凤毛麟角。 在他看来，《不死龙戒》应该是咸鱼俺老孙写手生涯里的一个高峰了，三五年内，咸鱼俺老孙自己应该是没本事打破《不死龙戒》的记录。 类似的写手，他之前就见过几个。 比如写《高手》的兰帝。 兰帝几年前的一本《高手》问世，一书封神，铁杆书迷收获一大批，那本书不仅各项数据都漂亮，口碑也好得惊人，兰帝也因那本《高手》而成为无数书迷心目中的一流大神。 但之后呢？ 《高手》如今已经完结几年了，兰帝新书已经开了一本又一本，但每一本的人气都比《高手》差一大截，成了圈内自己无法超越自己的代表性人物。 《不死龙戒》完本之后，鬼舞以为咸鱼俺老孙接下来几年估计也会陷入萎靡状态，不说扑得像兰帝那么惨，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而他之所以有此判断的主要依据就是——《不死龙戒》的口碑太好了。 被许多书迷在各种场合誉为经典之作。 很神奇？ 这本书在连载期间，男主角每次挂掉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口碑都会一度崩坏，被书迷骂得狗血淋头。 但等这本书真的完结之后，喷书骂作者的声音反而几近销声匿迹。 书评区充满盛赞溢美之词，一个又一个书迷在书评区发长篇，称《不死龙戒》是自己近几年看过的最佳作品，是经典之作！ 口碑为什么会转变成这样？ 大概跟这本书的创意、剧情、人物，以及全书的整体性有关吧！ 鬼舞自己也把《不死龙戒》看完了，也正是因为他看完了这本书，所以才判断咸鱼俺老孙短时间内要走下坡路。 职业生涯中，早早就写出一本经典之作，那以后要怎么搞才能超越？ 对这个判断，他本来是坚信的。 但随着《云中戮神剑》登上分强推荐位之后的数据涨幅，鬼舞内心里的判断忽然动摇了。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新书期就能冲上全站周点击榜的作品，上架后的表现通常也会很猛，扑街的概率几近于无。 何况，《云中戮神剑》才登上签约后的第一个推荐位，就冲上周点击榜了…… 是那条咸鱼神格有这么强？还是他这本新书真的有这么猛？ 这天上午，鬼舞盯着起点首页、周点击榜第九名的《云中戮神剑》陷入狐疑状态，盯了好一会，他点开这本书，决定亲自看一看这本书的内容，他很想知道这本书的内容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出色。 fanhui00 。 元旦快乐！求月票！ 0年结束了，跟大家说一声元旦快乐！想到这个月月底就要过年了，心里真的有几分紧迫感，因为过年的话，就没办法保证大量更新了，心里会下意识想早点存点稿子，到时候应付新年期间的更新。 但，我又不想月份的更新太少，怕更新减少后，稿费锐减，然后无法应付家庭开支，毕竟老木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而新年的开销肯定不少。 所以，诚恳求月票！给我一点动力，让我在新年之前，仍然有理由加更，谢谢！ 元旦快乐！ 《返回00》元旦快乐！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返回00<b>》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fanhui000 第408章 灵气复苏的魅力 鬼舞看书的速度不算很快，事实上，文笔好的作者看书的速度一般都不快，因为这些作者从学生时代看文章，就习惯了慢慢品，也正是因为习惯了慢慢品，所以同样的文章，他们能品出更多的东西，也是因此，等他们自己动笔写东西的时候，文笔往往胜人一筹。 相比之下，那些看文章一目十行的作者，文笔一般就会显得比较糙。 好在《云中戮神剑》目前只有几万字，所以没有多久，鬼舞就把这本书目前发表的内容都看完了。 看完后，他的表情有点奇怪。 眼睛依然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但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他的视线没有聚焦，有点怔怔出神的感觉。 好一会儿，他才轻叹一声，回过神来。 表情复杂地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巧的是，他的圈内好友老鹅这时候给他发来qq信息。 有一个事实是——白金大神老鹅，这两年的日子有点不好过。 因为这两年他开的几本新书，无一例外都扑了，扑第一本的时候，他及时止损，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将那本书太监了。 书迷们冲着他以前两本书的口碑和喜爱，原谅了他。 等第二本新书又扑了的时候，老鹅又一次对自己挥刀，对自己倒是挺狠，对自己都这么狠的大神，一些书迷可能是怕了，悄悄从他的书迷队伍里溜走，不敢再留下了。 等第三本书再次扑街的时候，也不知道老鹅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习惯性太监？他又一次对自己挥刀，这一刀下去，他本人还没觉得什么，只觉得自己这两年运气有点不好，老是扑，略感失意。 但他先后接连三次引刀成一快的行为，给书迷们留下的印象太糟了。 很多书迷都走了，一些铁杆书迷也表示撑不住了。 同时，在编辑和同行的眼里，老鹅的神格已经大损，于是他开第四本新书的时候，人气增长和三流小作者的新书没什么差别了。 加上他这本新书在创意和文笔上也确实没有突破性的进步，因此口碑也无法树立，前些天，他再次选择对自己挥刀，切了那本新书。 先后接连切了四本新书，老鹅自己也意识到情况大为不妙，别的不说，最近这本新书发表之后，他熟悉的那些老书迷，很多都没看见了。 后悔是不可避免的。 他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连切了这么多本，只是，时光不能倒流，他不切也切了，最近一个多月，他硬是没敢再随便开新书。 就连和鬼舞的交流也少了。 他的情况，鬼舞是知道的。 他劝过老鹅不止一次，但一直没劝动，他也没办法。 对于老鹅这两年每况愈下的境遇，鬼舞是同情且无奈的。 老鹅的文笔好不好？ 圈内看过老鹅作品的人，应该没人敢说老鹅的文笔不好，前几年老鹅那本《我的大明星女友》，就是因为文笔以及书中细腻的感情线而火爆整个网文圈。 也是因为那本书，起点和老鹅签了白金约。 之后，老鹅又写了一本续集，成绩依然不错。 但从他开始写别的故事开始，就接连扑个没完了。 老鹅的经历，也是鬼舞之前判断咸鱼俺老孙接下来几年要进入萎靡状态的一个依据。 因为老鹅也是出道即巅峰的代表人物，巅峰之后，除了走下坡路还能怎样？ 老鹅“你觉得我写一本和《云中戮神剑》一个风格的新书怎么样？” 这是老鹅突然发给鬼舞的信息。 鬼舞眼睛眨了眨，皱眉回复“你也看过这本书？” 老鹅“嗯，这本书最近人气那么高，我又正好在想新书的事，自然要去看一下的，我觉得这本书的创意挺新颖的，都市中透着神秘的气息，有点我当初看《太古盟约》的感觉，怎么？你也看过这本《云中戮神剑》？” “《太古盟约》？这书也太老了吧？”鬼舞嘴里嘀咕着，手上打字回复“嗯，刚看完，是挺有新意，不过，你一直擅长的是纯都市，你确定你能写好这种类型？我感觉这本书中后期的打斗戏份会越来越多的，你之前一本有打斗戏份的新书，不是扑了吗？” 老鹅“别这么小瞧人好吧？谁还能天生就擅长什么？不擅长我可以慢慢练嘛！怎么？你不看好我写这种题材？” 鬼舞叹了口气，回复“你要不再试试写纯都市的？扬长避短不好吗？” 老鹅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复给鬼舞。 老鹅“你以为纯都市的很好写吗？我上本书就是纯都市的，但我还不是扑了？行了！你的意见我知道了，我试试看吧！看我到底能不能写好这种题材，不拼一把不行了，再不拼，我就彻底沦为扑街了。” 鬼舞又叹了口气，回复“好吧！那你试试吧！” …… 《云中戮神剑》的创意如何？ 其实目前看过这本书开头的人，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本书的创意很棒，是开创性的，都市中透着神秘气息，本来被定义为末法时代、灵气枯竭时代的现代社会，竟然因为云层中时不时出现的神秘“海市蜃楼”现象，而渐渐有了灵气复苏的迹象。 这种写法，在《云中戮神剑》发表之前，无论是圈内的作者还是读者，基本上都是没见过的。 作者们常写、读者们常看到的创意是怎样的？ 要么是现代人穿越到古代，要么是古代人穿越到现代，擅长写仙侠的，往往让主角穿越到上古洪荒时代，比如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时代，又或者是《封神榜》时期的殷商末年。 擅长写武侠的作者，可能会将男主角穿越到秦汉唐宋时期，也可能将主角穿越到《精武门》那样的民国时期。 脑袋大一点，对自己笔力足够自信，或者想让故事发生在现代都市，给读者更好代入感的作者，可能就会让古代的一个高手穿越来到现代社会。 此时的网文圈早已充斥着穿越和重生的元素。 只有少数大神，才不用这两种元素，写原汁原味的原住民主角在仙侠世界或者玄幻世界的故事，比如西红柿、陈东这样的大神。 除此之外，写现代社会的打斗文，倒不是没有，流派甚至还挺多。 比如写现代社会的修真世界，这么写的，往往绝口不提什么末法时代或者灵气枯竭，就是简单粗暴地告诉读者，你们平时看到的现实世界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在这个看似祥和的现实世界之下，还有一个你们不晓得的神秘地下世界，这里有传说中的剑仙，也有传说中的魔头。 比如写古武传承到现代世界的故事，写法和上一个类似，作者会告诉你，你们以为古武灭亡了？no！no！no！并没有，古武其实一直都没灭亡，他只是隐藏在了地下世界，你们看不到他们，是以为他们有意不让你们看到，以及官方部分有意为他们遮掩，什么？现实世界的传统武术都是花拳绣腿？某某传武高手又被人家拳击选手揍了？啊？练散打的也揍了一个传武高手？ 不不不！那些被你们所知的传武高手，其实都是骗子，真正的古武圈子，根本就不带他们玩，他们没有真正的内功心法传承，练武不练功，当然是一场空，他们被人揍太正常了！ 又比如写一些变异人，比如男主角运气不好，出去游玩的时候，坠下悬崖，但悬崖下面有一条河，男主角掉进河里，还很神奇地被冲进地下河，更神奇的是地下河里还有一个没有水的神秘山洞，男主角进去之后，捡到某某玉佩，却因为无意中将自己的鲜血染到那块玉佩上，于是男主角得到了玉佩中的某某神秘力量，从此开启了牛比克拉斯的璀璨人生，遇强则强、遇难成祥、遇女则推、御女无数。 …… 类似的写法，真的有很多，创意无限嘛！ 但写到灵气枯竭的末法时代，男主角因为整个世界开始灵气复苏，而开始牛比起来的网文，目前的网文界，好像还没有出现过一本。 目前《云中戮神剑》的字数还少，但看完这本书目前章节的人，已经发现这本书的与众不同。 ——因为灵气复苏，而牛比起来的人，好像很多很多，远远不止一个男主角。 在这本书目前的章节剧情中，有一个剧情是这样的 随着世界各地，数个地方都曾出现云层中某尊庞大身影，因为身上一把黑色巨剑，而崩散在天地之间之后，新闻上开始先后接连报道出一件件奇闻。 首先是娱乐圈接连曝出武打明星在拍戏时，失手打伤，甚至打死对手演员的事。 这些新闻，以男主角林云看手机新闻的方式，出现在男主角视线里，也出现在读者的眼前。 先是一个后起之秀的动作片男演员，在拍戏时，一拳将演对手戏的女二号打得肋骨骨折，当场吐血。 新闻上把这事炒得沸沸扬扬，还没等吃瓜群众将这只瓜吃完，新闻上又曝出当红武打巨星——余靖，在拍摄新片的时候，一拳将和他演对手戏的某某小鲜肉，打得胸口塌陷，当场咳血身亡…… …… 男主角林云在手机上看到这篇新闻的时候，还看见新闻评论区有人发言“余靖，我们知道你能打，我们也知道你一向看不惯小鲜肉，但你看不惯归看不惯，直接将人打死在片场是不是就过份了？” fanhui000 第409章 经验与心态 失败的经验，有没有价值？ 这个问题，在不同的人眼里，答案应该是不同的，肯定有人觉得失败的经验是有价值的，也有人觉得成功的经验才有价值，失败的经验？都失败了，那经验还有什么价值？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就像有人对自己失败的感情经历，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当初流的泪，都是因为自己脑袋密封性不好，而进的水。 平时绝口不愿跟人提起。 而有人则感谢教会自己什么是爱、怎样去爱的那些前任，觉得要不是那些前任悉心教导，自己不会收获现在的幸福。 在网文这一行，名利双收、常红不扑的作者永远都是极少数，九成九的作者都会扑街，区别只在于扑在什么时候。 有人从一开始就一直扑一直扑，扑到自己绝望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一行。 有人一开始扑了一两本之后，就慢慢有了些成绩，然后越写越好，或者写着写着又扑了。 运气好、或者天赋高的，会在一开始就名利双收，有悟性有毅力的话，可以连续名利双收很多年，悟性不佳，或者红着红着就飘了的话，扑街大军永远在他身后，并张开双臂欢迎他随时加入扑街大军。 孙全是属于天赋高的？还是运气好的？ 这个不好概括，因为如果他天赋高、运气好的话，重生前他不会扑那么多本，却又在刚刚写出点成绩的时候，就遇上史上最严的0大潮，并被潮水拍死在沙滩上。 可如果说他天赋很低，运气很差的话，又有点不准确。 因为他扑街的生涯中，偶尔也能写出一本赚点小钱，口碑也还算不错的作品来。 如果他运气真的很差，那么多被0了的作者，为什么别人没有重生，而他却重生了？ 重生后，他常常在想一个问题——自己重生前那么多次的扑街经验，到底有没有价值呢？ 如果有的话，那价值在哪儿？ 如果没有，那我扑街的那么多年，是不是就虚度了青春？ 骨子里，他的内心是很矛盾的。 既骄傲也自卑。 他骄傲自己的文笔比很多作者都好，也骄傲自己能在网上这棵歪脖子树上，一吊就是十几年，并且还不愿意放弃，仍在努力，有时候他都会被自己的这份坚持所感动到。 而他的自卑…… 年少的时候，他自卑自己没别人帅、没别人高、没别人家境好…… 长大后，以上那些他已经不很在意，但他又开始自卑自己老是扑街，自卑一个个后起之秀，明明入行比他晚，却纷纷超过了他的成绩，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羡慕着。 重生前，他写《我十项全能》那本书之前，他的内心世界其实是发生过很大变化的。 那时他已经三十多岁，房子依然是租的，车子是二手的，媳妇没有、女票没有，孩子还不知道跟谁去生，存款……在有些人眼里，他的那点存款可能只能说是余额。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没资格骄傲，他终于卸下自己内心那骄傲的外壳，然后直视自己那自卑着的内心世界。 他开始在心里承认我没什么天赋、我文笔也就那样、我不帅、我没钱、我木讷、不风趣，我就是一条社会的败犬，写成大神、赚大钱的梦别做了！接受现实吧！你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命！ 那段时间，他在内心里把自己踩到尘埃中，踏上一脚又一脚。 然后，他开始想着挣点小钱，别再去挑战自己没把握能写好的题材，扬长避短，就踏踏实实的写一个故事结构简单一点、人物脸谱化一点的纯爽文。 当时他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是——要纯！ 纯爽文！ 然后他酝酿一段时间后，就写了那本《我十项全能》，很纯的一本爽文，纯到阅龄不够的读者都很难从他这本书里找到一个所谓的毒点。 然后，这本书的各项数据，超越他孙某人以前任何一本作品。 再然后，这本书上架时，首订两千多，是他入行以来，首订最高的一本书，跟着他就尝到了月入过万的感觉。 从那以后，他成神的心死了，挣钱的心却高度活跃着，他开始竭力用一个又一个爽歪歪的剧情，讨好他的读者大爷们。 事实证明，他做的还不错。 那本书的订阅数据越来越好看，月万的稿费数字也在逐月增长，令人欣慰地向着万的关卡一点点逼近。 写网文的，很多人都清楚，一本上架作品想稳住质量，是一件很难的事，多数作者写着写着，剧情或者主角的人设就崩了，然后整本书的订阅数据开始不断下坠。 而他孙某人的那本《我十项全能》写到一百几十万字，却一点崩的迹象都没有，书评区的口碑依然是棒棒哒。 为何？ 原因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因为他扑街的经验太丰富了，丰富到他写每个剧情的时候，心里的本能就会告诉他——往哪个方向去写，会出现毒点，会导致读者流失。 那段时间，他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进步的。 他越来越觉得写网文如果只是想挣点小钱的话，好像没那么难？ ……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0大潮不可抵抗，突然重生的事就更没法抵抗。 那本书突然就封了，他也突然就回到00年。 他对写作的领悟就这么突然被打断了。 直到他重新开写《我十项全能》，他的状态才慢慢回来，等到写《不死龙戒》的时候，他各方面的领悟就更多了。 比如其中一个领悟就是——越大的世界背景，想要写好的话，就越要从小处着手，以小见大。 所以，《不死龙戒》那个故事，他是随着剧情的推进，一点点揭开整个世界面纱的，像老村俗话说的吃粽子，吃一截剥一截。 他没有急着介绍那个世界背景有多大，各种设定也不急着抛出来，只有剧情需要的时候，他才放出一点相关的设定。 等准备写《云中戮神剑》的时候，他依然抱着这样的念头。 ——以小见大！吃一截、剥一截。 从大纲部分，他就有意识地这么做了。 正文部分更是秉承着这个原则。 然后，最近这本书发表之后，同行和书迷们就逐渐发现孙某人将这个故事写得很稳。 在一开始抛出灵气复苏的设定之后，大家都好奇灵气复苏的世界会有哪些新奇设定的时候，孙某人反而一点都不着急。 他将笔墨倾注在男主角身上，偶尔将笔墨分散一些在男主角林云身边人物的身上，他竟然丧心病狂地花费大量笔墨，描写林云为了出车祸后的父亲尽孝的剧情。 很多读者都看得不耐烦，在书评区、在书迷群求他将剧情推进快一点，别老是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却没有人骂他写的烂。 因为他在描写男主角给父亲尽孝的过程中，写出了很多个亮点。 比如男主角林云那质朴的孝心，对妹妹的关心、照顾，十几岁的他独自撑起整个家的担当，以及他父亲想要减轻他的负担，而尝试自杀的行为……等等，孙某人通过一件件小事，将男主角家庭的几个人物都立了起来。 父慈子孝、哥哥照顾妹妹，妹妹很懂事，尽自己所能地包揽家里的家务，节衣缩食，却不告诉哥哥，只希望不增加哥哥的负担。 读者也是人，能打动他们的，除了新奇的创意、庞大绚丽的世界背景，以及令人热血沸腾、极具想象力和冲击力的打斗之外，足够细腻、温暖的亲情描写，只要写得足够好，读者们也会被打动。 当然，作为一本灵气复苏类的作品。 孙全也没忘记这种题材有别于传统都市文的另一个卖点。 ——打戏！ 灵气复苏文，主角必然会随着整个世界的灵气复苏而越来越强大，而越来越强大的男主角，如果不安排一场场足够精彩的打戏，那还有什么意思？ 英雄无用武之地，就不好玩了。 所以在前面几万字里，孙某人也给男主角穿插了两场打戏。 一场是为给父亲凑手术费而打的地下黑拳。 另一场是反抗心怀歹意之人对他拳赛出场费的抢夺。 两场打斗，孙全拿出自己十二成的功力去铺垫、去描写，结果还行，读者的反响挺好。 这说明他重生前，几本扑街的打斗文没有白写。 他终究还是有些擅长的东西的。 如果打戏写不好，他之前那本《不死龙戒》也写不好。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孙某人每天都在潜心写作，偶尔分心一下别的事，比如《悟空传》终究还是被付蕾签下来了。 他都不知道付蕾是怎么说服原著作者的。 竟然让作者本人同意版权费分期支付，三十万的影视改编权费用，竟然分三次支付？ 那天下午，付蕾来他办公室汇报这事的时候，听完之后，孙某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下颇为叹服。 事后，他倒是有点想通原著作者为什么能被付蕾说服同意三十万的版权费，还分三次支付。 ——大概是因为《悟空传》字数太少，全文也就十几万字？所以作者本人都不觉得这本书有可能卖出影视版权吧？ fanhui000 第410章 一个月后的人气（12月1700月票的加更） 灵气复苏类的作品，为什么能一度火遍全网？ 重生前的孙全，虽然没写过这个题材，却思考过这个问题，反正那时候他是扑街嘛，扑街的作品不值钱，所以扑街的时间也不值钱，他那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思考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 而他思考得出的结论有以下几点。 一个是都市背景下的灵气复苏类作品，有着都市作品的良好代入感，读者看这种作品的时候，很容易就将自己代入男主角的身份，也能很容易就想象出作品中描写的各种现代场景。 所以，代入感应该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他觉得应该是灵气复苏类的作品的另一个特点——如玄幻、如仙侠一般极燃的战斗场面。 孙全觉得灵气复苏类的作品，就像是是都市和玄幻或者武侠、仙侠的结合体，其中都市生活的部分，能给读者极好的代入感，看着就舒服，而其中战斗的部分，又能很好地调动起读者的阅读快感。 除此之外，灵气复苏类的作品，在悬念方面也很容易吸引读者继续追读，因为灵气复苏产生的世界异变，必然是一个逐渐的过程，谁都好奇整个世界会往什么方向演变，会出现一些什么？又会给主角带来怎样的奇遇？ 最后，他觉得如果作者的能力足够的话，灵气复苏类的作品，还能写出一个不错的卖点——那就是极接地气的现代化幽默。 比如不时穿插一两个网络流行段子……或者当代流行的网络流行语…… 这些都是完全可以的。 而这种幽默方式，在玄幻和仙侠类型的作品中，用出来的话，可能就会显得非常违和。 以上，是孙全对灵气复苏这个题材卖点的理解。 因为他心里有着这样的理解，所以在写《云中戮神剑》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往这几个方向去努力。 温馨、接地气的都市生活他能写好。 精彩的打斗场景，他也还算擅长。 挖坑、留悬念、填坑……这一套，他在大纲和细纲部分已经做得很详细，也没问题。 而诙谐幽默的行文风格…… 不巧，他最近几年写的一直是这种风格，《我十项全能》是这种风格，《不死龙戒》也是。 所以，《云中戮神剑》行文风格方面，他做的也还不错。 只是…… 作者本人理想的效果，总是难以达到的。 就如同网上购物的卖家秀与买家秀的区别。 这本新书，孙全不可谓不用心，他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功力，每一章写完之后，他本人都至少会修改两遍，之后还会交给助手许琴去修改、润色。 但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依然无法令他十分满意。 他自己在心里给自己这本新书的评分是分。 因为他想要的效果，他只写出来八成。 但，这本书在起点的各项数据涨幅，却显示出极高的人气。 新书期一个月下来，总点击已经破了00万，推荐票也高达万多。 盟主人数更是接近0位。 收藏人数，也有了九万多。 这样的数据不漂亮吗？ 谁敢说这样的数据不漂亮？ 虽说，新书期就高达00多万的总点击有点夸张，但起点目前的点击计算方式本来就比较虚，很多三流作者的作品都能写到一两百万的总点击。 但九万多的总收藏人数，以及接近0位的盟主人数，却是实打实的。 众所周知，起点的收藏一向都比较真实，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太真实，而显得有点残酷，特别是对一些新人作者来说。 有些作品不够给力的新人作者，在起点开一本新书写半个月之后，作品收藏人数甚至还是个位数。 《云中戮神剑》各方向数据表现得太生猛，以致，发布一个月后，它竟然取得新书期能拿到的最高荣誉——双榜第一。 双榜指的是？ 一个是起点首页的周点击榜，另一个就是首页的周推荐榜。 因为这本书还没有上架，所以含金量最高的月票榜，没它的事。 但……双榜第一，已经足够耀眼。 “咸鱼这是真正封神了！这本《云中戮神剑》让他的神格彻底稳固了吧？现在谁还能质疑他这个新人王的含金量？” 作者论坛上，有这样的帖子出现。 “《云中戮神剑》的首订大概会有多少？首订会破万吗？” 作者论坛上，还有这样一个帖子。 这个帖子孙全也看见了，他看见在这个帖子里，有人回复说“如果现在就上架的话，首订破万有点悬吧！因为按0:的收订比算的话，这本书现在的收藏人数还是差了点。” 也有人回复说“有希望吧！毕竟这本书太猛了，现在就有个盟主了，读者打赏这么猛，上架后的收订比应该会很不错的！” 对此，孙全保持着沉默。 他当然希望自己这次能达成首订破万的新成就。 但这东西难以强求，如果真达不成首订破万的成就，他也无可奈何。 不过，他心里还是隐隐有几分把握的。 因为他的责编带鱼前两天跟他沟通过，他这本书安排在本周五中午点整上架，而今天是周三，还有两天时间。 这两天时间，他觉得《云中戮神剑》突破十万收藏人数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他这本新书目前的收藏人数已经高达九万六千多。 而且，这本书目前还正在起点的强推位置上，又是周点击和周推荐的双榜第一。 等于同时待在三个极好的推荐位上，这样大好的形势下，两天涨不到四千个收藏吗？ 只要总收藏人数涨到十万，只要上架后，这本书的收订比，能达到0比，他这本书的小时首订人数就能突破一万。 …… 同一天下午，市市区老街附近的一个居民小区的出租房里。 乐超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本，看得入神，加上耳机里不断播放的音乐，就连有人拿钥匙打开他的房门，他都没有察觉。 好在进门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女朋友韩丽。 月的天气已经不冷，像今天这样的午后，甚至还有点小热。 所以韩丽穿的不多，一条蓝色牛仔裤、一件酒红色衬衣，外罩一件蓝色牛仔外套，进门时，她手里拎着一只大方便袋，袋里好像装着一些吃的。 进门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墙角电脑前的乐超。 见乐超戴着耳机，盯着电脑屏幕，对她的到来，毫无察觉，韩丽就皱了皱眉头，表情有点不豫。 这个房间不大，旁边还有一个卧室，一室一厅的房子，除了有点简陋，其它都还好。 韩丽表情不豫地走过去，随手就摘下乐超头上的耳机，此举太突然，吓乐超一跳，他本来心神就一直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猛然扭头，看见是韩丽，他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抱怨“你搞什么啊？吓我一跳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 见他反应这么大，韩丽皱了皱眉，有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不妥，于是她笑了笑，看了眼他电脑屏幕上的，屁股挨着电脑桌，笑问“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说着，她随手将刚刚带来的塑料袋放在电脑桌上，袋子放下的时候，袋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些面包、苹果、牛奶和香烟等物。 乐超随手拿了个苹果出来，在袖子上擦了擦，就啃了一口，边嚼边含糊地说“没什么，是孙全的新书《云中戮神剑》，今天突然想看一下他的新书，就抽空看了一会，唉！说真的，刚才你真差点把我吓死，我还以为闹鬼了呢！” 大概是看在这么多吃的的份上，乐超已经没刚才那么生气了，但仍然心有余悸。 “《云中戮神剑》？你到现在才看呀？这本书我早就看了，对了，你觉得小全子这本书写得怎么样呀？” 韩丽从袋子里找出一瓶口香糖，一边拧着瓶盖，一边笑吟吟地接乐超的话，顺口还反问了一句。 乐超没有立即回答，低头又啃了一口苹果，咕喳咕喳地嚼着，默然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没趣你知道吗？孙全这本新书，现在是起点双榜第一，收藏人数都快十万了，你现在问我他这本书写得怎么样？呵，如果写得不好的话，你觉得能有这么多人喜欢？能双榜第一？” “快十万收藏了？” 韩丽关注的点却在这里，眨了眨眼，她好奇追问“你能看见他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吗？还是你什么时候在qq上问他了？” 乐超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电脑屏幕，随口道“起点有一个收藏榜，他这本书收藏这么多，在收藏榜上随便找一下就能找到。” 韩丽此时已经打开口香糖瓶盖，倒了两粒塞进嘴里，眼珠转了转，忽然又问“那你现在那本书多少收藏了？有两万了没？” 乐超沉默。 韩丽表情变得有点失望，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叹了口气，唏嘘道“你什么时候能成大神呀？你现在这样的成绩，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青龙湾的别墅呀？” 乐超继续沉默，连啃苹果的频率都明显变低了。 好一会儿后，他抬头看了韩丽一眼，表情淡淡地说“我已经想好了，我近期会将手上这本书完结了，然后也写一本灵气复苏类的新书！” 韩丽讶问“模仿小全子这本《云中戮神剑》？” 乐超哂笑摇头，“不！这次我要自己完全原创一本！” fanhui00 第411章 忐忑之心 “完全原创？你怎么忽然有这个念头了？你之前不是常说‘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会抄不会抄’吗？还说写原创，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你不会干的嘛？” 韩丽讶异地看着乐超，很惊讶。 乐超又啃了口苹果，眼神有点阴翳，微微摇头，说；“我之前可能是想岔了，我今天看孙全这本新书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他孙全为什么就越写越成功，人气旺成现在这样呢？” 韩丽上身微微前倾，表情好奇，“你想出原因了？” 乐超嗯了声，瞥了眼电脑上的《云中戮神剑》，道“我想了很久，大概找到了原因，我想……很可能是因为他写的故事，有足够的新意，而我……” 顿了顿，才继续说“而我写的作品，毕竟是借鉴了不少别人的东西，爽是做到了，但新意就差了点意思，所以，你也看见了，我的书订阅还行，比不少老扑街都好，但我的月票、粉丝打赏，还有书迷的积累，都不怎么样，所以，我想好了！搏一把，写一个完全原创的故事，把新意弄足了，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此时的乐超，表情是比较严肃的，别说，还真挺有几分男人的魅力。 这不，韩丽看得眼睛微微发亮，忽然就走过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须臾，她咂巴着嘴，在他耳边笑道“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加油！” 乐超拥着她，又啃了一口苹果，笑道“等着吧！只要我新书成功了，给你买别墅就不是梦了！” 韩丽眨了眨眼，忽然问“我外号是‘小苹果’，嗨，你现在抱着小苹果吃苹果的感觉怎么样？爽吗？嘻嘻。” 乐超呵呵一笑。 …… 两天时间，弹指即过。 转眼，时间来到周五，as又一批作品即将上架的日子，而这一期即将上架的作品，可以说是万众瞩目，业内编辑、作者、读者关注的人数，不知凡几。 说一句数以万计，绝对不算夸张。 因为这一期上架的作品里有咸鱼俺老孙的《云中戮神剑》。 《云中戮神剑》新书期的人气太旺了，口碑也不错，灵气复苏的概念早就随着这本书的人气不断上升，而传扬开来。 善于跟风的一些作者，早就跟风写了这种题材的新书。 别说，其中跟风最早的几本，人气还挺不错的。 而今天，关注《云中戮神剑》的，很多人都发现这本书的荣誉殿堂里多了一项荣誉——累积获得十万个收藏。 孙全自己看见这项荣誉的时候，脑中闪过重生前看过的一句话给我十万城管，敢叫日月换新颜……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中怎么就闪过了这句话，反正他乐了一下。 事实上，他有点紧张。 准确点说是忐忑，多少有一点患得患失的心理，他希望自己这本书能创造一个新的记录，达成首订破万的新成就。 希望他也看到了，他刚才登录作者后台的时候，已经看见这本书的收藏人数有十万八千多了。 当时他还联想到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 根据这个收藏人数，如果上架后的收订比能有0比，那首订破万就是妥妥的。 而他以前写的作品，上架时的收订比，多数都能做到0比，包括他重生前写的那些扑街作品。 他虽然扑，但他扑的姿势和一般人还是有点区别的。 收订比不错，口碑还行，是他曾经少有的几份骄傲之一。 可，以前的那些经验能复制到《云中戮神剑》吗？ 他心里有点没底。 毕竟，他写的所有作品都从来没有达成过上架时，十万收藏人数的成就。 而据他那么多年的观察，他总结出一条规律，收订比比较低的，一般都是上架时，收藏人数很高的那些作品。 这些作品有一个共同点，上架之前，各项数据都非常漂亮，收藏人数高得吓人，但一上架，立马就现出原形。 0比的收订比算是不错的，0比，甚至00比的收订比都不罕见，夸张的还能达到00比的收订比。 有人称这种现象叫“血崩”。 有人水这种书的收藏人数很虚，收藏数据很水。 更多的人怀疑那么多的收藏人数，是作者自己悄悄刷的。 反正，别指望有人会说什么好话，上架前，大家有多惊讶、多羡慕，上架后看见你的原形后，踩你就能踩得有多凶。 然后，曾经风光无限的该作者，口碑就崩了，成为同行之间的笑柄，就连书迷也会觉得很失望，而不断流失。 可谓爬的高、摔得惨，很难再翻身。 这种例子，孙全以前见过不少，别说，当初身为吃瓜群众一员的他，每次看见这样的现象，感觉还挺爽的。 说白了，他的心里也挺阴暗，喜欢看大神栽跟头。 而这一次，他这个当年的吃瓜群众，显然是换了身份，从吃瓜群众的人群里，一步步走到台上，成了其他吃瓜群众看热闹的对象。 于是，忐忑的心理不可避免。 他可能有点怕高，怕现在站得越高，随后就摔得越狠。 他知道那些吃瓜群众当中，肯定也有无数人像当初他的一样，盼着台上的大神栽一个大大的跟头，栽得越惨越好，大家都爱看呢！ 工作室的办公室里。 孙全坐在电脑前，静静等待正午点的来临，有点像是菜市口等待午时三刻，即将问斩的囚犯。 不同的是，他这个囚犯身上没有戴枷锁，手边还有一壶香喷喷的西湖龙井，手上还有一根巴西雪茄。 至于这雪茄是哪儿来的？ 说出来就令人羡慕了，是他媳妇袁水清给他买的，说是抽烟伤肺，抽雪茄对身体要好一点。 而孙某人这个土鳖，刚抽第一口的时候就被呛着，咳了好几声，此时倒是渐入佳境。 “嘀嘀”的qq提示音响起，孙全视线下移，看见大禹的qq头像在闪个不停。 他呼了口气，随手点开大禹发过来的私信。 大禹“上架时间快到了，紧张不？” 废话！ 孙全又呼了口闷气，简短回复“一点都不！” 大禹“嗯？真的假的？你为啥就不紧张呢？这不科学啊！” 孙全叭了口雪茄，回复“强悍的人生需要解释吗？信春哥得永生，信全哥不扑街，你信不信我？” 大禹“……” 片刻后，大禹“你呀！肯定是死鸭子嘴硬，我才不信你一点都不紧张，对了，你现在存稿多少了？” 孙全严重怀疑大禹是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大禹前几天才问的他，当时他这个诚实小郎君非常诚实地回答“不多，就三万来字。” 相比他前两本书上架时的存稿数量，这次三万来字的存稿，确实不多。 但现在时间才过去几天？ 大禹竟然又问这话？ 所以，他的嫌疑不大吗？ 话说，孙全最近一个月的码字不可谓不努力，他真的很想在上架前，多存几十万的存稿，那种强烈的愿望，就像某首歌里唱的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只可惜，很多时候、很多事，个人的愿望再强烈都没用。 他是很想多存点稿子，可《云中戮神剑》这本书，他真的没办法写快，除非他大幅度降低每一章的质量。 毕竟，他没写过灵气复苏类的作品，没有经验可循，而且，他这本书前期的调子起得太高，精益求精后的作品开头，有时候并不是绝对的好事。 因为开头写得太用心太流畅的话，中后期你只要写得稍微水一点，就会有很多书迷表示失望，嘴贱的甚至马上就在各种场合，断言你这本书写崩了。 “对了，你上次跟人打赌我这本书会换分类，你输了吧？输了多少钱？” 这是孙全给大禹的回复。 没有回答大禹刚才的问题，大禹问他手上有多少存稿，他就问大禹输了多少钱。 给大禹发这么一段话过去的时候，孙某人心里光棍之气瞬间高涨，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想刺激我是吧？行啊！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大禹“……” 片刻后，大禹“兄弟，你是不是故意的？” 孙全“对啊，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大禹“……” …… 两人正在互相伤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孙全随口说了句“进！” 房门被推开，孙全一抬头，看见是媳妇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进门就斜他一眼，嘴上责备，“我就猜到你今天不会下楼吃饭，刚才在楼下我一问他们，他们果然说你中午没下去吃，自己身体都不知道爱惜！” 嘴上责备着，她走到孙全办公桌这里，将保温桶放在桌上，一边打开盖子，一边说“饭菜都给你弄了点，还给带了点猪肝汤，猪肝去火明目的，你最近老是盯着电脑，对眼睛肯定不好，我特意让王嫂给你做的，尝尝看！” “哎！好好，老婆你真好！嘿嘿。” 孙某人高兴了，接过媳妇递过来的饭菜、筷子，就吃，忐忑了一上午的那颗心，忽然踏实下来。 他忽然不担心这次的首订会不会大跳水了，因为就在刚刚看见袁水清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有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老婆，自己永远都不会缺乏奋斗的动力。 所以，即便这一次首订数据大跳水又怎样呢？ 只要自己有十足的动力，就一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fanhui000 第412章 再赌一把？ 红烧鳊鱼、粉蒸肉、炒小青菜、凉拌黄瓜，以及猪肝汤。 就着白米饭，孙全吃得很香，他其实早就饿了，之前没有下楼去吃饭，主要是心里惦记着今天中午要上架的事，没心情而已。 而此时媳妇亲自给他送来饭菜，他心情大好，胃口自然就开了。 “还有多少时间？” 袁水清坐在他对面，一边看着他吃饭，一边随口问道。 她这问题问得有点没头没尾，但夫妻之间在一起生活久了，总会形成一点默契。（那种感情不好的夫妻例外） 孙全扫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满嘴都是饭菜，含糊答“还有二十几分钟吧！快了。” 袁水清嗯了声，微微笑了笑，又问“饭够吗？” 孙全“嗯嗯，够了够了！” “我上次听说工作室的资金紧张了，最近公司那边财务宽松了些，需要我让财务转一些资金过来吗？” 孙全摇头，“不用！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先锋出版社和长江百花出版社的稿费，给我打过来了，银行卡在你那里，你有空的时候，给我转到工作室账上就好了，等下个月，加上as这边的稿费，工作室这一块的资金你就不用担心了！” 一口气多说了几句，孙全低头继续大口吃着。 大概是吃得太快，也可能是今天的饭有点硬，反正他突然噎着，抻着脖子，眼睛有点发直。 袁水清见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赶紧起身绕过办公桌，连忙伸手帮他拍背，一边拍，一边提醒，“快喝点汤！快喝点！” 孙全如梦初醒，赶紧端起汤喝了两口，这才将喉咙里的饭咽下去，长出一口气。 “啪！” “你呀！又没人跟你抢，饿成这样，之前不会下楼吃饭？噎死你算了！” 见他缓过气来，袁水清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没好气地数落他。 孙全嘿嘿笑着，也不还嘴。 还笑呵呵地开了句玩笑，“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嘛！你又不是知道？今天这饭有点硬了。” 袁水清坐回办公桌对面，闻言，横他一眼，嘴角却有点忍不住笑意。 夫妻俩的日常总是这么温馨，等孙全吃完午饭，时间已经来到点 他扫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仍然不慌不忙，端起茶壶，给自己也给袁水清各倒了杯茶，笑吟吟地起身双手将茶杯放到袁水清面前，“夫人，请用茶！” 袁水清赏他一记白眼，“时间快到了吧？” 孙全坐回原位，“嗯，快了，不急！就算到了点，编辑给我开通权限也要几分钟的，别急！” 于是，袁水清也不再催他。 点0分。 孙全挂在线上的qq发出嘀嘀声。 “开通了？”袁水清问。 孙全瞄了眼闪动的qq头像，摇头，“是我群里一个管理员。” 说着，他点开聊天框，私信是好俊的文昊发过来的。 ——“老孙，已经过了点了，怎么还没见你上架呢？你不会是忘了吧？” 孙全呵呵轻笑，回复“在等编辑给我开通权限，稍等，别急！” 好俊的文昊“哦，这样啊，那行，群里刚才很多人在问你新书怎么还没上架，我替他们来问你一下。” 咸鱼俺老孙“嗯，别急！” 他这里刚回复完，嘀嘀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大禹发过来的私信，孙全随手点开。 大禹“咱俩要不赌一把？” 孙全微微皱眉，也有点好笑，感觉大禹这是赌上瘾了还是咋滴？逮着机会就想赌一把啊？ 咸鱼俺老孙“怎么赌？赌什么？” 袁水清见他这里qq老是响，已经没空和她说话，她蹙眉微微迟疑，便起身走过来，站在孙全身后，轻声问“谁呀？大禹？” 孙全“嗯，这家伙又想赌了。” 袁水清莞尔，“他跟你赌、跟别人赌的几次都输了，还赌？” 孙全失笑，“是啊！赌瘾还挺大。” “嘀嘀” 说话间，大禹的回复来了，“就赌你这次的小时首订啊！咱俩一人说一个数字，等首订结果出来的时候，看谁说的数字跟真实首订数据最接近，最接近的那个人赢！怎么样？有兴趣吗？” 别说，他这么一说，孙全还真有点兴趣了。 这赌，赌得别致啊！ 咸鱼俺老孙“赌注呢？” 大禹“我听说你今年搞了个工作室，到处在跟人买作品影视改编权？” 孙全眨了眨眼，含笑打字问“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大禹“简单！如果我赢了，你把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也买了，唔，价格不用太高，但也不能太低，中不？” 孙全失笑，扭头和身后的袁水清对视一眼，问她，“媳妇，赌不？” 袁水清好笑，“你问我？你自己做主呗！我没意见。” 孙全嗯了声，收回目光，给大禹回复“我媳妇说我没意见，但如果是我赢了呢？” 大禹“？？？” 片刻后，大禹“什么意思？这怎么还有你媳妇的事了？到底是你媳妇没意见？还是你自己没意见啊？说清楚点！” 咸鱼俺老孙“我媳妇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还不够清楚吗？” 大禹“……” 袁水清伸手掐了下他脸，笑道“你呀！老不正经，也不考虑一下你朋友的感受。” 孙全“嘿嘿，有啥好考虑的？我有你这么漂亮的媳妇，炫耀一下不能理解吗？我觉得他应该能理解的。” 袁水清又掐他脸一下，言语已经懒得接他的话。 大禹“所以，赌了？我赌你首订000，你也说个数吧！” 咸鱼俺老孙“呵呵，你还没说如果是我赢了，赌注是什么呢？” 大禹“呃，我没说吗？简单！如果你赢了，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就白菜价签给你，版权费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我都没意见，怎样？没话说了吧？” 孙全有点意外。 笑了笑，回复“行！那就这么定了，你赌000是吧？那我赌000吧！” 他这里刚回复完大禹，他身后的袁水清忽然问“老公，你和这个大禹关系那么好，他正在写的那本书，月票榜上排名好像也挺高吧？你之前怎么就没想过买他这本书的改编权呢？是忘了还是？” 孙全回头看了看她，表情有点无奈。 轻叹一声说“我们这一行，你还是不够了解啊！你知道他那本书里有多少个女主角吗？” 袁水清好奇“很多？” 孙全苦笑点头，“是啊！很多，而我们国产剧这样多女主的电视剧，流行吗？除了《鹿鼎记》、《倚天屠龙记》和《寻秦记》，你一时间还能想到几部呢？而我刚才说的那几部，哪一部不是大师的作品？一般作者写的作品，女主角太多的话，你觉得影视公司会愿意投资开拍吗？娱乐圈的那些女演员，有点名气的，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演一本网络后宫改编的电视剧女主角之一呢？” 网络后宫…… 这个名词，袁水清听得愣了一下，才大概猜出是什么意思。 在她对网络的了解中，网络的种类有很多，比如玄幻、奇幻、都市、仙侠、武侠等等。 她可能暂时还不晓得在作者圈对所有网文还有一个简单粗暴的分类。 这个分类就比较简单明了了，只有三种——单女主文、后宫文，以及无女主的和尚文。 单女主文很好理解，顾名思义，就是整本书只有一个女主角。 后宫文，就是多位女主的作品。 而无女主的和尚文……这年头还很少，男主角一切都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于对女人没兴趣，这种类型的作品，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一本书从开始到结束，男主角始终都是一个人怼天怼地怼空气，偶尔有队友，无论男女，也只是他的队友，他从不会对某个女人动心，即便动了心，也会主动把对那女子的爱当作自己的心魔给灭掉。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 袁水清有点懂了，同时也有点好笑。 她不知道的是孙某人这次没有跟她说实话。 这个渣男骗了她！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尝试去买大禹的《家丁传说》，理由并不是他刚才说的那个。 真正的理由是——他重生前的记忆中，大禹那本《家丁传说》改编成电视剧之后，反响……呃，没什么反响。 反正他只听说过那本书改编成电视剧了，但从没听见谁说那部剧拍的好。 他自己当时出于好奇，去瞅了一眼那部剧的导演和男女主演的名字，发现除了除了饰演男主角的那位还算有点名气，其它从导演到几个女主角，全是他很陌生的人名。 他当时的心情真的一言难尽。 他觉得那部剧如果换一批知名演员来演，人气可能不会那么低，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有点名气的女演员不会来演这么一部后宫向的网文改编的电视剧。 前段时间，他让付蕾去买一些作品的影视改编权的时候，他不是没想到大禹的《家丁传说》。 只论这本书的人气和口碑的话，《家丁传说》绝对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经典。 但，想把它拍成质量上乘的电视剧，他却毫无信心。 这才是他没去打这本书影视改编权的真正原因。 大禹算是和他关系比较近的圈内朋友，孙全想着自己既然没把握把这本书改编得更好，那就算了吧！等过些年，大禹把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卖给别的公司，也能多卖点版权费。 他没料到，今天大禹会主动表示想把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卖给他。 冲着他俩的交情，孙某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应下大禹的赌注。 fanhui00 第413章 上架感言（12与1800月票的加更） 嘀嘀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孙全注意到这次是自己的责编带鱼的qq头像在闪动。 权限开通了？ 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随手点开带鱼发来的私信。 带鱼“上架给你弄好了，可以发收费章节了，预祝大火呀！” 这条私信后面，还加了一个笑脸表情。 微笑服务都带到网上来了，孙全回给她一个笑脸表情，又打字说了句“感谢，借你吉言！我去更新了，” 带鱼“嗯，！” 暂时结束和带鱼的聊天，孙全调出自己的存稿，顺便刷新作者后台，然后果然看见自己的新书《云中戮神剑》已经开通权限。 “你这次打算发几章呀？” 袁水清在他身后问。 孙全没有回头，一边操作着作者后台，将一章存稿发上去，一边随口答“手上存稿不多，想多发也发不了，但我之前那两本书上架后更新的太快了，所以这本书新书上架第一天，大家的期待肯定也比较高，所以也不能发的太少，尽我所能吧！凑个整数，0章吧！” 袁水清“0章？你现在存稿总共有多少？” 孙全“、章吧！这本书写不快，上架后，我争取提一下速吧！” 袁水清“呵呵。” 刚才一直没有回头看她的孙全，听见这声呵呵，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她的表情，他想确定她这个呵呵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脖子长度，扭头看见了她的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就看见她的脸，毕竟他是坐着的，而她是站在他身后，高度就不一致。 心下带着狐疑的情绪，他想了想，还是收回目光，继续上传自己的存稿。 暂时不跟她计较，回头再振一振夫纲。 …… 某城市。 章丘吃过午饭，刚刚回到自己工作的岗位——一件大仓库里。 他的工作比较自由，这一间大仓库归他一个人管，来货的时候，他会忙一阵，忙着码货，没货来的时候，他多数时间就显得比较闲。 闲下来就会有点无聊，因为这偌大的仓库里只有他一个仓管嘛，连个能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有一台电脑。 有电脑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可以随时上网。 可能别人家的仓管工作时间，是没资格上网的。 但章丘不同，这仓库是他们公司，关键是公司是他家的，作为家里学历最低的一个子女，他自愿来到这里做一名普普通通的仓管。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因为喜欢！ 唔，真实原因是这仓库原先是他爷爷管的，打他记事起，他爷爷就管着这间大仓库，而他从小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这仓库里的每个角落，都留着他童年、少年时的许多记忆，晚上都是和他爷爷睡在这仓库角落里的小房间中。 对他来说，相比家里那几套房子，这仓库更像是他的家。 而他爷爷前两年走了，走得很突然，没来得及跟他交代什么就突然走了，这对章丘的打击有点大。 他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 两个父亲、两个母亲，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很复杂吧？ 对！他的家庭就是这么复杂。 两个父亲，一个是他生父、一个是他的继父，两个母亲，一个是他的生母，一个是他的继母，而他的两个哥哥，一个是他继父带过来的，一个是他继母带过来的，而弟弟、妹妹……一个是他生父和他继母生的，一个是他生母和他继父生的。 如此复杂的家庭关系，他平时都不愿去想。 神奇的是这家公司，也是两个家庭共有，他生父和继母占一大半股份，公司归他们经营。 他生母和继父占一小半股份，平时不来公司，一般只参加年底的股东大会，每次来的时候，会象征性地来看章丘一眼。 章丘对他们都没什么感情。 包括他的生父、生母。 因为他两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然后他就跟着爷爷过了，从小到大，他的生父、生母除了给一点生活费，偶尔想起来了，才给他买一点东西，其它时间，他是见不到他们的。 对章丘而言，有一句名言，他很有共鸣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 在他心里，他的父母早已经死了，而真正已经去世的爷爷，却一直活在他心里。 所以，当他爷爷过世后，为了自己能继续追在这仓库里，他去找了一趟他的生父，他接了他爷爷的班，在这里做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仓管。 对他来说，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太多有关他和爷爷的回忆在，他不能接受这里被别人改变。 他已经岁了，却还没有谈女友，也没有想结婚的念头。 他亲生父母的婚姻，他自己从小到大，有父母却和没父母没什么差别的生活，令他对婚姻毫无渴望。 但他有过女人，公司里偶尔会有女职员借着别的由头来这里勾搭他，模样还都长得挺不错。 他笑纳了。 抱着不主动、不拒绝、也不负责的态度，将她们一一笑纳，纳完之后，他继续过他的日子，也从不去找她们，如果她们还敢来，那就继续笑纳。 他毫无心理负担，因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很清楚她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勾搭他——无非是因为从哪里听说了这公司有他的股份。 他本来是没有的，是他爷爷留给他的，不多，却也够他这一辈子吃喝不愁。 刚刚从食堂吃饭回来的章丘，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上，惬意地窝在电脑前的电脑椅里，表情漠然中透着一股混不吝的味道。 动了动鼠标，退出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界面，他熟练地打开浏览器，登上起点，找到他最近一直在追的《云中戮神剑》。 是的！ 他也是这本书的书迷，但…… 今天他打开《云中戮神剑》的书页之后，却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看见更新章节，倒是看见一篇不知什么时候发的一篇上架感言。 “要上架了？” 章丘愣了愣，然后忽然笑了。 因为他最近逛这本书书评区的时候，早就不止一次见人在书评区说这本书的作者是个触手怪，上架后的更新肯定会很快。 对此，他一直期待着。 至于上架后，这本书就要收费的问题？ 对不差钱的章丘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叭了口烟，点开这篇上架感言，其实他对这篇感言没啥兴趣，纯粹就是想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上架感言的内容如下 又要上架了，按照惯例，我又该写一篇上架感言，说点什么呢？ 唔，先来点俗的吧！ 感谢责编带鱼，感谢起点这个平台，以及最最亲爱的诸位帅哥靓女们！是你们给了老孙我现在的成绩，让我买得起米、穿得起衣、结得起婚，还生得娃，所以，真心感谢诸位！ 唔，以上虽然俗了点，但都是我的真心话，呵呵，没人规定真心话不能俗吧？ 嗯，俗的说完了，就再说几句雅的吧！ 反正以下内容我自认为是雅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这本书写到现在二十多万字了，如你们所见，这本书诸位能看见的各项数据都挺漂亮，是我写文以来，数据最漂亮的一次，而你们可能没看见的另一项数据——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在这里我可以很骄傲地告诉诸位——我们如今有十万八千众！ 如果你真的是这本书的书迷，那么，你一点都不孤独，有十万八千个小伙伴正在和你一起看老孙的这本书，嘿嘿。 说真的，有这么多小伙伴喜欢老孙这本新书，老孙有时候心里是有点飘的，但，其实更多时候，我感受到的是深深的压力。 我不是害怕扑街，而是怕辜负你们的厚爱。 所以，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诸位，这本书我到现在都写不快，每一章都写得很慢，因此，期待老孙上架后，会像前两本书那样经常狂暴更新的小伙伴们，你们可以代表月亮谴责我了，我不反驳。 好消息也有两个。 一个是慢工出细活，这本书的质量也许能保持住。 另一个是虽然狂暴的更新没有了，但今天上架，0章更新还是有的，月票加更和盟主加更也还是有的。 …… 看到这里，章丘随意扫了眼下面的加更规则，就没再细看。 他眯眼沉吟好一会，忽然低声嘀咕“这后面的内容哪里雅了？十万八千众……呵呵。” 他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笑啥。 他习惯性随手敲了回车键，这是他看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看完一个章节，敲一下回车键，就会跳到下一个章节。 但此时敲完回车键，他才皱眉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刚刚明明只看见这篇上架感言，后面已经没别的章节了。 但…… 出乎他意料的情况出现了，电脑页面成功跳转，跳转到一个新的章节。 但新章节显示要付费才能。 “已经上架了？” 章丘怔了怔，展颜一笑，赶紧点击章节目录，当他看见果真如上架感言里嗦说，有0章章节的时候，他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0章……爽！” fanhui00 第414章 半小时三千…… 0个000字的章节，写起来可能需要很久，但作为读者，看起来就很快了，章丘没多久就把这0章看完，看完后，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咸鱼俺老孙是个坏种。 上架之前，故意铺垫了一段大剧情，就卡在将爽未爽时，上的架。 他原以为看完上架后的这0章，爽过之后，打一个哆嗦就会进入一段贤者时间，追更的念头不会再那么强烈。 但刚才这0章看完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咸鱼俺老孙这坏种就是个挖坑小能手，在写出一段很爽的剧情的同时，信手就又挖了一大一小两个坑。 小坑是一个长腿美女出场了，身手敏捷，腿法精湛，一出场竟然把主角林云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章丘在看这段剧情的份上，选择原谅了她，既然是美女，那揍一下男主角也不是没得商量。 他期待着男主角啥时候逆袭，来一个顺手牵羊、反手推女，把这长腿美女给推了。 而大坑则是……就在上架后的第0个章节，天空的云层里，又有一尊庞大的身影死于那柄黑色巨剑，庞大的身影如烟花爆开，化作道道流光，坠落云层，四散落入人间。 而其中一道黑色流光，像这本书开头那般，一闪而至，瞬间没入男主林云的眉心之中。 对此，章丘是好奇，且期待的。 他记得这本书开头时，那道赤色流光没入林云眉心之后，林云每晚入睡之后，梦中就总能隐隐听见一道神秘的声音在颂着什么，也是从那以后，他开始渐渐“变态”了。 体质越来越好，视力越来越强、听力也越来越像非人类，耳聪目明的程度，如狗如猫。 几个月后，他的“变态”由量变突然演变成质变。 他忽然能像武侠里的人物那般內视自己的丹田和经脉。 并且，他的丹田里好像有了一股不知道是强是弱的“真气”，而且，这股真气与日俱增。 简单说他的“变态”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然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强。 “变态”使他变强。 而这一次，又有一道黑色流光没入他的眉心，这道黑色流光又会给林云带来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和黑芝麻一个效果，只是让他的头发越来越乌黑亮丽吧？ 章丘心里好奇，很期待。 但咸鱼俺老孙这个坏种，在第0章的末尾，竟然附了一句——（ps上架第一天，为了人类的和平，就更新这0章吧！大家别嫌少啊，毕竟，嘿嘿，我们是为了人类的和平！） “和你妹！这跟人类的和平有毛的关系？” 章丘嘴里吐槽着，却有条不紊地给自己的读者账号充值，随手就给这本书打赏了0万起点币，并将0万起点币打赏赠送的0张月票顺手扔给这本书。 搞定之后，他在书评区发了一帖。 “人类和平的问题，我已经花钱搞定了，所以，加更吧！别杞人忧天了，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你只管码你的字、加你的更！别踏马瞎找理由偷懒！人类和平的问题轮不到你操心！——奥尔良烤咸鱼煲” 原来这个账号是他的，原来他早就是孙某人的盟主书迷。 …… 是人都有好奇心，性情清淡如袁水清，也没能例外。 她本是来给孙某人送饭，而孙某人早就吃干抹净，但她却没急着走人，好奇心使她留在这里，等着《云中戮神剑》上架后的数据表现。 “首订多少了？你看一下！” 距离那0章收费章节发出去，已经有半个小时，袁水清忽然开口询问孙全。 孙全哦了声，暂时退出书评区的页面，回到作者后台，输入管理密码，查看《云中戮神剑》的首订数据。 心下好奇的袁水清也下意识凑过来和他一起看，下巴搁在他肩头，脸颊贴着他的脸。 这一刻，不看电脑屏幕，只看这两张脸的话，很多人心里估计都会闪过一句话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倒不是说孙某人丑得像猪，公允地说，他长得虽然不帅，但也还凑合，中人之姿还是有的。 主要是袁水清这张脸长得太漂亮，眉目如画、目似寒星、黑发如瀑。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本来也算是中人之姿的孙某人，在她这张脸的对比下，就显得有点对不起观众了。 但观众的心理感受，这两人显然是不在乎的。 他俩此时的心神都落在屏幕上的首订数据。 0个收费章节后面的订阅人数，一眼看去，好多个“”，每一个章节后面的订阅人数都是以“”开头。 而且，这以“”开头的数字，还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四位数。 上架后的第一章，订阅人数是 第十章的订阅人数也有 上架半个小时，就有了三千多的首订和均订，这样的数据漂不漂亮？性不性感？ 看看孙某人的表情就有答案了。 看见这些数据，他如同看见一位绝世美女在他眼前翩翩起舞，不时还来一个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字马。 他目光有点发直。 袁水清毕竟不是写网文的，对这些数据并没有太深的体会，她即便听孙全说过，上架小时的首订能有一千，对很多作者来说就算不错了，但她心里对上架半小时首订就超过三千，还是没什么深刻的感受。 因此，这些漂亮的数据，让她挺高兴，却没能令她震撼。 好比没上过学的人，很能真的理解每门课都考满分的难度有多大。 “这个数据还行吧？” 她笑了笑问孙全。 孙全“……” 因为她的声音，孙全回过神来，微微转过脸看着她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话。 还行吧？ 这话有问题吗？ 好像没问题，首订半小时过三千，确实还行，你能说这样的数据还不行吗？ 但仅仅只是还行吗？ 这就好像有人问“三秒跑完一百米，速度还行吧？” “还行！” 心里转过很多念头，孙全最终“云淡风轻”地微微点头，顺着她的话，表示肯定。 他觉得这时候，他只要详细跟她解释首订半小时超过三千意味着什么，他就绝对洗不清自己在装比、在炫耀的嫌疑。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觉得自己淡淡地说一句“还行”，其实装比的效果更好。 就像吃益达，两颗一起嚼，效果才最好。 他相信一直在追更他这本书的袁水清，要不了多久，就能从书评区了解到他这本书的首订数据有多牛叉。 他等着她自己去发现他的优秀。 嘀嘀的消息提示音忽然响起。 是责编带鱼发来私信，孙全随手点开聊天框。 带鱼先发过来的是一个灿烂的笑脸表情，孙全点开聊天框的时候，她正好将一句话发过来。 带鱼“惊喜吧？嘻嘻，你神格稳了！恭喜恭喜呀！” 孙全此时脸上早就洋溢着笑容，“同喜同喜！我这次没给你丢脸吧？” 带鱼“嘿嘿，没有没有！只要你这本书后面的质量能稳住，我今年八成能加薪了，年终奖也可以期待一下了，嘻嘻，谢谢呀！” 起点的编辑高冷吗？ 重生前，孙全觉得很高冷，圈内其他写手多数也都觉得起点的编辑高冷。 重生后，他才渐渐明白，起点的编辑不高冷的时候，能热情到什么程度。 就像曾经有句话说的你永远不知道你眼里的冰山女神，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有多主动。 “我走了，心心可能睡醒了，我回去看看！” 袁水清说着，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拎起早就收拾好的保温桶，对他摆摆手，走了。 “亲爱的，你慢慢走，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心情很好的孙某人，一边挥手，一边用《两只蝴蝶》的调子唱着俏皮话。 袁水清回头扫他一眼，眸光流转，顾盼生辉，那一刹那的风情，很美。 带鱼的私信，仿佛打开了某道神秘的阀门，孙全的qq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高。 给他发私信的书迷、同行越来越多。 好俊的文昊“订阅多少了？截个图给我看一下！” 浦东涛涛“上架第一天，你就更新0章？崽，爸对你很失望！” 大禹“首订多少了？汇报一下！” 神基“数据爆了没有？” 纱纶“首订有两千了没？” …… 很多人问。 孙全没办法一一仔细回复，于是他开启人工群发模式，但凡是问订阅的，他统一发过去一个订阅截图。 但凡是问加更的，他回复一个笑脸表情，然后将那个笑脸表情复制后，一一发给每一个问加更的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忙得有点手忙脚乱，实在是这会儿的时间里，给他发私信的人太多了。 他平时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闲人这么多的。 这些人吃饭都不干事的吗？闲得蛋疼啊？ …… 上架一个小时后，孙全再次查看最新的订阅数据。 看见单章最高订阅已经有 看着这个数据，他眯眼沉吟，在心里预估这样的数据，小时的首订人数能不能破万？ 乍一看，一个小时的首订数据都四千多了，小时首订肯定能破万。 但孙某人没这么天真，他很清楚上架第一个小时的订阅数据是涨得最猛的，随后就会徒然放缓，上架小时内的订阅人数，往往就是小时首订数据的六七成。 因此，他心里还是不能肯定这本书的小时首订能不能破万。 fanhui00 第415章 首订数据 次日上午九点多，孙全才睡醒。 话说，自从他结婚后，上午就很少睡到这么迟起床了，今天算是一个例外。 是例外，他醒来的时候，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九点半，他却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昨晚睡得其实不比平时晚，但他失眠了至少两三个小时。 躺在床上，拥着媳妇，大脑却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放开媳妇，辗转反侧，换了好几个姿势，却仍然睡不着。 大脑一直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前世今生的很多记忆都从脑中闪过，有开心的、也有很多不开心的。 比如上辈子第一次拿稿费时的喜悦，他还记得那笔稿费其实不多，只有八百来块，但那是零几年，八百多已经比他老爸卖一个月的苦力挣得还多。 那笔稿费他记得是从学校里的取款机上取的，当时他没舍得都取出来，第一次只取出三百。 拿着那三张百元大钞，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挣钱的自豪。 相比学校里其他还在靠父母养活的校友，他心中忽然有了自信。 …… 类似的回忆他有很多，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只是，他的故事有点虐，别人的人生，一辈子估计也就起落那么两三次，幸运的甚至一辈子都不落一次。 但他孙某人的人生却总是起起落落，像波涛起伏的海面，也像小孩子玩的跷跷板。 大学期间那本挣钱之后，孙某人开始以为自己是有才华的，以前的平平无奇，是因为他怀才不遇。 而网络这个全新的领域，给了他施展才华的舞台。 自从每个月都有稿费之后，他的人生好像忽然就变了，变得如同突然就开了挂。 他们班的辅导员听说他写挣钱之后，每次看他的眼神，就透着一股欣赏的笑意，对他偶尔的课堂上、写稿子，也变得相当和善，竟然默许了。 同学们…… 全班几十位同学，不管长得友不友善，对他孙全的态度都变得友善不少，至少在他孙某人面前的时候，态度是友善的。 把妹…… 他刚使出两三成力，他的把妹行动就成功了，吴静成了他女票。 只是…… 他当时绝没有料到，他踏上的并不是一条康庄大道，而是一条充满坎坷与荆棘的死路。 他也没他以为的那样有才华，他的作品扑是常态，偶尔才能写出一本稍微能挣点钱的作品。 他自己倒是咬牙坚持住了，但他先后交往的那几位前女友，她们却坚持不住，也不愿坚持。 无论热恋时，和他有多甜蜜，有多如胶似漆，在他一扑就是以年为单位的境况下，都用脚做了选择。 或趁他出去买菜的时候，快速收拾行李搬走；或是趁他睡着的时候，不仅搬走她自己的行李，还顺手牵羊掏空他的钱包；也有流着泪，一脸凄然收拾行李的，当时孙全这个天真的家伙，还以为她既然哭得那么不舍，那只要他真心挽留一番，她应该就不会走了。 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懂女人。 那位前女友明明哭得梨花带雨，他挽留的时候，她也很不舍地扑进他怀里，甚至还和他滚了床单。 但，睡完他之后，她还是悄悄收拾东西走了。 …… 太多的前尘往事，孙全昨晚失眠半夜，脑中闪过的就是那些破事。 回忆着那些事，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话挺俗的，却是他昨晚真实的心境。 最近这本新书《云中戮神剑》没扑，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事，因为他昨晚从工作室离开的时候，这本新书的单章最高订阅人数，已经有 中午点上的架，半夜点半的时候，就有八千多的首订，这个数据已经超过他上一本《不死龙戒》的小时首订数据了。 所以，他这本新书绝对谈不上扑街。 现在仅剩的悬念就是它的小时首订数据，究竟能不能突破一万这个大关？ 根据孙全的经验，凌晨的几个小时，首订数据增长是极少的。 并且，天亮后的上午时间，在网上的人也不会很多。 所以，昨晚他回家的路上，对于这本书首订数据能不能破万，他心里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此时，他一觉醒来，已经上午九点多。 想着新书的小时首订数据，他默然好一会儿，才起身穿衣、下地。 洗漱、吃早餐，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所以饭后，他没有再像平日那样陪着老婆孩子出门溜达。 跟她们母女俩道别后，孙全就动身前往工作室。 “老大早！” “老大，您来啦？” “哎，老大！您新书首订多少了？” …… 走进工作室大门的时候，楼下办公区域，有几个人主动跟孙全打招呼。 一个是李立喜，一个是许琴，一个是潘运。 至于其他几个性格内向腼腆的，就只是微笑点头了。 “不早了，十点多了还早？做贼的话倒是还早，呵呵，新书首订？我刚起来，吃过早饭就过来了，我还没看呢！” 孙全一边大步往楼梯那边走去，一边笑呵呵地回着他们的话。 脚步挺轻快。 话说，他这工作室除了版权买卖方面已经取得一些战果，如今也已经开辟出新的赢利点。 而这新的赢利点，就是孙全之前给胡聪的那两个简易大纲。 那两个简易大纲在孙全的指点下，被胡聪细心完善之后，早就已经交给潘运和李立喜两人去写。 这两人一个文笔尚可，一个有着不负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在有清晰大纲和详细细纲的前提下，写出来的稿子质量虽然不算上乘，但发到起点，赚点稿费还是没问题的。 唔，作为咸鱼工作室签约的全职枪手，那两本书发表的时候，潘运和李立喜是没有署名权的。 孙全用自己老爸、老妈的身份证，在起点注册了两个笔名，分别用来发表那两本书。 每日的更新，他没有插手，潘运和李立喜也没资格经手，全是交由孙全的助手董小雨去操作。 其实，付蕾建议过孙全，这两本不必发在起点，完全可以拿去别的网站混一个买断的合约，那样会有稳定的稿费收入，可能比发在起点挣的更多。 孙全考虑之后，否决了。 他想看一下自己这个模式搞出来的那两本新书，发在起点会有怎样的数据。 也算是验一下他这个模式搞出来的那两本书是一个什么样的成色。 他想着如果这两本书的成色还行的话，那他这工作室就完全可以继续再招几个扑街写手过来。 大纲写的好的胡聪，早就被他定位为工作室内，专门写大纲的。 最近，他又交了一个简易大纲给胡聪。 胡聪也正在用心完善那个大纲。 可喜的是——潘运负责书写正文的那本《随身带着一口神泉》，前些日子在起点上架后，拿到了八百多的首订数据。 随着最近这些日子的更新，这本书的章节平均订阅已经涨到一千五百多。 有点可惜的是，潘运的手速一般，平日里一般只能每天码两章，共六千字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这本书产生的稿费，已经超过他的工资一大截，算是给工作室创造出利润。 至于李立喜负责书写正文的那本《透视之王》，他的文笔不如潘运是事实，但可能这年头的读者对“透视”二字有偏好，对书中动不动就出现的各色美女，也很没有抵抗力。 所以，文笔明明比潘运差一截的李立喜写的这本《透视之王》，上架后的首订数据，竟然比潘运写的那本《随身带着一口神泉》还要高几百。 小时首订人数竟然高达00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更新，这本书的章节平均订阅数也有所上升，但因为李立喜的手速比潘运经常快近一倍，高速的更新，在缺乏文笔的支撑下，这本书的均订涨幅略低。 据孙全所知，这本《透视之王》目前的平均订阅也就00多一点。 可这本书给工作室创造的收益，却远超潘运写的那本《随身带着一口神泉》，差不多是一倍的差距。 孙全不是周扒皮，付蕾向他申请给李立喜每个月多发一千块钱奖金，他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想要马儿跑得快，自然要舍得给马儿喂草。 这个道理，孙全还是懂的。 …… 回到自己办公室。 孙全打开电脑，登录作者后台，查看《云中戮神剑》目前的首订数据。 此时时间刚过上午十点半。 后台的订阅数据很快呈现在他面前，单章最高订阅已经是五位数了，“”字开头。 其实不仅单章最高订阅已经是五位数，呈现在孙全眼前的0章收费章节的订阅人数，都已经是五位数。 只不过收费章节的第一章数据最高而已，目前是0 其它九章的数据逐步递减，订阅人数最少的第十章，数据是0 这时候，孙全忽然想到大禹和他的那个赌约，他没记错的话，大禹赌的好像是他的首订数据000，而他自己赌的是000 双方约定，最终的小时首订数据最近谁赌的数字，谁就赢。 所以，这次我和他谁会赢呢？ fanhui000 第416章 赢了赌约，输了订阅 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 孙全再次查看《云中戮神剑》的首订数据，此时已经中午点，此时查看的首订数据，就是上架小时的首订数据。 这个数据，写网文的作者，每个人都无比在意。 因为这代表着一本书的成绩以及潜力。 小时首订数据低的作品，以后人气还有没有机会起来？ 答案倒是肯定的——有！ 但希望真的很小，就孙全看过的例子，首订数据低，而后期人气大爆发，订阅飞涨的作品，他入行十几年，也就看见过那么寥寥几本。 说是万分之一的概率都是夸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才那么在意一本书的首订数据。 网页刷新，《云中戮神剑》的小时首订数据呈现在孙全眼前。 单章最高订阅—— 此时已经是点0分。 孙全眨了眨眼，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他和大禹打的那个赌，大禹赌的是首订000，他赌的是000 而这个…… 好像是我赢了？大禹那家伙又输了？ 就差那么几个订阅，就又输了？ 孙全一时间有点无语，赢了赌注，他觉得自己该高兴，但如果输了的话，那代表着自己这本书的首订数据更高，赢了就稍微低一点。 而低一点，值得高兴吗？ 其实还是高兴的，因为首订一万一千多的数据，已经很好很好了，这么漂亮的首订数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倒是有点好奇大禹的反应。 当即就登上qq，qq刚登上，就听见嘀嘀的提示音，有人给他发私信了。 他点开一个又一个聊天框，给他发私信的人还不少。 “咚咚！” 办公室门忽然被敲响。 “请进！” 孙全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上的一条条私信，随口应了声。 办公室门被推开，穿着红色职业套裙的付蕾走进来，高颜值、好身材，美丽动人。 可惜，孙某人没有抬头看她。 他正在看大禹十几分钟前，给他发的一条私信。 大禹“首订多少了？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孙全嘿嘿笑着，将电脑上的首订数据，连同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一起截图发给他。 “孙总，您今天怎么又不下楼吃饭？我给您端了点来！” 办公桌对面，付蕾埋怨着，将一碗饭菜放到孙全面前，跟着把筷子也递到他面前。 “不用！我不饿，我今天上午吃的迟……” 孙全随口答着，一抬头，却愣了下，此时付蕾因为伸手将筷子递过来，他俩中间隔着一张宽大的老板桌，她上身自然就向前倾，女人的职业套裙，大家都懂，她此时这个姿势，孙全一抬眼会看见什么？ 付蕾见他目光不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脸颊微微一红，赶紧将筷子横放在碗口上，赶紧直起身来。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尴尬地轻咳一声，道了句谢，拿起筷子、将碗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就开吃。 这时候他也不说不饿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略显尴尬。 按理说，付蕾这个时候应该告辞走人了，但她没有，低着头正在吃饭的孙全听见她忽然问“孙总，你新书订阅怎么样了？”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楼下那几个家伙，都在好奇你这本书的订阅，我估计不尽快满足他们好奇心的话，他们今天下午恐怕就没心思好好工作了。” “一万一千多吧！” 孙全嘴里含着饭菜，含糊地回了句。 “哦，好！太好了，行，我知道了，那我出去了？” “嗯，好！” 片刻后，孙全听见她的脚步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随即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声音也传来。 他这才抬头皱眉看了眼办公室门。 皱眉沉吟数秒，微微摇头，他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有些男人管不住自己裤腰带了。 如果他不是有袁水清这么漂亮的媳妇，估计他也很难经得住生活中，这些不经意间的迷惑。 付蕾很漂亮，身材也确实不错，但他心里只有袁水清。 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菜，他注意力又回到电脑上。 大禹已经回复了。 ——“你逗我的吧？你老实说你这个页面是不是很久没有刷新了？我不信！我不信正好就差个订阅，你赶紧刷新一下网页，重新截个图给我瞅瞅！快点！” 此时已经是点分。 孙全也没废话，将网页刷新后，再次截图甩给大禹。 刷新后的章节订阅数据确实略有增长，但涨得并不多，单章最高订阅—— 只涨了个，仍然不满00 按照大禹和他打的赌，只有首订数据低于00，赢的人就是他孙全，而不是大禹。 片刻后。 大禹“……” 大禹“草！竟然就差这么点，早知道我就帮你刷几个订阅了，麻蛋！又输了！行，我愿赌服输，《家丁传说》的影视改编权你随便开个价吧！给你了，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我绝不嫌少，怎样？够光棍吧？” 孙全呵呵失笑。 大禹这赌运，他现在都有点同情了。 这是赌一次输一次啊！不管是跟他赌，还是跟别人赌，他竟然没见大禹赢过一次。 他笑着给大禹回复“0万吧！我最多只能给你这个价了，而且我现在手上也没有现钱，你得等我两个月，等我攒两个月稿费再给你钱，唔，等我攒够钱，咱们再签约吧！” 几分钟后，大禹回复“你确定？你真给我0万？这个价格可不低啊，你明明赌赢了，你就算说十万八万，我也会把这个版权给你的，反正我自己也没把握能把这个版权卖出钱的。” 咸鱼俺老孙“打赌归打赌，该给你的版权费还是要给的，你不嫌少就好，等我攒够钱再说，现在买不起了！” 大禹“0万我怎么可能嫌少？我这本书到现在，所有稿费加起来，差不多也就挣了五十来万，我知道你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给我报了高价，要不还是减一点吧？毕竟我赌输了。” 咸鱼俺老孙“呵，你想多了，我也没给你高价，我之前买另外两本书的版权，就开过这个价，实话说，你这本书要不是多女主的类型，以你这本书目前的热度，我给你的价格可以更高的。” 大禹“多女主的版权不好卖？” 咸鱼俺老孙“不好改编吧！如果按你原著来拍，足够漂亮、演技又够好的女演员，想凑够这么多，代价要多大，你想过吗？如果削减女主角，拍出来后，你的原著粉肯定要炸锅，能把拍好的电视剧喷出屎来，你信不信？” 又几分钟后。 大禹“唉，懂了，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仔细想想，这漂亮的女主角多了，改编难度还真的挺大，那你给我0万是不是太高了？要不还是减点吧？” 咸鱼俺老孙“减什么减？既然说了0万，那就这个价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以后这个改编权我要是卖出更高的价了，我可不会给你补差价！” 大禹“呵呵，那当然！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工作室买别人影视改编权是什么目的，你这生意想赚钱，本来就是要赚差价，我能理解！放心吧！甭管你最后能卖出什么高价，我都不会说什么的，但我也丑话说前面啊，你最后要是卖不出去，砸在手里了，我可不退你钱！” 咸鱼俺老孙“废话，谁让你退钱了？行，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好办了，以后咱俩谁都不许反悔，行吧？” 大禹“ok！你也别等攒够钱再签约了，我不信你会赖我这点钱，你老孙现在的名气就不止这个价，快让你的人找我签约吧！钱，等你什么时候攒够了再给，我不急！”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多久就把这事敲定了。 聊完，孙全给付蕾打了个电话，让她联系大禹，负责签约事宜。 随后，他就把大禹的qq号，通过qq发给付蕾。 这事交给付蕾，他就无需操心了。 付蕾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早已放心。 qq上还有一些书迷和同行给他发的私信，除了催更的，就是问他首订数据的。 孙全一一回复，包括他的盟主书迷——奥尔良烤咸鱼煲。 这个书迷的名字，总是令他联想到起点一个写都市成名的大神，想到那儿大神，孙全就起了点好奇心。 当即就在起点上搜了下那位大神的笔名，发现此人目前还没有写出那本成名作——《涅槃重生》。 但名下已经有两本作品，人气也都还不错。 孙全皱眉沉吟片刻，打开自己新书《云中戮神剑》的书页，在粉丝榜上找到那位盟主书迷——奥尔良烤咸鱼煲的名字，点了进去。 根据他的经验，如果这个账号是那位大神的读者号，那他点进这个读者号，就会进入那位大神的作品页。 结果…… 奥尔良烤咸鱼煲只是一个纯粹的读者号。 孙全正在怀疑这个号是不是那位未来大神的马甲呢，奥尔良烤咸鱼煲给他回复了。 ——“呃，我能问一下，你这本书首订这么高，每个月大概能挣多少稿费吗？” 孙全眼神有点狐疑了。 如果这位盟主书迷，真的是那位未来大神的马甲小号，那他没道理估算不出他这本书的大概稿费。 因为那人在起点已经写了两本人气还不错的作品。 所以，这位书迷真的只是一个书迷？ fanhui000 第417章 流言 “几万块吧！如果更新量大，可能会多一点。” 孙全回复的很保守。 一个原因是谦虚，另一个原因是跟自己的书迷说自己挣的很多，他隐隐有点担心这书迷以后会不会就不花钱支持他了。 要不然，为啥有那么多卖惨的作者呢？ 事实上，他以前偶尔也会卖惨，但他那时候是真的惨，但可能是因为卖惨的作者太多了吧！以致他这个真惨的偶尔在书迷面前卖个惨，大家都不信。 奥尔良烤咸鱼煲“不止吧？我听说红血06年就年入百万了，他当时的新书首订应该没你这本这么高吧？毕竟06年看小说的人肯定没现在多，对吧？” 孙全“……” 这盟主书迷的脑子比他估计的要聪明不少，竟然糊弄不过去。 这就尴尬了。 咸鱼俺老孙“呃，你既然猜到了，为啥还问我能挣多少呢？” 奥尔良烤咸鱼煲“呵呵，我就是想看看你老不老实，事实证明，你就是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咸鱼俺老孙“……” 咸鱼俺老孙“这跟爱情有什么关系？你别吓我！” 奥尔良烤咸鱼煲“嘿嘿，行了，快滚去码字吧！不耽误你时间了，8！” “8！” 孙全松了口气，这盟主比他预计的难缠，他招架起来还真有点吃力。 …… 另一座城市。 还是那间大仓库。 电脑前面，章丘笑呵呵地关闭他和咸鱼俺老孙刚才的聊天框，没事逗逗自己喜欢的作者，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这也是他喜欢给自己喜欢的作者打赏盟主的一个原因。 因为只要打赏了盟主，他给作者发的私信，一般都会得到回复，而且，私信里他逗一逗作者本人，甭管对方是不是大神，一般都不会生气。 这让他有种嫖的快感。 想象一下，名满整个网文圈的白金大神——咸鱼俺老孙，他想怎么逗就怎么逗，对方还客客气气的，爽不爽？ …… 次日中午。 作者论坛上，用户名为“百晓生”的家伙，又公布了起点昨天上架的那批作品的首订数据。 数十本新上架作品的首订数据，以表格的形式被他发在作者论坛上。 这个帖子已经发布，浏览量就迅速上升。 多数作者都点进来瞅两眼。 而《云中戮神剑》的首订数据，11500的数字，就高高排在这份表格的最上方，特别显眼。 随着这个帖子的浏览量迅速上升，这个帖子里面的回复也越来越多。 1楼“擦！首订11500？这也太变态了吧？那条臭咸鱼的神格这是稳了吗？” 2楼“我酸了，我啥时候新书的首订能有《云中戮神剑》的一个零头就好了！真是饿的饿死，撑的撑死啊！” 3楼“楼上的，你是想要500首订？还是0个首订？这应该是零头吧？” 4楼“楼上的，你是魔鬼吧？0个首订？” 5楼“果然是赢家通吃的行业，这一期几十本上架的新书，除了第二名、第三名，其它几十本新书的首订加起来都没《云中戮神剑》多吧？” 6楼“首订过万真的吓人，老子上本书写到完本，所有章节加起来的总订阅都没上万呢！老子那本书收费章节可是有60多万字的……” …… 电脑前，乐超看着这个帖子里的内容，特别是《云中戮神剑》首订11500这个数字，他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他心里想要原创一个故事的念头更强烈了。 入行这么长时间，他也慢慢明白神格是什么玩意。 不时混一下作者论坛的他，早就发现跟风、模仿别人作品的人，都是被人瞧不起的，也从没人觉得那样的作者有什么神格。 而且，他还注意到，跟风、模仿的作品，虽然可能出一点成绩，但真正大火、特火的，还是那些完全原创的故事。 学生时代他是学霸，如今混在网文圈，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一直默默无闻。 特别是在知道有一个白金大神，就是他当年同班同学的前提下。 要知道，高中时期，孙全的成绩，从没有超过他乐超。 当年同班那么多同学里，论学习成绩，他乐超的对手，也从来都不是孙全。 而今，才过去几年时间？ 孙全就在网文这一行，超过他乐超那么多，他心里是很不服气的。 他自问论高中的学习成绩，孙全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而大学……他乐超读的一本，孙全却是专科，而且还是一个什么烹饪专业，那不就是烧锅做菜的吗？那也算是大学专业？ 沉思良久，香烟接连抽了两支，乐超用力将最后一支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而这一章他写的标题是——“终章”。 他决定今天就把手头那本书完结了，然后全力以赴，集中全部精力和时间写写新书，写一个完全原创的故事。 在敲下“终章”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脑中想的是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事迹。 不给自己留退路，才能有必胜的决心。 …… 同一天。 作者论坛上曝出《云中戮神剑》首订数据之后，论坛上与《云中戮神剑》、与咸鱼俺老孙相关的帖子忽然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 一个个帖子的标题还挺引人瞩目。 比如 “我与咸鱼俺老孙不得不说的故事” “《云中戮神剑》独家爆料” “咸鱼俺老孙的成长轨迹……” “论无耻，我只服咸鱼俺老孙！” “你以为咸鱼俺老孙只是一个写手？不！他还有公司和工作室！” 等等。 …… 作为一个老书虫，章丘偶尔也会来作者论坛耍一耍。 偶尔他还会冒充一下网文作者在这个论坛上发两个帖子，比如吹牛说自己新书首订几千，刺激一下上这个论坛的那些扑街作者。 比如发两张美女的生活照，编一段这美女有多败家，自己正准备将她扫地走人，重新换个女朋友。 他知道这个论坛里多数扑街作者，都还没有女朋友，此举定能对他们产生心灵上的暴击。 他编得挺像那么回事，每次都能刺激成功。 他觉得挺爽的。 作为一个富二代，虽然他的家庭成员关系很复杂，他在亲情这一块严重缺乏，但在金钱这一块，他很富足，至少比论坛上九成九的扑街作者都富足。 所以，在这些作者面前，他心理上是有优越感的。 他知道这些作者做梦都想要的几样东西是什么。 无非是钱、名、美女、房子、车子…… 俗得很！ 而他作为咸鱼俺老孙的盟主书迷，看见论坛上今天有这么多与咸鱼俺老孙相关的帖子，他内心是高兴的。 与有荣焉，同时也高兴于有这么多与咸鱼俺老孙相关的八卦消息，可以供他打发时间。 他随手点开“《云中戮神剑》独家爆料”。 然而，点开后，他看见的帖子内容却是这样的“《云中戮神剑》并不是咸鱼俺老孙亲笔所写！去年年底，咸鱼俺老孙以他个人的名义开了一家工作室，名字就叫咸鱼工作室。 大家知道他这个工作室是干嘛的吗？ 大家知道他这个工作室招了枪手吗？ 呵呵，虽然我还没有别的证据，但他工作室有枪手是真的，所以，《云中戮神剑》真的是他自己写的作品？真的吗？” 看完这个帖子的内容，章丘眉头皱了起来。 真的假的？ 他心下有点怀疑，但更多的是怀疑这个帖子是造谣，是有人眼红咸鱼俺老孙的首订成绩，故意在给他泼脏水。 他下意识看了下这个帖子下面的一些回复。 1楼“草！不会吧？枪手能写出首订这么高的作品？什么枪手这么牛比啊？求介绍！求认识！我也需要一个这样的枪手！” 2楼“咸鱼工作室？我刚才上网搜了一下，没有搜到啊！” 3楼“呃，这帖子爆料的内容如果是真的，那绝对是本年度网文圈最大的丑闻了吧？但如果是假的，呵呵，楼主你想过你这涉嫌诽谤了吗？你就不怕咸鱼俺老孙告你？你别告诉我咸鱼俺老孙没钱打这个官司！” 4楼“我刚从另一个帖子过来，那个帖子里也提到咸鱼工作室了，但并没有提到枪手，楼主，那个帖子是不是你的小号发的？” …… “还有另一个帖子吗？” 章丘嘀咕着，退出这个帖子，又在论坛上找了找，然后他觉得标题为“你以为咸鱼俺老孙只是一个写手？不！他还有公司和工作室！”的帖子嫌疑比较大。 他没有犹豫，直接就点了进去。 “咸鱼俺老孙真的是人生赢家，大家应该都知道他名下三本书，成绩一本比一本厉害吧？还有他那漂亮得不像话的老婆，这些应该都是大家知道的，对吧？ 我想这已经足够令大家羡慕嫉妒恨了，但你们恐怕并不知道，他名下还有一家连锁加盟的餐饮公司，名字是‘99黄焖鸡’，不信你们可以上网查一下，能查到的。 不仅如此，他名下还有一家咸鱼工作室，最近收购了好几本男频和女频的高人气，口碑也很不错的小说影视改编权，比如已经进入筹拍阶段的《步步惊心》，比如大禹的《家丁传说》，等等。” …… 看完这个帖子，章丘眼里的疑惑更浓了。 “难道咸鱼那家伙真的开了工作室……找了枪？” 第418章 有钱任性（12月1900月票的加更） 作为一个岁的成年人，且有着大学毕业的学历，章丘有自己的脑子，理智告诉他，《云中戮神剑》是枪手写出来的可能性极小。 哪个枪有这样的水平？能写出上万首订的成绩，还给人做枪？脑子进水了吗？ 但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又使他明白现实往往比更离奇，这个世界还真有一些脑子进水的人。 所以，也不能完全排除咸鱼俺老孙找枪的嫌疑。 他有点好奇，面对这样的质疑，咸鱼俺老孙会怎么回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仗着自己是《不死龙戒》和《云中戮神剑》两本书的盟主身份，他没怎么犹豫，就把这个问题通过qq发给了孙全。 章丘心里很笃定，那条臭咸鱼不可能因为他问了这么个问题，就把他拉黑。 我可是盟主！ 但，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咸鱼俺老孙没有立即回复他，章丘等得有点无聊，就继续点开论坛上其它与那条臭咸鱼有关的帖子。 比如“论无耻，我只服咸鱼俺老孙！” 点开这个帖子的时候，章丘心里还在嘀咕那家伙的无耻谁不知道？难道什么时候又无耻到新的高度了？ 很快，帖子的内容解答了他的疑惑。 “今天咸鱼俺老孙很火啊！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凑个热闹，也爆一点有关那家伙的料吧！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咸鱼工作室是真实存在的，至于这工作室有没有找枪，我倒是不确定，但我知道这工作室目前的负责人是谁，她的网名叫‘伊人’，呵呵，看到这个名字，我想在格子中文网混饭吃的兄弟们，可能会有所联想，想到格子中文网之前的一位美女责编。 呵呵，你们没想错！咸鱼工作室目前的负责人，就是那位美女‘伊人’。 但大家知道这位伊人是怎么从格子跳槽到咸鱼工作室的吗？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之前格子是想挖咸鱼俺老孙的，网站内部会议上讨论决定的事，具体挖人的任务落在伊人手上。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呵，我当初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绝对想不到，伊人奉命去挖咸鱼俺老孙，结果咸鱼俺老孙却反客为主，把伊人挖到他工作室去了！ 是的，各位兄弟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你们没有看错！伊人就是那时候被咸鱼俺老孙挖走的。 大家还记得前段时间网上流传的那个辞职理由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这话就是伊人辞职时，亲笔写下的辞职理由，然后她没有去看看那么大的世界，她直接就去咸鱼工作室报到了……” 章丘“……” 看完这个帖子，章丘有点懵，深深怀疑这帖子所爆内容的真实性。 他知道咸鱼俺老孙很骚，但他很怀疑那家伙真能骚到这个程度？ 别人挖他，他反而把别人挖走了？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也是因为他挖人而诞生的？ 章丘默默地瞥了一眼自己的qq签名，这句话现在还挂在他的qq签名上呢！ 嘀嘀的提示音忽然响起，咸鱼俺老孙给他回复了。 章丘赶紧去看，看见这样的回答——“呵呵” 就这么两个字。 章丘皱眉，这两个字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于是他追问“你工作室到底有没有枪手啊？” 咸鱼俺老孙“有啊！” “还真有？”章丘嘴上嘀咕，又打字追问“那，论坛上说的是真的？《云中戮神剑》真是枪写的？” 咸鱼俺老孙“呵呵，是啊！我就是那个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草！晃点我？” 章丘嘴上爆了句粗口，还翻了个白眼，刚看见孙全承认的时候，他心里还真吓了一跳，没想到后面还有转折。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中，章丘又发了个问题过去，“既然这样，那你工作室还找枪干什么？嘿，你老实说你工作室到底找枪了没有？” 咸鱼俺老孙“枪是有的，但他们主要是负责写我给的简易大纲，赚点小钱，补贴我工作室的日常开销，至于我现在这本新书，呵呵，枪手如果能写出这样的成绩，那其他作者就都不用混了，你说呢？” 章丘心里信了孙全的解释，但他眉头依然是皱着的。 他盯着孙全这番回复看了好一会，忽然打了一大段文字发过去。 ——“老大，你工作室还缺枪手吗？嘿嘿，我平时也挺闲的，说真的，我这些年看的也不算少了，有时候也挺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也写一本，但我一直没敢动笔，因为没人领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嘿嘿，你看你能也给我一个简易大纲吗？我可以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写写看，稿费我不需要，我就是想练练手，写好的稿子免费给你，不过，偶尔我遇到问题的时候，可能会麻烦你指点我一下，你看行吗？” 咸鱼俺老孙“？？？” 电脑前，孙全看着qq上这位盟主书迷发过来的这段请求，非常意外。 这话题怎么聊着聊着，就转到这儿了？ 刚才不是还问我有没有找枪手吗？ 这话题一转，就变成毛遂自荐，想给我工作室当枪了？ 说真的，对于这位盟主书迷说的不要稿费，孙全心里一点都不心动。 因为他对纯新人写出来的东西，毫无期待。 他不相信随便一个第一次尝试写网文的新手，写出来的作品就能拿去卖钱，即便他给对方提供一份简易大纲。 事实上，他对各大小网站上的那些出了成绩的所谓新人新书，也完全不信对方的纯新人身份。 他自己就是从新人的阶段走过来的，他很清楚新人第一次写网文大概会遇到多少难关，而那些难关，不说00的新人都无法克服，至少也会难住的新人。 但对方毕竟是他两本书的盟主，一口拒绝的话，难免就有点不近人情。 奥尔良烤咸鱼煲“行吗老大？我真的纯粹是想写着玩，我平时真的太无聊了，要不这样，我给你再打赏一万块，就当是我给你交的学费了，你看行吗？” 孙全无语。 交一万块的学费？这家伙是真不差钱吗？ 交一万块钱学费学习写网文，这事他两世为人，还真没听说过，那么有钱还写个屁的网文啊？ 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行吗老大？行不行给个话呗！” 对方迟迟没等到孙全的答复，又发话过来催了。 孙全抓了抓头，他是真的不愿教新人，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写网文这事该怎么教？ 但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是他的老盟主…… 面露苦笑，孙全无奈回复“行吧！但学费就算了，我不挣这个钱，这样吧！回头我给你写一个简易大纲，就当是送你了，写好了你也不用把稿子给我，你自己拿去发表吧！至于指点你…… 我写稿子的时候，一般都会将qq下线，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发过来，等我上线的时候，会给你回复的，但是说实话啊，这玩意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教，只能说多看多写吧！嗯，祝你好运吧！” 奥尔良烤咸鱼煲“好，行！这样就行了，感谢！真的非常感谢！” 孙全苦笑回复“不客气，那就这样！等我抽空把简易大纲写好了就发给你。” 奥尔良烤咸鱼煲“好的！期待，嘿嘿。” …… 结束和此人的交流，孙全想想又失笑摇头。 真没想到会遇上这事，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以后注册作者名的时候，不会就用这个‘奥尔良烤咸鱼煲’吧？真这样的话，起点那位已经小有名气、并且即将成神的都市大神会怎么想？这‘奥尔良烤咸鱼煲’和那位的笔名可是仅有一字之差啊！ 至于这位盟主书迷刚才提到的作者论坛上的那些帖子和谣言…… 孙全微微犹豫，就去论坛上瞅了几眼。 将那论坛上，与他有关，且热度最高的几个帖子看完之后，孙全失笑摇头。 也有点无奈。 真还应了那句老话寡妇门前……呃，不对！是人红是非多。 他这本新书刚出了点成绩，论坛上就有这么多帖子开始黑他。 而且，这些人的消息还真的很灵通，不仅知道他开公司、开工作室的事，还知道他工作室里有枪手。 甚至还知道之前付蕾奉命挖他，却被他反挖过来的事。 他有点怀疑这些事，是不是格子中文网的人给他爆出来的？ 毕竟，付蕾挖他，却反被他挖过来的事，除了格子中文网的人，外界应该是不知道的。 但他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付蕾挖他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如果现在已经在圈内传开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格子中文网的职员也不少，而网文这个圈子真的不大。 有时候一个网站的编辑和另一个网站的编辑，可能就是朋友，还可能曾经都是同一个网站的同事。 私下里，这些编辑之间聊一些彼此网站内部的趣事，太正常了。 摇摇头，孙全决定不理会这些八卦谣言。 他相信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分辨这些谣言的真假。 他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书迷有没有人被误导，所以退出那个作者论坛后，他来到自己新书的书评区。 他想看看书评区有没有拿这件事喷他，结果，书评区的其它评论他还没来得及看，就看见书评区多了一条大红色的打赏信息。 信息显示“奥尔良烤咸鱼煲”刚刚给他打赏了相当于一万块人民币的百万起点币。 这…… 孙全看见这条打赏信息的时候，不禁呆了呆。 不是说了不要学费吗？有钱人这么任性的吗？ fanhui0000 第419章 突兀冒出的《魔教教主》 今天的书评区，除了奥尔良烤咸鱼煲打赏的百万起点币公告，确实多了不少与作者论坛上谣言有关的评论。 “原来你是这样的咸鱼，人家美女编辑挖你，你竟然反过来把人家美女编辑给挖到自己工作室去了？我之前真的看错你了，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人才！——雍耀楠” “竟然有人说这本书是枪手写的……呵呵，如果是真的，那我倒希望这样的枪手能多一点，真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无名小子s” “我想问一下各位，老孙这么骚，而我这么正经，我真的有资格看他写的书吗？在线等，很急的。——起风了” “我是《家丁传说》的书迷，我听说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被作者的工作室买下了？那赶紧投拍啊！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都可以，就一个要求——快一点！——老苏书虫” “黄焖鸡真是老孙你公司搞的？我们这儿也有一家这个分店哦，我上次还进去吃过一次，味道还行。——小白菜白又白哼哼” “我就想知道那个网名叫‘伊人’的编辑，真的是美女吗？老孙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她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有的话，她想不想换一个？如果她不想换的话，那她介不介意多一个？嘿嘿。——雪峰微雨” 以上，都是孙全在自己书评区一眼扫到的，与今天作者论坛上那些谣言相关的帖子。 看完之后，他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他自己的书迷没因为那些谣言，弃他而去，那些谣言，他就无所谓。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根基在哪儿，吃网文这碗饭，他向来都认为自己的服务对象，只有自己的书迷。 至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 管他们怎么想呢！他完全没有兴趣奉陪。 他坚信只要自己的书迷还在，自己的根基就始终稳固，其它一切的纷纷扰扰，对他本人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准备开工码字之前，孙全想到这个月的月票榜。 他的《云中戮神剑》刚上架一天，这次又是月中上架，而且这个月是月份，月初的时候，起点弄了个双倍月票活动。 ——月日——日，读者每投出的一张月票都会变成两张。 这个活动，对这个月号之后上架的新书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本来嘛，号上架的新书，已经占了先发的优势，好比一千米跑步比赛，有一批人提前几分钟开跑，其他几批参加这场比赛的人，从一开始就落后几分钟了，结果，裁判还给第一批开跑的选手加特效…… 跑一圈算两圈。 这让后面几批开跑的选手还怎么跟第一批选手竞争？ 很不幸，孙某人这次就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个月在他的《云中戮神剑》上架之前，已经先后有两批新书上架。 而最早上架的那批新书，还有为期一周的双倍月票加成。 《云中戮神剑》上架之前，孙全注意到新书月票榜上，排名最高的那本新书月票总数已经有七千多票。 那本书的书名，他记忆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书名叫《魔教教主》。 作者名，孙全也没印象，好像是叫——五香花生。 而“五香花生”这个笔名下，除了那本《魔教教主》，就只有另一本总点击没超过0万的扑街书。 很显然，这个五香花生算是一个突然崛起的新人作者了，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对了，那本《魔教教主》是武侠分类。 在孙全的印象中，网文从诞生一直到他重生前，武侠分类都是凉凉的，很少有武侠作品能取得高人气。 可最近这本《魔教教主》的人气却挺高，目前的总收藏已经破三万，这个收藏人数不算突出。 但这本书的收订比，却很惊人，惊人达到比的程度。 月初的时候，这本书上架的时候，孙全关注过作者论坛上曝出的这本书的上架数据。 当时他就注意到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刚刚两万出头，而首订数据竟高达00多。 如今，这本书上架半个月了。 孙全点开这本书的荣誉殿堂，看见就在两天前，这本书的收藏数已经过三万。 想必此时这本书的订阅数据也上升了一大截。 毕竟这本书从上架之后，没几天，就力压十余名中、小神，登顶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 对此，孙全心里挺感慨。 他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缺漏，如果原时空也有这么一个作者，这么一本书，他相信自己肯定有印象。 但他搜遍自己的所有记忆，都不记得原时空曾出现过这么一本人气高涨的武侠作品。 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这本《魔教教主》，这个五香花生，应该是他孙全重生后，蝴蝶效应的产物。 今年是0年了，他重生回来已经快满年。 现在看来，他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已经越来越明显，影响得范围也越来越大了。 或许，他重生的蝴蝶效应早就影响到网文圈的很多人和事，只不过，最近这个五香花生和《魔教教主》一书，是被他重生的蝴蝶效应影响比较大的一个例子而已。 因为这个五香花生写的这本《魔教教主》，冲上了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榜首，才被他孙某人注意到。 否则的话，他可能永远也注意不到起点有这么一本书。 他孙某人的重生，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也许，未来的起点还会出现更多原时空不曾红过的全新的作品和作者。 甚至，就连原时空曾经大红过的那些大神，今生写出来的作品可能也会有变化。 这些都说不准了。 相比前几次引发的蝴蝶效应，这次的蝴蝶效应，孙全倒是乐于看见。 作为一名深爱网文的职业写手，他本人是希望这个行业越来越繁荣，优秀作品越来越多的。 因为只有这个行业整体繁荣了，他自己在这一行混，才能水涨船高，很难想象一条快要干涸的河流里，能长出一条多大的鱼。 孙全找到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 看见榜首位置，依然是那本《魔教教主》。 其月票总数已经突破八千票，而他的《云中戮神剑》，因为才上架一天，目前只排在第七名，目前的月票数是三千两百来票。 一天时间，就收获这么多月票，不可谓不猛，他书迷的支持的力度已经很大，但因为榜上前十名，基本都是月初上架，还经历过月初七天的双倍月票活动加成，《云中戮神剑》一时间，还没办法横扫榜上所有对手。 但，一天就收获三千多票的孙全，心里底气很足。 他相信自己的书迷，《云中戮神剑》收藏人数十万八千众，上架小时首订一万一千多人。 这么多书迷，无法横扫这个新书月票榜？ 榜上又没其他巅峰期的白金大神。 目光盯着榜首那本《魔教教主》看了一会，孙全在心里说了句“抱歉”，他知道这本书能杀上这个榜首，肯定很不容易。 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能导致这本书的出现，说不定这本书的作者，还是他孙某人的书迷。 但，就像娱乐圈流传着的那句话——“戏比天大，让什么，都不能让戏！”，演员之间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故意削弱自己的戏份，来衬托对手。 写手之间也是如此。 大家端着网文这碗饭，彼此之间的竞争是难免的，人气高低，全凭各人的本领。 私交再好，该争榜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别说写《魔教教主》的五香花生，可能是他孙某人的书迷，就算是他亲戚，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他孙全也不会谦让半分。 五香花生需要成名，需要战绩，他孙某人难道就不需要战绩吗？ 作为起点新晋不久的白金作者，他也需要一些战绩来证明自己对得起白金作者这个头衔。 新书首订一万一，只能证明他这本书订阅还可以。 月票榜，才是证明他粉丝号召力的地方。 否则，圈内难免会有人说他这本《云中戮神剑》书红人不红，读者认书不认人。 就像原时空，孙全记忆中的那些无线端畅销书的作者。 论作品的人气，比如作品每个月的销量，孙全记忆中的那些无线端小白文畅销书的作者，不可谓不成功。 每个月稿费数十万的作者，比比皆是。 但这些赚钱不少的作者，在网文圈有神格可言吗？ 君不见那些无线端畅销书的作者，开新书后，多数都扑得鼻青脸肿，再也不复前一本书的热度？ 这种现象，孙全重生前见过很多，而那一批无线端畅销书作者……在圈内的评价就是典型的有大神的收入，却没大神的神格。 那些无线端畅销书的读者，也被大家评价是只认书、不认人。 而起点“证道圣地”的名头，也随着无线端的类似现象越来越多，而越发响亮。 很多无线端畅销书的作者，想拥有神格，纷纷前来起点，决心证道成神，他们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很强，既然自己的收入已经不比起点的大神少，那自己就该也有起点大神的神格。 然并卵。 就孙全所知，那些无线端“大神”来起点证道的，00个能扑掉个。 事实证明，他们没有神格是有原因的。 fanhui00 第420章 董川的婚讯 书迷们没有令孙全失望，两天后，《云中戮神剑》就被书迷们送上新书月票榜榜首。 期间，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抵抗。 新书月票榜上，本来排名在《云中戮神剑》之上的几本书，没有一本有抵抗的举动，就那么无动于衷，任由《云中戮神剑》一本一本地爆了上去。 包括本来排名榜首的那本《魔教教主》。 本来排名在《云中戮神剑》之上的那几本书的作者，好像早就料到《云中戮神剑》一定能杀上去，他们根本阻止不了。 所以干脆不反抗，有种躺在那儿，任上的感觉。 对此，作者论坛上也没人说什么。 或许在大家看来，《云中戮神剑》日穿一个新书月票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穿不了才不正常。 连带着孙全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趣。 至于，冲上这个月的月票总榜前十？ 他倒是有点斗志，但目前来看有点难。 毕竟他这本新书号上架，实在有点伤，月初的双倍月票活动，别人享受了，他却错过了。 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想试试。 因为按照惯例，一本新书上架的当月，锋芒是最盛的，如果不趁锋芒正盛的时候，斩获一点像样的战绩，就算他自己无所谓，他的书迷们也会有不少人失望。 进而会影响到那部分书迷的凝聚力。 所以说，有时候一个作者争月票榜，也是不得以，不因为不争的话，自己的粉丝就没有凝聚力，给路人读者的感觉也是作者本人的实力不咋样，容易被人小视，整本书的成绩也很难上升。 为了尝试冲击月票总榜，孙全发了一篇求票单章，具体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新书上架，大家好久没冲月票榜了，练练手、热热身。 这篇求票单章里，他话说的俏皮，仿佛真的只是想玩玩。 狠话他没敢放，怕万一自己斗志冲天，搞到月底，却连月票总榜前十都没冲进去，反而惹人笑话。 是！ 他这本书刚上架三天，就收获近万的月票，表现得非常凶猛，目测冲上总榜前十，完全不在话下。 目前的总榜第十名，月票总数也不过一万六千来张而已。 但，每天关注自己几个书迷群的孙全，心里却清楚自己书迷们手上的月票差不多都已经投完了。 一些人是因为不知道他新书这个月上架，所以月初，起点搞双倍月票活动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把手上的月票投给别的作品。 还有一些人，知道他新书这个月上架，倒是一直把月票留在手上，而这些书迷们手上积攒的月票，也在最近三天时间里都投给他了。 或许还有一些人手上还有月票，书迷群之外的书迷手里应该也还有一些月票。 然而，终究是少数了。 《云中戮神剑》的月票增速肯定要下降的，而且，今天已经明显下降了。 好在这本书目前排在新书月票榜榜首，每天还能吸引一批新读者入坑，这部分新读者，也必然会有一部分会转化成这本书的新书迷。 这些新书迷手上的月票，都是新鲜血液，是孙某人的一大助力。 转眼，又是数日时间过去。 《云中戮神剑》的月票总数已经突破一万五千票，但总榜第十名的总票数也上升了，眼下已有一万八千多票。 0年啊！ 起点月票总榜第十名的作品，一个月还没走完，就有一万八千多票了。 对此，孙全颇感无语。 只能感慨月初的双倍月票活动太变态，简直不给月中上架的新书争榜的机会。 这一天已是月日。 孙全选在傍晚时分突然发力，一口气加更三章，同时还发了一篇求票单章。 之所以选在这个时间点，是因为他觉得傍晚时分，读者上线的人数应该比较多。 一些人已经下班，一些人即将下班，就连今天没上班的人，此时大概也是在线的。 所以，选在这个时间点发力，或许能打上面那位大神一个措手不及。 加更和求票单章刚发上作者后台，总榜第十名的大神有没有被他打一个措手不及，暂时还不得而知。 可董川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所说的事，却真真切切地打了孙全一个措手不及。 听见电话铃响，瞥见来电显示是董川的号码，孙全随手拿过手机接通，开口就是一句玩笑“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碧眼儿，今晚出来喝酒吧！我要结婚了，婚期已经定了，嘿嘿，所以为了方便抓免费劳动力，我今晚做东，请你们几个喝一顿，怎么样？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你敢找借口拒绝，我就上门来抓你！嘿嘿。” 电话里，董川语气中都透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感觉。 孙全一时愣了愣。 这就要结婚了？ 这么突然？ “你房子买好了？”他愣愣地问。 “嗯，早买好了！”董川语气得意。 “也装修好了？”孙全继续追问。 董川“嘿嘿，那当然啦！要不然小雅会同意这么快跟我结婚吗？嘿嘿。” 小雅、韩小雅，正是董川大学时期谈的那位女票。 “你买房、装修，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啊？我都不知道……” 孙全皱着眉头，有点不开心。 董川“你平时那么忙，平时都看不见你人影，公司这边你最近几个月来过吗？都是你媳妇来打理公司，所以我就想着买房、装修什么的，就不打扰你了，但我第一次结婚，你必须得来！所以我才打你这个电话……” 孙全“……” 无言以对。 孙全没话说了，默了默，忽然说“时间、地点、何人！” 习惯性的抽风病又发作了，问这话的时候，他脑中闪过的是电影《锦衣卫》里的一段台词。 锦衣卫办事，从来都只问“时间、地点、何人”，从不问其它。 问出这话之后，孙全有点想笑，因为董川约的是今晚喝酒，不是锦衣卫办事去杀人啊…… 令孙全略感寂寞的是董川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梗。 董川“老邝、罗娜、老邝女朋友李菲，还有其他两个目前在本市的同学，哎呀！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就说吧！今晚你来不来？” 《锦衣卫》目前好像还没上映，也难怪董川听不懂孙全话里的梗。 “来啊！几点？什么地方？” “晚上点半吧！太早了，我们几个时间凑不上，我和罗娜、老邝他们不是还要给你打工嘛！等我们忙完今晚最忙的几个小时才有时间，地点……香渝火锅城吧！你别告诉我香渝火锅城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吧？” “呃，呵呵，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是说在哪条街吧！” 宅男孙全平时很少上街，也很少出去吃饭喝酒，他还真不知道香渝火锅城。 董川“……” 哑火数秒，董川叹了口气，“你牛比！我服！行了，那我等下把具体地址用短信发给你，免得现在跟你说了，回头你又忘了。” 孙全呵呵轻笑，“行，那晚上见！跪安吧！” 董川“跪你妹！挂了！” …… 当晚点半刚过几分钟，孙全就按照董川短信发给他的地址，找到那家香渝火锅城。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找到那家火锅城的时候，他发现这火锅城规模还真不小，临街一溜六间门面，好像二楼都是这家火锅城的地盘，因为从外面看，楼上楼下的装修风格是一样的。 巨大的led亮字招牌在夜幕下，因为够大，而显得特别显眼。 就连店门前的停车场，也显得很大，孙全来的时候，这店门前的停车场上，已经快停满了，孙全找了个空位，把自己车停进去。 这车开来的时候，他就估计自己今晚恐怕是没本事把它开回去了。 但他现在住的青龙湾在郊区，别墅还修在小山头上，平时很少有出租车去那边，除非是送人过去。 所以，他开车来也是无奈。 这年头的打车软件还没问世。 他孙某人也没那个资金和背景，提前搞一个打车软件出来。 算是典型的有赚钱的点子，却没赚钱的资本。 类似的事，他重生回来这三年时间，也早就习惯了，他知道大把赚钱的点子，可他精力有限、资本也有限，甚至连志向都有限，他曾安慰自己钱是赚不完的。 停好车，孙全从车里出来，刚随手摔上车门，就看见旁边一辆橙色别克轿车车门打开，一道红色身影从车上下来。 孙全定睛一看，竟是罗娜。 他笑了下，刚抬起手，准备跟她打个招呼，别克驾驶室的车门也跟着打开，一个穿着讲究、相貌颇佳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孙全第一眼感觉眼熟，仔细一看，正是之前被他和袁水清撞见在一家牛肉粉丝汤店里看见过一次的柯文韬，罗娜的现男友。 “咦？仲谋？你来了？” 罗娜忽然看见孙全，眼睛一亮，笑着抬手打招呼。 柯文韬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望来，看见孙全，他怔了怔，眼神有点疑惑，“仲谋？娜娜，这位就是孙全？你那位同班同学？” 罗娜笑着绕过车头，一边走近孙全，一边说“是呀！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fanhui000 第421章 聚会见闻 “呵呵，你男朋友吧？柯文韬对吧？我知道，是我们上一届的学长，也是咱们专业的，我没说错吧？” 孙全笑笑，接过罗娜的话。 听他竟然知道柯文韬的名字，罗娜有点意外，“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老邝告诉你的？还是大宝告诉你的？” 老邝，指的是邝龙飞，大宝则是董川。 孙全刚要回答，柯文韬忽然问“唔，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啊？我觉得你很面熟啊！以前咱俩在学校的时候肯定见过吧？” 孙全看向他，失笑，“我们以前住一个楼层，中间就隔着几间宿舍，当然见过。” 说完，孙全看向刚才问他问题的罗娜，说“上次和大宝见面的时候，聊过你的感情问题，所以知道一些。” “哦，这样呀！” 罗娜释然一笑，看了看孙全，又看了看柯文韬，“你们以前真住一个楼层？真的假的？” 柯文韬恍然，笑得很开心，“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是！娜娜，真的！以前我们真是住同一个楼层的，难怪呢！我就说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以前咱们还是邻居啊！幸会幸会！” 柯文韬说着，上前两步，双手伸过来，孙全没那么热情，只伸出一只手和他握了握。 对他来说，柯文韬终究还是陌生的。 一个专业的学长又怎么样？ 当年住在同一个楼层又怎么样？ 不熟就是不熟，最多也就是面熟而已，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做不到像柯文韬此时表现得那么热情。 要不是看在罗娜的面子上，他和柯文韬这辈子估计都没有其它交集。 但冲罗娜的面子，他虽然表现得没有太热情，但表面上的客气还是有的。 对此，柯文韬不见有丝毫不悦，或许在柯文韬看来，孙全能给他这样的态度已经不错了吧？ 毕竟他和罗娜交往也有好几个月了，对孙全目前的身家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而这个社会向来都是这么现实，甭管是学长还是什么别的身份，身家没别人丰厚、或者地位没别人高、又或是背景没别人深厚，在人面前，就会自动矮一截。 柯文韬此时热情的态度，就是一个例子。 虽然孙全没有故意摆谱，但场面上的情形就是如此，一个表面上客气，一个表面上很热情。 三人寒暄几句，就结伴走进那家香渝火锅城。 董川早已订好包厢。 孙全他们进去的时候，董川、韩小雅、邝龙飞、李菲、钱红杏以及一个男人已经在包厢里喝茶聊天。 孙全他们一进来，董川和韩小雅就赶紧起身招呼他们坐下，钱红杏笑着打趣“仲谋！好久不见呀！一段时间没见，又变帅了呢！嘻嘻。” 钱红杏，孙全他们班当年的三朵金花之一。 绰号“牵红线”，性格外向，之前孙全第二家分店开业的时候，钱红杏就和黄友亮去送过花篮表示祝贺。 听见她打趣，孙全也不怂，张口就来，“怎么？后悔当年没对我下手啊？” 一句话，把包厢里所有人都逗笑。 邝龙飞指了指孙全，笑道“你呀！都结婚了，还这么不正经！” 钱红杏白孙全一眼，也笑，“后悔有啥用呢？早知道你能发达成这样，我当年就是拖也要把你拖上我的床，哈哈……” 泼辣！ 这都是孙全他们班当年几十个男生惯出来，他们班几十个男生，就三个女生，可想而知，这三个女生有多受欢迎，甭管她们长得是美丽还是善良，也甭管她们脾气是好是坏，班上总有饥不择食的家伙想追她们，那真是捧在手里怕冻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久而久之，原本再自卑的女生，都能慢慢变得傲娇，甚至泼辣。 …… 这天晚上，这包厢里的气氛就一直很热闹。 本来嘛，董川和韩小雅要结婚了，结婚前，特意宴请他们这些人，遇到这种喜事，大家心情自然都是不错的。 而董川和韩小雅宴请他们的目的，酒菜上桌后不久，董川就直说了。 “哎！今天在座的，你们不是我的同学，就是我同学的对象，跟你们我就不客气了啊！宴无好宴的道理，你们应该懂吧？嘿嘿，所以，今天这顿饭你们既然来吃了，那等我和小雅结婚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提醒了吧？” 韩小雅没好气地推他一下，脸上却是强忍的笑意。 董川就是这种直不楞登的风格，不管什么话到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总是自带三分匪气。 他话音未落，大家已经都笑了。 等他说完，钱红杏笑着接话，“明白！不就是红包嘛！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今天就算没请我们吃这一顿，你结婚的时候，我们红包也肯定会给你的！” “就是！大宝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这话是坐在钱红杏旁边的男人说的。 他不是钱红杏的男朋友，而是孙全他们同班同学，可惜，孙全刚进包厢的时候，虽然认出了他，却已经叫不出他的名字。 因为……忘了。 董川“嘁！红包你们敢不给！我说的是我和小雅的婚礼，你们几个都得给我们帮忙！帮忙懂不懂？” 没等大家询问，董川就伸手指向孙全，嘿嘿笑道“碧眼儿！本来我是想找你做伴郎的，但你狗日的结婚早，所以伴郎就算了！但你也别想偷懒，你有结婚的经验，所以接下来你就是我的狗头军师了！婚礼筹备什么的，你得给我出谋划策！中不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董川点名，孙全笑得有点无奈，别说现场这么多人，就算只有他和董川两人，就冲董川和他的交情，董川既然开口了，这么点小要求，他也没办法推脱。 看来只能牺牲一些写稿子的时间了。 苦笑点头，“中！你狗日的既然开口了，我还能说不吗？” 大家都笑。 董川又指向邝龙飞，“老邝！班长！作为班长，我结婚你也别想偷懒，今天我就正式任命你做我婚礼的大总管了，到时候帮我登记客人名单，收红包什么的，就全交给你了，你不会拒绝吧？” 邝龙飞笑容中同样透着点无奈，呼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问“让我做你的大总管没问题，只要不让我做大内总管就行！” 一句话，又把大家逗笑一片。 …… 席上，董川果然给包厢里的每个客人都安排了活。 继给孙全安排一个“狗头军师”、给邝龙飞安排一个“大总管”的职务之后，他又安排罗娜、李菲、钱红杏做韩小雅的伴娘。 另一个同班同学和柯文韬，也都被他安排了活，帮他婚礼当天给每一桌分发酒水、饮料，以及糖果。 席间，孙全注意到李菲看向韩小雅的眼神透着羡慕，不时瞥向邝龙飞的眼神，似乎也透着点小小的不满。 孙全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估计随着董川和韩小雅的结婚，邝龙飞那里估计也快沦陷了。 对此，他倒是挺乐于看见的。 据他所知，李菲和邝龙飞的感情挺好，不像当初邝龙飞和唐唐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总是以唐唐为主，那时候邝龙飞略显卑微。 而李菲和邝龙飞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从董川那里听说，还是自己亲眼所见，孙全了解到的都是李菲顺着邝龙飞，这两人虽然还没结婚，但早就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 观察李菲和邝龙飞之余，孙全偶尔也会观察一下罗娜和柯文韬之间的一些小细节。 可能是职业病吧！ 孙全喜欢暗暗观察身边的人和事，而且喜欢观察得很仔细。 这样的习惯，对他的写作有好处。 能让他的文字更接地气，人物刻画，也能更加生动。 而他观察罗娜和柯文韬的结论则是罗娜表现自如，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没有多少小女人的姿态，柯文韬则颇为殷勤，大家聊天喝酒期间，柯文韬一边含笑听着，偶尔插一句话，多数时间，注意力都在罗娜身上，不时给罗娜倒酒、夹菜，有时候还会抽一张餐巾纸递到罗娜手里。 这…… 孙全观察到这些之后，心下颇感诧异。 他好像看见了另一个黄友亮。 他印象中，当初黄友亮和罗娜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黄友亮表现得要更加殷勤一点，颇有舔狗的风采。 而眼前这位柯文韬则要表现得稍微矜持一点。 孙全脑中闪过一个词——“门风招”。 至于何谓“门风招”？ 那是他老家那边的一句俗话，一般是指家里一个儿子先后娶的几任媳妇的性格相似，或者家里两三个儿子，但娶的媳妇性格也都相似。 举个例子小明娶的第一个媳妇性格外向、为人热情，但后来离婚了，又娶了第二个媳妇，而第二个媳妇的性格同样外向、为人热情。 这种现象，在孙全老家那边，就会被人说门风招，大意就是这户人家的门风，招来的全是那种性格的儿媳妇。 如今，孙全就觉得罗娜这里就颇有一点门风招的味道，上一个男友黄友亮是舔狗，现在这个柯文韬也差不多。 第422章 霍依依来了 这天晚上，孙全是在一家宾馆住的，次日上午日上三竿才醒，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宿醉后的头疼。 是的，他昨晚醉了，那么多人在一起喝酒，几个女人仗着女人的身份，可以名正言顺地少喝，甚至还能肆意向男人们敬酒，并且还能光明正大地说“我喝一口，你干了！” 作为席上众人公认的成功人士，举杯向他敬酒的人也多，这不，饶是孙全已经尽量控制自己少喝。 但最终还是难免寡不敌众，结局就如来之前预料的那般，他没办法开车回家了。 只能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 醒来后，孙全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才苦笑着起床、穿衣。 想了想，又把衣服脱了，进洗浴间冲了个澡，冲完澡从洗浴间出来，他才感觉精神不少，脑袋似乎也没那么胀了。 这宾馆的档次还行，房间里竟然还有电脑。 孙全没急着回家，打开电脑登上起点。 月票总榜上，他的《云中戮神剑》竟然真的杀上来了，而且目前排名还是第九。 他笑了。 心里颇感自豪。 要知道这年头的起点月票榜，那含金量可是杠杠的，放眼看去，榜上的大神几乎都在巅峰时期，那战斗力绝不是十年、八年之后的怂样。 不信？ 看看这个月月票前几名都是哪些书吧！ 第一名、西红柿的《蟠龙》，第二名、玩鱼的《凡仙》，第三名、三少的《斗罗》、第四名、陈东的《长生域》、第五名、神基的《龙蛇》…… 放眼看去，月票榜前十名，全是孙全记忆中的大神。 老实说，看到榜上这么多大神，孙全心里是有点虚的。 但斗志却仍然旺盛，因为他很清楚，写手这一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既然混了这一行，只要他想出人头地，就必须要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些大神硬干，何况，他之前两本书，也不是没跟这些大神干过。 《不死龙戒》甚至还拿过几次总榜冠军。 所不同的是——如今榜上这些大神更强了。 但他孙全何尝没有变得更强？ 《云中戮神剑》从发布到现在，锋芒比他前面两本书也盛了不少。 可以说，《云中戮神剑》也是他重生后的巅峰之作。 大家都处于巅峰期，有什么好怕的？ 何况，榜上这些作品，都不是这个月上架的新书，相比之下，自己这本《云中戮神剑》这个月刚上架，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 想到这里，孙全忽然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之前选择的发书时间，有点欠考虑了，否则，如果能混一个月初上架，自己这本新书上架第一个月的月票榜争夺，也不会显得这般艰难。 新书月票榜上那些经过双倍月票活动加持的新书，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月票总榜前十，这些大神的作品也经过双倍月票活动加持啊，他孙全还敢不放在眼里吗？ 这个月总榜前三，甚至前五，应该都没希望了。 他正懊恼当初没有好好计算发书时间呢，手机忽然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媳妇打来的。 “喂？领导，有何指示？” 电话一通，他拍马屁的话张嘴就来。 袁水清“昨晚喝醉了吧？” 电话里，她的语气挺随意，似随口而问。 孙全也没隐瞒，“嗯，双拳难敌四手，老虎干不过群狼，媳妇，我给你丢人了。” 袁水清“……” 默了默，袁水清“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还老虎呢？病猫还差不多！行了，我还要陪心心玩，没空陪你瞎扯，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对了，你现在还没回家吧？” 孙全“没，刚醒，正准备回来呢，怎么了？需要我去顺便买点什么东西带回来吗？” 袁水清“不是！是我刚刚接到霍依依的电话，她说想出来散散心，来我们这边玩几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上飞机了，你要是还没回家的话，就先别急着回来了，车被你开出去了，你就稍微等一会，然后开车去机场顺便接一下她吧！没问题吧？” “霍依依要来？” 孙全很诧异。 霍依依他当然记得，是他魔都那套别墅隔壁的美女，去年袁水清羊水破了的时候，他正好去赴纱纶的约，不在家，幸亏霍依依当时在他别墅里做客，也幸亏她有车，那天就是她帮忙开她自己的车，把他媳妇袁水清赶紧送去医院的。 当时的情况紧急，要不是霍依依帮忙的话，后果还真不好说。 所以，对霍依依，孙全和袁水清一样，心里都是很感激的。 在孙全心目中，霍依依是他女儿孙洁心的恩人，也是他孙全的恩人，他欠着人家人情。 袁水清“嗯，她坐飞机过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你稍微休息一下就开车过去吧！别等人家下了飞机，你还没赶到机场。” 孙全点头，“嗯，我知道，行！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了！你放心！” 霍依依要来做客，孙全自然不会怠慢。 可能他平时待人接物，不是很热情，性格上可能也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感恩是他的一个优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别人对他的好，他都会牢牢记在心里，总是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回报对方。 结束和袁水清的电话，孙全并没有听袁水清的，在宾馆里休息一下再动身，而是马上就关了电脑，起身收拾一下，就下楼去了。 休息…… 在哪里不能休息？先赶到机场再休息也不迟，袁水清刚才电话里的有句话，他心里很认同。 ——别等人家下了飞机，他还在去机场的路上。 那样的话，就怠慢了。 …… 一架飞机上。 霍依依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朵朵白云，还有湛蓝的天空，眉宇间似乎萦绕着一股忧郁的气息。 这令她本就清秀的脸，显得越发楚楚动人。 良久，她轻叹一声，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 …… 机场。 接机口，孙全没有举牌子，只是伸着脖子往前面的通道张望，他和霍依依彼此认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当然不用像其他一些接机的人一样，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霍依依的名字。 未久，不见大桥。 孙全终于看见霍依依的身影，今天的霍依依穿得挺朴素，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略显宽松，上身一件白色t恤，外罩一件黑色短款皮夹克，脸上戴着一只墨镜，手上拖着一只小巧的黑色行李箱。 “嗨！霍小姐！霍小姐！这边！这边……” 孙全赶紧一边向她挥手，一边呼唤。 霍依依本就在用目光在接机的人群里寻睃，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她目光往这边扫来，看见用力挥手的孙全，她笑了下，抬手摘下脸上的墨镜，略微加快脚步向这边走来。 “孙先生，好久不见！打扰了。” 走到近前，霍依依伸手来握，孙全笑着和她握了握，“霍小姐太客气了！你能来玩，我和水清都很高兴，来！箱子给我，咱们边走边说！” “谢谢！” 孙全接过她行李箱的时候，霍依依道了句谢，一边和孙全往外走，一边说“你还说我太客气了？你刚才喊我什么？霍小姐？呵，要不，咱们都随意一点吧！你叫我依依，我叫你孙哥，行吗？” “行啊！呵呵，荣幸之至。” …… 两人边走边说，没多久，孙全就察觉到霍依依这次过来的兴致好像不是很高，似乎有什么心事，眉头始终微微蹙着。 等他们上了车，孙全开车去青龙湾的路上，半是好奇、半是关心地问了句，“依依，我听水清说你是过来散心的，对吧？”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霍依依闻言，瞥他一眼，勉强笑了下，嗯了声。 孙全“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唔，能跟我说吗？” 霍依依默然数秒，轻吁口气，微微苦笑道“可以呀，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暂时不想在家里待了。” 孙全眨了眨眼，心里的好奇更甚了。 “跟你爸吵架？为什么呢？” 霍依依抬手拂了下散落到脸旁的秀发，目光悠远地看着车前的景色，又吁了口气，才说“还能是为什么呀？他说我工作不认真、没努力，在消极抵抗他的安排，骂我言而无信，不配做他霍廷冬的女儿，我没忍住，就跟他吵了起来，然后越吵越凶，最后就一拍两散了……” 孙全“……” 之前他和袁水清她们还在魔都的时候，就听袁水清说过，这位霍依依跟她老爸关系有点僵。 因为她老爸逼她回家继承家业。 当时孙全听说这事的时候，心里还挺无语的。 因为他前世今生，做梦都想他爸有家业逼他继承。 可惜他爸仅有的家业，也就老家那几间平房和几亩地。 而种地的滋味，他少年时期尝过，真的苦得想哭啊，别的不说，就举一个例子收割双季稻，给稻子脱粒的时候，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身体不好的人，坐在家里都可能中暑，而给稻子脱粒，却要选太阳最烈的大中午，太阳越烈越好，因为只有太阳足够强烈，稻子才能被晒得够干，脱粒的时候才比较容易，也能脱得更干净一点。 孙全尝过三伏天的烈日暴晒之下，在田里努力干活的滋味，太阳晒得他头昏眼花，双腿发软，汗水流个不停，还总往眼睛里流…… 所以他爸的家业，他真不敢继承啊！他真吃不了那个苦，那真是热得裤裆里都滴汗。 fanhui000 第423章 无题 “那你消极抵抗了吗？” 默然好一会，孙全问了这么一句。 霍依依“……” 这次轮到霍依依沉默，沉默十几秒，她才轻声说“要说一点没有，那肯定是假的，毕竟，我对在公司里上班，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答应我爸回公司上班，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妥协，还要我努力、上进……” 顿了顿，她轻叹一声，“我真的做不到。” 孙全有点理解她了，微微点头。 又过了一会，霍依依转脸看向他，“你听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吗？我的兴趣不在商业上，我就算有心去努力，你相信我真能做好吗？”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这句话，孙全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也很久没去想过了。 当年他之所以走上写网文这条路，这句话就一直激励着他，每当他觉得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用这句话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相比别的职业，多少都还有个领路人、师傅什么的，但他写网文有个屁的老师、领路人？ 一切全得靠他自己摸索，一本书的方方面面，都是如此，至于哪里写的好，哪里写的不好？ 就只能等作品发到网上之后，看书评区的评论了。 一开始，特别艰难，因为刚开始写网文的他，写出来的作品，书评区一条正经的书评都没有，他想通过书评来判断自己哪里写的好、哪里写的不好，都没机会。 那段时间，他书评区全是踏马的广告帖。 这本破书来打广告、望回访，那本破书也来打广告，望回访，回泥妹啊！都是扑街，还要报团取暖吗？ “嗯，你说的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孙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脑中闪过这句话，就把这话说出来给霍依依了。 霍依依无语地扫他一眼，哭笑不得。 精神上支持？好高大上喔！ 她眼神透出来的意思，孙某人自认为看懂了，他有点汗颜，但没有脸红，他脸皮厚着呢！ …… 把霍依依带回自己家里，孙全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霍依依自然会有他媳妇她们招待，他心里也很清楚霍依依这次过来，肯定不是冲他。 所以，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他很自觉地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 接下来的几天，孙全的日子变得有点忙碌。 稿子要写，这个月刚上架的《月中戮神剑》要冲月票榜。 董川那里的婚礼筹备，也时常需要他帮忙，需要他真正出力的地方倒是不多，董川好像真把他孙某人当狗头军师用了，有事没事，就喜欢打个电话来让孙全给他出主意。 比如举办婚礼的酒店选一个什么档次的就可以了？五星级太贵，四星级也不便宜，三星级也有点小贵，但连三星级酒店都不选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就这么点破事，董川也会打电话来问孙全的意见。 还有霍依依这边，他偶尔也需要出面招待一下的。 还有工作室这里，付蕾又招了一个枪手进来，胡聪那里也将他之前给的一份简易大纲完善完毕，孙全还得抽空指点新进枪手怎么写。 身边有这么多事牵扯他的精力、消耗他的时间，他每天码字的时间不可避免地被挤压。 有时候，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也会干扰他的写作状态。 上一秒，他还在全神贯注地写男主角林云与敌手斗智斗勇，下一秒，手机响了，就听见董川问他关于婚礼的事。 这么几次之后，孙全给自己手机换了一个特殊的铃声，只要对方打他电话，就会听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然后将自己手机静音。 这样就可以避免董川突然打来的电话，打断他的码字状态，等写完一章稿子，看一眼手机上的来电记录，如果看见董川有电话打进来过，他就拨回去问一下什么事？ 至于董川每次问他为什么刚才打他电话，总是打不通，他的解释尽显无辜——“是吗？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我这里毕竟是郊区，对吧？” 董川每次都挺郁闷，但孙全感觉他好像没有怀疑。 于是，孙某人继续这么干着。 晃点董川，他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谁让他们是兄弟呢！兄弟之间，不就是你玩我、我玩你吗？ 转眼，5月走完。 《云中戮神剑》稳坐新书月票榜榜首，月票总榜上，也冲到第六的位置，而第七名，正是之前没能在新书榜上交手的《逍记》，红血大佬的新书。 《逍记》是4月份上架的，红血大佬的实力不俗，虽然他因为去了数字站两年，这次回来后，书迷散了不少，人气不复鼎盛时期那么旺盛，但一本《逍记》的热度还是不低的。 只是没能实现霸榜而已。 相比当年和他一起去数字站的其他大神和中神，红血这本《逍记》的人气已经是最高的了。 像天空云，曾经在起点经常和红血争夺月票榜冠军的那位大佬，他回归起点后的新书就泯然于众了，起点含金量最高的几大榜单上，完全看不到他新书的踪影。 不仅如此，其新书成绩，甚至只和起点的三流作者的作品差不多，算是神格全崩了。 …… 时间来到6月1日。 今天是小朋友们的节日，孙全也不知道董川和韩小雅是怎么想的，这两人竟然把婚礼定在这个日子。 孙全还记得前些天大家在香渝火锅城喝酒的时候，当董川宣布婚期是六一，钱红杏开的那句玩笑——“六一？不是吧？你们这是童心未泯吗？” 也记得邝龙飞的打趣——“我说你们那天不会扮成两个儿童吧？角色扮演？” 当时包厢里那个欢乐。 韩小雅当时推了一下笑得开心的董川，红着脸跟大家解释，“这日子是他选的！他非要说儿童节结婚很有创意，我跟你们说，我真的有点后悔要嫁给他了。” 而今，六一到了，孙全一早起床，就在袁水清的帮助下，穿西装、打领带，他不是想抢新郎官的风头，只是觉得自己收拾的帅一点，能显示他对董川结婚的重视。 但袁水清帮他把领带打好后，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感觉还有点勒脖子，很不习惯，眉头一皱，干脆又把领带扯下来，随手扔在床上。 “你干嘛呀？我好不容易帮你打好的。” 袁水清有点不满，看向他的眼神有点不善。 她怀疑他在故意折腾她。 孙全赶紧过去扶着她肩膀，讪笑安抚，“不是，是我觉得那玩意不舒服，干脆就不打了，对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的话，咱们就出发吧？” 袁水清脸色稍缓，白他一眼，走到衣橱边，伸手取了条淡蓝色的丝巾出来，围在白皙欣长的脖颈上，立时就增了几分时尚气息。 “咱们今天真要带心心过去？”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转脸问孙全。 “嗯，带心心去感受一下结婚的气氛，今天是她的节日啊，咱们得陪着她！” “行吧！那我们走吧？” “嗯！走！” …… 董川的婚礼，最终定在市区一家三星级酒店，孙全本来是打算借他点钱，让他找个四星级酒店、或者五星级酒店的。 但董川考虑之后，没有接受他这份好意。 那天董川在电话里说“三星级就够了！我和小雅都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档次就在那里，所以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三星级真的够了，等这婚结了，我和她还要过日子呢！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而且，我刚才跟小雅在电话里也商量过了，她也同意就选三星级的。” 既然董川有自己的主意，孙全就打消了借钱给他撑场面的念头。 内心里，他自己也觉得其实三星级酒店结婚，已经不寒碜了，他重生后要是没挣到什么钱，他自己的婚礼可能连酒店都不想去，直接在老家摆几桌农家婚宴就ok了。 今天开车的是蔡亚男。 孙全抱着女儿和袁水清坐在车后座，他估计今天自己免不了要喝酒，所以特意带上蔡亚男，怕回来的时候没人开车。 等他们赶到董川婚礼定的那家酒店的时候，孙全讶然发现董川选的这个结婚日子，好像还真的不错。 因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看见这酒店门口摆着好几张结婚海报，其中一张是董川和韩小雅的，另外几张就是别的几对新人了。 选在六一结婚的人，竟然还不少…… 孙全抱着女儿，和袁水清笑吟吟地走进酒店大堂，蔡亚男跟在他们一家后面，手里拎着一只宝妈外出包，里面装的全是孙洁心小美女的东西——奶粉、保温杯、尿不湿、小零食、纸巾……等等。 刚走进酒店大堂，就有人小跑过来，跟孙全打招呼。 孙全扭头一看，是大学一个同班同学，男的，此时对方快步小跑到他面前，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仲谋，好久不见啊！我早就听说你发达了，哟，这就是你女儿吧？这位是你爱人？” 这位同学看见孙洁心小美女，一阵惊讶，看见女神级的袁水清，又是一阵惊讶，那表情精彩的，孙全从他眼里看见难以掩饰的羡慕。 这位同学，孙全倒是记得他名字，也算是难得了。 “老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媳妇袁水清，水清，这位是我同班同学，你叫他老邢就好！” 第424章 柯文韬也死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今天来参加董川婚礼的同学还真不少，事实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孙全——董川的人缘比他孙某人要好。 他心里倒是不意外。 因为他早就知道董川喜欢交朋友，不仅本班的，还有别的班级，甚至高年级、低年级的学长、学弟。 而这些人很多都是认识孙全的，毕竟当年他和董川一个宿舍，平时还经常一起去食堂、去外面，这些跟董川交情不错的，和孙全私交虽然比较淡，但多少都跟孙全认识。 而今天，在董川的婚礼上，这些人看见孙全，就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 寒暄中，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董川目前在他的公司上班，言语间颇为客气，和以前的态度有明显的差别。 孙全还见到辅导员覃玉心覃老师。 看见覃老师，他挺开心，主动带着袁水清过去打招呼。 看见他们一家三口，覃玉心也很高兴，逗了逗还不会说话的孙洁心小美女，忍不住还从孙全手里接过孩子，抱了一会。 …… 随着时间的过去，参加今天婚礼的宾客渐渐将董川订的十几桌坐满，有董川和韩小雅的同学、朋友，也有他们彼此双方的家人、亲戚。 婚礼司仪，早早登台暖场，喜庆的音乐令现场的气氛变得很惬意，大家可以小声交谈，而不致现场显得一片嘈杂。 “霍依依什么时候回来？” 席间，孙全凑到袁水清耳边，低声问。 来到市这座旅游城市，本就是出来散心的霍依依就想出去好好玩一玩，前两天就独自带着行李暂时告别他们，说是想去爬山。 袁水清本来提议陪她一起，霍依依婉拒了，然后就一个人走了。 袁水清“快了吧！昨晚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她说再玩两天就回来了。” 孙全“哦，她这两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啊？” …… 夫妻俩抱着孩子坐在那里闲聊着，董川被婚礼司仪请上舞台，一番对话之后，司仪宣布有请新娘。 婚礼的过程，没什么新意，一套流程走完之后，该新娘抛手中的捧花了。 婚礼上，这事总能引起年轻未婚男女的兴趣，有些人是自己凑过去，想抢捧花，有些人是被女票逼着过去争抢。 比如罗娜那位男票柯文韬，就是主动小跑到舞台前面，挤在人群里，跃跃欲试，想要抢新娘韩小雅手里那束捧花。 而邝龙飞，孙全就注意到他是被李菲推出去的。 当时邝龙飞坐在过道旁边，李菲坐他右手边，当司仪宣布新娘抛捧花的时候，孙全就看见邝龙飞本来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一点起身去凑趣的架势都没有，却忽然被他旁边的李菲推了一下，邝龙飞诧异转脸看她，她又推了他一把，并用眼神盯着他。 邝龙飞还在犹豫，孙全看见他好像低声说了句什么，但李菲忽然用力一推，邝龙飞就坐不住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还想坐回去，李菲却忽然起身将他原来的座位给坐了，然后就用眼睛盯着他。 邝龙飞有点脸红，因为他刚才被李菲推出来的时候，就引起周围一些的瞩目，此时座位又被李菲占了，他想坐回去都没处坐，孙全当时看见邝龙飞红着脸、猫着腰，站在哪儿，进退两难的样子，差点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呢？” 坐他身边的袁水清见他脸上的笑容非常开心，不由好奇，孙全往邝龙飞那边努努嘴，袁水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邝龙飞此时尴尬的样子，也微微失笑。 最终，邝龙飞还是屈服了。 他大概也不想太让李菲失望吧？ 他红着脸凑到准备抢捧花的那群人后面，想了想，又微微举起双手，作出随手准备抢花的架势。 孙全看见李菲脸上有了笑容。 这女人想跟邝龙飞结婚了！ 孙全心中做出这样的判断，他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开始！抛！！” 司仪高喊口令，今天一身雪白婚纱、相当美丽开心的韩小雅满脸笑容，用力将那束捧花往人群后方用力一抛，刚才李菲将邝龙飞推出来的一幕，她也看见了，此时她是真的有心成全李菲。 她知道邝龙飞和董川关系挺好，也希望能促成这段姻缘。 但…… 准备抢捧花的人群里，有一个人男人跳得比其他人都高了一截，这家伙双臂还长，李菲、韩小雅、孙全、袁水清、罗娜……很多人都看见那束捧花还没飞到邝龙飞面前，就被高高跃起的那双手给截胡了。 邝龙飞正准备跳呢，双腿已经做好弯曲的姿势，随时可以起跳，可此时他也愣住了。 孙全眉头微皱，下意识看向右前方李菲的表情，果然看见李菲的表情暗淡下来，笑容僵在脸上。 而抢到捧花的那人已经满脸喜色地挤出人群，大步走到罗娜面前，在很多人反应过来之前，突然给罗娜单膝跪下，同时双手将那束捧花送到罗娜面前。 “娜娜，我爱你！真的！你嫁给我好不好？” 是柯文韬，他今天特意打扮过，铅灰色的竖条纹西装，内衬一件藏青色衬衣，和青白相间的斜条纹领带。 本就很帅的他，这么一打扮，更显得丰神俊朗，很是抢了新郎官董川的几分风头。 此时，他双眼发亮、脸颊微红，笑容中透着几分期待，他在等罗娜的回应。 现场静了静之后，起哄的声音来了。 “嫁给他！嫁给他！” “好帅呀……” 有人开头之后，起哄喊“嫁给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多，渐渐竟然变得齐声。 孙全本来皱起的眉头，在看见这一幕之后，也渐渐舒展开。 于他而言，他虽然希望邝龙飞和李菲能早点结婚，但如果是罗娜早点结婚的话，那也行。 邝龙飞和罗娜，无论是谁先结婚，孙全都是喜闻乐见的。 因为他这两位同学，目前都是他公司里的重要成员，如果能早点结婚，就能早点安定下来，以后离职的可能性就会更小。 做老板的嘛，都希望自己的员工感情生活稳定，家庭幸福，早日收心，将心思都尽量多地放在工作上。 罗娜本来是有点错愕的，她大概是没料到柯文韬会选在今天向她求婚。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那么多起哄的声音。 别说，这样的场面虽然没在她的意料中，她却莫名觉得这一刻挺美的。 她下意识瞥了瞥四周，目光瞥见孙全的时候，她目光微微停了两秒，眸光一转，瞥见孙全旁边的袁水清，以及孙全怀里的女儿…… 罗娜抿了抿嘴。 “娜娜，我真的很爱你，你嫁给我好吗？” 见她还在犹豫，柯文韬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气更显诚恳了。 此时，他已经骑虎难下，心里本来就有的紧张情绪更浓了。 他忽然很怕罗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因为如果真出现那种局面的话，他今天这人就丢大了，他会不知所措。 他忽然有点后悔选在今天当众向她求婚了。 如果是私下的话，就算这次求婚被拒，好歹没人看见，他脸面不会丢多少，以后还有再次求婚的机会。 但如果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他被罗娜拒绝了，那…… 后果，他有点不敢想了。 罗娜终于将目光收回来，蹙眉与他对视着。 柯文韬赶紧将脸上的笑容挤得更灿烂几分，眼神也越发诚恳。 此时四周起哄，喊“嫁给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罗娜这次没有理会，她与柯文韬对视数秒后，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起身接过柯文韬递在她面前的那束捧花。 噢噢的起哄声顿时四起，随即热烈的掌声也响了起来。 看完刚才这一幕现场求婚大戏，参加今天这场婚礼的来宾，不管认不认识罗娜和柯文韬，此时都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对于这样的美好，大家还是乐于祝福的。 “挺好的，你说呢？” 袁水清一边鼓掌，一边微微偏头，靠近孙全耳边说。 孙全也在鼓掌，闻言，瞥她，却见袁水清表情有点似笑非笑的味道，孙全有点哭笑不得。 他看出来了，这女人在试探他，嗯，也许打趣调侃的成份更大一点。 她可能还在怀疑罗娜对他有意思。 于是他更用力鼓掌了，一边鼓掌，一边接话，“是啊！挺好的。” 他是真这么觉得，等罗娜和那柯文韬真的结婚了，袁水清以后应该就不会怀疑他什么了。 鼓掌之余，他目光扫向李菲和邝龙飞。 李菲和邝龙飞也在鼓掌，但李菲的笑容明显有几分勉强，刚才求婚的那一幕，本是她今天所期待的。 但现在她却成了看客，成了吃瓜、鼓掌群众中的一员。 …… 婚礼结束，吃完喜宴。 孙全和抱着女儿的袁水清从酒店出来，孩子他已经抱不了了，今天的喜宴，不出他所料，果然有不少人向他敬酒，很难推辞。 还好今天他特意把蔡亚男带来，这不，回去的路上，由蔡亚男开车，他也能舒舒服服地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但，车行到半途，他手机忽然响了，他本来懒得接的，但铃声很执着，响完一遍又一遍，坐他旁边的袁水清都催他接了。 孙全无奈，呼了口酒气，摸索着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谁呀？” 他眼睛还是闭着的。 “仲谋，是我！邝龙飞。” 孙全依然闭着眼睛，“哦，班长啊，什么事啊？我现在头有点昏，有什么事等我酒醒了再说不行吗？我……”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里，邝龙飞一句话打断了他，“柯文韬也死了！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被高空掉下来的一只花盆砸死的……” fanhui00 第425章 你别碰我！！ 孙全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本来闭着的双眼也忽然睁开。 本来因为酒劲上头而昏昏沉沉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不少，他的表情有点呆滞，呆滞中夹杂几分惊诧。 他是真的被惊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事太玄乎了吧？上次黄友亮跟罗娜求婚的当晚，出车祸死了，今天柯文韬跟罗娜求婚了，现在也死了？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巧合。 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本来坚定的念头也开始动摇了。 这太邪门了。 “你怎么了？” 身旁传来袁水清的询问，孙全转脸看向她，看见袁水清疑惑的眼神，还有女儿萌萌的大眼睛也盯着他看。 他下意识摇头、否认，“没什么……” “你也被吓倒了吧？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挺怕的？”电话里传来邝龙飞的声音，他好像猜到了孙全的反应。 孙全抿着嘴，定了定神，呼了口气，问“你现在在哪儿？在酒店现场吗？” 电话里，邝龙飞“嗯，你知道吗？刚才我刚跟罗娜和柯文韬在酒店门口道别，我站在酒店门口正目送他们去停车场呢，就看见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花盆砸在那家伙头上，然后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就那么噗通扑倒在地上，就看到他手脚突然抽搐了两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现在现场很多人在围观，我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现在董川和韩小雅都在那边了，还有好几个同学，罗娜现在好像有点傻了，瘫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目光很呆滞啊！仲谋，说真的，我以前一直觉得我胆子挺大的，但说实话，我现在真有点不敢去现场了，太踏马吓人了……” 孙全默然听着电话里邝龙飞的喋喋不休，从邝龙飞的语气中，他就能感受到邝龙飞此刻的恐惧。 他忽然问了句，“你以前是不是也喜欢过罗娜？” 电话里，邝龙飞被孙全这个突然的问题问哑火了。 沉默好一会，邝龙飞轻叹一声，“你这不废话吗？咱们班以前就三个女生，罗娜是最漂亮的，你敢说你从来都没喜欢过她？一点都没？” 孙全“……” 孙全下意识想说没有，但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的心有点虚。 就像邝龙飞说的，当初他们班几十个男生，就三个女生，罗娜还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学习成绩也好，还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这样的女生，如果说他没有任何一刻心动过，他自己都有点不信。 只不过，当年他看班上想追罗娜的同学太多，竞争太激烈，他又不喜欢跟那么多人争一个女生，所以才早早打消那个念头。 “怎么？你也不敢说你从来都没喜欢过吧？呵，刚才还说我，对了，你要不要现在回来看一眼？今天这事估计一下子难以收场了，酒店大门附近，当时看见的人虽然不多，但现在围在现场的人太多了！” 孙全又叹了口气，嗯了声，“老邝，现场那边你还是过去多费点心吧！罗娜现在估计六神无主了，大宝今天才结的婚，也不适合处理这种事，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就过来！” 邝龙飞“好吧！行，那就这么说了，我先挂了！” 孙全“嗯，拜！” 结束和邝龙飞的通话，孙全脑袋虽然还是有点昏沉，但神智已经回归，将手机塞回裤兜的时候，他又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罗娜出什么事了吗？” 身旁传来袁水清的询问。 孙全转脸看向她，看见袁水清蹙着眉头，眼神很疑惑。 看来刚才电话里邝龙飞说的那些话，她并没有听清。 孙全又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蔡亚男，蔡亚男似乎也在关注他和袁水清的话题。 也是！谁还没点好奇心呢？ “小蔡，稍微开快一点吧！把你袁姐和心心送回家，你还得再送我回一趟酒店那边。” 孙全先对蔡亚男吩咐一句。 蔡亚男应了声，“好的！” 袁水清“回酒店？罗娜真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 孙全轻叹一声，看向她，神色复杂地说“柯文韬死了，被高空掉下来的花盆砸死的。” 袁水清一双明眸微微睁大，脸下意识往后微微仰了些。 她脸色也变了，眨了眨眼，她眉头紧蹙，“真的假的？这、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吧？” 孙全没有反驳，只是说“是很巧！刚才是邝龙飞打电话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假。” 袁水清嘴巴微张，一时无言。 …… 车开进青龙湾别墅园，等老婆孩子下车之后，孙全跟老婆孩子摆摆手，同时示意蔡亚男开车回酒店那边。 等他终于赶到现场，那边围观的人群已经相当庞大，里三层、外三层，将那一片围得严严实实。 车是开不进去了，孙全让蔡亚男停车，他在路边下车，快步往人群里挤去，他已经远远看见那边停着几辆警车，还有拉起的警戒线。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终于挤到警戒线那儿，一眼就看见前面的墙根下一滩殷红的血迹，还有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坛边缘的罗娜。 同时他也看见邝龙飞、董川等同学，覃玉心老师也在，还有几个疑似酒店管理人员的男男女女。 至于柯文韬的尸体…… 跟守着警戒线的警察说了一下自己身份，说自己是死者的朋友，孙全才得以走进警戒线，走到罗娜他们那边。 到了他们那边，才听邝龙飞说柯文韬的尸体已经搬上旁边那辆车。 看着眼前双目无神、脸上毫无血色的罗娜坐在花坛上，一动不动、不言不语、不哭不闹，孙全心里有点不忍。 上次听说黄友亮的死讯，他的心情就很复杂，因为他记得原时空，在他重生之前，黄友亮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这一世，黄友亮的死，他知道是他的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 那时候他就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而这一次…… 柯文韬的死，对他心灵的冲击就更大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不知道原时空柯文韬有没有英年早逝，但他估计是没有。 所以……这又是一次蝴蝶效应？又一条人命？ 他此时还有点怀疑原时空……罗娜交的男朋友，是不是也是这般下场？ 理智告诉他应该没有，黄友亮和柯文韬的死，只是巧合。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怀疑一些什么。 “罗娜，你还好吧？” 怀着复杂至极的心情，孙全心情沉重地缓缓在罗娜面前蹲下，轻声询问。 罗娜无神的双眼眨了一下，微微抬头看向他。 与她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孙全心里不忍的感觉更重了，罗娜向来是自立、自强的性格，骨子里就带着几分刚强，所以她以前给人的感觉，眼神总是明亮有神，偶尔她心情不爽的时候，眼神还会给人一种逼人的气势。 但现在，她双目毫无神采、黯淡无光，眼底似有深深的疲倦与落寞。 “你来了？” 她淡淡笑了笑，笑容是苦涩的，声音也干涩沙哑。 孙全嗯了声，下意识抬手握住她放在膝盖的左手，张口正准备说几句安慰她的话。 但罗娜却似触电一般，突然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这一声喊得声音有点大，把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警察出声询问。 孙全一时有点尴尬，但更多的是不解，他眉头紧皱，不解地看着罗娜，“罗娜，你……” 罗娜忽然苦笑叹了口气，对他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说“孙全！你离我远一点好吗？我不想也害了你，黄友亮死了、柯文韬也死了，你还敢碰我？你就不怕吗？啊？快离我远一点吧！算我求你。” 孙全愣住。 邝龙飞、董川等人也都愣住，包括周围那些警察。 孙全闭了闭眼，他不知道罗娜是暂时这样，还是心理真的出问题了，竟然已经敏感到这个程度…… 这已经不是杯弓蛇影，而是草木皆兵了吧？ “惊弓之鸟”一词，忽然从他脑中闪过。 …… 当天傍晚，柯文韬父母、亲人匆匆赶到，当他们在殡仪馆看见柯文韬遗体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顿时响起。 孙全站在外面的走廊里，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干脆往外走，邝龙飞、董川、覃玉心等人见了，也叹息的叹息，摇头的摇头，跟着往外走，钱红杏拉了一下呆呆的罗娜，也跟了出来。 钱红杏今天本来是韩小雅的伴娘，但柯文韬出事后，她犹豫过后，选择陪在罗娜身边。 她和柯文韬虽然不熟，但罗娜是她同班同学，关系也还不错。 至于董川的新娘韩小雅，本来也想跟过来的，但今天她父母亲戚都在，把她拦下了，说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不许她来殡仪馆。 本来她父母等人还想阻止董川跟来殡仪馆，但没劝住，董川平时大咧咧的，主意却正，他想跟来，竟然谁也拦不住。 走到殡仪馆外面，孙全掏出烟盒低头点了一支，随手把烟盒火机递给邝龙飞，现场几个男人一人点了一支，最后，出人意料的是……从来都没抽过烟的罗娜竟也开口要烟。 孙全皱眉看着她真的点了一支烟，瞥了眼旁边的覃玉心覃老师，见她叹息着，竟也没阻止。 默了默，孙全忽然说“等下柯文韬父母亲人可能会来问我们一些什么，我提醒一下各位，到时候咱们什么都可以说，但绝对不能说当初黄友亮的事，记住了吗？” 大家表情各异，最终除了默然无语的罗娜，所有人不是点头，就是嗯了声，没谁问为什么，大家都懂孙全的意思。 第426章 我想出去玩几天（12月2100月票的加更） 如果柯文韬的父母、亲人得知之前还有一个人，也是在跟罗娜求婚的当天死了，难免柯文韬的父母、亲人在悲痛之下，会迁怒罗娜，将柯文韬的死，算在罗娜的头上。 这是孙全没说出口的话，但邝龙飞和董川等人，都听懂了。 女人克夫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大家从小都听说过。 而眼下，无论他们自己心里信不信那一套，他们作为罗娜的同学、朋友、老师，他们当然是站在罗娜这边的，都不想看见她被柯文韬的父母、亲人纠缠、辱骂。 果然，没多久，一位自称柯文韬二叔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红着眼睛向他们打听柯文韬是怎么出的事，翻来覆去问了很多遍，最后确定只是一场意外，这人才勉强挤出点笑容跟他们道谢。 而这个过程中，柯文韬这位二叔眼睛一直是红的，明显是痛哭过。 …… 深夜。 覃玉心和董川等人都告辞走了，只剩下孙全、邝龙飞，还有钱红杏留下来陪着情绪非常低落的罗娜。 覃玉心明天还要工作，况且，柯文韬也不是她的学生，她能陪到晚上九点多，已经是看罗娜的面子。 而董川，今天毕竟是他新婚大喜的日子，跟着大家来了殡仪馆，已经难得，如果他今晚再不回去的话，就算韩小雅不找他麻烦，估计韩小雅的父母亲戚也会很不高兴，他是被大家劝走的。 至于孙全、邝龙飞和钱红杏，他们仨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 都不大放心罗娜今晚一个人待着，谁都不确定她今晚如果一个人待着的话，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钱红杏留下的时候，说“娜娜，今晚我陪你睡！” 罗娜当时抬头看她一眼，微微摇头，“你还是回去吧！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吧？你回去吧！” 钱红杏蹙眉拒绝，“我明天请假，你让我走我也不走！我不放心你！” 罗娜还想拒绝，孙全和邝龙飞帮忙劝了好几句，才让罗娜默许钱红杏今晚留下陪她。 罗娜不知道的是，在钱红杏表示今晚留下之前，孙全找了个机会，把钱红杏叫到车上，跟她打过商量。 刚上车的时候，钱红杏有点疑惑，“仲谋，你特意把我叫上车，什么事呀？” 车是孙全那辆捷达，至于中午开车送他回酒店的蔡亚男，在他自己酒劲下去之后，已经被他打发回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孙全转脸看向副驾驶座的钱红杏，轻叹一声说“红杏，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吧！” “啊？你什么意思？” 钱红杏乍一听他这话，似乎有点怀疑他的居心。 孙全滞了滞，也没辩解，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我怕罗娜先后经历黄友亮和柯文韬的事，心里想不开，而我和班长又都是男人，班长他女朋友李菲，今天又因为班长没抢到捧花，而生气提前走了，我和班长再担心罗娜，总不能晚上陪她睡，所以，我想请你今晚留下来，陪陪罗娜，顺便多开解开解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接下来几天，你都能陪着她。” 说到这里，孙全见钱红杏张口欲说什么，他抬手止住她还未出口的话，淡淡笑了笑，补充道“我知道你明天还要工作，你放心，你误工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承担，如果你因此而丢了工作，那你就来我公司吧！我保证待遇不会比你现在的工作待遇低，行吗？” 钱红杏下意识问“真的？” 孙全点头。 钱红杏蹙眉想了想，点点头，“行！我本来就挺担心娜娜，但我工作那边确实不好请假，既然你都给我兜底了，那行！那我接下来几天无论请不请得到假，我都好好陪着她，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她！” 孙全点头，“谢谢！辛苦你了。” 这是他能为罗娜做的不多的事情之一。 内心里，他总觉得有点对不住罗娜，还有黄友亮和柯文韬。 他虽然不是一个喜欢把什么事情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性格，但黄友亮和柯文韬的死，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些联想。 他会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之前没有把罗娜挖到他的黄焖鸡，黄友亮有机会继续追罗娜吗？ 后来的柯文韬有机会吗？ 而如果没有这两人先后在和罗娜在一起之后，先后身亡，罗娜现在的心情会如此低落吗？ 深夜，一家酒店的套房中。 孙全、邝龙飞、罗娜、钱红杏坐在茶几那里喝酒，茶几上摆着几个菜，还有两瓶白酒。 本来孙全和邝龙飞都没想喝酒，钱红杏也没有，是罗娜提议的，她说她想喝。 于是，邝龙飞下楼去买了一堆酒菜上来。 罗娜和钱红杏来到孙全和邝龙飞今晚住的套间，开喝了。 喝酒的过程中，罗娜依然显得很沉默，话很少，多数时间都只是举杯喝酒，连筷子都不怎么碰。 孙全、邝龙飞和钱红杏你一言、我一语，尽量劝着，可效果似乎甚微。 没多久，一瓶白酒就喝完了，开了第二瓶，四人继续喝着。 酒劲慢慢上头的孙全等人，仍在找机会劝说、安慰罗娜。 罗娜也依然沉默着，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终于，又一次放下酒杯，拿起酒瓶给自己斟酒的时候，罗娜开口了，她抬眼看着孙全，说“孙全，我想出去玩几天，我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能给我几天假期吗？” 钱红杏笑了下，附和“嗯，这个主意不错，我支持你！娜娜，你还是该出去散散心了！假期我相信仲谋一定会给你的，对吧仲谋？” 最后一句是问孙全。 孙全点头，“嗯，行！你这次想玩几天就玩几天，不用急着回来上班。” 顿了顿，他瞥了眼坐在罗娜旁边的钱红杏，“红杏，要不你陪罗娜去吧！所有费用我给你们报销！怎么样？” 罗娜蹙眉，“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 钱红杏微微苦笑，跟孙全说，“我陪娜娜去倒是没问题，但这样一来，等我和娜娜回来的时候，我恐怕就真要去你公司上班了。” 孙全笑了下，点头，“行！可以！” 邝龙飞忽然问罗娜，“你……你不打算参加完柯文韬的葬礼了？” 罗娜微微摇头，举杯又喝完一杯，呼了口酒气，苦笑说“不了！先是黄友亮，现在又是柯文韬……我撑不下去了，我不敢……我不敢再出席一次葬礼了。” 孙全给邝龙飞一个眼神警告，连忙附和罗娜，“嗯，我支持你这个决定，那你们就明天动身？想好去哪儿了吗？” 罗娜低头继续斟酒，迷蒙着眼睛摇头，“还没想，无所谓，明天去了机场再想吧！去哪儿都无所谓，反正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 次日上午。 罗娜和钱红杏各自回去收拾行李，下午，孙全开车，亲自把她俩送到机场，至于邝龙飞？ 已经回公司了，罗娜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公司那边，孙全和袁水清也不怎么管事，他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 所以，邝龙飞没有给罗娜和钱红杏送行。 机场。 罗娜临时想了个目的地——三亚。 选这个地点的时候，她转脸跟孙全、钱红杏说，“我忽然想去看看大海，吹吹海风。” 孙全和钱红杏没意见，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准备检票、即将登机的时候，罗娜转身过，眼神复杂地看着孙全，勉强一笑，呼了口气，轻声说“仲谋，这两天谢谢你了，我和红杏这就要走了，你待会儿就回去吧！好好陪着你老婆孩子，我这里你就别再担心了，呵，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命有多硬了，我不会出事的。” 孙全听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抿了抿嘴，“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是那两个家伙没福气，你千万别胡思乱想，这次出去，好好玩个痛快，所有费用都算我的，不玩好了不许回来！一路顺风！” 罗娜失笑点头，“好，一路顺风！谢谢！” 说着，她对孙全摆摆手，拖着行李箱转身向检票口走去。 钱红杏对孙全摆摆手，拖着行李箱准备跟上，孙全忍不住低声提醒，“红杏！记得多盯着她，多劝劝她！” 钱红杏回给他一个ok的手势和笑容，拖着行李箱快步跟上罗娜。 孙全目送着她们检票、背影远去。 一直等看不见她们背影了，他还站在那里久久不动，神色复杂。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身走出机场。 一个人开车回青龙湾的路上，他的思绪依然有点乱。 总是忍不住去想黄友亮和柯文韬的死。 是蝴蝶效应吧？ 可这样的蝴蝶效应，真的令他心情沉重。 他不愿看见这样的悲剧上演，可却完全无力阻止，因为在这些蝴蝶效应出现之前，他完全看不见任何征兆，一切发生的总是那么突然。 …… 数天后，他接到董川的电话。 “听说柯文韬已经下葬了，他爸妈把他带回老家安葬的，唉！这件事总算过去了！” 顿了顿，他又说了另一件事，“哦，对了！跟你分享一件喜事吧！最近柯文韬的事太让人压抑了，碧眼儿，你知道吗？小雅她怀孕了！嘿嘿，我也要当爹了！今天上午去医院才查出来的，嘿嘿，估计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怀上了，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也是奉子成婚啊？哈哈！” fanhui00 第427章 拿起话筒的霍依依 咸鱼工作室二楼的办公室里。 电脑前的孙全听见电话里董川说的那件喜事，心情还真的好了不少，韩小雅怀孕了，董川也要当爹了…… 这是在原时空不曾出现过的事，这也是他重生后的一个蝴蝶效应，一个小生命，即将来到这个世上，就像他自己的闺女心心，都是原时空没有诞生，因他重生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好！那等ta出生了，我做ta干爹怎么样？” “嘿嘿，如果是儿子就行，是女儿就不行！我女儿不需要干爹！” 电话里，董川嘿嘿直笑，给了这么个回答。 孙全哑然失笑。 这社会风气坏的……连正经的干爹都要看孩子性别了。 “你呀！行吧！那祝你生儿子！” 董川“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 结束和董川的通话，孙全脸上还残留着笑容，最近他的心情因为柯文韬的死，挺压抑的，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码字。 董川分享给他的这个喜讯，确实给了他一些安慰。 他的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总算不都是坏的。 脑中忽然想到罗娜。 罗娜和钱红杏去三亚已经好几天了，这期间罗娜只给他发过一条短信报平安，除此之外，就再没有联系过他。 倒是钱红杏很自觉地每天晚上都会发几条短信，告知他她们当天的行程，也会简短说一下罗娜当天的心情状态。 从钱红杏这里，孙全掌握着罗娜这几天的情况。 总体来说还是向好的，在三亚的这几天，罗娜每天都和钱红杏外出游玩，有时候就在城区转，有时候去海边，到了饭点，就寻找各种美食，钱红杏告诉他，罗娜好像爱上了喝酒，最近几天晚上都去找一个比较清静的酒吧，喝上几杯。 偶尔还会去电影院看一场午夜场的电影。 对此，孙全虽然依旧有点担心，但听钱红杏说罗娜的情绪比较平静，偶尔也会露出笑容的时候，孙全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指望罗娜能短时间内，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那也不现实，但只要她能慢慢平静下来，偶尔还能笑出来，就够了。 有些心灵上的创伤，总需要时间来疗伤的。 …… 这天傍晚，孙全接到袁水清电话。 “霍依依回来了，她说打算明天就回去了，所以今晚你回来吃饭吧？陪一下，就当是给她践行了，好吧？” “哦，好！” 孙全有点意外，但还是一口答应。 他没料到霍依依今天忽然回来，更没想到她明天就要回去了，说起来，霍依依这次来市，多数时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去各个景点游玩了，他和袁水清都没能好好招待。 所以，既然霍依依明天就要走了，他这个一家之主，于情于理，都该陪着一起吃她临行前的最后一顿饭。 接完电话，孙全就关了电脑，起身回家。 还走到自家院门外，就听见别墅大厅里传来霍依依的笑声，听声音，还挺开心的，她的心情似乎调节过来了？ 孙全笑了下，霍依依这次来他这边就是来散心的，现在能恢复开朗，他很欣慰。 刚走进家门，他就看见霍依依在干嘛。 她正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逗他闺女心心。 心心仰躺在地毯上，霍依依很没形象跪在心心面前，孙全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将心心的两只小手拨开，然后就听见霍依依哈哈一笑，忽然低头拿脸拱心心的肚子。 而心心……孙洁心小美女却跟她爹一样没出息，天生就怕痒，霍依依在她肚子上一拱，孙洁心小美女就咯咯笑个不停，下意识用双手努力推着霍依依的脑袋。 一大一小，两美女就这么玩得非常开心。 孙全看了就忍不住笑。 他平时也喜欢这么跟女儿玩闹，而他女儿孙洁心也很喜欢，明明很怕痒，每次他去拱她肚子的时候，她都一边咯咯直笑，一边双手努力推他脑袋，但等他抬起头、放过她的时候，她却又笑吟吟地看着他，还将本来护着肚子的两只小手拿开，期待地看着他。 袁水清此时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看着。 看见他进门，袁水清起身笑道“依依，开饭了！那家伙回来了。” 霍依依闻言，满脸笑容地回头，看见孙全，她打了个招呼，“孙哥，回来啦！” “嗯，最近玩的还好？” 孙全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含笑搭话。 霍依依一边抱着心心，从地毯上起来，一边答“嗯，挺好的，不过，如果早知道心心这么好玩的话，我就不出去玩了，呵呵，心心太好玩了，我都舍不得回去了呢！是吧心心？” 最后一句，她是笑着问的心心，问完还忍不住在心心小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亲得心心眉开眼笑，伸手就去抓霍依依头上的发卡。 孙全看得出来，霍依依心情是真的恢复开朗了。 一起吃完晚饭，孙全陪着她们在沙发那里聊天的时候，霍依依忽然提议，“孙哥、袁姐，我明天就要走了，要不，今晚你们陪我去唱k吧！呵呵，我已经很久没有拿话筒唱过歌了，现在忽然很想很想去唱几首，你们让阿姨带一下心心，你俩陪我去唱一次好不好呀？” 孙全看向袁水清，袁水清正好也向他看来。 夫妻俩相视一笑。 孙全含笑点头，袁水清低头看向怀里的心心，笑道“行呀！不过，我唱歌不行的，到时候你可别逼我唱。” 见他们都答应，霍依依高兴了，立即起身，跃跃欲试地说“行行行，那咱们这就走吧？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呵呵，等我回了魔都，再想尽情唱k，恐怕就没那么方便，也没那个心情了，走走！咱们赶紧的！” “好！” “行！” 孙全和袁水清笑着起身，袁水清喊了声在看电视的徐梅，“妈，那心心就交给你了，我和阿全陪依依出去玩一下。” 说着，孩子已经递到徐梅面前。 “行！那你们去玩吧！心心交给我就中了。” 徐梅对霍依依印象不坏，所以听说儿子、儿媳要陪霍依依去唱歌，她一点都没反对。 去年袁水清羊水忽然破了的那天，霍依依忙前忙后的帮忙，徐梅可记着人家呃恩情呢。 …… 三人简单准备一下，就出门去了。 孙全开车，袁水清和霍依依坐在后座上有说有笑。 孙全和袁水清平时没有去ktv唱歌的爱好，但市毕竟是一个市，车开进城区之后，想找一个像样的ktv还是不难的。 孙全知道市的娱乐场所主要集中在哪里，直接开车把她们带过去，然后在酒吧、ktv林立的那条街上，挑了一家从外面看，装修档次最高的一家ktv。 阿波罗…… 是这家ktv的名字，孙全停好车，领着两个她俩走进去。 夜幕下的阿波罗，灯火辉煌，灯光把店名和整栋小楼都点缀起来，夜色下，这栋小楼宛如一座童话里的梦幻王国。 这样美轮美奂的娱乐场所，重生前，孙全是舍不得进去耍的。 非是不想，而是他挣点小钱不容易，舍不得来这种档次的地方挥霍。 但现在不一样了，手上不差钱，这座城市的任何消费场所，他都不怵了，走进金碧辉煌的阿波罗大堂，他虽是第一次来，却也毫不心虚。 要了一个中号的包厢，然后就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开启了今晚的唱k之旅。 呃，很快孙全就在心里把今晚的唱k之旅，悄悄改成听k之旅。 因为进包厢后，唱第一首歌的人是霍依依。 而她第一首唱的就是《山路十八弯》…… 她刚唱出第一句，孙全心里就怂了，与身旁的媳妇袁水清相视一眼，两人都看见对方在苦笑。 等霍依依唱完这首《山路十八弯》，高兴地回头问他们想唱什么歌，她给他们点的时候，孙全和袁水清不约而同地摆手。 孙全“不了不了，你唱吧你唱！” 袁水清“呵呵，依依，你继续呀！你唱的这么好听，我和你孙哥听你唱就好了，我们还想多听你唱两首呢！”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刚才霍依依一首《山路十八弯》唱得太好了，那高音飙的，孙全感觉自己耳膜都在颤动，不仅声音高亢婉转，而且霍依依在唱的时候，明显是很享受的，这看她在唱的时候，眉飞色舞的生动表情变化就能看得出来。 见孙全和袁水清都不愿唱，霍依依又劝了几句，见实在劝不动，她失笑着，无奈又点了几首歌。 她很快就陷入一个人的狂欢状态。 《山路十八弯》之后，她又唱了一首需要飙高音的《青藏高原》，这首歌她依然唱得很棒，孙全都惊讶她那苗条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足的气息，飙高音似乎并没有太费力。 而她唱完这首歌之后，呼了口气，回头对他和袁水清笑道“爽！呵，嗓子终于打开了，下一首《白天不懂夜的黑》，孙哥、袁姐，请欣赏！呵。” 这天晚上，拿上话筒的霍依依，就跟吃了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来，一首接一首地唱着，仿佛要将这辈子能唱的歌都一次性唱完一般。 唱到最后，她以一首《太委屈》收尾。 这首歌，她没再飚高音，唱的时候，表情也不复之前的生动，整个人都似乎笼上一层忧郁的气息。 歌声依然动人，眼中的忧郁却仿佛化不开的墨，那么浓。 fanhui00 第428章 是谋杀？ 同一个夜晚。 三亚某酒店楼的某个房间的阳台上，一张圆形玻璃茶几，茶几两旁各有一张藤椅，一张藤椅上坐着罗娜，另一张藤椅上坐着钱红杏。 茶几上有半瓶红酒。 罗娜手里有一只高脚杯，钱红杏手中也有一只，两人杯中都有半杯红酒。 她俩都是面朝阳台外面的夜幕坐着，身后的房间里，只开着暗淡的床头灯，这酒店的位置不错，百十米外，就是波浪起伏的海面，在海面与酒店之间，是一片沙滩。 此时夜虽已深，但外面还有亮光，有酒店这边照过去的亮光，也有路灯的亮光，还有斜前方的沙滩上，一堆游客点起的篝火，那边的篝火旁有几男几女，似乎还有一个正在弹吉他唱歌的男子。 阳台上，钱红杏看着外面的夜景，微微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轻叹道“真美呀！有钱的感觉真好，嘿嘿，还好这次咱们的费用由仲谋给咱们报销，对了，娜娜，咱们住这么好的酒店让仲谋报销，真的好吗？” 问着，她微微侧脸看向旁边的罗娜。 罗娜身上一袭白色浴袍，此时左手环抱，左手垫在右手肘下，她眯蒙着双眼怔怔地望着远处的海面，闻言，她淡淡笑了下，举杯抿了口红酒，轻声说“他有心，但我没打算让他给我们报销，放心吧！这次的费用都算我的，这两年我跟着他也挣了些钱，付得起。” 钱红杏“啊？” 快速眨了眨眼，钱红杏疑惑询问“为什么呀？你傻呀？仲谋他现在不差钱，他既然说了会给咱们报销，你干嘛还要自掏腰包？你觉得你比他更有钱吗？” 罗娜微微摇头，“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就辞职了，我想换一个城市，就当是换一个心情吧！都不打算在他那里做了，还让他报销咱们这次出来游玩的费用，呵，你说合适吗？” “你打算辞职？” 钱红杏微微呆住，张口欲言，而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钱红杏回头望去，嘴上提醒，“娜娜，是你的手机在响，你要接吗？” 罗娜安坐不动，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又微微抿了口红酒，淡淡说“随它响吧！如果对方真有事找我，很快还会打的……” 钱红杏“……” 房间里的手机铃声终于停歇，钱红杏微微摇头，收回目光，重新眺望夜幕下的海景，但，房间里很快就再次响起刚才那个手机铃声。 钱红杏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罗娜，“娜娜，还不接吗？对方好像真有事找你呀，你要不还是接一下吧？” 罗娜蹙起眉头，两秒后，轻叹一声，起身走进房间。 钱红杏有点好奇，回头竖着耳朵听着。 罗娜走到床头那儿，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下接听键，然后甩了下头上的秀发，露出右边的耳朵，随手将手机贴到耳边。 “喂？哪位？” 她声音淡淡，毫无热情。 也不知这通电话是谁打给她的，反正片刻后，阳台上的钱红杏注意到她的脸色变了，本来微微低着头的罗娜忽然仰起脸，声音也提高几度，“什么？真、真的吗？你、您确定？您们没有搞错吧？真的？” “啊，好、好！好！行，不过我现在在三亚，对，对！行，我一定尽快赶回来，明天，明天我就赶回来！嗯，我知道，我一回来就会去你们那儿报到的，好、好的！” …… 阳台上，钱红杏听得一头雾水，完全猜不到是什么人、打的一个什么样的电话，竟使罗娜反应这么大？ 最近几天罗娜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可是看得多了，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眼前这通电话，竟然让罗娜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钱红杏眼神很疑惑。 片刻后，她看见罗娜放下手机，应该已经接完那个电话，钱红杏忍不住问，“娜娜，谁呀？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大反应？” 罗娜转脸看了看她，抿了抿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表情复杂地走过来，忽然呼了口气，走到阳台栏杆旁边，一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一仰脖子，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到底是谁打的呀？不能说吗？” 钱红杏好奇不已，干脆也起身走到罗娜身旁，一只手也扶上栏杆。 罗娜咽下口中红酒，忽然闭上了眼睛，表情复杂地说“是警察打来的，红杏，你知道吗？刚才电话里警察告诉我……柯文韬的死……不是意外，是……” 说到这里，她睁开双眼，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徒然低了下去，“是有人蓄意谋杀。” 钱红杏“……” 双眼微微睁大，钱红杏呆若木鸡地看着罗娜。 好一会儿，钱红杏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问“不会吧？蓄意谋杀？娜娜，你别吓我，这、这怎么可能？又不、又不是拍电影，谁、谁呀？那么疯狂？” 罗娜收回目光，泪眼婆娑、却苦笑着眺望夜幕下的大海，微微摇头，声音很轻，“警察说他的前女友，那女人交待说……她本来是想砸死我的，没想到砸偏了……” 钱红杏眉头紧皱，表情惊讶中透着困惑，“前女友？谁的？柯文韬的前女友？这……不会吧？她、她为什么呀？都分手了，她还杀人？还想杀你？你认识她吗？你不会是从她手里抢的柯文韬吧？啊？” 罗娜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微微摇头，声音依然很轻，“没有，我没跟谁抢男人，而且，之前也是柯文韬追的我，追我的时候，他就说他是单身。” “那他那个前女友有病呀？他们早就分手了，柯文韬在他们分手后，才追的你，她为什么？她凭什么想谋杀你呀？神经病吧她？” 钱红杏眉头皱成一团，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更困惑了。 罗娜还是微微摇头，“这我现在也不清楚，刚才电话里没说这么详细。” 忽然又呼了口气，她淡淡笑了下说“不过不着急了，明天咱们回去后，去一趟局里，这些应该都能弄清楚的，呵，走吧！咱们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再打电话给前台，让前台帮我们订两张明天上午回去的机票，咱们明天上午就走！” 说着，她又呼了口气，转身大步回屋。 钱红杏皱眉看着罗娜的背影和步伐，她忽然觉得罗娜整个人好像轻松了很多，这令她挺疑惑的。 为什么得知柯文韬是被人谋杀的，她忽然就轻松了呢？ 难道她最近这么抑郁，不是因为已经跟她求婚的柯文韬死了吗？ 之前以为是意外死的，你就那么难过，现在知道是被人谋杀的，你就没那么难过了？什么情况？难道不是意外死的，就能复活吗？ …… 次日上午。 三亚机场。 罗娜和钱红杏登上回程的飞机，轻轻地走了，既没有挥一挥衣袖，也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宛如她们之前轻轻地来。 同一天上午。 市机场。 孙全和袁水清一起送霍依依过来，临别时，霍依依笑着跟袁水清抱了一下，轮到孙全的时候，就只是笑着伸手跟他握了握，一点都没有体现出男女平等的意思来。 “孙哥、袁姐，谢谢这些天你们的招待，我走了！这些天打扰了，有空你们也来魔都住一段日子呀！你们那套别墅虽然租出去了，但可以住我家呀！我随时欢迎你们！哈。” “没有、没有，说到招待，我们就很惭愧，你这次来多数时间，都是你自己在外面玩了，我们也没好好招待你……” …… 双方客气着，依依不舍，最终姓霍的依依还是经过检票口，登上回魔都的飞机。 看着她经过检票口的背影，孙全表情有点无奈。 其实昨晚在阿波罗ktv，听了霍依依的歌声，尤其是看她开头唱《山路十八弯》和《青藏高原》，以及最后听她唱那首《太委屈》的时候，他心里真的有股冲动，想像重生前看过的一些重生类里写的那样，抄几首目前还没问世的好歌送给霍依依，帮她圆梦。 因为他昨晚看霍依依唱歌的样子，恍惚间，仿佛第一次在网上看陈冰在好声音的舞台上，演唱那首《盛夏光年》的风采。 当年他第一次看那个视频的时候，就被陈冰给惊艳了，既惊艳于陈冰的美丽，也惊艳于陈冰演唱那首《盛夏光年》时候的光芒四射。 在他那之前，他从未见过一个女歌手能那样唱歌，一开始低吟浅唱，越到后面，嗓音就越是高亢震撼，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可却始终没有破音，而且其中一句多次重复的歌词——“我不转弯”，结合陈冰那极其罕见的狂暴唱法，真的很能打动人心。 而昨晚，他在霍依依唱歌的时候，就感受到一些那种感觉。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抄几首歌送给她，让她梦想成真，去做一个她最想做的歌手，真正的歌手。 可惜，他搜遍自己的记忆，遗憾发现自己会唱的，已经过时，而那些还没问世的好歌，他竟然记不全其中任何一首的完整歌词，至于编曲什么的，很抱歉，他没学过，就更是两眼一抹黑了。 所以，今天他只能遗憾地看着霍依依就这么回魔都，去继承她老爸的家业。 转念一想，他又失笑。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呢？我孙某人想继承家业都没得继承呢！ fanhui000 第429章 如此内情 从机场出来，孙全搂着袁水清肩膀，笑道“亲爱的，咱俩难得出来一趟，心心暂时也不用咱俩管，咱俩去逛个街呗？天气越来越热了，买点夏天的衣服，顺便找点吃的，怎么样？” 说起来，他俩还真有些日子没有一起逛街，他平日里就宅，而袁水清一有时间就陪着女儿，以致他俩能像今天这样单独行动的机会越来越少。 袁水清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嗯了声。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孙全开车，两人直奔步行街，那里是购物的天堂。 服装、鞋袜、首饰、美食……应有尽有。 大概两个小时后。 两人坐在一家湘菜馆，对着一桌的美味，惬意地吃着、喝着，没喝酒，喝的是西瓜汁。 在外面吃饭，孙全还是尽量照顾袁水清的重口味，一桌菜就没几个不辣的。 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十几只崭新的购物袋，里面都是他们刚刚的战果，有给他们自己买的衣服、鞋子，也有给孙洁心小美女的，还有给孙全老妈徐梅，以及蔡亚男和保姆王嫂买的东西。 随随便便，大几千就花出去了。 但这么点开销，夫妻俩都没有心疼的感觉，不说家里还有公司和工作室，单是孙某人每天的稿费，都不止几千了。 得益于移动书库如今的高人气，最近几个月，移动书库那一块给孙全支付的稿费都很可观，远的不说，就说最近两个月吧！移动书库给他支付的稿费数额，就都超过0万。 再加上起点本站支付他的稿费，以及出版社那边支付的，他最近两个月拿到手的稿费都超过0万。 平均到每一天的话，他现在每天的收入都有一万多。 赢家通吃的效应，在网文这一行体现的特别明显。 往往一个大神的年收入，能超过数以万计的扑街作者的收入总和，就是这么夸张。 重生前，他孙某人是扑街大军中的一员，所以他很惨。 而如今，他好歹也是起点白金作者之一了，白金作者恐怖的吸金能力，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来！这块是鱼肚上面的，刺少，给你！” 孙全熟练地给袁水清夹菜，袁水清笑了下，也习惯了孙全这样的照顾，嗯了声，夹上筷子就放进嘴里。 吃着吃着，她看了孙全一眼，说“我前几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检查结果显示我的血小板数量已经达到正常值了。” 闻言，孙全手里的筷子停下，眉头微皱，抬眼与她目光相接，“你想说什么？” 袁水清又笑了下，夹了一块椒盐排骨放他碗里，轻声说“你懂的，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我身体已经没问题了。” 孙全眼神有点不豫，摇头，“不行！你忘了医生说过吗？血小板数量下降，也有可能是孕期的特殊反应，平时好好的，怀孕后，才出现那种情况，咱们赌不起，我不想赌！再说了，你第一胎是剖腹产，就算想生第二胎，也要等两年！反正我不同意。” 袁水清蹙眉盯着他，盯了好一会，表情变得有点无奈，又给他夹了一块红烧羊肉放在碗里，语气轻柔，“我也没说现在就生，等心心两岁了，咱们再生，好吧？” 孙全还是摇头，板着脸，“没得商量！我不同意！” 说着他低头去夹碗里的羊肉，袁水清刚才夹给他的那块。 袁水清却忽然用筷子按住他的筷子，表情微冷，语带威胁，“真没得商量？” 孙全嗯了声，“对！没得商量！” 他拨开她的筷子，又去夹那块羊肉，但却再次给袁水清用筷子压住他的筷子，“真不同意？” “真不同意！” 孙全语气很肯定。 “你……” 袁水清不高兴了，忽然拨开他的筷子，将之前夹到他碗里的羊肉、椒盐排骨，全部夹回自己碗里。 孙全“……” 看看已经空掉的碗，再抬头看看她，孙全陷入无语中。 而袁水清给他一个白眼，冷着脸低头自顾自吃她的，明显有点生气了。 竟然还挺可爱？ 孙全眼睛眨了眨，不敢让她一直生闷气，就孩子气地伸筷子去她碗里夹那块椒盐排骨和红烧羊肉。 他想用这种方式逼她和他说话。 然而，袁水清等他把这两块夹回他碗里之后，抬眼冷冷看着他，语气也很冷，“夹回来！” 孙全哂然一笑，对她扬了扬眉，直接把那块羊肉夹着放进嘴里嚼着，颇有挑衅的味道。 袁水清冷着脸盯着他。 很快，孙全咽下嘴里的羊肉，又将那块椒盐排骨夹着放进嘴里，眼神仍然挑衅地与她对视着，嘴角还含着笑意。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开玩笑，大男人还能怕老婆？我要重振夫纲。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他还卟一声，将嘴里的骨头吐到桌上，抬头时，依然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袁水清。 仿佛在说就不夹回来！你能怎么办吧？我还怕你？ 忽然，他表情一滞，嘶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敢相信看着对面似乎一动没动的袁水清，她还是冷冷盯着他，但他桌子下面的右腿，刚才分明被人踢了一脚。 “你……” “噢……” 一个字刚出口，孙某人上身忽然矮了一截，左手条件反射探到桌子下面去捂腿，因为刚才他又被踢了一脚。 “姓袁的，你别太过份啊！” 孙全眉头紧皱，出语威胁袁水清。 结果，他又噢了一声，上身又矮了一截。 “你还踢？你信不信我踢你啊？” 他再次威胁。 然后就再次噢一声闷哼。 显然袁水清不信他会踢她，而事实也证明孙某人确实不敢，他苦着脸，正准备说两句软话认怂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眼睛微微一亮，找到别的台阶了。 他赶紧掏出手机，假装有正事，没再跟袁水清继续纠缠，结果，他看见的是什么？ 是钱红杏发给他的一条短信，而短信的内容是“仲谋，我和娜娜回来了，刚刚下的飞机，昨天深夜，娜娜接到警察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告诉她说，柯文韬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一次谋杀，凶手好像是柯文韬的前女友，还有，听说那女人本来想砸死的人是娜娜，结果却砸偏了，警察叫娜娜尽快去一趟局里，我趁着上厕所的机会给你发的这条短信，娜娜还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跟你汇报她的情况，所以这条短信你不用回了，具体情况，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越看，孙全的眉头就皱得越狠。 一个个疑问在他脑中冒出。 柯文韬的前女友？ 本来想杀的人是罗娜？ 柯文韬的死竟然不是意外？难道柯文韬是罗娜从他前女友手上抢来的？ 等等。 一个个疑问纷纷冒出来。 这条短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饶是他想象力一向丰富，此时也感觉一头雾水，尽是疑问。 本来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柯文韬的死，现在竟然又泛起残渣，竟然另有隐情？谋杀…… “手机上有花？” 大概是见他盯着一条手机短信看个没完，坐他对面的袁水清忽然冷声讽刺。 孙全抬眼看她一眼，也不解释，只是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袁水清仿佛没看见，一点都没有接过手机的意思。 孙全呼了闷气，随手将手机放她面前，表情复杂地说“看看吧！谋杀都出现了，呵，这世界太危险了。” 袁水清手上的筷子顿住，目光下垂，落在他放她面前的手机上，微微迟疑，她拿起手机。 刚看了几眼，她的表情就变了，有疑惑，有惊讶。 好一会儿，她缓缓放下手机，看向孙全，“太疯狂了吧？竟然敢杀人？为了一个男人杀人？” 孙全端起手边的西瓜汁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的时候，叹道“等消息吧！看罗娜她们回头怎么说，她们去局里了，很快应该就能弄清楚那个女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做，什么仇、什么怨……” …… 午后一点多。 一家咖啡馆二楼临窗的位置。 孙全和袁水清比邻而坐，一桌之隔，显得有些沉默的罗娜和钱红杏坐在那儿。 桌上有咖啡，还冒着热气，却没人动一下。 孙全皱眉问“罗娜，到底什么情况？柯文韬……真是他前女友……杀的？” 坐罗娜旁边的钱红杏点头。 孙全瞥她一眼，却仍然看着罗娜，他想听罗娜亲口说。 罗娜微微抬头，向他伸出一只手，表情忧郁地说“给我一支烟！” 孙全默然两秒，轻叹一声，掏出烟盒和火机放她手里。 罗娜沉默着点了一支，抽了一口，烟雾吐出之后，说了，“是真的，那女人已经认罪了，至于原因……据她自己交待，柯文韬跟她分手后，她从柯文韬朋友那里听说，柯文韬之所以突然跟她分手，是因为柯文韬听说了我的事，听说我现在混得不错，有钱，却又刚好死了男朋友，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顿了顿，她苦笑着继续说“那女人得知这个内情之后，一直耿耿于怀，对了，她是酒店管理专业的，大概三个月前，她跳槽到董川和韩小雅结婚的那家酒店上班，而……而那天柯文韬当众向我求婚的一幕，正好就被她看见了，她当时就有点失去理智，但她当时忍住了，结果她在楼上忽然看见我和柯文韬从楼下经过，而旁边的窗台上，正好有一盆花，她一时冲动就砸了下来，她本来是想把我砸死，让柯文韬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却……” 说到这里，罗娜苦笑更甚，微微摇头，神情非常复杂。 这样的内情，大概是完全超乎她想象的。 fanhui00 第430章 破解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的话，那柯文韬追你就是冲你的钱来的？” 袁水清叹了口气，有点感慨。 罗娜自嘲一笑，“是呀！没想到我一个农村出来的，有一天也会被人当富婆来追，呵，真有意思。” 孙全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听了罗娜刚才说的那些内情，关于柯文韬的死，前因后果，他心里倒是理清楚了。 其根源也可以说是在他孙某人这里。 如果他没重生，如果他重生后没把罗娜挖来做他的公司副总，并且给予她高薪和利润提成，让她大学毕业没两三年，就有了几十万的身家，柯文韬应该就不会打她的主意。 当然，黄友亮的死也是一个起因。 如果不是黄友亮那时候正好出车祸死了，柯文韬就算听说了罗娜身家不菲，他也没机会下手。 而黄友亮偏偏突然出车祸死了，这才让柯文韬看到他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想到这里，孙全心里也有佩服柯文韬的魄力，就因为看见这么一个机会，他竟然能一脚踹掉原女友。 但同时，孙全也感慨此人的愚蠢。 干这种事，竟然还把心思跟朋友说了，要不然他前女友从哪里得知他提分手的真正原因？ 而柯文韬那位前女友…… 孙全心里只有一个感慨这女人和柯文韬怪不得能走到一起。 这两人的心都比普通人狠啊！ 柯文韬为了过上轻松日子，踹了她，追罗娜。 而柯文韬那位前女友，为了报复柯文韬，想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竟然敢用花盆砸罗娜。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柯文韬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是那个下场。 而失手砸死柯文韬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后悔？还是觉得念头通达了、痛快了？ “娜娜，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农村出来的又怎么啦？是，也许你现在还不算是太有钱，可你工作好呀！你在仲谋公司做事，位高权重不说，待遇也好，十年后、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四十年后呢？你会多有钱？我猜柯文韬应该是看中你的未来了！ 再说了，你现在都开上别克了，相比我们同期毕业的，你已经很有钱了好吧！” 钱红杏脱口把罗娜一顿反驳。 而她这番话，却让孙全眉头微扬，讶问“嗯？罗娜，之前柯文韬开的那辆橙色别克不是柯文韬的？是你买的？” 钱红杏却惊讶看他，“怎么？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袁水清微微失笑，“别说他了，我经常去公司那边，也一直以为那辆车是柯文韬的呢！毕竟我每次看见那辆车，都是柯文韬在开。” 罗娜微微苦笑，微微摇头，扫了眼孙全和袁水清，轻声说“他住的地方离我们公司有点远，之前每次来找我，都是打车过来，有几次我听他跟我说，等他攒够钱就买辆车，到时候每次来看我就方便多了，我……我一时心软，就学着水清你之前的做法，自己买了辆车交给他来开，之前仲谋想买车，钱不凑手的时候，不是你掏钱买的那辆捷达吗？对吧？” 孙全“……” 袁水清“……” 钱红杏伸手指着罗娜，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娜娜，我真是服了你了，水清那么多优点，我怎么没见你学？怎么就挑着她的缺点学了？你竟然玩倒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 罗娜被吐槽得微微低下头去。 而自我感觉已经躺枪的孙全忍不住“咳咳”两声。 袁水清失笑低头，肩膀微微发抖。 钱红杏眼睛一扫假咳的孙全，她大概反应过来了，对他讪讪一笑，马上改口“嗯，你就算是想玩倒贴，那你也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呀！对吧？柯文韬那家伙能跟咱们仲谋比？仲谋会写、会开公司，他赚钱的能力杠杠的，但柯文韬有什么呀？他赚钱行吗？除了每天把他自己打扮得人五人六、油头粉面的，他挣钱厉害吗？嗯？他事业上有什么出色的规划吗？” “咳咳！咳咳！” 孙全忍不住又用假咳提醒她。 钱红杏被他这次咳得有点茫然，她转脸看向孙全，茫然不知自己刚才那番话又有哪儿伤害到他了？ 她心中暗道我不是已经在踩柯文韬，来捧你了吗？这么捧你，你还不爽吗？ 罗娜的话解答了她的困惑。 罗娜无奈看着钱红杏，“红杏，柯文韬人都死了，你还把他贬成这样，合适吗？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前男友，你当着我面这么贬他，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等于在骂我之前瞎了眼呀！” 钱红杏怔了怔，她终于醒悟孙全刚才为什么又假咳提醒她，但她还是忍不住反问“你以前你和他交往，没瞎眼吗？” 罗娜“……”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会心一击了。 袁水清表情有点无奈，劝道“红杏，你少说两句，罗娜已经很难过了。” 钱红杏却忍不住又说“本来就是嘛！人家柯文韬到底是冲着她什么来的，她都没看出来，还自己掏钱买车给人家开，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那家伙的求婚……” 钱红杏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摇着头，继续道“娜娜，不是我说话难听，你知道吗？我觉得是柯文韬那个前女友救了你，要不然她一花盆把那家伙砸死了，你想过没有？你即将嫁的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混蛋？他之前能为了追你，踹掉他前女友，你觉得他以后有没有可能为了别的女人，把你也踹了？嗯？” 罗娜无言以对，黯然地闭上眼睛。 孙全也终于说了一句，“嗯，道理是这样的，所以，罗娜，别再为那个姓柯的难过了，那家伙不是良配！你值得更好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人，真心对你的那种！” 袁水清瞥他一眼，微微笑了笑。 罗娜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微微苦笑，叹道“算了吧！不管柯文韬是怎么死的，在外人眼里，我罗娜就是一个克夫的女人，接连克死两个了，呵呵，你觉得以后还有几个男人敢追我？他们不怕死吗？” 说到这里，罗娜对袁水清笑了下，继续道“如果我有袁总这么漂亮，气质也这么好，说不定还真会有几个不怕死的敢追，但我有袁总漂亮吗？没有！所以你们都不用安慰我了，我没那么脆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想接下来的几年，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至于感情的事……随缘吧！” 见罗娜如此灰心，孙全他们自然忍不住劝她、安慰她。 但效果明显不大。 …… 回去的车上。 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忽然幽幽地说“罗娜……运气还真的挺不好的，她刚才有句话说得挺对的，你不觉得吗？” 此时车上，只有他们夫妻俩。 孙全一边开车，一边下意识问“哪句话？” 袁水清“不管柯文韬是怎么死的，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克夫的女人，以后找对象，估计真的难了。” 孙全默然。 因为这话他反驳不了。 是！他们这些真正的知情人，都知道柯文韬的死，跟罗娜克不克夫，没啥关系，黄友亮的死，是因为酒驾，柯文韬的死，是那家伙的前女友下的手。 但这事能跟每个人都解释得清吗？ 对于那些不了解真相人看来，他们只看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罗娜交的两任男朋友都挂了。 如果稍微了解一点内情的话，甚至会更害怕，因为黄友亮和柯文韬都是在跟罗娜求婚的当天挂的。 这件事，乍一听，怎么想都会觉得邪门。 至于真正的真相？ 谣言总比真相流传更广的。 而趋利避害、怕死，都是人的本能，有几个男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追罗娜呢？ “你有办法吗？亲爱的，我知道你脑子比我好用，嘿嘿，你是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嘛！要不，你帮忙出个主意呗？你也同情罗娜的，对吧？嗯？” 孙某人眼珠转了转，忽然恬着脸向袁水清求助。 有些事，他平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还是清楚的，比如他和袁水清的智商问题。 袁水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嘴角却不禁微微上扬。 “唔……” 沉吟片刻，她笑了笑说，“解决的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就怕你舍不得呀！你舍得吗？” “什么？需要出钱吗？还是什么别的？媳妇！你有什么办法就直说呗！跟我你还卖关子？” 孙全眼睛一亮，来了兴致，干脆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期待地看着袁水清。 袁水清嘴角噙笑，“很简单！帮罗娜跳出目前的生活圈子就行了！黄友亮和柯文韬的死，不是坏了她的名声吗？但知道这些的人又有多少呢？主要还是局限在这个市吧？了不起再加上你们那个同学圈子，但我们国家那么大，城市那么多，男人也那么多，只要她跳出现在的生活圈子，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只要她不在你们同学圈子里找，外面的男人谁知道那些关于她的谣言？等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以后再听到那些谣言，也不要紧了！你说呢？ 现在就看你舍不舍得让罗娜离开这座城市了。” fanhui00 第431章 魔都人民需要你（本月200月票的加更） 孙全哑然失笑。 表情有点无奈地看着袁水清，“你呀！到现在你还怀疑我对罗娜有意思吗？你这样挺没意思，你知不知道？” 袁水清莞尔，笑问“那你舍不舍得呀？舍得让她离开吗？” 孙全嗯了声，点点头，“你刚才说的，确实是个办法！目前来看，好像也只有这个选择了，否则让她继续待在这个城市的话，她难免会睹物思人，又或者是触景伤情，嗯，我回头想想怎么跟她提这个建议吧！” 说着，他就准备继续开车回家，右手摸到档把的时候，又转脸看向袁水清，“对了，老婆，咱们让她去哪儿呢？是让她辞职走？还是？” 袁水清此时也不打趣他了，沉吟着说“罗娜是个人才，至少在餐饮这方面做得很不错，所以，如果就这么让她辞职的话，挺可惜的，是我们的损失！要不，咱们让她去帮我们开辟外地市场？” 孙全有点意动，眨了下眼，问“比如呢？比如哪个城市？” 袁水清微笑，“魔都吧！那里经济发达，在那边打工的年轻人很多，这些人未必舍得去上档次的饭店吃饭，而我们的黄焖鸡，物美价廉，应该会受欢迎，而且，咱们在那边也买了别墅，以后没人租的话，我们偶尔过去也方便住宿，你觉得呢？” “魔都……”孙全轻念一遍，微微点头，“行！正好你在那边读的大学，对那边也熟，那就让她去那边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袁水清笑了笑，点头。 …… 当天下午，孙全就打电话给邝龙飞，把自己和袁水清的想法跟邝龙飞说了，然后询问邝龙飞的意见。 “老邝，你觉得我们这样安排行不行？你觉得对罗娜有没有一点帮助？” 电话里，邝龙飞默然片刻，叹道“当然，当然会有帮助！唔，你们考虑得对，现在这里对罗娜来说，可能真的是一个伤心地了，她确实该换个地方了，不过，你们虽然是好意，但我觉得这件事你可能还得好好跟她说，要争取她的理解，别好心办了坏事，你懂我的意思吧？” 孙全“嗯，我知道，所以我才先给你打这个电话啊，老邝，我直说吧！这事我会跟罗娜沟通，但我希望我和她在沟通的时候，你能在一边给我帮帮腔、敲敲边鼓，呵，你毕竟是我们班长，这事你可不能推辞啊！” 邝龙飞失笑，“猜到了！刚才我就猜到你打这个电话给我的用意是什么，行！这个边鼓我可以给你敲，都是为了罗娜好，我没理由推辞，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谈？” 孙全“谢了，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等下我给她打电话，跟她约好时间、地点，然后就把时间、地点发给你，你晚上自觉一点，到时候自己赶过去，别让我提醒了。” 邝龙飞“呵呵，行！放心吧！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老板，我哪敢放你的鸽子？对吧？哈哈。” 孙全“哈你妹！挂了，敢拿我开涮了你？挂了！” …… 跟邝龙飞打好埋伏，孙全没有迟疑，就拨通罗娜的手机，约她晚上吃饭，说到时候有事跟她商量。 罗娜的情绪不高，但还是一口答应了。 孙全跟她约好时间、地点，再把时间和地点，用短信发给邝龙飞。 至此，关于今晚的见面，他都安排好了。 做完这些安排，他吁了口气，打开抽屉，拿出一根雪茄烤了烤，点燃。 柯文韬的死，对他的心理还是有些影响的。 此时安静下来，他难免就会有点感慨。 之前，刚得知柯文韬被花盆砸死的那几天，他心里只有可惜和对未知的恐惧。 可惜柯文韬就那么死了，可惜罗娜再次失去一个男朋友，还可惜罗娜从此以后恐怕就要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头。 而他的恐惧……则是源于对“克夫”这个现象。 之前，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柯文韬的死，是一个意外，再加上之前黄友亮的死，这两人都是在跟罗娜求婚当天出的事，这事搁谁谁心里不发毛？ 怎么想怎么邪门。 而今天，在得知柯文韬的死，并不是因为意外，而是人为的时候，孙全心里真的松了口气。 不是意外就好！ 不是意外就好啊！ 是意外的话，就太吓人了。 可真相却也无法令他高兴起来，柯文韬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竟然是冲着罗娜的钱来的，而罗娜目前的身家，基本上都是从他孙全这里挣的。 说到底，柯文韬的死，也是因为他孙某人的重生。 …… 当晚。 孙全、邝龙飞、罗娜，孙全相距在市区一家酒吧，一家比较清静的酒吧。 有个弹吉他的青年在一楼的舞台上自弹自唱，唱的是一首《天使的翅膀》，自弹自唱得还行。 坐在二楼的孙全看见这酒吧不少客人都在侧耳倾听这首歌，包括他对面的罗娜，罗娜今晚穿的比较随意，牛仔裤加白t恤，本来还有一件白色夹克外套，因为这酒吧里温度略高，她落座之前，就脱下来披在椅背上了。 此时她手中拈着高脚杯，微微晃着杯中的红酒，目光略显迷离地看着楼下舞台上那个自弹自唱的男青年。 而邝龙飞则低着头，用手机在跟谁发信息。 孙全瞥了眼他手机上的短信联系人，看见“李菲”二字，心下不由给邝龙飞一个白眼。 来酒吧了，还跟自己女朋友用短信聊天，是这里的妹子不好看？还是短信不要钱？最关键是……你邝龙飞还记得我叫你今晚过来是干啥的不？ 你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你知不知道？ 心里谴责着邝龙飞，表面上，孙某人还是微笑的，只见他端起酒杯，单方面跟罗娜手中的酒杯碰了下，将罗娜目光引过来后，他笑道“来！喝酒！” 罗娜略感好笑，嘴角扯了扯，点头，“好。” 她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因为心情？还是因为怕打扰楼下那唱歌的青年？ 孙全没细究，抿了口红酒，在罗娜又望向楼下舞台上那唱歌的男青年的时候，他笑问“想要他联系方式吗？想要的话，我叫侍应去帮你要一个。” 这话当然是调侃。 罗娜瞥他一眼，有些无奈，微微摇头，轻声说“不用，我就是想听这首歌，天使的翅膀……呵，谁会像天使一样用翅膀守护我呢？呵呵。” 说着，她自失一笑，掩饰性地举起酒杯，又抿了一口红酒。 孙全一时哑然，他以前锻炼出的把妹本能告诉他——此处应有掌声，呃，错了！是此处应该适时跟她说一句——我会！我会像天使一样守护你。 那样才叫应景。 可惜，他一身的把妹本领，在遇到袁水清之后，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除了偶尔能在袁水清那里用一用，到了外面，在别的女人面前，他这些近乎本能的本领，只能藏着掖着，不敢再拿出来示人。 默然数秒，孙全苦笑一声，干脆也不绕弯子了，“罗娜，如果我让你去魔都筹备分店，你想不想去？” 正在用手机跟李菲聊短信的邝龙飞闻言，不敢相信地转脸看向孙某人。 那诧异的眼神仿佛在问不是吧？你问得这么直接？ 孙全没理他，因为罗娜闻言已经转过脸来，她眉头微凝，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才问“你说真的？去魔都开分店？” 开弓没有回头箭。 孙全此时干脆利落，“嗯，一来，我们在那边还没有分店，二来，你最近的心情……罗娜！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我觉得你应该换一座城市了，这里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不想看你一直这样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希望你能尽早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罗娜凝着眉头，迟疑道“这……如果只是为了我的心情，那还是算了吧！这么随意开分店很不理智，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孙全摇头，“听话！去魔都吧！去那边重新开始你的生活，那里应该没什么人认识你，更没人知道你的过往，也没谁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作为国际性大都市，那里优秀的人才也有很多，你可以慢慢挑选一个你喜欢的。” “对啊！” 邝龙飞终于帮腔了，只见他放下手中的手机，正色劝道“罗娜，仲谋是一片好意，你就别拒绝了！至于在那边开分店的风险……” 邝龙飞笑了笑，“我和仲谋都相信你的能力，别忘了，你可是我们03烹饪班的学习委员，放眼全国，这个专业还能找到比你学历更高的吗？况且，这两年你在这边筹备的新店，也有几十家了，大把的经验，我和仲谋都对你充满信心，你自己怕什么呢？去吧！把咱们99黄焖鸡做到魔都去！魔都人民需要你！” “扑哧” 罗娜本来听得还挺认真，但邝龙飞最后那句把她逗笑了。 而孙全呢？ 见她笑了，他就笑着说“行了，既然你笑了，那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许反悔了啊！回头就让人事部找一个人来接替你，然后你收拾一下，就去魔都吧！” 罗娜哭笑不得，伸手指着他，“我笑一下，怎么就愉快的决定了？你耍赖呀？” “嘿嘿，就耍赖！你不服啊？嘿嘿。” 孙某人笑着，干脆真的耍无赖了。 罗娜失笑摇头，但笑完还是点了头，“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听你们的，谢谢！谢谢你们为我考虑这么多！” 第432章 一本《斗神》 数日后，近午。 孙全在工作室里码字，眼看今天上午的第二章就要搞定，袁水清打了个电话过来，媳妇的电话，他当然不会无视，立即暂停码字，接通电话。 “你在忙吗？有时间的话，中午回家吃饭吧！丽丽和乐超来了，你陪他们喝两杯吧！” 电话里，是袁水清的声音。 孙全听了，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随口就应下了，“哎，好！我还有几百字，一会儿就回来。” 袁水清“好！那我们等你开饭。” 孙全“嗯，知道了。” …… 接完这个电话，孙全就抓紧时间继续码字，韩丽是袁水清的表妹，好像还是唯一的表妹，她们姐妹俩的关系一直挺好。 她来了，于情于理，他都该回去陪一下。 至于乐超？ 虽然孙全不认可对方扒别人大纲的写作方式，但他们以前毕竟是同班同学，关键是乐超现在是韩丽的男朋友，所以，他们来做客，作为一家之主，孙全都觉得自己该去招待招待。 几百字，他很快就搞定。 保存好文档，关掉电脑，拿上手机、钥匙、香烟以及钱包等物，孙全快步下楼，往自家赶去。 这几天他心情还可以。 自从得知柯文韬追罗娜，目的不纯之后，柯文韬的死，在他心里就没那么纠结了。 倒不是觉得柯文韬该死，而是柯文韬和他孙某人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之前是因为那家伙是罗娜的男朋友，现在既然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而罗娜似乎也没那么爱那家伙，那柯文韬是死是活，他孙某人就无所谓了。 对了，罗娜还没有动身去魔都，但在孙全的授意下，公司人事部已经物色接替罗娜的人选。 等接替罗娜目前工作的人找好，再和罗娜把工作交接一下，罗娜就可以动身去魔都了。 …… 回到家，孙全果然看见有些日子没见的韩丽和乐超。 相比上次相见，今天看见他俩，孙全感觉这两人都时尚了几分，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 两人的服装都挺新、款式和做工，目测也挺精致。 韩丽穿着一袭白色公主裙，脚上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发型似乎也特意做过，虽是齐耳短发，却也烫染过，以孙全对染发的有限了解，好像是一种冷光黄，他也不是很懂。 而乐超下身黑色休闲裤，上身一件白色修身衬衫，脚踩一双黑色软皮休闲皮鞋。 手上还戴了一块银表。 最引人注意的是——孙全注意到这两人左手无名指上，都戴了一只同款的银色戒指。 这是情侣款吧？ 这还没结婚，就把戒指都戴在无名指上了？ 看来这两人最近一段时间，感情进展不错啊！孙全心下有点怀疑他俩是不是睡过了？ 心里在看见他们的一瞬间，闪过各种念头。 表面上，孙全则表现得相当客气。 韩丽和乐超也很客气，韩丽一声声姐夫喊得很溜，乐超虽然没跟她一起喊孙全姐夫，但姿态却是对姐夫的姿态，笑容恰到好处，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捧着孙全。 孙全有点意外，乐超似乎有点变了，以前身上那股骨子里的傲气，似乎敛去不少，整个人给他的感觉都谦逊了不少。 是因为新书扑街了？还是因为和韩丽的恋爱？ 孙全心里狐疑，不确定。 他最近也没关注乐超的新书，所以无法确定乐超的谦逊，是否是因为新书扑了之后，受了打击？ 随着他回家，袁水清就吩咐王嫂上菜，准备开饭。 今天的饭菜稍微比平常丰盛一点，大概是袁水清特意吩咐过，各种荤菜、素菜摆了满满一桌，还有一整只老鸭炖好的老鸭汤。 孙全亲自给大家斟酒，招呼大家随便吃，席间，他陪韩丽、乐超喝了几杯。 喝酒的时候，他出于好奇，问了下乐超的近况。 他是这么问的，“老同学，最近怎样啊？新书成绩还好吗？” 而乐超笑了笑，答“还凑合吧！跟你是肯定没法比的，一本《国术大师》写下来，也就挣了五六万而已，估计还没你一个月挣的多，这不，我最近刚将这本书完结了，正在准备一本新书，等下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掌掌眼？” 《国术大师》？ 孙全眼睛眨了眨，估计这本《国术大师》，就是乐超扒《龙蛇》的大纲之后，搞出来的新作了。 听乐超说这本书挣了五六万，孙全心下就有点苦笑。 果然扒别人的大纲，挣钱容易多了。 他没记错的话，这本《国术大师》应该是乐超入行后，写的第二本。 第二本书，就能挣五六万，这可是0年，一般上班族的月薪也就两千上下，乐超这本书估计还没写满一年，就挣这么多了。 相比之下，他孙某人重生前写第二本的时候，可是扑得很惨。 聪明人想挣钱果然容易得多。 笑了笑，孙全点点头，“不错！你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行，等下我帮你看看新书！” 他没有拒绝乐超的请求，一来是不好拒绝，二来，他也有点好奇乐超这次会扒哪本书的大纲？ 午饭，没多久就结束了。 孙全没有刻意劝酒，韩丽和乐超也都表示大中午的，喝太多酒不好，喝酒的愿望不强烈。 酒喝的少，饭就吃得快。 吃完之后，王嫂给大家泡茶。 韩丽则碰了碰乐超的胳膊肘，低声提醒，“你电脑呢？把你电脑拿过来呀！你刚才不是还说让我姐夫给你看看你那新书吗？快去拿！” “哎，好、好！” 乐超尴尬地笑笑，赶紧起身去拿电脑包。 孙全瞥了眼刚才提醒乐超的韩丽，有点明白韩丽怎么今天一见他，就姐夫长、姐夫短地叫得那么溜了。 看来她今天和乐超过来，做客是假，让他帮忙看乐超的新书是真啊！ 他倒也不点破，做人嘛，难得糊涂，没必要事事都较真。 以他如今写网文的成绩和名气，乐超来找他帮忙看新书也正常。 很快，乐超将电脑包拿过来，将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按下开机键，等待开机的时间里，他抬头笑道“孙全，你稍等一下，等电脑开机结束，我把新书的稿子调出来，再把电脑给你。” 孙全微微颔首，“行，不急！” 又片刻后，稿子调出来了，乐超笑呵呵地起身将电脑搬起放在孙全面前，并伸手请孙全帮他看。 孙全微笑点头，转脸对旁边含笑的袁水清说“水清，你陪他们去看看电视吧！我看好了过来找你们。” “好！” 袁水清答应着，起身就招呼韩丽和乐超去沙发那边坐。 …… 身边安静下来，孙全眯眼看向电脑文档里的乐超新书。 看见书名的第一眼，孙全嘴角就不禁微微上扬，有点失笑，这书名第一个字就是“斗”。 今年这个字开头的新书很火啊！ 三少的《斗罗》，以及月日刚刚上架的《斗苍穹》。 三少的大名，网文圈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斗苍穹》的作者，在发表《斗苍穹》之前，虽然已有一定的名气，但名气还不算太大。 但《斗苍穹》一经发布，这本书的各项数据就像开了挂似的，颇有见风就涨的架势，书评区的热度也是与日俱增。 月号一经上架，新书月票榜上，这本书就稳坐榜首，月票总数甩开排名第二的那本新书一大截。 火了！ 但凡是注意到《斗苍穹》这本书的人，都能看出这本书真的火了。 虽然目前这本书的口碑有点两极分化，很多人喜欢，但也有很多人说这本书写得太白。 但这本书的人气、热度，却是实打实的。 在这个时候，乐超拿给孙全看的新书书名第一个字就是“斗”，孙全能不失笑？ 《斗神》。 这是乐超这本新书的名字。 孙全下意识认为这本书是扒的《斗苍穹》大纲。 因为他记得《斗苍穹》的简介里就很直白地写了一些等级设定，比如斗尊、斗宗什么的。 一时间他想不起来《斗苍穹》的修炼等级设定中，有没有“斗神”这个层次，但无论有没有，《斗神》这个书名，都像极了《斗苍穹》的跟风之作。 这一刻，孙全倒是有点佩服乐超的眼光了。 是！ 《斗苍穹》写得确实挺白，论文笔，一点都不像是经典之作。 但重生前见证过这本书风头无俩的孙全，却清楚随着这本书的字数越来越多，它会成为移动书库那边的王者。 就这一本书，就让这本书年轻的作者蚕豆，挣够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刚刚大学毕业的蚕豆同学，眼看着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孙全曾经听说，《斗苍穹》完结n年后，每个月还能给蚕豆贡献一百多万的稿费。 这本书就是这么牛比。 但…… 随着时间流逝，孙全接连看完几张乐超的这本《斗神》，愕然发现，这本书的创意似乎和《斗苍穹》毫无关系。 仅有的关系，似乎也仅仅只是书名的第一个字都是“斗”。 不仅和《斗苍穹》毫无关系，和三少的《斗罗》似乎也没关系。 孙全很意外。 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出有哪本大热之作的创意跟这本《斗神》是相似的。 fanhui00 第433章 我求的不是章推 想了好一会，孙全才想到两个相似的创意。 一个是风上忍的作品《异体》，他记得那本书里主角的异能就是修炼出另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生命体，那本书他隐约记得好像是一本都市异能题材，书里男主角修炼出来的那个“异体”，类似于仙侠里的元婴，但这本书的创意新就在新在“异体”不是元婴，它一诞生就是一个类人的生命体，只不过完全是由能量组成。 而且男主角修炼出来的那个“异体”好像还是一个小女孩？ 仙侠里的元婴就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孙全想到另一个相似的创意则是岛国阴阳师所操控的式神。 式神是一种灵体，可以理解成“鬼魂”，而岛国的阴阳师就类似于我国的道士。 写“式神”类的作品，孙全很久之前看过两本，印象已经模糊了，感觉那两本书有一定的人气，但人气不算旺，应该属于典型的小众作品，读者群体不大。 而乐超让他帮忙看的这本新书《斗神》，就和孙全记忆里那两个创意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在《斗神》这本书的设定中，在一片神奇的大陆上，那里的人类出生之时，都会有一个伴灵一起出生。 而伴灵，则是一种灵体，完全由能量组成，外形可能是自然界中的任何一种花鸟虫兽。 新生的伴灵很弱小，似有似无，一受惊吓，就会躲进主人的体内，看上去有点像是与主人身体分离的灵魂在外游荡。 伴灵是没有战斗力的，在孙全刚刚看过的那些章节里，他看到乐超是这么设定的伴灵会随着主人的成长，而一点点长大。 当伴灵长大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是那种似有似无的鬼样，它也渐渐能帮主人做很多事。 而其中一部分伴灵，会在主人的帮助下，挑选一个和它们本体一致的物种，不拘于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 选好之后，伴灵会强行夺舍或者说附体那些花草树木、或飞禽走兽。 而一般这么做的，伴灵一般都是飞禽走兽，越是珍惜强大的物种越好。 夺舍或者说附体成功之后，伴灵就不再是伴灵，而进化成“斗神”。 它们开始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不仅有兽体原本的战斗力，还伴有能量攻击。 在孙全看来，这样设定的斗神，已经类似于神话传说中的神兽。 不同的是——神兽是神兽生的，而斗神……是伴灵与飞禽走兽结合而成，其中最关键的伴灵，却是在人类婴儿出生时就一起出生的。 实话说，乐超的新书有这样的创意，孙全心里是很惊讶的，这和乐超之前给他的印象很不吻合。 这家伙不是习惯扒别人的大纲吗？怎么这次这么有创意了？ 还是说——这个创意也是扒的别人大纲？ 目前市面上有这个类型的作品吗？孙全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搜到一本与《斗神》相似的。 倒是让他又想到一部欧美大片《黄金罗盘》。 在他的记忆中，《黄金罗盘》的创意和乐超这本《斗神》是相似的，目前……《黄金罗盘》应该也已经上映了，那部电影据说投资金额非常大，但上映后，却扑得鼻青脸肿。 那部电影，孙全以前看过，创意绝佳，大场面也确实不少，很有经典大片的气质。 但上映后还是扑了。 究其原因，可能是没那么爽？ 而《黄金罗盘》最令人惊艳的创意，就是某个异世界中，每个人出生时，灵魂会变成灵神的形态陪着主人。 而所谓的灵神，孙全记得好像是有血有肉的野兽，这些灵神会保护主人，强大的灵神战斗力非常强大，和主人是两位一体的。 主人如果死亡，灵神会一起死，反之也是一样，如果灵神被杀，主人也会立马嗝屁。 孙全越想越觉得乐超这个《斗神》的创意，和《黄金罗盘》的灵神非常像。 仅有的区别，仅仅在于灵神天生就能战斗。 而乐超写的斗神，却需要为出生时的伴灵找一个形体一样的飞禽走兽夺舍。 原来这家伙这次没再扒其它的大纲，开始扒欧美大片的创意了？ 孙全心下有点感慨。 没有鄙视。 真的没有鄙视。 因为遍观网文的诞生与进化史，你会发现网文的多数创意都是从影视作品里扒来的，包括一些人设和剧情。 早期写网文的很多大神都是用这种方式赚了个盆满钵溢。 不仅如此，对于新生的网文来说，天底下任何创意都是可以扒的。 比如写奇幻的作者，就喜欢扒《魔兽》的设定，写游戏类的作者，就喜欢扒《传奇》等游戏的设定，喜欢写仙侠的，扒完《西游记》、再扒《封神榜》、扒完《封神榜》、再扒《山海经》等等。 这样的作者一般都是没人鄙视的。 因为大家扒的只是创意，了不起再扒一点设定，而版权法，一般是保护表达方式，而不保护创意。 简单说就是照搬别人的文字或者剧情，不行！借鉴别人的创意，一般都是ok的。 比如穿越、重生这样的创意，第一个写穿越、重生的作者，能告得了后面千千万万写穿越、重生的作者吗？ 不能！ 所以，孙全就算终于认出斗神的创意大概率是借鉴的《黄金罗盘》，他心里还是佩服乐超。 因为他目前看的几章正文，在剧情上，和《黄金罗盘》是完全不同的。 孙全来了兴趣，继续往下看《斗神》的故事。 大概半个小时后，文档里的章节看完了。 总共就章。 看完之后，孙全眯着眼睛，皱着眉头，没有立即喊乐超过来说他的意见。 其实当初他第一看《黄金罗盘》的时候，他也想过写一个和《黄金罗盘》类似的故事。 他也认为《黄金罗盘》里的灵神设定很惊艳。 而那部电影扑了，很多人都没听说过那部电影，如果借鉴灵神的设定，一定能给很多读者新奇感。 而新奇感，对一本网文来说有多重要，孙全心里很清楚。 但考虑好几天，他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原因有好几个。 比如《黄金罗盘》都扑了，那个灵神的设定真的足够惊艳吗？读者真的爱看吗？ 比如一本打斗类的作品，大家最想看的还是主角自己亲自下场和敌人交手，而灵神的设定呢？根据灵神的设定，一个人想揍另一个人，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甚至都不需要用意念指挥，灵神有自主意识，它自己就能打得很棒，所以这到底是人的故事？还是野兽打架的故事？ 等等。 当初孙全最终还是没碰这个创意。 如今奇妙的是——乐超把《黄金罗盘》的灵神设定借用了，写了这本《斗神》给他孙某人看。 这本书能火起来吗？ 孙全不确定，他个人感觉这个设定很棒，但读者却未必会买账。 而且，《斗神》目前写好的章节……那些剧情，孙全看完之后，是有点失望的，乐超到底还是个新手，写网文的时间还不长，一两年而已，而且，过去的一两年，乐超几乎没有写过一个真正的原创故事。 这应该就是乐超的短板了。 《斗神》的剧情，在孙全看来有点平庸，流畅度也比较差，文风也是偏向于正经讲故事的那种。 按理说，正经讲故事，应该算是一个优点。 但这个优点出现在乐超身上，孙全却觉得是一个缺点。 因为《斗神》的目前的剧情新意不足，如果剧情很有新意，那正经的文风就是加分项，否则，剧情本身就平庸的前提下，文风还那么正儿八经，喜欢网文的读者会喜欢看吗？ 网文读者之所以爱看网文，其中很重要的一点难道不是因为行文足够幽默有趣？ 当然，例外的也有，比如历史类、军事类作品。 但《斗神》是什么类？ 玄幻！ “姐夫，姐夫？” 韩丽的呼唤令孙全回过神来，他循声看去，看见坐在沙发那里看电视的韩丽、乐超以及袁水清，此时都奇怪地看着他。 孙全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有点纳闷，“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韩丽失笑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你看完了吗？我刚才看你视线不在电脑上了……” 孙全瞥了眼电脑上的《斗神》，微笑点头，起身往他们那边走去，边走边答“看完了。”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呀？还可以吗？”韩丽一脸期待。 乐超眼里也有期待之色。 孙全微微点头，也没提《黄金罗盘》的事，看向乐超，说“新意很足，唔，我说的是伴灵和斗神的设定，应该能令很多读者耳目一新。” “是吧？我前几天第一次看他这本书创意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个设定太棒了！那……姐夫，我求你个事呀！等乐超这本新书发表之后，你能帮他推荐一下不？” 韩丽兴冲冲地说。 孙全以为她帮乐超求的是他作品里的章推，章推的话，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所以他没有拒绝，含笑点头，“行啊，什么时候要，你让他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给他一个章推。” 话音未落，却见韩丽连连摇头，“不是！姐夫，我跟你求的不是章推，我是希望你帮乐超给出版社推荐一下，你出版过几本书，跟出版社肯定熟嘛，对不对？” fanhui000 第434章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有些事情是难以拒绝的。 比如眼前的局面，韩丽开头替乐超开口，请孙全帮乐超的新书向出版社推荐一下。 孙全好拒绝吗？ 韩丽是袁水清的表妹，而袁水清是他媳妇，乐超既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现在还是韩丽的男票，说不定将来还会成为他的连襟。 所以，孙全虽然略感为难，但还是点了头，“行啊，是让我帮他投稿？还是我把出版社的投稿邮箱给他，让他自己投？” 韩丽看了眼乐超，笑道“姐夫，还是劳烦你……” 韩丽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坐她旁边的乐超就将她话打断，乐超脸上带笑，对孙全说“孙全，还是不麻烦你了，你把出版社的投稿邮箱和编辑的联系方式给我，顺便再帮忙跟出版社的编辑说一下我是你的好朋友就行了，呵呵，投稿的事，我自己搞吧！你看这样行吗？” 韩丽蹙眉疑惑地看他，低声提醒，“你傻呀？让小全子帮你投稿，成功率更高的。” 乐超没答，只是微微摇头，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看着孙全，等孙全的答复。 孙全一瞬间脑中闪过几个可能性。 一、乐超这小子不放心我，怕我把他新书稿子据为己有？这小子让我帮他看新书，没通过qq把稿子发给我，而是直接把电脑带过来让我看，可能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二、也许这小子不是不放心我，而是想拿到出版社编辑的联系方式，想跟编辑套套近乎。 三、也可能是这小子不是怕我把他的稿子据为己有，而是怕我在帮他投稿这件事上，不尽心，不帮他跟出版社的编辑说好话。 …… 脑中一瞬间闪过几个可能性之后，孙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质问乐超，他不想把场面搞得难看。 至于乐超的小心思具体是怎样的，他并没有兴趣细究，反正也不费他孙某人多少力气，既然乐超这么要求，那就遂他愿吧！ “行，那我回头用qq把收稿编辑的qq号发给你吧！到时候你把稿子直接投她qq邮箱就行了。” 韩丽“姐夫，别忘了帮乐超美言几句呀！” 韩丽见缝插针，特意提醒一句。 孙全略显无奈，含笑点头。 目的达成，韩丽和乐超又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因为青龙湾别墅园这边不好打车，孙全安排蔡亚男开车送他们回市里。 别墅门口。 孙全和袁水清并肩站在门口望着车子远去，袁水清忽然开口，“老公，刚才你是不是有点为难？” 孙全莞尔，抬手搂着她肩膀，转脸看着她，笑道“没事，韩丽是你表妹嘛！就算不看她的面子，看你面子，我也得答应她的请求啊，何况她今天还喊了我不少声姐夫呢！” 袁水清微微摇头，表情有些无奈，也转脸看他，“我知道你为难了，丽丽有点不懂事了，她和那个乐超……其实我不是很看好，但她今天却把乐超带来跟你提这样的要求……” 顿了顿，袁水清轻叹一声，“回头我会说说她，不许她下次再这么干了，她和那个乐超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结婚呢，就让你这么帮他……” 说完，她又摇了摇头。 孙全拍拍她肩头，安慰“没事的，你别想这么多，你还是别说她了，免得坏了你们姐妹俩的感情，又不是什么大事。” 袁水清转身往院里走，边走边说“这你就别管了，刚才当着乐超的面，我没有阻止你答应她，已经是给她留了面子，但这事下不为例，如果这事你说了就算，那她求你一下，我没意见，但这是要让你帮着求别人，事情不是这么干的。” 媳妇有自己的头脑，行事有自己的原则，是一种什么体验？ 孙全此时就感觉到了，他都表示不在意了，她还非要较真。 他有点无奈，心里却也挺开心的。 因为他媳妇是在为他考虑，不想他求人。 他需要求人吗？ 其实是不需要的。 当天下午，回到咸鱼工作室，他登上qq就把先锋出版社的收稿编辑青禾的qq号发给乐超。 然后给青禾发了条私信过去，“美女，跟你说个事啊，我有一个高中同学，也踏上了网文这条不归路，他知道我出版过几本书，所以就请我给他介绍一个出版社的编辑认识，你运气不好，我把你的qq号给他了，回头他应该会加你。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嗯，我没别的意思，他的稿子能不能过，你们按照你们的流程来就好，祝你们合作成功！” 短信末尾，他附了一个笑脸表情。 几分钟后，青禾给他回复——“懂了，呵呵，这种事难免的，经常有老作者跟我介绍他们朋友的，没事，投稿我是不会嫌多，感谢感谢！” 孙全又给她发过去一个笑脸表情。 对他来说，他能帮乐超的部分，也就这么多了。 所以说，袁水清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这算是求人吗？ 其实在这一行混的越久，孙全就越清楚一个现实这一行，求人是没用的。 他自己以前就切身体会过，长期没有推荐位，求编辑给一个，编辑假装不在，根本不回复。 书扑街了，想要多一点月票撑撑场面，一篇求票的单章发出去，月票几乎不涨，然后他自己觉得丢人，默默把那篇求票单章删了。 还有别人的例子，他曾经认识一个新人作者，每次发新书，都在每一章的标题末尾写着“求收藏”。 结果呢？ 一万字、两万字的时候，收藏是个位数，十几万字的时候，收藏人数也只有几十个。 所以，孙全没有跟青禾说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同学那本书过稿吧！ 因为他心知肚明，他即便这么说了，如果乐超的稿子质量没能打动审稿编辑，最终的结果还是过不了稿。 出版社不是做慈善的，它们不会看谁的面子，轻易给人过稿。 …… 当天傍晚，孙全写好下午第二章稿子，习惯性登上qq。 收到青禾三个多小时前，发过来的几条私信。 第一条私信的内容是一张她和乐超qq聊天的截图。 在这张截图里，乐超说“您好，我是咸鱼俺老孙最好的朋友，他应该跟您说过我了吧？我写的时间不比他短多少，我和他经常交流的，比如我最近这本新书，在题材和大纲部分，就请他帮忙修改了好几遍，内容部分，他也给过我很多意见，对了，我给您投稿的话，需要怎么做？投您的qq邮箱吗？我听说投稿要六万字左右？大纲也是要的吧？” 第二条私信内容，是青禾自己写的“这位真是你最好的朋友？他这本新书，你真的帮他修改过大纲和正文吗？” 第三条私信，还是青禾写的“呵呵，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这边肯定要跟审稿的同事备注一下的，过稿的概率肯定也会高不少。” 第四条就只是一个笑脸表情了。 孙全看得有点呆。 他没想到乐超要收稿编辑的qq，竟然是打得这个主意。 他什么时候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我什么时候帮他在题材和大纲部分修改好几遍了？ 内容部分我也给过很多意见？ 无语摇头，这一瞬间，孙全对乐超的认识被刷新了，这就是聪明人做事的方式吗？ 果然够聪明。 但他这么聪明，他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没想过青禾有可能会来跟我求证吗？ 还是说他笃定我看在韩丽和袁水清的面子上，就算青禾来跟我求证，我也一定会帮他圆这个谎？ 这是吃定我了？ 微微撇嘴，孙全回复青禾，“这家伙平时就比较幽默，喜欢开玩笑，你习惯就好了。” 没想到青禾此时仍然在线。 青禾“……” 青禾“所以他跟我说的这些都是假的？” 咸鱼俺老孙“这么说吧，他这本新书开头确实给我看了一下，新意还是有的，或许你们真的可以出版，但这本书的题材、大纲以及正文部分，我并没有参与，你们按照正常流程给他审稿就好了。” 过了大约两分钟，青禾“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回复，再次感谢你帮我介绍作者。” 孙全回复一个笑脸。 他没有帮乐超圆谎，但也没有故意贬低乐超那本《斗神》，他实话实说了。 原则，不仅他媳妇袁水清有，他孙某人也有。 他的原则不允许他帮别人说谎。 因为那消耗的是别人对他孙某人的信任。 等哪天青禾得知今天帮乐超圆谎了，以后他孙全说的话，青禾还敢信任几分呢？ 乐超是他同学，是韩丽男票，没错！ 但青禾和他打交道两三年了，不说友情，怎么也算是一个合作愉快的合作伙伴，他能为了帮乐超，坑青禾？ 最主要还是因为乐超此举，令他心里不爽。 背后打着他孙全的旗号蒙人，你乐超是增加过稿的成功率了，但你乐超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在坑我？ 我给你介绍出版社的编辑，不指望你感谢我，但你起码不能坑我吧？ fanhui00 第435章 紧迫感 之后的几天，孙全大部分时间都在潜心码字，他在冲击这个月的月票总榜。 这是《云中戮神剑》上架的第二个月。 《云中戮神剑》是上个月月中上的架，因为错过了五一的双倍月票活动，导致他这本书上架的时候，很多书的月票已经高得吓人。 特别是月票总榜前十名那些书的月票总数，饶是《云中戮神剑》上架后的月票涨速极快，没几天就登顶新书月票榜，但跟月票总榜上那些强人相比，还是显得力有不逮。 没办法，一开始的差距就拉得太大，半个月的时间，《云中戮神剑》再强，也冲不进总榜前五。 如今是6月份。 这个月一开始，孙全就有心争一次月票总榜。 他上一本《不死龙戒》都拿过几次总榜第一，如今这本新书上架时的各项数据，都超过《不死龙戒》一大截，不拿几次总榜第一，他自己都觉得不圆满。 这是他的心愿。 但他压力很大。 因为相比他写《不死龙戒》的时候，如今月票榜上的爆款书太多了。 西红柿的《蟠龙》、三少的《斗罗》，玩鱼的《凡仙》、陈东的《长生域》等等，这还只是这个月的爆款书。 下个月，还有蚕豆的《斗苍穹》，这个月月初第一天，蚕豆的《斗苍穹》已经上架，目前稳坐新书月票榜榜首，也许下个月，也许就是这个月，《斗苍穹》就会杀上月票总榜。 这本书可是孙全记忆里无线阅读端的王者，横扫一切那种王者。 所以他想争月票总榜冠军的话，一定要抓紧了，要在《斗苍穹》热度更高之前，争取先拿个两三次。 不仅蚕豆的《斗苍穹》，就孙全所知，还有一本神书即将诞生。 是哪一本？ 前几天他跟神基私下聊天的时候，神基说他的《龙蛇》这个月就要完本了，稍微休息一下，就会开新书。 他甚至连新书的大纲都做好了，书名也取好了——《养神》。 那天孙全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心头就是一跳。 《养神》强不强？ 这么说吧！《养神》一出，谁与争锋，曾是这本书书迷们最喜欢喊的口号。 《养神》连载期间，荣获史无前例的月票八连冠，直接使神基获得至高神的称号。 八连冠…… 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在《养神》连载期间，曾经有连续八个月，起点一众大神都无力争到一次月票冠军。 用膝盖想也知道，那八个月时间，其他大神是无意相争吗？ 八个月拿不到一次冠军，那丢脸的不是某一个大神，而是除神基以外的所有大神，所有大神都被大魔王的阴影所笼罩。 《斗罗》强不强？ 《斗苍穹》强不强？ 《凡仙》强不强？ …… 与《养神》同期争榜的大神，不可谓不在巅峰期，但还是被《养神》连压八个月，这就更显得《养神》的月票八连冠的含金量十足。 孙全对自己这本《云中戮神剑》有信心，很有信心，可他还是有点怵神基那本目前还未发表的《养神》。 那是神基的巅峰之作，谁碰上《养神》这本书，能不怵？ 所以，他压力很大，很有紧迫感。 他要趁《斗苍穹》人气巅峰之前，尽量争夺月票总榜，还得趁《养神》上架之前，因为一旦《养神》上架，月票总榜冠军可能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这个月，孙全在努力争榜的过程中，不止一次想起重生前看过的一些言论。 一些由新人作者发出的感慨吧！ 那时候的新人常说他们晚生了几年，没赶上网文发展的早期，否则说不定他们早就成神了。 而这些新人作者之所以会如此感慨，主要是觉得他们出道的时候，大神太多了，实力强劲的作者比比皆是。 他们找到大神们的早期作品去拜读，拜读之后就觉得大神们早期的作品创意和套路都太老了，水平也就那样。 他们可能没想过目前流行的创意和套路，特别是套路，都是那些大神们开创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肯定没想过如果他们真的能早生几年，在面对《斗苍穹》、《斗罗》、《凡仙》、《蟠龙》、《长生域》以及《养神》等作品的同期绞杀下，他们真的能成神吗？ 孙全庆幸自己是重生在06年，而不是09年，否则他大概率也杀不出重围。 即便如今他已有两本大热作品的人气铺垫，6月份，他的月票总榜争夺还是非常艰难。 拼了半个多月，才勉强杀进总榜前三。 排在他前面的两本分别是西红柿的《蟠龙》和三少的《斗罗》。 他不敢松懈，因为《斗苍穹》已经杀进总榜前十，目前排名总榜第八。 上架第一个月，就杀进总榜前八，给了孙全更大的压力。 这个月就这样了，下个月《斗苍穹》不是更猛？ 《斗苍穹》这本书，他前世只看过开头，但这并不妨碍他听说过《斗苍穹》的优秀。 他不止一次听人赞过《斗苍穹》的无敌节奏感。 蚕豆在这本书里，就已经将一个个套路化的剧情运用得炉火纯青，而套路化搞得好，有什么好处？ 《斗苍穹》日益高涨的人气足以说明一切。 它的爽感真的是一浪接一浪，令数以万计的书迷欲罢不能。 而这一点，在争夺月票榜的时候，是很有利的，你很难想象一本书剧情处于低谷的时候，能在月票榜上横冲直撞。 而《斗苍穹》的娴熟套路环环相连，剧情几乎就没什么低谷。 …… 数天后的上午。 孙全码完一个章节，登上，打算看一下新闻，放松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最近的时事，写网文嘛，不能闭门造车，时事新闻还是要关注的，方便偶尔在书里蹭一下热点。 结果，刚登上，他就收到一条来自乐超的私信。 ——“老同学！感谢啊，我的《斗神》在先锋那边过稿了，很快就能出版了，嘿嘿，感谢感谢！非常感谢你介绍这家出版社给我啊，回头我请你喝酒！别推辞啊，一定要来！” 孙全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啥。 心情有点复杂。 感情上，他不喜乐超的为人，但理智上，他又得承认乐超这本《斗神》确实很有新意，先锋出版社那边通过《斗神》的终审，也不算太出乎他的意料。 他相信上次乐超欺骗青禾的事，青禾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但《斗神》还是过了先锋出版社的终审，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是一个专业的出版社，一篇稿子能不能过稿，并不会管作者的人品如何。 只要稿子新意够足，质量还行，能让出版社看到赚钱的可能，就会给你出版。 “恭喜！不过喝酒还是算了，我最近在冲月票榜，抽不出时间的。” 孙全如此回复。 他自己心里的好恶是一回事，但表不表现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则为一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理智，不会轻易与人交恶。 再怎么说，乐超都是他同学，还是韩丽的男票。 乐超很快回复，“没事，那就等你这个月的月票榜争完了，咱们再约，反正咱们都在一个市，约起来很方便，对吧？嘿嘿，再次表示感谢！” 孙全回复一个笑脸。 跟着回复“行吧！如果我下个月不争榜的话。” 乐超回复“ok！对了既然出版社那边已经过了稿，我准备今天就把《斗神》发表了，你看怎么样？” “行啊！你开心就好。” 乐超“嗯，那就听你的，今天就发！回头记得给我一个章推啊！嘿嘿。” 孙全忍着心里的反感，给他回复一个ok的手势。 他现在忽然有点盼着韩丽能早点和乐超分手了。 只要这两人一分手，他就能拉下脸来，跟乐超疏远关系。 大家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何必老是凑一起？ 可惜，看乐超这本《斗神》的架势，成绩可能会不错，至少出版社那边每个月就能给他支付不少稿费，如果乐超写得够快的话，一个月交三集稿子，出版社每个月就要支付他一万多的稿费。 在这种情况下，孙全估计韩丽会更爱乐超，短时间内，恐怕是没可能分手的。 除非乐超这小子赚点钱就开始飘，开始劈腿。 真劈腿的话，以孙全对韩丽的了解，韩丽应该是完全无法容忍的。 韩丽是什么性格？ 以前高中同班的时候，孙全就看出来了，有点浪漫天真，挺理想化的一个人，爱憎分明，喜欢一个人，会表现得很明显，讨厌一个人，也会表现得很明显，从眼神、言语中，都能明显看出来。 这样的性格，能容忍自己的男票劈腿吗？ …… 6月下旬，《云中戮神剑》再次发力，终于坐稳月票总榜第二的位置，排在它前面的，只剩下一本《蟠龙》。 到了这时候，《云中戮神剑》的书迷不用孙全刺激，就兴奋起来。 书评区叫嚣着爆了《蟠龙》帖子越来越多。 书迷群里，盟主好俊的文昊召唤全体成员，鼓动大家加把劲，把《云中戮神剑》送上榜首，爆了《蟠龙》。 应者甚众。 第436章 夫妻夜话 月日深夜。 孙全从工作室出来，踏着星光往家走去，脚步不疾不徐，月的天气，白天已经很热，此时夜深人静，倒是凉风习习，颇为凉爽，走在这样静谧的夜色下，还真挺舒服。 他心情不错。 不仅因为今夜的夜色，还因为今天傍晚收到责编带鱼发过来的私信。 带鱼问他参不参加今年的起点年会？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他当时还是问了句“今年我还有大奖吗？” 带鱼回复“没有！” 就是这么简洁。 于是，他回答“好，那我去！” 他先问有没有大奖，其实主要是为了搞笑，也不知道带鱼看见他那么问的时候，笑了没有。 重生至今，他才参加过一次起点的年会，就是去年那次，那次年会的经历，于他而言，还挺愉快，所以一直在期待今年的年会，有没有大奖无所谓，去看看、玩玩，和其他作者交个朋友，吃个饭、喝个酒啥的，都是他喜欢的。 身为一名网文写手，他平日里的生活都比较枯燥，就算偶尔和朋友小聚，聊的也都是其它的话题，即便聊到他的职业、聊到他的，他们也很难真得聊到一起，相关的话题都没办法聊得深入。 而参加起点年会的话，就能见到很多水平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更出色的大神，大家都是同行，在一起能聊得话题太多了。 你说一本《小兵传奇》，我就知道这本书在网文界的意义；我说起《龙战士传说》，你也知道这本书当年喜欢的人大概有多少；他说一本书的剧情节奏和剧情闭环，大家也都能接得上话。 就像一个喜欢玩网络游戏的人，遇到一群职业玩家，那种喜悦和激动，是发自内心的。 孙全不仅期待今年的年会能见到众多同行，也期待今年的年会地点。 带鱼告诉他，今年的年会选在桂林举办。 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名头，孙全学生时代就在书本上看过了，这次有机会去看一看桂林甲天下的山水，他自然也是期待的。 拿钥匙打开家门时。 家里黑乎乎一片，一片宁静。 所有人都睡了。 对此，孙全也习惯了，他的职业，他多年养成的码字习惯，最佳的码字状态永远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像他这样能在深夜点前就收工的写手，其实在写手大军中，只占少数。 多数作者，不管是大神还是扑街，但凡是有点追求的，晚上都会奋战到凌晨。 也因此，每当圈内曝出有哪位作者猝死的消息，总能引起众多写手的惊恐。 其实大家都知道熬夜伤身，常年熬夜容易猝死，可白天码字状态差，晚上不熬夜，写不出稿子，日子怎么过？ 相比猝死的风险，在猝死找上自己之前，大家总是以生活为先，熬夜就熬夜吧！不完成每天的码字量，就挣不够吃饭的钱，晚上就算早早上了床，也会因为心底不踏实而睡不着。 孙全尽量小声地洗了澡，回到楼上主卧。 老婆孩子似乎已经睡熟了，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他看见女儿趴在枕头上，睡得香甜。 一只小手还抓着袁水清的耳朵。 而袁水清则是侧卧着的，即便睡着了，一条手臂也环在女儿腰间，应该是怕小家伙晚上翻身掉到床下。 看见这样的一幕，孙全就不自觉地面露微笑，眼神都变得柔和了。 在他心里，床上这两个大小美女，就是他心头的两块珍宝，是他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两个女人。 如果有一天，保护她们，需要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他自问自己不会犹豫。 因为她们早已成为他生命的意义，保护好她们，他才能感到快乐，否则，快乐就将与他无关。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孙全轻轻将女儿翻过身，让她仰躺着睡。 这小东西睡觉的习惯和他小时候很像，他从小也是喜欢趴着睡，他记得自己直到十几岁的时候，还是这个习惯。 他还记得自己这个习惯后来之所以能慢慢改掉，也是因为他爸妈在他小的时候，每晚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翻过来。 老人们常说自己不做父母，永远不知父母恩。 此时，孙全坐在床沿上，看着熟睡的女儿，心里溢满爱意的同时，也感受到父母对他的恩情。 是！ 他的父母没一些同龄人的父母有能力、有文化、有钱有势，但那是他们能力的问题，在对他的爱上，他的父母给他的一点都不比别人的父母给的少，甚至更多。 好吃的，永远是留给他的。 他记得从他记事起，家里每次杀鸡、杀鸭的时候，鸡腿、鸭腿这些他爱吃的，就永远是他的，他爸总是吃一些鸡头、鸭脚那些，还说他只爱吃那些。 小的时候，他天真不懂事，还笑话老爸口味真怪，竟然喜欢吃那些。 而现在，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孙全眼里溢满爱意，心里也决定等女儿再大一点，可以吃鸡腿、鸭腿这些食物的时候，他也会把这些都留给她，然后他也会告诉女儿——爸最喜欢吃的是鸡头、鸭脚这些。 把最好的都留给孩子，他和很多父母一样，也心甘情愿。 “你回来了？回来了怎么还不上床睡呀？几点了？” 袁水清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女儿身上的孙全有点意外。 “我把你吵醒了？” 他有点抱歉，也有点意外，因为他刚才进房间的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 袁水清看了眼熟睡的女儿，随手帮她拉了拉腰间的空调被，轻声说“没有，就是感觉你好像回来了，睁开眼一看，你果然回来了，时间不早了，上床睡吧！” “嗯，好。” 孙全笑笑，上床。 他以为上床后，就可以直接睡了，不料他刚躺下，就听见袁水清轻声说“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罗娜手上的工作已经交接好了，她明天早上就要走了，我给她批了三百万的资金，让她带去魔都，这次和她一起去的，还有几个精英骨干，让他们一起去开辟魔都的市场，你们毕竟同学一场，我听说邝龙飞和董川明天早上都会去送送她，你要不要也去送送？” “明天早上就走？” 孙全意外。 袁水清“嗯，车票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点的火车。” 孙全皱眉，“你哪儿来的三百万给她？” 袁水清“贷款啊！我们公司一直没跟银行贷款，公司账户流水也很漂亮，盈利能力上佳，最近正好有银行代表来找我，问我需不需要贷款，我一想，公司想要发展，在投资上加上一定的资金杠杆，也是必要的，只要杠杆的风险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就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就准备从银行那里贷三百万出来，具体手续还没办，到时候可能需要你签字，你有不同意见吗？” 孙全皱着眉头思虑片刻，微微摇头，笑道“可以，你说的对！我们一直不贷款，竞争对手们如果贷款发展的话，我们公司发展壮大的速度，肯定追不上人家，到时候市场都被竞争对手抢占了。 行，那就贷吧！三百万而已，咱们还得起！” 是的，他心里确实有还款的底气。 别说公司这两年的盈利能力一直在上升，即便接下来一两年，公司的发展陷入停滞状态，丧失还款的能力。 只他孙某人的稿费这一块，区区三百万，也能还得上。 袁水清“嗯，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对了，明天早上你去送送罗娜吗？” 孙全下意识转脸看向她的脸，发现她是闭着眼的。 她是不是在试探我？ 他心里难免这么怀疑，毕竟她一直都认为罗娜暗恋他， 所以，他想了想，笑道“算了吧！有什么好送的？我又不是她爸，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明天老邝和大宝会送她吗？有他们送她就够了，我就不去了。” 袁水清依然闭着眼睛。 听完孙某人的回答，她微微摇头，声音依然轻柔，“我觉得你还是去送送吧！你们毕竟是同学一场，而且，罗娜还是为我们工作的，邝龙飞和董川都去送了，咱俩都不去，不好！” 她还在试探我？ 女人这么小心眼的吗？就连袁水清也不例外？ 眼睛眨了眨，孙全再次摇头，“要不，还是你去吧！我早上爬不起来。” 袁水清终于睁开眼，静静地看他数秒，嘴角也现出一抹笑意，“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试探你？” 难道不是吗？ 孙全心里反问，嘴上却说得漂亮，“没有！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袁水清笑了笑，又闭上眼睛，“既然知道我不是这种人，那明天早上你就去送一下吧！我就不去了，我和他们又不是同班同学，我去不合适，心底无私天地宽，只要你心里没鬼，就不怕见她，去吧！夜深了，我懒得再劝你了，明天早上你要是爬不起来，我到时候叫你，罗娜也不容易，先后两个男朋友都死了，这次她去魔都，心情肯定不大好，你去安慰一下，就当是尽一下你们的同学之谊吧！” fanhui00 第437章 离别的车站 次日。 孙全是八点十几分赶到火车站的，如他自己所料，早上他果然醒不来，袁水清在快七点的时候，把他叫醒。 这个时间点起床、穿衣、洗漱，就要耽误他一点时间，至于早餐，他是来不及吃了，洗漱完，换上鞋子，他就开车出门了。 起床的时候，他问过袁水清，“哎呀，七点半了？既然让我去送她，怎么不早点叫我？” 袁水清是这么回答的“还有一个多小时，你抓紧点时间，应该来得及，再说了，你昨天睡得本来就晚，我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儿吗？” 理由满分，但孙全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怕我跟罗娜告别的时间太长？ 他心中有此怀疑，却没敢问出口。 或许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妻子之腹了。 当天紧赶快赶，赶到车站候车厅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站在候车厅里的董川，而在董川面前，罗娜、邝龙飞等人都是坐着的，他们坐的那条长椅，明明还有空位，董川这家伙却叉着腰站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说话。 孙全见了，不由失笑。 他知道董川确实有这个毛病，以前在学校宿舍跟大家聊天的时候，别人坐着，这家伙就喜欢叉着腰，或者抱着胸站着。 失笑的同时，孙全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没错过送罗娜。 这么抓紧时间赶过来，要是还错过了送别，那就比较操蛋了。 面带笑容，放慢脚步走过去。 走近时，听见董川正在说“罗娜，你先去那边打前站，等你在那边站稳脚跟了，说不定到时候我和老邝都要过来投奔你呢！嘿嘿，那可是魔都，我和老邝早就想去浪一浪了，老邝是吧？” 罗娜和邝龙飞等人都被逗笑。 罗娜笑问“你们想怎么浪呀？韩小雅和李菲同意吗？” 邝龙飞笑骂“要浪你自己去浪，别算上我！” 说话间，坐罗娜旁边的一个红衣女子碰了碰罗娜胳膊，赶紧起身，对孙全笑着打招呼，“孙总早！” 这红衣女子也是孙全公司里的职员，见过孙全。 她这一打招呼，其他人自然都注意到孙全，另外三男一女也都赶紧起身，脸上堆笑跟孙全打招呼。 董川回头，看见孙全，就笑，“我们刚才还说你今天会不会来呢！不是我说你，你要来，也稍微早点儿啊！一会儿就要检票了。” 邝龙飞坐着没动，脸上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来啦！坐！” 他伸手示意旁边的空座。 罗娜在看见孙全的时候，怔了怔，然后淡淡笑着起身，“我们就是去魔都，又不很远，你也来送干嘛？我又不是辞职了。” 孙全从她眼里看见淡淡的忧郁之色。 相比前些日子，罗娜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但眼底还是有一抹淡淡的忧郁之色，明明面带笑容，却似有一股忧郁的气质。 “呵，我是你们老板嘛！你们这次去魔都开辟新的市场，我这个做老板的，当然要来给你们送点温暖，给你们打打气啊！呵呵。” 孙全开着玩笑，上前挨个和公司那几个员工握了握手，低声勉励几句，这种场面活，他虽然不熟，但还是能做得来。 大概十几分钟后，候车厅的广播响起，播报某趟列车已经进站，请买了这趟列车车票的乘客开始排队检票。 孙全还没反应过来，邝龙飞等人就都站了起来。 之前主动跟孙全打招呼的那几个男女员工也都开始跟他、跟邝龙飞和董川笑着告别，一边告别一边拿着行李往前面的检票口走去。 “你们买的是这趟车的车票？” 孙全有点惊讶，问罗娜。 罗娜没急着去排队，她目光从邝龙飞、董川脸上扫过，最后和孙全对视一瞬，轻叹一声，张开双臂，含笑上前和邝龙飞抱了下，抱得比较虚，抱的时候，顺手拍了拍邝龙飞的后背，轻声说“班长，这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加油呀！” 邝龙飞含笑点头，“嗯，放心吧！仲谋给了咱们这么好的施展平台，我身为班长，我不会给咱们班丢脸的，咱们0烹饪班，一定会成为咱们烹饪专业最强的一届！所以，你去了魔都，也要加油啊！你可是咱们的学习委员！加油！” 罗娜微微失笑，放开邝龙飞的时候，拂了下垂到脸旁的发丝，笑道“老邝，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给人打鸡血了？这不像你呀！” 没等邝龙飞接话，她点点头，又拍了下邝龙飞的肩膀，笑道“其它的就别说了！放心吧！感情的事，我罗娜左右不了，但在餐饮这一块，我不会给咱们班丢脸的！还有，你也早点跟李菲结婚吧！别等人家女生主动跟你求婚，她很爱你，我看得出来！” 邝龙飞先是欣慰的笑，听到她后半句，笑容就变得无奈，笑着摇头，又点点头，“好！一定！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喝两杯啊！” 罗娜点头，含笑承诺“一定！” 然后她又上前和董川抱了下，依然抱得很虚，也同样拍了拍董川后背，轻声说“大宝！你也要做爸爸了，加油！一定要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让韩小雅永远不后悔嫁给你，还有，工作上也多帮帮老邝，你一定能做到的，对吗？” 董川还是大大咧咧的口气，“木问题！我不会做的比碧眼儿差的，至于老邝那里，你也放一百个心，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支持班长的工作，以后也不会例外的！放心！！” “好，我信你！” 罗娜又拍了拍他后背，放开他之后，她笑了笑，微微低头，再次抬手拂了下垂到脸旁的发丝，横移一步走到孙全面前。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笑容没变，但眼神似乎变了些，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别的情绪，孙全一时间也分辨不清她眼里多出来的情绪是什么。 因为她和他对视的时间很短，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她就像刚才拥抱邝龙飞和董川一样，上前将他拥住。 他突然怔住，因为他感觉她这次好像抱实了，不像刚才抱邝龙飞和董川那么虚。 他正在想要不要把她推开的时候，她在他耳边说话了。 声音和刚才跟邝龙飞、董川说话时一般轻，甚至还要更轻一些。 “仲谋，你是咱们班的骄傲，你知道吗？你在咱们学校已经是名人了，上次我见到覃老师，她就跟我说，现在不仅是她，很多老师都把你当例子说给学弟学妹们听……” 顿了顿，她拍了拍孙全后背，又说“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和你做了几年同学，以后、以后好好对你媳妇，也好好对你女儿，你们……你们一定要幸福！能答应我吗？” 孙全默了默，微微点头，笑了笑，也轻声回“放心！我保证！” 罗娜忽然抬手揉了揉他头发，可惜，他是板寸，她一通揉，也没能揉乱他的发型。 还没等孙全反应过来，她忽然放开孙全，往后退了半步，眼睛发红地看着他，却笑得灿烂，声音也变大了，“仲谋！记住你刚才答应我的事！你是我们班的骄傲！不要像有些男人那样，一有点钱，就在外面养女人！能做到吗？” 她这一嗓子喊得有点响，周遭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有人发笑，有人撇嘴，也有人漠然视之。 孙全被候车厅这么多人盯得有点尴尬脸红，但他能感觉到此时罗娜的情绪是异样的。 他不是真的棒槌，这一刻他感觉媳妇的判断可能是真是对的，罗娜有可能真的暗恋过他。 看着罗娜发红的眼眶和灿烂的笑容，他笑了笑，用力点了两下头。 罗娜扑哧一笑，眼泪却一下滚出眼眶，她紧抿着嘴，再也没说什么，一边对他们摆手，一边转身拉着行李箱就往检票口快步而去，没走几步，她就抬手紧紧捂着嘴，但却头也不回。 孙全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她的背影。 本来一直含笑看着的邝龙飞和董川，此时都有点错愕，他们看看罗娜低头匆匆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愣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的孙全，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之色。 董川这个大嘴巴，心里藏不住，悄悄凑到邝龙飞身旁，抬手拢在嘴边，轻声问“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罗娜好像对碧眼儿有点意思啊？你有同感没有？” “没有！” 邝龙飞瞪他一眼，黑着脸矢口否认。 孙全听见了，转脸看了看他俩，也没说什么。 看来刚才不仅他感觉到了，邝龙飞和董川也感觉到了。 如果他现在还是单身，说不定此时还真的会去追上罗娜，说点什么，但，脑中闪过袁水清和女儿的笑脸，他的脚步就一点也抬不起来。 他想起罗娜刚才临别时，让他答应的事——好好对媳妇、好好对女儿，一定要幸福，别在外面养女人…… 她在祝福我，她应该已经决定开始新的生活，这挺好！挺好！罗娜，你也好好的！我也祝你幸福！一路顺风！ fanhui00 第438章 取舍之间需理智（400月票的加更） 看着罗娜等人经过检票口，背影消失在前方的通道里，邝龙飞走到孙全身旁，问“仲谋，咱们回去？” 不远处的董川抢答“人都看不见了，咱们不回去还留在这儿干啥？” 孙全瞥他俩一眼，笑笑，转身就走。 起先，他脚步还有点沉重，罗娜临别时的话和那复杂的表情，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心境。 他非草木，岂能无情？ 但随着距离候车厅的大门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就渐渐恢复平日的轻快，因为相比罗娜，家里的袁水清和女儿，在他心头的份量明显要重得多。 现代社会，只能一夫一妻，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所以不想做人渣的话，每个男人在感情上都要有所取舍。 而他孙全已经选了袁水清，女儿都生了，哪还有罗娜什么事？纵使罗娜对他情根深种，他也只能辜负她的错爱。 本来落在后面的董川忽然加快脚步，追上孙全，和孙全并肩向前，他忽然压低声音问“碧眼儿，罗娜……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我不知道的？你俩不会……” 董川的话还没问完，孙全警告的眼神就瞥过来，低声警告“大宝！管住你的嘴！否则我就告诉小雅，你和她交往的时候，睡过别的女人！” 董川呆住，懵懵地看着他，皱眉问“你胡扯？我什么时候睡过别的女人？你这不是造谣吗？” 孙全脚步不停，轻笑一声，“就是造谣！怎样？你猜如果我跟小雅这么说的话，她是信我，还是信你？嗯？” 董川“……”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邝龙飞的失笑声，董川闻声回头，眼神不善，“老邝，你笑个屁啊？你笑什么？” 邝龙飞微微耸肩，“你还敢威胁我？你猜如果我跟小雅说，你在和她交往的时候，睡过别的女人，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董川眼睛一瞪，停下脚步，伸手去掐邝龙飞的脖子，怒道“卧槽！你们还要不要脸？啊？一个两个都拿造谣威胁我？” 邝龙飞并不是弱鸡，董川伸手来掐他脖子，被他很轻松就抬手挡住，一边抵挡，一边满脸笑容地继续威胁，“你还敢动手？大宝！你是不是想死？我真跟你家小雅那么说，你信不信？” 董川不怕，依然执着地伸手想掐邝龙飞的脖子，一边努力，一边冷笑，“说得好像你没有女朋友似的，你敢造我的谣，我就去跟你家李菲说你也睡了别的女人，你信不信？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邝龙飞呵呵失笑，一边继续抵挡董川的进攻，一边笑道“无所谓啊！你觉得李菲会相信你的话，你就去说呗！互相伤害是吧？你确定？” 孙全站在一旁好笑地看着。 这种时候人品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像董川这种经常开玩笑，偶尔说谎骗人的家伙，他就算说真话，李菲都未必会信。 而他和邝龙飞平时都比较正经，他俩如果造谁的谣的话，了解他们的人，还真很有可能会信。 董川大概也想通了这点，只见他忽然收手，一脸无奈地叹气，指指邝龙飞，又指了指孙全，骂道“你们俩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还同学呢！跟你俩做同学，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行！算你们狠，我守口如瓶还不行吗？真是服了你们！” 气呼呼地说完，他突然抬脚踢了邝龙飞一脚。 邝龙飞笑得肩膀发抖，一脚踢回去，却被早有防备的董川闪开，而邝龙飞也不恼，依然是笑呵呵的。 一番玩笑，兼一点打闹，等他们走出火车站的时候，情绪里已经不见刚刚和罗娜分别的惆怅。 男人嘛，独处的时候，可能会陷入情绪的低落状态，但两三个男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的话，什么烦心事，都能转眼忘到脑后。 三人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分别。 邝龙飞和董川要回去上班，孙全一个人走去停车场取车。 他没打算开车送邝龙飞和董川去公司，都是老同学，不用玩那些虚的，车站这里有的是出租车，他俩打一辆车去公司很方便。 …… 开车回家的路上，车里没有第二个人，孙全难免就会想起在车站时，罗娜去检票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以及临别时，她那发红的眼眶，以及最后转身离开前的眼泪。 他不想想这些，甩甩头，随手打开车载音乐，用音乐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这一世和前世，性格上最大的区别就是更理智。 重生前的那一世，他常常感情用事，理智经常龟缩不出。 比如单身的时候，无意间结识一个漂亮妹子，他的理智明明告诉他——这妹子不适合结婚，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感情用事，因为馋人家的身子，就想办法去追，直到分手时，才后悔当初怎么就把持住？ 比如他曾经写的那些扑街小说，其实其中好几本，他在开写的时候，理智就告诉他——这样的题材你驾驭不了，你不擅长，写的话，八成会扑。 但他还是感情用事，总想挑战一下自己的短板，希望能补足自己不擅长的这块短板，为将来写出更完美的作品而做准备，同时心里还总是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我就挑战成功了呢？也能赚一笔钱呢？ 等到作品发表后，首订只有几百个的时候，他的理智才会回归，才开始后悔。 但重生后，他更多时候就都是用理智做人做事了。 比如他重生后写的第一本《我十项全能》。 其实以他本来的性子，他是不喜欢重复自己的，更不可能照搬自己曾经写过的作品。 但那时候，他的理智告诉他——照搬那本书，成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身上钱不多了，得在银行卡里那点钱花光之前，挣到一笔稿费。 还比如他之前选择接手邝龙飞的那个店面，搞黄焖鸡。 那也是他理智的选择，那时候他心里——写小说死路一条的念头非常强烈，他的理智告诉他，接手那个店面，自己一边写小说一边开店做生意，肯定会很累，但这是给自己准备退路，万一这一世写小说还是磕磕绊绊，老是游走在扑街的边缘，那就还有退路。 他重生后的这几年，用理智来过自己的生活，已经让他尝到甜头。 于是，用理智做人做事，就慢慢变成了他的本能。 只有在袁水清和女儿那里，他还是常常感情用事，这个例外，他倒是没打算改。 常言道家是男人的港湾。 如果在自己的港湾里，还有时刻保持理智，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车开到自家别墅院门口的时候，孙全已经收拾好心情，从车里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温柔的笑意。 踏进别墅大门时，他看见袁水清抱着女儿在沙发那儿喂奶。 听见脚步声，她转脸看来，女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也看过来。 “没迟到吧？见到罗娜他们没有？”袁水清微笑问。 孙全点头，笑吟吟地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随口道“见到了，他们已经上车了。” 袁水清嗯了声，“她那里你可以放心了，这次给她带过去的员工，你也看见了，有五个人给她打下手，其中三个还是男的，她去魔都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而且，我昨天已经给霍依依打过电话，请她帮忙照拂一二，霍依依说了，她今天会去车站接罗娜他们，还会帮他们先安顿下来，总之，能做的安排我都安排好了。” 孙全听完，在她旁边坐下来，伸手搂住她肩头，点点头，“嗯，你做事我放心，对了，银行贷款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袁水清低头，拿纸巾帮女儿擦了擦溢出嘴角的奶，淡淡说“已经在走程序了，需要你签字的时候，我会叫你。” 孙全笑了笑，没再多问。 正如他刚才所说，袁水清办事，他放心。 他确实放心。 …… 这个月剩下的几天，孙全忽然轻松了。 因为本来月票榜排名第一的《蟠龙》忽然完结了。 在这个月还剩下几天的时候，这本书忽然完结。 然后在27号这天上午，孙全的《云中戮神剑》冲上月票榜首。 冲上榜首的那天上午，他给西红柿发了一条私信，内容如下“你不想拿这个月的月票冠军吗？怎么不多写几天，把这个月写完再完本？” 西红柿是当天傍晚时分给他回的。 “呵呵，你这话说，如果能多拿一个月冠军的话，你以为我不愿意？还有人嫌冠军次数拿的太多吗？说实话，其实按照我的原计划，这本书这个月十几号的时候，我就要完结了，但十几号的时候，我看见这个月我还是第一，又看见你这个月好像想争榜，呵呵，我就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多写了一集的稿子，结果这集稿子写完，发现你已经追得那么紧，而我如果继续再写一集稿子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水了，关键是我感觉就算我再水一集，也未必能挡住你冲榜，所以，干脆完本算了，祝贺你啊！这个月冠军应该是稳了。” 看完西红柿的回复，孙全有点错愕。 然后哑然失笑。 西红柿说的多写一集稿子，他懂，《蟠龙》这本书也在出版，而出版社那边对每集稿子是有字数要求的。 所以，像他们这种在出版的作品，想完结的话，是不能太任性的，不是说你想在哪一章完结就在哪一章完结，要注意控制字数。 他孙某人之前的两本书，在选择完本的时候，也都注意过这一点。 因此，对于西红柿的解释，他秒懂。 而事实也确实不出西红柿的预料，当6月份结束的时候，月票总榜的冠军果然是《云中戮神剑》。 第439章 大家都是变态 相比拿到手的月份月票榜冠军，孙全心里更大的触动是——《蟠龙》的延迟完结。 按西红柿的说法，《蟠龙》本来是要在月十几号的时候完结的，却因为看见他的《云中戮神剑》这个月想冲榜，而故意多写了一集稿子，延迟差不多半个月才完结。 他记不清原时空《蟠龙》具体是什么时候完结的，但他相信西红柿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他。 这件事又一次提醒了他——他的重生，影响到的人和事越来越多了。 身边的，网上的。 身边的就不说了，只说网上这一块，之前被他注意到的《魔教教主》，在原时空似乎就没出现过，但这一世曾经一度冲上新书月票榜榜首。 还有乐超那里，在他的记忆里，在原时空，他从未听说过乐超也踏上写网文的这条不归路。 而今，乐超已经接连写了两本，还小有成绩，第三本的《斗神》也眼看就要出版繁体。 他相信被他影响的人和事，还有很多，只是可能还没被他注意到而已。 这个世界，因为他这个搅屎棍，已经渐渐和原时空不同了。 …… 月结束，月份，孙全没敢放松，从月初第一天开始，就火力全开，争夺这个月的月票榜。 因为他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斗苍穹》的战斗力越来越强不说，神基的《养神》应该也快发布了，而刚刚完结《蟠龙》的西红柿，估计不用太久，也会发布新书。 这三位可都是他记忆中的五大至高神之一。 纵观网文的发展史，前前后后涌现出很多风格各异的大神级作者。 有的文笔绝佳；有的创意领先；也有不走寻常路，明明有上乘的文笔和不错的创意，却偏偏爱好将笔墨大部分都用在塑造一个个女性角色上，并且写得极黄。 新旧大神不断更替。 不知何时，渐渐流传出中原五白的名号，有好事者，将五位人气极高的大神，合称为为“中原五白”。 一开始这本是一个讽刺，讽刺这五位大神的作品写得白，文笔没有深度。 但随着年复一年过去，大家慢慢发现，其它写得不够白的大神，渐渐都掉队了，那位之前被大家讽刺为“中原五白”的大神，成绩竟然是最好的。 于是，有人开始感慨得小白者得天下。 因为作品写得够白，阅龄不长的小白读者非常多，而这些小白读者付费订阅看正版的比例，比所谓的老白读者要高很多。 越来越多的作者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曾经风格各异、百花齐放的网文圈，流行的风格开始慢慢转变。 越来越多的作者有意识地将自己的作品写得白一点、再白一点，其中不乏本来文笔上佳的一些作者。 他们想赚钱，想迎合小白读者的口味，至于付费率很低的老白读者市场，一些穷久了的作者，更是有意识地放弃老白读者喜欢看的那种风格。 网文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是一种以市场为导向的文学。 读者爱看什么，作者写什么。 只不过，在中原五白在商业上获得巨大成功之后，广大作者的转变突然加快了而已。 通俗直白的文笔，套路化的剧情，越来越流行。 没过几年，中原五白，就被誉为五大至高神。 是市场选择了他们。 从那以后，很多老白读者发现自己想在起点找到一本能看下去的作品越来越难了，对那些越写越白的作者，痛心疾首。 然而，有什么用呢？ 事实证明大部分作者去写小白文之后，每天码字耗费的精力少了大半，轻松多了，赚的稿费却是翻着倍的往上涨。 网文这个行业也进入爆炸式的发展阶段，吸引越来越多的小白读者，作者们赚钱容易了，喜欢小白读者的作者自然越来越多。 至于老白们爱看的那些类型和写法，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作品，写得人越来越少了。 就像孙全重生前那几年，他自己平时就很难找到自己能看得下去的作品。 套路化的作品，他看一个开头，就能猜到接下来五万字，甚至十万字的剧情，那样的书，他能看得下去？ 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决定写《我十项全能》的时候，也放弃了自己以前的写法，开始向市场低头。 低头的那一刹那有点艰难，但低头之后，他的感觉越来越好，他发现自己写文的时候，再也不会遇到卡文的状态，比以前轻松多了。 再也不会因为某个剧情怎么写都不满意，而纠结几个小时。 遇到不擅长的剧情，跳过去就好。 遇到几个灵感在脑中碰撞的时候，也不用再纠结写哪一个，判断一下，读者大概喜欢看哪一个就好了。 然后《我十项全能》那本书，他赚到以前几本书都赚不来的稿费。 虽然那段时间，他曾经的一些老书迷把他喷得狗血淋头，他也有点难过，可想到以前扑街的那些作品和岁月，还有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前女友。 他就振作精神，继续按照小白读者喜欢的那一套去写。 他曾梦想写出一本口碑上佳的优秀作品。 可现实告诉他——那个梦想是他总是扑街的根源。 他三十多了，他需要钱买房，需要钱孝敬父母，也需要钱娶媳妇，满足他父母对他的期待。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月初，孙全就潜心码字，积极加更求月票，月份的一个月票榜冠军，并没有令他满足。 他要赶在《斗苍穹》人气更高之前，赶在神基的《养神》和西红柿的新书上架之前，尽量多拿几个月冠军。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这本《云中戮神剑》，届时能否拼得过那三本书。 他要打一个时间差。 有点怂？ 或许吧！ 但人生在世，你很难是一个行业最强的那一个，当你不是最强的那个，但你却想获得更高人气和成绩的时候，竞争策略就是必须的了。 而事实也证明，孙全这一策略显示出不错的效果。 大概是因为他月份是总榜冠军，可能也因为他这个月一开始就拿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 总之，当月份过渡到月之后，月票总榜的第一名，依然是他的《云中戮神剑》。 第二名是三少的《斗罗》，第三名是玩鱼的《凡仙》，而蚕豆的《斗苍穹》已经冲到总榜第四。 被这几本书在下面虎视眈眈，可以想象孙某人心里的压力。 他知道自己这个月稍微一松懈，肯定就要被爆下来。 下面几本没有一本是善茬。 他这里紧张得很，却不知他在别人眼里也是一个大变态。 就像他不知道三少的书迷群里的书迷在怎么议论他。 亚银“臭咸鱼这本新书太强了，这月票涨的，兄弟们，咱们还有希望吗？” 露露是我的“《云中戮神剑》我去看过，唉，那本书确实很有新意，那条臭咸鱼写得也很爽，不瞒你们，我最近除了在追老大的《斗罗》，也同时在追那本书呢！” 精绝武士“现在很多人都说那本书开创了一个新流派，我就草了！咱们老大这本《斗罗》写得这么好，竟然遇到这么个开山怪，而且看那家伙这个月的架势，是一定要拿月票第一的，咱们还真不好争。” 去吧皮卡丘“灵气复苏流……遇到开山怪，是真没办法，大家还记得前几年神基那本《佛道》吗？那本书就是开山之作，开辟了起点洪荒流这个类型，当时那本书在月票榜上表现多猛，大家还记得吗？唉！” …… 不仅三少这里。 玩鱼某天在某作者群聊天的时候。 有作者问他，“玩鱼，你这个月要争一把总榜第一吧？你现在名次已经这么高，不争一把太可惜了。” 而玩鱼的回复是“算了吧！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看排在我前面的那两本是什么书，三少就不说了，就说咸鱼俺老孙那本《云中戮神剑》，你们觉得我能把他爆下来？算了！还是等他什么时候拼累了，我再试试吧！” 而蚕豆那里呢？ 风华正茂的蚕豆很年轻，年纪轻轻已经身家不菲。 因为他上一本《剑圣》人气就不低，偶尔也冲上过月票总榜前十，就那一本书，就给他挣了几十万的身家。 而最近这本《斗苍穹》的各项数据更是爆炸，比之前那本《剑圣》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因为年轻，他很有锐气，月票总榜上那些大神，在别人眼里似乎高高在上，不可战胜，他却觉得不过尔尔。 因为他很自信榜上那些大神，在他现在这个年纪，绝对没他现在这样的成绩。 这个月一开始，他也是想冲击一下月票榜第一名的。 但一个多星期时间过去了，他的《斗苍穹》还是排名第四。 他心里很郁闷，不甘心，却也难免感到一阵气馁。 排在他前面那本《凡仙》，他本来以为能爆掉的，毕竟那本书好像迟迟不能签约上架，他本来没看在眼里，结果试了几次，却发现爆不下来。 至于排名更高的《斗罗》和《云中戮神剑》…… 他常常盯着这两个书名看，斗志却是不由得慢慢削弱了，至少这个月，他看不见爆掉那两本书的希望。 fanhui0000 第440章 《步步惊心》定妆照惊艳发布 7月12日。 周日，除了是周日，这一天和平日没什么区别，不是任何节假日。 上午，孙全吃完早餐，陪着老婆孩子在小区里溜达一圈之后，像往常一样不疾不徐地走去工作室。 进门时，大家也像平常一样和他打招呼，一切看似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进了自己办公室，孙全按惯例给自己煮了一壶茶，这次是碧螺春，他办公室里放着一罐，是前些日子一个相熟的作者，私下寄给他的。 至于人家为啥要寄茶叶给他？而且还是那种从包装上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上好碧螺春？ 孙全问过那家伙，那家伙说他家就是卖茶叶的，家里有一座茶山，山上种的就是碧螺春，这茶叶是他家的特产，送给他尝尝，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再要就要给钱了。 好嘛！这是以赠送的名义打广告？ 家里有茶山，还写什么？ 孙全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而那家伙是怎么回答的？ 说是茶山，只是他老爹的产业，写则是他自己的爱好。 对此，孙全颇感无语，感觉自己又遇到一个任性的富二代，几乎可以媲美魔都那个霍依依了。 那家伙比较健谈，那天在上，和孙全聊了大半个小时。 也把他自己的链接仍给孙全，证明他真是一个作者。 孙全点开那条链接，看见对方写还出了点成绩，名下三本书，最早写的那本有六十几万的总点击，推荐票也有一万多。 第二本，数据就更漂亮了，一百四十多万的总点击，十一万多的推荐票。 第三本，也是正在连载的那本，书名叫《混迹花都的道士》，总字数才七十几万，总点击却已经有二百二十几万，总点击也有十五万多了。 而对方的笔名也挺有意思，叫“小米粒”。 办公室里。 孙全一边煮茶，一边给电脑开机，开机后登上，这是他的习惯，偶尔会忘记，多数时候都是这个流程。 一来是看看有没有人给他发私信，二来，也是想看看新闻。 刚登上，他就收到几条私信，其中几条是昨晚发给他的，还有两条是小米粒今天早上给他发的。 其它几条私信他暂时没有理会，因为他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小米粒给他发的私信内容给吸引了。 小米粒给他发的第一条私信是一个网页的链接，第二条私信内容则是一段话“这部电视剧的原著，我听说版权在你工作室的手上，对吧？恭喜啊！定妆照真帅，下面的评论一片好评啊！我这个已经好几年不看电视剧的人，现在都有点期待这部剧拍好之后播放了，恭喜恭喜！” 电视剧？定妆照？ 孙全脑中第一时间闪过《步步惊心》，然后怀着期待的心情点开小米粒甩给他的那个网页链接。 网页打开，是一条关于《步步惊心》的新闻。 在新闻上方，果然有几张这部电视剧的演员定妆照。 主演阵容和孙全记忆中差不多，男主角和原时空一样，是由吴奇龙饰演，女主角也如原时空一样，饰演者是刘师师，其他几个配角的面容也和孙全记忆中的那一版很像，似乎没有出入，他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不是很确定。 而这些定妆照的精良程度，确实很不错。 《步步惊心》的故事发生在清朝九龙夺嫡时期，简单说就是九个皇子，各显神通，争夺皇位。 而《步步惊心》的故事线，是比较讨年轻人喜欢的，这个故事的真正主角其实是女主。 女主本是一个现代白领，因为意外穿越到九龙夺嫡时期，还因缘际会进了宫。 女人进宫比男人进宫舒服的地方在于——不用被阉。 不仅不用被阉，女主进宫后，还先后得到老皇帝以及几个皇子的爱慕，这个故事女人来看的话，应该会很爽。 因为既能通过女主的视角，欣赏九位帅得各不相同的皇子，还能和其中最出色的几位皇子发生感情的纠葛，今天这个皇子跟女主表达爱慕，明天那个皇子给她暗送秋波。 《步步惊心》这部剧，孙全以前看过，九龙夺嫡的故事作为一条主线，将女主角和几位皇子之间的感情线串联得很好。 既展现了九位皇子的性格、权谋，以及九龙夺嫡的凶险之处，还把几段感情戏刻画得美丽动人。 特别是刘师师饰演的女主和吴奇龙饰演的男主之间的感情戏。 在这部剧前面部分，很难看出吴奇龙饰演的男主也喜欢女主，这家伙是个典型的闷骚腹黑男。 表面上他是一个最不受老皇帝待见的皇子，但他早就志在皇位，平时里表现得却总是一副极低调的样子，玩的全是背地里的小手段。 明明喜欢女主，却总是装得跟没那回事似的。 但每次女主境遇凶险的时候，他却又施展手段，于不动声色间救下女主，慢慢，女主就被这个闷骚的腹黑男给迷住了。 …… 关于这部剧，孙全当年看的时候，有很多感慨。 剧集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部剧会火。 而事实也确实没出他的意料，这部剧的人气极高，好像是当年收视和口碑最佳的国产剧，播出之后，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这也是孙全重生后，想买其它影视改编权的时候，首先就想到这部剧的主要原因。 他平日里很少看电视剧，因为他总觉得国产剧的导演们都有一个神奇的本领——那就是任何题材的电视剧，他们都能拍成爱情剧。 像《乡村爱情故事》那样的就不说了，人家摆明了就是拍乡村爱情的，但像一些刑侦剧、仙侠剧什么的，都拍成爱情剧，是不是就有点过份了？ 所以，这样的现象看久了之后，孙全就干脆什么剧都不看，想看故事，就看网文，话说他当年会迷上网文，进而踏上写网文这条不归路，大概也和国产剧集令他太恶心有关。 …… 看着这条新闻上关于《步步惊心》即将正式开拍的报道，孙全心里很欣慰，也很期待。 既期待又能重温这部剧，也期待这部剧能给他带来的收益。 别忘了，这部剧，他的工作室可是用原著的影视改编权入股的这个项目，最终能有多少收益，就看这部剧播出之后的反响了。 不仅如此，这部剧对他的咸鱼工作室还有更重要的意义。 只要这部剧播出之后，收视率和口碑不比原时空的那一版差太多，别处且不说，只说在网文圈这一块，他的咸鱼工作室必定会知名度大增，对写手们的吸引力也是大增。 以后再想拿下哪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成功率应该也会大不少。 看完这条新闻，孙全顺便又看了看评论区的评论。 他看到的情形是这样的 “这定妆照好美！一群美男子啊！没想到吴奇龙清朝的造型会这么帅，这也太帅了吧？” “刘师师太幸福了，这么多帅哥就她一个女演员，嫉妒死我了！” “看了这定妆照，忽然好期待这部剧早点拍好，早点播出，已经等不及了我。” “唉！这些影视剧就爱骗人，史料早就告诉我们，野猪皮的金钱鼠尾发型不是这样的，脑门露得太少了，有种给主演们剃真正的金钱鼠尾，我就佩服剧组！” …… 上面这条关于“金钱鼠尾”的评论把孙全看得莞尔，这是杠精啊！ 真给主演们剃金钱鼠尾的发型，什么样的帅哥能hold的住？ 剧组如果真敢这么干，就是一场灾难，估计能把这批男演员的职业生涯全给毁了。 …… 小米粒不是今天给孙全发私信的唯一一人。 随着《步步惊心》定妆照的惊艳发布，这一天给孙某人发私信的作者和读者特别多，比往日多了十倍不止。 几个书迷群里的几十名书迷给他发私信，有人向他确认这部剧的原著版权是不是在他工作室手里？ 有人问他见过刘师师没有？ 还有人问他有没有利用原著改编权在他工作室手上的便利，对剧组的女演员来一个潜规则什么的。 看看！ 这就是书迷们私下的素质，这都什么人啊？把他孙某人又想成什么人了？他孙全是那样的人吗？ 别说他没那样的机会，就算有那样的机会，呃，他可能还真的把持不住。 至于同行们给他发的私信，比如大禹发过来的。 大禹“《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真在你手上吧？” 孙全回复“嗯，你不是问过吗？” 大禹“呵呵，再确认一下嘛，说真的，今天看见这部剧的定妆照这么漂亮，我真挺怀疑的，就你那破工作室运作的一本版权，能搞出这么漂亮的定妆照？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啊，这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孙全撇嘴回复“不！你就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大禹“嘿嘿，被你看出来了？看破别说破啊，你说你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不好对吧？” 孙全回给他一个鄙视的表情。 大禹图穷匕见，“嘿嘿，等给我的作品改编的时候，质量可不能比这个《步步惊心》要差啊！咱俩的关系，嘿嘿，对吧？” 这下孙全不好回复了，因为原时空的《家丁传说》就拍糊了，他没有成功的经验可以参照啊。 第441章 答应我两个条件（600月票的加更） 沉吟十几秒，孙全才给大禹回复“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保证高规格改编你的《家丁传说》！” 大禹的回复倒是挺快，“呵，还有条件啊？行！你先说说看！能答应的我肯定都答应。” 孙全微微一笑，“第一，到时候改编的剧本，你亲自来操刀，因为你这本书一般的编剧恐怕搞不好，而没有一个好的剧本，好的演员和导演，我也没把握帮你请来，这个条件你能答应吗？如果不能答应的话，那第二个条件，我也就没必要说了。” 这次大禹回复就没刚才那么快了，他大概在犹豫，大概一分钟后，才回道“你这是难为我啊，我没写过剧本的，剧本怎么写，是什么格式，我都不清楚，你让我操刀？你在操蛋吧！” “噗嗤” 孙全被大禹最后那句逗笑，笑着信手打字回复“你说的这是事吗？剧本的格式而已，到时候稍微了解一下，以你的文字功底，学不会？想偷懒你就直说，你偷懒我也偷懒，反正《家丁传说》也不是我的书，就算改编成一坨狗屎，该我赚的钱，也一分不少。” 又过了片刻，大禹回复一个大拇指表情。 跟着回复“行！你赢了，这个条件我答应了，赶紧说第二个条件吧！” 孙全微微点头，表情愉悦。 如果《家丁传说》由大禹亲自操刀编写剧本的话，确实还有几分搞头。 至于第二个条件？ 孙全轻笑出声，发给大禹，“第二个条件嘛，很简单！接下来五年内，你不许封笔，只要我还在码字，你就得陪我，就算新书扑街也得陪我！” 这个条件在大禹看来大概是很奇怪的。 所以他发了一串问号过来，“？？？？？” 没等孙全解释，大禹的文字回复来了，“你这是什么狗屁条件啊？这条件跟改编我的《家丁传说》有半毛钱关系啊？你这脑瓜子是怎么想出这么奇葩条件的？你不会大早上就喝酒了吧？” 孙全的回答是这样的，“你就当我是喝醉了吧！反正我第二个条件就是这个，你能答应，咱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要是不能答应，呵呵，那也没什么，到时候就看你运气吧！最后你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会被卖给哪家公司，那家公司会用多少心来改编这个剧，就看你运气了！” 这么说话，孙某人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因为原时空大禹这本《家丁传说》改编之后，就没冒出一个像样的泡来，很没存在感，很显然是改编的很失败。 既然原时空这本书就改编失败了，那现在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落在他手上，最后就算改编失败了，他也不会有多少愧疚。 反正条件他已经开给大禹了，想不想把这本书改编好，就看大禹自己的选择了。 至于他将第二个条件开成这样的真正原因？ 主要有两方面的考虑吧！ 从私人感情角度出发，大禹是他很喜欢的一个作者，非常喜欢的那种，《家丁传说》当年他也如痴如醉地追过很长一段时间。 站在一个书迷的立场，他很希望大禹不再像原时空那样，《家丁传说》完结之后，就那么消失在网文圈。 那是所有书迷的损失，也是整个网文圈的损失。 所以，从私人感情的角度出发，孙全很希望大禹能继续写下去。 是！ 对很多写手来说，写网文确实是死路一条，他至今依然这么认为，但他相信大禹的实力，《家丁传说》能成为数以万计书迷心目中的经典之作，说明大禹在写作上的各方面能力，已经完全成熟了。 只要他愿意继续写下去，就算再扑，那也有个限度，而孙全很清楚接下来几年，网文的整体热度会越来越高，和大禹同期的那些大神，一个个在数年时间，就赚够一辈子也难以花完的身家。 所以，他劝大禹继续写网文，不是坑他，也因此他把这个条件开给大禹，他问心无愧。 除了上面这个原因，从咸鱼工作室的利益角度出发，孙全也希望大禹能继续写下去，因为只要大禹继续写，他的老书迷们就不会忘记他，并且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书迷加入进来。 一个已经封笔的大神和一个仍活跃在读者眼前的大神，其作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之前他的咸鱼工作室签下大禹这本《家丁传说》的影视改编权之后，孙全曾经细想过原时空这部剧为什么会改得那么没有存在感？ 结果还真被他想到一个原因——或许大禹早早封笔，影响力大降，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你是认真的？真要我答应这么荒唐的条件？” 过了好一会，大禹终于发来上面这条私信。 孙全这次答得简洁明了，“对！” 又过了一会，大禹“你是怎么猜到我准备封笔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孙全失笑，回复“咦？你还真打算封笔啊？什么情况？你这本书成绩这么好，你准备封笔？” 大禹“我现实的工作太忙了，兼职写，真得太累了，所以就想着算了，人生总要有所取舍嘛，对吧？所以，第二个条件就算了吧！或者你再换一个条件吧！别为难我？行不行？” 孙全微微摇头，苦笑回复“不行！你哪怕写慢一点，哪怕写完一本休息两三个月呢，半年也行啊，但退圈就没意思了，老哥，就当满足一个书迷的愿望，继续写下去好吗？我喜欢看你的书，你要是不写，我以后能看的书就更少了，我相信其他书迷也舍不得你退圈，你说呢？” 这次大禹过了好几分钟才回复，“唉！你呀！你竟然跟我打书迷的感情牌？你……唉！你要是一口咬定这就是你的第二个条件，只谈条件的话，我可能还真拒绝了，但你这么说的话，这样吧！你容我考虑几天，也跟我家人商量一下，你看这样行吗？” 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至少大禹表示要考虑几天，但愿他能改变主意吧！ “行，那我等你考虑好！静候佳音了。” 大禹回复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回道“那就这么说吧！今天谢谢你了，说真的，你这么劝我，我心里挺感动的。” 孙全也回复一个笑脸，在笑脸之后，写道“我相信如果其他书迷也知道你准备封笔的话，他们也都会劝你留下的，总之，多想想你的书迷吧！他们曾经那么支持你，给你那么多荣誉和感动，你忍心就这么离开他们吗？” 这次大禹没再发文字，只是发一个看不出他此时心情的ok手势过来。 …… 结束和大禹的交流，孙全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喝着。 他知道如果这次自己把大禹劝得改了主意，以后继续写下去，那他孙某人就又一次改变了网文圈的发展轨迹。 因为大禹不是一个小鱼小虾，他的实力是完全能征战起点月票总榜前十的，他的作品风格能影响很多人。 他每多写一年，他那种酷似星爷无厘头电影的写作风格，就能多影响一大批网文写手。 至于把大禹留下来后，会不会给他孙某人增加一个强劲的月票榜竞争对手？ 孙全没想那么多。 内心里也没有畏惧的情绪。 因为写网文越久，他就越发明悟一个道理——如果你自己的实力不够，那就算所有作者都封笔了，你该扑街还是得扑街，因为没人喜欢看垃圾。 而如果你的实力足够，那就算对手再多再强，该你赚的钱还是不会少，因为强大的对手越多，这个市场总体才会越做越大，市场小的时候，最挣钱的大神也挣不了多少，比如早期的网文，而市场大了之后，就算是一个三流扑街，也能挣到养家糊口的钱，比如他重生前那几年的他自己。 身为一名网文写手，他真心希望这个行业能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如果有一天，他的作品在月票榜上排不上名次，如果排在他前面的作品，都是写得比他更好的作品，那他也能接受那样的现实。 技不如人的话，他无话可说。 只要排在他前面的那些作品没玩那些见不得人的盘外招。 一杯茶喝完，他正准备关了qq，开始码字的时候，嘀嘀的提示音突然响起，qq头像在不断闪动。 有一个作者群里的人在艾特他。 什么情况？哪个作者找我有什么事吗？ 出于好奇，孙全点开那条信息，电脑页面上跳出一个作者群的聊天框。 这个作者群，还不是一个普通的作者群，是孙全qq作者群里大神最多的一个群。 据他所知，这个群里的作者在起点至少都有一本均订在三千以上的作品，这个成绩在0年的起点，可以说都不是无名之辈了。 而刚才艾特他的那位作者名字叫小宝。 艾特他的同时，这位小宝同学顺便还问了一个问题，“咸鱼俺老孙，咸鱼老大，《步步惊心》的定妆照美爆了，男女主演竟然选的层次这么高，牛比啊！我想代表群里的兄弟们问一句，你那工作室还收影视改编权吗？你看我的书你有没有兴趣啊？嘿嘿。” fanhui000 第442章 钱可以先欠着 小宝这个作者，孙全是认识的，去年的起点年会上，他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呢，所以看见这个作者在群里艾特他，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忍不住想笑。 《步步惊心》的定妆照果然引起一些作者的注意，并且已经有作者因此而想将自己的作品影视改编权卖给他孙全的工作室。 这有点小爽，但他不能满足小宝同学的愿望。 怎么说呢？ 小宝同学的几本作品，他以前也都看过，爽是爽的，成绩也都不错，但要说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却又差了那么点意思。 小宝的几本作品，人气不算拔尖，故事剧情虽爽，却不是适合改编成影视剧的那种爽。 而在孙全重生前的记忆中，也没见这位小宝同学有哪本作品被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了。 所以，孙全表情有点无奈，在群里回复“谢谢！谢谢赞美，改编权我们工作室还是收的，但，说实话，最近囤得改编权有点多了，已经把我工作室的资金掏空了，所以暂时没钱再买了，抱歉啊！” 这是婉拒，他相信小宝同学应该能看懂他话里潜藏的意思。 同时，这也是实话，这年头网文ip的概念还没有炒热，一本本读者心目中的经典之作，除了电子版权和实体书出版权签了出去，其它什么改编权基本都还在作者本人手上。 也是因此，除了一些大神、中神作者，其他作者一般都挺穷。 即便是大神们的身家也不是太丰厚。 在这种大环境下，孙某人的咸鱼工作室收购网文的各种改编权，大体上是很顺利的。 除了极少数的作品，一般只要他工作室想要的，都能顺利签下来。 被他的咸鱼工作室找上的作者，一般都很高兴，态度很好，价格也不敢开太高，开个几十万的价，心里都还忐忑着，生怕自己的“狮子大开口”把咸鱼工作室的人给吓跑了。 收购改编权的工作如此顺利，导致的一个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工作室账上的资金频频告急。 这工作室的账户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孙全往里面注入多少资金，要不了多久，付蕾都会再次找他汇报——“孙总，咱们账上的钱又不多了。” 每次听见付蕾汇报这样的消息，孙全都是痛并快乐着，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幸福的烦恼。 一方面心痛自己的钱，另一方面却又觉得爽，自己这工作室储备的各种改编权越来越多了。 再等几年，只要再等几年，自己就算什么也不干，只需要把这些的改编权脱手卖出去，这辈子就再也不用担心钱不够花了。 就他所知，他的咸鱼工作室目前囤积的各种改编权，已经有十几本。 其中一些是女频的作品，男频的也有一些。 比如女频的《甄嬛传》、《琅琊榜》，比如男频蓝猫的《余年》、九五的《回明》等等。 这些都是孙全记忆中改编成影视剧后，人气和口碑都还不错的作品。 既然这年头购买网文各种改编权的难度那么低，那他当然先拣自己记忆中改编成绩上佳的作品来买。 小宝“嘿嘿，现在手头没钱没事啊，我信得过你，你就说我哪本的改编权你想要就行了，改编权可以先签给你，钱的事等你手头方便的时候再说。” 群里，小宝同学这么回复。 一下子把孙全搞麻爪了。 当时孙某人表情就很错愕，这位小宝同学是真没看出来我在婉拒？还是虽然看出来了，但就是想将我一军？想看我笑话？ 孙全还在苦恼该怎么回小宝同学的这番话，群里发言的人忽然多了。 三丰“就是啊！老孙，你是不是对你现在的招牌价值太低估了啊？你好歹也是一个白金大神，就冲你这个头衔，大家还怕你差几十万不还吗？呵呵。” 侠菲“就是！你看我名下几本书，你想要哪一本的改编权呢？嘻嘻，我也不急着找你要钱的。” 李无常“附议！老孙，你就说吧！你想要群里谁的哪本书改编权？我相信只要你看中的，群里的兄弟姐妹应该没人会不同意吧？” 安吉拉“就是！反正我没意见。” 逆龙“侠菲的估计没戏，她虽然是个美女，但在咱们男频写的那几本书，全是多女主的，男主简直是推土机，她那书，老孙要是敢改编成电影电视剧，估计老孙得去吃牢饭！” 无忌“呵呵，还真是。” 侠菲“嘿！我说你们怎么这样？你们这不是拆我台嘛，我女主多，我可以删减嘛！” 键盘“拒绝删减版！从我做起！” 天涯“附议！谁要看你的删减版？要改编就按你的原著改编，否则我就号召我的书迷抵制你这部剧！” …… 群里冒泡的知名作者、甚至大神，越来越多。 孙全看得出来，他们多数都在开玩笑。 但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玩笑开得不纯，这些家伙估计都想卖自己作品的改编权给他。 且不说他孙某人没那么雄厚的资金，就算有，他也不敢收这么多本，这群里两百多作者，都是起点有一定人气的知名作者，谁名下没那么一两本有代表性的作品？ 可这些作品作为一本网文，可能是成功的，但要改编成影视剧的话…… 孙全很清楚男频作品的改编难度，这一点他重生前就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论知名度，论书迷基数，男频卖出ip的作品，完爆女频那边卖出的ip，但拍出影视剧之后的反响呢？ 对男频的作者们来说，现实很气人。 女频那边改编出的ip剧和电影，隔三差五就大火，而男频这边改编的电视剧和电影，却是隔三差五就歇火。 是男频这边的作品写得质量不行吗？ 明眼人都知道不是。 那问题在哪儿？ 投资、特效，是最关键的两大制约因素。 女频那边写的是什么？多数都是各种题材的爱情故事，改编的时候，男女主角找俊男靓女，给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再选一些景色美美哒的场景，让男女主角没事谈谈恋爱，偶尔和配角们玩玩勾心斗角的心理战就好了，主要投资在演员的片酬和服化道的投入上。 但男频的改编剧呢？ 演员的片酬和服化道上的投资一点也不比女频那边少，还得再加上大笔的特效费用。 五毛钱的特效，观众不买账。 超过五毛的，投资方舍不得下血本。 可男频的作品多数写得都是什么？ 一拳打爆一个星球很寻常，一言不合让世界崩坏一次，你也别太意外。 就连主角寻常吃的饭菜，可能都要加点特效，因为主角吃的不是寻常的食物啊，很多都是天材地宝，而天材地宝做成的食物，不应该冒点光吗？ 还有男频作品的战斗方式，女频那边的话，舞舞刀枪棍棒，大家比划比划，乒铃乓啷打一阵，吐两口血浆就差不多了。 可男频这边的战斗，动辄就是乌云滚滚，男主角飞天遁地都是寻常事，就算拿刀枪棍棒上阵，这些刀枪棍棒一般也都是会飞的，甚至还要能随心所欲地变大变小。 就问你上面这些画面，你加不加特效吧！ 加五毛的？ 拍出来就是烂剧。 加一块的？ 一块钱你出吗？那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反正孙全重生前，都还没看过男频这边有加一块钱特效的改编剧或者电影。 综上诸多原因，孙全对男频的作品改编权购买，是慎之又慎的。 他下手选择的，一般都是历史类和现实类的高人气、高口碑的双高作品。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当他看见这作者群里，这么多知名作者，甚至大神冒出来说话的时候，他有点头疼。 他承认大家的作品都写得很好，人气和口碑都棒棒的。 但大家写得多数题材，他都不敢碰啊。 再次苦笑，他在群里发言“抱歉啊，各位！刚接到一个电话，临时要出去一趟，我先遁了，有需要的话，我会私信联系各位兄弟的，最后由衷感谢各位兄弟的信任和厚爱，我爱你们！” 他选择了遁。 这么多人同时发言，他招架不住。 这群里少数作者的少数作品的改编权，他确实有兴趣，但现在当着群里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说。 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在群里说出想买哪几本书的改编权，其他人都难免会不开心。 还是私下里单独联系比较合适。 在群里发完这番话之后，孙全并没有立即关闭这个群的聊天框。 他在看大家的反应。 侠菲“呵呵，看来老孙是被咱们一涌而上给吓跑了。” 八爪鱼“是我，我也会被吓跑，你们刚才太饥渴了！” 小宝“我估计我的书是没希望的，我自己都觉得我那几本书不适合改编成电视剧。” 妖姬“我估计我的也没戏，我写的军文，目前国内好像还没哪本军文被改编成电视剧了。” 三丰“我的可能也不行，我之前问过大禹，大禹跟我说，他那本《家丁传说》，老孙虽然收了，但老孙也跟他说过他那本书女主角太多，不好改编，而我书里的女主也不少，呵呵。” fanhui00 第443章 你卖不卖？ 月底，孙全带着行李，坐上飞往桂林的飞机。 起点今年的年会要召开了，他提前一天动身。 这是他第二次参加起点的年会了，心情不再像第一次参加那样激动，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飞机机翼，还有就在窗外的白云与蓝天，他的表情是恬淡的，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虽然心里没有激动的情绪，但期待还是有的。 昨晚他已经跟大禹、神基、西红柿等人约好，今晚大家私下聚一聚，一起喝酒。 想到大禹，孙全的嘴角就微微上扬，因为就在前几天，大禹给了他承诺——《家丁传说》之后，至少三年内，他不会封笔，还会继续写新书。 三年时间有点短，对写网文的宅男来说，三年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也就写一两本书的时间而已。 但孙全没有表示异议。 因为他相信三年时间，应该已经足够起点等公司将网文ip的概念炒热了。 他记得原时空0年左右，应该是那段时间，网文ip的概念被炒得炙手可热，很多大神都卖了影视改编权，或者游戏改编权，一夜之间就发财了。 如今这个时空，虽然和原时空已经有点不一样，但变化并不算太大，孙全相信0年左右，网文的ip概念还是会被炒热。 到时候，大禹看见了这一行的光明前景，可能不需要他孙某人再劝他，他就会有动力继续写新书。 封笔之后，再重出江湖比较难，如果大禹一直没有封笔，三年后，再开新书应该就比较容易了。 …… 当天晚上。 桂林某火锅城。 孙全、大禹、神基、西红柿、蓝猫等人一起涮着火锅，边吃边聊，话题飘忽不定。 一会儿聊孙全的《云中戮神剑》、一会儿聊大禹的《家丁传说》，一会儿又聊到这次来桂林能去哪些地方玩……等等。 不知不觉中，一箱啤酒就喝空了。 从这家火锅城出来的时候，几个男人都有点歪歪斜斜，你搭着我肩膀，我搂着你的腰，摇摇晃晃走到路边拦了两辆出租车，几人才都坐下。 孙全、大禹、神基上的是第二辆车。 这辆车里，除了司机，就是他们仨。 神基坐在副驾驶座，孙全和大禹坐在后座上。 上车后，孙全就闭上了眼睛，喘着粗气。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跟这些家伙在酒桌上拼不过，今晚这几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都频频找他拼酒，他虽然喝得有点多，但还是注意到今晚几人里，他孙某人是喝得最多的。 从侧面来说，这说明他人缘好。 但他不想从侧面来说，他就想从正面来说，而从正面来说的话，那就是今晚这几个家伙合伙欺负他孙某人。 这令此时头昏脑涨的孙某人有点不爽，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忽然说“你们几个不厚道，今晚让我请客，还都灌我酒！凭什么呀？兄弟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啊？” 身旁传来大禹呵呵的笑声。 副驾驶座位方向传来神基的声音，“你说为什么呢？你不会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吗？找找！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大禹的笑声消失，孙全听见他竟然附和，“对啊！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决定任何事情的永远是内因，而不是外因！而内因在哪里？嘿嘿，在你自己身上啊！想想！仔细想想！为啥我们今晚不灌别人就灌你？嗯？哈哈……” “呵呵……”副驾驶座上的神基也发出笑声。 不仅他俩，孙全好像还听见开车的司机也笑了。 这是欺负我的书迷不在我身边吗？ 他睁开右眼，无语地扫了扫他们，忽然问“是因为我太帅了吗？你们出于嫉妒？” “噗……”大禹笑喷。 神基颇为无语，抬头看车顶。 司机师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油腻中年，闻言，大禹和神基还没说什么呢，司机大叔瞥了眼观后镜里的孙全，笑道“小伙子，你很自信啊！呵呵！” “呵呵……” “呵呵！” 后面两声是神基和大禹笑的。 笑罢，大禹说“你说大家嫉妒你……呵呵，倒也不算错，但帅？呵呵，你还是继续想吧！” 孙全已经懒得陪他们扯，撇撇嘴，闭着眼问“神基，你那新书具体什么时候发啊？” 神基随口答“怎么？你着急了？你急也没用！我还没准备好，可能还要一两个月时间吧！正好趁这个时间来年会这里玩玩，还挺好的。” 孙去哦了声，又睁开右眼，瞥向身旁的大禹，“你呢？你新书打算什么时候发啊？” 是的，大禹的《家丁传说》已经完结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他还写新书的话，最近应该在准备了。 听到孙全问他，大禹脸上笑容淡了些，苦笑摇头，“谈何容易啊，说真的，一本《家丁传说》已经把我写疲了，暂时真没什么特别想写的新书了，等等吧！最近天这么热，等天气凉快一点再说吧！不急！” 孙全和神基都诧异地看着他。 看得大禹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美女！” 神基失笑，“我是第一次听说要等天凉快一点再开新书的，你这是真不急啊？” 孙全叹气，“还是抓紧点吧！码字这玩意歇得越久，就越不想再动手了，真歇久了，再想找回以前的状态就很难了，别太放松了！” 大禹笑了下，还是摇头，“不急不急！慢工出细活，磨刀不误砍柴工，开新书不能急！我得先选题，然后再做一份详细的大纲，才能动笔啊！难道你们开新书都不做准备工作的吗？” 神基“……” 孙全“……” 这话令他俩无言以对，确实，随着码字的时间越长，写过的文字越多，他们开新书的时候，再也做不到像刚入行时那样一个下午就能写一本新书的开头出来。 不是手速做不到了，而是没有深思熟虑过，没有完备大纲的前提下，他们真的下不了笔。 车内安静好一会儿，神基“果然每个人的成功都是有道理的，难怪你那本《家丁传说》的口碑那么好！” 孙全抬手拍拍大禹手臂，点头道“还是抓紧吧！我等着看呢！” 他还是有点怕大禹就此封笔了。 大禹失笑，“行，我答应你还不行嘛？对了，你今天跟谁分到一个房间了？不会还是神基吧？” 去年那次年会，孙全就和神基分到一个房间。 “不清楚，我今天赶到酒店报到的时候，没人和我同时赶到，房间倒是给我安排了，但我出来和你们喝酒之前，还没看见我那个室友。” 说到今晚和谁住的问题，孙全还真有点好奇今晚的室友会是谁？ 是自己熟悉的某个大神吗？ 这个悬念在他们回到酒店，他摇摇晃晃扶着墙、喘着粗气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揭开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门正好是敞开的。 一名戴着银框眼镜，白白净净的男子正好从门里出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一个照面，孙全就感觉这人眼熟，好像在去年的年会上见过，但他此时脑袋晕晕乎乎，不大好使，竟然一时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而对方却一个照面就认出他来。 “老孙？喝酒了？喝多了？呵呵，你不会走错房间了吧？” 听见对方这几个问题，孙全愣愣地眨了眨眼，下意识看了眼门上的门牌号，“没错啊！没走错房间，我就住这个房间，对、对了？你也、也住这个房间吧？你是我的、我的室友吗？” 眼镜青年有点讶异，随即笑容更灿烂了，赶紧伸手来扶孙全，一边扶着孙全往屋里走，一边说“是嘛！呵呵，那可太好了，我扶你我扶你，对！对！我也住这个房间，看来这次年会咱俩要做几天室友了，荣幸！太荣幸了！呵呵。” 听着他这番高兴的话，孙全醉眼朦胧地扭头打量着他的笑脸，终于想起他是谁。 沐夜，《纳妾行》的作者。 当年他追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那本书作者，他记得这本书曾经很火的，连载期间经常冲上月票总榜前十。 他还记得原时空这本书好像也改编成电视剧了，而且改编出来的口碑和人气好像都还不错。 《纳妾行》，这个书名看上去就吸引人，很多读者大概一开始都是想看主角纳妾，才点开这本书的。 至少他孙某人当年就是抱着这个期待开始看这本书的。 然后他很快发现这本书的类型有点特别，男主角是个医生，而且穿越前，还是一个法医。 一个法医穿越回到古代，用法医的手段帮助破案，然后逐渐走上人生的巅峰，并不断纳妾的故事。 他不记得这本书是不是起点第一本法医类的作品，但在这本书之前，应该是没有一本法医类的人气是超过这本《纳妾行》的。 晕晕乎乎的脑中慢吞吞地闪过《纳妾行》的一些记忆，孙全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沐夜，“哎，你那本《纳妾行》的影视改编权还在你手上吗？你、呃、你卖不卖？” fanhui00 第444章 钱的事不急 沐夜笑了，“卖！当然卖！不过，我觉得这个事，咱们还是等你酒醒了，咱们再谈吧？你说呢？” 孙全此时虽然酒劲上头，晕晕乎乎，但心底还是清明的，所以他听沐夜这么说，他也笑了笑，拍拍沐夜肩膀，“行！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酒醒了，咱们再聊！” 沐夜点头，“嗯，好！走！我扶你去床上躺着，躺着舒服一点……” …… 这一夜，孙全睡得不太踏实。 酒劲钻头，令他浑身不舒服，一会儿感觉床像船似的在晃；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似乎要坠入某无底深渊；一会儿又仿佛听见媳妇在喊他。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他被尿胀醒，伸手按着头，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脑袋虽然还有点晕乎，但已经没一开始那么难受。 但他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看见酒店房间陌生的格局，他坐在床沿上定了定神，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今天来桂林了，这是起点给大家订的酒店房间。 这是一间双人房，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有一个人影在熟睡。 沐夜？ 想了好一会，孙全终于记起那张床上的人大概是谁。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问过沐夜《纳妾行》的影视改编权卖不卖？ 我应该是问过这个问题吧？ 因为之前头晕得厉害，此时孙全虽然对这件事有些印象，却不是很确定，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问的？ 大半夜的，他也没去叫醒旁边床上的沐夜，起身就准备去卫生间，起身时，目光无意间瞥见床头柜上，有一瓶满瓶的纯净水。 好像还是农夫山泉？ 孙全怔了怔。 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昨天买过纯净水，事实上，他结婚后，几乎就没买过纯净水，平时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都是自己泡茶。 这次来桂林，他也带了茶杯。 所以这瓶纯净水是…… 他目光又看向旁边床上的沐夜，猜到这瓶纯净水应该是沐夜给他准备的，估计是怕他酒后、半夜醒来口渴，所以特意给他准备一瓶纯净水在床头柜上？ 想到这个可能，孙全笑了下，面带笑容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纯净水，拧了下瓶盖，听见咔一声轻响，听见这声响，他脸上的笑容又浓几分。 因为这说明这瓶水之前没被人打开过，应该确实是沐夜给他准备的。 有心了！ 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口渴的状态顿时得到缓解。 整个人都舒服不少。 孙全身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不出他所料，今晚袁水清果然给他发过短信，还打过电话。 电话未接，短信内容则是“刚打你两个电话，你没接，看见这条短信给我回复一下，别让我担心。” 有媳妇牵挂的感觉很棒。 孙全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媳妇孩子应该都睡了，他便打消这时候打电话回去的念头，只写了条短信回给袁水清，简单跟她解释一下自己之前没有接电话的原因，让她放心。 他以为这个时间点了，他这条短信，袁水清肯定要等明早起床的时候，才会看见。 但，他发完短信，刚准备将手机塞回裤兜，手机就响了声，一条新短信钻进他短信箱，是袁水清回的。 “这么晚了还不睡？” 嘴里嘀咕着，孙全点开这条短信。 “行了，知道了，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少喝点酒吧！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 孙全皱眉回复“老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睡？是我的短信把你吵醒了吗？” 袁水清很快回复，“你说呢？你一个人出门了，晚上联系不上你，我能睡得踏实吗？行了，有话明天再说吧！我早就困了。” “好，晚安！”孙全将这三个字发过去之后，就没打算再打扰媳妇睡觉。 嘴角噙着笑意，心里甜丝丝的。 袁水清竟然会因为晚上联系不上他，而睡不着，这说明什么？ 这种感觉令他着迷。 同时，他脑中也记起重生前的某任女票，有一段时间，他俩在一起同居。 某天深夜，他胃疼得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写网文嘛，经常日夜颠倒，长期不吃早餐，三十岁之前，还好，三十岁之后，他的胃就渐渐出问题了，常常胃胀胃痛。 而那天晚上，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时候，床头的台灯忽然亮了，原来是他那任女票起来上厕所。 看见他蜷缩在床上，睁眼看着她，她打了个哈欠，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睡觉怎么这么个姿势？你的创意不怎么样，睡觉的创意倒是挺多啊！呵！” “我胃痛……” 他当时有气无力地辩了句。 等她上厕所回来，他闭着眼睛，忍着胃部的绞痛，跟她说“你能不能去帮我倒杯热水，我胃好疼……” 而他那任女票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上个床，背对着他回了句“自己去倒！大半夜的，少折腾我！” 当时他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也是从那次事情之后，他心里完全打消娶她的念头。 那样的女人，他不敢娶。 他怕自己老了之后，难免有个什么病痛，到时候他能指望那个女人伺候他？ 那种情形，他只要在脑子里想一想，就觉得凄凉。 …… 而他现在的媳妇袁水清，却哪儿哪儿都令他满意。 于是，这天凌晨他睡着之后，就梦见了袁水清。 梦里他俩又结婚了，而且还是在古代，他俩好像都转世了，转世后，他俩仍然是一对。 次日清晨。 梦醒的时候，孙全还怅然若失，一时间不愿意睁眼面对现实的世界。 刚刚他正和媳妇洞房呢！ 可是闭着眼睛好半天，也没能再回到刚才的梦里，他只好无奈起床。 起床时，见旁边床上的沐夜仍然睡得香甜，他去洗漱的时候，就有意控制不弄出什么声响。 但等他洗漱好，回来的时候，沐夜还是醒了，衣服都穿好了，正在低头穿鞋，听见脚步声，沐夜抬头对他一笑，“早！” “早！我吵醒你了吗？不好意思啊！” 两人打着招呼，都挺客气。 说话间，沐夜穿好鞋子，起身往卫生间那边走去，边走边说“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东西应该没吃多少吧？等我一下，咱俩一起下楼去找吃的？” 孙全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摸出烟盒点了一支，闻言嗯了声，“好！我等你。” 他此时还真挺饿了。 未久，不见大桥，只见沐夜回来。 两人有说有笑地结伴下楼。 在电梯口遇到服务员，顺便问了下餐厅位置，两人很快就来到这酒店的一楼餐厅，那里已经有琳琅满目的各色早点。 荤的、素的、干的、稀，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还有早餐水果。 丰盛得不行。 已经有早起的客人在那里端着餐盘，在自己选择想吃的早点，有服务员帮忙。 孙全和沐夜有样学样，也各自拿了个餐盘和筷子，走过去选择自己想吃的东东。 “老孙，你昨晚跟我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一起挑选早点的时候，沐夜扭头看了眼孙全，笑吟吟地问。 孙全眨了眨眼，似乎有点迷茫，表情疑惑，“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沐夜脸上的笑容一滞，叹了口气，“你真忘了？一点印象都没了？” 孙全摇头，“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沐夜有点苦笑，又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今天可能会忘，我们说好了等你今天酒醒了，咱们再谈的，你要不再想想？” 孙全眼珠转了转，皱眉问“咱们……约好了一起去大保健？” 沐夜“……” 见他一脸无语的表情，孙全噗嗤一笑，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笑道“哈哈，看你这小表情，别生气啊！跟你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嗯，昨晚跟你说的事，是你那本《纳妾行》的影视改编权对吧？这次我没说错了吧？” 沐夜“……” 沐夜表情更无奈了，但无奈中却也笑了，笑得挺开心，连连点头，“对对！你记得就好！我刚才还真以为你忘了呢！你演技不错啊老孙，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真的！” “有啥可惜的？唔，美女，这个小米粥给我来一碗，对！就这个！” 说话间，孙全指了指一锅小米粥，请服务员妹子帮他搞一碗。 沐夜自己拿夹子，夹了两块糍粑，嘴上问着“老孙，你是真想买我那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吗？价格你能给我多少啊？” 孙全信手拿了个茶叶蛋放在自己盘子里，随口反问“你想要多少？” 沐夜绕过旁边帮孙全盛小米粥的服务员妹子，走到另一边，自己拿筷子搞了点三鲜炒面，闻言回头看了眼孙全，笑道“大哥，是你要买啊！不是应该你先开价吗？有点诚意好不好？白金大佬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啊？不带你这样玩的。” 孙全呵呵失笑，“价格咱们等下再谈，我先声明一下啊，我现在手头有点紧，暂时是没钱给你的，我……” 他话刚说一半，就被沐夜摆手打断，“我知道我知道，上次你在群里说的话，我也看见了，不就是先欠着吗？没问题！我还能怕你跑了？只要价格合适，改编权可以先签给你，钱的事不急！” fanhui000 第445章 年会之前的好事 和沐夜吃早餐的时间，孙全和他谈好《纳妾行》影视改编权的价格，孙全说五十万，沐夜笑着说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吃完之后，两人有说有笑地上楼，至于《纳妾行》合约的事，孙全和沐夜也说好了，回头他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会找他谈合约的具体条款，至于他俩？先参加这次的起点年会就好。 回到楼上，已经起床的作者明显多了，很多房间的门都敞开着。 有人走到走廊尽头吸烟；有人像小姐似的靠在门框上，和对面的同行聊天；还有人捧着一桶泡面蹲在门口吃得鼻尖冒汗。 孙全看见了，问他怎么不下楼去吃早餐？ 那家伙说“懒得下去！泡面挺好啊！” 孙全服了，给他竖了根大拇指，同时咕喳一声，啃了一口手里的大苹果，把吃泡面的那家伙眼睛都看直了，直直的目光又看向沐夜手里的雪梨，这家伙眨了眨眼，问“你们水果哪儿来的？你们不会下去买水果，就买了一个吧？” 沐夜失笑，“不是，是楼下餐厅拿的！楼下餐厅有几十种早餐，随便吃的，还有早餐水果。” “要钱吗？”那家伙好奇询问。 孙全摇头，抬脚从他面前走过，丢下一句“都包括在房费里了，起点给咱们付了。” 沐夜呵呵一笑，也从那家伙面前经过，那家伙看看他俩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泡面，忽然把筷子让桶里一扔，“草！怎么没人提醒我？有那么丰盛的早餐，还吃个屁面啊！” ……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沐夜追上孙全，好笑地问。 孙全又啃了口苹果，笑道“有啥不地道的？年会最少还有两三天才结束，他明天就不用吃泡面了，他得感谢咱们。” 沐夜“呵呵，有道理！” …… 上午9点多的时候，起点的一些编辑来看望大家，既是代表起点欢迎大家的到来，也顺便和相熟的作者联络一下感情。 期间，孙全也见到自己的责编带鱼。 带鱼看见他，眼睛一亮，当时就笑吟吟地走到他身旁，轻声说“等下你跟我过来一下，有好事找你。” 孙全一头雾水，很疑惑，“今年又有大奖给我？” 带鱼斜他一眼，眼里含笑，声音依然是压低着的，“没有！不过也差不多吧！反正是好事。” 孙全笑着点头，“行，等下你走的时候，我尾随你。” “去！没正经！” 带鱼推他一下，给他一记白眼，笑吟吟地走了。 等带鱼走了，大禹走过来撞了下孙全肩膀，好奇问“刚才那美女编辑跟你嘀咕啥呢？我可提醒你啊，你现在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敢偷吃，回头我就告诉你老婆！嘿嘿。” 孙全没好气地回撞他一下，“你这是在嫉妒！” 大禹下巴微抬，“对！我就是嫉妒了，你服不服？” 孙全转过脸去，假装不理他。 而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的大禹却又凑过来，低声问“到底什么情况？那位美女编辑到底跟你说啥了？” 见他正经起来，孙全也不开玩笑了，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就让我等下跟她出去一下，说是有好事找我，具体的没说。” “日，今年年会，你又有好事？不会又要拿奖吧？” 大禹表情真有点嫉妒了。 孙全摇头，“不是，哎，你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等下我去一趟回来了，不就知道了？你现在问我，我也不清楚啊！” 大禹叹了口气，“行吧！唉，说起来真气人，去年我是来做观众的，今年大概还是，怎么好事都是你的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呵呵。” …… 未久，看见起点一票编辑走人的时候，孙全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当然，不动声色，只是他自以为的。 事实上，他一跟过去，走廊里的作者里就有人好奇问身边人，“老孙这是干什么去啊？鬼鬼祟祟的……” 有人说“鬼鬼祟祟不至于吧？” 有人说“可能正好是想下楼干什么吧！” 还有人说“刚才我看见带鱼跟他低声嘀咕了什么，我猜可能是起点的领导在找他。” …… 同行们的议论，孙某人听不见，他跟到电梯口的时候，其他编辑都走了，只剩下带鱼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含笑等着他。 “美女，啥好事啊？你要潜规则我吗？呵呵。” 一见面，孙某人就跟她开了句玩笑。 带鱼轻笑，“我认识你老婆，你再敢口花花，回头我就告诉你老婆！” 孙全“……” “好吧！那就正经点，到底什么好事找我？” 带鱼按了下身旁的电梯按键，在等电梯的时间里，跟他简单说了说。 事情也不复杂，就是有一家漫画公司看中他的《不死龙戒》，正好今天这家漫画公司也派人来参加起点的年会，此时带鱼就是带他去见漫画公司的人，洽谈合作事宜。 “就这事啊？” 听完之后，孙全有点失望。 一个漫画改编权能卖几个钱？ 带鱼有点好笑，正好这时电梯来了，就伸手把他拉进电梯，等电梯门关了，她反问“嫌钱少？” “难道很多吗？” 孙全反问。 带鱼点点头，“嗯，这个是没多少钱，但……如果还有一家公司想买你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呢？” 哦？ 孙全这次挺意外，转脸看着带鱼，“这本书？《不死龙戒》？还是《云中戮神剑》？” 带鱼嘴角噙笑，“当然是《不死龙戒》啦！本来还有一家游戏公司也看中了你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听说你这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已经卖出去了，才遗憾打消念头。” “哦。” 孙全皱眉想了想，又问“是哪家公司？你知道对方大概会开什么价吗？” “是一家新公司，名字叫九州娱乐，至于会开什么价，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责编，你说对吧？” “……” 九州娱乐这个名字，孙全还真的毫无印象，搜遍重生前的记忆，也记不起有这么一家公司。 由此可以判断这家九州娱乐在原时空，在他重生前，应该是没做出什么亮眼成绩的。 “怎么样？你打算卖吗？我听说你那个咸鱼工作室最近买了不少作品的改编权，大部分都还没卖出去吧？你自己那本《不死龙戒》最近有打算出售吗？” 见孙全皱着眉头，一时没有出声，带鱼又连问几个问题。 孙全笑了笑，“价格适合的话，当然可以卖，但我估计对方开不出令我满意的价格。” 带鱼轻笑，“是因为没听说过九州娱乐的名字，所以觉得人家资金实力不雄厚？呵呵，我可跟你说，据我所知，那家公司好像是不差钱的，背后的金主好像是个煤老板，煤老板多有钱，你应该听说过吧？” “哦？是吗？” 孙全又一次感到意外，他真没料到自己重生后，竟然还跟传说中的煤老板有了这样的交集。 带鱼点头表示确认。 …… 没多久，电梯门开，带鱼把孙全领着穿过一个大厅，来到一个空旷的小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三男一女。 三个男人都是西装革履，唯一的女子挺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修身的蓝色职业套裙。 看见带鱼和孙全进来，几人视线都望过来，其中一个胖胖的男子起身笑道“好！来！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李总，这位就是《不死龙戒》的作者咸鱼俺老孙了！咸鱼！咸鱼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九州娱乐的李总！呵呵，李总有好事关照你，带鱼刚才跟你说了没有？李总的九州娱乐看上你那本《不死龙戒》的影视改编权了……” 这位胖胖的男子语气热络，招呼李总和孙全，都是一副很熟的口气。 但孙全却不认识他，如果不是距离有点太近，他都想低声问一下身旁的带鱼——这人谁呀？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还以为带鱼先带他去见漫画公司的人呢，毕竟带鱼之前先说的是漫画公司要买他《不死龙戒》的漫画改编权。 “您好您好！李总，幸会！” 心里很多疑惑的孙全，面场上倒是挺热情，快步走过去，双手跟那位李总握手、客套。 他毕竟曾经活到三十多岁，一些场面虽然没经历过，却也都知道该怎么应付。 当面得罪人的事，他是不会有意去做的。 但他今天注定要得罪人了。 因为双方坐下之后，谈及《不死龙戒》的影视改编权，九州娱乐的这位李总给他的报价是150万。 价格报出之后，这位李总就胸有成竹地含笑看着孙全，表情很自信。 只从价格上看的话，孙全也得承认09年，这样的价钱买他一本小说的影视改编权，确实不低了。 但这个价格，他却是无法接受的。 他相信以《不死龙戒》连载期间的人气和口碑，几年后，其影视改编权的价格最少能翻几倍。 甚至翻十倍、八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不仅价格上，九州娱乐这家公司，他确实有点看不上，他写一本《不死龙戒》不容易，不想这本书被改编成烂剧或者烂片。 所以…… 面对李总自信的眼神，孙全歉然笑着，“李总，真不好意思……” 第446章 规格上升的年会 “怎么？嫌钱少？那你说个数字！” 李总皱眉，表情略显不豫。 刚才给他们双方介绍的那位胖男，此时也皱眉帮腔，“咸鱼！一百五十万你还嫌少？要不，你就说一个价试试？” 一旁的带鱼看着孙全，面现苦笑。 孙全看看胖男，又看向面色不豫的李总，含笑说“李总，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暂时没打算出售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真的抱歉了！” 李总脸色沉了下来，冷眼看着含笑的孙全，忽然开口“两百万！两百万够不够？” 孙全笑容不变，还是摇头，“抱歉，李总……” “三百万！” 李总忽然提高的声音，硬生生把孙全后半句话堵在嘴里。 孙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李总冷着脸补充，“三百万是我们九州娱乐最大的诚意，你要是同意，我们就签合同，你是不同意，那就只能算了。” 说完，他眯眼盯着孙全。 孙全苦笑，而作陪的那位胖男忽然笑了声，胖手一拍孙全肩膀，转脸对李总笑道“好！李总够爽快，既然李总如此爽快，也这么有诚意，那我替咸鱼同意了，行吧咸鱼？” 最后一问，他是扭头问的孙全。 孙全很想问他——“你谁呀？” 话说，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位胖男在起点是什么身份，口气这么大，替我答应了？你凭什么替我？ 当然，在真正弄清楚此人身份之前，孙全不会当众扫他面子，毕竟他孙某人还要在起点混饭吃，万一得罪了某个不能得罪的，那口嗨一时爽，事后在起点可就不好混了。 哑然失笑，孙全起身向李总伸出右手，李总见状，轻笑一声，带着满意的笑容，起身与孙全握手。 “李总，感谢您的厚爱，但，抱歉啊！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现在真的没打算卖，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 孙全表情“诚恳”地致歉，李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一旁的胖男脸上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咸鱼？”胖男皱眉提醒。 李总脸上笑容敛去，忽然抽回自己的手，冷哼一声，盯了孙全一眼，黑着脸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不识抬举的东西！” 另外一男一女，赶紧跟着李总去了。 剩下孙全、胖男和带鱼站在那里，孙全脸上还有笑意，胖男和带鱼却是一个冷脸，一个低头苦笑。 现场一时陷入寂静，孙全点点头，对胖男说“这位领导，没别的事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又点点头，抬脚就准备离开。 “等等！” 身后传来胖男的声音，孙全驻足回头，询问的眼神看着胖男。 此时胖男的脸色有点黑，盯着孙全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火气，一旁的带鱼眉头微蹙，弱弱地喊了声，“方总……” 胖男闻言瞥她一眼，眼神不善，于是带鱼脖子微微一缩，闭了嘴。 孙全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双眼微眯，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眼神已经冷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位方总怎么训他。 胖男面带怒容盯着孙全，数秒后，孙全看见胖男忽然深吸一口气，怒容不见了，换上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苦笑问他，“咸鱼，三百万不低了，你干嘛一口拒绝呢？难道你跟钱过不去吗？你就算想要更高的价格，你可以说的委婉一点嘛，或者你回头跟我说一下，我帮你争取啊！你这把话说死了，我很为难啊！我们帮你找到这么一个金主也不容易的，对吧？” 孙全“……” 这家伙突然变脸，完全出乎孙全的意料。 这是干嘛呢？ 突然改变策略，跟我来软的？ 软的也不行！ 孙全笑了笑，伸手到胖男面前，胖男一笑，跟他握住，“咸鱼啊！要不我再去找刚才的李总帮你说说？价格你要是不满意，我……” 孙全摇头，“感谢方总的厚爱，不过真的不必了，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我目前真的没打算卖，不过，还是谢谢了，感谢感谢！” 胖男“……” 笑容又一次僵在脸上，胖男脸色有点胀红了，看得出来，他正在强忍火气，孙全笑着再次表示感谢，然后对他和带鱼点点头，告辞走人。 见他走人，带鱼也赶紧告辞，“方总，那我也出去了？” 胖男胀红着脸，紧抿着嘴，不耐烦地摆摆手。 带鱼如释重负，赶紧加快脚步溜走。 片刻后，她追上孙全，压低声音埋怨“老孙，你要死呀！这么扫方总的面子？你还想不想混了？方总是强哥的人，你知不知道？” “强哥的人？” 孙全有点惊讶。 “对啊！强哥现在是老大，你知道吧？他的人你都敢随便得罪？” 带鱼表情很苦恼。 对她来说，她只是一个小责编，在偌大的起点人微言轻，想在这家公司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拿出漂亮的业绩。 而孙全是她手下的头牌，如果孙全因为得罪了方总，而影响到之后的前途，孙全本人固然损失不小，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 可以说，她和孙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点难听，说是一条船上的，绝对没错。 她却没注意到此时孙全表情松弛了不少，因为他清楚强哥执掌起点的时间不多，再有几年，就得走人。 所以作为强哥一系的那位方总，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大不了，接下来几年自己在起点能拿到的资源差一点，但他毕竟是白金作者，资源就算再差，也有个限度，对他损失不会太大。 他心里轻松了，就有心情安慰带鱼了。 “美女，别这么担心，如果你以后在起点混不下去了，去我工作室，我带你发财！” 带鱼“……” 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带鱼“我说你挖网站的编辑是不是挖上瘾了？上次就听说你把格子中文网的伊人挖了，现在又来挖我？你对我尊重一点好不好？” 孙全失笑，“我怎么就不尊重你了？我挖你又不是让你去做我的金丝雀，我是好心好吧？你以为一般的编辑想去我工作室，我都要吗？” “去你的！你才是金丝雀！” 带鱼随手推他一把，嘴角却忍不住笑意，她显然没有真的生气。 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孙全忽然站住，带鱼讶然回头，“怎么不走了？” 孙全苦笑，“美女，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家漫画公司啊？你不是说还有一家漫画公司要跟我买改编权吗？” 带鱼呆了呆，随即抬手拍了拍自己脑门，“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走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跟我来！” 说着，她赶紧掉头带路。 孙全呵呵一笑，跟上。 …… 漫画公司那边谈得很顺利，孙全很清楚目前国内的漫画公司混得有多惨、有多穷，所以当对方给他报价20万，想买他那本《不死龙戒》的漫画改编权的时候，他只加价10万块，对方犹豫两秒，同意之后，双方就当场签了合约，算是正式达成合作意向。 孙全本来也没打算在漫画改编权这里搞多少钱。 国漫公司如今几乎都在垂死挣扎，画工、画工比不过岛国那边，故事剧情、故事剧情也没有竞争力。 这家公司能拿出三十万买他一本书的改编权，已经算是大手笔。 于孙全而言，把这个改编权卖给这家公司，费用是小事，主要是刷一个格，以后说出去的话，他孙某人的作品也是改编过漫画的。 同时，也算是支持一下国漫的发展了。 …… 当天下午2点。 起点年会正式召开。 相比起点的年会，今年的起点年会规格是提升了一大截的。 会场更大、装修更高端、会场里的一应布置的档次也超过去年，就连作协那边的嘉宾都请了好几位重量级的。 与会的影视公司、游戏公司、漫画公司、有声小说公司，也来了近二十家。 强哥今年明显是想好好炒一炒p的概念了，年会开始后，先是一位位领导上台发言，有官方的，有作协的，也有盛大文学、起点网站的领导，还有作者代表，三少等人上台发言。 孙全没这个殊荣，他和大禹、神基等人坐在台下，不用喊666，但在需要的时候，需要和大家一起鼓掌。 会议上，如去年一样颁发了几项大奖，三少等人上台领奖，孙全依然是观众。 他现在虽然是起点的白金作者，但起点白金作者有十几位，去年他是新晋的白金，顺手还拿了新人王大奖，所以去年他是特别的。 今年就没那么特别了。 各项大奖颁完，又开始公布目前已经卖出游戏改编权、影视改编权等等权利的十几本作品。 其中，游戏改编权是卖的最多的。 话说，起点的玄幻、仙侠作品，改编成网络游戏还是有搞头的，各大游戏公司趋之如骛。 但影视改编权这里卖得就极少了。 孙全坐在下面看得感慨，资本市场就是这么现实，看见有网文改编成游戏大赚之后，就一涌而上。 过两年，等看见有网文改编的电影电视剧获得成功，又会一涌而上，重生前，他曾听说，网文p炒得最热的时候，起点排行榜上稍微有些人气的作品，各种版权都被一抢而空。 否则，那时候一本网文影视改编权，也不会动辄就卖出上千万，那都是资本哄抢，把价格抬起来的。 只不过目前网文影视改编权的p概念还没被炒热。 第447章 不安份的念头（补昨天） 两天后的上午。 坐在飞回市的飞机上，孙全望着窗外地面那蜿蜒迤逦的山山水水，眼中淡淡的笑意。 心中颇有几分感慨。 这次来参加起点年会，他确实如愿见到一些新出头的作者，其中不乏未来的大神级作者。 这是在他意料中的。 而不在他意料中的事，也遇到几件。 比如像九州娱乐这样的公司，想买他的《不死龙戒》影视改编权，比如这次年会期间，不少作者都或明或暗地向他示好。 这些人的目的，孙全心中洞若观火，清楚明了。 无非是想把自己的作品影视改编权或者游戏改编权什么的，卖给他孙某人的工作室。 他那咸鱼工作室，应该已经在作者圈中传开了，估计不少人都听说他这工作室，动辄就花三五十万买一本网文的游戏改编权或者影视改编权。 三五十万…… 对这年头的多数写手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一些参加起点年会的作者，至今可能都没靠文字挣到这么多稿费。 可想而知这样的传闻，对这些作者而言，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这几天，孙全走到哪里，其他作者看见他，几乎都是笑脸相迎。 大家仿佛看见财神一般。 不为所动的，只有几个顶级大神。 比如三少、比如红血等等。 这些顶级大神，这几年已经赚得不少，比如红血，0年就年入百万了，三少这两年成为起点的门面，收入更是不菲。 据孙全所知，三少已经成立自己的公司，其作品的各种改编权，都由他自己的公司在运作，自然是没兴趣随便出售的。 除了寥寥几位顶级大神，这次参加年会的其他作者，本来就认识他孙全的，这几天就找机会和他加深感情，本来不认识的，这几天也都找机会结识他。 包括女生频道的几位女作者。 其中一位女作者……大概是对卖版权的愿望比较强烈吧！她没找到好的机会，竟然想要创造机会。 就在昨天晚上，她竟然悄悄发私信给孙全，约他去酒吧喝酒。 当时已经晚上0点多了。 当时看见她发来的私信，孙全脑中就闪过一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孤男寡女的，大半夜的约着去酒吧喝酒，而且还是本来并不熟悉的两人，那真的是去喝酒吗？ 别说，那女作者还挺娇俏的，皮肤挺白，身材也还行，孙全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他就当没看见那条私信，随手就把它和她删了。 当时他正在和神基等人斗地主，玩得正开心呢，谁有空陪她去喝酒？ 家里媳妇那么漂亮，早就满足了他对女人的所有幻想，他怎么可能去赴约？约一次，然后花几十万买对方的作品改编权？ 这约一次的代价也太大了。 这次年会，他的收获还行。 影视改编权那里，他拿下一本《纳妾行》，游戏改编权那里，他把神基的《佛道》拿下了，还跟留晖预订了一本都市文的影视改编权。 留晖的文笔，他是很欣赏的，但对方目前的作品写得太骚气，他想要留晖写一本稍微收敛一点，格局小一点的，他想着格局小一点的话，投资应该不会很大，以后可以尝试搞一个网剧试试。 留晖答应了。 留晖目前在起点都市这一块的人气很旺，但他还没试过卖影视改编权，所以对于孙全的预订题材，他没怎么犹豫就一口应下。 孙全提的那些要求，留晖觉得没什么难的，让他写得更骚气，格局更大，他或许力有不逮，但往小了写，他还是有自信的。 对此，孙全颇为期待。 他一直觉得男频这边，都市文其实比玄幻和仙侠更适合改编成影视剧。 一来投资不大，二来不像玄幻和仙侠那样需要大量特效，三呢……都市文的文风和人物对话，也都更接地气，还诙谐风趣，这些都是玄幻和仙侠难以做到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起点的都市文也喜欢玩升级，主角的事业越玩越大，女人也动不动就搞一群。 还有一些都市文喜欢弄一些新奇的金手指。 而这些，都是不适合改编成影视剧的地方。 所以他虽然喜欢留晖的文风，却没想签留晖目前名下的几本书，而是跟他玩订制，这是一次尝试，他希望能成功。 如果能成，以后就是一条稳定的财路。 因为起点这里，目前写都市文拿手的作者，还真不少，最主要是这些人哪些人的文风适合改编影视剧，哪些人的文风不适合，他孙某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一点是一般的娱乐公司所无法比拟的。 论对起点一众大神和知名作者文风的了解，那些娱乐公司的人，谁能跟他孙某人比？ 只是…… 想到这里，望着飞机窗外的孙全，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投资一个或者买一个影视制作公司？ 哪怕小一点的也行，初期只要能制作网剧就ok。 他觉得起点的很多作品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的话，可能有各种不适合，但改编成网剧却颇为可行。 比如曾经红极一时的《余罪》，就是网剧。 还有《灵魂摆渡》等等。 目前的话，网剧还没有流行开来，但在孙全重生前的记忆中，接下来一两年，网剧就会越来越流行。 如果他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在网剧流行起来之前，就入场的话，或许能占一个先手的优势。 最早吃螃蟹的人，只要不死，总会好处多多的。 至少也能比别人多吃不少肉美膏腴的大螃蟹。 写网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时至今日，孙某人仍然认为写死路一条。 远的不说，只说他重生前那两年，曾经风头无两的三少和神基等顶级大神，新书的人气都一本不如一本了，而那时，他们也不过才三十几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其它行业这个年龄的人，正是事业巅峰的时候，可写网文的……已经在走下坡路。 孙全不认为自己能一直火下去。 重生前，他就是个老扑街，重生的经历，他能连写三本出成绩的书，已经大大出乎他本人的意料。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扑成狗。 所以，他心里时时思量、常常忧虑。 黄焖鸡搞出来的那个公司，是他给自己托底的保险之举，那是他最后的退路，但不代表他喜欢做餐饮。 如果真那么喜欢的话，原时空他大学烹饪专业毕业之后，就不会一头扎进网文圈里，始终不出来。 倒是影视行业，或者说网剧这一小块，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拍摄方面的技术优势，但有网文这一块的内容优势，或许可以试一试。 别人成功的例子都有。 比如不是很成功的例子——郭四的《小时代》，比如越来越成功的例子——韩二的《乘风破浪》和《飞驰人生》。 以及转型做编剧的妖姬，编写出的《战狼》等等。 曾经看过一些韩娱的孙某人，甚至还记得韩娱那边，电视剧的编剧权利好像还在导演之上，编剧指挥导演拍摄的方向，并且，在这种模式拍摄出来的韩剧质量好像也挺不错，至少比国内那些烂剧强多了。 孙某人的想法很多。 但想着想着，就不禁苦笑。 因为他缺钱。 影视公司有多烧钱，他是听说过的，开设公司要钱，挖人才要钱，投资拍摄一个剧集，方方面面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而他……没有亿万家产可以继承。 白手起家，只靠双手码字挣钱的他，虽说目前在网文这一行名气和收入都算拔尖了，但想跨界投资影视公司的话，好像还差得远。 而且，影视行业，貌似也不是有钱就能玩得转的。 人脉、背景都是不可或缺的。 否则光是一个项目的审批手续，估计就能卡他几个月，甚至还不止。 他又一次感受到现实的无奈。 很多想法，很多想做的，但却欠缺各方面的条件，连第一步都难以迈开。 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 ——也许我该找一批合伙人！ 人脉欠缺，就找个不缺人脉的合伙。 背景欠缺，就找个不缺背景的人合伙。 资金欠缺，就找个不缺资金的人合伙。 …… 难道重生一回，总要折腾一点以前没玩过的，不管成功或失败，至少也能丰富我孙某人的阅历。 对以后的写作，也是有帮助的嘛！ 这么一想，他心思顿时就活了。 他忽然就知道想搞影视公司的话，该往哪些方向努力，资金的事倒是先不急，等自己手上那些改编权逐渐变现几个，前期只拍网剧的话，资金的压力应该不会太大。 现在关键是找有人脉、有背景的合伙人，跟着还得物色一个目前名声不显，但却有足够能力的导演。 古话不是说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而导演，在孙全看来，就是“将”。 把这个将找好了，他想搞的网剧，才有希望搞好，他想拍摄出来的内容，才有机会完美呈现。 没人知道，他参加一次起点年会，回程的飞机上，竟然想了这么多关于网剧的…… fanhui00 第448章 悠然时光 回到市的孙全，并没有把自己想做网剧的念头跟任何人说。 原因有几个。 比如他没打算现在就做，所以没必要现在就跟人说。 比如这件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做成，没把握的事，他不喜欢提前张扬。 比如目前关于做网剧的多数条件，他都不具备，欠缺的部分太多，在主要几个欠缺的条件解决之前，他不可能启动网剧的项目。 他早就过了头脑一热，就干什么的年纪。 他会有意识地去做一些准备，但更主要是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能让他顺利进入网剧这个行业的契机。 他不确定这个契机会不会出现，如果能等到这个契机，他才会真的去做网剧，如果一直等不到那个契机出现，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改变主意，去做别的了。 至少从表面上看，参加年会回来的他，和之前没什么改变。 每天还是上午去工作室，深夜回家，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里码字，7月份已经过半，他的《云中戮神剑》依然排在月票榜榜首，这样的大好形势，他没道理不想把7月份的月票冠军也拿下。 为了7月的月票冠军，他本打算7月份结束之前，都不出去浪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7月21日下午，董川一个电话打进他手机，喊他今晚出去喝酒，理由是——邝龙飞终于跟李菲求婚了，并且，没有翻车，李菲已经答应邝龙飞的求婚。 在电话里，董川说“老邝这家伙太抠门，这么大的喜事，他竟然不想请客，我跟他说几次，他就说如果我能把你喊出来，他就请客，要不然就不请，所以你来不来？来吧！来吧！” 邝龙飞也要结婚了？ 孙全喜闻乐见，笑了声就答应董川。 于私，他和邝龙飞是同班同学，于公，邝龙飞现在帮他打理着公司，袁水清虽然名义上是公司的总经理，但真正做实事的一直是邝龙飞等人。 因此，无论是于公于私，邝龙飞求婚成功，孙全都想去跟邝龙飞喝几杯，顺便当面恭喜他。 邝龙飞和董川性格不同。 上次董川宣布即将和韩小雅结婚的时候，请大家喝酒，请了一大桌人，而这天晚上邝龙飞则只请了孙全和董川。 地点是一家烧烤摊。 烤串加啤酒。 三人围桌而坐，折叠小桌上，是一堆吃的，几瓶冰镇啤酒放在他们脚边，这是一个露天的烧烤摊，抬头就是黑乎乎的夜幕，清风徐来，吹拂在他们身上，还真挺惬意。 这天晚上，三人喝得都不少，也聊了不少话题。 聊到邝龙飞和李菲的婚期。 邝龙飞说他准备买一套房，装修好再定婚期，买房和装修的钱，他拿，装修的具体方案交给李菲拿主意，监工也交给李菲。 董川这个嘴贱的，两瓶啤酒下肚，嘴贱的属性就冒出来了。 他竟然勾着邝龙飞的脖子，嘿嘿笑着，压低声音问“哎，老邝，我没记错的话，李菲应该没交过男朋友吧？你是她第一个男人不？” 邝龙飞当时表情还挺平静，只是眯眼问“你很想知道？” 董川嘿嘿笑着，“废话！不好奇我会问吗？” 然后他后脑勺就挨了邝龙飞一巴掌，打完之后，邝龙飞呵呵笑道“别生气啊！我就是好奇你脑袋拍起来响不响。” 然后董川就想反击，两人打闹好一会，又坐回来继续喝酒。 孙全全程看戏，别说，吃着烤串喝着啤酒，看着这两家伙在一起打闹，还真挺有意思。 只是…… 一顿酒快喝完的时候，邝龙飞吃烤串吃得好好的，忽然开始掉眼泪。 掉得孙全和董川措手不及，心里都挺纳闷。 孙全想象力比较丰富，皱眉问他，“老邝，你不会是还舍不得唐唐吧？” 董川闻言，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不会吧？那娘们有什么好想的？她伤你还伤得你不够吗？你贱啊！” 结果，邝龙飞一边抹眼泪，一边抬头对不远处的烧烤摊摊主喊“哎！哥们，风向变了，你不会换个位置烤吗？你那用得不是无烟碳吧？我眼泪都被你呛出来了！” 这烧烤摊的摊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闻言看了看正在抹眼泪的邝龙飞，怔了怔，然后连忙讪笑着道歉，赶紧换位置。 孙全“……” 董川“……” 两人看看烧烤摊方向，又看了看邝龙飞的位置，好像他们这位置还真是位于这烧烤摊的下风处。 而邝龙飞稍微倒霉一点，正好是面对着那烧烤摊，烟被风吹过来，正好往邝龙飞脸上飘。 “所以……你不想唐唐了？” 默然好一会，董川忽然再次发挥嘴贱的属性，问了这么个操蛋的问题。 邝龙飞瞥他一眼，抓起酒瓶就把董川面前的杯子倒满，倒完，随手将酒瓶放回地上，也不去看董川，只淡淡地说“把这杯喝了，我就原谅你童言无忌。” 孙全吃吃地笑，低头吃着，也不去看董川。 董川呆了呆，苦笑着，端起那杯酒咕噜咕噜喝光，放下酒杯的时候，打了个饱嗝，喘着粗气说，“行！看来老子又说错话了，这下行了吧？老邝，你给我等着！你就要结婚了，看我到时候怎么灌你！” 邝龙飞不以为意，“你多灌我一杯，你孩子出生，我给的红包就少一百，所以，你想灌我就灌呗，你随意！” 董川刚拿起一串烤腰子，闻言就转脸看向邝龙飞，呼了口气，说“老邝！你也会生孩子的！你减我红包，到时候我也减你的红包！” 邝龙飞呵呵轻笑，“你敢减试试！” 董川冷笑，“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呀？” 邝龙飞看了眼对面的孙全，淡淡说“你敢减我孩子的红包，我就跟小雅说你玩过别的女人。” 董川“草！你又来？你这造谣的话，老是拿来威胁我有意思吗？” 邝龙飞“有用就行！管它有没有意思呢？呵呵。” 大概是他这无耻的样子，刺激了董川，董川再次起身跟他扭打在一起，孙全看得好笑，却也觉得舒坦。 如今随着他身家渐丰，能和他这样随意喝酒撸串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能在他面前这样打打闹闹的同学，也同样屈指可数了。 他很高兴他和邝龙飞、董川还能这样随意地一起喝酒，还能和以前一样开玩笑。 …… 7月转眼即过。 孙全的《云中戮神剑》没有在这个月的最后几天翻船，如愿拿下7月份月票冠军。 8月份一开始，起点月票榜上的局势就变了。 《云中戮神剑》在榜首位置坐得险象环生了。 最强劲的对手是蚕豆的《斗苍穹》，这个月一开始，蚕豆就放了个大招，凌晨时分就连发三章，并宣布这个月的月票加更计划。 他这本书之前有一个加更计划，500月票加更一章，但这天凌晨他发布的新加更计划中，将月票加更的条件降低到200月票加更一章，并且声明这个加更计划仅限8月。 此举大大刺激了《斗苍穹》的书迷。 8月1日上午，孙全登上起点的时候，蓦然发现月票总榜第一变成了《斗苍穹》。 而他的《云中戮神剑》则被踩到第二位。 对于8月份的总榜第一，孙全还是想拿的。 原时空，神基的《养神》曾创下月票八连冠的记录，他孙某人目前这本《云中戮神剑》的人气不错，已经连拿两个月的月榜冠军，心里难免也想试试月票三连冠的滋味。 八连冠他暂时不敢想，三连冠想一下，不过份吧？ 面对蚕豆的突然发力，孙全不甘心就这么被对方爆下去，这才是月初第一天，这时候认怂，也不是他的风格。 否则，这跟别人刚捏紧拳头，他就认输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的几天，他和蚕豆打了一场月票战，蚕豆推出新的加更计划，孙全也有样学样，也搞出一个200月票加更的计划。 比手速，他不怵蚕豆，这辈子他单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上辈子长啊！单身长过的人，还怕比手速？ 战况有点激烈，《云中戮神剑》和《斗苍穹》轮番坐着月票榜第一的位子，往往是今天你爆了我，明天我又爆了你，最激烈的时候，一天之内，就先后你爆我、我爆你。 他们这里还没分出胜负呢，本来排名第三的《斗罗》也开始发力了。 比手速，三少可是被誉为网文界的舒马赫，他竟然也发布了新的加更计划，《斗罗》的人气不低，口碑也不错，更关键的是三少多年来，积累下大批的书迷，他一摆出想要争夺8月份月票榜冠军的架势，《斗罗》的月票增速立即上升几个档次。 没几天，其月票总数就和《云中戮神剑》和《斗苍穹》缩小了差距。 在8月12号下午，更是一口气连爆两本，登顶这个月的月票榜。 一时间，孙全和蚕豆都有点黯然失色。 但两人并没有就此认输，接下来的一天天过去，无论是蚕豆，还是孙全都仍然在认真求月票，全力爆更。 而他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斗罗》偶尔也会被他们爆下来。 本来的两强对决，变成了三国混战。 第449章 裂痕 月票榜上，三国混战正酣的时候。 月日中午，市，某出租房里。 乐超左手捏着半支香烟，眯眼看着电脑屏幕，右手握着鼠标不断刷新他的作者后台，小苹果韩丽坐在他旁边，蹙眉抬手在脸前拂了拂，低声抗议“你别抽烟了行吗？我不知道我不喜欢闻烟味呀？” 乐超瞥她一眼，眉头皱了皱，但还是笑着将半截香烟塞进桌上的易拉罐里。 “这还差不多！” 韩丽眉头舒展，表情愉悦不少。 她没注意乐超的眉头却仍然皱着。 乐超的右手仍然在不断点击鼠标，刷新着他的作者后台。 韩丽“点不是到了吗？都过去四五分钟了，怎么你编辑还没给你开通上架吗？” 乐超继续刷新着作者后台，呼了口闷气，微微摇头，“应该快了，编辑又不是只给我一个人开通上架功能，迟几分钟也正常。” 韩丽看了看他，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估计你这本书小时订阅能有多少呀？” 乐超眉头仍然皱着，再次摇头，“不好说，这个要看收订比的，我这本《斗神》现在两万一千多的收藏，收订比漂亮的话，首订就会很可观，反之就不好说了。” 韩丽蹙眉，“你猜一下嘛！这本书是你自己写的，写得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你估计一下首订大概有多少？” 乐超皱眉不语。 韩丽用肩膀撞他一下，“你估计一下嘛！能不能到五千？” 乐超瞥向她，表情颇为无语。 “你真敢猜！五千？你知不知道首订五千有多难？又知不知道首订五千，意味着什么？” 韩丽噘嘴将嘴里的口香糖吹出一个气泡，啪一声炸开之后，随口道“很难吗？孙全最近这本书上架的时候，我听你说好像首订有一万多吧？他新书首订能有那么多，你连他的一半都不敢想？” 乐超哑然。 他忽然不想跟她聊了。 跟一个外行讨论首订这样的话题，他感觉自己脑子进了水。 说话间，他右手仍然在下意识刷新着作者后台，忽然，他眼睛一亮，腰杆瞬间坐直，“好了！上架功能开通了。” 说着，他赶紧从电脑硬盘里调出存稿，准备发布章节，韩丽看着他操作，片刻后，乐超停了手。 他已经一口气发布三章章节。 等他停了手，韩丽又吹了下嘴里的口香糖，啪一声炸开之后，她一边重新咀嚼，一边问“接下来咱们干嘛？就坐在这里干等呀？要不，咱们出去逛个街？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咱俩有些日子没出去玩了吧？自从你搞这本新书，咱俩都多久没出去好好玩一下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呀？” 听她说完，乐超转脸皱眉看着她。 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他说“丽丽，今天真不行，今天我这本书刚上架，我要守在这里看订阅增长情况，真没心思出去玩，等下，我还要抓紧时间码字呢！现在上架了，每多写一章都是钱啊，你不希望我多挣点钱吗？” 韩丽蹙眉与他对视着，嘴里仍然在嚼着口香糖。 对视片刻，她微微失笑，表情透着几分无奈，点点头，“行吧！那明天？或者后天？今天周五，明天周六，后天星期天，你不会让我再等一个星期吧？” 乐超抿着嘴，眉头紧皱着，抓了抓头，最后无奈点头，“行吧！那就后天吧！明天我还想再赶几章稿子，这本书刚上架，明天最好要加更的。” “后天？” 韩丽表情有点不满，但还是点了头，“行！那就后天吧！不许放我鸽子呀！” 乐超点头，笑容中透着几分无奈。 韩丽忽然起身，右手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就往门口走，边走边说“那我先走了，记得！后天呀！” 乐超闭上眼睛，嗯了声。 身后传来门开、门关的声音，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乐超睁开眼，又呼了口闷气。 随手抓过桌上的香烟和火机，皱着眉头点了一支，深深吸了口，一口浓浓的烟雾从嘴里吐出，犹如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此时有人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的话，应该能从他眼底看见疲惫之色。 嘀嘀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乐超目光往电脑屏幕右下角一瞥，看见一个女孩qq头像在不停闪动。 看见这个女孩qq头像在闪，他微微笑了下，伸手点了下鼠标，一个聊天对话框跳出。 南宫燕“首订多少了？” 乐超刷新了作者后台，此时距离他的第一个章节发布大概0分钟。 但作者后台刷新后，第一个章节的订阅数却显示0 看见这个数字，乐超表情忽然僵住，只有两只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显得有点呆滞。 下一刻，他忽然笑了，右手握着鼠标，熟练地将这个数字截图甩给南宫燕。 数秒后。 南宫燕“哇，这么快就突破一百了？你这是要爆呀！厉害厉害！太厉害了你，恭喜恭喜呀！” 乐超呵呵笑着，快速打字回复“说真的，我也没想到这次订阅这么猛，太好了！我这次辛苦几个月，总算没有白费，哈哈！！” 南宫燕发过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发来一句话“这叫苦心人天不负，也叫有志者事竟成，呵呵，阿超，这下要不了多久，你真能给你女朋友买别墅结婚了，恭喜呀！” 乐超本来喜悦的表情，在看见她这番话之后，脸上的喜悦顿时淡了大半，双手放在键盘上，犹豫好一会儿，才回复“说真的，以前我真想过要跟她结婚，给她买别墅也行，只要我能买得起，但现在……呵呵，再说吧！我最近真的越来越觉得她不适合我。” 南宫燕“？？？” 南宫燕“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吗？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你很爱她吗？” 乐超皱眉，回复“我那是口是心非，不是我的心里话。” 南宫燕“？？？” 南宫燕“你不会是新书刚出了成绩，就想着换女朋友吧？恕我直言，你这样做的话，有点渣喔！” 乐超撇嘴，回复“呵呵，我又没说马上就要跟她分手，放心吧！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俗话说不教而诛，等于谋杀，我会给她机会表现的，在她让我彻底死心之前，我都会给她机会的。” 南宫燕“嗯，这样还差不多。” 乐超又吸了口香烟，烟雾吐出之后，他再次快速打字回复“哎，说真的，如果我现在还是单身，你会喜欢上我吗？” 南宫燕这次沉默好一会才回复“生活没有如果，所以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对了，我要开工了，今天还一个字没码呢，回聊啊！” 乐超皱眉看着她这番话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好的，回聊！” 结束和南宫燕的聊天，乐超再次刷新自己的作者后台，此时距离他第一个章节发布，大概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而这次刷新出来的订阅数字却已经是 这个数字映入眼帘，乐超脸上又恢复笑容，笑容中透着一股骄傲的味道。 …… 次日中午。 快点半的时候，乐超出租屋的大门被敲响，他随口问了句“谁呀？” 门外，“我！开门！” 是韩丽的声音。 乐超眉头皱了皱，起身过去将门打开，对拎着两盒盒饭进门的韩丽问“你不是有我这里的钥匙吗？今天没带？” “嗯，忘了。” 韩丽走到他电脑桌那边，随手将盒饭放在桌上，扫了眼他的电脑屏幕，看见的是一个码字码到一半的文档。 “快小时了，你新书首订多少了？”她回头问乐超。 乐超淡淡笑了下，叹了口气，表情显得很失意，“扑了，就五百来个首订。” 韩丽听他这么回答，眉头一蹙，表情有些狐疑，“不会吧？这么低？你不是说可能有两千首订吗？怎么这么低呀？” 乐超苦笑，懒洋洋地走过来，打开她带来的盒饭，一边掰开一次性筷子，准备吃饭，一边随口说“都说了扑了，你还问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韩丽蹙眉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轻叹一声，蹲到他面前，抱住他腰，叹息一声，说“没事，这次扑了，咱们下次再努力！你别太灰心了，再说了，你这本书现在出版那边每个月都能挣不少了，已经很好了！真的！” 刚刚打开一盒饭菜的乐超闻言愣在那儿。 皱眉转脸看着她，此时韩丽的表情透着失望，但刚刚那番话却又真真切切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这番话显然是出乎乐超意料的。 皱眉看她好一会，他忽然摇头说“你太乐观了，之前我这本书没上架还好说，现在上架扑成这样，出版社那边八成会腰斩我这本书的，可能这个月，也可能下个月就会告诉我，这本书他们要砍了，让我尽快写一个结尾给他们，你信不信？” 韩丽讶然抬头，“还能这样？这……他们这么做不违约吗？” 乐超失笑，“违什么约？合约上有说他们随时有砍书的权利，你以为呢？” 韩丽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她表情一垮，又叹了口气，“唔，我知道了，但就算那样，你也别太泄气了！不行的话，你再准备新书吧！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乐超眉头又是一皱，讶问“真的？” fanhui00 第450章 都有异心 韩丽微笑点头。 乐超皱眉看着她的笑脸，看了一会，笑了下，将手里的筷子和刚刚打开的盒饭放到她面前，“这份给你，吃吧！我吃另一份！” 说着，他低头撕开另一双筷子，打开另一份盒饭。 韩丽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吃。 “下午我要码字，你有什么安排吗？”吃饭的时候，乐超随口问她。 韩丽将自己饭盒里几块五花肉夹到他饭盒里，一边夹着，一边说“还没想好，要不我留在这里陪你吧？” 乐超微微摇头，“还是算了，我码字的时候不习惯旁边有人，你要不还是回去看电视吧！反正你也有电脑，追一下午电视剧，应该很爽。” 韩丽抬头看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他不想让她陪。 “行呀！那我吃完饭就回去了，对了，明天咱们的约会，你可别忘了。” 乐超嗯了声，“放心！记着呢！” …… 饭后，韩丽将一次性饭盒和筷子收拾好，跟乐超告辞。 等她走了，已是12点零几分。 乐超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大门，皱眉想了一会，韩丽今天的表现很出乎他的意料，有点不像她。 但韩丽这样的转变，又令他有点感动。 想了一会，他重新刷新作者后台，因为作者后台有一会没有刷新了，此时再想查看订阅数据，就要输入密码。 乐超熟练地输入一串数字，回车键一敲，《斗神》上架24小时的首订数据呈现在他眼前。 目前他更新的4个章节，订阅最高的一章，是第一个章节，此时显示的订阅人数是2662 看着这个数字，乐超点了支烟，一口烟雾吐出之后，脸上尽是惬意之色，《斗神》的首订数据这么漂亮，令他踌躇满志，对于未来，他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涨。 因为根据他听说的，这样的首订，更新稍微勤快一点，月入过万已经很简单，如果能把中后期的质量稳住，更新再快一点的话，月入两三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现在外面的上班族一个月工资多少？ 一两千的工资比比皆是，三千以上，已经算是高薪。 他感受到成功的味道。 虽然目前钱还没挣到手，但希望就在眼前，他眯眼想了一会，笑了笑，登上。 登上后，他找到南宫燕的号码，发了一句话过去，“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片刻后，南宫燕回复一串问号，“？？？？” 跟着又发来一句话——“梦到什么了？” 乐超吸了口烟，回复“梦到我结婚了，新娘是你！” 南宫燕发过来一个抹汗的表情。 随即又发来一句话，“梦和现实往往是相反的，所以如果咱俩结婚的话，很可能会离婚，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乐超眉头皱了皱，“还挺难搞……”他嘴里嘀咕着，打字回道“你猜我新书首订多少？猜中了有奖励哦！” 南宫燕“什么奖励？” 乐超“你想要什么奖励？” 南宫燕“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能摘给我吗？” 乐超“……” 乐超皱眉琢磨说一个什么奖励的时候，南宫燕再次发来信息，“3000左右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到3000，但2500应该是有的。” 乐超看见她猜出的数字，眉头微扬，有点意外她竟然能猜这么准。 他正要打字回复，南宫燕再次发来信息，“应该没错吧？你们起点的首订数据，是有公式可以计算的，我按朋友给我的公式算出来的数据，出入应该不大吧？” 公式？ 这都能计算？ 乐超很意外，“什么公式？” 他将本来打出的文字删除，换上上面那四个字发过去。 南宫燕“这个公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变的，你现在问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等你下本书上架的时候，目前的公式应该就不准了，所以，我刚才猜的是对的？两千几呀？” 乐超将首订数据截图发给她。 片刻后，南宫燕发一个笑脸表情过来，并说“恭喜！好好写，这个月应该就能进入起点精品频道，勤快一点，一年挣二三十万应该没问题，加油！” 乐超嘿嘿一笑，回道“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南宫燕沉默了几分钟。 几分钟后，她发过来一句话“我不会抢别人男朋友的。” 乐超赶紧回复“不会！我刚刚已经和她分手了，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单身。” 南宫燕“真的假的？” 乐超“真的！如假包换！” 南宫燕“呵呵，再说吧！我要开工了，你也安心码字吧！难得这本书首订成绩不错，别浪费了这么好的开局，我匿了！8！” “8！” 乐超简短回复之后，随手将烟头按进桌上的易拉罐里，眉头微皱，嘴里嘀咕“这么傲娇……女频大神……呵，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 咸鱼工作室。 袁水清抱着女儿含笑走进工作室大门，大厅里正在办公的职员们看见她来，一个个露出笑脸跟她打招呼。 许琴和李立喜还顺便和孙洁心小美女抬手打了个招呼。 袁水清点头回应，笑容虽淡，却令人亲切。 而孙洁心小美女小脸则挺严肃，一双萌萌的大眼严肃地打量大家，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如果她没有将左手拇指含在嘴里的话。 穿过大厅，袁水清抱着女儿上楼。 快走到孙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看见孙全办公室门是敞开的，里面有说话声传出。 是付蕾的声音。 “咱们工作室目前有版权的12部作品的有声小说版权，都卖出去了，但价格都不高，12本书的版权，一共也只卖了15万，不过，神基的《佛道》刚刚卖出的游戏改编权，价格还行，卖了150万，本来我还想卖更高一点，但孙总，你也知道的，页游的版权价格要低不少，150万已经不低了，我想卖到200万，对方就不想要了，所以只谈到150万，您要是没意见的话，咱们今天就可以和对方签约……” 听见里面付蕾正在和孙全说正事，袁水清脚步停下，微笑着用额头碰了碰女儿的额头，轻声说“心心，爸爸的办公室在哪里呀？你指给妈妈看看好不好？” 孙洁心小美女目光立即望向孙全的办公室门，小手一指，不偏不倚。 袁水清笑了，满意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赞道“心心真聪明！太棒了！” 此时办公室里传出孙全的声音，“嗯，行！我知道了，150万就150万吧！咱们也是要回笼一下资金了，嗯，签吧！不过这笔资金进账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了，暂停购买其它作品的版权吧！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出售游戏改编权这一块吧！能卖出一个是一个，尽量找大公司合作，毕竟大公司开发出来的游戏，质量上多少有些保证，咱们不能只想着卖版权费，改编出的游戏质量，多少还是要有点保证的！” 付蕾“行，我明白了，孙总，没其它事的话，那我出去了？” 孙全“嗯，好！” …… 听见里面事情已经谈完，袁水清这才抱着孩子含笑走进办公室。 进门时，正好与付蕾迎面相遇。 看见她和孙洁心，付蕾微怔，跟着展颜一笑，伸手用指尖点了下孙洁心小美女的鼻尖，笑道“哟，心心，你来看爸爸了？” 孙洁心小手一抬，想拍开付蕾的手，却拍空了，因为付蕾伸来碰她鼻尖的手一触即收。 于是，小美女萌萌的大眼睛盯着付蕾，伸手指着她，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叫唤什么。 袁水清和付蕾都被逗笑了。 “袁姐，我先走了？” 付蕾笑着跟袁水清告辞。 袁水清含笑点头，嗯了声。 等付蕾走了，孙全已经绕过办公桌走过来，对女儿拍拍手，笑问“心心，要不要爸爸抱？要不要啊？” 小美女看见他伸手，顿时眉开眼笑，双手张开，上身努力往他这边倾来。 孙全呵呵笑着，满脸笑容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女儿一入怀，他就重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得小美女咯咯直笑。 袁水清在旁边笑着，抬手帮女儿整理着上身的衣服，口中轻声说“心心在家待不住了，刚才老是往大门口爬，我就把她带你这里来玩一下，没打扰你工作吧？” 孙全正在不断亲女儿的小脸，在女儿咯咯的笑声中，父女俩都很开心。 听见袁水清这么说，他随口道“没事，我又不是工作狂，休息一下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也很开心嘛，呵呵。” 袁水清笑着点头，目光开始环顾他的办公室，一边打量着，一边随口说“丽丽还是孩子气，心根本就没定，上午她打电话来跟我说，她不想跟乐超好了，说没劲，还说乐超一忙起来，就经常一两个月不跟她出去玩，我说了她一顿，算是勉强打消了她分手的念头，唉！她还是没长大！既希望乐超出人头地，又希望乐超天天陪她风花雪月，天底下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我拿你举了例子，才勉强说服她，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好多久……” 说完，袁水清微微摇头，表情有点无奈。 第451章 南宫燕：“一开始是这样的” 听完，孙全也有点无奈，“亲爱的，你操的心是不是太多了？韩丽是你表妹，不是你女儿，再说了，就算是你女儿……” 说到这里，他看着怀里的女儿，笑道“就算是心心，等她长大了，她喜欢谁、不喜欢谁，咱们最多也只能给一点建议，至于她听不听，我们也决定不了。” 顿了顿，他又看向袁水清，笑容不变，“至于韩丽……她比我们不小多少，她也是大学毕业，作为一个成年人，无论她做什么决定，后果都由她自己承受，至于你……作为她表姐，能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给点建议就可以了，别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管不了那么多的。” 袁水清抬手帮女儿将头发理了理，嗯了声，“道理我都知道，其实我并不在意她和那个乐超会不会分手，我主要是担心她的思想，我感觉她思想太不成熟，她这个样子，就算和乐超分了，以后在感情的路上，还会有别的坎坷的。” 孙全嗯了声，抱着女儿走到老板椅那里，笑眯眯地将小家伙放到椅子里，孙洁心小美女坐着这么大的椅子，有点紧张，下意识想往孙全身上爬。 孙全呵呵笑着，帮她转动椅子，椅子转来转去，很快就把小美女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好奇地看了几眼，就咧嘴笑了，笑得咯咯的。 此时，孙全才对身后的袁水清说“那你也没办法，她现在的思想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也不是你跟你说几篇大道理，她思想就会改变，顺其自然吧！能帮的，咱们尽量帮一把，别的，咱们也帮不上。” 袁水清抱臂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和女儿玩得开心，轻叹一声，无语摇头。 …… 当晚。 乐超码字到深夜十点多，有点累了，就起身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回到电脑前，他登上qq。 给南宫燕发过去一个抖动的窗口。 这个功能很实用，只要对方在线，即便是隐身状态，抖动的聊天框也会在对方的电脑屏幕上跳出来。 召唤朋友，可以说很有用。 这不，南宫燕很快发来信息，“干嘛？” 乐超“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聊一会啊！” 南宫燕发来一个笑脸表情。 随即，又发来一句，“你想聊什么？” 乐超“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南宫燕“嗯，早就完成了，你呢？” 乐超“我也差不多了，待会儿看状态吧！状态好，就再写一章，否则就不写了。” 南宫燕又发过来一个笑脸表情。 乐超“我中午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南宫燕“？？？什么事呀？” 乐超“……” 乐超“跟我在一起啊！咱俩现在都是单身，又都是写的，咱俩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你下午就没考虑一下吗？” 南宫燕过了大概一分钟才回复“这个问题再说吧，对了，你上次说你和咸鱼俺老孙是老同学，是真的吗？” 电脑前，乐超皱眉，嘀咕“磨磨唧唧，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 手上打出的话却是“对啊！比真金还真，怎么了？不信啊？你稍等！” 南宫燕“嗯？等什么？你要去卫生间吗？” 片刻后，乐超从电脑里调出一张集体照发给南宫燕，那是他前些天特意用手机拍下来，导入电脑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很多人，除了第一排坐了几个老师和学校领导，其他全是当年他的同班同学。 是他高中时的毕业照。 这张照片发过去之后，乐超又发了一段话过去，“咸鱼俺老孙的真人照片，你应该见过吧？网上应该能搜到，你仔细看一下这张照片最后一排右边第三个人，看看是不是他！再看看第三排左边第七个，那个是我！” 过了好一会，南宫燕才回复“好像还真是，呵，你还挺帅嘛，感觉比咸鱼俺老孙还帅一点，不错不错！” 乐超呵呵笑了两声，表情有点得意。 乐超“那当然！怎么样？现在你也见过我真容了，愿意给个机会吗？只要你同意，我这个帅哥就是你的了！嘿嘿。” 南宫燕“臭美！” 须臾，她又发来一句“对了，既然你和他是同班同学，那他给你新书章推过吗？” 乐超轻哼一声，回复“没有！我写，靠自己本事吃饭，从来不搞那些歪门邪道！” 南宫燕给他发来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跟着又发来一句，“有骨气，不过，我觉得找熟人要个章推，也算不上什么歪门邪道吧？” 乐超回复“或许吧！但我不喜欢，你看我没让他帮我，我现在这本新书成绩不也挺好吗？再说了，我以前成绩甩他几条街，现在写，他也就比我早一点而已，我早晚会追上他的！” 南宫燕发过来两个字——“呵呵” 乐超看见这两个字，眉头就皱了皱，他感觉她在嘲笑他。 他表情不豫地快速打字，正准备质问她是不是嘲笑，她的回复又来了，“对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乐超皱眉盯着她这句话看了好一会，才把输入框里刚才打好的文字全部删除，重新打了一句简短的发过去——“什么忙？” 南宫燕“我听说他有一个咸鱼工作室，最近买了不少的各种改编权，你既然和他是同班同学，那你能帮我问问他，和我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吗？” 电脑前，看着她发过来这个“忙”，乐超下意识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摸来烟盒和火机，点了支烟，眯眼抽着。 眼睛依然盯着聊天框里南宫燕刚才发过来的这个“忙”。 吸了两口烟，他才坐直腰杆打字询问“你想和他合作？怎么个合作法？你希望他也买你的作品改编权吗？” 数秒后，南宫燕回道“嗯，你知道我的作品在锦江这边的人气，并不比他工作室之前买的那本《步步惊心》低，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如果能帮我推荐成功，版权费我分你十分之一，你看行吗？” 乐超曾经是学霸，作为一个曾经的学霸，他的智商自然不低。 所以看完南宫燕这番话，他眉头紧皱，心中生出一个怀疑。 他没有把这个怀疑憋在心里，当即就打字询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愿意和我聊那么多，是不是就为了这个目的？让我帮你卖版权？” 这次，一直过了大约三分钟，南宫燕才回复他。 ——“嗯，一开始是这样的。” 这个答案，被乐超猜到了。 但真正看见这个答案，他脸色还是有点难看。 一时间，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眉头紧皱着抽了一口又一口烟，他记得自己半个月前，在一个作者群里水群的时候，说过一句“我和咸鱼俺老孙还是高中同班同学呢！”。 此时回想那天的情形，才记起他这句话说出之后，没多久南宫燕就在群里冒泡，跟他以及群里的其他人水了好半天。 在那期间，他从群里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南宫燕是锦江的一个知名作者，至少年入数十万的那种，出道以来写的每本书，都有出版。 出于好奇，他去锦江搜了一下南宫燕的笔名。 然后就发现她名下四本作品，一本比一本的人气更高。 而她每本书的封面，竟然都是实体书封面的截图制作而成，看着就很有b格。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燕申请加他为好友。 他当时很意外，但没有犹豫，立即就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而她给他发的第一条私信就是——“你和咸鱼俺老孙真的是同学？” 当时他没有多想，只以为自己是沾孙全的光，才引起南宫燕的关注，对此，他心里并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高兴能和她这样的女频大神像朋友一般私聊。 从那以后，他俩就每天都会聊了一会。 有时候是她发信息过来，有时候是他主动找她，他聊得挺愉快，感觉这个南宫燕说话挺知性的，各种通情达理，偶尔他一时心血来潮，撩她两句，也不见她生气。 但此时，亲眼看见她回复说一开始就是为了想让他帮忙卖版权，才跟他聊那么多，乐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这等于在否定他乐超的个人魅力。 作为一个曾经的学霸，写网文后，成绩也越来越好，并且最近上架的《斗神》，首订更是高达00+，他内心是骄傲的，对于自己的魅力也是自信的。 本以为是自己的个人魅力令南宫燕喜欢和他每天私聊，突然得知并不是，人家只是想让他帮忙卖版权，这对乐超的打击就有点大了。 自嘲一笑，他正准备回复她的时候，南宫燕又发过来一段话，“但说实话，最近和你聊天挺开心的，你很风趣，也很有上进心和努力，我挺欣赏你的，我现在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嗯？”看完南宫燕上面这番话，乐超眼睛一亮，眼珠转了转，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赶紧打字回道“嗯，当然！你是我认识的最有才气的美女，而且咱们最近聊得这么开心，对吧？” fanhui00 第452章 他那本书的改编权，你要吗？ 两天后的上午。 孙全正在办公室里码字，忽然接到袁水清的电话。 “丽丽和那个乐超又来做客了，他们问你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好像是有什么事想跟你说，你要回来吃午饭吗？” 电话里，袁水清这么说。 孙全眉头皱起，“有事要跟我说？你试探过他们的口风吗？知不知道他们大概想跟我说什么啊？” 袁水清“我问过，他们没说，只说想敬你几杯酒，感谢你对乐超那本新书的帮助，其它的，只字未提。” 孙全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你的意思呢？你希望我回去吗？” 袁水清“这个随你吧！你要是不想回来，那我等下就跟他们说你中午忙，没时间回来。” 袁水清的语气，不像是在说反话。 于是，孙全轻笑一声，“那就跟他们说我中午没时间回来吧！我有预感他们这次又想让我帮什么忙，你上次不是说他们有可能要分手嘛，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陪他们折腾了，你觉得呢？” 袁水清嗯了声，“行，这样也好，那就这样吧！等下我跟他们说你没时间回来，那你忙吧！” 孙全“嗯，拜！” 袁水清“拜！” …… 结束通话，孙全微微摇头。 他确实有预感，韩丽和乐超这次过来，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 纯粹只是想敬他几杯酒？ 他才不相信那两人是那么纯粹的人，无论是韩丽还是乐超，以前给他留下的印象，都不是那种有感恩之心的。 所以，他才不回去陪他们吃饭呢！ 平时来我家混饭吃不说，有事请我帮忙，不说请我吃顿饭，还是来我家混饭，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 放下手机，孙全继续码字，一章码完的时候，看看时间，快到饭点了，他皱眉想了想，忽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暂时离开工作室。 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韩丽和乐超真有什么事想找他帮忙，他中午不回家吃饭，他们吃完饭很可能会来这工作室找他。 毕竟他这工作室离他家很近，都在同一个小区里。 孙全赶紧收拾一下，关了电脑就从办公室出来，然后匆匆下楼。 但他匆匆的脚步很快就停下了，快到楼下的大厅的时候，脚步忽然停下，太巧了！就在这时，韩丽和乐超竟然参观旅游景点似的，笑吟吟地走进他的工作室大厅。 那一刻，孙全真有点无奈。 他看见走在韩丽和乐超后面的袁水清，此时表情也透着点无奈的味道。 “咦？姐夫，你这匆匆忙忙的要出去吗？” 刚走进大厅的韩丽第一时间看见楼梯上的孙全，扬声打了个招呼。 大厅里工作的人员闻声都向韩丽那边望去，表情都有点好奇。 孙全看见乐超露出笑容，抬手跟他扬了下，算是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既然没躲掉，孙全此时也不急了，微笑点了下头，一边继续下楼，一边说“你们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出门去办点事，前两天跟人约好了，对了，你们吃过了吗？” 说话间，孙全大步向他们走去。 而看见他准备出门的样子，韩丽和乐超就站在门口等着，没有继续往里走。 “还没吃呢！你这么急着出去？去市里吗？”韩丽表情疑惑，眉头蹙着。 孙全嗯了声，“对，正准备回家拿车呢！你们是想来看看我工作室吗？那你们随便看，我先走了啊！” 孙全说着，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抬手拍了下乐超手臂，算是表达一下亲切之感。 乐超笑得有点勉强。 韩丽则转身跟上孙全的步伐，边走边说“我们本来是来看你的，既然你现在回家拿车，那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有点事，咱们就在路上说就行了！” 说完，没等孙全接话，她回头对乐超招了招手，“走呀！还愣着干嘛呢？” “哎，好！” 乐超笑了下，赶紧跟上。 袁水清扭头看着他俩的背影，无奈抿了抿嘴，轻叹一声，才不疾不徐地跟上。 “找我有事？什么事？说吧！” 已经意识到今天是躲不过去的孙全，出了工作室之后，脚步虽然挺快，但还是扭头主动问韩丽和乐超，目光也在他俩脸上扫了扫。 因为他看出来了，今天如果他不给他们机会说，今晚他们可能就要留在他家不走了。 毕竟，他中午不回家吃饭，这两人都能在午饭之前，找到他工作室来。 韩丽看向乐超，“你来说？” 乐超笑着摆手，“还是你说吧！你说你说！” 孙全看他俩这样子，以为他们准备说的是一件关乎他俩的事情。 结果，韩丽一开口却是“姐夫，乐超那本《斗神》最近成绩不错，谢谢你呀！帮他介绍了出版社，本来我们今天中午是想好好敬你几杯的，结果你现在却要出去，呵呵，所以……” 孙全失笑，摆手，“不用这么客气！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咱们都不是外人，对吧？就这事吗？” 韩丽笑着摇头，回头又看了眼乐超和袁水清，她忽然压低声音跟孙全说，“哎，姐夫，我听说你那工作室最近买了不少的改编权，嘻嘻，你看乐超那本《斗神》的人气也很高，最近都上新书月票榜了，出版社那边也出版了，应该是有点价值的吧？呵呵，你看……他那本书的改编权，你要吗？你要的话，我们便宜一点卖给你怎么样？” 孙全“……” 呵呵失笑，孙全好笑地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眼笑容友善的乐超，他心里翻着白眼，嘴上则说“是吗？他这本书上新书月票榜了？我最近忙着争月票总榜，还真没注意新书月票榜，对了，他现在是新书月票榜第一吗？” 韩丽摇头，“不是！他这本书刚上架没几天，又是月中上架，所以目前排名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了，目前是第九名！” 月中上架，新书月票榜第九了？ 孙全略感意外。 但他还是没打算改变主意，因为他看过乐超这本《斗神》的开头，知道这本书的创意和《黄金罗盘》那部电影的创意设定很像。 而《黄金罗盘》那部电影投资浩大，上映之后，却扑倒了姥姥家，成了大投资、大扑街的著名案例。 有《黄金罗盘》的大扑街在先，创意设定和《黄金罗盘》那么像的《斗神》，国内有影视公司敢投资拍成影视剧？ 哪家公司头那么铁？ 他孙某人钱多得慌吗？买这么一个注定会砸在手里的改编权？ 但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容易得罪人。 所以他说的比较委婉，“那就等等再看吧！新书月票榜的含金量还是低了点，真想卖改编权的话，让乐超先在月票总榜上拿几次漂亮的名次吧！比如总榜前三名，否则人气不够，我就算把他这本书改编权拿下来，我以后也没本事卖出去，你说呢？” 韩丽“这……总榜前三是不是太高了？” 孙全皱眉，“高吗？现在总榜前三名的另外两本书的改编权，我都没买呢！那两本书乐超应该知道的！对吧？乐超？” 孙全说着，回头询问落后一两步的乐超。 乐超能说不知道吗？ 他最近在冲起点新书月票榜，他能说不知道月票总榜前三名的另外两本书？ 他尴尬一笑，点头，“嗯，知道，一本《斗苍穹》，还有一本书三少的《斗罗》。” 孙全呵呵点头，看向韩丽，“所以，你明白了？月票前三名，我工作室也未必会买人家改编权的，但咱们关系毕竟不一样，对吧？所以，我已经降低标准了，你们真想卖版权的话，就争取拿几次总榜前三名吧！” 韩丽哑然。 乐超微微低头，表情有点不豫。 月票总榜前三名…… 他很清楚这其中的难度，就算是刷票，他都不敢刷到那么高的名次，怕被起点惩罚。 更怕坏了自己新笔名的名声。 他这本《斗神》为了和过去那两本借鉴之作划开界限，他是特意注册了一个新笔名发表的这本书。 目前这个笔名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点正面的口碑，他舍不得随便糟蹋。 几人沉默着又往前走了一会，就到孙全家别墅门前，孙全拿出车钥匙，打开捷达车门，回头对他们笑笑，摆摆手，“那我先走了，水清！中午你好好招待他们，别怠慢了，再见！” “再见！” “嗯，我知道了。” “姐夫，那你开车慢点！” …… 看着孙全开车走人，韩丽和乐超都有点失望，袁水清笑了笑，上前拉着韩丽手臂往别墅里走，“别在这里傻站着了，时间也不早了，都进来吧！饭菜应该快做好了！” …… 午饭后，韩丽和乐超在孙全家没待多久就告辞了。 在别墅园门口，乐超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等他打完电话，韩丽忽然叹了口气，“我就说可能性不大吧！你这本书订阅不行，还想卖改编权给小全子，还特意给自己刷月票刷上新书月票榜，钱白花了吧？哎，对了，既然你能刷上新书月票榜，那你能刷上月票总榜吗？” 乐超摇头，叹道“想上月票总榜前三名，难度太大了，票数最少要翻十倍才行，真刷那么多的话，就太显眼了，总榜上盯着的眼睛太多了……” 是的，到现在韩丽还以为他这本《斗神》的订阅不行，至于《斗神》目前排名新书月票榜第九……乐超跟她说的理由是——他刷票了。 fanhui00 第453章 决定反击 当晚。 南宫燕再次给乐超发信息。 “你说你今天去见咸鱼俺老孙，你去见了吗？” 乐超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他刚码完一章稿子，才将qq上线，然后就看见南宫燕半个多小时前给他发的这条私信。 “嗯，去见了，终于还在他家吃了顿饭。” 他如此回复。 南宫燕没有立即回他，也许她此时正在码字，也许她在做别的，又或者是正在想怎么问下一个问题，反正她没有立即回复。 乐超也不急，他点了支烟，顺便还开了一瓶红牛，一边刷着作者论坛放松，一边抽烟喝红牛。 大约十几分钟后，南宫燕的消息才发过来。 “那你帮我向他推荐我的作品了吗？” 看见她这个问题，乐超呵一声失笑，嘴里自语“你没卖影视改编权，就这么难追了，真帮你卖出一个影视改编权，你还能看得上我乐超？” 手上打出来、发过去的话却是“嗯，当然！我今天就是为这事去找的他，当然不可能忘了。” 南宫燕很快发一个笑脸表情过来，跟着又发过来一个拥抱的表情。 最后才发来文字，“谢了！非常感谢，对了，结果怎么样？他怎么说？” 见她没有怀疑，乐超呵呵一笑，回道“唉！他问我你拿过几次月票冠军，这个问题我一时答不上来，所以后面就没办法谈了，但听他的意思，你如果没拿过几次月票冠军，他恐怕没什么兴趣。” 这次南宫燕过了两三分钟才回复“你没跟他说，我在锦江名气还行吗？你可以跟他说，在锦江这边，名气和实力在我之上的人，不多！” “看把你嘚瑟的！”乐超撇嘴嘀咕，手上回复“我跟他说了，但他兴趣还是不大，毕竟他手上拿着钱，可以选择的作品太多了，你说呢？” 这次南宫燕沉默的时间更长。 大约七八分钟后，她才发来一句“完全没希望了吗？” 乐超嘴角一翘，噼里啪啦打字回道“那也不是！希望还是有的。” 南宫燕“嗯？什么希望？他还说了什么吗？” 乐超“嗯，他在拒绝之前，特意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你是我什么人？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不是，他才说既然不是你女朋友，那就算了！还说希望我能理解，他不可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连我的普通朋友也帮。” 这次，南宫燕过了大概五分钟才回“这样呀，呵呵，你不是骗我的吧？他真是这么说的？” 乐超美滋滋地喝了口红牛，抽了口烟，手指轻快地打字，“信不信由你，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他说的也有道理，你说呢？” 南宫燕“呵呵。” 乐超“要不你就给我机会？你不正好也缺个男朋友嘛，对不对？一举两得的事，多好？” 南宫燕片刻后，回道“这样吧！你过半个月后，再去帮我跟他说一下，到时候你就说我是你女朋友，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真的看在我是你女朋友的份上，签了我某本书的改编权，那我可以分你一半的版权费，怎样？” “一半？”乐超眯眼想了想，打字询问“怎么？你还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南宫燕又发来一个笑脸表情，并说“你希望咱们如果在一起的话，是因为利益吗？阿超，机会我可以给你，但要在改编权的事结束以后，否则，咱俩因为利益走到一起，以后也肯定会因为利益而分手，你说呢？” “太踏马难搞了……”乐超表情郁闷，嘴里叹息着，回复过去的则是“嗯，你说的还挺有道理，那就按你说的，半个月后，我再去帮你试试。” 南宫燕又发一个笑脸表情和拥抱的表情过来。 …… 次日清晨。 孙全起床、洗漱后下楼吃饭，他上桌的时候，袁水清、蔡亚男已经在吃了，他老妈徐梅则在客厅那里给他女儿喂米糊。 见他下楼来，袁水清放下碗筷，帮他拿了只碗，帮他盛了一碗稀饭，孙全走过来坐下的时候，她正好盛好稀饭，将那碗稀饭放到他面前。 “昨晚睡得还好吧？”她随口问。 问的时候，她端起自己的饭碗，小口吃着。 孙全端起稀饭稀溜溜地喝了两口，嗯了声，拿起筷子去夹菜。 袁水清伸手拿了个馒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在自己碗里，一边掰着一边闲聊，“丽丽越来越不像话了，上次她让你帮乐超介绍出版社，我才警告过她，她昨天竟然又得寸进尺，还想让你买乐超新书的版权，昨晚我打电话过去把她骂了一顿……” 听到这里，孙全笑了笑，摆手道“不用这样！我不是没买嘛，没答应她的要求，你还骂她，她肯定不高兴吧？” 袁水清抬眼看他一眼，微微摇头，“没有，她跟我说了实话，你知道吗？原来乐超这本新书上架后的订阅不怎么样，听她说只有几百，前天……乐超跟她约会的时候，竟然提议他那边给那本新书刷一些月票，刷上新书月票榜，然后来咱们这里，想骗你把他那本书的改编权给买了，说是等卖了版权，有了钱，就给她买别墅住，这丫头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答应了，还好你没答应，要不然咱们这次至少要浪费几十万，唉！” 说完，袁水清叹息摇头。 孙全在她刚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讶然看着她。 等她说完，他眉头已经皱成一团，表情有点难看。 沉声问“真的？” 袁水清嗯了声。 孙全眯眼想了一会，冷然一笑，“好样的！耍手段、坑蒙拐骗竟然坑到我们这儿来了……” 他眼神忽然透着些疑惑，问袁水清，“咦，她和乐超合伙差点骗了我，她还敢把真相告诉你？什么情况？她脑子没这么笨吧？她不知道她这么说以后，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 袁水清撕完手里最后一块馒头，拿起筷子将碗里的馒头碎块和稀饭搅了搅，淡淡说“你以为呢？你以为丽丽她有多聪明吗？你们以前是同班同学，我听说你们以前关系还不错，你不知道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吗？而且……昨晚电话里她好像还喝醉了，说话的口齿都不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 孙全微微点头，端起饭碗又喝了两口稀饭，放下饭碗的时候，冷笑道“行，既然这样，韩丽是你表妹，我看在你面子上，这次不跟她计较，但乐超……哼，想坑我钱是吧？行！他给我等着！” 这话一说，袁水清和蔡亚男都讶然抬头看他。 蔡亚男话少，此时她眼里虽然有疑惑，却还是没出声。 袁水清蹙眉问“你打算怎么做？” 而孙全的回答则是“媳妇，你知道我以前看《天龙八部》的时候，最喜欢那里面哪套武功吗？” 这话题跟我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这跑题是不是太远了？是不想回答我，所以故意岔开话题吗？ 袁水清心下疑惑，微微摇头，随口道“我哪知道？不晓得！” 孙全笑笑，低头夹了两只煎饺放自己碗里，卡兹一声，咬下半截煎饺在嘴里嚼着的时候，含糊不清地说“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袁水清怔了怔，蔡亚男眼神更疑惑了。 而袁水清怔了怔之后，就反应过来，“你有办法坑回去？” 孙全轻笑一声，笑而不语。 如果乐超这一世不是写的，他孙全或许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能坑乐超一把，但既然对方目前也在写，在他孙某人最熟悉的行业，那有心算无心的话，坑他一把的法子就太多了。 眨眼之间，孙全心中就想出好几个主意。 前世今生，他孙全写十几年，别的或许都不擅长，唯独在想象力上绝对胜人一筹。 让他想出一个什么好主意，他或许想不出，但让他想几个冒坏水的坑人主意，他绝对可以信手拈来。 乐超竟然坑蒙拐骗，坑到他孙某人头上。 那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密切的同学之谊，在刚才那一刻就瞬间没了。 不仅同学之谊没了，他还要给乐超一个教训，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但在真正动手之前，孙全还是问了袁水清一个问题，“媳妇，乐超坑人都坑到我们头上了，你不会再支持韩丽和他在一起了吧？我对他用点手段，出口气，你不会有意见吧？” 袁水清没有令他失望，她淡淡笑着摇头，“坑人坑到自家人身上，这样的人，不是良配！虽然丽丽本身也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我最多也就不亲自出手拆散他们，你想怎么做，就做吧！只要你真有办法，有那个本事。” 孙全莞尔一笑，挑起一根大拇指给她。 既然她没有意见，那他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至于韩丽那边的感受？ 这次韩丽可是配合乐超一起来坑他孙某人的，他看在自己媳妇面子上，不跟韩丽计较，已经是难得。 现在他还会顾忌韩丽的感受？ 韩丽和乐超一起来坑他孙某人的时候，韩丽考虑过他孙某人的感受吗？ fanhui000 第454章 扫完，办法自现（800月票的加更） 接下来几天，孙全在和《斗罗》、《斗苍穹》争月票榜之余，利用码字累了之后的休息时间，把乐超那本《斗神》扫了一遍。 他正常看书的速度是不快的，比一般读者看书的速度最少要慢三分之一，因为他看书的时候，习惯在心里默读书中的每一个字。 这是他早年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潜移默化地提升着他的文笔。 但偶尔他看书也能很快。 比普通读者看书的速度快几倍，甚至快十倍都有可能。 吹牛？ 并不是！ 作为一名职业写手，孙全和很多作者一样，每次开新书之前，都有个习惯——扫榜！ 至于“扫榜”是什么意思？是和“扫墓”的意思差不多吗？ 当然不是！所谓“扫榜”，一般是写手间的行话，不写的人，一般不懂，有时候一个新人作者开新书不知道该写什么的时候，可能会去询问自己的责任编辑。 而有些懒得废话的编辑，就会一句话把那新人作者打发——“自己去扫榜！” 对于这样的答案，有些作者能懂，有些作者就一头雾水了，扫榜是啥意思？扫一眼榜单上的书名？以此来判断最近流行什么题材吗？ 这样的理解，倒也不能完全说是错的，扫一遍网站各大榜单上的书名，确实能对目前流行的题材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想要跟风的话，差不多也够了。 但如果一个作者足够耐心的话，扫榜就不仅仅只是扫一遍各大榜单上的书名了。 这些作者会点开榜单上的每本书，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快速浏览每本书的开头，不合自己口味的，可能扫个两三万字就换另一本书了。 如果对自己的口味，那本书可能就会扫八万字、十万字，甚至数十万字都有可能，并且在扫的时候，阅读的速度也会有意识地放慢。 孙全以前有几年，每次开新书之前就有这样的习惯。 起点各大榜单上的作品，随便扫一下，至少都有几十本，如果每一本都细看的话，需要耗费的时间是他承受不起的。 一本网文动辄两三百万字，甚至更多，细看完一本那样的长篇，没几天时间，是绝对不够的。 而他重生前写网文的那些年，又经常扑街，存款很少，连续几个月不开新书的话，他好不容易存下的那点钱就会不断被消耗，他的心会滴血。 可开新书之前，不把榜单上的大热之作扫一遍的话，他心里又不踏实，那他就只能逼迫自己提升扫书的速度。 久而久之，他就练成了快速扫书的本领。 一开始，他只是戒掉自己看书时在心里默读的习惯，那个习惯戒掉后，看书的速度果然大大提升。 后来，随着他扫书的经验逐渐丰富，他扫书的心得越来越多，扫书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最后快到什么程度？ 如果一本书是标准的套路化小白文的话，他扫一眼每章的标题，再在正文部分扫上几眼，对那一章的内容，他就心中有数了。 神吗？ 其实一点都不！ 他只是看过的书太多了，套路化的小白文那些剧情上的套路，他看一个开头，就能猜到后面的剧情，完全不用细看。 比较耗时间的是那种不按套路来写的作品。 但不按套路出牌的作品，一般也很难火起来，所以孙全扫榜时遇到的那种文，一般都很少。 每次开新书前，整个扫榜过程中，能遇上三五本那样的作品，已经算是难得。 而那样的文，在他看来，其实也是套路文。 不同只是套路很新，新到以前几乎没人写过而已。 扫那样的文，他需要花点时间看懂那本书的新套路，总结出规律之后，他扫起来一样很快。 而最近几天，他利用码字之余的时间，扫乐超的新书《斗神》，用的就是他以前扫榜时惯用的扫书法子。 在这种方法下，《斗神》目前的三十来万字，很快就被孙全用闲余时间给扫完了。 扫完之后，《斗神》的主线剧情、目前已经出场的主要人物等等信息，就被他了然于心了。 主线剧情没什么出彩的，男主角出生在异世界的一个小山村，有一个猎人父亲和一个疼爱他的母亲。 还有爷爷、奶奶和一个妹妹。 在乐超的设定中，男主角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都快，长得还俊。 然后男主角八岁的时候，因为贪玩，追着一只蝴蝶，误入山林深处，然后遭遇一只吊睛白虎，危急时刻，男主角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雪雕给救了。 事后，他才得知这只雪雕是一个精灵一般美丽的小女孩的斗神。 这样的套路，孙全以前不知看过多少本类似的，每一本都是男主角幼年的时候，遇见一个强大却又粉雕玉琢、仙女一般的小女孩，在其中一部分书里，小女孩是独自外出，顺手救了男主角，然后男主角身上的质朴或者幽默或者别的什么特质，给小女孩留下深深的印象，一直等小女孩长大，长大成一个祸国殃民的大美女的时候，心底深处仍然铭刻一般记着那个小男孩。 而在另一部分书里，小女孩救下男主角的时候，身旁可能还会跟着一个强者，这个强者可能是一个冰山女神，以后也是要给男主角征服的，或是一个老头、老太太，以后大概率是要被男主角装比打脸的。 类似的剧情，在早期的网文里很常见，很多大神都是写这样的套路发财的。 而乐超《斗神》里的主线剧情，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帮男主角打开眼界，让男主角知晓这个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强大的斗神，与主人生死与共、两位一体的斗神。 然后在之后的日子里，男主角就跟魔怔了一般，心心念念都是斗神和救他的那个小女孩，就连做梦的时候，偶尔也会叫出那小女孩的名字。 看到那段剧情的时候，孙全不知该说《斗神》的男主角是太早熟，还是坏得早。 再之后的主线剧情，就是男主角因缘巧合，拜了一位来他们小山村归隐的老头为师，在那老头的教导下，终于走上修炼斗神之路。 而在这些剧情中，乐超还给男主角安排了一个“双儿”似的女主角。 何谓“双儿”似的女主角？ 相信每一个看过《鹿鼎记》的，都会对韦小宝身边的那位女主“双儿”有着深刻的印象。 越是男读者，就越是印象深刻，包括孙全自己，他当年看《鹿鼎记》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以后要是也要一个“双儿”这样的女朋友，那该多爽？ 《鹿鼎记》里，双儿是怎么对韦小宝的？ 那是真正把韦小宝当作天，韦小宝说的话，哪怕是错的，双儿也会坚信韦小宝说的是对的，哪怕理智告诉她，小宝要在做坏事了，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助纣为虐，哪怕需要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不会犹豫一下。 不仅如此，她还不反对韦小宝找别的女人，不仅不反对，甚至在韦小宝泡妞不顺利的时候，双儿还会帮忙，帮韦小宝俘获另一个女孩的芳心。 试问这样一个女人，而且还长得很漂亮的那种，哪个男人不喜欢？ 乐超在《斗神》前期就设定了一个这样的女主角。 不仅如此，孙全扫到《斗神》最近章节的时候，还看到《斗神》的第三位女主角，一个从小生活在山林中，被一个隐世老太婆收养的女孩，看到乐超对这女孩的描写，孙全就感觉乐超大概是以《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做模板，塑造的这个角色。 在这女孩出场的时候，孙全注意到《斗神》的男主角已经岁，而那女孩也是差不多年龄。 乐超给这两人安排的第一次偶遇，竟是男主驱使自己的斗神追杀一只灵兽之后，又一次误入山林深处，在那里，他的斗神将那只灵兽杀了，男主角上前收拾那只灵兽尸体的时候，忽然隐隐听见前方有年轻女孩的歌声传过来，男主角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悄悄接近歌声的来处。 然后就发现正在一面寒潭中洗澡、唱歌的那女孩。 这种写法，孙全也不陌生。 这年头的网文风格是荤素不忌的，没人会鄙视写女色的作品，只要别写得太直白露骨就行。 目前流行的多数网文，包括大神们的作品里，也不乏这样的剧情和女角色。 乐超这么写，也是为了迎合当下的市场。 当孙全看到《斗神》的男主角看见这女孩洗澡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孩在乐超的安排下，后面肯定也会是女主角之一。 因为目前的网文风气就是这样，被男主角看光过的美女，最终一定要做男主角的女人，否则一定会有大批读者弃书走人。 …… 扫完《斗神》目前三十万字的主线剧情和主要人物，孙全眯眼思索片刻，心中就有了坑乐超的具体办法。 杀人不见血的那种办法。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乐超会上钩吗？ 他知道乐超不笨，作为学生时代的一名型学霸，乐超自然不可能笨，但孙全还是相信乐超大概率会上钩。 理由只有四个字——利令智昏。 fanhui00 第455章 你还是写成单女主吧！ 某天下午一点多。 乐超出去吃饭回来，打开电脑，打了个饱嗝，他今天中午出去吃的快餐，那家他常去的快餐店，今天饭的菜意外的好吃，这不，乐超就有点吃撑着了。 吃撑着，就有点不想码字。 所以电脑开机后，他登上自己的qq，准备撩一下南宫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妹嘛，就是个水磨工夫，他有的是耐心。 相比韩丽，南宫燕对他的吸引力要大不少。 不是姿色上的，而是内心世界和财富方面。 同样写，却已经是女频大神的南宫燕，聊天的时候，能令他身心舒适，她不会说什么过份的话，偶尔一句幽默之言，也能令他会心一笑。 而这方面，韩丽显然是比不了的。 不仅如此，财富方面，南宫燕的具体身家，乐超虽然不清楚，但他相信如果他能搞定南宫燕，他至少能少奋斗二三十年，甚至还不止。 男人嘛，不管胃好不好，多少都有点想吃软饭的。 不过，qq刚登上，就有嘀嘀的提示音响起。 有人给他发了私信，而且看闪动的头像，不是南宫燕，竟是他的老同学孙全。 孙全几乎没主动给他发过私信，所以忽然看见孙全今天给他发了私信，乐超是很意外的。 同时也有点好奇，孙全能有什么事找我呢？ 他想不出。 毕竟，他知道孙全目前身家丰厚，可能是南宫燕的很多倍，而且，在市这个地方，孙全的同学、老师、下属都有不少，就算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一般也不会找到他乐超头上。 怀着好奇，乐超点开孙全发过来的私信…… 咸鱼俺老孙“听说你想卖《斗神》的改编权，是想给韩丽买别墅，然后准备跟她结婚？” 竟然是问这个？ 乐超双眼微眯，下意识摸来烟盒，抖出一支含在嘴里点着。 他的脑子确实好用，眯眼抽两口烟的工夫，他就隐隐猜到孙全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有转机？ 原来不想要我《斗神》的改编权，现在因为听说我卖版权，是想买别墅娶你的小姨子，所以你要改变主意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乐超精神一振，腰杆下意识坐直，赶紧将刚吸了两口的香烟按进易拉罐里，噼里啪啦地快速打字回复“是啊！我怕夜长梦多嘛，就想着早点跟她结婚，像你和袁水清一样，早点结婚早点把孩子生了，呵呵，你也知道韩丽她想我在结婚前，给她买一套别墅，我以前也答应过她的，所以……唉！可惜我这本书还没拿过月票总榜冠军，估计以后也没那个实力能拿到，怎么了？老同学，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大概一分钟后。 咸鱼俺老孙“你保证卖了版权，拿到钱就买别墅娶韩丽？” 乐超呵呵轻笑，如果刚才他还有点不确定的话，此时，看见孙全要他保证，他心里已经笃定孙全是真的改变主意了。 “保证个屁！天真的孩子……”嘴里轻笑嘀咕着，乐超手上回复过去的却是“嗯，当然！咱们是老同学，我和韩丽也是老同学，这种事，我还能骗你嘛？对吧？” 这次，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孙全才回复。 咸鱼俺老孙“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做姐夫的就帮你们一把吧！我先声明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毕竟我买下你这本书的改编权，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以后未必能卖得出去，你保证下不为例，我就帮你这一次！” “呵，当然只此一次，等你回头发现我根本就没娶韩丽的打算，你也不可能再帮我了……”笑眯眯地自语着，乐超再次快速打字回复“当然！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老同学！谢了！够意思！” 这句话发过去之后，他想了想，又打出一句话发过去，“对了，老同学，我能问一下，我这本书，能卖什么价吗？” 这次孙全回复倒是挺快。 “我刚才也跟你说了我买你这本书改编权的风险，所以，就算看在韩丽和我媳妇的面子上，我也没办法给你太高的价格，这样吧！0万！有这0万，再加上你自己存的钱，全款买别墅大概是不够，但首付加装修应该是够了，你要是同意的话，回头就找个时间来我工作室签约吧！同意这个价吗？” 电脑前，看完孙全的回答，乐超眉头皱了皱，呼了闷气，表情有点郁闷，轻声自语“就0万？日！韩丽和你媳妇的面子就值0万吗？我还是你老同学呢，我的面子就一分钱都不值？” 默然数秒，他又笑了笑，一边打字，一边自语“行，0万就0万吧！也不算少了，有总比没有好……” 而他手上打过去的字则是“没问题！你这是在帮我和韩丽，你能给我这个价，我和韩丽已经很感激了，行！那我等下就来你工作室签约，嘿嘿，等我和韩丽结婚的时候，我和韩丽一定会多敬你两杯！谢啦！” 这条私信发过去之后，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凉茶，心里美滋滋。 一想到自己的账户上即将多出0万的巨款，他心里就乐得不行，浓浓的自豪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这一刻，他无比满意自己当初决定踏上写网文这条路。 否则，他一个大学毕业才两年的职场新人，凭什么能像现在这样挣钱？ 还有，他已经在畅想，等这笔钱拿到手，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座城市，否则等孙全回过神来，发现他乐超根本就没买别墅娶韩丽的打算，以他对孙全的了解，那家伙八成会恼羞成怒。 以前同班读书的时候，他见过孙全发火的样子，嘴唇紧抿，眼神阴翳，一言不发，像极一条不叫唤、却咬人的狗。 而如今这座城市，却相当于孙全的主场，在这里孙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乐超自问如果自己不跑快点，在这里和孙全发生冲突的话，他乐超毫无胜算。 同时他也想好了，离开这座城市后，就去南宫燕所在的城市。 到时候买一辆好点的车，再给自己多置换几身像样的衣服、鞋子，到时候隔三差五就开车去找南宫燕，他相信届时拿下南宫燕的几率最少能增加五成以上。 用孙全的钱买好车，再拿下南宫燕，这辈子估计就不用愁了。 至于良心？人品？ 想到这两个东西，乐超就哂然失笑。 学生时代，他很喜欢看历史。 特别是在课本上学到“读史可以使人明智”的道理之后，他就更喜欢看历史，看历史上的名人传记了。 看多了史书和名人传记之后，乐超对另外一句话就深以为然——“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 史书看得越多，他对上面那句话的领悟就越深。 因为史书上，太多讲信义、讲良心的名人下场凄惨了，相反那些真小人，反而多数都混得风生水起。 比如汉高祖刘邦、比如宁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曹操……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这句话，乐超也很喜欢。 并被他奉为圭臬。 他正畅想得身心俱爽呢，嘀嘀的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孙全的回复来了。 咸鱼俺老孙“对了，你这本《斗神》后面我还没看，你这本书有几个女主啊？是单女主吗？” 乐超看见孙全忽然问这个问题，就很意外，咦了一声，想了又想，也没想出孙全这时候问他这个问题大概是什么用意，莫不是纯粹因为好奇？ 他皱着眉头回复“不是单女主，目前已经确定的女主，有三个吧！后面可能还会再多几个，毕竟现在流行多女主，读者们爱看对吧？嘿嘿。” 他脑子是好用，但还是没想到多女主适不适合改编的问题。 因为前几年热度很不错的《鹿鼎记》、《寻秦记》等电视剧都是多女主的，当时他就看得很爽，其他人看得也都很开心，没听谁说那两部剧多女主恶心的。 但…… 孙全的回复很快里了。 咸鱼俺老孙“这……多女主不行啊！多女主的改编难度太大，这样！你还是写成单女主吧！回头我让手下助理跟进一下你这本书，等确定你这本书改好了，是单女主，咱们再签约吧！” “草！” 看完孙全这番话，乐超脱口就爆了句粗口，表情有点呆滞，多女主文改成单女主？ 他这本书已经三十多万字了，第一个女主这本书开篇没多久就出现了，第三个女主最近刚出场，书评区的反响都很好呢，这时候改成单女主？ 怎么改？ 把第一个女主删了？ 删了之后，男主怎么走人修炼斗神之路？这本书的主线不是也得改？ 删第二个女主？ 那就更不可能了！第二个“双儿”式的女主，常伴男主左右，很多剧情都是她推进的，很多趣味性，也是她带来的，删她的话，这本书需要改动的地方就太多了。 删第三个女主？ “小龙女”式的女主，最近书评区的反响那么好，那么多读者喜欢，删她的话，很多人会弃书吧？ fanhui000 第456章 那就这么说定了 眉头纠结成一个“川”字，乐超想了又想，给孙全发过去一个问题，“这不好改吧？这一改，书迷们还不骂死我？” …… 青龙湾别墅园。 电脑前，孙全看见乐超发过来的这个问题，乐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他自语着。 打字回复过去的却是“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对了，你这本书目前的剧情里，男主和三个女主睡过了吗？” 乐超“这倒没有，男主刚成年呢，还没那么快。” 咸鱼俺老孙“这就好办了！既然还没睡过，那就控制一下剧情就行了，另外两个女主最多和男主有点暧昧而已，暧昧没事，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女配暗恋男主，没有大碍。” 这次乐超沉默的有点久。 好几分钟后，才又发一个问题过来，“你那工作室之前签下的作品，都是单女主的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水平。 孙全看见的时候，在心里为乐超点了赞，果然是聪明人。 然并卵！ 咸鱼俺老孙“那倒也不是，但我工作室目前签下的几本多女主文，都有别的亮点，要么是月票总榜上的常客，人气足够高，要么就是故事背景不复杂，也没有复杂的修炼体系，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不用在特效上花太多钱，所以，那样的也可以。 但你的《斗神》，咱俩心里都清楚，别的不说，只说这本书里的修炼体系，和战斗的画面，需要用到的特效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再是多女主，需要花大价钱请几个颜靓演技在线的女演员来演的话，片酬这一块要多出多少，你想过吗？” 出租屋里。 电脑前的乐超已经被孙全说服了。 可他表情还是很纠结。 《斗神》目前的三个女主，第一个女主他是以《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为模板写的，第二个女主是按《鹿鼎记》里的双儿塑造的，第三个是按《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来刻画。 可以说，这三个女主角，他都是花了心思的。 每一个他都很喜欢，这倒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从这本书发表以来的读者评论，可以看出大家对这三个女主都挺喜欢。 理智告诉他——不能跟读者作对。 可……一想到孙全不久前跟他说的0万改编权费用，他的理智就摇摇欲坠了，濒临在即将崩塌的边缘。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按他原来的想法去写，《斗神》写到完本，大概也是赚不到0万的。 但如果按孙全的要求，把多女主改成单女主，或许短期内会流失一部分书迷，但总体上，他要多赚很多钱。 更何况，他心里隐隐还有一个盼头——他想着，万一以后孙全有本事把他这本《斗神》的改编权转手卖给影视公司了，然后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上映了呢？ 真那样的话，他现在这个笔名绝对会水涨船高，以后再用这个笔名发表新书，也更容易出成绩。 说不定，因为《斗神》的影视剧反响好的话，连带着他以后的新书也能卖出影视改编权。 那样一算，利益可就更大了。 脑子好用，想象力就是这么丰富，他手头这本《斗神》的改编权还没卖出去呢，他脑中就已经想到这本书万一真被改编成影视剧播放之后，人气和口碑都很好，连带着他还能再卖一两本新书的影视改编权。 这是不是有点像一个男人在大街上看见一个美女，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搭讪、索要对方的手机号呢，心里已经把他们结婚后生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 另一边。 孙全一点都不着急，乐超好一会儿没有回复，他就打开自己的文档，开始码字，反正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小手段。 乐超如果上钩，那自然很好。 但如果乐超最终没有上钩，他孙某人也没什么损失，回头再用别的招坑乐超一把就行了。 他就不信了，在网文这一行，以他的经验还坑不了一个乐超？ …… 出租屋里。 乐超犹豫再犹豫之后，还是没急着回复孙全，而是点开南宫燕的qq号，发了个问题给她。 “问你个问题啊，如果咸鱼工作室买你的改编权，给你开价0万，但前提是要求你删减书里的几个男主角，最终改成单男主的文，你愿意吗？” 南宫燕此时正好在线，很快就回复一个笑脸表情过来。 跟着回复，“真的吗？咸鱼工作室改变主意了？呃，删男主？改成单男主的文？他们看上的是我上本书《蓦然回首，花开锦绣》？” 乐超微微失笑，回道“你先别管这些，你就说如果对方给你开这样的价格和这样的条件，你愿意删减几个男主吗？” 南宫燕的回复很快，“愿意呀！没问题！不过，修改的话，需要给我几个月时间，时间太短的话，可能修改不好，呵呵，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对方，合约大概什么时候能签？对了，你能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想亲自跟对方联系，你放心！我承诺给你的介绍费，一定会分给你的，放心！” 乐超呵呵失笑出声。 随手关了与南宫燕的聊天框，笑了笑，给孙全回复，“行！我改！我一定会改成单女主文的，不过，老同学，等我改好了，你可不能变卦不要我这本书的改编权了啊！你可不能那么坑我！嘿嘿。” 孙全的回复倒是不慢。 咸鱼俺老孙“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不改，没事的，我还能省下0万，回头我也能跟我媳妇交差了，呵呵。” 想跑？想得美！ 乐超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赶紧回道“哈哈，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咱们什么关系啊？对吧？既是老同学，很快还是连襟，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头就改，改好后再找你！” 咸鱼俺老孙“ok！我正在码字，这件事就这么地吧！遁了，！” 乐超“好的，你忙你的，回聊！！” …… 咸鱼工作室。 电脑前，孙全淡淡一笑，关了和乐超的聊天框，继续码他的字，他心里清楚，乐超如果真把《斗神》的三个女主改成单女主，《斗神》目前的成绩不说彻底玩完，腰斩一半都是轻的。 写这么多年，女主是什么？孙全心里太清楚了，每本书里的女主都相当于读者大爷们的女人。 因为读者大爷们会习惯性将自己代入男主的身份。 因此，男主拥有的武功、财富、女人等等，对读者来说，那都是他们的。 偶尔有作者想塑造一个仗义疏财型的男主角，今天送这个角色一把宝剑，明天送那个角色一叠银票，读者大爷们都会受不了，能把作者喷出屎来，何况是女主？ 如果是不讨喜的女主，那也罢了。 但孙全最近扫完《斗神》目前所有的章节，很清楚乐超截至目前，塑造出的三个女主角，都是讨读者喜欢的那种类型。 读者喜欢的女主，你作者不喜欢？你作者算老几？ 有时候，读者喷你作者，就是这么蛮横。 因为他们花了钱，而作者是靠作品挣钱的。 在一些读者眼里，作者都是出来卖的，有责任卖给大家一个爽快的故事，所以，不能让大家爽的作者，不是一个好作者，该喷！ 换女主的事，孙某人重生前就搞过一次。 那是他脑袋一热，突然想换一个更出彩的女主，可他高估了读者大爷们的耐心，他这里刚把新的女主换上，读者大爷们就把他喷得狗血淋头，不知有多少读者弃书而去。 而他那本书也毫无悬念地扑了。 任他中后期怎样努力去写，也只留住少部分读者。 就是因为曾经吃过那样的亏，所以孙全很清楚换女主或者删女主的严重后果。 乐超一旦真的把三个女主删减成单女主，孙全不信乐超会有好下场。 …… 与此同时。 出租屋、乐超这边。 刚才他回复孙全的时候，他的qq就一直在发出嘀嘀的信息提示音，电脑屏幕右下角，南宫燕的qq头像一直在不断闪动。 但当时乐超正忙着和孙全聊，根本没理会南宫燕的私信。 此时他跟孙全把《斗神》的事聊定了，他才笑眯眯地点开南宫燕的聊天框。 南宫燕“？？？” 南宫燕“怎么不说话了？正在帮我跟对方沟通吗？” 南宫燕“不相信我？怕我拿到对方的联系方式之后，就撇开你，不分给你版权费了？呵呵，如果是这样，那我不要对方的联系方式了行吗？还是由你在中间做联系人，这样总行了吧？” 南宫燕“喂！我都不要对方的联系方式了，你怎么还不说话呀？” …… 以上是乐超刚才和孙全聊天的时间里，南宫燕先后给他发过来的一条条私信内容。 乐超看完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轻描淡写地打出三个字发过去——“谢谢啊！” 南宫燕“？？？什么意思？谢我什么？” 乐超也不废话，随手将他刚才跟孙全的聊天记录截图一部分甩给南宫燕。 然后好一会儿，南宫燕都没有再发私信过来。 fanhui00 第457章 两条修改建议 又过了一会，南宫燕才发信息过来。 “恭喜！” 就这两个字，她并没有骂乐超晃点了她，但除了“恭喜”二字，也没有别的话，既显示了她的涵养，也说明她此时应该是不爽的。 也是！ 被人这么晃点，换成谁，谁能爽呢？ 乐超发过去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写了句话发过去，“生气了？别生气了！等我把这笔钱拿到手，我就去你的城市找你，到时候请你吃大餐，怎样？” 大约半分钟后。 南宫燕“你来我的城市？就为了请我吃一顿大餐？” 乐超“嘿嘿，我究竟什么意思，你还能不懂吗？你懂得！对吧？” 南宫燕“你认真的？” 乐超“当然，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的诚意呢？” 又过了片刻。 南宫燕“等你真来了我的城市再说吧！” 乐超“对了，你码字经验比我丰富，给我出个主意呗！行吗？” 南宫燕“什么主意？” 乐超“我那本《斗神》你看过没有？” 南宫燕“没看完，只看了开头几章，怎么了？” 乐超“我那老同学不是叫我把女主角删减成单女主嘛，我不想改得面目全非，可我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修改方案，要不，你抽个时间帮我看看？看完我现在已经发表的所有章节，然后给我一个建议，告诉我怎样修改才比较好，行不行？” 南宫燕“你这本书现在多少字了？” 乐超“大概三十几万。” 南宫燕“这么多字，我一时也看不完，这样吧！你把你这本书里目前的感情线跟我简述一下吧！我听听看。” 乐超“这……好吧！目前出现的女主角总共有三个，第一个是……” 乐超花了几分钟时间，才把《斗神》的感情线说清楚。 而南宫燕看完他的简述，默然两分钟左右，发来一条建议给他。 “你大概是想改动的幅度尽量小吧？如果是这个想法，那倒简单，目前的所有章节都不用改，但在接下来几章里，你让第一个出场的那个女主再出场一次，当着男主的面，将最近刚刚出场的第三女主杀了，这样的话，第三女主自然是领了盒饭，而第一女主杀了男主最近很喜欢的第三女主，男主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对第一女主心生反感，甚至是仇恨，或者，直接写男主通过这件事，发现了第一个女主的真面目，对她大失所望，心中对第一女主的爱意瞬间就没有了，然后剩下的感情线，自然就是男主和第二女主的感情线了，这样一来，你这本书立即就变成单女主文！” 电脑前，乐超看完这条建议，很惊讶。 既惊讶于南宫燕竟然能想出这样的点子，也惊讶于这个点子之绝。 竟然让第一女主杀第三女主，从而将这两个女主同时废掉。 但他眉头却皱得很紧，对这个建议，他仔细想了想，不大满意。 乐超“还有别的建议吗？温和一点的那种，第一女主杀第三女主，太激烈了。” 这次，南宫燕又沉默两分钟，才发来第二条建议。 “嫌这个太激烈的话，那我就给你一个最温和的吧！不用第一女主杀第三女主，目前三十多万字的剧情，你也同样无需修改，你只需要在男主的心理上，阉割掉他对第一女主和第三女主的感情就行了。 简单说就是你可以让男主受一次重伤，或者重病，然后安排第二女主悉心救他，付出和牺牲都很大的那种，彻底把男主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然后男主忽然意识到第二女主才是最爱他的，同时，他也忽然觉得他这一生有第二女主就足够了，让他自己主动意识到他不该再想第一女主和第三女主了，否则就太对不起第二女主了，这个主意够温和吧？ 只要你让男主在心理上自我阉割对第一女主和第三女主的感情，这本书自然就变成单女主文，反正你之前的剧情里，男主和第一女主、第三女主都没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对吧？” 乐超“……” 看完南宫燕给的第二条建议，乐超眼睛发亮，心里生出喜悦的情绪。 南宫燕给的这第二个建议，深得他心，他觉得这个建议比第一个建议好太多了，第一女主杀第三女主的建议，他实在接受不能。 同时，他也因为南宫燕先后给的这两条建议，真切地感受到南宫燕在写文一道上，比他经验丰富太多了。 将多女主文改成单女主文，这种令他烦恼不已的事，在她这里，竟然信手拈来就有两个可行性都很高的建议来。 这两个建议妙就妙在——他根本无需对《斗神》目前已发表的章节作任何改动，只需要在接下来的剧情里，把剧情的走向稍微偏移就够了。 这一刻，他对拿下南宫燕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有预感，只要他能拿下南宫燕，以这个女人在写作上的天赋和经验，以后绝对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在写作一道上，帮他良多。 相比之下，他现在的女朋友韩丽就逊色太多了。 南宫燕好比一个强有力的队友，而韩丽就相当于一个最多只会为他喊的啦啦队队员。 在这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是选择一个强有力的队友，还是选择一个只会呐喊助威的啦啦队队员，别人怎么选，乐超不清楚，但在这一刻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想要一个强有力的队友。 “燕子！你的智慧令我着迷，我更爱你了怎么办？嘿嘿。” 片刻后，乐超将这么一句肉麻的话发给南宫燕。 南宫燕回复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跟着又发来一句“我比你大，你还是叫我燕姐吧！” 乐超回复“ok！燕姐！哈哈……” 南宫燕“对了，你能接受姐弟恋？你最多能接受比你大几岁的女人？” 乐超接下来的回复就厉害了，他竟然回道“女大三抱金砖嘛，为什么不能接受姐弟恋？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抱两三块！相信我，我行的！” 南宫燕“……” 女大三抱金砖，这话说过的人不少，但紧跟着就说自己能抱两三块的人，应该就不多了吧？ 见南宫燕回复一串省略号，乐超得意地笑了。 他对自己刚才神来一笔的回复，很满意，他觉得自己这个回复，几乎可以当作回复“姐弟恋”这个问题的教科书式回答。 但，南宫燕接下来发过来的一句话就令他笑容僵在脸上。 南宫燕“所以……你根本抱不动四块金砖是吧？那我们还是算了吧，别勉强了！” 四块？ 乐超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傻眼。 他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女大三抱金砖，三四一十二，所以，这南宫燕比我大岁？ 有大这么多吗？ 我的体力能抱得动这么多金砖吗？ 他心里忽然有点发虚。 同时，脑中也闪过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妈形象。 南宫燕有这么大年龄？ 不像啊！她qq空间里就有她的生活照，看上去撑死了也就0岁左右吧？ 他呆滞良久，终于一咬牙，回复“既然这样的话，那看来我只能把我心底的秘密告诉你了——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四五块金砖，从小就喜欢！嘿嘿。” 这段话发过去的时候，乐超苦着脸，伸手摸到桌上的香烟，愁眉苦脸地点了一支。 也许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喜欢四五块金砖的女人，但他真的不是啊！ 但想到南宫燕的大概身家，以及以后她能在写作上给他的帮助，还有……她qq空间里那些看上去还算年轻，而且，颇有美感的照片，四块金砖虽然有点超过他能承受的极限，但他还是决定咬牙顶住。 愁眉苦脸地吸了几口烟，还是没能缓解他心里的郁闷。 而就在这时，南宫燕再次发来一条私信。 “呵呵，你还真信了？你个傻子！我空间里照片你没看过吗？你觉得照片上的我有那么大？” “嗯？刚才骗我的？”乐超精神一振，眼睛一亮，欣喜自语。 眨了眨眼，他精神振奋地打字询问“啊？那你究竟是几块金砖啊？” 南宫燕“金砖你就别想了！我没有！还有，你今年？还是？我最多大你三四岁吧！呵呵，真大你十几岁的话，就算你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找你这么小的，呵，如果你真喜欢四五块金砖的女人，那我们好像还是不合适哦。” “哈哈……” 出租屋里，乐超大笑出声。 心里乐开了花，既因为南宫燕说最多大他三四岁，也因为看南宫燕最近这几条私信的内容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她心理上好像已经愿意和他处朋友了。 是因为我的《斗神》即将卖出三十万的版权费吗？ 所以对我刮目相看了？ …… 这天晚上。 心情不错的乐超，直接废掉手边仅有的一万多字存稿，然后按照南宫燕给他的建议，重写新的剧情。 他给《斗神》的男主安排一个强大的敌人，接下来男主会被那个敌人击成重伤，第二女主，那个“双儿”式的女孩，会竭尽全力救男主的命。 再接下来，男主就会被她深深感动，进而在心理上主动阉割他对第一女主和第三女主的感情。 前面三十多万字的剧情一个字都不需要改，乐超一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想笑。 fanhui0000 第458章 楼下装修引发的悲剧 可是，接连几天看见《斗神》的小时追订和每日新增订阅都在持续下降，乐超心里还是很痛。 是的！ 虽然南宫燕给他的修改建议，已经很棒了，只是男主受伤之后，感动于第二女主对他的情深义重，而在心里自我阉割对第一女主和第三女主的感情。 但即便如此，此举还是伤害到一些原本的书迷。 这些人有人在期待第一女主再次登场，男主拿下第一女主，也有人期待男主继续和第三女主进展下去，发生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事，但大家看得好好的，什么情况？ 本来老想着三妻四妾的男主，忽然想从一而终了？ 大家期待了半天，你个渣男突然说你洗心革面，要做个正经人了？ 真正正经的读者，早在这本书有多女主倾向的时候，就弃书走了，一直追到现在的读者，可以说没几个正经的，他们就是冲多女主来的，谁要看你个男主角突然想做个好男人？ 一连数天，乐超眼睁睁地看着《斗神》的小时章节追订，掉了三分之一。 每日新增订阅同样掉了不少，几近五分之二。 还不仅订阅在掉，书评区的反响也很不好。 不少读者在弃书之前，都在他的书评区留下了墨宝。 诸如“呵呵，男主角的人设崩了！鉴定完毕，走了！” “神经病吧？最近出场的妹子那么纯，男主都看过人家洗澡了，现在竟然说要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不泡了？逗我呢？滚粗！” “这就是传说中的伪后宫吧？从开头一直到最近，都是后宫向的风格，等上架了，成绩不错了，就想从良？玩单女主了？玩蛋去吧！算你狠，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 除了书评区在骂，乐超发现《斗神》的月票增长也忽然变得乏力，再也不复上架之初的景象。 没几天，《斗神》在新书月票榜上的排名竟然跌到第名。 要知道刚上架那会儿，他这本书可是杀进本月新书月票榜前十名的。 他骗韩丽说那些票很多都是他刷的，实际却都是真实的读者投票。 可是，面对短短几天，《斗神》就跌出新书月票榜前十，乐超没犹豫太久，就真的找人开始刷票。 他要维持面子上的风光。 也想借助在新书月票榜前十的曝光度，来提振《斗神》的订阅数据。 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怕等他这边把单女主的情节都安排好了，孙全那里却又因为他这本书目前的月票排名太低，而改变主意，不再买他这本书的改编权，毕竟，孙全本来就因为他这本书的月票没拿过总榜前三名，而拒绝过买他这本书的改编权。 …… 又一日。 上午点多，出租屋里，乐超被楼下传来的砸墙声吵醒。 醒来的时候，他一头火，因为没有睡好，脑仁都在发胀，他火冒冒地穿上衣服、鞋子下楼去看砸墙声的来源。 结果却看见楼下那户人家在重新装修，砸墙工人正在按户主的要求，砸厨房的一面墙。 而他下楼去查看的时候，户主并不在屋里，只有砸墙工人在砰砰地砸墙砸得欢快。 没办法，乐超问清楚今天只有一面墙需要砸，黑着脸回到楼上屋里。 他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楼下的砸墙声总算停了。 乐超心里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 砸墙声虽然没了，但下午他在码字的时候，楼下却传来电钻钻墙的声音，相当刺耳。 他又下楼去察看，发现水电工正在墙上开凿，那工程量显然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完工的。 他运气不好，那户户主依然不在，只有水电工在干活。 他上楼后，用手机给物业打电话投诉。 但物业却告诉他，他楼下那户人家重新装修，是在物业报备过的，而且开工时间也并不是在大家休息时间，所以，一切都是合法的，总不能不允许人家户主重新装修自家的房子吧？ 乐超脸色很黑，心里却无可奈何。 只能戴上耳机，开大音乐音量，寄希望于音乐的声音能覆盖住楼下传来的电钻声。 事实很快再次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他已经将耳机音乐的音量开到很大，音乐声已经吵得他耳膜发颤，但楼下的电钻声还是往他耳朵里钻、往他心里钻。 钻得他心烦意乱、头皮发麻。 他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继续码字，只好登上qq，找南宫燕增进感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已经想好了，今天下午干脆不码字了，晚上再码，他就不信晚上楼下还能继续装修？如果还继续装修，他不信物业公司那里还会不管？ 如果接下来几天，楼下装修的动静还是这么大，他打算搬走了，反正这里的房子他是租的，去别的地方租，也就搬家的时候稍微麻烦一点。 …… 韩丽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被外面的日头一晒，眉头立时就皱了，眼睛也眯成两条缝。 她赶紧走到旁边店面的屋檐下躲太阳，同时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遮阳伞，有遮阳伞挡在头顶，她眉头才舒展开，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旁边的小区。 经过乐超楼下正在装修的那户门口的时候，她不由多看了几眼。 电钻的声音确实很刺耳，她眉头不由又皱了。 但她没说什么，人家装修，她能说什么呢？ 皱着眉头她继续上楼，来到乐超门口，打开挎包，找出门钥匙，自己就将门给开了。 她有乐超这里的门钥匙。 进门时，她面露笑容，脚步依然轻快。 令她有点意外的是——她进门时，乐超不仅没有像往常那样迎过来，坐在电脑前面的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乐超？” 她皱眉喊了声。 乐超没有反应。 韩丽这才注意到他头上戴着耳机，双手正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很忘我的样子。 见此情景，韩丽微微失笑，嘀咕一声“这么勤奋呀，呵呵……” 嘀咕着，她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笑吟吟地站在乐超身后，看向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她满心以为他正在码字写稿子，电脑屏幕上此时应该有一个码字用的文档。 但…… 竟然是一个qq聊天框？ 韩丽怔了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淡了些，等她再看清乐超正在聊天的对象是一个名叫“南宫燕”的女人，以及他们正在聊的内容时，韩丽脸上哪还有一丝笑容？ 这两人在聊什么？ 乐超“燕姐，我想叫你燕儿，就像杨过叫他姑姑小龙女是龙儿一样，嘿嘿，行不？” 南宫燕“你有姑姑吗？” 乐超“有啊！怎么了？” 南宫燕“你姑姑名字最后一个字叫什么？” 乐超“你想说什么？” 南宫燕“如果你姑姑名字里有一个‘静’，或者一个‘萍’什么的，你可以试试叫她静儿或者萍儿。” 韩丽看见南宫燕在这句话的末尾，附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而乐超的回复呢？ 乐超“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让你心甘情愿让我叫燕儿，我还要让你喊我哥哥！嘿嘿。” …… 韩丽看到这里，心里就跟吃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怒火冲头之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乐超的脸上。 “啪”一声响。 跟着又“哐啷”一声。 第一声，是她巴掌扇在乐超脸上的声音，第二声是乐超头上的耳机被扇掉到地上，摔出来的声音。 那一刻，乐超有点懵，一点一点地缓缓回头看来，还没看见韩丽的脸，就听见韩丽的骂声“乐超！你这个人渣，我告诉你，咱俩完了！分手！从现在开始，咱俩就正式分手了，你不是想叫她燕儿吗？你去找你燕儿去吧！人渣！” 怒骂着，当乐超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是她愤然离去的背影。 乐超一时愣在那里，眉头紧皱，脸色相当难看，却没有追上去解释什么。 而是下意识回头，仔细去看电脑屏幕上，他刚刚和南宫燕的聊天内容，他要确定自己刚才和南宫燕的聊天内容有多少出格的地方。 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只有先确定自己有多少出格的地方，才能准确判断这次的事大概有多大。 早就对韩丽失去兴趣的他，对于韩丽的愤然离去，他并不在意。 他首先想到的是《斗神》的改编权，是孙全承诺的0万，韩丽是孙全老婆的表妹，如果韩丽和他现在就分手了，孙全大概率不会再出0万买他这本《斗神》的改编权。 那个损失，才是他乐超最无法承受的。 要知道为了那0万，他最近可是把《斗神》改成单女主文了，订阅和月票两方面都损失惨重。 如果那0万再飞了，那可就真是鸡飞蛋打。 当他看完聊天框里，他刚刚和南宫燕的那些聊天内容，他皱眉思索片刻，微微松了口气。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将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因为他不确定韩丽是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少他和南宫燕的聊天内容。 好在聊天记录往上连翻几页，也没有出现更过份的内容。 “还好……应该还有得救……” 电脑前，乐超闭了闭眼，轻声自语。 如果不是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他这镇定的神色还真挺有范的。 fanhui000 第459章 不一样的《养神》、帮我一把！ 咸鱼工作室。 孙全正在看神基的新书《养神》。 神基这本《养神》目前还没有正式发表，没有出版，也没有在网上发表，而此时这本新书的稿子，之所以出现在孙全眼前，是因为今天上午神基通过qq找到孙全。 神基请孙全帮他看一下他的新书，看完之后给点意见。 这种情况在网文写手间很寻常，很多作者在搞出一本新书开头之后，出于保险起见，都会找一两个圈内好友，帮忙掌掌眼。 因为写书越久，就越能体会啥叫当局者迷。 很多作者在写一本新书的时候，自己写得很嗨，写到得意处，感觉自己太厉害了，这本书一旦发表，很可能会超神。 然后屠神证道、年入百万，住上别墅、开上豪车，各色美女也都只是等闲。 这是很多作者在新书期都容易出现的错觉。 所以久而久之，很多作者开新书的时候，都喜欢把新书开头给圈内好友瞅几眼，然后听听好友站在纯读者的角度给的意见。 因为“当局者迷”的后一句，是“旁观者清”嘛。 神基把还没发表的新书《养神》开头发给孙全看，就是这个目的。 对此，孙全欣然接受。 他知道《养神》是一本好书，很有学习的价值。 而他上一次看这本书已经过去很久了，具体的剧情、人物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重看一次，必然也是一种享受。 为此，他今天暂停手上的码字工作，准备花几个小时时间，把神基发过来的十来万字好好看一遍。 但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渐渐不对了。 有点错愕、有点疑惑，他不时皱眉仰头看向天花板，努力回忆重生前看的那一版《养神》情节大概是什么样的。 可他上次看《养神》真的是很久之前了，距离现在最少有十年了，关于《养神》的人物和剧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的努力回忆，终究都是徒劳。 原版的《养神》，他只隐约记得男主角和亲生父亲好像变成了生死仇敌，老子想打死儿子，儿子想打死老子。 偏偏这对父子俩都很变态。 老子神功盖世，气血旺如火炉。 而儿子天赋异禀，炼体养神，功力开了挂似的突飞猛进，于是，老子打不死儿子，儿子也干不掉老子。 至于别的剧情？ 孙全就只记得一个吴管家和冠军侯了。 可…… 孙全今天看的这一版《养神》剧情好像不是往父子相残的方向去发展。 男主和父亲的关系竟然挺朴素、挺温暖的。 这…… 孙全带着一脑门的疑惑，耐心看着这版《养神》，他很想问问神基——这本书的人物关系，你不打算修改了？ 如果《养神》没有父子相残的剧情，前期的剧情冲突还能那么激烈吗？ 随着这版《养神》的剧情，他越看越多，脑中的那个疑问，渐渐有了答案。 神基果然是拉仇恨、制造剧情冲突的小能手，这一版的剧情里，男主角与父亲虽然父慈子孝，但他们家族还是出了一个败类，是男主的大伯，男主父亲的亲大哥，神功盖世、位高权重，却一直想灭了男主全家。 理由是他们家族祖传的神功最后一门神通，传承在男主父子手中，男主大伯想灭了男主全家，就是想将家族神功最后那门神通收到手中。 从故事的剧情冲突上，孙全感觉是ok的，没什么问题。 可他看后面剧情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也许是因为先入为主吧！他看过原时空的那版《养神》，所以对《养神》一书中，父子相残的剧情印象深刻。 古话说虎毒不食子。 但在原版《养神》中，男主角的亲爹就是想弄死自己的儿子。 这在多数网文中，是很难看见的主线剧情。 因为这样的剧情在很多读者看来，一定会觉得剧毒。 父子相残？ 没几个读者会想看这样的剧情。 可《养神》的修炼体系推陈出新，神基对各种打斗场景的描写，也格外出色，所以，父子相残的剧情，大家也能忍受了，并且在逐渐追读之后，会因为读者代入男主角的程度越来越深，而代入整个剧情，会与男主感同身受、同仇敌忾。 而孙全此时在看的这一版《养神》，将男主和父亲写成父慈子孝，生死仇敌变成大伯之后，剧情的冲突上没有问题。 可在别出一格的新奇感上，却淡了好几分。 或许这样的剧情，读者更能接受？ 也或许，这样的剧情，会使《养神》显得没那么特别了？ 孙全一时间也无法准确判断，他甚至不好给神基建议——让神基按原时空的那个版本去写。 因为怎么说呢？ 告诉神基——“把主角的父亲和大伯的身份互换吧！让主角和他爹父子相残，可能会更有看头哦！” 他要真这么建议，神基可能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哪有人建议别人弑父的？即便是里的弑父，对很多作者来说，也是不能接受的。 因为作者本人在写那样剧情的时候，不可避免会将自己代入到男主的身份中，写男主弑父，和写自己弑父没什么差别。 所以，他不能这么建议神基。 除此之外，孙全看这版的《养神》，还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神基写打斗戏份的功力好像有点退步了。 他不记得原版《养神》具体是怎么写的了。 但他记得自己当初看原版《养神》的时候，每次看到神基写的打斗戏，就有热血沸腾之感，感觉非常刺激过瘾。 但看现在这一版《养神》打斗戏的时候，虽然感觉神基写的也很棒，但却就是差了一点当年看原版《养神》的那种感觉。 是神基退步了？ 还是我这些年看得书太多了，所以眼光提升了？ 关于这一点，孙全一时间也无法准确判断。 主要原因还是那个——他不记得原版《养神》具体是怎么写的了，没有直接的对比，他自然难以准确判断。 从他个人的角度看，他觉得这版《养神》水准不错，写得很好，但似乎没原版《养神》那么精彩。 他还在看后面的剧情，手机却忽然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竟是乐超打来的电话。 孙全有点疑惑，乐超这时候打他电话干嘛？时间才过去这么几天，难道乐超已经把《斗神》的剧情都改好了？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他不知道乐超在修改《斗神》的思路上，得了女频大神南宫燕的指点。 在孙全看来，以乐超的水平，想把《斗神》改成单女主的文，绝不是几天时间就能做到的。 接通电话，将手机贴到耳边。 手机里传出乐超的声音“老同学！韩丽刚才说要跟我分手，你听说了吗？唉！” 孙全眉头微凝，有点意外。 “没有啊，怎么了？你俩吵架了？”孙全问。 乐超“呵，算是吧！她刚才来我这里，我戴着耳机，没听见她进门的动静，然后就被她看见我在网上和一个女网友聊天的内容，唉！咱们男人嘛，你应该能理解的，在网上和女网友聊起来的时候，总容易口花花，对吧？韩丽就是看见了我和女网友口花花的聊天内容，所以刚才她气呼呼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说和我分手了，唉！我现在头都大了……” 孙全“……” 乐超的解释，孙全没有尽信，但如果事实真如乐超所说的话，他确实能理解，他孙某人有时候在网上和女网友聊天的时候，偶尔也会口花花，乐呵一下。 “你想让我帮你劝劝韩丽？还是想让我老婆帮忙劝她？” 孙全沉默片刻后，问。 乐超“嗯，如果你们能帮我多劝劝她，那当然是最好，我先谢了，感谢感谢！真的，回头如果我跟韩丽和好了，我请你和嫂子吃饭喝酒……” “那倒不用，吃饭喝酒就免了！”孙全刚听乐超说到这里，就笑着打断说不用。 乐超在电话里说着“要的要的！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们！” 没等孙全再接话，乐超话风一转，“哦，对了，我《斗神》的剧情已经改好了，现在已经是单女主了，老同学！帮我一个忙好吗？尽快让你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审核一下，然后咱们尽快签约吧！我现在想尽快拿到那笔版权费，然后尽快买别墅跟韩丽求婚，你是不知道她刚才跟我说分手之前，还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估计这次不来点真格的，她怕是真要跟我分了，怎么样？你能我帮我这一把吗？” “哦？是吗？这么快就改好了？” 孙全再次感到意外，挺惊讶。 同时也在心里估计韩丽这次和乐超分手，大概有几分真，还有几分挽回的可能？ 还有……乐超这时候急着想拿到那三十万的版权费，真的是想拿去买别墅？然后向韩丽求婚吗？ 还是说……他只是借着这个理由，趁现在韩丽刚跟他分手，怕时间拖久了，而韩丽还没和他和好的话，我这边就不会再买他《斗神》的改编权，所以急着想先把那笔版权费拿到手再说？ 乐超“嗯，已经改好了，我前面的剧情没动，但最近的章节里，我让男主角在心理上放弃了对另外两个女主的感情，所以现在是单女主文了。” fanhui0000 第460章 或许可以放他一马 “行！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审核的，等审核结果出来再说吧！” 孙全这么答复乐超。 乐超“好、好！感谢感谢！请尽快啊！” 孙全嗯了声，“好的，我明白，我会督促审核快一点的。” 乐超“谢谢！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孙全又嗯了声。 …… 结束和乐超的通话，孙全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给袁水清。 “什么事呀？” 电话里，袁水清随口问他。 孙全“我刚接到乐超的电话，听他说韩丽跟他分手了，你要不关心一下你表妹？顺便问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到底是真分还是假分，问清楚后，告诉我一声。” 袁水清语气里透着意外，“哦？这么快就分了？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那就这样？” 孙全“嗯，挂吧！” 通话结束。 孙全想了想，打开起点首页，在新书月票榜上找乐超的《斗神》，他记得几天前，这本书还排在新书月票榜前十名的。 结果，今天他扫遍新书月票榜前十本书名，都没找到《斗神》。 他点开整个新书月票榜，才在第名的位置上找到《斗神》。 短短几天，这本书的月票榜排名就滑落这么多，孙全有点相信乐超确实将这本书改成单女主了。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正常情况下，一本书的月票榜排名，在短短几天之内，是不会滑落这么多的。 韩丽之前在电话里跟袁水清说，《斗神》的月票是刷的。 所以……莫非是乐超最近忙着修改剧情，而忘了继续刷票？ 又或者是因为得了我的承诺，以为他这本《斗神》的改编权卖定了，所以就不舍得花钱继续刷票，来做表面功夫了？ 脑中转着这些念头，孙全微微失笑，随手点开《斗神》的书页。 在《斗神》的书评区，他看见不少喷最近情节的帖子。 比如“男主这是浪子回头了？呵，作者有病吧？草！” 比如“我有点没看懂最近的剧情，作者君你能解释一下吗？你既然想把何英塑造成一个好男人，那为什么要安排他偷看人家妹子洗澡？还有，女二最近救了男主的命没错，但前期出场的那个小美女徐佩旋呢？她不也救了主角一命吗？说起来那个小美女救主角的命还更早呢，为什么当初何英不决定这辈子唯那个徐佩旋不娶？反而这次就这么决定了呢？” 等等。 …… 孙全随便扫了几眼书评区的评论，又去扫《斗神》最近更新的章节，一目十行地把最近更新的章节全部扫完。 他信了。 乐超确实把《斗神》改成单女主文了。 而且乐超修改的方式还挺高明，只将男主角何英的思想改了下，前文出现的另外两个女主，瞬间就降级成女配，真正的女主只剩下一个。 扫完这些剧情，孙全低头拿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剪着、烤着、点燃抽着，双眼微眯，心里有些惊讶。 乐超写网文才多久？竟然就能有这样的剧情修改能力？竟然能想到这么扭转剧情…… 这超乎他对乐超的估测。 他当然不知道乐超之所以会这么改，是得了南宫燕的指点。 此刻，孙全觉得自己有点低估乐超了。 同时也有点唏嘘，心想难道学霸写网文的优势也这么大吗？ 又或者，乐超能想到这么修改剧情，只是一时的灵感乍现？是一个巧合？ 他不习惯低估对手，他向来喜欢料敌从宽。 所以，唏嘘之余，孙全把对乐超的评价提升了两个档次，并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小看乐超了。 一支雪茄快抽完的时候，他接到媳妇袁水清的电话。 “我刚才问过丽丽了，她的态度很坚决，她说这次一定要分，她还说今天看见乐超和别的女人的聊天记录，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实她对乐超的不满，最近已经积累了很多，说是她最近早就感觉到乐超的心思已经不在她身上，最近这些日子，她不主动去找乐超，乐超一次都没主动找过她，甚至连打电话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乐超对她的敷衍和漫不经心等等不耐烦的情绪。 而我最近对乐超的态度，你是知道的，所以刚才在电话里，我没劝丽丽，我只说身为她表姐，她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 孙全想了想，嗯了声，“行，我知道了，对了，韩丽现在怎么样？她在哪儿？你要是不放心她的话，你就喊她来咱们家住几天，或者，你去陪陪她？” 袁水清“嗯，我已经喊她过来了，她说一会儿就来。” 孙全“嗯，等她来了，你多安慰安慰她吧！如果她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你记得跟我说一声。” 袁水清“呵，怎么？如果她改变主意了，你就放过乐超吗？” 孙全默然片刻，叹了口气，“看他们的感情吧！如果你表妹真的很爱乐超，放不下他，而乐超的态度又能让我看到诚意，那……唉，放他一马倒也没什么，之前我想给他一个教训，是因为当时我在气头上，现在时间过了几天，我心里的气也消了些，回头想想，其实我们喜不喜欢他，无所谓，主要是你表妹韩丽是不是真的喜欢那家伙，如果他俩真的分不开，我俩又何必因为自己心里的一点不快，而弄出什么矛盾呢？你说呢？” 这次，电话里的袁水清也沉默好一会。 沉默好一会后，她问“如果他们真的分不开，你打算怎么放他一马？你让他把《斗神》改成单女主，负面效果应该已经造成了吧？难道你真拿0万买他那本书的改编权？你不是对他那本书的改编权没兴趣吗？” 孙全笑了下，“如果他们真的分不开，0万我不可能给他，但如果他同意的话，0万拿下他那本书的各种改编权，我这边应该还是能赚回来的，想想办法，等以后我这工作室的招牌打响了，他那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或许卖不出去，游戏改编权，或许还是能卖出去的。” 这次，袁水清又沉默片刻，才轻叹一声，“你有心了！我替丽丽谢谢你，不管这次他们能不能和好，我都替她谢谢你。” “呵呵。” 孙全失笑，“傻了吧？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谢？行了，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工作，至于我最终是放他一马，还是怎样，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吧！如果你妹坚决不和好，如果乐超没拿出什么诚意，咱该给他的教训，还是要给的。” 袁水清“嗯，那就这么说吧！挂吧！” …… 这天傍晚，孙全回到家里吃晚饭。 果然看见韩丽在他家做客。 他一眼就发现韩丽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心情应该是很不美丽，也是，女人嘛，每次失恋，都难免会抑郁一段日子。 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孙全试探着询问韩丽，“哎，你这次真铁了心要分手？” 韩丽抬眼看他一眼，微微点头，“嗯，本来最近跟他相处，我就觉得很不开心了，这次又发现他在精神上出轨，那我更没办法继续忍受下去了，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我心里就火气直冒，也恶心得不行，我甚至会想他以前跟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究竟跟多少女人说过？呵，小全子，你也别劝我了，我已经真正决定了，这次绝对分！” 听完她这么说，孙全笑了下，点头，“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要劝你了？” 韩丽无语，赏给他一记白眼。 …… 两天后的下午。 乐超再次打电话给孙全，电话一通，他就问“老同学，怎么样？你那边审核好了吗？” 孙全“还没有，你也别太着急，回头我再催催下面的工作人员，一有结果，我就会告诉你的。” 乐超“……” 默了默，乐超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唉！对了，你这两天帮我劝过韩丽没有？我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只接了一个，说完‘我们已经分手了’，就挂了电话，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去她的住处找过，也没找着她人。” 孙全哑然失笑。 “是吗？她这两天在我家，你要是想找她的话，过来找吧！” 说这话的时候，孙全心里其实已经信了韩丽的说辞——乐超现在的心思似乎真的不在她身上了。 否则，两天时间里，乐超能想不到韩丽可能来他孙全这里了？难道乐超不知道在这市，韩丽最亲的人就是她表姐袁水清吗？ 他不信乐超会没想到。 一个能想到将《斗神》剧情那么改成单女主的人，一个学生时代的学霸，脑子会想不到上面这一点？ “啊？是吗？那……那太好了！太好了！行、行！我这就过来，我这就过来当面求她原谅，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同学！” 电话里，乐超的惊讶似乎慢了半拍。 而他慢的这半拍，以及语气里的过份惊讶，都令孙全颇感无语。 这演技太烂了！ 孙某人觉得自己的演技绝对甩这家伙几条街，可悲啊！ fanhui00 第461章 乐超向往的生活 出租屋里。 放下手机的乐超眉头紧皱，站在窗边的他闭眼思索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双眼。 他大步走到电脑桌那儿，打开电脑，登上qq，将最近与南宫燕的聊天内容全部删除，删除完，又将南宫燕的qq名修改成“李魁”。 （qq有这项功能，可以在自己这边修改网友的备注名。） 做完这些，他又打开安全卫士，将电脑里的垃圾全部清理一遍。 完了，他才将电脑关机，找来电脑包，将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跟着又找来一个小行李包，简单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什么的。 …… 未久。 小区外的马路边，乐超肩上背着行李包，手里拎着电脑包，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对司机说“去青龙湾别墅园，谢谢！” 司机通过车内观后镜瞥了眼后座上的乐超，笑道“回家？还是走亲访友啊？那边住着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啊！” 这司机似乎是个健谈的。 但乐超却没有多聊的兴致，只是淡淡嗯了声。 人家问他是回家还是走亲访友，他竟然嗯了声？这算是什么回答？ 司机师傅有点意外，有通过车内观后镜瞥他一眼，大概是感觉出乐超不想聊天的心情，司机师傅笑了笑，也不再攀谈，挂挡起步就专心开车了，只是随手打开车载广播。 后座上的乐超闭目养神的姿态靠在座位上，面无表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超过他预料的。 本来他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只要顺利推进下去，很快他就能过上称心如意的生活。 甩掉韩丽，带上孙全那边答应买他《斗神》版权的0万，去南宫燕生活的城市，用那0万买一辆好车，租一套好一点的公寓，将自己的生活档次提升上来，届时，他相信南宫燕早晚会被他彻底拿下。 只要彻底拿下南宫燕，他乐超的人生就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南宫燕是女频的大神，身家肯定不菲。 他只需和南宫燕结婚，南宫燕的身家，就是他的身家。 而在写作一道上，南宫燕的经验和能力，也能帮到他。 高中时期，他喜欢看各种名著，古今中外的名著都看，而那些被他看过的所有名著里，他最喜欢的则是莫泊桑的《俊友》。 对《俊友》男主角的经历，乐超一直都无比向往。 而《俊友》男主角的经历是怎样的呢? 乐超记得那男主角好像是一个退伍兵，长得帅、身体强健，这家伙退伍之后，回归都市生活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身无长物。 但很快，这位男主角就通过先后征服几个女人，而走上人生的巅峰，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先是偶遇曾经一位朋友，关系一般般的那种朋友。 继而，结识那位朋友的漂亮老婆。 那位朋友，好像是靠写文章赚钱的。 男主角为了生活，主动向那位朋友靠拢，也尝试着写文章赚钱，结果他的文笔一般般，赚稿费赚的比较困难。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无意间发现一个秘密——他那位朋友的文章，好像都是媳妇代写的。 命运给了男主角一个好机会。 他那位朋友竟是一个短命鬼，没多久就挂了，剩下不少遗产和那位漂亮媳妇。 男主角抓住了那个机会，凭借他出色的外表，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朋友的遗孀给睡了，继而顺理成章地住着朋友遗留的房子，睡着朋友的遗孀，花着朋友遗留下的钱财，就连日常写文，也开始由朋友遗孀代劳。 可以说是摇身一变，就完全过上了他朋友之前过的优渥生活。 如果这本书的男主角就此和朋友那位遗孀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生儿育女，这样的故事倒也没太多令人艳羡的地方。 关键是这位男主角并没有那么安份。 他想过上更好的生活，他的目光盯上报社老板的女儿和老婆。 用朋友遗孀写的文章，在报社老板那里赢得地位，然后利用地位的提升，接近老板的老婆和女儿。 又是没多久，男主角就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表，顺利睡了老板的老婆和女儿，并且令老板的老婆难以自拔，但他决定娶老板的女儿，因为娶女儿以后，可以继承报社。 …… 这样的作品如果是网文作者写在0年左右，大概率是要被和谐的。 肯定有很多读者举报这种作品，理由都是现成的——三观不正。 但《俊友》这本书，却是世界名著。 乐超对这本书一直印象深刻。 这种三观不正的作品，却是极合他的口味，他觉得《俊友》的男主角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知道怎样最大程度地发挥自身的长处，否则，正正经经、老老实实上班的话，一个没有什么特长的退伍兵，撑死了能混到什么程度？ 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小区保安？ 还是做一个大公司的保安？ 两年前，他走上网文这条路的时候，他是想过效仿《俊友》男主角的成功经历的，没人知道，他盼过孙全早死，盼着接手孙全拥有的一切。 只要孙全早死，只要他乐超能拿下袁水清。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死了那个心。 因为孙全怎么看都不像是短命鬼，平时都没听说那家伙生过病，而他几次见到袁水清的时候，也没发现袁水清像《俊友》里男主角那位朋友的漂亮老婆一样，第一次见男主角，就对男主角出色的外表有心动的感觉。 袁水清每次看他乐超的眼神，都淡得跟水似的。 更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见到袁水清的时候，他已经是韩丽的男朋友。 看不到孙全早死的迹象，也看不到袁水清对他有什么异样的表现，乐超这才死了那份心，他是聪明人，虽然向往《俊友》男主角的经历和生活，但却不会生搬硬套，非要完全复制《俊友》男主角的经历。 他本来是打算和韩丽好好处的。 因为韩丽还算漂亮，也因为韩丽家境还可以，并且韩丽是孙全的小姨子，他乐超只要一直和韩丽在一起，在写作一途上，就可以借到孙全的帮助，甚至在人生的其它事上，也能从孙全那里得到助力。 比如等他和韩丽结婚的时候，买别墅的时候，如果他的钱真的不够，应该能从孙全那里借一笔吧？ 只是…… 有些事是出乎他预料的。 比如他和韩丽的相处，他高估了韩丽的品性，他原以为在写作上，韩丽就算帮不上他，至少也会在精神上和生活上支持他。 可事实呢？ 韩丽在他开新书的时候，老是想着和他约会，想着和他一起出去玩。 甚至还在他新书刚上架，需要爆更赚钱、拉月票的时候，依然想着和他出去约会、逛街。 这些都令乐超越来越难以忍受。 韩丽希望他赚钱买别墅、买这买那，却又希望他能像一个无业游民似的，天天围着她打转。 这女人真的有脑子吗？ 正好，那段时间，他在网上认识了南宫燕。 在了解了南宫燕在女频的身份地位之后，他忽然看见另一个可能。 如果他能拿下南宫燕，他还需要什么孙全的助力？ 他就算和韩丽结婚了，他和孙全也只不过是连襟，关系好的话，逢年过节，能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牌、哈哈牛皮。 除此之外，估计也就在自己生活困难的时候，能从孙全那里借一点钱，在自己每次开新书的时候，能请孙全给点意见。 然后大概就没别的好处了。 但如果他能拿下南宫燕，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至少可以少奋斗二三十年，在写作上，作为妻子的南宫燕，以后能给他的助力，也绝对超过孙全会给他的帮助。 相比韩丽在他的写作上，拖他的后腿，南宫燕不仅不会拖他后腿，还会给他很多理解和助力。 如果他心里原本很爱韩丽，面对这样的选择，他或许会很纠结。 但事实上呢？ 他当初为何谁都不追，偏偏去追身为孙全小姨子的韩丽？ 仅仅是因为韩丽还算漂亮吗？ 他乐超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就没有认识比韩丽更漂亮的单身女同学吗？ 韩丽不是她表姐袁水清！ 乐超承认，如果是袁水清的话，他同学里，好像还真没谁比袁水清更漂亮的，但韩丽显然还没漂亮到那个程度。 而且，南宫燕也有几分姿色，气质更是完爆韩丽。 所以，该怎么选，对他来说，真的不难决定。 …… 不过，在去见南宫燕之前，他还是要拿到孙全那三十万才行！ 只有拿到那三十万，他去见南宫燕的时候，才能买得起好车、租一个高档公寓，将自己的生活先提升一两个档次。 只有那样，他才更有底气和把握拿下南宫燕。 因为根据他最近对南宫燕的了解，她显然是个很有小资情调的女人，生活条件很好，对恋爱生活的品质肯定都有一定的要求，大概率是不会看上一个穷鬼的。 例子都有。 比如南宫燕在听说他的《斗神》即将卖版权之前，对他几次提议给他一个机会，都不接招。 但得知他的《斗神》即将卖出改编权之后，对他态度就渐渐不同了。 因此，孙全那三十万，他乐超一定要拿到。 去青龙湾别墅区的出租车上，乐超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透着一股狠意。 fanhui00 第462章 我想在你家住几天 咸鱼俺老孙“写的真的挺好的，我很喜欢，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发表？” 神基“真的？你就没什么建议给我吗？发表不急，我再想想，准备得更充分一点再说，你还是给我说几点建议吧！我不信你看完我这么多字，就真一点意见都没有。” 咸鱼俺老孙“呃，真要我说？” 神基“但说无妨！” …… 电脑前，孙全正在跟神基聊神基的新书《养神》。 《养神》这本书的开头，孙全刚刚看完，此时就在跟神基聊他的阅读感受，电脑前，孙全噼里啪啦地打字，就《养神》开头部分的剧情，给神基提了几点小意见。 真的是小意见。 他没建议神基将目前这版《养神》的主角和父亲的关系写成生死仇敌，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这个建议他真不好提，怕被神基怀疑他在坑他。 毕竟，正常人谁会建议别人的新书，把主角和父亲的关系设定成生死仇敌呢？ 而第二个原因…… 则比较复杂了。 原时空神基在写出《养神》之后，虽然史无前例地拿了月票八连冠。 但也因此而离开起点。 孙全想着也许现在这个版本的《养神》，能令神基无法拿到月票八连冠，然后很可能也就不会离开起点了。 他是希望神基能继续留在起点的。 重生前，他是神基的书迷。 重生后，他和神基是好友。 所以他希望神基能继续留在起点，这对起点有好处，对神基也可能有好处，至少，留在起点的话，神基的神格应该很难褪色。 如果神基能一直留在起点，起点对读者的吸引力一定会更大，这对所有在起点写书的作者都是有益的，包括他孙全。 相比之下，他倒是不很在意神基如果留在起点，他孙某人就多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他还是那种想法如果自己够强，就无惧对手太强，如果自己弱鸡，那就算对手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他发财。 他真心希望网文这个盘子能越做越大，因为只有那样，他在这一行才更有前途。 他这里跟神基聊得投入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眼睛扫向放在手边的手机，见来电显示是“乐超”。 这家伙这时候又打电话给我干嘛？ 孙全眉梢微扬，微微迟疑，将手机拿起，接通之后，将手机夹在脸与肩头之间。 “喂？什么事啊？” 嘴上问着，手上还在打字跟神基聊着。 电话里，乐超“呃，老同学，我现在到你们小区门口了，待会儿就要去你家了，你现在在家吗？” 孙全微微失笑，“到了你就去呗！我现在在工作室，不在家。” 乐超“呃，呵呵，那你能回来给我助攻一下吗？我怕我一个上门的话，韩丽赶我走，而你老婆如果只是冷眼旁观的话，我就在你家待不住了，拜托了！快回来给我助攻一次，行吗？求你了！” “助攻？” 孙全皱眉，有点佩服乐超的脑子了，竟然还想到请他孙某人助攻，不过，乐超的担心好像还真的可能会成为现实。 以袁水清目前对乐超的观感，如果韩丽赶乐超走的话，袁水清还真可能冷眼旁观。 乐超“对啊！有你帮我说说话，敲敲边鼓，我想韩丽原谅我的几率肯定会大不少，而且，万一她赶我走，而你老婆冷眼旁观的话，你在与不在的区别就很大了，你在的话，你留我两句，我就好意思待着不走了，你要是不在，没人帮我说话，那我还有脸赖在你家不走吗？你说呢？” 孙全默然。 他心里承认乐超说得很有道理。 他心里是没兴趣帮乐超的。 但，大家毕竟同学一场，至少目前还没撕破脸，何况，万一韩丽是真的爱乐超，这次根本就分不掉呢？ 回头等这两人和好了，这两人再记起他们这次闹分手的时候，他孙全一直袖手旁观，一点忙都不愿帮，那以后大家还怎么见面？ 再怎么说，韩丽也是他媳妇袁水清的表妹，关系很近的，逢年过节肯定是难免要见面的。 而且，别的不说，他也有点好奇乐超会怎么求韩丽，以及这两人见面后，会爆出什么样的火花…… 作为一个写的，他对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人和事都是感兴趣的。 因为这些人和事，都可以变成他写作时的素材，可以用在他的作品中。 “好吧！那我现在回来，你稍微等一下，就去我家吧！” 孙全说完，正准备挂电话，却听见乐超在电话里说，“谢谢！非常感谢，呃，我还有一个请求，老同学，希望你也能答应我！” 孙全“……” 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孙全感觉这家伙在得寸进尺了。 “什么事啊？你说！” 乐超“嗯，是这样的，我估计今天韩丽原谅我的希望不大，这次我想求得她原谅，估计要下一番苦功夫，所以我今天把电脑和行李都带来了，我想如果她今天一直不愿意原谅我的话，你给我安排一个房间，让我在你家住几天行吗？呵呵，我想天天跟在她身边，用我的真心感动她，呃，我可以付房租的，真的！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冒昧，但还请看在咱们是老同学的份上，让我住几天，好吗？拜托了！” 孙全听完，再次默然。 他很想说一句你既然觉得冒昧，那为什么还要提这种要求？ 可电话里，乐超已经把话说得这么软，他孙某人还真的不好一口拒绝。 “呵呵，这事啊……这样吧！等下我回去跟我媳妇商量一下，如果我媳妇同意了，我才能答应你，呵，兄弟，不怕你笑话，我是个妻管严！我媳妇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算再想帮你，也不敢留你住啊！希望你能理解。” 这当然是孙某人的借口。 不好一口拒绝，那就找个理由嘛。 说到自己是个妻管严，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只要自己媳妇够好，承认自己是妻管严怎么了？ 丢人吗？ 媳妇是悍妇、妒妇，男人承认是妻管严才丢人！这是孙某人的想法。 乐超“……” 电话那头的乐超，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孙全能这么回复他。 站在青龙湾别墅园门口的乐超，感觉有一股气堵在心口来回回荡。 心里憋得慌。 他很想问一句你踏马好歹也是起点白金大神，年入最少上百万的男人，你竟然好意思跟我说你是妻管严？你踏马这么不要脸吗？ 可惜，他现在需要孙全帮助，后面还等着孙全买他的《斗神》改编权，根本不敢这么讽刺孙全。 他心里此时再多的憋屈，也只能憋在心里。 脸上还得挤出笑容，道“呃，理解理解！行！那就拜托了，麻烦你好好跟嫂子说说，拜托了！” 孙全“嗯，ok！没问题，那就这么说了？” 乐超“嗯，好！” …… 通话结束后，孙全抓紧时间跟神基说了几句，就结束和神基的这次交流，关了电脑，带上手机、钥匙出了办公室，下楼回家。 乐超想在他别墅里住几天，简直做梦。 孙某人心理上根本无法接受年轻男人在他家里过夜，以前接受不了，现在也不可能接受。 回到家。 孙全果然没跟袁水清商量留乐超住几天的事。 进家门时，他看见袁水清抱着孩子和韩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韩丽手上还抓着瓜子，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和袁水清聊天，顺便还一边磕着瓜子。 忽然看见他回家，袁水清和韩丽都有点意外。 袁水清“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 孙全笑了笑，抬手用拇指指了指肩后，“乐超来了，马上就到。” 闻言，韩丽递到嘴边的一颗瓜子停在嘴边，皱眉不满地盯着孙全，不愉地问“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 袁水清眉头也微微蹙起，有点疑惑地看着孙全。 孙全笑吟吟地走过去，从袁水清怀里把女儿抱到自己怀里，随口说“小苹果，有些事，躲避是没用的！是！你是宣布跟他分手了，但他没接受吧？所以你这事没处理干净，等下他上门了，你也别躲，是和是分，你们当面把话说清楚就好，放心！我和你姐在这里看着，他如果有什么过份的举动，我们不会坐视的，还有，如果你们把话说清楚了，他还不接受现实，我也会让他滚蛋。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这次真的铁了心要分吗？” 韩丽“我……” 她表情忽然变得犹豫，到嘴边的狠话，放出来的时候，语气竟然弱了下来，“我这次肯定跟他分手！” 把她这表情看在眼里的孙全和袁水清相视一眼，夫妻俩神色都有点无奈，看来韩丽还真没下定决心要分。 孙全微微苦笑，叹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态度了！既然这样，等下我们让他把他和那个什么南宫燕的聊天记录都调出来给你看个仔细吧！如果他们只是随便聊聊，没有太过份的话，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韩丽撇嘴，“谁要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语气却没那么坚决。 说话间，乐超拎着电脑包和行李包上门了，尴尬笑着站在大门口，开口就对韩丽说“丽丽，我来跟你道歉了，我能进来说吗？” fanhui00 第463章 恼羞成怒、倒打一耙 <r/> “滚！”<r/> <r/> 看见乐超出现在门口，恬着脸想进来，韩丽黑着脸叱了一声，刚准备举步进门的乐超，抬起的右脚停在半空，表情更尴尬了，求助的目光看向孙全。<r/> <r/> 孙全微微失笑，喊了声“滚进来！”<r/> <r/> 这三个字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他。<r/> <r/> 包括韩丽和乐超。<r/> <r/> 韩丽刚才喊“滚”，孙全加了两个字，变成“滚进来”，这机灵抖的……袁水清本来表情淡淡，都被逗得失笑。<r/> <r/> 乐超反应过来后，连声答应着，快步走进门，“嗳嗳，滚进来，我这就滚进来！”<r/> <r/> 为了那三十万，他也是豁出去了，脸面什么的也不要了。<r/> <r/> 看见他进门，扭过头去，不往乐超这边看。<r/> <r/> 乐超凑近后，放下手里的行李包，讪讪地说“丽丽，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就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行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好吗？”<r/> <r/> 韩丽黑着脸，又是一个“滚”字蹦出口。<r/> <r/> 眼角都没扫乐超一下。<r/> <r/> 于是，乐超求助的目光又看向孙全。<r/> <r/> 孙全有点无语，这刚帮你一次，现在又要我帮？你自己的诚意呢？你自己尽力了没有？<r/> <r/> 一时心血来潮，孙全微抬下巴，笑道“还愣着干什么？跪下啊！嘴巴笨，说不出来，就用行动表示吧！就当是提前练习求婚了。”<r/> <r/> 乐超呆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老同学？你认真的？你就是这样给我助攻吗？你在玩我吧？<r/> <r/> 袁水清刚恢复的平淡的表情，嘴角又不禁微微扬了扬。<r/> <r/> 韩丽抬眼扫向孙全，轻咬嘴唇，因为她不咬住嘴唇的话，就要笑出声了。<r/> <r/> 见乐超还愣在那里，没有行动，孙全呵呵轻笑，用额头碰了碰女儿的额头，他倒想看看乐超到底能不能拉得下这个脸？<r/> <r/> 此时，没人帮乐超说话了。<r/> <r/> 而韩丽依然眼角都不扫乐超一眼，显然还在气头上。<r/> <r/> 乐超暗中咬了咬牙，忽然真的跪了下来，单膝跪地，没有像跪祖宗一样双膝跪地，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r/> <r/> 跪下后，他笑容已经变得非常勉强，嘴角抽了抽，努力挤出笑容对面前的韩丽说“丽丽，你看，为了你，我给你跪下都可以，你还不能相信我的心吗？难道你非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r/> <r/> 韩丽呆了呆，一点一点转过脸来，讶然看着真的单膝跪在她面前的乐超。<r/> <r/> 乐超骨子里是很骄傲的，这一点，她和他交往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了，所以当她看见乐超真的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哪怕只是单膝跪地，她还是惊到了。<r/> <r/> 他难道是真的爱我？<r/> <r/> 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在她脑中闪过，她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没那么黑了，嘴唇微微翕张，轻声说了句“你、你起来再说。”<r/> <r/> 一旁的孙全双眼微眯。<r/> <r/> 他刚才只是想为难一下乐超，本来准备当乐超真的准备跪的时候，就打个哈哈，让他别跪了。<r/> <r/> 但刚才乐超跪得非常突然，说跪就跪下了，孙全张口想阻止都没来得及。<r/> <r/> 跪得这么干脆……<r/> <r/> 直觉告诉孙全，这不太正常。<r/> <r/> 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就算向心爱的女人下跪，怎么也要迟疑的，毕竟这事关一个男人的颜面和自尊。<r/> <r/> 比如他孙某人，他自问就算枪指着他脑门，他也不会下跪。<r/> <r/> 他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不允许他随便向外人下跪。<r/> <r/> 他长这么大，只在家里每年祭祖和上坟的时候，以及家里有长辈过世的时候，跪过。<r/> <r/> 从小到大，他就算犯了错，他爸拿棍子抽他，问他错了没有，也从来没逼他跪着回答。<r/> <r/> 他从小，他爸就告诉他——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和祖宗，绝对不能跪其他人。<r/> <r/> 唯一的例外，就是他向袁水清求婚的时候。<r/> <r/> 那是学的西方礼仪，与尊严无关。<r/> <r/> 可眼前，乐超并不是为了求婚，他这时候跪韩丽，践踏的是他自己的自尊和人格。<r/> <r/> 这样的一跪，于一个男人来说，显然是屈辱的。<r/> <r/> 孙全不相信乐超刚才跪的时候，没感受到屈辱，可乐超还是跪了，而且跪得那么干脆。<r/> <r/> 一旁的袁水清眉头已经皱起来。<r/> <r/> 看向乐超的眼神里，已经透着一股厌烦。<r/> <r/> “丽丽，你原谅我了？你要是原谅我了，我就起来。”<r/> <r/> 乐超没急着起身，而是仰着头、保持着笑容问韩丽这个问题。<r/> <r/> “我……”<r/> <r/> 韩丽张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袁水清忽然轻轻踢了踢她的脚，韩丽下意识住口，转脸看向袁水清，“姐？”<r/> <r/> 袁水清却没看她，而是看着乐超手里的电脑包，用下巴示意了下，语气清冷，“你电脑带来了？打开给我们看看你跟那个南宫燕都聊了些什么吧！丽丽原不原谅你，等看完那些聊天记录再说。”<r/> <r/> 乐超怔了怔，眉头皱起，勉强笑道“姐，我早就把那个女人的号给删了，聊天记录肯定也找不到了，丽丽那天生气说要跟我分手，我就把那个号码给删了，真的，我以我的人格发誓！”<r/> <r/> 说着，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孙全。<r/> <r/> 又请孙全助攻了。<r/> <r/> “是吗？还是打开看看吧！口说无凭，给她们看一下，也好安韩丽的心，你说呢？”<r/> <r/> 本该给他助攻的孙全，却临阵倒戈了。<r/> <r/> 就因为乐超刚才那一跪，跪得太快太直接，令孙某人心下产生疑问。<r/> <r/> 因为他本人不相信一个男人，就算是为了爱情，也不可能跪得那么干脆，就算这个世上有那样的男人，他也不相信那样的男人包括乐超。<r/> <r/> 乐超骨子里的骄傲，高中同学时，孙全就看出来了，他不信这么短短几年，乐超骨子里的骄傲就荡然无存了。<r/> <r/> 乐超目光直直地盯着孙全，眉头已经紧皱。<r/> <r/> 而这时候，袁水清又开口了，“对，打开吧！如果你真想和丽丽和好的话。”<r/> <r/> 韩丽看看孙全和袁水清，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乐超，她微微张嘴，但最后还是保持着沉默。<r/> <r/> 乐超此时难看的表情，大概也令她新生狐疑了。<r/> <r/> 殊不知，乐超此时心里却在失笑，暗道早知道你们看见我带了电脑，会提这种要求，我要是答应的太痛快，你们反而会怀疑我是心里有鬼，才特意删掉南宫燕的，我这么磨蹭一下，待会儿在我电脑里找不到南宫燕的名字，应该就不会怀疑我是今天来之前特意删的吧？<r/> <r/> “行！既然你们一定要看，那就看吧！”<r/> <r/> 深吸一口气，乐超说着，将电脑包放上袁水清和韩丽面前的茶几，打开包，取出笔记本电脑，直接开机，然后伸手作了个请看的手势，他自己就退到了一边。<r/> <r/> 见他竟然没有抗拒到底，孙全有点意外。<r/> <r/> 韩丽表情也微微一松。<r/> <r/> 就连袁水清眼中也闪过一抹狐疑。<r/> <r/> 难道乐超真把那个南宫燕的号码早就删了？要不然，他敢真的让他们看他的电脑？<r/> <r/> 孙全眯眼看向乐超，正好注意到乐超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瞬间敛去。<r/> <r/> 这更加深了孙全心中的怀疑。<r/> <r/> 片刻后，电脑开机完毕。<r/> <r/> 乐超上前两步，快速登上他的，然后再次退到一边，并伸手示意大家看他的电脑。<r/> <r/> 韩丽看了看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凑近电脑，一边用手指在笔记本的触控面板上点点划划，一边盯着电脑看着什么。<r/> <r/> 孙全抱着孩子，发现女儿在他怀里竟然要睡着了，眼皮已经在频频打架。<r/> <r/> 他笑了笑，稍微走远一点。<r/> <r/> 片刻后，韩丽笑了下，手指离开笔记本的触控面板，呼了口气，对袁水清微微点头，低声说“姐，真没找到那个南宫燕……”<r/> <r/> 袁水清眉头微蹙，不语。<r/> <r/> 但神色却是缓和了不少。<r/> <r/> 就在这时，孙全再次注意到乐超嘴角闪过一抹笑意。<r/> <r/> 于是，孙全心中的怀疑更甚了，他忽然对袁水清说“水清，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你能不能查到乐超是什么时候删的那个南宫燕号码？”<r/> <r/> 一句话，把除了孙洁心小美女之外的几人目光都吸引过来。<r/> <r/> 乐超眉头一皱，忍不住说“老同学，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你看丽丽都不怀疑了。”<r/> <r/> 韩丽也皱眉说“小全子，你没必要这样吧？别太过份了。”<r/> <r/> “可以！”袁水清对孙全点了下头。<r/> <r/> 然后，孙全不顾乐超和韩丽的抗议，对袁水清偏偏头示意，“那你就查一下吧！”<r/> <r/> “好！”<r/> <r/> 袁水清应了一声，就把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拉到自己面前，韩丽忍不住蹙眉提醒，“姐？”<r/> <r/> 袁水清一个清冷的眼神警告她，韩丽本来想阻止的手已经伸过去，却又缩了回去。<r/> <r/> 乐超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暗暗咬了咬牙，保持着沉默。<r/> <r/> 一片安静的氛围中，片刻后，袁水清淡淡笑了下，说“没找到南宫燕这个账号被删除的记录，别急，我来查查最近和他聊天比较多的账号，看看是不是改名了……”<r/> <r/> 说着，她双手继续熟练地在笔记本上操作着。<r/> <r/> 此时，孙全嘴角已经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而韩丽则皱着眉头，怀疑地扭头看向乐超。<r/> <r/> 乐超此时脸上已经毫无笑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一片阴翳，他忽然上前，一把抢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怒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你们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还说个屁啊？没查到删除记录？没查到删除记录那是你的技术问题，你技术不行，就怀疑我根本就没删那个号码？呵，可笑不可笑啊？”<r/> <r/> 怒斥一番，他又冷笑指着韩丽，继续斥道“韩丽！你要是真不想跟我和好，那就明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来羞辱我，我刚才跪都跪了，你还不信我？行！分手是吧？那咱们就分吧！你别后悔就行！”<r/> <r/> 斥完，他连忙将电脑往电脑包里塞，一副怒气冲冲，要立马走人的架势。<r/> <r/> <r/> <r/> <r/> 第464章 把电脑抢过来！（补昨天） 乐超的怒斥声有点大，他大概忘了孙全这里是有保镖的，而他一个客人在这里厉声怒斥，本来在房间里的女保镖蔡亚男，眉头微皱打开房门，快步走来，冷冷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将笔记本电脑往包里装的乐超。 “怒气冲冲”，正在将电脑装包，准备立即走人的乐超并没有注意到蔡亚男出来。 但抱着孩子的孙全看见了。 于是，孙全笑了，轻咳一声，将蔡亚男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目光示意乐超手里的电脑，“把电脑抢过来！” 乐超刚进电脑装好，拉上电脑包的拉链，闻言皱眉扭头看向孙全，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孙全这话是在跟谁说的。 他还没明白过来，蔡亚男眼睛一眯，却是明白了，一声不吭，突然往乐超那边一冲，乐超似有所觉，转脸看去，看见蔡亚男冲向他的时候，乐超脸色一变，拔腿就想往门口跑。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孙全这里还有一个女保镖，他之前就韩丽说过，这个女保镖别看是个女的，但很能打的。 乐超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和蔡亚男一比，就慢太多了，蔡亚男一冲而至，右手一伸，就搭上乐超左肩，没等乐超反应过来，蔡亚男右手往回一拉，刚刚拔腿往门口跑的乐超就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他下意识一声惊呼，跟着就感觉右手突然一空，本来被他拎在右手中的电脑包忽然不见了。 “嘭” 一声闷响，乐超屁股着地，重重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式，这一下摔得有点重，他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表情痛苦，眼睛却第一时间看向蔡亚男，果然看见自己失去的电脑包此时在蔡亚男手中。 而这个皮肤黧黑的女人表情还很平淡，似乎刚才将他放倒，并夺走他的电脑包，都没能令她热身。 孙全见状，又笑了笑，对袁水清那边偏偏头，对蔡亚男说“小蔡，把电脑给你袁姐，然后盯住这个姓乐，别让他捣乱。” “好！” 蔡亚男虽然到现在都不清楚孙全为什么叫她抢这个电脑包，但她好奇心本来就不强，服从性倒是很好。 应了一声，她眼睛盯着乐超，几步走到袁水清面前，将电脑包递给袁水清的时候，眼睛依然盯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的乐超，一副随时就会扑过去将乐超再次放倒的架势。 当袁水清接过电脑包的时候，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乐超就给了蔡亚男再次出手的机会。 就在袁水清接过电脑包的那一瞬，乐超忽然猛冲过来，表情狰狞，似乎想把电脑包抢回去。 蔡亚男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站在袁水清旁边一动不动，等到乐超冲到近前时，她才忽然斜跨一步，瞬间挡在乐超面前，右手往乐超左臂上一搭一抓，乐超还没反应过来，蔡亚男就一个转身，变成背对着乐超，同时将乐超的左臂往她肩头一架，“啊……”乐超又一次发出惊呼，紧跟着就再次发出“嘭”一声，再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蔡亚男娴熟地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这次乐超是后背着地，摔在地上后，一时间有点背气的感觉，眼睛瞪着仰躺在地上，好几秒钟都一动不动，瞪着眼睛、嘴巴微张，似乎被眼前什么画面给惊呆了，实际上他只是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对于蔡亚男这样的战斗力，第一次见的韩丽很惊讶，但对孙全和袁水清而言，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蔡亚男当初一打几的战绩，他们可是亲眼目睹的，也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蔡亚男的战斗力，孙某人才决定高薪聘请她给袁水清做保镖、兼助理、兼司机。 眼前发生的一幕，只不过再次证明孙全高薪聘请蔡亚男的决定是正确的。 对此，抱着孩子的孙全保持着令社会期待的微笑。 而袁水清也淡淡一笑，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脑包，取出乐超的电脑，继续在乐超这电脑上操作着。 倒是孙全怀里的孙洁心小美女，一双大眼睛忽然睁开了，本来她都要睡着了，却因为刚才乐超的怒斥，以及蔡亚男的两次出手，而睡意全无，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亮闪闪地盯着蔡亚男，并在所有人意外的目光中，她忽然对蔡亚男张开双臂，身子也往她那边倾去，嘴里咿咿呀呀的，一副快来抱我的样子。 孙全嘴角令社会期待的笑容僵住，蔡亚男诧异望来，袁水清讶然抬头望来，韩丽懵懵地眨了眨眼。 就连刚刚顺过气来，表情痛苦地翻了个身的乐超也闻声看过来，眼神也有点愕然。 “乖！心心乖啊，蔡姨现在有事呢，等会儿再抱你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反应过来的孙全，赶紧一边颠着女儿，一边轻声安抚她，然并卵，孙洁心小美女显然不是这么好安抚的，她不仅没有被安抚下来，听了孙全的安抚，她反而更急了，小身子在孙全怀里扭来扭去，对蔡亚男张着双手，咿咿呀呀地叫得更响了。 “心心……心心乖啊……” 孙全还在努力安抚小公举。 而他的小公举却一点都没有被安抚下来的迹象。 蔡亚男漠然的眼里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几步走过来，伸手从孙全怀里抱过孙洁心小美女，抱过去的同时，低声说“没事，孙哥，那家伙没练过，我抱着心心，照样能盯住他。” “你行不行啊？别托大！” 孙全有点不放心地低声问，同时，他也不动声色地盯住乐超，他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乐超还是想抢回电脑，如果蔡亚男行动来不及的话，他孙某人说不得就要亲自出手了。 虽然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和身家，已经完全没必要亲自跟人动手，但乐超刚才两次想抢回电脑，这加重了孙某人对乐超的怀疑。 ——乐超那电脑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不想让袁水清继续查下去？ 孙全猜不到。 但这并不妨碍他决定一定要阻止乐超，既然乐超那么不想被袁水清继续查，那他孙某人就一定要查个明白。 他不算是打架高手，但如果真动手的话，他有八分把握能放倒乐超。 就像某句广告词说的“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孙洁心小美女如愿来到蔡亚男怀里之后，小嘴都笑咧开了，高兴地双手搂住蔡亚男的脖子，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乐超大概是又看到了机会，他果然如孙全所料，再次突然冲向袁水清，他似乎还想抢回电脑。 孙全见状，心里一紧，身子一动，就要冲过去阻拦，但他刚迈出一步，就停下了。 因为抱着孩子的蔡亚男比他快多了，迅疾两步跨出，转身就是一记漂亮的鞭腿抽在乐超胸口，嘭一声，乐超再次仰身一倒，嘭一声，重重摔在地板上。 抱着孩子的蔡亚男收腿后，冷眼盯着倒在地上乐超，冷冷开口，“你再自不量力，我就要下重手了！” 乐超脸色胀红地躺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并长长地呼了口气，一副已经泄气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袁水清开口了，“李魁？今天才改的名字？呵，南宫燕改成了李魁，你以为就很安全了？” 没等乐超接话，袁水清对旁边的韩丽招招手，“丽丽，你过来一起看吧！看看你这位前男友和这个女人到底聊了一些什么，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他竟然三次想抢回这台电脑，快过来一起看吧！” 韩丽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地板上仰躺着的乐超，深吸一口气，嗯了声，起身坐到袁水清身旁。 而此时，仰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的乐超忽然出声，“你们这是在犯法！你们在侵犯我的个人！甚至还叫保镖动手打我，你们这是在犯罪！我要告你们！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啊？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帽子扣得挺溜啊！” 孙全笑了笑，掏出烟盒点了一支，淡淡地说“首先，电脑刚才是你交给我们查的，你想向我们证明，你早就把那个南宫燕的账号给删了，并以此想让韩丽和你和好。 其次，小蔡刚才并没有真的打你，第一次是抢回你的电脑包……” 孙全刚说到这里，乐超就睁开眼冷笑反驳，“呵，你还知道是抢我的电脑包啊？抢我电脑包，算不算犯罪？” 孙全叭了口烟，皱眉，微微摇头，“这个我也不确定，你可以以这个理由去告我们，但我们抢你电脑包，并不是想据为己有，而是因为你刚才侮辱我老婆的电脑技术不行，你知道这个侮辱的性质有多严重吗？” 乐超冷笑一声，不答。 于是，孙全给他解惑，“你知道我媳妇是科技大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吗？而且还拿过某届计算机大赛的大奖，你竟敢侮辱她的计算机技术？老同学！我也请你理解一下我这个做丈夫的心情，你侮辱我老婆的计算机技术，侮辱她引以为傲的最强技能，她会不开心的，而我作为她的丈夫，我有必要也有责任为她洗刷这份耻辱，并证明她的技术没你说得那么不堪，所以……呵呵，我们抢你的电脑包，也是有原因的，你想告就告吧！” “你……”乐超冷笑着正要反唇相讥，不远处的韩丽忽然抓起茶几上的餐巾纸包一把砸过来，砸在乐超身上，怒叱道“乐超！你个人渣！！你脚踏两条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还好意思告我们？我告你麻痹！！” fanhui00 第465章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任何后果！ <r/> 韩丽气呼呼地冲上来，对乐超一阵拳打脚踢，乐超这时候，倒是没有反击，只是双手抱头、缩成一团，任由韩丽发泄。<r/> <r/> “丽丽！”<r/> <r/> 袁水清出声喝止了韩丽，乐超这才免了继续承受皮肉之苦。<r/> <r/> “你还看不看？”袁水清问韩丽。<r/> <r/> 韩丽摇头，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着乐超，没回头，只说“不看了！还看什么看？越看越生气，再看下去，我怕我要忍不住杀了这混蛋！但我还不想做杀人凶手。”<r/> <r/> 袁水清看了看她，倒是没有劝她回去继续看。<r/> <r/> “怎么了？我看看。”<r/> <r/> 孙全出于好奇，走过去在袁水清身旁坐下，眼睛看向电脑屏幕，袁水清体贴地点了点触控面板上的鼠标按键，将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往前翻了几页，然后伸手示意孙全看。<r/> <r/> 孙全眯着眼睛，一段段往下看去。<r/> <r/> 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r/> <r/> 刚开始还好，乐超和这个南宫燕只是客客气气的聊天，但慢慢就发展成客客气气的暗撩了。<r/> <r/> 再之后，撩得就越来越明显。<r/> <r/> 孙全越看越快，越看越多。<r/> <r/> 未久，不见大桥，却看见南宫燕请乐超帮忙，让乐超向他孙某人推销她的作品改编权。<r/> <r/> 看来这南宫燕之所以跟乐超聊那么久，就是想通过乐超，把她的作品改编权卖给我的工作室？<r/> <r/> 看到这里，孙全的表情略显古怪地扫了眼已经起身的乐超。<r/> <r/> 乐超看见孙全这古怪的眼神，皱了皱眉，微微低下头去。<r/> <r/> 孙全继续看聊天记录。<r/> <r/> 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r/> <r/> 乐超究竟有没有向他推销南宫燕的作品改编权，他孙全心里当然明镜似的。<r/> <r/> 乐超明明只推销了他自己的作品，关于南宫燕的作品，在他孙全面前，一直只字未提。<r/> <r/> 可是在眼前这份聊天记录里，乐超却把南宫燕骗得团团转。<r/> <r/> 明明没有帮南宫燕推销，却拿到南宫燕的感谢。<r/> <r/> 后面，竟然真的把南宫燕给打动了？<r/> <r/> 骗南宫燕他乐超已经单身了……<r/> <r/> 跟南宫燕说他的《斗神》改编权即将卖给他孙全的咸鱼工作室……<r/> <r/> 连蒙带骗，竟然真的令南宫燕意动，从这份聊天记录里，孙全虽然没看到南宫燕有明确表示可以和乐超交往。<r/> <r/> 但从南宫燕的字里行间，他还是读出南宫燕的心意。<r/> <r/> 她已经默许了给乐超机会。<r/> <r/> 如果乐超这次真的能和韩丽和好，并且他孙全真的买下《斗神》的改编权，让乐超拿到那30万的版权费……<r/> <r/> 孙全皱眉想了想，乐超之后好像还真的很有希望能拿下南宫燕。<r/> <r/> 而南宫燕……<r/> <r/> 孙全重生前的记忆里并没有此人，但既然这个女人被乐超称为大神，令乐超处心积虑想拿下她，此女的身份应该是胜过韩丽不少的。<r/> <r/> “你还看吗？”<r/> <r/> 孙全转脸问身旁的袁水清。<r/> <r/> 袁水清微笑摇头。<r/> <r/> 于是，孙全对她说，“把这份聊天记录拷贝一份下来！”<r/> <r/> “好！”袁水清没问他要拷贝做什么，只是应了声。<r/> <r/> 孙全起身走到乐超面前，皱眉盯着乐超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又上下打量他几眼，乐超见孙全走过来，就已经低下头，默然不语。<r/> <r/> “啧啧”<r/> <r/> 孙全感叹着，忽然问“老同学，还要告我吗？要不要我亲自开车送你去？”<r/> <r/> 乐超默然不语。<r/> <r/> 孙全嘴角微微扬起，泛出一抹嘲讽的笑意。<r/> <r/> “说实话，你很聪明！当年咱们同班一起读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聪明，平时你玩得比很多同学都疯，但每次考试你名列前茅，你知道我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为什么会选烹饪专业吗？”<r/> <r/> 乐超仍然不答，但却抬眼看了孙全一眼。<r/> <r/> 不仅乐超，韩丽、袁水清、蔡亚男也好奇看向孙全。<r/> <r/> 难道他当年选择烹饪专业，还和乐超有关？<r/> <r/> 孙全呵呵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摇头，说“其实我高考分数虽然没有达到本科线，但也只差一点点，可以说全国所有的大专，我可以随便选，或者我选择复读一年，考上本科的几率也很大，但我却选择了大学的烹饪专业，你知道我的高考分数，超过这个专业的录取线多少分吗？”<r/> <r/> 乐超冷笑不语，只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孙全。<r/> <r/> 好像在说超过多少分又怎么样？你不还是没达到本科线？<r/> <r/> 孙全“两百多分！将近三百分！”<r/> <r/> 乐超眉头微皱，眼里有疑惑之色浮现。<r/> <r/> 韩丽忽然问“超过那么多分？那你选这个专业干嘛？做一个厨师烧菜很光荣吗？”<r/> <r/> 孙全回头看了眼袁水清，发现她也挺好奇的样子。<r/> <r/> 就连蔡亚男这个好奇心不强的，此时也有好奇之色。<r/> <r/> “因为人贵有自知之明！”<r/> <r/> 孙全双眼微眯，又看向乐超，继续道“当年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我想过……在我们班，虽然我们是重点班，是全县最好的高中，但我已经尽了全力，还是达不到本科线，并且就我们一个班，分数在我之上的就有好几十人，我想了一下，如果将范围扩大到全市、全省，乃至全国呢？<r/> <r/> 有多少人分数在我之上？<r/> <r/> 而这还只是我们一届学生，但高考每年都有，以前有，以后也依然会有，要不了多少年，不说全世界，只说全国，有多少学历在我之上的？<r/> <r/> 呵，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一个现实，虽然那个现实很残酷，我也不愿意接受，但我知道现实就是现实，我不是天才！比我头脑好用的人，比比皆是，比如你这样的！比如我们班成绩比我好的那几十位同学，比如那些出身更好、从小就接受更好的教育，考上那些名校的……<r/> <r/> 意识到那些之后，我就知道我这辈子要么平庸到死，要么就只能剑走偏锋，走一条没什么人能和我竞争的小路，因为我知道最大的那条路上，竞争对手太多了，比我强的，已经跑在我前面的人也太多了，所以，小路虽然肯定很难走，但我还是选了！<r/> <r/> 因为那是我唯一能看到希望的地方！<r/> <r/> 所以我选择了大学上烹饪专业！”<r/> <r/> “呵，可你后来却写了小说，你也没在烹饪专业上一直走下去！”乐超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嘲笑孙全。<r/> <r/> 袁水清眉头一皱，冷冷的眼神盯向他。<r/> <r/> 韩丽和蔡亚男不善的眼神也盯向他。<r/> <r/> 乐超脸色微变，眨了眨眼，抿了抿嘴，住了口。<r/> <r/> 而孙全则不以为意，他甚至还面泛笑意，眼神都透着一些笑意，微微耸了耸肩，道“是！我没在烹饪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因为我上大学后，很快就对这个专业失望了，我原以为大学的烹饪专业，既然是大学里的专业嘛，那应该是研究烹饪这个学科的理论研究者，谁踏马知道老师竟然让我们上灶炒菜……”<r/> <r/> “扑哧”<r/> <r/> “扑哧”<r/> <r/> “噗……”<r/> <r/>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袁水清，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乐超也想笑，但他强忍着，忍得很辛苦。<r/> <r/> “很好笑是吧？”<r/> <r/> 孙全反问着，环视一圈，呵呵笑着点头，“是挺好笑的，所以我原谅你们了……”<r/> <r/> “你不原谅我们，你还能咋地？”韩丽低声嘀咕。<r/> <r/> 孙全扫她一眼，假装没听见。<r/> <r/> 继续道“我承认我那段时间确实迷茫了，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沉迷在小说的世界里，没日没夜的看小说，终于，市面上、网络上，但凡能找到的、有点人气的小说，不管是武侠，还是玄幻，或者别的什么我能看下去的题材，都被我看完了，我没得看了，书荒了，然后我就开始自己写，再然后竟然还真的挣到了稿费……”<r/> <r/> 孙全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没什么笑意。<r/> <r/> 而乐超等人，脸上也渐渐没了笑意，因为孙全目前在网文一行取得的成就，他们没资格笑。<r/> <r/> “你确实很聪明！”<r/> <r/> 孙全盯着乐超，又赞了句。<r/> <r/> 乐超不语。<r/> <r/> 孙全继续“我在网文上付出的时间和心血，你一辈子都想象不到，而你写网文才多久，竟然就接连挣到稿费，你确实比我聪明！这一点，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承认。”<r/> <r/> 乐超讶然看着他。<r/> <r/> 孙全又笑了笑，目光转向旁边的韩丽，微微摇头，道“可惜，可惜了！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有才无德的人，都是危险份子！”<r/> <r/> 目光重新看向乐超，孙全抬手拍了拍乐超肩膀，叹道“老同学，你真的很聪明，在网文上，在感情上，都是！但……既然你这次的丑恶嘴脸暴露了，那你也别怪我，咱们虽然同学一场，但大家都长大了，身为成年人，咱们都要为自己言行负责，做错了事，就要承担任何后果！”<r/> <r/> “你、你想做什么？”<r/> <r/> 乐超脸色有点白了，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里透着慌乱。<r/> <r/> 孙全好笑地看着他，嘴上却问旁边的袁水清，“老婆，聊天记录拷贝好了吗？”<r/> <r/> 袁水清“嗯，好了。”<r/> <r/> 孙全“那就把电脑还给他吧！”<r/> <r/> 袁水清“哦，好。”<r/> <r/> 袁水清有点意外，但还是答应着。<r/> <r/> 孙全目光依然看着面前的乐超，笑容不变，语气也不变，“老同学，带着你的电脑走吧！从此以后，你我的同学之谊没了，接下来我对你做的事，也希望你能理解，至于你是要去告我，还是别的什么决定，也都随意！”<r/> <r/> 说完，孙全摆了摆手，示意袁水清把电脑还给乐超。<r/> <r/> 乐超没去看袁水清，也没去看她手里的电脑包，他皱着眉头，脸色煞白地嗫嚅着问“孙、孙全，你、你到底想做什么？”<r/> <r/>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孙全笑了笑说。<r/> <r/> 于是，乐超的脸色更白了。<r/> <r/> <r/> <r/> <r/> 第466章 看它不爽！因为正义感！（补昨天） <r/> 乐超从孙全别墅里离开的时候，一手拎着电脑包，一手拎着行李包，一如他来的时候那样。<r/> <r/> 不同的是——他今天来的时候，是从容且踌躇满志的，但此时离开……他心里却充满了挫败感。<r/> <r/> 输了！<r/> <r/> 他脑中盘旋这个念头。<r/> <r/> 刚才来的时候，他想过很多种后果，唯独没料到自己会输得如此彻底，简直是鸡飞蛋打。<r/> <r/> 韩丽没有挽回，《斗神》的改编权，孙全的咸鱼工作室也肯定不会要了，还有南宫燕那边……<r/> <r/> 如果孙全接下来从中作梗，南宫燕……他乐超多半也没希望能拿下了。<r/> <r/> 真是应了他家乡一句俗话一头塌了、一头抹了，两头都落空了。<r/> <r/> 走到青龙湾别墅园大门外，他打了个电话叫出租车，打完电话，站在路边树荫下等车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将行李包和电脑包放在路边，自己也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低头点了支烟，皱眉抽着。<r/> <r/> 本来环环相扣、近乎完美的计划，是怎么走到眼下这一步的？<r/> <r/> 他皱眉思索着其中的原因。<r/> <r/> 结果，他思前想后，把罪魁祸首定在他出租房楼下那户人家的装修。<r/> <r/> 想到这个罪魁祸首，乐超就有点恨得牙痒痒。<r/> <r/> 要不是楼下那几天在装修，电钻钻墙，声音太刺耳，他和南宫燕在上打情骂俏的时候，会戴着耳机？<r/> <r/> 戴着耳机也就算了，要不是楼下装修的电钻声太刺耳，他会把音乐声音调那么大？以致韩丽拿钥匙开门进他屋的时候，他能一无所觉？进而被韩丽目睹他和南宫燕打情骂俏的那些聊天内容？<r/> <r/> 如果韩丽没有发现他和南宫燕的事，韩丽会突然跟他翻脸要分手？<r/> <r/> 如果韩丽没提分手，他估计自己的《斗神》现在已经卖给孙全的咸鱼工作室，那30万的版权费可能到打进他银行账户了。<r/> <r/> 如果已经走到那一步，他乐超还有什么好怕？<r/> <r/> 直接离开这座城市，前往南宫燕所在的城市，像游戏打怪升级一样，去攻略南宫燕这个女频大神了。<r/> <r/> 届时，他三十万版权费已经到手，局面就在他的掌握之中，韩丽大概只以为他是有钱了就跟她分手，也许会恨他，但孙全那里应该不会想着怎么对付他乐超，毕竟，恋爱自由，不能因为韩丽是你孙全的小姨子，就不允许我乐超跟她分手吧？<r/> <r/> 可现在的局面呢？<r/> <r/> 30万的版权费没了。<r/> <r/> 韩丽应该恨他恨得切齿。<r/> <r/> 听孙全刚才话里的意思，也是要出手惩罚他乐超的，理由是他乐超在和韩丽交往的过程中，骑驴找马，在恋爱期间劈腿不算，还算计他孙全，想骗他孙全三十万版权费。<r/> <r/> 这个仇结得有点大……<r/> <r/> 如果他乐超已经拿到那三十万，那结仇也就结仇了，可问题是他那三十万的毛都没看见一根啊！<r/> <r/> 这算什么？<r/> <r/> 没吃着肉，却惹了一身骚？<r/> <r/> 叹了口气，忽然抬手挠了挠头，乐超心烦意乱，他现在最忐忑的是不知道孙全那里会怎么收拾他。<r/> <r/> 叫人揍我一顿？<r/> <r/> 在网上发帖败坏我的名声？<r/> <r/> 在同学群里散播谣言，让我身败名裂？<r/> <r/> 还是告诉南宫燕……我乐超就是个骗子？<r/> <r/> 等等！他不会叫几个大汉来侮辱我吧？<r/> <r/>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突然闪过上面这个念头，他只知道这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的时候，他忽然肝胆一颤，心脏似乎都漏跳了两下。<r/> <r/> 乐超忽然起身，脸色发白地来回走着，自语“不行！这里是他孙全的主场，我不能再待在这座城市了，太危险了……太危险了！”<r/> <r/> ……<r/> <r/> “你打算怎么给他教训？”<r/> <r/> 别墅大厅里，袁水清给孙全倒了杯水，递给他的时候，轻声问。<r/> <r/> “弄死他！”韩丽在一旁恨恨地说。<r/> <r/> 孙全扫她一眼，笑道“厨房里有菜刀，你要不自己追上去？他现在应该还在小区门口等车。”<r/> <r/> 韩丽白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爽地问“那你说怎么办？反正这次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他，那家伙太渣了！你是我姐夫，这里又是你的主场，你不给我出头，谁给我出头呀？姐，你说是不是？”<r/> <r/> 最后一句，她是问袁水清。<r/> <r/> 袁水清斜她一眼，没有理她，眼睛又看向孙全。<r/> <r/> 孙全喝了口茶，起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等着看吧！我也没十足的把握，试试看哪些手段能奏效吧！”<r/> <r/> 韩丽忽然喊一嗓子，“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姐夫，你一定要给我出头！要不然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天天晚上霸占你老婆！让你们不能睡一起！！”<r/> <r/> 孙全脚步一顿，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跟我比无耻是吧？信不信我和你们一起睡？<r/> <r/> 实际上，他也就敢在心里耍耍狠，当着袁水清的面，他还真不敢干这种事。<r/> <r/> “随你！你开心就好！”<r/> <r/> 背对着她，摆摆手，孙全随口说着，潇潇洒洒地走了，头也不回。<r/> <r/> 他一走，袁水清就没好气地斜视韩丽，“你嘴巴还有个把门的吗？什么话都敢说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最近这些事跟姑姑、姑父他们说说？”<r/> <r/>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呀……”<r/> <r/> 闻言，韩丽脸上立即堆笑，赶紧凑过来搂着袁水清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认错。<r/> <r/> 这样的她，袁水清还真有点拿她没办法。<r/> <r/> ……<r/> <r/> 青禾正在上和一个作者聊作品签约的事，忽然听见嘀嘀的提示音，目光一扫电脑屏幕右下角闪动的那个头像，她眼中浮现意外之色。<r/> <r/> 因为正在闪动的是咸鱼俺老孙的头像。<r/> <r/> 咸鱼俺老孙是她手下目前最大牌的网文大神，他的头像，她当然是记得的。<r/> <r/> 对自己手下最大牌的大神，她自然不敢怠慢，赶紧点开他的聊天框，却见平时难得找她一次的咸鱼俺老孙这次给她连发了几条私信，而且私信里说的事，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r/> <r/> 看着咸鱼俺老孙刚发来的几条私信内容，青禾表情越来越惊讶，嘴巴都微微张开了。<r/> <r/> 咸鱼俺老孙“在？”<r/> <r/> 咸鱼俺老孙“美女，跟你讨个人情，把《斗神》这本书砍了吧！目前这本书出版到第几集了？后续别给它出了，行吗？”<r/> <r/> 咸鱼俺老孙“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看它不爽！”<r/> <r/> 咸鱼俺老孙“作为交换，只要你们现在砍了这本书，我下本书还签给贵出版社，能给我这个面子吗？”<r/> <r/> “这……这是怎么了？这个《斗神》的作者，不是你之前介绍给我的吗？现在你又要我砍了这本书？你俩分手了？不对啊！你们都是男的，而且你这条咸鱼不是已经结婚了吗？”电脑前，青禾讶然自语，表情很疑惑。<r/> <r/> 想了片刻，她回复一个笑哭的表情。<r/> <r/> 跟着又打字回复“帅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就是个小小的收稿编辑呀，我又不是社长，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利？说砍哪本书就砍哪本书？”<r/> <r/> 回复完，她连忙跟刚才聊签约的作者说了下稍等，就开始等孙全的回复。<r/> <r/> 须臾，咸鱼俺老孙“所以这个面子你不打算卖给我？”<r/> <r/> “这……”<r/> <r/> 青禾哭笑不得，苦着脸叹了口气，回道“你认真的？真要砍了那本书？”<r/> <r/> 咸鱼俺老孙“嗯。”<r/> <r/> 青禾“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r/> <r/> 咸鱼俺老孙“我刚才已经说了，问就是看它不爽！”<r/> <r/> 青禾再次回复一个笑哭的表情。<r/> <r/> 顿了顿，她再次回复“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能耐心等等吗？我自己是没这个权利的，我帮你把你这意思传给我们社长，看我们社长怎么答复，你看行吗？”<r/> <r/> 咸鱼俺老孙“行！理解。那我就静候佳音了。”<r/> <r/> 青禾回复一个无奈表情，又回复一个ok的手势。<r/> <r/> ……<r/> <r/> 市，咸鱼工作室。<r/> <r/> 电脑前，孙全淡淡笑着，关了与青禾的聊天框，又点开起点责编带鱼的号，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句话发过去。<r/> <r/> 咸鱼俺老孙“娘娘！我能实名举报一本书刷票吗？”<r/> <r/> 片刻后，带鱼“？？？”<r/> <r/> 数秒后，带鱼“你认真的？你想举报谁呀？你的《云中戮神剑》现在不已经是总榜第一了吗？你都是第一了，还要举报对手吗？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很容易把人得罪死的。”<r/> <r/> 孙全失笑。<r/> <r/> 再次噼里啪啦地打字，“你想多了，我想举报的不是总榜上的那些作品，只是新书月票榜上的一本新书，书名是《斗神》。”<r/> <r/> 这次，带鱼过了大概一分钟，才回复“真的假的？你好好的干嘛举报新书月票榜上的书呀？人家对你有威胁吗？”<r/> <r/> 孙全莞尔，回复“娘娘，你想多了！你觉得那本书对我有威胁吗？”<r/> <r/> 带鱼“那你为什么要举报它呢？”<r/> <r/> 咸鱼俺老孙“呵呵，因为正义感啊！”<r/> <r/> ……<r/> <r/> 起点编辑部。<r/> <r/> 正好端起茶杯喝茶的带鱼看见孙全上面那句话，突然笑喷，一口水喷在电脑屏幕上，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抽纸擦拭屏幕，嘴里却因为呛水而连连咳嗽。<r/> <r/> 即便如此，她脸上还是笑意盈面。<r/> <r/> 而她这古怪的表情和举动，立时引来周围几名同事的侧目。<r/> <r/> <r/> <r/> <r/> 第467章 这是人话吗？ <r/> 苏省y市。<r/> <r/> 一套精装修的高层住宅阳台上，夕阳霞光满天，徐风习习，一名短发女子坐在阳台的藤椅里，面前的藤架玻璃面的圆形茶几上，摆着一台九成新的银色笔记本。<r/> <r/> 这短发女子容颜不算极美，却也有几分姿色，一袭白色连衣裙，在腰间有一条细细的腰带束着，束出她盈盈一握的细腰。<r/> <r/> 乍一看，她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她的气质。<r/> <r/> 气质这东西，很虚幻，很多人对气质这玩意嗤之以鼻，觉得太扯了，长得好看就是好看，长得丑就是丑，有个屁的气质！<r/> <r/> 但这名短发女子，却真有一种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的气质。<r/> <r/> 如兰似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她，给人一种知性、委婉的感觉。<r/> <r/> 她肤色极白，白得像瓷，有盈盈的反光。<r/> <r/> 如果她的颜值高一点，个子也高一点，身材再好一点，就凭她这白得像瓷得肤色，就是妥妥的女神一枚。<r/> <r/> 略显遗憾吧！她的颜值低了点，个子也矮了点，身材也平庸了一点。<r/> <r/> 但她的气质，给她增色不少。<r/> <r/> 像她这样的女人，也许恋爱市场上，不是很抢手。<r/> <r/> 但在婚姻市场上，可能就是很多男人想娶的对象。<r/> <r/> 因为很多男人都想着太漂亮的，娶回家不放心；太丑的，娶回家，糟心；像眼前这位女子的颜值和气质，应该就是最好的。<r/> <r/> 可惜，这女子颜值虽然不太高，但想搞定她，估计也不是一件易事。<r/> <r/> 精致的铂金项链，她脖子上有；祖母绿的玉石戒指，她手上也有；手腕上那块精致的手表，目测大概也是价值不菲的。<r/> <r/> 还有她面前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目测估计也不便宜。<r/> <r/> 就更别说阳台里面的那套房子的装修档次，以及这套房子的位置了，而这套房子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第二个人住的样子。<r/> <r/> 因为一切摆放都太整齐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像极一个爱干净的女生的闺房。<r/> <r/> 她是谁？<r/> <r/> 阳台上，雪白的手指在键盘上娴熟地敲击着，片刻后，她的正式登录上线，而她的名……正是南宫燕。<r/> <r/> 是的，她就是南宫燕。<r/> <r/> 女频锦江小说网的一位大神级作者，至少在锦江这个网站，“南宫燕”这个笔名的知名度是不小的。<r/> <r/> 她名下的几本小说，全都出版了实体书。<r/> <r/> 并且，她名下几本作品，在锦江的订阅也是一本好过一本，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她身上戴的首饰，以及她面前的高档笔记本电脑等等，都是她的稿费买的。<r/> <r/> 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能自给自足到这个程度，她的内心会不骄傲？<r/> <r/> 而众所周知，骄傲的女人是最难搞的。<r/> <r/> 嘀嘀的提示音响起。<r/> <r/> 南宫燕如水的目光看向电脑屏幕右下角那闪动的头像。<r/> <r/> 随手点开，却见是一条验证消息。<r/> <r/> “咸鱼俺老孙”申请添加她为好友……<r/> <r/> 当时南宫燕抬手拂耳边发丝的左手就停在耳边，镜片后的双眸微微一亮，眉头微挑，下一秒，一抹如轻风如明月的淡淡笑意就浮现在她嘴角。<r/> <r/> “真是他吗？”<r/> <r/> 目含笑意地轻声自语着，她没有犹豫就通过这条好友验证。<r/> <r/> 她不确定这个“咸鱼俺老孙”是不是起点那个，也不确定如果此人真是那个咸鱼俺老孙，他今天忽然加她为好友，又是因为什么？<r/> <r/> 是想签我哪本书的改编权吗？<r/> <r/> 她心里不由闪过这个念头，心跳也随之而加快不少。<r/> <r/> 有点像恋爱的感觉呢……<r/> <r/> 她好笑地想着。<r/> <r/> “您好，请问您真是那条姓孙的咸鱼吗？”<r/> <r/> 她主动给他发过去这么句话，为了赢得对方的好感，她还特意把这个问题问得俏皮一点。<r/> <r/> 数秒后。<r/> <r/> 咸鱼俺老孙“嗯，稍等！”<r/> <r/> 等什么？<r/> <r/> 南宫燕有点疑惑，但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解答，片刻后，对方甩过来一张作者后台的截图，截的正是作者后台的一个作者名——咸鱼俺老孙。<r/> <r/> 于是，她笑了。<r/> <r/> 虽然这一个截图不能完全证明对方就是咸鱼俺老孙本人，毕竟这样的截图也可能外流。<r/> <r/>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对对方的身份多了几分确认。<r/> <r/> “呵呵，您好您好，久仰大名了，请问您找我是？”<r/> <r/> 南宫燕打出这句话，正要点击回车键发送过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对方发送过来一张张更大的屏幕截图。<r/> <r/> 一张一张又一张截图就这么下蛋似的，发送到她眼前，一时间，她都来不及看清那些截图上的内容，因为每一张截图刚发送过来，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下一张截图就又发送过来。<r/> <r/> 好一会儿，终于没有新的截图发过来了。<r/> <r/> 南宫燕眉头疑惑地蹙着，正准备点开一张截图仔细看一下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一句话。<r/> <r/> ——“这些都是你和《斗神》作者聊天的记录吧？”<r/> <r/> 这句话，南宫燕一眼就看清了，看清的时候，她的脸色微变，眼里全是浓浓的疑惑。<r/> <r/> 怔了怔，她忽然将输入框里的文字全部删除，然后重新打了一个问题发过去。<r/> <r/> “你怎么会有这些聊天记录？”<r/> <r/> 这个问题发送过去之后，她赶紧点开一张截图，凝眉细看。<r/> <r/> 只看几眼，她就认出确实是她和乐超的聊天内容。<r/> <r/> 于是，她眼中的疑惑更浓了。<r/> <r/> 她下意识又先后点开两张截图细看，是！是！是！一连三张截图，竟然全都是她和乐超的聊天截图，真实的那种。<r/> <r/> 而此时，咸鱼俺老孙的回复也发来了。<r/> <r/> ——“别的你就别问了，你只需要知道这家伙就是个人渣，他在撩你的时候，一直是有女朋友的，然后前几天他撩你的时候，正好被他女朋友看见，他女朋友当场宣布分手，而他今天拿着电脑来证明他已经把你的号删了，想求他女朋友原谅，可惜，他百密一疏，也许是因为舍不得，反正他没删你的，只是把你的备注名修改了，他大概以为这样就行了，没人能查出来，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些了，他败露了，嗯，就是这些吧！<r/> <r/>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那我倒是可以恭喜你，他现在真的是单身了！”<r/> <r/> 这段文字的最后，孙某人还附了一个笑脸表情。<r/> <r/> 看完之后，南宫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贝齿轻咬着红唇，皱眉思索片刻，打字询问“你真是咸鱼俺老孙？”<r/> <r/> 片刻后，对方又发来几张聊天截图，而这次的截图内容则是乐超和他聊《斗神》改编权的一些对话。<r/> <r/> 南宫燕看见这些对话内容，心中差不多已经完全信了对方就是咸鱼俺老孙。<r/> <r/> 因为她相信《斗神》改编权想卖给咸鱼工作室的事，乐超应该没有到处宣扬，对方能提供这样的聊天截图，已经很能说明问题。<r/> <r/> “骗子！骗子……”<r/> <r/> 脸色难看地嘀咕着，南宫燕蹙着眉头，又打字询问“所以，你不会买他《斗神》的改编权了？”<r/> <r/> 咸鱼俺老孙发来一个笑脸表情。<r/> <r/> 随后又发来一句话“你觉得我还会买吗？”<r/> <r/> 南宫燕迟疑着，又问“他那个女朋友是你的熟人？关系很近的那种？”<r/> <r/> 这次，孙全没有立即回复。<r/> <r/> 过了好一会，才答“这个你不用管，我要保护她的。”<r/> <r/> 南宫燕失笑一声，又问“所以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呢？让我不要再理他吗？”<r/> <r/> 这次孙全的回复挺快。<r/> <r/> 咸鱼俺老孙“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有这么回事，至于你还要不要理他，那是你的自由。”<r/> <r/> “鬼才信你！”南宫燕嘴里嘀咕着，又问“对了，他有向你推荐过我的作品吗？”<r/> <r/> 咸鱼俺老孙“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r/> <r/> 南宫燕“所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r/> <r/> 咸鱼俺老孙“没有！”<r/> <r/> 南宫燕“……”<r/> <r/> 电脑前，她陷入沉默状态，对于咸鱼俺老孙的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r/> <r/> 从咸鱼俺老孙刚才给她发那么多聊天截图来看，这家伙显然是对乐超很不满，想坏乐超的事。<r/> <r/> 所以，他说乐超没跟他推荐过她的作品，她心里是怀疑的。<r/> <r/> 可她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r/> <r/> 万一乐超在撩我的时候，真的还没分手，万一乐超真的没替我推荐过作品，万一乐超真的就是那么渣……<r/> <r/> “我不信！你休想挑拨离间！”<r/> <r/> 南宫燕故意发这么一句话过去，她想看看对方会怎么反应。<r/> <r/> 片刻后，咸鱼俺老孙“那是你的自由，既然这样，那我预祝你们幸福美满吧！嗯，就这样，遁了！8！”<r/> <r/> “等等！”<r/> <r/> 见他要溜，南宫燕赶紧打两个字发过去。<r/> <r/> 而对方只回过来三个问号，“？？？”<r/> <r/> 南宫燕“你别否认了，你就是想离间我和他，不过这也不是没得商量，要不我们做一个交易吧！我保证不再和他联系，也保证不会和他在一起，你买我一本小说的改编权怎么样？我名下几本书你随便挑，价格你看着给，行不行？”<r/> <r/> 片刻后。<r/> <r/> 咸鱼俺老孙“没兴趣，你如果真喜欢他，那就和他在一起吧！省得他以后还要祸害其他人！”<r/> <r/> 电脑前，南宫燕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句“卧槽！这是人话吗？”<r/> <r/> <r/> <r/> <r/> 第468章 就派你这么个玩意来恶心我？ 去往苏省y市的卧铺车厢里。 乐超靠在窗边的床头上，出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不时轻叹一声。 几天前，他的形势还是一片大好，《斗神》的改编权即将售出，30万版权费在向他招手。南宫燕那里也被他撩得差不多了，只等那30万版权费到手，再去找她，他有八成把握能拿下她。 而现在才过去几天？ 几天时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灰溜溜地连夜从市逃离，此时他倒是相信自己已经安全了，就算孙全打算找人教训他，现在他人已经在列车上，皮肉之苦应该是免了。 但接下来呢？ 这次去苏省y市，还能拿下南宫燕吗？ 他心里不是很确定，但他想尽力试试。 如果能成功，那这次的事，他乐超倒也不算是一败涂地，未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但如果拿不下南宫燕…… 那可就真是一败涂地了。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登上手机qq，给“李魁”发去一条信息，“在干嘛？我在来y市的车上了，今晚陪我喝两杯？” 消息发完之后，在等南宫燕回复期间，他随手将“李魁”二字重新改成“南宫燕”，此时已经无需再用“李魁”这个备注名。 话说，他看着“李魁”这个名字，跟她聊天，心里也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自己在跟一个魁梧大汉在聊天。 他这里刚改好备注名，南宫燕就回复了。 “好呀！你过来先把自己安顿好，然后把喝酒的时间、地点用短信发给我，到时候我会去见你的，不过，你到时候可能会吓一跳哦，你确定真的要见我吗？” “吓一跳？怎么说？你长得很丑吗？” 乐超笑了笑，打字询问。 南宫燕发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发来一句话，“丑谈不上，但我肯定你见到我的时候，你一定会被吓一跳的，你现在要是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乐超只当她在故意吓他，反正他的表情是不以为意的，“我都已经在来y市的列车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都来了，肯定是要见见你的，行！等我安顿好了，找好见面的地方，我再发信息通知你。” 南宫燕“ok！” …… 结束和南宫燕的私聊，乐超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是孙全那里已经在南宫燕那里说了他乐超的坏话，而导致南宫燕不再理他。 但从刚才他和南宫燕的沟通来看，孙全那里大概还没跟南宫燕说什么。 不过，要抓紧了，争取今晚就把南宫燕彻底拿下！把生米煮成熟饭。 虽说这年头的风气，有时候就算把生米煮成爆米花都没用了，但有些女人还是传统思想的。 万一南宫燕就是那么传统的呢？ 反正他乐超又不吃亏，希望有用吧！ 只要今晚能彻底拿下南宫燕，那就算孙全明天或者后天，联系上南宫燕，在南宫燕面前说他乐超的坏话，因为南宫燕和他乐超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南宫燕还会继续跟他在一起。 就算南宫燕到时候翻脸，要跟他分手。 那也没什么，至少在煮饭的过程中，他没损失，还挺开心，他爱煮饭。 心里想着这些，乐超的气色慢慢好了不少，双目渐渐恢复以往的明亮，他的斗志慢慢回来了。 读大学的时候，他听过一个说法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此时他记起这句话，瞬间就在脑中举一反三。 ——男人难道不可以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吗？ …… 深夜十点多，乐超终于踏上苏省y市的土地。 在车站外，他打了辆车，按照南宫燕给他的大概地址，来到城东区域。 他虽然没拿到孙全那30万版权费，但这两年他写小说，还是挣了些钱的，打车、住宿、吃饭这些还是承担得起的。 所以他直接让司机送他到城东区域一家三星级酒店。 包装自己，他是舍得花钱的。 如果不是四星级和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太贵，令他肉疼，他还想选更高档的酒店呢。 走进酒店，办好住宿，带着行李走进客房中，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了支烟，一边默默抽着，一边皱眉望着外面的灿烂夜景，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给南宫燕发了一条信息。 “兰庭精英大酒店，唉，现在太晚了，咱们就在这酒店餐厅见面吧？一路过来，我有点累了，不想再去外面了，行吗？” 片刻后，南宫燕“那要不今天的见面就取消吧？你好好休息！见面明天也是可以的。” 乐超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打字回复“不！今天要是见不到你，我肯定要失眠的，你过来吧！我等你！” 又过了片刻，南宫燕“好吧！我再次声明啊，见到我你会吓一跳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乐超轻笑一声，回复“我很期待！希望你真能吓到我。” 南宫燕“变态！行，那我一会儿就到，你先点菜吧！” 乐超“好！” 终于约定南宫燕，乐超又吸了口烟，在手里把玩手机片刻，忽然走到茶几那边，将手里的半截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快速打开行李箱，取出他行李箱里最好的一套夏装，然后快步走进洗浴间冲澡。 他要给南宫燕留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 他要帅帅的。 …… 大概一个小时后。 二楼餐厅。 乐超已经点好几道菜，有冷菜有热菜，还有两瓶红酒。 此时的他，还真有点小帅。 纯黑色的立领衬衣、黑色牛仔裤、黑色皮鞋，半长的头发也抓了发蜡，做了一个时尚的发型。 乍一看，颇有几分小资青年的气质。 他左手握着手机，等着南宫燕的信息或者电话，右手提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桌上的凉菜打发时间，比如花生米、比如酸辣藕带。 他没有选包厢，这是一张靠窗的桌子。 在要不要包厢这个问题上，他特意斟酌过，斟酌的结果就是他觉得还是不要包厢的好，包厢里固然私密，但可能会激起南宫燕的警惕心。 相反，选在这视野开阔，却又比较冷清的餐厅，应该能令南宫燕放下戒心。 只要她放下了戒心，他才有机会在不动声色间劝她多喝几杯。 只要把她灌醉了，他今晚才有煮饭的机会。 眯眼想着自己今晚的各种安排，乐超又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刚嚼两口，他手机就响了一下，有一条新短信进来了。 他赶紧点开那条短信——“我到你说的酒店了，正准备上楼，你把包厢号发给我吧！” 到了？ 乐超精神一振，赶紧放下筷子，一边快速编辑短信将桌号发给她，一边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两口漱口。 在等待她到来的几分钟时间里，乐超略显紧张，下意识整理着衬衣领口和袖子口，还想整理一下发型，但可惜他手上没有镜子，就只能凭感觉，用手稍微整了整。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手心也在出汗。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了！ 再失败的话，他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所以，无论如何，今晚都一定要彻底拿下南宫燕！把生米煮成熟饭。 几分钟后，一名肤色很白、笑容可掬的胖子走过来，笑着向他伸过右手，“乐超？怎么样？有没有被吓一跳啊？呵呵。” 胖子笑呵呵地问着，左手还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乐超懵逼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下意识往他身后左右看了几眼，然后皱眉问“你是？你谁呀？” 胖子失笑，又走近一步，伸手拍了拍乐超的脸，还顺手掐了下他的脸，笑道“南宫燕啊！你最近跟我聊那么久，那么想见我，怎么？真见着了，反而不敢认了？呵呵，被吓傻了？” 说着，他一屁股在乐超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抓过桌上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晃了晃，就随手给乐超斟酒，一边斟酒一边笑道“来来！咱们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既然你酒都点好了，那咱们先干一杯吧！” 说着，他又开始给他自己倒酒。 乐超“……” 早在这胖子刚才自称是南宫燕的时候，乐超嘴巴就合不拢了，此时看着这胖子自来熟地倒酒、说话，特别是刚才说的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乐超心里顿时一阵犯恶心，差点就吐了。 他忽然起身，脸色涨红地指着胖子，表情纠结地几次张口又闭口，最终问道“你在逗我吧？我在你qq空间看过你的照片，你明明是女的，你不是锦江的大神吗？锦江的大神怎么可能是男的？你……你绝对不是南宫燕！你在骗我对不对？真的南宫燕呢？她不愿意来见我？她不愿意来见我，就派你这么个玩意来恶心我？啊？？” 被他指着质问、辱骂的胖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缓缓放下手里的红酒瓶，也站起身来，眼睑低垂看了看乐超指着他的手指，忽然冷笑道“我数到三，你有种就继续指着我！1、2……” 他刚数到2，乐超就赶紧收回手指。 胖子冷冷一笑，端起刚刚倒好的红酒，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时说“谁告诉你在锦江写文的全是女人？我用我老婆的身份证签约不行吗？你看过的照片，都是我老婆的，呵，就你这样的，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y市？” 乐超“……” 第469章 落幕与开始 苏省y市。 还是那套精装修的高层住宅里，正在书房码字的南宫燕忽然收到一条手机短信。 ——“姐，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去跟那家伙见过了，呵呵，那家伙当时的表情你是没看见，太有意思了，我看他似乎要崩溃了，嗯，对了，他不信我是你，我就跟他说你是我媳妇，我用你的身份证在锦江注册的账号。” “行，知道了，辛苦了。” 南宫燕随手回了一句，就把手机扔到一旁，继续在电脑上码字。 乐超没有猜错，她确实不想见他了。 虽然咸鱼俺老孙没同意她的交易，但她既然已经知道乐超是那么个人，她南宫燕又怎么可能还给他机会？ 跟他在一起，让他以后别再出去祸害别人？ 她可以身饲魔的伟大精神。 …… 兰庭精英大酒店，二楼餐厅。 还是靠窗的那一桌。 乐超一个人在喝酒，喝闷酒，他眉头皱着，脸色很不好看，他不信刚才那个胖子会是南宫燕，他无法接受自己折腾这么多事，被韩丽甩了，又失去那0万的版权费，结果却是为了一个胖子，而且还是个男的…… 理智告诉他，刚才那个胖子肯定是南宫燕找来恶心他的。 孙全那里很可能已经在南宫燕那里说了不少他乐超的坏话。 但就算知道这个事实又如何？ 南宫燕既然已经这么对他，那他显然是没机会拿下这个女人了。 连见一面都见不到，还怎么拿下？ 想着这些，他就又给自己倒满一杯红酒，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事情走到这一步，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难走了。 一手好牌，已经打烂了。 …… 次日上午，乐超一觉睡到上午0点多，才头脑昏沉地醒来，洗漱之后，他下楼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回到楼上房间，打开电脑。 虽然南宫燕飞了，虽然《斗神》的0万改编费也没了，但他的理智尚在，《斗神》这本书还是能挣钱的。 出版社那边的稿费每个月就不菲，还有网站那边的稿费。 只要他用心好好写，每个月挣万把块还是可以的。 他已经决定接下来一年多，就专心把这本书写好，先赚一笔钱之后，再考虑别的。 只是…… 刚登上作者后台，就收到一条站内短信。 短信提醒他，有人举报他最近有刷月票的行为，经查证，情况属实，所以扣他000月票作为惩罚。 在作者后台看到这么一条站内短信，乐超呆了好一会，心烦意乱地闭了闭眼。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他心里感叹着。 月票突然减少一千票，他估计很多《斗神》的书迷都会注意到，突然扣掉他这本书一千张月票，必然会导致他这本书目前在新书月票榜上的排名大幅下滑，这种事必然会导致一部分书迷弃他而去。 总有一些读者是看不惯作者刷票的。 而且，这个污点，会一直伴随他目前的笔名，一定会有书迷帮他记着他在连载《斗神》期间，被起点扣了一千张月票。 谁举报的？ 乐超首先想到的就是孙全。 他相信八成是孙全举报他刷了月票。 想到很可能是孙全举报的，乐超心里就憋屈得慌。 因为他很清楚《斗神》本来是靠着真正的实力，冲上新书月票榜前十的，而后来之所以滑出新书月票榜前十名，就是因为孙全的意见。 孙全说他这本《斗神》要写成单女主，咸鱼工作室才会买他这本书的改编权。 然后他就将《斗神》改成了单女主。 再然后，这本书的月票排名就开始下滑。 为了维持表面上的人气，他确实刷了些月票。 本来呢，刷这些月票能让他的《斗神》在新书月票榜上的排名好看一些，他也是为了和咸鱼工作室签约的时候，能顺利一点。 可现在，这却成了孙全举报他的理由。 “草！草！草！” 乐超心里郁闷得不行。 暂时没心情码字了，他干脆登上qq，准备骂南宫燕一顿出出气。 可…… qq刚刚登上，他就听见嘀嘀的提示音，一看，却是先锋出版社的收稿编辑青禾的qq头像在闪动个不停。 平时青禾是很少联系他的，一般也就在催稿和每个月稿费汇入他账户的时候，会给他发一两条信息。 而今天，距离下个月的交稿时间还早，距离发稿费的日子也早。 难道孙全在出版社这里也坑我了？ 脑中闪过这样的怀疑，还没点开青禾的短信，乐超一颗心已经在往下沉，他心中有很不妙的预感。 他没有立即点开青禾的短信。 他双手微微哆嗦着点了支烟，紧皱着眉头叭了一口，闻了闻心神，才点开青禾的私信。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的《斗神》最近两集上市之后的销量下滑得有点严重，我刚刚收到社里发来的消息，你这本书要砍了，后面不会再出版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剩下的稿费，剩下的稿费，我们会尽快支付给你的，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再见！祝才思泉涌。” 当心中不妙的预感，变成现实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乐超表情很苦，却只想笑，他也确实笑了。 苦笑。 “够狠！够狠！怪不得跟我说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同学一场，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你果然够狠……” 闭着眼睛自语着这些话，乐超的表情有痛苦，也有几分狰狞。 这一刻，他的心里有多痛，对孙全的恨意就有多浓。 他心里有一股冲动——想去作者论坛上，曝光孙全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坏一下孙全的名声。 但思前想后，他还是只能将这个念头压下。 因为他不敢。 他怕孙全也在网上曝他乐超最近的所作所为。 到时候，他乐超未必能损伤孙全的名声，倒是可以肯定他乐超自己会声名狼藉。 完了！ 和南宫燕没希望了。 《斗神》这本书也废了。 乐超想到他目前的责编是带鱼，而带鱼本来就是孙全的责任编辑，这次孙全举报他的《斗神》刷月票，很可能就是跟带鱼举报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没心思继续写《斗神》了。 因为如果上面那个猜测是真，那接下来带鱼恐怕不会再给《斗神》安排什么好的推荐位。 在网文这一行混迹两年多，他早就清楚一本书不管写得怎样，如果没有编辑安排的一个个推荐位的话，人气是极难起来的，想赚多少钱，就更是做梦。 可就这么切掉《斗神》…… 他又有点舍不得。 毕竟这本书他花的心血不少，目前的订阅和月票数都还可以，虽然改成单女主之后，这本书的人气和订阅都降了不少，但还是能挣点钱的。 电脑前，乐超接连抽了三支烟，才想到一个主意。 只见他登上作者论坛，在论坛上的黑市版块看了一会，找到一个工作室。 很快他就和这工作室的负责人达成一项合作。 ——《斗神》的后续，交给这工作室的枪来写。 他支付千字元。 这项合作达成，乐超松了口气，却也颇为失落。 千字元的价格，《斗神》还是能为他挣一些钱的。 但他花了那么多心血的这本书，很快也就要口碑直线下降了，千字元，能指望找一个什么水准的枪呢？ 尽快开新书，然后换一个笔名，换到别的责编手下吧！ …… 时光匆匆。 月份终于落下帷幕。 孙全的《云中戮神剑》将月份的月票总榜冠军的荣誉也收入囊中。 至此，《云中戮神剑》拿到上架以来的连冠。 这是一份殊荣，至少在目前的起点，拿下过连冠的作者，屈指可数。 而事实上，《云中戮神剑》拿下月份的总冠军，已经表现得很吃力，三少的《斗罗》和蚕豆的《斗苍穹》给了它不小的压力。 那两本书，都曾数次登上月份的月票榜榜首位置。 因此，对于月份的冠军，孙全心中的把握更小了。 但他还是决定再争一争。 毕竟月份，总冠军最终还是被他拿下了，这份优势，多少可以延续一些到月份。 所以月份一开始，他就继续求月票，在月票总榜榜首每多待一天，它这本书的人气就能更高一分。 这样的好事，他当然要争。 而月初，神基的《养神》发表了。 发表的第一天，孙全就收到神基的私信。 ——“我新书上传了，听说你喜欢打赌，咱俩要不赌一个？” 看见他这条私信的时候，孙全是有点错愕的。 “不是，你是听谁说的我喜欢打赌的？” 神基“大禹啊！大禹说的，怎么了？没这回事？” 孙全翻了个白眼，回复“你别听他瞎说，明明是他喜欢打赌，他这是倒打一耙！你别信他！” 神基“呵呵，我不管那么多，你就说你赌不赌吧？” 得！又遇上一个喜欢赌的。 孙全撇撇嘴，询问“你想怎么赌？划下道来！” 神基“呵呵，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喜欢赌吗？这么快就同意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喜欢赌？” 孙全一阵无语。 神基“这样吧！就赌我这本书改签约状态后，多少天能出现0位盟主吧！赌不赌？” fanhui000 第470章 7个包子 咸鱼俺老孙“我赌一天！” 片刻后，神基“你认真的？一天就0个盟主？你这么看好我这本新书？” 咸鱼俺老孙“错！我是看好你这个笔名现在的号召力。” 神基发来一个抱拳的表情，并说“感谢啊！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 咸鱼俺老孙“赌注呢？说了半天你还没说赌注呢！” 神基“你要是赢了，下次年会，我请你大保健？” 咸鱼俺老孙“你拉倒！换一个！” 神基“那你说想赌什么？” 咸鱼俺老孙“这样吧！你要是输了，你就跟你编辑表白！就在qq上表白就行，然后把你的表白记录发给我看！” 神基“……” 神基“你逗我？我责编是男的！” 咸鱼俺老孙“无所谓啊，又不是叫你们结婚，嘿嘿。” 神基“不行！你换一个！” 咸鱼俺老孙“不换！我就要赌这个。” 神基“你能不好好的？啊？你这是想玩死我啊？万一消息走漏出去，我这辈子还抬得起头吗？” 咸鱼俺老孙“咦？你这是认定了你要输？你要点脸行不？这么肯定你一天就能十盟？” 神基“去！我是以防万一。” 咸鱼俺老孙“既然没有认定你会输，那你怕啥？我输了，我不也得跟我编辑表白嘛？” 神基“你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编辑是美女？你是暗恋你编辑吧？所以想借这个借口跟她表白？” 咸鱼俺老孙“日，你别乱说啊！被我媳妇看见我就完了，你别坑我，行！换一个，换一个还不行吗？” 神基“嘿嘿，怕了吧？那你快换！” 电脑前，孙全想了好一会，打字回道“那就吃包子吧！不管谁输了，咱俩到时候都开个视频，输的那个吃包子给赢的看，怎么样？” 这段话发过去的时候，孙全嘿嘿直笑。 他的恶趣味来了。 神基“……” 神基“吃包子有啥好看的？你能不能认真点？” 咸鱼俺老孙“如果是吃0个包子呢？” 神基“……” 神基“靠！你这是撑死我还是想撑死你？0个小笼包吗？” 咸鱼俺老孙“你想得美！是市面上卖的那种大包子！” 神基“不行不行！会死人的！最多个！” 咸鱼俺老孙“四个太少了，这样，最少个！” 神基“个还是太多了，最多个！” ……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定下个包子。 孙全觉得自己赢定了。 神基忽然说“不行！这么赌我太危险了，万一你给我刷0个盟主咋办？那我不是输定了？” 咸鱼俺老孙“你想得美！有那个钱，我自己多买点包子吃不香吗？” 神基“你拉倒！到时候肯定有书迷给我上盟主，你根本就不需要刷0个，几千块钱刷几个盟主，对你来说是个事？” 咸鱼俺老孙“那你还赌个毛？是你要跟我赌盟主的，你现在又这么说，你到底还赌不赌？” 神基“赌可以，但你要以你的人格发誓你不会给我刷盟主。” 咸鱼俺老孙“这么相信我发的誓？” 神基“呵，别的誓我不信，但你如果用人格发誓的话，那我就信，我不信你会为了让我吃几个包子，而不要人格。” 咸鱼俺老孙“……” 咸鱼俺老孙“行，你赢了，我以我的人格发誓，绝对不给你刷盟主，否则我就没人格，这样行了吧？” 神基“嘿嘿，行了，那就等着吧！” …… 数日后，《养神》改了签约状态。 读者可以给这本书打赏了。 孙全在码字之余，不时刷新一下《养神》的页面，一开始，他是想看这本书今天有没有盟主出现。 后来是想看这本书今天会出现几个盟主。 因为在这本书改成签约状态之后的当天上午，就已经出现位盟主。 当天下午，截止孙全回家吃饭之前，又诞生位盟主。 这就个了。 所以关电脑、回家之前，孙全都笑得很开心，他相信今晚点之前，这本书再诞生一位盟主是可以肯定的。 果然，等他吃完晚饭回来，再打开电脑的时候。 《养神》的盟主已经有位。 而此时，距离晚上点，还有好几个小时。 神基输了！ 毫无悬念地输了。 孙全笑呵呵地给神基发私信，“恭喜啊！那个包子你打算啥时候吃啊？”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他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神基的回复。 孙全也不急，给自己煮了壶茶，休息一会之后，就开始码他的字，他不信神基会食言。 但这天晚上0点多的时候，孙全还没等到神基的回复。 他忍不住又发一句话过去“人呢？啥时候吃包子啊？” 一直到点多，孙全关电脑回家之前，神基都没有回复他。 而孙全临关电脑之前，刷新《养神》页面的时候，发现神基今晚是更新了的，更新了，却没有回复我的话？ 呵，孙全轻笑一声，大概能猜到神基为什么不回他的信息。 心里应该很复杂吧？ 既高兴于改状态的当天，就收获那么多盟主，又因为打赌输了而郁闷？ …… 次日上午。 大概点多的时候，孙全像往常一样来到工作室，上楼、打开电脑、登上qq，qq刚登上，就收到神基的私信。 神基“包子我已经买好了，你上线没？” 神基“上线了叫我一声，不就是吃个包子吗？我吃给你看！” 神基“靠，你还没上线吗？我包子都冷了，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你靠谱一点行不行？” 孙全被他最后那条短信给逗笑了。 “来了，吃给我看吧！” 他随手发了条消息过去。 几秒后，他收到神基发过来的视频请求。 孙全没有犹豫，随手就接通视频。 视频那头，神基坐在电脑前，面前的电脑桌上，摆着两个白色塑料袋，每只袋子里都有几个包子。 视频一通，神基就指着面前的包子，撇嘴说“你看看！我早上买的热乎的，你看它们现在还冒热气吗？早就冷了！” 孙全笑道“你可以热一下！” 神基“热个毛！我这里没东西给它们加热，要不，咱们减一个？我吃个行不行？” 孙全“呵呵，不行！” 神基皱眉，“别啊！你到现在才上线，我这些包子都冷了，打个商量呗？个好吧？” 孙全含笑摇头，“谁让你提前买的？愿赌服输，别想耍赖皮，说好个就个！” 神基还想挣扎，“这个数字不吉利，比较吉利一点，你说呢？” 孙全“呵呵，就因为个包子不吉利，所以才要你赶紧吃啊，吃进肚子就没有了，0这个数字还是很吉利的！哈哈……” 神基无语地看着他。 小眼神有点幽怨。 看着孙全笑了好一会，神基才伸手指指孙全，“行！我记住你了，你就祈祷你以后永远别输给我吧！愿赌服输是吧？行！我吃！” 说着，他打开面前一只袋子，抓出一个包子，表情凶恶地狠狠咬下一大口，然后随便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第一只包子，他三口就干完了。 咽下第三口的时候，他还给了孙全一个鄙视的眼神。 “不就是吃包子嘛！多大点事……” 他嘀咕着，又三下五除二，干掉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包子。 都是三口一个，很快就吃空第一只塑料袋里的四只包子。 吃完之后，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水，并给视频里的孙全一个挑衅的眼神，道“怎么样？哥们我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吧？” 孙全叭了一口不知何时点着的雪茄，呵呵轻笑，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还有三个，我看着呢！快点吃吧！加油！” “吃就吃！嘁，个包子而已，难得倒我？” 神基说着，又开始吃第五个包子。 但这个包子吃到第二口的时候，他往下咽的时候，就伸了伸脖子，咽得有点艰难了。 视频这头，孙全嘴角微微上扬。 第五个包子，神基吃下去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前四个包子，他都是三口就干完，第五个包子，他却用了五口才勉强吃下去。 咽下最后一口后，还被噎着了，神基赶紧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终于咽下去。 “要不还是个吧？我觉得我是今天的幸运数字。” 视频里，神基又开始讨价还价。 孙全呵呵笑着摇头，也不说话，反正就是摇头。 神基见了，给他挑了根中指，然后呼了口气，拿起第六个包子，看了又看，仿佛在寻找一个更好的下口位置。 期间还打了个饱嗝。 孙全看得满面笑容。 这次，神基用了口才把第个包子吃下去，吃下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又打了个饱嗝，孙全甚至注意到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神基微微坐直了，这姿势他懂，以前他吃撑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坐直腰杆的，因为这个姿势不会挤压肚子，能稍微舒服一点。 当视频里神基苦着脸拿起第只包子的时候，孙全呵呵轻笑着，终于说“行了，今天就放你一马了，这个就不用吃了，算你过关了！” 神基斜他一眼，冷笑“哼，说吃个就吃个！我不要你放我一马了！” 说着，他狠狠咬了一大口，但这一口在他嘴里嚼了好一会儿，愣是咽不下去。 好一会儿，他忽然低头吐了嘴里的包子，对视频里的孙全笑道“嘿嘿，你刚才信了吧？嘿嘿，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放我一马是吧？谢了啊！拜拜！” 说完，没等孙全反应过来，他就突然关了视频。 孙全“……” fanhui00 第471章 简单不了的生日宴 <r/> 这里刚结束和神基的视频，一个电话就打进孙全手机。<r/> <r/> 来电显示是老妈。<r/> <r/> 这大上午的忽然接到老妈电话，孙全有点意外，随手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声音，“阿全，心心生日快到了吧？抓周的东西，你们准备好了没啊？按理说，心心抓周的东西该她外公、外婆准备，但她外公、外婆不是走的走嘛，她太太和太公年纪那么大了，要不这些东西，你们自己准备？或者我和你爸来帮你们准备吧？”<r/> <r/> 抓周？心心生日快到了？<r/> <r/> 孙全怔了怔，他还真差点给忘了。<r/> <r/> 他平时没有给自己过生日的习惯，连带着女儿的生日都没放在心上。<r/> <r/> 有点汗颜。<r/> <r/> “嗯，我知道了，回头我跟水清去准备吧！对了，到时候你和爸会来参加吧？”<r/> <r/> “那当然了！心心抓周，我和你爸怎么可能不来？唔，对了，你回头让你媳妇也打个电话问问她爷爷、奶奶来不来吧！按理说，心心过第一个生日，他们应该也要来的。”<r/> <r/> “行、行！我知道了。”<r/> <r/> 母子俩聊着，孙全顺便也问了下爸妈的身体和家里的情况，然后就结束了这次通话。<r/> <r/> 通话结束后，他想了想，给袁水清拨了个电话。<r/> <r/> “嗯？什么事呀？”电话接通后，袁水清随口问他。<r/> <r/> 孙全把心心生日和抓周的事跟她说了，问她抓周需要的东西，是不是由他们自己来准备？<r/> <r/> 等他说完，电话里袁水清笑了声，“难得呀，你总算还记得心心的生日，放心吧！上个月我奶奶就打电话提醒我这件事了，抓周的东西，也不用我们操心，奶奶早就准备好了，过几天，她和爷爷就会过来，既然你现在想起这件事了，那我们就顺便商量一下吧！到时候咱们是在酒店摆两桌？还是在家里弄弄就算了？”<r/> <r/> 孙全眼睛眨了眨。<r/> <r/> 怎么感觉就自己把心心的生日给忘了？<r/> <r/> 所有人都记得，就我这个做爹的忘了？<r/> <r/> “你的意思呢？你想在哪儿办？”<r/> <r/> 他习惯性问媳妇的意见。<r/> <r/> 事业上的事，他有主见，但在家庭事务上，他向来习惯先问袁水清的意见。<r/> <r/> 袁水清“我觉得在家里弄一桌酒菜就行了，也不通知太多人，主要就请家里几个亲戚长辈见证一下就行了，你觉得呢？”<r/> <r/> “行！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嘿嘿。”<r/> <r/> 孙全没意见。<r/> <r/> 他也喜欢简单一点，女儿过个生日而已，他也不觉得有大操大办的必要。<r/> <r/> 袁水清“嗯，那就这么办吧！在家里办的话，就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了，需要准备的东西，这几天我会和小蔡一起去置办的，你安心写你的稿子吧！”<r/> <r/> “行，那就辛苦你了。”<r/> <r/> “呵，挂了，拜！”<r/> <r/> “拜！”<r/> <r/> ……<r/> <r/> 结束和媳妇的通话，孙全放下手机的时候，笑了笑，深感有一个好媳妇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r/> <r/> 事业上，能帮他打理公司，家庭上，也能把家里的事都办了，不需要他操多少心。<r/> <r/> 打开文档，准备码字的时候。<r/> <r/> 他却又一时集中不了心思在作品剧情上，他脑中还在想着女儿生日的事，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盘旋——心心第一次过生日，我真的什么都不用管吗？或许我该去给她买个生日礼物？<r/> <r/> 是！<r/> <r/> 心心现在还小，他就算给她买了什么礼物，她也未必懂那礼物的意义。<r/> <r/> 但她懂不懂是她的事，他作为她爹，应该表示一下吧？<r/> <r/> 就算他的身家以后都传给她，那不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吗？<r/> <r/> 脑中转着这些念头，他就更没心思码字了。<r/> <r/> 想着想着，他忽然起身关了电脑，拿上手机、钱包和钥匙出了门，既然想到了，他就想马上就办。<r/> <r/> 步行回家，开上那辆捷达，他去了市里。<r/> <r/> 女儿的第一个生日，他准备送她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礼物。<r/> <r/> ……<r/> <r/> 这天晚上，他上床的时候，袁水清睁开眼睛，轻声问“你今天上午开车出去干嘛了？”<r/> <r/> “没什么，有个老同学回来了，喊我去聚一聚，我不好推辞，就去了一趟。”<r/> <r/> 孙全随口说着早就准备好的理由。<r/> <r/> 袁水清不疑有它，只是顺着他的话问“哦，哪个同学呀？男的女的？”<r/> <r/> “当然是男的！”<r/> <r/> 孙全还是随口回答的语气。<r/> <r/> 袁水清“你们没喝酒？”<r/> <r/> 孙全“我开车嘛，就以茶代酒了。”<r/> <r/> 袁水清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没有再问什么，她显然没有怀疑什么。<r/> <r/> 轻松过关的孙全，见她闭上眼后，微微笑了笑。<r/> <r/> ……<r/> <r/> 数天后。<r/> <r/> 下午。<r/> <r/> 孙全正在办公室里点评胡聪最近新写的一份大纲。<r/> <r/> 胡聪是他这工作室里专门负责写大纲和细纲的写手，每隔一段时间，胡聪就能搞一份大纲出来。<r/> <r/> 大纲成形后，都会交给孙全过目。<r/> <r/> 孙全过目后，觉得没有问题，胡聪才会根据大纲编写细纲，等细纲也编写好，就会将大纲和细纲交给工作室里的其他几名写手去写正文。<r/> <r/> 目前，咸鱼工作室除了孙全之外的写手，已经有五人。<r/> <r/> 胡聪是专门负责写大纲和细纲的。<r/> <r/> 除了胡聪，还有四名写正文的写手。<r/> <r/> 潘运和李立喜是和胡聪同期加入咸鱼工作室的。<r/> <r/> 童仁海和方兴钧是后来加入的。<r/> <r/> 胡聪一个人负责他们四个人的大纲和细纲。<r/> <r/> 目前来看，这五人的合作还算不错，胡聪写的大纲和细纲，足够那四人写，而那四人写出来的正文，投稿到业内各个网站之后，成绩虽然有高有低，但多少都能给咸鱼工作室赚一点。<r/> <r/> 可以说，这五人早就不需要咸鱼工作室掏钱养着，他们早就开始给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挣钱。<r/> <r/> “这一段的事业线是低谷对吧？”<r/> <r/> 孙全指着电脑文档里一段大纲剧情，问身旁的胡聪。<r/> <r/> 胡聪顺着孙全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嗯了声。<r/> <r/> 孙全皱眉微微摇头，“男主角的事业线有低谷我可以理解，很正常，但你这里好像没有穿插一段感情线，我觉得在男主角事业低谷的时候，给他穿插一段温馨的感情线，效果会好一点，你觉得呢？”<r/> <r/> 胡聪皱眉想了想，说“老大，男主角事业线发展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三个女主角了，再加感情线，女主角是不是太多了？你看这大纲后半段还有两个女主角呢！”<r/> <r/> 孙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两眼，微微点头，“那就将其中一段感情线提到这个位置来！男主角事业线低谷的时候，你不给读者一点安慰，一些玻璃心的读者会坚持不下去的，你觉得呢？”<r/> <r/> 胡聪又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我等下就改一下，对了，老大，你觉得这本书的女主角是不是多了点？五个啊，我要不要再删一两个？”<r/> <r/> 孙全看他一眼，将这份大纲的页面提拉到最上面的人物设定部分，将五个女主的人物设定都扫了一遍。<r/> <r/> 第一个是校花、第二个是女老师、第三个是公司女老总、第四个是女医生、第五个是小寡妇。<r/> <r/> 看着这五个女主的人物设定，孙全心下有些感慨。<r/> <r/> 还是这年头写小说自由啊，想写多女主就写多女主，想写女老师和女医生也都可以写。<r/> <r/> 这么幸福的日子，再过几年，就一去不复返了。<r/> <r/> “怎么样？老大，要删减一两个吗？”胡聪见他没答，又问了一遍。<r/> <r/> 孙全微微摇头，“干嘛要删？这挺好的，角色没有重复，就这么写吧！想删女主角，你以后有的是机会！”<r/> <r/> “啊？什么意思啊老大？”<r/> <r/> 胡聪有听没有懂。<r/> <r/> 孙全微微失笑，正准备回答的时候，他手机忽然响了。<r/> <r/> 拿起一看，是邝龙飞打来的。<r/> <r/> 他给胡聪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r/> <r/> 邝龙飞“仲谋，心心这个月生日吧？哪天办酒啊？日子定了吗？”<r/> <r/> 孙全有点意外邝龙飞打这个电话过来是问这事。<r/> <r/> 他笑了下，答“就她生日那天吧！”<r/> <r/> 邝龙飞“那没几天了啊，你打算在哪儿办呢？在外面的酒店？还是在你的渔夫码头啊？”<r/> <r/> 渔夫码头，那个主打通河鱼的饭店，早就被孙全收购，属于他名下的产业。<r/> <r/> 孙全摇头，“没打算搞得太隆重，我跟水清商量好了，就在家里摆一桌招待一下亲朋好友就行了。”<r/> <r/> 邝龙飞“……”<r/> <r/> 电话里，邝龙飞沉默片刻后，叹道“唉，我估计不行哦，我劝你还是早作准备，把这次的周岁酒办得稍微大一点吧！”<r/> <r/> 孙全眉梢微挑，“怎么说？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r/> <r/> 邝龙飞“呵呵，讲究倒是没有，我猜你还没看咱们的班级群吧？”<r/> <r/> 孙全皱眉，眼神狐疑，“没有，怎么了？”<r/> <r/> 邝龙飞“呵，我建议你等下可以去群里看两眼，这次咱们班很多人都准备过来参加你女儿的周岁酒，还有几个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也说要来参加，初步估计就有十几个人了，除非你到时候不许这些人进你家门，否则，呵呵，你说你就在家里办一桌酒，能坐得下吗？你和你媳妇两家没有亲戚朋友参加吗？嗯？”<r/> <r/> 孙全听得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脑门的问号。<r/> <r/> “不会吧？我女儿办个周岁酒而已，又不是我结婚，他们来干嘛？”<r/> <r/> 他完全不相信这些人纯粹只是想祝贺他女儿周岁生日。<r/> <r/> <r/> <r/> <r/> 第472章 渔夫码头的旺季利润 “呵，你说呢？还不是吕文艺他们第一批加盟咱们黄焖鸡的家伙这两年都赚钱了嘛！有赚钱的例子在，心动的人当然不会少了！” 电话那头，邝龙飞给孙全解了惑。 其实这样的原因，如果孙全回头细想的话，应该也能想到，刚才邝龙飞忽然说至少有十几个同学以及师兄、师姐，要来参加他女儿的周岁酒，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这样啊……” 孙全有点好笑。 但他也能理解，设身处地地站在那些同学的立场上想一想，他就能理解了。 如果他毕业后，也一直在从事餐饮行业，并且没有混得风生水起，偶然听说自己班某个同学发达了，搞了一个什么餐饮加盟店，而且已经有第一批加盟的同学因此而挣了钱，他孙某人估计也会心动。 毕竟，这年头谁不想挣钱呢？ 邝龙飞“所以啊，我觉得你在家里搞一桌，肯定是不行的，我建议你还是早做准备，把规模稍微弄大一点吧！” 孙全“嗯，我知道了，回头我跟水清商量一下。” 邝龙飞“行，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那就这样？” 孙全“嗯，挂吧！” 邝龙飞“好，拜！” 孙全“拜！” …… 孙全刚放下手机，刚才在他与邝龙飞通电话期间，一直保持安静的胡聪忽然问“老大，小公主要过生日了？” 孙全看他一眼，含笑点头，正准备和他接着聊刚才的话题，胡聪忽然笑道“那您是该把生日宴搞大一点，要不然咱们工作室这些同事去参加的话，您总不能让我们给完红包，然后自己回来吃自己吧？呵呵。” 孙全“……” “你们也要参加？” 孙全表情有点意外。 他本来是没打算请工作室里这些人的，倒不是怕请不动，他当然相信自己只要开口，这些人除非不想干了，否则肯定会去参加他女儿的周岁酒。 他只是不想让这些人破费而已。 万一其中有人给红包给得心有怨言，而他孙某人又不差那点红包钱，所以……何必呢？ 但听胡聪刚才话里的意思，他们好像都要去？ 胡聪失笑，摇头道“老大，看你这话说的，小公主平时偶尔也来咱们这里玩，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前些日子我们就在合计了，说等小公主过周岁生日的时候，我们都去给小公主过生日，让咱们小公主人生的第一个生日，过得热热闹闹的，呵呵。”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发怔。 同时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感动。 “你们有心了，等下你下楼的时候，帮我谢谢大家！” 孙全感慨地拍拍胡聪的手臂，笑容温和。 胡聪笑容更灿烂了，“嗯，好！” …… 这天晚上，孙全踏着星光像往常一样步行回家，洗漱之后，进卧室的时候，他意外发现袁水清还没睡。 女儿孙洁心倒是在她身边睡熟了，袁水清靠坐在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插着耳机。 孙全上前瞅了眼电脑屏幕，发现她在看一部欧美电影，不带中文字幕的那种。 类似的情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 他这媳妇仗着英语学的好，常常看不带中文字幕的欧美原声电影，当初第一次发现她这个习惯的时候，他出于好奇，问她听得懂吗？ 他还记得她当时的反应很淡，只淡淡嗯了声，当时她的注意力还在电影上。 后来，他也问过她真能听得懂吗？为什么不看带中文字幕的？ 袁水清的回答是“我听得懂，干嘛还要看带中文字幕的？而且，看原声版、不带中文字幕的，能锻炼我的英语听力。” 好吧！ 孙某人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他从此再也没问过类似的傻问题。 至于他自己的英文水平？ 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把当年学的那些都还给老师了，但老师却一直没还他学费的意思。 今晚回来，又看见她在看无中文字幕的欧美电影，孙全啥都没说，只是笑了下，就脱鞋上床。 袁水清却敲了下键盘上的空格键，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电影暂停。 “回来了？” 她轻声问。 “嗯。”孙全应了声，轻轻地睡在女儿身旁，没忍住，还在女儿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下。 袁水清微微一笑，“你先睡吧！这部电影还有一点，我看完再睡。” 孙全“嗯，行！” 说着，他闭上眼睛，准备入睡，眼睛刚闭上，却又睁开，“对了，心心抓周的事，咱们恐怕还要再商量一下，邝龙飞今天打电话跟我说，心心抓周的时候，我们班恐怕有些同学要来，还有几个高年级的师兄、师姐，可能总共会有十几个人，邝龙飞建议我们把规模搞大一点，要不然恐怕招待不过来。” 袁水清静静听着，听完后，笑容有点无奈。 轻声道“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今天我去公司的时候，也有几个人问心心周岁生日的事，都是咱们公司的管理层，他们都说要来参加心心的生日，我也不好拒绝，现在看来在家里恐怕真办不了了。” “是吗？呵。” 孙全失笑。 “那你想好去哪儿办了吗？”他问。 袁水清“找一家酒店吧！” 孙全眉头微皱，“不去咱们的渔夫码头？档次低了？还是嫌那里不够干净？” 作为一家中餐馆，渔夫码头的规模又不算很大，每天客人也不少，所以店内难免有些油污。 袁水清轻笑一声，“你逗我呢？你多久没关注渔夫码头的生意了？你知道这个季节，那里的生意有多火吗？” 孙全有点茫然，“爆满？” 袁水清点头，嘴角噙笑，“现在是月份，天气比较热，很多人的胃口都比较差，特别是那些有些钱的人，而这个季节，通河里的鱼也很肥美，现在不仅咱们的渔夫码头，旁边几家店也经常处于爆满状态，不分中午还是晚上，咱们这个时候去渔夫码头给心心过生日？ 呵，且不说那里环境确实没大酒店干净整洁，你想过没有？咱们去包一次场给心心过一个生日，咱们要损失多少生意吗？值得吗？一些老顾客，可能从此就去了别家，不回来了！” “生意这么好啊？行！那就找个酒店吧！听你的。” 孙全笑笑，打消了去渔夫码头给女儿过生日的念头。 他本来是想着自家有渔夫码头，自己女儿过生日，应该照顾一下自己家的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哪想到自家的生意根本不需要他们照顾，相反，如果他一定要照顾的话，反而会损害渔夫码头的生意。 既然这样，那还照顾个屁？ “嗯，我这两天抽空会把酒店联系好的，你早点睡吧！” 袁水清说着，目光又转到电脑屏幕上，随手又敲了下空格键，屏幕上本来暂停的电影又继续播放。 孙全忽然伸手过来，又敲了下她键盘上的空格键。 于是，刚刚继续的电影又暂停了。 袁水清疑惑转脸看向他，用眼神表示询问——why？ 孙全给她一个笑脸，轻声问“媳妇，渔夫码头最近生意这么好……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钱啊？唔，我是问净利润，能落到咱们手上的有多少？” 袁水清好笑地斜他一眼，收回目光，再次敲了下空格键，一边看着再次继续播放的电影，一边随口说“最近是旺季，利润比较高，上个月小二十万，这个月生意好像更好一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突破二十万吧！” 她是继续看她的电影了，躺在女儿旁边的孙全却陷入惊讶状态。 渔夫码头现在一个月能挣二十万？ 虽然媳妇刚才说了一个前提——现在是旺季。 但即便如此，一个月二十万的净利润，还是令他小吃一惊。 他想到这大概跟现在钱越来越不值钱有关，今年以来，他已经感觉到物价明显的上涨。 不是哪一种物价，几乎是所有物价都在涨。 就他知道的，他自己店里的黄焖鸡等等，都涨了几块钱一份上来。 同时，他也忽然想到起点一位厨师出身的大神——静公公。 写完一本《兽血》，半本《食色》的静公公，已经消失了，有传言说，静公公挣够了稿费，已经回归老本行，不同的是，他这次是去开饭店，而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一个厨师。 孙全忽然有点明白静公公为什么要去开饭店了。 相比码字赚的那点辛苦钱，以目前的网文大环境来看，写网文挣钱，确实比不上开饭店，如果饭店开得够成功的话。 当然，有重生前记忆的他，很清楚这样的网文大环境，很快就要风云变幻了。 等网文ip的概念被炒热，大神们各种版权卖到手软，那时候才是日进斗金的时候。 到那时，一般的饭店年利润，还真比不过一个大神的年收入。 孙全记得原时空，数年后，静公公又出山开了新书，也许就是因为看见写挣钱更快了？ 想到这里，孙全笑了笑，微微摇头。 这段回忆，倒是提醒了他，也许可以试试购买《兽血》的游戏改编权。 记忆中，《兽血》好像改编成游戏了。 fanhui000 第473章 鲁冰、被刺激的许剑 两天后，魔都。 夜。 一家比较清静的酒吧里，两个年轻女子对桌而坐，桌上摆着两杯鸡尾酒，一个是霍依依，一个是罗娜。 自从罗娜来到魔都开辟市场，霍依依受袁水清电话嘱托，平日里对罗娜颇多照顾，久而久之，她俩之间竟然结下了不错的交情。 这不，像今晚这样一起出来喝酒，她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她俩都不算得意，虽然一个是在感情上受了伤，一个是在事业上不称心，但心情不美的心境是相近的。 此时这酒吧的小舞台上，有一名牛仔裤、白t恤，学生模样的女生在自弹自唱，唱着一首《天使的翅膀》。 这歌霍依依也会，所以她此时听得颇为出神，眯眼看着舞台上那自弹自唱的女孩，嘴角的淡淡笑意真的很淡。 罗娜见状，举杯示意，“喝一个？” 霍依依看向她，笑了下，点头，举杯和罗娜碰了下杯，小口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的时候，霍依依的目光又望向舞台上的女生，罗娜表情有点无奈，轻声说“依依，这次孙全和袁水清的女儿过生日，你去参加吗？” 闻言，霍依依又看向她，目光有点意外，“心心要过生日了？” 顿了顿，她笑道“唔，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对对！我想起来，那小家伙好像是去年这个时候出生的，她出生那天，还是我开车把袁姐送去医院的呢，说起来我和心心也算是有缘，唔，正好，回头我就跟袁姐联系一下，问清楚心心的生日宴是定在哪天，然后我再跟公司请个假，正好趁这个机会去透口气，对了，你去吗？要不我们一起？” 罗娜微笑摇头，“不！我现在手头的工作千头万绪，太忙了，我就不回去了，不过，既然你去参加的话，明天我抽个时间给心心买点礼物，到时候麻烦你帮我带过去，行吗？” 霍依依表情有点遗憾，“你不去呀？唉，行吧！那我一个人去，对了，你打算给心心买什么礼物呀？我一时也想不出买什么礼物好，要不，你给我参考参考？” 罗娜笑容不变，“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买礼物吧！到时候我们互相参考。” 霍依依笑着点头，“行，这个主意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罗娜“嗯，说定了。” …… 又数日后。 市福鑫大酒店。 一辆灰色比亚迪轿车开进露天停车场，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一名马脸女子，这女子谈不上漂亮，却也算不上丑。 大约一米六几的身高，不胖不瘦，肤色微黄，不黑不白，头发也略显枯黄，还有点天然卷。 但她五官端正，鼻直口方。 有一股很朴实的气质。 穿着也很朴素，黑色牛仔裤，蓝色牛仔短袖衬衣，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普普通通的女士手表。 她刚下车，驾驶座的车门就跟着打开了，下来的是一个脑袋有点大、身子有点小的男子。 这男子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头大、眼睛大、头发稀疏，理了三七分，身子瘦小，比先下车的女子还要略矮几分。 “鲁冰，走啊！咱们先去大门那边，李青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男子一下车就偏头招呼女子。 被唤作鲁冰的女子笑了笑，点点头，绕过车尾，和他一起向酒店大门走去，边走边说“许剑，你说今天我们能看见罗娜他们吗？” 原来这大头男子叫许剑。 闻言，他轻笑道“当然了！你没听说吗？罗娜这两年都在仲谋公司里上班，和老邝、大宝他们都是仲谋的左膀右臂，今天仲谋女儿周岁，我们这些人都来了，罗娜他们能缺席？呵呵，是吧？” 鲁冰微笑点头，“也是，唉！说起来，人这命呀还真不好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大家都穷，仲谋写能挣点钱，算是手头宽裕的了，没想到毕业这么几年，仲谋是越发有钱了，老邝和罗娜他们也跟着混得风生水起了，我听说他俩现在都是仲谋那公司的副总？” 许剑点头，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老邝最近也买了房，大三居，一百二十多平米，最近正在装修，准备结婚呢！” 两人边走边聊。 鲁冰有点意外，“老邝也要结婚了？跟谁呀？我听说他被那个姓唐的学姐给甩了呀，这就又找到新人了？” 许剑哂笑，耸肩，“这不很正常吗？他现在是副总，能买得起房子，再说了，老邝也是一表人才的，还能找不到新人？” 鲁冰想了想，点头认同。 许剑悄悄瞥了瞥她，忽然低声说“冰冰，要不咱俩好吧？做我女朋友怎么样？过两年我也娶你！” 鲁冰讶然转脸看了看他，懵懵地眨了眨眼，然后下意识横移一步，跟他稍微拉开距离，脸颊微红道“你少来！咱俩太熟了，我跟你没感觉，你就别开玩笑了！” 许剑脸也瞬间红了不少，低声辩道“太熟了不好吗？感觉那玩意，咱们在一起处处不就有了嘛，我又不是死人，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感觉呢？不管是什么感觉，多少都会有一点吧？” 鲁冰脸颊更红了，默然片刻，才说“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许剑，你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许剑“……” 说话间，他俩已经来到酒店大门近处，远远一个有几分小帅的男子就露出笑脸对他们挥手，一边挥手一边快步小跑过来，“鲁冰、许剑，好久不见！” 说着，这人熟稔地先跟许剑抱了下，然后又笑吟吟地向鲁冰张开双臂，“冰冰，咱俩也抱一个呗？” 鲁冰本来就红的脸颊更红了，下意识瞥了眼一旁的许剑，微微摇头轻声说“咱们就算了吧！你女朋友会吃醋的！” “呵呵，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那没事！我还没女朋友呢！” 说着，这有点小帅的男子就将鲁冰抱住，鲁冰猝不及防，顿时就有点手足无措，脸红似血。 许剑看不下去了，鲁冰是他刚才表白的女生呢，他赶紧伸手把抱着鲁冰的男子拉开，没好气道“李青，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要抱你去抱罗娜！你喜欢的不是罗娜吗？” 有点小帅的男子——李青被许剑拉开，也不恼，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随口道“罗娜我早就不追了好吧！我现在喜欢的就是咱们温柔可爱的冰冰啊！嘿嘿，冰冰对吧？” 鲁冰脸红红地让开一步，白他一眼，低声说“你少来！你这话说了几年了，也没见你追我。” 许剑脸色已经不大好看。 李青还在继续撩着鲁冰，伸手抓着鲁冰的手就往酒店大门那边走，边走边说“嘁，看你这话说的，你也说我这话说了好几年了，我每次说都是在追你呀，你总不当真我有什么办法？” 令许剑脸色彻底黑下来的一幕是——他注意到鲁冰并没有甩开李青的手，就那么任由李青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这一刻，他想起鲁冰刚才跟他说的话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同时，他也联想到另一句话人家不是不想谈恋爱，人家只是不想跟你谈恋爱。 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外人是能看出来的。 许剑不傻，他刚才就看出鲁冰对李青的态度和对他许剑的态度就很不一样，鲁冰看李青的眼神分明透着几分喜色。 站在原地，皱眉看了一会前面已经走进酒店大门的李青和鲁冰，许剑脸色慢慢恢复正常，随着一口闷气呼出，他眼神变得坚定，表情也严肃起来。 大学烹饪专业的学生，可能文化课成绩比不上其它专业的校友，但情商和事业心是普遍胜过其它专业校友的。 至少，烹饪专业毕业的男生几乎都有一颗自己开店当老板的心。 这次许剑来参加孙全女儿的生日宴，其实他本来的目的并不是想加盟孙全的黄焖鸡，至少他想加盟的心没那么迫切，因为他家境不错，他不缺钱。 他这次主要是来跟鲁冰表白的。 为此，他特意开车去车站接鲁冰，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心费力把鲁冰接来，还没走进酒店，就被李青给牵走了。 对李青，他现在是又恨又鄙夷。 恨的是李青不要脸，明明知道鲁冰是他许剑接来的，却当着他许剑的面，把鲁冰牵走。 鄙夷的则是李青这个人，仗着有几分帅气，整天撩拨女生，撩完本班的，撩别的班的，简直是走到哪儿撩到哪儿，分明是个绣花枕头，那些女生却都跟瞎了眼似的，还就吃他那一套。 此时，许剑对鲁冰的心已经死了。 他忽然很想加盟孙全的黄焖鸡了，因为他刚才忽然想到邝龙飞的事……先是被唐唐甩，后来邝龙飞跟着孙全挣了钱，就很快找到一个新女朋友，现在更是已经买房准备结婚。 他许剑家境不错，却也仅仅只是跟同班同学相比而已，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帅，也清楚自己的家境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想证明自己。 fanhui00 第474章 抓周现场 时间已经近午。 福鑫大酒店二楼某宴会厅。 几张大圆桌摆在厅内靠墙的位置，将中间一大块空出来，在这空出来的地方，厚厚的深灰色地毯上，临时又铺了一大块全新的红地毯。 毯子一边摆着一列抓周的东西，比如书本、算盘、印章、圆珠笔、尺子、包子等等小玩意。 无论是书本还是算盘、尺子这些东西，都是小号的，比大家常见的要小不少。 这自然是为了方便刚满周岁的小孩小手去抓，太大，孩子的小手抓不过来。 此时，一堆成年人面带笑容看着被袁水清轻轻放在毯子中间的小美女——孙洁心，不少人都拿着手机在拍眼前的画面。 孙全和老爸老妈等人守在那些小玩意旁边，笑容满面地对毯子中间的小美女招手。 孙全“心心！心心！快看！快看这边，这边好多好玩的哦，快过来拿！” 老妈徐梅“心心，快到奶奶这边来……” 老爸孙志才“宝宝，快来快来！” 袁水清奶奶捡起那枚印章对小美女扬了扬，轻轻招手，和蔼可亲地笑道“乖心心，快到太太这里来，这个你想不想要呀？快来快来！” …… 很多人都在笑吟吟喊孙洁心小美女过去，然并卵，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孙洁心小美女刚离开妈妈的怀抱，下意识就扭头往袁水清面前爬，一边爬，一边抬手，想回到妈妈的怀抱。 很多人都看乐了。 袁水清爷爷袁木盛笑骂“这没出息的，这里这么多好玩的，快来！” 孙全也失笑，赶紧拿起面前小算盘摇出声音，想吸引女儿的注意力，嘴里还喊着“心心！心心，爸爸在这儿，快来啊！” 听见他声音，孙洁心回头看他一眼，但她很快又转脸望向袁水清，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袁水清的手，一副还是想回到妈妈怀抱的样子。 蹲在孙全身旁的韩丽急了，赶紧喊道“姐，你别待那儿了，你快来这边！你待在那边，心心是不会过来的！！” 她母上袁玉兰眼睛一亮，也赶紧喊袁水清过去。 周围一片催袁水清过去的附和声。 袁水清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笑着，抱起女儿，用额头抵住女儿额头，轻声说“心心，别怕！来找爸爸、妈妈！别怕呀！” 说完，她才将女儿放回地毯上，然后她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孙全面前，和孙全一起笑着对女儿招手。 孙洁心小美女皱着眉头坐在地毯中间，萌萌的大眼睛里有点不安，扭头四顾，在看见袁水清和孙全的时候，她才忽然咧嘴一笑，然后往前一倾，双手按着地毯，快速向这边爬过来，周围响起一片叫好的声音。 跟着声音就乱了。 有人喊“拿印章！拿印章！” 有人喊“拿书！拿书好！” 还有人喊“拿笔”、“拿金元宝……”等等。 也有人提醒孙全等人赶紧把手里抓周的东西放下，让小家伙自己挑。 别说，刚才还很想回到袁水清怀抱的小家伙，在爬近那些小玩意之后，看见那么多从没见过的东西，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 她先是爬向那只白白的包子。 爬近之后，一只小手抬起就抓向那只包子，当时袁水清奶奶就哭笑不得地扶额，叹道“完了，这孩子以后要跟她爹一样当厨子了……” 见证这一刻的人，都笑了。 包括孙全那些同学，也包括公司里的管理层，比如人事部的罗闻、行政总厨伍一鸣、招商部的白玉凤，以及渔夫码头的店长黄惊奇等人。 还包括孙全和袁水清两家的一些亲戚。 孙全也有点失笑，他倒是不觉得女儿以后真做厨师的话，有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也太巧了。 他下意识看向袁水清，看见袁水清宠溺的眼神里也有点无奈，但下一刻，袁水清眼睛一亮，笑容忽然变得灿烂起来。 同时四周也响起一片惊讶之声。 “咦？没拿包子？” “呵，临时改主意了？” “拿了笔！拿了圆珠笔！” …… 孙全下意识看向女儿，果然看见女儿的小手里并没有拿着包子，而是一支圆珠笔。 拿着圆珠笔，孙洁心小美女就下意识将笔往嘴里送去。 被眼捷手快的奶奶徐梅给拿走，此时徐梅满脸笑容，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一边将那支圆珠笔收到身后，一边对孙女说“心心，再拿一个！快再去拿一个！” 老太太和袁玉兰等人也都附和，笑呵呵地叫心心再拿一个。 按照他们老家的抓周规矩，孩子周岁抓周的时候，是要抓三样东西的。 按照习俗上的说法，孩子抓的第一样东西，往往预示着孩子将来要从事的职业，第二样和第三样，也都是有可能成为孩子将来的职业，但第一样是可能性最大的。 也是因此，刚才大家看见孙洁心小美女第一个想抓包子的时候，大家既无奈又想笑。 孙洁心小美女没有让大家久等，刚抓到的圆珠笔被奶奶没收之后，她看了眼奶奶，目光很快又被地上其它小玩意给吸引。 此时孙全听见老妈喜滋滋地低声跟老爸说“心心第一个抓的是笔，是笔好啊！以后跟她爸爸一样，写挣大钱，是轻松饭，不累人……” 孙全失笑。 对他来说，抓周的寓意，他是不信的。 以前他看见别人家给小孩抓周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无聊至极，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但轮到他自己有女儿了，他却不在意这件事习俗上的寓意了，他只在意自己能多给女儿和家人带来一份快乐。 并将眼前的这一幕牢牢地记在脑海里，以后这都是他关于女儿的回忆，于他而言，这样美好的回忆是无价的。 这样的经历，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次，过了今天，女儿不可能再经历一次抓周。 当他看见女儿抓的第二件是一只红色鼠标的时候，他愣了愣，纳闷地转脸问老妈，“妈，别人家孩子抓周的东西里有鼠标吗？” 老妈失笑，悄悄努努嘴，示意袁水清。 袁水清此时已经笑眯眯地转脸看他，轻声说“是我要加的，你有意见吗？” 孙全看着她含笑的眼睛，以及眼底的那一抹不善，他忽然伸手拿过女儿手里的鼠标，赞道“好！鼠标好！心心你太棒了！来！快抓第三件，再抓一件就好！” 袁水清笑着白他一眼，低声嘀咕一声“墙头草……” 旁边刚才听见他们对话的几人，表情也都变得有点古怪起来。 比如孙全的老妈、老爸，袁水清的姑姑袁玉兰和韩丽，还有袁水清的爷爷、奶奶等人。 他们大概都没想到孙全在袁水清面前，是这样的…… 很快，孙洁心小美女又抓了一样东西，这次却是一把白色的塑料小刀，周围宾客们一见，也不管这小刀代表什么寓意，反正就是叫好和鼓掌，只有站在人群边缘的蔡亚男露出迷之微笑。 那把塑料小刀是她放的。 …… 抓周结束，酒菜上桌，今天的抓周宴很快就开席了。 孙全和袁水清端着酒杯，挨桌敬酒表示感谢。 他俩一开始只想在家里摆一桌就行了，但今天到来的宾客却坐满了整整四大桌。 其中甚至还包括他大学的辅导员覃玉心，以及他们学校旅游系的系主任，孙全当初读的烹饪专业，就隶属于整个旅游系。 有人说秃了就变强。 这话有时候好像是的，因为他们旅游系的这位系主任就有点秃，五十来岁，已经是地中海发型，头顶秃得发亮。 孙全和袁水清举杯敬到他们这一桌的时候，覃玉心帮忙介绍这位系主任。 “孙全，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旅游系的沈主任！沈主任，这位就是我们班那个孙全了，您可以叫他小孙。” 沈主任呵呵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光光的脑门，举杯道“孙全是吧？你的大名这两年我经常听老师们提起啊，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都说你是我们旅游系，特别是烹饪专业最近这些年出头最快，目前混得最好的一个，真的是做到了在校时，你以学校为荣，毕业后，学校以你为荣啊！” 说到这里，沈主任顿了顿，目光看了看孙全身旁的袁水清，笑着又点了点头，赞道“不错不错！这是你夫人吧？漂亮！气质也很好，跟你真正是郎才女貌啊！来！我代表我们系里敬你们夫妻二人一杯，祝你们琴瑟和谐，幸福美满！也祝你们你们的千金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来！干！” 沈主任说着，就主动跟孙全和袁水清碰了碰酒杯，孙全和袁水清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陪着他喝干杯中酒。 实话说，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被母校的系主任这么猛夸，孙全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略显羞耻。 但话又说回来，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被母校的系主任这么猛夸，他感觉羞耻之余，还真有点小爽。 所以为了感谢沈主任刚才的盛赞，他又敬了沈主任一杯才走。 fanhui000 第475章 许剑的魄力 敬完沈主任，孙全和袁水清来到同学这一桌，这一桌人比较多，人挤人坐了十几个，多数都是孙全的同班同学，还有几个孙全不认识，却眼熟的前两届学长和学姐。 走过来的时候，孙全是满面笑容的。 但在看见他们这么多人挤在一桌的时候，他眉头就皱了，下意识转脸询问身旁的袁水清，“水清，这一桌怎么安排这么多人？订的桌数不够吗？” 袁水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席上的李青已经笑着抢答“嗨，仲谋！这事可不能怪嫂子，是我们自己要挤在一起的，你看旁边那桌，就个人，都没坐满呢！” 顺着他目光示意的方向，孙全果然看见旁边那桌确实只坐了人。 他还没说什么，一位他觉得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学长笑道“主要是我们几个想和大家坐在一起，咱们毕竟都是烹饪专业毕业的，又都是年轻人，坐在一起肯定能多一点共同话题，真不怪弟妹！真的。” 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圆脸学姐，也笑着附和，“对，没事的，真的！大家挤一挤热闹一点、也亲热一点！” 另一位长脸学长搞笑，“挤一挤说不定还能擦出点火花呢！咱们在座的，可还有不少单身的呢，呵呵。” 这话把一桌人都逗笑了。 这倒是事实。 虽然做餐饮这一行，常听人说什么“青椒土豆丝、服务员配厨师”，好像每一个厨师都能找一个服务员对象，但普遍的情况是——在厨房里技术没练出来、地位没混到一定程度的厨师，服务员一般也是看不上的。 因为技术不行、地位不高的厨师，工资一般也不咋样，至于颜值？ 实话实说，干厨师的，帅的还真没几个。 孙全也笑了笑，点点头，举杯道“行，既然大家喜欢挤在一起，那我就没话说了，感谢大家抽空来参加我闺女的周岁宴，来！大家都举杯啊，我先敬大家一杯！” 袁水清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含笑举杯。 其他人一见孙全举杯，已经纷纷举杯起身，待孙全话落，七嘴八舌的声音就冒出来。 “仲谋你太客气了！” “呵呵，你吴王的女儿可是公主，公主过周岁，我们这些老同学能不来嘛！” “仲谋，你真是好福气，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哦，恭喜恭喜！” “学弟，弟妹！恭喜恭喜啊！” “呵呵，大家都叫你仲谋，那我也叫你仲谋吧！仲谋！以后多关照师姐呀！呵呵！” …… 如果孙全只是写厉害，那哪怕他凭写挣再多钱，估计今天他女儿周岁宴，也不会有这么多同学和师兄、师姐过来恭贺。 因为这些人都是干餐饮的，孙全写再厉害，除非能借他们钱，否则，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但孙全目前名下还有一个渔夫码头和黄焖鸡。 黄焖鸡更是已经做出一定名气的连锁加盟店，并且，之前加盟的几位同学和师兄师姐，都已经赚到钱。 有利可图，对自己的事业或者说钱途有帮助，这才使这些人不请自来参加孙全闺女的周岁宴。 很现实？ 现实社会出现一些现实的人和事，不是很正常？ 孙全早在得知这些人今天会来参加他女儿周岁宴的时候，就从邝龙飞口中了解到这些人的目的，所以此时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都欢迎！ 加盟店嘛，对他来说，多多益善。 陌生人来加盟他都欢迎，何况是这些同学、师兄、师姐？ 为了表现自己的欢迎，他特意在这一桌多逗留了十几分钟，和这些人多喝了几杯。 他不介意自己的黄焖鸡加盟店里多一些同班同学和师兄、师姐。 他甚至希望以后他们母校毕业的那些学弟、学妹们，也源源不断地来加盟他的黄焖鸡。 这是他做这个连锁加盟店，优胜于一般连锁加盟餐饮店的地方之一。 他相信随着自己的事业越做越好，母校里拿他举例子的老师会越来越多，也相信以后母校毕业的学弟、学妹们，会有越来越多人考虑加盟他的店。 甚至可能不拘于烹饪专业的学弟、学妹。 毕竟，加盟黄焖鸡很简单，投资不大，对管理水平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舍得几万块的加盟费，其它系、其它专业的学弟、学妹毕业后，也完全可以尝试做他的加盟商。 而就他所知，这两年，已经有别的系别的专业的学弟和学妹加盟他的黄焖鸡。 这也是他黄焖鸡这一块的加盟店发展迅猛的一大原因。 “回头你让白玉凤派人招待我这些同学和师兄、师姐！” 从一桌离开的时候，孙全微微凑近袁水清，低声提醒她。 白玉凤是负责招商部的，手下有一些能说会道、善于待人接物的精英，让这些人来负责招待孙全那些同学和师兄、师姐的话，效果应该会很好，这些同学、师兄和师姐今天既然来了，孙全就没打算让他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怎么也要签一份加盟合约再走。 袁水清嗯了声，没问为什么，她的理解能力从来不需要孙全担心。 …… 一圈酒敬下来，孙全有点头晕了，不胜酒力。 他看了眼厅内喝得正酣的那几桌亲戚朋友，他没敢回去，怕被谁缠住，又要喝不少酒下去，就借口上厕所，暂时遁了。 他不知道的是——许剑一直在留意着他的身影。 看见孙全放下酒杯往卫生间方向去了，席上的许剑瞥了眼正和李青说悄悄话的鲁冰，许剑眼里闪过一抹阴翳，忽然一仰脖子，喝尽杯中酒，放下酒杯的时候，跟旁边的同学说“你们先喝着，我去趟卫生间！” 同学没在意，笑着点点头。 许剑本来就貌不惊人，除了头大、身子小，有时候会引人瞩目，平时真没什么人注意他。 所以他起身离席，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就连他今天表白的对象鲁冰都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 卫生间里。 孙全刚刚尿完，关闸的时候，听见旁边有脚步声传来，就下意识转脸看了一眼，看见是许剑，孙全笑了下，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许剑也露出笑脸，一边开闸，一边笑道“仲谋，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行吧？” 孙全有点意外，一时间也猜不到他要商量什么，只以为许剑大概是想跟他说加盟费先欠着？ 这事，他大学室友吕文艺开过先例。 当初吕文艺开口的时候，他答应了。 因为吕文艺不仅是他大学室友，私交也很好。 但许剑…… 说实话，他跟许剑还真没什么私交，但大家到底是同班同学，许剑今天还特意来参加他孙某人女儿的周岁宴，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孙全点了头，笑道“行！我在外面等你。” 出去后，洗了洗手，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吸烟处，掏出烟盒点了支烟，却没有把烟盒放回裤兜，而是等许剑出来后，递了一支给许剑。 许剑道了句谢，低头把烟点着，皱着眉头吸了一口。 一口烟雾吐出之后，孙全注意到他眉头仍然是皱着的，就有点好奇问他，“呵，怎么了？有心事啊？” 许剑表情复杂地笑了笑，扫了眼不远处的宴会厅，那边喝酒说话的喧闹声，这边也能隐约听见。 “没事，一点小事而已，看开了就好了！没什么的，人长大了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的……” 许剑说到这里，看了眼孙全，轻笑一声，“当然，你现在混得这么好，名利双收、老婆那么漂亮、女儿也那么可爱，你的烦恼肯定会少很多！这一点，你是我们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啊！” 孙全好笑地摆摆手，“过奖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比我混得好的人，大有人在，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跟我商量，什么事啊？直说就行！咱们是老同学，能帮的我肯定没二话，呵呵，真帮不上的，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也别为难我，好吧？” 为了防止许剑提出什么过份的请求，孙全先打了个埋伏。 也不知许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没有？ 反正许剑又吸了两口烟，吐出烟雾后，忽然抬头直视着孙全，说“行！那我就直说了，仲谋！我想加盟你的黄焖鸡，我不想小打小闹，我打算把我家里给我准备的老婆本，还有我那辆比亚迪卖了，多搞几家加盟店，我想赌一把！要么生、要么死，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让我成功的希望大一点，行吗？” 孙全“……” 本来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孙全，被许剑这番话里透出的几个意思给惊了一把。 把家里给他准备的老婆本拿出来，还把车也卖了？想多搞几家加盟店？ 孙全下意识上下多看了许剑两眼。 实话说，他对许剑的了解其实不多，只记得大学时代，这家伙有点浮夸，怎么说呢？ 明明头大、身子小，长得跟个外星人似的，却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喜欢把自己收拾得人五人六的，喜欢穿西装，喜欢打发蜡，有一段时间甚至还喜欢打领带。 嘴皮子倒是利索，却因为嘴皮子太利索，有时候会显得有点啰嗦，令人厌烦。 孙全是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家伙，竟然有这样的魄力？不仅打算卖车，还打算用上他家里给他准备的老婆本？ “你认真的？” 孙全问他。 许剑点头，表情很认真。 孙全皱了皱眉，“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fanhui00 第476章 请孙全去讲课？ <r/> “扶上马、再送一程！”<r/> <r/> 许剑先是抛出这么句话，跟着才解释，“简单说，就是希望你这边能借我几个有能力的店长，我加盟你的店，前期我的经验和能力肯定不够，如果你能借我几个有能力的店长，我相信只要我几个加盟店的位置不太差，能做出成绩的可能性应该会大不少……”<r/> <r/> 孙全正要开口说话，许剑抬手阻止，继续道“仲谋，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们公司没这个先例，借店长，可能会让你为难，但我也不白借你的，这么地吧！你把店长借给我多长时间，我几个店的利润就分你多长时间，至于具体分多少利润给你，呵呵，这个咱们都是老同学，完全可以谈的，你看这样行吗？”<r/> <r/> 听完许剑的要求和条件，孙全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r/> <r/> 因为刚做爹不久，所以孙全了解到一个现实——婴幼儿体检的时候，医生会通过测量孩子的头围，来判断孩子的大脑发育是否正常。<r/> <r/> 此时，他看着许剑的大脑袋，忽然想难道脑袋大的人，真的比较聪明？<r/> <r/> 他承认许剑的诚意有点打动他了。<r/> <r/> 不是空口白牙，只凭一个老同学的身份跟他提要求，还愿意拿出加盟店的利润来做砝码。<r/> <r/> 许剑有这样的头脑，孙全忽然有点相信这家伙这次的豪赌大概率会赢。<r/> <r/> 有脑子的人做事，总是比较容易成功。<r/> <r/> 而有脑子，还有魄力的人，那就更容易成功了。<r/> <r/> 笑了笑，孙全点了下头，“唔，你既然敢赌这么大，又有这样的诚意，于公于私，我都没理由不帮你，但借几个店长有点多了，我这边的店长也是一棵萝卜一个坑，拔一颗给你，我有一个坑里就要少一颗萝卜了，虽说我们公司一直有培养储备店长，但储备店长的能力毕竟还是差了些，这样吧！我建议你把几家加盟店都开在同一座城市，我也不拿储备店长来忽悠你，真的拨一个有能力的店长借给你，你那边也招聘几个学习能力强的店长，让我派过去的老店长带一带，应该是完全可行的，你看中吗？”<r/> <r/> 许剑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笑道“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但老同学，你可得说话算话，别拿储备店长来坑我啊！我这次可是在赌，万一赌输了，我这辈子可能就爬不起来了！”<r/> <r/> 孙全拍拍他肩膀，笑道“放心吧！老店长我手边确实没有多的，但手艺好的厨师还是有一些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再借给你几个手艺好的厨师，这样至少能保证你几个店里的菜品质量，再加上一个老店长帮你管理经营的问题，就像你刚才说的，只要你几个加盟店选的位置不太偏，那做成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对了，你大概准备开几家啊？”<r/> <r/> 许剑给了个ok的手势，笑道“最少三家！你要是能允许我欠一部分加盟费的话，我还可以多开两家！”<r/> <r/> 他这话也许有玩笑的成份在。<r/> <r/> 但孙全点头了，“行！那就搞五家吧！你先付三家店的加盟费，其余两家的先欠着！”<r/> <r/> 许剑呆了呆。<r/> <r/> 随即一咬牙，点头，“中！那就搞五家！”<r/> <r/> ……<r/> <r/> 和孙全谈妥的许剑，重新回到宴会厅，落座的时候，他已经不去看鲁冰。<r/> <r/>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他这次赌赢了，赚了大钱，以后他想找个比鲁冰漂亮的女朋友太容易了，到时候他肯定就看不上鲁冰了。<r/> <r/> 而如果赌输了……<r/> <r/> 鲁冰肯定就更看不上他了。<r/> <r/> 这就是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无论如何，在他决定豪赌一把的时候，他和鲁冰已经彻底没了希望。<r/> <r/> 今后，要么他看不上她，要么她更看不上他，没有第三种可能。<r/> <r/> ……<r/> <r/> 酒宴快结束的时候，覃玉心找到孙全，示意孙全跟她去走廊尽头的窗边。<r/> <r/> 似乎有什么事要说。<r/> <r/> 孙全心下讶异，却没有犹豫，笑了笑就跟了过去。<r/> <r/> 覃老师对他一直很好，她喊他去一边说点话，他没理由不给面子。<r/> <r/> 窗边。<r/> <r/> 两人站定后，覃玉心含笑的双眼上下打量孙全两眼，有些感慨地吁了口气，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几年前，你们刚来学校的时候，还都很青涩，我记得你那时候应该还没刮过胡子吧？嘴边毛茸茸的，那时候你头发还不像现在这么短，三七分，对吧？”<r/> <r/> 孙全失笑点头，“对！老师您记性真好！”<r/> <r/> 覃玉心轻叹一声，“所以说时间过得真快呀！你们刚进学校时候的样子，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仿佛就是上个月的事，结果呢……唉！你小子现在都当爹了，闺女都一周岁了……”<r/> <r/> 说着，她就感慨地连连摇头。<r/> <r/> 孙全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陪着笑，勉强接了一句“但时间并没有在老师您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您还是那么年轻！”<r/> <r/> 覃玉心白他一眼，笑骂“你少来！你这一套，留着骗你媳妇去吧！对了，有一件正事要跟你说，希望你别拒绝！”<r/> <r/>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好奇，“什么事啊？您说！”<r/> <r/> 覃玉心“我想让你抽个空，回去给你的学弟、学妹们上一节课，跟他们分享一下你做人做事的一些心得，给他们鼓鼓劲，加加油！怎么样？能答应老师我不？”<r/> <r/> “这……”<r/> <r/> 孙全一时间哭笑不得。<r/> <r/> “老师，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才毕业多久啊？满打满算也才3年吧？您现在就让我回去跟学弟、学妹们上课？我心里发虚啊！要不您还是换个人吧？比如再高几届的哪位师兄或者师姐？”<r/> <r/> 覃玉心斜他一眼，摇头道“才毕业3年怎么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虽然才毕业3年，但已经比我们系里很多毕业10年，甚至更久的老毕业生都混得好多了，再说了，你才毕业3年就闯出现在这样的事业来，更能说明你的成功啊！而且，你年龄比我现在带的这批学生不大多少，你们之间的代沟肯定也更小，我相信你们能聊到一起去！孙全！这个忙你可不能推辞啊，他们不仅是你的学弟学妹，而且你们都是我的学生，论起来，你们可是真正的师兄弟、师兄妹！<r/> <r/> 再说了，你那公司不是还要发展壮大吗？以后就不需要咱们烹饪专业的专业人才了？你这个时候去给他们上上课，以后说不准就有多少成绩不错的学弟、学妹进了你的公司，给你创造利润呢！”<r/> <r/> 覃玉心最后那句话，有点打动孙全。<r/> <r/> 他觉得很有道理。<r/> <r/> 于是他的态度松动了，“我真的合适？”<r/> <r/> 覃玉心微笑点头，“当然！要不然我能找你吗？”<r/> <r/> 孙全挠了挠头，微微犹豫，终于点了头，“行！既然老师您发话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硬着头皮上吧！到时候我要是说的不好，老师您可得多担待！”<r/> <r/> 覃玉心点头，笑容不变，“放心吧！有我给你兜着，你放心大胆地讲！”<r/> <r/> ……<r/> <r/> 宴会结束后，孙全和袁水清站在酒店门口，把一位位来宾客客气气地送走，这期间，孙全抽空把许剑今天跟他说的事，跟袁水清说了。<r/> <r/> 袁水清略感意外，但她没有否决孙全的决定，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回头我让白玉凤联系他，我知道怎么做。”<r/> <r/> 孙全将她没意见，就又抽空把覃玉心老师跟他说的事，跟她提了提。<r/> <r/> 听完，袁水清明显有点想笑。<r/> <r/> 看向他的眼里都带着笑意。<r/> <r/> 孙全自己也觉得这事挺好笑的，自己竟然被覃老师当作成功的例子，喊他回去给他的学弟学妹们讲课了。<r/> <r/> 这种事，他以前听说过，但每次回母校讲课的，都是毕业很多年，已经真正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r/> <r/> 而他孙全……<r/> <r/> 他倒是觉得自己混得还行，但并没有觉得自己功成名就了，离开学校也才三年时间，他自我感觉自己距离可以回母校讲课的成功人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r/> <r/> 但覃老师却觉得他够格了。<r/> <r/> “你那覃老师这个学期又带新生了吧？让你去给大一新生讲课？”<r/> <r/> 袁水清问。<r/> <r/> 孙全闻言怔了怔，因为这事他真不清楚。<r/> <r/> 今天覃老师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是他毕业后，覃老师新带的那一批学生。<r/> <r/> 但现在袁水清这么一提，他心里算算时间，在他毕业后，覃老师带的那批本科生，这个学期开学，应该已经是大四了。<r/> <r/> 按理说，大四这一年，应该都是实习期，这个学期一开始，这批本科生应该已经前往各个实习单位了。<r/> <r/> 他不确定事实是不是如此。<r/> <r/> 因为他在校的时候，烹饪专业只有专科班，没有本科班。<r/> <r/> 而他们这一届的专科班，还是三年制，两年半的时间在校学习，最后半年外出实习。<r/> <r/> 本科班的学习时间应该是四年。<r/> <r/> 按理说，最后一年应该都是实习期。<r/> <r/> 但也许实习期还是只有半年……<r/> <r/> 关于这一点，孙全并不清楚。<r/> <r/> 所以现在有一个问题浮上他心头——这次到底是去给大四的学生讲课？还是给大一的新生讲课？<r/> <r/> 如果是去给大四的学生讲课，那压力可不小。<r/> <r/> <r/> <r/> <r/> 第477章 静心回顾 这次孙洁心小美女过生日，收了一堆礼物。 回家后，孙全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跟女儿玩着，袁水清则在蔡亚男的帮助下，一一拆开那些礼物盒。 每拆一样，袁水清就细心地用笔在小本子上记一下，是谁送的、送的是什么等等。 孙全趁着她们不注意，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礼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根红绳穿着一只白玉小猪的吊坠。 这吊坠看似寻常，但仔细看那只小猪的雕工的话，会发现非常精美，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 这吊坠一拿出来，孙洁心小美女的大眼睛就亮了，伸手就要来抢。 孙全嘿嘿笑着，把这吊坠系在女儿脖子上。 这是他身为老爸送给女儿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这块吊坠看似简单，却是他特意找玉器店定制的。 玉质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别看这小小的吊坠好像不起眼，贵着呢！ 他悄悄给女儿把它系好，还悄悄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女儿噤声，不要声张，但孙洁心小美女才多大？她才满周岁啊！她跟他哪里有那样的默契？ 她注意力完全被红绳上的小猪吊坠给吸引了，红绳系在她脖子上，她小手就抓着吊坠在那里拽，不仅用力在拽，小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孙全伸手去捂她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正在清点礼物的袁水清和蔡亚男视线都被吸引过来了。 一眼就看见小家伙手里的那块白玉吊坠，以及脖子上的红绳。 蔡亚男还没怎么，袁水清已经蹙着眉头走过来了，伸手掰开女儿的小手，嘴里哄着“心心把手手张开，给妈妈看一下啊，妈妈就看一下……” 看完之后，她看向孙全的目光里透着狐疑之色，“这吊坠谁送的？不便宜吧？” “你猜！” 孙全笑着对她挑挑眉。 “你爸妈送的？不对呀！你爸妈不是已经送过礼物了？” 袁水清嘴里猜着，手上已经解开女儿脖子上的红绳。 孙全一见，有点急了，“哎哎，你怎么把它下了？这不好看吗？” 袁水清三下五除二，把吊坠和红绳到收到手心里，白他一眼，“你没看心心拽个不停吗？绳子会勒伤她脖子的，她皮肤那么嫩，你这么紧张干嘛？到底是谁送的？” 顿了顿，袁水清忽然抬头看他，蹙眉问“不会是你买了送心心的吧？” 孙全看看女儿脖子上已经被勒出的一条浅浅的红印，叹了口气，“是啊！我买的，早知道心心现在还不能戴，我就买个别的了。” “还真是你买的呀？多少钱呀？” 袁水清问的随意。 孙全却摇摇头，“多少钱你就别管了，反正是买给心心的，多少钱都无所谓，反正挺贵的，你收好了吧！” 袁水清乜他一眼，笑笑，也没追问，回去继续清点那些礼物了。 而孙某人则有点郁闷，自己想了又想，特意给女儿定制的第一件生日礼物，竟然暂时不能佩戴。 玉坠雕的小猪，是他女儿的生肖属相，他定制的时候，就是觉得这样一个吊坠对他女儿来说，很有意义，所以他才下的订单。 吊坠被袁水清拿走了，小家伙就在孙全怀里扭来扭去，咿咿呀呀地闹个不停。 然后袁水清就拿来一只八音盒，悦耳的音乐声音响起，伴随着八音盒上面的小天使雕像在缓缓旋转的时候，孙洁心小美女总算被转移了注意力，一双萌萌的大眼盯着这只八音盒不放了。 当袁水清把八音盒放到她手里的时候，孙洁心小美女咯咯地笑出了声。 爱不释手，然后就用力扭八音盒上那小天使的脑袋…… “这八音盒谁送的？” 孙全笑呵呵地看着女儿扭天使脑袋，笑问袁水清。 “是霍依依送的，唔，罗娜今天没来，但她让霍依依帮她也给心心带了件礼物，是一套白色的公主裙，挺漂亮的！” 霍依依？罗娜？ 这两个名字入耳，孙全眨了眨眼，点点头，哦了一声，也没问别的。 瓜田李下的嫌疑还是要避免的。 他一直都知道袁水清早就怀疑罗娜对他有意思，而他慢慢也发现罗娜似乎真的对他有点意思。 所以，有些时候他就会下意识避免瓜田李下的嫌疑。 至于怎么避免？ 这么说吧！ 走在别人的瓜田里，哪怕自己的鞋带散了，也别蹲下去系鞋带；同理，走在别人家的李树下，哪怕头上的帽子歪了，也别抬手去正。 这是孙某人的心得，他最近还顺手写在《云中戮神剑》的剧情里了，算是与诸君共勉吧！ 说到《云中戮神剑》…… 这个月三少的《斗罗》表现得很生猛，加更求月票的活动搞得很热闹，三少似乎已经摆出誓夺本月月票冠军的架势。 孙全挡了几天，发现力有不逮。 《斗罗》最近的剧情似乎很得读者的欢心，处于很爽的剧情阶段，而相比之下，他的《云中戮神剑》目前的剧情就稍显平淡了。 一加一减之下，《斗罗》目前已经稳坐本月月票榜榜首。 孙全的《云中戮神剑》掀不下《斗罗》，蚕豆的《斗苍穹》也掀不下。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的月票总榜冠军应该是《斗罗》的了。 对此，孙全心中虽然略感遗憾，但也没非要争这个月的月票冠军。 他这本《云中戮神剑》已经连续三个月拿了月票冠军，实现了他个人的月票三连冠，这样的荣誉他已经知足了，想继续霸榜？ 他自认自己现在还没那个实力，人气积累也还不够。 在心里放弃了争这个月的月票冠军，他每日更新的压力就轻了不少，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精雕细琢后面的剧情。 月票榜上，他稍稍一放松，《云中戮神剑》就滑到第三名，《斗苍穹》冲到了第二。 对此，孙全依然不为所动。 于他而言，拿不到第一，第二和第三并没有多大区别。 哪怕再下滑几名，他也不很在意。 他沉下心来，开始回顾《云中戮神剑》目前已经写出的剧情。 《云中戮神剑》的故事，和他上一本《不死龙戒》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是肯定的。 《不死龙戒》的故事，与其说是一个故事，实际上却是几个故事的合集，而串联那几个故事的那条线……其实就是那枚不死龙戒。 因为那枚不死龙戒，男主角数次死亡之后，都又转世重生。 几个故事之间，看似互相割裂，却又总是因为重生后的男主角去上一世生活的地方，而产生不少关联。 《云中戮神剑》不是那样的故事合集，男主角一次没死。 在开这本书之初，孙全给这本书定下的最大卖点，或者说新意——是灵气复苏。 现代都市的世界背景下，传说中修炼之人所必须的灵气，重新出现在地球上，然后顺理成章地引起种种异变。 这其中包括人类的异变、飞禽走兽的异变，以及各种植物的异变。 在这些都开始异变之后，不可避免的，整个人类社会都会被改变，很多既有的条条框框，被一一打破。 而渐渐掌握了一些不可思议之力的人类个体，野心便不受控制地渐渐滋长。 这是必然的！ 漫威电影里的主角喜欢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而在孙全这本《云中戮神剑》中，个体人类的能力越大，却是野心越大。 因为灵气复苏，而渐渐强大起来的某些人，并没有争抢着去承担什么责任，而是争抢各种修炼所需的资源、各种权利，以及美女…… 随着灵气复苏的时间越长，个体人类的能力越来越强大，整个世界也就变得越来越乱。 这样的故事，其实越写到中后期就越难驾驭。 因为需要考虑到、兼顾到的东西太多了。 既要描绘出整个世界的不断变化，旧秩序的崩坏，和新秩序的萌芽…… 还要去塑造一个个能力各异，性格各异，强大后，行为也各异的那些异变后的人类强者。 作为一本里的人物，这些人必然有好有坏，有正义的，也有邪恶的。 以上这些都需要孙全花费大量笔墨去渲染、去刻画。 但了解网文的人都知道——一本网文的剧情，是不能长期脱离男主角的。 孙全重生前，曾有一个编辑跟他说过你不要老是写配角，多写主角和女主角，尽量每一章里，大部分都是与主角相关的内容！这么跟你说吧，网文的读者耐心普遍都很差，他们宁愿看主角在那里发呆，也不想看见其他配角怎么怎么努力…… 孙全不是很认可那位编辑的这套说辞。 可他心里也清楚那位编辑说的这番话不是完全没道理的，所以，他之后写的作品，都有意识地不让男主角长期神隐。 没事就把男主角提出来遛一遛。 可《云中戮神剑》却打破了他的这个习惯，因为这本书需要描绘灵气复苏后的世界变化，一些重要配角的人设也必须要立起来。 而这些都是需要大量笔墨的。 这就造成了一个冲突——孙全没办法老是围绕男主角来写，经常不得不将笔墨更多地倾注在一些重要配角上。 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这本书主线上的爽感。 以上，就是他回顾《云中戮神剑》目前已有剧情之后的心得。 他打算在之后的剧情里，要适当调整一下剧情的侧重点。 fanhui000 第478章 又一个蝴蝶效应？ <r/> 9月底的一天晚上。<r/> <r/> 孙全和邝龙飞、董川相约一家烧烤店喝酒。<r/> <r/> 这次是邝龙飞主动打电话约他和董川，见面后，第一杯酒还未下肚，邝龙飞就宣布了他和李菲的婚期。<r/> <r/> 10月1日，国庆档。<r/> <r/> 这眼看着距离国庆已经没几天，邝龙飞这时候不抓紧时间筹备婚礼，还特意叫孙全和董川出来喝酒？<r/> <r/> 也许是因为想请孙全和董川帮忙？<r/> <r/> 也许只是因为临近结婚了，他忽然感到紧张？<r/> <r/> 又或者是他期待着结婚前的最后一次单身派对？<r/> <r/> 呃，以孙全对邝龙飞的了解，第三种可能性应该极小。<r/> <r/> 所以……<r/> <r/> “你不会得了婚前恐惧症吧？”<r/> <r/> 孙全放下酒杯的时候，笑呵呵地问着，随手拈了只盐水毛豆放嘴里吃着。<r/> <r/> 邝龙飞还没来得及回答，董川嘴贱加了句“简单说就是你有没有病？”<r/> <r/> 邝龙飞用胳膊肘桶他一下，哂笑摇头，“说不上什么婚前恐惧症，就是快要结婚了，最近的压力有点大，心里也憋了一些事，所以就想找你们出来喝喝酒，顺便侃侃大山，纾解一下心里的压力吧！怎么？请你们来喝酒，你们还不乐意？”<r/> <r/> 董川斜他一眼，笑道“这不就是婚前恐惧症嘛！你还否认？”<r/> <r/> 邝龙飞无语。<r/> <r/> 孙全呵呵轻笑。<r/> <r/> 随手扔了毛豆壳，抓起酒瓶给他俩斟酒，一边斟酒一边问“那你起个头吧！想聊什么？看在你即将成为新郎官的份上，今晚免费陪你聊五毛钱的！”<r/> <r/> 董川凑趣喊道“你免费我可不免费！我最多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不收他标点符号的钱！哈哈……”<r/> <r/> 三人都笑。<r/> <r/> 邝龙飞伸手指指孙全，又指指董川，笑道“你俩啊！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对了！叫我起个头是吧？那行！我说件有意思的吧！许剑跟咱们签了加盟合约，准备开五家加盟店，这事你俩都知道吧？”<r/> <r/> 孙全嗯了声，有点好奇地看了看邝龙飞，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好说的？<r/> <r/> 董川抓起一串烤腰子，撸了一口，斜眼看着邝龙飞，“知道，怎么了？”<r/> <r/> 邝龙飞呵呵失笑，“怎么了？说出来你们估计都不信，你们知道那家伙是怎么筹钱的吗？”<r/> <r/> 董川好奇地眨了下眼，“怎么筹的？”<r/> <r/> 孙全则觉得有点无趣，没有新意，随口说“卖车，跟家里伸手呗！”<r/> <r/> 他可记得许剑之前找他说加盟的时候，说过准备掏出家里给他准备的老婆本，以及卖掉他手上那辆比亚迪。<r/> <r/> 邝龙飞笑眼瞟向孙全，“卖车你猜到了，但你知道他是怎么跟家里要钱的吗？你这要是还能猜到，我就算你牛比！”<r/> <r/> 听他这么一说，孙全还真来了点兴趣，“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他怎么要的？”<r/> <r/> 董川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好奇地看着邝龙飞。<r/> <r/> 邝龙飞“我听说他是先卖了车，然后注册了一家餐饮公司，首先就招聘了一个美女，你们知道吗？许剑那家伙直接就许诺那个美女做店长，但前提是先假扮他女朋友，跟他回老家一趟……”<r/> <r/> “那美女同意了？”董川好奇追问。<r/> <r/> 孙全感觉有点好笑。<r/> <r/> 听到这里，他已经猜到许剑的下一步操作。<r/> <r/> 邝龙飞“呵呵，同意了！许剑可是许诺了一个店长的位子呢！只是假扮一下他女朋友，又不是让她嫁给他！”<r/> <r/> “然后呢？”董川继续追问。<r/> <r/> 孙全笑吟吟地抿着啤酒，静静地听着。<r/> <r/> 邝龙飞笑着举杯示意，三人又碰了次杯，喝完放下酒杯的时候，邝龙飞笑着继续说“然后许剑就把那美女带回老家了，跟他父母说，他们要结婚，要去城里买房，要钱！”<r/> <r/> “他要到了？”孙全好奇问了一句。<r/> <r/> 邝龙飞抿嘴笑着点头，“要到了！据说他家里人对那个美女很满意，钱也掏得痛快，许剑说要去城里买房结婚，他爸妈当天晚上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把存折给他了。”<r/> <r/> “卧槽！这不是骗他父母吗？许剑这……”<r/> <r/> 董川皱眉爆了句粗口，有点瞧不上许剑骗父母钱的行为。<r/> <r/> 孙全也微皱眉头。<r/> <r/> 他没想到许剑说的用家里给他准备的老婆本赌一把，是这么个赌法。<r/> <r/> 他原以为许剑是打算回家好好做通他父母的思想工作，根本没料到许剑用的是骗。<r/> <r/> 一时间，孙全沉默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r/> <r/> 邝龙飞将他表情看在眼里，举杯笑道“怎么？你的正义感上头了？你不会是想着劝许剑把钱还回去，别加盟咱们的店了吧？”<r/> <r/> 闻言，董川也转脸看向孙全，迟疑道“我觉得没必要，许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骗他父母是不对，但那是他们的家事，他想加盟咱们的店，也不是咱们去忽悠他的，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你别跟钱过不去！5家店的加盟费不少呢！”<r/> <r/> 孙全低头想了想，抬眼看了看他俩，笑了笑，“我的正义感还没那么强，不过，许剑和咱们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他这次赌得这么大，咱们能帮还是帮一把吧！至少也别让他输得太惨，否则凭他的长相，这辈子估计真要光棍到底了！”<r/> <r/> “我们能帮他什么？”董川皱眉，眼神疑惑。<r/> <r/> 邝龙飞知道的显然比董川更多，他微微点头，说“嗯，许剑这次赌这么大，一定会吸引不少同学和校友的关注，他这次要是赌赢了，其实对我们公司的加盟计划也是有很大好处的，反之，他要是赌输了，以后其他同学和校友想加盟之前，可能就要慎之再三了！<r/> <r/> 所以，于公于私，咱们确实应该帮许剑一把！让他成为咱们公司的一块活招牌，而不是一大污点！”<r/> <r/> 董川眉头皱得更紧了，“老邝！我承认你这话是有道理，可咱们能怎么帮他啊？做生意这种事，咱们总不能花钱雇一些顾客去他店里消费吧？”<r/> <r/> 邝龙飞看了看孙全，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仲谋早就安排好了！”<r/> <r/> “是吗？怎么安排的？”董川纳闷。<r/> <r/> 孙全随口解释了几句，董川才释然。<r/> <r/> 说完这个话题，邝龙飞忽然又提到另一件事。<r/> <r/> “对了！你们知道吗？咱们辅导员覃老师要高升了，我听说她今年很可能要升副主任！”<r/> <r/> 这个话题，立时勾起孙全和董川的好奇。<r/> <r/> 孙全眉梢微挑，看向笑眯眯的邝龙飞。<r/> <r/> 董川递到嘴边的一串烤羊肉停在嘴边，眨了下眼问“你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准不准啊？我怎么觉得不大可能呢！覃老师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平时心思都在学生身上了，她也能高升？对了，你刚才说的副主任，是什么部门的副主任啊？”<r/> <r/> 孙全此时也很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r/> <r/> 因为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截止他重生前，覃老师都还只是大学旅游系烹饪专业的一名老师而已，和一般老师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她总是担任辅导员，，送走一届又一届的学生。<r/> <r/> 在他印象中，覃老师也确实不是那种挖空心思想往上爬的性格，所以，她会高升？<r/> <r/> 邝龙飞笑着夹了几片凉皮放嘴里嚼着，“我就知道你们不信！说实话啊，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不信！但后来发现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不得不信了。”<r/> <r/> 顿了顿，他好像忽然记起，答了一下董川刚才的提问，“嗯，听说是要升旅游系的副主任！怎么样？厉害吧？”<r/> <r/> “怎么说的有鼻子有眼了？谁跟你说的？”<r/> <r/> 孙全忍不住问。<r/> <r/> 理智告诉他，覃老师不可能高升，因为她的性格，也因为他重生前，她还没升的迹象。<r/> <r/> 但他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忘了蝴蝶效应？<r/> <r/> 重生3年来，他见到的蝴蝶效应已经不少了。<r/> <r/> 其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r/> <r/> 其中一些蝴蝶效应在呈现之前，他就有所预料，比如他爸妈精神状态上的变化，比如他和袁水清生的女儿……<r/> <r/> 等等。<r/> <r/> 但也有一些蝴蝶效应，他事先是毫无察觉的。<r/> <r/> 比如黄友亮和柯文韬的死。<r/> <r/> 所以，这次的蝴蝶效应是让覃老师当上旅游系的副主任？<r/> <r/> 这个效应是怎么形成的？<r/> <r/> 邝龙飞刚才说的消息真的准确吗？<r/> <r/> 邝龙飞笑眯眯地说“是我一个老乡告诉我的，他和我们是一届毕业的，但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毕业后，留校任职了，现在在学校后勤部工作，消息就是他跟我说的，他告诉我系里一位副主任年龄到了，很快就要退休，而这位副主任退休后，空出来的一个位子，肯定是需要有人补上的。<r/> <r/> 他跟我说，咱们覃老师补上去的希望很大！因为……”<r/> <r/> 说到这里，邝龙飞卖关子似的住了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孙全。<r/> <r/> 董川皱眉，横他一眼，怒道“你这什么破毛病？说话留一半？因为什么呀？”<r/> <r/> 孙全也皱眉看着邝龙飞，见邝龙飞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孙某人，孙全心头微动，怀疑地问“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我？”<r/> <r/> “啪”<r/> <r/> 邝龙飞打了个响指，笑道“宾果！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呵呵。”<r/> <r/> <r/> <r/> <r/> 第479章 邝龙飞婚礼，孙全发言 转眼，国庆到了。 邝龙飞和李菲的婚礼如期举行，孙全和袁水清双双出席他们的婚礼，婚礼在一家四星级酒店举办，婚礼当天，一身洁白婚纱的李菲显得份外漂亮，而一身西装革履的邝龙飞，也帅气逼人。 他曾是0届烹饪班的班长，近两年又在孙全的公司里先后担任总经理、副总经理，乍一看，他从总经理降到副总经理，好像没混好。 了解内情的人却清楚这跟他的个人能力毫无关系，因为他之所以降到副总经理，是因为老板娘袁水清亲自担任总经理了，给老板娘让位，丢人吗？ 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老板和老板娘平时几乎不插手公司具体的经营？公司上下多数事情都由邝龙飞这个副总来打理？ 如今的邝龙飞，相比刚毕业时的青涩，整个人都显得成熟许多，头发变短了，皮肤变黑了，胡渣也变浓了，眼中的神光也比以前更加充足。 当然，因为毕业后一直从事餐饮行业，如今他的吨位也增加了，身板厚实了不少，目测已经有一百六上下，但他个头不矮，所以只显壮而不显胖。 他和李菲结婚的当天，他们0烹饪班的同学来了十几个，有男有女，不仅他们这一届的同班同学，还有几名高年级的学长前来道贺。 覃玉心老师等三位老师也前来参加邝龙飞的婚礼。 还有黄焖鸡的不少店长，和加盟店的老板也前来祝贺。 只从场面上来看的话，邝龙飞的婚礼似乎比孙全当初的婚礼更隆重，对此，孙全看在眼里却并不吃味。 他很欣慰。 这两年邝龙飞为他的公司出力甚多，两人私交也远比原时空要好得多，所以能看见邝龙飞过得好，婚礼能举办得这么漂亮，孙全心里真的很欣慰。 他也相信成家后的邝龙飞，能将更多心思和精力放在工作上，会更有担当和责任感。 和袁水清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邝龙飞和李菲并肩站在一起，孙全一边和大家一起鼓掌，一边笑着跟袁水清说“他俩挺般配的，你觉得呢？” 袁水清含笑点头，“嗯，郎才女貌，以后他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是天作之合，很好的！” 孙全笑着点头。 他也是一样的感觉。 看着舞台上站在邝龙飞身边的李菲，他就想到邝龙飞的前任——唐唐。 论容貌和气质，唐唐可能要比李菲强一点，但他一直觉得唐唐的性格不适合邝龙飞，身为他们0烹饪班的班长，邝龙飞有才能也有主见，可唐唐的性格太强势了，邝龙飞跟她在一起，凡事必须顺着她的心意，否则他们就不能融洽相处，可那样的邝龙飞失去了主见，还能充分发挥他自己的才能吗？ 相比唐唐，李菲的性格就能和邝龙飞形成不错的互补。 小事上，李菲或许也有任性的时候，但就孙全观察到的，李菲和邝龙飞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由邝龙飞拿主意，李菲是顺着邝龙飞的。 孙全倒不觉得爱人之间，占主导地位的一定得是男人。 他只是觉得有些人的性格，天生就不适合处处迎合另一半。 他孙某人和邝龙飞就是典型的两个例子。 他两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骨子里就是很有主见的人，真让他们在恋爱或者婚姻关系中，处处迎合女方，他们就算表面上能做到，心里也会长期处于压抑状态，那绝不是心甘情愿的。 长期以往，不说他们会不会变态，事业上庸庸碌碌是可以肯定的。 作为邝龙飞的老同学，以及现在实质意义上的大老板，邝龙飞和李菲的婚礼举行过程中，司仪请孙全上台讲话。 这令孙全有点不适应。 但现场已经一片掌声和笑容，他只能笑着上台，上台后，他先和邝龙飞抱了一下，又象征性地抱了下新娘李菲，嘴上说着祝贺、恭喜，然后才走到支架上的话筒前。 台下的掌声渐渐稀疏下来，渐至完全消失。 孙全今天穿了铅灰色的休闲裤和米白色的修身短袖衬衣，没系领带，站到话筒前的时候，他想卷一下袖子，发现没有，想整一下领带，发现也没有。 但他脸皮厚，没有表现出尴尬的表情，目光看向台下的观众席……嗯，都是一些认识和不认识的嘉宾。 多数都是邝龙飞和李菲的亲戚朋友，也有一些孙全的同学、老师，以及公司的管理层。 很多人都含笑看着他，也有不认识他的人，在交头接耳，似乎在打听他的身份。 “大家好！嗯，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在一个婚礼上，唔，不是以新郎的身份也能站在这里说话……” 台下很多人被他逗笑，孙全看见袁水清也在笑。 于是他心下微松，这是他的目的，作为一名网文写手，正经说话他未必行，但不正经的话，他熟。 右手抬起指了指自己心口，“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孙，刚才司仪已经介绍过了，姓孙、孙全！全面的全……” 说到这里，他回头笑吟吟地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邝龙飞和李菲，就这么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侧对着话筒继续道“刚才司仪说我是邝先生的公司老板，这话没错，因为这是事实，但我现在站在这里，我不想以老板的身份来说什么，因为我和邝先生……呵呵，这是我第一次叫他邝先生，因为我们是老同学！同班同学！我们以前叫他老邝，他叫我孙全或者仲谋，他是我们的班长！” 话说到这里，孙全的笑容和眼中都透着真诚的味道。 邝龙飞也抿嘴笑着，低了低头，又抬头看向孙全，两个大男人对视的眼神，竟然令台下那么多人都有些感动了…… 于是，台下又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比孙全刚上台时，热烈得多的掌声，包括站在邝龙飞身旁的李菲也在笑着鼓掌。 台下。 邝龙飞的父母笑容欣慰地鼓掌，旁边的亲戚朋友则一边鼓掌，一边羡慕地跟他们说“龙飞真是好福气，老板跟他关系竟然这么好！”、“飞飞这老板真年轻啊！跟飞飞竟然是同班同学……”、“小飞和他们老板关系这么好，以后前途一片光明啊！” …… 台上。 等台下掌声稍歇。 孙全含笑继续道“在学校的时候，老邝的成绩肯定是比我好的，因为他是班长嘛！毕业后，他先开了店，在他的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接手也开了个店……” 说到这里，台下很多人眼神变得古怪了，今天是邝龙飞结婚的日子，说这个合适吗？ 就连邝龙飞身旁的李菲也眉头微蹙。 只有孙全和邝龙飞两个当事人神色都有点感慨。 孙全干脆摘下支架上的话筒，走到邝龙飞身旁，和邝龙飞一起面对着台下嘉宾，搂住邝龙飞肩膀笑道“事实证明我比他做的要稍微好一点，我开的那家小店生意还行，比他之前弄的强，但是也强得有限，因为我没本事把它做大了！” 说到这里，台下观众和李菲的表情有些变化了，有意外也有不解。 孙全没管这些人怎么想，他转脸看向笑容坦然的邝龙飞，道“我记得我是在车站死皮赖脸把老邝强留下的，那时候他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城市打拼，我一时心血来潮，把他强留下来，让他和我一起把我那个小店做大，然后你们就看到了……我们的黄焖鸡，现在知名度还不错吧？分店和加盟店加在一起，有一百多家了吧？ 我想说，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老邝的功劳！他比我的功劳更大，所以今天站在这里，我很开心！我和他是好兄弟好伙伴，看见他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 孙全含笑的目光看向李菲，“我由衷地为老邝感到高兴！李菲！你很有眼光！你挑中了一个非常出色的老公！恭喜你！呵呵。” 说着，他竟然放开邝龙飞，上前恭喜中奖一般握住李菲的右手摇了摇。 李菲哭笑不得。 邝龙飞一边笑着一边无语抬头望天花板。 台下观众也是一边笑，一边用力鼓掌。 话说到这里，孙全也不打算继续说太多了，活跃了一下气氛之后，他再次和邝龙飞和李菲抱了抱，真诚地对着话筒说“恭喜恭喜！祝你们白头到老、永远幸福，还有……早生贵子！！” 最后一句早生贵子，引得台下不少年轻人附和。 而台上的邝龙飞和李菲都有点羞红了脸，却也笑得很甜蜜。 孙全在一片掌声和笑声中，走下台，融入台下的观众席中，回到袁水清的身旁，坐下时，不仅袁水清，附近几桌的人都用笑眼看他。 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舞台上，因为今天毕竟是邝龙飞和李菲的婚礼。 只有袁水清偏头靠近孙全，轻声笑道“说得不错呀！今天上午你不是还说你怯场，不想上台讲话嘛，你刚才怯场了吗？” 孙全呵呵轻笑，低声回道“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很帅？那我给你个机会，今晚让你得到我整个人……” “去你的！” 袁水清白他一眼，笑着和他拉开距离。 fanhui00 第480章 你们有一位师兄 7日后，10月8日。 上午早自习时间，大学09届烹饪1班。 数十名学生正在早自习，有人在看书、有人在朗读英语课本、也有人在写写画画，还有人纯粹在发呆。 身为辅导员的覃玉心捧着一只细长的玻璃杯走进教室，走上讲台。 一些学生看见了她，一些学生还毫无所觉。 覃玉心笑呵呵的，随手将茶杯放在讲台上的时候，也随手敲了敲讲台，并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咳” 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几十名新生抬头向她望来，神色各异。 是的，这一批全是今年刚入学的新生。 大约四五十名。 见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覃玉心笑呵呵地开口“大家这个长假玩得还可以吗？” 下面立时有七嘴八舌的声音回答。 有人笑答“开心！！” 有人笑答“不开心！！” 还有人撇嘴答“开心个屁……”，这么答的声音比较小。 而覃玉心也很有意思，她明明听见了各种回答，却笑着接话“嗯，既然大家都过得很开心，那就好！” 下面马上有人小声抗议，“不开心！谁开心了？” 但覃玉心似乎没有听见，她笑呵呵地继续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这次放假之前，我联系了一位你们的师兄，也是我们烹饪专业毕业的，比你们高几届，他是03年入学，06年毕业……” 她刚说到这里，下面就有男人撇嘴，笑道“专科班的啊？呵呵。” 很多人都笑。 因为他们这个班是本科班，学制上就要比专科班多一年，学历上自然也会高一截。 覃玉心也听见了，但她没有生气，她还是笑呵呵的，不仅不生气，她还笑呵呵地点点头，“对！是专科班毕业的，但他们那一届烹饪专业没有本科班，只有专科班！全国其它学校的烹饪专业，他们那一届之前也没有本科班！” 台下多数学生还是不在意地笑着，反正学历没他们高，他们心理上的优越感就不会消失。 覃玉心“但我估计……你们在座的所有人，毕业一辈子也未必能取得他现在那样的成就。” 这句话，她是笑着说的，语气也不重，就跟《破坏之王》里的断水流大师兄笑眯眯地跟其他同事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垃圾)！” 于是，教室里几十名学生表情都变了。 很多人都是皱眉，怀疑地看着台上的覃玉心。 也有人嗤之以鼻，冷笑一声，撇着嘴角。 一名男生忍不住抗议，“覃老师，你这么小看我们，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 覃玉心不恼，依然是笑呵呵的，微微点头，“嗯，你说的对！也许我是武断了点，那我大概说说你们这位师兄现在所取得的成绩吧！你们听听看再说，好吧？” 下面没人作声，但都看着她，或怀疑或不屑的眼神。 覃玉心笑了笑，打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问“你们来这里上学也有一个多月了，我想先问一下，在座的，有人知道我们市里的99黄焖鸡吗？” 新生们是稚嫩的。 何况他们上个月刚入学，就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对这座学校以及这座城市的了解还不多。 覃玉心这个问题一出，多数人都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干嘛要问这个问题。 只听见教室里响起一片“知道！”的声音。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整齐的回答，诸如“咱们学校门口不就有一家嘛！”、“当然知道了！我还去吃过几次呢！”等等。 然后覃玉心就笑吟吟地说“那我告诉你们，那是一家连锁加盟店，现在他们的分店和加盟店加在一起，至少有一百多家了，而这家连锁加盟店，就是你们那位师兄搞出来的！” 教室里瞬间为之一静。 大家面面相觑。 跟着有人皱眉嘀咕“不会吧？” 有人脸色微变，眼珠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更多人皱眉看着覃玉心，眼神里透着怀疑。 覃玉心不管他们怎么想，笑吟吟地又问“那你们知道咱们市通河旁边的渔夫码头吗？” 幼稚的新生们，这次有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低声嘟囔“靠！不会这家店也是他的吧？” 一名女生忍不住问“老师，这家店也是那位师兄的？” 覃玉心含笑点头，简单解释一句“本来是别人的店，被他买下了！现在一个月估计能挣十几、二十万吧！就那一家渔夫码头！” 教室里很沉默了。 这一刻，覃玉心脑中闪过一句歌词——“最怕突然的安静”，但她此时却觉得这突然的安静挺爽的。 此时，教室里几十名新生，已经没人敢说自己毕业后，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但在一片沉默中，覃玉心却还在继续，她含笑的目光落在教室后排一个瘦瘦的三七分男生脸上，笑问“闻达！你喜欢看网络小说对吧？” 瘦瘦的三七分发型男生闻言抬头，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在全班各种眼神的注视下，脸颊微红，腼腆地微微点头，“是。” 从他的表情上看，他很显然是不解覃玉心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的。 他以为覃玉心要批评他看网络小说的习惯，然而并没有，覃玉心微微点头，又问“那你听说过《我十项全能》、《不死龙戒》和《云中戮神剑》吗？” 闻达怔住，他还没来得及回答。 教室里已经有男生叫道“不会吧？老师你别告诉我那三本书也是我们那位师兄写的，咸鱼俺老孙是我们师兄？真的假的？” 话音未落，又有几名男生抢着说话。 男生a“我靠！这位白金大神是我们学校我们这个专业的？” 男生b“牛比了！咸鱼俺老孙竟然是我们师兄？” 男生c“老师！您说的这三本书，我都看过！” 男生d“我也看过。” 一名面目清秀的女生竟也举手说“《云中戮神剑》我也看过。” …… 闻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同学，尴尬的情绪缓解不少，终于回答“老师，这三本书我都看过！” 覃玉心轻笑出声，心情愉悦地捧着茶杯走下讲台，一边在课桌之间的过道里溜达，一边点头笑道“没错！这三本书的作者确实是我们学校我们这个专业的，也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位师兄写的！” 此时，她走到哪里，全班几十双眼睛就跟着她转到哪里。 厨师在社会上，可能不算冷门职业，但在大学众多专业中，烹饪专业绝对是冷门中的冷门。 很多大学生甚至可能都没听说过大学中，还有烹饪这门专业？ 所以，这间教室里的几十名学生，别看他们刚才提到本科和专科的时候，挺骄傲的。 但真说专业的话，他们绝对没人能骄傲得起来。 尤其是和亲友或者往日的同学提起的时候，心里的底气就更弱了，因为每个人第一次听他们说他们大学专业是烹饪的时候，反应都是很诧异。 有那心直口快的，更是当场就问“烹饪专业？烧锅的？” 但这一刻，教室里这几十名新生忽然发现了新大陆，咱们这个学校这个专业，竟然还有人混得那么好？真的假的？吹牛比的吧？ 直觉令他们怀疑，但理智告诉他们——辅导员当众跟他们吹牛比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所以，从你们那位师兄毕业以后，你们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们，我就没管过他们平时看什么课外书，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如果你们真的很喜欢一个行业，那么，就算你们毕业后，不再从事餐饮行业，也还是能混出头的……” 覃玉心刚说到这里，就被一个学生提问“那我们上一届有人写小说写出头了吗？” 覃玉心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中分头男生，她默了默，答“这位同学，你这问题提的有点刁钻呀！我建议你这个习惯以后要改，因为等你毕业后，不会有领导喜欢你这个习惯的！” 那男生愣住，同时，教室里好几处都响起窃窃的笑声。 覃玉心也笑了笑，就当没听见刚才那个男生的那个问题，继续在教室里绕着圈，边走边说“所以，你们平时如果有人看小说的话，我也不会管，除非你们是在课堂上看。” 顿了顿，又说“而我今天要跟你们说的好消息就是——在我的争取下，你们那位师兄已经答应过来给你们讲一讲他做人做事的经验，嗯，时间就是今天上午的第一节课，等下他应该就要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教室里已经有点乱了。 “真的？那太好了！” “03届的，那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呀……” “不知道真人帅不帅？” “咸鱼俺老孙……嘿嘿，没想到我竟然能见到他真人，太爽了！” …… 七嘴八舌的声音很嘈杂，把覃玉心的声音都盖住了，于是覃玉心无奈回到讲台上，再次敲了敲讲台，无奈地扫视着众人，待大家都恢复安静，她才继续道“看来大家都挺欢迎你们那位师兄，行！欢迎就好！我想提醒大家的是——见到他本人了，尽量少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多向他请教请教他做人做事的经验和心得！这些才是你们以后真正能用上的宝贵财富！” 第481章 走上讲台（1月1000月票的加更） 早自习结束后，孙某人要来09烹饪1班讲课的小道消息就迅速传了出去。 当然，每个人在传这消息的过程中，说的都不同。 有人说“那个写小说很出名的咸鱼俺老孙要来咱们班讲课了，下节课就是！” 有人说“嘿，你知道吗？99黄焖鸡你知道吧？那店是我们一个师兄搞的，我们老师特意请他来给我们上课……” 还有人说“我们烹饪专业一个很牛比的师兄，应该算是烹饪专业写小说写得最好的，写小说里做菜最好的一个家伙，下节课要来给我们班讲课了，分享他的牛比经验！” …… 小道消息嘛，在传播的过程中，总会被人传得奇形怪状。 这是一个信息传播高度发达的社会。 所以这条小道消息传播的也很快。 有人用手机在qq群里炫耀；有人用短信告诉自己同在大学的高中同学；也有人在课间休息时间里，去隔壁班串门的时候，把这件事当一件谈资讲出来。 而他们隔壁班，就是09届烹饪2班，这个班级是专科班，其中一部分是从职业高中烹饪专业升上来的。 听见隔壁班传来的这条消息，烹饪2班的人心里有点吃味。 有人叹气，感慨自己班的辅导员怎么请不来这样的师兄给自己班讲课？ 也有人酸溜溜地表示牛什么？你们师兄再牛比，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又不是你们自己牛比。 其中有一名女生表情格外遗憾，她叹息着跟同桌的女生说“他们说的那个人我知道，我跟他是老乡，我和他读的还是同一所高中呢，你知道吗？我高考的时候之所以填报这个志愿，来到这里学烹饪，就是因为听说了他的事迹，所以才来的……” 她同桌懵懵地眨了眨眼，一脸好奇，“真的呀？这么说你是他的老乡加学妹呀！你们认识吗？” 那女生微微摇头，苦笑道“我和他差了好几届呢，怎么认识呀？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也是我们填报支援的时候，我们班主任跟我们提过这个人，说这个人虽然高考没发挥好，没达到本科线，而且学的还是烹饪专业，但他现在混得比很多一本出来的人还好……等等！然后我脑子一热，就填了这所学校这个专业……” 同桌满足了不少好奇心，嘿嘿笑了两声，啧啧惋惜着，“可惜了，你分数不够，要不然你就能进烹饪1班了，那样你今天就能听到你这位学长兼老乡讲课了！” 那女生摇头，笑道“没事呀！我打算下节课溜到1班去旁听，反正大学里上课管得那么松，对了，如果下节课老师点名，你帮我应一下呀！” 同桌看着她，眼珠转了转，忽然说“我也想去旁听呢！怎么办呀？要不咱俩一起去？喊别人帮咱们应付一下老师的点名？” 女生表情有点精彩，似乎有点高兴同桌想和她一起去，却又因为担心上课点名的事而出岔子。 …… 孙全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将他那辆捷达开进母校的校园，表情甚为放松，国庆那天邝龙飞和李菲结婚的时候，覃老师终于跟他确定了讲课的时间和地点。 那天他问过覃老师，确定他这次来是给新生讲课。 他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立时就安稳下来。 相比即将毕业的老鸟，新入学的新生，明显更好应付，这是他的想法。 因为根据他自己上大学的经验，刚入学不久的大一新生还比较规矩、老实，身上还残留着高中时期养成的服从习惯。 而即将毕业的老鸟们，那就不一样了。 迟到、早退、旷课……很常见。 恋爱、开房、劈腿……也很常见。 一些脾气大的，甚至开始不把任课老师放在眼里，平时也就对辅导员还保有几分敬畏。 总之，确认自己这次过来只是给一帮新生蛋子哈哈牛皮，孙某人心理上就放松了。 准备工作他也有做，但却做得比较随意，他打算一节课的时间，自己东拉西扯说单口说个二十分钟左右，剩下半节课时间，就让下面的新生举手提问，他估摸着自己只要再回答十来个新生的提问，像写小说水剧情那样回答得水一点，半节课时间应该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至于和这批新生谈人生、谈理想？ 他是没打算的。 大家都是学烹饪的，扯那么高的高度干啥？虚伪不？都已经沦落到学烹饪专业的程度了，还谈人生和理想呢？ 反正他孙某人在读烹饪专业的第一个学期，就对自己人生迷茫了，对理想啥的，也绝口不提了。 把捷达开进教学楼旁的停车场，孙全拎着一瓶矿泉水，就这么溜溜达达去了覃老师说的那间教室。 这是他的母校，迷路是不可能的。 然后，当他看见那间教室里外都挤满了人的时候，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脚步也停下了，心里忽然有点发虚。 怎么就这么多人呢？ 教室里面人头攒动也就算了，为什么几个窗户外面也挤满了人头？现在的人头这么廉价了吗？ 还好暂时还没人认出他，孙某人有些心虚地悄悄转身，走远一些后，拨通覃老师的手机。 电话一通，他就压低声音问“喂？老师啊！我到了，但你们班教室里外怎么那么多人啊？这什么情况啊？” 手机那头有点嘈杂，好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但覃玉心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传进孙全耳中，“你到了？那快进来呀！上课铃声刚才已经响了，大家都在等你了！没事，就是有一些别的班的学生听说我们班这节课有演讲，所以来凑热闹了，你不用管他们！就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快进来吧！咦，我看见你了，快进来快进来！” 说话间，孙全一回头，果然看见覃老师刚刚走到教室门口，笑呵呵地对他连连招手，同时也将教室内外许多眼睛吸引过来。 那一刻，孙全知道自己没退路了。 这时候他要是掉头就跑，他以后在母校这边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母校的人说起他孙某人，肯定会笑话他胆小，连带着还会影响到他公司的形象。 这一刻，他有点后悔答应覃老师来给她的学生上课了。 但后悔也没用，没有后悔药。 “行！那我来了。” 表面镇定，心下翻着白眼的孙某人跟电话里说了一句，就挂断通话，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微笑着走向教室门口的覃老师。 至少在表面上，他对眼前这样的“大场面”是受用的。 “老师好！” 走到覃老师面前，孙全伸手和覃玉心握手的时候，还顺便鞠了一躬，这礼节是给大家看的，平时他和覃老师私下相见，可没这么客气。 覃玉心笑呵呵地拍拍他手背，牵着他走进教室，边走边扬声说“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孙全师兄了！大家欢迎呀！” 教室里立时响起热烈的掌声，真的很热烈，不是夸张。 一些男生一边使劲鼓掌，一边高呼“咸鱼俺老孙”、“大神”、“老孙”、“咸鱼”等等称呼。 就是没有一个人喊他全名的。 于是孙全有点懂了，今天这么多人来听他讲课，估计多数都是冲他写手的身份来的。 作为一名烹饪专业的毕业生，他也确实名声不显，但在写小说这一行，他目前的知名度确实还行。 “大家注意保持一下纪律！” 覃玉心先提醒一句现场学生，然后对孙全伸手示意，低声说“你过来开始讲吧！” 说着，她让到一旁，把讲台位置让开孙全。 孙全有点汗颜，当着自己老师的面给人讲课，这种感觉……呵呵，反正有点尴尬。 双手合十向覃老师行了一礼，他才面带笑容走到讲台上，目光看向台下，是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多数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一双双眼睛里都透着好奇之色看着他，明明教室里外聚了近百人，这一刻却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开口，这一刻，他恍惚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被老师叫上讲台做黑榜上练习题的感觉。 于是他笑了下，打算抛弃自己今天之前做的那些准备工作，现场发挥吧！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黑榜，自嘲一笑，“被老师喊上来，黑榜上却没有习题要我做，呵呵，这感觉还真有点怪怪的，大家容我先适应一下啊！” 话音落下，大家的反应有点奇怪，很多人都只是微微皱眉，一两秒后，教室内外才突然响起一片哈哈的笑声。 孙全看出来了，自己刚才这笑话说的有点冷，大家差点没反应过来。 差点就冷场了。 好在大家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嗯，现场的笑声令他满意，刚才的气氛有点太严肃了，他不喜欢也不适应，现在这样充满笑声的气氛，才令他感到一些舒适。 抱着双臂站在门旁的覃玉心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微微颔首，看向孙全的眼神也尽是欣赏之色。 台上，孙全从讲台上捡起半根粉笔，回身随手在身后的黑榜上写下自己的姓名。 回道笑道“孙全！全面的全，这个名字很像《三国演义》里的吴王孙权对吧？” “对！！” 下面传来积极的回应，多数人都笑吟吟地看着他，如果说他们之前期待孙某人来讲课，只是因为孙某人的身份，那经过刚才孙全随口开的一句玩笑之后，大家对他接下来要讲的内容也开始期待起来了。 说话幽默风趣的人，总是更受大家欢迎的。 第482章 孙某人的心得 <r/> “所以我有很多外号……”<r/> <r/> 孙全笑吟吟地说出这一句，教室内外近百双眼睛好奇地看着、等着，当他说出:“有人叫我吴王、有人叫我仲谋，还有人叫我碧眼儿。”的时候，现场又是一片笑声。<r/> <r/> “覃老师前些日子跟我说，让我来给师弟、师妹们说说我成功的经验，当时我是拒绝的，因为我真不觉得我现在有多成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成功的经验……”<r/> <r/>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现场众人表情各异。<r/> <r/> 有人怀疑、有人撇嘴，也有人直接问“孙师兄，你公司规模都那么大了，而且你写小说也那么有名，你这还不算成功吗？”<r/> <r/> “就是！”<r/> <r/> “不要太虚伪！”<r/> <r/> “诚恳一点不行吗？”<r/> <r/> ……<r/> <r/> 不少人附和。<r/> <r/> 覃玉心也皱眉看了孙全一眼。<r/> <r/> 而孙全呢？<r/> <r/> 他静静地看着大家，等现场渐渐安静下来，他才微微点头，“也许吧！如果只从公司的规模和我现在写小说的名气来看，或许我确实算是成功了，但，成功的经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r/> <r/> 顿了顿，这次没等大家发问，他轻笑一声说“难道要我告诉你们，公司其实一直都是我的同学和我老婆在打理吗？我自己就在刚开始的时候弄了一个黄焖鸡小店？然后告诉你们餐饮上想成功，就找一个有本事的同学给自己干活？或者告诉你们，找一个能干的老婆？”<r/> <r/> 现场很多人表情变得错愕，有人笑出声。<r/> <r/> 一名男生忽然举手提问“那你写小说呢？你小说是怎么写成功的？”<r/> <r/> 这个问题又引起好几人的附和。<r/> <r/> 孙全循声看了看提问的你人，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消瘦男生。<r/> <r/> 再看其他人的表情和眼神，似乎也都挺好奇他会怎么回答。<r/> <r/> 孙全嗯了声。<r/> <r/> 忽然问“现场有作文写得不错的朋友吗？有没有？”<r/> <r/> 问着，他的目光就在教室内外近百人脸上扫视。<r/> <r/> 没人举手，也没人出声说自己作文写的不错。<r/> <r/> 孙全微微皱眉，又问“怎么？现场这么多同学，一个作文写得好的都没有吗？你们不会吧？”<r/> <r/> 这话有点激将的意思了。<r/> <r/> 就跟《叶问1》里，金山找在佛山人面前欠揍地说“佛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 <r/> 终于，刚才提问的眼镜男生举起右手，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举了手。<r/> <r/> “很好！”<r/> <r/> 孙全微露笑意，微微点头，指向那眼镜男生，“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能把作文写好？”<r/> <r/> 眼镜男生“呃……”<r/> <r/> 见他一时答不上来，孙全笑了笑，又指向另一个举手的男生，“那这位同学你来说，你为什么能把作文写好？”<r/> <r/> “我……”这男生想了想说“因为其他人写得烂！”<r/> <r/> 现场响起一片嘘声。<r/> <r/> 孙全却给那男生竖起一根大拇指，笑着赞道“兄弟，胆子不小，敢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这么说，我佩服你的勇气！”<r/> <r/> 赞完，孙全微抬下巴，示意了下刚才举手的那名女生，笑问“这位学妹，你能说清楚你的作文为什么写得好吗？”<r/> <r/> 相比刚才那两个男生的犹豫，这女生倒是表现得利落许多，干脆利落地起身，自信地说“多看课外名著！多看与写作相关的技巧书，还有，每天都尽量写一篇日记，我觉得应该是多看多写的缘故吧！”<r/> <r/> 孙全听完，一边点头一边鼓掌。<r/> <r/> 其他人见了，多少也有点佩服这女生的自信和回答的内容，便有人叫好，也有不少人跟着鼓掌。<r/> <r/> 鼓了鼓掌，孙全伸手示意那女生落座。<r/> <r/> 等那女生坐下后，他才笑道“多看多写……我想这一点，以前各位学弟和学妹的老师都有跟你们说过吧？嗯？有谁的老师没说过吗？”<r/> <r/> 现场安静片刻。<r/> <r/> 一名女生忽然举手问“孙师兄，你就没一点属于你自己的个人心得吗？我指的是多看多写以外的东西！”<r/> <r/> 孙全本来在讲台上来回踱步，闻言，停下脚步，循声望去。<r/> <r/> 看见一名眼睛闪闪发亮的娇俏女孩。<r/> <r/> 这女孩身材娇小，五官却很精致，颇有小家碧玉之感。<r/> <r/> 今年的烹饪专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r/> <r/> 孙全有点意外。<r/> <r/> 对于她的问题，孙全眯眼想了想，还是决定说点干货，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今天来这里，占用了这些学弟学妹一节课的时间，既然占了他们时间，那多少总要说点对他们有用的吧！<r/> <r/> 从刚才走进这间教室的时候，听见那么多人喊他的笔名，他心里就清楚今天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来听他哔哔，很多人应该就是冲他网文写手这个身份，或许今天这现场有一些人以后，就会尝试写网文。<r/> <r/> “行！那我就说一点我个人的心得！”<r/> <r/> 敛去脸上的笑容，孙全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榜上写下一条众所周知的公式<r/> <r/> 1的天赋+99的努力=成功。<r/> <r/> 这条众所周知的公式刚写出来，现场就有人发出嘘声，表示不满。<r/> <r/> 很多人下意识认为孙全在糊弄他们。<r/> <r/> 孙全转身目光扫过那些人，却没有争辩，而是反手指了指身后黑榜上刚写出的那条公式，道“这个公式，我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以前诸位的老师也一定用这条公式来激励过大家，告诉大家努力的重要性！”<r/> <r/> 现场近百人表情各异，从一些脸上看得出他们是冷笑的，但至少在此时，大家还保持着安静。<r/> <r/> 孙全淡淡笑笑，继续道“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条公式中的另外两层含义。”<r/> <r/> 现场很多人眉头微皱，多数人眼神都透出一些好奇。<r/> <r/> 孙全“第一层！我想说……如果没有前面那1的天赋，那后面99的努力就毫无意义，对某一行毫无天赋的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是不可能成功的！”<r/> <r/> 现场一片寂静。<r/> <r/> 这个现实很残酷，现场也许有些人以前听说过这样的论调，也有一些人没听说过，但无论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论调，此时从孙全嘴里听见，还是令每个人都心头压抑。<r/> <r/> 太残酷了。<r/> <r/> 而现实中，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确定自己在哪一行是有天赋的，在哪一行又是没有天赋的。<r/> <r/> 于是，我们常常看见有些人好像随随便便就成功了，取得耀眼的成绩，而有些人同样也勤勤恳恳、非常努力，却一辈子混迹在社会的最底层。<r/> <r/> 见现场鸦雀无声，孙全表情微松，微带笑意说“第二层含义……以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别的行业就不说了，就说网文这个行业，一般人都是有点天赋的，但99的人，永远都轮不上去和其他人比天赋！因为他们始终没有真正做够99的努力，包括我！”<r/> <r/> “这……”<r/> <r/> “不会吧？”<r/> <r/> “真的假的？”<r/> <r/> ……<r/> <r/> 教室内外有点点诧异之声响起，很多人表情都变得错愕、诧异。<r/> <r/> 因为相比孙全刚才说的第一层含义，那么令人压抑、甚至绝望，这第二层含义，却给了大家无尽的希望。<r/> <r/> 因为从这第二层含义上来理解的话，大家只要足够努力，其实几乎每个人都有成功的希望。<r/> <r/> 这话到底是真是假？<r/> <r/> 是真是假，其实于孙全而言是无所谓的，因为他自己是真的相信这句话。<r/> <r/> 曾经的他，一度很怀疑这个观点。<r/> <r/> 当他第一次从某大神的访谈笔录中，看到这个观点的时候，他是相当怀疑的。<r/> <r/> 那时候的他，认为网文这一行，天赋是最重要的。<r/> <r/> 并且，早在上面这个观点出来之前，已经有别的大神说过另外一种观点——网文这一行，是祖师爷赏饭吃。<r/> <r/> 而这个祖师爷赏饭吃的观点，强调的就是天赋在网文这一行的重要程度。<r/> <r/> 孙全一度很认同祖师爷赏饭吃的观点。<r/> <r/> 因为说这句话的大神，似乎确实很有天赋，文笔上佳，胜过网文圈九成以上的作者，更新不算勤快，却因为上佳的文笔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名利双收。<r/> <r/> 并且，类似的大神，圈内确实有不少。<r/> <r/> 甚至可以说多数大神，在文笔和想象力这两方面，必有一方面是超越九成以上同行的。<r/> <r/> 而文笔和想象力这两块，孙全曾经认为都是与天赋有很大关系的。<r/> <r/> 因为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从小到大，学的东西都差不多，可就是有人的文笔和想象力，远超其他人。<r/> <r/> 试问这不是天赋是什么？<r/> <r/> 直到入行的年数越来越长，写的作品越来越多，见过的同行也越来越多，孙全这偏激的想法才慢慢得以转变。<r/> <r/> 他依然承认有些人确实天赋异禀，在网文这一块，领悟力惊人，成功的速度很快。<r/> <r/> 但他不再唯天赋论了。<r/> <r/> 他开始相信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其实多数作者一直没轮到和别人比天赋的时候。<r/> <r/> 因为这些作者还没有做满那99的努力，包括他孙某人自己。<r/> <r/> 文笔和想象力……<r/> <r/> 他依然承认天赋好的人，比较容易练出好的文笔和想象力，但他更相信只要多看多写，只要看和写这两方面积累的量足够多，一样可以产生质变，进而练出不错的文笔和想象力。<r/> <r/> 这些真是他的心得。<r/> <r/> <r/> <r/> <r/> 第483章 教学楼前经过的中年女人 就在孙全在0届烹饪班教室演讲的时候。 这栋教学楼前面有一对中年男女经过，男人四十出头，身形偏瘦，寸发、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斯斯文文。 女人可能四十不满，身形略显丰腴，鹅蛋脸，披肩长发，肤色很白，风韵犹存，下身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平领的白色短袖衬衫，兼具知性和干练的气质。 这两人本是有说有笑地从教学楼前经过。 女人似乎对这校园有几分好奇，一边和男人有说有笑，一边美目流盼，四处欣赏着这座校园，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被0烹饪班教室外面涌着的一些学生给吸引。 “咦？” 她讶然停下脚步，伸手指着那边，问“家兴！那边是什么情况？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那间教室外面怎么围着那么多学生？那些人应该都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 男人闻言驻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那边的情形，眉头皱了皱，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声说“走！陪我过去看看！” “好！” …… 两人就这么折向走了过去，中年男人眉头皱着，脸色微沉，不怒自威。 而中年女人眼里则有几分好奇和探究之色。 0届烹饪班的教室就在教学楼的一楼，两人走过去后，围在窗外的那些男女学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因为这些学生没有一个人回头。 中年男人和女人走过来后，踮了踮脚尖，看见教室里面的讲台上，正在讲课的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青。 见此情景，中年男人脸色又沉了几分，而中年女人眼里的好奇之色则更浓了，她伸手拍了拍身前一名男生的肩膀，待那男生回头看来，她露出笑脸，轻声问“帅哥！你们在看什么呢？讲台上那个正在讲课的是谁呀？是你们学校特别有名的教授吗？” 此时，教室里，孙全正在讲“你们问我要怎么把一家餐饮店做起来……呵呵，其实这个问题接下来几年，你们的任课老师们会给你们答案，你们现在在这里问我，我只能大而化之地简单说一下，而我能说的，无非是店面位置的选择、目标人群的定位、以及菜品的开发、定价和营销……” 只从孙某人此时正在讲的话题，刚刚到来的中年男人和女人，并不能判断孙全的身份。 窗外。 被中年女人询问的男生其实并不是帅哥，他脸上还有粉刺呢！但这并不影响他此时心情愉悦，因为这中年女人虽然年龄比他大不少，但还挺美的。 这男生好奇地看了看她，低声回答“不是！他不是教授，也不是老师！他是我们学校烹饪专业毕业出去的老生，这次是被覃老师特意请回来给他们班做演讲的，就讲这一节课！” 中年女人眼里的好奇化作浓浓的疑惑，“是你们学校毕业的老生？被老师请回来演讲的？” 男生嗯了声，点头。 中年女人的目光通过窗户，好奇地打量孙全两眼，又低声问刚才的男生，“我看他年纪好像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呀，他现在很有成就？要不然这个班的那什么老师怎么会请他回来演讲？” 她旁边的中年男人皱眉听着。 而她面前的男生则笑道“当然了！我听说他是我们烹饪专业最近十几年，混得最好的一个老生！现在不仅开了一家规模很大的餐饮公司，还……” 他话刚说到这里，女人旁边的中年男人就眉梢微扬，讶问“他是孙全？” 男生的话被打断，皱眉皱起，不愉地看向那中年男人，但见这中年男人气度不凡，颇有领导气息，男生才没有发作，微微点头，“对！你也知道他？”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这男生的问题。 而是转脸对身旁的女人说“玉娟，走吧！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用再看了。” 玉娟……中年女人有点意外，看了看他，笑了下，点头，“行！那我们走吧！” 然后，这两人就这么走了。 从头到尾，刚才回答他俩问题的那个男生，竟然都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倒是旁边刚才听见他们对话的一个胖子抓了抓头，疑惑嘀咕“刚才那个男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挺眼熟的。” “是吗？谁呀？” 刚才回答问题的男生好奇。 但那胖子却摇摇头，“一时想不起来，就是觉得挺眼熟。” …… 而此时，已经离开教学楼有一小段距离的玉娟好奇问身旁的男人，“家兴，你认识刚才在教室里演讲的那个小伙子？” 家兴……中年男人嗯了声，又微微摇头，边走边说“听说过，但不算认识，因为我以前没见过他。” 玉娟笑了下，眼里的好奇不减，“哦？这么说这个学生以前在你们学校的时候很有名？” 家兴摇头，笑道“那倒没有，说起来这男生在学校的时候，还真没什么名气，至少当初我没有听说过他，但最近几年，却经常听同事和下面的老师聊起他，算是知道有这么个学生吧！” 玉娟“哦？在学校的时候没什么名，毕业后反而越来越有名了？怎么回事呀？你跟我仔细说说呗！” 家兴“嗯，可以！刚才那小伙子叫孙全，是烹饪专业毕业的，但我听说他却写得一手好文章，网络你听说过吗？” 玉娟失笑，“当然！” 家兴“我听说这个孙全写的网络就很有名，听说还是什么站的大神级作者……” “这么厉害呀？”玉娟随手拂了下耳边的发丝，挺惊讶。 “还不止呢！对了，黄焖鸡你知道吗？” “黄焖鸡？以前倒是吃过，怎么了？他黄焖鸡烧得也好？” “呵呵，应该烧得挺好的吧！因为听说他刚毕业没多久就开了一家门面很小的黄焖鸡店，然后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有很多家分店和加盟店了，我听有的同事说，你别看刚才那小伙子年纪不大，白手起家，毕业才两三年，现在至少有上千万的身家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中年男人面上有自豪之色。 而中年女人玉娟听完，是真的惊讶了，嘴巴微张，下意识回头又看了看刚才那间教室，讶道“真的假的？就刚才那小伙子？看不出来呀！他真的这么厉害吗？” 中年男人含笑点头，抬手搂着她肩膀，笑道“是啊！就是这么厉害，要不然你觉得那个班级的老师喊这么年轻一个学生回来演讲，我钱家兴刚才看见了，能不管吗？” 中年女人惊讶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等她再说话的时候，张口说的一句竟然是“哎，家兴，既然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有才华的小伙子，而且又是你们学校的，那……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见见他？我想跟他聊聊！” 闻言，钱家兴微微驻足，讶道“你想见他？你又不认识他，你想跟他聊什么呀？” 女人白他一眼，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两句什么，然后那中年男人钱家兴就恍然了。 “哦，这样啊，那行！回头我就给覃玉心打个电话，让她安排一下，我想覃玉心应该会卖我一个面子的，反正你这次过来还要待两天，放心！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呵，谢啦！” 女人高兴地伸手搂住他腰。 钱家兴满意一笑，和她并肩继续往校门方向走，“跟我还谢什么？再说了，这么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 教室里。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孙全正好回答完最后一名男生的提问，听见下课铃声响起，孙全心里松了口气。 总算把今天的演讲应付过去了。 他从来没给这么多人讲过课，好为人师的心理他当然也有一些，但以前他最多也就在网上指点过新人写手写网文，而且还只是一对一。 像今天这样一次给近百人演讲，而且还是面对面的那种，他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好在今天这节课他讲的效果好像还可以，至少他有意抛出的一些小幽默，每次都把现场这些学弟、学妹给逗笑了。 而且，期间还响起几次热烈的掌声。 笑吟吟地等下课铃声结束，他拿起之前带来的那瓶矿泉水，笑道“各位学弟、学妹，抱歉今天浪费了大家一节课的时间，现在下课了，我就不继续浪费大家的时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江湖再会啊！” 教室内外，顿时响起一片哈哈的笑声。 也许是因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句绿林强盗之间的匪话？也许是因为最后那句“有缘江湖再会”？ 总之，现场众人再次被孙某人逗笑。 笑声中，响起不少挽留的声音。 “孙师兄，你再讲一会吧！” “师兄，请再浪费一点我们的时间！” “对啊师兄，我们不介意你浪费我们的时间~！” …… 覃玉心抱臂站在教室门口，笑呵呵地看着，看看学生们，又看看讲台上的孙全，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但孙全却不想再讲了。 他好笑地对大家摆摆手，转脸看向门口的覃玉心，“老师！今天就到这儿？我的任务完成了吧？” 覃玉心无奈一笑，这才走上讲台，拍拍他的肩膀，转脸对教室里外的学生们说“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想上厕所的赶紧去，后面还有好几节课呢！” fanhui00 第484章 她在蓝莓台工作 孙全独自离开教学楼不久，覃老师就追了上来。 “等等！孙全，等一下，我送送你！” 身后传来覃老师的声音，孙全闻声驻足、回头，看见覃老师小跑追上来，不由失笑，忙说“老师！您太客气了，您是我老师，哪有老师送学生的？我承受不起啊！呵呵。” 覃玉心笑着摇头，微微气喘着说“有什么承受不起的？你让我别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这么客气了，走吧！我送送你，正好也再跟你聊两句。” 再聊两句？ 覃老师既然这么说了，孙全也就没再拒绝她的相送。 “行。” …… 两人往停车场走去，边走边聊。 覃玉心“你刚才这节课讲的不错，比我预期的要好，以后有时间，多回来给你这些学弟、学妹传传经吧！” 孙全失笑“算了，老师你就放过我吧！我都是瞎讲的，我真不擅长演讲，你没见我今天东拉西扯，磨蹭了不少时间吗？” 覃玉心莞尔，“但是效果不错呀！我看得出来大家都爱听，而且你今天说的有些道理，确实很有见地，是我们老师平时想不到，也不会跟他们说的，你别想偷懒，反正以后每年至少都来给你这些学弟学妹们讲一节课，一节课不多吧？” 孙全举手投降，“老师，求放过！要不，你回头喊班长呗？邝龙飞口才比我好！” “他？” 覃玉心摇头，“他口才是不错，但他只是给你打工的，身份差了点，我……” 刚说到这里，她手机就响了。 “等等！” 她停下脚步，示意孙全等等，就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讶道“是钱主任？” 还没等孙全问钱主任是谁，覃玉心已经接通电话。 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覃玉心讶异的目光看向孙全。 孙全被她看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老师你打你的电话，好好的盯着我看干嘛？ 孙全心里的疑问没有问出来，因为覃老师的电话还在继续。 片刻后，他听见覃老师对着手机说“好！好的，钱主任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嗯，好！再见！我这边一安排好，就向您汇报。” 通话结束，覃玉心没急着把手机放回裤兜，而是对孙全笑了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你给我们班讲课的时候，正好被钱家兴主任看见了，他想约你一起吃个饭，跟你认识一下，要不就今天中午？” “钱家兴主任？谁呀？我们学校的？” 孙全一头雾水，他是真不知道钱家兴主任是谁。 话说，当年在这学校读书的几年，他对这学校的各位领导了解得真的很少。 作为大专班的一名学生，他们班的理论课只有两年半，另外半年去实习单位实习，加在一起，总学制三年而已。 而在学校的那两年半时间，他的时间从来都是不够用的，根本没心思去了解学校的领导都是哪些人。 至于他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上课、吃饭、睡觉，这是少不了的。 、谈恋爱、写……就这三样，就已经完全瓜分他所有的课余时间，喜欢的人，想必都有类似的体会——除了书荒的时候，其它时间，都可以被所占据，包括吃饭、上厕所的时间。 一个的爱好，已经足以占据他全部的课余时间，何况后来还多了谈恋爱和写。 别说钱家兴是谁，事实上，大学的校长叫什么名字，他都忘了，只在刚刚来这所学校入学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过一两次校长的名字，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 神奇吗？ 只能说大学生活太自由了，几年下来，孙某人只在刚刚入学军训结束那天，远远看见一个小老头在检阅军训的高台上讲过一次话，而那次，他听说那小老头好像就是校长。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在任何场合见过校长的身影。 试想他连校长叫什么都忘了，何况是一个叫钱家兴的主任？ 覃玉心“嗯，钱主任是我们学校教务处的主任，是我的领导，他平时很少专门见哪个学生的，难得他想认识你，呵呵，你可别拒绝呀！你要是拒绝了，老师我可就不好跟他交待了。” “哦，行！那就今天中午吧！他说约我一起吃饭？呵，这样吧！我请你们吧！今天中午我做东，咱们去渔夫码头，老师您看这样安排行吗？” 孙全没有拒绝。 覃老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做学生的，哪还好意思让覃老师难做？ 覃玉心笑了，“行，那你等一下，我回个电话给钱主任，跟他敲定一下，万一他今天中午没时间，咱们就只能另约了。” …… 片刻后，覃玉心给钱家兴回完电话，放下手机的时候，对孙全笑道“行了，已经说好了，不过，钱主任说，他爱人今天跟他一起，一会儿会和他一起去渔夫码头，你这边能安排吧？” 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渔夫码头是他自己的店，他能说多一个人，他就安排不了吗？ “没问题！那……老师我们现在就过去？” “行呀！反正我今天上午也没课，那我们走吧！” “好！” …… 渔夫码头。 临近中午，点多的时候，孙全和覃玉心才把钱主任等来。 等了两三个小时，孙全早就等得不耐烦，要不是看在覃老师面子上，怕回头覃老师在那钱主任面前不好交待，他早就走人了。 这叫什么事？ 明明是那钱主任想见他，约的他，却要他孙某人等两三个小时？ 搞什么呢？ 当是皇帝召见臣子呢？ 终于等到钱主任到来，孙全勉强按下心里的不豫，挤出笑脸和覃老师一起去门口迎接。 未久。 一辆出租车在店门前的路边停下，车门打开，一对中年男女从车上下来。 孙全也终于见到钱主任的真面目，也见到挽着钱主任手臂的那名中年女人。 看见钱主任的真容，他倒是觉得眼熟，记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确实见过几次这人。 但那时他并不知道这个戴金框眼镜的男人，是教务处的主任。 倒是这钱主任身旁的中年女人，令孙全多打量了两眼。 说是中年女人，主要是指的这女人的身材，只看脸的话，她好像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 略显丰腴的身段、肤色极白，风韵犹存，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眸光流转间，颇有风情。 这钱主任其貌不扬，倒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漂亮的爱人…… 孙全心下嘀咕着，和覃玉心快步迎上去。 而看见他俩过来，那钱主任和那女人，竟然停下脚步，笑吟吟地等着他们迎过去。 马勒戈壁的！真会摆谱！ 孙全在心里吐槽。 “钱主任！您总算来了，这位……就是您爱人吧？真漂亮啊！” 一见面，覃玉心就夸上了，惊叹的目光上下打量钱主任身旁那女人。 话说，这女人也确实比覃玉心漂亮不少。 而且气质也好！ 钱主任笑着颔首，含笑的目光打量孙全两眼，笑道“你就是孙全吧？唔，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我们学校毕业的高材生！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人，她姓陶！” 说完，又低声给她介绍了一下对面的覃玉心和孙全。 “哦，您好您好！陶女士您好！幸会！” 覃玉心热情地伸出双手，陶玉娟微笑着放开钱主任的手臂，伸手和覃玉心握了握，笑道“覃老师您好！我是陶玉娟！” 然后，她又伸手给孙全。 孙全怔了怔，没想到这女人还特意要和他握手？ 他也不怯场，伸手跟她握了握，却听见她笑吟吟地说“孙全是吧？其实今天真正想见你的人是我，老钱主要是帮我约你一下……”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了看孙全身后的渔夫码头店面，笑问“对了，我听老钱说，这家店也是你的？” 孙全很意外。 下意识又打量她两眼，还顺便扫了眼她旁边的钱主任，笑了笑，点头，“对！这店是我的，对了，陶女士想见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 陶玉娟呵呵一笑，“唔……怎么说呢！让你效劳不敢当，主要是我听老钱说，你餐饮公司做的规模不小，你又是专门学烹饪专业出身的，而我们台里一个领导，最近正好想私人投资餐饮方面，那领导也想叫我一起入股，呵呵，所以，你懂的？我就是想从你这里取取经，顺便也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哦？” 孙全更意外了。 又看了看她，同时也瞥了眼身旁的覃老师，他发现覃老师似乎也很惊讶，看来覃老师事先并不知道这些。 心里对这女人的来意有了了解，孙全心下就有数了，微微颔首，笑问“明白了，欢迎欢迎！对了，您刚才说什么？你们tai里的领导？tai里是哪里？” 陶玉娟笑答“对，哦，刚才忘了说，我不是你们覃老师的同行，我在电视台工作，蓝莓台你知道吧？呵，我就在蓝莓台工作！” fanhui00 第485章 各有所图 得知这位陶玉娟，在蓝莓台工作，孙全终于来了点兴趣。 不是对陶玉娟本人的兴趣，而是她工作单位的兴趣。 蓝莓台，他当然知道，国内知名度最高的几家电视台之一，国人有几个不知道的？ 而他之所以来了兴趣，原因也很简单，他上次参加起点年会的时候，就想过要找机会，涉足影视行业。 主要理由有三。 一是因为他清楚知道随着网速越来越快，智能手机发展越来越成熟，网民上网能干的事越来越多了，网文早期能迅速发展，跟很多网民用手机上网时，流量费很贵，用手机，比较便宜、方便有很大关系。 而等将来手机g时代到来，网费变得非常便宜，手机用户甚至很容易就能蹭到免费的wifi，然后，用手机看视频、玩游戏，都变得非常容易，再加上限制网文题材和内容的规则越来越多，多数网文越来越不好看了，渐渐的，看网文的读者也越来越少。 二则是因为他孙全目前的咸鱼工作室，已经持有不少热门网文的影视改编权，还有他孙全自己的作品影视改编权。 手上有那么多大热作品的影视改编权，如果不涉足尝试一下影视行业的话，他觉得挺可惜的。 重生前，他看过写的郭四做了导演，拍了《小时代》、《爵迹》，也看过同样写的韩二拍过《乘风破浪》和《飞驰人生》。 甚至还看过一些演员转行做导演的，比如徐争，比如薇震天，比如刘若瑛，等等。 这些人有的做得很好，有的做的不是那么成功。 但好像都没有亏本。 而写网文的，就他所知，也有往影视圈涉足的，并且还为数不少。 在他重生前几年，已经有不少大神级作者开始做影视剧编剧。 比如九五、比如鬼舞、比如三少、比如妖姬等等。 其中妖姬的编剧做的成绩格外耀眼，一部《战狼》令他声名鹊起。 并且，在《战狼》之后，孙全听说妖姬已经在学习导演知识，准备转行做导演。 那么多人都能尝试做编剧、做导演，我为啥不能试一下？ 这是孙全的想法。 至于第三个原因？ 则是他为自己找后路。 是的，又是找后路！ 之前，他用稿费开饭店，做黄焖鸡，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收购渔夫码头、做咸鱼工作室等等，都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而今年他想涉足影视行业，也是因为他想给自己留另一条后路。 写网文死路一条……这句话，曾经是他极为痛心的一个领悟，只是，当他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有一种“知迷途已忘远”的悲哀。 那时候他已经回不了头，因为年龄大了，改行已经来不及了。 是！ 他重生后，写的成绩越来越好，“写死路一条”这句话，在他身上似乎不会应验了。 但那只是说他这辈子大概不会因为挣不到稿费，而饿死。 可是开心吗？ 目前是开心的，目前的大环境，他写网文写得真的挺开心，挥洒自如，名利双收。 可是，他很清楚网文的条条框框，会越来越多。 不能写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届时的网文规矩，跟《倩女幽魂》里诸葛卧龙说的越来越像。 而诸葛卧龙是怎么说的？ ——“祖宗没眼光，让我追求学问，让我著书传世。谁知道，写游记，他们说我泄露国家机密；写历史，说我借古讽今；注解兵法，又说我策动谋反；写神怪故事吧！又说我导人迷信；最后改写名人传记，结果这个名人失事，被定为乱党，我跟他一块儿人判了个终身监禁……” 如今，孙全虽然还在写。 但他没打算这辈子一直写下去了。 等到这也不能写，那也不能写的时候，他就想改行了。 好在目前的网文环境还算宽松，他写起来还不算束手束脚，而这样宽松的网文环境，大概还有几年。 这几年里，已经足够他将自己最想写的几个故事都写出来。 同时，他也希望在写这几本书的过程中，能赚到足够多的稿费。 等到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时候，他就可以封笔改行了。 其实，重生前，他就已经不想写了。 但那时候他还穷，还没什么钱，年龄又大了，改行已经太迟，手边还没钱，就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写一些自己不甚喜欢，却能勉强糊口的故事挣点稿费。 因为以上三个原因，他想试试涉足影视行业。 那个行业，他没涉足过，对他有足够的新鲜感和吸引力，并且，未来……影视行业的限制，要比网文宽松不少。 相比影视行业，他虽然是学餐饮出身，却早已对做餐饮没什么兴趣。 如果涉足影视行业真的失败了，他才会回归他给自己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餐饮。 而这些，大概就是重生后的好处吧！ 能有更多的选择机会。 不像重生前的他，早已被网文这个行业限制得死死的，难以脱身。 …… 这天中午，在渔夫码头招待钱主任和陶玉娟的过程中。 孙全问到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比如陶玉娟在蓝莓台的职务——节目策划。 比如陶玉娟说的那位蓝莓台的领导——一位节目制作人。 比如陶玉娟那位领导想投资的餐饮……具体是哪方面？ 是中餐？西餐？还是别的什么？ 陶玉娟倒也没有隐瞒，随口就告诉他——是火锅。 然后陶玉娟就问孙全对火锅了解得多不多？如果开火锅店的话，大概要注意一些哪些方面？有没有一些好的建议给她？ 问完，她还顺便也让陪坐的覃玉心也出出主意。 毕竟，覃玉心是大学烹饪专业的老师、辅导员，对餐饮绝对是懂行的。 当时孙全就失笑。 说“这个问题，您问覃老师就好了！她是专业教烹饪的，这方面她比我懂得多！” 他在捧覃玉心。 而覃玉心则谦虚道“我那都是纸上谈兵，论做餐饮的经验，你比我丰富！我想陶女士主要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那公司都做那么大了，对吧？陶女士？” 最后一句，覃玉心是问陶玉娟。 而陶玉娟也会说话，她笑道“覃老师，您太谦虚了，我让老钱约你们俩，就是想听你们俩的意见，你们都是专业的，小孙的意见，我想听，您的意见我也很想听听呀！” 三人一番客气之后，钱主任笑着点名孙全，让他先说。 而孙全也没有再藏拙。 在问出陶玉娟在蓝莓台的职位和她那位领导的身份之后，他心思就活泛开了，已经决定和陶玉娟打好关系，以后寻机会借用陶玉娟在蓝莓台的能量。 于他而言，陶玉娟，不是他涉足影视行业，最好的领路人。 却是他目前能接触到的最有把握的一个。 一来，陶玉娟有求于他。 二来，陶玉娟是钱主任的爱人，而钱主任是他孙全母校的教务主任，这是能扯上关系的，他相信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以后他找上钱主任和陶玉娟的时候，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三呢……陶玉娟目前对他孙全没有戒心，并不知道他对她有所图，所以他想要结交的话，会比较容易。 换作其他影视行业人的话，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 比如正在拍摄《步步惊心》的唐人集团。 《步步惊心》的影视改编权在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手上，按理说，孙全完全可以借助《步步惊心》和唐人集团合作的机会，和唐人搞好关系，进而扯着唐人的裤脚，进入影视圈。 但事实上呢？ 有这么容易吗？ 唐人集团不是小公司，而他孙全也不是《步步惊心》的原著作者，想和唐人集团的领导层攀关系？人家会鸟你一个小小的网文作者？或者鸟你一个小小的咸鱼工作室？ 双方的体量完全不对等。 《步步惊心》和唐人的合作，也仅仅只限于这本影视改编权的合作。 等这部剧合作完，人家都未必会想继续和你玩。 除非唐人集团又看中他咸鱼工作室某本的影视改编权，但……那个可能性大吗？ 这天下午。 孙全回到咸鱼工作室，坐在办公室电脑前，点了支烟，眯眼沉思着。 他已经答应陶玉娟的邀请，过些天去航州一趟，见见她那位身为节目制作人的领导，洽谈双方在餐饮上有无合作的可能。 他还记得今天中午，他答应这个邀请的时候，陶玉娟那欣喜的表情。 可能在陶玉娟提出那个邀请的时候，心中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孙全会答应，毕竟，无论怎么看，他孙全答应邀请前去航州的可能性都极小。 做餐饮，他自己就完全可以，有什么必要去航州见她那位领导？和餐饮外行谈餐饮合作呢？ 可他偏偏答应了，所以陶玉娟很欣喜。 当时见她那么欣喜，孙全心里就有点想笑。 陶玉娟只想着怎么借用他孙全的力量，应该根本就没想过他孙全一个写的、做餐饮的，竟然会打她和她领导的主意…… 电脑前，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孙全心中已经拿定主意。 既然陶玉娟和她那位领导都是在蓝莓台做节目的，那就试试先找个节目跟他们合作吧！ 但愿这两人有那个眼光和魄力。 fanhui00 第486章 老大不是那样的人！ 动身去航州之前，孙全又买了辆车。 呃，严格来说，这是他重生后，自己买的第一辆车，因为原来那辆捷达，是他媳妇袁水清买的，买的时候，袁水清还不是他媳妇呢。 而这次他自己买的，则是一辆宝马。 落地四十几万，他没付全款，走的是按揭。 全款，他当然付得起，但有什么必要呢？少动用一些资金，他工作室和公司那边都能有更多的资金发展。 而他这次买宝马，主要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 一是家里目前就一辆捷达，而他这次去航州，是准备开车去的，而如果他把家里那辆捷达开走了，平时家里用车就不方便了。 二是因为如今他的公司发展壮大了，有时候需要开车去接想加盟他们公司的客户的话，那辆捷达，容易令客户对他们公司的实力产生怀疑。 而且，他这次去航州，要见蓝莓台的一位节目制作人，那位陶玉娟的领导。 孙全觉得自己这次过去，如果开一辆好一点的车，也许能令那位制作人对他稍微重视一点。 这个想法很俗，可现实的社会本来就是很俗的。 君不见寺庙里的佛像都要镀一层金色。 正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世俗的社会，多的是以貌取人，以外在条件衡量一个人实力的人。 开捷达过去，和开宝马过去，受到的重视程度，绝对是不一样的。 …… “你真准备去航州呀？你想跟那个什么制作人合作做餐饮？有必要吗？” 临去前的晚上，袁水清依然难以理解孙全的决定。 因为孙全并没有跟她说自己此去航州的真正目的。 倒不是他想隐瞒什么，而是他现在还没见到那位制作人，并不清楚此去能否达成自己想要的那种合作。 在那件事没有眉目之前，他觉得暂时不必跟谁说。 他想要涉足影视圈的计划，本就困难重重，或许他折腾几年，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 这个计划，如果跟袁水清解释的话，可能要解释很多很多。 可如果跟她说了一大堆计划，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搞出来，丢人不？ 有时候，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特别不想丢那种面子，会显得自己比较无能。 “嗯，去看看！就当是出去采风吧！老是窝在家里，灵感容易匮乏，出去走走，多见见各行各业的人，对我的写作会有好处的。” 孙全这么跟袁水清解释。 袁水清看了看他，看她的神色，应该没有完全释然。 但她见孙全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开始帮他收拾行李。 “要不，让小蔡跟你去吧？你一个人去那边，我有点不放心。” 帮他收拾行李的时候，袁水清提议。 孙全失笑，“我一个人出门，你不放心什么？怕我在外面沾花惹草？” 袁水清白他一眼，“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孙全摇头，“那就更没必要担心了，我一个大男人出门，有什么不安全的？我还担心你和心心在家呢，小蔡我是肯定不带的，她留在你和心心身边，我也稍微放心一点，而且，平时你有点什么事，她也能帮你去办，她在你身边，比在我身边更有用，你就别劝了。” 袁水清蹙着眉头，随手将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要不，我从公司给你调一个人带着吧？或者你从你那工作室带一个人过去，万一有什么事，你手边也有人用。” 孙全嗯了声，“这个可以，行！那就从工作室带一个助手过去，唔，就带许琴吧！呵呵，我带许琴过去，你不会不放心吧？” 袁水清这次干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道“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能让许琴心甘情愿跟你发生点什么，那是你自己的本事，除非你用强。” 孙全“……” 眉头微皱，孙全反而有点不开心了，走过去抱着双臂，靠在衣柜上，看着袁水清的脸，“媳妇，你说真的？你不在乎我守不守夫道？你不爱我了？” 袁水清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嘴角现出一抹笑意，道“你贱骨头呀？我给你自由，你还不乐意了？” 自由？ 孙全看着她的表情，总感觉不像，狐疑地问“你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吧？” 袁水清轻笑一声，不答。 于是，孙全更相信自己这个判断了。 这女人…… …… 深夜0点多。 咸鱼工作室某卧室。 许琴刚刚洗过澡，穿着淡绿色睡衣上床，拿起床头的手机真准备玩一下，就接到孙全的电话。 电话里孙全跟她说，明天他去航州出差，让她随行，问她愿不愿意。 许琴微微迟疑就应了下来。 然后孙全就提醒她今晚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他开车来接她。 电话结束后。 许琴靠在床头，想了一会，忽然展颜一笑，放下手机，就干脆利落地下床收拾行李。 她行李收拾一半的时候，有人敲她门。 “谁呀？”她随口问了声。 “是我，小琴你睡了吗？” 门外传来董小雨的声音。 “没有！” 许琴应了声，快步过去将门打开。 同样已经洗过澡，穿着一身红色睡衣的董小雨手里抓着两只大苹果，一只已经啃了几口，进门的时候，她就把另一只大苹果递给许琴。 “谢谢呀！” 许琴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就啃了一口，笑得很开心。 董小雨进门后，看见许琴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讶道“咦？小琴，你这么晚了拿行李箱干什么？你请假了吗？要回家呀？” 问着，董小雨随意走到许琴的床边，随意地在床沿上坐下。 许琴关上房门，走到窗边倚着窗框，一边继续吃苹果，一边随口回答“不是，我刚接到老大电话，他明天去航州出差，叫我随行，这次去可能要多待几天，所以我得多带点行李。” “哦……” 董小雨怔了怔，眨了眨眼，眉头微蹙，有点欲言又止。 看见她这副表情，许琴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董小雨想了想，低声说“小琴，我最近听说……” 说到这里，她又住了口。 许琴觉得更奇怪了，送到嘴边的苹果停在嘴边，追问“小雨，你到底想说什么呀？直说呗！” 董小雨蹙着眉头，又看了看许琴，轻叹一声，摇摇头，笑道“没什么，老大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袁姐那么漂亮，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吧！你也别问了。”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说，许琴的好奇心就越盛。 萌萌的大眼睛赏给董小雨一个白眼，许琴没好气地说“你有劲没劲呀？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呗！说话说一半，嫁给流浪汉！我最讨厌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你就赶紧出去！我要跟你绝交！” 董小雨“……” 无语地看着已经有些生气的许琴，董小雨无奈，又叹了口气，“行吧！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但你得保证，我接下来说的话，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尤其是不能告诉老大！” 许琴连连点头，“嗯，行！我保证！那你快说吧！” 董小雨表情又变得迟疑了，但她这次却真的说了，“其实，我觉得老大应该不是那种人，我只是最近听人说过一件事，刚才听你说老大要带你去出差，一时间想到了那件事，所以下意识想跟你说一下，但我刚才又想了想，觉得我应该是瞎担心了，所以就不想说了，但你却非逼我说，那我就说吧！唔，我最近听人说……有些老板就喜欢带漂亮的女下属出差，出差的时候，也不住一个房间，但深更半夜的时候，却喜欢打电话给女下属，找各种理由让女下属去他房间一趟，比如说他的烟抽完了，让女下属去买一包给他送去房间；又或者说他饿了，让女下属出去买点吃的，给他送去房间；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理由，反正最终的目的就一个——让女下属去他房间……” 说到这里，董小雨就住口了。 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许琴，似乎在确认许琴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许琴听懂了吗？ 应该是听懂了吧！ 许琴蹙眉看着已经住口的董小雨，两人大眼瞪小眼。 数秒后，许琴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小雨，你思想太肮脏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想老大！老大他是那样的人吗？而且袁姐那么漂亮！他……” 董小雨无奈，“所以我刚才不想说了呀，是你非要逼我说的！我刚才也说了老大不是那样的人，袁姐那么漂亮……” 许琴咕喳又啃了口苹果，撇嘴，“反正你思想太肮脏了！” …… 次日深夜。 航州某酒店房间，许琴忽然接到孙全电话。 电话一通，孙全“小琴，我香烟抽完了，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下去帮我买一包送上来吧！好吗？” 许琴下意识想说“好”，但这个字到了嘴边，却忽然想起董小雨昨晚的提醒，于是这个“好”字，在她嘴边犹豫了好一会，才弱弱地说了出来。 “好、好的。” 她脸红了。 fanhui00 第487章 那天深夜闹出的乌龙 许琴买好香烟，上楼的时候，脸色是不大正常的，婴儿肥的小脸泛着红晕，她是短发，站在电梯里没动，头发丝毫没乱，她也不时抬手拂一下头发，不时还咬一下嘴唇。 “叮” 当电梯门打开，来到孙全所住的楼层，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她身子更是微微一抖。 有点裹足不前的味道。 眼看电梯门就要重新关上，她才忽然伸手挡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才轻咬着嘴唇走出电梯。 电梯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里，走廊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她行走其上，落地无声。 0 终于来到孙全房间门外，许琴抬手准备敲门，却几次没能真敲下去，一张小脸已经越来越红，鼻尖上更是渗出细细的汗珠。 嘴唇已经被她咬出各种形状。 “咚、咚咚” 终于，她还是敲了门。 敲完，房间里没动静，她闭了闭眼，干脆又连敲两下，而这次她敲得要稍微重了些。 但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许琴站在门前等了片刻，没听见房间里有脚步声传来，皱了皱眉，她抬手准备再敲两下，却在这时，门锁咔嚓一声轻响，门打开了。 穿着牛仔裤、黑t恤的孙全出现在她眼前，见面就给她一个笑容，同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麻烦你了，烟呢？” 见他没有让开房门让她进去的意思，许琴呆了呆，下意识将手上的香烟递到他手上。 “嗯？你脸怎么这么红？还出汗了？你不会是跑着去的吧？” 接过香烟的时候，孙全终于发现她的异常，他挺诧异。 “没、没有……” 许琴下意识否认，随即又想找借口圆谎，“我、不是……” “都出汗了，那进来坐一下，喝口水吧！我房间里冷气开得比较足，快进来休息一下！” 孙全忽然大开房门，并让到一边，示意她进去休息一下。 房门大开的那一刹那，许琴果然感到房间里一股冷气涌出，扑面而来，令她瞬间通体舒适。 但她心里却因为孙全这个邀请而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这是他的好心，还是早就准备好的套路…… “快进来吧！还站在门口干嘛？” 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孙全眉头微皱，伸手就把她拉进房间，然后又咔嚓一声，关了房门。 房间里冷气果然很足，但听见身后的关门声，许琴的呼吸都屏住了，她甚至发现自己浑身紧绷，都不敢回头再看他一眼。 而孙全则脚步轻松地从她身旁经过，走到她的身前，再次出现在她视线里。 许琴站在那里，感觉脑子都懵了，脑子里空空的，什么念头都没有，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孙全走向不远处的大床。 一屁股坐在床垫上，孙全低头拆开烟盒，抽出一支点了，抽了一口，一回头，看见许琴还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由皱眉，“小琴，你傻站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坐啊！快过来！” 许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心里七上八下地挪着步子，慢慢走过去。 此时她真的懵了，她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孙全到底是纯粹让她帮忙买烟？还是没那么纯粹？ 他此时叫我过去，他是不是干什么？ 见她走过来，孙全又抽了口烟，笑道“晚饭后，我烟就抽完了，本来想着今晚就不买了，戒一晚上也不错，但熬了半晚上，写了两章稿子，烟瘾却越来越严重，刚才已经集中不了心思码字了，但手上一章稿子又还没写完，就让你帮我去买一包来，唔，现在舒服多了，呵呵。” 说着，他自嘲一笑。 其实，另一个原因他没有说——今天他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下午的时候还好，晚上两章稿子一写，就感觉越来越困，脑袋昏昏沉沉，想要睡觉。 但他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比较少时间码字，所以就想今晚多写两章，结果却发现，在瞌睡的侵袭下，手上又没香烟，他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听他这么一说，许琴心里忽然一松。 他好像没别的意思？ 但同时，她眉头也微微蹙了一下，因为她忽然察觉自己心里似乎有点失望？ “哦，这样呀，没事的！我是您的助手嘛，给您跑跑腿是应该的。” 她掩饰地抬手又拂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笑了笑说。 孙全也笑了下，眼睛看着她，眉头却又皱了起来，上下打量她两眼，孙全表情疑惑，“嗯？小琴，这么晚了，你还没洗澡吗？” 许琴“……” 又懵了懵，许琴茫然地说“没有呀！我已经洗过了。” 孙全眼神更疑惑了，又上下打量她两眼，“那你脸上的妆怎么还在？你别告诉我你刚才出去帮我买烟，还特意化了妆？” 许琴本来已经没那么红的小脸，瞬间又红了，下意识微微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老、老大，你、你观察力也太敏锐了，我就画、画了一个淡妆，你都看出来了。” “呵呵。” 孙全有点无语。 临时出去帮我买一包烟，还特意画了妆？这姑娘这么在意在人前的形象吗？ “老、老大，没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就回去了？” 许琴说着，已经起身欲走。 孙全见她似乎有点尴尬，便微微点头，“行，那你回去早点睡吧！我明天可能会起的迟一点，你不用叫我，醒了后，你自己去楼下餐厅吃点早餐，等我这里搞好后，会打电话给你的。” 许琴“好，我知道了，那老大我走了？” 孙全“嗯，我送你！” …… 等把许琴送走后，孙全打了个哈欠，又吸了口烟，摇摇头走向窗边的茶几，他的电脑就放在那茶几上，此时还处于开机状态呢。 …… 而门外的走廊里，许琴回头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表情已经相当复杂。 脸颊红红的，眼中有无奈的笑意，也有羞恼之意。 她又轻轻咬上了嘴唇。 几分钟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脱衣、脱鞋上床后，一口气没喘，就拿起手机打给远在市的董小雨。 电话一通，平时脾气一点都不坏的许琴，就劈头盖脸地把董小雨一顿骂，骂得董小雨几次想要说话，都被许琴机关枪似的话语给堵了回去。 好一会儿，许琴一口气用完，嘴里的骂声终于停了，而董小雨则趁许琴换气的时间，一头雾水地问“好你个小琴，你吃错药啦？我招你惹你了？你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骂我？你神经病呀？是不是今天在航州被疯狗咬了？”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许琴刚消一点的气就又冲上来，“咬你妹！你才吃错药了！你全家都吃错药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招我惹我了？你仔细想想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了什么？啊？你别告诉我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你今天就忘了！我恨死你了董小雨！你今天害我出了好大的丑你知道吗？” 董小雨“……” 听许琴这意思，董小雨似乎察觉到自己刚才被骂，好像并不无辜。 她默然片刻，有点心虚地问“小琴呀，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我昨晚跟你说的什么话，让你这么激动呀？我、我今天在市，你都去航州了，我今天还能害你出丑了？我有那么大本事吗我？” 许琴“你说呢？你昨晚跟我说了什么，你真想不起来了？你再仔细想想！！” 她又激动了。 董小雨这次又沉默数秒，才试探着问“你指的不会是我昨晚提醒你的那件事吧？啊？我昨晚好像就跟你说了这么一件事吧？” 许琴“所以说我恨死你了！！” 董小雨“啊？真是那事啊？怎么了？怎么了？老大今天晚上真的找你了？” 许琴“是呀！找了，让我帮他买烟！” 董小雨“啊？不会吧？那他……咕噜，小琴，你、他没怎么着你吧？” 许琴竟然听见董小雨咽口水的声音，许琴顿时被气得柳眉倒竖，“没有！！事实证明，老大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董小雨，就你思想最肮脏你知道吗？你信不信我回头就把你编排老大的事跟老大说？” 两个女孩在电话里扯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偃旗息鼓，许琴也终于勉强消了气，而电话那头的董小雨也问清楚了今晚的事情经过，听完后，她竟然还笑了，要不是她赶紧止住笑声，并第一时间向许琴道歉，估计又能把许琴的火气激上来。 …… 0房间。 “嗯、嗯，行，行！没问题，没事！真的，陶姐你就放心吧！我这里真没事，真的，可以理解！对，真的可以理解，行，那我们明天见！嗯，好，再见、晚安。” 电脑前，孙全打着电话，讲完上面这些，就随手放下手机，继续在电脑上打字。 刚才那个电话是蓝莓台那个陶玉娟打来的。 电话里，陶玉娟先是跟他道歉，解释了一下他今天刚到航州，她和她那位领导却没能来给他接风洗尘的原因。 说是今晚他们电视台开会耽误了，刚刚才下班。 等孙全表示理解、没事之后，她又跟他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并表示明天她那位制作人领导，也会一起来见他。 fanhui0000 第488章 “善于”提问的孙某人 次日中午。 航州。 李翼私房菜。 一辆红色宝马停在菜馆门前的停车位上，车门打开，孙全、许琴先后下车，刚下车，孙全就听见陶玉娟的声音。 “小孙，这边这边！欢迎欢迎！” 孙全循声望去，看见陶玉娟的声音来自这家菜馆大门处，他望过去的时候，她正笑着向他这边挥手，在她身边，还站着一名微笑着的美貌少妇，这少妇个头中等，瓜子脸，长发披肩，下身水磨蓝的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汗衫，外罩一件短袖格子衬衣。 穿着简单，却曲线动人。 孙全笑了下，喊了声“陶姐”就和许琴快步走过去，而陶玉娟和那名美貌少妇也笑着迎过来。 “来！小孙，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领导了，薛子涵，子涵，这位小帅哥，就是我跟你说的孙全了！” 双方刚走近，陶玉娟就热情地给孙全和那位美貌少妇介绍。 孙全没觉得意外，刚才看见这少妇站在陶玉娟身旁，就已经猜到她应该就是陶玉娟口中那位制作人领导了。 他只是有点意外，此人也是女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位美貌少妇。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也正常。 因为之前在市的时候，陶玉娟当着钱主任的面，说起这位领导的时候，语气颇为亲密，但钱主任却没有生气的样子。 如果陶玉娟说的那位领导，是个男人，身为她爱人的钱主任会不吃醋？ 美貌少妇——薛子涵在孙全开口之前，就已经热情地伸手过来，笑道“幸会幸会！昨天真是抱歉了，台里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开到很晚才结束，所以你们昨天刚到航州，我和玉娟都没来给你们接风，太失礼了！你别见怪呀！” 这位薛子涵话倒是说得很漂亮，一点都没有摆架子的意思。 也是！ 至少名义上，孙全这次过来，是帮她们的，甚至还可能跟她们合作弄餐饮，她热情一点也可以理解。 孙全呵呵一笑，握着她绵软的手掌，摇头道“您太客气了，陶姐昨晚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表示过歉意了，没事！真的，我能理解。” “那太好了！走！我们先进去吧？这家菜馆在本地很有名的，我们进去边吃边说？”薛子涵侧身伸手示意。 陶玉娟也在一旁附和。 孙全同样伸手示意，“两位先请！” “您先您先！” “哎呀，小孙你就别这么客气了好吗？我们一起进去吧！别太客气了！” …… 未久，不见大桥，只见孙全和她们进了这家菜馆。 也见到这菜馆里面的装修风格。 “李翼私房菜”…… 这个店名，孙全刚才第一眼见的时候，就对里面的装修风格有所好奇，他估计这“李翼”应该是一个人名。 而这年头这样档次的一个菜馆，敢以一个人名作为招牌，这人应该是很有名的，“李翼”不仅是个人名，八成还是一位名厨。 但对孙全此行来说，“李翼”这个人名不重要，他无意深究。 只在走进这家菜馆的时候，出于好奇，多打量了几眼这菜馆里面的装修，目测是明清的那种装修风格，他不是很懂，倒也古色古香。 几人刚走进去，就有一名服务员过来给他们引路，最终将他们引进一间私密性很好的包厢。 上茶、点菜就略过不提了。 等服务员拿着他们点好的菜单出去了，孙全就试探上了。 “对了，上次忘了问陶姐，薛姐既然是节目制作人，那您制作过哪些节目呢？不知道我有没有看过？呵呵。” 令他意外的是，这个问题却令薛子涵和陶玉娟的笑容微微一滞。 陶玉娟下意识皱眉提醒，“小孙，这个问题你就别问了，回头我再告诉你好吗？” 孙全疑惑，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薛子涵已经抬手阻止陶玉娟，微微摇头，笑道“玉娟，你不用这样！小孙不了解我们的情况，我和他今天初次见面，他好奇我制作过什么节目，太正常了！” 顿了顿，她含笑对孙全说“小孙，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节目制作人其实挺失败的，以前制作过的几个节目，就没有一个火起来的，那些节目也都只限在本省播出，你不是我们省的，应该是没看过的，而且，目前那几个节目也都被台里砍了，呵呵，要不然，我最近也不会生出要开发副业，做火锅店的心思，实话说，如果火锅店的生意能做好，不久以后，我可能就会辞掉那个节目制作人的工作了。” 孙全“……” 眉头皱起，孙全一颗心冷了下来。 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搭上一个蓝莓台的节目制作人，竟然正好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辞职的失意制作人？ 她制作过的几个节目，就没有一个火的？而且还都被蓝莓台给砍了？ 人长得挺漂亮，工作怎么就做得这么丑呢？ 颜值和能力成反比的女人？ 孙全看着薛子涵脸上的笑容，发现她心态倒是蛮好，笑容中有自嘲之色，却没有愤愤之色。 他下意识又看向薛子涵旁边的陶玉娟，发现陶玉娟有点苦笑，见他看来，她微微点头，似乎在对他说没错！情况就是这样的。 孙全心中挺失望，抱着希望来到航州，还特意买了一辆宝马撑场子，却是这么个结果。 心下叹息着，他笑了笑，出言安慰“唉！行，我明白了，也正常，这年头女人在职场上想做出点什么成绩，确实很难，我想这应该不是能力的问题，你们电视台内部的倾轧挺严重的吧？薛姐身后要是没什么深厚的背景，拿不到什么好的资源，做不出收视率高的节目，也在意料之中，唔，其实开火锅店也挺好的！真的！” 一番安慰的话说完，薛子涵和陶玉娟的表情却再次令孙全倍感意外。 他自问自己安慰的挺诚恳，但为毛她俩的表情那么古怪？ 薛子涵脸颊微红，微微低头，右手抬起，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挠着，似乎眉心有点发痒，她的眼睛被这只手挡住，孙全看不见她的眼神。 而陶玉娟则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抿着嘴。 她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孙全一时领会不了。 他身旁的许琴也有点懵，看看陶玉娟，又看看薛子涵，许琴眼神同样疑惑，她也觉得孙全刚才安慰得挺诚恳的，令人感动，但她许琴都有点感动了，为什么这薛子涵和陶玉娟却一点都没被感动的迹象呢？ 陶玉娟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陶姐、薛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孙全疑惑询问。 陶玉娟又看他一眼，又叹了口气，张口欲言，却被忽然放下右手的薛子涵给抢先了。 薛子涵“呵呵，小孙呀！谢谢你刚才的安慰！真的，但……呵呵，其实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蓝莓台真的不缺什么资源，也没人敢倾轧我，我几个节目做得都没火起来，呵呵……原因不在别的地方，真的！呵呵，纯粹就是我薛子涵无能，真的！” 孙全“……” 许琴“啊？” 陶玉娟无奈闭眼。 孙全愣愣地看着薛子涵，薛子涵比他大好几岁，此时却愣是被他看得脸颊越来越红，像极了爱情，却又不是爱情。 孙全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如果这女人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还真的挺无能的。 不缺什么资源，又没人敢倾轧她，她还连续几个节目都做不火，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现在想想，怪不得他刚才一番安慰的话说完，这两个女人表情那么奇怪了。 这跟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挺尴尬，孙全讪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呵呵，我不了解情况，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薛子涵摆摆手，显得挺大度。 陶玉娟则苦笑着说“小孙，咱们还是别聊我们工作的事了，说说火锅店的事吧！怎么样？你这次过来，打算跟我们合伙一起做了吗？” 薛子涵闻言，期待地看着孙全。 孙全此时的心思又活泛开了，听薛子涵刚才的意思……她在蓝莓台似乎是有背景的，而且背景还不差，否则她有啥底气说没人敢倾轧她？ 而如果她真的很有背景，只是她个人做节目的能力不济的话，那完全还有一起合作做一档节目的可能啊！ 而且，薛子涵如果真的很有背景，他借着和她一起做一档节目的机会，和她打好关系，以后对他涉足影视行业，她能给他的助力，应该是更大的。 唔，不错！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他嘴上却说“对火锅店，我确实挺有兴趣，对了，冒昧问一下，这个火锅店，你们打算投资多少？是开一家店？还是想做成连锁店的形式？是自己开发火锅汤底，还是加盟别的火锅品牌，直接拿别人的成熟配方来做呢？” 陶玉娟闻言，下意识看向薛子涵。 而薛子涵则笑道“唔，我原计划是投资一两百万的，如果你能和我们合伙做这个生意，并且有不错的计划的话，我这边再多一点投资也是可以的。” fanhui000 第489章 入了股，她却不想做了 一个失败的节目制作人，竟然一开口就是投资一两百万，甚至还说，可以再加…… 当孙全从薛子涵口中听到上面这番回答的时候，他信了！这女人在蓝莓台或许真不缺资源，也没人敢倾轧她，至少这女人可能很有钱，而很有钱的女人，一般不是老爸很有钱，就是老公很有钱。 而很有钱的人，一般都有权势傍身。 干不好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就被迫要去拿一两百万投资火锅店…… 这么“悲惨”的人生，令孙全下意识联想到远在魔都的霍依依，霍依依也是个命运“悲惨”的女子，因为追梦失败，而不得不回家继承她老爸的公司，孙全知道她很不开心。 这大概就是不同阶层的人，对失败和人生不如意的定义不同吧！ 可能对她们来说失败之后，不得不沦落去过的生活，是很多普通人一生追求而不可得的。 这个话题之后，孙全就顺着薛子涵的话继续聊着，再也没有提她在电视台的工作，仿佛他这次来航州，真的是为和她们合作开火锅店。 没聊多久，他们点的菜就上桌了，各种菜色也确实做得很不错，孙全吃得很满意。 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薛子涵点的那道开水白菜。 作为一名烹饪专业毕业的学生，孙全当然听说过开水白菜。 这道菜对普通人来说，很有欺骗性。 因为做得够好的开水白菜，一眼看去，真的就像是开水煮的大白菜，但实际上，这道菜做起来非常费工夫，一般人是做不好。 孙全记得以前在学校，老师介绍这道菜的时候，好像说过这道菜一开始是诞生于腐朽的清宫御膳房。 到了新时代，它又登上国宴的菜单。 偏偏这道很清淡的菜，却又出自于以辣而闻名的川菜厨师之手。 而且，这道开水白菜，还是川菜十大名菜之一。 对于厨师专业的人来说，这道菜可以说是鼎鼎大名了。 但和普通人一样，多数厨师都没见过，也没尝过这道菜，孙全以前也没有，但今天尝到了，而他的感受是——果然名不虚传。 汤清如水、不油不腻，却又鲜香无比。 他在汤汁中，品尝到鸡鸭汤汁的鲜，也品尝到排骨汤的香郁。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据他所知，开水白菜的汤，好像就是用鸡、鸭、排骨等物吊出来的。 吊出高汤之后，一般还会用鸡肉蓉将高汤中的颜色吸附走，剩下的高汤，会变得清澈如水。 当然，吃，不是孙全此行的目的。 在品尝一桌美味佳肴的同时，孙全也从薛子涵这里了解到，她已经物色好一个不错的厨师团队，目前正在接触。 同时，她也在让地产中介，帮她物色航州合适开火锅店的地段和店面，甚至她还让猎头公司帮她在物色合适的店长。 看来她想开火锅店，是认真的。 既然如此，孙全也不含糊，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他说“薛姐，我现在对你这个项目更有兴趣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薛子涵很高兴，旁边的陶玉娟也很高兴。 然后，他们又举杯干了一杯。 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个火锅店计划。 …… 回去的车上。 副驾驶座上的许琴好奇询问“老大，你真要开火锅店呀？你打算投资多少呀？” 孙全在开车，闻言笑了笑，嗯了声，“有钱赚当然有兴趣，至于投资多少，再说！” 许琴眨了眨眼，仍然好奇，“你怎么确定跟她们合伙做这个火锅生意能挣钱呢？” 孙全随手打开车载音乐，随口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能确定了？我只是觉得那个薛子涵什么事都找专业人士来做的态度很好，厨师找专业的团队，店长让猎头公司物色，店面也找地产中间来帮忙寻找……这样的态度，其实想不赚钱都难的。” 许琴不大懂，又眨了眨眼，“是嘛？那是不是别人只要也这么走生意，也都会赚钱的？” 孙全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摇头。 现实的情况当然不会如此，他有一句话没说——如果再加上他这个懂餐饮的人，那就真的很难不赚钱了。 话说，如果让他砸一两百万进去，只为取悦薛子涵和陶玉娟，而砸进去的资金风险非常大，那他肯定不会干。 但既然在取悦薛子涵和陶玉娟的同时，顺便还有钱赚，那何乐而不为呢？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孙全几乎每天都去和薛子涵和陶玉娟见面，有时候去一起去看地产中介挑好的店面。 有时候是去见猎头公司帮忙物色好的店长人选。 等等。 几次之后，孙全就和这两个女人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 或许说是一份股份协议书。 在签这份协议之前，孙全前一天晚上，先跟远在市的媳妇袁水清连了一个视频，在视频中，他把想和那两个女人合伙做火锅店的想法跟袁水清说了。 对此，袁水清还是难以理解。 视频里，她问了孙全一个问题，“老公，我们手上的资金，继续扩大我们的黄焖鸡生意或者渔夫码头的生意，不好吗？你干嘛非要另起炉灶，再搞一个火锅生意呢？” 她这次没有盲目顺从他的心意。 而孙全也没生气，因为他理解她的疑惑，正常情况下，他确实没必要再另起炉灶，做火锅店的生意。 而且，航州，毕竟不是市，他的根基也不在航州，把生意做到这里的话，他平时会难以兼顾，除非他长期待在航州。 但他舍得家里的老婆孩子吗？还有公司和咸鱼工作室呢！ 这次，他迟疑片刻，终于把自己心底真正想做的事跟袁水清说了。 而袁水清听他说完后，通过视频与他对视了片刻，无奈一笑，微微点头，道“行，我明白了，既然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和她们合伙做火锅生意，只是一个引子，那行吧！你打算投资多少？” 孙全笑了下，“水清，你真好！” 袁水清表情无奈，重复询问“你打算投资多少？” 孙全竖起一根手指，“最少一百万吧！薛子涵已经决定投资两百万，陶玉娟也准备投资一百万，我低于一百万的话，股份占得太少，话语权就太低了。” 袁水清嗯了声，“行，那我知道了，具体什么时候要这笔资金，你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划过去。” …… 得了老婆的批准，孙全和薛子涵、陶玉娟签的协议上，他入股的资金就是一百万了，占的股份。 薛子涵投资00万，占的股份，陶玉娟投资00万，占的股份。 至于为啥孙全投资00万，占的股份，而陶玉娟投资00万，却只占的股份？ 陶玉娟给孙全的解释是“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子涵在做，她为这个项目花的时间和精力，比我多太多了，我自愿让给她的股份，也顺便让她拿到这个项目的控股权，至于你嘛，你就的股份，不用学我！毕竟做餐饮，你是专业的，这个项目你以后能出的力，也肯定多于我，呵呵，只要你以后别嫌我出工不出力就好！” 她这么解释了，孙全还有什么好说？ 再说了，他本来就无意和薛子涵争那个控股权，就连入股这个项目，都只是他的手段，而不是他的目的。 转眼，时间来到月。 孙全正准备回市一趟，看看老婆孩子的时候，这天晚上，他行李都收拾好了，正在电脑前码字，却忽然接到薛子涵一个电话。 “呵，薛姐，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吗？不会是又想到一个什么主意，准备跟我讨论一下吧？我说你对那火锅生意……” 电话接通后，孙全语气轻松地打趣着，但他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子涵给打断了。 “小孙！” 就这么突然的叫他一声，也没说别的，却已经生生将孙全后面的话给堵在嘴里。 她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有点低沉，也有点欲言又止的味道。 孙全心中疑惑，眉头微凝，放轻声音问“薛姐，您……怎么了？有什么事您直说就好，跟我就不用客气了，真的。” 电话那头默然数秒，才再次传来薛子涵的声音，“小孙，对不起呀！火锅店的生意我不想做了，你看……你入股的那一百万，回头我如数还给你，你看行吗？” 这次孙全确定了，她今晚的声音确实很低沉，比平日里都低沉不少，只从她的声音，孙全就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火锅店的生意不做了？” 孙全一脑门的疑问，最近最想做这个生意的人，不就是她吗？ 各种准备工作，也都是她在做，资金也是她入股最多，怎么忽然就不想做了？一时间，孙全写锻炼出来的丰富想象力，令他瞬间产生很多联想。 比如从内因方面来分析的话，她家是不是破产了？所以没钱投资了？或者她突然查出来怀孕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静养，所以没精力搞火锅店了？又或者是她男人去澳门赌场输了大钱，她需要拿本来准备投资火锅店的资金去赎人，所以也没钱投资了？ 等等！ 还比如从外因方面来分析的话，是不是最近航州某知名火锅店出了非常大的丑闻，而薛子涵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火锅在航州这个地方都不会再受欢迎？ 又或者…… 孙全的浮想联翩还没完，电话里薛子涵叹了口气，“嗯，不想做了，至于原因你就别问了，就当是这次我对不住你了，回头我会把你入股的资金全数还给你的，嗯，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了，再见！” 说完，没等孙全再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 剩下一脸疑惑的孙全拿着手机，半晌不语。 fanhui00 第490章 探知到的信息 这算什么？ 我这趟来航州，花费十几天时间，入股的协议都签了，入股的一百万资金都到账了，现在跟我说你不搞了？ 所以说，我这段时间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白费了？ 孙全默然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烟盒和火机，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支，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睑，望向窗外沉沉夜幕下的航州城。 他心里不爽，但他没有破口大骂，那不是他的性格。 心情不爽的时候，他一般都一言不发，心情越差，就越沉默。 他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他觉得很有道理——人生前二十年，学会说话，余生，却要学着闭嘴。 可此时他嘴是闭着，可心里的郁闷一点没少。 一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微微犹豫，走过去重新拿起手机，又回到窗边。 一边抽烟，一边拨通陶玉娟的号码。 既然薛子涵不愿解释，那就从陶玉娟那里打听一下吧！ 他相信，薛子涵不愿跟他解释，却又可能跟陶玉娟解释过。 毕竟，论亲疏远近，陶玉娟跟薛子涵的关系肯定要更近一些，而且她们都是女人，有时候，女人不能或不愿跟男人说的事，却随口就跟身边的女人说了。 “喂？小孙呀，你这么晚还没睡呢？” 电话接通，传来陶玉娟的声音，她的声音倒是没什么异常，一如往常那般轻松愉快。 孙全叭了口烟，吐出烟雾的同时，声音如常地问“陶姐，刚才薛姐打电话过来说火锅店不搞了，你知道原因吗？” 陶玉娟“……” 一阵沉默之后，陶玉娟叹了口气，“唉，是！我刚才也接到她电话了，我也是刚知道她这个决定，原因……唔，她没跟你说吗？” 孙全淡淡笑了笑，“没有。” 陶玉娟“这……她既然不愿跟你说原因，那我这里……” 陶玉娟似乎要帮薛子涵保密。 孙全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出声打断她，“陶姐，我很尊敬你！” 就这么一句乍一听，很没头没脑的话，后面就没下文了。 但电话那头的陶玉娟听了，再次默然片刻后，再次轻叹一声，“好吧！那我跟你说了，你可要保密呀！” 孙全嗯了声，“放心吧陶姐！航州这边我只认识你和薛姐，你跟说了，我自然不可能去告诉薛姐。” “也是！”陶玉娟笑了笑，“那我跟你说吧！子涵她之所以忽然不想搞火锅店了，是因为她感情上出问题了，后院起火了你懂吗？” 后院起火？感情上出问题了？ 孙全眉头微皱，双眼微眯，“她男人劈腿了？” 陶玉娟“差不多吧！她今天下午抓奸成功，但她老公却当场跟她提了离婚，她倒不是不愿离婚，但突然遇到这种事，她心情很糟，暂时没心情继续搞火锅店，你可以理解吧？” 孙全“……” 竟然是这么回事。 孙全叹了口气，“嗯，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电话里，他和陶玉娟继续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通话结束后，他手里那支烟也抽完了。 把玩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眯眼沉思着。 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怎么破局，已经是眼下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 是的！ 他正在思索破局之法，轻易放弃不是他的风格，好不容易搭上薛子涵这条线，火锅店的生意可以不做，但原计划却不能随便放弃。 做任何事情，遇到苦难坎坷，都很正常。 如果每次遇到困难就放弃，那一辈子能做成几件事？ 有困难就解决它！ 只是……办法却没那么好想。 因为他对薛子涵的了解还是不够多，对她丈夫这次劈腿的事，了解也不够多，像这种事情，作为一个外人，了解得不够多，就很难找到下手的切入点。 站在窗口想了好一会，孙全用手机给许琴发了一条短信——“计划有变，暂时取消明天回家的计划。” 他本来是准备明天开车回家看看老婆孩子的，计划中，许琴也要跟他一起回去，反正他是开车来的，捎上她，也费不了多少油钱。 许琴的行李估计也收拾好了，他现在暂时决定不回去了，自然要提前通知她一声。 至于她会不会因此而失望？ 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许琴是他的助手，拿他的工资，作为老板，他当然无需在这种小事上，考虑她的心情。 …… 次日中午。 孙全找了个借口请陶玉娟吃饭，而他找的借口是——既然火锅店不打算搞了，他就打算回去了，临走前，请她吃顿饭，算是告别。 这理由让人很难拒绝。 这不，电话里陶玉娟微微迟疑就答应下来。 午饭时间，距离蓝莓台只有几公里的一家自助餐店，孙全和陶玉娟相对而坐，桌上有火锅汤底，还有他俩刚才挑选的一堆食材和饮料。 没有要酒，因为他俩都是开车来的。 “来！陶姐，最近多谢你的照顾了，我先敬你一杯！” 开吃前，孙全举杯示意，杯中是西瓜汁。 陶玉娟微微失笑，顺手举杯，随口道“小孙，你太客气了！我最近天天上班，哪有时间照顾你了？说起来，还真的是我对不住你，把你从市请到航州来，没好好陪你不说，还浪费了你这么长时间和精力，真的是对不住了！” 孙全笑笑，“陶姐你言重了！来！干杯！” 陶玉娟“好！” 说是干杯，其实两人都只是抿了一小口。 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在火锅里找食的时候，孙全貌似随口询问“对了，薛姐他老公怎么回事啊？薛姐那么漂亮，身材也棒，她老公脑子进水了？有这么好的老婆还劈腿？还主动提离婚？” 陶玉娟苦笑摇头，“唉，你不清楚情况，那家伙是攀上高枝了！你薛姐是漂亮、身材也确实好，但有什么用呢？她爷爷已经退休好几年了，而她爸又不是在电视台工作，最近台里正好又换了一批领导，呵，你也知道……你薛姐在台里的制作人工作一直没做出什么成绩，凭着她爷爷给她留下的人脉，她在台里自保倒是有余，但想在事业上支持她男人更进一步的话，就力有不逮了。 而她男人这次攀上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孙全听故事似的听着，一边吃菜一边倾听。 听到陶玉娟问他，他微微失笑，“姐，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你们电视台的，对了，薛姐她前夫也是你们电视台的？” “前夫？” 陶玉娟怔了怔，然后失笑摇头，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他，笑道“你这么快就帮你薛姐离婚了呀！不过也是，那家伙这次肯定是要成为你薛姐前夫的，你薛姐的脾气……呵呵，她不可能委曲求全的。” 顿了顿，她才回答孙全刚才的问题，“嗯，对！那家伙确实是我们台的，你薛姐是节目制作人，那家伙是摄像师，而那家伙最近攀上的，却是我们台里新来的一个节目主持人，一个观众缘很好，以才女著称的主持人，据说还是我们台里一位新上任的副台长的亲戚，总之，那家伙攀上了她，肯定比继续守着你薛姐更有前途。” 听到这里，孙全眼睛眯了眯。 观众缘很好、以才女著称的主持人？ 还有一个副台长亲戚？ 这样的女人会做小三？ 薛子涵丈夫这时候跟薛子涵提离婚，他真有把握他离婚后，那个女主持人会跟他结婚？ 这家伙赌得够大啊！ 这天中午这顿饭，孙全貌似随口地跟陶玉娟旁敲侧击了不少关于薛子涵，以及薛子涵和她丈夫的事。 还包括一些他们电视台的事。 听完之后，孙全对搞定薛子涵，稍微多了几分把握。 也只是多了几分把握而已，这种事情，他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特别现在是薛子涵即将离婚的当口。 这天午后，回到酒店的孙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吟良久，又拿出手机给许琴发了一条信息。 “行李收拾好了吗？我们今天回家！” 是的，他的计划又变了。 在了解了更多关于薛子涵的事之后，他多了几分搞定她的把握，却又选择在今天回家，回市。 因为他意识到目前不是搞定薛子涵的最佳时机，接下来一段时间，薛子涵很可能都在忙离婚的事，即便很快把婚离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她的情绪也会很低落，短期内，想说服她在电视台开一档新节目的难度太大了，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他决定暂时回家陪老婆孩子，让薛子涵飞一会儿，等她飞得差不多了，他再杀回来，做她的思想工作。 她丈夫劈腿了一个才女…… 这个信息，给了孙全信心。 他相信等薛子涵的情绪稍微恢复，她心里应该也渴望在电视台内部证明一下她自己的本事吧？ 否则，她就彻底输给那个女人了。 …… 说走就走。 当天下午，孙全就开车离开了航州，小助手许琴随行。 上车后，许琴多次好奇偷瞄孙全，几次欲言又止，也许她是想问回去的计划不是暂时取消了吗？怎么又回去了？ fanhui00 第491章 以帮她的名义 孙全人虽然回了市，但他的心依然在航州，依然在关注薛子涵的状态，他有一个耳目在薛子涵身边。 这个耳目就是陶玉娟。 陶玉娟当然不知道她不知不觉中，竟然变成孙全这个小年轻的耳目了，相反她还挺感动，因为她自问孙全和她、和薛子涵交情并不算深，可孙全人虽然回去了，但隔三差五还会打个电话过来，跟她打听薛子涵的状态，关心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她感动啊！ 这么好的小伙子，这年头真的很少见了。 也是出于感动的心理，她对孙全几乎没有隐瞒，薛子涵的状态，她知道的，基本上都跟孙全说了。 比如在孙全回市后的第五天，她告诉孙全——薛子涵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她真的离婚了。 比如在孙全回市的第六天，她在电话里告诉孙全，昨天晚上，薛子涵喊她出去喝酒，她舍命陪君子，陪着薛子涵醉了一场，还说，酒醉后，薛子涵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还比如在孙全回市的第八天，她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跟孙全说——薛子涵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出去旅游了，好像是去了泰国的布吉岛。 等等。 去了布吉岛旅游？ 得知这个消息后，远在市的孙全，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再给陶玉娟打电话，薛子涵一个人去了布吉岛旅游，在她回航州之前，他打电话给陶玉娟，还能问出啥呢？ 所以他很现实地接连几天都没有再联系陶玉娟。 布吉岛这个地方，他倒是听说过。 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里as的年会有一次好像就是在那里举办的，当时还把他狠狠地羡慕了一把！因为那是国外，因为他没出过国，更因为他没资格参加那次的作者年会。 薛子涵外出旅游那几天，孙全虽然没再联系陶玉娟，却几乎每天都联系薛子涵本人，视频聊天的那种。 理由都是现成的——他没去过布吉岛，所以想通过视频，了解一下布吉岛的风土人情。 这当然是个借口，在薛子涵看来，这是他对她的关心。 事实上，孙某人最近一直通过陶玉娟来“关心”她薛子涵的事，薛子涵早就从陶玉娟那里听说了，对此，她也挺感动。 而这次她一个人来到布吉岛旅游，孙全更是跳过陶玉娟，直接跟她薛子涵视频聊天，虽然他名义上说是对布吉岛的风土人情感到好奇，想从她的视频里，看看那边的风景，但在薛子涵看来，这都是借口！ 她认为孙全这还是在关心她。 于是她更感动了。 某天晚上，孙全再次和她开视频的时候，聊着聊着，她还忽然叹了口气，语气感慨、略显遗憾地说“唉，小孙……你这个人真的挺好的，要不是咱俩年龄相差有点大，要不是你已经结婚，唉！算了，这话就不说了，总之，最近真的谢谢你了，从此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弟弟看的，你看行吗？” 视频这边，忽然听她这么说，孙全心里有点愕然。 她心里竟然产生过这些念头？ 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很多女人总是容易被男人趁虚而入了。 他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只是多打了几个电话，假模假样地关心了一下，这女人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已经被感动到这个程度，甚至想过要不是年龄相差有点大，要不是他已经结婚，她竟然想跟他在一起？ 愕然数秒，他微微笑了下，点头道“行，当然行了，那我以后直接叫你姐了？” 于他而言，她把他当亲弟弟看也好，有这一层关系在，以后借用她的能量，就更方便了。 视频里，薛子涵笑了，笑得有点开心，“嗯，好！弟弟！” 孙全失笑，也配合着叫了她一声姐。 叫这声姐的时候，他心念转动间，在心里临时改变了自己原先的计划。 在他原先的计划里，他还得温水煮青蛙……呃，不对！应该说是循序渐进、潜移默化地继续“关心”一段时间薛子涵的状态，等彼此的关系更近一点，再寻机跟她谈正事。 但既然现在关系进展迅速，都已经是姐弟了，那就先试探一下？ 心里有了试探的念头，他也没迟疑，当即就叹了口气，说“姐，既然你认我这个弟弟，那……我就想帮你一把了，唔，姐，你想出口气吗？让你那个混账前夫后悔的那种？” 视频里，薛子涵眉头微皱，微微怔了怔，然后失笑摇头，“算了！既然都已经离婚了，那我就不想再跟他纠缠了，人生要往前看嘛！错过的人，就当是人生的路上，错过的一条狗吧！跟一条狗，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呵呵，你说是吧？” 孙全“……” 想得这么开呢？ 真有想得这么开吗？ 孙全仔细分辨着视频里薛子涵的表情，总感觉她眉宇间仍有一股抑郁之色，她的状态似乎没她嘴上说得这么豁达。 也是！ 终究是被自己男人劈腿了、伤害了，或许那个伤害她的男人，能做到在伤害她之后，一笑而过。 但她这个被伤害的，又怎能做到一笑而过呢？ “姐，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帮你出气，并不是叫你去和他纠缠，而是自强！不需要跟他纠缠什么，就能让他后悔的法子！” 孙全诱鱼似的，继续引诱着她。 果然，薛子涵眉头微动，有点意外也有点好奇地看着他，问“哦？有这样的法子吗？唔，你说说看！我听着呢！” 孙全笑了笑，上身下意识靠在电脑椅背上，笑容中透着一股自信，“很简单！姐，我听陶姐说，那个混蛋之所以离开你，不就是觉得你在事业上，对他的帮助有限了，而他这次攀上的是一个有背景，有才华有观众缘的主持人嘛，那我就帮你做一档创意十足的节目，咱们一起努力，让这个节目火起来，让那个混蛋看见论才华，你半点都不比那个女人差！怎么样？心动吗？” 视频里，薛子涵皱眉看着他，眼里透着怀疑之色。 迟疑着问“弟弟，你逗我吧？一个创意十足的新节目？而且还要把那节目做火？你可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呵，你姐我这些年，也做过好几档节目了，可没有一档达到那样的高度，那其中的难度真的非常大……” 孙全呵呵轻笑，表情依然很自信，“姐，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薛子涵失笑，白他一眼，随口道“没有！你不是做餐饮的嘛，我知道你那个黄焖鸡的连锁加盟店做得很不错，玉娟跟我说过的。” 孙全含笑摇头，“不！姐，我还有一个身份，陶姐没跟你说过我除了做餐饮，也写得还行吗？” 薛子涵怔住，“写？呃，对！我想起来了，玉娟是跟我这么提过一嘴，可是写……跟做节目不是一回事吧？” 孙全随手拿起烟盒，点了支烟，表情依然很自信，吐出一口烟雾的时候，笑道“姐，别拿村长不当干部！你知道我写的是网络吗？” 薛子涵表情纳闷，也有点想笑，“知道，听说过，怎么了？” 孙全“呵呵，那你知道网络是以创意而闻名的吗？姐！对我有点信心好吗？如果是别的事，那我确实不敢打包票，但创意行业的事……呵呵，我不说十成把握，但至少八成把握还是有的！ 要不，这样，我回头给你写一份节目策划书，你看完我的策划书，再决定要不要做，你看行吗？” 薛子涵凝眉看着他，似乎在分辨他的表情是不是在开玩笑。 片刻后，也不知她分辨出了个啥结果，只见她展颜一笑，点头道“行呀！这没问题，那我就等着你的计划书了，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呀，万一我看了你那个计划书后，还是不想做这个节目，你可别怪姐，姐知道你是好意，是想帮姐，但别勉强姐好吗？” 孙全心里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面上却依然笑得轻松，语气也很随意，“行，当然！一切都是为了让姐你高兴，所以这个节目，姐你到底要不要做，当然是全凭您的心意，对了，姐，我先声明啊！我写，习惯了大场面，所以，呵呵，我给你的策划书，如果真去执行的话，场面和投资都可能比较大，你那里搞得定吗？” 听他这么问，薛子涵微微失笑，摇头道“没事，姐现在在蓝莓台虽然没以前那么风光了，但如果真想做一档节目的话，需要的资源方面应该不是问题，唔，至少再做一个投资大的节目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呵呵，所以，你那策划书就放开手脚去做吧！别担心姐这里，唔，别到时候你策划书做得不够精彩，把责任赖在姐身上呀！呵呵。” “呵呵。” 孙全也笑了。 薛子涵既然敢这么说，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今天之前，他还真有点怕她在蓝莓台已经拿不到多少资源去做新节目。 所幸，目前来看瘦死的骆驼果然还是比马大，她在蓝莓台还有能量能发挥出来。 这就好！ fanhui000 第492章 《华夏好声音》策划书 其实，节目策划书，孙全早在航州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 但为了显示这份策划书是他临时做出来的，他并没有立即把这份策划书发给薛子涵，而是等到薛子涵旅游结束，回到航州的第三天晚上，他才把这份策划书发进她的qq邮箱。 策划书发过去后，他随手给她打了个电话。 “姐，策划书搞定了，刚刚已经发进你qq邮箱，你抽空看看吧！满意的话咱们再说别的，不满意的话，呵呵，那就啥都不用说了。” 电话接通，孙全语气随意。 薛子涵“哦，好的，我知道了，那等我看完，咱们再说？” 孙全“嗯，那就这样？拜拜？” 薛子涵“呵呵，好的，拜拜。” …… 此时，航州一套单身公寓里，薛子涵盘膝坐在床上，穿着很清凉，清凉到没穿一件外衣，因为她刚刚洗澡出来。 随手将手机扔在床头，她起身去书桌那里将笔记本电脑搬上床。 登录qq，点进qq邮箱，果然看见邮箱里横陈着一封新邮件。 邮件名也简单——“策划书”。 看见这么简洁的名字，她微微笑了笑，随手点开这封邮件。 然后她就看见这封邮件内容里提到的节目名字是——《华夏好声音》。 这名字她盯着看了片刻，微微颔首，大概是觉得这个名字还行吧？ 她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才看完这份其实字数并不太多的策划书，刚开始她看得很快，但看着看着，她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看到中间部分的时候，皱眉想了一会，又退回去从第一行重新开始看，如是再三，前前后后，她愣是将这份策划书看了好几遍。 看完之后，她上身往后一仰，靠在床头，蹙眉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都一动不动，像被人点了穴。 好半晌，她才重新坐直腰肢，凝目重新再看这份策划书。 又将这份策划书看了一遍，她才轻吁一口气，自语道“难道写网络的人都这么厉害吗？果然很有创意……” 自语着，她再次拿起手机，拨通孙全的电话。 其时，孙全正在电脑前盯着起点的月票榜，沉吟不语。 原因有二。 第一个原因是西红柿的《九鼎》上架了，目前是这个月月票榜的第一名。 第二个原因是神基的《养神》也上架了，目前是这个月月票榜的第五名。 孙全不记得原时空《养神》上架第一个月的月票排名了，他只记得《养神》一出，月票榜上，横扫无敌。 但如今，眼前的月票榜上，《养神》却完全没有横扫无敌的气势。 是因为《养神》的锐气还没完全磨出来？还是……变了剧情的《养神》战力本来就下降了？ 一时间，孙全难以判断到底是哪一种情况，他决定继续关注一两个月，如果一两个月内，《养神》还是做不到横扫月票总榜，那就只能说和原时空剧情不同的《养神》，真的没那么强了。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他注意力转移，拿起手机看见是薛子涵打来的，孙全笑了下，接通。 “喂？姐，怎么？这么快就看完了？” 薛子涵“呵，这还快呀？我都看了好几遍了，你是不是在讽刺我速度太慢？” 孙全莞尔，“没有没有！姐，你想多了，我还以为你暂时没时间看，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抽出时间来看呢！怎么样？这份策划书还行吗？” 薛子涵“行倒是行，但你可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 孙全眼里现出一抹笑意，他大概猜到薛子涵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哦？怎么说？” 薛子涵“怎么说？你说呢？你看看你给我写的那几个嘉宾！哪一个是好请的？哪一个又是能便宜请来的？” 孙全嘴角也现出了笑意，“姐，不是你让我放开手脚，随便写嘛！我也跟你说过我写网文写惯了，习惯了写大场面，我都跟你打过预防针啊！呵呵。” 薛子涵“你还好意思笑？你现在不在我面前，要不然我真想敲你两下！” 她没好气地怼他。 然并卵，孙全早有预料，不以为意，“呵，姐，那你想把这个节目搞出来不？你要是觉得难度太大，不搞也没事的，反正这策划书我也是随便写来给你玩的，你爱玩不玩，我无所谓的。” 薛子涵“……” 一阵沉默之后，她叹了口气，“搞！搞呗！我大不了去把我爷爷那些老关系都求一遍，我就不信了，咱们现在有这么好的点子和策划书，说服不了那些人，对了！这个节目要是真开始搞的话，你过来帮我呗？这毕竟是你的点子，策划书也全是你做的，你过来的话，我也心里也能多一点底气。” 孙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但他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行倒是行，但是，姐，我的时间很贵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一天不说别的，只写这一块，就上万块的稿费呢！你不会让我白忙活吧？呵呵。” 薛子涵“……” 又一阵沉默之后，她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呀，怪不得你这策划书写得这么好呢！你放心！真制作你这个节目的话，酬劳肯定是会给你的，不过，应该不是工资了，你这工资有点小吓人，这样，你合计一下，然后告诉我你这个策划书再加上你过来亲自监督的话，你大概要多少酬劳，我好给你去台里争取，你看行吗？” “呵呵” 孙全一声轻笑，“姐，逗你呢！你忘了？我这次写这份策划书给你的目的是什么了？” 没等薛子涵回答，他就自问自答了，“是帮你制作出一档高人气的节目，让你那个混蛋前夫后悔，给你出口气啊！所以，酬劳的事就算了，不提了好吗？” 这当然是他的客气话，他相信薛子涵不会就这么应下。 如果她真是这样的人，那他可能就要考虑这个策划书到底给不给她用了，因为太过无耻的人，于他而言，毫无合作的价值。 至于他怎么不让她使用这份策划书？ 呵呵，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名字叫小薇……呃，错了！是叫版权！ 作为一名职业写手，他当然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版权。 薛子涵“那不行！那哪行呢？阿全，我知道你是为姐好，想帮姐，但你能为我特意写出这个策划书，姐已经很感动了，至于酬劳，那肯定是要给你的，呵呵，毕竟这电视台又不是姐私人的，你傻呀不要酬劳？你以为你不要酬劳，好处就都落在姐的手里吗？你那是便宜了电视台！别那么傻，知道吗？” 孙全满意一笑，薛子涵果然没令他失望。 “咦？好像还真是这样，那、那我可以提一下条件？” 孙某人的演技又派上了用场。 别说，他惊讶的语气还挺逼真。 薛子涵“嗯，当然！你提提看！0万？00万？你想要多少，姐都帮你去跟台里争取。” 孙全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微微摇头，笑道“姐，提条件归条件，说钱就俗了，这样吧！等这节目播出后，冠名费和广告费什么的，分我一点就行了，至于具体的比例……呵，姐，这个我也不懂，你帮我争取吧？” 薛子涵“这……你确定？阿全，我可提醒你，冠名费和广告费这个东西，不同的节目，具体能拿到多少钱，真的很难说的，姐跟你说实话吧！你这个策划案，姐虽然觉得可能会火，但姐的看好是一回事，广告商看不看好，就是另一回事了，说不定这节目制作出来后，都没商家愿意买下冠名权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其它的广告，差不多也是这个道理，数字都是不好说的！真的。” 实话说，听她这么为他考虑，孙某人心里还真有点儿感动。 她好像真把他当弟弟看了？ 于是，他的笑容也真诚了点，“没事，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无所谓的，你就去跟你们台里帮我争取一下呗！对了，这种节目如果火了的话，可以拍第二季、第三季的吧？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帮我争取每一季的广告费分成吧！” 薛子涵“……” 默然好一会，薛子涵轻笑一声，“阿全，你这信心可真是……啧啧，太有信心了，连第二季、第三季都敢想，我跟你说，不是特别火的节目，我们台里不可能制作第二季，甚至第三季，而你要每一季的广告费分成的话，那广告费的分成比例，我就没办法帮你争取多高了，阿全，姐劝你还是只要第一季的广告分成吧！因为你只要第一季分成的话，我能帮你谈一个高一点的分成比例。” 孙全失笑，“姐，我对我的策划案有信心，所以，还是帮我谈每一季的广告分成吧！如果火了，我也能多赚点啊，你说呢？” …… 电话里，薛子涵劝了孙全好一会，都没有把孙全劝动。 笑话！ 《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播出之后，大概是怎样的反响，他孙全能没信心？除非薛子涵真的有毒，能把这么好的策划案给制作成一个垃圾节目，否则，真的是想扑街都难。 最终，薛子涵无奈同意孙全的决定。 替他争取每一季的广告分成。 fanhui000 第493章 成功立项、进展 薛子涵那边的效率比孙全预期的要低一些。 孙全原以为她能在一周左右，说服蓝莓台的领导层，决定立项《华夏好声音》这个项目。 但实际上呢？ 她用了小半个月，小半个月后的某天下午，才打电话来告诉他——《华夏好声音》终于被台里立项了，她是节目制作人，兼总导演，还给他孙全也要了一个副导演的名头。 至于酬劳方面，她也按他的想法，帮他争取到每季5的广告费分成。 5不算是一个很高的数字，对此，她还有点抱歉，也有点遗憾，说是如果他不是坚持要拿每季的广告费分成，而是只拿第一季的，她还能帮他争取更高的分成比例。 对此，孙全表现得很豁达，一副钱财乃身外之物，他对钱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唔，5的广告费分成……如果第一季的广告费有100万的话，他能拿5万，确实挺少的，但如果第一季的广告费能有1000万，他就能拿50万，如果有2000万，他就能拿100万，以此类推，如果广告费能有1个亿，那他能拿…… 唔，他确实对钱财不是很敢兴趣，所以都懒得算了。 反正他记得原时空，《华夏好声音》的冠名权广告费好像就卖到上亿，至于是第一季就卖到上亿，还是第二季、第三季卖到上亿？那重要吗？反正薛子涵这次帮他争取到的是每一季的广告费分成。 既然蓝莓台已经将这个项目立项，那孙全这里后续的动作也就该开始了。 他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再次前往航州，随行的依然是他的助手许琴。 而在启程之前，他有一个电话要打。 打给远在魔都的霍依依。 他记得霍依依的梦想——唱歌嘛。 他也记得他女儿孙洁心出生的时候，多亏了霍依依帮他将媳妇送去医院，并忙前忙后地帮着忙，甚至还帮忙献了血，这些他都记得。 在他心里，霍依依就是他媳妇和女儿的救命恩人，于他孙某人有大恩。 他一直想着啥时候报答一下。 而这次蓝莓台的《华夏好声音》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可以让霍依依上台唱两首歌，或许就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免除她不得不继承她爹偌大家产的悲惨命运。 魔都。 一片现代化办公区域，霍依依皱眉看着电脑上的一个电子表格，戴着一副银色半框眼镜，手边有一只计算器，她正在对着表格上的数字，用计算器一个一个去计算、去核对。 这是一份枯燥的工作，不需要任何创意，也不需要任何激情，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像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地把表格上的数字都核对一遍就好。 而此时她也确实面无表情。 周围也很安静，只有她按计算器的细微声响，就在这时，她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不仅令她微微一惊，也把不远处其他几个同事吓了一下。 有几道目光向她这边望来，但没人说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 微微一惊之后，霍依依松了口气，抿抿嘴，暂停核对数据，随手拿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孙全”，她微微笑了下，随手接通电话。 “喂？全哥，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接通，霍依依笑着询问，语气还挺轻松。 孙全“有一个好消息给你，我写了一份节目策划案给蓝莓台，他们那边立项了，是一档唱歌比赛类的节目，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怎么样？有兴趣吗？” 电话里，孙某人的声音也很轻松。 霍依依闻言，怔住。 唱歌比赛？ 蓝莓台的节目？上电视的那种？ 她双目瞬间亮了不少，但转念之间，她眼神又暗淡下来，苦笑道“全哥，谢谢你的好意了，真的，但……还是算了吧！我已经答应我爸好好在公司上班，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不能食言！所以，呵呵，可能要辜负你的好意了，但还是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呀！” 孙全“……” 默然数秒，孙全轻笑一声，“这样啊，行吧！本来我还以为你追梦之心还没死呢，所以才特意打这个电话通知你，不过既然你认命了，不想再搏一把，那就算了吧！唔，对了，这次我是那个节目的副导演，现在距离节目录制，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打我电话，当然，你要是一直没改变主意，那也没事，嗯，就这样吧！祝你生活愉快！再见？” 这次轮到霍依依沉默了。 沉默片刻，她轻吁口气，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总之谢谢你了！也祝你生活愉快，对了，记得帮我跟袁姐问好，还有心心，等我有空了，我再去看她们！” 孙全“好，我记住了，再见！” 霍依依“再见！” …… 通话结束，霍依依淡淡笑了笑，放下手机，拿过计算器，眼睛重新看向电脑上的电子表格，继续开始核对表格上的一个个数据。 只是…… 她的眼神显得有点飘忽，手指也迟迟没有按下计算器上的任何一个按键，她好像走神了？ 好一会儿，当她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她眉头皱了皱，神情有点烦躁地摘下眼镜，双手覆在脸上，胡乱搓了搓。 然后重新戴上眼镜，重新看向电脑上的表格和表格里的数据，她在努力聚焦自己的目光，她手指也终于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个按键，但…… 几个按键按完之后，她却忽然随手一拨，把那计算器拨拉到一边，再次烦躁地摘下自己的眼镜，随手扔在桌上。 她眉头紧皱，闭上双目，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语、不动。 她的心乱了。 生活中，为了生活，很多人都说自己已经把梦想给戒了。 她之前也是这么对自己对别人说的。 但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的戒了梦想，她对舞台、对唱歌的向往，就像鸟儿向往天空，蚯蚓向往大地。 …… 市。 放下手机的孙全，想着刚才电话里霍依依的婉拒，他就哂然一笑。 他并不相信霍依依是真的想拒绝。 就像他自己，他也常说写小说死路一条，也常想着要准备退路，准备改行。 可是他偶尔只要一想，有一天自己再也不写小说，他就觉得挺茫然的。 因为码字，已然成为他最拿手的活，也早就成为他的习惯。 有时候他也会厌烦天天码字，没完没了的码字，但真要有一天，彻底不码了，他可能还真的会很不习惯。 但，既然霍依依已经婉拒，那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尊重她的选择吧！ 或许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喜欢唱歌呢？ …… 两日后，他再次离开老婆孩子，开车前往航州，许琴随行。 抵达航州的当晚，薛子涵和陶玉娟请他们吃饭喝酒，说是给他们接风，孙全欣然接受，他也想借着这次喝酒的机会，多了解一些薛子涵这边的工作进展。 《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在他的预计中，各种投资是少不了的。 其中一项大头，就是舞台和各种顶尖的音响设备。 想打造出一款顶尖的音乐类节目，没有顶尖的音响设备，闹着玩呢？ 重生前，他就听说过《华夏好声音》第一季，好像就采用了全球最顶尖的音响设备，投资不菲。 除此之外，这个节目还有另一项投资大头。 ——四位导师的出场费。 他给薛子涵的策划书中，他写的四位导师，依然是原时空第一季《华夏好声音》的那四位导师。 这四位导师，当下的热度可能已经不算高，但其中两位在乐坛的地位却极高，属于白金大神级别的大家。 这样地位的歌手，本身已经不缺钱，而在孙全的印象中，在《华夏好声音》之前，那两位歌手好像也没接过类似的综艺节目。 在这种前提下，想打动这两位，让他们答应来做这档节目，其难度可想而知。 节目的前景，肯定是他们所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 但出场费肯定也要足以打动他们才行。 对于不差钱的歌手，想用钱打动他们，那数字肯定不能小了。 相比之下，《华夏好声音》需要的主持人和参赛选手，反而简单多了。 那个语速快如机关枪的华少，现在还名不经传，应该不难请来。 至于参赛选手…… 这年头，喜欢音乐的年轻人太多了，可市面上能给他们表现自己的舞台却太少了，而蓝莓台是国内排名前几的电视台之一，蓝莓台举办一档音乐类节目，广告都不用打太多，就必然能吸引无数想以音乐成名的年轻男女。 “音响设备已经跟米国那边订制了，过些日子，就能运过来，这一块你不用担心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困难，是怎么打动你给我写的那四个导师，呵，阿全，你可真是考验我呀！那四个导师可真不好请……” 酒店包厢里，几杯酒下肚，薛子涵苦笑着跟孙全这么说。 孙全笑笑，正想接话，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霍依依。 第494章 那就打掉她的外援！ <r/> 跟薛子涵和陶玉娟告罪一声，孙全拿着手机起身走出包厢，接通霍依依打来的这通电话。<r/> <r/> “喂，依依，有事你说！”<r/> <r/> 包厢外的走廊里，孙全走到一棵盆栽旁边，笑吟吟地问，他心中有所猜测，猜霍依依打这通电话过来，是不是改变主意了？<r/> <r/> “全哥……你说的那个电视比赛，叫什么名字呀？”<r/> <r/> 电话里，传来霍依依犹豫的询问。<r/> <r/> 孙全笑了，“《华夏好声音》。”<r/> <r/> 霍依依“呃，哦，这个名字很大气呀，呃，这个比赛大概什么时候开始？”<r/> <r/> 孙全“时间暂时没定，节目组跟米国订的音响设备都还没到，嗯，目前节目组也还在邀请节目导师的阶段，等这些都确定了，大概才能定下开赛的时间吧！怎么？你改变主意了？”<r/> <r/> 霍依依轻笑一声，“我还在犹豫，对了，全哥，你刚才说的导师？比赛如果请嘉宾的话，不是请裁判吗？你们管裁判叫导师？”<r/> <r/> 孙全在走廊里踱着步，边踱步边回答“差不多吧！就像我们会管教我们手艺的人作师傅，也会管开车的司机和修鞋的工人叫师傅，呵呵，对吧？”<r/> <r/> 霍依依“……”<r/> <r/> 哑然数秒，她又笑了声，“全哥，你这解释够形象的，对了，我能问一下你们目前在邀请的导师都有谁吗？”<r/> <r/> 她这问题一问，孙全就知道她完了，她跑不了了。<r/> <r/> 因为他的答案是“哦，这个啊，目前正在邀请的导师有四位，一位是刘焕、一位辣英、一位是哈琳，还有一位是杨昆，这是我们目前最想邀请的四位导师，会争取全部邀请过来的。”<r/> <r/> 电话那头，霍依依再次陷入沉默。<r/> <r/> 片刻后，才听见她说“哦，好、好！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蓝莓台这次是大手笔呀，竟然会请刘焕和辣英……他们的劳务费肯定是不低的吧？”<r/> <r/> 孙全“嗯，应该是吧！反正这事也不归我管，劳务费也不用我掏。”<r/> <r/> 霍依依“可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跟我说这个节目的策划案是你写的吧？既然策划案是你写的，那这四位导师的人选，应该也是你写的吧？”<r/> <r/> 孙全失笑，“对啊！但你没听说过吗？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我一个写策划案的，又不要我掏钱投资，我当然是往大了写，至于投资要多少，难度有多大，我管它呢！”<r/> <r/> 这话听着极不负责任。<r/> <r/> 这不，霍依依就无语了。<r/> <r/> 无语数秒后，她笑道“全哥，你够狠！我非常佩服！真的。”<r/> <r/> 孙全也笑，“所以呢？你到底改变主意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就挂了啊！我正在跟这节目的制作人吃饭呢，老是把人家撂在一边也不好，你说是吧？”<r/> <r/> 霍依依“……”<r/> <r/> 又一阵无语之后，她轻叹一声说“那……全哥你帮我报个名吧！我到时候来试试。”<r/> <r/> 孙全心道一声果然。<r/> <r/> “行！我知道了，会给你报的，等比赛录制的时间确定下来，我再通知你，你近期先自己挑一些歌，自己多练练吧！别到时候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我可先跟你声明啊，参赛的机会我可以给你提供，至于最后能不能拿到好名次，那就全看你自己的实力了。”<r/> <r/> 霍依依轻吁一口气，笑道“当然！弄虚作假的那种，如果我想的话，我早就混出点名堂来，我要的就是公平！行，那就先这么说吧！全哥你那里不是还有人等着你吃饭吗？快去吧！咱们回头再聊。”<r/> <r/> 孙全“好的，那就这么说了，拜！”<r/> <r/> 霍依依“拜！”<r/> <r/> 通话结束，孙全笑了笑，转身回去包厢。<r/> <r/> 他刚才跟霍依依说，这次的比赛，全看她的实力，他不会帮忙，其实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如果霍依依真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杀到前几名，他出手帮她一把，倒也不是不行。<r/> <r/> 他也不会给她弄什么暗箱操作，在蓝莓台这个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他就算想给她搞什么暗箱操作，估计也没那个能量。<r/> <r/> 但用点规则允许范围之内的手段，帮一下霍依依，他还是有办法的。<r/> <r/> 就看她能不能凭自身的实力杀进前几名吧！否则，他那个办法就算给她用了，也多没多大卵用。<r/> <r/> ……<r/> <r/> “阿全，合约的事，过几天，你就可以去我们电视台签了，这两天法务部正在按流程给你做合约，法务部的效率比较低，你理解一下！”<r/> <r/> 包厢里，薛子涵把这事跟孙全说了下。<r/> <r/> 孙全也不急，点点头，举杯向她敬酒。<r/> <r/> 等几天而已，他在起点写小说，每次和起点签约，流程也是要走几天的，曾经有段时间，上面管得严，起点的签约流程一度大大延长，作者签好的一份合约寄到起点，往往要等一两个月才能收到起点寄回来的合约，那时候他都能等得起。<r/> <r/> ……<r/> <r/> 就在孙全与薛子涵、陶玉娟她们在吃饭喝酒的时候。<r/> <r/> 航州，一家西餐厅里。<r/> <r/>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正在用刀叉吃着份量极少，却价格极贵的西餐。<r/> <r/> 男人三十来岁，长脸、长发扎成一个小马尾，穿得很休闲，一条牛仔裤加一件白色t恤，和一件棕色小马甲，下颔蓄着一簇短短的胡须。<r/> <r/> 这家伙有点帅，痞帅痞帅的那种。<r/> <r/> 那随意的打扮，容易让人联想到此人放荡不羁爱自由，当然，也可能联想到“懒”。<r/> <r/> 而坐他对面的女子……长长的瓜子脸，五官秀美，唯独下嘴唇略显丰厚，她双目细长，却顾盼生辉，眸光流转之间，颇有风情。<r/> <r/> 他们正在吃牛排。<r/> <r/> 或许他俩经常吃牛排吧！刀叉配合之间，切割盘中的牛排，竟然没有发出多少刀叉切割盘子的声音。<r/> <r/> 由此，或许可以给他们贴上一个“吃货”的标签。<r/> <r/> 因为……非吃货，真的很难练出这样的技术啊。<r/> <r/> 他们还在聊天，轻声细语，显得很懂餐桌礼仪。<r/> <r/> 她问“蹈海，我听说你那前妻最近很反常呀，她在申请做一个新节目你知道吗？我听说她这次动用了不少老关系，申请的资金和资源不少。”<r/> <r/> 蹈海……<r/> <r/> 这名字大概是不常见的。<r/> <r/> 如果孙全听见的话，大概会联想到这人的全名——郑蹈海。<r/> <r/> 因为他曾听陶玉娟说过，薛子涵的前夫名字就叫郑蹈海，因为这个名字挺少见，很特别，所以他印象比较深。<r/> <r/> 可惜，他此时不在这里。<r/> <r/> 郑蹈海，也就长脸、长发扎成小马尾的男子闻言，笑了下，低着头一边继续专注地切割牛排，一边随口说“嗯，我也听说了，都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想的，不过也正常，那女人的思路本来就和一般人不一样，整天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之前还跟我说她想辞职，呵，她竟然想辞职，你相信吗？”<r/> <r/> 对面的长眼女子抬眼看了看他，微微颔首，声音依然不轻不重，“话是这么说，但我听说这次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据说她这次特意从外面请了一个写小说的帮她写了一个策划案，而这个策划案……我听我舅舅说，那个策划案写得挺好的，创意很新，如果真能好好执行的话，还真有可能做成一档不错的节目。”<r/> <r/> 听到这里，郑蹈海眉头微皱，切好，用叉子递到嘴边的牛排停在了嘴边，眼帘微抬，诧异地看向对面的女子，“真的？你确定？”<r/> <r/> 长眼女子与他对了对眼，微微一笑，点头。<r/> <r/> 郑蹈海眉头皱得更紧了。<r/> <r/> 思索片刻，他抬手抹了抹光亮的额头，唔，他发际线比较高，如同他的身高。<r/> <r/> “她到底想干嘛？我和她离婚手续都办完了，她现在搞这些小动作还有什么意义？凤至！你说她到底想干嘛？你能看得懂吗？”<r/> <r/> 凤至……<r/> <r/> 钱凤至。<r/> <r/> 蓝莓台的一位新晋女主持人，名校毕业，虽然来蓝莓台做主持人的时间还不长，却已经获得不错的人气和观众缘。<r/> <r/> 她给很多观众的印象就是有才！是一枚才女。<r/> <r/> 她目前主持的是一档娱乐节目，盘点和分析近段时间娱乐圈人气电影、电视剧以及人气明星的那种节目。<r/> <r/> 节目名就叫《娱乐风向标》。<r/> <r/> 听得郑蹈海的反问，钱凤至微微哂笑，微微摇头，“她是你前妻，你都看不懂，你说我能看懂吗？”<r/> <r/> 郑蹈海哑然。<r/> <r/> 而钱凤至看了看他，则微笑着低头继续切着牛排，相当从容。<r/> <r/> 片刻后，郑蹈海忽然问“凤至，有办法弄黄她那个节目吗？虽然咱俩现在都猜不到那女人到底想干嘛，但她想做好的事，咱们把她搅黄了，肯定是没错的，对吧？你说呢？”<r/> <r/> 钱凤至不慌不忙地叉起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优雅地嚼着，微微颔首，嗯了声。<r/> <r/> “你有办法？”<r/> <r/> 郑蹈海眼睛一亮，上身微微前倾。<r/> <r/> 钱凤至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当然，要是连一个薛子涵都压不下去，我钱凤至还算什么才女？你要相信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我的才女名头，可不是我自封的。”<r/> <r/> “什么办法？”郑蹈海满面笑容地追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r/> <r/> 钱凤至细长的目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泽，“简单！她这次不是请了外援嘛，那就想办法打掉她的外援！一个小小的离间计就可以了。”<r/> <r/> <r/> <r/> <r/> 第495章 你开个价吧！ “哦？是吗？怎么个离间法？”郑蹈海好奇询问。 钱凤至端起手边的红酒杯抿了一口，含笑的眼神瞥他一眼，淡淡道“因利益而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必然会因为利益而翻脸，至于具体怎么做……你等着看吧！” …… 次日下午。 孙全在陶玉娟的引领下，走进蓝莓台的大楼，许琴陪同。 陶玉娟走在孙全身旁，边走边给他说，“小孙，子涵最近很忙，不能亲自来陪你参观，你别介意呀！” “没事，理解！” 孙全好奇地打量一路经过的地方，对这栋楼里的一切都抱着好奇，电视台啊，他以前可没进来过，而且蓝莓台在国内也能排名前几了，能参观蓝莓台内部，他心里挺开心的。 作为一名写手，他希望自己平日里能多一些见识，因为增加的见识，都能成为他写作时的素材。 陶玉娟“我先带你去看一下我们这个节目定下的场地吧！现在那里已经开始准备装修了，工人们正在拆一些原来的设施，你去看看场地够不够大、够不够气派！” 她是含笑说的，孙全瞥了瞥她，感受到她的自信。 看来薛子涵这次争取到的录制场地挺大、挺好。 于是他笑了下，“行！客随主便，都听你的。” 两人边走边说，不时与一些工作人员擦身而过，这些人看见孙全和许琴的时候，多少都会好奇地打量两眼，同时也会跟陶玉娟打个招呼，而孙全和许琴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人。 一路经过所见，孙全的感受是……这楼里形形色色的人真的很多。 有穿着职业套装的正经工作人员，也有穿着随意，甚至奇装异服的男女，俊男靓女，他这一路也看见了好几位。 其中一名颜靓腿长的美女，他还挺眼熟，眨了眨眼，仔细想了想，才记起那美女是蓝莓台的一名美女主持人。 而他看见那位美女主持人的时候，对方正拿着一个文件夹，蹙着眉头，言辞不善地质问一名工作人员什么问题。 孙全凝神细听了两句，大概听清这么几句——“什么时候能搞好？”、“你确定点之前能搞定是吧？”、“下不为例！再有下次，你自己辞职走人！” …… 当时孙全心下挺感慨，以前他也看过那美女主持人的节目，印象里这美女主持人的素质挺高的，笑容很阳光温暖，谁能想到她私下里这么严厉？这么难搞？ 未久。 陶玉娟将孙全和许琴领进一个节目录制大厅。 这厅真的很大，孙全一走进来，就感到自身的渺小，他们进来的那道门，距离这大厅前方的舞台，竟然有几十米远，不仅如此，这还是一个阶梯教室似的演播厅，观众席的座位是安装在一阶阶台阶上的，由低到高，一圈又一圈呈半月形围在舞台前方和左右。 现场果然如陶玉娟刚才所说，已经有一些工人在拆卸舞台上的一些设施，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忙忙碌碌。 有人在指挥那些工人，孙全远远看见薛子涵拿着一张图纸样的东西，正在对身旁的两名工作人员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怎么样？这场地还行吧？” 陶玉娟笑吟吟地问孙全。 孙全含笑点头，“嗯，不错！不错！对了，这大厅大概能容纳多少名观众啊？” 陶玉娟“这里有五百个观众席！子涵说你那策划书上写了要多点现场观众，所以她就尽她所能，争取到这么大一个演播厅，五百个现场观众应该够了吧？呵呵，要是还不够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子涵已经尽力了，至少在这个节目做出成绩之前，她是没办法争取到更大的厅了。” 孙全笑了笑，“够了！足够了！” 说着，他走上旁边的观众席，随意放下一个折叠座椅，似一个观众一般坐下，含笑看向舞台那边。 别说，这感觉还挺奇妙的，想象着此时舞台上正有歌手在表演，而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看，他想象着效果应该会比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效果要好不少。 他这个土鳖，以前还没看过什么节目的现场呢！现场的真人表演……他只在小时候，村里有杂技团来表演的时候看过两次。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 陶玉娟好笑地走过来，“小孙，你是这个节目的副导演，到时候你的位置可不在这里啊，对了，你要观众票吗？如果你有亲戚朋友想来看现场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几张观众票的。” “嗯，那就给我几张吧！” 孙全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陶玉娟“好，对了，你要几张呀？我给你观众票没问题，但最好我给你的票，你这边要有人真来现场看才好，否则观众席上有位置空着，不好的，你说呢？” 孙全脑中闪过老婆、女儿、老妈、蔡亚男等人的脸，还有一些同行作者和自己的一些老书迷，便笑道“我多多益善啊！你要是敢把五百个观众席的票都给我，我都能给你找人把这五百个位置都坐满，你信不信？” 开玩笑，别的不说，只说他现在的书迷人数……有多少？ 数以万计的！ 远的地方不说，只这航州，他的书迷可能都不止五百人，他相信只要自己敢在书迷群里说自己策划的一个电视节目要在航州录制，有时间的朋友都可以来看现场，五百张票，绝对能被群里那些家伙给一抢而空。 陶玉娟眨了眨眼，笑道“你想得美！我要是真把五百张观众票都给你了，我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你信不信？” 孙全舒服地靠在观众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笑道“那我不管，反正你要是问我要多少张票的话，我就是多多益善，你看着给吧！” 陶玉娟苦笑，“行吧！那我尽量帮你安排，你别急！” 孙全给她一个ok的手势。 许琴忽然举手，笑问“陶姐，能也给我几张票吗？我们工作室也有不少同事的，我也想送他们几张。” 陶玉娟好笑地瞥她一眼，失笑，“小琴你凑什么哄呀？你要票的话，回头去跟你们老大要！你那工作室不就是他的工作室嘛，你的同事就是他的员工，反正有多少票我都给他，你们想要多少，就跟他要吧！” 许琴失望地哦了一声，撇了撇嘴。 …… 在陶玉娟的陪同下，孙全和许琴在这演播厅里参观了半个来小时，半个来小时后，孙全跟陶玉娟告辞。 反正目前这节目还没有需要他这个副导演做什么的地方，他这个副导演更多的是挂一个名，是薛子涵为他争取到的待遇。 陶玉娟也没留他，但她坚持要送他和许琴出去，孙全倒也没拒绝。 三人又从进来时的那道门出去，却在门口遇到一名法令纹很深的中年男人，这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穿得有点老气，戴着一副镜片厚厚的眼镜，深深的法令纹和深沉的眼神，令他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迎面与这人相遇，走在孙全身旁的陶玉娟脚步微微一顿，赶紧主动打招呼，“吴台长，下午好！” 吴台长？ 这家伙是台长？ 孙全和许琴都有点意外，本来轻松的表情都下意识微微收敛，而这位吴台长嗯了声，深沉的目光在孙全和许琴的脸上扫了扫，下巴微抬问陶玉娟，“小陶啊，这两位小朋友是？” 陶玉娟此时的表情有点复杂，但她还是回答着，“哦，吴台长，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薛制作这次将要制作的新节目，就是他写的策划书，同时他也是这次新节目的副导演，所以我今天带他来台里看一下演播厅。” 说完，她也给孙全介绍了下，“小孙，这位是我们的吴台长！” “哦？是嘛！” 吴台长似乎有点意外，又上下打量孙全两眼，面露微笑伸出右手，语气稍缓，“小孙是吧？你好！我姓吴，感谢你这次给我们台提供的策划案啊！感谢感谢！” 孙全把他和陶玉娟刚才的表情都收在眼底，此时他心里有些疑惑，但当着这人的面，他暂时按着疑惑，没有太多表露，对方这么客气，他就配合着和对方握了握手，“吴台长您好！不用谢不用谢！呵呵，说起来，我给你们写策划案，也不是免费的，呵呵，所以感谢真的不用！” 这是孙全随口说的客气话。 却不料这位吴台长微笑听他说完，却说“唔，呵呵，你说得倒也不错，不过，既然说到不是免费的问题，那我正好也有一件事正式通知你吧！台里认为小薛之前帮你谈的合作方式……唔，不大合适，所以要调整一下，简单说就是广告分成给你支付酬劳的方式是绝对不行的，你那个策划案是不错，这样！你开一个价吧！0万行吗？我代表我们台里可以买断你那个策划案，你要是嫌0万太少，我们还可以再谈，你的意见呢？” 听着听着，孙全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敛去了。 皱眉看着眼前这位吴台长，孙全有点无语。 这节目都立项了，已经谈好的合作方式，还能再变？ 小孩子玩过家家呢？ fanhui00 第496章 孙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吴台长！您说的这是台里的意思吗？怎么我没听薛制作说呢？” 孙全还没说话，本来站他旁边的陶玉娟急了，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质问吴台长。 见她出头了，孙全眯了眯眼，保持着沉默，看眼前这位吴台长会怎么说。 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电视台在玩他孙某人？还是薛子涵和电视台合伙玩他孙某人？ 吴台长微微笑了下，双手交叠在腹前，道“怎么？小陶你这是怀疑我假传圣旨吗？放心！这既是我的意思，也是台里的意思。” 陶玉娟“这……可我们之前已经跟台里谈好了……” 吴台长笑容不变，“这不还没正式签约吗？既然还没正式签约，自然就还可以谈，你说呢？小孙？” 后一句，他的目光越过陶玉娟，是看着孙全问的。 陶玉娟下意识回头，目光焦虑地看向孙全，欲言又止。 孙全看了看她表情，又看了看笑容温和的吴台长，呵呵轻笑一声，“吴台长是吧？你说的对，既然还没正式签约，自然可以重新谈条件，不过……我和你不熟，你们蓝莓台，我目前也只认识陶姐和薛姐，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和我合作的话，那就让她们之一来跟我谈吧！抱歉，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再见！” 说完，孙全当场就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与吴台长擦身而过，许琴见了，看了眼笑容僵住的吴台长，赶紧小碎步追着孙全去了。 剩下陶玉娟和吴台长站在那里，一时间两人都闭口不言。 片刻后，陶玉娟勉强笑了下，说“吴副台长，我也还有事，再见！” 说完，她就转身快步回到刚才的演播厅。 这下就只剩下吴台长一个人站在那儿了。 笑容缓缓敛去，吴台长冷眼看着陶玉娟的背影消失在那演播厅的门里，忽然轻哼一声，也面无表情地走了。 …… 楼下。 孙全回到车里，点火、挂挡，将座驾开出停车场，他的眉头依然是微微皱着的，刚才的事确实令他心里不爽。 谈好的条件突然变卦，总是令人恶心的。 但他还能沉得住气，他在等薛子涵联系他。 他倒要看看薛子涵接下来会怎么跟他解释，至于刚才那位吴台长？今天之前，他并不了解，所以他刚才没跟那位吴台长谈。 在不了解对方具体身份之前，他怎么谈都处于不利的位置。 他并没有被对方的台长身份给唬住，因为他刚才注意到陶玉娟询问那位吴台长——这是台里的意思吗？ 作为一个靠玩文字吃饭的职业写手，他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这位吴台长似乎并不能完全代表蓝莓台的意志。 至于具体情况如何，他也需要等薛子涵来跟他解释。 在完全弄清情况之前，他不会跟任何人重谈这次的合作条件。 “老大，这蓝莓台也太无耻了吧？都已经谈好的条件，这个节目都已经开始在筹备了，他们还能变卦？要不咱们先晾他们一段时间吧？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在筹备这个节目了，骑虎难下的是他们！咱们又没什么损失。” 副驾驶座上的许琴忿忿地向孙全建议。 孙全瞥她一眼，却不置可否。 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疑惑，蓝莓台这个时候要求跟他重谈合作的条件，明显不是一个好时机，就像许琴说的——现在骑虎难下的是蓝莓台，而不是他孙全。 在这种前提下，对方却要求重谈合作的条件，就不怕我孙某人一怒之下，取消这次的合作，让他们目前的投入全部打水漂吗？ 不正常！ 孙全怎么想都觉得刚才那位吴台长跟他说的事，很不正常。 …… 不出孙全意料，当天晚上薛子涵就电话约了他，约在他住处不远的一家酒吧。 孙全没有拒绝，他要看看薛子涵怎么解释。 这次赴约他没有带许琴，独自打车去了。 等他赶到那家酒吧的时候，薛子涵和陶玉娟已经等在那儿，占了一张位于酒吧二楼角落的桌子，酒也已经点好了。 这酒吧的气氛倒是不乱，楼下大厅的舞台上，有一名白衣女子在弹钢琴，舒缓的音乐，孙全听不出她弹的是什么曲子，钢琴曲他了解的极少。 不过，这不重要，于他而言，只要这里的氛围适合谈事就好。 他在陶玉娟的引领下，来到二楼、来到薛子涵坐的那张酒桌旁边，他到的时候，薛子涵正低着头端起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姿态倒有几分豪放之态。 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对身旁的陶玉娟点点头，伸手示意了下，便在薛子涵对面坐下。 而陶玉娟则在薛子涵右手边坐下。 看见孙全落座，薛子涵眼角微挑，笑了下，问“来啦？” 这是一句废话！ 要不然呢？ 孙全抓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放下酒瓶的时候，端酒杯的时候问“姐，到底什么情况？” 问完，他才抬眼与薛子涵对视，此时也不知薛子涵已经喝了几杯酒，反正孙全注意到她脸颊已经酡红，双眼有点迷离的味道，令他忽然联想到陈老师给柏芝女神拍的某张照片里的眼神，真的很像啊！ 薛子涵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忽然一笑，问“阿全，你相信姐吗？” “当然！” 孙全答得很爽快，丝毫没有犹豫。 而实际上……他当然不可能完全相信薛子涵。 他从来都是一个积极的悲观主义者。 对整个世界，他都抱有悲观的态度，对几乎所有人和事，都抱着悲观和怀疑的态度，但他却一直积极地去努力奋斗，在对整个世界都悲观的同时，他积极地生活着，争取着更好的生活。 而这，就是他那积极的悲观主义。 如今这个世界，能令他完全相信，丝毫不疑的人极少，父母是两个，媳妇是一个，除此之外，大概就没有了。 而薛子涵……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姐姐，却很不幸，并未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但薛子涵听他答得这么痛快、肯定，却有点儿感动了，她欣慰地笑了，微微颔首，道“好！我就知道你会相信姐的，你放心！这次台里变卦的事，我事先真的不知情，否则姐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孙全微微点头，没有接话，他在等薛子涵更多的解释。 而薛子涵顿了顿之后，也没让他久等，“今天下午你见到的那个吴台长……就是……就是那个小三的……舅舅！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天下午那位吴副台长亲自去见台长，否了我们之前谈好的条件，阿全，现在情况有点难办了，台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同意了吴副台长的意见，要不……唉！咱们这个节目还是算了吧？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心灰意冷了，台里竟然这么对我，台里明明觉得这个节目有可能会火，还是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玩这一手……” 说到这里，薛子涵苦笑着、摇着头，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孙全眯眼盯着她，仔细分辨着她此时的神态。 他要判断她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凡发现她神态有一丝演戏的痕迹，他就顺着她这话，取消这次与蓝莓台的合作。 《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就算不与蓝莓台合作，他也相信能找到其他电视台合作，也许过程会有点曲折，但他不会因为怕麻烦，而把这个大概率会火的节目便宜给蓝莓台。 然而，任他怎么观察，也没看出薛子涵有演戏的痕迹。 是她的演技高明到这种程度了？ 都说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都是演员！ 但孙全不信薛子涵这个女人的演技能有如此高明，如果最后的事实证明他看错了，那也只能说明他的眼光不行，为自己糟糕的眼光埋单，他也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他抓起酒瓶给薛子涵和陶玉娟倒了点酒，然后举杯笑道“姐、陶姐，咱们先喝一杯吧！做事情嘛，遇到困难是正常的，别太灰心了！” 薛子涵和陶玉娟都有点意外。 薛子涵看着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眼里的迷离之色稍微退了些，迟疑着问“阿全，你……你还打算做这个节目吗？” 孙全笑而不答，只是举杯示意。 薛子涵迟疑着，举杯和他碰了碰杯，陶玉娟也与碰了下酒杯，当这杯酒喝下之后，孙全一边继续给她们斟酒，一边淡淡地问“姐，现在你们台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打算给点钱打发我吗？还是说，只要不用给广告费分成，其它的条件就都可以谈？” 陶玉娟讶问“小孙，你还真打算继续做这个节目呀？” 孙全笑眼看向她，“陶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吴台长和那个小三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这个节目做不下去呢？呵，我这个人逆反心理很严重的，我讨厌的人越是想让我做砸的事情，我就越是想要做好！而且还要尽量完美！” 薛子涵皱眉，疑惑地看着他，“阿全，你打算重新开一个什么条件？” 孙全给她们斟完酒，笑吟吟地开始给自己斟酒，一边斟酒一边说“为示诚意，这次我给你们台两个选择吧！一、给我00万酬劳，二、给我在《华夏好声音》里一条秒钟的广告时间！” fanhui0000 第497章 给99黄焖鸡的广告 薛子涵和陶玉娟都很惊讶，她们的惊讶从她们此时看孙全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薛子涵蹙眉，陶玉娟忍不住问“00万酬劳？小孙，你这是故意狮子大开口吗？一个策划案你卖00万，我们台里那些领导怎么可能会答应？” 孙全含笑反驳，“你说错了！不仅仅是一个策划案，我现在还是这个节目的副导演啊，副导演不用酬劳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他这个副导演主要到底是干啥的，难道他心里真的没点b数吗？ 薛子涵和陶玉娟看着他，都有点无语。 明明是挂职副导演，他竟然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要计算不菲的酬劳？ 但这话，她们又不好当他面说出来，毕竟，他可以不要脸，她俩却还要照顾他的脸面。 当面戳穿的话，场面就不好看了。 默然片刻，薛子涵轻叹一声，问“你要秒钟的广告干嘛？自己拿出去卖钱吗？你认识咱们这个节目，一个秒的广告大概能卖00万？” 孙全端起酒杯，眼睛打量着杯中酒，微笑道“它值不值00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领导能不能同意我这个条件，如果你们领导同意了，那这个条件就值00万，如果不同意，那它值多少钱，都是一样的，你说呢姐？” 薛子涵笑了下，陶玉娟忍不住道“你这两个条件摆在一起，我觉得我们台里领导但凡还想做你策划的这个节目，他们肯定会选你这第二个条件，00万你就别想了！我要是领导，我都不可能同意你这么离谱的条件！” 孙全笑笑，没有反驳。 其实他一直都相信人心是可以被操控的。 事实上，生活中，我们看似自由的选择，往往都是别人给我们的选择，选择的范围早就被人划好了。 比如存钱的时候，在几大银行之间选择，你有且只有那么几个选择。 比如学生时代，看似你可以选任何一位同学做班长，实际上，大家最后投票选出的人选，就是班主任想要大家选的那个人。 孙全自认自己没什么操控人心的本事，但在眼前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可以耍一点小手段。 他看似给了蓝莓台两个选择，但第一个选择，就像陶玉娟说的那样，他们蓝莓台的领导不可能同意他00万酬劳的报价。 所以，只要蓝莓台还想做他策划的这档节目，他们看似有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二个！给他秒的广告时间。 孙全只是担心如果自己只开这一个条件的话，蓝莓台的领导还要讨价还价，甚至让他重新再开一个条件。 为了照顾蓝莓台的领导们情绪，他干脆直接给他们两个选择。 让他们下意识以为他们有两个选择，然后在这两个选择里，挑一个他们觉得更划算的条件。 简单说……广告分成的合作方式被蓝莓台否了之后，孙全真正想要的就是秒的广告时间了。 如果这个条件，蓝莓台还是不同意，那只能说明蓝莓台已经没有合作的诚意。 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还说个什么？ 一拍两散，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薛子涵又叹了口气，“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回头会把你这两个条件转告给上面领导的，来！咱们喝酒！” 说着，她笑着举杯。 …… 事实很快证明，孙全这次耍的小小心机，是有效的。 蓝莓台很快就做了选择，只是依然做了讨价还价，只愿给他0秒钟的广告时间。 0秒钟…… 这蓝莓台也够抠门的，这可真正是分秒必争了，秒钟的广告时间都要讨价还价。 孙全觉得挺好笑，倒也没有坚持非要秒，0秒就0秒吧！他同意了，反正在他看来0秒差不多也够了。 至于他要这0秒的广告时间干嘛？ 和蓝莓台正式签下合作协议的那天晚上，他跟媳妇袁水清视频的时候，笑眯眯地跟她说“老婆，我给咱们公司接了一个广告，等那广告播出之后，效果好的话，咱们公司可能会小火一把，你那边提前做一下准备吧！到时候想加盟咱们黄焖鸡的人可能会比较多，去咱们店里吃饭的人，可能也会比较多，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是的！ 既然蓝莓台不愿给他广告费的分成，那他就想打给自己的公司、给他的黄焖鸡打一个广告。 至于找蓝莓台要一笔固定的酬劳？0万或者00万什么的…… 他毫无兴趣。 准确地说，他对所有的固定收入都没什么兴趣。 就像当年他大学毕业后，对出去上班，挣一份稳定且固定的收入，兴趣缺缺一样。 也像他写网文那么多年，曾经一度总是扑街，他依然头铁地坚持写分成，而不愿去尝试一些小网站给的买断或者保底…… 他骨子里就不喜欢没有悬念的收入。 他不喜欢自己的收入、自己的未来，今天就能看到很久以后，他要一份希望，哪怕那份希望看上去很渺茫，他也宁愿选择希望。 因为在他看来，再渺茫的希望，那也是希望，而人生最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所在。 和蓝莓台的这次合作，他一开始想要拿这档节目的广告费分成，那不是一个可以确定的数字，最终他能拿到手的酬劳，可能会超过他的预期，也可能会低于他的预期。 他要的就是一个超过预期的可能。 而现在要的0秒钟广告，他也是出于同样的心理。 把这0秒钟的广告用于宣传他的公司，他公司的黄焖鸡，这同样是一份希望。 如果广告效果好的话，他这一波可能会赚不少，他那公司也会趁这个机会，迅速壮大一波。 如果效果不好的话……那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份《华夏好声音》的策划案而已，有重生前的记忆在，类似的节目策划案，他心中还有一堆，他输得起。 “你接的什么广告？需要多少广告费呀？” 视频里，袁水清蹙眉问他。 孙全笑了笑，也没瞒她，把自己这次的决定，这次跟蓝莓台合作而开的条件，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说完后，袁水清看着他，默然好一会，才无奈笑道“行吧！既然你合约都签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愿你这么做没亏吧！行，我会提前充实一下我们公司招商部的，你那个节目大概什么时候播出呀？” 孙全“呃，具体时间现在还不好说，现在这档节目都还在筹备阶段，快的话，今年年底能播出来，慢的话，可能就要等到年后了。” 袁水清“嗯，我知道了，那你要一直待在那边吗？” 孙全笑了，对她挑了挑眉，笑吟吟地问“怎么？想我啦？那我过几天回来看你，给你送点温暖！” 袁水清给他一记白眼，“你想多了，我就是确认一下你大概会在那边待多久，然后好趁这个时间，给你织一顶绿帽子，呵呵，毕竟冬天快到了，天快冷了……” 孙全无语地看着她，这女人越来越调皮了，这样的玩笑都能开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你给我等着！我过几天就回来收拾你！我跟你说，你这次求饶没用！” 他伸手指着视频里的袁水清，放着狠话。 然并卵，袁水清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她轻笑着，对他挑了下左眉，“怕你呀？尽管放马过来！到时候看谁跟谁求饶！” 孙全“……” 这就是妇女和少女的区别吗？ 他记得结婚前的袁水清不是这样的，如今这是怎么了？是世道变坏了？还是只是她变坏了？ 这么荤素不忌的玩笑她都能张口就来了？ “记住你刚才的话！你给我好好等着！” 他忿忿地指着她威胁。 她微微耸肩回应，眼里的笑意那么明显。 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 …… 孙全这里跟蓝莓台签订正式合作协议不久，薛子涵那边就不断有好消息传来，先是告诉他——刘焕已经答应蓝莓台的邀请，将担任《华夏好声音》第一季的导师。 跟着没几天，薛子涵又传来一则好消息——在米国订制的那套顶级音效设备，已经在发来国内的途中。 对此，孙全挺期待的。 也有点担心。 他不确定蓝莓台这次订制来的音效设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水准，他记忆中，原时空的《华夏好声音》好像是在0年，播出的第一季。 按播出时间来倒退的话，那档节目筹备制作的时候，大概是0年底。 而现在是00年底，时间提前了两年。 两年时间，音效设备的效果应该有一些差距，但这差距具体有多大呢？ 在见到这次订制的设备效果之前，他不敢肯定。 或许相差不大，或许相差很多。 如果相差很多的话，那这档节目的效果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薛子涵之前跟他说，她们电视台这次从米国订制的是当下最顶尖的音效设备，他希望她这话里没有水份。 作为一档音乐节目，有没有一套好的音效设备，那制作出来的节目效果真的会天差地别。 好比一套美食节目，如果没有一套好的厨房设备，靠小煤炉、大铁锅的话，真的很难想象能烹制出多精致、多漂亮的美食出来。 fanhui000 第498章 袁水清的魄力 楚中天，今年岁，是黄焖鸡责任有限公司的一名储备店长，新晋的那种，距离他被擢升为储备店长，才短短十几天而已。 刚被提升为储备店长的激动情绪，都还没完全从他心中淡去。 唔，储备店长，并不是店长。 所谓储备店长，和许多公司的储备干部是相似的，简单说，被提升为储备店长之后，他就等于在排队了，排队等着公司再有新店开张的时候，能把他安排过去做新店的店长。 如果你非要把储备店长理解成少先队员，即将成为团员的那种，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作为一名储备店长，楚中天目前的工作其实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他依然是黄焖鸡一家分店的厨师，每天的工作依然是站在炉灶前做菜。 这不，今天他又忙碌一天，此时已是夜里点多，眼看已到下班时间，他松了口气，随手扔下炒勺，摘下腰间的围裙，随手用摘下的围裙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神情有点疲惫。 走到厨房后门外，抽了支烟，休息片刻，他才回到厨房打扫卫生，等将厨房打扫干净，他才换下身上的厨师服和劳保鞋，面带微笑跟厨房里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下班去了。 于他而言，这似是很寻常的一天，天上依然没有掉馅饼，外星人也依然没有入侵地球。 白白胖胖的女朋友也已经像往常那样等在外面，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楚中天微笑走过去的时候，他女朋友笑着将一杯奶茶递到他面前，“喝吧！补充一下体力！” 楚中天笑着接过，上前搂着她的腰，踏着夜色往前走。 边走边说“现在晚上越来越凉了，你以后就别来接我下班了。” “没事呀！胖子不怕冷！嘻嘻。” 他女朋友这话把他逗笑，令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而她也不生气，还给他做了个鬼脸。 于是楚中天更乐呵了。 而这就是他喜欢她的主要原因，她虽然胖了点，但真的是他的开心果，谁也没规定开心果不能胖对不对？ 而且，胖点又有什么不好呢？ 正好他挺瘦的，冬天容易觉得冷，每次冷的时候，抱着她，就跟抱了个热乎乎的热水袋似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楚店长，你饿了没呀？要不要我陪你去吃宵夜呀？”他女票笑嘻嘻地问他。 楚中天微微失笑，下意识往四下看了看，低声提醒“亲爱的，你怎么又在外面喊我店长了？我现在还不是啊，让同事听见了不好。” 女孩扫他一眼，笑道“这有什么呀？那不是早晚的事嘛！” 楚中天摇头，“还早着呢！我刚提升为储备店长，排在我前面的还有好几个呢，而且，咱们公司最近才扩张了两家新店，半年内都未必能轮到我。” “是嘛？要等那么久呀？”女孩有点失望。 但很快又露出笑脸给他打气，“没事！不就是半年嘛，咱们等着呗！你以前不是常说好饭不怕晚嘛！半年也会很快过去的，对吧？嘻嘻。” “你呀！呵呵。” 楚中天揉揉她头发，笑容中透着几分感动。 而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谁打你电话呀？是你家里吗？”女孩好奇询问。 楚中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他下意识停下脚步，伸手对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是邝副总，你安静一下！” “哦，好的。”女孩抱着他右臂，像树懒似的攀在他身上，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 楚中天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将手机贴到耳边，“晚上好邝总！有什么指示，您说！” 电话一通，楚中天就立即开口，一副华夏好下属的语气。 电话里，邝龙飞“楚中天，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公司又一家新店正式进入筹备期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上任吧！新店的筹备工作，你来牵头，做的好的话，新店开张的时候，你就是店长！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楚中天忽然打了个激灵，双眼都微微睁大了些，下意识挺直腰杆，也不自觉地提升音量，“好！没有！请邝总放心，楚中天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让邝总失望！” 邝龙飞“呵呵，有信心就好，那你明天上午就来公司一趟吧！来了先来见我，我再叮嘱你几句，还有人事那边，你也要走一下流程。” 楚中天“好！是！请邝总放心。” 下意识应下之后，顿了顿，楚中天才放低声音问“呃，邝总，那我原来的工作……我突然就这么走了，我原来的工作有人接手吗？” 邝龙飞“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忘了公司除了有你们这些储备店长，还有储备的掌勺师傅吗？” 楚中天眨了眨眼，哦了声，表情有点犹豫。 邝龙飞“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来公司一趟，挂了！” 本来神色犹豫的楚中天一听他说要挂了，赶紧开口“哎，邝总！邝总稍等一下！” 邝龙飞“嗯？你还有什么事？” 楚中天“呃，邝总……我想问一下，咱们公司这次扩张几家分店啊？呵呵，毕竟排在我前面的还有好几位储备店长，唔，我就是有点好奇……” 电话那头默然数秒，才重新传来邝龙飞的声音，“这事本来是无需告知你的，不过你既然问了，那告诉你也无妨，袁总今天在会议上宣布的新计划，公司将向银行贷款五百万，接下来的每个月，都会争取扩张0家分店，你小子运气不错！是这个月的0家分店店长之一，你给我好好干！别被同期的比下去了，更别被这个月以后的店长给比下去了！懂吗？” 楚中天早已愣住。 贷款00万？ 从这个月开始，接下来的每个月都要扩张0家分店？ 这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大了？ 好在他心里还有理智，知道这些问题不是该他操心的，他脸色一正，“明白！我一定会尽全力！” 邝龙飞“嗯，今晚好好休息吧！从明天开始，就要忙起来了。再见吧！” 楚中天“嗯，再见邝总！” …… 通话结束，楚中天皱眉眯眼，还没把手机放回裤兜，一直抱着他手臂的胖女朋友就好奇问他，“亲爱的，邝总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我好像听他说你要当店长了？” 楚中天闻言，回过神来，微微点头，摸了摸她头，轻吁一口气，微笑道“嗯，对！从明天开始，你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叫我楚店长了！呵呵。” 胖女孩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最少还要再等半年吗？” 楚中天搂着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这都要感谢袁总，袁总够魄力，邝总刚才跟我说，袁总这次准备跟银行借00万，然后用这笔钱，从这个月开始，接下来每个月都扩张0家新店，呵呵，你男人我有幸，是这第一批的0名店长之一。” 胖女孩有点恍然，但眼中仍有疑惑之色，“这样呀，那你们这位袁总还真的挺有魄力，不过……既然她这么有魄力，那为什么不一次性多扩张几十家分店呢？干嘛要一个月一个月来？” 楚中天失笑，看她一眼，笑道“你懂什么呀？你以为我这样的储备店长和厨师，是大白菜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都需要提前储备的！每个月开0家分店的话，就要每个月都提拔0名储备店长了，这个节奏已经很快了好吧？再快的话，提拔上来的店长就要出问题了，个人素质跟不上的。” “这样呀……好像还真是哦……”胖女孩终于懂了。 …… 自己媳妇袁水清的动作，孙全在次日晚上与袁水清视频的时候，就听袁水清说了。 对于袁水清的大手笔，他也挺惊讶。 之前，罗娜去魔都开辟新市场的时候，袁水清就从银行贷了三百万的资金给罗娜，眼下那三百万资金还没有还完，她这次竟然又一口气贷款00万…… 再加上他俩的别墅按揭，欠银行的钱一下子就翻倍了。 但他也仅仅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对于袁水清这次的决定，他并没有紧张，一来，他们那公司目前的规模已经不小，就算突然贷款00万，公司的负债率也没有太夸张。 而且他这公司的盈利能力，特别是银行流水，一直都很漂亮。 除此之外，他的咸鱼工作室，也随时能变卖几个版权，回笼一笔资金，还有他写每个月的稿费收入也都有几十万。 有这样的盈利能力，他紧张个毛？ 他心里甚至还有点佩服自己媳妇的魄力，前几天刚听他说，他会在蓝莓台的新节目上给他们公司打个广告，她这里就敢如此大举扩张公司，这样的决定，一般女人怕是不敢随便做的。 而他媳妇袁水清却敢。 他挺欣慰的，这媳妇娶得值，这样的媳妇他就算再娶一打，他都自信能养得起，当然，话又说回来，就算有一打的女人愿意嫁给他，他也没那个胆真娶回家。 他媳妇可厉害呢！ fanhui000 第499章 咱们也可以卖卖故事啊！ 好消息不断传来。 随着刘焕那边同意担任《华夏好声音》第一季的导师，几天后，辣英那边也应下蓝莓台的邀请，同意担任《华夏好声音》第一季的导师。 而随着辣英那边也答应下来，第二天，杨昆那边也同意了。 又几天后，哈琳那边也应下蓝莓台的邀请，同意签约《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 如此，孙全之前写在策划书上的四位导师人选，算是全部邀请成功。 当天晚上，薛子涵请客。 请孙全和陶玉娟去吃火锅、喝酒。 她请客的火锅店也比较特别，竟是在上次请孙全吃饭的那家李翼私房菜馆。 这家私房菜馆按照她的要求，特意做了一份火锅汤底，然后精选了一堆用于烫吃的荤素菜。 这…… 孙全应邀来到这里，刚走进包厢，就看见桌上火锅汤底的时候，就愣了愣，等了解了是什么情况，他心下只有一个感慨——这果然是一家私房菜馆。 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私房菜馆，一般都是接受顾客预订，按顾客的要求来制作菜肴的。 有一种私人订制的感觉。 而眼下这李翼私房菜馆显然就是这个模式，明明是主打传统菜肴的，却接受薛子涵的订制火锅。 而这私人订制的火锅与外面的火锅城有什么不同？ 孙全落座后，就听陶玉娟介绍“小孙呀，子涵订的这火锅可比外面那些火锅健康，也营养多了！不信的话，现在我们还没往锅里烫菜，你捞一捞汤汁看一看！” 她这话勾起孙全的好奇心，他还真拿起锅里的汤勺捞了捞汤汁，结果……他捞到了什么？ 老姜、大葱、香叶、八角、枸杞、红枣这些在他意料之中，但为什么还没烫菜的汤锅里，竟然有一块块的鸭肉和排骨？ 此时，薛子涵笑道“这里预订的火锅有一个好处就是汤底是真的用各种上乘食材吊的高汤，像咱们这个锅底，吊汤用的就是一只老鸭和两斤猪龙骨，为了保留汤汁的鲜香味，你看！这汤汁白里泛着一点点淡黄，是不是？ 辣椒也放了，但放的是干辣椒，有辣味，却不会把汤汁的鲜香味给盖住，呵呵，所以这汤汁是可以当老鸭汤或者排骨汤喝的，等下你可以试试！” 孙全“……” 眼前这两个女人，都是吃货吧？ 他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吟吟的女人，吃个火锅而已，都吃出了这样的花样。 身为烹饪专业毕业的，他对火锅当然也有了解，而据他所知，外面很多火锅店的汤底，为了节约成本，并不是真的用骨头吊的高汤。 一些无良商家，会用各种添加剂勾兑火锅汤汁，而目前的市面上，各种添加剂简直能超乎寻常人的想象极限。 各种添加剂勾兑之下，你要什么味的汤底都能给你搞出来，只需要一堆添加剂和白开水。 当然，也有真正用骨头吊高汤做火锅汤底的火锅店，但那样的店……里面的消费，普遍是比较高的。 事实证明，私人订制的火锅确实很美味，这天晚上，孙全和薛子涵、陶玉娟吃得很满意。 三人边吃边聊。 薛子涵的精气神明显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再也不复刚离婚那会儿的抑郁，侃侃而谈间，眉眼间洋溢的全是笑意。 她说“唔，现在四位导师都搞定了，米国那边订制的音效设备也快到了，呵呵，我现在有预感呀！咱们这个节目现在已经火了一半，接下来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咱们这个节目真是想不火都难呀！你们说呢？” 陶玉娟也很愉悦，笑着接话，“没错！子涵，我有预感，这会是咱俩职业生涯的一个高峰，应该能火一把了，现在最大的悬念就是最终能火到什么程度了，嗯，来！子涵，咱俩再敬小孙一杯吧！多亏了他的策划案呀！” 她这么一说，薛子涵赶紧端起酒杯，笑道“对对！阿全，来！我们再敬你一杯！我现在算是真的明白创意的重要性了！呵，我以前要是有这样的创意，哪还会做一个节目、扑一个节目呀！呵呵，来！干杯！” 陶玉娟“干杯！” 孙全受她俩的情绪感染，心情也很不错，笑着举杯，说着谦虚的客气话，和她们一样，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最近的局面，确实令他满意。 他原先还以为他写在策划书上的那四位导师，可能没办法完全邀请过来。 毕竟，这已经不是原时空的那一版《华夏好声音》。 原时空这档节目的制作人和总导演具体是谁，他当年没有关注，但他料想应该不会是薛子涵。 换了制作人和总导演的一档节目，制作的过程和最终会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是不可能完全一样的。 他有想过薛子涵的资历和人脉，不足以邀请到刘焕或者辣英等人，他也想过，就算薛子涵有那样的人脉，或者蓝莓台高层有人帮忙能邀请到那四位导师，但那四人的档期呢？ 作为娱乐圈的艺人，每段时间都有要忙的事，谁都不好说哪个艺人哪段时间一定会有档期。 可结果呢？ 他按原时空原版《华夏好声音》第一季的导师人选，写在策划书上的四位导师，竟然全部邀请成功。 这顺利得程度，绝对超乎他的预料。 他觉得大概得感谢这年头音乐市场的整体萎靡和音乐类综艺的严重缺乏。 因为音乐市场的整体萎靡，所以目前几乎所有的国内音乐人日子都不大好过，简单说——大家都很闲。 闲着就有档期。 闲着，就容易被出场费和上节目的机会而打动。 这不，刘焕、辣英、杨昆和哈琳都答应了。 “演播厅大概还要多久能装修好？” 放下酒杯的时候，孙全一边伸筷子进锅里捞菜，一边随口问薛子涵。 薛子涵和陶玉娟此时也在往汤锅里伸筷子，闻言，薛子涵皱眉想了想，说“最少还要一个多月吧！这个急不来的，你不是一直强调要把演播厅装修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嘛，呵呵，想要高端大气上档次，那装修的过程就快不了，精益求精才行！” 孙全嗯了声。 夹了一块土豆片放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沉吟，“姐，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宣传了，同时也该接受选手的报名了，想把这个节目做好，舞台和音效是一方面，导师的身份和口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选手了啊！选手实力够不够强，能不能出彩，才是决定这档节目上限的关键因素啊！” 闻言，薛子涵手上的筷子顿了顿，微微点头，笑道“好！我听你的，你说得对！咱们这毕竟是一档选手比赛的节目，选手的实力确实是重点！” 孙全笑着点头，又提了个建议，“姐，你手上有编故事的人才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帮你找几个吧？” 薛子涵和陶玉娟都怔了怔，两人相视一眼，陶玉娟忍不住问“你不就是编故事的专业人才嘛！你还要编故事的干嘛？咱们这又不是故事会。” 薛子涵附和，“对呀！阿全，你是想找个人帮你写吗？枪手？” 孙全微笑摇头，一边起身给她们斟酒，一边轻声说“姐、陶姐，咱们这是一档音乐节目没错，但……咱们也可以卖卖故事啊！呵呵，你们想啊，当观众们被选手一曲惊艳之后，再听选手们卖卖惨，说一点感人肺腑的艰难生活状况和经历，观众们会不会更感动呢？” 薛子涵“这……” 陶玉娟“……” 孙全重生前，看过很多音乐类的综艺节目。 而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一些一炮而红的选手在节目现场唱的歌，还有一个个催人泪下的感人故事。 一开始，他孙某人也被感动了。 直到后来，类似的故事越听越多，他才开始怀疑那些故事的真实性。 但这不能因此而否认第一个这么卖故事的音乐节目做的不够成功，第一个吃螃蟹的，总是令人佩服的。 而如今，市面上，还没有一档卖故事的音乐节目，唱歌比赛类的节目都几乎没有，只有之前的什么《快乐男声》、《超级女声》。 重生前，他听过的那些故事，他觉得有必要分享给如今这个时空的观众们，大家有权利享受这些感人故事的洗礼。 他觉得这是一个多赢的创意！ 选手因此而得到更多观众的支持；节目因此而获得更高的关注和人气；观众们也能享受一次又一次被感动，谁都没吃亏啊！所以这么好的创意，干嘛不用？ 陶玉娟轻叹一声，失笑，“小孙，你这是职业病吧？你自己写的，就什么都想着能不能编点故事出来？” 薛子涵也笑，但轻笑声中，她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唔，这个主意不错！用歌声惊艳观众，如果歌声给观众的惊艳不太够，那就用故事感动他们！如果歌声已经惊艳观众，那再加上一个感人的故事，观众说不定当场流眼泪都有可能，唔，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呀！” fanhui000 第500章 职场必杀技 <r/> 同一天晚上，航州某酒店某房间的大床上。<r/> <r/> 钱凤至和郑蹈海并肩躺在床头，看他俩的脸色和表情，此时他俩应该是处于贤者时间。<r/> <r/> 郑蹈海伸手从床头柜上摸来烟盒和火机，眯着眼点了支烟，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旁边的钱凤至拿过他手上的香烟，也吸了一口。<r/> <r/> 郑蹈海笑了笑，又拿回那支烟，又吸了口。<r/> <r/> 这两人竟然都是吸烟的。<r/> <r/> “你前妻找的那个写小说的，还真容易满足呀，推翻了你前妻之前帮他跟台里谈好的条件，他竟然也没翻脸，10秒钟的广告就让他满足了……”<r/> <r/> 钱凤至忽然开口，说出上面这番话。<r/> <r/> 谈到这个话题，郑蹈海脸色也有点阴郁，嗯了声，道“所以咱们还得想想别的办法啊！对了，我听说他们那个节目，已经成功邀请了包括刘焕和辣英在内的四名导师？声势不小啊！”<r/> <r/> 钱凤至又从他手里拿过那支香烟吸了一口，烟雾吐出之后，“是呀！其中那个杨昆，还是我舅舅帮忙说服的。”<r/> <r/> 郑蹈海皱眉转脸看向她，眼中有浓浓的疑惑，“不会吧？你舅舅怎么会给他们帮忙？这不是资敌吗？”<r/> <r/> 钱凤至淡淡笑了笑，“那有什么办法？台长亲自发话，让我舅舅帮忙，我舅舅毕竟只是副台长，台长指给他的任务，他能拒绝吗？”<r/> <r/> 郑蹈海“……”<r/> <r/> 一阵无语之后，郑蹈海皱眉又问“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我感觉如果真让他们这个节目录好、播出的话，人气恐怕会不低的。”<r/> <r/> 这次轮到钱凤至沉默了。<r/> <r/> 沉默数秒后，她又吸了口烟，闭上眼说“我暂时想不出现在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也不要紧，我打算明天晚上去我舅家吃饭，找个机会问问我舅吧！他毕竟阅历远胜我俩，走过的桥比咱俩走过的路还多，他或许会有好办法。”<r/> <r/> 郑蹈海“嗯，这个主意不错，要得要得！”<r/> <r/> ……<r/> <r/> 次日傍晚。<r/> <r/> 钱凤至果然来到吴副台长家里作客，晚饭之后，她找了个机会，跟她舅舅吴副台长进了书房。<r/> <r/> 当时她舅妈正在厨房洗碗，钱凤至找的理由是——“舅舅，你书房里那本书能借给我看几天吗？”<r/> <r/> 吴副台长“哪本书？”<r/> <r/> 钱凤至“呵呵，书名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我记得你书房里有那本书，要不你带我进去找找呗？”<r/> <r/> 于是，两人来到书房。<r/> <r/> “你要借哪本书？”<r/> <r/> 进了书房，吴副台长回头问她。<r/> <r/> 钱凤至笑了笑，上前扶着吴副台长，将他扶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帮他按捏着肩头，一边笑吟吟地说“舅呀，其实我不是想借什么书，而是有件事想让你给我出个主意，毕竟您脑子比我的好用嘛，嘻嘻，对吧？”<r/> <r/> 吴副台长嘴角露出笑意，眯眼享受着她给他捏肩，嗯了声，“什么事啊？你说说看！”<r/> <r/> 钱凤至“还能是什么事呀，舅，你帮我想想，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华夏好声音》搅黄咯？我不想看到那档节目顺利录播，您有什么好办法吗？”<r/> <r/> 吴副台长轻笑一声，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抬手拍了拍正在给他捏肩的一只玉手，淡淡说“凤至，不是舅舅我不帮你，而是现实不允许啊！这个节目，台里已经投入上千万的资金去米国采购最顶级的音效设备，和刘焕、辣英等人的合约也都签好了，你知道什么叫大势吗？”<r/> <r/> 没等钱凤至回答，他就接着说了，“这么跟你说吧！这个节目现在大势已成，就像有些小说里写的那样……历史的车轮已经轰隆隆向前滚去，这种情况下，谁挡在前面，就会被车轮碾碎，咱们现在要是从中作梗的话，对手已经不是那个薛子涵，而是整个蓝莓台你知道吗？<r/> <r/> 被人看出来的话，别说你和那个郑蹈海在台里的工作保不住，就算是你舅舅我的位置恐怕也要保不住，因为咱们吃里扒外，损害的是整个蓝莓台的利益，懂吗？”<r/> <r/> 钱凤至的眉头早就听皱了。<r/> <r/> 听到这里，她眼神透着几分不甘，皱眉问“舅，难道咱们就只能这么看着这个节目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吗？您知道情况的，如果让那个女人借着这个节目在台里站稳了脚，这对我对您都不是什么好事呀！毕竟，对错不论，我抢了她男人是事实。”<r/> <r/> 吴副台长“……”<r/> <r/> 一阵默然之后，他终于起身回头看向身后的钱凤至。<r/> <r/> 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吴副台长表情透着无奈，“凤至啊，你也知道你抢了人家男人？<r/> <r/> 唉！你这件事做得很丑你知道吗？<r/> <r/> 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你什么，但想必你心里也清楚，你这件事做出之后，你在台里的名声差了，你舅舅我也跟着变得有些被动，我就不明白了，那个郑蹈海不就是一个摄像师嘛，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跟人抢他呢？当时他可是还没跟薛子涵离婚。”<r/> <r/> 钱凤至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微微低下头，避开与她舅舅的对视，轻声说“舅，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我错都错了，恶劣的影响已经造成，我也不想把局面搞成现在这样，但现在回头已经晚了。”<r/> <r/> 说到这里，她抬头与吴副台长对视着，继续说“舅，现在咱们只有将错就错，一条路走到黑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薛子涵把这个节目做成功，她毕竟和咱们都在蓝莓台工作，她事业上越是成功，我和您就越丢脸、越被动，您说呢？只有尽快把她挤出蓝莓台，然后让时间慢慢把这件事掩盖下去，咱们在台里的局面才会慢慢恢复到以前，对不对？”<r/> <r/> 吴副台长微微颔首，微露笑容，赞道“不错！还算有点头脑，像我吴连庸的外甥女！在这件事上，你的头脑倒是清楚的。不过，我刚才已经说了，在这个节目上，对方大势已成，咱们现在已经不能出手去坏菜，那是找死！”<r/> <r/> 钱凤至急了，眉头紧皱，“可是……”<r/> <r/> 吴连庸抬手阻止她说话，他自己继续道“不过，办法还是有的！这个节目咱们是不能阻止了，但咱们却可以跟她来个釜底抽薪，今天舅舅我就再教你一招职场上的必杀技——摘果子！”<r/> <r/> 钱凤至眼睛一亮，下意识问“舅，您的意思是……咱们把她这个节目抢过来？”<r/> <r/> 吴连庸微笑点头，“不错！台里现在要保的是这个节目，而不是薛子涵这个人，如果是前几年，那丫头的爷爷还在台里工作的时候，咱们当然不能对她下手，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咱们不能动，她这个人，台里却没几个人会一定要保，所以，咱们可以直接对她下手……<r/> <r/> 唔，她手上现在这个节目，确实挺不错的，如果咱们能抢过来，也算是一举两得了，既能达到打压她的目的，也能顺势捧一下你和你王叔叔。”<r/> <r/> “王叔叔？”钱凤至表情疑惑。<r/> <r/> 吴连庸微笑，“对！你只是个主持人，这个节目你自己是没办法抢的，而我是副台长，也没理由和立场亲自从那丫头手里抢一个节目，但你王叔叔可以！你忘了他也是咱们台里的节目制作人？而且还是老资历的制作人，虽然算不上咱们台里的金牌节目制作人，但再怎么也比薛子涵那丫头要强吧？<r/> <r/> 只要能顺利把这个节目抢过来，只要这个节目播出之后能火，呵呵，你王叔叔说不定也能借助这个节目捞一个金牌节目制作人的名头，这对你、对我，都是有好处的，你说呢？”<r/> <r/> 钱凤至笑了。<r/> <r/> 用力点头，上前抱着吴连庸的手臂，笑道“舅，您果然厉害，怪不得老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服了，真的！”<r/> <r/> 吴连庸笑容中透着几分得意，“那当然！好歹我也是副台长，没几分手段，你以为我能走到今天？不过……凤至啊，以后类似的事，你别再做了！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人家都说坑爹坑爹，可你这是在坑舅舅啊！”<r/> <r/> 钱凤至“嘻嘻，舅，您就放心吧！下不为例，我保证！”<r/> <r/> 吴连庸“但愿吧！”<r/> <r/> ……<r/> <r/> 又一日下午。<r/> <r/> 孙全正在蓝莓台上次来参观的那间演播厅里，他正在观看工作人员安装全新的音效设备。<r/> <r/> 这些设备正是蓝莓台特意从米国订制来的，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漂洋过海，终于来到蓝莓台。<r/> <r/> 他听说就这些设备，蓝莓台就花了上千万的资金购买。<r/> <r/> 果然是财大气粗。<r/> <r/> 这些设备应该是蓝莓台目前最顶级的音效设备了，不仅他孙某人好奇，蓝莓台上下也有很多人好奇，这不，今天下午不仅他在现场看热闹，不时也有其它部门的工作人员过来看热闹。<r/> <r/> 不时，他还能看见几个熟面孔——蓝莓台的当家男女主持人，也过来察看和询问这些设备的事。<r/> <r/> 孙全此时坐在观众席上，像个吃瓜群众。<r/> <r/> 一名谢顶的矮胖中年人笑吟吟地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孙全皱眉看去，这人谁啊？附近那么多空座位不坐，非要坐我旁边？<r/> <r/> 而这中年人此时却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支递到他面前，低声笑道“来！小兄弟，抽一支解解乏？呵呵，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金标，也是蓝莓台的。”<r/> <r/> <r/> <r/> <r/> 第501章 为什么找我来谈？（1月1200月票的加更） <r/> 原来是故意来找我搭话的？<r/> <r/> 当对方报出姓名的那一刻，孙全心中就意识到这一点了。<r/> <r/> 如果只是因为无聊过来跟他唠两句，这王金标应该不会跟他主动报出姓名，正常人没几个这么干的。<r/> <r/>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中华，孙全给了一点笑容，却微微摆手道“不会，谢谢！”<r/> <r/> 不会？<r/> <r/> 王金标看了眼孙全胸口口袋里的烟盒，呵呵一笑，倒也没再劝，随手把那支烟含在嘴里点着，第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低声说“小兄弟，我知道有一家菜馆有最顶级的三文鱼，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尝尝？我请！”<r/> <r/> 孙全又看了看这位王金标，心中闪过两句话。<r/> <r/> 分别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 <r/> 以及宴无好宴。<r/> <r/> 大家素昧平生，这人上来就要请他去吃最顶级的三文鱼，要么是饭托，到时候装死，让他孙某人埋单。<r/> <r/> 要么就是有求于他孙某人。<r/> <r/> 如果是后一种可能，那此人所求之事恐怕就不简单了，否则对得起一顿顶级的三文鱼吗？<r/> <r/> 虽然孙全并不清楚一顿顶级的三文鱼大餐要多少钱，但既然是顶级的三文鱼，想必不会便宜。<r/> <r/> 天价食材和天价美食的事，他又不是没听说过。<r/> <r/> 所以，面对王金标的邀请，他呵呵笑了笑，“这位大叔，你找我到底有何指教，直说吧！不用绕那么大的湾子。”<r/> <r/> 王金标眉头皱起，盯着孙全看了数秒，转脸望向远处舞台上正在监工的薛子涵，轻声说“我听说咱们台里拒绝了你一开始提出的合作条件？把你的酬劳变成了现在的10秒钟广告？”<r/> <r/> 孙全双眼眯了眯，这事难道在蓝莓台内部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r/> <r/> 不至于吧？<r/> <r/> 这事毕竟是蓝莓台的领导食言在先，这种不光彩的事，应该不会放任在电视台内部到处传的。<r/> <r/> 可眼前这位王金标却知道了。<r/> <r/> 是因为此人身份不一般吗？<r/> <r/> 孙全随手掏出怀里的烟盒，低头点了一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把王金标的目光吸引过来。<r/> <r/> 当他看见刚才还说不会抽烟的孙全，此时自己点了一支，王金标表情有点无语。<r/> <r/> 而孙全则一脸的无所谓，淡淡地问“所以，这位大叔……你到底想说什么？”<r/> <r/> 王金标的目光从孙全手中那支香烟上移，与孙全对视着，微笑道“和你谈个交易，你同意的话，50万今天就可以打进你指定的银行卡里，怎么样？有兴趣吗？”<r/> <r/> “哦？50万？”<r/> <r/> 孙全嘴角微扬，眼里也出现几分笑意，“条件呢？50万你想买什么？”<r/> <r/> 王金标又转脸看向远处的舞台，微笑道“这个节目的执导权！我给你50万，你向台里推荐由我来执导这个节目，怎么样？台里答应你的10秒广告不会少你的，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就能多赚50万，于你于我于这个节目，都是一件好事，三赢啊！不信的话，你可以跟人打听一下，在蓝莓台，我王金标的能力是不是远胜舞台上的那个女人。”<r/> <r/> 图穷匕见了？<r/> <r/> 这就是他的目的？<r/> <r/> 孙全眯着双眼，盯着这位一直笑吟吟的王金标，默默抽着烟，眼中有思索之色。<r/> <r/> “怎么样？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加一点，60万！怎么样？小兄弟，这可都是你额外赚的，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珍惜啊！”<r/> <r/> 见孙全没有一口答应，王金标笑吟吟地又加了筹码。<r/> <r/> 价格从50万，加到了60万。<r/> <r/> 别说，如果孙全只是纯粹卖这个节目策划案的话，面对这样的条件，他说不定还真会答应。<r/> <r/> 毕竟，钱是好东西，他喜欢。<r/> <r/> 但，眼前这位王金标知道他孙某人拿出这档节目策划书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r/> <r/> “这个节目策划案，我已经签给你们蓝莓台了，你们台里就算突然把这个节目交给你来做，我也没权利说什么的，你怎么不去找你们台里的领导说这事呢？领导的胃口比较大？60万不够？还是你们领导油盐不进，不是钞票可以打动的？”<r/> <r/> 孙全眯眼问他。<r/> <r/>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疑问，也是他的一个试探。<r/> <r/> 他想知道眼前这位王金标，为什么会找他孙某人来说这件事。<r/> <r/> 毕竟，只要蓝莓台的领导同意的话，这事就完全无需他孙某人来点头，说起来，这也是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够，所以在和蓝莓台签协议的时候，没想到该在协议里加上一条——指定这档节目只能由薛子涵来执导。<r/> <r/> 王金标微微摇头，叹道“那不好！影响不好！这事由你来提，和由台里来宣布，给大家的观感是不一样的，你懂吗？<r/> <r/> 总之，60万，交易不？”<r/> <r/> 观感？<r/> <r/> 想抢薛子涵的节目，还在乎什么观感？<r/> <r/> 这就是新时代的又当又立吗？<r/> <r/> 孙全心中很怀疑王金标的这番说辞，为了一个所谓的观感，情愿拿出60万来给他？<r/> <r/> 孙全不信眼前这位王金标的钱多到了这个程度，为了一个观感，就愿意豪掷60万。<r/> <r/> 他没有当场拒绝，而是笑道“有名片吗？留一张给我吧！容我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给你电话，行吗？”<r/> <r/> 王金标再次皱眉，又看了看孙全，然后才点头，叹道“行！不过，不管这事你同不同意，我都希望你能为我保密，还有，考虑的话，要尽快！这事越往后拖就越不好操作，懂？”<r/> <r/> 孙全含笑点头。<r/> <r/> 王金标这才从怀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双手递到孙全面前，孙全随手接过，随意扫了眼名片上的名字，果然是“王金标”。<r/> <r/> 未久，王金标告辞离去。<r/> <r/> 孙全继续坐在那里眯眼思索着什么，片刻后，陶玉娟走过来，碰了碰他脚，将他目光吸引过去后，皱眉问他，“小孙，我刚才看见那家伙来跟你说了半天，他跟你说什么了？”<r/> <r/> 孙全笑了笑，随手将手上那张名片递给她，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想买下这档节目的执导权而已。”<r/> <r/> 陶玉娟皱眉，“他跟你买？不会吧？按理说，以他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节目的策划书你已经签给台里了呀，他具体是怎么说的？”<r/> <r/> 孙全笑了下，“那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反正他开价60万，让我向你们台里建议这个节目由他来执导，陶姐，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他不直接去找你们台里的领导，而来找我？”<r/> <r/> 陶玉娟抬手摸了摸额头，好笑地笑了笑，目光看向舞台上的薛子涵，轻声说“原来是这样，呵，你没答应他吧？”<r/> <r/> 孙全有点意外，“你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r/> <r/> 陶玉娟嗯了声。<r/> <r/> 孙全“什么原因？”<r/> <r/> 陶玉娟微微摇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答应他了没有？”<r/> <r/> 孙全失笑，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刚刚递到她手里的那张名片，笑着反问“你说呢？如果我已经答应他，我还会把这张名片给你吗？我还会把这事告诉你？”<r/> <r/> “也是啊！”<r/> <r/> 陶玉娟笑了，抬手拍了拍孙全肩膀，赞道“不错不错！子涵这次是真的没白认你这个弟弟，关键时刻，你小子还是靠得住嘛！哈哈。”<r/> <r/> 孙全撇撇嘴，肩膀微振，甩开她的爪子之后，道“快说吧！他为什么直接来找我说这件事？难道这事只有我同意，他才能拿到这个节目的执导权吗？”<r/> <r/> 陶玉娟轻笑摇头，“当然不是了！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在顾忌子涵的爷爷吧！子涵她爷爷，退休前，毕竟也是咱们台里的老领导，在这台里，如今还是有不少门生故旧的，这些人或明或暗，多少都会给子涵一点照顾，正常情况下，台里是没人敢故意跟子涵过不去的，因为那打的不是子涵一个人的脸……”<r/> <r/>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孙全刚才递给她的那张名片，笑道“你知道这位王金标是谁的人吗？”<r/> <r/> 孙全皱眉，“谁的？”<r/> <r/> 陶玉娟“副台长吴连庸的！吴连庸调来咱们台后，这位王金标是第一个倒向他的，可以说是吴连庸目前的头号大将！”<r/> <r/> “吴连庸？”<r/> <r/> 孙全有点惊讶。<r/> <r/> 陶玉娟“嗯，对！”<r/> <r/> 孙全眯眼又思索片刻，才将陶玉娟刚才跟他说的那些信息在脑中消化掉。<r/> <r/> ——副台长吴连庸想让他麾下头号大将王金标来抢《华夏好声音》的执导权……为了不得罪台里太多薛子涵爷爷的门生故旧，所以才让王金标转了一个大弯，想用钱来收买我孙全，让我来向台里提出这个要求……<r/> <r/> 在心里这其中的逻辑理清之后，孙全一时无语。<r/> <r/> 这位吴副台长，勾心斗角还真的是把好手。<r/> <r/> 上次就是他向台长建议，否了薛子涵帮他孙全跟台里谈好的广告分成，如今，又想用钱收买他……<r/> <r/> 这算什么？<r/> <r/> 坏我事的人是你吴连庸，现在想给我孙某人送钱的人，也是你吴连庸？<r/> <r/>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吗？<r/> <r/> 还是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r/> <r/> ……<r/> <r/> 未久，不见大桥，却见薛子涵一边擦着额头的细汗，一边快步走过来，笑着跟他们打招呼。<r/> <r/> 她笑吟吟地刚走过来，孙全闻声抬头看去，张口就给她一个建议，“姐，树欲静而风不止！咱们老是被动挨打不行啊！我觉得我们该反击！以攻代守。”<r/> <r/> <r/> <r/> <r/> 第502章 反击 薛子涵微微一怔，她不知道刚才王金标找孙全的事，所以，孙全这话令她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怎么老是被动挨打了？ 以攻代守又是个什么说法？ “怎么说？怎么了？” 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等孙全和陶玉娟把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薛子涵脸色也有点黑了。 “竟然想把咱们这个节目抢走……” 薛子涵看向孙全，“阿全，你刚才说的以攻代守，是什么意思？你有办法了？” 陶玉娟也期待地看向孙全。 孙全嗯了声。 薛子涵追问“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陶玉娟“是呀，你快说呀！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 孙全“所谓以攻代守，就是要用进攻的方式，来牵制住对手的精力，让对手疲于应付，而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而我们目前的对手是谁？” 陶玉娟抢答“吴副台长？” 孙全无语地斜她一眼，微微摇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但吴副台长，不是咱们轻易就能对付的，说起来，他还是你们领导，咱们对他出手，掣肘太多，我觉得咱们只需要牵制住你前夫和那个女人的精力就够了！” 最后一句，他是看向薛子涵说的。 而薛子涵眉头蹙了蹙，追问“具体办法呢？你想到了吗？” 孙全“简单！他俩一个抢你丈夫，一个有老婆还劈腿，显然都不是什么好鸟，这样的人……屁股必然不干净，我绝不相信他俩这么多年，就这一个黑点，所以，姐！找人调查他们吧！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先把他俩一个抢你丈夫，一个劈腿的消息放出去吧！我相信只这一件事就够他们应付一阵了，趁着他们时间和精力被这件事牵住的时候，咱们抓紧时间把这个节目做起来，你说呢？” “这不好吧？”陶玉娟有点犹豫。 孙全没有理她，目光只是看着薛子涵。 而薛子涵面色也有点犹豫，自曝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跟一个男人自曝自己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没多大区别。 所以，她的犹豫是正常的，孙全心里可以理解。 他也只是一个建议，如果她真的下不了这个手，那也没事，等他们这边找人调查出那对狗男女别的黑料之后，一样可以攻击对方。 只不过，想要调查出对方别的黑料，还需要一些时间，而这个时间具体是多长，现在还不好说。 从效率上来说，不如他刚才提的建议。 薛子涵忽然咬了咬牙，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干吧！我没什么的，我现在特别想把这个节目做起来，为了这个目的，我个人的一点面子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就这么干吧！” 孙全有点佩服她了。 微微点头，孙全看向旁边的陶玉娟，“陶姐，那这个消息就由你来扩散出去吧！” 陶玉娟担心地看向薛子涵，薛子涵对她一笑，微微点头，“放手去做吧！没事的，反正我最近都很忙，也没时间管外面的风言风语，最难受的是他们！” 见她这么说，陶玉娟点头，“好，那就交给我吧！” 孙全看向薛子涵，“姐，你这边能找到人帮忙调查那两人的黑料吗？” 薛子涵淡淡笑了笑，“当然有，我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这里可是我的主场，呵，在自己的主场上，想做成什么事或许不容易，但想对付个把人，还能找不到人吗？放心吧！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 事实证明，陶玉娟的执行力是很棒的。 当天晚上，钱凤至围脖上的评论区就充斥了一片“小三”、“狐狸精”等侮辱性的评论。 作为蓝莓台的一名主持人，钱凤至是开通了围脖的。 在今天之前，她围脖上的一切信息都是很光鲜的。 光鲜的工作照和旅游照，光鲜的美食照和光鲜的各种小资生活，还有一些她“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偶尔她还会在围脖上赋诗一首，又或者写一些读书感悟。 她才女的人设，就是这么一点点打造出来的。 在今天之前，她围脖上的粉丝是很有爱的，她只要一发围脖，粉丝们就给她赞美，不时就能看到有人在围脖上向她表白。 但…… 一夜之间，风向就全变了，她的每一条围脖下面的评论区，都被一条条侮辱性的评论给攻陷了。 不仅她的围脖，郑蹈海的围脖也几乎同时沦陷了。 身为蓝莓台的摄像师，郑蹈海不算是公众人物，但他没事也喜欢玩围脖，因为他认识不少娱乐圈的名人，而这些名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发一条围脖，他习惯在那些名人发围脖的时候，去捧捧场。 除此之外，他摄像师的身份，也令他没事就想拍点什么。 君不见陈老师只是一个演员，没事还喜欢拍点女明星呢！何况郑蹈海这个职业摄像师？ 在他的围脖上，有几十个他平时拍摄的小视频，其中有他拍的美景，也有一些生活中的人和事。 比如其中一条视频，拍的就是钱凤至准备上节目前做准备工作的画面。 这条视频在他围脖上，本来是很受欢迎的，一些喜欢钱凤至这个主持人的网友，纷纷在他这条视频下面留言。 诸如“惊喜，竟然在这里看见钱凤至了。” “脖主好人啊！这是给咱们发福利呢，好人一生平安！” 等等。 但一夜之间，这条视频下面的评论风向就全变了。 变成“我说你这个渣男怎么能拍到这样的视频呢，原来是早有一腿啊！” “发福利都没诚意！你是看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了，咱们还没看过呢！” “有老婆，还勾三搭四，人渣！” 等等。 公允地说，钱凤至和郑蹈海平日里的工作还是挺忙的，加班加点赶个节目，是常有的事。 这一忙起来，就经常连续好几天都没时间上围脖。 不巧，当这天晚上，他俩围脖评论区纷纷沦陷的时候，他俩都还在加班，或许这是陶玉娟故意挑的好时机？ 反正等他俩得知这件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还是家里的亲戚打电话通知他们的。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硬着头皮来蓝莓台上班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的气氛都变了。 同事们看他们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时，还能听见同事们在背后议论他们，甚至还能听见那些人议论他们时的笑声。 其实，在今天之前，台里知道郑蹈海劈腿钱凤至的人也有一些，但那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人还很少。 更多的同事只是听说，并诧异薛子涵突然和郑蹈海离婚了。 甚至很多同事，在今天之前，都还没听说薛子涵和郑蹈海离婚的消息。 今天之前，知道郑蹈海劈腿钱凤至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保持着缄默，他们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屑在电视台内部和人说这些八卦消息。 或是因为顾忌钱凤至的舅舅吴连庸副台长的身份，怕得罪吴连庸，所以也保持着缄默，至少在电视台内部，从不与人议论郑蹈海和钱凤至的事。 但今天不同了。 围脖上，钱凤至和郑蹈海的丑事已经曝光，蓝莓台上下那么多员工，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平时喜欢刷围脖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钱凤至和郑蹈海围脖上曝出的丑闻，很快就被蓝莓台不少员工给看见了。 然后今天一早上的时间，蓝莓台上上下下，几乎全传遍了。 没人再特意为这两人保密了。 还保啥密啊？ 围脖上都传开了，还差蓝莓台内部这点人议论一下吗？ 大家都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当大家发现今天蓝莓台内部到处都有人悄悄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对在电视台内部议论这件事，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是！ 吴连庸是副台长，是钱凤至的舅舅，如果被他听见的话，可能会被他穿小鞋。 但吴副台长才几只耳朵？他能把所有人的议论都听进耳中吗？ 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与人议论的时候，别让吴副台长听见就行了。 何况，身为钱凤至的舅舅，今天钱凤至名声狼藉至此，丢脸至此，难道吴连庸好过吗？他脸上有光吗？ 一些好奇心强的，这天上午甚至悄悄关注吴连庸的行踪，然后讶然发现吴连庸今天一上午，竟然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他的办公室。 这是没脸见人、装鸵鸟了？ 这则消息，随着午饭时间过去，也迅速在蓝莓台内部传开。 对此，台里的领导们没人站出来制止。 谁会站出来制止呢？ 吴连庸自己没脸站出来，何况，这样的小道消息，是没人敢告诉他的。 而其他副台长，他们和吴连庸是竞争关系，吴连庸出丑丢人，他们不当众笑出来，已经算是有涵养，还指望他们帮吴连庸遏制这小道消息的扩散？ 孙全这天没来蓝莓台，他在酒店房间里码字，但这天晚上和陶玉娟通电话的时候，陶玉娟把这些都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当天下午，钱凤至就请假回家了。 钱凤至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在乎面子的年轻女人，今天蓝莓台内部的气氛，特别是同事们看她时的那种古怪目光，她真的顶不住。 第503章 打蛇要打死 在蓝莓台上下很多人看来，钱凤至这个跟头已经跌惨了，相比之下，郑蹈海虽然也名声扫地，但他毕竟是男人。 而男人……在男女之事上的丑闻，总会显得没那么严重。 有点像孔乙己的名言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男人在男女之事上的丑闻，就有那么点味道，不好听是肯定的，但一般不至于会因此而跌到尘埃里。 钱凤至就不同了，她是女人，还是一个未婚女人，更是蓝莓台的一个主持人，身为公众人物，她的形象很重要。 名声一坏，对她的事业影响会非常大。 如果不是她舅舅是副台长，就这次的丑闻，蓝莓台开除她都有可能。 很多人都以为她已经跌到尘埃里，而接下来一些天网上先后曝出来的消息，却告诉大家她还没跌到尘埃里，那只是个开始。 一些关于钱凤至的黑料也不知道是谁曝的，网上先是有人扒出钱凤至在大学时代的论文抄袭。 跟着又有人曝出钱凤至三年前出版的那本小说，是找人代笔写的。 还没等焦头烂额的钱凤至把以上这些风波平下去，网上又有人爆料——钱凤至大学时代打胎一次，大学毕业第三年又打胎一次，先后打胎两次的她，大概率是生不了了。 爆出这条猛料的人，大胆猜测这大概就是钱凤至至今未婚的主要原因。 伴随着这条爆料的，还有证据——钱凤至打胎的医院记录。 哗然！ 当上面这条猛料曝出来之后，不仅网上哗然，蓝莓台内部也惊掉一地眼镜，外表看似光鲜的钱凤至，竟然还有这样的黑料？ 这次，郑蹈海的日子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同事们看他的目光，开始透着同情的味道。 不仅如此，几天后，他老家的父母竟然找到电视台来，抹着眼泪求他千万别跟那个女人结婚，老郑家还没添后呢…… 郑蹈海这里好不容易把情绪激动的父母安抚好，蓝莓台内部忽然传出一条小道消息——吴副台长今天下午突然请假走了。 而原因好像是钱凤至在家自杀了…… 当天深夜，这条消息得到确认，面对汹涌的舆论攻击，钱凤至内心终于崩溃，在家自杀……未遂。 对此，有人同情，也有人怀疑钱凤至是不是在演戏？故意用这样的苦肉计来让大家同情她，进而放她一马？ 至于事实是否如此，一时间却是无法求证的。 但没几天，钱凤至辞职的消息得到了蓝莓台内部一些人的确认，一个多月前，还前途无量的钱凤至，竟然就这么辞职了。 倒是那个和她有一腿的郑蹈海依然在职，尽管他在蓝莓台的日子已经很不好过，但他宁愿夹着尾巴过日子，都没有辞职走人。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为了恰饭？ …… “这些消息都是你曝出去的？” 12月下旬的某天晚上，孙全和薛子涵、陶玉娟吃饭的时候，表情复杂地问陶玉娟。 陶玉娟嗯了声，扫了眼低头吃菜的薛子涵，陶玉娟笑道“打蛇就要打死，这是老话，咱们既然出手了，那就要争取一次把他们打死，要不然等他们缓过气来，对咱们进行报复的时候，咱们可未必能抵挡得住呀！” 孙全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心中只觉得另一句老话说的很有道理——女人一旦狠起来，比男人要狠得多。 他目光看向低头吃菜的薛子涵，轻声问“姐，你现在什么心情？高兴？还是不高兴？” 薛子涵闻言，停住手上的筷子，默然两秒后，抬头与孙全对视着，微微笑了下，道“有点高兴，也有点不高兴吧！” “哦？这么复杂的情绪？”孙全有点想笑。 薛子涵微微点头，“是呀，这次能把那个女人和姓郑的搞得这么狼狈，我确实挺高兴的，但……只要一想到我薛子涵在婚姻上，败给的是那么一个女人，呵，心里就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吧！” 孙全嗯了声，点点头表示理解。 随即又笑了下，道“姐，你知道吗？本来我以为黑料最多的应该是你那前夫，毕竟这家伙和你还是夫妻的时候，就能做出劈腿的事来，他的人品……我觉得他黑料应该会很多，呵呵，倒是没想到这次黑料一个接一个的是钱凤至，而不是你那前夫。” 说到这里，孙全摇了摇头。 但…… 薛子涵轻笑一声，嘴角带着嘲讽的味道，道“不！阿全你没料错，其实这次我找人调查出来的资料显示……那个混蛋的黑料确实比钱凤至多得多。” 孙全“……” 看着笑容透着嘲讽味道的薛子涵，孙全很惊讶。 然后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陶玉娟，却发现她一点都不惊讶，显然她事先是知道这个内幕的。 孙全皱眉，“姐，你帮那家伙把那些黑料压下来了？” 薛子涵笑笑，还没回答，旁边的陶玉娟帮她答了，“当然了！小孙，姓郑的毕竟是子涵的前夫，把他那些黑料全曝出来，他固然会身败名裂，以后都寸步难行，但子涵呢？ 子涵有那么一个前夫，以后她也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的！本来子涵是打算曝那混蛋那些黑料的，是我劝她算了，不为别人，也要为她自己考虑一下，小孙，你是男人，你可能难以理解，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一个人渣前夫，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很丢脸的！” 薛子涵笑着接话，“所以，就算那家伙走运吧！还好钱凤至那个女人的黑料也不少，放出那些黑料，已经足够重创他俩了。” 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这两个女人下手既狠，各方面的考虑又很周到。 微微点头，他笑了笑，“嗯，挺好的！真的，对了，咱们这档节目，明天就要首播了，你们紧张吗？呵。” 是的，前后忙了两个多月，《华夏好声音》已经录了三期，明天晚上7点50，蓝莓卫视就要正式播出这一季的第一期。 这不是孙全和薛子涵她们的决定，而是蓝莓台领导层的决定。 这档节目，蓝莓台投资不小，已经砸进去大量人力和物力，领导们压力也很大，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前几期的内容播出去，来看看市场的反响，再决定第一季的节目大概要制作多少期，以及节目内容上，是否有哪些部分需要调整一二。 “能不紧张吗？” 薛子涵赏给孙全一记白眼，没好气地反问。 陶玉娟则说“肯定紧张呀！现在这档节目就是咱们的护身符了，火了也就罢了，只要火了，吴副台长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否则……呵呵……” 摇着头，她苦笑道“否则，恐怕不用吴副台长出手，台里就有的是人要对我们落井下石，毕竟咱们这档节目这次投资的金额太大了，早就惹得很多人眼红、嫉妒，小孙啊，咱们现在是只能胜不能败了，咱们没有退路了！” 你们是没有退路了，但我还有啊！ 孙全心里闪过这句话，却没有傻到当场说出来，他也怕自己被这两个女人给当场打死。 这两个女人发起狠来的样子，他刚才可是见识过了，看看钱凤至和郑蹈海现在的下场，眼前这两个女人好惹吗？ 忍着嘴角的笑意，孙全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嗯，是啊！我也很紧张呢！最近都吃不下、睡不香了……” 说完，他随手夹了块糖醋排骨，啃得津津有味。 薛子涵“……” 陶玉娟“……” 两个女人无语地看着他在那里啃得嘴巴流油，薛子涵突然扑哧一笑，陶玉娟则抓起桌上的一包餐巾纸砸在某人脸上，笑骂道“你可拉倒吧！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孙全一把接过她砸过来的纸巾，嘿嘿笑道“莫生气！莫生气啊！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让你们放松点嘛！” “你拉倒！”陶玉娟满脸的不信。 薛子涵倒是笑吟吟地又夹了块排骨放他碗里，笑道“多吃点吧！趁现在节目还没播，结果还没出来，能吃就多吃两块，万一明天播出后的反响和收视不好，你可能真的要吃不下、睡不香了。” 孙全怔了怔，觉得她这话还真挺有道理的。 于是，他吁了口气，赶紧招呼她们也都多吃点。 虽然他觉得明天的首播收视和反响应该不会很差，但万一呢？ 毕竟，因为他的重生，明天即将播出的《华夏好声音》已经和原时空的原版差别很大，除了四位导师没变，舞台、音效设备、初赛选手等等，几乎全变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明天的首播成绩究竟如何，还真不那么好说。 这就好比金庸武侠剧。 同样一本原著，拍摄出来的不同版本，因为演员不同、导演等等都不同，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天差地别。 其中有的版本会成为观众心目中的经典，而有的版本却让观众觉得辣眼睛。 比如小龙女与小笼包…… …… 这天晚上回到酒店后，孙全在发布一章《云中戮神剑》之后，想了想又发了一篇单章。 这次的单章名叫——兄弟们！该你们上场了！ 在这篇单章里，他没有求月票，啥票都没求，只求大家明晚准时收看蓝莓台的《华夏好声音》。 理由是——这档节目的策划案是他写的，他还是副导演呢！ 第504章 集体看衰 丁俊，是孙全的老书迷了，从《我十项全能》开始，他就入坑开始追孙全的作品。 《不死龙戒》的时候，他彻底成为孙全的铁杆书迷，看《我十项全能》的时候，他以为孙全只是一个能写好都市文的一个作者，这样的作者在as有不少，那时候，他之所以一直追读《我十项全能》，剧情是一方面，但更多是因为这本书的更新很快，每天的更新都量大管饱，他喜欢这么勤快的作者。 等看《不死龙戒》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作者，还能写这样的作品，脑洞太惊艳了，文戏、武戏竟然都能驾驭，最关键的是……《不死龙戒》明明是一本玄幻作品，他在看的时候，却多次被书中的情感给感动到。 再加上《不死龙戒》连载期间，也经常爆更，更是月票总榜上的常客，这都令他与有荣焉，那段时间，他就喜欢经常给别人推荐这本书。 再到《云中戮神剑》的时候，他又一次为孙全的脑洞而惊艳。 竟然开创了一个全新的题材？ 而且还写得那么有趣、新奇，一开始，他也看得很开心，三个月前，他还一狠心给这本书上了一个盟主。 别问盟主是谁，他为什么要上它，问就是喜欢！ 他非常喜欢《云中戮神剑》刻画出的那个神奇世界，整个世界竟然渐渐灵气复苏了，各种上古修仙之法，竟然神奇地出现在天下万民的睡梦中，看着看着，他就常常幻想如果自己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也不知不觉中，灵气复苏了，自己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也能在梦中得到一套上古修仙之法的传承呢？ 可是，最近他渐渐有点不爽了。 倒不是《云中戮神剑》最近的剧情不爽了，而是他发现这个作者越来越像一条真的咸鱼了。 笔名叫咸鱼俺老孙，他无所谓，以前还觉得蛮好玩的。 但最近的更新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问问这个狗作者，为毛最近不爆更了？ 是怕我们书迷没钱订阅吗？我们差你那几毛钱？ 还是你爆更了，我们没月票给你？兄弟们那么多呢，大家伙凑一凑，怎么也能把让你在月票榜上浪一浪啊！ 他觉得这个狗作者，可能是钱赚够了，想提前享福了，年纪轻轻啊！就想着提前享福了？ 说好的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呢？中华还没完全崛起，你就这么咸鱼了？ 心里不爽，他最近就在咸鱼群里和大家一起谴责那条臭咸鱼，令人恼火的是——那条臭咸鱼竟然不出来接客，真的是飘了！以前大家骂他的时候，他还出来恬着脸接受大家的批评的。 所以这条臭咸鱼肯定是钱赚够了，就开始摆谱了。 因为心里很不爽，丁俊这个月一直没把月票投给《云中戮神剑》，虽然他依然很喜欢这本书的剧情，但他就是不投。 他已经习惯了勤奋爆更的咸鱼，真正咸鱼起来的咸鱼他是爱不起的。 他倒要看看这条臭咸鱼，什么时候再爆更和发单章求月票，他已经决定了，如果咸鱼俺老孙这个月不爆更，也不发单章求月票，那这个月他的月票就算烂在手上，也绝对不投。 他要教那条臭咸鱼做人。 然后，这天晚上，他终于等到咸鱼俺老孙发的单章。 当他看见“兄弟们！该你们上场了！”的单章标题时，丁俊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轻声嘀咕“呵呵，现在知道该我们上场了？咸鱼啊！有本事就继续咸鱼啊！小样，现在知道谁是大爷了吧？明明是出来卖的，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怎么行？” 嘀咕声中，他笑眯眯地点开这篇单章，他就喜欢看自己喜欢的作者在单章里伏低做小，他甚至希望这条臭咸鱼能在单章里偶尔卖卖惨，哪怕是编的也好，因为只要知道这狗作者最近过得不好，他心里就舒坦了。 然后就可以爽歪歪地打赏、投月票。 这种乐趣，没有感受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然而…… “为了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促进我们国家娱乐事业的蓬勃发展，以及展现我们的文化自信，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跨界了！ 一脚跨进电视综艺的圈子，呵呵，简单地说，老孙我前些日子写了一个综艺策划案，并成功与蓝莓台合作，一些朋友可能已经听说了，但更多的朋友应该还不晓得。 节目的名字是《华夏好声音》。 我是策划，也是副导演！ 很荣幸告诉大家，这档节目的第一期，明晚点0分，即将在蓝莓台首播，你们要问这个节目好不好看？ 这么说吧！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所以，你懂的？ 那么问题来了，老孙我发这篇单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想一些聪明的小伙伴已经猜到了，对！没错！我就是在打广告，就是这么直接，因为咱们是自己人啊！自己人需要绕圈子吗？ 最后，我想说兄弟们！该你们上场了，老孙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看在党国的份上，大家明晚能贡献点收视率吗？我保证你们会被惊讶到的。 嗯，对了，这档节目目前邀请了四位大咖导师，他们分别是刘焕、辣英、哈琳、杨昆！ 当然，也许你们会觉得我老孙的咖位是最大的，嘿嘿，其实还不是啦！综艺圈，俺老孙我还是个小透明，咱们一起努力！比如明晚你们准时给这个节目贡献点收视？呵呵，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谢了，各位！爱你们的老孙。” 丁俊“……” 看完上面这篇单章的丁俊，眼里仿佛有两颗小星星在转啊转，这单章的内容是什么鬼？ 怎么就宣传一个什么鬼综艺了？ 说好的网络呢？说好的月票单章呢？ “这踏马是不务正业吧？” 丁俊憋出这么一句，心里很不得劲，却又觉得有点新奇和惊讶，这条臭咸鱼是认真的吗？ 他去跨界搞了一个电视综艺？ 《华夏好声音》？ 腿这么长的吗？你确定你的腿已经长到能一步跨进那个圈子？ 真以为一行通、行行通了？ 这家伙是真的飘了吧？好好的不努力爆更，跑去学人家做综艺？这么看不起综艺圈的那些专业人士吗？ “这要是都被你搞成功了，还有天理吗？” 丁俊撇撇嘴，退出阅读页面，来到书评区，噼里啪啦地打出一条书评发上去。 内容如下 “某些作者真的让人无语，做自己擅长的事才能成功都不懂吗？你自己想想都多久没有爆更了？ 你再看看这个月这本书在月票榜上的排名吧！已经滑到第七了，这种情况下，你不着急？发单章不求月票，还去为一档狗屁综艺节目打广告？你咋不上天呢？ 行！你要收视率是吧？ 行！明晚我会准时收看这档节目，等我看完了，再来有理有据地把你喷哭，对！你没看错！我是你这本书的盟主，这是来自一位盟主的愤怒！你这条臭咸鱼，你给我等着！” 噼里啪啦地写了这么一条书评发在书评区，丁俊心头才稍微爽了点。 片刻后，他随手刷新这条书评，竟然发现已经有十几个读者在他这帖子下面跟帖。 楼“综艺圈的专业人士是死绝了吗？竟然请一个写的去写节目策划案？还担任副导演呢？无语了都！” 楼“跨界我不反对，但我绝对反对胡乱跨界，你可以从一个扑街跨界到大神，也可以从一个大神跨界到一个美女的丈夫和一个小可爱的爸爸，但你一脚跨进综艺圈，老孙！你是认真的吗？你步子跨这么大，就不怕兄弟们跟不上你的步伐吗？” 楼“本来我是不打算看这个节目的，但看了楼主这个帖子，我决定了，明晚我也去贡献一点收视，然后我也要回来有理有据地喷他！真是岂有此理了，这本书成绩这么好，不好好在家里加更，竟然跑去跨界？跨你妹啊！” 楼“楼上的，你们别这么说，老孙可能只是一时昏了头，明天的收视率会让他认清自己的，我相信到时候他会乖乖回来，老老实实给咱们码字的，呵呵，一个破写的，竟然去搞综艺？你知道看综艺的主力是些什么人吗？是一群家庭妇女和老人孩子啊！跟咱们这个群体都不一样，你能伺候好我们，也能伺候好那些人？坐等某人这次扑得鼻青脸肿！” 楼“有理有据喷他，这话说的好，但我还是不打算去看这档节目，因为我一点收视率都不想给他贡献！此风不可长！” …… 《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书迷们的留言已经算不客气了。 但作者论坛上对此的评价，却更加的不客气。 网文江湖版块。 关于咸鱼俺老孙跨界搞综艺的帖子，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冒出。 帖子的标题有 “有谁知道咸鱼俺老孙去搞电视综艺的事，是真是假？” “咸鱼俺老孙这是吹牛皮的吧？还是喝多了满口胡言？” “惊！as白金大神咸鱼俺老孙竟然对蓝莓台做了那样的事……” 等等。 fanhui0000 第505章 《华夏好声音》首播 <r/> 深夜11点多。<r/> <r/> 码完又一章稿子的孙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有点累了，准备洗洗睡了，但在去睡之前，他出于好奇，还是登上起点，来到《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r/> <r/> 他挺好奇，也挺期待自己晚上发了那篇单章之后，书评区的兄弟姐妹们能善待他，夸两句应该有吧？多数人应该都会表示明天一定会收看那个节目吧？<r/> <r/> 大家一定很惊讶我孙某人竟然还有策划综艺的本事吧？<r/> <r/> 肯定的！或许还有几个人表示原来我是这样的老孙，真是太有才了……<r/> <r/>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笑吟吟地来到《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r/> <r/> 然后，几秒钟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r/> <r/> 什么情况？<r/> <r/> 我是不是找错书评区了？<r/> <r/> 哪儿来的这么多黑粉？<r/> <r/> 是钱凤至和郑蹈海花钱雇来故意黑我的吧？<r/> <r/> 但为什么发帖的这些人d这么眼熟呢？<r/> <r/> 嗯？这个俊俊真俊是盟主？<r/> <r/> 这个咸鱼三吃，也是盟主？<r/> <r/> 这个草鸡飞上天，是堂主？<r/> <r/> 真的假的？连你们也叛变了？<r/> <r/> 他看见了什么？<r/> <r/> 书评区那么多书评，他一眼扫过十几条帖子，竟然就没看见一条是夸他的，这正常吗？他觉得这很不正常，他下意识以为是有人故意来黑他，可仔细一看，好多都是他熟悉的书迷发的，这些家伙反水了？<r/> <r/> 下意识抬眼望了望窗外，定了定神，他才重新看那些评论，一条一条看下去，连看了七八条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早就变了，变成苦笑。<r/> <r/> 他孙某人难得跨一次界，这些人竟然这么对他，这还有人性吗？<r/> <r/> 大家不是好朋友了吗？<r/> <r/> 你们这样搞，会失去我的。<r/> <r/> 抬手挠了挠头，孙全有点心塞。<r/> <r/> 他忽然有点担心明天第一期的《华夏好声音》播出之后的反响了，万一这个版本的《华夏好声音》根本就没火，书评区这些看衰我的家伙，不是要把我黑出翔来？<r/> <r/> 这些家伙都已经摩拳擦掌了都。<r/> <r/> 只是，现在担心已经有点晚了，节目明天都要开播了，现在才开始担心，还有什么用？<r/> <r/>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希望明天的首播能不掉链子了，否则这次还真不好收场。<r/> <r/> ……<r/> <r/> 这天晚上，因为担心明天的首播，孙某人没有睡得很踏实，睡梦中，节目播出后，他收到了很多书迷寄来的刀片，书评区更是一片嘲笑，一个个盟主都冒出来笑话他，然后叫他回来乖乖码字、乖乖加更，乖乖的，大家还是会给他订阅给他月票的。<r/> <r/> 那是同情！<r/> <r/> 次日一早，一觉醒来，孙全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好半晌一动不动，昨晚的梦与现实到底是正的？还是反的？<r/> <r/> 如果是反的还好，要是正的……这日子还能过吗？<r/> <r/> 于是，这一整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r/> <r/> 他不敢去看《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也没敢去作者论坛瞅瞅，就连，今天一整天他也没敢上去，他估计今天书评区谴责他的帖子会更多，上，也会有不少书迷和同行发私信来笑话他。<r/> <r/> 就连码字，他这一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r/> <r/> 他紧张了。<r/> <r/>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紧张情绪，就连新书上架的时候，他都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r/> <r/> 直到傍晚时分，袁水清给他发来视频。<r/> <r/> 在视频中，袁水清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心心今天忽然喊爸爸了，她今天第一次学会喊爸爸，你不想回来亲耳听一下吗？”<r/> <r/> 孙某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真的？她真的喊我了？什么时候喊的？你快把她抱过来，让她再喊我一声听听！快去抱啊！”<r/> <r/> 袁水清好笑摇头，“她刚睡下没多久，下午玩累了，现在睡得正香呢，再说了，就算她现在没睡，就算我现在把她抱过来，她也未必会再喊你，因为今天她喊了你两声之后，后面不管我们怎么逗她，让她再喊一声，她都不喊了，所以呀，你要是想听，就尽快回来吧！你多陪陪她，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再喊你了。”<r/> <r/> ……<r/> <r/> 袁水清在视频里说的这件小事，占据了孙全的心神，他的心已经飞回市，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看女儿了。<r/> <r/> 事实上，最近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就会回去一趟。<r/> <r/> 有时候是想媳妇，想给媳妇送温暖。<r/> <r/> 有时候，是想女儿。<r/> <r/> 而更多的时候，是媳妇和女儿都想。<r/> <r/> 反正他手边有车，回去也算方便，就是多开几个小时的车而已。<r/> <r/> 而今天听袁水清说女儿会喊爸爸了，他就又想回去了。<r/> <r/> 这不，和袁水清通完这个视频，他就开始收拾行李，他已经想好了，无论今晚《华夏好声音》首播后的反响如何，明天一早他都要开车回家。<r/> <r/> 如果首播的反响不错，他回去就是高高兴兴地看女儿。<r/> <r/> 如果首播的反响不行，他回去就是去女儿那里寻找一点安慰。<r/> <r/> 终于，晚饭后，时间来到7点多。<r/> <r/> 他的房门被许琴敲开，他过去将门打开后，门外的许琴扬了扬手上的一打听装啤酒，笑道“老大，今天节目首播，我来陪你一起看吧？像看足球赛似的，一边喝酒一边看，怎么样？”<r/> <r/> “嗯，有心了，进来吧！”<r/> <r/> 孙全略感欣慰，这姑娘会过日子，今天这个日子，确实该喝点小酒。<r/> <r/> “没菜吗？”<r/> <r/> 侧身让她进门的时候，他问了句。<r/> <r/> “有酒鬼花生。”许琴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包酒鬼花生。<r/> <r/> 孙全失笑，摇摇头，走到床头柜那儿，拨通酒店内部电话，让前台吩咐厨房做几个下酒菜送上来。<r/> <r/> 住在酒店就是这么方便，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行，只要有钱。<r/> <r/> 他打电话的时间，许琴已经把花生米和啤酒摆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顺手还拿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了。<r/> <r/> 是的，孙全住的这间房里有电视，42寸的液晶电视。<r/> <r/> 这电视的画质不错，孙全打完电话走过来的时候，许琴已经将电视调到蓝莓台，而此时，画质不错的电视上正在放雕牌洗衣粉的广告。<r/> <r/> “还有十几分钟就开播了，老大，咱们先喝上吧？”许琴挪了挪屁股，让孙全在她身旁坐下，茶几前面有一条长沙发，此时他俩并肩坐着。<r/> <r/> “行！”<r/> <r/> 孙全伸手拿过她带来的那一打啤酒，撕开外面的薄膜包装，打开一罐递给她，又打开一罐自己拿着。<r/> <r/> “干！”<r/> <r/> 两罐啤酒碰了下，两人都抿了一口，许琴赶紧伸手去撕开一包酒鬼花生，双手捧着袋子，请孙全先吃。<r/> <r/> 她这个小助理服务倒是挺到位。<r/> <r/> “明天我要回家一趟，这次你一起回吗？”<r/> <r/> 随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吃着，孙全随口问她。<r/> <r/> 许琴讶然看他一眼，点了下头，“嗯，你回去的话，那我也回去一趟吧！对了，老大，你猜咱们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大概能有多少呀？要不你猜一个数字？”<r/> <r/> 孙全失笑摇头，“懒得猜！反正猜中了也没什么好处。”<r/> <r/> 许琴撇嘴，“你这也太懒了，我觉得首播收视率至少也能破二，然后后面一期比一期的收视率更高，很快就会大火特火的！”<r/> <r/> 孙全有点意外，“你这么看好这档节目？”<r/> <r/> 许琴笑着对他眨了下左眼，“对呀！这是咱们的节目嘛！当然要乐观一点了，嘻嘻。”<r/> <r/> 孙全无语。<r/> <r/> 敢情你不是真的这么有信心，而只是盲目乐观啊！<r/> <r/>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随口闲聊，未久，时间到了，一阵炫酷的音乐声中，电视上的画面徒变，屏幕上的画面天翻地覆一般倒转过来，出现一只金光闪闪的大手，手中一只带着广告牌的话筒，而广告牌上的文字正是这档节目的名字——《华夏好声音》。<r/> <r/> 镜头忽然拉远，现出密密麻麻一片观众席，以及观众席上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此时，在炫酷的开场音乐声中，观众席上一片热烈的掌声。<r/> <r/> 画面一转，黑西裤、红衬衣的华少拿着话筒小跑到舞台上，笑容满面地说“这里是蓝莓卫视，这里是《华夏好声音》，《华夏好声音》由清热解渴的凉茶王老吉冠名播出！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华少，欢迎现场的各位观众，也欢迎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r/> <r/> 孙全印象中，华少的语速是非人类的，但此时这个节目的开场白，华少的语速并不快，还在正常人类的范畴。<r/> <r/> 孙全看着，忍不住面露微笑。<r/> <r/> 他相信等大家习惯了华少开场时的正常人语速之后，在节目中途插播广告的时候，那机关枪一般的语速，能惊到一片人。<r/> <r/> 开玩笑！<r/> <r/> 华少这个主持人，可是他孙某人特意叮嘱薛子涵请来的。<r/> <r/> 要的就是那非人类一般的惊人语速，在孙全的印象中，原时空那版《华夏好声音》，华少惊人语速下的广告词，可是一绝，能让每一个观众瞬间就对这档节目产生深刻的印象。<r/> <r/> 同类的音乐节目，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歌唱的好的选手，也肯定不会缺乏，但语速能快到华少这个程度的，可是绝无仅有啊！<r/> <r/> <r/> <r/> <r/> 第506章 惊人的首发歌手（1月份1400月票的加更） 作为这档节目的第一季第一期，华少的开场白并不多，很快就宣布有请第一位导师登场。 音乐声中，刘焕边唱边走，缓步登上舞台，唱的正是他在0年奥运会上唱的主题歌《我和你》。 当然不是完整版的歌曲，就那么几句，可就那几句，已经完全展现了他稳得不行，却又大气得不行的唱腔，台下观众早在他第一句歌词唱出的时候，尽管还没看见他身影，已经在热烈鼓掌，刘焕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多数观众只听第一句，就知道是他来了。 几句唱完，刘焕笑容满面地向全场致礼，几句话一说，现场又是一片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华少适时登场，对刘焕表示欢迎，并请刘焕就座，然后顺势邀请下一位导师登场。 而这次登场的则是辣英。 辣英也是内地天后级的女歌手，人气以及圈内地位都很高，她也是一边唱着一边登场，而她的登场，立时就将现场的气氛推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现场观众还能淡定的，估计已经没几个。 至少此时电视机前的孙全和许琴都没看见电视里的观众还有谁是淡定的，镜头扫过观众席上，全是一张张兴奋的笑脸，和激烈鼓掌的画面。 “这两位导师的人气太高了！” 许琴捧着啤酒罐，笑着感慨。 孙全呷了口啤酒，也是笑容盈面。 有原时空那版《华夏好声音》作参照，他早就笃定只要刘焕和辣英一登场，现场的气氛就会嗨起来，再加上随后登场的哈琳和杨昆，这四位导师镇场的效果绝佳。 四位导师全部就位之后，舞台暂时属于主持人——华少。 许琴微笑看着，等着华少宣布第一位选手登场，顺便将啤酒罐凑到嘴边准备喝一口，而就在这时，她看见电视上华少忽然很不按套路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她看见了什么？ 华少“正宗好凉茶正宗好声音欢迎收看由正宗好凉茶王老吉为您冠名播出的华夏好声音……” 机关枪一般的广告词出现了！ 这个时期的加多宝还不叫加多宝，它还叫王老吉，所以这段广告词里出现的冠名商是王老吉。 是的，在孙全的怂恿下，薛子涵安排人主动去接触王老吉，硬是把这节目的冠名权卖给了这个时空的王老吉公司。 而此时，华少的惊人语速绝对为王老吉这段广告词增光添彩了，不信？看看许琴！ “噗……” 许琴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啤酒，因为华少一口气老是不断，机关枪一般的语速念出的广告词始终没完，而将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啤酒给喷了出来。 然后她就那么瞠目结舌地看着电视上仍在继续、仍然没有换气的华少，这主持人好变态，他还在念广告词呢…… 好不容易等华少一口气将那长长一大串广告词念完，电视上的华少还没气喘呢，看他念完这么多广告词的许琴喘了一口大气，错愕地转脸看向身旁的孙全，“老大，这主持人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可怜许琴，前些日子华少在录这段广告词的时候，她正好没在现场，所以刚才她是第一次见华少这么念广告词。 这么快的语速，她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见。 孙全笑着拈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你管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呢？被惊到了吧？” 许琴连连点头，“这么快的语速，还一口气说那么多，谁第一次听不会被惊到呀？” 孙全呵呵轻笑。 心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演员或者歌手，一炮而红的有很多，但主持人因为一个节目一炮而红的，还真不多，他两世为人的记忆中，红得像华少那么快的，好像还真就华少一个。 第一季好声音的第一期播出之后，这个语速快得吓人的主持人就立即被无数观众给记住了。 事实上，华少刚才念那么一大段广告词的时候，电视机前被惊到的，就绝对不止一个许琴。 比如丁俊，孙全那位铁杆书迷，昨天在《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留言说要看完这个节目，然后有理有据把孙全喷哭的那位盟主书迷，此时就呆呆地看着电视上的华少。 两眼发直。 他刚才特意注意了一下，这年轻主持人语速那么快，竟然还做到了吐字清晰，这也太吓人了。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担心这主持人的语速太快，嘴里会不会像发动机爆缸一样冒黑烟。 不仅是他，电脑前的神基也被惊呆了。 他今天上午看见自己书迷群里有人议论孙全那家伙不务正业，竟然和蓝莓台合作搞了一个综艺节目。 他和孙全的私交不错，所以，出于好奇，他通过qq给孙全发了两条私信，询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结果却一直没等到孙全的回复，他有孙全的手机号，但他最近想争月票榜第一，所以码字的任务很重，一忙起来就忘了给孙全打电话。 晚饭的时候才想起来，然后他也没急着打电话给孙全了，而是在电脑上找到蓝莓卫视，准时收看这档节目。 刚才刘焕和辣英等人登场的时候，他还笑了笑，心里忽然觉得这节目的收视率或许不会太低，就冲那四位导师的名气，愿意看这档综艺的观众应该也不会少。 等四位导师都登场后，他也和很多观众一样在等着主持人请出第一位参赛选手。 结果…… 第一位参赛选手还没登场呢，舞台上那年轻的主持人只念了一段广告，就把他秀得头皮发麻。 电脑前，神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嘴巴微微张着，好半天都合不拢。 直到华少终于宣布请四位导师背对舞台，有请号选手上台。 看见四位导师坐的椅子忽然齐齐转过去，背对着舞台的时候，神基眼神变得疑惑，轻声嘀咕“搞什么飞机？” 他刚才被华少的惊人语速给惊了一下，一时走神了，没注意到华少刚刚宣布的转椅规则。 没人给他解释。 然后他就看见一名国字脸的女生拿着话筒登上舞台，这女生穿得很朴素，一条牛仔裤、一件廉价的白色t恤，脚上一双白色板鞋。 论长相，这女生一般般，算不上美女。 当音乐前奏响起的时候，神基的眉头忽然就皱了，因为他听出来了，这音乐前奏……分明是《康熙王朝》的主题曲…… 一个女生唱这首歌？ 可是，当台上那女生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神基顿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什么情况？那女生为什么唱出了男人的声音？ 不仅是他被惊住了，电视上，镜头扫过观众席，观众席上不少观众也在面面相觑，但随即很多观众都笑了，一边笑一边自发地鼓掌，很快观众席的掌声就响成一片。 而这反常的一幕，落在四位背对着舞台的导师眼里，四位导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琳皱眉问“什么情况？观众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刘焕笑着耸肩摊手。 辣英蹙眉凝神细听，似乎想从选手的声音里听出什么端倪，但她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 杨昆笑着嘘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唱的还挺好听的！” 嘴上说人家唱的挺好听的，他却没有要转椅的意思。 刘焕、辣英和哈琳也没有转椅。 或许在他们听来，舞台上这位选手唱的虽然还行，但也就是还行，还没令他们满意到这么快就转椅的程度。 四位导师还稳得住，可随着台上那位女选手越唱越多，越唱越出色，现场观众的情绪越来越高，掌声不断响起，叫好的声音此起彼伏，未久，不见大桥，却见越来越多的观众站起来鼓掌。 背对着舞台的四位导师看不见舞台上的选手，却正好能把所有观众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当他们看见全场观众已经激动成这样，无论是刘焕，还是辣英，又或者是哈琳和杨昆，都有点坐不住了。 四人再次小声地交头接耳，每个人眼里都有浓浓的疑惑之色。 “什么情况？” “不知道呀……” “观众们到底是怎么了？” “算了，我还是转过去吧！” 刘焕、辣英、哈琳、杨昆先后低声发言，然后就见杨昆突然抬手一拍椅子扶手上的一个大红按钮，“嘭”一声闷响，他的椅子缓缓转过去，剩下三位导师都好奇地看向他。 而当杨昆看清舞台上正在唱歌的是一位国字脸女生的时候，他嘴巴张成一个o形，目光发直，随即嘴里不断发出“哦，我的天……啊……怎么会？我的天……” “到底怎么了？”哈琳好奇心被完全激起。 刘焕和辣英眼里也满是好奇之色。 坐在他们这个位置，虽然看不见舞台上的情景，却正好能看见转过椅子的杨昆侧脸，所以他们此时能看见杨昆脸上的惊讶和惊喜。 可惜，杨昆自己惊讶和惊喜过后，却没有满足他们三个好奇心的意思，只见他转过脸对刘焕他们嘿嘿一笑，眨了下左眼，低声道“保密！我才不会告诉你们为什么呢！哈哈……” …… 酒店房间里，电视机前，孙全看着电视上的这位女选手，满意地微微点头，这女生是他让薛子涵派人找来的，姓潘，原时空就凭借这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而火了一把。 这次把她请来，安排在《华夏好声音》的第一季第一期第一个出场，应该能瞬间抓住不少观众的心吧？ fanhui000 第507章 黄焖鸡中的战斗鸡 <r/> 魔都。<r/> <r/> 这个夜晚，霍依依又没待在家里，她又和罗娜约会了，她俩这次约在一家酒店包厢，这包厢里竟然有电视。<r/> <r/> 她俩一边吃着、喝着，一边看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华夏好声音》。<r/> <r/> 偶尔，她俩会交流几句。<r/> <r/> 看着电视上，一号选手潘倩倩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还没唱完，已经有三位导师转过椅子，只剩下辣英一人还没转椅，罗娜微笑问霍依依，“依依，你是第几个出场呀？下一个是你吗？”<r/> <r/> 霍依依摇头，夹了一块通心粉放进嘴里嚼着，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录制的时候，我是第21号选手，在我前面还有20个，但我听全哥说这节目后期是有剪辑的，每个选手出场的顺序和在电视上播出的顺序是不一样的。”<r/> <r/> 罗娜微微颔首，“这样呀，但愿这期节目里能看见你登场吧！要不然下次节目播出的时候，我还得再陪你来看一次，呵呵。”<r/> <r/> 霍依依笑了声，“怎么？你不愿意陪我来呀？”<r/> <r/> 罗娜摇头，“那倒不是，但你知道的，最近公司总部给了我指示，让我这边尽快多扩张一些新店，我最近忙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r/> <r/> 霍依依默然两秒，微微点头，叹道“是呀！你最近很忙，也不知道袁姐和全哥是怎么想的，这都年底了，突然让你这边加快扩张，等春节大家放假了，魔都很多人都会回老家过年的，到时候，整座城市的人气都会大降，扩张分店，等明年不行吗？”<r/> <r/> 罗娜笑笑，只是说“也不只是我这边，我听说我们整个公司，最近都在快速扩展，这是孙全和袁水清的决策，他俩是老板，他俩既然这么决定了，我们这些打工的，自然只能执行。”<r/> <r/> 霍依依微微摇头，叹了口气。<r/> <r/> 她俩说话间，电视上，潘倩倩的演唱已经结束，三位转椅的导师开始各显神通，各种没下限地花式抢人，这一段，把霍依依和罗娜看得都挺新奇。<r/> <r/> 罗娜“咦？这挺有意思呀！”<r/> <r/> 霍依依失笑，“没想到，这些导师不仅在我唱完后这样，原来第一个选手唱完的时候，他们就是这种风格了。”<r/> <r/> 罗娜闻言，好奇看她，“这么说，你唱完时，也有好几个导师给你转椅了？对了，有几个导师给你转椅子了呀？有这个选手的多吗？”<r/> <r/> 霍依依微笑点头，“也是三个！”<r/> <r/> 电视上，最终潘倩倩选了刘焕导师。<r/> <r/> 此时，主持人华少再次登上舞台，热情地请潘倩倩离开舞台之后，他说了几句串场的台词，然后再次深吸一口气，电视机前的罗娜和霍依依看见这家伙又深吸一口气，她俩都无意识地停下手上的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上的华少。<r/> <r/> 华少没令她们失望，也没让她们久等。<r/> <r/> 深吸一口气之后，华少那机关枪似的语速再次飙出一段广告词，一段全新的广告词。<r/> <r/> ——“99黄焖鸡华夏好声音欢迎收看由99黄焖鸡为您倾情赞助播出的华夏好声音99黄焖鸡黄焖鸡中的战斗鸡看华夏好声音吃99黄焖鸡要吃黄焖鸡就吃99黄焖鸡听音乐就看华夏好声音……”<r/> <r/> 又是一口气不换气不间断的那种广告方式，华少这种广告念词的方式和语速，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内急，所以赶着赶紧把广告词念完，好去上厕所。<r/> <r/> 电视前，霍依依“……”<r/> <r/> 罗娜“……”<r/> <r/> 她俩此时的表情大概只有“呆若木鸡”一词可以形容。<r/> <r/> 华少这机关枪一般念词的方式，没有惊到她们，毕竟她们之前已经看过华少为王老吉凉茶打的广告也是这种方式。<r/> <r/> 惊到她们的是华少这次打的广告竟然是99黄焖鸡……黄焖鸡中的战斗鸡？<r/> <r/> “这么恶俗的广告词是谁写的？”<r/> <r/> 好一会儿，电视上第二位选手已经登上舞台开始演唱了，罗娜才回过神来，一脸复杂地看向霍依依问道。<r/> <r/> 霍依依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呀，我录这个节目的时候，没看见主持人念广告词。”<r/> <r/> 罗娜微微低头，叹了口气，忽然笑了声摇头。<r/> <r/> “也许是全哥写的，要不要我现在打个电话问他一下？”霍依依忽然眉头微动，想到这个可能。<r/> <r/> 罗娜讶然抬头，想了想，点头，“嗯，那你打个电话问问看！他写的小说我看过一点，他写东西有时候好像真是这种风格。”<r/> <r/> 霍依依吁了口气，放下筷子，拿过手包，取出手机找到孙全的号码，当即就拨了过去。<r/> <r/> ……<r/> <r/> 航州。<r/> <r/> 酒店房间里，孙全和许琴仍然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喝酒一边看《华夏好声音》，忽然，房门被人敲响。<r/> <r/> 许琴循声望去，“谁呀？难道是老大你刚才点的菜做好了？”<r/> <r/> 没等孙全接话，她已经起身快步小跑过去开门，孙全望去，果然是一个服务员推着一个餐车站在门外。<r/> <r/> 马上就有菜吃了，孙全笑了笑，有酒无菜总是不够完美，等这些酒菜端过来，这酒喝起来就有滋味多了。<r/> <r/> 他心情不错。<r/> <r/> 恰此时，他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霍依依的名字。<r/> <r/> 她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做什么？<r/> <r/> 难道是刚才看了第一个登台的潘倩倩演唱之后，她心里虚了？<r/> <r/> 不至于吧？<r/> <r/> 霍依依那天在蓝莓台录制节目的时候，他正好就在现场，霍依依一首青藏高原，发挥得很棒，那高音顶得很多观众头皮发麻，包括他孙某人。<r/> <r/> 而且那天她唱完时，也有三位导师转了椅子，按理说潘倩倩刚才的表现虽然很棒，但霍依依应该没理由会怵的，一来她俩不是一个类型的歌手，二来，她霍依依的表现并不弱于潘倩倩。<r/> <r/> “喂？吃过了吗？”<r/> <r/> 电话接通，孙全随口来了句华夏式的招呼话语。<r/> <r/> 霍依依“全哥，你正在看《华夏好声音》吗？”<r/> <r/> 孙全看了眼电视上已经在开唱的第二位登场选手，猜测霍依依是不是通过手机听见了电视上传来的歌声？<r/> <r/> “嗯，对，你也在看吧？”<r/> <r/> 他笑吟吟地问。<r/> <r/> 霍依依“嗯，对了，全哥，刚才那段主持人念的广告词，关于你们99黄焖鸡的那段词……呃，是不是你写的呀？”<r/> <r/> 孙全呵呵一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脑门，笑问“怎么样？写得还行吗？”<r/> <r/> 霍依依“……”<r/> <r/> 数秒后，霍依依“真是你写的呀？”<r/> <r/> 孙全“嗯，有意思吧？”<r/> <r/> 霍依依“呵，全哥，恕我直言呀，其它我觉得都还好，但那句黄焖鸡中的战斗鸡……呵呵，呵呵。”<r/> <r/> 她竟然连发出两声“呵呵”，她啥意思？<r/> <r/> 孙全忍着笑意，“是不是有点恶俗？”<r/> <r/> 霍依依“呵呵，你也有这种感觉？那你还这么写？”<r/> <r/> 孙全伸手抓起茶几上一罐啤酒，抿了口，笑道“我故意的，恶俗一点有什么不好？应该能令多数观众都印象深刻吧？<r/> <r/> 呵呵，你也知道我那黄焖鸡也不是什么高端的菜肴，走的就是平价路线，上电视打广告就容易让人误以为我们这黄焖鸡卖得很贵，一些潜在的消费群体听了，可能会打消去尝尝的念头，我把广告词写的恶俗一点，应该就没人觉得这道菜很贵了，挺好的不是吗？”<r/> <r/> 电话那头，其实早在电话刚拨通的时候，霍依依就将手机开了免提，所以孙全的这番解释，不仅她听见了，旁边的罗娜也听见了。<r/> <r/> 听完后，她俩相视一眼。<r/> <r/> 罗娜从霍依依眼里看见讶异，而霍依依则从罗娜眼里看见感慨。<r/> <r/> “这样呀，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对了，全哥，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一直在快速扩展，是不是就因为你们在蓝莓台打的这个广告要上了？”<r/> <r/> “嗯，对呀！难得在蓝莓台这样的大台打一个这样的广告，那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啦，对了，你现在在哪儿？魔都？啥时候回航州录后面的部分啊？”<r/> <r/> “嗯，那祝你们公司这次一炮而红，大赚特赚了，对，我现在在魔都，唔，至于我什么时候回航州录节目……那得等节目组的通知吧？全哥你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吗？”<r/> <r/> ……<r/> <r/>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几分钟。<r/> <r/> 这几分钟里，酒店的服务员已经把餐车上的菜，一一端出在孙全面前的茶几摆好，许琴在一旁帮忙。<r/> <r/> 几分钟后，通话结束。<r/> <r/> 许琴伸手示意，“全哥，趁热，赶紧吃吧！等下就凉了。”<r/> <r/> 孙全嗯了声，提起筷子就去夹菜，随口道“你也吃！这么多我一个人又吃不完，一起吃一起吃！”<r/> <r/> 许琴笑着应了声，开开心心地伸筷子夹菜。<r/> <r/> 电视上，第二位登场的歌手相比第一位登场的潘倩倩，要稍微正常一点，这位是男选手，唱的是一首《天亮了》，一开始，他的音调起得并不高，唱得还挺舒缓，很走心的感觉，但唱着唱着，音调就越来越高，最终攀升到顶点的高音一出，观众席上一片一片的观众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拼命鼓掌。<r/> <r/> 原来，这位男选手也没那么正常，他的高音堪称一绝。<r/> <r/> 孙全听得微微点头，表情欣慰。<r/> <r/> ……<r/> <r/> 而魔都那间包厢里。<r/> <r/> 此时罗娜却在感慨“唉，我这位老同学现在做菜的手艺不知道怎么样了，但对人心的把握，却远胜我们这些同学呀，他刚才说的挺有道理的。”<r/> <r/> <r/> <r/> <r/> 第508章 手机连响 接连看了两个高质量的参赛选手，电脑前的神基忍不住又通过qq给孙全发私信，一条、两条、三条……三条私信发过去，却像鱼钩扔进了粪坑，半天都没等到半点反应。 而此时，第三位选手已经登上舞台开始演唱。 神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这第三位歌手给吸引了。 因为这第三位歌手好像是个盲人，上台时，他拄着拐杖，每一步迈出去都先用脚尖落地试探一两下，好在有一名工作人员搀扶着，他上台的速度才没有太慢。 这位选手其貌不扬，头发软塌塌地趴在头上，戴着一副墨镜，走路时微微弓着腰，停下站定，拿着话筒准备唱歌的时候，背还微微有点驼。 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拄着拐杖，这形象一出场，就令神基和现场观众很惊讶，观众席上，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神色诧异。 观众席上那么多观众的异常反应，引起四位面对观众席、背对舞台的导师的注意。 哈琳微微张嘴，似乎在问身旁的辣英——什么情况？ 辣英疑惑摇头。 刘焕更直接，“这次上台的选手好像有点特别啊，呵呵，你们看观众们的反应，都挺惊讶的。” 杨昆也说“对，我也注意到了。” 现场的音乐伴奏已经微微响起，但太平淡太细微了，包括四位导师在内，暂时没人能听出这是哪首歌的前奏。 而就在这时，舞台上的选手以一种近乎清唱的方式，高声唱出第一句歌词——“你是我的眼……” 开场这第一句之后，真正有节奏的音乐伴奏才响了起来，几秒钟后，选手的歌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他的音调明显放低了，轻柔的唱腔，舒缓的节奏，如一个人在缓缓吐露心声。 一句一句，唱的非常动情，电视上，现场观众早已安静下来，很多观众更是微闭双眼，静静地听着，不时还用点头来应和音乐的节奏。 四位导师，也是表情各异。 仔细听了几句，四位导师就开始“表演”了。 刘焕露出笑容，目光含笑地看向左右的辣英和杨昆；辣英表情惊讶，眼中有惊喜之色；哈琳表现更直白，直接咧嘴笑着说“不错！不错！真的不错！”；而杨昆则干脆利落地抬手就拍下转椅的按钮，嘭一声闷响，他的椅子已经转了过去。 当他看见舞台上的选手，杨昆下意识眉头一皱，表情错愕，跟着就开始轻轻鼓掌。 而舞台上的选手还在认真地演唱，现场，特别是观众席上传来的掌声，对他似乎并没有影响。 …… 电视机前，孙全看着这第三位歌手唱《你是我的眼》，他听得也挺入神，这位歌手不是他建议薛子涵去找的，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位盲人歌手。 舞台上正在唱歌的这位选手，唱功挺出色的，但在孙全的记忆里，他却不记得原时空出现过这么一位盲人歌手。 是自己对娱乐圈的关注不够？ 还是这位盲人歌手，在原时空本就没有上过什么电视节目？ 薛子涵的导演组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位盲人选手？ 这选手选得挺好啊，歌唱的这么好，再加上盲人的身份，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肯定有不少人同情此人，如果这位盲人初赛能够晋级，肯定还能给这档节目增加话题度，这人选选的确实挺好。 孙全心里转着这些念头，身旁忽然传来许琴的声音，“老大，咱们再干一杯？” 声落，他手里的啤酒罐就被许琴伸来的啤酒罐碰了一下。 孙全扭头看去的时候，许琴已经笑嘻嘻地喝上了。 他笑了下，也举罐喝了两口，顺便伸筷子去夹菜。 “老大，咱们这节目要火呀！这才第三个选手吧？个个都那么有特色，这样的节目绝对要火吧？” 许琴在一旁赞着。 孙全微笑点头，他心中也有同感，尤其是看见电视上，那些现场观众的反应就更有同感了。 这档节目不仅汇聚了刘焕和辣英等四位著名歌手做导师，还有华少这样一鸣惊人的主持人，现在前后登场的三位选手也都表现如此出色，孙全心里也确实想不出这样一档节目，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扑街。 他真的想不出来。 就像他真的想不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难道硬要解释成个男人+个女人=口之家吗？ 真要这么强行解释的话，那+完全可以等于任何数字啊。 “来！老大，咱们再干一个，预祝咱们这节目收视长虹，来！干！” 许琴再次将啤酒罐伸过来，要跟孙全碰杯。 孙全笑了声，伸过手里的啤酒罐，正准备跟她碰一下，他手机响了。 “稍等！” 随口跟许琴说着，他随手掏出手机，却见来电显示是“神基”。 神基这时候找我干啥？ 孙全心下狐疑，却没有迟疑，第一时间接通通话。 “老孙，蓝莓台正在播放的《华夏好声音》真的是你策划的？” 手机里传来神基的声音。 孙全一阵意外，看来神基此时也在看这档节目？ “你今天的更新写完了吗？就看电视？” 他嘴贱的属性不知怎么就突然觉醒了，一开口就把神基堵得滞了滞。 “呵，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自己最近的更新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就算再懒，最近也比你勤快！” 手机里，神基没好气地反怼回来。 孙全失笑，一边失笑一边起身往窗边走去，因为他忽然注意到电视机里传出的歌声，有点掩盖神基的话声，他听得不是很清楚，而这房间的窗口，则离墙上的液晶电视有些距离，他估摸着自己走到窗口那边的话，应该能听清楚电话里神基的声音。 许琴皱眉抿嘴，看着孙全端着半罐啤酒，就那么不疾不徐地走向那边的窗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啤酒罐，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估计是有点扫兴吧！ 刚准备跟孙全再喝两口呢，这一个电话就把孙全引走了。 她撇撇嘴，举起啤酒罐，独自喝了两口。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视上，却不时瞥向窗口那边正在和人讲电话的孙全，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去，已经趴在窗台上的孙全侧脸，还真有几分小帅呢。 她等啊等，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窗边的孙全好像打完了电话，转身正准备往她这边来的时候，又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孙全还没来得及收回裤兜的那只手机铃声在响。 许琴愕然看见孙全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接通了电话，有说有笑地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聊着。 她好像听见了大禹的名字。 作为咸鱼工作室的一名成员，且还是孙全的个人助理，许琴是知道大禹的，她早就听说大禹在as的人气很高，也早就听说大禹和孙全的关系挺好。 她此时有点郁闷。 她跟孙全正在喝酒呢，一两两个的竟然都打电话过来给孙全，把孙全喝酒、看电视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走了。 这事大概落在谁身上，都没那么痛快吧？ 等啊等，许琴终于再次等到孙全接完那个电话，笑容满面地转身，再次准备回来这边。 许琴心下微微一喜，赶紧对孙全招手，示意孙全赶紧过来继续喝酒，她扬了扬手里的啤酒罐，表情很期待。 然并卵。 孙全刚迈出两步，距离她这里还远着呢，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于是，他脚步再次微微一顿，低头去看手机的来电显示。 许琴注意到孙全再次展颜笑了，一边笑一边接通通话，一边再次回到窗边。 许琴“……” 她听见孙全又在高兴地与谁在打电话，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很开心。 许琴再次轻叹一声。 十几分钟后，许琴发现电视上，这一期的《华夏好声音》结束了，今天上台的几名选手，实力不济的，已经被淘汰，实力不错的，也都在初赛的过程中，各自加入四位导师的战队。 这节目竟然还分了战队…… 电视上，这期节目已经结束，可许琴转脸望向孙全那边的时候，发现孙全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得嗨皮。 再低头看看茶几上的啤酒……她表情就瞬间变得有些无奈。 她今晚带过来的一打啤酒，她和孙全今晚还没怎么喝呢！孙全的时间几乎全被几个电话给占据了。 那还喝个屁？ 她再次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小半罐啤酒，起身对终于接完电话的孙全摆摆手，“老大，节目放完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孙全有点意外，“这就放完了？” 他下意识扭头望向电视机，发现电视上又在播放雕牌洗衣粉的广告。 他微微失笑，跟着点头，“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许琴应了一声，笑了笑，再次对他摆摆手，轻叹一声，往门口走去。 等许琴走了，孙全重新坐回沙发，想着刚才几个电话聊的内容，呵呵笑了两声，拿起筷子，一边喝酒一边继续吃菜。 刚才最后一个电话是他的责编带鱼打过来的，带鱼竟然也在看这档节目，刚才在电话里，带鱼夸了他不少，夸得他挺高兴。 fanhui000 第509章 翻盘的口碑 电视上，广告接着一个接着，而今晚显然不会再播放《华夏好声音》的第二期，孙全坐在沙发上，吃着茶几上的酒菜，吃了几口，嫌电视上没完没了的广告恼人，随手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给关了。 又吃了几口，喝了两口酒，又嫌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太安静，太冷清，想了想，就起身去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搬过来。 随手打开电脑，放在茶几上。 他继续吃着、喝着。 片刻后，电脑开机完毕，他一手抓着啤酒罐，一手操控鼠标，有一股单身开法拉利的霸气，娴熟地登上起点，找到《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 他估摸着这时候，书评区的风向应该有所扭转了。 刚才第一期的《华夏好声音》他自己也看了，感觉挺好，刚才许琴也在，许琴也看得兴致勃勃，这说明什么？ 至少能说明这档节目，至少是这第一期的内容还行吧？ 《云中戮神剑》书评区。 “我觉得老孙在吹牛！刚看完《华夏好声音》，这么精彩的节目，我才不信是老孙写的策划案，所以，老孙！出来吧！承认吧！这个节目的策划案不是你写的对不对？——皇乾坤” “第一女选手竟然唱出了男人的声音……这个女选手身体里住着一个男人吧？——炒股养家” “我喜欢最后一个出场的女选手，长相甜美不说，歌声也格外的甜，我仿佛看见了当年红极一时的杨莹玉，不怕告诉你们，我就是喜欢这一款！——浩浩” “卧槽！《华夏好声音》真是老孙写的策划案？这家伙这次尝到了甜头，以后不会不写了，专门去混综艺圈了吧？——心魔幻” …… 一条条书评的内容，果然如孙全所料，风向转变了。 随着第一期的《华夏好声音》的播出，书评区终于没那么多人唱衰他这档节目了。 看完上面这条书评，他忍不住回复了一下。 ——“不会！我保证以后不会专门去混综艺圈！” 这么回复的时候，他是认真的。 因为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综艺圈，先在综艺圈插个旗，不过是想借机往娱乐圈踏上一脚，和薛子涵拉上一点关系而已。 综艺…… 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 扫完书评区的评论，想了想，他又去作者论坛上瞅了瞅，昨晚作者论坛上有没有人看衰他这档节目，他没去看，不清楚。 但即便没去看，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书评区那些书迷尚且看衰他这档节目，何况作者论坛上那些同行？ 那些同行最喜欢看大神出丑了。 就像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喜欢看名人倒霉。 “没想到《华夏好声音》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看，咸鱼俺老孙牛皮了！！” “都说做熟不做生，做生死翘翘，谁能解释一下咸鱼俺老孙为啥成功了？” “《华夏好声音》主持人华少的语速太变态了吧？这还是地球人吗？” “我早该知道的，《华夏好声音》能把刘焕和辣英、哈琳等人请来做导师……” “写牛皮、媳妇漂亮、开公司赚钱，综艺也做火了，咸鱼俺老孙是人生赢家吧？” “刚才跟女朋友一起看完《华夏好声音》，看得时候，我跟她说这是我的同行写的策划……” …… 作者论坛上，网文江湖版块，今晚好像变成了影视版块，上面这些帖子标题，都是孙全随便瞅来的。 他没兴趣点开每一个帖子去细看，只看这些帖子的标题，他心里就爽了，震惊书迷，哪有震惊同行来得爽快？ 于是，他信手点开版块的第二页，继续看类似的帖子标题。 “《华夏好声音》里那个黄焖鸡的广告是认真的吗？黄焖鸡中的战斗鸡？” “咸鱼俺老孙又一次跨界成功了，我在想他下次还想往哪里跨……” “想说《华夏好声音》一周只播放一期太少了！咸鱼俺老孙，能不能每天放一期？” “那个盲人歌手身份大揭秘！！！” “我赌《华夏好声音》一点都不好看，赌注五包辣条！” …… 孙全笑眯眯地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继续往下寻找类似的帖子标题，看完上面这个帖子标题，他的视线已经下移了。 下一秒，他忽然反应过来，眉头微皱，有些诧异地又看向上面那个帖子标题。 什么情况？ 今天还有人看衰我这个节目？竟然还敢下五包辣条这样的重注？ 他下意识扫向这条帖子的发表时间，结果看见这条帖子发表的时间，是今天傍晚点分。 于是他失笑。 怪不得呢！那时候《华夏好声音》第一期还没播出，难怪发这个帖子的家伙会看衰他这档节目。 正常！ 挺正常的！ 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这家伙的五包辣条赌注兑现了吗？支付给谁了？ 随手点开这条帖子，一页页翻下去，却发现帖子里都是跟帖跟着下注的，竟然没有一个人赌他这档节目会好看的…… 也因此，这帖子里六七个下注的人，赌的几十包辣条，竟然没人赢走。 “浪费啊！这么多辣条……” 孙全轻笑一声，关掉这个帖子，跟着也关掉了作者论坛。 继续喝着酒、吃着菜，随手登上qq。 昨天以及今天白天，他都没有登录qq，就是因为他料到qq上肯定会有不少人发私信给他，表达各种不看好他这档节目的观点，他没兴趣，也没心情一一回复，所以他干脆不上线，眼不见为净。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第一期的《华夏好声音》已经播出了。 刚才看《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和作者论坛上的那些帖子，显然这档节目目前的口碑是棒棒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干嘛还不去qq上看一看？ 生活需要幸福感。 而幸福感，很多时候都是来源于别人的称赞。 很难想象一个在生活里总是被人鄙视、嘲讽的人，会有幸福感。 果然，qq刚刚登上，他就听见响个没完的嘀嘀提示音。 qq的头像也闪个不停，显然有不少人给他发私信了。 他连击鼠标，一个个聊天框就像葫芦娃降生似的，凭空冒出，出现在他电脑屏幕上。 连击qq几十次，才终于没有葫芦娃……呃，是没有聊天框冒出来。 孙全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随手抓了一只泡椒凤爪啃着，笑眯眯地看第一个聊天框里的私信内容。 这条私信是盟主好俊的文昊发来的。 好俊的文昊“我想一棒子敲死你你知道吗？我说你最近的更新怎么那么不给力呢！之前群里有人问你这两个月更新怎么拉稀的时候，我还帮你跟他们解释说，你可能是前期写得太快太累了，说你需要休息，结果……你竟然跑去搞综艺节目了？你这是不务正业你知不知道？你对得起谁？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其他一直支持你的书迷？” 好俊的文昊“人呢？粗来！出来让大家谴责你，别装死！” 好俊的文昊“装死是吧？你信不信我去书评区和其他人一样骂你？” 好俊的文昊“呃，老孙，我错了！我真没想到你弄得这个《华夏好声音》还怪好看的嘞，嗯，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不？” 好俊的文昊“弱弱地问一声，你有没有第二期的资源啊？有的话，能不能发给我先睹为快？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这是这位傲娇盟主这两天给孙全发的所有私信内容。 看完之后，孙全笑着回复“没有！这不是岛国，没有资源！” …… 然后他就关掉这个聊天框，继续看第二个聊天框里的内容。 挺巧，第二个聊天框里内容竟是大禹发来的。 大禹“《华夏好声音》？名字倒是不错，但你一个写的，去搞电视综艺？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赌你这个节目扑得连你妈妈都不认识，赌注随你开，敢不敢赌？” 大禹“要爱惜羽毛啊兄弟！你能有今天这样的人气和口碑，不容易的，别这么糟蹋自己的路人缘，你写得不错，那就好好写你的呗！搞什么综艺？综泥妹啊！明天首播口碑出来，你就等着口碑崩塌，被你自己的书迷骂惨吧！兄弟，听我一句劝，以后别随便跨界了，容易翻船！” 大禹“不回复？你以为不回复我，你这节目就不会扑了？太天真了你！” 大禹“卧槽，你确定《华夏好声音》真是你策划的节目？你这是吃了天才的屎吗？脑子这么好用？” 大禹“嘿嘿，还好还好，你昨天没出来跟我打赌，所以我这次没输，哈哈……” 这是大禹这两天给孙全发的全部私信。 孙全看完后，撇撇嘴，嘀咕一句“棒槌！” 随手回复“以后别随便跟人打赌了兄弟，你到今天还没输成穷光蛋，真的不容易，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啊！以后别随便跟人打赌了，容易输掉底裤！棒槌！” 回复完，他正要关掉和大禹的聊天框，不料大禹此时正好在线，他这里还没把聊天框点叉，大禹的回复就来了。 “棒槌你说谁？” 跟我玩文字游戏？ 孙全再次撇嘴，回复“你这个棒槌！” fanhui0000 第510章 首播的收视率 <r/> 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处理着上的消息，等孙全把上的所有消息都处理完，他面前的酒菜……菜都被吃完了。<r/> <r/> 许琴今晚带来的一打啤酒倒是还剩一大半。<r/> <r/> 当他注意到菜都被吃完的时候，恰巧打了个饱嗝。<r/> <r/> 嗯，他吃饱了。<r/> <r/> 上这些消息，他已经处理一个多小时了。<r/> <r/> 主要是他不时回复一条私信之后，被他回复的人又发私信过来，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费他不少时间。<r/> <r/> 平时他是不喜欢给这么多人回复私信的。<r/> <r/> 太累！<r/> <r/> 每天码几章稿子，打字就打够了，长年累月这样的生活，他早就对打字感到厌烦，码完字，还打字回复几十人发来的私信？<r/> <r/> 但今晚他回复得挺爽。<r/> <r/> 他感觉这两天给他发私信的这些家伙，就像精神分裂了似的，昨天和今天白天还在私信里笑话他，晚上就态度突变，态度上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他喜欢看这些家伙态度突变。<r/> <r/> 而此时，菜吃完了，上的私信也都处理完了，那就……洗洗睡吧！<r/> <r/> 孙全又打了个饱嗝，放下手里的空易拉罐，伸了个懒腰，起身往洗浴间走去。<r/> <r/> 明天还要开车回家呢！<r/> <r/> 媳妇说女儿开始喊爸爸了，他迫不及待想回去亲耳听女儿喊他了。<r/> <r/> ……<r/> <r/> 次日上午。<r/> <r/> 孙全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许琴坐在副驾驶座，路途迢迢，许琴已经睡着了，或许她昨晚就没睡好，所以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r/> <r/> 宝马的驾驶感棒棒的，120码上下的车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感觉很稳，当然，这不是重点。<r/> <r/> 重点是车还在高速上呢，一个电话突然打进孙全手机。<r/> <r/> 手机就放在旁边的杯架中，孙全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这个电话他就不打算接了。<r/> <r/> 但来电显示是薛子涵。<r/> <r/> 无奈一笑，孙全打开耳朵上的无线耳机，接通电话。<r/> <r/> 薛子涵“喂？阿全，你起床了吧？”<r/> <r/> 孙全又是一笑，“嗯，早就起了。”<r/> <r/> 薛子涵“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这档节目昨天的收视率出来了，挺不错的！你要不要猜一下有多少？”<r/> <r/> 孙全“百分之十？”<r/> <r/> 薛子涵“……”<r/> <r/> 哑然两秒，薛子涵笑骂“你就扯吧！这年头哪还有节目收视率这么高的？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收视率？”<r/> <r/> 孙全呵呵轻笑，他当然是在胡扯。<r/> <r/> 收视率这玩意他虽然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这年头很多电视节目的收视率想破1都难，10差不多就只有现象级的节目才有可能达到的高度了，一整年下来都未必能出一部那么高收视率的节目或电视剧。<r/> <r/> 孙全“那你就直说呗！到底多高啊？”<r/> <r/> 薛子涵“212，这个数据已经很漂亮了，毕竟咱们这节目昨晚才是第一季的第一期，而且，目前我从各个渠道看见的观众反馈也都很喜人，咱们这节目目前的口碑很好，你看了今天的新闻没有？很多媒体都报道了咱们这档节目，我有预感，咱们这节目真的要火了。”<r/> <r/> 孙全嘴角微扬，“那恭喜啊，薛大制作！薛大导演！呵呵。”<r/> <r/> 电话里，薛子涵也笑了声，“同喜同喜，孙大策划！孙副导演！哈哈……”<r/> <r/> ……<r/> <r/> 因为还在高速上开车，孙全没和她多聊，又聊了几句，就挂断这次的通话。<r/> <r/> 但电话虽然挂断了，薛子涵这个电话给他带来的好心情却依然残留心中，212的收视率，确实算很不错了，倒是被许琴昨晚猜中了。<r/> <r/> 想到这点，孙全下意识扫了眼副驾驶座上睡得香甜的许琴。<r/> <r/> 这姑娘睡相还挺可爱的，不时咂巴咂巴嘴，也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r/> <r/> 午后一点多，孙全终于回到市，把车开到自家别墅院门口。<r/> <r/>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院门被人打开，孙全抬头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蔡亚男的声音，“袁姐，是全哥回来了！”<r/> <r/> 对院里喊了一声，蔡亚男微笑走过来，“全哥，有行李需要我帮忙提吗？”<r/> <r/> “嗯，那就有劳了！”<r/> <r/> 孙全也没跟她客气，随手把车钥匙抛给她，就笑眯眯地快步绕过她，直奔院门，这次离家有小半个月了，他对老婆、女儿的思念已经很严重了。<r/> <r/> 就算袁水清没跟他说女儿开始喊爸爸了，他这几天也打算回家一趟了。<r/> <r/> 刚快步走到院门口，他就看见袁水清抱着女儿笑吟吟地出现在别墅大门那儿，女儿孙洁心的小脸也转过来，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r/> <r/> “心心，来！快叫一声爸爸！”<r/> <r/> 孙全一见女儿，就马上张开双臂，笑容满面地喊女儿喊他。<r/> <r/> 但孙洁心小美女显然是不打算给他面子，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就转过脸，将小脸贴在袁水清脸旁，咿咿呀呀地不知在叫唤什么。<r/> <r/> 袁水清抬手轻拍女儿的后背，微笑对孙全说“刚才在陪她看动画片，这是想回去继续看了。”<r/> <r/> 说完，她低头对女儿说“心心，爸爸回来了，你要不要爸爸抱抱？”<r/> <r/> 小家伙依然是咿咿呀呀地叫唤着，连脸都没转过脸看孙全。<r/> <r/> “这小东西……”<r/> <r/> 孙全有点郁闷，嘀咕着，上前就从袁水清怀里把女儿抱进自己怀里，爸爸回来了就这么对爸爸？<r/> <r/> 不是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吗？你这是黑心棉吧？<r/> <r/> 心里吐槽着，抱上女儿的那一刻，孙某人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灿烂、幸福，抱着女儿的小身子，他仿佛抱住了半个世界，至于另外半个世界？<r/> <r/> 他伸手一揽袁水清的腰肢，当然是他这位媳妇啦！<r/> <r/> 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搂着媳妇的腰，心里是那般的踏实和喜悦。<r/> <r/> “昨晚的节目，我看了，挺好看的，小蔡和王嫂她们也看了，也都说很好看，恭喜你呀，最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怎么样？开心吗？”<r/> <r/> 袁水清和孙全并肩走进客厅的时候，轻声说着。<r/> <r/> 她口中的小蔡，指的就是蔡亚男。<r/> <r/> 而王嫂，则是家里的保姆。<r/> <r/> “是吗？你最喜欢哪个选手啊？”孙全笑眯眯地问。<r/> <r/> 袁水清“这个……那个盲人歌手吧！歌唱得好，经历也很励志，对了，这人小时候真的被他家里遗弃过吗？”<r/> <r/> 是的！<r/> <r/> 昨晚播出的《华夏好声音》，在孙全这个无良节目策划的建议下，给每位歌手都弄了个感人肺腑的人设……故事。<r/> <r/> 并且这些故事在节目中穿插得并不生硬，都是通过四位导师的口询问出来的。<r/> <r/> 比如这位盲人歌手，唱完之后，因为有导师转椅，所以没有立即下台，和四位导师都有互动问答。<r/> <r/> 刘焕就好奇问他“这位选手，你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吗？”<r/> <r/> “是的，什么也看不见！”<r/> <r/> 这名弓腰驼背的盲人选手老老实实地回答。<r/> <r/> 当时台下的观众席很安静，所有人都好奇地听着，有那容易被感动的女观众，已经眼眶含泪。<r/> <r/> 然后哈琳也问“呃，我也冒昧地问一下啊，你这眼睛……是天生就看不见，还是后来……”<r/> <r/> “是天生的。”盲人选手的情绪倒是很平静，就像不是在说他自己。<r/> <r/> 然后辣英就问“那你小时候的生活应该很不方便吧？是不是吃过很多苦？”<r/> <r/> “嗯，因为眼睛从小就看不见，所以小时候我被家人遗弃了，我现在是在跟收养我的爷爷一起生活。”<r/> <r/> 盲人选手说得依然很平静。<r/> <r/> 但四位导师已经作出一副很惊讶很同情的表情，台下的观众们也发出一阵惊讶之声，这下，不仅一些容易被感动的女观众眼里有泪，观众席上，很多女人和老人都开始抹眼泪了。<r/> <r/> 人类往往就是这么奇怪。<r/> <r/> 面对人生很幸福的人，很多人都会羡慕嫉妒恨。<r/> <r/> 但面对人生比自己惨很多的人，多数人又会发自内心的同情，然后还衷心的希望对方能很幸福，等对方真的很幸福之后，多数人可能又会羡慕嫉妒恨了。<r/> <r/> “嗯，节目组核实过这位选手的资料，他小时候确实被家里遗弃了，后来收养他的爷爷，也不是他的亲爷爷，只是因为收养人年纪比他大很多，所以他从小和收养人就是爷孙辈来论的。”<r/> <r/> 孙全回答着袁水清的问题。<r/> <r/> 答完，就开始逗弄怀里的女儿，拿额头顶着女儿的额头，笑容满面地说着“心心！喊爸爸！心心快喊爸爸！你再不喊爸爸，妈妈就要喊爸爸了，然后爸爸就是妈妈的爸爸，不是你的爸爸了……”<r/> <r/> 心心咯咯地笑着，也不知听懂了他的话没有，反正没有喊爸爸。<r/> <r/> 但被他搂着腰的袁水清显然是听懂了他的话，无语地白他一眼，一只手熟练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还扭了扭。<r/> <r/> 于是，嘴贱的孙某人发出痛呼，恬着脸连声求饶。<r/> <r/> “那他亲生父母也是狠心，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就算孩子眼睛有缺陷，又怎么狠得下心遗弃呢？太狠心了！”<r/> <r/> 手上扭着孙全的腰，袁水清嘴上的语气竟然一点都不受影响，满是同情的味道。<r/> <r/> 孙全想说我还是你的亲丈夫呢，你这下手难道不狠心吗？<r/> <r/> <r/> <r/> <r/> 第511章 10秒广告的显著效果（1月份1600月票的加更） 这天傍晚，孙全终于如愿以偿，亲耳听见女儿喊爸爸。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傍晚了嘛，袁水清打了一盆温水过来，给女儿洗脸洗脚，本来王嫂是习惯性上前要帮忙的，但最近难得回家一次的孙全却抢着上了。 他坐在矮凳上，抱着女儿，袁水清用沾湿的纱巾给女儿洗脸。 结果呢？ 孙洁心小美女上一秒还笑吟吟的，下一秒，当温热的纱巾擦在她脸上的时候，小家伙就开始又哭又闹，哭闹中，她大概是急了，接连喊了几声“爸爸、爸爸……’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孙全，当时嘴巴都笑歪了。 还嘚瑟地逗女儿，“嗳！嗳！爸爸听见了，爸爸听见了，你喊爸爸干什么呀？是不是想让爸爸救你？是的话，那你再喊几声爸爸听听，你再喊几声，爸爸就救你了……” 小美女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手舞足蹈，继续喊着爸爸。 她每喊一声，孙全就开心地答应一声，一连答应十几声，也没见他这个爸爸救她，直到袁水清帮女儿洗好脸，他才笑容满面地跟女儿说“好了好了，爸爸不是已经把你救下来了嘛！你看看！你看看妈妈已经不敢再给你洗脸了，是不是？啊？是不是？” 孙洁心小美女大概是有听没有懂，还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只是不再那么激烈，也不再喊爸爸。 袁水清给了孙全一个白眼。 站在不远处，随时准备上来接替孙全的保姆王嫂，听了孙全的话，此时正忍着笑，看她的表情，好像忍得挺辛苦，也是难为她了。 …… 这次回来，孙全在家住了三天，第三天下午，接到薛子涵的电话，通知他第四期节目明天开始录制。 于是，当天下午，孙全就驾车带着许琴再次回到航州。 事实上，他这个名义上的副导演在不在录制现场，都没什么差别，需要询问他意见的地方不多，并且录制的过程中，他能帮忙做的事，也极少。 且不说地球离了他，能不能照转，至少这个节目现在就算离了他，也是能照常录制的。 但他还是每次都出现在节目的录制现场。 因为有心涉足影视圈的他，对导演工作确实挺有兴趣。 他还想着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学着那些跨界的导演，找一个执行能力够强的副导演，自己做导演，拍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呢。 因此，对导演的工作，他既充满好奇，也充满学习欲。 特别是在他发现薛子涵这位总导演的导演能力，其实也挺弱鸡的时候，他想做导演的念头就更强了。 是的。 他跟着录制了三期的《华夏好声音》，早就发现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薛子涵这个总导演的存在感其实有点弱。 大部分的导演工作，其实都是节目组一位姓王的副导演在做。 那位副导演沉默寡言，挺严厉的，在这个节目组说话很有威信，把下面一众工作人员管得服服帖帖。 孙全从陶玉娟口中听说，这位王副导演一直跟着薛子涵，是薛子涵爷爷在退休前，为薛子涵特意培养的一名人才。 就因为这名王副导演的存在，《华夏好声音》的节目录制现场，薛子涵这名总导演的存在感虽然不强，却一直稳稳当当，没出什么岔子。 孙全看得有点眼热。 就因为有一名业务能力够格的副导演，薛子涵就能把总导演的工作做好，她想要什么样的节目效果，王副导演都能帮她实现。 他有时候就想或许我和真正的导演之间，就差一个能力够强的副导演…… 这念头是不是有点无耻？ 或许吧！ 但这或许也是事实。 如果真有一个能力够强的导演愿意做他孙某人的副导演，他说不定还真能做一个真正的导演。 第四期的节目录制过程还算顺利。 薛子涵因此而心情不错，心情不错的她就决定今晚请客，请孙全和陶玉娟一起喝酒，说是就当庆祝第一期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都不错了。 有人愿意请客，孙全和陶玉娟都欣然答应。 这天晚上，他们吃的是海鲜。 航州所在的浙省靠海，这里流行吃海鲜。 孙全在这边这么长时间，薛子涵已经不止一次请他和陶玉娟吃海鲜。 这里的海鲜相比国内其它地方，也挺便宜，还新鲜。 这天晚上，薛子涵出手比较大方，龙虾、鲍鱼、帝王蟹、大鲳鱼……等等，点了一桌子。 美食当前，三人吃得都挺高兴。 边吃边喝边聊。 觥筹交错间，薛子涵说“你们知道吗？自从第一期节目播出以后，联系台里，想在咱们这档节目里打广告的广告商突然暴增几十倍，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十几二十家广告商主动联系台里洽谈广告合作的事宜，呵呵，来！为了这样的大好局面，咱们再走一个！” “嗯。” “好！” 孙全和陶玉娟笑着举杯，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抿了一口酒，陶玉娟笑道“子涵，恭喜你呀！这个节目做好了，你在咱们台里的地位就稳了，至少几年内，台里没人会不尊重你，也不会有人想把你挤走了。” 孙全有点意外，看向陶玉娟，“怎么？在这之前，你们台里有人想挤走薛姐吗？” 陶玉娟“怎么没有？一些想做节目制作人的家伙，早就盯上子涵的位子了，明里暗里想把她挤走的小动作，都不知使了多少。” 孙全皱眉“是吗？姐，你之前一直想辞职，是不是也跟这个原因有关？” 后一句，他问的是薛子涵。 而薛子涵闻言，则失笑摆手，“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咱们高兴，不说这种不开心的事，唉！说真的，我现在挺后悔的，当初台里要改变和你合作方式的时候，我要是再坚持一下，争取帮你拿到广告费的分成，那你这次恐怕真能挣不少钱，唉！太可惜了！” 陶玉娟附和，“是呀，太可惜了！” 孙全这个当事人却没事人似的，笑着摇头，“没事，现在这种合作方式也挺好的，0秒钟的广告给了我的黄焖鸡公司，最近我们公司的知名度大涨，生意好了不少，加盟商也越来越多了，真的！姐，你们不用为这事遗憾，我这里挺好的。” “是吗？真的？” 薛子涵表情意外。 陶玉娟眨了眨眼，皱眉审视着孙全的表情，迟疑道“十秒钟的广告，效果有那么明显吗？” 孙全点头，“有啊！真的有，不信你们看我的表情！是不是一脸的诚恳？” “扑哧” 薛子涵笑喷。 陶玉娟也笑着赏给孙某人一记白眼。 但有一个事实是——孙某人这句玩笑，把现场的气氛弄轻松、弄活跃了。 而他刚才说的，其实也都是实话。 过去的三天里，他在市，住在家里，每天和媳妇在一起，公司那边每天汇报给他媳妇的消息，他也都听见了。 自第一期《华夏好声音》播出之后，这个季节，本来生意已经淡了不少的那些分店和加盟店的生意，都跟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多数分店和加盟店的生意都接连爆满。 不仅如此，公司的招商部，也不断接到主动打来电话，或者亲自登门想要加盟的客户。 在他回航州之前，短短三天时间，公司招商部签下的加盟合约，就高达份。 这份合约，代表的可都是一家家即将诞生的加盟店啊！ 而且，这份合约签定的时候，袁水清已经提前吩咐公司招商部——每家加盟店的加盟费加两万。 她给招商部负责人的理由是——这两年钱越来越贬值了，而且，公司最近在蓝莓台节目上打广告，投入不少，所以，加盟费理当提一点。 很充分的理由。 结果…… 招商部将每家店的加盟费提高两万之后，随着《华夏好声音》第一期的播出，外面想要加盟的客户却突然暴增了。 这些客户想加盟的热情，那真是挡都挡不住。 加盟费提了两万？ 那也挡不住这些客户想要加盟黄焖鸡的热情。 这些人在赌，赌随着《华夏好声音》的热播，黄焖鸡的志敏度和热度也会越来越高。 他们上赶着想要加盟，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搭上黄焖鸡的顺风车，也跟着吃点肉、喝点汤。 在这种情况下，加盟费多了两万，又有几个人会在意呢？又不是多了二十万。 也是因此，看见自家的公司业务量大增，孙全又怎么可能还会在乎之前跟蓝莓台谈的那个广告费分成的合作方式呢？ 是！ 如果之前签的是广告费分成的合作协议的话，他这一季节目做下来，确实能拿到不少广告费，以后的每一季节目，也都能挣到不少。 但这不是蓝莓台的领导们反悔了嘛！ 何况，这次蓝莓台给他公司的0秒钟广告，已经足以壮大他的黄焖鸡公司，按照蓝莓台跟他签的协议条款，以后每一季的《华夏好声音》都会给他0秒的广告，这也是持续性的好处啊！ 而他的公司壮大后，赚的会少吗？ 《华夏好声音》录完几季，说不定就再也不录了。 但他的黄焖鸡，不突然倒闭的话，那可是能帮他挣一辈子的，甚至还能传到他儿孙手里，继续给他的儿孙赚钱。 fanhui00 第512章 第二期《华夏好声音》播出 <r/> 孙某人又开车回家了，因为元旦到了，他想回去陪老婆孩子一起过这个节日，虽然他自己对这个节日无感，重生前每次过元旦的时候，了不起给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发一句短信——“圆蛋快乐”而已。<r/> <r/> 但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他就对每一个节日都开始上心。<r/> <r/> 他心里会想也许她们希望他回去一起过这个节日呢？<r/> <r/> 元旦该怎么过？<r/> <r/>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于是他就买了一些好吃、好喝的带回去，将航州的一些知名美食，尽量多买一些打包带回去。<r/> <r/> 上午出发，下午到家。<r/> <r/> 到家的时候，袁水清和孙洁心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看见他，果然都挺开心。<r/> <r/> “你怎么回来了？”<r/> <r/> 他从车上往家里搬东西的时候，袁水清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微笑问他。<r/> <r/> “回自己家还需要理由吗？”<r/> <r/> 孙某人这么反问。<r/> <r/> 这天晚上，快8点的时候，一家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r/> <r/> 今天是元旦，还是周五，正好是第二期《华夏好声音》播出的日子，孙全难得回来一趟，本来是没打算看电视的，但袁水清想看，时间又还早，睡觉也早了点，这不，孙全就陪着她一起看呗！<r/> <r/> 蔡亚男和王嫂比较知趣，知道孙全偶尔回来一趟，夫妻俩可能希望有独处的时间，她俩吃过晚饭，洗漱之后，便早早回了各自的房间。<r/> <r/> 只有孙洁心小美女毫无自觉地充当着电灯泡，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爬来爬去，不时伸手抓这个、掏那个。<r/> <r/> 孙全搂着媳妇的肩头，惬意地半躺半靠在沙发上，袁水清顺从地靠在他臂弯里，脑袋枕在他肩头，笑吟吟地和他一起看《华夏好声音》上的广告……<r/> <r/> 是的。<r/> <r/> 此时，电视上，《华夏好声音》的节目现场，主持人华少又在丧心病狂地开启机关枪式的广告模式，为王老吉打广告。<r/> <r/> “你说……霍依依今晚会上舞台吗？”<r/> <r/> 她轻声问孙全。<r/> <r/> 孙全揽着她肩头的手指，像在电脑键盘上打字似的，弹来弹去，不知道有没有弹走鱼尾纹……<r/> <r/> 闻言，他笑了下，随口说“不知道啊，谁知道呢！估计不是这一期就是下一期了，怎么？你很期待？”<r/> <r/> 袁水清嗯了声，轻声说“咱们都是听过她唱歌的，她唱歌真的挺好的，她跟我说过，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唱歌了，可惜她爸不理解，也不支持，还坚决反对，她现在过得挺不开心的。”<r/> <r/> 孙全“……”<r/> <r/> 默然片刻，孙全“是啊！每个人都只有几十年可活，如果这几十年里，不能按自己的心意来活着，确实挺遗憾的，但她生活其实已经很好了，这个世上比她惨的人，如过江之鲫，她现在的生活正是无数人所向往的，咱俩其实没必要同情她，你说呢？”<r/> <r/> 袁水清微微摇头，“话是这么说，可她毕竟是咱们的朋友……”<r/> <r/>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下落，落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女儿身上，微微笑道“你忘了吗？心心出生，可多亏了她帮忙，咱们欠她的。”<r/> <r/> 孙全无声点头。<r/> <r/> 他当然没忘，否则他这次和蓝莓台合作这档节目，也不会早早就打电话通知霍依依，他当然也记得霍依依最想做的事是什么。<r/> <r/> 虽然，他嘴上经常说霍依依不值得同情，放弃梦想，被迫回家继承偌大家业，有啥好同情的？<r/> <r/> 但他心里其实也能理解霍依依的不开心。<r/> <r/>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初涉网文这一行的那几年，他隔三差五总是扑到姥姥家的时候，却依然不改其志，始终不愿放弃，固执地坚持写……一直写……<r/> <r/> 最困难的时候，他饭都吃不起了，只能吃清汤寡水的水煮面维持生机，他还是不愿意改行去做别的。<r/> <r/> 是因为那时候他没别的选择吗？<r/> <r/> 当然不是！<r/> <r/> 他学烹饪毕业的，随时都能去找一个小饭店混个温饱有余。<r/> <r/> 最不济去工厂，做一名没有感情的杀手……呃，不对！是一名没有感情的流水线工人，也比他小说扑街的那几年能挣得更多，说不定顺手还能在厂里泡一个妹子啥的。<r/> <r/> 但他就是头铁，清汤寡水的水煮面吃到吐，日渐消瘦，眼睛都瘦大了，他依然像脚下长了根似的，扎根在网文这一行。<r/> <r/> 那几年，他为啥不改其志？<r/> <r/> 那其中的原因……他已经很久都羞于与人提起——因为梦想。<r/> <r/> 是的！<r/> <r/> 他也曾是一名有志青年。<r/> <r/> 所以他能理解梦想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种多么珍贵的东西，很多人从出生，就从来没为自己立过志，最多只是幻想过几天而已，都不曾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去执着地付出过多少。<r/> <r/> 但对某些人而言，梦想……那是他们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r/> <r/> 像神话传说中，一次又一次努力跳跃龙门的鲤鱼，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都不能使它们放弃，失败之后，很快又奋起全力，再度高高跃向龙门。<r/> <r/> 也许这些鲤鱼终其一生，都无法真的跃过龙门，实现鲤鱼化龙的梦想。<r/> <r/> 但终其一生，只要龙门出现，它们还是会一次又一次飞跃而起，只为搏那么一个希望渺茫的机会。<r/> <r/> 孙全曾经想过人活一世，究竟是有梦想的人幸福，还是没梦想的人更幸福？<r/> <r/> 追梦的路上，穷困潦倒的时候，他也曾很羡慕那些按部就班生活的同龄人，看着他们早早买房结婚，他也羡慕，看着他们买房结婚之后又买车，他依然羡慕，看着他们添丁进口，有了自己的儿女，他能不羡慕吗？<r/> <r/> 理智告诉他——放弃吧！只要放弃了，换一个职业，你的人生还有救，外面的女人还没嫁光，可理智总是败给他的内心那一股执念。<r/> <r/> 他不甘心，他不愿认命。<r/> <r/> 因为一旦认命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完了，也许认命后，他能多挣点钱，也能买得起房，娶得起妞，可是开心呢？<r/> <r/> 什么叫郁郁不得志？<r/> <r/> 古时候为什么会有人因为郁郁不得志而英年早逝？<r/> <r/> 现代医学上都说了乐观的心态，才是长寿的关键。<r/> <r/> 如果他这辈子唯一的梦想就那么放弃了，他这一生还能再真正的开心吗？<r/> <r/> 男人……或许骨子里对“阉割”就天生极为抗拒。<r/> <r/> 无论是生理上的阉割，还是内心的阉割。<r/> <r/> 而放弃梦想，于他而言，就是在阉割他的心。<r/> <r/> 所以他理解霍依依的闷闷不乐。<r/> <r/> 当一个人被迫放弃自己的梦想，那本身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阉割，只不过，心理上的阉割，痛在心底，外人看不见而已。<r/> <r/> “下面有请选手登场！有请！”<r/> <r/> 电视上，华少终于打完他丧心病狂的广告，宣布有请今天的第一位选手登场。<r/> <r/> 孙全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r/> <r/> 歌手的身影还没有登上舞台，节目现场的音乐伴奏已经响了起来，跟着就听见一道女歌手嘹亮的声音响起，融入这音乐的前奏中。<r/> <r/> “呀啦嗦……嗨嗨……”<r/> <r/> 熟悉的前奏、熟悉的女高音，唱歌的女选手虽然依然没有登上舞台，但电视机前的孙全和袁水清已经笑了。<r/> <r/> 两人笑着相视一眼。<r/> <r/> 袁水清轻声说“是霍依依？”<r/> <r/> 孙全含笑点头，“是霍依依！”<r/> <r/> 舒缓的音乐伴奏还在继续，女选手那悠远的歌声仿佛穿过遥远的空间，从那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字字一句句，直击电视内外所有观众的耳膜与内心，包括舞台上的四位导师。<r/> <r/> 其实，早在那一句“呀啦嗦”唱响的那一刻，电视镜头扫到四位背对着舞台的导师的时候，刘焕就已经眉头上扬，表情惊讶，辣英也展颜一笑，微微颔首，旁边的哈琳更是一副倒吸凉气的表情，目光发直。<r/> <r/> 至于杨昆？<r/> <r/> 为了避免水字数的嫌疑，就不说他的反应了，反正大家知道他也有反应就行了。<r/> <r/> 歌声中，霍依依终于出场了，一边歌唱一边表情平静地从选手通道里走出，缓步走上万众瞩目的大舞台。<r/> <r/> 她没有穿藏族的服饰，甚至没有刻意打扮，就是一身简单的职业套裙，套裙内是一件白色小领衬衣。<r/> <r/> 像一名刚从办公室走出的职场白领。<r/> <r/> 而事实上，她最近一两年的身份，也确实是一名职场白领。<r/> <r/> 清秀的面容、娇小纤细的身段，她一出场、登上舞台，就令舞台下的观众们很多人都惊讶。<r/> <r/> 这么娇小一个女孩，竟敢挑战《青藏高原》？<r/> <r/> 这首歌流传度极广，没听过的人还真的极少，所以大家几乎都知道这首歌的演唱难度极高，因为这首歌有很多高音，一般人根本顶不上去那么高的高音。<r/> <r/> 电视机前，孙全和袁水清相拥着并肩靠在一起，微笑看着电视上霍依依的演唱，他们听过霍依依在ktv飙这首歌时的样子，所以此时他俩丝毫不担心霍依依飙不出这首歌需要的高音。<r/> <r/> 他俩身心放松，面带微笑欣赏着电视上霍依依的表演。<r/> <r/> 而霍依依的表演也确实没令他们失望，不疾不徐，稳得不行，低音舒缓悠扬，高音嘹亮高亢，听她的歌，仿佛能看见音符在天空盘旋飘扬。<r/> <r/> 一曲唱罢，观众席上，热烈的掌声四起，很多观众都自发起立鼓掌，四位导师也有三位转过了椅子，只有辣英没转。<r/> <r/> 等到与导师对话的环节，按照节目组的规则，辣英的椅子也被转了过来，一转过来，辣英就苦着脸说“哎呀！我太纠结了你们知道吗？要不是我的组之前已经选了一位女高音，这次我一定会转椅子的！”<r/> <r/> <r/> <r/> <r/> 第513章 仿佛触手可及 <r/> 看完《华夏好声音》，却跑到起点这个小说网站来看这档节目的口碑，是一种毛病吧？<r/> <r/> 应该是一种毛病！<r/> <r/> 而孙全就有了这样的毛病，这天晚上看完第二期的《华夏好声音》，他和媳妇带着孩子上楼准备休息。<r/> <r/> 这年头的年轻人，是很少早睡的，往常这个时间，他都习惯钻在厨房跟电脑键盘过不去。<r/> <r/> 但今天他难得回来，自然不会那么风情，老婆还是要好好陪陪的。<r/> <r/> 这不，当他看见袁水清上床的时候，拿了台笔记本电脑准备坐在床上上网，他就把脑袋伸了过去，还很不要脸地把脸搁在媳妇的肩膀上，眼睛和她一起看着电脑屏幕。<r/> <r/> “你干嘛呀？”袁水清有点无奈。<r/> <r/> “你干嘛呀？”他重复着她的问题。<r/> <r/> 袁水清表情更无奈了，“时间还早，我打算上网看一会新闻，你要不先睡？”<r/> <r/> 孙全眨了下眼，“然后先睡带动后睡？”<r/> <r/> 袁水清“……”<r/> <r/> 无语地转脸看了看这个不要脸的，袁水清有点想笑，“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想干嘛？”<r/> <r/> 孙全嘿嘿笑着，“咱们一起看呗！你看啥我就看啥，你不觉得咱俩凑在一起看新闻，也很浪漫吗？”<r/> <r/> 袁水清表情无奈，微微点头，“行，那你想看什么？”<r/> <r/> 孙全想了想，“你不是想看新闻吗？那就打开起点去我的书评区看吧！看一些新鲜出炉的书评，跟看新闻也差不多的，而且还有趣，你信不信？”<r/> <r/> 也不知道袁水清到底信了没有，反正她没哔哔，直接登上起点，找到《云中戮神剑》，随手就将网页拉到书评区。<r/> <r/> “看吧！”她随口说，视线也在浏览书评区的帖子。<r/> <r/> 孙全嗯了声，果然和她一起看。<r/> <r/> “刚看完第二期《华夏好声音》，没想到今天的几位选手也都这么出色，这节目是要火啊！如果后面几期登台的选手都这么厉害，这节目不火就太没天理了——老苏书虫”<r/> <r/> “喜欢梁搏，这家伙唱歌好有范，稳得不行啊！有和我一样喜欢梁搏的吗？——潜龙是我”<r/> <r/> “那个唱《青藏高原》的霍依依，是哪所专业音乐学校毕业的吧？那高音绝了，唱功也很不错呀！——冬妮2008”<r/> <r/> “这节目的音响好牛，感觉声效比其它音乐比赛牛比多了！——雍耀楠”<r/> <r/> ……<r/> <r/> 《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当然不可能都是这些关于《华夏好声音》的帖子，孙全是有选择性地挑着与《华夏好声音》的帖子往下看。<r/> <r/> 看着这些评论，他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r/> <r/> 多少有几分得意。<r/> <r/> 毕竟这节目是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如果不是他，这个时空的观众至少还得等两年，才能看到一版和原时空差不多的《华夏好声音》。<r/> <r/> 而眼下这个版本，和原时空那一版的《华夏好声音》已经有很多不同。<r/> <r/> 比如舞台、比如选手……等等。<r/> <r/> “喜欢霍依依的人好像挺多呀！”<r/> <r/> 袁水清忽然轻声说。<r/> <r/> 孙全嗯了声，他也看见了，就在他这《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他粗略扫了几眼，就已经看见四五条称赞霍依依的帖子。<r/> <r/> 多数都是称赞霍依依的高音和唱功，还有称赞霍依依美貌和气质的。<r/> <r/> “你说……霍依依能走到总决赛吗？”袁水清轻声问他。<r/> <r/> 此时，孙洁心小美女挺安静的，她还没睡着，但袁水清给了她一只智能手机，让她自己在那里看动画片，小美女看得很投入，萌萌哒地趴在枕头那里，萌萌的大眼睛不时眨一下，小小的手，不时用手指划一下手机屏幕，她竟然会自己更换正在播放的手机视频。<r/> <r/> 所以，孙全和袁水清此时不用管她。<r/> <r/> 这个时候的孙洁心小美女是一枚安静的电灯泡。<r/> <r/> 孙全依然枕在媳妇肩头，微微摇头说“这个不好说，这次来参赛的选手，有实力的有不少，想杀到决赛，难度很大，看她自己的吧！”<r/> <r/> 袁水清微微蹙眉，忽然抖了下孙全枕着的那边肩头，“哎，既然这样，那你想想办法呗！看看能不能帮她一点，至少也别让她太早被淘汰了。”<r/> <r/> 孙全莞尔，“你觉得她会早早被淘汰？”<r/> <r/> 袁水清想了想，也笑了下，“也是！霍依依她唱功很好，形象也不错，应该还能再走几轮，唔，总之，你能帮的话，就尽量帮一把吧！尽量让她在这个比赛里走远一点，因为或许……这是她这辈子最接近梦想实现的一次机会了，或许参加完这次的比赛，她这辈子就没机会再上这样的舞台给人表演了。”<r/> <r/> “嗯，我知道。”孙全点头答应着。<r/> <r/> ……<r/> <r/> 与此同时。<r/> <r/> 魔都月牙湖别墅园。<r/> <r/> 霍依依的房间里，霍依依正靠在床头，眯眼看着电视上的广告，她刚才也把第二期的《华夏好声音》看完了。<r/> <r/> 此时她的情绪显然是异常的。<r/> <r/> 她没料到这一期节目上，她霍依依会是第一个出场的选手。<r/> <r/>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开了一个好头，已经顺利加入刘焕的战队，顺利晋级了，有机会再参加后面的比赛。<r/> <r/> 当然，这个结果早在她去录制完这期节目的时候，她就知道了。<r/> <r/> 她此时的异常情绪，只不过是一种感慨。<r/> <r/> 有对过往人生的回忆，也有对最近生活的无奈，还有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她不确定自己这次能在这个节目比赛里走多远。<r/> <r/> 她很珍惜这次比赛的机会。<r/> <r/> 正如袁水清猜测的那样，霍依依确实把这次机会看成自己这辈子最接近梦想实现的一次机会。<r/> <r/>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距离自己的梦想如此之近，近到仿佛触手可及。<r/> <r/> 同时也因为这次距离梦想实现那么近，而令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r/> <r/> 仿佛摆在她面前的，不是梦想实现的可能，而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阳光下，这个肥皂泡闪耀着七彩的光，那么美丽，却不能碰触，稍微一碰，它就会破灭。<r/> <r/>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她一跳，同时也让她回过神来。<r/> <r/> 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吉他狗。<r/> <r/> 再次看见这个名字，霍依依有点迟疑，迟疑数秒后，她表情复杂地接通这则通话。<r/> <r/> 吉他狗“喂？依依，是你吗？”<r/> <r/>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r/> <r/> 霍依依嗯了声，“是我，好久不见。”<r/> <r/> 电话那头默然数秒，叹了一声，“是啊，确实好久不见了，依依，你参加《华夏好声音》了？我刚才在那个节目上看见你了，你唱了《青藏高原》对吧？呵，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的唱功不仅没有退步，好像还更厉害了，恭喜你啊！真的很棒！”<r/> <r/> 霍依依表情感怀，微微笑了下，“狗子，谢谢！真的，谢谢。”<r/> <r/> 吉他狗“嗨！跟我还这么客气，见外了啊！对了，我听说你回你家公司上班了，不过，既然你这次去参加了《华夏好声音》，那你的工作……你这是要回来吗？你要不要回来？你要是回来的话，咱们乐队的主唱位置还是你的！回来吧！好吗依依？”<r/> <r/> 霍依依“……”<r/> <r/> 微微闭上双眼，霍依依好一会才微微摇头，说“狗子，抱歉，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答应你，其实……这次比赛我是偷偷去参加的，到现在我家里都还不知道，也许我什么时候被家里勒令退出比赛也说不定的，真的。”<r/> <r/> 吉他狗“啊？这样啊……哦，那行，我明白了，不过，霍依依！你要是什么时候打算回来的话，我们乐队主唱的位子肯定是你的，毕竟……呵呵，毕竟这个乐队当初就是你牵头成立的，对吧？”<r/> <r/> “谢谢！谢谢。”<r/> <r/> 霍依依闭着眼睛，没说别的，只是重复着上面那两个字。<r/> <r/> ……<r/> <r/> 次日上午。<r/> <r/> 霍依依的老豆霍廷冬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总部，走路带风地往他的董事长办公室走去。<r/> <r/> 中途经过一间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门里一位头发花白的敦实男子正好出来，一抬头看见霍廷冬，此人就露出笑脸，笑道“老霍，恭喜啊！你家那个宝贝女儿唱歌可真厉害啊！那高音唱的……啧啧，太棒了！我说，你以前一直反对她唱歌，呵呵，现在看来，错得恐怕是你哦。”<r/> <r/> 说完，此人就笑呵呵地走了。<r/> <r/> 听他语气，他和霍廷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竟然敢当面叫他老霍。<r/> <r/> 而霍廷冬竟然没有因此而生气，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霍廷冬眉头皱了皱，眼神疑惑，轻声嘀咕“好好的怎么说到那丫头唱歌的事了？难道老李他最近听见那丫头唱歌了？那丫头什么时候又去ktv唱歌了吗？”<r/> <r/> 周遭无人，因此他刚才的嘀咕，也就没人听见，更没人为他解惑。<r/> <r/> 霍廷冬想了想，摇了摇头，又迈开大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r/> <r/> 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着进来，霍廷冬扭头看去，是一名眉眼轮廓与他有几分相像的半老徐娘。<r/> <r/> 霍廷冬笑了下，点了下头，“大姐，早啊！”<r/> <r/> 女人含笑点头，随手递过来一份文件夹，“廷冬，这里有份文件，你批阅一下！”<r/> <r/> “好的，你放在这儿吧！回头我批好了让人拿给你。”<r/> <r/> “行！那我先出去了。”<r/> <r/> 半老徐娘正要转身离开，已经在老板椅上落座的霍廷冬忽然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问她，“等等！大姐，你知道依依最近是不是又唱歌了？”<r/> <r/> 半老徐娘驻足，怔了怔，笑着摇头，“不清楚，那我哪知道呀？依依最近又没去找我。”<r/> <r/> <r/> <r/> <r/> 第514章 第二期的收视率出炉，顺带影响（1月1800月票的加更） <r/> 第二期《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出来了。<r/> <r/> 节目播出的第二天上午，薛子涵用短信将新的收视率数字发到孙全手机上——244。<r/> <r/> 孙全还记得第一期的节目收视率是212<r/> <r/> 很明显，第二期的收视率上涨了。<r/> <r/> 看似只涨了零点几，但这个零点几的收视率背后，可是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的真实观众的增加。<r/> <r/> 而这天上午，孙全自己用电脑上网，在贴吧、在作者群、书迷群、蓝莓台的《华夏好声音》官网评论区等地方，看到的关于这第二期节目的评价，也多是好评。<r/> <r/> 吹毛求疵的人，不是没有，只是被九成以上的好评给淹没了，显得那么没有存在感。<r/> <r/> 这个版本的《华夏好声音》有没有缺点？<r/> <r/>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r/> <r/> 这世上存在完美无缺的节目吗？<r/> <r/> 孙全从未见过，也没听过，就算是原时空的那版《华夏好声音》，在众多好评之中，也不乏非议。<r/> <r/> 对此，孙全看得很开。<r/> <r/> 就像他自己写的小说，他名下的每一本作品，都不缺少差评，总有人说他这里写得不好，那里写得有问题，而他早就习惯了。<r/> <r/> 不同的只是——他写的好的作品，差评会少一点，仅此而已。<r/> <r/> 100好评的网文，他也没见过。<r/> <r/> 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真正完美的作品。<r/> <r/> 毕竟众口难调。<r/> <r/> 《华夏好声音》能有目前的人气和口碑，他已经很满意了，他不知道原版《华夏好声音》第一季的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收视率。<r/> <r/> 但他感觉自己弄出的现在这个版本，在声势上，在话题度上，并不逊色于原时空那一版。<r/> <r/> 从一个侧面，他也能感受到目前这个节目的人气。<r/> <r/> 至于是哪个侧面？<r/> <r/> 唔，指的是他家的99黄焖鸡责任有限公司。<r/> <r/> 昨晚他就从媳妇那里了解到，自从第一期《华夏好声音》播出之后，因为那档节目里有他们家99黄焖鸡的广告，最近这段时间，他家公司的分店、加盟店生意，几乎每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处于爆满状态的。<r/> <r/> 主动来寻求加盟的客户，也比以前多得多。<r/> <r/> 袁水清告诉他一个数字，说最近一周已经签约加盟他们的客户，已经有56家。<r/> <r/> 之前，加盟他们99黄焖鸡的加盟费，就是5万一家加盟店。<r/> <r/> 而最近，袁水清又提了3万一家。<r/> <r/> 所以，这56家加盟店，每一家的加盟费就要8万块。<r/> <r/> 56乘以8等于多少？<r/> <r/> 四百多万！<r/> <r/> 而这只是最近一周加盟费这一块的收入。<r/> <r/> 而在他孙某人的策划案中，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共有15期。<r/> <r/> 第一期播出之后，就为他挣来这么多加盟费，除此以外，他们公司那么多分店这一周增加的利润还没算呢！最终的利润会有多少？<r/> <r/> 堪称日进斗金了吧？<r/> <r/> 家庭财富在迅速攀升，孙全心情大好，接下来几天，见人都是笑眯眯的，而这期间，给他打电话的作者，给他发私信的书迷，也有不少。<r/> <r/> 其中，起点的一位大神——无忌，还在电话里问他，是怎样搭上蓝莓台的？怎样才能跟一家电视台达成这样的合作？<r/> <r/> 显然，这位不安份的无忌大神，看见孙全做电视综艺做得风生水起，也动了念头，想要涉足这一行。<r/> <r/> 可他的问题，孙全却不好回答。<r/> <r/> 一来，他和无忌的私交一般般。<r/> <r/> 二来，古话说借钱不借路。<r/> <r/> 谁会傻到把自己赚钱的路子借给别人？<r/> <r/> 他打着哈哈，把无忌应付了过去。<r/> <r/>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不好好写小说，东想西想什么呢？<r/> <r/> ……<r/> <r/> 数日后，他再次回到航州，准备参加新一期节目的录制。<r/> <r/> 他回到航州第二天下午，接到霍依依的电话，电话里，霍依依说她正在航州，问他在不在？<r/> <r/> 等确认孙全目前也在航州，霍依依就说想请他吃饭，孙全婉拒不成，也就应下来。<r/> <r/> 和双手打字，以示清白的道理差不多，他这天晚上赴约的时候，把助理许琴也带去了。<r/> <r/> 霍依依请客的地点略显隐蔽，在一条小巷子里，一家招牌很陈旧的老店，店里主营的是油鸡面。<r/> <r/> 店主是一名头发灰白的干瘦老人。<r/> <r/> 油鸡面？<r/> <r/> 孙全初来乍到，看见招牌上这三个字的时候，挺意外。<r/> <r/> 他记忆中看过一个关于油鸡面的介绍，好像是香江？还行台莞？他记得有一家专门卖油鸡面的老店，被米其林捧上了神坛，享誉全世界的美食界。<r/> <r/> “全哥，来啦？快进来呀！来！”<r/> <r/> 孙全还在门外回忆油鸡面的时候，霍依依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孙全循声望去，看见霍依依言笑晏晏地对他招手。<r/> <r/> 他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拾阶而上，进了店里，许琴好奇地四处打量，跟了进去。<r/> <r/> 油鸡面好不好吃？<r/> <r/> 能被米其林青睐的自然是美食，孙全进店的时候，霍依依在他身边介绍说，“我每去一座城市，都喜欢寻找那里的特色美食，自己去找，上网询问，每找到一种美食，都有一种寻宝成功的快感，这里我也是最近才慕名找来，尝过两次，味道挺好的，呵呵，所以就想请你来尝尝，你别嫌这里档次不高呀！”<r/> <r/> 孙全“呵呵，不会！美食在民间嘛，你忘了我是学烹饪的？对每个地方的特色美食，我也是很感兴趣的。”<r/> <r/> 霍依依“那就好！”<r/> <r/> 说着，她就跟店主要了三碗油鸡面。<r/> <r/> 坐下等面上桌期间，她正式向孙全道谢，感谢他介绍《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给她，神色挺诚恳的。<r/> <r/> 孙全笑着摆手，表示太客气了，不用谢。<r/> <r/> 两人说说笑笑间，三碗油鸡面端上了桌，孙全尝了一口，他还没发表评价，旁边的许琴已经赞道“哇，老大，这面这么好吃呀！这面叫油鸡面？”<r/> <r/> 孙全“……”<r/> <r/> 许琴这一嗓子吓他一跳，顺便把他到嘴边的评价也给堵了回去，他无语地瞥她一眼。<r/> <r/> 而霍依依则笑道“嗯，这是香江那边传过来的美食，因为工序复杂，秘方没有公开，所以大陆会做的人很少，也因此它的声名不显，你喜欢就多吃点！”<r/> <r/> 许琴连连点头，“哎！哎！好！好！”<r/> <r/> ……<r/> <r/> 他们仨都没注意到，刚才许琴那一嗓子，把这店里角落处的一名女子的目光吸引过来。<r/> <r/> 这名女子年龄不大，可能二十未满，青春洋溢，戴着一副蛤蟆镜，齐耳短发，被许琴的声音吸引望过来之后，她随手将脸上的蛤蟆镜微微抬起一些，蹙眉看着孙全、霍依依，以及许琴。<r/> <r/> 只看了两眼，她表情忽然微变，眯眼盯着霍依依看了好一会，又盯着孙全看了好一会，最后，她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但却悄悄从身边的皮包里取出一只白色手机，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探到桌面下面，镜头对着孙全他们那边拍了几张照片。<r/> <r/> 拍完之后，还把手机拿到眼前，眯眼看了看拍好的照片，大概是确认拍到了她想拍的画面，她这才将手机放回皮包。<r/> <r/> 对此，孙全、霍依依、许琴都丝毫没有察觉。<r/> <r/> 在这样一家小店里，他们仨谁也没有防备什么。<r/> <r/> 何况，他们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防备什么。<r/> <r/> 孙全是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写小说的，又不是明星，出个门难道还要遮遮掩掩？藏头藏尾？<r/> <r/> 而霍依依呢……<r/> <r/> 她之前也毫无名气，属于正宗的素人一枚，她也同样没有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r/> <r/> 至于许琴？<r/> <r/> 那就更没那方面的自觉了。<r/> <r/> ……<r/> <r/> 一碗油鸡面吃完，孙全就起身和霍依依告辞，霍依依起身相送，临别时，两人握了握手，握手的时候，孙全对她说“加油！你袁姐喜欢看你的比赛，你别太早被人淘汰了，别让她失望啊！”<r/> <r/> 霍依依笑着点头，“嗯，我一定尽力！帮我谢谢袁姐。”<r/> <r/> “好！再见！”<r/> <r/> “再见！”<r/> <r/> 两人就这么告别离开，于他们而言，这次的见面很寻常，没什么特别的。<r/> <r/> 回到酒店的孙全，一时间找不到码字的状态，就抱着放松自己的心态，登上作者后台，看了看作者后台上的《云中戮神剑》的各项数据。<r/> <r/> 目前19万多的收藏人数令他欣慰。<r/> <r/> 均订17300多的数据，也令他嘴角含笑。<r/> <r/> 随后，他又打开这本书的书页，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这本书的月票排名竟然冲到了总榜第一。<r/> <r/> 在书页中间位置，有显示他这本书目前的月票总数——4174票。<r/> <r/> 这个票数，乍一看，似乎没资格登上起点月票总榜第一，但要知道元旦刚过没几天啊！现在是元月月初。<r/> <r/> 月初就有四千多票了，还少吗？<r/> <r/> 但这不是令孙全惊讶的地方，真正令他惊讶的是他最近几天没有加更，也没有上什么推荐位。<r/> <r/> 在这种情况下，上个月只排在第七，后来更是滑落到第九名的《云中戮神剑》这个月是怎么冲上总榜第一的？<r/> <r/> 是哪位对手刷票刷错了，把票刷到我这本书上了吗？<r/> <r/> 他下意识这么怀疑。<r/> <r/> 但很快，他就在书评区找到了答案。<r/> <r/> “听说《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是你策划的？可以啊！虽然还没看你这本书，但就冲这档节目，这个月的月票给你了！”<r/> <r/> “《华夏好声音》没有投票的地方，就把月票投给你吧！呵呵。”<r/> <r/> ……<r/> <r/> <r/> <r/> <r/> 第515章 喜欢你的综艺，所以支持你的小说 用户重叠，在很多行业都是存在的。 比如游戏公司就喜欢在站打广告，因为的书虫，很多人同时也是游戏迷，这两个行业的用户是有很大一块重叠的，所以，游戏公司愿意花大价钱在站打广告。 而唯利是图的站，一般都抗拒不了游戏公司给出的高额广告费，竟然真的允许对方在自己的网站打广告，出卖自己的用户。 很显然，的书虫，和看综艺的那群用户，也是有重叠的。 as的书迷很多啊！ 而最近其中不少书迷都看了蓝莓台的《华夏好声音》，有些人纯粹是为了去听歌；有些人是冲四位导师中的某位；有些人就纯粹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误入蓝莓台的这档节目。 然后其中一部分就很没出息地被这档节目俘获，成为其忠实观众。 《华夏好声音》看爽了之后，就难以一直爽，因为和的每日连载不同，《华夏好声音》这样的综艺节目，要等一周才能等到新的一期播出。 而在这期间，这部分观众就会回到as来看书。 其中一部分人就会记起《华夏好声音》这档综艺，好像是as某个不务正业的大神写的策划案，还兼职做了那档节目的副导演呢！ 这些人也许一直在追《云中戮神剑》，也许从未看过《云中戮神剑》，但这都不妨碍他们爱屋及乌，来《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表达一下他们对《华夏好声音》的喜爱。 其中一部分人可能顺便还扔点打赏啥的喂食一下这本书的作者，有月票的可能也会像文人雅士打赏给青楼小姐似的，赏几张月票给这本书、给这个作者。 如果这么做的人不很多，那对《云中戮神剑》的月票榜排名可能没多大影响。 但问题是——《华夏好声音》最近真的很火。 以致这么做的书迷竟然出人意料的多，然后很多人就和孙全一样诧异地发现一个事实。 ——这个月至今，《云中戮神剑》没有上推荐位，没有加更，作者甚至没有发单章求月票，但这本书的月票却像面团发酵了一般，快速飙升，迅速膨胀。 没几天，它竟然很风骚地冲上月票总榜第一的位置。 这也太骚了吧？ 注意到这一事实的很多人都挺错愕的。 原来as月票榜还能这么玩？这算是解锁了新姿势吗？ 有人酸酸地说“这不公平！这跟刷票有什么区别？” 然后就有人反驳“这跟刷票当然有区别！刷票要花钱，这么干是免费的！” 还有人说“这是一个悲剧！咱们写网文的被搞综艺的搞了，榜上那些屈居第一之下的那些大神，非战之罪！” 然后就有人反驳“那条咸鱼虽然去搞综艺了，但他是写网文出身的好吧！所以严格来说，是咱们写网文的把搞综艺的搞了！” …… 纷纷扰扰、说什么的都有。 对此，孙全发单章说“感谢各位的厚爱！谢谢大家对《华夏好声音》的支持，我很感动，最后，我想问一下你们手上还有月票吗？我多多益善啊！请用月票淹没我吧！别怕把我闷死，我憋气很厉害的！” 他就是这么骚。 然后，他的书迷还真就吃他这一套，本来就是目前月票榜第一的《云中戮神剑》的月票数量又跟着上升一截，把目前排名第二的《养神》甩开的距离更大了。 说到《养神》，其实最近孙全是一直有关注神基这本新书月票排名的。 话说，《养神》上架也有几个月了，但原时空《养神》一出，谁与争锋的气象，最近这几个月却一直没有出现。 月票总榜上，《养神》这几个月也都在总榜前十，甚至尝尝排名前五。 但却就是一直拿不到总榜第一。 这一版的《养神》似乎没了那股横扫一切的锐气。 可能本来这个月它是有机会拿第一的，如果孙全这本《云中戮神剑》目前没有占据总榜第一的话，目前排名第二的《养神》应该是第一，但偏偏这个月《云中戮神剑》因为《华夏好声音》的热播，而冲上总榜第一。 这大概真的是一个悲剧。 其中的原因，孙全思索过，他觉得原因可能出在他孙某人身上。 这么说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他不要b脸，神基的《养神》锐气不如原时空那般强盛，跟他孙全有个屁的关系？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今这个时空跟原时空最大的区别在哪儿？谁是哪只搅屎棍一般的蝴蝶？ 当然是他孙全！ 那么问题来了，他孙全是怎么影响到神基这本新书不如原时空强盛的？ 孙全自己思索总结出的原因是这样的他觉得可能问题出在他的《不死龙戒》先一步把神基那本《龙蛇》的一些设定写了出来。 重生前，他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据说神基为了写《龙蛇》，花费几个月的时间，亲自实地去拜访过不少武术名家，甚至还去走过g征路。 可如今这个时空，他孙全先一步在《不死龙戒》里把《龙蛇》中的很多设定都用出来了。 导致一个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神基在写《龙蛇》的时候，很多准备工作都不用像原时空那样一点一点去做了。 他不用再实地去拜访一位位武术名家，也不用再去重走g征路，他轻松多了，没那么辛苦就把《龙蛇》写出来。 然后，《龙蛇》不再是开创性的作品，热度不如原时空。 再然后，《养神》这本新书也变得没原时空那么强了。 因为《养神》这本书在武术方面的设定是承袭于《龙蛇》的，所以，神基在《龙蛇》时期少做的功课，其弊端在《养神》这本书也体现出来。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养神》上架几个月了，竟然一次总榜第一都没拿到。 这还是原时空那本曾经月票八连冠的强书吗？ 对此，孙全心里有些感慨。 他这只乱扇翅膀的小蝴蝶，引发的蝴蝶效应真是无处不在，但凡能被他触及到的地方，几乎都被他影响到了。 目前已经有不少人的命运因他而改变。 神基不是第一个，估计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目前来看，他也说不好他对神基产生的蝴蝶效应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作品的热度和影响力来说，这样的蝴蝶效应对神基而言，自然是坏事，这毋庸置疑。 但…… 原时空的很多人都知道神基就是因为《养神》这本书表现得太强，而最终离开as。 而如今这个时空，《养神》别说八连冠，到目前一次总榜冠军都没拿到，那这本书结束之后，神基还会离开as吗？ 孙全不确定。 他甚至不确定这样的改变，对神基而言，是好还是坏。 他希望是好的。 …… 接连数日，孙全注意到一个现象。 ——《云中戮神剑》的盟主在下蛋似的，接二连三地诞生。 这些新诞生的盟主，一些人在打赏上盟之后，也在他这本书的书评区留言，说明自己上盟的原因。 孙全就看见几个这样的留言。 留言“本来早就想给你上盟了，不过因为你最近两个月更新不给力，所以一直没给你上，今天看了你策划的《华夏好声音》，得知你最近更新不给力是在做这个节目，所以，本来想给你的盟主，给你了！双手接着吧！” 留言“我超级喜欢的梁搏的表演，所以，给你上个盟吧！就当是我帮梁搏给你的好处费了，千万千万别让梁搏早早被淘汰啊！你要是敢让他早早被淘汰，我会过来天天喷你的！勿谓言之不预。” 留言“听说做一个铁杆粉丝就要用实际行动给予支持，我也不怕你骄傲，我就直说了吧！很喜欢你的，也很喜欢你最近不务正业搞的那个《华夏好声音》，你别问我更喜欢哪个，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两个都要，所以，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铁杆粉丝就行了，小小盟主一枚，不成敬意，请笑纳！” …… 短短几天时间，孙全就看见《云中戮神剑》诞生出几十个盟主。 这些盟主，他多数都受之有愧。 竟然是因为喜欢《华夏好声音》，而来给他这本上盟主。 这跟他记忆中某些作者，因为股票市场大牛，而获得无数股民打赏的盟主有啥区别？ 当然，受之有愧是一种心理上的感受，实际上，看着每天都有n位盟主诞生，孙某人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他从来都是一个俗人，对于钱，他始终堪不破。 …… 时光如流水，流逝匆匆。 一周又一周的时间过去，《华夏好声音》的第三期和第四期也先后播出，这两期内容仍然是导师们在盲选各路参赛选手。 一名名来自全国各地、来自各行各业的非职业歌手登上《华夏好声音》的舞台，在导师背后，在全国观众面前献唱，优秀者，获得导师转椅，加入某位导师的战队，成为晋级选手。 而表现差强人意的选手，一曲唱完，也就到了离开的时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终究是一场选秀式的比赛节目，自然有人欢笑，有人落寞。 随着这两期节目的先后播出，这档节目的话题度、收视率都节节攀升，第四期节目播出的收视率已经高达。 令人欣慰的是——这档节目的口碑截止目前，依然是棒棒的。 fanhui00 第516章 做完这个节目，你有什么打算？ 聚餐，是我们国人的传统。 高兴的时候，喜欢呼朋唤友聚一聚，或开怀畅饮、或小酌几杯，不高兴的时候，也喜欢喊上三两好友，一起一醉解千愁。 貌似所有的恶习都是这样的习惯？ 比如抽烟、比如赌钱等等。 相比之下，或许喝酒要稍微好一点。 唔，说这么多，真正想说的是随着第三期、第四期的《华夏好声音》热播，某天晚上，身为总导演的薛子涵又打电话给孙全和陶玉娟，喊他们俩过去一起喝几杯。 这可能跟她如今是单身也有关，单身了嘛，自然就寂寞了，而寂寞的时候，难免就喜欢找人喝酒，再加上最近《华夏好声音》的热播，她心情不错，在寂寞之余，也想找朋友分享和庆祝自己事业上的成功。 孙全没有拒绝，他本来就想借这个节目和薛子涵搞好关系，如今薛子涵隔三差五喊他喝酒，显然是把他当好友了，这正是他的目的，自然不会拒绝。 此时已经是元月下旬，已到年关，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天气自然是寒冷的。 薛子涵这次约的地方，在她目前居住的单身公寓。 因为在电话里就听她说陶玉娟也会去，所以孙全也没多想，大大方方地开车来了。 但到了地方，进了薛子涵的公寓，才听薛子涵说“刚刚玉娟打电话来说临时有事，今晚她来不了了，呵呵，所以等下就咱俩喝了，怎样？就咱俩没问题吧？” 孙全有点意外，“都晚上了，她还有什么事啊？怎么就来不了了？” 薛子涵关上大门，一边往酒柜那边走，一边随口说“她爱人来了，说是来之前，没通知她，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呵呵，然后她自然就来不了了，对了，你要加冰吗？” 最后一句，她是拿着酒杯和洋酒问的。 问的自然是他的酒里要不要加冰？ 这个季节喝酒加冰？ 孙全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操作，但他觉得自己不必，所以他笑着摇头，“不用。” 既然陶玉娟已经确定来不了了，而他已经到了薛子涵这里，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他跟薛子涵喝酒的次数已经不少了，早就清楚她的酒量要比他差一点，所以，虽然今晚是他俩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但他还是没什么担心。 况且，薛子涵和他的年龄差距也有点大，有些问题也没必要想太多。 片刻后，薛子涵端着两杯洋酒过来，一杯递给孙全，一杯自己端着。 “来！咱俩先走一个，为咱们这档节目到目前为止的收视率节节攀升，干！” “干！” …… 两人喝了一口，薛子涵请他到阳台那里去坐，那里有圆桌，也有两把椅子，他俩正好一人坐一个。 薛子涵在他面前，似乎很放松很随意，她坐下的时候，有点瘫在椅子里的味道，穿着毛绒绒拖鞋的双脚还翘起来，架在阳台的栏杆上。 望着外面的夜幕，她展颜一笑，随口道“阿全，你说……我现在这样，事业上应该算是成功了吧？算吧？” 问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依然望着外面的夜幕，表情略显复杂。 “当然！你现在是综艺界的当红炸子鸡，蓝莓台的希望之星，你这当然算是成功了！” 孙全笑着恭维。 薛子涵微微失笑，“你这是什么破比喻？你才是鸡呢！就你这样还是写的？水平太次了吧？呵呵。” 孙全也笑，“我是男人，你只要不说我是鸭，说鸡随便的。” “去你的！你这张嘴……” 薛子涵被他逗笑，白他一眼，眸光流转，竟然别有风情。 可惜，孙某人心有所属，不为所动，可以说是浪费了。 “对了，等这档节目做完，你有什么打算呀？继续再做综艺？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地写你的？我觉得你这个节目策划得这么成功，你如果想继续做综艺的话，国内那么多电视台，肯定有不止一家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的，真的！” 薛子涵忽然把话题转到这里。 竟然问孙全对未来的打算。 孙全学着她的样子，也把双脚架在阳台栏杆上，背靠着椅背，别说，这个姿态真还挺惬意的。 他笑着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想了想，转眼看向旁边的薛子涵，说“还没想那么远，你呢？姐，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做综艺吗？” “我呀？” 薛子涵沉吟着，抿了一口酒，眯眼想了想，说“不知道呢！呵，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做综艺的料，现在这档综艺的策划案是你写的，导演的工作主要也是王征王副导演在做，等下次没有你的策划案，就算有王征帮我，我大概率也还是要被打回原形，呵呵，献丑不如藏拙呀！你说呢？要不……咱们再合作一次？” 她对自己竟然有这么清醒的认知？ 孙全有点意外，真的有点意外。 常言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真的有自知之明呢？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能力认知没有b数的。 而薛子涵却没有被最近《华夏好声音》的成功而捧得飘飘然，她竟然还有这样清醒的自我认知，这真的很难得。 “可以啊！我没问题的，不过下次就不是0秒钟的广告就能把我打发的来了。” 他笑答。 薛子涵失笑，抬手指了指他，笑道“你呀！放心吧！现在这档节目已经证明了你策划案的价值，下次再有新节目，台里不可能还是这个条件给你了。” 孙全“呵呵，但愿吧！” 顿了顿，他忽然问“姐，你认识厉害的音乐人吗？擅长改编、擅长作曲的那种。” 薛子涵有点讶异，蹙眉看他，“你不认识吗？” 孙全疑惑，“我认识吗？” 薛子涵“废话！刘焕、哈琳、杨昆他们不都正在跟我们一起做节目？你身为现在这档节目的策划兼副导演，节目每次录制的时候，你也都在现场，你别说你不认识他们！” “呵……” 孙全失笑摇头，原来她指的是那几位节目导师，“不是！我说不是他们，我想找一个除他们几个之外，但也很厉害，擅长作曲编曲的那种音乐人，姐，你有这方面的人脉吗？给我介绍一个呗！” 薛子涵蹙眉，“除刘焕他们之外的？干嘛呀？干嘛要舍近求远？” 孙全“姐，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我这么问，自然是有我的考虑，你就说你有这方面的人脉没有吧！” 薛子涵沉吟思索片刻，微微颔首，“有，当然有！你有什么歌词想作曲编曲吗？你自己写了一首歌词？” 孙全摇头，“没有，就是买了一首老歌的使用权，想重新改编一下，送给一位朋友！” “这样呀……” 薛子涵蹙眉看着他，迟疑着问“你那位朋友不会正好正在参加咱们这档节目吧？所以，你不能找身为节目导师的刘焕他们帮忙？对吗？” 咦？她脑瓜子这么好用？ 孙全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和自己媳妇对话。 因为他只有在自己媳妇面前的时候，才偶尔会感到这种智商上的差距。 于是，他下意识问“姐，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薛子涵奇怪地看了看他，“干嘛？我上戏编导专业毕业的，怎么了？” 孙全皱眉，“上戏编导专业？姐，这个学校这个专业难考吗？” 薛子涵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奇怪了，“你问这个干嘛？莫非你现在还想考上戏的编导专业？你大学都毕业了吧？” 孙全哑然失笑，一边摇头一边在心里想算了！还是不问了，估计这上戏的编导专业，肯定比我那个大专难考多了，还是不找刺激了。 他干脆回到刚才的话题，“姐，我送一首歌给我朋友，不违反咱们节目组的规则吧？” 薛子涵嗯了声，“那没事，只要你不帮她作弊就行。对了，你那朋友真的在参加咱们这档节目？谁呀？ta叫什么名字？” 孙全摇头，“这你现在就别问了，等节目结束了再告诉你。唔，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尽快帮我介绍一位作曲编曲厉害的专业人士，我想让他帮我把那首歌改一下，改好了，我才好送给我朋友去用。” 薛子涵点头，“行呀！小事一桩，回头就帮你联系。” 说完这件事，两人继续喝酒闲聊，顺便一起看外面的夜色。 期间，杯中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薛子涵起身去把那瓶洋酒拿来，又给彼此续满一杯 如孙全所料，他和薛子涵在一起喝酒果然很安全，他对她没有绮念，她对他似乎也没那方面的想法，两人聊得话题都很纯洁。 直到薛子涵这公寓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咚咚、咚咚……” 孙全闻声回头看了眼大门，“姐，好像有人敲门。” 薛子涵端着酒杯起身，一边往大门走去，一边说“嗯，我也听见了，难道是玉娟带着她爱人一起过来了？” “也许吧！”孙全随口说着。 须臾，薛子涵随手拉开大门，却见她前夫郑蹈海站在门外，抬手似乎准备再次敲门。 fanhui00 第517章 姓郑的，我警告你！（本月月票加更） “你来干什么？” 一开门就看见前夫郑蹈海站在门外，薛子涵脸上本来愉快的笑容立即消失，冷声问了一句，没等郑蹈海说话，随手就要关门。 “等等！子涵、子涵你等等！” 郑蹈海见她关门，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慌忙挡住门，不让薛子涵把门关上。 阳台上，孙全在看见郑蹈海的那一瞬，也有点惊讶。 他来航州这么久，去蓝莓台的次数和待的时间也不少了，自然早就见过薛子涵的这位前夫。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郑蹈海。 他和薛子涵一样，都没料到今晚此时来敲门的人，会是郑蹈海。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过去，郑蹈海毕竟是薛子涵的前夫，谁知道薛子涵心里到底是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所以孙全安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端着酒杯，扭头望着门口那边的情景，他还有闲暇不慌不忙地将酒杯凑到嘴边，抿了口杯中洋酒。 郑蹈海目光一直没往阳台这边看一眼，所以他应该还没看见孙全。 此时，挡着门，不让薛子涵关门的他正在急急地跟薛子涵争辩。 薛子涵“滚！等什么等？有什么好等的？咱俩已经离婚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喜欢那个钱凤至吗？你去找她呀！她应该是欢迎你去的，快滚啊！” 郑蹈海“子涵！子涵！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咱们毕竟是夫妻啊！那么多年的感情……” 薛子涵一脚踹在他腿上，“你少恶心老娘！谁跟你是夫妻？咱俩已经离婚了，感情？你现在来跟我说感情？你跟姓钱的亲热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感情？滚蛋！！” 郑蹈海被她一脚踹得一个踉跄，但依然死死地挡住门，坚决不让薛子涵把门关上。 “子涵！我真的错了，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急急地说着，他竟然猛然一用力，把门一推，一直用力想关门的薛子涵猝不及防，往后连退两步，眼看就要摔倒，阳台上，孙全见状，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快步冲过去。 而门口的郑蹈海距离薛子涵近得多，他的行动自然也快得多，忽然上前两三步，伸手就捞住薛子涵的腰，“子涵，你没事吧？” 薛子涵下意识一只手抓住他衣领，另一只手抓住他手臂，这才没有真的摔到地上。 “你……” 惊魂甫定，她脸色涨红，正想斥责，郑蹈海却忽然把她往怀里一拉，低头就要去亲她…… “你敢……” 薛子涵脸色一变，抬手就挡在他嘴上，郑蹈海此时却霸气得很，头一扭，避开她的手，低头又要亲去…… 忽然，另一只手抵在他脑门上，这是一只略显粗糙的男人手。 郑蹈海感觉不对，脸色一变，匆忙抬头望去，却看见孙全的脸，此时孙全表情挺无奈的，脸色不大好看，眼神有点冷，郑蹈海刚看见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孙全抵着他脑袋的那只手就忽然往前一推，这次轮到郑蹈海猝不及防，踉跄着连退几步，顿屁股一坐，重重跌坐在门口的地上，因为这一下坐得有点重，所以他龇牙咧嘴地痛呼一声。 “都离婚了，还强来？有没有点风度？” 孙全冷声说着，放开刚刚搂住薛子涵腰肢的手，薛子涵此时脸色涨红，眼神有点凶，狠狠地瞪着坐在门口还没起身的郑蹈海，忽然伸手指着他怒叱“滚！姓郑的，你再不滚，我马上就叫小区的保安你信不信？快给我滚！！” 郑蹈海皱眉看看她，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孙全，然后表情难看地爬起身，点点头，冷笑道“好啊！这大晚上的，这小子竟然在你屋里，我说你刚才怎么对我那么无情呢，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了……行，我走！我走行吧？” 说着，他对孙全冷冷一笑，又伸手指了指孙全，这才忽然转身大步离去。 孙全皱眉看着，心里清楚这家伙应该是误会了。 误以为他孙某人和薛子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他没有追上前去解释。 因为犯不着！ 且不说薛子涵已经和那家伙离婚，只说薛子涵刚才对那家伙的态度，他孙全刚才就看在眼里。 薛子涵显然对那家伙已经不再留恋，既然如此，那家伙要误会就随他吧！如果能因此而绝了那家伙对薛子涵的心思，从此以后，不再来骚扰薛子涵，那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他是这么想的，因此他站在薛子涵身旁，一点都没有去追上郑蹈海解释一下的意思。 等看不见郑蹈海的背影了，孙全转脸看向身旁的薛子涵，“姐？” 薛子涵闻言向他看来，此时她表情已经平静不少，只是脸色还稍微有点红，表情依然有点不愉快。 但听见孙全喊她，她转过脸来的时候，给了孙全一个笑容，“怎么？” 孙全抬手拍拍她后背，安慰道“别生气了，生气是对自己的惩罚，别跟自己过不去。” “我知道！阿全，刚才谢谢你了，今晚幸亏有你在。”薛子涵点点头，又笑了笑，有点感慨。 孙全微微摇头，“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对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晚上休息注意一点，如果再有人敲门，别再随便开门了。” “行，我知道了，那你回去慢一点，对了，你喝了酒，车就别开了，打车回去吧！” “嗯，好的，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 两人在门口道别，孙全摆摆手，整了整衣领，往电梯口走去。 薛子涵回头看了看房间地面……那里有一只破碎的酒杯，是孙全刚才来帮她驱赶郑蹈海的时候，随手把手里那只酒杯扔在地上。 她微微一笑，往卫生间走去，那里有扫把和簸箕。 刚把扫把和簸箕拿过来，清理地上的碎酒杯，阳台方向一阵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薛子涵循声望去，看见一只手机躺在阳台地上，此时手机的屏幕亮着，不仅有铃声传出，可能手机的主人还给它设置了响铃时振动，所以它还在震颤着在地上缓缓打转。 见状，薛子涵无奈一笑。 她认出来了，那是孙全的手机，估计是刚才坐在椅子上，双脚架在阳台栏杆上的时候，他手机从裤兜里滑落掉在那里了。 “这么粗心……” 摇头笑着嘀咕，一边嘀咕，她一边放下扫把和簸箕往那边走去，弯腰将手机拾到手中，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老婆。 她没有接听，只是拿着手机，快步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换鞋，拿钥匙…… …… “叮……” 一楼，电梯门打开，孙全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喝了酒之后，好像比较容易犯困，他有点困了。 结果，刚走出电梯，一道身影就忽然往他冲来，伴随着一句恨恨的骂声“尼马勒戈壁的！老子弄死你……” 眼看这道身影就要撞上孙全的时候，孙全忽然一个侧身，避到一旁，那身影就从他原来站的位置一冲而过，嘭一声，重重撞在电梯门上。 是郑蹈海。 他比孙全大概早两三分钟下楼，孙全没料到他此时竟然还没走，这是故意等在楼下堵他孙某人吗？ 孙全冷着脸，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酒劲上头的感觉不太好。 郑蹈海表情阴沉着脸转过身来，又往孙全冲来，“躲？有种你别躲啊！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他语气凶狠。 结果…… 孙全这次竟然真的没躲，冷眼盯着迅速冲过来的郑蹈海，眼看着郑蹈海冲到他面前的时候，孙全忽然抬手一拳就打在郑蹈海凶狠砸过来的拳头上，两只拳头就这么重重地对撞在一起，这是一种很野蛮，很没技术含量的打法。 比拼的就是双方拳头的硬度，谁的拳头更硬，谁就会赢。 孙全为什么敢跟郑蹈海比拼拳头的硬度？ 他的底气来自哪儿？ 当然来自于他大学时期曾经学过散打，专门练过拳。 也来自于他农村出身，自小就筋骨强健。 还来自于他目前正年轻力壮，二十来岁的他，会怕三十多岁的郑蹈海？ 但…… 两只拳头砸在一起的那一刻，他还是疼得嘴角抽搐，这么野蛮的打法，当然不可能有谁不痛。 但相比之下，郑蹈海就惨多了，一声闷哼，郑蹈海右手触电一般缩回去，条件反射地弯腰将右手抱在肚子位置，痛得双脚在原地直蹦，嘴里痛呼连连，表情扭曲，眼泪都快痛出来了。 见他痛成这样，孙全心里舒服多了，忽然觉得自己拳头好像没那么痛了，嘴角微微上扬，心下有点小小的得意。 酒劲有点上头的他，显然是不理智的，竟然选择这样硬碰硬的打法，但不得不说，这种打法一旦赢了，那感觉也是超爽的。 嘲讽的眼神看着痛得不行的郑蹈海，孙全冷声道“弄死我？就凭你？姓郑的，我警告你！你以后给我离薛姐远一点，你们已经离婚了，你再继续骚扰，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医药费我付得起！” “叮……” 恰此时，不远处的电梯门再次打开，手里拿着孙全手机的薛子涵正好听见孙全这番狠话。 她诧异地看向孙全，孙全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也循声望去，正好与她四目相对，那一刻，空气似乎忽然变得有点安静。 他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fanhui00 第518章 为霍依依准备的歌 薛子涵表情古怪地从电梯里出来，向孙全走来，脚步声引得郑蹈海回头，忽然看见她，郑蹈海脸色微变，下意识站直身子，把刚才还疼得不行的右手悄悄收到腰后藏着，身为男人，他也是要面子的，不愿被自己前妻看见自己被一个小年青打成这样。 “姐？你怎么下来了？” 待薛子涵走近，孙全面带尴尬地问。 薛子涵表情还是挺古怪，但她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手机递到他面前，轻声说“你手机掉在我阳台上了，刚才有电话打进来，我听见了，看见你手机在阳台上，就给你送下来了，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手机？ 孙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果然没摸着手机，赶紧伸手接过，笑道“哦，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瞟了眼不远处想要走近又没敢走近的郑蹈海，压低声音对薛子涵说“姐，你还是赶紧上楼吧！那家伙还在，我帮你盯着他。” 薛子涵微微往郑蹈海那边瞥了眼，低声应了声，“好，那你等下也赶紧回去吧！到了酒店，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 孙全“好，好！” 孙全笑着点头。 薛子涵笑笑，对他摆摆手，“那我上楼了，等下你回去小心点，记得跟我报平安！” 孙全还是笑着点头，摆手。 薛子涵转身刚往电梯那边走几步，郑蹈海就下意识追上前几步，喊道“子涵！子涵！你等等！” 薛子涵头也不回，反而加快脚步往电梯口走去，郑蹈海还想追，身后忽然传来孙全的咳嗽声。 这咳嗽的声音挺假的，类似于为赋新词强说愁，有种明明咳不出来，却非要咳两声的那种虚假感觉。 但这咳嗽声传进郑蹈海耳中，郑蹈海却脚步一顿，愣是没敢再继续追薛子涵，怕挨打……向来是人类的本能。 而他郑蹈海只是很老实地遵循了自己身为一名人类的本能而已。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前妻薛子涵走进电梯，看见电梯门关上，看着薛子涵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 孙全一步步踱过来，听见他的脚步声，郑蹈海脸色微变，下意识转过身来，戒备地盯着孙全，皱眉低声问“你想干嘛？你还想干嘛？” 孙全倒也不为己甚，在距离郑蹈海大约三四步的地方站住，冷着脸再次警告郑蹈海，“你们已经离婚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不好吗？非要弄得鸡飞狗跳？姓郑的，身为一个男人，要要点脸！你如果非要弄得鸡飞狗跳，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会让你鸡飞蛋打！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蓝莓台待不下去？嗯？” 郑蹈海脸色变得很难看，下意识后退半步，色厉内荏地斥道“嘁，你少唬我！我郑蹈海也不是吓大的！” 说着，举步就走。 孙全站在原地没追，只是眯眼看着郑蹈海的背影，掏出烟盒点了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有点遮挡他的双眼，使他这双眼睛看上去，似乎有点捉摸不透的味道。 这姓郑的，让他很不爽了。 他决定给他一点教训。 以他目前和蓝莓台良好的合作关系，想让这姓郑的在蓝莓台待不下去，应该是不难的。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两天后的中午。 孙全忽然接到薛子涵的电话，电话里薛子涵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出来一下？她帮他找的那个音乐人找着了，对方今天中午有时间见面，问孙全有没有时间去见一下？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孙全在她那单身公寓里喝酒的时候，拜托过她，请她帮忙介绍一位作曲、编曲厉害的音乐人，他有一首歌想要作曲、编曲。 当时薛子涵还纳闷，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找刘焕或者哈琳等人？ 毕竟刘焕他们最近在他们蓝莓台录节目，大家见面的机会多，又都是在共同做同一档节目，只要舍得给钱，应该能请动其中一位导师帮忙。 但孙全说要刘焕他们以外的音乐人。 薛子涵答应了他，没想到时间才过去两天，她就给他找好了人。 身为一名网文写手，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 如果自己给自己压力，那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间都用来码字，时间也是不够用的，所以这么说的话，号称“地球不爆炸、我们不放假”的网文写手，真的很忙。 但要说不忙的话，也确实有大把的自由时间。 只要自己对更新没那么在乎，一天到晚出去浪，都是有时间的。 所以，薛子涵问他有没有时间赴约，孙全痛快地说“有！” 他最近更新量不大，手上还有几万字存稿呢。 …… 未久，就不提大桥了。 孙全来到薛子涵给他说的地方——一家咖啡馆。 见到一位灵活的胖子。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胖不胖，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对方是不是一个灵活的胖子，他孙某人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事情是这样的 孙全来到地方，按照薛子涵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位置，找到这家咖啡馆二楼的时候，他视线寻睃几下，刚看见窗边位置的薛子涵和一名胖子的时候，就有一个在楼上玩篮球的孩子，失手把篮球砸在地上，弹到那边…… 眼看着那只篮球就要砸中毫无防备的薛子涵的时候，那名穿着红色宽松卫衣，蓄着一小簇山羊胡的年青胖子，就忽然起身，伸手一捞，将已经弹到薛子涵脸旁的那只篮球漂亮地捞在手里。 然后随手就扔给那边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小男孩，并笑道“小朋友，在室内不要随便玩球啊，砸到人就不好了，好不好？” “好！” 小男孩答应着，抱起篮球就跑。 那一刻，这名年青的胖子，在孙全心里就贴上了“灵活”的标签。 其实他心里挺意外的。 没想到薛子涵这次帮他介绍的音乐人，是这么个年青的胖子，都说嘴边没毛、办事不牢，这年青胖子蓄着一簇山羊胡，就能摆脱这条定律了？ 当然，孙全心里意外归意外，却也没有迂腐到认为那真就是定律了。 简单说他相信薛子涵。 既然薛子涵把这人介绍给他，那说明这人的能力，是受薛子涵肯定的。 他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在薛子涵无意间转脸望来的时候，孙全抬手打了个招呼，“姐！” 看见他到来，薛子涵展颜一笑，起身对对面的胖子说“石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孙全了，你叫他阿全就好，呵呵，这次就拜托你了，阿全我是把他当弟弟看的，你可要尽力呀！” 蓄着山羊胡的年青胖子有点意外地上下打量孙全两眼，含笑起身，向孙全伸出右手，笑道“那当然了！师姐您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弟弟，师姐您发话了，我还敢不尽心吗？放心吧！这件事就包身上了。” 孙全与他重重握手，笑道“感谢感谢！姐，我该怎么称呼？” 薛子涵“阿全，石头是我母校的师弟，在校期间，就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子，你别看他胖啊！他身上那些肥肉都是才华长的，可厉害了！哈哈。”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 孙全和那胖子也都失笑不已。 笑声中，胖子松开孙全的手，拍拍孙全手臂，示意孙全坐，同时随口道“阿全是吧？你别听我师姐给我胡吹，我算个狗屁才子，不介意的话，你也叫我石头吧！不习惯的话，叫我石哥也行！我大名石磊，石头的石，三块石头堆在一起的磊，呵呵，就因为我名字里全是石头，所以大家都喜欢叫我石头……” 这胖子石磊倒是健谈的性子，也很好说话。 孙全听他这番自我介绍，就有点喜欢此人的性格了，感觉应该是蛮好相处的。 坐下闲聊不久，石磊就询问孙全想给一首什么样的歌谱曲、编曲。 孙全来这里之前，就有准备，当即拿出自己的手机，从手机里调出一首歌词递给石磊。 石磊接过后，眯眼看了起来，薛子涵有点好奇，也起身探头过去看了两眼，然后讶然回头询问孙全，“《盛夏光年》？这是这首歌的名字吧？” 孙全“嗯，对，是。” “这名字还挺别致的。”薛子涵笑着称赞。 孙全笑着点头，附和“是不错！” 他俩在小声聊着的时候，对面的石磊已经放下手机，视线也从手机里的歌词上移开，皱眉抬头看向孙全，迟疑道“阿全，这首歌我知道，是阿信的歌，你的想法是？给这首歌重新编曲？” 孙全“嗯，对！可以吗？” 石磊微微苦笑，“从技术方面来讲，当然是可以的，但……我想问一下啊，你拿到阿信的授权了吗？恕我直言，如果没拿到对方授权的话，我们是没权利私自给这首歌重新编曲的，就算我真给你重新编了曲，那也是不能拿出去用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孙全点头，“我明白，您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取得这首歌的改编使用权，而且，关于这首歌该怎么改，呵呵，其实……我也是有点想法的，但我不是音乐专业的，我想要的那种感觉，我心里有谱，但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弄，呵呵，您有耐心听我跟您说说吗？呵，我知道我这是班门弄斧，让您见笑了。” fanhui00 第519章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说说看！” 石磊看了一眼薛子涵，对孙全点点头笑道，神情有点无奈，显然他内心里应该是觉得孙全此举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音乐外行，竟然敢说自己对一首歌的作曲有点想法，还说心里有谱……这是史上对作曲人黑得最狠的一次吧？ 什么时候，作曲这活也变得这么容易了，是个人都能试着作曲了？ “嗯，关于这首歌，我想要的改编方向是……尽量突出‘我不转弯’这一个核心，以这四个字，作为整首歌的重点，前面低吟浅唱，如一个人闭着眼睛在一处无人的地方自我独白，自言自语一般，叙述她的曾经，叙述生活与世俗对她的压力，这些都是她所遇到的困境，这是现状，但她的态度却是她不转弯，即便在追梦的路上，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转弯的那种执拗劲，在这一块，我希望能做出那种拼命呐喊的那种感觉，仿佛这首歌的主人公在面对命运压迫时的嘶喊控诉……唔，呵呵，我这么说，是不是抽象了点？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孙全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划，说着说着，他忽然发现石磊和薛子涵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他俩都皱着眉头，表情很奇怪地看着他。 于是，孙全暂停阐述自己的想法，转而问石磊听懂了没有。 薛子涵眨了眨眼，也转脸看向石磊。 石磊此时表情挺古怪的，皱着眉头，看看孙全，又低头看看孙全刚才给他的那只手机里的歌词，然后又抬头看看孙全，如是再三。 他忽然吁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孙全，“唔，明白！我懂你的意思，你说得很清楚了，嗯，按你这想法……我刚刚仔细看了看这首歌的歌词，呵，别说，按你这想法来改的话，好像还真的可行呢！整首歌的味道确实都变了，但却变得很有意思……” “可行？真的可行？”薛子涵好奇询问。 石磊点头，“师姐，确实可行！真的。” 他目光又看向孙全，神色有些感慨，“看来阿全你对这首歌很有想法啊，竟然能精准寻找到这样一个切入点，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不过……” “怎么了？”孙全眉头微皱。 石磊又看向手里的歌词，微微摇头，道“不过，按你说的这么改的话，在作曲编曲部分，我这里是没问题的，但真按你刚才的想法来改的话，这首歌一般的歌手恐怕就唱不了了，一定要那种能驾驭高音的歌手才有可能把这首歌的味道表现出来……” 听完，孙全笑了，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笑道“石哥果然是行家，对！没错！这首歌我之所以往那个方向改，就是想送给一位能轻松驾驭高音的人去唱的，这一点，石哥您不用担心！真的，我保证等你把这首歌改好了，不会让人随便糟蹋了您的一番心血。” “真的？谁呀？”石磊有些怀疑，也有些好奇。 薛子涵忽然问孙全，“是那个霍依依吗？我记得这名选手，是你之前帮她报名的，对吗？是她吧？” 孙全点头，“呵呵，对！姐您记性真好。” “霍依依？” 石磊眯眼想了想，忽然轻笑一声，点头赞道“不错不错！你们最近弄的那档节目我也看了，那个唱《青藏高原》的霍依依我有印象，如果是她的话，这首歌按阿全你刚才说的去改，霍依依她还真能驾驭，她《青藏高原》都能唱得那么好，没道理这首歌驾驭不了，行！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给我两天时间，我去把这首曲子做出来，到时候再来请你们听听看。” 薛子涵失笑摇头，“算了，到时候我就不来了，我最近忙着呢！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台里打算集中时间集中资源，在年前多录几期，到时候让阿全来跟你接洽吧！他比较闲！” 孙全有点无语。 “姐，我也是副导演好不好？你别说的我好像是打酱油的。” 薛子涵抬手揉了揉他头顶，笑道“对对对！你不是打酱油的，你是打醋的好了吧？” 孙全“……” “哈哈……”石磊笑出声。 …… 薛子涵没有说谎，蓝莓台最近确实打算在春节前，多录几期《华夏好声音》，如今，这档节目已经播出四期。 而已经播出的这四期内容，收视率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每一期都比前一期的收视率更高一截。 最近播出的第四期，其收视率更是已经破，达到。 这样的收视率，蓝莓台目前已经没几档节目比它更高，最重要的是——这档节目播出至今，其口碑依然棒棒的，这就很难得了。 收视率高的节目，相对来说，不是太难做。 比如多找点当红明星，就能拉动一档新节目的收视率。 但口碑这玩意就不好说了，往往电视台给予厚望的一档节目，在精心制作、推出市场之后，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更多的情况是要么收视率不错，口碑一般般；要么口碑挺好，但收视率一般般；再要么就是收视率一般般，口碑也一般般。 好比女人。 要么漂亮、腹中空空；要么腹有诗书、颜值一般；要么就是颜值一般、腹中也空空。 自古以来，有颜又有才华的女子，总是凤毛麟角。 而最近这档《华夏好声音》于蓝莓台而言，就有点像是既有颜值、又有才华的美女了。 稀罕物！宝贝啊！ 在这种情况下，蓝莓台自然越来越重视这档节目，本来投资就已经不小的这档节目，最近蓝莓台更是向这档节目各种资源和资金上的倾斜。 可以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连带着薛子涵这位制作人兼总导演，在台里的地位都拔高了许多。 隐隐已经有金牌制作人的气势。 要不然，她前夫郑蹈海前两天晚上为啥去找她复合？ 好马都不愿吃回头草，何况是一个男人？ 当一个主动提出离婚的男人，又主动去找前妻复合的时候，原因往往只有一个——他后悔了。 只可惜，爱情不是他想买就能买，薛子涵别说门，连窗户都没给他一个。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接下来的几天，蓝莓台果然在集中资源，抓紧时间录制《华夏好声音》，一期录完，紧接着就录下一期，就这么一期一期地连着赶工。 这不，元月日下午，装修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演播厅里，又在录制新一期《华夏好声音》了。 孙全身为这档节目的策划兼副导演，他今天又出现在节目现场。 此时，舞台上，灯光闪烁，美轮美奂，霍依依在台上忘情歌唱，这是这档节目录制以来，霍依依第二次登台献唱。 在这一期节目之前，都是四位导师盲选一众参赛选手，以及争抢通过盲选的优秀选手。 昨天刚刚录完的上一期中，所有参赛选手的盲选已经结束，四位导师的战队成员也已经全部满员。 今天录制的是第一轮淘汰赛。 这一轮的淘汰赛很残酷。 在盲选阶段成功晋级的选手在这一轮淘汰赛中，每位选手都只有一次演唱的机会，两两对决，胜者晋级下一轮比赛，败者……说两句滚蛋感言，就该收拾东西滚蛋了。 此时，舞台上，霍依依正在演唱的是一首《山路十八弯》，这是一首山歌，很有特点，高音也不少，而且需要的还是那种通透的高音，不能是那种浑厚的高音。 霍依依唱得很好，唱出了这首歌欢快的情绪，也很好地驾驭了那种一般人根本就驾驭不了高音，孙全站在观众席旁边的阴影里，双手抱臂，带着欣赏的目光，微笑看着霍依依在台上载歌载舞。 霍依依的舞台表现力很强，他当初和袁水清第一次陪霍依依地去唱k，在包厢里第一次看见霍依依唱歌，就觉得唱歌时的霍依依与平时里的形象是截然不同的。 简单说拿起话筒的霍依依，就像一名剑客拿到了剑，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他看得很投入。 只是……有句话叫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在楼上看你…… 孙全站在观众席旁边的阴影里，入神地看着舞台上演唱的霍依依，舞台后方的选手休息室里，一名短发女子却通过休息室里的液晶电视看他和霍依依。 大家还记得大明湖畔的…… 不对！是油鸡面店里那名悄悄给孙全和霍依依拍照的那名短发女子吗？ 没错！此时选手休息室里的这名短发女子，就是前些天悄悄用手下拍下孙全和霍依依在一起吃油鸡面的那女子。 她此时能坐在这里，显然也是参加这档节目的参赛选手。 当液晶电视上的画面给到观众席，她的目光就在观众席旁边寻找孙全的身影，当电视画面给到舞台上正在演唱的霍依依，这短发女子就蹙眉眯眼盯着舞台上忘情演唱的霍依依。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不屑，手里把玩着手机，看向电视上霍依依演唱的眼神里却又透着凝重之色。 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来霍依依实力强劲，低音、高音都能轻松驾驭，并且，台风也稳得可怕。 不仅如此，霍依依还长得清秀，气质出众。 怎么看都是一名劲敌。 fanhui00 第520章 礼物送出（本月月票加更2） 观众席旁边的阴影里，孙全欣慰笑着，看着霍依依鞠躬之后，转身离开舞台。 在刚刚的淘汰赛中，霍依依没令他失望，果然击败对手，成功晋级三十二强，他觉得霍依依这一场赢得挺轻松，几乎没有悬念。 看着霍依依的背影消失在舞台上，孙全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霍依依发了一条短信，发完之后，就随手把手机又塞回裤兜。 …… 回到选手休息室的霍依依，迎来一阵礼貌性的掌声，是同休息室的选手们给她的掌声。 有人给她竖大拇指，有人表情复杂，也有人表情淡然，比如那名短发女子，她虽然也在给霍依依鼓掌，表情却显得很平淡，嘴角甚至还挂着那抹淡淡的不屑笑意。 霍依依一眼扫过他们，笑了笑，双手合十，算是回礼，然后面带笑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着看接下来登台的选手pk。 等她看见孙全给她发的那条短信，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 “给你准备了件礼物，今天节目结束后，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去见礼物。” 这是孙全给她发的短信内容。 看完这条短信，霍依依眼神疑惑，想了想，给孙全发过去一个字——“好”。 傍晚。 今天的节目终于录制结束，霍依依在演播厅外面见到等在那儿的孙全，她微笑走过去，“全哥，好好的，送我什么礼物呀？在哪儿呢？” 孙全往走廊前面偏偏头，“跟我走就是了！放心！不会把你拐卖了。” 说着，他已经当先往前走去。 霍依依呵呵轻笑，抬手拂了下脸旁的长发，举步跟了过去。 结果，孙全却把她带到楼下的地下停车场，打开他的车门，偏头示意她上车。 “到底去哪儿呀？” 霍依依眼神更疑惑了。 “上车！” 孙全神秘兮兮的，没有解释，当先坐进驾驶室。 霍依依微微迟疑，有点无奈，也有点想笑，轻叹一声，跟着上了车。 孙全娴熟地驾车从地下停车场出去，驶上外面的大街，随着车流往前。 霍依依望着窗外的街景，轻吁着，靠在椅背上，问“全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呀？你不会是想泡我吧？呵呵，我可认识你老婆！” 她在开玩笑。 孙全笑了声，配合着她的玩笑，说“那又怎么样？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他说的这么随意，霍依依反而一点都不信，含笑的眸子乜他一眼，“这是你说的啊！你要是真敢这么做，那我敬你是条汉子，呵呵，够胆你就这么干呗！我等着看袁姐怎么收拾你……” 孙全不服输“你别激我啊！我跟你说，我火起来，连我自己都怕，什么都敢干的！” 霍依依白他一眼，“怕你呀？够胆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才怪！ 大半个小时后，孙全将座驾开进一条僻静的林荫道，最终将车停在路边的树下，下车后，领着霍依依走进路边一个门洞，门洞后面是一条楼梯直通二楼。 这二楼的位置有点不拘一格，左右两边都是门店店面，两家店面中间竟然夹了一条楼梯通向二楼。 “全哥，你到底要送我什么礼物呀？怎么来这么个地方？” 霍依依跟在他身后上楼，忍不住又问。 孙全“就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孙全敲开四楼的一扇门，开门的是一名妇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你们找谁？”妇人问他们。 孙全“呃，你好，请问石磊石哥在吗？” …… 片刻后，孙全领着霍依依见到一间录音室里的石磊，石磊挺热情，让人给他们泡茶、请他们落座后，石磊拿来一份乐谱递到一头雾水的霍依依面前，笑道“霍小姐，这是阿全特意让我改编了送给你的，你看看吧！对了，你能看懂曲谱吧？” “曲谱？” 霍依依怔怔地接到手里，懵懵地嗯了声，“我看的懂。” 石磊“那你看看！” 霍依依下意识转脸看向身旁的孙全，只见孙全此时笑吟吟的，对她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看手里的曲谱。 霍依依这才带着一脑门的疑惑低头看去。 很快，她就讶道“《盛夏光年》？” 孙全和石磊都没有接她的话，因为霍依依没有抬头，她还在看曲谱。 石磊对孙全招招手，把孙全叫到录音室外面，掏出香烟递给孙全一支，“你抽烟吧？” 孙全“嗯，谢谢。” 于是，两人站在外面的房间里，一人点了一支，吐出一口烟雾的时候，石磊笑问“阿全，霍依依好像事先并不知道你要送她这首歌？” 孙全“嗯，惊喜嘛！提前说了就没意思了。” 石磊失笑，“小心她爱上你，男人可不能随便给女人送惊喜，呵呵。” 孙全也失笑，摇头说“没事，她认识我媳妇，有这层关系在，我对她没想法，她对我应该也没想法，你多虑了！” 石磊眼神透着笑意，打趣“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得！ 遇到一个喜欢拽文的，孙全心下翻着白眼，嘴上却赞道“石哥大才！古文功底深厚啊！” 石磊噗嗤笑出声，夹着香烟的手指指了指孙全，“你这马屁拍的，下次能拍得清新自然一点不？你这样我很尴尬啊！哈哈……” 孙全也笑。 两个男人在那里抽烟扯淡，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霍依依蹙着眉头从里面走出，在他俩面前站定，低头又看了看手上的曲谱，问孙全，“全哥，这首歌……你拿到原作者的授权了？” “嗯，怎么样？喜欢吗？”孙全笑着问她。 霍依依看着手里的曲谱，点头，“很喜欢！真的！全哥，没想到你会送我这样的礼物，真的谢谢你，你是怎么想到把这首歌授权拿下来，然后重新作曲编曲，改头换面的？” 石磊插话“对！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他一个音乐外行，竟然能想到这么一搞，这首歌就很适合你演唱了，呵呵，要不是他已经结婚了，说真的，我肯定会怀疑这家伙对你有歪心思！呵呵。” 他这话把霍依依说的有点脸红，都有点不敢看孙全了。 孙全这个厚脸皮的却无所谓，随手将烟蒂按进旁边桌上的烟灰缸里，回头对霍依依说“你喜欢就好！你袁姐一直让我帮你，呵，你也知道我不是学音乐的，虽然这档节目是我策划的，名义上我也挂着一个副导演的名头，但你在节目组录了两期节目，应该已经看出来我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唔，我思来想去，也就这首歌适合你了，其它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加油！” 霍依依轻咬红唇，点头，“嗯，多谢全哥！” “你打算什么时候唱这首歌啊？”石磊好奇询问。 孙全也有点好奇，也看着霍依依。 霍依依抖了下手里的曲谱，不假思索就说“当然是在决赛！如果我能杀进决赛的话，当然，如果最终我感觉自己没把握杀进决赛的话，我也可能在半决赛上唱这首歌，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她显然是自信的。 说的两个时间点，一个是总决赛，一个是半决赛，明显在她心里，她是有把握最差也能杀进半决赛。 石磊挑起一根大拇指，赞道“不错！够自信！嗯，如果决定半决赛用的话，你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再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再弄一首适合你的歌。” 霍依依赶紧道谢。 三人又聊了一会，石磊提议霍依依回录音室，试试演唱这首歌，看看是不是还有哪里需要修改。 这等于是给她量身打造这首歌了。 霍依依没有拒绝，也没有扭扭捏捏，大大方方地回到录音室，打开话筒，准备开始演唱。 而孙全和石磊则站在一块玻璃墙外面，看着录音室里的霍依依。 曲子的伴奏，石磊已经提前做好了，此时直接播放就好。 伴随着全新的伴奏，录音室里，霍依依清了清嗓子，一手握着话筒支架上的话筒，微微闭上眼睛开始低吟浅唱。 …… 转眼，三天后。 蓝莓台《华夏好声音》录制的演播大厅。 第二轮淘汰赛正式开启，而这次的赛制依然残酷，是三十二进十六。 也就是说，这次三十二名歌手登台演唱，最终将有一半的选手会被淘汰，三十二名参赛选手，最终将只有十六名选手能成功晋级。 如此残酷的赛制，令多数参赛选手都亚历山大，孙全就注意到不少选手今天上午从走进演播大厅的那一刻起，眉头就是皱着的，神色凝重。 随着这档节目的人气和热度越来越高，口碑还那么好，这些好不容易从一众参赛选手里杀出，杀到这一轮的这些选手，谁愿意、谁甘心止步于此？ 孙全看着一名名选手登台献唱，这些选手都是抽签决定的对手，运气好的，抽到一名实力稍弱的，运气差的，就会撞上实力更强的。 而这轮淘汰赛，残酷也就残酷在这儿，抽签选择的对手，很可能会出现两强对决。 真出现那种局面的话，两名实力强劲的选手，就有一人必然要被淘汰。 而孙全写策划案的时候，早就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这轮残酷的淘汰赛后，还有几个名额交给电视机前的观众，让观众通过网上投票，从被淘汰的选手里选几名人气选手回来参加下一轮的比赛。 fanhui00 第521章 绯闻爆了 虽说这一轮比赛就算被淘汰了，后面还是有可能被观众的网上投票，票选回来。 但如果能在这一轮直接pk掉对手，谁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比赛结束后的观众网上票选呢？ 一个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一个是把命运交给观众…… 能选择的话，每个选手自然都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赛后的观众网上票选……那玩意太不好说了，谁敢肯定自己就那么受观众欢迎？谁确定其他被淘汰的选手，到时候会不会屏幕刷票？然后把有限的几个名额全部占据？ 这一轮比赛之激烈，孙全在台下看着，都能感觉得到，几乎每一名选手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 一对对选手登台pk，却注定有一人会被淘汰下去。 即便同台pk的两名选手这一轮发挥都极佳，结果也没差，反正肯定有一个要被淘汰。 如此残酷的赛制，令一些内心没那么强大的选手在pk结果公布的那一刻，得知自己是要被淘汰的那一个的时候，瞬间泪崩。 现场的观众们也是有同情心的，看见有泪崩的选手，大家会给以安慰的掌声，泪腺发达的，也会陪着流一点眼泪，还有观众忽然喊“某某某！你是最棒的！” 四位导师也很有人性，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泪崩的选手。 等安慰完了，还是让那泪崩的选手滚蛋。 该滚就滚，掉眼泪是没用的！ 就是这么残酷。 几对选手登台pk之后，孙全终于看见霍依依登台。 霍依依这次的对手是一名男选手。 男选手先唱，霍依依随后。 男选手唱了一首《凡人歌》，霍依依唱了一首《红色高跟鞋》，很难得的，开赛以来，一直喜欢飙高音取胜的霍依依，这次选的《红色高跟鞋》几乎没有什么高音，但她唱腔圆润，气息控制和转换游刃有余，把这首《红色高跟鞋》驾驭的很好，完成度极高，给了观众和台上的四位导师另一种不同的感受。 两首歌唱完，现场的观众开始投票，最终，霍依依再次胜出，晋级十六强。 结果公布的时候，舞台上的霍依依笑了，然后认真地向观众席各个方向鞠躬道谢，沦为背景板的那名男选手此时仰头望天……花板。 他倒是没哭，就是眼眶有点红，鼻翼翕张的幅度稍稍变大了些。 台下，观众席旁边的阴影里，孙全和观众们一起给霍依依鼓掌，孙全脸上的笑容有点像爸爸看见女儿长大成才，参加比赛赢了对手，那爸爸式的微笑令人感动。 而与此同时。 舞台后方的选手休息室里。 那名短发女子谭薇，通过休息室墙上的液晶电视，看着舞台上再次战胜对手的霍依依，她眉头再次蹙起，双眼眯成两条缝。 她就是之前拍下霍依依和孙全一起吃油鸡面的那名短发女子。 此时，她又无意识地开始把玩手中的手机。 之前她拍下的那几张照片，至今仍然在她那手机里，但她一直没有做什么，但此时看见霍依依又一次战胜对手，已经晋级十六强，谭薇的表情第一次变得那么凝重。 不久前，她也上台与人pk过，也晋级到十六强。 之前选手还多的时候，她虽然注意到霍依依实力强劲，但她并没有太紧张，因为之前那么多选手，抽签正好把她和霍依依抽到一起的概率太小了。 但此时她感觉到了压力。 下一轮比赛就是十六强进十的比赛。 等十强选手决出来，网上才会开始票选观众喜爱，却已经被淘汰的选手，名额只有两个，等那两个名额选出来后，就与淘汰赛决胜出来的十强选手，共同开启下一轮比赛。 谭薇此时之所以感到压力，就是因为下次十六进十的时候，十六名选手，捉对厮杀，她和霍依依匹配到一起pk的概率就很大了。 据她了解到的赛制，十六进十的淘汰赛，不会再是一把定输赢，先是两两对决，胜者直接晋级八强，输掉的八人，再两两对决，输者淘汰，赢的四人，再次两两对决，这次两两对决胜出的两名选手，就晋级十强，输掉的两人……滚蛋。 因此，十六进十的比赛，如果不能直接进入八强的话，就还要再与不同的对手对决两次。 直接晋级八强？谭薇自我感觉不是很大，倒不是她认为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进入八强，而是怕第一轮对决的时候，遇上最强的那几个选手。 她自认为自己的实力还没到横扫目前所有选手的地步，因此，十六进十的比赛，她需要一些运气。 如果运气稍差，第一轮就遇到一个强的，那她就只能继续参加后面两轮对决。 如果真出现那种局面，她遇上霍依依的可能性就大增了。 想到这里，她看着电视上霍依依的身影，眼神就变得有点幽深了。 霍依依的实力很强！ 这一点，参加这一季《华夏好声音》的学员都有感觉，谭薇最近就常听人说，霍依依是有冠军相的几名选手之一。 另几名有冠军相的，一个是小眼睛的梁搏，一个是皮肤黑得发亮的女选手王娟一、还有一名是唱作型的男选手金志。 嗯，除此之外，哈琳组的吴不愁，有人说她也有冠军相。 但谭薇欣赏不来吴不愁的颜值，所以她自动在心里将吴不愁的实力下降一个档次。 …… 今天的节目录制结束后，谭薇在姐姐的陪同下，离开蓝莓台，参加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她全程是由她亲姐姐谭珺陪同的。 谭珺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披肩长发，鹅蛋脸，气质温婉，这一点与谭薇是有很大区别的。 相比之下，谭薇从面相上看，就要显得特立独行不少，眉梢都是微微上挑的，双目开合之间，会给人感觉这女孩可能不是善茬。 而事实上，谭薇的性格也确实比谭珺要强势不少。 谭珺开车，谭薇坐靠在后座上，抱着双臂，双眼微眯，显得有点沉默。 谭珺将车开出蓝莓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看谭薇的表情，轻声问“小薇，你怎么了？有心事呀？” 谭薇沉默着。 片刻后，谭珺又问“小薇，你在想什么？” 谭薇忽然说“姐，我不想再等了，你帮我找人把那几张照片发出去吧！再不动手的话，下一轮比赛，我恐怕就要与她遇上了，我……我没把握赢她。” 谭珺“……” 哑然片刻，谭珺皱眉问“小薇，这样做不好吧？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 谭薇冷哼一声，“姐，别这么天真好吗？我现在和她参加同一档比赛节目，我和她是竞争对手，把她搞下去，我需要和她有什么仇怨吗？万一下一轮她晋级了，而我就差一点点，被淘汰下去，你会觉得可惜吗？到时候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可是……”谭珺还想说点什么。 谭薇已经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既然你这么不认可，那这件事我就亲自找人来做了，不指望你了，这样总行了吧？嗯？” 谭珺无奈一笑，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算了，既然你非要这么做，那还是我来吧！你现在是选手，你来做的话，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损失就大了，所以还是交给我吧！万一到时候有人把我揪出来，你就第一时间跟我划清界限，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你就一口咬定这事你毫不知情，都是我这个姐姐自作主张做的，记住了？” 谭薇默然片刻，嗯了声。 …… 傍晚，航州一家清真菜馆里，孙全和霍依依相对而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两人边吃边聊。 孙全“不错！真的很不错！依依，你现在已经晋级十六强，再努把力，你就进入世界十强了！” “呵，什么？世界十强？” 霍依依愕然失笑。 孙全也笑，“那可不？你只要拿到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前十强，那就是世界十强啊！这话有什么问题吗？莫非世界范围内，你这个十强就不是十强了？” 霍依依无语地抿嘴笑着低头，低头笑得肩膀微微发抖，抬眼白孙全一眼，笑道“你怎么不说宇宙十强呢？全哥，你这吹的……我会脸红的。” 孙全呵呵直笑，“你脸红那也是因为你喝了酒，反正我是觉得我刚才的说法没问题！” “你得了吧！全哥，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你这个话题我接不住呀。” 霍依依又无奈又想笑。 而孙全则相当轻松，随手夹了点菜放嘴里嚼着，笑道“行，那咱们就说说你进军世界十强之后，下一步的小目标吧！比如随手再把这一季的冠军给拿了？呵呵。” 霍依依笑得脸颊发红，抬手扶额，肩膀还因为笑，在微微发抖，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叹道“全哥……如果蓝莓台什么时候举办一届吹牛大赛，你要是参加，你绝对是冠军！真的！我觉得地球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呵呵。” “哈哈……”孙全笑得很开心。 忽然，他手机铃声响了，等他一边笑一边掏出手机随手接通通话，手机里传来陶玉娟的声音“阿全，网上出现了你和霍依依的绯闻，你要不要尽快澄清一下？” fanhui000 第522章 霍依依的态度 “哦？绯闻？我和谁？” 孙全怀疑自己听错了。 陶玉娟“霍依依！” 孙全皱眉，“情况严重吗？是在小范围内传播？还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陶玉娟“唉，网上已经有很多人在传了，还有围脖那些大v，已经有不少大v在转发这个消息，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和霍依依……你俩不会真的有？嗯？你懂我的意思？” 孙全“……” 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对面，还不知情的霍依依，孙全默了默，说“行了，陶姐，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等我具体上网了解一下再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回头请你吃饭！” 陶玉娟“嘿，跟我还这么客气？行，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挂了，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别客气，直管开口！” 孙全“嗯，谢了，拜拜！” 陶玉娟“拜拜！” …… 通话结束，孙全低头用手机上网搜索关键词——“孙全、霍依依”。 坐在他对面的霍依依见他已经接完电话，此时又见他低头“玩手机”，不由皱眉询问“全哥，什么事呀？我刚才好像听见你电话里有人提到我名字？” 此时，孙全手机上已经搜到他和霍依依的绯闻。 挺吓人的，他只将自己和霍依依的名字放在一起搜了一下，手机上就出现一大堆关于他俩的消息。 随便一看，排在最前面的几篇新闻标题分别是 “《华夏好声音》节目策划兼副导演疑似潜规则女选手霍依依……” “孙全与霍依依是才子佳人？可这位才子已经结婚生女……” “《华夏好声音》女学员霍依依为何能接连晋级？有人拍到霍依依密约节目策划孙……” …… 等等。 一眼就看见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新闻标题，孙全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他要是真跟霍依依有一腿，那新闻上怎么写他，那他也认了，吃了肉、沾上腥，很正常嘛！ 可他和霍依依有一腿吗？ 他俩加一起四条腿，唯独没有一腿，可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媒体是怎么写的？ 网络暴力？ 污蔑造谣？毁谤泼脏水？ 听见霍依依的询问，他也没解释，只是沉着脸把手机递给她，霍依依眼神疑惑，迟疑着接过手机，低头只看了几眼，她脸色就有点变了，有点生气，胸膛也有点起伏不定了。 抿了抿嘴，又抿了抿嘴，她忍不住说“全哥，这是怎么回事呀？咱们明明什么都没有！这是谁先传出来的？要不，咱们起诉最先传出这个绯闻的媒体吧？是媒体先曝出来的吗？” 孙全伸手拿回手机，“先别急！这时候先别自乱阵脚，清者自清，你也别慌！咱们先弄清情况再说！” 说着，他随手点开最上面一条新闻。 这条新闻是这么写的 “蓝莓台最近推出一档歌手选秀节目《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可以说是未播先火，因为蓝莓台重金邀请了刘焕、辣英、哈琳和杨昆担任这档节目的选秀导师，为了做好这档节目，蓝莓台可以说是不惜血本，重金从米国订制一套目前全球最顶尖的音效设备，选手遴选范围更是囊括全国各地，可以说野心勃勃。 而这档节目播出后，其热度、收视率和话题度，应该说也没有令蓝莓台失望，最近才播出第四期的这档节目，可以说隐隐已经有王牌节目的气象，先后播出的四期节目，其收视率始终成上升趋势。 可就在这样大好的局面下，有人曝出这档节目开播以来的最大一个黑料——节目策划兼副导演的孙全，一名出身网络作家群体的年轻人，疑似潜规则这档节目的人气女选手霍依依，爆料人甚至还提供了几张那二人私下幽会的照片作为证据，如下图 …… 综上所述，笔者不禁想问现在的年轻才子到底怎么了？有才华不能用在正道上，非要学娱乐圈最腐朽的那一套“潜规则”吗？ 还有，现在的女歌手也怎么了？明明有那么好的实力，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唱歌？为什么就不能懂得自尊自爱呢？完全凭自己的实力与人竞赛不好吗？为了成名，真的可以不顾礼义廉耻了吗？ ……” 一目十行地将这篇报道扫完，孙全撇嘴骂了句“智障！” “什么？” 霍依依疑惑问他。 孙全“不是骂你。” 霍依依“？？？” 霍依依“你刚才在骂人？” 孙全“……” 默了默，孙全又把手机递给她。 “怎么了？又有什么要我看？”霍依依表情疑惑地接过手机，片刻后，她脸色越来越黑，又片刻后，她把孙全手机往桌上一拍，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智障！！” “怎么办？” 她皱眉问孙全，这事发生的突然，她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孙全眯眼想了想，叹道“辟谣吧！谎言说上一千遍就是真理，咱们不能任由这样的谣言继续发酵，如果是其它时候倒也无所谓，但你现在正是比赛的关键时期，事情闹大了，蓝莓台为了自身的形象，很可能会为了平息网上的指责和谩骂，让你退赛的，或者悄悄用点小手段，下一期就把你淘汰，所以，咱们先别管别的，辟个谣先！” 霍依依微微颔首，嗯了声，又问“那怎么辟谣呢？” 孙全“你有围脖吗？” 霍依依“有！在围脖上辟吗？” 孙全“嗯，刚才朋友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件事围脖大v转发的挺欢，消息最先好像也是围脖大v发出来的，既然对方把战场选在围脖，那咱们就去那儿辟吧！” “好！听你的。” 霍依依赶紧打开桌上的手包，拿出手机联网，登上围脖账号。 一边低着头在手机上操作，一边问“全哥，具体怎么辟呢？你是靠文字吃饭的，要不你来帮我写吧？” 孙全没有推辞，“好！你把手机给我！” 霍依依闻言，马上把手机递给他，孙全刚伸手准备去接，霍依依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同时屏幕也亮起，有来电显示在屏幕上显示。 ——爸爸。 来电显示竟然是爸爸。 孙全下意识缩回手，霍依依眉头蹙起，把手机拿回面前看了看，表情有点犹豫。 “你先接吧！不差这么一会儿，你先接了再说！” 孙全建议她。 “好吧！” 霍依依答应着，手指划过屏幕，接通这则电话。 手机刚放到耳边，就听见她爸霍廷冬的喝斥“霍依依！你不守信用！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你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人无信不立！做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用！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给过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可是你证明出来的结果呢？ 按照咱俩的君子协定，你该老老实实给我学着打理家里的公司了，啊？你这才老实了多长时间？ 嚯，好样的啊！你现在是不是在航州？嗯？ 要不是听别人说，我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去参加了那什么好声音？ 呵，行！参加就参加吧！你看看现在网上的新闻！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在网上的名声！霍依依，这就是你这些年想要的出名方式吗？以这种方式出名？你不要脸，我霍某人还要脸呢！你这让老子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还不快给老子滚回来！你回不回来？啊？” 电话里，霍廷冬显然气得不轻，语气很重，话也说得很难听。 电话这边，霍依依早在她爸一开骂的时候，就下意识皱眉将手机拿得稍微离自己耳朵远一点、再远一点。 一直等她爸骂完，她才闭了闭眼，说“爸，我这个时候退赛回来，就坐实了网上那些谣言了！你以后会更没面子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爸打断，“那不用你管！你只要现在回来，网上那些谣言，老子来处理！你回不回来？” 霍依依睁开眼，神色复杂地问“爸，你也相信那些都只是谣言？” 霍廷冬“怎么？难道不是吗？你霍依依是那样的人？” 霍依依默了默。 淡淡笑了下，轻声说“爸，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对不起，我想把这次的比赛比完，爸！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节目比完了，我还是吃不上这碗饭，那我以后就绝对不存这个念想了，我甚至可以保证以后连ktv都不去了，行吗爸？” “……” 电话里，霍廷冬沉默好一会，才突然冷声道“不行！霍依依，人要讲信用！没有信用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寸步难行的！就算是和爸爸的约定，你也一定要遵守，你必须回来！！” 霍依依无力地再次闭上双眼，轻叹一声，“爸，对不起……” 话音未落，她就挂断通话。 很快，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电显示依然是“爸爸”，但她已经完全没有接听的意思。 孙全全程看完她和她爸的通话，此时此刻他也挺感慨的。 因为霍依依她爸的强势与固执，也因为霍依依的坚定不移与外柔内刚。 这样的霍依依…… 他觉得挺帅的。 fanhui000 第523章 全哥，你上辈子是泼妇吧？（600月票的加更） “依依……” 孙全刚刚开口，准备跟她说点什么，听到他喊她，霍依依也抬头看过来，但却在这时，孙全的手机响了。 两人都下意识看向那只手机。 此时那只手机躺在霍依依面前的桌上，刚才孙全把他手机给她看新闻的时候，霍依依看新闻看得火大，随手就把他手机拍在桌子上，此时它还静静地躺在那儿呢。 此时他俩目光看向已经亮起屏幕的那只手机，都看见是袁水清。 两人表情都略有变化。 霍依依是失笑，孙全也有点想笑。 霍依依“全哥，袁姐可能也知道这谣言了，你要不要想一下怎么解释？” 孙全摇头，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至于霍依依的手机……铃声已经停了，她老是不接，她爸那边终于没再打过来。 “你稍等！” 孙全拿着手机走远几米，走到一处无人的窗边才接通电话。 “喂？” “网上传出你和依依的绯闻了，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依依现在有知名度了，你俩出去吃饭也不注意？被记者拍到了？” 手机里传来袁水清的埋怨。 孙全也没紧张，笑道“你相信这是谣言？没怀疑我和依依真的有什么？” 袁水清“呵，那你们有什么吗？” 孙全笑了声，“你猜！” 袁水清“别说这些废话了！要不，我找一家媒体帮你们澄清一下吧！我想，如果由我来告诉媒体，依依是我们好朋友，我们女儿出生的时候，她帮过很大忙，还帮忙献了血，应该能洗清你和她的绯闻吧？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让人联系媒体，唔……现在事情在网络上发酵，我让人联系网络媒体吧？” 自己媳妇对自己在男女关系方面这么信任，孙全心里挺高兴的，高兴之余，却也有点郁闷。 ——我这媳妇是不是在小看我的魅力啊？她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是清白的？ “你先别急！我问问依依，再做决定吧！” 他想了想，这么说。 袁水清“干嘛还要问她？难道她不想澄清吗？” 孙全摇头，也不管她是不是能看见，“不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这么澄清了，我和她的嫌疑或许真的能洗清，但是……她接下来的比赛呢？你那样澄清，只是洗清了我和她的绯闻，可却坐实了我们和她交情非凡，观众依然会怀疑她在这档节目比赛里，受到我的照顾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袁水清“……” 哑然数秒，袁水清叹了口气，“倒也是！不过，我不帮你们澄清的话，你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吗？” 孙全皱眉抓了抓头，也叹了口气，“办法哪有那么好想的？这样吧！我先过去和她商量一下，正巧，我今晚和她在一起吃饭呢，等我们商量好了，回头我再跟你说，怎么样？” 袁水清“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 等孙全回来的时候，看见霍依依一个人在那里吃菜喝酒，挺安静的，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袁姐怎么说？她知道谣言了吧？有没有骂你呀？” 孙全在她对面坐下，也拿起筷子开吃。 夹菜的时候，说“没有！她说我长得这么丑，你不可能看得上我，所以她很放心。” “呵呵。” 霍依依失笑，白他一眼，“你就胡扯吧！袁姐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你倒是挺了解她？” 孙全说着，微微点头，“确实，她没这么说，但她也没怀疑咱俩有什么，她还想着找一家媒体，帮我们澄清呢，被我暂时按下了，依依，这个比赛你还想继续参加吧？” 霍依依手上的筷子停下，疑惑地向他望来，“怎么这么问？你刚才不是看见我挂了我爸的电话，不愿意放弃比赛回去嘛！” 顿了顿，“对了，袁姐愿意帮我俩澄清，你按下干嘛？你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孙全摇头，叹了口气，把他的顾虑跟霍依依说了一遍。 霍依依听完之后，表情有点无奈，“是呀！还是你考虑的周到，现在的局面确实会按下葫芦、起了瓢，袁姐的办法，帮咱们把绯闻澄清确实能做到，但也确实会让观众更怀疑咱们这档节目不公正，以及怀疑你在这档节目里对我有不公正的照顾……” 吐了口闷气，她笑了下，问“不过，全哥，眼下的局面，咱们怎么破呀？随便澄清一下就算了？” 孙全拿起酒瓶给她倒酒，“暂时我也只想到两个应对之法，下策就是按你袁姐的办法来，先把咱俩的绯闻澄清了，保住你的名声。” 霍依依右眼眉头微扬，“中策呢？” 孙全“中策就是咱们自己澄清，只澄清咱俩的绯闻，其它什么都别说，至于观众信不信，咱俩就别管了，反正这次网上曝出来的照片，也只是咱俩在正常吃饭，又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照片，咱们矢口否认绯闻就好，顺便也可以宣布即将起诉最先造谣的个人和媒体，杀鸡儆猴。” 霍依依皱眉，又问“那上策呢？” 孙全摇头，“没有上策！反正我暂时没想到什么上策，你刚才也说了，眼下的局面，很容易按下葫芦、起了瓢，彻底澄清绯闻，就很容易坐实你在这档节目里的每次晋级，我都在其中出了力，这于你的比赛和名声，都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上策……” 霍依依嘀咕一句，忽然展颜一笑，“行吧！那就按你说的中策来执行吧！” 孙全嗯了声，将左手伸到她面前。 霍依依有点茫然，“干嘛？你要什么？” 孙全“把你的手机拿来啊！刚才不是让我帮你发围脖澄清吗？你把围脖登上，我来编写澄清的内容。” “哎，好！” 片刻后，霍依依确认好已经登上围脖，把手机递到孙全手里。 他看见她的围脖名是依依不舍。 还挺有意思的。 “刚才接到朋友电话，朋友告诉我说我出名了，网上出现很多关于我和孙全先生绯闻的帖子，对此，我啼笑皆非…… 我想说某些人还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啊！ 就拍到几张我和孙全先生一起吃饭的照片，就敢信誓旦旦、言辞凿凿地说我和他关系不正常？呵，还说他潜规则了我？ 拜托！这么造谣的人，脑子里整天能想点健康的东西吗？ 全体国民的素质，都被你们这些老鼠屎给拉低了。 没嫌我说话难听吧？ 呵呵，就算嫌弃也没办法，相比你们满嘴喷粪，我这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你们也是真看得起我，孙先生那么帅那么有才的人，能看得上我？拜托你们胡编乱造之前，能先查一下他妻子的资料好吗？ 特别是仔细看一看他妻子的照片，唔，我相信网上应该能找到的，看完之后，你们会不会想换个人跟我炒绯闻？ 对了！我想最先传我和孙先生绯闻的，无论是个人，还是媒体的编辑应该都长大了，是成年了吧？ 既然是成年人，那做错事就该自己承担责任对吧？ 唔，大家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接下来我会起诉你们这些狗日的！你们给我等着！！” …… 孙全用霍依依的手机，用霍依依手机上的围脖账号，竟然写出这么一篇公告，写完之后，都没让霍依依瞅一眼就直接点击发送，发表了出去。 等霍依依接回她的手机，低头看完这篇公告的时候，她的表情很精彩，缓缓抬头，一脸无语地看着孙全，哭笑不得地问“全哥，你上辈子是泼妇吧？这么会骂人？这是我的围脖账号呀，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孙全呵呵乐着，举杯邀她干杯，霍依依倒也给他面子，举杯和他碰了碰，抿了一口杯中酒。 放下酒杯时，孙全“难道你不想骂他们吗？你不觉得这么骂一骂，很爽？” 霍依依嗯了声，但表情还是哭笑不得、一言难尽，“是挺爽的，呵呵，但你以我的身份夸你自己又帅又有才，还说你根本看不上我……你脸皮咋这么厚呢？全哥，我现在很好奇啊，袁姐是怎么受得了你这厚脸皮的？” 孙全斜视着她，忍着笑，“依依！咱们熟归熟，不许人身攻击啊！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霍依依扑哧一笑，赏他一记白眼。 两人吃着喝着聊着，大概十几分钟后，孙全忽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的手机，“依依，看看你那条围脖下面有人评论了没，我估计已经有了，你看看他们是怎么评论的！” 也许是因为霍依依最近参加了《华夏好声音》，并且表现不错，人气挺高，反正孙全刚才用她手机围脖账号发那条公告的时候，注意到她的围脖关注人数有万多。 他相信关注她围脖的人数那么多，她那账号刚才发出那样的一条公告，没道理会没人评论。 霍依依答应一声，拿起手机查看。 孙全好奇起身走过去，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看。 果然看见那条公告下面已经有了数百条评论。 最上面的几条评论分别是 “原来你是这样的霍依依……今天总算见识了，你流弊！我服！” “骂得好！不愧是我喜欢的选手，不过，你是不是太谦虚了？把那个姓孙的捧得那么高，把你自己贬得这么低，真的好吗？” “我就说那绯闻挺扯淡！就几张在一起吃饭的图片，就敢说潜规则了？那你妈和你爷爷在一起吃过饭没？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是不是……啊？” fanhui000 第524章 心有猛虎、啸傲乾坤 眼下对孙全和霍依依比较有利的情况是网上传的那些绯闻，证据太单薄了，就几张他俩在一起吃油鸡面的照片，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如果现在不是网络时代，没有围脖等个人可以发表言论的地方，如果这样的绯闻是传统媒体搞出来的，他俩还真的很被动。 这在法律上叫“单方话语优先权”。 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掌握单方话语优先权的往往都是媒体，媒体想黑一个人的话，往往能把一个人一棒子打死，万难翻身。 但现在是伟大的互联网时代。 个人，特别是像霍依依这样已经小有名气的歌手，她个人的围脖粉丝就有三万多人，这等于她个人就有了对外发声的渠道。 这不，孙全帮她写的这条围脖内容一发出去，粉丝们先就信了。 实在是黑她的人，手上掌握的可以当作武器的证据太少了，就那么几张纯洁的照片，内容全靠看图说话，当事人如果没法辩解也就罢了，稍微一辩解，吃瓜群众就分成了两个阵营。 霍依依翻着这条围脖下面的一条条评论，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俗话都说“捉奸要在床”，她和孙全就一起吃个饭，餐桌旁边别说大床，婴儿床都没有一张，就这也能当作“捉奸”的证据？ 她旁边，孙全也露出笑容，“放心了吧？人红是非多嘛！只要没坐实那条绯闻，这事也就过去了，多大点事啊？对不对？” 霍依依嗯了声，忽然迟疑着问“全哥，蓝莓台那边不会因为这个绯闻，取消我参赛的资格吧？” “不会！怎么可能？放心！有我给你保驾护航呢！你就把心放回肚里吧！” 孙全矢口否认，笑呵呵地坐回自己位置，拿起筷子喊她继续吃菜喝酒。 霍依依看了看他，神色有点犹疑，但最后还是点点头，选择相信他的判断。 事实上，孙全心里也有点担心蓝莓台那边的态度。 他刚才之所以矢口否认那种可能，不过是为了安霍依依的心，让她能集中精力，好好准备下面的比赛。 …… 结束和霍依依的聚餐，回到酒店的孙全，给薛子涵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他问薛子涵知不知道网上关于他和霍依依的绯闻？ 薛子涵说知道，他又问蓝莓台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因此而取消霍依依的参赛资格？或者，选择提前淘汰霍依依？ 电话里，薛子涵说“这个目前还没有定论，领导们还没发话，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帮你……帮霍依依争取的！呵呵，霍依依这个选手，我也是很喜欢的，她留在这个舞台上，对咱们的收视率也有好处，所以，你放心吧！我会尽力保她的。” “谢谢！姐，谢谢你了！” “嘿，跟姐还这么客气？你得了吧！呵呵，对了，你跟那个霍依依……真的没什么吗？嗯？” 孙全“……” 说了这么半天，她竟然也怀疑他和霍依依有一腿？ “姐，脑子里的思想健康一点！别拉低了全体国民的整体素质！嗯，就这样吧！挂了，拜拜！” 把他在霍依依围脖上发的话，截取一段送给薛子涵之后，没等薛子涵反应过来，孙某人就挂断通话。 电话另一边，薛子涵表情错愕，愣在那里。 …… 深夜。 一架从魔都飞杭州的客机，如一只划破夜空的大鸟，带着破空声和气流喷涌声，缓缓降落停稳在航州的机场上。 霍廷冬的大姐，霍依依的姑姑霍廷蓉不慌不忙地围上呢料围巾，戴上一副茶色眼镜，起身拎着手包走下这架飞机。 从接机口出来的时候，她手上多了一只银色行李箱，一边光彩照人地迈着一双长腿，走出机场，一边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片刻后，电话接通，她说“廷恩，嗯，我到了，刚下飞机，不辛苦！没事！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依依带回来，嗯，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嗯，行，放心！我和依依的关系还好，她应该会见我的，对，唔，我知道，好！那就这样，你早点睡吧！回见！” 结束通话，她已经走到机场出口，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左手轻拂臀后的呢子大衣，上车的姿态透着优雅。 没错！ 她这次连夜来航州，就是来帮霍廷冬把霍依依带回去的。 于私，她是霍廷冬的大姐，是霍依依的姑姑。 于公，她是霍廷冬的下属。 霍廷冬让她来带回霍依依，她自然要来。 但她上车后，却一直没有打电话给霍依依的意思，上车后，她摘下脸上的眼镜，对司机说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名字，就眯着眼睛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嘴角含笑。 只从她的神色来看，对于此行的目的，她似乎是成竹在胸、智珠在握的。 …… 这天晚上，酒店房间里，孙全码字到凌晨一点半才休息。 在刚刚过去的元月，因为《华夏好声音》的热播，他的《云中戮神剑》得到不少神秘书迷的支持，竟然在他一整个月没怎么加更，没怎么开单章求月票的情况下，帮他拿下元月份的月票榜冠军。 似乎有点胜之不武？ 他倒是不在意，对他来说，赢了就是赢了，只要自己没有刷票，他就问心无愧。 多拿一次月票榜冠军，它不香吗？ 一万块的月票奖金，花着它不爽吗？ 今天已经是2月1日。 距离春节还有十余日，如果他现在在家，和老婆孩子在一起，说不定他就咸鱼了，会尽量多陪陪老婆孩子，准备过年了。 但现在不是还在航州嘛。 这夜深人静、独守空房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多码点字呗！话说，自从他决定不拼更新，不再动不动就爆更以后，他码字的状态反而渐渐回来了。 简单说，他渐渐找回曾经码字时的快乐，那种沉浸其中，内心的情绪随着书中人物的命运变化、剧情起伏而起伏的那种状态，他终于又找回来了。 时至今日，码字，于他而言，早已不是维持生计的手段。 他其实早就不需要码字来养家糊口。 因为他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他已有的身家，后半辈子，如果不太大手大脚乱花的话，已经足够他余生过得很好。 而且，他和袁水清名下的99黄焖鸡公司，咸鱼工作室，都还在持续盈利，可以说，他早就不缺钱了。 没有生存压力的人，是很难保持斗志的。 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现象。 重生前，他就见过业界那些大神赚得盆满钵溢之后，一个个的作品更新都变得佛系、随缘了。 有些大神写着写着，甚至就不写了。 何必呢？ 何苦呢？ 钱都花不完了，还每天对着电脑码字，有自虐倾向吗？ 其实，他孙全前段时间，也曾一度陷入这样的倦怠期，不知不觉中，他对写作的热情就没以前那么大了。 钱赚得够多了，想拿的荣誉……月票榜的冠军他也拿了n次了，甚至还拿到一个新人王的大奖。 那段时间，他甚至在想等《云中戮神剑》写完后，再写两三本，就封笔不写了，以后可以试试去拍摄网剧、电影，不行的话，就回来专心打理公司和工作室，不赚写小说的那点辛苦钱了。 当时他心里给自己的理由是随着时间推移，404的大潮将会一次次涌向网文这个行业，写文的各种限制会越来越多。 到那时，他想写的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写了，所以干脆早点准备好退路，早早收手封笔。 可最近他偶尔会去问自己的内心，然后就渐渐意识到其实不是的，真正让他想要收手的原因是他不缺钱了。 并且，多年的写文生涯，他早就从因为兴趣和爱好而写，变成为了生活、为了稿费而写。 他写作的目的，早就变得功利了，当初因为兴趣和爱好而写的那种快乐，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感受过。 一份不能给自己带来快乐和满足感的职业，在不缺钱的前提下，又有谁愿意一直干下去呢？ 可……人就是那么奇怪。 当他心态变了，心中的去意已生，放慢了更新，心中对作品的成绩没那么在意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竟然渐渐又找到了当初写作的那种快乐，单纯的快乐。 他渐渐发现，自己又喜欢写文了。 其实这些年他写过的文字，早就过千万，整个人都写疲了。 他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回一开始的那种快乐，却没想在他准备再过几年就封笔的时候，又渐渐找回那种感觉。 他犹记得当年刚开始试着写网文的那几年，他常常写着写着忘记时间、忘记周遭的一切，甚至还忘记过和女票的宾馆之约。 也曾因为写到书中一个人物的死，而泪流满面。 也曾因为写出一段令自己很满意的文字，而骄傲自得，一时间豪气顿生，对未来充满信心。 可惜，后来他才渐渐明白……自己写得满意的文字和剧情，往往是一种自嗨的状态，读者未必爱看。 而当他渐渐学会写读者爱看的剧情，他自己已经很难从中得到快乐。 但如今，历尽千帆、褪去功利之心，他又找回当初那份快乐。 所以，这天晚上他睡得很香，且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他化身一只斑斓猛虎，啸傲山林，常常越沟过涧，跃上山头断崖处，仰天长啸时，风云变色，万兽齐喑…… 第525章 退赛前最后的愿望 次日上午8点多，孙全一觉睡醒，双眼睁开，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就这么直直地望了好一会儿，他忽然一骨碌爬起，随手抓了外套披在身上，就趿着拖鞋快步走到书桌那儿打开电脑，开机…… 此时梦醒了，他却还记得梦中的一些内容，作为一名职业写手，他觉得这个梦是有价值的。 可以当一个灵感储存起来，说不定下本书就能用上。 前提是他能尽快将梦中的一些内容记录下来，否则以他以往的经验，梦醒后，梦里的事很快就会忘记，且再也想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他脑子不好用？ 当电脑开机结束，他第一时间新建一个文档，然后噼里啪啦地开始在文档里记录。 书名《虎啸乾坤》。 类型玄幻或仙侠 作者咸鱼俺老孙 简介投胎为人还是兽，是随机的吧？ 被困地府200年的大魔头，终于等来投胎的机会，却发现自己投胎成一头萌萌哒的小老虎…… 学会行走后，它来到溪水边，望着水面上倒映出来的小萌虎，它不满地一次次调整自己的表情，却怎么也凶不起来。 于是，它闷闷不乐，怏怏地回到窝里趴着。 但身为一只虎，它怎么可能一直萌萌哒？ 稍大，它奔走如风，稚嫩的虎啸声中，每每总能扑杀一头头猎物，凶狠撕咬间，血肉飞溅，它终于找到一点大魔头的感觉。 成年时，它终于威风凛凛、气势非凡，出没山林时，百兽惊慌逃窜，捕食猎物于它已是等闲。 于是，它开始常常感觉寂寞，无敌真的寂寞啊！它开始喜欢跃上山头对天长啸，啸声中，山林会远处会传来一阵阵回音，它觉得那回音配得上它大魔头的身份。 直到又一次长啸声中，一名正好从附近路过的修士被它的啸声引来，那修士竟然想扒它的皮，送给他师妹做礼物…… 这次它险象环生，差点就挂了。 狼狈逃的一命后，它火了！大魔王的自尊令它咽不下那口气，它决定自创一门适合老虎修炼的功法，就算走火入魔也在所不惜！ 于是，一只史无前例的虎妖就此诞生…… …… 电脑前，孙全写写停停，写出这样一个简介。 当这个简介成形后，他在电脑前枯坐良久，才开始动手编写这本书的大纲，他还没决定自己下本书是不是写这个，但难得有这样一个灵感，他就想搞搞看，先把大纲搞出来，再决定是否继续完善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灵感诞生的偶然，诞生之前和诞生之后，他都没有去想这个故事，是不是和重生前的某本大热作品类似，如果写出来的话，会不会扑街？ 他只是有了这个灵感，然后兴趣使然之下，趁着灵感尚在的时候，抓紧时间扩展这个灵感，使它越来越像一个故事而已。 他很快就沉浸在大纲的编写中。 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而沉浸其中的孙某人却浑然不觉。 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一惊，才注意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多。 而他下身穿的依然是秋裤，上身只披了一件外套，茫然地眨了眨眼，感觉眼睛有点不舒服，抬手一摸，竟然摸到了眼屎。 他这才记起今天早上起来到现在，自己还没刷牙洗脸。 如果不是房间里空调的暖气很足，他这么长时间就披着一件外套，肯定早就着凉。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起身走到床头那边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霍依依。 “难道网上的绯闻炒得更严重了？” 皱眉自语着，他接通电话。 “全哥……” 电话接通后，霍依依喊了他一声，然后就陷入沉默中，显得挺反常。 孙全心中的怀疑更甚了——莫非网上的绯闻真的炒得更狠了？ “怎么了？网上那些谣言又拿出更多证据了？”他皱眉问着。 霍依依轻叹一声，“不是！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孙全更疑惑了。 霍依依“全哥，我姑姑过来了，我爸让她过来的，她要带我回魔都，还说如果我不跟她回去，我爸很快就会过来亲自带我回去，总之……全哥，这次的比赛，我恐怕坚持不到最后了……” 孙全表情惊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姑姑？ 坚持不到比赛最后了？ “所以呢？你现在就要放弃，准备跟你姑姑回去了？”哑然数秒，孙全沉声询问，眉头皱得很紧。 这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他没料到霍依依她爸这次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关键是行动还如此迅速，昨晚网上刚曝出他和霍依依的绯闻，今天她姑姑就过来要带她回魔都。 他还不知道其实霍依依的姑姑昨天深夜就坐飞机来了航州。 霍依依再次轻叹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呀全哥。” 她在电话里跟他道歉，孙全呼了口气，心情有点复杂，其实霍依依参不参加这场比赛，继不继续录《华夏好声音》，于他个人是没什么的。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他只是为霍依依感到惋惜，她明明有实力，明明有可能在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唱到最后的决赛，甚至夺冠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却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没事！你不用跟我道歉，真的，继不继续参赛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决定，唔，对了，需要我帮你跟节目组说退赛的事吗？” 表情复杂地笑了下，孙全开口问她。 他没有劝她留下来继续比赛，因为他清楚她肯定是想留下的，他也相信她在打这个电话给他之前，一定跟她姑姑努力争取过，而她此时打来这个电话，显然她的争取失败了。 他这个时候如果再劝她，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又不是她自己想退赛，她也是不得已。 霍依依“不用！全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不过，我还不想立即退赛，我还想再唱最后一场，全哥，你之前送我的那首歌……我想下一场就唱了，你、你没意见吧？是不是有点糟蹋你的好意了？毕竟、毕竟……我知道那首歌你是为我准备的半决赛或者决赛的时候用的……” 还想再唱一场？ 不是马上就退赛？ 孙全意外，眉梢微挑，“你确定？你姑姑同意你再唱一场？” 霍依依“嗯，我求了她半天，她总算答应帮我暂时打一下掩护，帮我稳一下我爸那边，不过她也没办法帮我稳太久，最多也就一两天了，我想着下一场就是十六进十的比赛，如果晋级的话，呵呵，就是你说的世界十强了，全哥，我想在临走之前……退赛之前，再唱一场，看看能不能进入前十名，你……你能理解吗？” 一个公认有冠军相的选手，如今最后的愿望竟然是在退赛之前，进入前十…… 对此，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理智告诉他这次帮霍依依的话，等她真的进入前十，她再退赛的话，会令《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陷入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中。 任何一档电视比赛节目，比赛进程越到后面，选手的主动退赛都会令节目组陷入被动。 比如他重生前见证过的《我是歌手》某位著名歌手在临近决赛时的突然退赛，他记得那次节目直播现场一时间陷入很尴尬的气氛。 要不是当时的主持人强行救场成功，后果真的很不好说。 如今，他孙全是《华夏好声音》的策划兼副导演，如果从这个立场出发的话，他不会在明知道霍依依准备退赛的前提下，还让她继续参加下一轮比赛，就算让她继续参加下一轮的比赛，他也会动用一点小手段，让她绝对没办法晋级最后的十强名单。 因为那样的话，她退赛引起的风波就会小一点。 但理智归理智，此时他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霍依依。 他的个人感情占了上风。 他同情她的境况，理解她的愿望，最关键是她曾经在袁水清生孩子的时候，帮过大忙，还帮忙献过血呢！ 一开始他邀请霍依依来参加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就有回报她恩情的想法在，如今面对她退赛前的最后愿望，他又怎能狠心拒绝？ “行！我支持你。其它的你就别管了，下一轮比赛是明天开始录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准备吧！其它事我会帮你安排好，你只管安心比赛！” “谢谢！全哥，真的谢谢你！” 电话里，霍依依的声音透着诚恳。 孙全微微苦笑。 想了想，他补充一句“不过，依依，能不能进入十强，还得看你自己的表现，在这方面，我不会帮你做什么手脚的，希望你能理解。” 霍依依“嗯，我明白！应该的，我也不需要那样虚假的结果，公平公正就好！” 孙全“嗯，好！我保证公正。” …… 结束和霍依依的通话，孙全感慨了好一会儿之后，拨通薛子涵的电话，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在帮霍依依的时候，把薛子涵这个节目的制作人、总导演给坑了。 他得让薛子涵提前有所准备。 第526章 比赛开始、攻心（800月票的加更） 电话里，薛子涵听完孙全所说之事，却好一会儿没有作声。 孙全忍不住问“姐，你还在吗？” 薛子涵轻叹一声，问他，“阿全，你跟这个霍依依关系很好吗？你一定要让她参加下一轮比赛？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孙全的脑子还是够用的，他听出了薛子涵这话里的言外之意。 薛子涵的言外之意不复杂，无非是如果他跟霍依依关系没那么好的话，下一轮比赛就别让霍依依参加了。 孙全不仅听出了这层言外之意，同时他也能理解薛子涵。 也是！ 薛子涵毕竟是这档节目的制作人兼总导演，别说是她，就算随便换一个人，哪个做制作人、做总导演明知道自己节目里的某位选手很快必然会退赛，还愿意让那位选手继续参赛的？ 莫非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位选手取得更高的名次，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那位选手宣布退赛后，引发更大的风波？ 找刺激呢？ “姐，我欠她人情，很大的人情！你也知道霍依依她家境不错，其它方面我也没机会回报她，这次难得她有这么件事求到我，所以……姐，你就当帮我一次，再给她一次机会，再让她比上一轮，行不行？” 薛子涵“……” 数秒后，薛子涵轻笑一声，“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不行吗？你是我认的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好吧！我答应了，不过，你得保守秘密，这件事你不能再跟别人说了，消息一旦泄露，一旦让台里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就没法帮你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孙全笑了。 他就知道薛子涵会答应的。 原因有二。 第一，就像薛子涵刚才说的，他是她认的弟弟，最近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打下来，他早就看出薛子涵骨子里是很仗义的，可以信赖。 第二，薛子涵的事业心没那么强，不是那种为了一档节目的一点点收视率或者节目的口碑，就能不惜一切，杜绝任何一丝隐患的那种人。 “嗯，姐，我知道，我一定守口如瓶，谢了啊！姐。” 他这声道谢真心实意。 薛子涵“呵，跟我还这么客气？不过，我先声明啊，让她再参加一轮比赛没问题，但最后她能不能杀进十强，我可不敢保证呀！能否杀进十强，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孙全“嗯，应该的，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也没有意见。” 薛子涵“那就好！那就这样吧！咱们暂时什么都不用做，让比赛照常进行就行，别的你不用管了！” 孙全“好！明白了。” …… 时间匆匆，很快就来到十六进十这一轮比赛的日子。 一切看似都很正常，与以前每一次录制时没什么不同。 四位导师状态不错，登场时，像之前几次一样，引起现场观众的热潮掌声和欢呼。 现场观众席也坐得满满当当，多数观众的神情都是期待的，期待地看着舞台。 华少的状态倒是更好了。 随着前面几期节目的热播与好评，华少这位之前名不经传的新嫩主持人，最近的信心明显足了许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状态越来越好了，连带着似乎他打广告时的语速比以前更快了。 广告之后，他开始介绍这一轮比赛的规则。 孙全策划出的这一版《华夏好声音》赛制与原时空的原版是有些不同的，一轮轮的直接淘汰赛，显得赛制更残酷，竞技性也更强了。 比如这一轮的赛制，一开始就是两两对决。 十六名选手，一局定胜负，直接决出八位选手晋级八强。 败下阵来的八名选手，则继续两两对决，输者直接淘汰，赢了的四名选手，再次两两对决，输者仍然是直接淘汰，余下两名赢家和最先晋级的八强选手成为本轮比赛的十强选手。 按孙全之前跟霍依依开玩笑的说法，这剩下的十强选手，可以说是本季《华夏好声音》的十强，也可以说是国内十强，甚至可以说是世界十强。 并不复杂的赛制规则，华少很快就介绍完了，然后就是抽签。 抽签决定今天的十六位选手的对手分别是谁。 抽签由台上的四位导师代劳。 每人抽两支签，四位导师共抽出八支签，而这八支签就决定着那十六位选手的对手分别是谁。 四位导师离开座位，上台抽签时，节目现场响起“咚咚”的心跳声，这当然是节目组特意准备的音效，以此来营造抽签时的紧张气氛，别说，还真挺管用的。 不仅台上即将抽签的四位导师开始紧张，选手休息室里的选手们也开始紧张了，现场五百名观众同样也紧张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刘焕首先上前抽签，他第一个上前，替1号和2号选手抽两支签，决定四名选手的对手分别是谁。 随后是辣英上前替3号和4号选手抽签决定对手。 …… 台下观众席旁边，孙全眯眼看着，他心里有点为霍依依紧张，今天霍依依就是4号选手，他担心辣英帮霍依依抽到一名强劲对手。 与此同时。 选手休息室里，还没有确定对手的十名选手，除了霍依依这个当事人，其他九人多少都有些紧张。 刚才1、2、3号选手的签已经抽完了，定了6名选手的命运。 而此刻舞台上辣英正在帮4号选手霍依依抽签…… 霍依依在前几轮的比赛中展现出来的实力，现场这些选手，没人敢说能稳赢她，这其中包括梁搏、金志等人，也包括谭薇。 谭薇此时的心情很复杂，目光不时瞥向对面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有些漠然的霍依依。 她没想到自己使的小动作，曝出霍依依与那位孙副导演的绯闻，竟然对霍依依没产生太大的影响。 她本以为那样的丑闻一出，蓝莓台为了自身的形象和名声着想，八成会勒令霍依依退赛的。 没想到霍依依今天还能照常比赛录节目。 “4号选手的对手是……” 休息室墙上挂壁的液晶电视上，辣英看着手上刚刚抽出的长签，很恶劣地故意拉长了声音，不那么痛快地宣布4号选手的对手是谁。 令现场的观众和休息室里包括谭薇在内的9名选手都越发紧张。 “4号选手的对手是……12号选手……谭薇！！” 电视上，辣英露出笑容，终于将答案揭晓。 电视上，镜头扫过观众席，一片惊呼之声，有人高兴鼓掌，有人表情纠结。 选手休息室里，谭薇听见周遭好几声松了口气的声音，她感觉那些声音有些遥远，感觉有点不真实。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呢？九分之一的概率都能选中我？正好就选中我了？ 她脑中闪过一句话怕什么、来什么。 她就是因为不想在这一轮和霍依依对上，所以才想办法曝出霍依依与孙全的绯闻，想决胜于比赛之外。 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霍然再睁开的时候，她又望向对面的霍依依，此时霍依依也正好向她看来。 谭薇发现霍依依此时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眼神依然漠然，像一个木有感情的杀手。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给霍依依，希望能麻痹霍依依，令霍依依等下比赛的时候，杀气别这么重。 然并卵，霍依依漠然地收回目光，表情纹丝不动。 舞台上，哈琳和杨昆先后上台，很快就完成抽签，十六名选手都有了自己确定的对手。 有人欢喜有人忧。 四位导师已经归位，华少再次丧心病狂地打了一段语速极快的广告，随即宣布比赛正式开始，有请1号选手上台表演。 …… 舞台下，观众席旁边的阴影里，孙全表情早已放松下来，对霍依依的抽签结果，他是满意的。 谭薇这名选手，他之前也有关注，实力不错，但和霍依依相比，却稍逊几分，特别是在个人形象和舞台表现力上，谭薇都不及霍依依。 但现在也不能完全肯定谭薇就一定会输给霍依依。 就像足球界的一句名言足球是圆的，所以任何结果都可能出现。 歌手比赛……有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每位选手的每次选歌以及临场发挥，都对比赛的结果有很大的影响。 一旦其中一轮比赛中，选手选的歌不是完全契合那位选手的风格，或者在临场发挥的时候，稍有差池，都可能阴沟里翻船，输给本来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 一名名选手登台、下台，一组组演唱结果出炉，三位选手晋级，三位选手被淘汰，终于轮到霍依依登台了，刚刚回到舞台的华少刚刚宣布霍依依的名字，选手休息室里，霍依依也已经起身往通往舞台的通道那边走去，一直坐着没动的谭薇忽然喊了一声“霍依依！！” 顿时吸引休息室内，包括霍依依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 霍依依眼神疑惑地回头看着谭薇，没有出声，但眼神表达了她的意思——什么事？ 谭薇笑了下，起身快步小跑过去，伸手抱住霍依依，在霍依依背上轻拍两下，鼓励道“加油！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休息室里的选手们表情顿时变得古怪，面面相觑。 霍依依怔了怔，勉强笑了下，“谢谢！你也加油。” 但其他人都没注意的是，就在霍依依开口的瞬间，谭薇在霍依依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你和孙副导演真的有关系吗？” 第527章 霍廷冬来砸场 观众席旁边的过道上，孙全双手抱胸，目视舞台，心情复杂地等着霍依依登台表演。 此时他还能听见观众席上有人窃窃私语。 有声音说“马上要登场的这个霍依依就是和那边那个家伙传的绯闻，那家伙好像是这节目的副导演……” 还有声音说“那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好这一口……” 他还听见有个声音说“那家伙年纪轻轻，就搞潜规则，看来坏得很早啊……” …… 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孙全耳中，孙全却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甚至眼睛都没往那些声音传来的方向瞟一眼。 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别人对他的议论，除非是他非常在意的人，否则别人不管怎么议论他，他一般都不予理会。 别人说一说，他又不会掉块肉。 何况，哪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不被人议论？ 不能因为正好被自己听见了，就跟人纠缠不休，浪费时间、浪费口舌，还降低了他的b格。 唔，他就是这么傲娇。 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他脸皮厚，一般的流言蜚语，早已无法令他动容。 想当年他写混得凄凄惨惨，走到哪儿都没面子的时候，什么样的难听话他没听过？ 他甚至听过村里的人在背后说他念书念孬了，神智早就不正常了，那时候他都没和人争辩。 与怂不怂无关，只是当他混得很不如意的时候，别人怎么议论他，他已经不在意了，相比内心的灰暗，别人的几句议论又算得了什么？ 而如今，他混好了，内心强大，就更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了。 时间就是生命，而他认为自己的生命不应该浪费在与别人的口舌之争上。 …… 在节目录制现场看节目，和在电视上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比如孙全以前在电视上看《华夏好声音》的时候，或者其它音乐比赛节目，每当主持人宣布有请哪位选手登场，下一秒，电视上的画面一变，音乐的伴奏响了，选手很快就登上舞台。 但在节目现场看到的流程却没这么紧凑，现场伴奏团队正在沟通，导演薛子涵正在拿着对讲机指挥摄像、灯光等等做各种准备。 孙全这个副导演很有自觉地置身事外，只是看着、听着。 忽然，他耳机里传来陶玉娟急切的声音。 “孙全！孙全你在吗？不好了，有一个自称霍依依父亲的人非要进来，还口口声声扬言要现在就带走霍依依，孙全！孙全你听见我在说话吗？听见的话，快回我一声呀！你快快想想办法……” 忽然听见耳机里传来这么个坏消息，孙全下意识一手抬起按住右耳上的迷你耳机，眉头微皱。 “我听见了，陶姐！你先务必稳住他，我马上就来！就算趴在地上抱住他腿，也务必给我稳住他，我这就来！” 沉着脸说着，孙全已经掉头快步往演播厅的大门疾走而去。 这霍依依眼看就要登台了，节目组的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现场观众的情绪也酝酿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如果真让霍依依老爸冲进来闹事，那就砸锅了，最少会耽误半个小时以上的录制时间。 半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可那也要看耽误的是谁的时间。 现场五百名观众且不说，台上那四位导师…… 刘焕、辣英、哈琳、杨昆，哪一个不是大咖？这些人在节目镜头前，和蔼可亲，甚至还挺搞笑，但私下里真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让他们四个坐在台上干等半个小时，他们会不发脾气？ 他们的时间可金贵，说不定等一下还要赶什么通告，分分钟多少万的节奏…… 最主要是唱完这最后一首歌，是霍依依退赛前的最后愿望，眼瞅着她即将登台，就差最后那么一哆嗦了，这个时候让她跟她老爸回魔都？ 真出现那种结果，孙全用膝盖想也知道那绝对会成为霍依依心中的一大遗憾，会不会成为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都不好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尽量！哎、哎，霍先生！霍先生您等一下，等一下……孙全！！你快来快来呀，我快拦不住他了……” 耳机里传来陶玉娟慌乱的声音。 疾步而行的孙全脸色更加阴沉，下意识又加快了脚步，旁边就是观众席，他努力克制着没有跑起来，怕引起观众席上那些观众的骚乱。 “拦不住也要拦！抱他腿！快抱他腿！” 孙全压低着声音提醒陶玉娟。 …… 舞台后面的选手休息室。 忽然听见谭薇在自己耳边问的这句话——“你和孙副导演真的有关系吗？” 霍依依眉头微微一皱，当即后退一步，冷眼盯着面前表情和善的谭薇，霍依依本来漠然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她不笨，她第一时间就看出谭薇此举的目的，在她临上台前，忽然问她这么个问题，无非就是想乱她的心，让她接下来的表演出现瑕疵。 真是卑鄙！无耻。 此时谭薇的脸上和眼里带着微笑，笑得还有点开心，在其他选手看来，她在很真诚地给霍依依这个对手加油，当得上心胸宽广，简直堪称华夏好对手。 只有听见她刚才那个问题的霍依依知道这个谭薇心机很深，为了赢这场比赛，完全是不择手段了。 霍依依没有发作，她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淡淡道“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的！ 她不觉得谭薇此举能乱她的心，且不说她和孙全本来就是清白的，谭薇这句话并没有击中她内心的破绽。 最主要是相比她此时即将退赛的悲意，谭薇这点小手段，根本不算什么。 对于一个即将退赛的选手来说，还会在意对手的勾心斗角吗？ 最后深深地望了谭薇一眼，霍依依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走向舞台方向。 …… 演播厅门外，孙全终于赶出来，赶在霍廷冬闯进去之前，赶出来，挡在霍廷冬面前。 现场的情况，令他又皱了皱眉。 陶玉娟和一名保安正在竭力阻拦，但霍廷冬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不仅带着一名女秘书，还带着两名攻气十足的保镖。 如果不是因为陶玉娟是女人，那两个保镖不好对她下手，他们可能已经闯进去了。 “是你？” 孙全一出来，霍廷冬就认出了他，毕竟孙全在魔都的别墅，和霍廷冬的别墅相邻，袁水清去魔都生孩子那段时间，孙全和袁水清等人就住在那套别墅里，霍廷冬早出晚归，偶尔也遇见过孙全。 如果在别处遇见的一个年轻人，以霍廷冬的身份，未必会记住对方。 但自家的邻居，而且自己女儿还经常去串门的邻居，霍廷冬就难免会多看几眼，而这就留下了印象。 此时他竟然一眼就认出孙全，倒也难得。 孙全拦在他前面，笑了下，微微点头，上前伸手，“霍先生，好久不见，幸会！” 也许是看见霍廷冬认识这个年轻人，此时霍廷冬带来的两名保镖看了看孙全，又看了看霍廷冬，见霍廷冬没什么指示，就一声不吭地退到霍廷冬身后，当起了背景墙。 霍廷冬看了眼孙全伸过来的右手，并没有伸手与孙全相握，而是冷着脸问“我家依依呢？是你把她带到这个比赛来的吧？你知不知道我坚决反对她唱歌？她人呢？带我去见她，我现在就带她回家！你也不想我把事情闹大吧？带路吧！” 孙全眼睛眯了眯，竟然一点面子不给？ 心里有点不爽，孙全笑容变淡，收回右手，微微点头，“霍先生，我带你进去没问题，但你的保镖和秘书得留在这里，里面正在录节目，请理解一下好吗？你同意的话，我就带你进去！” 霍廷冬皱眉与孙全对视着，旁边的秘书蹙眉提醒，“董事长？” 霍廷冬右手微抬，阻止她继续说话。 下巴微抬，对孙全说“好，带路吧！” “孙全？” 一旁的陶玉娟急了，下意识喊了孙全一声，想要劝阻。 孙全看她一眼，抬手拍了拍她手臂，低声道“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见陶玉娟神色稍安，孙全转脸对霍廷冬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当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霍廷冬脚步没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微微加重，“你准备带我去哪儿？这不就是门吗？” 孙全闻言头也不回，“这里是观众进去的地方，依依现在在选手待的房间，不是从这里进去的，跟我来吧！” 霍廷冬表情有点诧异，迟疑着，看了看表情古怪的陶玉娟和保安，最后还是哼了一声，跟上孙全。 片刻后，孙全领着他进了一道侧门，侧门后面是一条通道，孙全带着霍廷冬穿过通道，来到一间有液晶电视的休息室，却不是选手的休息室。 刚进这休息室，霍廷冬就顿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休息室里站在液晶电视前面的一个主持人和……他大姐霍廷蓉。 “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霍廷冬问完，下意识转脸看向孙全，那眼神仿佛在问小子！你踏马到底把老子带哪里来了？ 而此时，液晶电视上，空荡荡的舞台上，一道纤细窈窕的白色身影走到舞台中央，正是神色清冷、眼神漠然的霍依依，她手里握着一只话筒。 fanhui00 第528章 技惊四座、掌声如潮 孙全假装没看见霍廷冬的眼神，笑吟吟地看向液晶电视上，已经登上舞台的霍依依，此时现场的伴奏音乐已经响起。 倒是本来看着电视的霍廷蓉此时回头，看见霍廷冬，她有点错愕，“廷冬，你怎么来了？” 霍廷冬面对自己大姐，表情有些无奈，上前几步走到霍廷蓉面前，叹道“姐，我让你立即把依依给我带回去，结果你给我带回去了吗？说什么要在这边陪依依散散心？你当我还小呢？这么容易就被你糊弄过去了？” 霍廷蓉失笑，低头看了看地面，抬头对霍廷冬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等依依唱完这首歌，咱们一起回家吧！现在先安静听歌，让依依把这最后一首歌唱完好吗？” 霍廷冬皱眉，看了眼电视上的女儿，有些犹豫，“你确定这是最后一首歌？大姐，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霍廷蓉白他一眼，转身双手交叠在小腹处，看着电视上已经闭上眼睛的霍依依，轻声道“廷冬，安静听歌吧！依依是你的女儿，可也是我侄女呀，她跟我求了好久，就想再唱一首歌，你说我这个做姑姑的，能那么狠心拒绝她吗？” 霍廷冬哑然。 此时，电视上，音乐伴奏声中，闭着眼睛的霍依依已经开始演唱。 “我骄傲的破坏、我痛恨的平凡，才想起那些是我的最爱，让盛夏去贪玩，把残酷的未来，狂放到光年外…… 放弃规则、放纵去爱，放肆自己、放空未来，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这一段，霍依依全程是闭着眼睛唱的，歌声轻柔，却唱得极稳，让人误以为她是一名内心很柔的温柔女子，电视上，镜头扫到观众席，很多观众已经闭上眼睛在听，显然很享受这样轻柔婉转的歌声。 镜头扫到座位上的四位导师，四位导师宛若戏精附体，一个个表情生动，有惊讶的、有享受的、有皱眉倾听的，也有面露姨父笑的。 …… 液晶电视前，孙全表情欣慰，微微颔首，他在看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与记忆中陈冰版的《盛夏光年》作对比，而对比的结果是——声线不同，唱腔也略有不同，但霍依依的感情似乎更浓烈更投入，这么一段轻柔的歌声之后，她一直闭着的双眼终于睁开了。 镜头扫过去，孙全讶然看见霍依依眼眶已经微微发红，那张清秀的脸庞上，似乎透着些委屈的味道。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旁边的霍廷冬和霍廷蓉。 他看见霍廷蓉笑容温柔，微微颔首。 但霍廷冬却紧绷着脸，两道浓眉紧皱，嘴唇紧抿、盯着电视上正在演唱的女儿。 音乐伴奏声音越来越大，霍依依的歌声也越来越高，当她的声音高到常人难以唱上去的高度时，孙全注意到霍廷冬紧抿的嘴唇终于松开了，眼睛也微微睁大了些，似乎他也在惊讶自己女儿竟然能唱出这么高的高音？ 电视上，镜头扫到四位导师，四位导师的表情明显都透着惊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笑容。 镜头再扫过观众席，此时，镜头扫过，已经没有任何一名观众还闭着眼睛，所有人都表情各异地盯着舞台上，越唱声音越高的霍依依。 在这个舞台上，在前几期的节目中，霍依依不是没唱过高音，比如她之前唱的《青藏高原》、《山路十八弯》，都需要飙高音。 但此时霍依依的高音已经突破她前几次展现出来的最高音，她纤细娇小的身躯已经唱得弓起，只为逼出胸腔里更高的高音，那高音高得已经无限接近破音的边缘，那是声嘶力竭的味道。 更震撼人心的是，随着她这些高音越飚越高，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哭了，镜头扫到她脸的时候，许多人都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这个高音吓人的女孩已经泪流满面。 什么样的歌最打动人心？ 可能有人会说是抒情歌曲，也有人会说校园民谣，又或是别的什么，但今天现场亲眼目睹霍依依唱歌的很多人，忽然意识到最打动人心的歌可能是歌手倾注浓烈情感在歌声里的歌，无论是什么类型。 霍依依很喜欢唱歌，这一点熟悉她的人，很多人都知道。 如果她唱歌之路能走得哪怕稍微顺一点，她今天演唱这首《盛夏光年》可能都倾注不了那么多情感。 但事实没有如果，对她来说，这个舞台，是她有生以来最有机会一举成名，走上歌坛的最好机会，但今天此时她却在唱最后一首歌，无论这首歌唱完之后，她是否能击败对手，直接晋升八强，这都是她在这个舞台上的最后一首歌。 从此以后，虽说不至于青灯古佛，但这辈子恐怕都再也没有这样一个机会去尽情歌唱了。 于是，孙全为她特意准备的这首歌，准备让她在半决赛或者决赛上唱的这首歌，她越唱越有感觉，越唱她心里与歌词的共鸣就越强。 当她弓着身子，在舞台上声嘶力竭地连续重复唱出“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的时候，她每唱一遍就攀升到一个更高声域的高音，不可避免地带入了她极为浓烈的情感。 那是她的心声，她多想自己有那死不回头、绝不转弯的勇气，去对抗命运，去坚持自己的理想…… 原时空，陈冰在唱完这首歌之后，给无数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令人遗憾的是，她这个大招放的早了点，第一次登上好声音的舞台，在导师盲选阶段，她用这首歌打动台上全部导师，也打动现场所有观众，可后面几轮比赛，她再也拿不出比这首歌更震撼人心的歌了。 被许多人惋惜她大招放的太早了，堪称出道即巅峰。 而今天，在这个时空，《华夏好声音》的舞台上，霍依依唱得完全不逊于陈冰，她倾注在这首歌里的情感甚至更浓烈。 当现场的导师和观众亲眼看着泪流满面的霍依依声嘶力竭地不断重复唱着“我不转弯”的时候，再铁石心肠的人，心都软了。 怜香惜玉之心，其实人人都有的。 只不过，很多人一生都未必能遇到那个能令自己生出怜香惜玉之心的人罢了，当一个面目清秀的美女泪流满面地唱出这样一首歌，仿佛在控诉命运对她的压迫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不心软。 此刻，孙全就怔忡地看着电视上超常发挥的霍依依，今天之前他不是没见过霍依依练这首歌。 那时候，他觉得霍依依唱的虽然不错，却还比不上原时空的陈冰，但用来在这个节目上晋级一轮比赛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今天，霍依依却惊到了他，这姑娘疯了吗？高音飙到那么高？嗓子不要了吗？眼泪都流成这样了，歌声还完全没问题，高音依然是想飙就飙……这是打了鸡血了吗？ 他忽然再次转脸看向旁边的霍廷冬，他挺好奇霍廷冬此时是什么反应？亲眼目睹自己女儿如此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唱这样一首歌，这个老男人真的还能铁石心肠，逼霍依依回去继承家业吗？ 俗话不是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心头肉吗？这个爸爸现在还能狠下心那么强逼自己的小棉袄？心头肉？ 反正孙全自问如果有一天自己女儿孙洁心当着他的面，如此投入、如此忘我地唱这样一首歌的话，他会心疼得掉眼泪。 他会无法原谅因为自己，而将女儿逼到这个程度。 结果……他看见了什么？ 霍廷冬眉头紧皱，表情忧郁之极，电视上，霍依依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在歌唱，霍廷冬则老泪纵横地盯着电视上的霍依依，这一刻，孙全在他身上已经看不见一丝大董事长的气势，能看见的只是一个心疼女儿的老父亲。 也是这一刻，孙全忽然注意到霍廷冬鬓发间的一根根白发。 不仅是他，孙全还看见霍依依的姑姑霍廷蓉，此时也在悄悄抹眼泪，当电视上，镜头扫到观众席，越来越多的观众自发起立鼓掌，掌声如潮、四位导师也起身鼓掌的时候，舞台上，霍依依的眼泪流得更急了，高音却再次飙到一个新的高度，那高音高得令人头皮发麻。 孙全笑了，也开始鼓掌，旁边的霍廷蓉和主持人也开始鼓掌，孙全眼角的余光瞥见老泪纵横的霍廷冬竟也开始鼓掌了，而且还挺卖力。 …… 选手休息室内。 所有选手都表情复杂地看着电视上的霍依依，这间休息室里此时明明有十几个名选手，此时却寂静无声，所有人似乎都失声了。 包括霍依依本场的对手谭薇。 此时此刻，谭薇表情有点呆滞，她早就知道霍依依实力很强，她未必是霍依依的对手，所以才三番两次地对霍依依使小手段，就是想决胜于比赛之外。 但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今天的霍依依好像开了挂？怎么可能强成这样？这要是决赛，霍依依就凭这首歌绝对能夺冠吧？ 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fanhui00 第529章 出人意料的决定（1000月票的加更） 舞台上，霍依依终于唱完了，但观众的掌声却还没有停歇，四位导师一边继续鼓掌，一边坐回座位，纷纷叫好。 主持人华少喜气洋洋地回到舞台上，来到霍依依身旁，还没开口，首先就递给霍依依两张纸巾。 霍依依轻声道谢，接过纸巾低头开始擦脸上的泪水，相比她刚才开挂时的不断飙高音，此时的她倒是显得有点过于安静，或者说有点黯然。 她把自己刚才的表演当成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场表演，如昙花绽放，只有刹那的美丽。 待观众席上的掌声渐稀，台上四位导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霍依依刚才的表演，霍依依不时鞠躬道谢，显得比较沉默。 大家只当她刚才爆发得太狠，此时有点脱力，所以没人察觉到她的异常。 未久，她退下舞台，该她这一场的对手谭薇上台表演了。 等她俩都表演完，观众才会给她俩各自投票，最终的投票结果，将决定她俩谁晋级八强，谁进入待定组，稍后与其它几人再决出两名晋级者。 其实，在看了霍依依刚才的表演之后，现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场胜出的人，应该是霍依依了。 当一名选手爆发成这样，如果最后还输了，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另一名选手表现更惊人，另一个可能就是这节目要完，黑幕已经明显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几分钟后，谭薇登台表演，不出大家所料，她登台表演的第一句就唱走了调，镜头给到导师席，刘焕微微摇头，叹道“应该是霍依依给谭薇的压力太大了！” 辣英皱眉，“这是一个低级错误。” 哈琳失笑，“以谭薇前几场表现出来的实力，这样的低级错误她应该不会犯的！” 杨昆笑着点头。 …… 此时，孙全所在的嘉宾观察室里。 摄像师已经带着摄像机走了，本来陪同在一旁的主持人也走了，只剩下孙全、霍廷冬和霍廷蓉三人坐在沙发上。 有工作人员给他们上了茶。 此时，气氛略显沉闷。 孙全没有出声，霍廷冬和霍廷蓉一时也没有出声。 好一会儿，霍廷蓉忽然开口，“唉，廷冬，你还是坚持要带依依回去吗？” 霍廷冬微微摇头，叹道“算了！随她去吧！既然她这么想唱歌，而且也唱得这么好，那就随她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霍廷蓉微微笑了下，点头，“嗯，我就知道你看过依依刚才的表演后，会改变主意的，说起来……你这些年对她的压制也确实有点狠了，等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依依，她一定会高兴坏了。” 霍廷冬表情复杂地笑着颔首，目光看向孙全，忽然起身走到孙全面前，伸出右手，“小孙对吧？谢谢你最近对依依的照顾了，我之前对你不大客气，能原谅我吗？” 孙全眯眼看着他的表情，定定地看了两秒，见霍廷冬笑容挺真诚，他这才起身与霍廷冬握了握，笑道“没事，我和依依是朋友，再说了，我也没照顾到她什么，您不用这么客气，真的，也更谈不上什么原谅，我们都是为了依依更好，对吧？” 霍廷冬点头，忽然上前抱住孙全，拍了拍孙全后背，感慨道“真的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依依对唱歌这么执着，而且还唱得这么好，真的多谢！” 被一个老男人抱住，说实话，孙全有点不自在。 但霍廷冬是在感谢他，他也不好一把把他推开，心里倒是有点小爽，被人这么感谢的感觉真的挺不错。 …… 两人客套了一番，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霍廷蓉也笑着问了几句，主要是询问孙全的身份，之后也对孙全表示感谢。 说话间，没太久，液晶电视上，谭薇唱完了，霍依依被华少请回舞台，然后请四位导师分别点评几句之后，就宣布观众可以给两位选手投票了。 结果没出大家的意料，霍依依晋级八强。 她本场的票数竟是谭薇的两倍多，谭薇毫无悬念地被淘汰到待定组。 从她被华少请回舞台开始，嘉宾室内，孙全和霍廷冬、霍廷蓉就又看向电视了。 看见霍依依以绝对的优势击败对手，晋级本季《华夏好声音》的八强，嘉宾室里的三人都很欣慰。 几分钟前，孙全已经给霍依依打过电话，告知她不用退赛了，她爸已经允许她继续参赛。 电话里霍依依问了前因后果，得知她爸在她登台表演时，来到嘉宾室，全程目睹了她的表演，因为是通过电话联系的，所以当时孙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相信当时霍依依应该是欣喜的。 而此时，电视上，霍依依果然没有按原计划宣布退出后面的比赛，稳稳当当地带着本季《华夏好声音》八强的荣誉，在观众的掌声中退下舞台。 本来按照她和孙全商量好的节奏，在她拿到八强荣誉的时候，她会现场宣布退出后面的比赛。 为此，总导演薛子涵那里都安排好了，主持人华少会紧急救场，尽量把霍依依退赛的负面影响减到最小。 孙全很欣慰霍依依不用宣布退赛了。 他不知道的是——早就做好准备的总导演薛子涵和主持人华少，等了半天，然后错愕地看着霍依依并没有宣布退赛，就那么转身离开了舞台…… 就这么走了？ 当霍依依即将走下舞台的时候，华少忍不住低声提醒，“霍依依！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话了？” 提醒这句的时候，华少没有拿起话筒，他提醒的很隐蔽。 霍依依看他一眼，微微笑了下，微微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华少“……” 孙全的耳机里忽然传来薛子涵的声音，“阿全，怎么回事？霍依依怎么没宣布退赛就下台了？什么情况？” 孙全微笑，“姐，情况有变，她不用退赛了。” 薛子涵“啊？是吗？真的假的？” 孙全“嗯，如假包换！” 薛子涵“呵呵，这是好事呀！她的人气现在那么高，等这期节目播出后，喜欢她的人肯定更多了，行！我知道了，就这样！” 说完，孙全的耳机再次恢复安静。 在他刚才和薛子涵对话的时候，霍廷冬和霍廷蓉都面带微笑，见他与人对话结束了，霍廷蓉笑道“等下依依应该就过来了，她肯定很高兴！” 孙全附和。 霍廷冬笑容变大了些。 未久，门口传来脚步声，霍依依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到门口站定，此时她的眼眶还是红的，这是之前在台上唱歌时哭的后遗症。 “依依！快进来呀！站在门口干嘛呀？你看谁来了？呵呵。” 霍廷蓉起身满面笑容地对霍依依招手。 霍廷冬也起身含笑看着女儿。 孙全本来是没打算起身的，但看见他俩都起身了，想了想，也微笑起身。 霍依依今天穿着一袭白裙，如今虽是寒冬腊月，但蓝莓台不差钱，为了节目的录制效果，整个录播大厅暖气都开得很足，所以霍依依虽然一袭白裙，却没有因为美丽而冻人。 她缓步走进这间嘉宾室，复杂的目光与父亲对视着，走到距离霍廷冬大约一米五的地方站住，淡淡笑了笑，目光转向孙全这边，孙全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霍依依展颜一笑，忽然上前几步，走到孙全面前，没等孙全反应过来，就给了孙全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一刻，除了霍依依本人，孙全、霍廷冬、霍廷蓉都挺错愕的。 她是不是抱错了人？ 舞台上哭了那么一会，不至于就把眼睛哭瞎了吧？爸爸都能认错？ “谢谢你全哥！谢谢你帮我完成这个愿望。” 在孙全耳边轻声说完这句话，霍依依才退后一步，放开孙全。 孙全有点失笑，摇摇头，“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恭喜啊！你现在是世界八强了！怎么样？开心吧？” 霍依依闭眼点了下头，又睁开双眼。 然后转脸看向笑容已经有点不自然的父亲霍廷冬，忽然语出惊人，“爸，你说得对！做人最重要的是言而有信，你放心，我今天就和你回家，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任性唱歌了，等十强名单出来，我就宣布退赛。” 孙全“……” 霍廷冬“……” 霍廷蓉“……” 谁都没料到霍廷冬已经改变主意了，霍依依却还是要退赛，这是什么情况？ 霍廷蓉急了，“依依，你爸已经改变主意了，他现在不反对你唱歌了，刚才小孙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吗？怎么？你电话里没听清吗？” 霍廷冬皱眉，也问“是啊依依，爸以后都不会再干涉你的选择了，你可以继续做你喜欢的事了，爸会支持你的！你不用退赛了。” 孙全皱着眉头看着霍依依，却没有急着说什么，因为他感觉霍依依好像不是没听清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消息。 果然。 霍依依淡淡一笑，微微摇头，“爸、姑姑，我是真的想通了，这场比赛我不会继续比下去了，今天我就跟你们回家。” “那你刚才怎么没在台上宣布退赛？”孙全忽然开口问道。 这是他很疑惑的。 霍依依看向他，笑容变大了些，“没什么，就是不想把八强的名次让给某人。” 第530章 一句“爸爸”打天下 这天中午，霍廷冬请客，宴请孙全、薛子涵和陶玉娟等人，但最终到场的却只有孙全一个。 薛子涵最近很忙，没时间，陶玉娟大概还在生气霍廷冬之前强闯录播大厅，所以也没来。 于是今天中午这顿饭，就只有孙全、霍廷冬、霍廷蓉以及霍依依。 唔，如果把添头也算上的话，那还有许琴，以及霍廷冬今天带来的那名女秘书。 至于霍廷冬今天带来的那两名保镖？他们连添头都算不上，因为孙全他们在包厢里吃饭的时候，起码许琴和霍廷冬的秘书还能在里面蹭吃蹭喝，那两名保镖却只能守在门外。 已经不再反对女儿唱歌的霍廷冬态度变了不少，酒菜上桌的时候，他亲自起身帮孙全斟酒，然后双手举杯，诚恳地对孙全说“小孙，今天我给你们工作添麻烦了，在这里，我向你、也向你们节目组道歉！” 说着，还没等孙全阻拦，其实孙全也没打算阻拦，霍廷冬一仰脖子，喝尽杯中酒，嗯，这杯子也没多大，就是牛眼大的小酒杯。 等他酒都咽下去了，孙全才慢半拍劝道“哎，霍叔叔，您太客气了！不用不用！真的，您这样我承受不起啊！” 他当然是故意慢半拍的，内心里，他对霍廷冬也是有点意见的，一个男人，之前把自己女儿逼到那个程度，孙全内心是看不惯的。 但看着霍廷冬喝下那杯酒，孙全心里那种不爽的感觉倒是消了不少，态度也真正变得热情起来。 几人吃吃喝喝，几杯酒下肚之后，孙全忍不住好奇，问霍依依为什么还是要坚持退赛？ 这是他暂时还没想明白的地方，明明她爸已经不反对她唱歌了，她干嘛还要坚持退赛呢？ 就为了那个什么“做人要言而有信”？ 又或是……她在跟她爸赌气？ “是啊！依依，你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啊？爸爸以后都不阻止你唱歌了，真的！” 霍廷冬附和。 霍廷蓉也出言相劝，“依依，别跟你爸爸这个老顽固赌气了，不值当！你难得在这个比赛走到现在，都八强了，现在退赛太可惜了。” 许琴和霍廷冬的秘书，也都好奇看向霍依依。 霍依依这顿饭也喝了几杯酒，此时她脸颊酡红，面若桃花，别有风情，听见孙全问她这个问题，她爸和她姑姑也在劝，她倒是挺淡定的，情绪一点都不见激动，目光从大家脸上扫过，她淡淡笑着，微微摇头，轻声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全哥，我也知道我现在退赛的话，挺可惜的，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今天已经把你为我决赛准备的歌给提前用了，效果很好……甚至可以说极好，但也正是因为今天的现场效果太好了，四位导师和现场的观众，以及等这期节目播出之后，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对我的期待都会上升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但……后面的几轮比赛，我还能拿出今天这样的歌吗？就算能找到这样的歌，可我的状态……还能发挥得比今天更好吗？” 包厢里陷入安静。 孙全等人都若有所思，包括霍廷冬和霍廷蓉。 霍依依这话里的道理不难懂，所以他们都听懂了。 也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霍依依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巅峰…… 是很多人所向往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想走上人生巅峰，可有多少人想过一个问题——巅峰之后，是什么呢？ 实力足够变态的人，确实能再创更高的巅峰，但变态之所以被称为变态，就是因为少见！ 如果大家都能和变态一样，那变态就不是变态了。 更多的人……在巅峰之后，就只能走下坡路了。 人生如此，一场比赛也是如此。 比如演艺圈，入行极早，在童星时期就辉煌无比的小演员，往往长大后，就泯然于众，因为观众对他们的期待太高了，而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并没大家期待的那么变态，所以他们出道极巅峰，巅峰之后就是一生的泯然于众。 比如网文圈，有些大神是一书封神的，但一书封神之后，就不断走下坡路，直到他们扑到和普通作者没什么区别的程度，甚至还不如普通作者。 比如历史上的众多帝王，多数都是子承父业，继承先辈们传下来的万里江山，可以说多数帝王都是出道即巅峰，然后呢？ 遍观古今中外的所有历史，明君屈指可数，多数皇帝都被冠以昏庸无能的帽子。 太多的例子可以说明巅峰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所以，我现在选择退赛才是最好的选择，继续比下去，除了让观众对我失望，早早断送我这一行的前途，还不如急流勇退，按原计划退赛，或许以后我还能碰到一首非常契合我的歌，而我也能很好地发挥出来，或许那时候，我会再出来活跃一下，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中，霍依依又说了上面这番话。 她这话说完，包厢里依然很安静。 好一会，孙全苦笑摇头，倒是没再劝了，他被霍依依说服了。 娱乐圈很多一举成名的歌手，都趁热打铁，上综艺、出专辑、接广告什么的，那些都是捞钱之举。 可霍依依的家境，需要那样捞钱吗？ 霍廷冬忽然叹了口气，自责道“唉，依依，对不起！是爸爸这次打乱了你比赛的步骤，是我不对！” “本来就是你不对！”霍廷蓉白他一眼，然后起身走到霍依依旁边坐下，伸手揽着霍依依的肩头，低声安慰。 就这样，霍依依退赛成了定局。 这姑娘太有主见了。 …… 两天后，孙全暂时结束在蓝莓台的工作，驱车和许琴回市了，快过年了。 回到市的孙全，多数时间都用来带孩子了。 因为年底了，袁水清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公司那边很多总结会议，都需要她参加，她需要听不少年终总结报告。 还要安排年终每位员工的年终奖标准，以及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 这些本来都该孙全去做的工作，如今都落在袁水清头上。 对此，袁水清倒也没抱怨过，她虽然不是餐饮相关的专业毕业，但打理这么一家餐饮公司，她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和她的智商有关，也和公司里有邝龙飞和罗娜等人帮她有关。 她不需要插手具体的经营，只需要听取汇报、做出决策就行。 年底她忙成那样，孙洁心小美女就没人带了。 孙全回来之前，主要是由保姆王嫂带着孙洁心，孙全回来之后，看小家伙有点不开心，就挤压自己的码字时间，尽量空出白天的时间陪女儿玩，照顾女儿的饮食起居。 话说，女儿出生到现在，之前一直主要是由袁水清带的，他还真没怎么独自带过女儿。 之前在家的时候，他见袁水清带女儿好像挺轻松，换尿不湿、洗脸、换衣什么的，都很娴熟很轻松，而那时候，女儿都是乖乖的，挺配合。 可这个年底，他自己来做这些事的时候，才发现以前看见的都是错觉。 这姑娘根本没那么乖。 他给她洗脸的时候，她哭闹、挣扎个不停，给她换尿不湿的时候，她的小身子也扭来扭去，咿咿呀呀地叫唤个不停，偶尔会连叫几声爸爸，却一点都不配合爸爸…… 对了，回家没几天，孙全就发现一件事……自己这闺女一句“爸爸”打天下。 怎么回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家里无论是谁让她喊一声，她就喊爸爸。 袁水清让她喊妈妈，她喊爸爸。 王嫂让她喊阿姨，她喊爸爸。 蔡亚男让她喊姨，她也喊爸爸。 就连有一次隔壁小嫂子过来串门的时候，让孙洁心小美女喊阿姨，她还是喊爸爸。 她是真的不知道谁是爸爸吗？ 倒也不是！ 袁水清让她指一下爸爸在哪里，她准确无误地指向孙全，让她指一下妈妈是谁，她也能准确无误地指向袁水清，让她指一下王阿姨，她还是指的准确无误，指向王嫂…… 家里每个人谁是谁，这小家伙都清清楚楚，可是只要让她喊一声，无论让她喊谁，也无论让她喊什么，她都是一句“爸爸”。 对此，孙全既开心也无语。 开心的是自己闺女心里只有爸爸，果然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袄。 无语的是……闺女这见人就喊爸爸的习惯也太可笑了。 回家几天，他已经忍不住n次提醒她，“心心！爸爸只有一个，我才是爸爸！” 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捏着她的小脸，笑骂“小笨蛋！全世界都是你爸啊？” 但她这见人就喊爸的习惯，倒是很讨人喜欢，家里几个人非常喜欢她就不说了，每天早上，孙全抱着女儿和袁水清在小区散步的时候，偶尔遇到小区里一些老人或者妇人，也许是这些人看这小美女挺漂亮，就忍不住上前逗她，每次有人让她喊爷爷、奶奶，或者阿姨什么的，小美女一声“爸爸”，就能把人逗笑，然后就更喜欢她了。 fanhui00 第531章 老太太再次病危 2月8日，距离除夕还有5天。 这天下午3点多，孙洁心小美女尿不湿厚了，孙全在王嫂的帮助下，正在客厅沙发那里帮小美女换尿不湿。 小美女一如既往的不配合，王嫂抱着她，她就在王嫂怀里扭来扭去，嘴里哭喊着“爸爸……爸爸……” 孙全一边哄着，一边抓紧时间给她更换，但她两条腿蹬来蹬去，很不配合，他好不容易帮她套上一条腿，另一条腿还没套好，刚套好的那条腿就被她挣脱了…… 孙全那个无奈，还不敢骂她，因为他前几天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如果他骂她的话，她会哭闹得更狠。 没办法，只能继续努力哄着，重新给她穿尿不湿。 王嫂几次请命——“阿全，让我来给心心换吧？” 都被孙全拒绝，他骨子里有不服输的因子，他越是干不好的事，就越是想把它干好。 他就不信了，自己媳妇能做好的事，他孙某人做不好？ 他坚持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再做多几天，女儿和他的配合就会越来越好，女儿现在的不配合，只是因为不习惯他给她更换尿不湿而已，他会让她习惯的。 从这方面来说，或许他是个好爸爸？ 也许吧！ 反正眼下有点鸡飞狗跳的味道。 就在他手忙脚乱地给女儿更换尿不湿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挺耳熟的。 孙全疑惑扭头往大门望了眼，他感觉那是自家宝马发动机的声音。 话说，自从前几天他从航州回来，因为他短时间内不必再用车，就把那辆宝马给袁水清去用了。 总不能让自家的宝马停在车库里，让媳妇天天坐捷达去公司吧？ 只往大门那边看了一眼，孙全就收回目光，继续跟闺女搏斗，于他而言，这就像一场战斗，战斗的结局必然是闺女穿上尿不湿。 唯一的悬念就是这个战斗的过程大概有多长。 对于胜利，他充满信心。 门外的发动机声音熄了。 片刻后，当孙全终于为女儿穿上尿不湿的时候，门口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身穿铅灰色束腰风衣的袁水清迈着两条大长腿，风风火火地大步进门，连走带跑，孙全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看见如此反常的她，当时他都看愣了。 什么情况？ “怎么了？水清？” 他疑惑问道。 他看见袁水清不仅脚步匆匆，眉头也是紧蹙的，表情很沉重很焦急。 “奶奶病危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我去收拾行李，你也快点准备一下吧！等下就走！” 袁水清脚步不停，继续连走带跑地往楼梯方向疾步而去，只语速极快地丢下这番话。 她奶奶又病危了？ 孙全脑中首先冒出的是这个念头，这不能怪他！因为在他和袁水清结婚之前，袁水清奶奶就闹过一次“病危”。 他还记得那是07年底，他和袁水清已经交往有日，早已确定关系，但却还没跟她去她家见过她的家人。 当时他的99黄焖鸡公司已经成立，年关将近，正是千头万绪很忙的时候，袁水清却忽然接到她爷爷打来的电话，说她奶奶病危了，叫她立即回家一趟。 那次还是他送她回去的呢！ 结果呢？ 送她回去后，才发现老人家只是骗孙女回家相亲。 要不是袁水清跟他感情挺好，坚持不动摇，没有换男票的心思，那次他孙某人说不定就在年关时刻落单了。 因此，今天突然再次听说她奶奶病危，孙全脑中首先想到的就是07年底，老人家的装病。 这是前科啊！ 所以，他很怀疑这次是不是她奶奶又想骗她回去说什么？ 相亲应该是不至于了，毕竟他和袁水清孩子都生了，女儿刚换好尿不湿呢！孩她娘还相哪门子的亲？ 但，是不是别的什么事呢？ 孙全心里狐疑。 这时，开车送袁水清回来的蔡亚男也进门了，进门后，快步来到孙全这边，说“全哥，你快去收拾一下吧！心心交给我和王嫂了，快去吧！” 孙全“……” 呼了口气，孙全嗯了声，起身也往楼梯那边走去。 不管怎样，就算老人家是骗袁水清的，眼下他也只能陪媳妇回老家一趟了，一来，他再怎么说也是那位老人家的孙女婿，袁水清爸妈早就不在了，他这个孙女婿关键时刻就不能缺位。 二来，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和孩子当然要和袁水清在一起，过年嘛，一家人分居两地，总是不好的。 上楼后，他走进主卧，看见袁水清已经在往行李箱里塞行李，有她的衣服，也有他和孩子的衣服。 孙全站在门口看了片刻，没急着进去换衣服什么的，而是皱眉问“水清，你确定奶奶这次是真的病了吗？” 袁水清闻言回头，大概有点意外他会这么问。 但随即她似乎也想起上次她奶奶装病的事，她轻叹一声，点点头，“这次应该是真的，奶奶下半年的精神状态明显变差了，上次我跟她通电话的时候，还听她说最近心口有点闷，我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也都是敷衍我，说可能是最近天气不好，所以才那样，因为快过年了，咱们也快回去了，我才没急着赶回去，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孙全从她眼里看见满满的自责之色。 他下意识走过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仰着脸看着她，轻声安慰“没事的，你别太自责了，咱们今天回去，就给她找最好的医院，不管是什么问题，咱们都给她治好了，好吗？别太自责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仰着头安慰她？ 答案很简单，袁水清本来就比他略高一点，而她今天是穿了高跟鞋的，他在家却只穿着拖鞋，所以此时他抱着她，就显得比她矮不少，不仰着脸的话，看不见她眼睛。 “嗯，别耽搁了，你要换衣服的话，就赶紧换吧！咱们都抓紧一点时间！” 袁水清挣开他的怀抱，转身继续匆匆收拾行李。 孙全并没有换衣服。 他没那么讲究。 他上前帮着收拾行李，行李一收拾好，袁水清就急着走人，孙全先一步提起行李箱，示意她先下楼，他随后。 刚来到楼下，就听见袁水清吩咐“王嫂，家里就交给你了，把家里收拾一下，你自己回家过年吧！小蔡，你开车！这次回去可能需要你帮我做点什么，所以你跟我走吧！” 王嫂和蔡亚男都没意见，都立即应下。 袁水清脚步未停，上前从王嫂怀里抱过孩子，就招呼蔡亚男赶紧出去开车，孙全一边快步跟在后面，一边想着——这次回去，如果袁水清奶奶真的病了，可能还真要给她老人家找一家好医院。 所以带上蔡亚男是必要的，蔡亚男身手利落，能帮着跑前跑后。 跟着，他心念一动，快步追上袁水清，提议“水清，要不再带上付蕾吧？她做事不错，万一需要找医院的话，有她在，效率也能高一点。” 袁水清脚步微顿转脸，蹙眉问“你工作室那边的工作还没收尾吧？现在带她走，行吗？” 孙全点头，“没事的，工作室那边的工作已经收尾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过去带上她，正好也给工作室其他人放假吧！反正也快过年了。” 袁水清想了想，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 上车后，袁水清抱着孩子，蔡亚男开车，袁水清吩咐先去咸鱼工作室那边，孙全则已经拿出手机给付蕾打电话，让付蕾赶紧宣布放假，并尽快简单收拾一下行李，跟他回一趟老家。 也许付蕾最近也一直在期待放假回家过年，这一点孙全心里也清楚，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考虑付蕾的愿望，先把她带上再说。 等回了老家，见到袁水清奶奶，如果袁水清奶奶没有大碍，那再让付蕾和蔡亚男回家过年，也还来得及。 如果袁水清奶奶这次真的病危了，需要寻找更好更专业的医院转院治疗，那今天带上付蕾和蔡亚男就都能派上用场。 至于耽误她俩回家过年？ 那没办法，身为她俩的老板，关键时刻，孙全当然要紧着自己这边的事，最多事后给她俩补上假期，再多给一些年终奖了。 电话里，付蕾没有二话，听清楚孙全交代的话，就一口应下。 等孙全他们来到咸鱼工作室的时候，付蕾已经安排好工作室放假的事，并且付蕾自己已经在抓紧收拾行李，孙全他们只等了两三分钟，付蕾就拖着行李箱从工作室出来。 …… 当初刚开始给袁水清做保镖兼司机兼私人助理的蔡亚男，当初开车还是临时去驾校学的，但如今她的车技已经纯熟，接上付蕾后，她就熟练地开车出了青龙湾别墅园，一路上，车速越来越快，很快就达到每个路段限速的极限。 和老婆孩子一起坐在后座上的孙全看着蔡亚男那纯熟的车技，有点感慨，蔡亚男如今的车技好像超过他了。 运动神经发达的人，学开车也比一般人更快吗？ 第532章 真俊……可惜是个女孩 入夜时分，车子到达c市p县，但却并没有停留，穿过p县县城，直奔c市市区。 因为袁水清的爷爷和姑父等人，早已把她奶奶送到市医院，此时，孙全终于相信她奶奶这次是真的病了。 否则装病的话，不至于装到市医院去。 晚上7点半左右，车开进c市第一医院的停车场，一行人下车后，直奔心内科，袁水清奶奶这次住院是心脏出了问题。 当孙全等人看见老人家的时候，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精神很差，已经戴着氧气罩。 老爷爷和袁玉兰陪在床边。 看见他们一行人脚步匆匆赶来，两人起身相迎，床上的老太太却只是微微转脸向这边看来，和以前精神矍铄的样子，相差甚远。 孙全注意到袁水清在看见奶奶的那一刻，忽然就裹足不前了，脚步仿佛忽然变得很沉重，脸色也唰一下就白了，嘴唇微微颤抖着，一步步走过去。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她走过去，在床边蹲下，伸手握住老太太被子外面那只手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 此时，孙全抱着孩子，有点不忍看，又怕女儿太小，被吓着，下意识转脸去看女儿，却见女儿天真地眨着大眼睛，一点怕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还东张西望，似乎对这病房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清清，你奶奶一直催我给你打电话，喊你回来，说一定要等你回来，看见你，她才同意做手术，太固执了！” 老爷子声音低沉地在袁水清身旁说着，语气沉重。 只从他沉重的语气中，孙全等人就意识到老太太的情况恐怕很不好。 “奶奶……” 袁水清把老太太那只手握得更紧了，声音也更显难过， 老太太忽然抬了抬那只手，袁水清感觉到了，马上凑近了问“奶奶，奶奶你要什么？” 问的同时，她下意识松开奶奶的手，“奶奶，你要什么，你指一下……” 话音未落，却见老太太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氧气罩。 袁水清姑姑袁玉兰叹道“妈这是想摘下氧气罩，可能想跟清清说什么呢！” “能摘吗？不能摘吧？” 袁水清迟疑，正好这时有一名护士端着药水进来，袁玉兰马上开口问能不能暂时摘下老太太的氧气罩？ 护士上前看了看老太太的情况，见老太太又抬手指向自己脸上的氧气罩，护士皱了皱眉，说“病人的情况你们都是知道的，情况很不好，不过她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要摘的话，最多也只能摘一小会，你们家属一定要看好了，老太太的呼吸只要一变得急促，你们马上就要给她把氧气罩戴上，记住了吗？” “好好！记住了记住了！”老爷子连声答应。 袁玉兰也点头表示记住了。 然后护士上前帮老太太摘下氧气罩，她也没走开，就站在旁边看着。 “有什么话快说吧！别耽搁太长时间了。”护士催促着。 “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袁水清再次握着奶奶的手，心疼地轻声询问。 老太太抬手摸了摸她头发，又摸了摸她脸，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轻声说“真好……真好……奶奶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心心呢？把心心抱过来给奶奶看看，奶奶想心心了……” 袁水清回头，没等她开口，孙全就自觉地赶紧上前，蹲在床边，方便床上的老太太能看见他怀里的女儿。 老太太目光柔和地看着懵懂无知、天真可爱的小家伙，嘴里轻声呢喃着“真俊……真俊呀……跟清清小时候一样俊……可惜……可惜是个女孩……” 孙全“……” 听老太太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孙全心里还挺心疼老太太的，可最后一句“可惜是个女孩……”一入耳，孙全心里就不高兴了。 女孩怎么了？ 他这个做爹的都没嫌弃是个女孩，老太太嫌弃？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袁水清，看见袁水清表情也微微变了变。 他以为袁水清也不高兴了，却不料下一刻，袁水清握着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您是希望我生个男孩吧？那您快点做手术，快点好起来呀！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再生一个男孩给你看，好不好？好不好？” 至此，孙全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来。 搞什么？ 生女儿的时候就那么危险了，还要再生？ 孝顺老人不是这么孝顺的！ 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呢？ 他有点想发火，但看着病床上已经非常虚弱的老太太，他到嘴边的话又发作不出来。 也许水清只是安慰她奶奶的，目的只是想劝老太太尽快接受手术，尽快好起来吧！ 孙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而此时，病床上的老太太却微微摇头，叹道“算了、算了……清清，你生第一胎就吓着奶奶了，别再生了……别再生了……人、人这一辈子……谁临死的时候，没点遗憾呢？没事的，奶奶没事的，你别折腾自己了……” 孙全有点意外，同时心里也舒服多了。 看来老太太神智还是清醒的，并没有仗着自己现在生病了，就对孙女提过份的要求。 …… 几分钟后，孙全等人暂时离开病房，老太太又戴上氧气罩，暂时由老爷子陪着。 袁玉兰送孙全等人从病房出来，同时，大概也有些话想跟孙全他们说。 因为她不仅把孙全等人送出病房，还跟着孙全等人下了楼，下楼后，更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凉亭，示意大家先去凉亭那边。 孙全、袁水清等人没有异议，他们也有不少问题要问袁玉兰，特别是关于老太太的病情。 他们这次紧急从市赶回来，目的当然不仅仅只是看老太太一眼，但凡有点可能，他们都想全力救治老太太。 至于会因此而花掉多少医药费？ 那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如今他俩身家颇丰，一点医药费并不在意，几万不够的话，几十万够不够？几十万如果还不够，一百万够不够？ 总之，他们完全负担得起。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老太太这次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一行人走到凉亭内，袁玉兰转过身，下意识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蔡亚男和付蕾，见她俩也跟了进来，袁玉兰眉头就皱了，“你们俩要不要去买点水？一路从市过来，你们应该都渴了吧？” 蔡亚男和付蕾微微怔了怔，付蕾反应最快，马上露出笑容对袁水清和孙全说，“那我和小蔡去买点水？要不要给你们也带点？” 蔡亚男看了看袁玉兰，没作声，只是看向袁水清，她只听袁水清的，最多再加一个孙全，至于袁玉兰？呵呵。 孙全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袁水清，毕竟他只是老太太的孙女婿，袁水清才是亲孙女，在这方面，他与老太太的关系终究是稍微远了点，在有袁水清和袁玉兰在场的情况下，他不会替她们拿主意。 袁水清微微犹豫，对蔡亚男和付蕾微微点头，低声说“那你们去买点吃的喝的吧！大家晚饭都没吃，你们先去吃，吃完了给我们带一点盒饭就行。” “好！那小蔡，咱们走吧？” 付蕾答应着，叫走蔡亚男。 等她们走了，抱着孩子的孙全才问“姑姑，奶奶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要做什么手术？这家医院的技术水平够不够？需要转院吗？” 袁水清附和“是呀，姑姑，奶奶她现在要做什么手术呀？很危险吗？” 袁玉兰叹了口气，双眉抬了抬，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叹道“是心脏搭桥手术，你们说危不危险？至于这家医院的技术……” 顿了顿，她说“c市第一医院，是咱们市最好的医院了，你们从小应该都听说过，是三甲医院！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咱们就只能往别的省市转院了，因为你们也知道，咱们省城的那些医院，在技术方面也未必能比咱们市的这家医院更好，对吧？” “心脏搭桥手术？” 袁水清脸色发白，身形晃了晃。 孙全皱眉，他知道袁玉兰说的没错，如果这家医院的技术还不放心的话，那就只能去外省了。 本省省城的医院，或许在技术方面能稍微高一点，但恐怕也高得有限。 因为c市第一医院，本就是享誉全省的一家大医院。 “这样吧！咱们先跟主治医生沟通一下，看看奶奶现在的情况能不能转院，转院的过程中，有多大的风险，如果能转，咱们最好还是带奶奶去魔都，那边的医院水平肯定比这里更好，如果不能转院……唉，那就只能在这里治了！” 见袁水清和袁玉兰都沉默着，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孙全轻咳一声，给了个建议。 c市第一医院的技术不如魔都那边的大医院，应该是可以肯定的，而且他们在魔都有别墅、有生意，也有人脉，都是可以用的。 所以他相信自己这个建议也是合理的。 “姑姑？你觉得呢？”袁水清询问袁玉兰。 袁玉兰看了看孙全，微微颔首，“唔，有道理！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主治医生？” “好！” “好。” 第533章 转院魔都 与主治医生沟通的结果是——可以转院。 前提是由救护车护送，车上带上氧气瓶。 于是，这天晚上，孙全等人连夜把老太太送去魔都第一医院。 出发之前，孙全给霍依依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下，问霍依依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魔都的医院。 霍依依是魔都人，她爸霍廷冬更是富豪一枚，所以这方面的人脉肯定是有的，不出孙全所料，电话里，霍依依答应得很痛快，一口就答应了。 救护车里不可能待太多人，经过商量，袁玉兰在救护车上陪着老太太，老爷子跟孙全他们的车走。 赶到魔都，把老太太在医院安顿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孙洁心小美女早就在孙全怀里睡熟了，孙全和袁水清等人也是人困马乏，从下午三点多，自市出发，他们一路几乎马不停蹄，穿过家乡所在的县城，来到c市第一医院看老太太，还没等他们安顿下来，就又给老太太办理转院手续，又一路奔赴魔都。 时间太长了，这个过程非常磨人，中途，孙全都几次替换蔡亚男开车，否则蔡亚男疲劳驾驶之下，就危险了。 相比之下，真正生病的老太太反而没怎么样，救护车上她就睡着了，到了魔都第一医院，大家护送她从车上下来，才把她惊醒。 “现在医生多数也下班了，要不你们先去你们这边的别墅去休息吧？看你们都累了，而且你们还带着心心，你们看心心都睡着了，今晚这里就由我来照顾吧！爸你也跟清清他们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咱们明天再跟这边的主治医生沟通。” 把老太太安顿好后，袁玉兰看了看神色疲惫的孙全和袁水清等人，以及孙全怀里早已睡熟的孩子，她叹了口气，这么提议。 孙全正想答应，袁水清已经摇头，“还是我陪奶奶吧！姑姑，你跟孙全他们去休息吧！爷爷你也去！” 老爷子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伴，却也摇头，“你们都别争了，今晚我留下，你们都去休息吧！别的我也帮不上，明天还要你们跟医生沟通呢，都去好好休息！” 这话说的，孙全忍不住说“爷爷，我们这么多年轻人在这里，还能要你留下陪奶奶？我是男人，伺候奶奶起夜可能不方便，要不然肯定是我留下，反正不管今晚睡留下陪床，反正都不可能让爷爷你留下。” 这时候，付蕾竟也上前毛遂自荐，表示她可以留在这里陪夜。 这就更扯淡了，她是孙全的下属没错，但孙全也不至于这么用她，只有向来话不多的蔡亚男和已经睡着的孙洁心小美女没有开口抢陪夜的活。 一番争论之后，最终还是袁水清赢了。 她的态度最坚定，连袁玉兰都争不过她。 对此，孙全是有点心疼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替媳妇照顾她奶奶，但就像他刚才说的，他是男人，伺候老太太起夜或者别的事，都没那么方便。 分别时，袁水清走到孙全面前，低头看了看他怀里已经熟睡的女儿，看着女儿的小脸贴在孙全胸前，小脸都挤得有点变形，袁水清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帮女儿整了整衣领。 完了，她轻声跟孙全说“今晚你陪心心睡吧！回去记得给她冲点奶粉喂她喝，她虽然睡着了，但你把奶粉冲好，奶嘴塞到她嘴里，她会喝的，还有，记得给她换尿不湿，明天早上也有换尿不湿和喂奶……” 她明显有点不放心孙全照顾女儿，因为从女儿出生到现在，孙全从来没一个人照顾过女儿。 一旁的袁玉兰忍不住说“要不，清清，今晚还是由我来陪你奶奶吧！心心这么小，离了你这个娘，不行的。” 袁水清有点犹豫，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奶奶，还是摇头，“不了！姑姑，孙全能照顾好心心的，你就别跟我争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最后一句，她是跟孙全说的。 她终究还是有点担心孙全今晚照顾不好女儿。 其实这医院里能花钱请护工，但老太太眼下这种情况，袁水清等人都非常担心，唯恐对老太太照顾不周，怎么可能愿意让护工来照顾？ 因此，请护工的提议，孙全忍住没提。 因为将心比心，如果老太太是他亲奶奶，这几天他肯定也不会放心让护工来照顾。 …… 孙全在魔都的别墅，之前租出去过几个月，但最近又空了，毕竟别墅的租金有点贵，一般人租不起，而能租得起的人，往往也不需要租房来住。 还有，当初罗娜带队来魔都开辟市场的时候，袁水清也说过客气话，让罗娜住这套别墅。 但罗娜婉拒了，如果只是一套普通的住宅房，她说不定也就住了，但别墅的话……她不好接受。 也因此，孙全他们这次过来，那套别墅还空着。 除了别墅里面落了些浮灰，没别的问题。 一行人开车来到这边，人多好做事，大家一起动手，半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就将几间卧室简单收拾好。 期间，隔壁的霍依依还来看望过，询问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比如开水什么的。 这当然是客气话。 事实上，这别墅里生活物品一应俱全，电水壶烧点开水也就几分钟的事，什么都不缺。 这天晚上。 孙全完全进入奶爸的角色，给熟睡的女儿换尿布，给女儿冲奶粉、喂奶，等等。 女儿睡得很沉，但当奶嘴碰到她嘴巴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张开嘴，凭着本能很熟练地喝着奶。 给女儿喂奶，看着女儿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喝奶的样子，孙全一颗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暂时忘记今天从傍晚到现在的奔波劳累，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眼神也变得很温柔。 忍不住伸手摸摸女儿的鼻尖和额头。 摸鼻尖，是他以前听袁水清说的，说是看女儿冷不冷，摸摸鼻尖就知道了，鼻尖凉就要给她添衣服，鼻尖出汗就要给她减衣服。 至于摸额头…… 那就没什么用意了，他就是忍不住想摸了一下女儿的小脸。 …… 付蕾是第一次来孙全在魔都的别墅。 因为这里的房间很多，所以她今晚也分到一间房。 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她没有急着关灯，尽管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她睁着眼睛打量着这房间的陈设，眼神有点羡慕。 就她所知道的，孙全的别墅就有三套了。 市青龙湾别墅园里两套，一套住家，一套做工作室，这魔都……寸土寸金的地方，他竟然也有这么大一套别墅。 想到今天下午到现在的经历，她感觉有点不真实。 下午3点多的时候，她还在咸鱼工作室的办公室里工作，做年终总结报告，突然就接到孙全的电话，然后就一路穿过几个市，去了c市的第一医院，跟着就忙前忙后地帮着办理出院手续，再然后又连夜来到魔都第一医院，以及现在这套别墅里。 她感觉跟走马观花一般，每到的一个地方，还没来得及仔细瞧一瞧、看一看，就又马不停蹄地去下一个地方。 以致她此时回想今天所到的几个地方，竟然没有很清晰的记忆。 …… 次日上午，大家都起得挺早。 包括孙全。 尽管孙全感觉自己还没休息好，但想到老太太还在医院里躺着，媳妇还在那边陪护，他就睡不着了。 何况，女儿昨晚睡得早，今天也醒得早。 小家伙一醒，在床上就不老实了。 虽然没有一会儿摆成一个“一”字，一会儿摆成一个“人”字，但她一会儿用小手摸孙全的脸，一会儿拿小手指往他鼻孔里捅，把孙全捅醒后，她还咯咯地笑。 等孙全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继续睡的时候，她又伸手去捅他耳朵孔，捅完之后，又去用手指抠孙全的眼睛……她的小手突然一抠，完全没有防备的孙全痛呼一声，双眼霍然睁开，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他的反应有点大，小家伙好像有点被吓到，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等发现他没有打她，只是表情地无奈地教训她，“心心！爸爸的眼睛不能抠啊！” 她再次笑了，笑得咧着小嘴，又往他身上爬。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孙某人还怎么继续睡？ 没办法！ 只能起床，伺候自己的小公举了，给她穿衣、洗脸、洗屁屁，换尿不湿、冲奶粉，等等。 早餐是付蕾叫上蔡亚男开车出去买回来的。 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时间还没到8点，很多医生、护士刚刚来上班。 来到老太太所在的病房，袁水清也早就醒了，弄了一盆温水，正在用热毛巾给老太太擦手、擦脸…… 孙全给她带了早餐，袁玉兰赶紧上前替换袁水清，催促袁水清快去吃早餐。 手里的热毛巾被姑姑抢走，袁水清吁了口气，走到孙全面前，先看了看女儿，见女儿精神挺好，正在好奇地东张西望，她才面露笑容，轻声问“心心昨晚乖不乖？” 孙全脑中瞬间想到今早小家伙对他干得那些坏事，叹了口气，他表情无奈地说“很乖！乖得很！你不用担心。” 第534章 手术成功、搞不过她（1200月票的加更） 袁水清早餐还没吃完，孙全就接到霍依依的电话。 电话里霍依依问他们人呢？怎么按他家门铃没人应？ 得知孙全等人已经到了医院，霍依依无语数秒，才说“你们昨晚那么晚才过来休息，今天这么早就都起来了？我还说让你们稍微多睡一会，然后带你们去医院那边见主治医生呢！行了，既然你们已经到了医院，那你们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过来，主治医生我爸已经帮你们联系好了，我认识，我过来带你们去见！” …… 有霍依依在其中穿针引线，孙全他们见主治医生自然很顺利，和主治医生沟通的结果也不复杂。 首先得先给老太太做一番必要的检查，然后再考虑需不需要给老太太做心脏搭桥手术，如果做……大概选在什么时间？采取怎样的方案？这些都是待定的。 病人转院就是这样。 在原来医院做的很多检查，转院之后都要重新做。 对此，孙全等人都没意见。 当天做完多项检查，第二天上午，所有的检查结果就都出来了。 主治医生看过老太太的各项检查结果之后，给出的建议也是尽快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而这时，袁水清的姑父韩国栋也从老家赶过来。 大家一起商议之后，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尽快手术。 手术安排在三天后。 这期间，袁水清的表妹，韩国栋和袁玉兰的女儿韩丽也匆匆赶来，话说，自从她和乐超分手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市，去了另一座城市重新找工作，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本来这个年底，她也快放假了，忽然得知外婆病危住院，她想请假，却一时脱身不得。 再加上袁玉兰在电话里劝她别急，反正她来了也没什么用，韩丽这才多拖了几天，拖到公司正式放假，才匆匆赶过来。 手术前一天晚上，给老太太陪护的是袁玉兰，袁水清和孙全等人回到魔都的别墅休息。 这天晚上，孙全明显感觉到袁水清在辗转反侧，都凌晨了，她还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又翻个身。 也许是烹饪专业出身的原因，当时孙全脑海中闪过的竟然是煎鱼时，将油锅里的鱼翻过来煎一会，又翻过去煎一会。 这个念头从脑中闪过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此时这么想，很不对。 但念头这玩意是不受控制的啊！他也没办法。 他无奈睁开眼，伸手抱住袁水清，轻声说“别太担心了，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奶奶在魔都第一医院，医生也是心脏搭桥方面的著名专家，你没听霍依依说吗？这位专家每个月都要做很多台心脏搭桥的手术，成功率很高，已经很久没失手了，所以，安心吧！会没事的。” 袁水清静静听他说完，轻轻嗯了一声，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过了片刻，她才轻声说“老公，你知道吗？我从小主要是奶奶带大的，我真的很怕……真的很怕她这次就这么走了，我现在已经没几个至亲了，我爸妈已经不在了，如果奶奶也走了……我、我……” 孙全听得心里压抑，叹了口气，轻轻亲了亲她，又轻声安慰“不会的，相信我！奶奶会挺过这一关的，再说了，谁说你没几个至亲了？我就是啊！我是你最亲的老公，还有心心呢！你自己亲生的，还不够亲吗？” 袁水清听完，终于睁开看向旁边的女儿熟睡的小脸，轻声说“心心确实很亲，但你跟我又没血缘关系，不算至亲吧？” 竟然从她嘴里听见这么句话？ 孙全很意外，也有点无语。 正常情况下，袁水清情商挺高的，不可能跟他说这样的话的。 抿着嘴，无语好一会，他嘴贱的属性不知怎么就被激发了，“胡说！你还喊过我哥哥呢！哥哥和妹妹还不亲吗？” 袁水清“……” 无语地白他一眼，她忽然用脑袋撞了下他的脸，低声斥道“不要脸！” 被骂不要脸的孙某人嘿嘿傻笑，没敢再说更过份的话刺激她。 …… 次日上午。 老太太被推进手术室。 孙全抱着孩子和袁水清、韩国栋、袁玉兰等人等在手术室外面，等在外面的人有很多，包括韩丽、付蕾、蔡亚男、霍依依等人。 但这么多人，却都很安静。 手术室于很多人而言，就跟鬼门关似的，往往意味着生与死。 可能原本还能再活一两年的某个病人，进一次手术室，很快就会死去。 当然，更多的人进手术室后，会活得更久。 总体上来看，手术室是救人性命的地方。 但其中的风险也是客观存在的。 特别是对需要手术的病人家属来说，家里的亲人被推进手术室，心情就没办法不沉重。 因为在手术结束之前，谁也不能肯定这场手术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成功固然可喜，但一旦失败，那无异于晴天霹雳，对有些家庭来说，可能更是灭顶之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往常很容易就过去的十分钟、半个小时，在今天这个上午，在孙全等人这里，仿佛过得特别慢。 明明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实际却只过去几分钟而已。 手术室的大门一直紧闭着，偶尔才有一个护士脚步匆匆地出来，去取什么药品或者别的什么。 每次，孙全等人明知道护士不会回答什么，他们还是下意识涌过去，带着小心，挤出笑容，语气尽量和善地询问一两句。 而护士也确实每次都没真正回答他们什么。 只说手术还在进行中，请家属们耐心等待，不要耽误她去取药品。 大人们还好，孙全怀里的女儿却不干了，开始咿咿呀呀地闹将起来，要下地走路。 孙全被吵得没办法，刚把她放到地上，小家伙就跌跌撞撞地到处跑，孙全赶紧追在后面，连哄带骗，忙得焦头烂额也搞不定她。 袁水清叹了口气，表情无奈地走过来将女儿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当时效果挺好，但没过多久，小家伙又不干了，她正是对身外一切都感兴趣的年纪，好奇心强得很，看见一切陌生的东西，都想去摸一摸、抠一抠、拍一拍，或者咬一咬，而今天在这里，看见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新奇的，她怎么可能乖乖待在爸爸妈妈的怀里？ 最后，袁水清也没办法了，只好将她再次放到地上。 小家伙欢快地继续乱跑，孙全无奈跟上，每当女儿一个趔趄，快要摔倒的时候，赶紧伸手扶一下。 付蕾见状，微微失笑，也赶紧过来帮忙。 老爷子神情黯然地靠在长椅上，眼神木然地望着这边，望了一会，他咳了一声，低沉的声音说“小孙，你把心心带到楼下去走走吧！别让她在这里跑了，别吵着里面做手术的医生。” 袁玉兰附和，韩国栋也出声让孙全把孩子带下去。 孙全其实是想在这里等老太太手术结果的，但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他也没说什么，答应一声，抱起孩子就下楼去了，付蕾赶紧去拿了宝妈包，跟了过去。 宝妈包里装的全是孩子的东西，奶粉、尿不湿、奶瓶、装热水的保温杯等等，都是孩子出门在外，随时都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她并没有迫切想要第一时间得知老太太手术结果的念头，于她而言，服务好孙全和袁水清就是最重要的事。 他们是她的老板和老板娘。 至于他俩的女儿孙洁心小美女，自然也是她重点需要服务好的对象。 …… 孙全在付蕾的陪同下，带着孩子来到楼下广场上的喷泉那里，带着孩子看喷泉。 有喷泉看，小家伙挺高兴，咿咿呀呀的不知说着什么，就是老向喷泉那边伸手，孙全抱着她，她的小身子也总往喷泉那边前倾。 孙全明白她的意思，想伸手去摸喷泉的水，他当然不可能让她去摸。 于是父女之间的博弈再次展开。 一个非要去摸喷泉，一个坚决不让，父女俩像打架似的闹个没完。 孙全那个头大，心里还惦记着老太太的手术结果，这边却还要耐着性子哄女儿，心头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却不敢真的凶女儿。 因为这小家伙的脾气他早就看出来了，气量挺小，你敢凶她，她就敢当场哭给你看，并且就算你当场把她哄好了，晚上她睡到半夜，也会突然毫无征兆地哭出来，哭得眼泪水直掉的那种，一时半会儿根本哄不好。 有这样一个女儿，他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压抑自己的脾气了。 前几天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脾气，忍不住拉长着脸训了她两句，结果一看见她哭，他就怂了。 川剧变脸似的，当场挤出笑容跟她说，“对不起！爸爸错了！爸爸不该骂你，爸爸对不起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 大冬天的，孙全在楼下带女儿，硬是带出了一头汗。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袁水清打来的，电话接通，他听见袁水清的声音，“老公，奶奶的手术成功了，刚刚从手术室推出来，你和心心呢？在哪儿？我来找你们。” 那一刻，孙全心里松了口气，他真的很怕老太太如果这次真的走了，袁水清会伤心过度。 除此之外，他松了口气的原因还有另一个——袁水清来了，他就暂时能从女儿的阴影下解脱了。 他不是女儿的对手。 搞不过她。 第535章 露一手 手术成功，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然后就有了过年的心思。 其实昨天就是除夕，但因为老太太的病情，以及今天就要做手术，所以昨天孙全等人谁也没提过年的事，除夕夜随便打了个电话给酒楼，叫了一桌菜送过来，一家人气氛平淡地吃了，就算是吃了年夜饭，一点都不嗨皮。 而今天大年初一，老太太的手术终于做完，并且手术成功了，于是大家心情放松之下，就有人提议今天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嗯，这个提议是韩丽提的。 没人反对，大家都露出笑容，韩国栋说“是应该庆祝一下！” 袁玉兰说“要不我去超市买点菜回来做？” 袁水清看向孙全，“要不你去买吧！你不是学烹饪的吗？你来露一手？” 孙全笑笑，“那你带孩子！” 袁玉兰也笑，“那我留在医院照顾妈吧！你们回去庆祝，回头记得给我带点吃的就好。” 韩丽雀跃地小跑到袁玉兰那边，抱着袁玉兰的手臂，笑嘻嘻地说“等下我打车过来，给你送好吃的！” 大家都没意见，这件事便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至于老爷子和老太太？ 老太太刚做完手术，此时还昏迷着呢，没法发表意见，老爷子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握着老伴的手，心思都在老伴身上，根本就去管大家讨论的话题。 至于付蕾和蔡亚男的意见？ 这个话题上，需要问她俩的意见吗？ 一不需要她们出钱，而不需要她俩出力，只需要等饭菜做好后，一起吃就行了，她们难道还要反对？ 袁水清走到笑吟吟的霍依依身旁，牵起霍依依一只手，微笑道“依依，今天难得你全哥亲自下厨，晚上你也来我们家吃吧！一定要来！我还想好好敬你两杯表示感谢呢！这次帮我奶奶联系这家医院，多谢你了！” 霍依依没有客气，笑眼瞥了眼孙全，嗯了声，“好！全哥亲自下厨，我好像还真没试过他的手艺，行！那我今晚就打扰了。” 袁水清失笑“说什么打扰？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霍依依笑眼又瞥了孙全一眼，忽然问“全哥，你下厨的话，我可以点菜吗？” 孙全抱着孩子，正在跟女儿碰鼻子玩呢，用他的鼻子碰女儿的小鼻子，闻言笑问“行啊！你点点看，只要我会做的。” 霍依依想了想，“唔，咕咾肉会做吗？我喜欢吃那个。” 孙全点头，“行！我做的未必正宗，但味道应该还可以。” 霍依依笑着眨了下左眼，“没事，只要是你做的，正不正宗无所谓，你会做就好。” …… 话说，孙全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 家里有会做菜的保姆王嫂，偶尔想换换口味的话，外面也有的是饭店，他又不缺吃饭那点钱，自然无需他亲自下厨做什么。 正常情况下，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给那么人下厨。 但今天情况不同，今天确实值得庆祝。 一来，昨天除夕夜就草草度过，今天又是大年初一。 二来，老太太的手术成功了，大家心里都高兴。 三嘛，他闺女一岁多了，一些软的食物都能吃了，所以这个新年，他也想亲手做几个菜，让自己闺女尝尝他这个老爸的手艺。 回到别墅，把大家送到家，孙全就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大年初一，菜市场未必还营业，但魔都这边的大型超市还是营业的。 付蕾跟着他车一起去的，说是帮他提东西。 两人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堆食材、香料和调味料回来。 作为一名烹饪专业毕业的学生，孙全做菜有自己的章法，他习惯用的调味料，别寻常人家用的调味料品种要丰富很多。 比如香叶、小茴香、豆蔻、白芷等香辛料。 比如番茄沙司、蒸鱼豉油、味极鲜、青红剁椒、豆豉、豆瓣酱、黄豆酱等等调味料。 食材就更加丰富了。 牛羊肉、鸡鸭鱼猪肉这些都买了些，还有蹄髈、梭子蟹、鱿鱼、酒酿、水籽、海蜇丝、鸡蛋干等等…… 基本上，他每看见一样食材，脑中就自动闪过几道菜名。 只要是他能做好的，又是他觉得大家可能爱吃的，他都会买一点。 这个过程中，付蕾感觉自己不像是一个女人。 当孙全买羊肉的时候，她小声问“羊肉很膻的，你能做好吗？” 当孙全买蹄髈的时候，她又小声问“这个你也会做？” 当孙全买梭子蟹的时候，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又问“这个你打算怎么烧呀？干嘛不买大一点的螃蟹？这个梭子蟹好像有点小呀，能吃到肉吗？” …… 感谢历任前女友吧！ 要不是那些前女友多数都嘴馋、好吃，重生的孙全从未去酒店掌勺，即便是烹饪专业毕业的，他也不可能做好多少道菜。 但因为那些口味各异的前女友们，他倒是练出了一手不错的厨艺。 也是因为那些前女友们，他当年在大学期间学的那些烹饪理论知识，得以一点点转化成他的实际操作能力。 当然，也要感谢伟大的互联网时代。 那些年，他想学什么菜的时候，就上网寻找相关视频，以他的理论功底，网上那些做菜的视频，他只要看两遍，一道菜一般都能学会。 视频里展示的各种刀工，他一般都会。 视频里用到的各种调味品，他看一眼就知道是干嘛用的，加在某道菜里，起的是什么作用。 各种烹饪技法，他也都清楚。 各大菜系的特点，他不说了如指掌，大致也都清楚。 作为一名写手，重生前的他可能是失败的。 但他把妹的本事倒是学的不错，比业内多数宅男写手都强不少。 话说，当年他认识的几个作者朋友，就一直挺羡慕他能谈一个又一个的女票，并心悦诚服地送给他一顶“老司机”的帽子。 对此，孙全从没觉得这是一项荣誉。 如果能一段恋爱直接谈到结婚生子，谁踏马愿意换个没完？ 偶尔喝醉了酒，当着现任女票的面，随口叫出前任女票的名字……那种痛，谁能理解呢？ 现任女票会翻脸的啊！ 至于他把妹的秘诀？ 其实有个毛的秘诀！ 无非是给女方留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并在之后的接触过程中，像个宝藏男孩一样，多展示一点自己的优点而已。 再加上一点不管是真是假的“真诚态度”，正常情况下，只要对方是单身状态，他就有很大几率拿下对方。 所以，他觉得把妹其实挺容易的。 至于怎么做到像一个宝藏男孩？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说话幽默一点会不会？多数女孩都喜欢幽默的男人吧？ 还有，作为一名烹饪专业毕业的男人，偶尔给对方做一点美食，哪个女人不喜欢？ 需要的时候，再亮一亮自己写手的身份，并把自己没有扑街的作品成绩适当地给对方亮一亮…… 这些都是加分项啊！ 重生前，他生活的层次本来就不高，身边接触到的女人，一般也都是普通女人，就算颜值不错，身材可以，那也还是普通女人。 有才华的很少，白富美也很少。 而这，就决定了这些女人择偶的时候，要求其实也没那么高。 只要不让她们早早就知道他没啥存款，家境也不咋样，基本上和她们谈个恋爱还是容易的。 前提是别提结婚。 因为一提结婚，这些女人马上就变得现实了，会问他啥时候买房？啥时候换车？甚至可能直接问他有多少存款。 话题好像扯远了？ 言归正传！ 反正因为那些前女友们，孙全做菜的手艺真的还可以。 回到别墅，他直接就进了厨房，先把羊肉扔进水槽，打开自来水，用流水冲泡。 然后就开始处理牛肉，牛肉需要烹制的时间比较长，得先做好了放在锅里慢慢烧，牛肉在锅里烹制的时间里，他就可以不慌不忙地处理其它食材。 今天吃饭的人比较多，所以他需要做的菜也不少。 付蕾本来是想帮他的，结果很快就发现她曾经引以为傲的那点厨艺，在孙全这里，也就只能帮忙择择菜、洗洗菜。 就连切菜，她的刀工在孙全面前都拿不出手。 在她看见孙全随手就把莴笋、老姜切成菱形片，将剥好的蒜子，每颗也能切十几片，葱花切得均匀、比米粒还小的时候，她本来想说帮忙切菜的话，被她悄悄咽回肚里。 而孙全做菜的流程和一般人也是不同的。 将所有食材都处理完毕之后，他没有急着烧那道菜，而是开始亲手制作各种酱料。 比如挤干净青、红剁椒里的水份，炒制豆豉后，加上青、红剁椒、大豆油，小文熬制辣椒酱。 比如用洋葱、西芹、白糖、味极鲜、蒸鱼豉油等调味料制作烧汁。 等等。 寻常时候，他是不可能这样大费周章去做一桌菜的，太麻烦，但今天这个日子不同，他忽然来了兴致，就不厌其烦了。 没多久，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的袁水清、霍依依、韩丽、韩国栋以及老爷子等人就诧异了。 目光都频频望向厨房方向。 韩丽惊讶嘀咕“这什么这么香呀？” 霍依依眨了眨眼，好奇地起身往厨房那边走去，“我去看看全哥做菜……” fanhui000 第536章 档次无限拔高的家常便饭 霍依依一动、韩丽也坐不住了，也跟着小跑过来。 当她俩来到厨房的时候，看见孙全正在锅里烧鸡，为啥她俩一眼就看出锅里是在烧鸡？剁成块的鸡肉她们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鸡头和鸡爪了解一下！ 鸡头比较大，鸡爪形状比较好认，尽管鸡头已经被孙全剖成两半，每只鸡爪都被剁成三块，还是很好辨认。 这别墅的厨房挺大，大约有二十几个平米吧！所以她俩走进厨房，并不拥挤。 “全哥，你在烧？” 霍依依好奇地问了句废话。 孙全一边用锅铲翻炒锅里的鸡肉，一边嗯了一声，回头给她们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 说话间，他右手拿着锅铲继续翻炒锅里的鸡肉，左手抓起酱油瓶，往锅里浇了些酱油，一边浇一边翻炒，显得还有真有点儿潇洒呢！ 霍依依和韩丽看得眼睛眨巴眨巴的，她俩都是不会做饭的，在她们看来做饭是很难的一门技术活，可此时在她们眼里，孙全却轻松得很。 浇完酱油，将鸡肉上色后，放下酱油瓶，他左手又拿起料酒，拇指虚按着瓶口，随手在锅里浇了两圈料酒，顿时滋啦的声响中，白雾升起，让人联想到古代道士炼丹的场景。 他右手里的锅铲还在翻炒，翻炒片刻，待锅里的白雾淡去，他左手又抓过陈醋瓶，拇指也是虚按着瓶口，随手往锅里又浇了一圈陈醋，这次白雾升起的不多，但鸡肉的香气混合着陈醋的酸味却是瞬间扩散开来，霍依依和韩丽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韩丽“小全子，你这手艺不错呀！我姐跟你在一起，真有口福！” 霍依依看她一眼，笑道“全哥是你姐夫，你口福也是不错的。” 韩丽看她一眼，笑着回敬“那你是他们邻居和朋友，你口福也不错嘛！” 话音未落，她俩全都笑出声。 在一旁打杂的付蕾也不禁微笑，一时间，厨房里充满欢快的气氛。 孙全也在笑，但他手上的活没停，继续翻炒几下锅里的鸡肉，就往锅里加清水，唔，注意！是清水，不是水清！ 清水淹没锅里的鸡块，他开始往锅里加调味料，盐、鸡精、白糖、黄豆酱等等。 这个过程中的，他的动作也是潇洒的。 在霍依依她们眼里，他好像都是随手往锅里放盐等调味料，几乎都不带犹豫。 霍依依忍不住问“全哥，你就不怕盐放多了吗？” 孙全轻笑，“我心里有数，我刚才放的盐是扣着量的，快出锅的时候，我会试下味，到时候大概还是要加点盐的，所以不可能放多的。” 韩丽好奇，“小全子，你们学校烹饪专业毕业的，做菜都这么厉害吗？” 孙全扫她一眼，“怎么？想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同学吗？” 韩丽嘁了一声，赏他一记白眼，“我才不要找一个厨子呢！” 孙全失笑摇头。 也没跟她争辩。 烹饪班毕业的，学历可能是稍微差一点，刚毕业那几年，工资也确实很低，但真等手艺练出来了，工资的涨幅，也是很可观的。 而且，有经营能力的，将来还能自己开店。 他记忆中，自己那些同班同学，多年后，虽然没有个个都混得很好，但养家一般都没问题，而其中几个佼佼者，也能年入几十万。 这样的收入，跟一些名校的毕业生，肯定是没法比的。 但和差不多学历的其它专业毕业生相比，已经算是很好了。 这一顿饭，孙全做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没办法，他这一套专业的做菜手法，本来就比较繁琐，需要用到的配料都比一般家常菜多不少。 而且，今天他准备了几道需要文火慢炖的菜，本来就耗时间。 比如红烧牛肉、比如啤酒鸭、比如白汤羊肉、比如剁椒鱼头等等。 懂行的人可能会说——剁椒鱼头还不简单吗？这菜也费工夫？ 是！ 如果剁椒都提前熬好了，剁椒鱼头确实很简单，把鱼头剖开，给鱼头剞（ji）上几刀，再抹上耗油、洒上蒜末和姜末、淋上料酒、盖上青红剁椒、再洒上鸡精、味精、熟猪油这些，放进蒸箱里蒸个十几分钟，拿出来之后，浇上蒸鱼豉油和热豆油、洒上葱花就行了，相当简单。 但如果青红剁椒都要现熬呢？ 蒜泥和姜末都要孙全自己现切现剁呢？甚至就连熟猪油，都要他现熬，这些加在一起，不费时间吗？ 大家熟悉的家常菜做法很简单，比如大家常见的青椒肉丝。 一般人家做这道菜的时候，辣椒切丝、瘦猪肉切丝，放在一起炒一炒，加点盐和味精就能出锅了，讲究一点的会淋一点陈醋。 但孙全的做法，刀工首先就比家常做法精细多了，这里就会多费一点时间。 等肉丝切好了，他还得先码味、再上浆。 肉丝下锅之前，锅里的油就要倒进去一次，烧热之后再倒出来，然后再倒一些冷油下锅，这样肉丝下锅后，才不会炒成一团，而是根根分明，绝不黏连，并且，这样炒出来的肉丝颜色乳白，肉质鲜嫩。 等这道菜快炒好的时候，还得淋上陈醋，以及勾芡、淋明油。 孙全在厨房做菜的这段时间里，来厨房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本来呢！对大家来说，做菜大家从小都见过，没啥稀奇的，也都没那个兴趣盯着别人做菜。 但孙全做菜的步骤实在与他们从小习以为常的步骤大相径庭。 他的刀工就不说了，切得又快又好，还挺有创意。 创意体现在哪儿？ 孙全今天买了一条黑鱼，他现场给大家展示了一番他是怎样处理这条黑鱼的。 一刀剁下鱼头，除了有点吓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鱼头剁下后，他将菜刀横握，两刀就将鱼身片成三大片，就有点开了大家的眼界。 又几刀后，鱼骨都被剁成小块，用一只小碗盛了，然后他就开始片黑鱼花。 何谓黑鱼花？ 如果问钓鱼人，钓鱼人的回答可能是黑鱼在水下吐出的气泡冒到水面上，大概是什么样的气泡，这就是黑鱼花。 但对专业的厨师来说，黑鱼花，就是要把黑鱼的鱼肉切成花的形状。 对不会的人来说，这是万难办到的。 但对孙全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黑鱼花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是一个菊花刀刀法的使用而已。 将半边鱼身反放在砧板上，注意将鱼身上的纹理逆着菜刀发力的方向，在鱼肉上斜切竖剞之后，菊花刀就使完了，没有刀气纵横，也没有寒光四射，就是这么平淡。 再斜着下刀，将鱼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小片，随手抖开那些小鱼片，你会发现这些鱼片已经呈菊花形状。 袁水清不知何时也抱着女儿来到厨房门口，她看得嘴角微扬，她怀里的孙洁心小美女也看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了一会，她就不满足了。 她上身往前倾，张着双手，不知道是要爸爸抱，还是要过去也切两刀……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孙全将一桌精心准备的菜肴端上饭桌。 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剁椒鱼头、红烧鸡、牛肉锅仔、啤酒鸭、尾部包裹着锡纸的椒盐羊排、汤色白中透点淡黄的白汤羊肉、梭子蟹炒年糕、糖醋虾球、酒酿水籽……等等，就连他炒的香菇青菜，也比一般饭店里卖的要好看三分。 因为青菜里的香菇，他切成了薄片，也因为他的香菇青菜在炒制之前，焯（chao）过水，还因为这道菜出锅的时候，他丧心病狂地勾了芡、淋了明油。 这种做法，一般可是只有星级酒店的厨房才会这么做啊！ 孙某人没去酒店掌过勺，但他在学校学的时候，老师们本来就是按五星级酒店的菜肴制作标准教他们的。 后来，他为了征服那些前女友们的胃，他更是唯恐做的有一点瑕疵，每道菜都研究得很用心。 当年他就一直怀疑自己有几任前女友跟他分手的时候，显得那般不舍，可能就是不舍他的厨艺。 而今天，他将这些厨艺展示出来，别说第一次吃他亲手做的饭菜的韩国栋、韩丽和霍依依等人，就连他的媳妇袁水清都有点被惊到了。 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大家手里拿起筷子，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下筷子。 因为感觉每一筷子下去，都是在破坏这桌菜的美感。 你敢信一桌家常菜在摆盘的时候，盘子边缘还摆着一朵用萝卜雕刻出来的萝卜花吗？ 孙全今天就这么变态地干了。 其实，他这萝卜花也雕得很简单，玫瑰花就雕了一朵，放在椒盐羊排的盘子边缘，最简单的四叶花倒是刻了十几朵，那是一支胡萝卜刻出来的，最偷懒的是一朵西红柿皮卷成的牡丹，如果有人拿起那朵花，会发现这是一条长长的西红柿皮卷成的，最下面用两根牙签插着，令这朵花不至于散开。 但这些花，他雕得再简单，也不能否定他是一个变态的事实啊！ 就是让他弄一桌菜而已，他搞成这样…… 韩国栋拿着筷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表情罕见地显得有点呆萌，他忽然苦笑，“小孙啊！你这么搞，以后我跟你姑姑就不好意思在家里请你吃饭了，你这无限拔高了家常便饭的档次啊！” 第537章 仓禀实而知礼节（补1月的欠更） 毫无疑问，这顿家常便饭吃得大家都很满意，这么用心的一顿饭，谁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如果这都还有意见，还有人性吗？ …… 深夜。 孙全码字结束，洗漱过后，轻手轻脚地走进主卧，当他脱下外套，爬上床的时候，他原以为已经睡着的袁水清悄无声息地钻进他怀里，孙全怔住，刚准备问什么，袁水清就轻声开口了。 “老公，今天辛苦你了，大家都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好嘛！又一个女人被他的厨艺征服，袁水清这样的女人也没能免俗。 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 孙全脑中闪过一个结论找不到女票的人，厨艺估计都不怎么样！ “没事，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这个时候，孙某人还没忘耍贫嘴。 袁水清轻笑一声，伸手勾住他脖子，轻声说“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奶奶的手术成功了，还吃到你那么用心做的一顿饭，我现在觉得好幸福……” 什么叫煞风景？ 孙某人下一句话就生动地诠释了啥叫煞风景，只听他诧异地问“你不是姓袁吗？怎么姓福了？” “扑哧” 袁水清被他逗笑，成功把她逗笑的孙某人也轻轻笑着。 大概是写网文的经历毁了他正经的本性，他总能在该正经的时候来一句不正经的。 但袁水清好像还挺喜欢，不信？ 她凑近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老公，我爱你！” 孙全耍宝的性子又来了，“爱多久？” 袁水清忍着笑意，配合着，“一万年！” 孙某人也忍着笑意，继续“一万年太久了，我只要你爱我现在！” 说着，他闭上眼睛，把嘴巴伸到她嘴边，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好巧不巧地照在他脸上，今晚的月亮可能是个厚脸皮的，竟然没有害羞地躲进云层里去。 袁水清抿着嘴，忍着笑意，看着他这死样，忽然一口咬住他鼻子。 “哎呀……” 孙某人一惊，痛呼一声，赶紧往后躲，但来了兴致的袁水清却趁势一翻身骑到他身上。 “爱你现在是吧？” 低声说着，她俯身低头，恰在此时，旁边的孙洁心小美女忽然哇一声哭出来，顿时宛如一盆凉水浇在夫妻俩的头上。 孙全和袁水清都顿在那里，扭头往女儿望去，却见小家伙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却哭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你今天骂她了？”袁水清低声问孙全。 孙全皱眉摇头，“没有啊，我哪敢骂她？穿尿不湿的我惹不起啊！” “那就是白天疯得太狠了……” 袁水清说着，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过去抱起女儿，一边轻声哄着，一边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顺势还踹了孙全一脚，“快去给心心冲点奶粉！” 小棉袄？黑心棉！ 孙全郁闷地撇撇嘴，却只能乖乖地下床给女儿冲奶粉。 每次给女儿换尿布、冲奶粉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身为白金大神的b格荡然无存，月入二三十万稿费又怎样？还不是要给女儿换尿不湿？冲奶粉？ 他记得重生前，曾有人在作者论坛上发帖说“白金不可辱！”。 此时他觉得这句话后面应该加一句——“除非小公举！” 等把女儿哄好、喂饱、睡着之后，他还想接着跟媳妇亲热一下，却被袁水清抬手按在他脸上，轻声警告“你想把心心再弄醒吗？你脑子里能想点健康的事吗？不早了，快睡吧！” 孙全“……” 白金大神的b格再次荡然无存。 郁闷地往旁边一倒，孙某人抑郁了，老老实实地准备睡觉。 …… 翌日。 大年初二，上午，孙全接到母亲徐梅的电话。 电话里，徐梅问他，“阿全，你媳妇她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手术做完了吗？手术做成功了没有？” 这个新年，儿子、儿媳妇和孙女都没有回家过年，徐梅自然是关心的，对她这个年纪的妇人来说，过年的时候，儿孙不回家，那个新年就毫无年味。 反正年前的时候，她几次打电话问孙全，关于袁水清奶奶生病和手术的事。 当她得知孙全他们今年不能回家过年的时候，孙全明显从电话里感觉到她的失望，但母亲并没有抱怨什么，也没有命令他一定要带老婆孩子回家过年，反而最近几天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过来关心老太太的身体。 “嗯，手术成功了！现在正在医院里休养，估计再有些天就能出院了，妈！你放心吧！没事了。” 孙全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父亲孙志才隐隐的声音，“你快问问阿全，需不需要我们去看望一下老太太！” 然后孙全就听见老妈的声音，“哦，对了！阿全，你说……你媳妇她奶奶这次做了这么大手术，于情于理，我和你爸是不是该过来看望一下啊？我跟你爸都觉得应该来看一下，你说呢？” 孙全闻言皱眉，从内心来讲，他不希望自己爸妈这大过年的到处奔波，但考虑到袁水清，以及袁水清家人的感受，他迟疑着问“你们方便过来？” 徐梅“方便方便！你爸年底不是买车了嘛，驾照也早就考好了，你这里没意见的话，我们一会儿就收拾一下，然后开车过来看望老太太，顺便也看一下你们！你看中不？” 孙全眉头又皱了，“不是，我爸他刚拿的驾照就敢开车来这边？他行吗？不行！要不这样，你们包一辆车过来，或者我让小蔡开车过去接你们，反正不能让我爸开车过来，我不相信他的技术！” 电话里隐隐传来孙志才的声音，“这臭小子！还不相信我的技术？老子技术好着呢！你跟他说！我们就开车过去！” 徐梅“呵呵，你爸非要自己开车过来，我是劝不动他了。” 孙全心里冒火，“妈！你把手机给我爸！我来跟他说！” 徐梅“好！” 跟着，电话里传来徐梅隐隐的声音，“呐！你儿子让你接电话，拿着！” 须臾，手机里传来孙志才不耐烦的声音，“让我接电话？让我接电话说什么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孙全“……”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孙全加重语气，沉声道“爸！大过年的，你别弄险啊！这样，我让小蔡开车过去接你们，你千万别自己开车过来啊！你想开车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但这次不许开！听见了没？” 孙志才争辩，“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老子技术好得很！不信你问你妈！年前我还开车带她去市里买了年货和衣服呢！不信你问她！老子车技是不是好得很？” 电话里隐约传来徐梅的声音，“阿全，你爸车开得确实还不错，他车开得不快，挺稳的。” “稳个屁！来这边要上高速！他上过高速吗？再说了，他驾照现在还在实习期吧？按规定他现在没资格上高速！” 孙全火气更大了，气爸妈都不听他的，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孙志才又争辩几句，孙全都给他骂回去，终于，孙志才怂了。 即便他是老子，孙全是他儿子，但这个儿子现在是全家的顶梁柱，又结婚生了孩子，面对孙全发火，孙志才最后还是认了怂。 但他也没有完全听孙全的，同意让蔡亚男开车去接他们。 而是说“行了行了，老子不开车了还不行吗？我们包车！我们包一辆车过来，这下你放心了吧？就别让小蔡开车来接了，来来回回的，不麻烦吗？车子不烧油吗？” 还没等孙全回话，那边的手机回到徐梅手里，手机里传来徐梅的声音，“阿全，你放心吧！我给你盯着你爸，我肯定不会允许他开车过来的，你别担心了好吧？” 孙全怒气稍消，“嗯，妈！绝对不能让他自己开车来啊！” 徐梅“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 对于父母这次能想到过来看望袁水清的奶奶，孙全心里是高兴的。 因为在他以前的印象中，他爸妈是没这么会做人的，可能和以前他们家条件不好也有关系。 反正在他印象里，亲戚之间但凡需要花钱的地方，他爸妈总是扣扣索索，能装死的地方就尽量装死，像这次这样能想到主动来看望袁水清奶奶，以前是没有过的。 这让他想到一句古话衣食足而知荣辱、仓禀实而知礼节。 看来，随着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他爸妈不用再为钱的事操心，做人方面的礼节也都开始注意了。 以前某些时候的不知礼节，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穷而已。 但令他火气噌噌只往脑门上蹿的是——这天下午，他爸妈到底还是自己开车来的魔都。 去年年底买的一辆黑色大众，直接开到他魔都别墅的门口，当他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一看见老爸从驾驶室出来，当时就懵了。 然后他的火气就控制不住地往脑门上蹿，因为他爸从驾驶室出来的时候，一看见他，就笑道“还不相信老子的技术，怎么样？我这不是把车好好的开到这边来了吗？” 第538章 有一对不省心的父母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一个文盲是怎么考下驾照的？ 几个月前，当孙全在电话里得知自己老爸考到驾照的时候，他也曾觉得很纳闷，仔细问了他爸，他才惊讶地信了。 他爸在电话里跟他说，当年村里办扫盲班的时候，他去学过一段时间，已经认得一些字。 然后最近几年没事自己玩手机，又认了一些字。 再加上因为儿子是写小说的，他这个做老子的，没事就喜欢把儿子写的小说找出来看，不认识的字就翻字典，按他的说法，反正他每天晚上都没事，看电视也是看，看儿子的小说也是看，顺便还能认点字。 起初一个月，他也看不了一章小说，后来认得字慢慢多了，就看得快了些。 那次他跟孙全在电话里，还挺骄傲，说现在他虽然很多字还是不会写，但已经认得很多字，看孙全小说的时候，很多字联系上下文，连蒙带猜也能看懂了。 对此，孙全将信将疑。 他这几年出版的小说，繁体的、简体的，确实都有一套放在老家。 那天电话里，他就让老爸孙志才给他念一段他的小说，随便哪一本。 然后孙志才就给他念了一段他写的《我十项全能》第一章第一段的内容。 念得磕磕绊绊，有些字也都念错了，但大体上的意思却大差不差。 对此，孙全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知道自己老爸的记性一向很好，这一点他是遗传自己父亲的。 话说，他当年为什么有勇气、有信心走写作这条路？ 还不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只有语文这门课没被任何人碾压过吗？ 小学的时候，他语文全班第一，中学的时候，语文也拿过几次全校第一，高中的时候，拿的第一次数要少一点，只有两次。 但这已经足以令他对自己的语文成绩绝对自信。 而他能学好语文的秘诀是什么？ 记忆力是最大的秘诀！ 从小他只要见过的文字，哪怕隔个十年八年，第二次再见的时候，都还能认出来。 小学的时候，一篇古诗，别的同学几天都可能背不会，他在课堂上念几遍就能背了。 这大概就是语言天赋？ 他母亲徐梅的记忆力一向比较差，常说的两个字就是“忘了”。 而他爸孙志才……记忆力却很强，几年前的事，你问他的话，他都能给你一五一十的说得清清楚楚。 孙全很小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偶尔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爸孙志才给他讲的故事。 有《杨家将》、也有《薛仁贵》，还有一些别的故事。 而不识字的孙志才为什么会讲那些故事？ 都是他孙志才小时候听戏文听来的，孙全不知道自己老爸当年将这些戏文听过几遍，反之他爸是记得这些故事的。 然后在孙全小的时候，没事的时候就说给他听，比如夏天炎热，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爸就喜欢说这些故事给他听。 老爸有本事把驾照考下来，又是用他们自己挣的钱买车，孙全当然没意见，年底的时候，听说老爸买了车，他还挺高兴。 但今天亲眼看见老爸把新车开到魔都来，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刚拿到驾照几个月，新车才买多久？这就敢自己把车开到魔都来了？ 真不怕出事吗？ 看老爸孙志才此时的神情，以及得意的话语，孙志才显然是不怕的。 孙全看得出老爸现在很得意。 孙全黑着脸走过去，沉声问他，“你从高速上开过来的？” 孙志才见儿子表情不对，笑容立时收敛了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真当老子孬啊？我从国道上来的，一开始的时候，开的很慢，后来熟练了，才慢慢提了点速度，但也没超过九十码。” 说话间，孙全老妈徐梅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刚下地就帮着说话，“阿全，你别骂你爸了，这一路上他真的开得挺小心的，就怕出点什么事，到时候没办法跟你交代。” “还知道没办法跟我交代啊？知道没办法跟我交代，还敢把车开到我这里来？电话里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稳一点不行吗？非要冒险？包个车的钱没有吗？没有你们跟我说啊！谁让他逞能把车开来的？信不信我马上就把这破车砸了？” 孙全越说越火，说到砸车，就四处扭头寻找有没有砖头什么的，明显是打算真把这车砸了。 但…… 别墅区的物业很尽责，地面上真找不到零散的砖头。 但他这四处找东西，想砸车的样子已经吓孙志才和徐梅一跳。 孙志才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抱住孙全，连声道“你疯了？我跟你妈存了一年多的钱，才买了这辆车，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他妈！他妈你快过来拦住这小子！你儿子疯了……” 不用他喊，徐梅已经慌忙绕过车头，奔跑过来帮着抱住孙全，连声劝着。 而这时，袁水清等人也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眼前这一幕，询问的询问，帮着劝说的劝说。 好一会儿才把孙全的火气勉强按下去。 有一对不省心的爸妈是一种什么感受？ 如果是以前有人这么问孙全，孙全会觉得对方没大没小，一点都不孝顺，哪有子女嫌自己父母不省心的？ 但今天他真切感受到了父母不省心的感觉。 那感受……心塞。 他已经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制止他们买车，但仔细一想，那时候他不是在航州就是在市，并不在老家，所以，估计就算他制止，他爸妈想买车也还是会买的。 八成劝不住。 就像这次他明明在电话里再三强调不许开车来魔都，结果他们还是把车开来了。 “帮我找一些车祸视频！越多越好，尽快！” 被袁水清拉扯着回到别墅大厅的时候，孙全黑着脸低声跟她说，他也是被逼得恶向胆边生。 袁水清意外地看了看他，低声问“你要那些视频干嘛呀？” 孙全微微回头，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后面被韩国栋等人安慰着的老爸、老妈，冷声说“劝不住，就吓吓他们！我就不信了，还真有人不怕死的，你尽快给我找一些那种视频过来，越多越好！越惨越好！” 袁水清有点无语。 但还是嗯了一声，“行，等下就给你找来。” 然后当天下午，孙全就开始给他爸妈开展安全教育。 用袁水清的笔记本电脑，给他俩播放一段接着一段的车祸视频，各种意外情况出现的惨烈车祸。 为了防止他爸妈不看，他自己就坐在旁边盯着他俩，谁想走，就把水拉回来、按回椅子里坐好。 眼睛转开，不看视频，他就过去把他脸掰过去，反正他是他俩亲生的，有些事别人来做，不合适，他这个做儿子的来做，却是有理有据，没人能挑什么刺。 时光仿佛来了一次轮回。 他小的时候，他爸妈偶尔会强迫他待在房间里看书写字。 而今天，他长大了，报应终于来了，他开始强迫他爸妈坐在电脑前，看那些惨不忍睹的车祸视频。 一遍又一遍。 只看了几个，孙志才和徐梅的脸色就煞白了。 太吓人了！ 他们的好儿媳妇很听他们儿子的话，真的找来很多惨烈的视频，小轿车被另一辆车突然从中一撞两断的…… 小轿车被前后两辆大货车挤成一团的…… 小轿车一侧车轮突然擦到路边防护栏，然后整辆车瞬间倾覆，跟着在公路上不断翻滚，最后坠下路边悬崖的…… …… 没看几段这样的视频，徐梅就忍不住起身说“我不看了，反正我也不会开车，阿全，我就先出去了呀……” 她一起身，孙志才就跟着起身，也说“我也不看了，我保证以后开车小心再小心还不行吗？这些车祸太惨了，老子不看了！” 孙全也不废话。 走过去把老妈按坐回椅子里，反正他很清楚自己爸妈都没有心脏病，吓不死。 然后，又走过去把老爸按坐回椅子里。 冷声道“看完再走！今天不看完，不许下楼吃饭！” …… 门外正好端了一盘水果送来的袁水清闻言，脚步瞬间顿住，表情变得很古怪。 她感觉这话像是父母给孩子说的——今天作业不写完，不许下楼吃饭。 她在门外站了片刻，才敲门进去。 而她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徐梅问“阿全，这些车祸还有多少个呀？我跟你爸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呀？” 孙全“水清给你们找了100个，刚看了五六个，还有九十几个吧！” 当时，徐梅就再次起身，抬脚就想跑，“妈呀……还有这么多……我不看了不看了……” 孙志才也脸色发白地起身，“这也太多了……” 这次孙全没有去拦他们，只是先一步跑过去堵住门，“不看完不许走！！” 见出不去，徐梅和孙志才一脸的郁闷，正好看见刚刚进门的袁水清，夫妻俩就抱怨上了。 孙志才“水清啊，我跟你婆婆平时待你不差吧？你这么害我们？” 徐梅“水清啊！你快劝劝阿全，他听你话，你快发句话呀！” 第539章 跟我斗，他赢不了 这次的安全教育效果具体怎样，暂时还不好说，但效果肯定是有的。 不信？ 看看孙志才和徐梅从房间里出来时，那苍白的脸色和恍惚的神情就知道了。 一百个惨烈车祸的视频，对他俩来说，不啻于一场精神洗礼。 印象绝对深刻。 相比之下，陪他们一起看完那一百段视频的孙全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神情就自然多了。 相比半辈子都待在乡下种地的孙志才和徐梅，他虽然是他俩的儿子，但他这些年见过的、经历过的，都比他俩要多得多。 男主、女主、男配、女配全灭的《死神来了》，他看过三部。 《电锯惊魂》他也看过三部。 《聊斋》他全看完了。 …… 还有重生前，智能手机和短视频发展得很好的时候，他没事就喜欢刷一下手机上的短视频，类似的车祸视频，他早就不知道看过几百个。 相比之下，今天这一百个车祸视频，能吓到他？ 呃，一次性看一百个惨烈车祸的视频，多少还是有点吓到他的。 但他被惊吓的程度，肯定是要比父母低的。 最重要是他今天是陪父母看，主要的目的是监督他们，不许他们开小差，视线不能离开电脑屏幕，所以，孙全自己其实没有集中精神去看那些惨烈车祸的视频。 楼下大厅有很多人。 韩国栋、韩丽、付蕾、蔡亚男、霍依依、袁水清等人都在，当然，还有孙洁心小美女。 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他们下意识扭头望来。 看见孙全父母那苍白的脸色和恍惚的神情，大家都有点忍笑，除了还不懂世事的孙洁心。 韩国栋比较世故，第一时间站起身，掏出烟盒走过去，笑着打招呼，“老哥，嫂子，你们还好吧？” 孙志才和徐梅没反应，他俩精神还是恍惚的。 韩国栋无奈，就稍微提高点声音，“老哥？嫂子？” “啊？” 孙志才一惊，抬头，但脚下却还没停，于是一脚踏空，跟在后面的孙全一把抓住他手臂，但还是没能止住孙志才一屁股跌坐在楼梯上。 这一下，他和老婆徐梅终于都回过神来。 楼下传来几声失笑。 韩国栋也忍着笑意赶紧小跑过来搀扶孙志才。 “爸，你没事吧？” 孙全皱眉扶起老爸，把老爸吓成这样，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爸胆子太大了，驾照没拿几个月，车刚买没多久，就敢自己开车来魔都，把他吓得不轻，所以，这么吓自己父母，尽管他心里也不忍，但还是坚持这么做了。 他希望自己父母胆子小一点，别那么大。 小一点没事。 他现在有能力让他们安享晚年，无需他们胆子那么大，去闯去拼什么的，不需要！ 如果今天那一百条车祸视频，能真的把他爸吓住，以后开车能时时刻刻都小心一点，那就算今天他放那些视频给他父母看的行为，被人骂作不孝，他也认了。 “不用你扶！你个臭小子！” 孙志才一把甩开孙全搀扶的手，没好气地低声斥着。 他或许清楚儿子这么做的心意是好的，但被自己儿子强迫着看那么多车祸视频，他心里还是不爽的。 天底下，哪有儿子吓老子的？ 倒是徐梅回头看他一眼，瞪他一眼，低声道“你脾气还这么大？看过那么多车祸，你还不晓得儿子是为咱们好？你个猪脑子！” “要你啰嗦？就你聪明？” 孙志才连她一起骂，脸色很不好看。 但面对韩国栋的招呼，他又挤出笑脸，接过韩国栋递过来的香烟，道“我没事，我好着呢！真的，你不用担心我！” 然后，好像忽然看见孙洁心，眼睛一亮，快步小跑过去，张开双手，喊“心心！心心！快来让爷爷抱抱……” 袁水清走到孙全身旁，蹙眉问“你爸生气了？” 孙全嗯了声，站在楼梯口，看着老爸跑向女儿那边。 此时，韩国栋和徐梅都已经走向沙发那边，只有孙全和袁水清还站在楼梯口。 袁水清想了想，“要不，你回头跟他道个歉？我也跟他们道个歉吧？” 孙全微微转脸，瞥着她，皱眉问“你道什么歉？跟你有什么关系？” 袁水清白他一眼，低声说“那些视频是我找的呀，你要是主犯，我就是共犯。” 孙全冷哼一声，“犯什么犯？我们是在害他们吗？” 袁水清轻叹一声，“我觉得你回头还是跟他们道个歉吧！给你爸一个台阶下。” 孙全此时脾气还残留着些，闻言摇头，“他不是有车吗？还要什么台阶？我跟你说，这次你跟我都得绷住了！绝对不能认错，一认错，他说不定就以为咱们错了，对的是他！” 袁水清“可他毕竟是你爸，你们谁都不服软，以后怎么处啊？” 孙全表情平静，“没事，我是他生的，跟我斗，他赢不了！亲生的父子关系，他就算想跟我划清界限，都划不清！早晚有他服软的一天。” 这话听着很不要脸。 竟然仗着自己是亲生的，吃定了自己老爸？ 袁水清无语又好笑地瞥他一眼，嘀咕一声“你爸有你这个儿子，也是倒了霉……呵。” 孙全嘴角也微微扬起一丝，但很快又被他敛去嘴角的笑意。 其实刚才那番话，也是他脑中一时灵光闪现想到的。 别说，还真给他打开了思路，以后老爸老妈要是再冒险干点什么事，他这个做儿子的，还真能继续像今天这么干。 反正他是亲生的，只要他自己问心无愧，是为父母好，手段强硬一点、卑鄙一点，都完全没问题啊！ …… 而事实上，孙志才服软的速度比孙全和袁水清预料的都要快。 下午孙全和袁水清开车带他和徐梅去医院看望老太太，进病房前，孙志才还是黑着脸，不搭理孙全和袁水清的。 但一进了老太太所在的病房，孙志才脸上就马上有了笑容。 在和老太太以及袁玉兰说话的时候，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大年初一刚做完手术的老太太现在还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徐梅和孙志才一见到老太太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态度很热情很关心。 老太太说不了几句话，陪床的袁玉兰就替老太太接待孙志才和徐梅。 袁玉兰问“您二位今天来的？这大年初二的，你们是怎么来的？是孙全开车回去接你们的吗？” 徐梅摇头，回头看了眼孙全，叹道“阿全是说要回去接我们，但我家这位胆子太大，非要自己开车来，电话里明明答应阿全，我们花钱包车过来，结果他还是自作主张开车把我带过来了，你不知道，我们刚过来，阿全就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跟着还让我跟他爸看了不少电脑上的车祸，把我跟他爸吓的……” 袁玉兰皱眉听着，听完后，她好笑地看了看孙全，然后数落孙志才，“孙全他爸，不是我说你呀，你这胆子也确实太大了！也怪不得孙全跟你们发火，你驾照才拿到手，车子也是刚买的，就敢开自己把车开到这边来，你这胆子……啧啧，我真是服了你了。” 孙志才被数落的脸上有点挂不住，瞥了眼孙全，忽然叹了口气，肩膀微微一垮，苦笑道“她姑姑，你就别说我了，我要是早知道这臭小子现在脾气这么大，打死我，我也不敢把车开过来啊！他现在是翅膀硬了，连他老子都敢教训了，真是反了天了！” 袁玉兰失笑。 徐梅踢他一脚，佯怒斥道“你就该教训！阿全骂得对！下次你胆子再这么大，我就让阿全收拾你个老东西！” 孙志才恼火“咦？说的好像就我一个人想开车过来似的？在家的时候，你不也说慢点开没事吗？你个叛徒！” 一句“叛徒”，把孙全、袁水清和袁玉兰全都逗笑了，就连床上虚弱的老太太也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而这时，孙全也终于开口，“妈，我爸说的是真的吗？电话里你不是答应帮我盯着他吗？你也同意他开车来的？” 徐梅老脸微红，悄悄瞪孙志才一眼，尴尬笑道“你别听你爸胡说！他在往你妈身上泼脏水，我一直劝他别开来着，是他非要开车过来，我都劝不住！” 孙志才见孙全站在他这边，立时来劲了，当即就开始跟徐梅争论起来。 等他们一家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孙志才跟孙全已经有说有笑，气消得就是这么快。 说到底，他心里也清楚儿子骂他，是担心他。 就像袁水清说的，他需要一个台阶下。 虽然孙全没有故意给他台阶，但刚才在医院病房里，孙全站在他这边，质问徐梅的时候，孙志才自觉有了台阶，迅速和儿子站在同一战线，把老婆徐梅一顿数落之后，他爽了。 面子里子都有了，也就不跟孙全摆脸色了。 父子之间，哪有真正的过不去？ 只要彼此是真的关心对方，对方就算嘴上不饶人，心里也是清楚和感动的，就像农村里有些老人，明明被子女骂得很没面子，却依然笑得乐呵呵。 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子女虽然在骂他们，却是真的在关心他们。 fanhui000 第540章 拜年（补1月的欠更） 大年初三上午，孙全接到大表姐徐静蕙的电话。 当时孙全正在别墅外面和女儿玩耍，老妈徐梅怂恿孙女骑大马，但这里不是草原，哪儿来的大马？ 当时捧着一只保温杯从屋里踱步出来的孙全，就被老妈抓了壮丁。 当时徐梅喊他，“哎，阿全你出来的正好！快过来，你女儿要骑大马！你快过来给她骑！” 孙全当时脸上的笑容就僵了一下，这是亲妈吗？ 有了孙女，儿子就沦为大马了？ 让我做个人不行吗？ 一下子就沦落到牲口的地步了？ 他正想拒绝呢，坐在门外晒太阳的袁玉兰开口了，“快点啊孙全！你是爸爸，让你女儿骑一下怎么了？哪个爸爸没给女儿骑过？快过来！” 是的，今天袁玉兰在这里，因为袁水清去医院把她替换过来休息。 韩丽也笑嘻嘻地附和，“对呀！小全子，快过来给心心骑！现在是你这个爸爸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爸爸的作用就是当大马吗？” 孙全嘴上抱怨着，还是乖乖把茶杯递给一旁的付蕾，然后苦笑着过去给闺女当大马。 也就是闺女了，换个人让他当大马试试？ 但面对闺女期待的小脸，他没话说。 他趴在地上扮大马，老妈徐梅抱着孙女，将孙女骑在他背上，然后徐梅嘴里不断喊着“驾！驾！” 孙全就苦笑、配合着往前趴，他膝盖没有落地，就是手脚撑在地上给女儿当大马。 别说，头一次骑大马的孙洁心小美女，很开心，在他背上笑得咯咯的，听着她笑得开心，孙全脸上的苦笑慢慢也就变成开心的笑容。 只要自己闺女开心，自己扮一下大马似乎也没什么？ 就是白金大神的b格又被他拉低了。 韩丽在一旁拿手机给他们拍照，笑容满面。 老爷子、袁水清、付蕾等人也在笑，包括平时不苟言笑的蔡亚男此时嘴角也扬起一抹笑容。 玩了一会，孙全额头见汗的时候，大表姐徐静蕙忽然打来的电话救了他。 话说过年这几天，他的手机是经常响的。 特别是除夕和大年初一那两天，有编辑打来的，有同行打来的，也有亲戚朋友打来的，当然也有公司和工作室的下属打来的。 连远在航州的薛子涵和陶玉娟等人也给他打来打电话。 怎么都是别人打给他？难道他就没主动给谁打去？ 呃，往年的时候，他确实会主动打出去不少电话，今天却一个电话都没主动打出去，并不是他名气大了、钱多了，就跩了。 而是老太太大年初一做手术，除夕夜，他年夜饭都吃得冷冷清清，大年初一上午更是在医院等待老太太手术的结果，下午又在别墅厨房里忙活几个小时，既没心情，也没时间给一些人打电话拜年了。 如果还是他重生前，那过年期间，他不主动给人打电话的话，他的手机可能就不会响，就算响，八成也是手机闹铃。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嘛！ 有名有钱的人，总是不缺少亲戚朋友的。 有一句话叫山不转水转。 还有一句话叫山不向我走来，我就向山走去。 更难听一点的，还有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今年没主动给谁打电话拜年，但他手机一点都没闲着，认识他的，和他能扯上一点关系的，多数都主动给他打来电话。 像大表姐徐静蕙这样大年初三才打电话来，已经算是晚的。 当然，这也不奇怪。 事实上，最近这几天，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也很少有亲戚里的表哥表姐，或者长辈。 他们总是矜持些的。 电话接通。 徐静蕙“阿全，我听说你今年在魔都过年？你媳妇奶奶病了是吧？” 孙全接过旁边付蕾递过来的茶杯，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着茶杯，示意付蕾帮他把茶杯盖拧盖。 “嗯，对！她奶奶心脏出了问题，做了个手术。” 说话间，付蕾已经帮他拧开杯盖，他抿了一口。 徐静蕙“哦，那她老人家手术怎么样了？手术还好吧？” 孙全“嗯，手术挺成功的，现在正在医院休养呢！多谢关心啊！” 徐静蕙“呵，跟姐还客气？对了，我爸让我问你一下，今年你还回来吗？” 孙全呃了一声，“这个……姐，这个我要跟我媳妇商量一下，她现在在医院伺候她奶奶，这样！等她回来，我就问问她的意见，看看我们现在能不能走得开，如果能抽出时间的话，我们肯定会回来给大舅他们拜年的，呵呵。” 徐静蕙“嗯，行！呵呵，拜年不拜年的，无所谓的，主要是一年没见你们了，我们都想见见你们，特别是心心，所以你们要是能回得来，那自然是最好了！” 孙全笑笑，“行，等水清回来，我就跟她商量，尽量抽空回来一趟，好吧？” 徐静蕙“嗯，好的好的，替我们向你媳妇奶奶问好呀！” 孙全“嗯，一定带到，那就这样？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徐静蕙“好，再见！” “再见！” …… 通话结束。 他这里刚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就听见老妈徐梅问他，“你表姐给你打的？是静蕙还是静云？” 徐静蕙是孙全大表姐，徐静云是孙全二表姐。 两人都是能说会道的类型，孙全卖黄焖鸡挣了钱之后，她俩就早早去市参观了孙全的小店，顺便把孙全店里的技术学走，然后在老家县城开了分店，这两年她们两家也都挣了些钱。 也是因此，这两位表姐这两年跟孙全一家也走得很近，逢年过节一般都会主动来给孙全爸妈送礼。 “是大表姐！” 孙全答着。 徐梅好奇，“她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是问你们什么时候过去拜年吗？” “嗯，说是大舅他们都想看看我们，特别是心心。” 孙全笑了笑。 徐梅“嗯，按理说你这个外甥是该去拜年的，不拜年不像话，要不，你们就抽空回去一趟？水清要是抽不出时间的话，你自己开车回去把几个长辈的年拜一下，也是好的。” 袁玉兰插话“对的！长辈的年还是要拜的，特别是你们家现在发财了，突然不去拜年的话，会让人说的。” 徐梅“就是这个理啊！我和你爸都还活着呢，你们不去拜年，我和你爸以后就不好见你舅舅、姑姑他们了。” 孙志才此时正好从屋里出来，闻言，轻哼一声，“那有什么的？阿全今年不是走不开嘛！” 怼了徐梅一句，他转脸对孙全说“阿全，你这里要是能抽出时间，回去一趟也行，要是真抽不出时间，那就算了！别太勉强了，不要紧的！”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孙全心里大致也懂了他们的意思。 ——能回去最好还是回去一趟，免得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于是这天中午，他开车去医院给媳妇送饭的时候，就跟媳妇商量了一下。 袁水清听完他的话，想了想，又看了看病床上已经睡着的奶奶，微微点头，轻声说“行吧！奶奶这两天的情况挺稳定的，医生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我姑姑那边……她和我姑父暂时也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这几天都有时间帮忙照顾奶奶……行，那我们明天就回去一趟，争取一天之内，把你我两家亲戚长辈那里都跑一趟，你妈和我姑姑她们说的也对，现在毕竟是春节，如果我们实在抽不出时间，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没那么忙了，那就不能偷懒了。” 见袁水清是这个态度，孙全自然没有意见。 “嗯，那行！那今晚就让你姑姑来替你，晚上咱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开车回去！” 袁水清“嗯，对了，这次就不带小蔡了，你自己开车吧！回去拜年……还带一个专门的司机，也会让亲戚们说闲话的。” 孙全失笑，点头，“懂！明白。” …… 于是，大年初四一早，孙全、袁水清、孙洁心一家三口，就开车回了老家。 车开到老家县城的时候，他们将车停在一家大超市门口，进去买了一堆礼品出来，全部装进车子的后备箱。 只是，这次拜年所费的时间，并不如袁水清计划的那样一天就能跑完。 每到一个长辈家里，他们一家三口都得到热情的招待。 想赶紧走人都走不了的那种。 比如他大舅家。 刚进门，大舅就亲自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给他们泡茶，大表姐陪在一旁说话，二表姐从厨房端出热乎乎的茶叶蛋，热情地招呼他们吃，不吃就帮你把蛋壳剥了再往你手里塞，蛋壳都剥了，就问你接不接？ 这里鸡蛋还没咽下喉咙呢，那边大舅妈已经在准备做饭，袁水清脸皮薄，面对孙全大舅一家的热情招待，不好意思拒绝。 而孙洁心小美女更不会拒绝，拒绝的话她还没学会呢，而且，她也早就被收买了，一进门，孙全大表姐夫就给她拿糕点，一手一个，把这小美女乐得眉开眼笑。 至于孙全？ 他一个人的拒绝能顶什么用？ 大舅亲自留他吃饭，表姐和表姐夫等人在一旁帮忙劝、帮忙留，他嘴皮子还没溜到能一对几的地步，于是，他们首先去的大舅家，就把他们硬生生留到午后两点多。 要知道，他们今天出发早，上午点刚刚出头就到了老家县城，点半多一点，就到了他大舅家，就在这里就把他们硬生生留了几个小时。 fanhui000 第541章 一念生 原计划一天就把拜年的事搞定，结果…… 孙全他们是大年初四回的老家，一直拖到大年初八才得以返程回魔都。 他和袁水清两家的亲戚太热情了，几乎每一家都热情留他们吃饭，甚至还有想留他们住两天的。 再加上年初六那天，袁水清家那边有个孩子办周岁酒，这就又耽误了他们半天时间。 初八近午时分，一家三口开车回到魔都的别墅。 就这，他们还是抓紧时间回来的，要不然今天还是回不来。 而他们之所以赶着今天回来，则是因为袁水清奶奶可以出院了。 昨天傍晚袁水清和袁玉兰通电话的时候，得到的准确消息，医生说老太太恢复情况良好，暂时可以回家慢慢休养，不必继续住院了。 袁水清想赶回来带奶奶出院，所以他们今天才匆匆赶回魔都。 而这天下午，给老太太办出院手续也挺顺利。 孙全带着付蕾忙前忙后地去办缴费和出院手续，袁水清等人帮着老太太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所有人心情都不错。 家里有人进医院时，可能所有人都心情沉重，病情越重，家属的心情就越沉重。 而等到家人病愈出院时，那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蒙在每个家属心头的那层阴霾一扫而空，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多了几分色彩。 出院时，霍依依也来了。 老太太来魔都做手术，是她安排的医院和医生，如今老太太手术成功，能顺利出院，她也很高兴。 按袁水清的意思，老太太暂时不急着送回老家，暂时留在她和孙全在魔都的别墅里休养。 而她和孙全会暂时留在魔都照顾老太太。 这个提议，老太太本人是不愿意的，她想回家，不想麻烦孙女和孙女婿。 但老爷子、韩国栋和袁玉兰等人却都觉得袁水清这个提议不错，再怎么说，老人家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近期还是要好好休养才行，如果能避免近期内的长途奔波，那自然是最好的。 而正好孙全和袁水清在魔都有一套别墅，那里环境也不错，住着舒服，确实适合休养。 于是，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劝说下，老太太败下阵来，只能苦笑又欣慰地同意暂时留在魔都休养。 就这样，一行人高高兴兴地把老太太接到别墅里。 按习俗，这样高兴的日子里，应该庆祝一下。 而国人庆祝的方式，多数都是吃。 但今天孙全懒洋洋的，上午开车从老家来到魔都，本身就有点累，所以他今天没兴趣亲自下厨，就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酒楼做好一桌菜送过来。 席上。 袁玉兰说“清清，那奶奶暂时就住在你们这里了，奶奶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韩国栋解释，“我和你姑姑的单位该上班了，按理说今天就该上班的，因为你奶奶今天出院，所以我跟你姑姑请了一天假，但最迟明天也该回去了，丽丽也要上班了吧？” 最后一句，他问的是他自己女儿韩丽。 韩丽正在夹菜，闻言，头也不抬，嗯了声，“对！我也该走了，我们初十上班，明天初九，明天赶过去，正好后天上班。” 袁水清静静听着，听完后，微微点头，“行，奶奶住在这里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 老爷子咳了声，说“那我也留下，帮忙照顾你奶奶吧！反正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事做。” 没人反对。 一桌人又吃喝一会，孙全母亲徐梅低声问身旁的孙全，“阿全，既然水清她姑姑他们都要回去了，那你和水清能照顾得过来吗？你们自己也有工作，心心也要有人带着，你们忙得过来吗？不行的话，我让你爸回去开店，我暂时留在这里给你们帮忙？” 袁水清坐在孙全另一边。 听完徐梅的提议，孙全还没开口，袁水清微笑说“妈，不用！你和我爸都回去吧！爸一个人开店，忙不过来的，至于我们这里……” 她看了眼付蕾和蔡亚男，“暂时她们都可以帮忙，而且，等下我就给王嫂打电话，让她今年先到这边来上班，今天已经是初八，她差不多也可以动身过来了，等她来了就好了！所以，您和我爸先回去吧！如果我们真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再打电话跟您说，您看行吗？” 袁水清表了态，孙全也没意见，笑着对老妈点点头，“对！妈，你和我爸暂时就先回去吧！我们这里应该忙得过来。” 见儿子、儿媳都这么说了，徐梅也就没意见了。 倒是孙志才迟疑着问“那……阿全，我和你妈这次怎么回去？你前几天让我们看了那么多车祸的视频，我现在可不敢自己把车开回去了，要不……你先把我们送回去？” 这话一说，顿时把一桌人全都逗笑，包括孙洁心小美女。 小美女本来是没笑的，但她忽然见所有人都笑，她转脸扭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她也跟着咧嘴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开心。 “要不……让小蔡送爸妈回去？” 袁水清低声在孙全旁边问。 孙全想了想，摇头，笑道“行！那我来给你们开车，回头我自己包车回来。” 袁水清有点意外地看他一眼。 大概是意外于他竟然选择自己开车送，毕竟，这事蔡亚男完全可以代劳，而且，蔡亚男现在的车技也在他之上。 这天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袁水清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而孙全的回答是“小蔡的话太少了，我爸胆子有点大，你没看他刚买车，刚拿到驾照没几个月，就敢自己把车开到这边来了？ 我开车的技术和经验，怎么也比他强一些，我打算这次送他们回去，在路上多跟他说说开车的经验，希望他以后开车能稳一点吧！” 原来他心里这么想的，袁水清心中的疑惑解开，微微笑了下，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有孝心的男人，有时候也能让女人感到安全感的。 因为有孝心，起码能证明这人良心不坏。 试问一个连孝心都没有的人，谁能相信他能真的爱别人呢？ …… 翌日上午，韩国栋、袁玉兰、韩丽一家开车回老家，孙全也开着老爸年底买的那辆黑色大众跟在后面，车上坐着他爸妈。 两辆车看似结伴而行，其实，车子真的开上了路，两辆车之间是很难互相交流的，更多的还是车内的一家人互相交流。 孙全特意让老爸坐在副驾驶座，不时讲一点开车的经验给老爸。 比如坐在驾驶位，怎么判断前面两个车轮在地面的位置。 比如坐在车内的视线落到车头与地面的交界处，大概是几米的距离，怎么判断与前车的距离。 以及临时变道时，该注意哪些问题？ 特别是后视镜视野盲区的问题。 这些他都不厌其烦地掰开了、揉碎了给老爸说着。 刚开始，孙志才还听得挺不耐烦的，后来听着听着，大概是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他不耐烦的情绪才慢慢淡去。 特别是后视镜视野盲区的问题，这个他之前在驾校的时候，驾校教练根本就没教过。 在他的意识里，自己的车想要变道的时候，只要看一下后视镜里有没有车子就行了，只要后视镜里看不见车子，就可以放心地变道。 他完全不知道视野盲区的问题，而这是很危险的。 因为后面的车，一旦进入自己这辆车的后视镜视野盲区，就说明那辆车距离自己这辆车已经非常近，这种情况自己突然变道的话，两辆车八成会撞在一起。 回家的路途漫长，孙全自然不可能一路都在说自己的开车经验，他也没那么多的开车经验可以教给他爸。 等他这里暂时说完的时候，车后座上传来老妈徐梅的感慨“阿全，现在看来，你们在魔都买的别墅，还真能得用呀！别的不说，就说水清她奶奶这次生病住院，要不是你们在这边有一套房子，咱们这次过来这么多人，住在哪里？都住酒店的话，那可是不少钱。 而且，她奶奶手术结束了，也只能回家休养，这一路那么远，她年纪又大了，又是做的心脏手术，肯定会有危险的吧？” 她这话得到孙志才的附和，“嗯，对！这话说得没错，在魔都这样的大城市有一套房子，平时或许没什么用，关键时候，比如像这次……家里有人生什么重病的话，在这样的大城市有没有房子，就完全不一样了！唉，现在那些好医院，都在这些大城市里啊！穷人哪里有钱来这样的大城市看病？别说医药费，就连家里人在这边的吃、喝、住，都负担不起吧？” 孙全听完父母这些话，一时没有接话。 因为他们的话，触发了他一个念头。 或许他爸妈刚才都只是有感而发，但听在他耳中，却仿佛给他提了个醒。 是啊！ 人生在世，难免会生病住院，就算自己这辈子没有那样严重的疾病，但家里人呢？ 所以…… 他忽然想去京城也置办一套房产。 魔都有不少好医院，京城的好医院好像更多？ 提前在那边置办一套房产，或许将来就能有大用，再说了，反正京城的房价以后肯定会往上飙，现在去买一套住宅或者别墅什么，以后也肯定不会亏。 如果自己没钱，这个念头也就只能在脑子里转一转。 但现在有条件啊！干嘛不付诸行动？ fanhui00 第542章 99黄焖鸡的现状及孙全的计划 回到魔都的当天晚上，孙全就把自己想去京城买房的念头跟袁水清说了，征求她的意见。 说的时候是深夜，袁水清枕在他臂弯里。 静静地听孙全说完，她轻声问“你这么看好未来房地产的发展？” 孙全有点想笑。 作为一名重生者，这需要看好吗？完全可以肯定啊！至少在他重生前夕，房地产还稳得不行，即便房价已经上天，但依然没有崩盘的迹象。 “嗯。” 他这么回应。 袁水清“那你想买一套什么样的房子？还是别墅吗？” 孙全略有犹豫，“如果能买到四合院的话，那当然最好。”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现在已经是00年，房价已经上涨不少，特别是国内的一线大城市，上万块钱一平米的房价已经不罕见。 虽说目前的房价和他重生前的房价还是没法比，但大城市普通的商品房价格已经如此高，四合院的价格会高到什么程度？ 他不怕买了以后不升值，而是怕把手上资金全部砸进去后，他和袁水清名下的公司和工作室的发展受到影响。 袁水清“四合院？行，回头我会让人了解一下那边四合院的价格，价格合适的话，那就想办法入手一套吧！” 孙全“嗯，那这事交给你了，你上点心。” 袁水清“嗯。” 顿了顿，她问“对了，我最近恐怕回不了市，公司那边咱俩长期都不在的话，也不大好，要不你抽空回去看看？而且，你那工作室，你和付蕾都不在的话，也不行吧？” 孙全微微点头，“唔，行！那过两天我和付蕾就一起回去吧！这边有小蔡和王嫂帮你，隔壁还住着霍依依，罗娜也在这边，咱们这边的公司也还有不少人，你这里应该没问题。” 袁水清脸颊往他脸上蹭了蹭，笑问“怎么？你就不怕我在这边时间长了，跟罗娜闹出什么矛盾？” 孙全哑然失笑。 伸手捏了捏她鼻子，“你怎么老是把罗娜跟我联系在一起？你就不怕你说的次数多了，我以后一个冲动，真跟她发生点什么？” 袁水清又用脸蹭了蹭他脸，抱着他腰，轻声说“就是因为相信你俩没有关系，我才偶尔拿他们开玩笑呀，你们要是真有什么，我就不说了。” 孙全莞尔。 过了片刻，就在孙全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又轻声问“对了，你那个《华夏好声音》结束后，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还做综艺吗？” 这个问题有点把孙全问倒了。 因为他也还没拿定主意。 想了想，他反问“你觉得呢？要不你给我点意见？” 袁水清微微摇头，“隔行如隔山，这个我也不懂，就不给你意见了，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自己决定？ 孙全一时间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本来是想通过和薛子涵合作做这档综艺，趁机涉足影视圈，然后找机会先弄个网剧出来试试水。 但现在他感觉时机好像还没有成熟，影视圈他涉足得还是太浅了，做网剧需要的相关人脉，他积累得还远远不够。 …… 孙全回到魔都的第二天中午，保姆王嫂来上岗了，她一来，孙全一家的伙食就有了保障。 但孙全却没享受多久，在王嫂到来的第二天，他就收拾行李和付蕾打道回府，直接坐飞机飞回市。 至于他们之前开到魔都来的那辆宝马，就暂时留给袁水清她们用了。 回到市，他至少还有一辆捷达可以用。 好嘛！他又回到开捷达的日子。 可能在了解他目前身家的人眼里，这家伙太低调了，简直低调得过了头，只稿费这部分就月入二三十万，甚至更多，却开一辆几万块钱的捷达…… 孙全本人是没什么感觉的。 于他而言，车只是代步工具，好与坏都没那么重要，几年前，他还没重生的时候，开的还是一辆二手破车呢，相比之下，现在这辆捷达已经很好了。 回到市的他，去了几趟公司，天天坐镇咸鱼工作室。 公司里的事，他因为长期没有亲自打理，多少有点生疏，但他毕竟是餐饮专业毕业的，很多东西他都不是外行。 袁水清的秘书还在，听袁水清的秘书详细介绍一番目前公司的情况，再从老同学邝龙飞和董川那里了解一番，跟着再召见公司内几名高管，听取他们的汇报之后，公司内的事，他暂时也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就算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每天晚上和袁水清视频联系的时候，问一下袁水清也就清楚了。 经过几天的了解。 他讶然得知目前公司的黄焖鸡分店，已经高达家。 这家分店，目前主要分布在本省各个城市，包括县城，其中家，位于魔都，都是罗娜过去后筹办的。 除此之外，加盟店的数量更多，目前已经发展到家。 据邝龙飞跟他介绍，这家分店，有将近00家，是《华夏好声音》播出之后，随着黄焖鸡在这档节目上的广告效果扩散之后，迅速增长出来的。 不仅是加盟店最近扩张迅速，公司自己投资的那家分店，也有几十家是近期投资快速扩张的。 乍一看以上这些数据，挺吓人的。 分店就高达家，那他这黄焖鸡的规模、总值已经膨胀到什么程度了？ 其实不然！ 分店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快，主要还是因为他孙某人弄出这黄焖鸡，单个店面的投资成本很小。 这家分店，九成以上的店面都是租的，一个店面前期的租金加上押金，也就几万块，厨房设备和餐厅桌椅的投资也很小。 可以说，总投资只需要几万块，就能开设一家分店。 真正制约着分店快速扩张的，是每家分店的人员配置。 比如店长，比如厨师，比如服务员。 其中合格的店长是最大的制约因素，相比之下，厨师和服务员倒是比较容易招聘，而一个合格的，可以信任的店长，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到的。 否则的话，目前他孙某人这家餐饮公司的分店数量恐怕还能翻倍。 因为他在公司账户上看到一千六百多万的资金储备。 这其中很多都是近期那些被广告吸引而来的加盟商给的加盟费。 家分店……00多万的资金……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孙全迟疑了。 这00多万资金看似很多，但如果真拿出来去京城买四合院的话，恐怕一下就能把这笔资金给抽干了。 而关于公司的发展，和咸鱼工作室的发展，他都还有一些想法，而那些想法，都是需要资金才能变成现实。 皱眉想了一下午，他才拿定主意。 四合院要买，公司和工作室也都要发展，所以贷款、融资，都要考虑了。 四合院那里肯定要贷款一部分，不能全拿自己的资金去买，不划算。 而融资…… 他想到霍依依和薛子涵。 霍依依老爸有钱，薛子涵自己有钱，或许薛子涵老爸也有钱？ 而他这里关于公司发展的新想法，只要拿出一份可行的策划案，把那两个女人说服了，公司发展这一块的资金就有了。 这样一来，他这公司大概还能留几百万发展资金在账户上。 心里有了决定，他也就没那么烦恼了。 公司这边的具体经营，他也不插手，交给邝龙飞去做，他还是放心的，他只偶尔来公司这边参加一下会议，或者听取一下下面的汇报，再审批一些文件就ok了。 至于咸鱼工作室那里，他就更轻松了。 年前的时候，工作室的具体管理工作，他就一直交给付蕾在做，如今付蕾和他一起回来了，自然可以继续让付蕾管着。 他只需要听取付蕾偶尔的汇报，以及指点一下工作室内部几名枪手写稿就行了。 期间，他又去航州参加了几期《华夏好声音》的录制。 他的日子过得比年前忙多了，也充实多了。 《云中戮神剑》的更新依然不快，每天两章，共六千字。 书评区每天都有书迷催更，与以前不同的是，最近这本书的书评区，不仅有催更的帖子，也总有一些讨论《华夏好声音》的帖子。 目前，他的书迷几乎都知道最近热播的《华夏好声音》是他写的策划案，并且他这条臭咸鱼还是这档节目的副导演了。 对此，不喜欢这档节目的书迷，表示反感，抨击他不务正业，这样的书迷数量不多。 多数书迷还是喜欢《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的，毕竟这节目很有开创性，令人耳目一新，不仅诞生了不少实力强劲的新人歌手，其节目前几期的盲选方式，也有别于曾经出现过的其它音乐类选秀节目。 孙全近期将不少精力分散在这档节目、公司管理，以及工作室这一块的工作上，确实导致他每天写稿子的时间少了不少。 这是可观事实。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他手边的存稿老是多不起来。 但如此忙碌的生活，精力分散在那么多地方，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传统作家喜欢采风、推崇作者多体验生活。 而孙全最近分散精力做的这些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是切实增加了他人生的阅历、开阔了他的眼界。 而这些，对他的写作都是有益的。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近期的码字量虽然下降了，但自己在写文的过程中，考虑剧情的时候，大局观变得比以前更好了。 fanhui000 第543章 急流勇退、宣布退赛（1400月票的加更） 时光匆匆。 这天傍晚，霍廷冬下班回家和老婆孩子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扭头问旁边的老婆，“依依呢？今晚又不在家吃饭？” 妇人笑了笑，一边夹了一块带鱼放在儿子碗里，随口说“你回来之前，她打电话回来跟我说了，今晚她要加班，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让我们先吃，放心吧！厨房里，我已经给她留了饭菜，饿不着她。” 霍廷冬浓眉皱起，“她又加班？” 妇人嗯了声，“是呀！自从她决定听你的话，退出那个电视比赛，她就隔三差五地加班了，已经快成家常便饭了都。” 霍廷冬愁眉不展，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表情有点无奈，“你呀！不了解情况，老是把帽子往我头上盖，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次真不是我逼她回来的，你怎么还老是把这顶帽子盖在我头上呢？” 妇人微微失笑，没有接话。 但看她的神情，显然是不信霍廷冬这话的。 霍廷冬表情更无奈了，微微摇头说“正好，今天好像就是依依录的最后一期节目播出的日子了，等下你把电视打开，我们一起看一看吧！等你看完了，你就相信我没逼她回来了。” 妇人闻言，诧异地看他一眼，眉梢微扬，“真的？怎么说？为什么看完她今天的节目，我就相信你了？依依在今天这期节目里说了她退赛的原因与你无关吗？” 霍廷冬摇摇头，拿起筷子继续夹菜吃饭，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些，“等你看完她今天在节目上的表现，你就知道了，如果那天是你在节目现场看见她在舞台上的表现，我相信你也不会忍心让她退赛的。” “哦？是吗？” 妇人将信将疑。 旁边低头吃饭的小男生霍麒麟忽然抬头，嚷道“你们为什么不让姐姐比赛啊？去年我们学校元旦的时候，你们还叫我上台表演节目呢！为什么不许姐姐跟人比赛呢？” 霍廷冬“……” 妇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顶，放轻声音哄道“没有，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不让姐姐比赛，不信的话，等下妈妈打开电视，你就能看见姐姐在电视上比赛了。”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上电视了，姐姐是大明星了，哈哈……” 霍麒麟雀跃不已，兴奋地直拍手。 …… 当晚。 霍家一家三口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墙上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蓝莓台的《华夏好声音》。 当一身白衣的霍依依拿着话筒，微微低着头登上舞台的时候，妇人表情欣慰地微微点头，赞道“我家依依就是好看，这小模样……真像我年轻时候……” 霍麒麟已经兴奋起来，“姐姐要唱歌了！姐姐要唱歌了！妈妈，姐姐会唱什么呀？” 妇人摇头，“妈妈也不知道哦，你问爸爸！爸爸知道。” 然后，霍麒麟就马上扭头去问霍廷冬。 而霍廷冬表情复杂地看着电视上的女儿，叹了口气，低声说“你仔细看，马上你就知道了！” 而这时，电视上的镜头给到选手亲友室。 霍廷冬和霍廷蓉以及孙全都出现在镜头中。 霍麒麟一见，马上抱住霍廷冬手臂，雀跃道“爸爸，爸爸你怎么也上电视了？你上电视比赛了吗？” 而旁边的妇人则表情意外地看了眼霍廷冬，“你竟然也上电视了？” 霍廷冬嗯了声，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别说话了，仔细看！仔细听！” 当电视上，霍依依低音轻柔地唱着开头部分的时候，电视机前的妇人微微颔首，赞道“唱得是还不错呢！我家依依的声线真好听。” 当霍依依的歌声越唱越高的时候，妇人表情惊讶，再次称赞“没想到依依唱功这么好呀！这高音太漂亮了……” 只是…… 当镜头忽然拉近，给到霍依依的脸一个特写镜头，当妇人看见霍依依已经眼眶发红，眼中泪光闪烁的时候，妇人的表情，宛如突然被一颗子弹击中心脏，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呆呆地望着电视上还在继续往上飙高音的女儿霍依依。 那不断重复的一句歌词——“我不转弯”，再配合上女儿眼中的泪光，电视机前的妇人眼眶迅速就红了。 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咬住自己的嘴唇。 而此时天真懵懂的小男生霍麒麟，霍依依的弟弟，却因为霍依依在电视上的高音，而兴奋地拍手，口中连连欢呼“姐姐加油！姐姐好厉害……姐姐加油啊……” 妇人忽然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瞪着眼睛斥道“不许叫！你再叫一声试试？” “不！我就要叫……” 霍麒麟嚷着，一转脸看见妈妈发红的眼眶，异样的表情，他虽然还小，却也下意识地感到心虚害怕，小身子下意识就缩了缩，不敢再叫嚷了。 妇人又瞪他一眼，便将目光又投向电视。 当她看到电视上，霍依依这首歌唱到快结尾的部分，满脸泪水地飙出更高的高音，那一遍遍重复的歌词——“我不转弯”时，妇人终于泪崩了。 别说是他，电视上，镜头扫到霍廷蓉和霍廷冬脸上的时候，霍廷蓉也在抹眼泪，霍廷冬更是老泪纵横。 镜头扫过观众席的时候，竟然也拍到几个观众抹眼泪的画面。 这一刻，显然是霍依依参赛以来的最高光时刻。 舞台上，她悲怆的表情，满脸的泪水，却声嘶力竭、越飚越高的高音，舞台效果简直炸裂。 舞台感染力太强了，电视上，观众席上的观众纷纷自发起立，卖力鼓掌，以及四位导师也纷纷起身鼓掌的画面很能说明问题——这一刻的霍依依是无敌的。 她找到了一首完美契合她的歌——《盛夏光年》。 唱这首歌时，她的心境又正好完美契合这首歌所需要的心境，再加上她本就出色的声线和上佳的唱功，任谁都很能从她这首歌里挑出一点瑕疵来。 即便能勉强挑出一点两点瑕疵，但在她这首歌那充沛的情感加成下，也会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电视上，霍依依把这首歌唱完了。 唱完之后，她像生了一场大病，微微低着头，表情黯然地默默抹着脸上的泪水，不言不语，也不去看一眼满场激动鼓掌的观众和四位导师。 主持人华少快步登上舞台，首先体贴地给她递了纸巾。 电视上的这一幕是很感人的。 而电视机前的霍依依母亲，却忽然抬手推了一把霍廷冬，并对霍廷冬怒目而视，骂道“你造孽呀！依依歌唱得这么好，她那么喜欢唱歌，你老是逼她回来打理你的破公司，她是你亲生的吗？她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爸爸？” 霍廷冬张嘴欲辩，却一时欲辩无词。 只能苦笑着呐呐地说“你冤枉我了，这次我真没逼她回来，我都同意让她继续比赛了，是她自己非要坚持退赛……” 话音未落，就又被妇人推了一下，妇人更怒了，“你骗三岁小孩呢？你没逼她？你没逼她，你好好的跑去节目现场干嘛？你别告诉我你是去支持她的，我不信！” 霍廷冬苦笑低头，双手抬起合十求饶，“消消气！你消消气行吧？不信的话，等依依回来了，你自己问她呗！你看看她怎么说，你自己问她这次是不是我逼她退赛的。” “行！等依依回来我就问，如果事情不是像你说的这么好听，我跟你没完！” 妇人余怒未消，只是勉强按捺住火气。 至于霍依依的弟弟霍麒麟？ 早在他妈妈发火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地缩着身子、缩着脑子，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像一只乖巧的小鹌鹑坐在那里，尽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爸爸都被打了，他还敢不怕？ …… 同一天晚上，全国各地数以百万计的观众都在收看蓝莓台的《华夏好声音》，当霍依依登场演唱这首《盛夏光年》到最高光的时候，不知有多少观众都感觉头皮发麻，被震撼了。 在今天之前，电视机前的多数观众都从没听过《盛夏光年》这首歌。 因为阿信原唱的这首歌，并不太火，传唱度也一般般。 但今天，电视机前，不计其数的观众都被重新改编过的霍依依版本《盛夏光年》给惊艳了。 按孙全要求重新编曲的这首歌的情绪是层层递进的，一开始的轻柔唱腔，让很多人下意识以为这是一首抒情的慢歌，但随着伴奏声越来越大，霍依依的歌声也随之越飚越高，最高音时，竟有种直冲云霄的那种感觉。 特别是看着电视上，霍依依满脸悲怆的表情以及满脸的泪水，在那里拼命嘶喊唱出的高音，画面加上歌声，真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可是…… 今晚注定是观众们心情大起大落的时候。 霍依依后期又去蓝莓台补录了一段赛后的采访视频，此时电视上刚宣布她晋级全国八强，那段事后补录的采访视频就放了出来。 在这段视频里，霍依依一身米白色休闲卫衣，文文静静地坐在镜头前，低了低头，再抬起头的时候，表情歉意地对镜头说“在这里我要跟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道个歉，谢谢你们对我的喜爱与支持，但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后面的比赛我没办法参加了，对不起！对不起大家！谢谢你们！” 她竟然在这里宣布退赛了…… 第544章 观众的反弹 这一刻，电视机前，全国各地不知有多少观众表情惊讶、错愕、不敢置信，刚刚一首《盛夏光年》炸翻全场的霍依依竟然要退赛？ 搞什么玩意？ 刚把大家对后续比赛的期待值拉起来，就宣布退赛？ 太多观众的心里出现巨大的落差，以致电视上随后登场的谭薇以及谭薇的演唱，都没什么人关注了，反正相比霍依依刚才的演唱，谭薇唱得差多了，至少这一场比赛是这样。 很多观众在找渠道发泄。 上网溜的，就去蓝莓台《华夏好声音》的网站评论区发言质问、责骂、乱喷，也有人去找霍依依的围脖，在霍依依的围脖下面询问为什么退赛？是不是遭遇节目组的黑幕还是啥的？ 当然也有脾气的不好的，直接在霍依依围脖下面骂人。 还有一些知道这档节目是孙全策划，并且还担任副导演的，就直奔as，杀到《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搞事。 如果霍依依这一场的表现平平无奇，那她宣布退赛就退赛吧！大家也无所谓，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嘛！反正每期比赛都有些选手要淘汰的。 但这一期霍依依的表现太逆天了，堪称《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问世以来，现场表演效果最好的一场。 很多观众在看霍依依唱这首《盛夏光年》的时候，都觉得这小姑娘不得了，有冠军相。 大家对她的期待感噌噌地往上涨，很多人都在期待她能不能杀进决赛，能不能拿到冠军呢！ 结果呢？ 她在最巅峰的时刻，竟然宣布退赛？ 搞什么飞机？ 决赛不好玩吗？还是冠军于你如浮云？ 如果对决赛、对冠军没兴趣，那你当初参加这档比赛干啥？来逗大家玩的吗？ 这些激动的观众反应很一致——不行！不许退赛！我不同意这段婚事……呃，不对！是我不同意你退赛！ 霍依依的围脖关注人数本来只有三万多，在同期参加这一季《华夏好声音》的学员里，其人气已经算高的了。 但今晚这一期的《华夏好声音》还没播完，霍依依这一期的对手谭薇还在舞台上演唱呢！网上……围脖上，霍依依围脖的关注人数就在刷数据一般地飞速增长。 上一分钟，可能还只有三万出头的粉丝，下一分钟，粉丝数可能就多了上千人，就谭薇唱一首歌的时间，霍依依的围脖粉丝竟然暴涨五千多，并且还在继续暴涨。 敢让观众不爽？ 胆子真肥啊！ 越来越多的观众杀到围脖，先关注了霍依依的账号，然后再在她账号下面留言。 各种言论风格各异。 有人留言“霍依依，你为什么退赛？是不是节目组觉得你锋芒太盛，要打压你？如果是的话，你说一声，我们为你主持公道！” 这话得到越来越多人的附和。 也有人留言“谁同意你的退赛的？别废话！快回来！不回来继续参加比赛，老子天天来这里骂你！麻溜的，赶紧回来！” 这话也得到不少人附和。 还有人说“霍依依，我爱你！我全家都爱你！你别退赛好不好？求求你了，没有你的《华夏好声音》，我都不想看了……” 这样的言论下面，竟然也有不少人附和…… …… 孙全这天晚上更新一章之后，随意来到书评区闲逛，结果却愕然发现自己的书评区沦陷了。 书评呢？ 一条正经的书评都看不到了，书评区，他放眼望去，竟然全是不正经的书评。 比如“老孙！承认吧！是不是你想对霍依依潜规则，她誓死不从，所以才退赛的？你这个罪人！——这面包好面熟” 比如“讲道理，做人要负责，要有担当！老孙，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华夏好声音》是你搞出来的节目吧？霍依依退赛你知不知情？反正我不管，你如果还想要我的月票，那就赶紧把她给我请回来继续参赛，我不管你怎么去请她，是下跪也好，还是献身也好，反正你得给我们把她找回来，否则你就失去我了！——举膏膏” 再比如“从前有一个作者把女主写死了，现在他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在我眼里，霍依依就是《华夏好声音》的女主，她现在退赛就跟作者把书里的女主写死了差不多，所以，作者君你懂吧？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就赶紧把她请回来吧！——醉酒壹天” …… 等等。 如果有不知情的路人读者误入今天的《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看见这些与《华夏好声音》相关的帖子，很可能会以为这本书的书名就是《华夏好声音》。 前提是那位路人读者没有听说过《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 孙全看着书评区这些不正经的书评，不禁苦笑。 他就知道霍依依在唱完那首《盛夏光年》之后宣布退赛，会引发观众不小的反弹，眼下的情况，只是验证了他的预估。 书评区闹成这样，他决定暂时装死。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霍依依家境那么好，他都威胁不了她，求估计也没用，没办法把她请回来继续参加比赛，那除了装死，还能咋办？ 这个时候接书迷们的话茬，会引来大家集火的。 只是…… 手机忽然响了。 是神基打来的，还好不是书迷打的。 孙全心里松了口气，随手接通电话，打算跟神基唠几句，舒缓一下自己的神经，但…… “你那个《华夏好声音》是怎么回事？那么强的女选手你们都让她退赛？你们会做节目不？你们不把她请回来，后面你们这档节目的收视率会大跌你信不信？我问你啊！你们在劝那个霍依依吗？有没有在劝她回来？” 手机里传出神基的一顿质问。 孙全“……” 笑容僵在脸上，孙全瞬间无言以对，他做梦都没想到神基突然打一个电话过来，竟然也是为了霍依依退赛的事。 “你、你也看《华夏好声音》？” 神基“嘁，很稀奇吗？我看《华夏好声音》犯法吗？我又没坐牢，为什么不能看这档节目？等等！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我就问你，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劝那个霍依依回来比赛？” 孙全苦笑，“不好劝啊，那姑娘主意正得很，她觉得后面的比赛，她很难再拿出今天这个水平的歌了，就干脆选择退赛了，你有什么办法教我去劝动她？你以为我不想把她劝回来继续比赛吗？” 神基“呃……这样啊，唔，仔细想想，她的顾虑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对，我也觉得她后面很难再超过今天的表现了，所以，唉！算了，她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头脑这么清醒的女歌手，我还真挺期待她未来的发展，行，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孙全表情错愕。 这就放弃了？ 一听神基的语气，要挂电话，孙全急了，赶紧喊“哎，等等！等等！你帮我出个主意啊，你还没给我建议呢……” “嘟嘟……嘟嘟……” 电话断了，神基竟然完全无视了他的话，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草！” 孙全脸黑黑地回拨神基的电话，他已经有预感，自己在书迷面前装死装不了太久，接下来两天，私信让他请回霍依依的书迷肯定越来越多。 而神基的脑子很好用，所以他就想着神基能不能帮他出个主意。 结果…… 连续回拨两次神基的电话，第一次神基没接，第二次再回拨的时候，神基竟然把手机关机了……了……了…… “友尽！” 黑着脸嘟囔一声，孙全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在书桌上。 同时自己的脑筋也在开动，到底怎么应付过这一波观众的反弹。 神基刚才电话里说的一句话，他心里是同意的。 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次观众的反弹，接下来几期《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很可能会下跌。 虽说这档节目收视率就算下跌，对他也没太大损失，最多只会影响一点这档节目的口碑，以及节目中他那个99黄焖鸡的广告效果。 但…… 这毕竟是他涉足影视圈，弄出来的第一个综艺节目，如果能挽救这节目的收视率，他面上也会好看一点。 想了一会，他拨通霍依依的电话。 未久，霍依依接通电话。 “喂？全哥？有事找我呀？” 电话里，霍依依的声音似乎透着一点笑意，令人愉快。 可惜，孙全此时并不愉快，“你最后一期比赛的节目刚刚播了，观众反应很大，你看见了吗？” 霍依依“……” 默了默，霍依依“没有，我在公司加班呢！肚子有点饿了，正准备一会儿就收拾收拾回家吃饭……” 顿了顿，她又说“感谢观众的厚爱吧！不过，这个节目现在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都已经退赛了，嗯，全哥，以后有关这个节目的消息，你不用跟我说了，好吗？” 孙全有点无语。 管杀不管埋啊？ 叹了口气，他嗯了声，“可以，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上网看看观众的反应吧！再怎么说，那也算是你的荣誉，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电话里静默数秒，才传来霍依依的声音“好吧！有空我会去看的。” 第545章 再扶一个 结束和霍依依的通话，孙全皱眉想了想，忽然抬手在电脑上新建一个文档，然后在文档上噼里啪啦地输入一行行文字。 在刚才打那个电话给霍依依之前，他是打算劝霍依依继续比赛的。 但就在刚才和霍依依通话的过程中，他忽然灵机一动，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忽然觉得霍依依即便不愿继续参加后面的比赛，自己也未必就真的没办法了。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少了一个霍依依，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就撑不住了？ 未必吧？ 原时空那么多季《华夏好声音》，都没见霍依依的身影，收视率不也挺好的？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名——梁搏。 原时空2012年首播的《华夏好声音》，梁搏是冠军。 而眼下，《华夏好声音》提前两年多首播，梁搏竟然也报名参加了，并且目前也是八强选手之一。 并且同样是被认为有冠军相的选手之一。 在今天之前，他没有插手梁搏的比赛，因为对他来说，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最后是谁拿总冠军，都无所谓。 他要的是收视率和口碑，所以，谁最后拿总冠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今天霍依依退赛引起的观众反弹比他预料的要大得多，他在起点的《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竟然全被《华夏好声音》的观众帖子给淹没了。 可想而知，其它地方的观众反弹一定更汹涌。 在这种情况下，孙全终于想到扶梁搏一把。 提前两年多参加《华夏好声音》的梁搏，几次登台表演的效果并没有太惊艳，没有那种碾压同期选手的气势。 但如果由他孙某人插一把手呢？ 《三国演义》里，诸葛亮都付不起阿斗。 但在《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里的梁搏却不是阿斗式的人物，比原时空少了两年多的沉淀，如今的梁搏确实稍显稚嫩，而他孙某人虽然也无法跟诸葛亮相提并论，但…… 他有重生的记忆加成。 这就等于开了挂啊！ 开了挂的他，加上只是稍显稚嫩的梁搏，能给观众一次惊艳表演吗？ 只要能让梁搏也惊艳一次，那霍依依退赛给观众的遗憾就会小很多，至少在收视率和节目的口碑上，应该能挽回不少。 原时空，历届《华夏好声音》都曾涌现出一些高人气的参赛选手。 但在孙全记忆中，原时空第一季的《华夏好声音》冠军梁搏却是历届参赛选手中非常亮眼的一位选手。 首先，梁搏的原创能力很强，他能自己作词、编曲，并且水平还都不低。 其次，梁搏的唱功上佳，舞台表现力也很有个人特色，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 重生前，孙全就很喜欢这位歌手，感觉此人应该算是华语乐坛未来的一个希望。 新生代的原创歌手太珍贵了，而他孙全的眼光则一向很挑剔，那些没有原创能力的歌手，除非唱得特别好，否则他是只听歌，不关注歌手的。 而梁搏，就是他一直关注的一个歌手。 也因此，原时空梁搏原创的一些歌，他是会唱的，虽然唱的不好，但这是重点吗？ 会唱、记得歌词和旋律就行了啊！ 用原时空梁搏几年后的作品来给眼下还稍微稚嫩的梁搏加成，效果或许会不错？ 电脑前，孙全正在噼里啪啦地打字，一边回忆，一边一首歌的歌词输入在文档中。 结果…… 一首歌词尚未输完，他手机又响了。 又是谁啊？ 孙全手上动作停下，眉头皱起，有点不想接听，因为他严重怀疑这又是哪个同行打过来质问他为什么霍依依会退赛的。 明知道会被人以不好的语气质问，自己还不好回答，谁愿意接这样的电话？ 抿了抿嘴，孙全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却见是薛子涵的电话。 她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她已经扛不住霍依依退赛的压力了？蓝莓台的高层给她施压了吗？严令她必须把霍依依请回来比赛？ 一个个疑问从孙全脑中闪过。 他微微犹豫，还是拿起手机接通通话。 不管怎样，霍依依退赛是他跟薛子涵打得商量，特别是今天晚上播出的这一期比赛上，霍依依唱的那首《盛夏光年》，还是他帮忙买来的歌曲改编权和演唱权呢！ 要不是他帮霍依依准备了这首歌，霍依依就算能登上这一期的舞台，能唱出这样的现场效果吗？观众对她的退赛会有这么大的反弹？ 更何况，如果不是他跟薛子涵求情，薛子涵在知道霍依依准备退赛的时候，恐怕就不会再让霍依依参加十六进十的比赛了。 一个十六强的选手退赛，和一个八强选手退赛造成的影响能一样吗？ 所以，如果说他是被霍依依坑了，那薛子涵就是被他孙某人坑了。 “喂？姐？” 电话接通，孙全主动开口。 敢于面对和担当事情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电话里，薛子涵叹了口气，“阿全，网上关于霍依依退赛的反应你看了吗？” “嗯，看了一些。”孙全答。 薛子涵“唔，阿全……” 她似乎欲言又止。 孙全微微笑了笑，已经猜到她想说的话，“姐，你是不是想问能不能把霍依依劝回来继续比赛？” 薛子涵“呵，你还是这么机灵，对！说实话，事先我们谁都没料到霍依依最后一场会表现得那么完美，早知道的话就不给她上台了，等她上台后，表现得那么好，我们节目组又舍不得不把她这一场的完美表演放出去给观众看，说真的，我们有料到当观众看到她退赛的时候，会有反弹，但我们还是没料到观众的反弹会这么大，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们蓝莓台的官网被太多观众给挤爆了，技术部的同事现在还在抓紧时间抢修呢！” 孙全“……” 一家省级卫视的官网竟然被观众挤爆了…… 这一个“挤”字，用得妙啊！瞬间就让孙全脑中产生了画面感。 他可以想象蓝莓台的高层有多气。 别的省级卫视的官网都没爆过，自家的官网却因为一个节目选手的退赛而爆了，丢人不？ 或许对一些普通人而言，面子没那么重要，丢一次两次面子也没啥。 但对蓝莓台的高层来说，对蓝莓台整体来说，这个面子也不重要吗？ 越是大人物就越在意面子啊！ 因为对那些大人物来说，生活中，他们已经啥都不缺，啥都不缺的时候，面子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并且，这也不仅仅只是个人面子的问题。 还是蓝莓台整体形象的问题，以及《华夏好声音》这档王牌节目的收视和口碑的问题。 再说的直白一点——那都是钱啊！ 收视率下降，广告费可能就会跟着降。 就算这一季的《华夏好声音》广告费不降，下一季呢？ 那损失可是不好估量。 “我刚才已经给霍依依打过电话了。” 孙全默了默，这么跟薛子涵说。 薛子涵马上追问“怎么样？她怎么说？她愿意回来吗？” 孙全表情无奈，“她在加班，她连网上的观众反响都没什么兴趣去看。” 薛子涵“……” 电话里陷入沉寂。 好一会儿，薛子涵叹道“所以，咱们只能硬抗了？” 孙全目光望向电脑屏幕上已经写了一大半的那首歌词，微笑道“姐，你相信我不？” 薛子涵默然两秒，答“我有点不敢信了，呵呵。” “呵呵！” 孙全也被逗笑。 他知道薛子涵这话半真半假，估计确实有点被他坑怕了。 话说，如果他自己也被人这么坑过，他很可能也不大敢信任对方了，记吃不记打的人，终究还是少数啊！ 笑罢，孙全道“既然姐你还这么相信我，那我这里还有一个补救的法子，应该会有效果。” 他话音未落，薛子涵就笑骂“我刚才说了还相信你吗？我没说！” 孙全脸上满是笑容，嘴上回道“谢谢你的信任，姐，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呵呵。” 电话另一头，薛子涵表情无奈，又好气又好笑，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个坐姿，没好气地问“行吧行吧！你就当我还相信你了，那你说！你那补救的法子是什么？说来听听！千万别是什么馊主意呀！咱们经不起折腾了。” 孙全嗯了一声，微微收敛脸上的笑意，伸手摸来烟盒，一边抖出一支烟，一边说“等你们官网修复后，你让人发一个公告吧！就说节目组正在积极努力劝说选手霍依依，正在尽全力争取把她请回来，先把一些观众给稳住。 同时，在下一期节目的屏幕下方，也把这段公告发上去，反正能稳住多少观众就先稳住多少，为咱们争取时间！” 薛子涵眼睛微眯，“这个倒是没问题，然后呢？不会是一直把观众稳到总决赛吧？我怕稳不到那个时候呀！” 孙全点燃一支烟，微微笑了笑，“不用稳那么久，明天我就过来，你帮我联系选手梁搏，我要见他一面，我这里有一首歌，准备交给他来唱，姐，少了一个霍依依，咱们还可以再扶起一个招牌选手啊！” 办公室的椅子上，薛子涵眼睛微微一亮，“嗯？阿全，你有把握吗？是跟《盛夏光年》差不多好的歌吗？” 她可是知道《盛夏光年》这首歌就是孙全为霍依依准备的。 帮忙改编原版《盛夏光年》的音乐制作人石磊还是她帮孙全介绍的呢！ 第546章 你谈过恋爱吗？（1600月票加更） 两天后。 航州。 “你谈过恋爱吗？” 一家茶楼的二楼某包厢，孙全落座后问梁搏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当场就把梁搏问懵了。 一旁作陪的薛子涵眉头微皱，也有点懵，愕然望向孙全。 如果孙全是个女的，薛子涵此时可能会问一句怎么？你想泡他？ “这个问题……” 梁搏迟疑着，刚准备回答，孙全忽然抬手阻止他，重新问“这么说吧！你有喜欢过女生吗？” 看看！这话问的，梁搏已经成年了，对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来说，这个问题问得操蛋不？ 青春期的时候，谁还没喜欢过某个或者某几个女生？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梁搏点点头，“嗯，当然！” 是啊！ 这么大的男人，除了取向不明的，谁没喜欢过女生呢？ 孙全笑了笑，“是这样，我现在手上有一首歌，我觉得可能适合你唱，你有兴趣试试吗？” 梁搏再次犹豫，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有自己的主见，关于后面几期节目的歌，他早就安排好了，没有意外情况的话，他是不愿更改的。 见他犹豫，孙全还没急，一旁作陪的薛子涵急了，上身微微前倾，插了一句“之前霍依依那首《盛夏光年》就是孙副导演帮忙安排的。” 孙副导演，当然指的是孙全。 梁搏眉头微扬，讶然看向孙全，孙全只是微笑看着他。 这次，梁搏微微咬了咬嘴唇之后，问“能先让我看看那首歌吗？” 霍依依那首《盛夏光年》的质量，他是亲眼目睹过的，而霍依依之前在节目现场演唱完那首歌，现场观众和四位导师的反应，他也都看在眼里。 当时他心里还有点庆幸霍依依那一场的pk对手不是他，否则他恐怕也得输。 此时他忽然感觉原来这档节目也有黑幕。 身为节目策划和副导演的孙全，竟然私下里为个别选手提供高质量的歌曲，但这样的黑幕好像又没那么黑，真曝光出去的话，外界的评论可能并不是抨击。 甚至有可能称赞这个节目。 对观众来说，一档节目只要不在抽签和投票这些地方做手脚，基本上就是公正的了。 至于节目组的个别人为某个歌手安排比赛歌曲，好像也没那么恶劣。 如果每个节目的节目组都这么给力，那有福的就是观众。 就怕节目组没那样的眼光，推荐给选手的歌不仅帮不到选手，反而导致选手输掉比赛。 “可以！” 孙全掏出自己手机，从手机里调出一份电子文档，然后微笑着将手机递给对面的梁搏。 薛子涵有点好奇，下意识伸了伸脖子，但她忍住了好奇心，并没有起身走过去一起看那首歌词。 梁搏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手机，没说废话，低头去看手机里那首歌词。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这首歌的歌名——《男孩》。 再然后就是歌词了。 竟然没写作词人是谁。 “曾经意外，他和她相爱，在不会犹豫的时代，以为明白，所以爱得痛快，一双手紧紧放不开……” 简单却有韵味的歌词，只看几句，梁搏眉头就皱了皱，但却看得更加认真了。 孙全端起茶杯，放松地抿着，抱着欣赏的心态看着梁搏的表情变化，不时还有闲暇瞟一眼一旁的薛子涵。 他觉得挺有趣的，把原时空梁搏几年后自己写的歌，现在递给他看，这件事本身就挺有意思。 他倒要看看等会儿，梁搏会怎么评价这首歌。 说这首歌不好？那就是在否定几年后的他自己。 说这首歌很棒，那就是在夸几年后的他自己。 呵呵，怎么想都觉得有趣。 …… 几分钟后。 当孙全一杯茶快喝完的时候，梁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有些不舍地把手机递回给孙全。 孙全伸手接过，微笑看着他，等着他的说法。 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薛子涵也期待地看着梁搏。 梁搏抿了抿嘴，犹豫着问“我能问一下这首歌是谁写的吗？原唱是谁？” 孙全把玩着刚接回来的手机，含笑回答“你如果愿意下一场唱它的话，你就是这首歌的原唱！至于歌词……我写的，怎么样？喜欢吗？” 梁搏嘴巴微张，表情惊讶。 一旁的薛子涵也很惊讶，扭头看向孙全，“阿全，真的假的？你还会写歌？那当初你给霍依依的那首歌，你怎么不自己写？” 孙全心里其实有点尴尬。 当着真正的词曲作者的面说这首歌是他孙某人写的，还真有点羞耻。 骨子里，他是不屑盗取别人名的，就像他重生了，也不愿抄袭原时空那些大热作品一样。 但不承认这首歌是他写的，又能把这个帽子戴在谁头上呢？ 说实话？ 梁搏和薛子涵会以为他疯了。 所以，习惯一下吧！以后这首歌的作词人就是他孙某人了。 而此时，他需要一点演技。 只见他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也不变，“很奇怪吗？我小说都写几百万字了，写这么短一篇歌词很难吗？多注意一下韵脚不就行了？” 这话，他自己没信。 但现场的薛子涵却信了，露出笑容点头，“也是喔，差点忘了你是起点小说网的白金大神了！” 不仅她信了，孙全对面的梁搏也信了，看向孙全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抹佩服的味道，不仅如此，他还起身向孙全伸出右手，笑道“失敬失敬，孙导您好！我非常喜欢您这首歌，歌词写的特别好，不过，好像还没作曲？” 见他突然热情起来，孙全还真有不适应。 当即起身和他握了握手，笑道“对，是还没作曲，我毕竟不是学音乐的嘛，不过，我心里已经琢磨好了这首歌该怎么唱，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唱一遍，你拿笔帮忙记一下谱子，然后你再这个基础上，看看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你尽管改，只要最后改出来的效果更好就行，你看行吗？” 梁搏再次被惊讶到。 还有这样作曲的？ 他下意识看了眼薛子涵，那眼神仿佛在问真要这么搞吗？ 薛子涵此时嘴角含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孙全，根本就没看梁搏那边，所以梁搏这个眼神注定是得不到回应了。 忽然呼了口气，梁搏露出笑容，点点头，“行啊！那咱们就试试？” 孙全点头，笑眼看向旁边的薛子涵“姐，你包里有纸笔吗？” 女人嘛！出门总是喜欢带包的，哪怕里面只装一包卫生纸。 “有，我拿给你们！” 薛子涵竟然还真的带了，当即就拿过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工作手册，和一支签字笔，递给孙全，想了想干脆直接递给梁搏。 …… 一个多小时后。 当他们从这间包厢出来的时候，孙全还是笑吟吟的，薛子涵嘴角也是含笑，唯独梁搏有些神情恍惚。 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阿全，还真有你的呀，你一个写小说的，竟然也能写出这样质量的歌，这就是所谓的一通百通吗？你们写小说的都这么厉害？”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薛子涵轻声称赞孙全。 从她表情上看，她这话应该不是虚伪的恭维。 闻言，梁搏回过神来，感慨一笑，也赞了句“对！这样的歌，我们学校很多老师估计都写不出来。” 他目前还在音乐学校上学。 所以他说的老师，自然不是一般的老师，那都是专业教授音乐的。 孙全此时已经有点适应了。 因为刚才在包厢里他给梁搏唱那几遍的时候，梁搏和薛子涵已经不止一次称赞过他。 “过奖了，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嘛！我也是绞尽脑汁写出来的。” 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他瞥向梁搏，在茶楼门外站定脚步，“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还是那句话，这首歌你可以改，按你的心意去改！只要最后的效果更好，我没意见的，唔，当然，在正式登台唱这首歌之前，你还得正式唱一遍给我们听一次，我们要保证节目的效果，你说呢？” 薛子涵接话，“对！孙导的意思很明显了，你可以按你的想法来改这首歌，争取让这首歌更契合你的心境，我想只有这样，你真正登台演出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来，但为了保证节目的效果，你在正式登台演唱这首歌之前，我们确实需要给你把把关，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梁搏失笑摇头，“当然！应该的，其实我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完成度很高了，我也很喜欢，所以这部分应该不需要再改，但作曲部分，我确实有点个人的想法，感谢孙导能给我修改的权利，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说着，他又伸手握住孙全的右手，而这次，他是双手伸过来握的，足见他此时对孙全的感谢是真诚的。 …… 三人就在茶楼门口道别。 梁搏独自离去，孙全上了薛子涵的车，今天是薛子涵开车接他来的。 刚坐进车里，薛子涵没急着启动车子，而是转脸对孙全展颜一笑，忽然伸手过来揉了揉孙全的脑袋，赞道“你这脑袋怎么就这么好用呢？连写歌都会了，呵呵，要是早十年认识你，我肯定被你小子给迷得晕头转向了，呵呵……” 第547章 新的想法 蓝莓台在官网上，发布了公告，孙全也在《云中戮神剑》开了一篇单章，宣称《华夏好声音》节目组正在积极联系、劝说退赛选手霍依依回归，如有好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公布。 这样的公告大概安抚了不少观众的心，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这样一篇公告发出，蓝莓台官网上，抨击和谩骂蓝莓台的观众少了不少。 并且在起点中文网，《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威胁孙全的帖子也随之少了大半。 不仅威胁他的帖子少了大半，还多了不少夸他的。 诸如“这就乖了嘛！早点说正在积极联系霍依依，兄弟们至于骂你吗？呵呵。” “态度不错！奖励两张月票，一定要把霍依依请回来啊！坐等你的好消息！” 等等。 不仅观众们信了，就连霍依依的母亲某天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也笑眯眯地问霍依依。 “依依呀！我看网上说那个节目的人最近正在劝你回去比赛？你是怎么想的？你打算回去吗？” 闻言，正在低头吃饭的霍依依讶然抬头，迷惑地眨了眨眼，“有吗？没人劝我回去呀，你在网上看的消息？妈！网上很多消息都是谣言，你别随便就信了，没那回事。” “没有？”妇人错愕。 正在自斟自饮的霍廷冬也有点愕然，忍不住问“不会吧？我在你们那个节目官网上看到的公告是这么说的啊！官网的公告也是谣言？” 妇人“对呀！那个节目组亲自发的公告也有假？不可能吧？” 这次轮到霍依依错愕了。 “真的？” 霍廷冬夫妇相继点头，霍依依皱眉想了一会，掏出手机上网搜索蓝莓台的官网，然后竟然真的在《华夏好声音》的版块看见那样一条公告。 看完之后，她更迷惑了。 “难道他们是先发的公告，还没来得及跟我联系？” 她疑惑自语，却下意识觉得这是不大可能的。 因为孙全和薛子涵等人都有她的手机号，而她的手机最近都没有关机，欠费就更不可能了。 她的手机费都是一次交一万块，今年春节期间刚交的一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欠费？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时想不明白，但她也没有打电话去问孙全或者薛子涵，她打算再等几天看看。 她妈妈忽然又问“依依呀，如果这个节目组真的劝你回去，那你会回去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霍廷冬附和“是啊！现在我们都不反对你唱歌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霍依依沉吟数秒，微微摇头，叹道“算了，决赛的歌已经提前用了，现在回去继续比赛，只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现在这个时候退赛是最好的选择，你们就别劝了。” 她妈妈听完，有点失望，霍廷冬则轻叹一声，倒是没有再劝。 …… 时间一天天过去，霍依依却一直没等到蓝莓台的人联系她。 好似蓝莓台官网发的那篇公告就只是发着玩的，是写文案的那个家伙太无聊了？所以写着玩的？ 霍依依心里难免会生出这样的怀疑。 就在她有点忍不住想要打个电话问问孙全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距离蓝莓台官网发的那条公告已经过去一周多，新一期的《华夏好声音》都播出去几天了，霍依依终于接到陶玉娟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陶玉娟问她愿不愿意回去继续比赛？ 霍依依没有犹豫就拒绝了，表示自己最近很忙，抽不出时间。 陶玉娟又劝了几句，见霍依依一直不为所动，就没有再劝，又说了几句闲话，便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的霍依依有点意外。 这么多天才打来这么一个电话，就劝这么几句就不劝了？ 是不是显得太没诚意了？ 这确定真的是想请我回去继续比赛？ 她感觉陶玉娟打里的这通电话，更像是在走过场。 有点男女朋友分手一段时间后，某天这对曾经的情侣在路上偶遇，当初被甩的男生忽然停下脚步问曾经的女票——“咱们和好吧？” 曾经的女票摇头拒绝。 然后那男生点点头，说了句再见就走了。 显得非常没有诚意，好像就是因为突然碰见了，随意顺便问一下，行就和好，不行就算的那种态度。 或许在女生看来，那男生离开的背影都透着一股“人渣”的气质。 而事实究竟如何呢？ …… 航州某火锅城。 在霍依依看不见的地方，孙全、薛子涵、陶玉娟正在吃着火锅，喝着啤酒，陶玉娟失笑放下手机的时候，正在锅里捞菜吃的孙全抬眼瞥她一眼，笑问“怎么样？被我料中了没？她不愿意回来吧？” 薛子涵蹙眉看向陶玉娟。 陶玉娟轻叹着，放下手机，“是呀！这姑娘几乎没有犹豫就把我拒绝了，语气倒是很平和，但那不动摇的态度我却是感觉到了，所以也就懒得多劝了。” 孙全莞尔，“我都说不用打这个电话，你非要说试试嘛！陶姐，你这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呵呵。” 陶玉娟苦笑不语。 薛子涵微微摇头说“我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万一她愿意回来呢？再说了，咱们台，还有你都发了公告，说咱们正在积极联系她，请她回来，咱们如果真一个电话都不打过去，事情一旦被曝光出去，咱们就被动了，你说是吧？” 孙全嗯了声，塞了两根牛百叶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接话，“是这个理！也好，唔，咱们再干一杯！来！都来！” 说着，他随手举起自己的酒杯。 薛子涵和陶玉娟都笑着举杯相碰，气氛轻松愉快。 事情就是如此，陶玉娟刚才那个电话，也是临时起意打给霍依依的。 因为她们早就听孙全说，霍依依主意已定，八成是劝不回来的，所以之前一直没人真的去劝霍依依。 …… 这天晚上。 航州某酒店房间，孙全正在一边码字，一边和媳妇袁水清视频聊天。 今天他码字的状态还不错，思路挺顺，所以一心二用，倒也没什么困难，手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眼睛盯着文档，偶尔瞟一眼电脑屏幕上一个小窗口里的袁水清，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着。 袁水清“奶奶最近恢复得挺好，我们今天带她去医院复查了一下，医生也说奶奶她恢复得不错，然后奶奶就吵着想回家了，爷爷也有点想家了，所以可能再过几天，就要把他们送回去了，等把他们送回老家，我们就可以回市了。” 孙全“嗯，那就好！挺好的，行啊，具体情况你比我清楚，你拿主意就好，需要我过去陪你一起送奶奶他们回家吗？” 袁水清“不用，来回折腾干嘛？有小蔡和王嫂帮我，爷爷也在，没问题的，对了，你现在还在航州？最近打算回市吗？” 孙全嗯了声，“对，你看我后面的背景，现在在酒店呢！唔，等你们都回了市，我就回去待几天吧！最近你和心心都不在，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公司和工作室那里，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有什么事的话，视频和电话联系也都方便，没事的。” 袁水清“嗯，那行，那就这么说吧！不影响你码字了，我去看看心心，王嫂和小蔡在陪她玩呢！” 说着她抬手就要关视频，却被孙全忽然叫住，“等等！亲爱的，你等一下，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你等一下！” “哦？什么事呀？你说！” 袁水清收回准备关视频的手，疑惑询问。 孙全手上还在码字，眼睛随意瞟了她一眼，唔了声，说“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实行的话，应该能进一步发展咱们的公司，同时也能开辟出一个新的盈利方式，方案策划书我已经写好了，等下就发进你qq邮箱，回头你有空的时候，记得看一下！ 嗯，这个方案有一个关健的部分，可能需要你花点时间做一个手机app出来，对了，一款手机app，你应该能做出来吧？如果你一个人不行的话，咱们可以花钱再请几个计算机技术好的，这方面你也有认识的人对吧？” 他知道自己媳妇计算机技术很牛。 他可是早就知道袁水清拿过计算机大赛的大奖，所以在他看来，自己媳妇做一款手机app，应该没什么难度。 视频里，袁水清眉头微蹙，“你又有新想法了？方案都做好了？” 孙全抬眼看她，看见她嘴角多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噼里啪啦打字的十指微顿，有点不解，“你这是什么表情？挺奇怪啊！方案还没发给你，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袁水清表情无奈，轻笑着摇头，“你说呢？你自己想想，每次你有点什么想法，劳累的都是我！真的是你动动嘴，我跑断腿啊！呵呵。” 孙全眨了眨眼，也跟着笑了。 因为事实好像还真是这样，他语气忽然温柔起来，“能者多劳嘛！亲爱的，你是最棒的！回头老公好好犒劳你！好吧？” 袁水清白他一眼，摆摆手，“拜拜！事情我知道了，回头我会看你的方案的，走了！回见！” “回见！”孙全笑着摆手。 下一秒，视频中断。 fanhui00 第548章 99送餐 深夜。 魔都一套别墅的主卧中，一张大床上，孙洁心小美女已经熟睡了，袁水清坐在床头，上身披着一件深灰色羽绒大衣，一张折叠的简易小电脑桌横放在她面前，电脑桌上一台白色笔记本电脑。 她正在看孙全发到她qq邮箱的那份方案策划书。 这份策划书的标题是99送餐。 名字很朴实好记，一看这个名字，袁水清就知道某人这是在继续巩固99黄焖鸡的品牌。 她微微笑了笑，眼中却有些疑惑。 送餐？ 给谁送餐？ 她静静地往下看，几分钟后，就将这份策划书看完了，看完后，她蹙眉眯眼想了一会，轻声自语“还挺有想法的……不过，这需要的送餐员可不少呀……” 深夜的卧室里，孙洁心小美女已经睡着，因此无人接她这话，况且，即便孙洁心小美女还没睡着，小家伙也接不了她这个话。 “app……” 自语着，她又看了看策划书里关于这个app的一些功能描述，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何时，她电脑屏幕上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而她的纤长十指依然在键盘上迅疾地敲击着。 只从敲击键盘的速度上看，她的速度一点都不比孙某人码字时的手速慢。 美貌与智慧并存，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女人？ …… 数日后，孙全收到袁水清的消息，老太太和老爷子被她们送回老家了，她们很快就会回到市。 又两天后，他在和袁水清通电话的时候，得知她们已经回到市。 而就在这天晚上，蓝莓台又播出一期《华夏好声音》，一些观众失望地发现这一期节目中，仍然没有看见霍依依的身影。 也是在这天晚上，网上忽然开始流传出霍依依的家庭背景。 网民们难以分辨网上传出的那份家庭背景是真是假，但多数人却都信了。 霍依依原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富美？ 老爸身家以亿计的董事长？ 一些人看了这则消息之后，开始脱粉，不再粉霍依依。 大概是因为感觉双方身份差距太大，缺少幻想的空间？ 但也有一些人却更喜欢霍依依了。 而这部分人的理由是“白富美好啊！白富美不缺钱，所以永远不会被人潜规则……” 次日。 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孙全和薛子涵通电话的时候，得知这一期的《华夏好声音》收视率虽然依旧没跌，但也没怎么涨。 其实不止这一期，自从霍依依宣布退赛后，上一期节目播出后的收视率虽然没跌，却也没怎么增长了。 有人可能会觉得只要没跌，就说明孙全之前提出的先发公告，稳住观众的策略成功了。 或许吧！或许真的起了作用。 但霍依依退赛后对《华夏好声音》收视率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要知道这档全新的音乐比赛节目，自从第一期播出后，随着节目的知名度和口碑越来越高，其后的每一期节目播出时的收视率可是都在上升的，而且上升的幅度还不小。 目前的收视率已经将近4 要知道第一期播出时的收视率，可只有212 如今还没到半决赛，只刚刚决出6强选手，收视率就已经接近4了，等半决赛和决赛的时候，这档节目的收视率会高到什么程度？ 可以说，在霍依依退赛之前，这档节目的收视率一直是呈上升趋势的，如果霍依依没有退赛，最近一期的节目收视率八成已经破4 所以，霍依依突然退赛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已经显而易见。 “姐，期待下期节目播出后的反响吧！” 隔着电话，孙全安慰薛子涵。 薛子涵嗯了声，语气不见沮丧，“我没事，我现在真的挺期待下期节目播出后的反响，也许下期节目的收视率也不会怎么涨，但我相信下下期节目的收视率应该会涨了！” 听她的语气，挺有信心。 而她的信心来源何处，孙全心里则很清楚。 因为下期节目已经录好了，而在下期节目中，梁搏演唱的《男孩》就会与观众真正见面。 这期节目录制的时候，他和薛子涵都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梁搏的表演，以及四位导师和现场观众的反应。 因此，不仅薛子涵有信心，他孙某人也是有信心的。 而在下期节目正式播出之前，孙全却开车回了市。 老婆孩子都回家了，他自然要回去看一看。 半个多月没有抱到老婆孩子，他心里甚是想念。 开车到家时，是傍晚时分。 晚霞满天，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袁水清抱着女儿从屋里出来，应该是听见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她才抱着孩子出来。 小家伙一看见他，就张口喊了一声“爸！”。 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欢喜的神色，一张小嘴已经笑得咧开，上身已经往孙全这边前倾，一双小手臂也向他这边张开了。 这是要抱啊！ 袁水清笑吟吟地看着他，又看了眼怀里的女儿，眼神变得很温柔。 而孙全也无需其它，在看见老婆孩子，特别是女儿那一声“爸”喊出的时候，心都快融化了，眼里一瞬间就溢满笑意，当即就快步小跑过去，将女儿抱到怀里，并重重一口亲在女儿脸上。 “想不想爸爸？” 他笑着问小家伙。 而小家伙的回应仍是一声“爸！”。 孙全失笑，抬头问袁水清，“心心还是见谁都喊爸吗？” 说到这个话题，袁水清就有点无奈，“是呀！全世界都是她爸爸，到现在还不会喊我呢！喊我也是爸……” “呵呵！” 孙全轻笑出声。 袁水清白他一眼，“你女儿不会喊其他人，你还笑？” 孙全呵呵轻笑着，抱着女儿进屋，边走边说“我管她会不会喊别人呢！她会喊我不就好了？哈哈……” “德性……看把你得意的！” 袁水清在后面笑骂着。 …… 深夜。 主卧床上。 女儿已经睡着了，孙全悄悄爬到袁水清身旁，用脚蹭了蹭她脚，轻声问“想我没？” 袁水清眼睛盯着腿上的电脑屏幕，双手正在写代码，闻言淡淡地嗯了声。 “那你把电脑收起来吧！嗯？” 孙全又用脚蹭了蹭她的脚，挑挑眉，向她提议。 袁水清声音依然淡淡“别闹！你不是要app吗？我正在给你写呢！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去书房再写一章稿子吧！别影响我。” 孙全“……” 这说的叫什么话？ 俗话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 他不干了，当即不由分说，就把袁水清腿上的电脑抱走，随手合上屏幕，放在床头柜上，然后…… 时间流逝。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孙全“那个app，你完成多少了？” 袁水清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答“主体框架搭起来了，一些功能还需要一点点添加，怎么？你着急用？” 孙全翻了个身，拥着她，也闭上眼睛，“不急，我就是随口一问，刚才不是看见你在赶工嘛，今天我回来了，你还在赶工，可想而知你平时肯定在抓紧时间做，所以就好奇你完成多少了嘛！” 几秒后，袁水清才说“这个急不来的，我要做到我自己满意了，才能交给你，这款app既然打着咱们99黄焖鸡的招牌，就不能做得太粗糙，会影响我们品牌形象的。” “嗯，你说得对，不急，你慢慢做！”孙全没意见。 过了片刻，袁水清说“不过，你想过没有？这个送餐业务真想做起来，形成规模的话，投资可能会非常大的，咱们的资金……差得很多吧？如果投资小了，不能迅速形成一定的规模，如果有资本盯上这个业务，恐怕很快就要把我们挤得没有市场空间的。” “没事，咱们可以拉投资，我也没打算全靠咱们自己的资金来做这个业务。” 孙全挪了挪脑袋，将脸贴在她脸上，嘴角噙着惬意的笑意。 袁水清睁开眼睛，看向悠然自得的孙全，眼神有点好奇，“你打算去哪里拉投资？” “先找霍依依和薛子涵吧！只要能说动她俩一起投资，咱们就能把前期的摊子铺起来了，等到后面市场上出现竞争对手的时候，咱们再想办法融资，只要咱们能保持一定的市场优势，就不用太担心！呵呵，这个业务……咱们实力有限，就别想着垄断市场了，做不到的。” 他重生前的记忆中，主打送餐业务的app，知名的就有好几家。 而那几家哪家背后没有大资本？ 那些大资本都做不到垄断市场，他孙全就能做到？ 做梦还差不多！ 袁水清看着他，看了一会，又闭上眼睛，轻声说“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怕你期望太大，到时候一旦出现大资本后来居上，你心里落差太大，会受不了。” 孙全听了失笑，又蹭了蹭她的脸，“没事！你男人没那么脆弱，咱们又没有梭哈，就算这个生意最后咱们做不下去了，只要手头上还有资本，挣钱的机会还多得是！” …… 这次孙全在家多待了几天，在他回航州之前，新一期的《华夏好声音》播出了。 梁搏携着《男孩》登台亮相。 第549章 这首歌真是你写的？（1800月票加更） 因为孙全还在家里，而《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又是他策划的，名义上还挂着一个副导演的名头。 所以，这天晚上新一期《华夏好声音》播出的时候，他们全家都守在电视机前看。 他抱着孩子，袁水清坐在他身旁，蔡亚男和王嫂也坐在不远处。 电视上，一名名参赛选手登台表演。 这一期是六进四的比赛。 赛制还是两两对决，获胜的三人直接晋级，剩下的三人再比一轮，三选一，两名选手会被淘汰，剩下的一人和第一轮晋级的三名选手，组成四强选手。 还有资格登台表演的选手已经越来越少。 但观众的期待和热情却越来越高，因为大浪淘沙，剩下的选手人数虽少，却都是风格各异的强力选手。 这不，孙全他们一家在观看这期节目的时候，每一个选手登台表演的时候，他都能听见袁水清或王嫂或蔡亚男的赞许。 没有一个弱鸡！ 直到倒数第二位登场的梁搏演唱孙全写给他的那首《男孩》。 原时空，这是梁搏自己写的歌，这一世孙全这家伙却成了这首歌的词曲作者。 电视上，随着梁搏登场，现场的音乐伴奏响起，屏幕左下角现出“作词孙全、作曲孙全、梁搏”这样的信息。 袁水清注意到了，下意识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待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诧异转脸看向身旁的孙全，轻声问“有人跟你同名？” 孙全抱着女儿，下巴在女儿头顶上蹭了蹭，笑道“这不很正常吗？我名字里又没生僻字，有人跟我同名有什么好奇怪的？” 袁水清微微颔首微笑，“也是，不过，在这个节目上看到一个作词作曲的音乐人跟你同名，那感觉还是怪怪的。” 孙全嘴角微扬，微微偏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但在这个节目上，目前还没人和你老公同名哦。” 袁水清愣住，懵懵地看着他，迟疑着问“你是说……这首歌的词曲是你写的？” 孙全马上露出一个有点臭屁的笑容，给她一个肯定的颔首。 “吹牛吧？” 袁水清表示怀疑。 而说话间，电视上，梁搏的演唱已经开始了。 孙全记得原时空梁搏第一次在电视节目上公开演唱这首歌的时候，是一边弹着钢琴一边演唱的。 但眼下这个时空，梁搏的钢琴还没学到家，所以就只握着一只话筒站在舞台上开唱。 可即便如此，他的个人风格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有种直男在歌唱的感觉。 咬文吐字，都有一种铿锵的味道在其中，一首歌，一句句歌词，硬是被他唱出娓娓道来一个爱情故事的感觉。 于是，他这首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用歌唱的方式，给观众在讲述一个故事，叙述一段令他刻骨铭心的爱情。 并且，唱得还有点摇滚的味道。 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疯狂摇滚，而是另一种风格的。 只听了几句，袁水清就表情意外地评价“还可以呀这首歌……” 文化水平不高的王嫂笑着附和“嗯，别看这小伙子是单眼皮，唱歌还真挺好听的。” 蔡亚男这个少盐寡妇的，此时忍不住失笑辩了一句“王嫂，单眼皮跟唱歌好不好听，有什么关系吗？你是不是歧视单眼皮的？” 孙全、袁水清、王嫂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蔡亚男的眼皮，都不禁失笑。 王嫂连忙道歉“不是！不是！小蔡你误会了，我真没这个意思，真的！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歧视你。” 好嘛！她直接说了“没歧视你”。 蔡亚男直接哑了火，无语地看着一脸歉意的王嫂，哭笑不得。 没错！她就是单眼皮。 这一刻，她有点躺枪的感觉。 明明唱歌的人不是她。 …… 电视上，梁搏的演唱还在继续。 和上次霍依依演唱《盛夏光年》时的现场气氛很不同的是——霍依依一首《盛夏光年》没唱到一半，节目现场就已经有不少观众在鼓掌，四位导师也欣喜地彼此相视，甚至还低声称赞。 但梁搏这首《男孩》都快唱完了，节目现场的五百名观众都还很安静，舞台边缘的四位导师，刘焕、辣英等人也都表情平静地看着舞台上一身黑衣黑鞋黑表情的梁搏在那里独自演唱。 是梁搏唱的不好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看看观众们和四位导师的表情吧！ 当镜头扫到观众席，能看见一名名观众神情恍惚地看着舞台上的梁搏，只有少数很有花痴嫌疑的女生才会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梁搏，并且双手乖巧地抱在一起，放在下巴那里，要说她们不是花痴，电视机前的多数观众估计都不会同意。 而舞台边缘的四位导师，他们此时的表情虽然平静，但姿态都是悠然惬意的，看向梁搏的眼神里，那股欣赏和享受的味道，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这是歌曲风格决定的。 霍依依当初唱的那首《盛夏光年》，宛如一针鸡血，注入现场观众和导师的心里，刺激太大了，所以观众和导师都hold不住，早早就表现得很兴奋。 但梁搏这首《男孩》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这首歌唱出来，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拂过现场五百名观众和四位导师的心田，那暖洋洋的感觉，容易令人回忆起自己的过往，忆起自己的人生中曾经出现又离开的某个女孩。 于是，被这首歌勾起回忆的观众和导师们，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即便还没完全沉浸进去的人，也在继续品味梁搏唱的没一句歌词。 一个直男的爱情……也蛮动人的嘛！ 一直到梁搏全部唱完这首歌，现场的掌声才突然爆发，比之前登台的每一位歌手唱完后，获得的掌声都要更热烈，四位导师也在鼓掌，表情都是愉悦的，即便梁搏不是自己战队的学员，导师们也欣喜这个舞台上，又诞生一位如此亮眼的选手。 毕竟，他们四位和这个节目是水涨船高的关系。 这个节目火，他们每个人都受益，反之，即便他们个人的战队最终拿到这场比赛的总冠军又如何？ 一个失败的节目里，是不可能有赢家的。 “不错！真的挺不错。对了，这首歌真是你写的？” 电视机前，袁水清刚夸了两句，就转脸再次询问孙全这个问题。 是觉得我不像一个音乐人吗？ 孙全心里好笑地想着，再次微微颔首。 反正没人能戳穿他这个谎言，也反正刚才电视屏幕上，已经把他的姓名写在词曲作者一栏。 那就愧领了这个荣誉吧！ “那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写首歌吧？” 袁水清忽然提出这么个要求，孙全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 “什么意思？写一首歌给你唱吗？”他问。 却见袁水清微微摇头，笑道“不！你不是一直说你爱我吗？那就把你对我的爱写成一首歌吧！反正你会写歌，对吧？” 孙全“……” 情情爱爱的歌，他重生前听过不少，其中一些歌词也确实还记得，比如《爱情买如《老鼠爱大米》、比如《关不上的窗》…… 但那些歌能剽来当作写给自己媳妇的歌吗？ 且不说其中大部分，目前都已经问世了。 就算剩下的小部分，因为他原来情路坎坷，总是被人甩，所以他习惯性听得情歌几乎全是失恋的伤感情歌。 失恋啊！ 那种歌写出来送给自己媳妇？是嫌自己现在的婚姻太幸福了吗？ “你在为难我胖虎？” 他苦笑着忍不住这么说。 袁水清眨了眨眼，有点没听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你什么叫胖虎了？” 孙全无力地闭了闭眼，摆摆手，“算了，回头等我想想看有没有灵感吧！如果有了灵感就给你写！” 媳妇的要求，他还是想尽量满足的。 只要她不隔三差五就让他写一首送给她就好。 见他同意了，袁水清微微笑了笑，也就不再追问他什么时候有了“胖虎”的外号。 …… 不出孙全所料。 当天晚上他上网的时候，就看见网上许多夸梁搏，夸《男孩》这首歌的言论。 不用去别处看，就他的《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就有不少相关的帖子。 比如“今晚这期好声音，竟然意外又发现一个惊喜，梁搏这首《男孩》意外的好听啊！竟然还是一首原创的歌曲，流弊！” 比如“我就想问《男孩》这首歌真是咱们这个老孙写的？我记得网上有人曝过老孙的真名好像就叫孙全吧？” 比如“以前一直觉得单眼皮的男生不好看，今天这期《华夏好声音》差点把老子掰弯了，忽然觉得梁搏好帅，怎么破？” …… 等等。 登上qq，孙全再次收到不少私信，其中一些就是问他关于梁搏，关于《男孩》这首歌的。 比如大禹发来的私信，“《男孩》这首歌真是你写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老实交代！这首歌是不是你买来装比的？你悄悄告诉我，我保证帮你保密！” 看到大禹这条私信内容，孙全撇撇嘴，暗道你不信这首歌是我写的，我也不信你能帮我保密！ 第550章 这个补偿够诚意吧？ 出圈这个词，以前大概只有一个意思，同义词是“出栏”，农村长大的孩子应该都听说过，一头猪养到年底，长到两百多斤，一般都会出圈或者说出栏，不是自家宰了卖肉，就是直接把整头猪卖给杀猪的。 这是出圈本来的意思。 但在孙全重生前那两年，这个词好像多了一层意思。 竟然可以指某个领域的艺人火到一定的程度，被本来不关注这个领域的路人给吸引了。 比如某某歌手火出圈了，往往指的是这个歌手在这之前，只在一个小范围内蛮火，但除了那个小范围，外面多数人都从没听说过这个歌手，直到有朝一日，这个歌手因为某个作品非常出色，而被圈外的人所关注，知名度大增。 这竟然也叫出圈？ 而在2010年，娱乐圈好像还没出圈这个词。 但出圈的事实却不少见。 比如之前因为一首《盛夏光年》而火了一把的霍依依，比如突然唱出一首《男孩》的梁搏。 就在这期节目播出的第二天，网上、纸质媒体上，几乎随处可见《男孩》和梁搏的字眼。 一起出圈的，还有《华夏好声音》这个节目名字。 又一次，这档节目被很多大众所知，而前两次是这个节目首播，以及霍依依一举成名的时候。 围脖上，梁搏围脖的关注人数噌噌地往上涨，犹如之前霍依依围脖的翻版。 令观众欣慰的是，梁搏一首《男孩》唱完，并没有像霍依依那样立即宣布退赛。 有对比，才有幸福感啊！ 一天时间不到，围脖粉丝本来只有三万余的梁搏，其围脖粉丝数竟然突破十万。 孙全也看了梁搏的围脖，欣慰地在梁搏的围脖评论区看见诸如此类的帖子 “在华语乐坛人才凋零的现在，很高兴能看见你这样的歌手出现，加油！我会一直关注你的。” “蓝莓台这次弄的这个《华夏好声音》还真的挺不错呢！先出了一个霍依依，现在又出了你，不错不错！希望这档节目能一直办下去，多推出一些像你和霍依依这样的歌手！” “梁搏！支持你！加油！霍依依如果不回来，这一季的冠军应该就是你的了，别让我们这些粉丝失望啊！加油！” “本来霍依依退赛，我还挺遗憾的，觉得好声音这个节目没看头了，意外发现原来你是这样的梁搏，幸甚幸甚！加油！” …… 因为梁搏的突然蹿红，把昨天那期节目中，其他几名本来表现也挺不错的选手，瞬间衬托得暗淡无光。 这对那几名选手来说，大概是一个悲剧。 但对《华夏好声音》来说，这却是一件喜事。 虽然这一期节目播出时的收视率上扬幅度不大，很多观众都没来得及去看电视上播出的这期节目。 但这是互联网时代啊！ 蓝莓台的官网上，《华夏好声音》版块，就有这档节目自播出以来的每一期节目完整视频。 令蓝莓台上下都欣喜的是，随着梁搏和《男孩》的蹿红，官网上，这一期节目的浏览量涨得飞快。 一天时间，其浏览量不仅超过了上一期节目，还超过了上上期节目。 要知道，上期节目的视频放在官网上，已经有一周的时间。 而上上期的节目视频在蓝莓台官网上存在的时间，更是已经长达两周。 一两周的时间差，本来就累积出可观的浏览量，但昨天那一期节目视频上线后，却在短短一天时间内，超过了前面两期节目。 不仅如此，还连带着将前两期的节目浏览量也拉升了一截。 这时候，任谁都知道，下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必然会有不小幅度的上扬。 霍依依退赛造成的负面影响，被扭转了？ 好像是的。 …… 就连远在魔都的霍依依，这天下午工作期间去卫生间的时候，也在无意间听见有两个同事在卫生间里议论这件事。 本来霍依依是没在意的。 但她无意间听见《华夏好声音》几个字，又无意间听见梁搏和《男孩》等关键词。 《华夏好声音》她当然耳熟，这是令她成名的节目，梁搏她也认识，同期比赛的对手嘛，虽然她在退赛之前，还没直接跟梁搏两两对决过，但梁搏的实力她是能听出来的。 对于普通观众而言，一个歌手唱功如何，可能只有那个歌手唱一首他们很喜欢的歌才会直观地认识到。 但对霍依依这样的专业歌手来说，一个歌手唱功如何，随便听对方唱几句，心里就大致有数了。 而梁搏，就是她之前认为唱功不错的一个对手。 但之前，梁搏的唱功并没有惊艳到很多人，那时候他给观众留下的印象，可能只是唱得还行，唱得挺有范的，在舞台上的表演很认真。 但也就这么多了。 反正霍依依回公司上班几个星期了，都一直没听人提到梁搏。 可今天她听见了。 《男孩》？ 梁搏在昨天的节目上唱了这么一首歌吗？ 霍依依在放水的时候，记住了这个歌名，还皱眉搜索自己的记忆，想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到这首歌的原唱是谁。 但想了好一会，水都放完了，她还是没想起来。 等她回到自己办公区，坐回自己座位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工作电脑，迟疑了数秒，终于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上网搜了《男孩》梁搏四个字。 然后她就发现搜索结果里显示出不少网络媒体对梁搏和《男孩》的报道。 搜索出来的结果还真不少。 她有点讶异。 看来梁搏和这首歌真的火了？ 好奇心驱使下，她来到蓝莓台的官网，找到昨天那期节目，直接拖动着视频的进度条，以最快的效率找到梁搏在这期节目中的演唱。 当屏幕左下角显示作词孙全，作曲孙全、梁搏，霍依依眉头微微一皱。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孙全”这两个字是不是乱入来的？ 她知道这档节目是他策划的，也知道他在这档节目里担着副导演的职责，但策划和副导演也能作词、作曲吗？ 作死她信，作词、作曲？ 她脑中各种怀疑的念头纷至沓来的时候，电脑上，梁搏的演唱已经开始了，只听了开头几句，霍依依表情就有点凝固了。 竟然意外的好听？ 怎么可能？ 想到这首歌的作词、作曲是孙全，她心里的狐疑越发浓了，如果这首歌是别人写的，她或许更容易这首歌的质量有这个水平，但只要她一想到这首歌很可能真是孙全写的，她就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跨界…… 听上去挺潮的，但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跨界哪有那么容易的？ 真有那么容易，就不叫跨界了。 一直听完梁搏的演唱，霍依依才赶紧上网搜索《男孩》这首歌，然后惊讶发现这首歌还真的是一首新歌，梁搏竟然是原唱？ 那……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终究还是又一次败给自己的好奇心，拿起手机拨通孙全的号码。 未久，不见大桥，只有孙全的声音传来。 “喂？美女，有何指教啊？” 霍依依张了张口，有点犹豫，但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那……那首《男孩》真的是你写的？” “嗯，是！怎么？很惊讶？呵呵。” 听见电话里孙全就这么承认了，霍依依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默了默，她又问“你还会写歌？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孙全“哦，这个啊……我没事跟你说这个干嘛？再说了，我以前要是跟你说我能写歌，你会信吗？” 霍依依“……” 有点哑然，这好像是真的。 一个人在证明过自己之前，说什么都有吹牛的嫌疑。 比如世界长跑冠军，他在真正拿到世界长跑冠军之前，他如果逢人就说自己能拿到世界长跑冠军，谁不会觉得他在吹牛皮？ “怎么？后悔这么早退赛了？呵呵，依依，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早就知道我能写歌，你会那么坚持那么早就退赛吗？” 也许是因为霍依依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电话里，孙全忽然找了个话题问她。 别说，这个问题还真让霍依依眉头微动，表情略有变化。 “唔……” 她迟疑着，忽然笑了声，说“是呀！如果早知道你就能写歌，我说不定就不退赛了，所以呀！我退赛，你是有很大责任的，呵呵，这一点你承认不？” 她竟然忽然来了开玩笑的兴致。 孙全“呵，承认承认，然后呢？你是不是要我补偿你啊？” 孙全的声音也变得愉快起来，配合着她。 霍依依抬手拂了下耳边的发丝，笑道“嗯，那你打算怎么补偿呢？以身相许就别说了，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抢不过袁姐，说点别的！” 孙全“唔，这样啊……那……对了，我最近正好有一个项目准备启动，市场前景还是可以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回头咱们详细聊聊？你要是感兴趣呢！就一起投资吧！我带你一起赚钱！怎样？这个补偿够诚意吧？” 看看！ 什么叫无耻！ 明明是他想从霍依依这里拉投资，竟然被他说成补偿她，所以说啊！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要谨慎去听啊！ 第551章 戏精们，你们的机会来了！ “是吗？什么项目呀？你说说看！” 霍依依笑了笑问，下意识以为孙全是在开玩笑。 但…… 孙全“暂时保密，你等着，等我这边准备好了就去找你详谈，对了，你有钱投资吧？呵呵。” 霍依依失笑，“那就要看你说的项目怎么样了，项目好的话，就算我手上没什么钱，我还有爸呀！” 孙全“……” 这话霸气，有一个牛皮的老爸果然牛比，他心中叹服。 “行，那你等着吧！” “好，别晃点我呀！” “不会！放心，我说话算话！” …… 数日后，新一期的《华夏好声音》播出，收视率果然上升不少，其时，孙全已经回到航州。 这期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他从薛子涵那里听到的收视率是468 这个数字给了他很大遐想空间，感觉等半决赛和决赛的时候，收视率破5似乎没那么难了。 这一期的节目他也看了，梁搏新唱了一首原创歌曲，虽然反响不如上一期的《男孩》，但也还不错。 他还听说梁搏已经签了一家音乐公司，对方已经派专门的音乐制作人来到航州，帮助梁搏准备后面半决赛和决赛的歌曲。 这天晚上，薛子涵请客。 这次没有喊上陶玉娟，就她和孙全。 本来他俩是因为陶玉娟而结识，如今，薛子涵请客的时候，竟然已经跳过陶玉娟这个介绍人，这应该能说明一点什么问题。 比如她和孙全的关系是不是更近了？ 这应该是可以肯定的。 孙全自己就能感觉的到，随着认识的时日越久，双方合作的时间越长，薛子涵好像渐渐真的把他当弟弟看了。 这天晚上，薛子涵请客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 这玩意孙全以前吃的次数不多，只偶尔和袁水清去吃过两次。 但对于西餐礼仪，他却是清楚的。 因为以前在学校学烹饪的时候，他们有一个学期有一门西餐课。 一个学期其实学不到多少东西，老师泛泛地教，他们也是泛泛地学，在老师口中，西餐非常简单，没什么好学的。 于是，一个学期学下来，很多同学包括孙全都感觉真的没学到什么东西。 就记住罗勒叶、牛油什么的。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每次看老师教他们做西餐的时候，总感觉low的不行，锅具没几个大的，餐具也乱七八糟一大堆，感觉做菜的时间还没摆盘的时间长。 特别是每次看老师在那里搞半天，就是为了融化一块牛油，他看着都替老师感到着急。 当然，这丝毫不影响西餐很贵的事实。 说实在的，他当年在学校学的那点西餐知识，大部分都还给老师了，倒是那些西餐礼仪还记得。 所以和薛子涵吃西餐，他也没像有些小说里的男主角那样闹出什么笑话。 两人拿着刀叉在那里切着牛排，薛子涵边切边聊，“快到半决赛和决赛了，你有没有想过再给哪个选手写一两首歌呀？” 我闲得慌！ 孙全心里这么回答，嘴上则说“江郎才尽了，写不了了，就不献丑了。” 薛子涵好笑地抬眼看了看他，“真的江郎才尽了？” 孙全“嗯，你要是觉得这个词用的不太准确，改成孙郎才尽，我也没意见。” “嘁” 薛子涵鄙夷一笑，随口反驳，“你要是真江郎才尽了，那你小说怎么还在每天连载呢？” 孙全“我瞎写的。” 这回答有点强大，薛子涵一时没法反驳，默了默，她忽然说“既然这样，那我可以回绝林副台长了，唉！可惜呀，本来还想着明天晚上能跟着蹭一顿林副台长的饭呢！可惜了……” “林副台长？什么意思？他也想我帮他写歌？” 孙全停下手中的刀叉，抬头疑惑询问。 薛子涵摇头，“不是！他是副台长，又不是歌手，要你写歌干嘛？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再和咱们台合作一档节目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你要是没兴趣的话，我就去跟他实话实说，也省得浪费你们彼此的时间，你说呢？” 林副台长，孙全最近隔三差五去蓝莓台，倒是见过两次。 之前就听陶玉娟私下跟他说，林副台长主要负责蓝莓台的综艺这一块。 孙全没想到那位林副台长竟然想亲自请他吃饭。 这要是在有微信朋友圈的时代，拍几张和林副台长一起吃饭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应该也能装个比吧？ 脑中为啥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孙全摇摇头，将这个念头从脑中驱除。 而坐他对面的薛子涵见他摇头，眉头微蹙，“你还真让我直接拒绝他呀？不是，阿全，你这是让我难做呀！林副台长把约你的任务交给我，我可是跟他打了包票的，你就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孙全失笑。 “你打了包票？” 薛子涵“嗯，对！” 孙全“呵呵，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薛子涵皱眉，眼神疑惑，“什么道理？” 孙全低头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嚼着，笑吟吟地说“没事不要随便给人打包票。” 薛子涵脸色一黑，眼神不善地瞪着他。 把孙全逗笑，赶紧摆手，“哈，姐，逗你玩呢！别这么严肃嘛！怎么能这么开不起玩笑呢？对吧？不就是去吃饭嘛！行，这个面子我给你，你可以回去交差了，这样总行了吧？” 薛子涵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 这天晚上，孙全坐在酒店房间的阳台藤椅上，望着外面的夜景，眯眼抽着雪茄。 脑中在思考明天与林副台长的见面。 薛子涵已经把林副台长明天见面的意思告诉他了，他此时难得有空闲时间，自然要琢磨一二。 和蓝莓台合作完《华夏好声音》，下一步做什么？ 这个问题薛子涵曾经问过他，媳妇袁水清也曾经问过他。 那两次他都说还没想好。 这是事实，之前他确实还没想好。 《华夏好声音》是他扔给蓝莓台的一块敲门砖，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综艺这一块，他想拍网剧，拍正经的电视剧，想将来有机会亲自执导自己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或者电影。 人这一辈子嘛，如果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不用再为自己及家人的衣食住行去奔波，去辛苦挣钱，自然就想做一点自己内心里很想干的事。 以前，他最想做的是写网文。 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写一本被无数人誉为经典的作品。 为此，他哪怕扑街十余年，穷困潦倒、买不起房、买不起车、也买不起老婆的时候，他也不改其志，只是暂时改变了一下自己写作的方向，暂时向市场妥协，尽量去迎合读者的口味，去写一些能够多挣一点稿费的文字。 而现在…… 赚钱的网文他已经连着写了几本，口碑和荣誉都拿了不少，虽说在这一行，他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但他又多了一个梦想。 想着将来有一天，能亲自担任导演，将自己写的文字、写的故事，选一些自己满意的演员，拍出来，以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形式呈现给更多的观众。 这条路不好走。 他已经感觉到了。 为了融入影视圈，他就付出那么多心力，依然还感觉自己游离在影视圈的边缘。 将来的路，肯定还有很多坎坷。 但，他不想就那么轻易放弃。 想想当年走上写作这条路，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得了多少白眼与嘲讽，写作的路容易吗？ 其它行业，一般多少还有一个师父带着进门，可写作这行，有个毛的师父啊？ 至少在他当年刚入行那几年，初生的网文圈是没什么师父可言的。 因为那时候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大神也是一样，写的故事受欢迎，能卖到钱，就能继续吃这碗饭，挣得够多，就能走得越远，写得越受读者欢迎，名气就越大，然后有一天，可能就封神了。 而他孙全呢？ 或许是他踏入这一行的时间太早了，在他自己文化水平还积累不够，心智尚未成熟的时候，就早早踏入这一行，然后他还有着文青病，总想写点深刻的、感人肺腑的东西，结果…… 可能只有他自己被感动了，撞得头破血流，饿得……大神们一个个都成了胖子，他孙全却十几年如一日地保持着消瘦的身材。 有人曾经问他是怎么保持住身材的？ 每次他都分享出一些经验给对方。 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没想保持……挣的不多，营养不够，怎么胖得起来？ 就好比你想把一头猪喂肥，不给它吃饱行吗？ 想想当年，写作这条路也那么难，自己都走过来了，现在想混影视圈这条路虽然也难，但难得过网文这条路吗？ 他不确定。 但他愿意继续坚持，他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亲手将自己笔下的故事拍成影视剧给书迷们、给非书迷们看。 那些故事，是他的心血，他不想交给别的导演去执导，他想尽量拍成自己最想要的样子。 深夜，他坐在阳台躺椅里，手里捏着雪茄，眯眼望着外面的夜色，还真被他想到一档合适的综艺。 一档可能让他快速融入影视圈的综艺。 戏精们，你们的机会来了！ 第552章 我就不狮子大开口了（补2月7日） 次日晚。 航州一家颇有名气的粤菜馆中，孙全见到薛子涵以及那位请客的林副台长。 有人说粤菜是八大菜系之首，特别是随着国家的经济发展，有钱人越来越多，而有钱人养生的观念逐渐盛行，开始奉行少盐少油的饮食之后，本来排名没那么高的粤菜，就被那些有钱人越捧越高。 因为粤菜足够清淡，做法也够讲究，刀工足够精细，却又因为粤省临海的地理优势，而擅长做燕鲍翅，于是，粤菜越来越得有钱人的欢心。 林副台长能把请客地点选在这里，孙全有点意外。 上档次的粤菜可不便宜。 当然，作为一名俗人，对方能请他吃不便宜的粤菜，他感受到了尊重，这是一种不错的感觉，蛮爽。 林副台长有点瘦，清瘦的脸上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穿着西装，给人文质彬彬的感觉。 孙全不知道他的瘦是注重养生的效果，还是消化系统不好，对营养的吸收效率不高？ 反正他不会怀疑林副台长的瘦，是跟他当年一样是因为经常吃不饱。 话说，当年他在大学学烹饪的时候，有一个老师跟他们说过为什么有人随随便便吃就胖，而有些人却怎么都吃不胖。 这大概是困扰很多人的一个疑问。 而当年他的那位老师给出的答案就是每个人体质的问题。 有些人天生消化系统就棒，对食物营养的吸收棒棒的，所以就给人一种喝凉水都长胖的感觉。 从身体素质方面来讲，这种体质是好的。 但从现代审美的角度来说，这种体质却令人很困扰。 而另一种相反的体质，就是消化吸收效率不高的那种，可能吃进去一头牛，最后大部分都被分解排泄出去，只吸收到一只鸡的营养。 孙全此时就怀疑林副台长是这种体质。 大概率是肠胃不好。 当然，这与他无关，他只是在看见林副台长的时候，脑子一时走神，回想起当年大学学到的一点小知识。 林副台长对他挺客气，见面时，主动伸手跟他握手，笑容也恰到好处，令人舒服。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一间私密性不错的包厢。 这包厢里的装修档次不低，看着素雅，却令人赏心悦目。 三人落座后，每人点了两三道菜，等服务员为大家倒好茶，林副台长就摆摆手，把这名小腰蛮细，小脸蛮清纯的服务员赶出包厢。 孙全看得心下略有感慨。 这样的女孩，如果是在学生时代，那是能做他们班班花的啊！在这里却只能做一名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服务员。 浪费！太浪费了。 把那名服务员赶出去后，林副台长笑吟吟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小孙，现在酒菜还没上桌，咱们私下初次一起吃饭，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代表台里感谢你为我们台带来的这档节目啊！感谢！” 说着，他喝了一口，笑吟吟地放下茶杯。 礼仪满分。 孙全自然只能陪着演戏，“过奖了，林台长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说着，他也喝了一口。 薛子涵在一旁微笑看着，等他俩放下茶杯，她就起身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他们续杯。 接下来，林副台长就展示了他作为一名副台长，待人接物的话术。 一副恰到好处的好奇表情，询问孙全是哪里人，等孙全说了地方，得知孙全是农村出身，林副台长马上就展开了话题。 说起他家祖上也是农村的，小时候他还在乡下待过很多年呢！ 然后就跟孙全分享了他小时候在乡下的一些趣事，以及玩过的一些土玩具，比如弹弓、比如滚铁环、比如用泥巴做的土枪……等等。 别说，他说的这些土玩具，孙全小时候也还都玩过。 话题就此越展越开，两人初次见面，竟然因为这个话题，越聊越投机，仿佛一见如故。 一直到服务员进来上菜上酒，孙全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目前国内的同胞，祖上都是农民吧？就算有祖上不是农民的，也被赶到农村去改造过吧？ 所以…… 林副台长祖上是农民太正常了。 心下有点失笑，但他却不得不佩服林副台长这找话题的本事，不经意间就和他孙某人找到一个能聊半天的共同话题。 孙全感觉自己学到了。 果然，能做上副台长的人，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 酒菜上桌后，随着几杯酒下肚，席上的气氛就更融洽了。 话题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林副台长拐到小说这个行业，跟着又拐到各自的家庭，重点聊到孙全的家庭，比如老婆孩子。 聊到老婆孩子的时候，林副台长还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传授给孙全一些育儿的经验。 当一顿饭吃到半个多小时以后，他终于将话题转到今天的正题。 端起酒杯，林副台长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脸看向薛子涵，挑眉问她，“哎，对了，子涵，咱们台里的意思你跟小孙说过了吗？你应该说过了吧？嗯？” 孙全笑笑，停下筷子，看着他俩的表演。 薛子涵面露笑容，点头道“嗯，已经说了。” 说着，她转脸看向孙全，“阿全，我们台里有意想跟你再合作一档节目，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怎么样？你有想法了吗？” “对！小孙，你有关于新节目的想法了吗？”林副台长端着酒杯，转脸看向孙全，笑吟吟地问。 孙全脸上有笑，心中却殊无笑意，只见他含笑端起酒杯示意，“来！林台长、姐，咱们再走一个！喝完这杯咱们再聊。” “好！” “行，来干杯！” 林副台长和薛子涵都没有拒绝，三只酒杯彼此遥遥举了举，各自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拿筷子夹菜的时候，孙全笑着说“林台长，再合作当然可以，说实话，关于新节目的创意，我也确实有想法了，但是……呵呵。” 说话说一半，在哪里都是令人切齿的。 但此时林副台长却只能配合着问“哦？有什么问题吗小孙？有话你直管直说，不用藏着掖着，真的！直管说！” 薛子涵一边夹菜一边有点好奇地看向孙全，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孙全也没让他们久等，夹了一片西芹放在嘴里嚼着，含笑说“行，那我就直说了，林台长，继续合作可以，但合作的条件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了，10秒钟的广告就把我打发了……呵呵，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么火的一档节目，我就拿到这么点好处，最近我每次回家，我媳妇都要把我数落一通，一直在催我赶紧滚回家去带孩子，不许我再在外面折腾了，呵……你们大概也知道，我媳妇把公司打理的还可以，完全养得起我。” 林副台长“……” 薛子涵“……” 刚开始听孙全提条件，他俩表情还算正常。 等孙全这番话说到最后，无论是林副台长，还是薛子涵，表情就都变得古怪起来。 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那种表情。 什么玩意？ 你一个大男人说自己被老婆养，还说得这么骄傲？ 吃软饭很光荣吗？ 当然，内心里他们其实也都知道孙全完全是在扯淡，这家伙需要吃软饭吗？ 他们一起合作《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整个蓝莓台上下，还有谁不知道策划出这档节目的孙某人，是写小说的？是什么白金大神？年入至少一两百万的那种？ 在现在这个年头，年入至少一两百万的人，需要吃软饭？ 你娶的是哪个巨富家的女儿吗？ 好笑之余，林副台长眉头也微微皱了皱，他明白孙全这是在谈利益问题了，而这小子在开出具体条件之前，都不要脸地提到吃软饭的借口了，看来胃口不小啊！ 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林副台长连连点头，“理解理解！我非常理解！真的，小孙，我真的非常理解你，也理解你爱人的不满，将心比心，如果我和一家电视台合作出《华夏好声音》这样一档好节目，我肯定也会不满自己拿到的酬劳不够多，这样！我林某人虽然在蓝莓台不算一言九鼎，说话没那么管用，但多少还是说得上话的，你说说你的条件吧！只要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我就算没权利给你当场答复，也一定帮你跟台里争取的，你说！” 他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薛子涵缓缓将一颗糯米丸子放进嘴里，眼睛好奇地看着孙全。 孙全看了看林副台长，又看了看她，“好，那我就说了，唔，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就我们一开始谈的广告分成比例，再加上10秒钟的广告吧！就这两个条件，贵台要是能答应，咱们就再合作一档节目，如果不能……呵呵，那也没什么，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或许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薛子涵有点失笑。 林副台长表情有点凝固。 这还叫不狮子大开口？ 如果再做出一档和《华夏好声音》差不多收视率的节目，之前谈的那个广告费分成的比例，价值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还有……那10秒钟的广告，你真不知道给你的那10秒钟广告现在价值多少吗？ 已经卖到一千万了啊！ 第553章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吗？ 皱眉沉吟片刻，林副台长对孙全一笑，道“你的条件我记在心里了，回去我会为你跟台里争取的，不过，你能现在跟我说说你那个关于新节目的创意吗？如果创意足够好，你放心！条件的事都好谈，真的，所以，你先说说创意？” 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孙全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依然带笑，成年人嘛，该戴面具的时候，还是得戴。 “创意的事也不急，我这里也刚刚只有一个想法，回头等我整理成正式的方案，顺便注册一下版权之后，咱们再详谈，林台长您看这样行吗？” 注册版权？ 林副台长上身下意识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无奈地看着孙全。 国内的大环境，版权这个东西有时候令人很无奈，非常容易被人践踏，而且还维权艰难。 但有时候，这玩意却又真的很有用，如果有的选择，一般人不会也不敢去侵权。 主要还是得看是什么行业，以及版权拥有者有没有足够的维权能力。 像网文行业，侵权的现象少吗？ 孙全重生前，都2019年了，侵权的现象依然泛滥成灾，有几个作者维权成功了？ 但影视行业和音乐行业，却又不一样。 至少在2019年的时候，网上已经很难找到那种侵权的资源，对互联网用得不太溜的网民，只能选择看或者听正版。 而像今晚林副台长和孙全谈的新节目的合作问题。 如果孙全真的将策划案写出来后，顺手注册一个版权，那林副台长所代表的蓝莓台还真不敢轻易侵权。 一来，蓝莓台作为国内一家省级卫视，脸面的问题很重要，不仅上面有人盯着，下面还有无数观众在盯着。 蓝莓台要是敢窃取别人的创意果实，对方只要有能力将蓝莓台告上法庭，那不管最终蓝莓台能否赢得官司，惹得一身骚、形象受损就是可以肯定的。 上面对蓝莓台会不会批评、惩罚，不得而知。 但下面的观众，肯定会有不少观众因为这一丑闻，而从此选择不看蓝莓台的节目。 连带着还会留下许多骂声在网上，持续产生着负面的影响。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蓝莓台窃取孙全的创意，孙全有能力告它吗？ 如果孙全还是一个每日为那百八十块的稿费拼命码字的苦比，或许他没有那个能力。 时间成本和诉讼费他就难以承担。 但现在的孙全还是这么孱弱吗？ 此时和孙全一起吃饭喝酒的林副台长和薛子涵肯定不会那么认为。 这家伙的稿费就至少年入上百万，名下还有公司和工作室，别墅住着，宝马开着，日常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助理，这家伙没能力起诉？ 说不定这家伙平时闲得无聊，就想找点事搞一下呢！ “行！那我等你的策划案出来，来！喝酒！喝酒！咱们继续喝酒！” 心里转着那些念头，林副台长笑着再次举杯，暂时揭过刚才的话题，不再继续。 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孙全提的两个条件，他不敢答应，而他提的要求，孙全也一口回绝了，那还怎么谈得下去？ 只能继续喝酒，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啊！ “好！喝酒！来！林台长，我敬您。” 孙全陪着对方演戏，心里却在转着念头，如果蓝莓台不够魄力，还是扣扣索索的舍不得给他足够的待遇，那他恐怕就要去联系其它电视台了。 反正他孙某人和蓝莓台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完全没必要非得跟它合作。 世界那么大，电视台很多啊！ …… 饭后，孙全和薛子涵把林副台长送到店门外，和林副台长的秘书一起，把已经半醉的林副台长扶上车，看着车子开走，消失在夜色下的街头，薛子涵忽然叹了口气。 孙全好笑地转脸看她，“姐，叹啥呢？” 薛子涵看他一眼，微微摇头，面露苦笑，“你是不是不想和咱们台继续合作了？条件开得那么苛刻。” “苛刻吗？”孙全反问。 薛子涵撇嘴，“不苛刻吗？” 孙全摸出烟盒，用眼神向她询问，薛子涵摆摆手，“你抽你的。” 于是，孙全低头点了一支。 一口烟雾吐出之后，他呼了口气，微微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幕，笑问“姐，如果我不跟蓝莓台合作了，你跟我走不？” 薛子涵眉头皱起，下意识往旁边让了半步，好笑地问“说啥呢？我跟你走？去哪儿呀？私奔哪？” 孙全嗤笑一声。 “姐，不开玩笑！跟你说正经的呢！如果我回头跟别的电视台合作，你跟我一起走呗！我还想跟你继续合作，你仍然做制作人和总导演，怎么样？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呗？” 薛子涵微微收敛脸上的笑意，皱眉考虑片刻，抬头问“你认真的？” 孙全点头，“是啊！如果你们蓝莓台这次不能答应我的条件，那咱们就走呗！反正这里也是你的伤心地，你说是不是？还有啥好留恋的？” 这话把薛子涵说沉默了。 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没了，低头看着地面，数秒后，又转脸看向孙全，在孙全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将孙全刚凑到嘴边的香烟给拿了去，然后她也不嫌这支烟是孙全抽过的，她就那么抽了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咳了两声，又把那支烟随手扔在脚边，抬脚碾了碾，孙全看得翻了个白眼。 这支烟他可是刚点着，就被她这么糟蹋了。 几块钱一支啊！ “行！那你快点找下家吧！找好了，等现在这档节目做完了，我就跟你走，好了吧？” 这是薛子涵的回答。 还挺干净利落的。 孙全有点儿小感动，她还真的愿意跟他走…… 不过，他微微失笑，“姐，也别这么急！万一你们台最终同意了我的条件呢！咱也不是一定要走啊，对吧？” 薛子涵愕然看着他，忽然伸手推他一把，笑骂“你有病呀？不一定的事情，你跟我说这么多？你刚才不是还说那里是我的伤心地，没啥好留恋的吗？” 孙全咧嘴笑着，对她挑挑眉梢，“那有什么呀？你想啊！如果你能继续在你仇人面前混得风生水起，是不是也挺爽的？” 薛子涵无语，然后抬脚就走，丢下一句“得了，我回去睡觉了，正话、反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个屁呀！走了！你也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懒得跟你磨嘴皮了……” 看着她去路边拦车，孙全眼里藏着笑意，倒也没有追上去，薛子涵愿意跟他同进同退，他心里很开心。 这说明他和蓝莓台合作这档《华夏好声音》的主要目的达到了，当初他选择和蓝莓台合作这个节目，主要目的就是跟薛子涵打好关系。 因为相比他与影视圈的距离，薛子涵与影视圈的距离肯定更近，她可以成为他的领路人。 …… 这天之后，孙全开始利用每天码字休息的时间，写新节目的策划案。 这优点像学生时代做数学习题累了，然后去做英语习题或者别的什么课程的习题，换脑子的同时，手上虽然没停，却也能达到休息的目的。 几天时间，他就把新节目的策划案给写好了。 相比当初写《华夏好声音》的策划案，这次他写得轻松多了，对综艺节目策划案，他已经有写的经验。 至少在一些格式等问题上，他无需再上网去查。 写完之后，他果然顺手在网上注册了一下版权。 版权注册完，他一个电话把许琴叫过来，将拷贝进u盘的策划案交给她，让她去打印几份回来。 等许琴走了，他想了一想，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薛子涵，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薛子涵没问什么，随口就答应了。 这天晚上，两人约在一家石锅鱼庄，吃石锅鱼。 所谓石锅鱼，噱头主要在石锅这个锅具上。 当年孙全在学烹饪的时候，有一门课程叫《烹饪概论》，在这门课程中，就介绍到几种热传导方式，以及因此而衍生出的多种烹饪锅具。 而石锅，就是其中之一。 用这种器具做出来的食物，会显得比较有特色，保温效果会非常好。 两人来到这家石锅鱼庄，点了一份特色的石锅鱼和其它几道菜，在等菜上桌的期间，薛子涵一边给孙全和她自己倒茶，一边随口问“忽然请我吃饭，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嗯。” 孙全打开手边的公文包，取出一只文件袋递到她面前。 薛子涵怔了怔，手中的茶壶停止倒茶，抬眼问“什么？新节目的策划案？” 孙全含笑点头。 她迟疑着放下茶壶，伸过手来想接，却又缩回去，“你先给我看？你还没给我们台里的领导过目吧？” 孙全好笑，将文件袋又往她面前递了递，“给你看你就看！你管那么多干嘛？看不看？” 薛子涵笑了笑，终于伸手接过这只文件袋，又抬眼问他，“我就在这儿先看一遍？” 孙全嗯了声。 于是，她打开文件袋，眯眼细细看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她抬头看向孙全，眼神中略显复杂，“你这脑子是不是太好用了？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吗？” “什么？”孙全有点好奇。 薛子涵一笑，伸手往前一挥，“敲开你的脑壳，吃掉你的脑子！看看能不能让我也变聪明点！” “哈哈……” 孙全被逗笑了。 第554章 你帮我做一次内奸呗！ 玩笑开完，薛子涵合上手里的策划书，低着头一边将策划书往文件袋里装，一边问“阿全，你让我先看这份策划案，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嗯？” 问完，她抬头看向孙全。 孙全起身帮她茶杯里茶倒满，坐回座位的时候，点头，“嗯，姐，你跟你们台里那些领导比较熟，也了解他们每个人的脾性，所以我想这份策划案还是交给你来运作吧！条件你帮我去跟你们台里谈，谈得拢呢，那是最好！要是真的谈不拢，那你就帮我去跟别的电视台谈吧！” 说完，他笑吟吟地看着她。 薛子涵皱眉，语气迟疑，“这……我帮你跟我们台里的领导谈，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替你去跟别的电视台谈？这不大合适吧？这毕竟是你的策划案……” 孙全摇头摆手，“姐，没事的，你不是同意了如果你们台里不同意我的条件，你就跟我一起走吗？这份策划案你拿着去跟别的电视台谈，如果能谈得拢，你就能顺理成章地制作这个节目啊！否则如果我拿着这份策划案去谈，策划案人家或许能看中，但如果人家要用他们自己的制作人来做这个节目，我再去跟人家谈非要由你来制作，且不说能不能谈成，麻烦不？” 薛子涵哑然。 嘴角却出现一抹欣慰的笑意，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策划案，微微点头，“行！既然你这么相信姐，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运作吧！这么好的策划案，我就不信找不到愿意合作的电视台。” 孙全端起茶杯示意，“好！来，姐，咱们先以茶代酒，预祝咱们这次的新项目能顺顺利利。” 薛子涵笑笑，举杯。 “咱们脑后可能都有反骨！”呷了口茶，放下茶杯的时候，她忽然自嘲地这么说。 孙全眼睑微抬，莞尔，“怎么说？” 薛子涵“《华夏好声音》这一季还没做完呢，咱们就想着下个节目要不要跳槽了，你说这不是反骨是什么？” “呵呵……” 孙全又一次被她逗笑。 反骨…… 他心里咀嚼着这个词，首先想到的就是《三国演义》里被诸葛亮临死前，说脑后有反骨的大将魏延，说魏延久后必反。 真实的历史上是否真的如此，孙全没研究过，不清楚，但在《三国演义》里，魏延就是被诸葛亮临死前布下的后手给干掉了。 《三国演义》的电视剧，孙全看过几遍。 年少时看这一段的时候，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觉得诸葛亮好流弊，果然料事如神，竟然真的料到魏延会反。 同时也对什么样的人脑后会长反骨而好奇不已。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走在路上或坐在教室里，总是喜欢盯着别人的后脑勺看，很想伸手去摸一摸。 二十几岁的时候，他想写一本三国题材的历史文，特意花了一周多的时间，在网上把整部《三国演义》的电视剧都看了一遍。 而这次他再看到魏延死于诸葛亮死前的布置时，心中却升起淡淡的悲哀。 那时，他不再相信魏延脑后长了什么反骨，而是相信诸葛亮是根据多年来对魏延性格的了解。 魏延半辈子都在诸葛亮帐下听命，诸葛亮了解魏延的性格太正常了。 魏延有野心，如果上面有人压着，就是一员能征善战的良将，如果上面没人能压得住他，大概就会变成司马懿那样的人物。 在古代，有野心的人，没什么人喜欢，有野心的将领，更是为上位者所忌。 所以魏延死了。 因为诸葛亮深知，一旦他自己挂了，蜀国就没人能压住魏延了。 孙全二十几岁看这一段剧情的时候，心里觉得悲哀，根源就在这里！ 魏延有没有本事？ 是！ 跟诸葛亮比，他没诸葛亮的算无遗策，跟关羽、张飞、黄忠、马超、赵云等人比，他的战功似乎也次了点。 但能因此而说魏延没本事吗？ 在诸葛亮死后，放眼整个蜀国，还有谁比魏延更能打？且资历更深？ 兢兢业业一辈子为蜀国南征北战，却被诸葛亮临死前设下圈套，坑得死死的。 就因为一句魏延脑后有反骨。 也许有反骨的人，每一个上位者都会忌惮。 但孙全成年后，却一直觉得反骨这个东西，对穷人来说，是个改变命运的好东西，因为你代表着野心或者说上进心。 如果一个穷人，连上进心都没有，那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 “你在想什么呢？” 对面的薛子涵发现孙某人好像有点走神，一句话将孙全唤回神来，他微微失笑，暗叹自己的职业病这辈子怕是都好不了了。 自从踏上写作这条路，他的脑子就经常走神，东想西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反骨这个东西，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除了能在写小说的时候，偶尔用一下，作为人物设定，现实生活中，他能跟人说反骨的好处吗？ 会被人喷他三观不正的。 孙全正要说话，包厢的门被敲响，薛子涵喊了声“进”，就有服务员推门进来给他们上菜。 …… 深夜。 一套单身公寓里。 一身睡衣的薛子涵坐在床头，放下手里的策划案，抬手摘下脸上的眼镜，闭着眼睛捏着鼻梁。 她平时不戴眼镜，但多少有点近视。 这年头大学毕业的男女，一般多少都有点点近视。 当然，这不是重点。 闭眼捏着鼻梁，好一会儿，她放下手指，双眼睁开，眼神若有所思，又看了眼手上的策划案。 轻声自语“看来还得要玩点小手段才行呀……” …… 次日上午，在电视台工作的时候，趁着旁边没其他人的时候，薛子涵不动声色地走到陶玉娟旁边，低声对她说“中午跟我出去吃吧！有点事跟你说。” 陶玉娟有点意外地转脸看向她，薛子涵约她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少，但像今天这样神神秘秘的约，还是头一次。 所以她觉得奇怪。 她也下意识压低声音问“什么事呀？不能在这里说？” 薛子涵斜她一眼，吐了口闷气，准身走开。 能在这里说，我还跟你说的这么悄悄的？ 看见她转身走开，陶玉娟大概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自嘲一笑。 …… 中午。 薛子涵开车把陶玉娟带到一家面馆，点了两碗面，就坐在角落里等着。 陶玉娟忍不住问“子涵，到底什么事呀？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薛子涵看着她，神情似乎有点犹豫。 陶玉娟蹙眉，“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呗！跟我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你到底说不说呀？” 薛子涵还是有点迟疑，忽然问“陶姐，我可以信任你吗？” 这…… 陶玉娟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蹙眉疑惑地看着薛子涵，好笑地问“子涵，你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竟然不相信我？” 薛子涵轻轻咬了咬嘴唇，忽然又问“那……你帮我做一次内奸呗！” “啥？做什么？” 陶玉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竟然还有人提这种要求的？ 陶玉娟这一嗓子声音有点大，薛子涵下意识扭头看了看左右，见其他食客的视线纷纷收回去，她才收回目光，用眼神警告了一下陶玉娟。 说话间，她们点的两碗面条上桌了。 等服务员走了，陶玉娟压低声音问“子涵，你别害我呀！我胆子小，你到底想让我干啥来着？” 薛子涵一边拿起桌上的辣椒油和醋、香菜叶等物往自己碗里加，一边低声说“很简单，你帮我放一个烟雾弹给林副台长！” 陶玉娟更惊讶了，“你认真的？” …… 当天下午。 陶玉娟鬼鬼祟祟地穿过一条长廊，来到林副台长的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进！” 里面传出林副台长的声音。 陶玉娟左右张望两眼，才开门进去。 “哟？是小陶啊？找我有事？” 办公桌后面，林副台长正在批阅文件，听见进门的脚步声，他抬头望来，还随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认出是陶玉娟，他露出笑容，问完，他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陶玉娟过来坐。 陶玉娟犹豫着，走过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一张办公桌，她的屁股只坐了椅子前面的三分之一，显得有点拘谨、紧张。 她这副样子看在林副台长眼里，林副台长眼里现出疑惑之色，干脆放下手里的钢笔，双手交叠放在面前，笑问“小陶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有的话，你尽管说！别这么紧张嘛！咱们都是老同事了，你说呢？” 陶玉娟张口欲言，几次犹豫，林副台长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伸手示意她说。 陶玉娟这才开口“林台长，不好了，子涵她要带着孙全策划的新节目出逃！真的！你知道的，我平时跟她走得挺近的，她可能以为我和她绝对是一条心的，所以没瞒着我，我亲口听她说的，真的！” 林副台长“……” 好一会儿，林副台长从懵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讶异询问“出逃？你没开玩笑吧？” 陶玉娟“绝对没有！子涵她已经在跟荔枝台和番茄台联系了，只要条件一谈好，她和孙全就要跳过去了，她还想把我带走呢！” 第555章 薛子涵的手段（为盟主炒股养家462加更） 陶玉娟走了，办公室里，林副台长却陷入沉思中。 薛子涵要出逃？ 带着孙全新节目的策划案正在联系荔枝台和番茄台？ 如果是几个月前，陶玉娟刚才说给他的这个消息，他八成不会相信，因为那时候薛子涵还没离婚，她在蓝莓台还是很舒服的，有着她爷爷留下的人脉在明里暗里地照顾她，她跳槽的可能性太小。 但时移世易，她离婚了，而导致她离婚的那个女人……林副台长也知道，那个钱凤至现在虽然已经辞职了。 但她舅舅还在台里工作，并且也是一位副台长。 不仅如此，据他所知，薛子涵那位前夫郑蹈海，目前也还在台里继续工作，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薛子涵如果真想去别的电视台，逻辑上倒是能说得通，很丝滑。 沉吟好一会，林副台长忽然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往台长的办公室走去。 …… 未久，林副台长从台长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拨通薛子涵的手机。 “子涵啊！是我啊，你林叔叔，你现在有空吗？唔，那你先把你手上的工作放一放，马上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好吧？嗯，对！好！那我在办公室里等你，好！” 挂断电话后，林副台长微微苦笑。 大约十几分钟后，薛子涵敲开林副台长的办公室门，神色如常地走进来，嘴角含笑，一进门就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林叔叔”。 “坐！” 林副台长伸手示意，露出和蔼的笑容。 待薛子涵坐下，他拿起座机电话，拨了一个短号出去，吩咐送一杯咖啡进来。 薛子涵微笑坐在他对面，等他打完电话才问“林叔叔，您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吧？有事您尽管说！” 林副台长放下电话，双手交叠在面前，看着她，面露感慨的笑容，语气中也透着感慨。 “子涵啊！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当年我调到这台里来的时候，你还没我这办公桌高吧？那时候你爷爷还没退休，你偶尔会穿着校服、背着小书包来台里找你爷爷，我以前还给你买过棒棒糖呢，你还记得吗？” 打感情牌了！ 薛子涵明知道林副台长在打感情牌，她却仍然听得有些感怀。 往事嘛！虽然如烟，总在记忆中不断消散，却总是令人追忆、不舍，老年人容易怀念年青时的风光，年青人则容易怀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是呀！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叔叔您都是副台长了，恭喜您呀，林叔叔！” 薛子涵淡淡笑了下，微微点头，也微微低头。 她和无数人一样，曾经也那么期盼自己快点长大，而如今她真的长大了，却总是发现长大后的生活，完全没小时候幻想得那么好。 还不如小时候呢！ 林副台长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自嘲笑道“老咯！有什么好恭喜的？如果能让我再年轻哪怕十岁，这破副台长不要也无所谓，可惜啊！时光匆匆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哪！嘿！” 薛子涵笑笑，只是随口安慰“您言重了，您还不老！您还没当上台长呢！” “嗳！子涵！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别害我！副台长我就很满足了，我对台长没想法！真的！你别害我！” 林副台长被薛子涵这话吓一跳，下意识看向办公室门。 薛子涵失笑。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林副台长脸色一变，薛子涵也眉头微皱。 “进来！” 随着林副台长的声音传出去，他的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进来。 看见是自己的秘书，林副台长才脸色稍缓，薛子涵也眉头舒展。 等秘书放下咖啡，转身出了办公室。 林副台长吁了口气，给了薛子涵一个警告的眼神，低声说“子涵，林叔叔我对你不薄吧？你可别再害我了！” 薛子涵微微失笑，点头抬手作了一个发誓的样子，却没有出声。 等她端起咖啡杯，准备喝的时候，林副台长终于切入正题，“子涵，孙全那个关于新节目的策划案写好了吗？你知道进展吗？” …… 这天晚上，薛子涵和孙全开了视频通话。 一个在自己的单身公寓，一个在酒店房间。 视频开通，孙全一张笑脸，“姐，怎么想起来跟我开视频了？一天没见，就想我看我这张脸了？呵呵。” 他在开玩笑，薛子涵却没配合他，叹了口气说“阿全，今天林副台长找我谈话了。” 孙全闻言，看了看她脸色，见她脸上没什么笑容，他脸上的笑容便也淡去，皱眉问“怎么？不同意我们的条件？” 薛子涵嗯了声，“他说你上次开的条件太离谱了，咱们台不可能接受，让我劝劝你、做做你的思想工作，而且……” 孙全“而且什么？” 薛子涵“而且，他让我把你写好的策划案先拿给他看一下，我准备明天拿给他。” 孙全眼睛眯了眯，“有必要吗？既然他完全不同意咱们的条件，咱们何必还把方案拿给他看?” 薛子涵微笑摇头，“阿全，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呀！也要对你那份策划案有点信心，你不是已经注册版权了吗？怕什么？不让他看见你这份策划案的价值，他怎么可能同意你提出的那种条件？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他压力的！” “给他压力？你怎么给他压力？” 孙全有点不解。 毕竟，薛子涵和林副台长的职位差得有点大。 薛子涵却没给他解释，轻轻一笑，“你就等着瞧好吧！你既然相信姐，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那我就不会让你吃亏！细节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要继续相信姐就行了。” 还带这样的？ 孙全眉头凝结在一起，无奈笑道“姐，别啊！跟我说说呗！你知道我是写的，我喜欢听故事，也需要多点生活阅历啊！这些以后都可以成为我写作的素材的，说说呗！” 薛子涵“不说！就不说！呵呵，挂了，回头再告诉你！” 她忍着笑意说完，竟然还真的把视频挂断了。 孙全敛去脸上的笑容，坐在电脑前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打给另一个房间里的许琴，“小琴，我让你联系的几个电视台，你联系上了没有？” “全哥，我还在尽力联系，但因为我没那些电视台的具体联系方式，也不认识谁，所以目前的进展还不大，我刚才正准备向付蕾姐求救呢！付蕾姐比我有本事，她或许会有办法的。” 电话里传来许琴的声音。 孙全默然。 对许琴的工作能力略感失望，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是正常的，以许琴的能力和人脉，一时联系不上那些电视台的实权人物很正常，但多少还是有点失望。 但许琴能想到向付蕾求救，则令他略感欣慰。 这姑娘能力是差了点，但脑子还不算太笨，还知道找人求救。 “嗯，行，那你和她联系吧！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好的，全哥！” …… 挂断与许琴的通话，孙全闭了闭眼睛。 这就是他选择把策划案交给薛子涵去运作的一个主要原因。 在影视圈，他没有相关的人脉，想联系上国内那些省级卫视，一时也找不到庙门。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看来是时候请一个影视圈内的人来做自己的助手了，以前没这个必要，但现在《华夏好声音》快做完了，新的节目不久后，大概也会上线。 在这种情况下，还靠自己独自去做那些事的话，已经力有不逮。 尽快找一个影视圈内的人，偶尔也可以给自己出出注意，像这次和蓝莓台谈合作条件的事，就完全可以交给对方去做，而不必他孙某人亲自上阵。 亲自上阵这话听着牛比，往往却不会取得多好的效果。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更好。 有了这个念头，次日，他就把这事跟薛子涵说了，请她帮忙介绍一个圈内人士，来做他的助理。 当时，薛子涵就诧异地上下打量他好几眼，蹙眉问“阿全，你这是打算一头扎进综艺圈了？以后你的主业就做这个了？你的不写了呀？” 孙全摇头，“就是因为最近综艺这一块，分了我太多的精力，所以我才想着找一个助理来帮我分担啊！有人帮我分担了，我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写稿子嘛！你说呢？” 薛子涵点点头，“懂了，那行！回头我帮你想想有谁合适，而又愿意来给你做这个助理吧！对了，待遇呢？你能给什么样的待遇啊？什么样的待遇，只能找什么样的助理哦！呵呵。” 孙全笑笑，“待遇好说，对方有多高的能力，我就能给对方多高的待遇，这一点你放心！” 薛子涵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霸气！这口气带着一股浓烈的人民币的味道呀！佩服！行，有你这话就好办了！回头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能力强的，嘿嘿，我倒要看看你能开出多高的待遇来！” 第556章 讨价还价 当《华夏好声音》半决赛播出，其收视率突破5，达到521的时候，这档节目的热度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年头，收视率能破5的节目，可是少之又少。 毫无疑问，《华夏好声音》已经成为蓝莓台的王牌节目。 这期节目收视率出来的这天下午，孙全收到薛子涵发来的信息——“台里领导正在开会，讨论与你再合作一档节目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这大概是一个好兆头？ 孙全却没有激动的情绪，有啥好激动的？ 当《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突破5的时候，作为这档节目的策划人，他还用担心自己下一档节目找不到可以合作的电视台吗？ 就像他们网文圈的作者。 在没有成名，还是一名死扑街的时候，是没什么话语权，甚至可以说没什么人权的。 网站甩给你一份什么样的合约，你只能选择签与不签，多哔哔两句，编辑大概率就不搭理你了，摆明了态度就是爱签不签。 反正像你这样的扑街，网站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遇到有那比较龟毛的编辑，听你哔哔几句，干脆告诉你——“那算了，你这本书我不签了。” 但如果你是一个证明过实力的成名作者，编辑在你面前就是另一番嘴脸了。 重生前，他孙全在网文圈混了十几年，也认识一些各个网站的作者，其中不乏年入数十上百万稿费的作者。 至于他一个死扑街是怎么认识那个层次作者的？ 原因也简单，对方还没成名前，也是和他孙某人一样是一个扑街，而扑街最喜欢做的就是报团取暖，平时没事就喜欢在一些群里聊天吹水。 等对方成名了，拉他一把的可能性不大，但偶尔聊几句还是可以的。 那些年，孙全就听说过一些大网站以高冷而闻名的编辑，在面对那些年入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作者的时候，姿态就低得他不敢相信。 撒娇卖萌、死缠烂打，联系几个月像追女神似的追在那些作者后面约稿。 现实就是这么现实。 如果对方对你高傲，那一定是他看不起你，你没什么让对方尊重的地方。 如果你足够牛比，高傲的人也会向你献媚，高冷的人，也会对你纠缠不休。 远的不说，只说他孙全自己。 重生后，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每年都有十几二十个外站的编辑悄悄加他qq，想拉他过去。 有的给他开高价；有的口气比较大，价格让他来开；还有的许诺他各种福利，比如每本新书保证会上多少什么档次的推荐位，主编专门负责他的书，帮忙联系出版社、影视公司帮他卖各种版权，等等。 所以，孙全早就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对方不够主动，那一定是你没让对方足够心动。 一个人如果能为对方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不用怀疑，对方一定会主动来找你，并且愿意给你开出令你满意的待遇来。 …… 果然。 当天傍晚，孙全就接到薛子涵的电话。 薛子涵“阿全，咱们台里版权部的王经理托我约你今晚吃饭，你有时间吗？” “你来不来？”孙全问她。 薛子涵“嗯，当然，他和你不熟，所以也请了我，让我帮忙做说客。” 孙全“姐，你知道对方今晚的目的吗？或者说，你们台里到底愿不愿意答应我之前提的条件？这个你听说了吗？” 薛子涵默了默，迟疑着说“听是听说了一点，但可能不太准确。” “哦？你听说的是什么样的？同意还是不同意？” 薛子涵“好像没完全同意，好像是要王经理想办法，尽量跟你把条件压一压……” “压一压？” 孙全哂笑。 薛子涵“对，好像是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孙全下意识想拒绝王经理的这次邀请。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改了主意。 “行，那今晚就见见那个王经理吧！” 他倒是想看看那个王经理打算怎么压他的条件，想压到什么程度。 …… 夜。 一家徽菜馆中，孙全见到薛子涵，以及那位王经理。 王经理面白如玉，年约三十六七，梳着这个年纪不多见的大背头，穿着朴素的夹克衫、黑西裤以及黑皮鞋，也许是为了故意扮作老成？ 孙全以前看官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一个现象。 官场的男主角，一把都比较年轻，但因为是主角嘛，官就升得比较快，然后就出现一个问题——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给人一种嘴边没毛、办事不牢的不靠谱形象，往往会不得上级信任，也不得下属认可。 于是那些官场文年轻的男主角，就会故意穿一些老气的衣服，作老气的打扮。 今晚，孙全算是在这位王经理身上找到一点那种感觉。 握住王经理主动递过来的手的时候，孙全脑中在想一个问题——这人年纪轻轻，能坐上蓝莓台版权部的经理，是他本身本领超人一等？还是背景超人一等呢？ 接下来的接触中，孙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对方。 慢慢发现这位王经理口才了得，相当能侃。 坐进包厢的时候，提到这家徽菜馆里的徽菜，就扯上他孙全的家乡，说今天是特意请他孙全来吃家乡菜的。 并且，还如数家珍地聊了一些徽菜中的名菜，甚至还包括一个关于徽菜的小典故。 这份口才，孙全甘拜下风。 聊着聊着，孙全忽然问他一个问题，“王经理，您爱人一定是个大美女吧？” 这话题有点天马行空的味道。 当时，王经理和薛子涵都呆了呆。 王经理刚才说到徽菜中著名的臭鳜鱼的制作过程，孙全是怎么把话题突然从臭鳜鱼扯到他爱人是不是大美女上的？ 王经理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薛子涵，再看向孙全的时候，失笑一声，问“小孙啊，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呢？莫非你见过我爱人？” 薛子涵也好奇地看着孙全。 孙全笑了笑，说“没有，我只是忽然觉得像王经理您这么好的口才，一定很招女孩子喜欢，所以……呵呵。” “这样啊……哈哈……” 王经理哈哈一笑，薛子涵也莞尔一笑。 王经理摆摆手，“过奖了，过奖了！没有没有，我这口才也只是一般般，对，一般般！” 薛子涵好笑地扫王经理一眼，对孙全说“还真被你猜对了，王经理的爱人还真的是个大美人呢！” …… 经过这个话题，席上的气氛更融洽了。 但再融洽的气氛，也总有图穷匕见的时候。 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宴无好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王经理与孙全一点都不熟，他今晚却请孙全吃饭喝酒，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酒酣耳熟时，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收敛脸上的笑容，问孙全，“小孙啊！不瞒你说，哥哥我今天来见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啊！能给我点面子不？咱们商量商量你新节目的条件，行不？” 孙全低眉顺眼地拿筷子夹菜，闻言嗯了声，没有抬眼，只是含笑问“您想怎么商量？” 王经理起身拿酒瓶帮孙全续杯，一边斟酒一边笑容可掬地说“我听林台长说关于新节目，你开了两个条件，一个是像《华夏好声音》一样10秒钟的广告对吧？” 孙全嗯了声，抬眼看了看他，笑了笑。 斟好酒，王经理放下酒瓶，笑吟吟地坐回原位，“这个条件不用商量，我们可以完全答应你。” 孙全心里笑了笑，夹了颗花生米嚼着，接话“所以第二个条件完全不能答应是吗？” 此时他依然低垂着眉眼，好像在欣赏桌上的酒菜。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第二个条件是5的广告费分成是吧？哥哥我今天来见你，主要就是想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一点啊！完全不能答应是不至于的，但……嘿嘿，你也知道，这个5的广告费分成的比例，可能有点高……咱们……嘿，你看能不能给哥哥我一个面子，把这个比例降一点？嗯？” “降一点？” 孙全抬眼看他，好笑地问“降一点是多少？降1？给我4？” 王经理失笑摇头，给孙全比了一个ok的手势。 “3？” 孙全问。 王经理含笑点头，“对！3已经不少了，你想啊，如果咱们合作的新节目收视率能达到《华夏好声音》的高度，这3的广告费会有多少？对吧？能给哥哥我这个面子吗？你只要同意这个条件，关于新节目的合作协议，我们明天就可以签！呵呵，我想小孙你也想尽快把新节目制作出来推向市场吧？对不对？” 3…… 孙全抿了抿嘴，面泛笑意，端起面前的酒杯，遥敬对面的王经理，王经理一见，以为他答应了，连忙露出欣喜的笑容，端起酒杯，“小孙，感谢感谢，我……” “王经理！你可能误会了，我没答应啊！” 孙全好笑地打断他。 王经理笑容一僵，皱眉问“你不同意？那你举杯……” 孙全“我只是想说，王经理，咱们今晚还是只喝酒，不谈事吧！你看行吗？ 第557章 被跟踪了 “没得商量？” 王经理犹不死心，皱眉问孙全。 孙全端着举杯，只是摇头。 “一定要？” 王经理又问。 孙全失笑，再次摇头，“不！是！” 王经理无语地看着他，表情不豫，还是一旁作陪的薛子涵见气氛不好，连忙打圆场，才把席上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 但即便如此，席间的气氛还是回不到之前那种融洽的感觉了。 之后，三人又喝了两杯，便草草结束今晚的宴请，是孙全提出的散场，于他而言，既然王经理连都不愿给，那就没什么谈的必要了。 早点结束，早点回去，还能多码点字挣点稿费呢！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和王经理大眼瞪小眼，彼此心里都不爽呢？ 菜馆门口，三人分别时，王经理看着孙全，犹豫着再次开口“小孙啊！固然好，但能拿到手里的好处，才是真的好处啊！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我想你肯定是懂的，对吧？你还年轻，以后挣钱的机会还多得是，别急于一时，你再考虑考虑？” 给我上课？ 孙全莞尔，配合着点点头，“对！您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也有一句话送给您，不知您愿意听吗？” 王经理皱眉，“什么？你说！” 孙全整了整大衣的衣领，“自己吃肉，要给别人一口汤喝，财聚人散，您也再考虑考虑？” 王经理脸色发黑，点点头，黑着脸嗯了声，说了声再见，摆摆手就转身走了。 薛子涵没急着走，她还站在孙全身旁。 和孙全一起看着王经理离去的背影，她呼了口闷气，笑道“看来，咱们只能找下家了，这蓝莓台……看样子我是待到头咯，呵呵。” 孙全眼睛眯了眯，“姐，你是想走还是想留？” 薛子涵闻言，转过脸来看他，眨了眨眼问“怎么？如果我说我想留，你会同意王经理刚才开的条件吗？” 孙全转脸与她对视着，发现她眼里竟然有期待之色。 她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我真的为了她而同意王经理的条件？还是期待我在这件事上的一个态度？ 这两者乍一听，好像没区别。 其实孙全心里清楚这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于前者她是希望他能为她降低条件，她想留在蓝莓台。 而后者在于，她对留不留在蓝莓台无所谓，她在意的只是他孙某人愿不愿意为了她这个“姐姐”，而降低自己的条件。 女人啊！ 总是喜欢试探男人。 “嗯，你要是真的想留，那我就同意呗！财聚人散嘛，我刚才送给他的话，我当然还记得。” 孙全说了一句薛子涵想听的，然后他看见薛子涵果然笑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这么好哄…… “呵呵，好！不管你这话是不是发自肺腑，姐都领你这个情！放心吧！这次姐绝对和你同进同退。” 薛子涵忽然伸手搂住孙全的肩膀，很开心地说着。 …… “他坚持要？” 次日上午，林副台长的办公室里，林副台长皱眉问对面的王经理。 王经理无奈点头。 “都不行？” 林副台长表情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王经理哑然数秒，才答“我本来想给他提到的，但他一口咬定要，所以我干脆就没提了，因为我看他当时的态度，如果我跟他纠缠，他肯定会更坚定去要！” 林副台长“……” 片刻后，林副台长叹了口气，苦笑“你的顾虑也有道理，这小子我跟他打过一次交道，确实是那种性格，年轻人……锋芒毕露、得势不饶人啊！性格中的棱角还没有被生活所磨平，确实比较难搞，对了，你还有后手吗？不会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吧？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哦！” 王经理笑笑，“还是您了解我，没错！我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不过嘛，现在就是咱们双方一个心理博弈的过程，就看谁能绷住了，咱们这边要是绷不住，他就赢，他那边要是绷不住，赢的就是咱们！” 顿了顿，他忽然皱眉问“对了，那小子的新节目策划案真的那么有价值？” 林副台长微微点头，轻叹一声，“是啊！后生可畏啊！创意确实比咱们台里那些搞综艺的老手惊艳多了，怪不得网络这几年发展的速度那么快，这些年轻人在创意这一块，确实不是咱们老一辈的人能比的。” 王经理眉头皱得更紧了，表情透着无奈，“这就不好办了，我现在就怕其它电视台收到这份策划案，到时候抢在咱们前头跟那小子签了约啊！” 林副台长表情变得不大好看，“所以咱们也不能绷太久？” 王经理嗯了声，“是啊！绷久了，可能就鸡飞蛋打，便宜了别家了。” 林副台长“……” 好一会儿，林副台长才展颜一笑，“没事，小王，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王经理抬手摸了摸额头，面泛苦色。 这会要是平时听着，他会觉得很爽，但现在这是表扬吗？这是在给戴高帽，给他架梯子，上去容易，再想下来，可就难了。 但他偏偏还无法拒绝，难道要跟林副台长说——“您别这么相信我，我也有可能让你失望”吗？ …… 两天后的傍晚，孙全从蓝莓台开车出来。 今天蓝莓台开录《华夏好声音》的总决赛。 作为副导演，他来了，算是偷师导演的技术吧！虽然薛子涵本身导演的技能并不强，但她的副导演够强啊！偷师那位副导演的导演技能也是可以的。 车开出蓝莓台不久，孙全无意间忽然瞥见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福特。 他眉头皱了皱。 因为他隐约记得自己刚离开蓝莓台的时候，那辆黑色福特好像就跟在他车后面了，如今他这一路上，已经经过三个红绿灯，转了两次弯，后面那辆黑色福特还在他车后面…… 这正常吗？ 一瞬间，他写锻炼出来的丰富想象力，就为他联想出n种可能。 一、巧合！ 二、绑匪！ 三、被铁杆书迷无意中撞见了，临时起意跟上来，想找他要签名。 四、被铁杆书迷无意中撞见了，对方是个女书迷，想睡他。 五、被铁杆书迷无意中撞见了，对方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哥，因为他孙某人最近的更新不给力，想逮住他，真人威胁？ 六、记者！因为我最近搞出的《华夏好声音》热播，眼瞅着就要到决赛了，对方可能本来是想堵着刘焕、辣英他们采访，结果没堵着他们，却正好看见我，本着无鱼虾也好的想法，想随手采访我一下？ 七、对方纯粹觉得我帅，想追我…… …… 第七个念头从脑中闪过的时候，孙全自己都不禁失笑，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从小到大，从没女人主动追过他，早就让他明白，自己其实不是女人眼里的大帅哥。虽然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他心里是清楚的。 “全哥，你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孙全老是往后视镜里瞟，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许琴忍不住问他原因。 “你觉得我帅吗？” 孙全牛头不对马嘴地反问她这么一句。 当时就把许琴问懵了。 孙全呵呵失笑，却瞥见许琴的脸色越来越红，跟着竟然嗯了一声。 孙全当时就怔了一下，差点一脚踩了刹车。 回过神来，再次失笑，并伸手给许琴一根大拇指，赞道“不错！小琴啊！你这职场智慧比我高啊！好好保持，有前途！这马屁拍得我很爽，今天晚餐我要给你加一个鸡腿！不错不错！” 许琴脸红红地转脸看他，数秒后，低头低声说了句“谢谢全哥。” …… 孙全的车技，还没有好到可以在大街上飙车，然后甩掉后车的程度。 所以他即便已经发现后面那辆黑色福特又跟了他两条街，他还是没有加速，没有试图甩开对方。 他完全不信这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对方能把他怎么样。 他保持着原来的车速，不慌不忙地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将车停在一个摄像头前面。 这是他和许琴最近常驻的酒店。 停好车，他不慌不忙地下车，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辆黑色福特竟然真的跟了来，车就停在他车的不远处。 简直明目张胆。 孙全微微皱眉，下意识加快脚步往前面的保安走去。 这酒店的停车场是有保安的。 许琴有点跟不上他，穿着高跟鞋的她连走带跑，很快就气喘吁吁，却没敢问孙全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而这时，后面那辆福特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孙先生！孙先生您等一下！您等一下好吗？我们是荔枝台的，有事想找您谈，请等一下！！” 荔枝台的？ 孙全心里将信将疑，看见前面那名保安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他心里安定不少，迟疑着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两女一男从那辆福特车上下来。 两女一个年轻，一个四十岁左右，男的二十七八左右，有点黑有点瘦。 看着对方有两个女人，孙全心里就更安定了。 fanhui00 第558章 暗流涌动 未久，不见大桥，却见那两女一男快步走到孙全面前。 年轻的男女面露善意的微笑，年约四十的那名中年短发女子则笑吟吟地向孙全伸出右手，“孙先生您好！我是荔枝台的沈傲月，早就听闻孙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呀！幸会幸会！” 别看这女人的年龄不小，声音却还挺好听，有种吴语软侬的味道，以孙全的见识，心下猜测这女人大概是江酥那边的人。 “你好！幸会！你们找我是？” 孙全握着对方的手，简单寒暄，就皱眉问对方的目的。 都是陌生人，他还是喜欢开门见山，不想猜来猜去，尽管早在听他们刚才喊他们是荔枝台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他们的目的，但那毕竟是猜，万一猜错了呢？ 沈傲月左右看了看这停车场，笑道“孙先生，您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里是一家酒店吧？咱们进去找个地方点几个菜，边吃边说？放心！我请！” 孙全笑笑，松开她的手，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行，这边请！” …… 片刻后。 酒店二楼餐厅的一间包厢里，一桌酒菜已经上桌，孙全、沈傲月等人围桌而坐，包厢里的服务员被赶出去了，沈傲月带来的小美女助理充当着服务员的角色，微笑着给孙全他们斟酒。 沈傲月端起酒杯，起身对孙全说“孙先生，今天能见到你，太好了，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着，她一仰脖子，果然干了。 孙全略感诚意，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杯，陪她干了。 放下酒杯的时候，伸手虚虚按了按，示意对方坐下，伸筷子夹菜的时候，他问“沈经理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傲月落座，一边夹菜一边笑道“是！我们特意从金陵过来找您，是来寻求合作的，我们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而来，希望孙先生您好好考虑一下，您看可以吗？” 十二分的诚意？ 这话说得漂亮，孙全面露笑意，抬眼看她，“沈经理想要怎么合作？” 沈傲月“呵呵，孙先生是要我说得更直白呀？行！那我就直说吧！我们想和孙先生合作一档节目，像您和蓝莓台合作的《华夏好声音》那样的合作模式，酬劳咱们都可以谈，不知您是否有这个兴趣呢？” 果然是这件事。 孙全微微点头，“沈经理刚才说你们带来了十二分的诚意，不知这十二分的诚意是什么样的？” 沈傲月哂然一笑，放下筷子，笑问“我们听说您和蓝莓台合作的《华夏好声音》，您这个策划人和副导演，只拿到一个10秒钟的广告？恕我直言呀！蓝莓台这么做好像有点小家子气了，如果孙先生您选择和我们荔枝台合作，我保证我们给您的酬劳绝对远远不止这10秒钟的广告！” 孙全停下筷子，抬眼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又问“比如呢？” 沈傲月眉头微微皱起，但随即又露出自信的笑容，道；“比如15秒的广告……” “噗……” 一旁本来默默吃菜喝酸奶的许琴一个没忍住，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酸奶全喷出来。 顿时，包厢里的气氛就尴尬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尴尬的气氛充斥包厢里的每一个角落。 包括沈傲月以及沈傲月带来的小美女助理和司机。 孙全轻轻失笑，瞥了眼旁边一边伸手拿纸巾擦嘴，一边连连摇手道歉的许琴，他好笑地看向沈傲月，“你看！我的助理都笑喷了，所以，沈经理，如果这就是你们十二分的诚意，那今天这顿饭还是我来埋单吧！你们毕竟远来是客，就不让你们破费了。” 说着，他敛去脸上的笑容，起身作势就要走人。 “等等！等等孙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行吗？” 沈傲月连忙起身、急声挽留。 孙全转脸看去，却没有再坐下来，而是淡淡笑着，淡淡地说“好！那我再听一听，你说！” 沈傲月下意识吸了口气，正色道“15秒的广告，只是条件之一，我们之所以给您这个条件，是因为我们注意到蓝莓台给您的那10秒钟广告，是给您自己名下公司做的宣传，所以这15秒钟的广告，是给您公司用的，除此之外，我们再给您15秒钟广告的收益！比如咱们合作的新节目，不管最终会插入多长时间的广告，也不管这些广告每秒钟多少广告费，其中有15秒钟的广告费给您，您看，这样可以吗？” 两个15秒的广告？ 这就是30秒的广告了…… 孙全心下微动，他确实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 一部综艺，往往能插播几分钟的广告。 但他作为策划人，最多再兼一个副导演，如果能拿到30秒钟广告的收益，那确实不少了。 毕竟，人家电视台家大业大，开销也大，有那么张嘴要吃饭的，而且场地、人员、资金投资等等，都是人家来出，多拿一点收益也是应该的。 心里念头转了转，他的笑容热情了些，伸手示意对方坐下，他自己也坐了回来。 对方十二分的诚意，他算是感受到了，他喜欢这样的人来找他。 …… 大约一个小时后。 孙全和沈傲月等人从这包厢里出来，除了沈傲月那位司机，每个人脸上都有酒意，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下楼，孙全和许琴一直把沈傲月他们送到酒店大门口，才与心情愉悦的沈傲月等人道别。 一副宾主尽欢的和谐画面，令人羡慕。 目送着沈傲月等人往停车场走去，孙全身旁的许琴轻轻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沈傲月等人的背影，又小心地看了看孙全的表情。 见孙全脸上笑容盈盈，她迟疑着开口“全哥，刚、刚才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真的没忍住。” 孙全闻言转脸看她，表情疑惑，下意识看了看她裤子，“你什么没忍住？” 许琴注意到他的视线，脸颊唰一下红了，下意识侧身嗔道“全哥，你往哪儿看呢？我没尿裤子！” 孙全更疑惑了，“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没忍住？” 许琴低着头，轻声说“沈经理说15秒广告的时候，我没忍住笑喷了呀，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 孙全嘴角忽然上扬。 原来是这件事？ 这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许琴要是不提，他都差不多忘了。 微微失笑，抬手拍了拍她肩膀，“没事！你今天笑得很好！真的，你没发现你那一笑之后，主动权尽在咱们这一边了吗？所以，等着吧！这个月我让付蕾多给你一笔奖金！你喜欢喝酸奶？回头多买几箱喝个够！哈哈……” 说着，孙全心情不错地转身上楼。 …… 就在沈傲月等人离去不久。 还在电视台加班开会的版权部王经理忽然看见自己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因为开会，他把手机静音了。 所以手机屏幕虽然亮了，但没有声音传出，也没有振动。 他随意扫了眼手机屏幕，看见来电显示——冯艳。 只是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就收回目光，继续听会议上一位同事的发言，一点接听这通电话的意思都没有。 未久，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 王经理不为所动，继续安安稳稳地听着会议。 但片刻后，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被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微微皱眉，心里大概是不豫的。 ——你打这电话有啥用呢？反正我又不接……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却瞥见这次不是来电显示，而是一条短信进来了。 这…… 王经理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上新短信的提示，皱着眉头不知脑中转了一些什么念头，大约一分钟后，他抬眼瞟了眼正在发言的另一位同事，也瞟了眼领导席上几位领导低眉垂眼没注意他这边，王经理忽然伸手，不动声色地划开手机屏幕的屏幕锁，点开刚收到的那条短信。 这条短信就是刚才打电话进来，他却没接的冯艳发来的。 内容是“王总，您让我注意的那个孙全，刚刚和两女一男一起吃了一顿饭，就在他住的那家酒店，我刚刚收到消息，其中一个女人自称是荔枝台的人，他们刚刚一起吃完饭，已经散了，给我传消息的人告诉我，他们在酒店门口分开的时候，双方都笑容满面，好像都很开心。” 这条短信看到一半的时候，王经理的表情就变了。 等整条短信看完，他已经有点坐不住的感觉，表情阴郁，目光几次看向领导席上的那几位领导，目光在手机和几位领导那边来回转换。 忽然，他一咬牙，迅速收拾自己的笔记本、钢笔和手机，悄无声息地起身，猫着腰踮着脚尖快步往领导席那边走去，虽然他的动静已经很小，但还是被会议室里很多人看见了。 有领导不豫地向他看来，王经理低眉垂眼，谁也不看，只见他快步来到林副台长身后，在林副台长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然后林副台长皱眉回头看他，他表情凝重地微微点头。 林副台长沉着脸，微微点头、摆手。 王经理点点头，还是谁也没看，转身就快步离了会议室。 第559章 紧急联络 酒店房间里，孙全坐在电脑前，一手扶着额头，昏昏欲睡，今晚酒喝的有点多，此时酒劲上头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许琴的声音，“全哥，洗澡水放好了，全哥？” “放好了？” 孙全勉强睁开眼睛，微微回头，眉头却皱着，“那怎么还有哗哗的放水声呢？” 许琴向不远处的窗外望去，笑道“全哥，外面下雨了，大雨，不是水龙头的声音。” “是吗？” 孙全捏了捏眉心，扭头往窗户望去，还真看见外面雨水连成了线，这个季节竟然下这么大的雨，好像有点反常呢！ 呼了口酒气，他摆摆手，“行了，那你回去睡吧！我坐一下就去洗，你不用管我了。” 许琴有点迟疑，走近两步，放轻声音关心道“全哥，需要我扶你进去吗？” 孙全闭着眼睛、扶着额头，摆手，“不用！等下我自己进去，你回去休息吧！快去吧！” “这……” 许琴还是有点迟疑，张口欲言，脸色也微微发红了，但最终还是应了声，“嗳，好，那你等会儿就去洗吧，我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全哥你记得打我电话！” 孙全嗯了声，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 许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会儿就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孙全坐在电脑前，手扶着额头，依然闭着眼睛。 本来就昏昏欲睡，再加上窗外那哗哗的大雨声，就更令他睡意昏沉。 说好的一会儿就去洗澡的事，也渐渐被他忘在脑后。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吵醒，脑袋微微一动，扶着额头的那只手臂一歪，噗通一声，脑袋磕在书桌上。 “呃……” 一声闷哼，孙全摇摇头，又摇摇头，眨了眨茫然的双眼，再扭头四顾，才渐渐记起自己在哪儿，以及刚才为什么会磕到书桌上。 自嘲的笑容爬上嘴角，伸手掏了掏裤兜，摸出手机，却见来电显示是王骏。 眨了眨眼，他才记起这个王骏是蓝莓台版权部的那位王经理。 “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自语着，孙全随手接通电话。 电话里很快传来王骏的声音，“兄弟，是我啊！你现在在哪儿？在酒店吗？” 兄弟？ 咱们什么时候称兄道弟了？ 孙全此时酒劲还影响着脑子，本来就不大好用的脑子反应就更迟钝了，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曾经和这个王骏称兄道弟。 “嗯，对啊！有事吗？” 因为酒劲，他此时口齿有点含糊不清。 电话里，王骏讶问“嗯？兄弟，你怎么了？这么早你不会就睡了吧？你们网络作者不是很能熬夜的吗？你今晚睡这么早？” 关你屁事！ 孙全心里翻着白眼骂了一句，主要是他此时脑袋昏昏沉沉，脑子本来就不大转的动，王骏却在电话里说这么长的句子，相当耗费他的脑细胞去理解，所以他心里有点不爽。 当然，嘴上他还是讲礼貌的，“唔，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咱们明天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说着，他就准备挂断电话。 电话里，王骏“等等！等等……喂？喂？兄弟？兄弟你等一下……” 等你妹！ 孙全撇着嘴，随手挂断通话，随手将手机扔在书桌上，他刚才忽然记起来他和这个王骏没那么熟，而且，这家伙之前还曾代表蓝莓台跟他谈新节目合作的事，却总是磨磨唧唧，就是不愿痛痛快快地答应他的条件。 他不仅想起来这事，还忽然想起今晚自己是和荔枝台的沈傲月他们喝的酒，并且和沈傲月聊得很不错。 既然如此，那还搭理姓王的干嘛？ 他小时候最讨厌姓王的了，因为他小时候有一个同桌就姓王，没事就喜欢向老师打他的小报告。 就是有点记不清那个姓王的同学具体叫什么名了？ 脑袋昏沉的孙全表情严肃地坐在电脑前，眯着眼睛仔细想了一会，发现自己还是想不起小时候那位王姓同学具体叫什么名。 这令他有点不开心，但脑袋实在昏得厉害，他就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未久，他刚才扔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依然是王骏。 但这次，孙全却只是头也不抬地随手在桌上摸了摸，摸到一只玻璃烟灰缸，随手就翻过来扣在手机上。 瞬间，手机铃声传出来的声音就小多了，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不少。 他满意地抿抿嘴，微微调整姿势，继续睡他的。 而被他随手扣在玻璃烟灰缸下面的那只手机，却先后响了几次，好一会儿才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 蓝莓台大厦地下停车场出口处，一辆棕色别克车里，王骏表情难看地放下手机，阴郁的双眼转了转，忽然启动车辆，挂挡起步，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这辆棕色别克冲进外面的雨幕中。 …… 一套单身公寓的沐浴间，工作累了一天的薛子涵正泡在浴缸中，水面上一层白色泡泡，遮住水下的风景，只露出她一颗脑袋在水面上。 外面忽然有手机铃声传进来。 薛子涵眉头微微扬了扬，却一点都没有起身去接听的意思，继续安安稳稳地眯着眼睛躺在浴缸里泡澡。 而外面床头柜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来电显示则是王骏。 手机铃声响了两遍，才没有再继续响。 …… 街头，正在雨幕中疾驰的棕色别克驾驶座上的王骏脸色更黑了，咬了咬牙，又换了个号码拨出去。 …… 一套住宅房中，电脑前，陶玉娟脸上贴着面膜，正在和视频里的爱人聊天，似乎聊得挺开心，她的语气透着愉悦的味道，不时太抬手拍一拍脸上的面膜，真是惬意的一个夜晚啊！ 她的手机也放在床头柜上了，此时手机屏幕亮了，却没有铃声传出，她好像将手机静音了。 来电显示竟然也是王骏。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如是再三，才终于在暗下去之后，没有再亮起。 电脑前，陶玉娟正语气轻快地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最近听说一家烤鱼店的烤鱼做的不错，下次你来的话，我带你去尝尝呀！呵呵。” …… 街头疾驰的棕色别克里，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的王骏咬牙骂了一句“谢特！” …… 下雨天好睡觉。 这大概是一个真理，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是在下雨天的时候，被爸妈创造出来的。 酒店房间里，电脑前，孙全趴在书桌上，睡得正香，窗外的雨声像摇篮曲，隔绝了外界一切乱七八糟的声音。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直到咚咚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脑袋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眉头皱了皱，喊了一嗓子，“谁呀？我不需要服务！！” 住在酒店就是有这点烦，偶尔会遇到主动敲门来推销特殊服务的人，他在航州住这么长时间，已经遇到过不止一次。 但…… “全哥！是我！许琴！！” 门外传来许琴的声音。 孙全默然数秒，才摇摇头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走到门口，一直走到门口，他的神智才稍微清醒了些，也终于无需再扶墙了。 打开门，看见一身粉丝睡衣的许琴站在门外。 披肩的长发也是披散着的。 看见她这副形象出现在自己门口，孙全眉头就皱了。 “全哥，我刚才打你几次电话，你怎么没接呀？咦？全哥，你怎么还是这身衣服？你还没洗澡吗？” 许琴讶异地问。 孙全抬手眯眼按了按太阳穴，眯眼问她，“你刚才打我手机了？” 许琴点头，“嗯，打了三次！全哥你没听见吗？” “这样啊……” 孙全回头看了看书桌方向，看见自己的手机被烟灰缸盖着，他还眨了眨眼，眼神透着迷惑。 好像忘了那是他自己干的。 “哦，怎么了？有事找我？”他问。 许琴“刚才我接到王经理的电话，他问了咱们住的酒店，还有你的房号，他说马上会来见你，全哥，刚才王经理打你电话，你是不是也没接呀？” “王经理？” “对呀！蓝莓台那个王经理呀！全哥你不记得了？” 孙全闭了闭眼，定了定神，睡了一会，此时又经过这番对话，他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几分清明。 “他说他马上来？” 许琴点头，“嗯，说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全哥，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呀？我可以帮你守着门，王经理要是一会儿来了，我帮你先招待他。” 孙全看了看她，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我去洗个澡，你也上楼去换身衣服吧！不用帮我守门，你去给她回个电话，让他到了的话，就去楼下咖啡厅等咱们，去吧！” 许琴怔了怔，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连忙点头，“好的，全哥！我明白了！” 说着，她摆摆手，就小跑着走了。 孙全关门回身走回书桌那儿，却没急着去洗澡，而是不慌不忙地摸过烟盒，点了支烟，若有所思地抽着。 期间，还瞥了眼窗外的雨幕，今晚如此大雨，姓王的却来这里亲自找他……联系不上他，还打给许琴…… 对了，他是怎么找到许琴手机号的？ 脑中闪过这些疑问，孙全随手翻开桌上倒扣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之余，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 几分钟前，有两个王骏的未接电话，四十多分钟前，有三个王骏的未接电话。 第560章 8%（为盟主炒股养家462加更） 酒店三楼咖啡区。 孙全和许琴下楼来到这里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身米色西装的王骏站在窗口旁边，背对着这边，窗户打开了一半，王骏一手扶着窗台，另一只手里捏着半截香烟。 他似乎在看雨，也似乎在抽烟。 孙全见了，微微笑了下。 王骏好像有心事。 而在这样的大雨之夜，王骏这么心事重重地来找他孙全，会为了什么事呢？ 还能为了什么事呢？ 除了那个新节目，他俩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吗？ 荔枝台的人今天刚找上我，王骏这么快就听到风声了？ 孙全有点惊讶王骏的消息灵通程度，却也没有太过惊讶，这里毕竟是航州，是对方的大本营。 而他孙全最近一直住在这家酒店，只要王骏足够有心，在这酒店里，掌握他孙全的行踪，以及见过一些什么人，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否则真的很难解释王骏为什么这个时候冒着大雨赶来见他。 “全哥？” 见孙全驻足，跟在他身后的许琴疑惑询问。 孙全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接她的话，抬手弹了弹胸前并不存在的灰尘，保持着笑容往王骏那边走去。 他已经洗过澡了，也换上了一身休闲西装和休闲皮鞋，这一身行头还是之前在市的时候，袁水清帮他买的，别说，穿在身上，还真有几分帅气。 就是他脚上那双皮鞋的鞋底有点太软，再加上咖啡区这一片地面上铺的地毯，他这么走过去，竟然落地无声，一直走到王骏身旁，王骏才吃了一惊，忽然发现他来了。 “兄弟？你来了？” 王骏下意识想按灭手上的香烟，却一时没找到烟灰缸，孙全笑笑摇头，一边伸手入怀摸出烟盒，一边将面前半开的窗户彻底打开，轻声说“一起吧！” 说着他抽出一支点上，眯眼望着窗外的雨幕，一口烟雾吐出的同时，轻声感慨“好大的雨啊，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王骏皱眉看着他，感觉他好像在装比，但却没有证据。 于是，他又叭了口手里的香烟，也望向窗外的雨幕，附和“是啊！不过，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估计到不了后半夜就会停吧？” 他这话似乎是一语双关。 孙全是靠玩文字吃饭的，自然是听出来了。 表面上是在说这场雨不会持续到后半夜，言外却还有一层暗藏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合作，目前虽然出现了雨一般的阻挠，但那阻挠应该持续不到后半夜。 王骏是在暗示他这次是带着诚意而来，希望和他孙全在后半夜之前，敲定合作条款。 他这话应该有这么一层言外的意思在吧？ 孙全觉得应该有，却不敢百分百确定。 就像他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语文老师总是喜欢给每一篇文章都提炼出一个中心思想，也喜欢通过文章里的每一句话，去揣摩作者写那句话时的用意。 但事实上呢？ 原作者写那篇文章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想那么多。 而老师们提炼出来的那些中心思想和作者用意……往往都是老师们自以为的。 …… 孙全微微笑了笑，又抽了口烟，仍然望着窗外的雨幕，轻声问“王经理冒着这么大的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他还是那个性子，不喜欢云山雾罩，有什么话，开门见山，他最喜欢了。 王骏默了默，忽然问“荔枝台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孙全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眼里也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王骏的消息还真的如此灵通，果真已经知晓荔枝台的人来找过他。 所以他刚才那番话……真的有言外之意？ “一分钟的广告收益归我。” 孙全淡淡地说着，眼角都没有瞟一下身旁的王骏。 王骏呼吸一滞，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给你这样的条件？他们图什么？” 荔枝台的沈傲月确实没给孙全开一分钟的广告收益作为条件。 但这并不妨碍孙全浑水摸鱼，他才不相信沈傲月开的条件，王骏也会一清二楚。 孙全微微偏头，瞥向眉头紧皱的王骏，轻笑一声，道“也许是图我够帅？” 王骏眼睛微微上翻，看得出来他想翻白眼，但他很快忍住了。 而不远处的许琴则怔怔地看着此刻风度翩翩的孙全。 是的，在她眼里，能在王经理面前挥洒自如的孙全，真有一股风度翩翩的气质。 王骏深吸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的烟蒂扔到外面的雨幕中，正色对孙全说“兄弟，咱们就别再绕来绕去了，你之前提的两个条件，我代表我们台同意了！咱们今晚就签合约，行不行？” “同意了？”孙全好笑地问。 王骏点头，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孙全低眼扫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却笑着微微摇头，又抽了口烟，眯眼望着外面的雨幕，淡淡道“王经理，荔枝台给我开的条件可是一分钟的广告收益，如果你是我，你说你会接受哪一边的条件？” 王骏收回伸出去的右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身旁的孙全，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问“所以你现在的条件是一分钟的广告收益了？” 孙全微微转脸，冷眼与王骏对视着，语气依然很淡，说出来的话却是“王经理，我建议你态度热情点儿，否则，一样的条件，就凭你这个态度，我也不会选择继续跟你们合作！” 说完，孙全冷冷地直视着王骏的双眼。 王骏“……” 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对视数秒后，王骏忽然败下阵来，微微低头，自嘲一笑，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堆上笑容，但他的笑容中却又透着几分苦涩。 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哀求，“兄弟，别这样啊！一分钟真的不行，这样的条件哥哥我回去真的没办法向上面交差啊！我知道，荔枝台肯定也不可能给你开这么离谱的条件来，咱们就按原来的条件！10秒钟的广告加5%的广告分成，就按这个条件来，好吗？当我求你了，行不行？” 孙全依然冷眼看着他。 王骏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脸上的苦涩更甚，忽然双手合十，作了恳求的手势。 孙全眼睛微眯，盯着王骏。 这一刻，王骏在服软，孙全却更高看他几眼。 他犹记得形势对王骏有利的时候，王骏是怎样的姿态，而眼前的王骏却能服软到这种程度。 这令他联想到《三国演义》中，曹操对龙的评价“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 在曹操的眼中，真正的英雄人物，是能屈能伸的，而眼前这个王骏竟然也能做到能屈能伸。 这样的人，在很多人眼里，可能是不齿的小人。 以前孙全也这么认为，直到后来他发现这样的小人多数都混得很不错，他才渐渐意识到这种人能服软的品质其实是可敬的。 因为他孙全自己就做不到向别人服软。 “行！我给你这个面子……” 孙全刚说到这里，王骏面上一喜，便赶紧道谢，但却被孙全抬手阻止，在王骏不解的目光中，孙全继续道“别这么急着谢我，10秒钟的广告不变，广告分成那一块，提到8%，你如果能答应，咱们今晚就可以签约，如果不能，王经理，外面雨大，您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淋了雨、着了凉。” 王骏不敢相信地看着孙全。 “这……兄弟，怎么提高这么多？你提高这么多，我回去还是没办法交差啊，我……” 他话说到一半，孙全再次抬手阻止他。 孙全“王经理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之前荔枝台没向我伸来橄榄枝，我给你们的条件自然会低一点，但现在……呵呵，放心吧！你带着这个条件回去，我相信你们领导会理解的，你要是不放心，不妨就在这里打个电话向上面请示一下？” 王骏语塞。 因为孙全这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没道理有人抢他的新节目，他还不坐地起价？ 天底下有那么傻的人吗？ “6%？6%行不行？” 他还想挣扎一下。 孙全失笑，转身走到旁边的咖啡桌那儿，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这时候他才看见咖啡区的一个服务员被许琴拦在不远处，此时过不来，却也没走。 “先生，你们要喝咖啡吗？”那服务员看见他看过去，马上堆出笑容扬声询问。 孙全笑笑，摇头，举步就打算走人。 “等等！等一下！” 身后传来王骏的声音，孙全驻足回头，却见王骏已经掏出手机，在他回头的时候，王骏挤出笑脸说“兄弟，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跟领导请示一下好吗？” 孙全给他一个笑容，然后回头对那边不知等了多久的服务员说“来三杯咖啡吧！加糖，其它随便！” 那服务员怔了怔，马上笑着应了声，高高兴兴地走了。 片刻后，三杯咖啡端过来，还没上桌，王骏放下手机，勉强对孙全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兄弟，你赢了，一会儿会有人带着协议过来，咱们一会儿就签，行吧？” “8%？”孙全笑问。 “对！8%！”王骏点头确认。 第561章 自己跟风自己 条件谈好，签约的过程倒是挺顺利。四十分钟左右，蓝莓台那边就有一名工作人员打车过来，送来已经拟好的正式协议给孙全和王骏签字、盖章。 孙全一目十行地把协议内容扫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便笑了笑，提笔签字。 相比之下，王骏签字的时候，情绪就有点低落了。 他向来是个自信的人，这次接下和孙全谈判的任务，本以为以他王骏的能力，能吃定了孙全这个小年青。 谁能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早知道他还谈个屁、绷个蛋啊！5%就5%呗，现在好了，谈了几次，绷了几天，5%变成了8%。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失败。 可事已至此，他除了签字还有什么办法呢？ 上面的领导都同意8%了，他还能自作主张，再自由发挥一把？ 协议签定，一份归孙全，一份归王骏，两人相视一笑，不同的是一个笑得开心，一个笑得苦涩。 孙全起身，随手把协议递给身旁的许琴，然后伸手到王骏面前，笑道“王经理，合作愉快！” 王骏自嘲一笑，微微点头，伸手和孙全握了握，他倒是没有丢了风度，握手的时候，表情复杂地说“合作愉快，希望咱们还有下一次的合作！” 孙全笑容不变，“嗯，我也期待着。” …… 王骏和送协议过来的工作人员下楼走了，孙全和许琴像今晚送走沈傲月等人一样，把他们送到酒店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事实证明王骏之前的判断没错，今晚这场大雨确实没有持续太久，此时已经停了。 眼瞅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后的夜幕中，许琴忽然问“全哥，荔枝台……沈傲月那边怎么办？咱们跟他们都谈得差不多了，就这么翻脸……不太好吧？” 是啊！ 就这么翻脸确实不太好。 孙全嗯了声，却一点都没有为难的神色，转身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随口道“没事，再给他们写一个策划案呗！我又没保证只跟蓝莓台合作，脚踏两条船，在情场上会被人唾弃，在商场上，完全是正常操作，安心！我心里有数。” 许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听完，眨巴着眼睛问“全哥，你脑子里还有别的节目策划案呀？不会是临时想的吧？” 被你猜中了！还真是临时想的。 孙全心里想笑，表面上当然不会显得这么不靠谱，只见他摇头，道“当然不是了！我早就有想法了。” 作为一只重生狗，他别的优势未必有，但像这种创意上的优势，却还够他吃很多年。 重生前，他是没做过综艺，但他看过不少。 经常码字码累了，他就喜欢在网上找一点喜剧电影或者电视剧，又或者是纯粹让人放松的综艺打发一下时间，顺便也放松一下。 很显然，当年他看过那么多综艺，一档《华夏好声音》和一档《戏精的诞生》，距离将他掏空，还差得远。 是的，他刚才和蓝莓台签的新节目名字就叫——《戏精的诞生》。 类似的节目，他重生前看过几个，有的叫《演员的诞生》，有的叫《演员请就位》。 他不想取那么一本正经的名字，所以就取了这么个《戏精的诞生》。 至于蓝莓台在制作这档节目的时候，会不会改名？ 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在他这里，这档新节目的名字就是《戏精的诞生》，不接受反驳。 …… 回到房间。 孙全酒意已经去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还不太晚，11点都没到，就打开电脑开始写新节目的策划案。 至于《云中戮神剑》的稿子？ 因为近期这本书的更新一直不快，他手边还存着几万字的存稿，所以他也不必每天都坐在电脑前赶稿。 给荔枝台的新节目搞一个什么呢？ 坐在电脑前，孙全想了一会，决定搞那个《我是歌手》。 他记得原时空《华夏好声音》问世不久，《我是歌手》、《蒙面歌王》等等音乐竞赛类节目就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所以，他严重怀疑如果自己不尽快把这些节目搞出来的话，其它电视台很快也会自己弄出类似的节目来。 与其让那些电视台来跟风，还不如他自己跟风自己。 吃相难看？ 吃相好看又怎么样？有人给他孙某人颁发人品大奖吗？ 电脑前，孙全轻松愉快地敲着键盘，将《我是歌手》的策划案一点点敲出来，他已经想好了，回头就把《蒙面歌王》也搞出来，然后再找个电视台合作。 既然想到了这档节目，那就把它搞出来。 有钱挣干嘛不挣？ 正好给他孙某人凑一个音乐类综艺的三部曲。 …… 可能是为了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次日上午，蓝莓台的官方围脖竟然发布一条公告。 公告内容如下“喜讯我台已与孙全达成正式协议，确定在《华夏好声音》结束之后，将继续合作一档新节目，孙全是《华夏好声音》的策划人，新节目的策划案他已经做出来了，依然新意满满，敬请大家期待！” 这条公告估计是特意发出来给荔枝台的人看的？ 也许吧！ 反正这条早上，沈傲月刚刚起床从房间出来，就被她那位年轻漂亮的小助理给拦住，小助理脸色难看地把手机递给她看，声音压得挺低，“沈经理，您快看看！不好了，蓝莓台刚刚发出来的，您看！” 沈傲月眉头微蹙，疑惑地接过手机，只看了几眼，她脸色就黑了下来。 “我们昨天和孙全接触，肯定被蓝莓台的人看见了！这合作肯定是昨天晚上达成的！” 沈傲月把手机递回给小助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小助理忿忿地骂了句“那个姓孙的家伙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出尔反尔，咱们昨天明明都谈得差不多了，竟然这么快就变卦了！太无耻了！” 相比小助理的忿忿，沈傲月则显得平静不少，她抬手制止小助理的谩骂，微微摇头，叹道“无耻谈不上，商场如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我们能来这边挖他，蓝莓台那边收到消息后，连夜去说服孙全，也很正常，只要蓝莓台舍得不惜血本，那个孙全弃我们而和蓝莓台继续合作，也都很正常！利益嘛！有足够的利益，谁还会讲信用？别那么天真了！” 话虽如此，但小助理还是有点忿忿不平，皱眉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沈经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沈傲月微微摇头，沉吟片刻，她掏出手机拨通孙全的号码。 “他未必会接……” 她表情无奈地跟小助理说。 “嗯，我要是他，肯定没脸再接您的电话！” 小助理附和，表情透着一丝不屑。 但，就在她话音刚落时，电话被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孙全的声音，“呵呵，是沈经理啊？这么早？早上好啊！昨晚一场大雨，沈经理睡得还好吗？” 这么无耻？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寒暄？ 小助理感觉自己开了眼界，眼睛都睁大了。 沈傲月也有点意外，眉头也微微皱了皱。 显然孙某人的无耻程度，也出乎她的意料。 嗯了声，她低了低头，笑问“孙先生呢？您昨晚睡得好吗？” 孙全“嗯，还行，对了，沈经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有事您说！” 沈傲月低头在门口踱着步，表情复杂地问“孙先生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什么？比如您的新节目已经打算继续和蓝莓台合作？嗯？” 电话里，孙全发出笑声，似乎还挺开心。 “这个畜生！”小助理咬牙低声骂了一句。 沈傲月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她打这个电话，一来是求证一下，二来也是为了保住风度，顺便维持住和孙全的关系，盼着将来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 但这混蛋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太恶劣了吧？ 她忽然想直接挂断电话，性格如此恶劣的人，她已经不想再有下次的合作。 但…… 手机里，孙全笑声落下，却说“沈经理的消息很灵通啊！不过，却不太准确哦！” “不太准确？” 沈傲月表情微动，下意识抬起头来，讶道“怎么？您和蓝莓台还没有正式签约？” 孙全“不！已经签了！” 沈傲月眉头凝结，“那您说的不太准确指的是？” 孙全“呵呵，沈经理，一女不能嫁二夫，但我和你们两家电视台不是那种关系啊！我最近手上有两个新节目的策划案，其中一个签给蓝莓台了，但还有另一个策划案，为您留着呢！怎么？沈经理不会是要和我独家合作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真的抱歉了，对不起啊！” “您还有另一个策划案？孙先生，您确定？” 沈傲月面色惊讶，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 一旁的小助理也惊讶地张开嘴巴，真的假的？ 孙全“您感兴趣？” 沈傲月“当然当然！我非常感兴趣呀！孙先生您能让我先看看您那份策划案吗？” 孙全“可以！不过我现在还没睡好，等我再睡个回笼觉，咱们下午再谈好吗？” 沈傲月“……” 第562章 您觉得哪个更优秀？ 酒店房间里。 结束和沈傲月的通话，放下手机，孙全就起床穿衣、洗漱，然后回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接着写昨晚还没写完的《我是歌手》策划案。 是的！他骗人了。 刚才在电话里，他跟沈傲月说，等他睡个回笼觉，下午再谈，实际却是他的策划案还没写完，而沈傲月刚才在电话里要看策划案。 他当然不能跟她说策划案还没写完，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她这份策划案是他临时赶出来的吗？ 真那么说了，肯定会让沈傲月怀疑这份策划案的质量。 甚至因此而打消和他合作的念头也有可能，而这，是孙全想要避免的。 开玩笑！他这策划案昨晚已经写了一大半，今天上午再搞一下就好了，这个时候如果合作取消了，他那半份策划案不是白写了？ 就算后面还能找到合作的电视台，浪费时间不？ 而且，沈傲月如果把这事说出去了，也影响他孙某人的口碑。 何况，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份策划案虽然是他临时赶出来应急的，但创意却是现成的，也是成熟的，只是临时从他脑海里搬出来而已。 所以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 电脑前，他点了支烟提神，接上昨晚的思路，一点点完善着这份新策划案。 期间，他接到薛子涵打来的电话，询问他是否与蓝莓台签约了？还提到蓝莓台今天上午发布的那条官方围脖。 倒是让孙全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大早沈傲月就打电话来问他合作的事。 蓝莓台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宣布和他继续合作的事，真是调皮啊！ “姐，晚上再聊，今晚我请客，到时候咱们边吃边聊，好吗？” 电话里，他三言两语先把薛子涵应付过去，接着继续写手上的策划案，这份策划案只要写好，只要能顺利和沈傲月那边达成合作，就能给他挣不少钱，顺便还能帮他的黄焖鸡公司再打个广告。 也能进一步提升他在做综艺这一块的名气。 总之，能带来的好处有很多。 如果只论利益的话，写这份策划案，比他写网文都赚钱多了。 因此，他有足够的动力赶稿。 …… 下午两点多。 一家咖啡馆。 孙全带着许琴与策划案，与沈傲月等人相见。 这次他们没有在他下榻的那家酒店相见，是因为他们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昨天他们在那家酒店相见没多久，蓝莓台版权部的王骏就收到消息，紧急赶过来找他谈合约的事，说明了什么？ 既说明了王骏的消息灵通、耳聪目明，也说明在那家酒店，八成有王骏安排的耳目。 虽说他孙全再次与荔枝台的沈傲月等人相见，并不犯法，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孙全还是故意换了个地方见沈傲月他们。 王骏昨晚刚从他这里拿到一份新节目的合作协议，因为合约条件的问题，王骏已经不甚愉快，所以又何必再在今天继续刺激王骏呢？ 做人要善良！ 咖啡馆二楼的角落位置。 孙全和沈傲月相对而坐，各点了一杯咖啡。 在他俩身后，各立着一人，孙全身后是许琴，沈傲月身后是她的小助理，此时这边挺安静，孙全在悠然喝着咖啡，和他上午一个人在酒店房间时，努力赶稿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傲月则在低头翻看他刚才递给她的那份新鲜出炉的策划案。 真的是新鲜出炉啊！如果再早半个小时把这份策划书交到沈傲月手上，沈傲月大概还能感受到这份策划案是温热的。 这不是夸张！ 经常去打印店打印文件的人应该都有感觉——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真的是温热的。 时间静静流淌。 孙全一杯咖啡快喝完的时候，他对面的沈傲月终于看完策划案的最后一页，眯着眼睛合上文件夹，她随手摘下刚才为了看策划案而特意戴上的眼镜，孙全看见她忽然一笑，抬头对他说“孙先生果然有才，一档音乐竞赛类节目，还能被你玩出这样的新意出来，不错！确实不错！就是……按你这策划案来操作的话，咱们需要请的那些大牌歌手，出场费可能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呵呵，这个节目的投资不会小呀！” 孙全含笑点头，“嗯，这是肯定的，不过，这些投资也都是值得的，只要你们舍得下血本，多请一些实力派歌手登台，这档节目的质量和口碑，应该就不用担心了，收视率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对吗？这相当于是保险啊！” 沈傲月感慨地吁了口气，点头，“这倒是真的，我有预感，这档节目要是真能做成的话，其在音乐上的专业性和整个节目的档次，应该能超过《华夏好声音》，您觉得呢？” 孙全给她竖了根大拇指，“沈经理果然是专业的，有眼光！” 沈傲月呵呵失笑，笑罢，她微微收敛笑意，蹙眉问“呃，我有点好奇……孙先生，我能问一下您和蓝莓台新合作的那个节目和这个相比的话……您觉得哪个更优秀？这个能说吗？” 孙全有点想笑，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沈经理，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次给你们两家的策划案是不同类型的节目，所以你要我说哪个更优秀，我还真不好说，不过，我想……应该是更舍得投资、更用心去做的那个节目更优秀吧！您是专业的，想必您这些年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触，策划书终究只是纸面上的东西，最后能呈现出来怎样的效果，还得看最后弄出来的节目成品有几分实现了策划书上的效果，您说呢？” 沈傲月点头，叹道“这倒是实话！行！那我没有问题了，那咱们今天就签约吧？” “您不用再跟上级请示一下？”孙全有点意外她这么痛快。 沈傲月哂然一笑，“孙先生您多虑了，该跟上级请示的部分，我今天在来见您之前，就已经电话请示过了，上级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我觉得您的策划案没有问题，物有所值，我就可以拍板和您签订正式的合约，这一点在我的权利范围内！” “行，既然这样，那你们去拟合约？” “好！那就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嗯，没问题，您请便！” …… 目送着沈傲月和那个小助理离开，站在孙全身后的许琴忽然说“全哥，他们好像怕夜长梦多，所以想尽快跟你把合约签了。” 孙全回头看她一眼，笑了笑，对她说“你去喊服务员给我续个杯，顺便也给你自己也点一杯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 许琴嗯了声，“好的！” 说着，就快步往吧台那边走去。 孙全没接她刚才的话，但心里却是同意她的判断。 这并不难理解，沈傲月他们昨晚已经吃了一个亏，一觉睡醒的工夫，本来和他孙某人谈好的合作，就被蓝莓台截胡了。 要不是他孙全这里又临时赶出来一份策划案，沈傲月他们这次航州之行就要空手而回了。 已经受过教训，这次想尽快把合约签了，当然可以理解。 …… 晚饭时间。 一家火锅店的一个包厢里。 孙全和薛子涵在吃着，这是他们上午约好的饭局，吃火锅比较热，他俩的外套都脱了，披在椅子背上，此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薛子涵伸筷子在锅里捞吃的，眼睛看着锅里，嘴上问“所以你这次还是把新节目签给蓝莓台了？咱们还得继续在这里干活是吧？” 孙全也在锅里捞吃的，眼睛也没看她，闻言笑了下，问“怎么？你不想继续在这里干活了？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老东家啊？” 这个问题，令薛子涵手上的筷子停了下来，皱眉想了想，吁了口气，点头，“是啊！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这里毕竟是我的伤心地，谁愿意老是在伤心地上待着呢？ 之前和你合作做《华夏好声音》，我也是受了你的蛊惑，确实想着临走之前，在这里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呵，现在多少也算是证明过了，所以也就想走了，想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迎接新的生活，本来之前听你说，新节目可以跟其它电视台合作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儿高兴……” 说到这里，她抬头无语地看向孙全，苦笑道“谁知道你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跟蓝莓台签了合约，阿全，你要是个女人，你就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知道吗？” “啊？” 孙全愕然抬头，对上她好笑的双眼，瞬间，两人都失笑出声。 笑声中，孙全连连摇头，道“姐，吃饭呢！你别逗我笑，万一笑喷在锅里，咱们还怎么吃啊？对吧？” 薛子涵不以为意，“没事，反正你有钱！大不了再换一桌呗！” 这话说的…… 孙全都懒得反驳，夹了两片羊肉放进嘴里，他一边嚼着一边说“其实，姐，这次我和荔枝台也签了一份协议，也有一档新节目和荔枝台合作，你要是真不想在蓝莓台待了，荔枝台你也可以去的，就是那边我签合约的时候，没有指定要你来制作那档节目，所以你现在过去的话，可能只能打打下手。” 第563章 一起干吧？（200月票的加更） “打打下手？” 薛子涵笑着摇头，“那还是算了吧！我忽然觉得我在蓝莓台待着也还行。” 孙全被逗笑。 两人吃着聊着，聊到孙全给荔枝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节目，也聊到之前孙全让她帮忙介绍的助理，影视方面的助理。 聊到这个话题，薛子涵就摇头，叹道“你想要的那种助理不好找啊！这个圈子里做助理，一般不是刚出校园的新人，就是各个艺人自己的亲戚朋友，除了这两种，其他但凡在助理岗位上能做的久的，要么你挖不动，要么有自己的想法，已经换到别的岗位，或者正准备换别的岗位，反正对来给你一个圈外的做私人助理，是没什么兴趣的。” “我还是圈外的？” 孙全讶然抬头看向薛子涵，薛子涵说了这么一大段，他却只注意到这一句。 薛子涵看了看他，忍住笑，“要不然呢？你以为你已经在圈子里面了？” 孙全哑然。 有点扎心。 搞了半天，他还是圈外的。 随手端起酒杯，却没有凑到嘴边，皱眉沉吟片刻，他抬头问“姐，你真的不想在蓝莓台待了？” 薛子涵低头夹菜吃得津津有味，没有抬头，随口道“不啊！与其去荔枝台给人打下手，我觉得还是蓝莓台待着舒服一点，呵呵。” 孙全没笑，正色问“姐，我是说真的，如果有别的选择，你愿意从蓝莓台跳出来吗？” 薛子涵蹙眉抬头，“比如呢？什么别的选择？” 孙全“咱俩合伙搞一个影视工作室怎么样？拉上你那个副导演，陶姐如果愿意进来，咱们也拉上她，你有没有兴趣？” 今天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薛子涵说不想继续在蓝莓台待了，所以他才忽然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如果薛子涵能同意，那当然最好。 如果她不同意，那他也好尽早想别的路子。 “影视工作室？” 薛子涵挺意外，“你这工作室想做什么呀？专门跟各大电视台合作做综艺吗？” 孙全摇头，“不！或者说不仅仅只是这个，如果将来条件成熟的话，我也想拍几部网剧，或者电视剧什么的。” 薛子涵微微歪头看着他，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在审视他是不是认真的。 孙全此时的表情倒是很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薛子涵忽然问“电影呢？你不会也想拍电影吧？” 孙全放下酒杯和筷子，往椅背上一靠，笑问“不行吗？你难道就不想试试？” 薛子涵想了想，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缓缓放下酒杯，酒杯落桌时，忽然一笑，“你这是不仅你自己跨界，还带着我们一起跨呀？一个不小心，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孙全莞尔，微微摇头，“姐，你言重了！咱们步步为营，稳打稳扎，只要工作室一出现亏本的苗头，咱们就赶紧做一档综艺出来，回一波血，怎么会死无葬身之地？嗯？” 薛子涵闻言有些惊讶，“你这么确定你只要做综艺，就一定能赚钱？你是不是太小看综艺圈的专业人才了？” 孙全嘴角微微勾起，“一定不敢说，但成功的把握还是挺大的，你就说你想不想吧？有没有兴趣？” “兴趣……” 薛子涵抬手扶额，一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抹着眉毛，沉思好一会儿，忽然抬头问“你刚才说把谁拉上的？陶姐和我那个副导演？” 孙全微笑点头。 薛子涵眼中现出一抹怀疑之色，“你主要的目的是我那个副导演王征吧？” 挺聪明啊？ 孙全有点意外她脑子竟然这么好用，都快赶上他媳妇袁水清了。 “当然不是！姐，看你说的，我最欣赏的人一直是你呀！” 口是心非的孙全矢口否认。 开玩笑，这个问题他要是敢承认，薛子涵八成会拒绝他刚才的提议。 哪个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愿意做别人的添头？ 当然，说她只是一个添头有点过了。 孙全其实也想过直接私下去挖王征，但后来仔细想想，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原因有二。 首先，王征是薛子涵爷爷特意为她培养的专业人才，如果有那么好挖，这些年薛子涵在蓝莓台一直没做出什么像样的成绩，那个王征可能早就被人挖走了。 其次，薛子涵的人脉和资金，也是孙全所需要的，特别是她的人脉。 有这两个原因在，他自然不会轻易去私下接触王征。 一点挖人失败，薛子涵很可能再也不会搭理他，完全是鸡飞蛋打的结局。 而直接挖薛子涵就不同了。 只要能把她挖过来，一来可以借用她的人脉和资金，二来……应该也能顺手就把王征挖过来了。 有这样一石二鸟的方案，该怎么选，并不难做决定。 真正的添头应该是陶玉娟。 相比之下，陶玉娟才是可有可无的。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如果她薛子涵和王征都同意过来，孙全倒也不介意陶玉娟一起过来，否则只是一个陶玉娟的话，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价值。 “骗子！” 薛子涵没好气地给孙全一记白眼，低声骂了一句，但脸上的笑容却告诉孙全她此时心情是愉悦的。 他笑了，趁势上身前倾，追问“怎么样？姐，一起干呗？你之前不是想和我合伙开火锅店吗？火锅店哪有影视工作室有趣有档次？对吧？一起干？” 薛子涵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呼了口气，又抬眼看了看他，笑道“容我考虑两天吧！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等我考虑清楚了再说行吧？” 根据孙全重生前把妹的经验，一旦他表白之后，对方说要考虑几天，其结果九成是歇菜、没戏！ 至少他从没遇到过例外。 好像女人只要一考虑清楚，就绝对不会看上他。 想想还挺心塞的。 不过，他今天跟薛子涵说的并不是感情方面的事，所以，或许她考虑清楚之后，结果会有不同？ 他不是很确定，心里却微微凉了些，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微微点头，叹道“行！那你慢慢考虑吧！我等你的答复。” 见他忽然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薛子涵蹙眉奇怪地看着他，“嗯？你怎么了？我考虑两天，你就这个表情？我还没拒绝你呢！你这失望得是不是也太早了？” 孙全看着她的眼睛，见她好像是真的觉得奇怪，他眨了眨眼，“你是真的打算考虑？” “要不然呢？” 薛子涵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是托词？敷衍你的？” 孙全呵呵失笑。 薛子涵笑骂一句“你呀！内心戏太多！胡思乱想什么呢？给我两天时间，我考虑好再答复你！” …… 日复一日。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了，薛子涵却没有给他的答复，孙全倒也没有追问，这种事他觉得上赶着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她真的不想和他合作做影视工作室，那勉强拉过来也没什么意思。 有些开创性的工作，如果合作的双方没有志同道合的默契，他不觉得会有什么前途。 特别是像影视行业的工作，他无法想象一个对这一行没有热情的人，能真的用心去做好工作，去打去拼。 就像他最熟悉的网文行业。 他入行十几年，从没见过一个不爱这一行的作者，能走得长远。 只抱着捞钱的目的进入网文这一行的作者，他见过不少，多数根本就没捞到钱就被这一行给淘汰了。 少数能凭着对各种写作技法的钻研，比如研究传说中的“黄金三章”、九线写作法、小白文的节奏等等，确实火了那么一两本书，倒也赚了不少。 但这样的作者，就他孙全所见，能坚持写五年、十年的，极少极少。 其中一些火了几本之后，就接连扑几本，然后就消失了。 而另外一些，则是在赚了一些钱之后，就不想继续码字挣辛苦钱了，改行做工作室，或者开别的什么公司。 前一种，孙全觉得那些作者之所以火了几本之后就接连扑个没完，最大的问题应该是他们一开始研究的那些套路，在几年之后，过时了。 而他们却还捧着几年前研究出来的套路，奉为写网文的秘诀，过时了还不自知，新书开一本扑一本，也就不奇怪了。 而后一种…… 他觉得原因应该是在兴趣上。 一开始入这一行，本来就只是抱着捞钱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喜欢写作，那等钱挣够了，自然就没动力继续写了。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这句话孙全以前常听人说，至今他仍然觉得是真理。 所以这次他也不催薛子涵，如果她真的对做影视没有兴趣，他也不会勉强。 转眼，《华夏好声音》最后一期总决赛的节目录完了。 这天晚上，节目组在附近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包了一个楼层，弄了个庆功晚宴，四位导师——刘焕、辣英等人都有出席，这一季节目的十强选手也都到了，孙全、薛子涵等人自然也都在，蓝莓台也来了两位副台长为大家庆功。 这最后一期的总决赛虽然刚录完，还没有播出，但对与这档节目有关的所有人来说，大家已经成功了。 半决赛的时候，收视率都破5了，总决赛的收视率还会低吗？ 而且，这档节目自开播以来，除了霍依依退赛后的那几天，节目的口碑也一直都很不错。 …… 这晚的庆功宴上，大家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薛子涵端着酒杯走到孙全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孙全笑容淡淡，以为她只是来跟他敬酒。 薛子涵却忽然伸头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急了吧？呵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是要一起干嘛？我同意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第564章 《步步惊心》即将播出 “真的？” 孙全微微转脸看她，嘴角现出一抹笑意。 薛子涵嗯了声，嘴角也噙着笑意，“你不是打王征的主意吗？走！我带你去跟他喝一杯，回头我再帮你把他约出来，到时候再喊上陶姐，走？” 她偏偏头示意，孙全顺着她偏头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副导演王征在那边与人喝酒聊天。 平时王征在节目组不苟言笑的，挺严肃，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但今晚他脸上也带着笑容，此时身边竟然也围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 见他身边围着那么多人，孙全想了想，微笑摇头，对薛子涵说“今天就算了，今天这里的人太多了，咱们就算过去了，也说不了什么，还是回头你约时间，咱们私下聚吧！到时候咱们都可以畅所欲言，你说呢？” 薛子涵抬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扭身就走，丢下一句“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找别人喝酒，你自己照顾自己吧！走了！” 看着她扭腰就走，孙全的目光下意识往她的腰身瞅了两眼。 他感觉自己太久没回家和媳妇亲热了，今天喝了几杯酒，竟然觉得薛子涵的腰肢丰腴得很好看，真是见了鬼了！我最喜欢的是细腰啊…… 摇摇头，面带笑意转身往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去，打算过去坐着休息会儿。 本来今天这场庆功宴，他的兴致是不高的。 但薛子涵刚才给他的好消息，令他心情愉悦起来。 这说明什么？ 至少能说明他和蓝莓台合作这么久，花了那么时间和心思，一开始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成了。 只要能跟薛子涵、王征等人合作搞起一个影视工作室，他脑中的一些后续计划，就可以一点点变成现实。 这是一份希望，能让人期待未来。 做人做事，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最怕的是什么？ 就是你努力很长时间，最后却发现然并卵……啥用都没有，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接连几次失败之后，再有自信的人，也会有挫败感，如果从小到大，各方面的失败次数多了，整个人无论表面上是否自信，内心都会变得自卑。 曾经的他就是那样，学生时代，他偏科很严重，语文很好，数学也能拿的出手，唯独英语成绩，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提升有限，总是挣扎在及格线上，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些事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那时候他就有浓浓的挫败感。 后来，踏上网文这条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往往他精心准备、满怀信心的作品，会扑得鼻青脸肿，而往往他没那么用心，写得比较随意的作品，却取得超乎他期待的成绩。 这倒也没什么，但十几年时间一直那样，跟他同期的作者，要么已经改行，要么就成神发财了，唯独他还挣扎在扑与不扑之间，是自己不够努力吗？ 如果他真的不够努力，他也许不会觉得那么失败。 就像买彩票，就花了那么两块钱，啥力气都没出，就算没中奖，又有多少人会觉得挫败呢？ 最多只会觉得有点失望而已。 可他扑街的那十几年，真的是尽力了，心神俱疲，除了年龄增长了，其它真没觉得增长了什么，于是不可避免的，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天赋，开始越来越不自信。 有时候，坐在电脑前，明明心中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该怎么写，可就是不知该如何动手，因为不自信，所以无论写出怎样的文字，他都会怀疑自己这么写到底行不行？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此时他的心情很不错，端着酒杯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角落里的休息区，吁了口气，放松地坐下来。 坐下之后，才注意到旁边那个皮肤黝黑的，竟然是个年轻女子，还是这一季《华夏好声音》的人气选手王娟一。 王娟一见他看向她，她展颜一笑，露出一口白得亮眼的白牙，当时就把孙全看得愣了一下。 “孙导，您怎么也来这儿了？今晚应该有很多人想跟您喝酒吧？”她挪了挪屁股，靠近孙全一些，侧坐着跟孙全搭话。 孙全有点想笑。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外表。 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王娟一应该说都还不错，就是皮肤有点太黑了，又是穿着一身牛仔服，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一眼扫过，以为她是个男人。 “你不也在这儿吗？怎么？那边那么多领导，就没有几个是你想敬酒的？” 孙全含笑回敬她这么一句。 王娟一笑得灿烂，顺手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孙全示意，“那我先敬孙导您一杯吧！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着，她抬手就要把酒杯凑到嘴边，这时候，孙全才注意到她今晚涂了一个烈焰红唇，他抬手虚虚按了按，示意她停下。 王娟一停下手中的酒杯，疑惑地看着他。 孙全摇头笑道“咱俩来这边都是躲酒的，就别自相残杀了，饶了我、也饶了你，好吗？就安静地坐会儿吧！别给彼此压力，好吗？” 王娟一眼里现出笑意，忍着笑意点头，放下酒杯，“好！” 顿了顿，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孙全，有点好奇地问“哎，孙导，我听说你和蓝莓台接下来还有一个新节目要合作，能告诉我是一个什么样的节目吗？” 孙全摇头，嘴角虽然噙笑，却说“不能！” 王娟一笑容僵了僵，略显尴尬。 眨了眨眼，她换了个话题，“唔，我还听说您是写的？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呀？您主要是写哪些类型的呢？这个能说吧？” 看来她平时根本不看网文。 孙全心中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她这是典型的外行人的提问方式，以前孙全就遇见过不少。 “0年左右开始写的吧！类型……” 重生前写的类型肯定不能说，所以，他想了想说“目前写了两本都市类的，一本玄幻的，玄幻你懂吗？” 不出他所料，王娟一神色疑惑地摇头。 于是，孙全瞬间没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跟一个外行人聊网文，需要普及的知识太多，他懒得解释太多，干脆找了个话题抛给她，“对了，你这次比赛的成绩还不错，目前应该签了公司了吧？” 说到这个话题，王娟一就展颜一笑，笑容透着开心，“嗯，最近刚签的，还要感谢孙导您策划出这档节目，给了像我这样的选手一个表现的机会，真的非常谢谢您！” 说着，她举杯示意，没说别的，在孙全开口之前，就抿了一口酒。 孙全笑笑，倒也没阻止，也举杯抿了一口，算是回应。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跑来许琴，许琴手上没有端酒杯，倒是拿了一只手机，孙全瞥见她过来，就向她看去，看见许琴面带喜色地快步小跑来到他面前，瞥了眼旁边的王娟一，想了想，许琴凑到孙全耳边，低声说“全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付蕾姐刚刚打电话来，让我告诉你一个喜讯，《步步惊心》下个月就要开播了，她今天刚收到唐人那边的通知，听付蕾姐说，《步步惊心》的后期制作已经快完成了，今晚就会正式在围脖上官宣这部剧的播出时间，同时还会放出一支预告片，那边的意思是请您今晚也帮忙转发一下那条围脖。” “真的？” 孙全有点意外。 《步步惊心》的拍摄早已杀青，这个消息，他之前倒是听付蕾说过，没想到他一段时间没关注那部剧，这就要开播了。 迎着他询问的目光，许琴开心地用力点头。 而没有听见许琴刚才那番话的王娟一，此时则只能好奇地望着这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还挺萌的。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你记得提醒我一下吧！” 孙全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转发一下唐人的官方围脖而已，举手之劳，他当然没理由拒绝，何况，这部剧的原著版权还在他们咸鱼工作室手上呢！ 如果这部剧播出之后，能取得像原时空那么漂亮的收视率和口碑，以及拿奖拿到手软，对他的咸鱼工作室也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一赢共赢的事，他没道理拒绝。 许琴又看了眼旁边的王娟一，想了想，她记起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孙全好像正在和王娟一有说有笑，自己可能打扰了他们？ 这么想着，许琴又看了眼皮肤黝黑的王娟一，微微点头，转脸对孙全说“全哥，那你们聊，我去那边吃点东西。” 孙全点头。 等许琴走了，王娟一笑着开口“孙导，您这个助理挺漂亮的，不进入娱乐圈有点可惜了。” “是吗？” 孙全有点意外，失笑摇头。 只当她是在恭维，许琴漂不漂亮，他心里当然有数，确实挺漂亮，但也仅此而已，一不会唱歌，二不会演戏的，进娱乐圈能干啥？ 真进了那个圈子，才是可惜了呢！ “嗯，真的挺可惜！”王娟一微笑说着，拿起手包的手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白色名片，起身双手递到孙全面前，笑道“孙导，这是我的名片，欢迎您随时找我，多多指教！” 第565章 私下聚会——踏青 随着最后一期《华夏好声音》录完，孙全在航州的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不仅是他，包括薛子涵等人在内，随着这档节目最后一期录制完毕，都得到几天假期，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毕竟这档节目在录制期间，大家都很忙，很多工作人员一直都在加班加点，有些技术工种，甚至偶尔还要被其它节目组抽调过去帮忙。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档节目火了，取得的成绩令蓝莓台的领导们都很满意，而且，在这档节目之后，很快还要继续再做一档新节目，按薛子涵和台领导们商量的结果——新的节目，制作班底还是《华夏好声音》原班人马。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华夏好声音》结束之后，这个节目组的人，是不能随便安排到其它节目组的。 但两档节目无缝对接、连轴转的话，很多人精神上又很疲惫，身体也累，所以，薛子涵为大家争取到几家假期。 两天后，孙全接到薛子涵的电话，电话里，薛子涵告诉他，聚会时间安排好了，就在明天，地点——去城外踏青出游。 竟然要出去踏青？ 孙全意外之余，好奇询问是不是需要准备点什么？ 比如帐篷、烧烤架什么的？ 结果，薛子涵告诉他这些都不用他操心，有现成的，他们往年搞过几次这样的活动。 然后把明天上午集合的时间、地点都跟他重复两遍，才挂断电话。 “还挺会享受的……” 放下手机的时候，孙全失笑感慨。 同时，对明天的聚会，或者说踏青，也很期待。 对踏青这件事很期待，对明天与王征的私下接触更期待。 王征这个副导演，他之前就有意无意地从陶玉娟和薛子涵口中，了解过一些。 据说，这人是上戏导演专业毕业，专业技能应该是过硬的。 他还听说王征从上戏毕业后，一开始并没有进入蓝莓台工作，而是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给人拍广告、拍v、给人做副导演等等，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婚纱摄影。 可谓经历丰富。 最传奇的经历应该是王征曾经搏了一把。 大概是给人做副导演做腻了，也可能是导演专业毕业的他，心里始终想亲自导一部戏，所以在他大学毕业后的第六年，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并将父母留给他的一套房子抵押给银行，另外也拉了一笔投资，东拼西凑地弄了一笔资金，筹拍了一部电影。 只是，他运气可能有点背，在电影拍到一大半的时候，他自己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于是那部已经拍了一大半的电影，就此搁置，按他的意思，他是想找一个人接手把那部电影拍完的。 但他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老婆，擅自做主，终结了那部电影，把剩余的资金拿去给他治病。 那部电影就那样无疾而终了。 等他病好了，演员的档期早就过了，关键是他这边违约在先，想再请回那些演员，他得重新花钱。 可他哪儿还有钱？ 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拍摄尾款被他女朋友拿去给他治病了，给他投资的那位投资人还在追着他要钱呢！ 真是应了一句话人还活着，钱没了。 一时间，他几乎走到绝境，生活已经看不到什么希望，辛辛苦苦筹拍的那部电影砸在手里，自己身上还欠着投资人的上百万债务。 就是在那时候，薛子涵的爷爷找到他，叫他来蓝莓台工作，给他提供了一个暂时谋生的地方。 要知道，那时候他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就算想去给别人做副导演，他那个身子也撑不住。 不仅如此，之前给他投资电影的那位投资人，也在薛子涵爷爷与之一番交流之后，同意暂时给王征缓一缓，不急着追他要债。 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上百万的债务，王征也早就还完了，但他感念薛子涵爷爷的恩情，这些年依然留在蓝莓台给薛子涵做副导演。 本来呢！薛子涵也劝过他不必再留在蓝莓台帮她。 但王征却说蓝莓台挺好，他待得挺舒服，暂时不想挪窝。 近几年，薛子涵做节目的时候，他有时间就过来给她做副导演，薛子涵暂时手里没有节目的时候，他也给其它的节目组做副导演，偶尔也会做一次主导演，因为业务能力不错，在蓝莓台倒也确实做得很顺手。 以上这些，都是孙全从薛子涵和陶玉娟这里旁敲侧击来的，更细的情况他就不清楚了。 反正在一起做《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的时候，他自己观察到的王征，在节目组的表现确实很不错。 比薛子涵有威信多了，导演能力也强得多，孙全就多次看见薛子涵想要却拍不出来的节目效果，王征几个命令下去，就都搞定了。 自动听说此人那些经历之后，孙全就对这人上了心。 上戏导演专业毕业，在影视圈给人做过几年的副导演，还自己筹拍过一部电影，虽然那部电影夭折了，但一个敢于赌上全部身家去拍一部电影的导演，当年肯定是对自己的导演能力自信的。 再加上他观察到的王征能力…… 总之，此人已经是他孙全目前能接触到的能力最强的一位导演。 最关键是这人现在好像不是很在乎名，竟然甘愿给薛子涵做副导演。 虽说这其中有报恩的成份，但可以报恩的方式多了，有几个专业技能过硬的导演，愿意给一个专业技能一般般的女人做副导演？ 而他孙全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专业技能过硬的副导演。 …… 次日上午，孙全开车带上许琴，出发去和薛子涵他们汇合。 车上，许琴问他，“全哥，咱们就这么几天假期，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嫂子吗？嫂子要是知道你不回家，却在这里和人一起踏青，她会不会生气呀？” 孙全扫她一眼，“怎么？你怕了？” 许琴呆了呆，“我？我怕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这不关我的事吧？” 孙全嘴角微微上扬，“是吗？我没回家，不是在陪你去踏青嘛？” 许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脸颊微红，啐道“你可拉倒吧！你明明是和薛姐她们去踏青，我只是你捎带的！” 孙全呵呵轻笑。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玻璃半降的车窗外吹进来的空气都挺清新，确实是个适合踏青的日子。 汇合地点在城郊的一片荒地边缘。 这里原本是一家化肥厂，厂牌和厂房都还在，但因为城市的发展，已经被勒令迁走，这一片就暂时空了下来，厂房前面的一大片空地因为许久没人踩踏，就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 薛子涵定的汇合地点就在这里。 孙全的宝马开过来的时候，薛子涵他们已经在等着了，一起等着的还有三辆车。 薛子涵和陶玉娟的都是轿车，王征一家的车，却是一辆白色休旅车。 远远就看见薛子涵等人站在荒地上聊着天，王征身旁站着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孙全估计应该就是王征的老婆了。 昨天薛子涵在电话里就跟他说，今天王征老婆也会一起。 “久等了吧？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 从车上下来，孙全一边大步往大家走去，一边笑容满面地道歉。 薛子涵含笑白他一眼，陶玉娟呵呵轻笑，平时不苟言笑的王征此时则露出笑容说“没有，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我们更熟，你第一次来这边，能找来就不错了，慢一点很正常。” 孙全呵呵笑着，走过去伸手跟他握了握，点头致意，顺便也跟王征身旁的妇人微笑点头。 “这位是嫂子吧？”他问。 王征含笑点头，薛子涵走近一步介绍“嫂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孙全了，你叫他阿全就好！阿全，你直接叫嫂子就行了！” “你好！阿全！” 妇人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孙全，和善地打着招呼。 孙全也喊了声嫂子好。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出发吧？”陶玉娟提议。 薛子涵和王征等人都同意，孙全和许琴自然也没意见，于是大家各回各车，王征的休旅车在前面领路，三辆轿车跟在后面，继续向郊外出发。 车大概开了两个小时，来到一片山谷之中。 还没下车，孙全就看见山谷里面有一面小湖，在阳光下，湖水波光粼粼，眼下已经是3月末，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这山谷里处处泛绿，远处还有一些白、黄的、红的野花，风景确实怡人。 “你们以前踏青也是来的这里？” 下车后，孙全好奇打量着四周，问刚刚下车的薛子涵和陶玉娟。 陶玉娟“是呀！怎么样？这里漂亮吧？” 薛子涵深吸一口这里的新鲜空气，笑道“别问我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小时候我爷爷他们每年都带我来这里玩，所以长大后，我爷爷他们虽然不怎么来了，但每年春天只要有时间，我还是喜欢叫上几个朋友来这里，你和小琴是第一次来，我们可都来过很多次了！走！来的时候，征哥说他今天带了鱼竿，所以今天你们男人可以钓鱼，对了，你会钓鱼吧？” 第566章 湖边交谈 （为盟主皇乾坤加更） 农村长大的男人，很少有不会钓鱼的，所以当薛子涵问孙全会不会钓鱼的时候，孙全轻笑一声，都懒得回答。 小时候为了钓鱼，他可挨了不少次父母的教训。 那时候他没钱，买鱼竿的钱没有，就偷人家菜地里的小竹竿，买鱼钩的钱没有，就偷老妈的缝衣针用煤油灯烧红了之后，用老虎钳子掰弯做鱼钩，没有鱼线……就满村地找尼龙线，找到之后，将一根尼龙线拆成一缕一缕的，只取其中一缕做鱼线，粗细很合适。 没有鱼漂？ 就去河边找鹅毛、鸭毛回来自己做。 总之，他肯定能找到办法，在一分钱不花的情况下，把钓鱼的整套装备都凑齐。 至于钓鱼需要用的窝料和饵料？ 那也难不倒他。 大米加点白酒，没有白酒就加点菜籽油，拌一拌就成了。 饵料？ 拿上小铲子去屋后的垃圾堆里挖肯定有，就算自家屋后挖不到，村里还有那么多人家的屋后呢！总有人家的垃圾堆里能挖到足够他用的蚯蚓。 可惜，他小时候钓鱼最大的天敌，就是他爸。 他爸孙志才倒也不打他，但他总有办法把孙全辛辛苦苦做好的鱼竿钉在屋顶上。 理由还很正当——盖房子。 他爸每年冬天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折腾家里的小屋，比如厕所、比如放草木灰的灰屋，比如柴房。 以前家里穷，孙志才盖小屋从不用水泥，就用河边挖来的烂泥当水泥砂浆使用，盖出来的小屋，一个梅雨季节下来，差不多就变成了危房，然后到了冬天没事的时候，他就把快要倒的小屋推倒重新再盖一个。 孙全做鱼竿鱼钩不需要钱，孙志才更牛，每次盖小屋都不用花钱，砖头还是原来的砖头，瓦也还是原来的瓦，就连屋梁和椽子也还是原来的屋梁和椽子，只有钉在屋梁和椽子上的那些细木条或者竹条，需要用新的。 其中大部分，他会去荒滩上砍一些木条回来用。 但他好像每次都差那么几根，然后就每次都把孙全辛辛苦苦做好的鱼竿钉在屋梁和椽子上，那是固定瓦片用的，缺少这个，瓦片盖在屋顶上，就会往下滑。 当然，孙全那时候是不管瓦片会不会滑的，他只是很恼火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鱼竿，总是被钉上屋顶。 他那些鱼竿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比如做鱼竿的竹竿不够直，他就细心地在煤油灯上一截一截地烧，将竹竿烧得冒水的时候，就可以把本来不直的竹竿掰直，掰直后，赶紧用湿抹布一擦，就像烧红的钢筋掰直后，突然插进水中，一冷却，就真的变成直的了。 所以，他做出来的鱼竿，总是比别人做的鱼竿要漂亮的多，跟商店里卖的差不多。 正是因为他每次鱼竿都做得特别漂亮，所以每次发现老爸又把他的鱼竿钉上屋顶之后，他就会郁闷好长时间，然后来年春暖花开，又可以钓鱼的时候，他又重新做。 倒是因此而练出一手做鱼竿的好手艺。 可惜，小时候他没钱买鱼竿的时候，总有时间钓鱼，后来长大了，有钱买鱼竿了，却又没时间或者没心情去钓了。 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几个女人去摘花、找野菜去了，孙全就和王征坐在小湖边一边钓鱼一边聊天。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孙全问“征哥，听说您女儿上大学了？” 王征嗯了声，“对，去年刚上的，那丫头心大，想去大城市，就去了京城。” 孙全“她学什么专业的？” 王征提起鱼竿，看了看钩上的饵料，见饵料快雾化完了，就换了一个，他钓鱼和孙全不一样，孙全喜欢用蚯蚓，他喜欢用商品饵。 好在他今天也买了蚯蚓过来，要不然孙全还真用不惯商品饵，因为商品饵入水后，就会不断地雾化，就算没鱼来吃饵，很快鱼钩上的鱼饵也会雾化在水里，变得只剩一只清洁溜溜的鱼钩在水下。 因此，商品饵的钓法，需要不时地更换鱼饵，会显得比较忙。 鱼钩重新扔进水里，王征才笑了笑，回答“她呀！也去学导演专业了，说是我这个老爸没本事拍电影，她以后要拍很多部电影给我和她妈妈看，呵，志气倒是不小，就是眼高手低！” 这就扯到电影上面了？ 孙全有点意外，也有点心喜，就顺着他的话说“有志气有目标是好事啊！总好过那些昏昏沉沉混日子的，对吧？” 王征点头，“是啊！所以她想去学，那就去呗！我和她妈也不拦她，让她试试吧！反正家里也不缺她一口吃的，真不行，大不了以后回来，我们再养她几年呗，反正她是女人，以后嫁了人，就不需要我养了，呵呵。” “呵呵！” 孙全被他逗笑。 想想自己闺女，好像也不需要他养一辈子，这么一想，还真是浑身轻松啊！ “嗯，你说的对！以后我女儿也那么养！” 闻言，王征转脸看孙全一眼，笑问“哦？你生的也是女儿？” 孙全“嗯，是啊！还不到两岁，调皮着呢！” 王征微笑，“小孩子都调皮，不调皮还是小孩子吗？调皮点好啊！聪明！” 孙全点点头，微微动了下鱼线，似乎随口问“对了，我听她们说征哥你以前拍过电影？”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孙全存着几分小心，留意着王征的表情，有点担心王征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不豫。 毕竟，这应该算是王征心里的一个痛了。 但他孙全这次和他们合作搞影视工作室，将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拍电影，所以，他想试探一下王征的态度。 令他有点意外的是……王征听了这个问题，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笑了下，语气也很平静，“是啊！年少轻狂爱追梦嘛！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心气高、总觉得自己这辈子一定是要拍电影的，所以砸锅卖铁也要试一试，结果呢？呵，人算不如天算，没搞成功！都过去了。” 孙全微微点头，挺佩服他能看得这么开。 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够久了，所以已经释然？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再拍电影？” 孙全看着他问。 王征笑了笑，却忽然噢了一嗓子，吓孙全一跳的同时，他猛然提竿，鱼线瞬间就被拉直了，孙全眨了眨眼，看见那鱼线被水下的鱼拉着在水面上切来切去，看那力道和切水的速度，水下那条鱼好像还不小。 他忽然苦笑。 刚聊到正题，王征那边竟然上鱼了。 叹了口气，他赶紧起身去拿抄网，准备帮王征把鱼抄上来。 几分钟后，在他俩的配合下，一条两斤多的草鱼被抄上岸。 王征很高兴，孙全抓到鱼，心情也不错。 “中午有鱼吃了！”他笑着说。 王征点头，一边给鱼钩上饵，一边附和“嗯，听说你以前是学烹饪的？那今天可以尝尝你的手艺了。” 孙全把鱼放进鱼护，养在水里，洗了洗手，回到自己座位上，“没问题，不过今天在野外，就只能简单做做了。” 王征把鱼钩扔进水里，伸手摸烟盒，一支香烟扔过来的同时，笑道“没事，野炊嘛，咱们也没太高的要求，你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吃！” 孙全接过扔来的香烟，“那行！你这么说那就好办了！”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王征忽然想起来孙全刚才好像问了他什么。 于是，孙全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王征听完一笑，看了看他，“本来是没想了，不过，子涵最近跟我说，你想和她一起搞一个影视工作室，以后可能会拍电视剧和电影，还喊我一起跟你们搞，呵呵，所以，说实话，我那颗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又活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投拍电影？” 听完他这回答，孙全心里挺高兴。 微微颔首，“电影可能要迟一点再做，先拍点别的练练手吧！等咱们经验丰富了，资金也充足了再拍，你觉得怎么样？” 王征点头，“嗯，挺好！稳一点好啊！当年我就是吃了冒进的亏，子涵说你打算先拍网络电视剧？在网络上播放的那种吗？” “嗯，你觉得怎样？” 王征再次点头，“可以啊！网剧是新生事物，目前在做的人还不多，不过这几年互联网发展那么快，做网剧如果做的好，应该也是有前途的，欸！你那有鱼咬钩了，快提！快提竿！！” 本来聊得好好的话风，突然就变成了惊呼，再次吓孙全一跳，赶紧转脸去看自己水面上的鱼漂，哪还能看见鱼漂？ 他下意识猛提鱼竿，瞬间鱼线就绷直了，那一刻，孙全心头一喜，感觉到水下的鱼好像也不小，鱼线也被鱼拉得在水面上切来切去。 “松一点、松一点！！别拉得太紧了！！” 旁边的王征赶紧起身去拿抄网，嘴上还急急地提醒着孙全别把鱼线拉得太紧，但孙全这个农村钓鱼出身的，从小就没养成溜鱼的习惯，感觉到水下的鱼不小，他下意识就硬往水面上拉，同时也起身往后跑，溜鱼？他心里没那个意识。 结果呢？ 几秒钟，王征刚把抄网拿过来，孙全已经硬生生将一条大鲫鱼提上岸。 就是这么生猛！ 第567章 有一群人在仰望 孙全和薛子涵、王征等人在山谷里踏青钓鱼休闲的时候，网上，关于《步步惊心》即将播出的消息已经传扬开了。 连带着一起传开的还有出品方放出的一支预告片。 这个消息和预告片，最先是在唐人影视的官网上放出，随即唐人官方的围脖账号也发布了这两样东西。 再之后，就是一群围脖大v转发了。 期间，也有不少网民自动转发这条消息和预告片，这些网民多数都书剧中主要演员的粉丝。 在看见自家偶像的围脖账号转发了这条消息和预告片，这些粉丝有人顺手就转发了，也有一些人是在看过预告片之后，感觉这部剧质感似乎很好，也心甘情愿地跟着转发。 比如启龙的粉丝，比如男主角吴奇龙的粉丝，比如女主角刘师师等人的粉丝。 这些是比较正常的。 一般每一部电视剧播出之前，作为主演的演员都会这么做，主演们的粉丝也会这么做。 稍显不正常的是这部剧首播的消息和预告片，不仅这部剧的原著作者转发了，孙全的咸鱼工作室和孙全的个人围脖账号也都转发了。 少数了解情况的人，知道这部剧的影视版权目前在咸鱼工作室手上，能理解这种行为。 但更多人是不知道内情的。 就连孙全的书迷，多数也不清楚《步步惊心》的影视版权竟然在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手上。 所以，当看见咸鱼工作室和孙全的个人围脖，以及《云中戮神剑》最新的单章中，都提了《步步惊心》即将首播的消息，很多书迷都是懵的。 这些人脑中第一个产生的疑问就是咸鱼俺老孙写过一部叫《步步惊心》的小说吗？ 看名字，有点像谍战片啊！ 等看完具体的消息，他们才愕然发现原来咸鱼俺老孙的工作室早就把这本书的影视版权给买了。 不仅买了版权，还跟影视圈大名鼎鼎的唐人影视合作把这部剧给拍出来了。 别的地方就不说了，只说《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反应吧！ 有人发帖问“老孙你的咸鱼工作室竟然能和唐人搭上关系，合作拍剧，那为什么不拍你自己的书呢？《我十项全能》不好改的话，《不死龙戒》应该可以的吧？” 有人问“老孙！如果这次和唐人合作的《步步惊心》收视反响好，下一步是不是就拍你的《不死龙戒》了？话说，你那本《不死龙戒》主角一次次转世重生，很适合改编成一季一季的电视剧吧？或者电影也行，看到请回答！” 有说“刚看完《步步惊心》的预告片，画质高清，好评！吴奇龙和刘师师造型和服装也做得很精良，看预告片，还挺期待这部剧播出的。”、 也有人说“听说这两年老孙的咸鱼工作室买了不少网文的版权，下一部会拍什么呢？我倒是不建议拍老孙自己的作品！就说《我十项全能》吧！男主角的异能……能看见别的人物的一些数据，这个要怎么拍？拍出来会很尴尬吧？至于《不死龙戒》，我觉得以现在国内的影视技术，和捞钱一般的制作态度，是很难拍出好效果的，《不死龙戒》的世界背景和多数打戏，都需要大量特效吧？反正我是不看好的！ 至于现在这本还没写完的《云中戮神剑》……我就更不看好了，发生在现代都市背景下的玄幻故事，国外倒是拍火过一些，但国内目前有拍火过的先例吗？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继续改编女频的作品吧！至少女频的作品不需要那么多的特效，对吧？” …… 因为《步步惊心》是网文改编，也因为《步步惊心》的版权在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更因为孙全那咸鱼俺老孙的身份，是起点白金级大神，这部剧目前尚未播出，只是放出一个即将首播的消息和预告片，就吸引了数以万计的网文读者和作者的关注。 在原时空，这部剧播出之前，女生频道的读者和作者，可能很关注。 就像孙全记忆中男频的几部大作改编之后，即将播出之前，男频的读者和作者都普遍关注一样。 在原时空，《步步惊心》播出之前，女生频道那边的书迷和作者就一直有很多人在关注。 不仅因为这部剧是女频那边的作品改编而成，最主要是在《步步惊心》之前，女频那边几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影视改编作品。 而步步惊心在女频连载期间的人气和口碑都是很高的。 在这种情况下，改编这本小说的又是业界大名鼎鼎的唐人影视，这自然会引起女频书迷和作者的普遍关注。 书迷们的期待，很好理解，她们纯粹是期待一本自己喜欢的小说能改编成什么样。 而女频作者们的期待，则是这部剧如果能火，那对女频所有作者而言，都是一件很振奋人心的事。 因为如果这部剧火了，女频那边才有机会卖出更多作品的影视改编权。 谁不知道卖影视改编权的收益，比电子订阅部分的稿费高太多呢？ …… 而这次，因为这本书的版权在咸鱼工作室，并且，咸鱼工作室和孙全本人都为这部剧打了广告。 男频这边不仅有数以万计的书迷在关注，同样也有数以万计的作者在关注。 什么？ 2010年男频这边，没有数以万计的作者？ 由此怀疑的人，应该是对网文的发展历程不太清楚。 实际上，网文早在诞生之初的03年前后，作者人数就数以万计了，粗略估计当时全网大概已经有几十万网文作者。 在2010年左右，起点归属的盛大文学公布出来的作者总数，已经有六百多万。 这许多作者，九成九都赚不到啥钱，但却自愿用爱发电，只图一份希望。 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涌入网文这一行，这个行业又怎么可能从诞生之初，就急剧膨胀？ 而男频的这些作者关注这部剧的播出，很多人的想法都很简单，纯粹是因为这部剧是网文改编的。 虽然不是男频这边的作品改编而成，但它毕竟是一本网文改编而成。 要知道，网文从诞生到现在，可是饱受歧视啊！ 看网文的读者，很多人平时都羞于让身边的朋友、家人知道自己喜欢看网文；学生党在校期间，更是不敢让自己的老师知道自己有这个爱好，一旦被发现，不仅书或者手机被没收，还要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教训一番，甚至还要喊家长；更悲催的一些书迷，比如男书迷，因为自己看网文的爱好，被班上同学视为不良少年，被喜欢的女生用嫌弃的眼神打量…… 而写网文的呢？ 多数作者都像做贼似的，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亲戚、朋友，自己在写网文。 因为没人能理解。 你说你在写网文？ 家人会担心你有没有前途，收入稳不稳定，将来年龄大了再改行的话，会不会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亲戚含蓄的，会问你收入稳定吗？心直口快的，会直接问你“你年纪轻轻的，什么社会阅历都没有，你能写什么呢？”，或者更直接地问你“就你也能写小说？” 朋友…… 真正的好朋友可能会劝你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业余的时候，写着玩玩。 一般的朋友，可能当面笑嘻嘻地喊你“大作家！”，声音还喊得很大，完全不顾你的尴尬，把周围越多的目光吸引过来，他们就越开心，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嘲讽你呢！ 早期的网文作者，几乎都处在这样的环境中。 除了一些稿费赚得多的大神，其他作者平日里几乎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整个社会都在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群体。 年纪稍大一点，因为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行业，你要是说你是写网络小说的，他们多数都会给你贴一个不务正业的标签。 就连同样是靠文字吃饭的传统作家，提起网文，也几乎全是嘲讽和贬低。 所以，这年头的网文作者，普遍都渴望一种认同感。 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在跟人说，自己是一名网文写手的时候，能不被歧视。 而《步步惊心》这样一部根据网文改编而成的电视剧，就承载着很多作者的希望，大家希望这部剧能火，也希望这样的电视剧能越来越多。 因为只有这样的电视剧越来越多，外界的人，才会慢慢了解网文到底是什么，然后才可能慢慢用正眼看他们这些写网文的。 他们没偷没抢，他们也在很努力的生活，甚至比其它行业的很多人都更努力。 …… 山谷里。 中午，野菜已经做好，鱼汤和烤鱼也刚刚搞定了，再加上薛子涵和王征他们今天在来之前，带来的一些熟食和啤酒，一行人正围坐在餐布四周，吃着喝着聊着，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也都很愉快。 饭后，孙全去湖边洗手、漱口，往回走的时候，随手掏出手机看了看《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的评论，他昨晚既发了围脖，也在《云中戮神剑》里发了单章，围脖那边别人怎么评论，他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自己的书评区大家的反应是怎样的。 一条条浏览着书评区的帖子，他微微笑了下，反响好像还行，至少大家对那支预告片的评价都还是不错的。 第568章 最后的角逐 入夜。 酒店房间里，孙全坐在电脑前，正在和老婆孩子视频，手里拿着一瓶新鲜的西瓜汁，不时喝一口，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 视频里，袁水清坐在床上，大床四边的围栏都拉起来了，任由孙洁心小美女满床爬来爬去。 这床边的围栏就是防止孩子在床上爬动的时候，摔下床去。 “所以，他们都同意跟你做影视工作室了？”袁水清问。 问得有点漫不经心，因为她虽然坐在电脑前，但她手里还捧着一碗米糊，不时伸手给女儿喂一口。 “嗯，薛子涵同意了，王征也同意了，陶玉娟……她的意见我还没问，但听薛子涵说，她也同意了，所以，算是都同意了吧！” “哦。” 袁水清点点头，趁女儿从她腿边爬过的时候，一手抓住女儿肩头，趁机往小家伙嘴里喂了一勺米糊，等小家伙一口吃进嘴里，她才放开小家伙，任由小家伙继续在床上爬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最近回来吗？”她问。 “想我了？” 孙全嘿嘿笑着，对她挑挑眉头。 也许袁水清只是很正经的随口一问，被他这么一反问，这个话题瞬间就变得不正经了。 袁水清乜他一眼，“那你回来吗？” 孙全不答，再次问挑眉问“那你想我了吗？” 袁水清伸手舀了一勺米糊，伸手将爬到她身后的女儿拖到身旁来，又喂了一口米糊，才漫不经心地随口答“是呀！我想你了，这下满意了？” “一点都不认真！半点都不深情，你觉得我会满意吗？” 孙全撇撇嘴，有点不满。 “我又不是演员！” 袁水清说着，抬眼看向视频，“对了，你之前不是说等我把那个app做出来，你去找霍依依和那个薛子涵拉投资吗？你想请薛子涵跟你一起做影视工作室，她那边还有资金投资咱们的送餐业务吗？” “这个再说吧！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找别人拉点投资，应该没问题。” 孙全随口说着，抬了抬下巴，问“哎，心心最近会喊你了吗？” 袁水清微微起身，来到已经爬到床边围栏那儿的女儿旁边，逮着小家伙，又给她喂了口米糊，喂完才说“没！还是见谁都喊爸爸。” 孙全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接话。 他倒是不担心女儿将来会不会说话，而是有点心虚。 因为他自己小时候说话就很迟，听说直到三四岁才学会讲话。 而据他所知，他爸孙志才当年学会说话好像也很晚。 相比之下，目前一岁多就会喊爸爸的孙洁心已经很棒了。 他心虚的是——万一这个秘密被袁水清知道，以后她就多了一条笑话他的理由。 所以得把这个秘密藏好了！ 但…… “上次我跟你妈通电话的时候，她说你小时候四岁才开始说话？” 视频那头，袁水清似乎很随意地问出这个问题。 瞬间，孙全表情就错愕了。 “我妈跟你说了这个？” 竟然就这么被自己亲妈给卖了，孙全有点想抬手扶额，真是亲妈啊！ 袁水清有点意外，看向他，“你还真是四岁才讲话？” 孙全分明注意到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于是他心里就有点不开心了，“怎么了？四岁才讲话犯法吗？你要不要报警啊？” 袁水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连眉眼里都有了笑意，孙全看见她忍着笑意，低头去舀米糊，也听见她说“没！不犯法！就是有点佩服你。” 这一定是在说反话！ 孙全黑着脸问“你佩服我什么？” 袁水清没有抬头，“佩服你能忍到四岁才开始讲话呀！” 孙全“……” 抿着嘴一阵无语之后，他忽然恶向胆边生，“那我也很佩服你！” 袁水清含笑抬眼瞥他，“你佩服我什么？” 孙全轻笑一声，“佩服你连四岁才讲话的人都敢嫁啊！” 袁水清“……” 互相伤害的气氛就这么有了。 袁水清嘴角的笑意不变，回敬一句“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忍到四岁才讲话的吗？” 孙全轻哼两声，“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连四岁才讲话的人，都敢嫁吗？” …… 这两人也是无聊，这么无聊的话题，竟然也能互怼好一会儿，等这次的视频通话结束后，孙全回想今晚和媳妇斗嘴的情景，也忍不住失笑。 他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反正他自己感觉和袁水清在一起久了之后，正经的话题变少了，不正经的话题变多了。 夫妻之间的生活有种趋于平淡的感觉。 但他又分明感觉自己对她的爱意没有减少，也能感觉到她心里依然爱他，但就是经常没有太多可聊的话题了。 是因为每天都是打电话或者通视频，所以把话题都聊完了？ 有可能！ 也可能是他们俩都不是那种喜欢在外玩耍的性子，所以，每天生活里接触到的人和事，比较少，间接导致他俩的生活里都没有太多的新鲜话题可聊？ 他觉得这个也有可能。 但他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他和她都不喜欢把自己生活里的琐事，事无巨细地跟对方说。 骨子里，他俩都不是那种话很多的人。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就转到和薛子涵、王征他们谈的影视工作室的事，他们已经达成共识，等接下来的新节目做完之后，薛子涵、王征以及陶玉娟就会正式离职。 届时，他们约好的影视工作室才会正式成立。 对此，他倒是不急。 反正做完一档《戏精的诞生》，最多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而目前的大环境……网剧还没么盛行，时间还很宽裕。 正好等《戏精的诞生》和荔枝台的《我是歌手》播出之后，他这里能多两笔收益，到时候，他手上的资金也能更充裕。 做影视工作室，想投资影视剧，钱少了可玩不转。 再过两天，薛子涵和王征他们就要投入新节目的前期筹备工作了，比如舞台的搭建、嘉宾的邀请、节目的前期宣传等等。 之前《华夏好声音》搭建好的舞台，肯定是不能继续用的。 谁见过两档不同的节目，用同一个舞台背景的？ 观众需要新鲜感。 何况，《华夏好声音》后面还会制作第二季、第三季……，那个舞台，蓝莓台肯定是要保留的。 关于新节目的筹备工作，孙全没打算插手。 一来非他所长，他也没那么多时间，二来，他也没那个兴趣做那些琐碎的事情，三呢……他也还有别的事要去做，码字就不说了，今晚听媳妇说，那款送餐的app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所以那个项目，差不多也该上马了。 他得去魔都一趟，当面跟霍依依聊聊，看能不能打动霍依依，拉一笔投资一起做那个项目。 但在去魔都之前，他想先回家一趟。 想老婆孩子是一方面，查看一下咸鱼工作室的近况，也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最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一下。 一档《华夏好声音》，用了他几个月的时间。 虽然这几个月里，他在节目组的时候，多数时候没做什么具体的事，但时间毕竟有那么长，何况最近他还挖空心思和人勾心斗角，把两个新节目的策划案都卖出了高价。 再加上他每天的码字工作。 能不累吗？ 想着想着，他就拿手机给许琴发了条信息，让她收拾行李，明天上午就回去。 这次他回去的时间可能有点长，不到《戏精的诞生》正式开始录制的时候，大概是不会再回航州，所以这次回去，许琴肯定是要带回去的。 要不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干啥？ 给她带薪放长假吗？ 带回去放在工作室里，还有工作给她做，多少还能创造点价值。 …… 数日后。 市青龙湾别墅园，孙全家。 外面已经入夜，别墅里灯火通明，孙全陪着老婆孩子，还有蔡亚男和王嫂在客厅看最后一期的《华夏好声音》。 今天是这个节目的总决赛了。 不用问，孙全都知道今晚的收视率肯定会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而且这都是最后一期节目了，所以他也不用再担心什么收视率。 就搂着媳妇的腰肢，安心地享受这最后一期节目里的歌。 最后一期了，这一期是冠亚季军的排名争夺赛。 关乎着这档节目的最高荣誉。 对这一期节目的三名选手来说，自然都特别重要。 拼一把，有可能就是这一季《华夏好声音》的总冠军，稍微一松懈，可能就只能拿一个季军的称号。 对于已经一只脚踏进娱乐圈的这三名选手来说，今晚是冠军、亚军还是季军，对以后在这一行的前途影响可是很大的。 多少次的比赛，n年后，大众可能还记得那一场比赛的冠军是谁，但又有几个人记得那一场比赛的亚军和季军呢？ 对了，这一期进行最后角逐的三名选手分别是梁搏、金志以及王娟一。 电视上，这三名选手每一个登场亮相，都引起观众席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档节目比赛到现在，剩下的三名选手，都拥有了极高的人气。 每一个的围脖粉丝都至少已经有二三十万人。 第569章 冠军归属 “冠军是呀？” 王嫂忽然好奇询问孙全。 这档节目是孙全策划，还担任副导演，这件事王嫂虽然只是一个保姆，但还是早就知道的，所以眼看着这最后一期节目三位选手即将开始比赛，她忽然忍不住好奇问孙全。 孙全当然知道最后的冠军是谁。 这档节目的每一期在录制的时候，他都在现场，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后一期的冠军是谁？ 他好笑地看了眼王嫂，却看向袁水清和蔡亚男，问“你俩也想知道吗？你们要是都想要我剧透，那我就说。” 蔡亚男淡淡一笑，没有出声，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袁水清微笑摇头，“算了！还是别说了！说了看着就没意思了。” 王嫂表情有点尴尬，连忙附和“对对！不能剧透不能剧透！孙总你还是别说了！” 孙全没意见。 电视上，比赛已经开始。 第一场是金志和王娟一的两两对决。 这一期已经只剩下三名选手比赛，所以为了凑够节目的时长，也为了显得最后的结果更公平，这一期的三名选手是都要互相对决至少一次的。 而这一场，原创能力颇强的金志输给了王娟一。 原创能力是一回事，唱功和舞台表现力是另一回事，这档节目比拼的也不是选手们的原创能力，而在唱功和舞台表现力上，金志不是王娟一的对手。 第二场是王娟一与梁搏的对决。 如果这一场王娟一依然获胜，她就将直接晋级下一轮，而下一轮就是冠亚军的争夺。 结果，她这一场却输给梁搏。 她的唱功和舞台表现力虽然很强，但梁搏的个人风格更强，相比之下，还没有形成个人风格的王娟一，就显得要稍逊一筹。 然后第三场对决开始，这一次是梁搏与金志的对决。 这一场如果梁搏再赢，那么金志就连输两场，将直接被钉在季军的位子上，再也没有下一场比赛的机会。 剩下的将是梁搏和王娟一争夺最后的冠亚军。 而这一场的结果……金志竟然真的输了。 当梁搏走下舞台，主持人华少回到舞台上，恭喜金志获得本次比赛季军的时候，金志的笑容显得很勉强。 之前的一轮轮比赛中，他经常提前晋级，但这一次却提前锁定季军的位子，前面就是亚军和冠军了，他却连争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等他心情复杂地在舞台上发表完获奖感言，最后的决赛来了。 梁搏和王娟一再比一场，这一场的胜负将决定着冠亚军的归属。 “梁搏赢了吗？” 袁水清忽然问孙全，孙全怔了下，失笑，“想要我剧透了？” 袁水清迟疑着摇头，“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别说了。” 其实她刚才猜对了，最后真的是梁搏赢了。 这一期节目中，王娟一和梁搏对决两场，第一场她唱的是一首中文歌，败了，第二场她拿出一首英文歌，唱得虽然很多人都听不懂，但她的唱功展现得淋漓尽致，b格满满。 而梁搏两场唱的都是中文歌，最后一首歌更是他自己的原创——《曾经》。 这首歌的歌词在孙全听来，略显简单，翻来覆去就那么十几句歌词，重复唱了几遍。 但梁搏的作曲能力在这首歌里得到体现。 虽然歌词略显简单，也没什么华丽的辞藻，就那么十几句，但在作曲部分，他将这首歌赋予了四种情绪。 通过曲调、伴奏以及唱腔的变化，将同样的十几句歌词唱出来四种感觉。 第一种是淡淡的回忆，第二种对分手的伤感，第三种是对曾经的恋人的留恋，最后一种则是淡淡的遗憾和惆怅。 在这种作曲的加成下，本来略显简单的那十几句歌词，竟然突然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于是，b格自生。 王娟一唱英文歌而显现出来的b格，瞬间就被梁搏这首歌给比了下去。 如果这首歌不是梁搏原创，如果这首歌的编曲没有那么化腐朽为神奇，如果唱得没那么投入、忘我，以上三个“如果”，但凡有一个不存在，这一场赢的都应该是王娟一。 王娟一这一场的表现不可谓不好，但她遇上了突然开挂了一般的梁搏，于是，最终的结果，她再次败在梁搏手上。 总冠军属于梁搏，王娟一只拿到亚军。 电视上，当最终的结果宣布出来时，现场一片掌声和欢呼声，镜头扫到四位导师，四位导师都在一边鼓掌一边起身，四位导师的笑容各异，但都在笑。 当镜头扫过观众席的时候，现场五百名观众也在一边鼓掌一边起身。 此时最高的荣誉属于舞台中间的梁搏，输了最后一战的王娟一在一旁看着梁搏，也在鼓掌，她脸上有灿烂的笑容，那一口洁白的牙，令人羡慕，但此时被一束光罩住的是梁搏，她这个皮肤黑黑的美女歌手，反而有点令人同情。 镜头扫到她脸上，虽然谁都能看见她脸上灿烂和佩服的笑容，但孙全却从她眼底看见一抹淡淡的遗憾。 他能理解！ 一季比赛比到最后一场，却没能拿到最高的荣誉，任谁都会遗憾吧？ 但孙全并不同情她。 因为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这个王娟一日后的作品和名气一直在上升，他曾经和在网上看见她和刘一菲同时参加一个什么活动，被记者将她和刘一菲同时拍在一张照片里，然后那张照片还在网上火了一把。 因为在那张照片里，她皮肤黑得发亮，把刘一菲衬托得白得耀眼。 但即便如此，虽然她一度成为刘一菲的陪衬，但那只是肤色的问题，能和刘一菲同时参加一个活动，说明她当时已经很火，日子比当年还是一个死扑街的孙某人强太多了。 试问他孙某人有什么资格同情人家？ 原时空人家比他孙某人混得好太多了。 而在如今这个时空，王娟一这次虽然只拿到亚军，但已经够她成名，如果接下来几年，他孙某人的发展不能再上几个台阶的话，王娟一的成绩可能依然超过他。 这就是在网文写手和明星的差距所在。 成名后，挣钱的难易程度相差太大了。 顶尖的网文大神年收入，大概也只能比肩一个二三线的明星，甚至可能还比不了。 如果一定要说网文大神比明星强的地方……大概也就是挣钱时的尊严问题了。 可能一个是站着把钱挣了，一个跪着或者躺着挣的钱。 嗯，也许在社会地位和受人尊敬的程度上，网文大神也能强一点。 除此之外，再想找出网文大神比明星强的地方……难道非要把上网打字的速度也拿来吹一下吗？ “这个王娟一是不是混血？皮肤怎么这么黑？” 袁水清忍不住问孙全。 “这……” 这问题还真把孙全问着了，他还真没注意过王娟一是不是混血，他失笑摇头，而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一声。 应该是有短信进来了。 反正这一期节目也结束了，他就随手掏出手机。 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信息。 而信息内容是“孙导您好，我是王娟一呀！您还记得我吗？嗯，是这样的，我记得梁搏之前唱的那首《男孩》是您写给他的，还有霍依依那首《盛夏光年》，我听说也是您帮她准备的，所以，我想跟您也约一首歌，价格好说，我现在的公司会帮我支付给您，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灵感呀？” 孙全在看这条短信的时候，也没避着袁水清，袁水清也确实因为好奇伸头过来看了两眼。 看完这条信息，她抬眼看了看孙全，笑道“这人还真不经念叨呀！对了，你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混血？” 孙全好笑地斜她一眼，一边给王娟一回复，一边随口说“不知道！你要真想知道，可以上网查一下，应该能查到！” 说话间，他给王娟一的回复是“最近事情有点多，也没什么灵感，所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抱歉啊！” 理由写的很委婉，其实就是懒！ 他听说过，这年头给人写一首歌，就算是顶尖的词曲大家，一首歌也挣不了多少钱，何况他这种没啥名气的。 而且，他记忆里能记完整的歌曲真的挺少，适合王娟一唱的就更少了。 所以，还是拒绝比较简单，何必费那个神呢？ 他这里刚把信息发出去，身旁就传来袁水清的声音，“咦，对了，你上次说要为我写一首歌，你写好了吗？” 孙全“……” 没想到王娟一这条短信，竟然还提醒了袁水清这件事。 她不提的话，孙全都忘得差不多了。 “呵呵，还没！在努力，在努力！” 他讪笑着敷衍。 袁水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微微颔首“这样呀！那你加油啊！别忘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忘！我怎么可能会忘呢？不会！” …… 当天晚上，孙全在网上看见不少关于《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的议论，第二天上午，更是看见《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的新闻上了网络热搜。 快中午的时候，收到一条薛子涵发来的信息，信息里告诉他《华夏好声音》最后一期的收视率高达592，差一点就破6了。 第570章 宣传战 《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的消息登上网络热搜的当天中午，荔枝台来了一波蹭热度的行为。 ——荔枝台竟然在这天中午，在官方围脖上发布公告，荔枝台与《华夏好声音》策划人、副导演孙全合作的新节目《我是歌手》，正在筹备制作，敬请大家期待。 在《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结束后的第二天，网络上正在热议的这个节目的时候，荔枝台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当时就把很多人看懵了。 比如蓝莓台的上上下下，比如知道前些天蓝莓台宣布和孙全再次合作，即将推出一档新节目的那些网民。 什么情况？ 孙全的新节目不是和蓝莓台合作吗？蓝莓台不久前还在官方围脖上发过公告，怎么现在荔枝台也来发这样的公告？ 孙全和蓝莓台闹翻了吗？ 外界不少人都这么怀疑，就连蓝莓台内部的一些员工，也下意识以为孙全和台里的合作掰了。 甚至就连薛子涵正在筹备的新节目组内成员，这天下午，在她走进正在装修的演播厅的时候，就无意间听见有几名组内成员聚在一起在聊这个话题。 成员甲“咱们这个演播厅还要继续装修吗？我估计上面很快就会宣布要停工了吧？” 成员乙“嗯，我估计一会儿就该有人来宣布停工了，这档新节目被荔枝台抢走了，这里还有个屁的必要装修？” 成员丙“我有点想不通，之前台里不是已经宣布和那个孙导签了新节目合作的协议了吗？难道当时协议还没签，只是刚有那个意向，上面就迫不及待对外宣布了？” 成员乙“八成是这样！我听说当时荔枝台的人来了咱们航州，正在积极联系孙导，台里那么急着发那个公告，可能就是为了让荔枝台的人以为他们没戏了，然后在失望之下，不再积极接触孙导，好为咱们台里争取时间拿下孙导新节目的合约。” 成员丁“呵呵，可最后还不是被荔枝台给抢走了吗？我也真是服了台里那些领导！和孙导的合作协议还没签，不仅在围脖上吹了牛比，还煞有介事地开始装修演播厅，现在傻比了吧！吹！再吹啊！” …… 知道真相的薛子涵听见这些议论，微微苦笑。 今天中午，早在荔枝台发布那则消息之后，他们蓝莓台里的两位副台长和台长，都曾先后亲自给她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一开始，虽然隔着电话，但她仍能感觉到其中一位副台长的惊怒，以及台长大人的糟糕心情。 她费了不少唇舌才解释清楚。 但通话结束的时候，她虽然能感觉到三位正副台长的释然，但也仍能感觉到他们的不豫。 她能理解台长大人们的心情，为了在荔枝台的竞争下，抢先抢下这档新节目，他们可是答应了孙全的狮子大开口开出的条件。 可现在呢？ 他们是拿下了孙全的新节目，可荔枝台竟然也拿下一个新节目，竟然搞一个双黄蛋？ 这有点像什么呢？ 薛子涵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个比较恰当的例子——就像拍卖会上，拍卖师拍卖一件稀世珍宝，下面有两人互相竞拍，出价都越来越高。 心理的底线被一次次突破。 最终己方好不容易以一个超高价把那件稀世珍宝拍下来了，结果呢？稀世珍宝拿到手上，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发现拍卖师又把另一件差不多的稀世珍宝给了他刚刚的竞拍对手。 说好的稀世珍宝，应该仅有一件的稀世珍宝，最后却发现有两件。 试问这样的事搁谁身上，能开心？ “薛导！薛导来了……” “咦？真是薛导来了？” …… 刚刚还聚在一起议论的几名组内成员突然发现薛子涵已经进场，这几人的反应顿时各异。 有人赶紧转身假装正在努力干活。 有人低头假装没看见薛子涵，做出一副沉思什么问题的模样。 也有人胆子稍大，忽然扬声问“薛导，咱们这里的装修是不是要停了？” 一嗓子，把这正在装修的演播厅里的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聚在薛子涵脸上。 其实有相似有疑问的人，又何止刚刚聚在一起议论的那几人？ 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虽然都是蓝莓台内部的工作人员，可在节目开录之前，为了保密，防止其它电视台快速跟风，所以，上面一直没有告诉大家这档新节目的名字叫什么，甚至连节目的类型都没有公布。 只有像薛子涵这样的节目组领导，才知道自己最近在忙什么。 也是因此，今天荔枝台突然宣布的《我是歌手》，蓝莓台上上下下很多人，都以为《我是歌手》这个节目，是荔枝台从他们蓝莓台手里抢走的那个节目。 此时，面对节目组上下所有人的注目，薛子涵想了想，摇头，大声宣布“大家放心！我们这次的节目还是照常准备、照样录制，最后也会照常播出，所以，大家都安心工作吧！别东想西想了！好吗？” 忽然，另一个员工忍不住问“可是薛导，咱们的新节目不是被荔枝台抢走了吗？” “是啊！” “对啊！都抢走了，还怎么照常录制？照常播出？” …… 一片附和之声。 薛子涵失笑，正要再解释，忽然王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谁说荔枝台把咱们的新节目抢了？没有的事！哼！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时候这样的问题，也需要你们来操心了？好好干你们的活！别给我找机会偷懒！！谁告诉你们孙导跟咱们台合作，就不能跟别的台合作了？干活干活！！” 薛子涵闻声回头望去，看见果然王征沉着脸走过来。 他平时在台里比较严肃，因为资历和能力够高，威信也高，这不，他这一发话，这演播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没人敢哔哔了，都低下头去干活，哪怕是假装干活，反正都没人敢再往这边看。 “来了？” 待他走近，薛子涵低声打了个招呼，嘴角噙着笑意。 王征看她一眼，点点头，脸上也现出几分笑意，低声说“阿全这次的事干得有点丑啊！肯定把台里的头头脑脑都给得罪了。” 薛子涵目光扫了扫四周，低声笑道“没事！情侣之间还有吵架的呢！只要超过后，能对对方哄好，就分不了手！” 这比喻…… 王征有点想笑的样子，低声说“可是，阿全有本事把咱们台里那么多领导都哄好？他有那个本事吗？” 薛子涵耸耸肩，“所以需要咱们把这个节目做好呀！人都是现实的，只要最后咱们这个节目播出之后，收视率不低，如果能比荔枝台那个节目高一点，那就更好了，到时候这个节目给台里创造了收视率，又创造了收益，呵呵，到那时你再看台里这些领导们，还会生阿全的气吗？” 王征听完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个理，那行！那咱们都努力吧！争取把荔枝台那个什么歌手给比下去！” 薛子涵为他纠正，“《我是歌手》！” …… 蓝莓台内部尚且如此议论纷纷，网络上的声音自然更多。 别处不说，只说荔枝台围脖那则公告下面的评论区。 当天下午孙全就看见一些诸如此类的评论 “《我是歌手》？看这名字好像跟《华夏好声音》差不多吧？都是歌唱比赛吗？那这节目的新意在哪儿？炒冷饭吗？” “孙全是写网文出身的，他这是把网文圈喜欢跟风的习惯给带到这儿来了？不过，网文圈一般都是跟风别人，他这是跟风他自己啊！这吃相太难看了吧？就为了捞钱？” “从这个节目名字看，倒是挺像接棒《华夏好声音》的新节目，蓝莓台这次好像尴尬了！” “有人告诉我蓝莓台之前发的那通公告是怎么回事吗？烟雾弹？” …… 当天下午两点多。 也许是因为网络上和媒体记者们给的压力太大，也可能只是为了证明自家之前没有吹牛，更可能是为了吸引观众对蓝莓台新节目的继续关注。 反正这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蓝莓台官方围脖上也发了一则通告。 这次的通告中，将孙全与蓝莓台合作的新节目名字给公布了。 公告内容如下 “我台与著名网络作家咸鱼俺老孙（本名孙全）合作的《华夏好声音》昨晚圆满收官，接下来敬请期待我台与孙全合作的全新大型表演类综艺节目——《戏精的诞生》，本节目目前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在筹备制作，我们承诺一定会竭诚为大家再次奉献一档高质量的大型综艺！谢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 当天傍晚，孙全在媳妇的提醒下，登上围脖看见蓝莓台这则公告的时候，有点啼笑皆非。 这蓝莓台还挺勇敢，他孙某人当初写那份策划案时，因为个人的恶趣味，给这档节目冠以《戏精的诞生》这个名字，他一直以为蓝莓台会换一个正经一点、有爱一点的名字。 万万没想到……蓝莓台竟然真的采用了《戏精的诞生》…… 孙全忽然有点惭愧，感觉自己恐怕有点对不起即将参加这档节目的演员们，这些演员们参加完这档节目，没火起来也就罢了，如果因这个节目突然蹿红，从此以后一个“戏精”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第571章 生活质量大幅提升 数日后的深夜，大概11点半多一点，孙全码完今天的最后一章，关了电脑从书房出来，洗漱后来到主卧。 轻轻打开主卧房门，他看见房间里有淡淡的灯光，他不意外，这次从航州回来他就发现每天晚上睡觉时，主卧里都亮着一盏小夜灯，这小夜灯是直接插在床头的插座上的，灯上有一个小开关，打开之后，会有微弱的亮光照亮房间。 他问过袁水清睡觉的时候，干嘛还开一个灯？难道是女儿怕黑？ 袁水清的解释是是方便她半夜醒来时，随时看一眼女儿有没有踢被子，有那盏小夜灯的微弱亮光，她睁开眼就能看见女儿身上的被子有没有被踢开。 他回来几天了，也在主卧睡了几天，感觉那小夜灯还真挺好用。 睡觉的时候，那一点微弱的亮光也不会影响他们睡眠，晚上随时醒来都能一眼看见女儿身上的被子是否完好，就算是他或者袁水清半夜起床去卫生间，也不用打开别的灯，那一点点微弱的亮光，够他们找到鞋子、看见卫生间所在了。 像月光，不耀眼，却能照亮房间。 此时他推开主卧的门，借着小夜灯的光，一眼就看见女儿已经熟睡，袁水清好像也睡着了，母女俩头靠着头睡在一起。 寂静的夜里，他站在门口看了数秒，眼神柔和，微微笑了笑，反手轻轻关上房门走向大床。 脱衣上床，刚准备躺下来，袁水清就翻了个身，眼睛也睁开了。 “把你吵醒了？” 孙全压低声音问。 “我还没睡着呢！” 袁水清说着，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将一只手机递到他面前，低声说“你要的app，今天刚刚做好，你试试？” “是吗？” 孙全接过手机，就没有往下躺，坐靠在床头，按亮这手机的屏幕，这手机一接到手里，他就认出这是袁水清平时用的那只。 屏幕亮起，他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找到一个名字是99送餐的app标志，这app的标志是一个骑着绿色摩托车的小人，摩托车的后座上好像有一个小小的箱子。 app的标志嘛，很小，所以这标志也就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 他点了下这个app，app的页面打开。 做得还挺精致，画面和格式看着也挺舒服。 孙全微微点头，心下暗赞自己媳妇的计算机技术。 在这款软件里，他看见醒目的订餐服务，但没试多久，他眉头就皱了。 “怎么了？” 身旁传来袁水清的询问，孙全低头望去，发现她虽然是躺着的，却睁着眼睛看着他。 “没怎么，挺好的！” 孙全笑了笑低声说。 袁水清“真的？” 她眼神有点怀疑。 “没事的，你觉得哪里不满意，我回头再修改！”她说。 孙全默了默，又看了看手机上的这款软件，轻叹一声，随手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躺下来睡在她旁边。 “很不满意？” 袁水清蹙眉问，她似乎挺不解，大概是孙全这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吧！ 孙全一时没有回答。 他确实很不满意。 但他知道那不是袁水清的技术问题，而是时代发展的局限。 重生前，他一个人住，隔三差五就会用订餐软件买点外卖，所以对常用的那款订餐软件是很熟悉的。 他清楚记得那款软件最方便的几大功能。 一个是打开软件，随便输入一个关键词，就能迅速搜到自己附近几公里范围内的相应店面。 比如他输入一道菜的名字，那订餐软件就能为他搜到附近所有有那道菜的饭店，他可以根据价格、店面的远近、店面的口碑评价等等，来选择一家自己中意的店面下单。 可他刚刚试用99送餐的时候，却啥也没搜到。 他知道这是正常的，因为附近所有相关店面，都还没被这款软件收录在内，而且这并不是他自己这边努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这很可能需要导航软件做的更精细，而现在的手机导航还没那么精准。 所以这个问题恐怕暂时无解。 得等手机导航这一块的技术再发展发展才有可能搞定这个问题。 其次，这款软件的支付方面也不够便捷。 微信还没问世，只靠某宝的支付系统，恐怕还不够，因为目前的某宝支付账户，还没那么普及。 就连某宝也没有上市，声势根本没他重生前那么大，用户数量还有限。 “到底有哪些地方不满意，你直说呗！” 耳边传来袁水清的追问。 孙全转脸看着她，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不是你的问题，媳妇，我打算这款软件……咱们的送餐业务还是迟一点再开展吧！现在时机好像还不是很成熟。” “怎么说？哪儿不成熟呀？”袁水清很不解，眉头紧蹙。 孙全微微摇头，“再等等吧！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估计也不用等太久了。” 袁水清微微后仰，将脸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好方便看他的眼睛和表情，她眼神很疑惑，“等？等什么？” 孙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皱眉想了好一会，才勉强给她一个答案，“等用zhi付宝的人再多一点吧！现在用那个的人还不够多，会影响咱们这款软件的使用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中又想到一个目前还没被推广开来的技术——二维码。 重生前，大家想下载某款软件，往往扫一下商家提供的app二维码，很快就能下载安装完成。 但现在二维码的技术也还没推广开来。 局限送餐业务的技术太多了。 袁水清“这样呀……那我这段时间忙里偷闲做的这个软件白做了？” 她表情有点不豫。 她脾气本来不差，可花费几个月时间做的一款软件，忽然发现用不上，做了无用功，估计再好脾气的人也会不爽吧？ 孙全赶紧将她抱紧一点，笑嘻嘻地在她耳边低声安慰，“没啊！怎么会是白做了呢？咱们也就是暂时推迟这个业务而已，最多再等一两年时机成熟了，到时候你再辛苦一下，把这个软件改一改就能直接用了，怎么能说是白做了呢？” 袁水清轻哼一声，也不知道她心情是不是好点儿了？ 过了片刻，她轻声说“那你补偿我！” “行行，你要什么补偿？” 孙全一口答应，反正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不差钱，不管她想要买什么，他都无所谓，不心疼。 袁水清“你说呢？亲我……” 孙全“……” 她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袁水清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之前可都是他主动的。 “会吵醒心心的……” 他心里千肯万肯，但嘴上还故意婉拒着，他想看看她能主动到什么程度…… 下一秒他知道了，袁水清主动亲了他。 ……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孙全发现袁水清那方面的需求好像觉醒了，隔三差五就主动给他暗送秋波。 对此，年轻力壮、龙精虎猛的他自然甘之如饴，实实在在地过了一段神仙日子，幸福的感觉那么浓，偶尔他望着窗外的绿色，会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春天来了？ 他忽然觉得一年四季，自己最爱的就是春天了。 连带着家里的伙食也上升了一个档次。 在袁水清的授意下，王嫂经常煲汤。 各种大补的汤，喝得他胃里暖暖的，一直有些显瘦的身材也渐渐长了膘，这日子过的，他都不想离开家去航州了。 以前他一直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说老婆不在身边，日子会过得比较苦。 小时候他偶尔听大人这么说的时候，他倒也能理解。 老婆不在身边，没人帮着做饭洗衣嘛，而那时候农村里的男人，一般都是不会做饭洗衣的，所以如果老婆不在家，生活会过得苦一点是肯定的。 但后来长大了，他发现城市里的人也常常这么说，他就有点不理解了。 因为城市里的男人很多都会做饭，洗衣也有洗衣机，就算不会做饭的，旁边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餐馆，吃饭还是很简单的。 可城市里的男人也说老婆不在身边，日子会过得比较辛苦。 之前几个月他在航州的时候，一直不觉得有什么辛苦的感觉。 天天住着大酒店，房间又大又整洁，还天天有人帮忙打扫，吃饭……楼下的餐厅，外面的饭店餐馆那么多，菜色那么丰富，苦个屁啊？ 但这次回家享受到他以前从未享受过的优待，忽然就懂了。 在家的日子真的太舒服了。 只要你晚上不懒，白天媳妇就能把你伺候得跟大爷似的，也不会给你脸色看，说话语气都比以前温柔不少。 短短个把月时间。 孙洁心小美女长了6两，而他孙某人却长了11斤。 衣橱里那些本来挺合身的衣服，慢慢都变得有点紧了。 孙全想着今年恐怕要重买几身衣服了，再这么下去，衣橱里那些衣服恐怕都要换，那么多衣服，一年四季的如果全部更换的话，不降低档次的话，最少两三万啊！ 想想还真有点儿心疼。 第572章 四位导师与网络上的争议 温柔乡是英雄冢。 孙全算不上英雄，却也知道这句名言，他的理智尚存，对于未来，他还有奋进之心，不想这么年纪轻轻，就在家里享福养老。 所以，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某天上午接到薛子涵的电话，听说《戏精的诞生》前期筹备已经完成，节目即将开始录制的第二天，他就带着行李和许琴去了航州。 和前几次去航州不同的是——这次过去，开车的许琴，他孙某人终于像个老板的样子，坐在后座上休息。 因为许琴拿到驾照了。 早在录制《华夏好声音》期间，他一次次开车带着许琴来回航州与市之间的时候，他就问过许琴想不想学驾驶？如果她想学，学费工作室帮她出，但代价是等她拿到驾照之后，以后她来开车。 当时，许琴微微犹豫就同意了。 毕竟，工作室帮她交学费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她没能挡住那个诱惑。 她驾照考下去已经有两个多月，孙全在家休息的那一个多月时间里，就把家里那辆捷达扔给许琴练手。 这次去航州，是让她第一次开车上高速。 孙全坐在车上，不时指点她一两句，让她在最旁边的车道上，以尽量慢一点的速度开着，倒也稳稳当当。 其实，高速上的车辆驾驶，比在城区行驶更简单，因为路况比城区好太多，高速上也不会有那么多行人和自行车、电瓶车什么的。 开车的人，只要克服对车辆高速行驶的恐惧心，多数时间都是保持直线行驶，其实也没一些人想象的那样危险。 这不，许琴一路上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稳稳当当、顺顺利利地把车开到航州。 下了高速，快进入航州城区的时候，孙全才把她替换下来。 …… 回到航州的第二天，孙全和许琴就再次来到蓝莓台，来到一间最近刚装修好的大演播厅。 《戏精的诞生》今天就要开始录制了。 这档节目是他和蓝莓台合作的第二个节目，最近在筹备的期间，网络上关于这档新节目的宣传，也一直有在进行。 最近一个多月，孙全虽然在家，但关于这档节目目前的一些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他、薛子涵、王征、陶玉娟，建了个qq群，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在这个群里聊一聊这个节目。 这个qq群，目前还是一个秘密，因为这个群的名字叫——咸鱼影视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暂时还没成立，qq群倒是先建好了。 最近在群里和薛子涵他们几个交流的时候，孙全听说目前这个新节目的广告已经全都卖出去了。 比《华夏好声音》筹备期间的广告好卖多了。 这倒也正常，毕竟《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那么高，口碑也很好，有那个节目在前，这次蓝莓台又是宣布《华夏好声音》原版制作团队打造的新节目。 孙全这个策划人、副导演，薛子涵这个制作人、总导演，王征这个副导演……等等都没有改变。 可能在影视圈，明星的号召力更强，只有顶尖大导演的号召力能跟明星媲美，但在综艺圈，广告商一般都更认可好的制作团队。 如果之前的《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和口碑没那么好，这次的新节目，广告应该也没那么好卖。 关键是《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和口碑都格外出色，一季节目还没做完的时候，就已经成为蓝莓台的王牌综艺。 有那样的成功例子在前，《戏精的诞生》受到广告商们的热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就孙全所知，这次冠名《戏精的诞生》的广告商，仍然是王老吉，据说这次的冠名费高达7000万。 除此之外，其它的一些广告也全部卖出了不错的价格。 对此，孙全是挺佩服王老吉的魄力的。 现在是2010年，就敢拿这么多广告费冠名一个综艺节目。 当然，对他孙全而言，这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次的广告费，他能拿8%。 并且，在这个新节目里，他那99黄焖鸡的10秒钟广告依然会被保留，继续帮他的99黄焖鸡扬名天下，继续快速扩张。 除非这档节目播出后的收视率和口碑都不行。 那样的可能虽然存在，但他并没有很担心，为了尽量保证这档综艺的收视率，他在写策划案的时候，尽量借鉴了原时空的《演员的诞生》和《演员请就位》等节目。 比如在导师嘉宾的选择上，他在策划案里写了章子艺和宋旦。 这两位导师的选择，应该能保证这个节目的话题度。 在原时空《演员的诞生》，他记得很多话题就是这两位导师引发的，他当年看那档节目，就是因为这两位导师的话题被吸引过去。 除了这两位导师，他还在策划案里写了刘野与徐争。 但这次在节目筹备期间，蓝莓台没能把这四位导师全部请到。 章子艺和宋旦倒是请到了，但刘野和徐争没请来。 在征求他的意见之后，请了另外两位导师。 一位是张铁岭，一位是王宝宝。 在这四位明星与蓝莓台签订正式合约之后，蓝莓台就先后将这四位导师的名字公布在蓝莓台的官网上。 别说，这四位导师的名单公布出去，还真引起网络上的热议。 尤其是在章子艺的名单公布之后，消息还一度登上网络热搜。 大概是因为章子艺在女演员中的名气和地位够高，却又话题多多？ 反正网上对于她将在蓝莓台的新节目中担任导师，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她的演技足够胜任这个节目，地位也足够。 但也有不喜欢他的人说，既然是她担任这个节目的导师，那肯定不看这个节目。 宋旦的名单公布的时候，也引起不少人的讨论。 同样是争议满满。 有人喜欢她的表演，喜欢她当年和本山大叔演的那些经典小品，但也有人不喜欢。 张铁岭的名字一样引来不少非议。 只有王宝宝的名字公布的时候，非议稍微少一点。 更多的人是觉得王宝宝的资历不够，因为王宝宝目前的代表作还是太少了，《天下无贼》中的傻根？《士兵突击》中的许三多？ 确实！ 相比已经誉满天下的章子艺和宋旦等人，王宝宝目前能拿的出手的作品确实少了点，哪怕他的观众缘很好。 再加上他入行的时间也短，现在也还很年轻，相比前面三位导师，他的资历也确实浅了点。 因此被网上质疑他担任这档表演类节目导师的资格，也不奇怪。 话说，在这四位导师的名单公布之后，看见网民们的反应，某天晚上，薛子涵跟孙全通电话的时候，也表示过担心。 担心这四位导师是不是选错了？ 不仅她心里担心，电话里她还告诉孙全，台里的领导们对网民们的反应也很担心，怕这个节目制作出来之后，真的被多数观众所抵制。 那样的话，就砸口碑了。 收视率也肯定起不来。 虽说这个节目现在还没开始录制，就已经赚了大把的广告费，但哪家电视台只想捞一票就走的？ 是！ 也许你这档节目即便收视率和口碑都稀烂，但广告费却赚到了手软，没亏到你电视台，亏的只是那些掏出真金白银的广告商。 但下次呢？ 你这次让本来相信你电视台的广告商们亏大了，下次那些广告商还会那么相信你吗？ 就算仍然愿意跟你们电视台合作，价格呢？广告商们还会给你们电视台的新节目天价的广告费吗？ 广告商们是钱多，但不代表他们傻。 他们这次吃了亏，下次你就得吐出来。 …… 对薛子涵的担心，孙全在电话里安慰了一番。 给她分析了网民有争议的各种好处。 比如这档节目还没开始录制，相关的新闻就已经几次冲上网络热搜，这是实实在在的广告效果啊！ 比如综艺不同于电影或者电视剧，观众看你一档综艺，主要是看你这档综艺整体精彩与否，不太会因为一两个不喜欢的嘉宾，就绝对不看一档综艺。 还比如收看电视综艺的观众，一般并不是网上那些人，经常上网的人，在网上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太多了，真正收看综艺的主力军是家庭妇女、老人、孩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慰和分析，到底起了多少作用，薛子涵有没有相信。 反正他说了，她也听了，那四位导师和蓝莓台的合约也已经签了，反悔肯定是晚了，不管网上的声音是怎么样，这个节目都只能继续下去。 说是骑虎难下也好，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也罢，反正就这样了！ …… 而今天，这档节目就要正式录制了。 孙全和许琴到了演播大厅，发现观众还没进场，工作人员都还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录制前的一些准备工作。 王征这个副导演正在指挥调度现场，薛子涵和陶玉娟却不见身影。 他随手拉过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好奇问“薛导呢？” 那工作人员认出他，赶紧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答“在化妆间呢！应该是去见几位导师了！” 第573章 化妆间见闻 “化妆间？化妆间在哪儿？” 孙全下意识追问一句。 那工作人员赶紧伸手给他指了个方向，“在那边！孙导，那边有一道小门，进去后沿着通道往前走一段，就能看见几个化妆间了。” “好，谢了！” 孙全拍拍这人肩膀，抬脚往那边走去，许琴追上来，低声问“全哥，你想去化妆间看看？” “不行吗？又不是卫生间……” 孙全随口答了句，许琴失笑摇头，但还是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眼里也有好奇之色。 …… “不行！这个发型不行，给我重新做一个！要那种能显得我脖子长，气质优雅的那种感觉，你懂吗？反正现在这个绝对不行！” 孙全和许琴刚来到其中一间化妆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子不豫的声音。 显得脖子长？ 孙全有点想笑，微微摇头，往下一个化妆间走去，刚才那化妆间里的声音，他听出来了，好像是章子艺的。 很快，他们来到2号化妆间门口，这化妆间的门是虚掩的，里面传出张铁岭的声音，“水！麻烦把水杯拿给我！快点！” 是皇阿玛的腔调。 孙全脚步微微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刚走到第三间化妆间门口，一个个头比他矮半个头的男子正好匆匆出来，迎面差点跟孙全撞上，两人都是紧急止步。 “啊？不好意思啊，差点撞到了你……” 刚刚准备出门的男子连忙道歉，是地域腔很浓的那种，听着就有喜感，孙全笑了，不完全是对方的腔调，而是对方是王宝宝。 一个观众缘很好的演员。 目前的人气还不是很高，但重生前，孙全就很喜欢看王宝宝的电影。 喜欢王宝宝的朴实、憨直。 “没事，这不是没撞着吗？” 孙全笑笑，正要伸手握个手，不料，王宝宝看他一眼，给了笑容，点了点头，就匆匆地从他身旁走过去了。 孙全“……” “全哥？” 许琴走到孙全身旁，扭头看着王宝宝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着，低声说“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大的架子……” 孙全微笑摇头，“没事，已经很好了，估计是把我当这里的工作人员吧！他一个明星没空跟我闲聊也很正常。” 许琴表情意外，“全哥，你不生气？” 孙全失笑，“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又不认识我，再说了，他可能有什么急事呢！你没看他刚才出来的很匆忙？” 许琴“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就在此时，旁边另一间化妆间的门打开了，薛子涵和陶玉娟先后从里面出来，化妆间里还传出宋旦的声音，“薛导您慢走呀！我就不送了！” “没事没事，宋老师您太客气了，那行，那我们走了啊！” 薛子涵回头笑容满面地说着，一扭头正好看见孙全的笑脸。 化妆间里还传来宋旦的声音“好的好的，那我们回头再见啊！” 陶玉娟关上化妆间的门，薛子涵笑着抱起双臂，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孙全，“你总算舍得回来了？这一次回家的时间够久呀！老婆孩子热炕头，乐不思蜀了吧？呵呵。” “咦？阿全你回来了？” 陶玉娟此时才看见孙全。 孙全笑眼在她俩脸上扫了扫，“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录制？今晚咱们叫上征哥，晚上一起出去喝两杯？” “行呀！我没问题。”陶玉娟答应得爽快。 薛子涵却含笑摇头，“我这里可说不说，今晚台里领导应该会宴请几位导师，到时候很可能会喊我这个总导演去作陪，这样吧！如果到时候台里领导没喊我，或者那几位导师没时间赴宴，那咱们就聚？” “行！你是姐，你说了算！” 孙全笑着点头，没有意见。 薛子涵放下双臂，斜他一眼，“我说了算……难道不是因为我是总导演吗？”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成功把现场几人都逗笑了。 化妆间里。 宋旦听着门外的聊天声音，有点意外，“小余呀！外面那个跟你们薛导说话的人是谁呀？听声音挺年轻的，好像跟你们薛导很熟？” 此时化妆间里除了她的助理，就是一位正在给她上妆的女化妆师。 听了她的问题，这名面容姣好的女化妆师笑了笑，“是我们的孙导，也是咱们这个节目的策划人。” 宋旦表情明显变幻出惊讶之色，“哦？是他呀？他名字是不是叫孙……孙……孙全对吧？” 女化妆师手上的活不停，微微点头，“对！我们都叫他孙导！” 宋旦哦了声，脸上仍有浓浓的好奇之色，又问“我上次好像听谁说了，这小伙子是个写的，对吗？” 小余“对！写网络的。” 宋旦眨了眨眼，“那他文笔一定很好吧？小伙子长得帅不帅？” 小余“……” 默然数秒，小余有点失笑，“他文笔好不好，我也没看过他写的，所以我也不清楚，至于帅不帅……这个可能就见仁见智了，呵呵。” “见仁见智？” 宋旦抬眼看了眼化妆镜里的小余，伸手指了指镜子里的小余，笑道“你这个小余，还挺会说话呀！是怕你对他的评价传到他耳朵里去了，他给你小鞋穿吧？” 小余笑而不答。 宋旦笑得更开心了。 …… 化妆间外，不知道被人评价为见仁见智的长相的孙某人，正和薛子涵、陶玉娟她们有说有笑地往前继续走。 薛子涵说去看看演员们的准备情况。 刚走几步，旁边的一道门就打开了，孙全下意识以为是另一个化妆间，一扭头却看见卫生间的标志。 也看见一脸舒畅表情的王宝宝甩着手上的水渍，从里面出来。 看见这一幕，孙全又想笑了，下意识瞥向身后的许琴，发现许琴也有点想笑的感觉。 此刻他们哪里还不明白王宝宝刚才那么匆匆忙忙，是干啥去了？ “哟？这不是薛导吗？您好您好！您请您请！” 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王宝宝一抬眼，看见薛子涵，马上笑出一口白牙，用他那浓浓的家乡腔跟薛子涵打了个招呼，同时赶紧让到一旁，让薛子涵过去，尽管这个过道其实很宽，他并没有挡住薛子涵的路。 “宝宝啊！” 薛子涵笑着点头，然后伸手介绍身旁的孙全，“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宝宝，这位是孙导，之前就是孙导向台里建议邀请您来的，阿全，这位想必就不用我跟你介绍了吧？” 宝宝表情有点懵，也有点惊讶，上下打量孙全几眼，而孙全已经含笑向他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孙全，初次见面，幸会！” 孙某人或许真的不帅，但在王宝宝面前，他绝对能称得上帅哥，而王宝宝本来就不是靠脸吃饭的演员。 “你好你好！孙导，幸会幸会！感谢感谢！太感谢了！真的，非常感谢您的邀请……” 王宝宝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上前一小步，双手热情地抓着孙全伸过去的手，热情地摇着，嘴里感谢的话，脱口而出，姿态放得很低。 于是孙全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倒不是因为王宝宝对他这么客气，而是因为眼前的王宝宝果然如他记忆中的样子一样，待人接物的姿态都放得很低。 他重生前，私下里没接触过王宝宝，但他重生前，王宝宝经常上新闻，偶尔也会参加综艺节目，反正不管是从哪个渠道看见王宝宝，他给孙全的印象都是非常客气，待人接物的姿态很低。 完全不像是一个当红明星的做派。 对此，孙全一直很佩服。 因为他自己做不来那样，他不习惯见谁都放低姿态。 可他心里却清楚，像王宝宝这样的姿态，在任何圈子里都比较容易出头，前提是业务能力能拿得出手。 因为没人会天然讨厌一个业务能力出色，姿态却很低的人。 “不用这么客气，因为我是您的影迷！” 孙全笑着说。 王宝宝呆了呆，下意识问“影迷？真的假的？《天下无贼》里的傻根吗？” 他目前除了这部电影，主要演的还是电视剧。 孙全笑着点头，“对啊！” 王宝宝忽然又笑出一口白牙，脱口说道“我那是本色出演！我那时候还没什么演技呢！” 要不然怎么说他性格憨直呢？ 这种话，他都能脱口而出。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王宝宝真的讨人喜欢。 …… 和王宝宝在过道里聊了片刻，双方道别，孙全跟着薛子涵又去演员们的化妆间看了看。 一些演员，他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见过，但叫不出名字，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稚气未脱，见到薛子涵和他孙全，都毕恭毕敬，姿态放得比王宝宝还低，见面直接大鞠躬的那种。 看见这些容貌、身材都各有特色，青春靓丽的女演员，可能还是尚未出道的艺校女学生，孙全心里有点遗憾。 刚重生那段时间，他也畅想过这一世自己功成名就的过程中，大概率会睡一些不同的美女，来疗一疗自己重生前那些年在情场上受的伤。 可没多久，他就折在现在的媳妇袁水清手里。 一个想冲浪的心，还没开始冲，就被袁水清锁住了。 说实话，今天看着那几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他还真有点心动，但每一次心动，脑中就闪过袁水清和女儿…… 当然，除了这些演员，他也见到几个自己能叫出名字的。 他和蓝莓台多次沟通后，特意邀请的三名年轻男演员。 一个是陈骁、一个是罗锦、一个是朱崖纹，他相信这三人的演技，所以特意建议蓝莓台在这个节目的第一期，尽量把他们请来。 事实上，他给蓝莓台建议邀请的演员还有一些，但今天暂时只见到他们仨。 但看见他们仨人，孙全对第一期节目的口碑就有了信心。 第574章 录制现场 演播大厅。 “你叫陈骁是吧？你演的太好了！真的！我跟你说呀！你演的真的太好了，真的、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在这个年纪，能演得这么好！真的，你演得真的是非常好！太好了！好！非常好！” 顿了顿，宋旦目光看向舞台上刚才和陈骁演对手戏的朱崖纹，咂了咂嘴，宋旦对朱崖纹竖起一根大拇指，“朱崖纹……对你刚才的表演，我的评价是好！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非常好！尤其是在陈骁刚才表现那么好的情况下，你的表现还那么的……总之，好！非常好！真的，对于你刚才的表演，我只有三个字送给你……太好了！” …… 刚刚陈骁和朱崖纹合作了一幕戏，两人一番尽心表演之后，主持人华少请四位导师分别给出评价。 刚刚章子艺、张铁岭已经给完评价，此时轮到宋旦点评，结果就是上面这番点评。 观众席旁边的阴影里，孙全抱臂含笑看着。 目光扫过观众席，发现一些观众已经在皱眉头。 耳机里忽然传来薛子涵的声音，“阿全，要不我们还是找个人给宋老师写台词吧？刚才这段点评恐怕不能用吧？” 孙全怔了怔。 下意识院里观众席两步，低声问“为什么不能用？” 薛子涵“能用吗？这点评也太单调了吧？” 孙全嘴角微扬，“没事！咱们这个节目要力求真实！宋老师刚才的点评很好，继续往下录吧！” 薛子涵“你确定？” 孙全“嗯。” 薛子涵“……” 耳机里没了薛子涵的声音，舞台上的节目还在继续，没有被叫停。 …… 轮到王宝宝点评时。 王宝宝一开口就把现场很多人逗笑了。 就连孙全也没忍住笑。 王宝宝皱眉看着舞台上等待点评的陈骁和朱崖纹，忽然说“你们是怎么长得这么高这么帅的？你们小时候吃什么了？” 现场笑声一片。 包括导师席上的其他三位导师，以及舞台上的陈骁和朱崖纹。 陈骁还在忍笑，笑得比较矜持，朱崖纹没笑完就说“陈骁小时候吃的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小时候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就是平平常常的家常便饭，主要是遗传吧！” “太气人了！” 王宝宝一脸郁闷地说了句，用他那地方特色非常鲜明的乡音说着，“我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你们两个长得都这么高、这么帅也就算了，皮肤也比我白，演技还那么好，这不是不给我这样的演员活路吗？太不公平了！我不信！你俩小时候肯定吃得比我好！” 他这番话刚说到一半，观众席上就不断传来窃窃的笑声，一些笑点低的观众，特别是女观众，已经忍不住紧紧捂住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王宝宝说话的腔调本来就好玩，再加上他此时一脸郁闷和认真的表情，说着这么一番话，就连上台后，一直给人优雅、高冷感觉的章子艺此时也几次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嘴角总是忍不住向上扬。 张铁岭忍不住插话，“宝宝！你是不是特别羡慕像我们这些长得帅的？” 现场更多人笑了，目光都聚在王宝宝脸上，期待他会怎么回答。 而王宝宝则转脸皱眉看了看年龄已经不小的张铁岭，忽然说“你我不羡慕！你那也不叫帅！” 话音未落，宋旦笑得连拍桌子，章子艺也忍不住抬手扶额，笑得花枝乱颤。 舞台上的陈骁紧紧咬住嘴唇，但脸憋得有点红。 朱崖纹假装抬头望着顶棚，嘴唇一本正经地紧抿着，但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 张铁岭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指了指一脸认真的王宝宝，笑骂“你那是没看到我年轻时候的样子，要不然你肯定不会这么说！” 王宝宝呆萌的双眼眨了眨，忽然笑出一口白牙，“行！我错了，你帅！你也很帅，好了吧？我错了！” 现场笑声再起。 …… 现场的录制还在继续。 未久，两名青春靓丽的女演员演完了，主持人华少登台，用他的超快语速给黄焖鸡打了一段广告之后，伸手有请张铁岭点评两名女演员刚才的表演。 台下，观众席侧面阴影里的孙全抱着双臂，微笑看着。 在他看来，刚才舞台上这两名年轻女演员的表演是有瑕疵的，而且瑕疵还不少，他对表演不是很懂，但他还是觉得这两名女演员的表演还是透着青涩的味道，无论是台词、表情，还是表演过程中的走位，都不是很自然，表情和语气也都有点夸张，有点演舞台剧的感觉。 而这档节目是以影视表演的标准来评判的。 但，张铁岭却笑眯眯地赞道“非常感谢二位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很好！无论是林兰芬你的表演，还是陈静静你的表演，都非常精彩！对此，我很欣慰啊！我很欣慰能看到你们这些年轻的小演员能有这么好的表演，这么好的演技……” “谢谢！” “谢谢张老师！” 舞台上两名年轻的女演员喜形于色，在张铁岭的点评过程中，几次鞠躬表示感谢，但…… “咳咳！张老师，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您真的觉得她们俩个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吗？你欣慰什么？她俩刚才的表演问题那么多，你真的欣慰？” 旁边的章子艺忽然出声反驳，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过去，包括几台摄像机的镜头也纷纷对向她。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章子艺刚才的语气很不客气，此时再看她的表演，也是满脸的不高兴，脸色极冷，非常认真地转脸看着张铁岭。 一时间，张铁岭有点下不来台，脸色尴尬，也有怒色浮现，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就是觉得这两个小姑娘的表演很好，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还没轮到你点评呢！你插什么嘴？” 他嗓门比章子艺更大，这下，章子艺表情也怒了，脸色更加冰冷，“有什么问题？咱们身为导师，说话、点评，要秉承一颗公心！节目组请咱们来是要咱们发表专业的意见，而不是和稀泥！戏比天大的道理，我相信您作为前辈，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你在这个舞台上，当着全国那么多观众的面，这么夸她们俩个，你会让她们真以为她们刚才的表演很好的，你觉得你这么夸她们，真是为她们好吗？你这是在害她们！你在误人子弟！” 章子艺的话越说越重，等她说完，张铁岭的脸已经涨红了，突然再次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说我害她们？她们才多大年纪？我觉得她们这个年纪就能有现在这样的演技，值得鼓励！人无完人，年轻演员的演技成长需要一个过程，你不能拿对老演员的标准来要求这么年轻的小演员，我夸她们怎么了？我就要夸她们！你能怎么样？我也是导师，这是我的权利！！” 导师席上的气氛已经变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很浓。 宋旦和王宝宝几次劝说，都没起半点作用。 “咔！” 身为总导演的薛子涵坐不住了，忽然喊了咔。 同时赶紧起身，大步向那两位导师走去，观众席旁边的阴影里，孙全眉头皱起，抬手打开耳麦，压低声音喊道“姐！姐！停下！停下！你过去干嘛？” 视线里，薛子涵脚步一顿，抬手按着耳麦，低声问“你说呢？都吵成这样了，难道我还不过去？” 孙全继续压着声音，“这也是一种节目效果你懂不懂？回来！快回来让他们继续！只要他们不真的动手打起来，就随便他们自由发挥，综艺效果！综艺效果你懂不懂？” “这……”薛子涵抬头看了看导师席上的张铁岭和章子艺，又回头往孙全这个方向看了眼，迟疑着，又坐了回去。 “继续拍！” 她发出指令。 而经过刚刚的一次暂停，导师席上的张铁岭和章子艺愤怒的情绪也淡了不少，理智回归大脑，记起现在是在录节目，真闹得不可收场，对他俩谁都没有好处。 而总导演薛子涵刚刚宣布“继续拍”，却不是“重拍”，也令他俩若有所思，估计刚才的争吵恐怕节目组最后不会剪掉。 这…… 导师席上，张铁岭忽然一笑，打了个哈哈，“子艺你这脾气，比我还爆啊！不过我刚刚都只是表演，你没看出来吧？哈哈！我的演技还行吧？” 章子艺继续绷着脸，却在两秒后，忽然扑哧一笑，如冰山解冻，恢复笑吟吟的表情，“张老师的演技肯定是不错的！我呢？张老师觉得我刚才演的怎么样？” 没等张铁岭回答，她含笑的目光看向舞台上那两名年轻女演员，笑道“林兰芬、陈静静！我和张老师刚才的表演，你们看出表演的痕迹了吗？什么叫好的表演？要让人相信是真的！要自然！要接地气，有生活化！懂了吗？” 林兰芬和陈静静都有点懵。 而林兰芬的反应要稍快一点，懵了两秒，就赶紧一脸感激地低头鞠躬，“谢谢两位老师！真的非常感谢！我、我觉得受益匪浅！” 陈静静如梦初醒，也赶紧鞠躬，“我也是！两位老师的表演真的是太棒了！我也受益匪浅！” 第575章 要的就是颠覆 这天晚上，孙全和薛子涵、王征、陶玉娟他们到底还是一起喝酒了。 因为今天的节目录制之后，章子艺他们都要赶下一个通告，都是一副很忙的样子，没有接受蓝莓台一位副台长的宴请。 自然而然，薛子涵这位总导演也就不用去陪酒了。 于是，就跟孙全他们约着一起出去找了家菜馆，点了一桌酒菜，大家边吃边聊。 他们有很多理由聚这个餐。 比如孙全最近回家一个多月，大家都已经许久没见。 比如他们四人如今已经是一个隐蔽的小团体，虽然目前都还在给蓝莓台干活，但都约好了，等手上这个节目结束之后，他们就一起弄一个影视工作室。 还比如孙全最近虽然在家休息得够久，但薛子涵、王征以及陶玉娟，最近却一直没歇，一直在做新节目的筹备工作，连续忙了一个多月，谁不想出来喝两杯放松一下？ “阿全，今天录制现场出了很多问题，其它都被我和征哥解决了，但宋旦的点评，和子艺与张铁岭的争吵，你为什么不让我纠正呢？就这样子最后能放出去给观众看吗？” 几杯酒下肚，薛子涵蹙眉问出这个问题。 “是呀！我们完全可以给宋旦安排一个人写台词呀！子艺和张铁岭今天也吵得太明显了，播出去的话，观众会炸锅的。” 陶玉娟附和。 孙全看了眼没有附和的王征，微微笑了笑，问王征，“征哥懂我？” 王征正在夹菜，闻言抬眼看他，失笑摇头，“没有！不是，我不懂你！我也好奇着呢！” “那你怎么没问？”孙全有点意外。 王征将刚夹到菜塞进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说“她们俩问了嘛，不需要我问了啊！” 这个理由说服了孙全，孙全莞尔。 “你们觉得我们这个节目的核心卖点是什么？” 孙全含笑问他们。 陶玉娟想了想，“咱们这个节目叫《戏精的诞生》，所以……是戏精？” 孙全含笑的目光看向薛子涵，薛子涵眨了下眼，“是演员的表演吧？” 孙全目光看向王征，王征失笑摆手，“你别老是问我，让我抽空多吃两口行吗？肚子饿着呢！” 他这话，把孙全和薛子涵、陶玉娟都逗笑了。 孙全竖起拇指，给了个赞，“差不多吧！咱们这个节目就是给观众看各种表演的，所以，我认为这个节目的重点不在四位导师这里，最终这档节目的口碑如何，主要还是要看一个个上台的选手表演的质量怎么样，就跟咱们上一个节目《华夏好声音》一样，那个节目在选手的演唱，而现在这档节目的重点，应该在选手的表演！ 当然，偶尔四位导师也会上台表演，所以在他们表演的时候，咱们要尽量确保他们的表演不出问题，而除此之外，他们在导师席上的点评和争吵，咱们有必要帮他们塑造什么完美的形象吗？” 陶玉娟皱眉“这……” 王征讶然抬头看了看孙全。 薛子涵蹙眉抓了抓头，迟疑着说“好像有点道理，但那四个导师表现得像今天这样，点评乏词，空洞无物，甚至还在镜头前吵成那样，那些播出去了，不算是丑闻吗？” 孙全忍笑摇头，“综艺嘛！要的就是给观众新鲜感、吸引力，形象完美的明星大家见得多了，如果咱们这个节目上，四位导师也都表现得完美无缺，是不是少了点新意？” 薛子涵惊讶“你管这个叫新意？” 孙全歪头看她，“要不然呢？你有没有想过新闻的吸引力在哪儿？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看新闻？都是为了掌握时事动态吗？娱乐八卦，明星出轨、家暴等等新闻，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关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理懂不懂？” 薛子涵无语。 陶玉娟苦笑摇头，“这样会有损导师们形象的，你就不怕这个节目没录几期，他们发现自己形象大损之后，不会跟咱们台里闹？甚至宁愿毁约，也不再继续跟咱们录下去吗？” 孙全耐心听她问完，沉吟数秒，忽然问“要不要打个赌？” 陶玉娟好笑，“怎么赌？” 孙全“如果他们最后真的罢录了，就算你赢，否则就算我赢，怎么样？” 陶玉娟想了想，摇头，“拉倒吧！这种说不定的事儿我才不跟你赌！” 孙全失笑。 薛子涵“你这么有信心？我感觉你这是在瞎搞呀！万一，我是说万一呀！万一这个节目播出后的收视率不行，口碑也很糟糕，到时候台里跟咱们没完呀！” 孙全端起酒杯示意，和薛子涵他们又喝了一杯之后，一边低头夹菜，一边含笑说“要打破常规啊！我知道你们电视台以前录的节目都是什么样的风格，只要是明星上你们的节目，就帮他们兜着底，尽量确保不让他们的形象受损，绝对不让他们说不该说的话，就算说了，播出之前也会剪了，也尽量不让他们干不该干的事，像保护宝宝似的，就怕得罪了他们，也怕他们以后再也不上你们的节目，对吧？” 薛子涵他们没接话，但眼睛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孙全。 等着他后面的话。 见他们不作声，孙全也不追问，继续道“以前的文学圈也是这样，一潭死水的，大家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装比犯似的，都写着一本正经的文字，生怕有人质疑他们的文笔和文化底蕴，结果呢？你们知道我们网络是怎么诞生和快速发展的吗？” “不清楚！”陶玉娟眼里泛着好奇之色，老老实实地摇头回答。 薛子涵“你说说看！” 孙全目光瞥向王征，王征笑笑摆手，继续夹菜往嘴里塞，但看向孙全的眼里也有好奇之色。 “突然有一天，有一本用非常生活化的俗语写出来的出现了，文字直白得小学生都能看得懂，一点都不费脑，而且剧情也轻松爽快，一点也不苦大仇深，行文格式，比如段落什么的，也非常随意，不会像传统那样该在哪里分段都恪守着最严谨的原则，非常随意！就连书中的男主角，也终于不再是传统里那种伟光正的形象，早年的网文男主角一般都是很不正经的，会时不时爆粗口，见到美女会走不动道，看到钱会两眼放光，对吃喝玩乐几乎都没什么抵抗力，人生的目标甚至可以是没有目标。 反正怎么看都不正经，一点都不像是一本里该有的那种男主角，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作者写那种形象很正面男主角，读者也完全不爱看那样的作品，大家书里的主角更像是传统里的反派，读者也都爱看这一类的。 你们想过为什么吗？” 孙全这番话说的有点长，但薛子涵他们仨都听得若有所思，略带惊讶。 等他说完，陶玉娟蹙眉说“都说你们80后很叛逆，原来这么叛逆呀！硬生生被你们创造出来了一种新的类型？一切都是反传统的写法吗？” 薛子涵目带异色地上下打量着孙全，嘴里啧啧两声，“怪不得，我说网络这几年怎么越来越火呢！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想看了，听着好像还真的很有意思呀！” 王征咽下嘴里的菜，竖起大拇指，赞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不得了，这么喜欢颠覆传统啊！厉害！比我们这一代人厉害多了！” 80后…… 此时孙全还有点出神，因为陶玉娟刚才的话——80后……叛逆……创造了一种新的类型。 他以前还真没想过网文是几0后创造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最早期的网文，那批最早的网文写手，也是涵盖各个群体的，年龄大小不一，职业也不一。 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把网文的诞生，归于80后这个群体。 但此时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至少最早期的网文写作者们，主力军应该是80后这批人。 现在想想，年轻人好像真的是越来越叛逆。 80后搞了网络，90后好像带起了非主流和直播的风潮，00后，00后干啥了？ 因为年龄形成的代沟，他对00后这个群体接触不多，了解得也少，大的方面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只知道他重生前，随着00后渐渐成年，网文的风向发生了大幅度的改变。 喜欢顽梗的火了一本又一本，二次元的漫画和，也因为00后，而强势崛起，哦，对了，拍视频的风潮好像就是00后搞起来的…… “你在想什么呢？” 薛子涵皱眉打断孙全的遐想。 孙全一笑，“没什么，我刚才说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们，如果敢于颠覆传统，结果未必是坏的，时代在进步，传统已经被网文颠覆了，传统综艺，难道就一定颠覆不了？颠覆之后的结果一定是坏的吗？” 薛子涵举手作投降状，“行了行了！颠覆得了！颠覆得了行了吧？反正我们也说不过你，而且今天节目也已经那样录了，那就试试呗！你是这个节目的策划人，你说了算！这样总行了吧？” 第576章 有一个好消息跟你分享 因为喝了酒，第二天孙全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被窗外的阳光照在眼睑上醒来。 昨晚睡觉竟然忘了拉窗帘。 好在他已经睡得差不多了，尽管脑袋还有宿醉后的头疼、手脚也有些发软，勉力撑着双臂，靠上床头，他闭着双眼定了定神，才睁眼吁了口气。 脑子稍微清醒了点，他下意识伸手摸来床头柜上的手机。 自从手机里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他就将手机定了定时开关机，为的就是确保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不会被电话吵醒。 手机摸到手里，按亮屏幕，发现短信箱里有几条短信提醒，提醒他今天上午有几个人给他打了电话。 除此之外，还有几条短信。 他看见短信提醒里，提醒他今天上午袁水清给他打了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也是袁水清发来的。 袁水清“老公，有好消息跟你分享，看见短信，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好消息跟我分享？” 孙全一乐，他喜欢好消息，更喜欢媳妇带给他的好消息。 “难道是心心终于学会喊妈妈了？” 嘴里嘀咕着，他信手拨通袁水清的号码，须臾，电话接通，袁水清“老公，刚睡醒吧？今天起得有点迟呀！” 电话里，袁水清的声音比往常似乎温柔不少，这么温柔的媳妇去哪里找？ 孙全心里很舒服，笑问“你短信里说有好消息跟我分享，什么好消息啊？是心心终于会喊你妈妈了吗？嗯？” 袁水清没有立即回答，手机里静了两秒，才听见她的声音，“我今天去医院了……” 孙全脸上的笑容一僵，脸色微变，“怎么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来航州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哪里不舒服啊？” 袁水清失笑一声，“不是！都说了是好消息跟你分享，你想哪儿去了？你别瞎想！我身体没哪里不舒服。” “那你去医院干嘛？” 孙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表情疑惑。 袁水清“呵呵，你又要做爸爸了，老公，你可以呀！这么快就让我又怀上了，这次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孙全“……” 疑惑的表情僵在脸上，孙全眉头瞬间就皱紧了，本来还有点睡意朦胧的双眼瞬间就变得清醒，呆了两三秒，忽然抬手搓了搓额头，闭上眼睛问“亲爱的，你刚才跟我说的什么？谁又怀上了？我是不是听错了？告诉我！不是你，对吧？” 袁水清又安静数秒，才说“你不高兴吗？” 孙全“……” 如果说一点都不高兴，肯定是假的。 此时此刻，孙全脑中迅速闪过两种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a，九个月或者十个月后，母子平安，或者母女平安，如果是这个结果，他自然会很高兴。毕竟他目前的身家怎么也有几千万了，而他还很年轻，以后不用走大运，只按部就班发展下去，身家必定更丰，而他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再多一个孩子绝对不多，别说再多一个，再多五个十个，他也完全养得起。 b…… b他不敢想。 他知道袁水清的身体状况，特别是生女儿的时候，检查出来的凝血功能障碍，那次生女儿的时候，就已经险象环生，把他吓得半死。 那次，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有时候会那么无力。 只能把媳妇和孩子的命交给医生。 袁水清生女儿的那天，他等在产房外面，既盼着产房的门早点打开，医生出来告诉他结果。 也特别害怕产房的门打开，然后医生出来告诉他无法承受的噩耗。 所幸，那次有惊无险，最终母女平安，他的心里才总算落下一块大石。 但经过那一次惊吓之后，他就绝了再生二胎的心。 他也跟自己父母和袁水清的爷爷、奶奶他们沟通过，说了他的决定，也争取到他们的理解。 可现在才过去多久？ 女儿还没满两岁，袁水清刚才跟他说什么？她又怀上了？ “怎么可能？咱们最近都采取了安全措施吧？怎么会怀上的？” 他闭着眼质问，声音没有拔高，语气却传递着他的不悦。 他倒是没有怀疑袁水清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因为最近一个多月他都在家，几乎每天都跟她们母女俩在一起。 虽然她隔三差五会去公司，但孙全仍然不怀疑她这方面的忠诚。 原因？ 因为他俩最近过得非常好，绝对称得上“琴瑟和谐”，他没有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感情出现什么裂痕。 在感情没有出现裂痕的前提下，他就完全相信她。 自卑的人，内心很敏感，对人心的感知，胜于常人，在这方面他向来是自信的。 他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中，内心中一直是自卑大于自信的。 自卑的心理，造就了他以前沉默寡言的性格。 而在他沉默寡言的时候，日常生活中，与任何人打交道，他都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心思去琢磨对方的喜怒哀乐，是善意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重生后，他渐渐不自卑了，自信了。 但他内心那份敏感或者说敏锐，依然存在。 所以，他相信袁水清是爱他的，这一点他有自信。 可也正是因为他有这份自信，所以他严重怀疑袁水清最近是不是在和他玩耍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他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眨眼之间，他脑中就想到几个袁水清有可能做的小手脚。 “你猜？” 电话里，传来袁水清俏皮的声音。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俏皮？ “猜你妹！你快说！” 孙全没好气地怼她一句，媳妇又怎么了？他爱她又怎么了？不听话，照怼不误！ “呵呵，你想象力不是很丰富的吗？你会想不到我是怎么怀上的？傻瓜！你的安全措施被我破坏了呗！你不会怀疑我出轨了吧？呵呵。” 她的语气仍然轻松愉快。 果然是这样……这么搞，以后咱们还能愉快地一起玩耍吗？ 孙全呼了口心里的闷气，睁开双眼，叹道“你是不是傻？你以为造成这样的既定事实，你就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袁水清“什么意思？” 孙全随手掀开被子，在床沿上坐着，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香烟和火机，眉宇间透着无奈，“你忘了你生心心出院的时候，医生是怎么叮嘱的了？” 袁水清“什么？” 孙全低头点了支烟，眯眼抽了一口，表情更无奈了，“你生心心，是剖腹产，医生叮嘱你如果想生二胎，必须等两年，两年之后，去医院复查过剖腹产的刀口，看看你刀口恢复的情况，才能决定能不能生二胎，你现在就怀上了，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袁水清“……” 电话里，陷入沉寂。 孙全无奈地用夹着香烟的手捏了捏眉心，眼睛又闭上了，“等我回来，我今天就回来！然后带你去打掉吧！水清，为了我、为了心心，为了我们这个家，咱们别冒这个险好吗？是！你凝血功能障碍的问题已经治好了，我知道！可是，医生也说了，你那个凝血功能障碍，也可能是你在怀孕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孕妇病，万一你这次怀孕期间，再次出现那种障碍怎么办？你舍得我吗？你舍得心心和咱们这个家吗？就当我求你，听话！好不好？” …… 市青龙湾别墅园。 袁水清看着正在客厅地毯上跌跌撞撞跑动的女儿孙洁心，她表情有点复杂，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左手轻轻摸上小腹，微微摇头说“不行！老公，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孩子已经怀上了，我舍不得！老公，心心是咱们的孩子，我肚子里这个虽然是刚怀上的，但ta也是我们的孩子呀！你忍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吗？不行！不行！” …… 航州。 孙全深深吸了口烟，双眼睁开，眼神里的无奈和忧郁浓得化不开。 袁水清舍不得，他又何尝舍得？ 重生前，他活到三十好几，老婆有没有出生都不知道，更别说孩子了，那时候，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真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特别想要！ 那时候他想着我孙全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也想体验一下做爸爸的感觉，否则我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 一个曾经无比渴望有个孩子的他，会舍得舍弃一个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可是…… 理智又告诉他，他媳妇生孩子很危险，特别是她这次还是没遵医嘱，提前几个月怀的二胎。 “等我！我现在就回来，等我回来再说！” 无力地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准备去收拾行李。 虽然他这次刚来航州，虽然《戏精的诞生》这个节目刚刚开始录制，但相比老婆孩子，这些都无所谓了。 有时候他的事业心会显得很强，但他拼搏事业，从来都不是目的，他的目的一直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家和家人！ “好，那你回来开车慢一点，别开快车！注意安全呀！” 袁水清赶紧叮嘱他。 但换来的只是孙全的苦笑，安全……这次词此时从她嘴里说出，他觉得那么讽刺。 第577章 竟然怀了俩 一辆离开航州的宝马车上，孙全亲自开车，许琴神情疑惑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里很安静，孙全眉头微皱，似乎在专心开车，车速显得有点快，许琴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没忍住好奇，“全哥，咱们刚来航州，怎么又要回去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 孙全沉默着没有回答。 “全哥？” 许琴以为他走神，没听见。 孙全微微抿了抿嘴，声音淡淡“你嫂子又怀上了。” “啊？” “真的假的？那、那恭喜呀！全哥你真厉害！刚查出来的吗？刚怀上的吧？嫂子刚告诉你的吗？” 许琴嘴上乱七八糟地夸着、问着，目光却下意识往孙全身上扫来扫去，也不知她在扫啥。 孙全冷眼瞥她，没有接话。 车内又安静了片刻，许琴疑惑地打量着孙全的脸色，忍不住又问“全哥，你……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孙全嗯了声。 他直接承认，是希望她能安静下来，别再问个没完，烦他。 但许琴这方面的情商好像有点低，她竟然好奇追问“为什么呀？万一这次是儿子呢！全哥你现在那么大家业，难道不想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吗？” 孙全又冷眼瞥她一眼，默然数秒，摇头，淡淡地说“你嫂子生心心的时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许琴“……” 很难得地，她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轻咬了咬嘴唇，轻声说“嫂子真幸福，全哥你一定很爱嫂子吧？” 她似乎有点羡慕。 孙全感觉到了，但也只以为她纯粹只是羡慕他和袁水清的感情，所以也没多想，嗯了声，就没再说别的。 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多话。 想了想，伸手打开车载音乐，音乐应该能让许琴安静下来吧？ “全哥，要不我来开车吧？” 她竟然又开口了。 孙全摇头。 过了片刻，她又问“全哥，那我们这次回去待几天呀？过几天咱们还要回来的吧？《戏精的诞生》才刚刚开始录……” “你睡会儿吧！到了我会叫你。” 孙全忽然出声打断她。 许琴张了张嘴，大概终于意识到孙全此时不想跟她说话，所以她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好的，全哥。” 她微微调整坐姿，整了整胸前的安全带，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车内终于只有车载音乐的声音，孙全淡淡笑笑。 …… 近午时分，车开到市范围，午后，车开进青龙湾别墅园，未久，不见大桥，只见孙全的宝马开到自家别墅院门外。 车门打开，他当先下车，摔上车门就快步往院门疾走而去，丢下一句吩咐给刚刚打开车门的许琴，“行李麻烦你搬一下！辛苦了！” 头也没回，他已经快步进了院子。 刚刚打开车门的许琴愣了愣，才喔了声，这么没有绅士风度的孙全，她还是第一次见。 孙全快步小跑进别墅大厅，却见大厅里空空如也，并没有老婆孩子的身影，也没看见蔡亚男或者王嫂。 他眉头皱了皱，脚步微顿，就大步向厨房那边走去，因为他已经听见厨房里有声响传出来。 快步来到厨房门口，他看见王嫂正在洗碗，听见脚步声，王嫂回头看来，看见孙全，王嫂一脸惊讶，“老板，你不是去航州了吗？怎么回来了？” 孙全没答，只问“水清和心心呢？” 王嫂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楼上，“心心刚刚睡着了，老板娘带她上楼去了。” 孙全嗯了声，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往楼梯走去。 须臾。 二楼主卧门外，孙全停下脚步，深吸几口气，微微调匀呼吸，才伸手轻轻拧开门把手，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女儿睡在床上，袁水清半躺半靠在床头，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女儿的胸口。 孙全看见她的时候，袁水清眼睑微抬，与他四目相对，孙全冷着脸，她微微一笑，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孙全暗暗咬了咬牙关，抬脚走进房间，脚步声被他有意控制得很轻，走到床边，他仍然冷眼看着床上的袁水清。 袁水清将一根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噤声，还伸手指了指正在睡觉的女儿。 孙全依然冷眼盯着她，眼神不善，忽然抬手对她勾了勾，示意她下床出去说话。 袁水清蹙眉看着他，轻声说“心心刚睡着……” 孙全冷眼看着她，不言不语。 夫妻俩对视数秒，袁水清给他一记白眼，轻叹一声，收回给女儿轻拍胸口的那只手，然后在孙全的冷眼注视下，轻手轻脚地下床，趿上床边的拖鞋，忽然伸手在孙全腰间掐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孙全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敢叫出来，目光扫过床上睡着的女儿。 还敢掐我？ 他心头冒火。 袁水清轻哼一声，起身从他身前走过，往卧室外面走去。 n秒后，孙全也离开卧室，轻轻将卧室门关上，伸手指了指自己书房，低声说“走！去书房！” “心心刚睡着……” 袁水清蹙眉，脚步没动。 正好，这时楼下大厅有脚步声响起，是许琴提着行李箱进来，孙全忽然轻咳一声，将许琴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对她招了招手。 许琴怔了怔，抬手反指她自己的胸口，张嘴问“全哥，你喊我？” 孙全冷着脸点头。 许琴迟疑着放下行李箱，然后快步小跑过来，等她上了楼，来到孙全面前，没等她开口，孙全就吩咐“小琴，心心睡着了，你进去帮我看一会，如果她醒了，你就给她轻轻拍一拍，如果你哄不好，就抱着她来书房喊我们，行吧？” 许琴又怔了怔，大概是完全没想到孙全喊她上楼是为了这事吧！ 这事她没得选，除非她不想干了。 “好的好的，全哥你放心吧！” 连声答应着，她赶紧快步走到主卧那里，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孙全收回目光，转身往书房那边走去，经过袁水清身边的时候，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拉着她一起。 “欸，你干嘛？你别拉我……你放开……我自己会走……” 袁水清被他拉着不由自主地往书房那边走去，她微微用力挣扎，嘴里也小声抗议，然并卵，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孙全，此时冷着脸，脚步不停，她挣扎，他手上就用力，完全无视她的抗议，硬是把她带到自己书房。 等进了书房，关上门，孙全才放开她手臂。 “你发神经呀？” 袁水清瞪着他，抬手又想掐他，被孙全一把抓住手，沉声问“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吗？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你知不知道你在赌？” 袁水清脸上嗔怒的表情定格，随即缓缓敛去所有的表情，神情变得很平静，与孙全对视着，微微颔首，轻声说“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别的女人怀上了孩子，也许会打掉，但我袁水清绝对不会！所以你别劝了。” 孙全微微偏头，将视线转向一旁，表情很无奈，声音也放低了，“可是万一赌输了怎么办？我和心心怎么办？你想没想过最坏的结果？我后半辈子就打光棍了，心心就没有妈妈了！你就算舍得我，可你舍得心心吗？” 问到最后一句，他又将脸转回来，与袁水清对视着，这一刻，他眼里有哀求之色，他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袁水清微微低下头，避开与他对视，但却伸出另一只手勾住孙全脖子，同时她也上前半步，与孙全拥抱。 耳鬓厮磨的姿势，她轻声在他耳边说“老公，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有风险，我也舍不得你和心心，可我也舍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呀！那也是你的孩子呀！你知道吗？我肚子里这次怀了……两个，两个喔，你真的舍得让我做掉吗？嗯？” 一瞬间，孙全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他缓缓转过脸，微微后仰，近距离看着她微笑的脸，皱眉不敢相信地问“什么？两个？怎么可能？我家这边没有双胞胎的基因，你家那边有吗？” 袁水清微微摇头，“我家这边的近亲里也没有过，但有一个远房表姐生过一对双胞胎，而咱们这次真的怀了两个，我今天上午做的b超，b超图像上确实有两个，医生也说确实有两个胎心……” 此时她脸上的笑容那么柔美，幸福的味道在她眉眼中洋溢着。 可孙全还是觉得那么不真实。 双胞胎……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将来有可能怀一对双胞胎，因为他家这边没有双胞胎的基因，也因为他很清楚怀双胞胎的几率有多小。太小了！估计跟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 他目光看向袁水清肚子，表情非常纠结，“那风险不是更大吗？你剖腹产没满两年，现在就怀二胎，风险本来就有，现在又是怀的两个，到时候你肚皮会被撑得很大，你原来的刀口可能撑不住的。” 袁水清又将他脖子勾过来，下巴轻轻搁在他左肩上，轻声说“没事的，我答应你，等月份深了，我们就去魔都那边常住，情况一有不对，咱们就去医院，咱们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应该能行的！我听人说过，其实就算不到十个月，七八个月的孩子生下来也是能养大的，咱们生下来好吗？” 第578章 强行安排 与此同时，主卧室里。 孙洁心小美女还在熟睡，许琴则半个屁股坐在床沿上，无声转头，四处打量整个卧室。 忽然，她手机响了一声，吓她一跳，她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孙洁心，见小家伙没醒，她才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掏出手机，将手机静音后，才查看刚收到的一条消息。 姐“小琴，在干嘛呢？现在在航州吧？” 许琴又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孙洁心，见小家伙睡得安稳，她才收回目光回复她姐的短信。 ——“本来是在航州的，不过刚刚回来了，现在在老板的家里，听说他老婆又怀孕了，我现在正在帮他看孩子呢！” 片刻后。 姐“又怀孕了？帮他看孩子？什么情况？你怎么沦落到帮他看孩子了？你又不是保姆！小琴，你现在到底做什么工作呀？不会隔三差五就帮他带孩子吧？” 许琴无声一笑，打字回复“没有，我们刚从航州回来，他也是刚到家，可能要问问他老婆怀孕的情况吧！正好他女儿睡着了，暂时没人看着，就临时让我看一下，估计一会儿就不用我看了，姐，你别瞎猜！我怎么可能做保姆呢！” 短信回复出去之后，许琴在等待姐姐回复的时间里，目光忽然落在床沿上，她惊讶地伸手摸了摸床沿上的皮…… 这是一张皮床，许琴刚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这皮床表面包裹的皮……好像都是真皮。 然后她的目光下意识就落在自己脚上的那双黑色小皮鞋，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床上的皮，比她皮鞋的皮质还好。 她姐的短信又来了。 姐“不是保姆就好，对了，你这次回来大概待多久？有空的话，来我家吃饭吧！知道吗？” 许琴微笑，回复“好的，知道了，姐！” …… 楼下大厅。 孙全接过袁水清从茶几抽屉里取出的孕检化验单和b超单，翻看几眼，确认了袁水清这次没骗他。 她真的怀上了，而且还真的怀了俩。 看着b超单的黑白影像上，那两个小小的点，他心里既欣喜又沉重。 这次竟然怀了俩…… 如果最后有惊无险，他就要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或者女儿了，呃，好像也有可能是龙凤胎，一儿一女…… 想想就觉得幸福，可……结果会是最好的吗？ 真的能顺利生下来吗？ 水清她能平安吗？ 他下意识转脸看向身旁的袁水清，此时她就坐在他身旁，脸上依然洋溢着幸福的浅笑，见他看过来，袁水清轻轻握着他手臂，轻声说“你知道吗？医生说我怀的是同卵的两个孩子，同卵的你懂吗？” 孙全眼神疑惑，微微摇头。 袁水清轻笑，“笨！同卵的就意味着等宝宝生下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长得一模一样的，一模一样的，你喜不喜欢？” 孙全“……” 他此时的表情很复杂，叹了口气，伸手揽着她肩头，轻声问“如果是龙凤胎，也会长得一模一样吗？” “扑哧……” 袁水清失笑，轻拍他手臂一下，笑道“傻瓜！你有没有常识呀？龙凤胎都是异卵的，异卵就不会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咱们这次不可能怀的是龙凤胎，要么两个都是女儿，要么两个都是儿子，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呀？” 孙全愣愣地听着。 他以前是真不知道双胞胎还有这么多说法。 “儿子、女儿都无所谓，我就是你担心你的身体……” 袁水清将脸靠在他肩头，轻声说“没事的，现在医学那么发达，魔都那边的医院水平更是咱们国家最顶尖的一批，你怕什么呢？咱们又不是没钱，你放心吧！再过几个月，我就去那边养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去医院待着，应该没事的，老公，难道你不想要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吗？女儿或者儿子？我希望是儿子。” 孙全默然。 心里也确实放松了些。 因为袁水清这番话确实说的有道理，魔都的医院水平确实属于国内一流了，而他俩又不缺钱，如果小心一点，应该没那么危险吧？ 默然片刻，他说“那咱们先过去检查一下，如果医生说可以生，咱们就生，如果那边的医生说很危险……”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脸看向她肚子，声音忽然轻了不少，“那咱们还是别冒险了。” “三个月后再去吧！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等三个月后，宝宝们稳定了，咱们再去那边检查吧？反正前期的检查，我们这边的医院也可以做。” 袁水清提出异议。 但孙全这次没有依她，“不行！咱们一定要尽快过去做检查，这事不能拖，如果真的不能生，那就越早做手术越好，这事没得商量，我回头就去租一辆舒服一点的房车，我听说房车的避震效果很好，一路上应该不会怎么颠簸，就这么说定了，要不然我不放心！” 袁水清“……” 沉默数秒，袁水清才微微摇头，“不用那么折腾，我也没那么娇气，你真想去那边的话，那就开咱们家的车吧！最多路上开慢一点就行了。” 孙全摇头，“不行！能避免的风险，为什么要冒？这事不用你管，我来租车！” 袁水清微微笑了下，没有再争辩。 …… 下午，孙全接到薛子涵的电话。 电话里，薛子涵跟他沟通新节目录制的问题，她刚说了几句，就被孙全打断，“姐，我现在不在航州了，已经回家了，这个节目接下来，我就不插手了，交给你和征哥做吧！所以这些问题就不用跟我说了，这个节目接下来的录制，我都不会过来了。” 薛子涵啊了一声。 “怎么了？你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家的？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台里有谁得罪你了吗？谁？你告诉我是谁，姐帮你去讨公道！” 孙全“不是，姐，你想多了，是我媳妇又怀孕了，接下来我准备带她去魔都做检查，后面我也会陪着她养胎，所以节目组的事，我顾不上了，麻烦你帮我跟你们领导说一下，如果要扣我的报酬……那就让他们扣吧！我没意见。” 薛子涵“……” 电话那头的薛子涵大概被他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给弄懵了。 哑然数秒才问“真的假的？你媳妇这么能生养呀？不是！你陪她养胎就陪她养胎呗！干嘛跟我们领导说？你傻呀？这样！你就安心在家陪着你媳妇养胎，我就当你跟我请假了，如果台里领导问我，我就说你请假了，最多你偶尔抽空过来参加一两期节目的录制就好了嘛！几天时间你总能抽得出来吧？你这个时候如果实话实说，让领导们随便扣你的报酬，那他们可不会手软的，本来你要的那8%的广告费分成，就让他们心头滴血了，行吧？就算你请假了！” 薛子涵噼里啪啦说的这番话，令孙全有点感动。 这位姐姐，还真为他着想呢！ “行吧！那就这么说了，如果有领导问了，你就告诉我，我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过来两趟。” 薛子涵“嗳，这就对了嘛！反正你在这里本来就是挂个名，也没什么具体的工作要你这个副导演来做，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呵呵，放心！这边姐帮你敷衍着，应该没事的。” “姐，谢谢啊！” “嘿！跟姐还这么客气？对了，祝你这次生儿子呀！哈哈，等你儿子出生了，姐到时候叫上征哥和玉娟去看你们！” ……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结束这次的通话。 …… 两天后。 孙全租来一辆房车，花钱请了一个专门的老司机，把家里的事也暂时安排了一下，就带着老婆、孩子、蔡亚男和王嫂去了魔都。 别说，这房车坐着确实舒服，颠簸也确实被过滤得很干净，除非遇到大坑，否则车内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车内还有一张床，袁水清睡在上面感叹“太奢侈了！” 其实孙全心里也觉得奢侈。 有钱的人世界果然令人嫉妒，如果不是实在担心老婆孩子，他也不可能会租这样的车，虽然是租，这种豪车租一天的费用也是不菲的。 他也是第一次坐这种车，以前他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这样的房车内景，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能坐这样的豪车。 “这好车就是不一样呀！这辆车要不少钱吧？” 王嫂摸着坐下的座椅，有点拘谨，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不少。 就连蔡亚男这个好奇心不强的，上车后，一双眼睛也在车内到处打量，眼中也有惊讶之色。 任何时代，贫穷都会限制许多人的想象力。 他们一行人上午出发，午后赶到魔都月牙湖别墅园，下车后，孙全先把袁水清扶进别墅里，刚从里面出来，准备搬车上的行李，手机就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荔枝台的沈傲月。 眉头微皱，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嘛？ 孙全怀着疑惑，接通电话。 “喂？沈经理，好久不见。” 第579章 检查结果 “呵呵，孙先生您好！您那边现在说话方便吗？” 电话里传来沈傲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客气。 孙全看了看四下，笑了笑，“方便，有事您说！” 沈傲月“哦，好！是这样的，孙先生，拿到您那份策划案后，我们这边就一直在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这个节目，现在呢！前期筹备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要正式开始录制了。 但今天上午的台里工作会议上，领导让我联系您，看看您最近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忙看一看节目的录制效果，有没有达到您心目中的那种理想效果，呵呵，如果您愿意拨冗过来的话，差旅费、住宿费、餐饮费什么的，我们这边会全部报销，所以，您看……可以吗？” 孙全微笑听她说完，其实早在她这番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猜到她的意思。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耐心听她把话说完。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怀孕了，我刚刚带她来魔都这边，准备给她找个医院做检查，后面她养胎期间，我也要陪着，家里也有公司和工作室需要打理，另外我还有要写，所以……呵呵，抱歉啊！如果有空，我是真的愿意过来帮这个忙，但……抱歉啊！希望您能理解。” 孙全左手叉腰，说完这些，电话那头的沈傲月一时没有作声。 数秒后，才说“这样呀！那我知道了，对了，我听说您已经有女儿了，您爱人这是怀二胎了？” 孙全“是的！对。” 沈傲月“呵呵，那恭喜呀！理解！真的，没事，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跟领导解释一下吧！祝你二胎喜得贵子呀！呵呵。” 孙全笑笑，“谢谢！谢谢您的理解，也谢谢您的吉言！” 沈傲月“客气了，那就这样？咱们回头再叙？” 孙全“嗯，再叙！” …… 通话结束，孙全吁了口气，才抬脚去房车那里拿行李。 这次他们过来的匆忙，并没有提前通知魔都这边的任何人，除了红楼医院的谢医生。 他没有提前告知霍依依，也没有告知罗娜，因为他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玩，在去红楼医院做完检查之前，他也不想把这事告诉霍依依和罗娜。 万一最后的检查结果，医生说这一胎绝对不能生呢？ 如果是那种结果，提前收获霍依依和罗娜她们的祝福，事后只会更加伤感。 他和袁水清到现在，甚至都没把怀二胎的消息打电话告诉双方的家里亲人。 一切都得等去红楼医院做完检查再说。 次日上午。 孙全、袁水清等人来到红楼医院。 因为提前跟谢医生预约过，所以来到这边做各种检查都很顺利，做完各项检查，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孙全扶着袁水清，带着刚刚出炉的几张检查单，再次面见谢医生。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谢医生低头皱眉翻看着一张张检查单，孙全和袁水清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心里都有点紧张。 一向淡定的袁水清也不禁悄悄伸手过来握住孙全的手，孙全能感觉到她手心有点冒汗，而且把他的手也握得很紧。 谢医生翻看检查单的时间很短，大约一两分钟而已，但就这么短短一两分钟，在孙全和袁水清的感知中，却显得那么漫长。 终于，谢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放下手中的检查单，抬头向他们看来，眉头依然皱着，看了眼孙全，又看向袁水清。 忽然叹了口气，“我不是叮嘱过你们，想生二胎的话，至少要等两年吗？你们这样很冒险知不知道？” 孙全默然。 袁水清脸色微微一白，迟疑着问“谢医生，您的意思是这两个孩子不能生？” 孙全暗暗咬了咬牙关，心情沉重。 谢医生微微摇头，“最好是别生啊！风险肯定是有的，毕竟你自己的情况你也清楚，虽然目前还没检查出你再次出现凝血功能障碍的问题，但随着你肚子里的胎儿月份加深，那种情况还是有可能出现的，再加上你这一胎怀得稍微有点早了，怎么可能没有风险呢？对吧？” 孙全表情有点错愕。 不是绝对不能生？只是说有风险？ 他还没出声，袁水清已经眼睛一亮，上身下意识微微前倾，紧张地问“谢医生，您的意思是……只是会有一点风险，风险没有大到绝对不能生，对吗？您是不是这个意思？” 谢医生低头看了眼手里那几张检查单，露出一个笑容，“嗯，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一切都还好，因为你第一胎生的时候，你还年轻，所以产后的刀口恢复情况还算良好，现在最大的风险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两个了，一个是你要注意，你凝血功能方面随时可能再出问题，另一个就是你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你这次怀了两个，随着月份加深，你的肚子肯定会比怀一胎的肚子要大不少，这对你原来的刀口是一个考验，所以这方面也要特别注意！ 不过，实话跟你们说啊！怀双胞胎的，最后能怀足月才出生的，非常少！所以，你这一胎大概率是要提前生的，这样吧！如果这一胎你们一定要生，那我建议你们要定期每个月都来做孕检，我给你们跟踪检查，你们也要做好提前生的思想准备。 以我们医院目前的技术，孩子提前一两个月出生，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唔，这些话，你们出去后，最好就别跟其他人说了，我们也是因为是熟人，我才跟你们说这些，毕竟医术这个东西，我们是不可能给谁打包票的，对吧？” “谢谢！谢谢谢医生！行！好的，我们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这一点您请放心！” 袁水清高兴地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旁边的孙全心里也松了口气。 来魔都之前，袁水清的态度他就清楚了，她很想生，他劝不住。 他最担心的就是生这一胎，风险太大。 可如果风险可控的话，他又怎么舍得打掉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 “谢谢谢医生！我们一定会定期来做孕检的，接下来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们都会待在这边，所以，后面还要多劳您费心了！” 孙全起身握住谢医生的手，真诚感谢。 谢医生含笑点头，拍拍他的手背，“客气了！大家都是熟人了，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你们的条件，我也听霍小姐说过，而我们红楼医院的技术也是可以信赖的，只要你们定期来做孕检，问题应该不会很大，放心！放心！” …… 谢医生的话确实让孙全和袁水清放心不少。 所以，从谢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他俩脸上都透着些笑容。 袁水清挽着孙全手臂，边走边说“这下你放心了吧？谢医生都说风险没那么大。” 孙全微微摇头，“说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谢医生刚才有些话是安慰我们的，他也说了其中的风险，我们不用太紧张，但也不能疏忽大意了，还是要小心的！” 袁水清嗯了声，“我知道，那接下来几个月，家里的公司和工作室什么的，都要辛苦你打理了，我这边可以偶尔通过视频或者电话，管一些公司的人和事，但在孩子出生之前，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你就偶尔辛苦一下，回去看看！” 孙全“嗯，没事！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和宝宝都平安，其它都无所谓。” 袁水清笑着白他一眼，“胡说！再过几个月，咱们就有三个宝宝了，公司或者工作室要是亏了，咱们以后拿什么养三个宝宝？你以后可得更努力挣钱才行了！呵呵。” 想到未来的生活，想到未来自己会有三个孩子，孙全也不禁微笑。 他知道袁水清在开玩笑。 以他们目前的身家，怎么可能养不活三个孩子？ 就算公司和工作室全都亏本，想把目前的身家全部亏掉，到养不活孩子的地步，那也是很有难度的事。 别的不说，只说他们在青龙湾别墅园的两套别墅，以及魔都月牙湖那套别墅，这三套别墅将来会价值几何？ 有这三套别墅在，至少能确保三个孩子能衣食无忧到成年了。 “对了，我们之前说去京城买房，你这边有进展吗？” 孙全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袁水清嗯了声，“如果只是想买普通的商品房，那早就买好了，但你想要四合院，所以多费了点时间，我派了个人去那边帮我们寻找，前两天那人跟我汇报，最近刚找到一家合适的，等着我过去看房子呢！ 呵，但现在我是去不了了，这几天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去看看呗！真合适的话就拿下来！” 孙全“行！我知道了，回去再说！” 之所以说回去再说，是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今天陪他们一起来的蔡亚男迎过来。 …… 回月牙湖别墅园的路上。 房车中。 孙全拨通老妈徐梅的手机。 电话接通，他把袁水清又怀孕的事跟徐梅说了，徐梅又惊又喜，翻来覆去地问了不少问题。 诸如真的假的？ 什么时候怀上的？几个月了？ 以及做过孕检没有？医生怎么说？ 等等。 等她问得差不多了，孙全就问她，“妈！你最近能过来帮我伺候一下水清吗？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偶尔回公司那边看看，而且伺候孕妇的事我也不如你……”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那头徐梅已经连声说“行行行！当然行啊！傻儿子！你就算不喊我来，我也要来呀！水清又怀上了，而且这次还怀了两个，我这个做婆婆的，怎么还能安心在家里待得住？放心！我明天就来！家里的店就让你爸自己干了，不行的话，就让他招一个人帮忙，我明天就过来呀！” 从徐梅的语气里，孙全就能感到她的喜悦。 他能理解。 做父母的嘛，谁不喜欢自己儿孙满堂？ 之前他跟爸妈沟通说不生二胎了，他爸妈虽然都同意了，但他当时也能感觉到爸妈心里的失望。 毕竟他和袁水清只生了个女儿。 对他父母这一辈的人来说，心里多少还是希望能生个孙子，国人数千年来，传宗接代的思想没那么容易被改变。 农村这种观念更是严重。 他父母从小接受到的思想，也是那种思想，之前他们能同意儿子、儿媳不再生二胎，已经很难得了。 “呵呵，妈，也不用这么着急，迟几天没关系的，你先把家里安排好再说……” 孙全笑呵呵的一句话没说完，那边的电话好像就被他爸孙志才给抢了。 手机里传出孙志才的声音“阿全，家里不用你操心！家里能有什么事啊？就一个小店，我一个人能搞得定，真不行，我不会请人吗？明天！明天就让你妈过来！你刚才说得对，伺候人还得你妈！她不过去，她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 “爸妈很高兴吧？” 等孙全结束和爸妈的通话，袁水清轻抚着肚子，笑吟吟地问孙全。 孙全含笑点头。 “我再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他问她。 袁水清“嗯，当然要啦！” 孙全“我打还是你打？” 毕竟是打给她爷爷奶奶。 袁水清轻笑，“你打吧！你先跟他们说，一会儿把手机给我，让我跟奶奶他们说几句就行了。” “行！” 孙全没意见，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老爷子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孙全简单把袁水清再次怀孕的事一说，电话里就陷入安静，片刻的安静后，老爷子紧张的声音传来，“又怀上啦？不是说不生了吗？怎么又怀上了？做过检查没有？医生怎么说啊？对了！小孙，清清现在在你旁边吗？她要是在，你把手机给她，我来问她！让她来跟我说！” “好、好的爷爷。” 孙全说着，把手机递到袁水清面前，轻声说“爷爷要你接电话。” 袁水清看了看他，微微失笑，伸手接过手机，“爷爷，我很好！宝宝也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对！我们都很好！医生说挺好的，没什么问题，对！你和奶奶都不用太担心，不用不用！奶奶身体刚恢复，就别让她来伺候我了，我婆婆明天就过来了，对！真的不用！嗯……” 。 第580章 取名 c市p县，城东电力小区，袁家小院。 通完电话，把手机递回给老伴的时候，老太太笑呵呵地转身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不听那丫头的，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我得去看看她，我要去伺候她把孩子生下来，老头子，你去不去呀？” 老爷子好笑地听着，跟在老太太身后走进卧室，闻言，他想了想，“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你和清清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什么劲。” 老太太拉开衣橱门，一边伸手从里面翻拣着衣服，一边笑道：“对呀！清清这次怀了两个，要是两个都是小子就好了，那样的话，一个跟他们家姓孙，一个跟咱们家姓袁，咱们两家的香火都不会断了，呵呵。” 老爷子听了，表情也生动起来，走过去帮她拿行李箱，“对！要真是两个都是小子就好了！” …… 与此同时。 孙全家的小店里。 徐梅已经摘下腰间的围裙，正在水槽那里洗手，大概是准备回家收拾行李了，孙志才靠在案板旁边，低头点了支烟，叭了一口，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忽然说：“哎！万一这次生的两个都是带把的，真要让一个姓袁啊？” 正在洗手的徐梅闻言，一顿，回头看他，眉头微皱，“怎么？你舍不得了？” 孙志才又叭了口烟，反问：“难得你舍得？” 徐梅叹了口气，“要说舍得，那肯定是假的，但小袁她家也不容易，她爸妈走得早，家里就剩她爷爷奶奶了，再说了，咱们之前也同意了，现在突然反悔，不好吧？” 孙志才抬手抓了抓头，表情有点苦恼，“我知道反悔不好，可万一真生了两个带把的，一想到有一个不跟咱们家姓，我心里就很不舒服，你舒服吗？” 徐梅默然。 数秒后，她干脆拿抹布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那你说怎么办？真要反悔吗？我跟你说，你儿子有多宠着你儿媳妇你是看在眼里的，我俩这件事上要是让小袁心里不痛快，她以后跟阿全在一起过日子，心里肯定就有疙瘩，到时候，就算两个孙子都跟咱们家姓了，但他们夫妻两个心里有疙瘩，日子能过得好吗？再说了，闹得不愉快，以后咱俩老了，他们不回来看我们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孙志才：“……” 抿了抿嘴，孙志才又吐出一口烟雾，叹道：“行吧行吧！我懂你的意思了，那就算了，随他们便吧！就是有点舍不得……” 徐梅白他一眼，“现在才怀上呢！到时候还不知道生出来的是不是孙子，你现在想这些，也太早了！” 孙志才摆摆手，“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不说这个了，不管怎么样，反正你这次过去了一定要好好把小袁照顾好，千万不能出岔子！” “还要你说？走了！” 徐梅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转身就走。 等她走了，孙志才又叭了口烟，笑了下嘀咕：“祖宗保佑，这次可一定是带把的！要不然以后清明节可没人给你们上坟了……” …… 魔都。 房车中。 袁水清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握着孙全的手，半边身子靠在孙全身旁，脸颊也靠在他肩头，轻声问：“现在检查做完了，今晚要不请霍依依和罗娜她们来吃顿饭？咱们毕竟难得来这边。” 孙全没意见，“嗯，回去就让王嫂去多买几个菜，下午你打电话通知她们过来吧！你们都是女人，你来请她们，方便一点。” 袁水清：“好，那就这么说了。” 数秒后，她又问：“你打算哪天去京城看看那边的四合院？” 孙全失笑，“你这么着急啊？” 袁水清也笑，“不是你之前跟我说以后房价肯定会涨嘛！再说了，万一以后咱们孩子去京城上大学呢！有一套房子在那边，以后也方便。” 孙全抬手揽着她肩膀，“行，后天吧！明天我把这边安排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都给你们准备好，后天就过去，行了吧？” 袁水清：“嗯，行！” 又数秒后，她又问：“要不咱们现在想想两个孩子的名字吧？如果是男孩，你打算取什么名？” 孙全想了想，问她，“你觉得呢？” 袁水清用脸颊磨了磨他肩头，“你先说！你先说几个！” 于是孙全开始想，一时间，什么龙啊、虎啊、麒麟、玄武啊什么的，都从他脑中闪过，但这些他都没有说出口，因为觉得太俗了。 然后他又想到以前有人说过，给男孩取名，就从《楚辞》里找，给女孩取名的话，就从《诗经》里找。 问题是……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也没学过几篇《楚辞》和《诗经》，而他课外书虽然看得多，但整本的《楚辞》和《诗经》也没翻过。 如果真想从这两本书里找，恐怕还得上网搜。 他嫌麻烦，就开始发散自己的思维，视线也在到处瞟，想通过看见什么来触发自己的灵感。 目光忽然看见车窗玻璃上的太阳反光，他心中一动，就问：“如果都是男孩的话，一个叫东旭，一个叫午阳怎么样？” “东旭？午阳？” 袁水清眨了眨眼，“什么意思？有什么含义吗？” 孙全：“东旭，指的早晨从东方升起的旭日，生机勃勃，充满希望，温暖却又不刺眼，午阳，也很好理解，就是指正午时分的太阳，光芒万丈，如日当空，寓意也很好，对吧？而且一个是早晨的旭日，一个是正午的太阳，兄弟俩起这两个名字，指的都是太阳，相互之间也有关联性，符合他们双胞胎的身份，你觉得怎么样？” “东旭……午阳……午阳……东旭……” 袁水清翻来覆去念了两遍，微微露出笑容，点头道：“这两个名字确实不错，但哪个姓孙？哪个姓袁呢？” 孙全失笑，“这就随便了吧！要不你自己决定？” 袁水清蹙眉自语：“孙东旭……孙午阳……袁东旭……袁午阳……” 念叨两遍，她说：“要不……哥哥叫孙午阳，弟弟袁东旭吧？午阳是烈日当空，将来可能更有出息，就跟你们家姓孙，东旭是早晨的太阳，没有正午的太阳厉害，就做弟弟的名字，跟我们家姓袁，你看怎么样？” 孙全含笑点头，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具体跟他姓还是跟袁水清姓，他都无所谓。 “行！但如果是女孩呢？要不你起两个女孩的名字？” “女孩……” 袁水清沉吟着，笑了笑，“还是你来起吧！你是爸爸，孩子起名的权利应该给你，而且，你刚才东旭和午阳的名字起得就很好，所以还是你来起吧！” 孙全失笑，“还是我？” 袁水清：“嗯，快想吧！看你的了！” 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孙全心下有点无奈，取名这事本来就复杂，给双胞胎取名还要有关联性，那就更烧脑细胞了。 但媳妇发话了，他还能怎么办？ 想吧！ 一时间，什么静啊、萍啊、梅啊、娟啊什么的，从他脑中闪过，但他还是没说出来，原因同上——觉得俗。 其实他本身是比较喜欢这些字的，但他从小到大类似的名字见过得太多了，他就下意识想避开这些字眼。 可是避开这些字眼的话，还真不好取呢！ 他的视线又开始乱飘，想触发自己的灵感。 同时，他心里也闪过女儿孙洁心的名字，如果这次生的两个还是女儿，他自然希望三个女儿的名字都有所关联，毕竟是三姐妹。 可这样一来的话，想取到满意名字的难度就更大了。 钟灵毓秀？ 他脑中忽然闪过这个成语，钟灵毓秀形容的是仙气缥缈的山川美景，如果一个女儿叫钟灵，一个叫毓秀，再加上大女儿洁心，这三个名字应该是不错的。 可…… 钟灵让他想到《天龙八部》里的钟灵…… 而那个钟灵，名义上是钟万仇的女儿，实际上却是喜当爹，真正的亲爹的段正淳，喜当爹这事令他心里膈应，所以这两个名字在他脑中闪了闪，就被他舍弃了。 那还有什么名字合适呢？ “你想到了没有？” 袁水清忽然出声询问，孙全的思路被打断，表情略显无奈，斜睨着她，“要不还是你来吧？” 袁水清摇头，“不行，你来！快想！” 孙全无奈，抬手捏了捏眉心，叹道：“亲爱的，你是不是把我当七步成诗的曹植了？好的名字，还要适合双胞胎的，一时间哪有那么好想？要不你给我几天时间，回去后，我仔细想想？” 袁水清又用脸磨了磨他肩头，忍着笑说：“不行！七步成诗的难度是大，但我又没要你作诗，快想快想！” 孙全皱眉看她，怎么感觉她在撒娇？ 她竟然也会撒娇？ 怀孕后又变了性子吗？ 无奈，他干脆根据女儿孙洁心的名字，脱口说了两个类似的给她，“要不，一个叫玉心、一个叫兰心吧？合在一起可以是玉质兰心的意思，正好也和洁心的名字一脉相承，你觉得怎么样？” 返回2006 第581章 反省 这天晚上。 王嫂做了一桌好菜，霍依依和罗娜应邀前来做客，罗娜是先到的，带着一些水果，身为下属，有些话她不适合问，所以一直没问孙全他们此次来魔都所为何事。 直到傍晚时分，霍依依前来。 霍依依不是孙全和袁水清的下属，大家都是朋友，她心中没有什么顾忌，一来就好奇询问袁水清，“袁姐，你们怎么突然来这边了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袁水清没有瞒她，微笑告诉她，“来做孕检的，这边的医院水平高一点嘛，来这边检查一下，也放心一点。” “孕检” 霍依依当时就惊讶了，下意识看向袁水清目前还很平坦的小腹，坐在一旁的罗娜也面现讶色，看向袁水清腹部。 “你又怀孕了”霍依依好奇。 袁水清微笑点头。 “几个月了”罗娜忍不住问。 袁水清：“还不满一个月呢！” 霍依依下意识看向正在和女儿玩耍的孙全，脱口赞了句：“厉害呀全哥！” 孙全：“” 这话让他怎么接x 他只好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难道要承认他真的很厉害 因为得知袁水清已经怀孕，所以今晚共进晚餐的时候，霍依依和罗娜举杯都是向孙全敬酒，袁水清得以幸免，孙全却被这两个女人敬了不少酒。 但也没喝到醉的程度。 饭后，王嫂端来一壶刚泡好的红茶，大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聊到孕期的事，聊到罗娜在魔都这边的工作，也聊到霍依依目前的工作，还有孙全近期弄的华夏好声音，以及正在录制的戏精的诞生，以及荔枝台即将录制的我是歌手。 你一言、我一句，话题飘来荡去，聊到哪儿算到哪儿。 孙全没参与多久，就去陪女儿玩了，他一个男人，还是不习惯参与三个女人的话题。 但不久，霍依依却来到他旁边，蹲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和女儿玩地毯上的积木，忽然问：“全哥，你不是说有一个项目要带我一起赚钱吗我等得花儿都谢了，项目呢” 孙全失笑，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呢！ 可惜啊！ 他看向她，笑道：“别急，再等等吧！你看你袁姐这不是又怀孕了嘛！我们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开展新的项目对吧 这样吧！等你袁姐肚子卸货了，咱们再谈怎么样” 嘿，别说，袁水清这次怀孕，还为他提供了这样一个借口。 霍依依含笑点头，“行！你说了算！” 既然她过来找他聊天，孙全想了想，就随意找了个话题，“怎么样最近有后悔当初中途退赛吗” 他问的是霍依依半途退出华夏好声音的事。 霍依依摇头，“没有！人贵有自知之明，杀手锏都拿出来了，还不急流勇退，继续比赛，只会自曝其短，有什么好后悔的对了，你现在是打算主攻电视综艺了吗做完一个华夏好声音不算，最近又弄了两个新综艺，你以后是打算将精力主要放在综艺这一块了小说不想写了” 小说 孙全摇头，“没有，做综艺只是玩票，等玩够了就不做了。” “玩票” 霍依依哂然一笑，“你这玩票玩得可够大呀！一口气就是三个综艺，专业做综艺的，推出新节目都没你这么频繁吧” 孙全莞尔，“所以说是玩票嘛！如果不是玩票，我新节目就不会推的这么频繁，这么随意了。” 两人聊着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霍依依和罗娜就先后告辞离去。 孙全因为喝了些酒，也因为袁水清目前已经怀孕，所以他就没急着去楼上书房，而是在楼下陪着媳妇、女儿，重点是陪女儿玩耍，一直等女儿累了，困了，睡了，他才去洗了个澡，然后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在电脑开机的时间里，他想起霍依依今晚问他的话小说不想写了 作为一名写手，被人问这样一个问题，多少会触动他的心。 就像武侠电影里，一名剑客，某一天忽然被人问：你以后不打算用剑了 电脑开机结束，孙全打开浏览器，来到起点，登上作者后台，点开云中戮神剑的书页。 看着这本书目前的各项数据 总点击五千七百多万，总推荐票四百多万，总字数277万 这样的数据可谓漂亮之极。 这个时期的起点数据计算方法，和以前不同，和以后不同，所以这个时期的起点大神们的作品数据都很夸张，一本书数千万的总点击频频出现，近亿点击的作品都有出现过。x 但无论是不是计算方式的问题导致各项数据都很夸张，但五千多万的总点击，都代表着这本书至少在数据上，是很火的。 作品荣誉殿堂里的各项荣誉勋章也是一大串。 但看着这些数据，孙全却皱着眉头沉默着。 总点击和总推荐票确实都很漂亮，但总字数在他看来，却少了点。 这本书从发书到现在，差不多有一年时间了，如果以他前两本书连载期间的更新速度，现在的总字数应该有四百多万了。 可现在这本书的总字数却只有277万。 最近半年多，他的更新速度确实慢了很多，如果不是刚上架那几个月的更新速度还可以，目前的总字数恐怕还要少不少。 默默地将书页往下拉，拉到月票和打赏那一块。 今天已经是5月中旬，这本书的月票总数却只有3900多。 目前总排名18位。 早已跌出总榜前十。 不仅月票，当日打赏的人数也只有9人。 要知道他前两本书连载期间，人气最旺的时候，当日打赏人数最少都是两位数，有时候一天就有一两百人打赏。 继续将书页往下拉，孙全看见书评区。 一条条书评映入他眼帘。 “戏精的诞生和我是歌手哪个节目先播啊老孙透露一下播放日期呗” “看新闻得知，老孙最近在参加戏精的诞生的录制，却没有去我是歌手那边，是因为老孙你更看好戏精的诞生这个节目吗” “刚看完最后一期华夏好声音，看完后，怅然若失，接下来没有喜欢的综艺可以追了，所以还是回来看你这本书吧！老孙，不是我说你，你最近几个月的更新速度也太慢了！这是你的风格吗以前那个爆更狂人呢” “养了半个月，个把小时就看完了，作者君现在是真的人如其名，真的咸鱼了啊！唉！” “我想问一下，梁搏会参加我是歌手吗” 孙全默默地浏览着书评区这些帖子，发现多数书评竟然都是关于那三个综艺节目的。 他的小说书评区，竟然没什么人说书里的人物和情节，而是讨论三个综艺节目 之前他每次看书评，看见这些讨论综艺的帖子，他还挺乐呵。x 觉得挺好，反正大家讨论的都是他策划的综艺，夸那几个综艺，就等于在夸他。 甚至，之前华夏好声音热播的时候，他这本云中戮神剑因为华夏好声音的热播，不少综艺迷过来给他投票，让他这本书一度冲上月票总榜第一的时候，他也挺乐呵。 觉得挺骄傲的。 可今晚，因为心态变了，看着自己的小说书评区变成眼前这样，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华夏好声音是怎么搞出来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是他孙某人原创的节目吗 不是！ 戏精的诞生和我是歌手呢 也都不是他原创的节目，他只是一个搬运工，利用重生的信息优势，在搬运的过程中，捞了一波好处而已。 有谁会因为自己偷来的东西被人赞美做工精湛，而自豪的 重生后，他原创的只有名下的。 虽然这三本书，也借用了一些记忆中热门作品的某些设定，但人物、剧情等等，都是他完全原创。 这些才是他内心真正引以为傲的。 不仅这一点，他心里还清楚小说才是他事业的基本盘。 也是他前世今生，最在乎的东西。 他现在的餐饮公司、咸鱼工作室、别墅、车子、媳妇、女儿、综艺等等，全是从这个基本盘演化而来的。 如果没有小说给他挣第一桶金，如果没有小说为他扬名，他能有今天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愧于这几年以来，一直支持他的那些书迷，不是每个书迷都爱看综艺的，其中一些老书迷，一定对我这几个月来的不务正业，感到失望吧 一支烟抽完，孙全叹了口气，双手覆在脸上，用力搓了搓，打开文档，调出存稿，一口气发了三章出去。 他想好了，趁着接下来一段时间，媳妇养胎，他不用去航州那边参与节目的录制，他尽量挤出更多的时间来写这本书。 根据他手上目前的大纲，这本书剩下的篇幅不多了，他打算好好集中精力和心思，将这本书收好尾。 就当是攒人品吧！ 身为一名职业写手，人站，也可以辜负编辑，但唯独不能辜负书迷们的期待。 因为书迷们，才是他的衣食父母。div 第582章 久旱逢甘霖 电脑前，孙全在专心码字，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仿佛比最近几个月都快了不少，一行行文字跳跃而入他面前的文档中。 与此同时，《云中戮神剑》的书迷们却纷纷被惊讶到。 比如王浩。 他是孙全的老书迷了，目前也是《云中戮神剑》的盟主，但对孙全最近几个月的更新速度，是颇为无语的。 天天两章，天天两章，这样的速度在起点很正常，但放在咸鱼俺老孙身上，他觉得一点都不正常。 当初他愿意痛快打赏盟主，不仅因为他喜欢这个作者写的书，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作者的更新速度能爽得他头皮发麻。 日万是寻常，爆更的时候，一天更新一万五、一万八都不罕见，偶尔还能看见更狂暴的更新。 对一个书迷来说，遇到这样一个作者，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喜欢看的作品更新那么快，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动的？ 所以孙全写《不死龙戒》的时候，他上了盟主。 孙全写《云中戮神剑》的时候，他又上了盟主。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鼓励这个作者继续保持这样旺盛的创作状态。 他很欣慰《不死龙戒》的时候，咸鱼俺老孙持续高产。 《云中戮神剑》刚上架那几个月的更新速度虽然没有令他百分百满足，但也还行，他还是欣慰的。 但最近几个月的更新是什么鬼？ 天天两章？多一章地球就会爆炸吗？为什么就不能偶尔多一章呢？ 他很失望。 尽管他也喜欢看最近那个《华夏好声音》，也期待唐人即将推出的《步步惊心》，和《戏精的诞生》以及荔枝台的《我是歌手》，但他心里对《云中戮神剑》的更新还是不爽。 因为相比综艺和电视剧，他最喜欢的还是小说。 因为小说可以给他更多的想象空间，给他一个完整的世界，代入感也更强。 况且，相比《华夏好声音》那些节目，他也更喜欢《云中戮神剑》这个故事，如果有的选，他肯定希望咸鱼俺老孙能集中精力好好写这本书。 但他没得选。 尽管他已经在书迷群里提了几次建议，其他书友也不止一次向咸鱼俺老孙建议过，但咸鱼俺老孙每次都是抱歉加解释，久而久之，他已经懒得提建议。 只是每天默默地看完两章更新，然后就去找别的书看，至于打赏？ 每天两章还想要打赏？ 可…… 此时正躺在床上刷手机玩的王浩，忽然发现《云中戮神剑》更新了，而且还一次性更新了三章…… “这？这家伙是喝醉了吗？” 他嘀咕着，因为他记得《云中戮神剑》今天已经更新过两章，眼前这三章等于都是加更，这么爽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在这本书看见过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无暇多想，怀着惊喜的心情连忙把这三章看完，看完之后，他来到书评区，想看看有没有说这次的加更是怎么回事。 他相信一定有人给作者发私信问了原因。 但…… 来到书评区，他却没找到解释，只看见书友们这种画风的帖子： “谁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我刚翻了下日历，没发现今天过节啊，为什么今天会有三章加更？加更这么多，连求月票的单章都不发，咸鱼这是抽风了吗？——齐达内的老公” “什么鬼？今天突然加更？咸鱼翻身了？——聂江鹏” “热泪眼眶！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见这本书加更，不容易啊！终于被我等到了，感动得一塌糊涂中——静静德等” “没人知道老孙今天为啥加更吗？我恍惚间仿佛看到曾经那个老孙又活过来了，这是真的活了？还是诈尸啊？——不劳而获心想事成不可能的” “这是作者君良心发现了吗？终于加更一次，现在只想问：明天还有加更吗？能不能持久一点？——云幕之上” …… 王浩看着书评区这些帖子，不自觉地面露笑容，感觉大家说出了他的心声。 忍了忍，他没忍住也写了个帖子发上去，内容如下： “造孽啊！老孙你自己看看你这次加更，大家的感受，你要检讨你知道吗？是！我们知道你最近四处开花，去搞什么公司、工作室、综艺和电视剧什么的，但这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吗？我们只想看你能勤快一点更新啊！不求你天天爆更，偶尔像今天这样加更几章也不行吗？做人不能太咸鱼啊！——浩浩—” …… 深夜。 孙全码完两章稿子，习惯性将刚写好的稿子保存之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个时候，他的思绪才从《云中戮神剑》的剧情中抽离出来。 伸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他忽然想起今晚加更了，心念一动，就很想去书评区看看大家的反响。 当他来到书评区。 一眼望去，竟然没有再看见一条关于《华夏好声音》、《戏精的诞生》、《我是歌手》以及《步步惊心》的帖子。 满屏全是关于他今晚突然加更的评论。 其中不乏一位位盟主和老书迷们的发言。 比如第一个帖子： “虽然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加更，但你能想起来加更，我还是很欣慰的，希望以后你还能时不时的加更吧！别寒了兄弟们的心，别太不务正业了！——好俊的文昊” 除了这个帖子，下面的一些帖子内容，也看得孙全心里五味杂陈。 诸如： “多久了？老孙你还记得你上次加更是什么时候吗？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可你还没老啊！——人间惆怅客666” “曾经习以为常的加更，今天终于再次看见，不容易啊！——愤怒的bra” “刚才突然看见这本书竟然加更了，吓我一跳，这也太反常了，老孙你咋了？抽风吗？——志在江湖” …… 孙全一条条书评看下去，发现竟然都是类似风格的帖子。 什么时候，我孙某人加更一次，竟是这样的反响了？ 他忽然将书页往上拉，拉到月票和打赏这一块。 发现本来排名18位的月票数暴涨了一千多票，已经冲到第14名。 而本来只有9人的当日打赏人数，此时也显示有72人，整整翻了八倍。 可这些数据的暴涨，不仅没有令他欣喜，反而令他心下更为惭愧。 原来不是大家手上没有月票和钱了，而是他的表现太令大家失望，所以有月票的懒得给他投，有钱的，也不想给他打赏。 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加更了三章，就激发出大家如此强烈的热情，令他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久旱逢甘霖。 跟着又想到这句话的后半句——一滴。 可能，今晚对这些热情的书迷们来说，今天的加更是久旱逢甘霖，可如果仅有今天，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每天只有两章更新的话，那今天的久旱逢寒霖，就真的只是一滴了。 一滴甘霖能管什么用？ 刚才他本来已经准备关了电脑去睡觉，但此时心里五味杂陈，就暂时不想去睡了，忽然想写点什么给大家，至少要向大家道个歉。 有错就认，是他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之一。 他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性格。 他没那么龟毛。 下意识摸来烟盒，点了支烟，眯眼抽了两口，他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可是写致歉的单章。 一行行文字跃然其上，未久，不见大桥，只见他将刚写好的致歉信复制发上作者后台。 发布出去。 王浩还没睡，他正在QQ群里跟大家水群，聊着咸鱼俺老孙今晚为啥会加更。 因为孙全今晚突然加更三章，他那最近几个月已经越来越冷清的书迷群，今晚也好像忽然焕发出生机，虽然夜已深，但在群里冒泡水群的人却一点都不少。 王浩已经很久没在群里感受过这么热闹的气氛，心里很开心。 忽然，他看见一个书友说：“咦？老孙又发了一篇致歉信？” 跟着另一个书友也说：“呵，还真是！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跟谁道歉呢？” 又一个书友：“你们在说什么？老孙发单章了？” …… 王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退出群聊，找到《云中戮神剑》，果然，他在最新的更新位置，看见一篇名为“致歉信”的单章。 下意识点开，他看见这篇单章是这么写的： “今天一个朋友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我有所感触，想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给大家加更，想到我的主业是网文，也想到最近几个月大家一次次请我加更，我却一直没有如大家所愿，总是说忙，请大家理解，但今天朋友的话，却忽然让我反省自己。 我真的已经忙到那个程度了吗？ 多加更一章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然后就想到不知是谁说的一句话——时间就像女人的那啥，挤挤总会有的。 是啊！ 时间挤挤总会有的，忙不是理由，都是借口！ 所以，今天多发了三章，然后大家的月票、打赏、评论……都让我意识到你们期待我的加更，已经期待到什么程度。 对不起诸位！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更新，可能让大家很失望了，我错了！我对不住大家的支持，在这里真诚的跟诸位道歉。 我保证以后会尽量加更，虽然我不是女人，挤不出那啥，但码字的时间应该还是能挤出来的，至于我能否做到，请大家一同见证，最后，真心感谢大家这几年对我的支持！我爱你们！” “爱你妹！总算还有点人性……”看完这篇单章，王浩嘴角流露笑意，轻声笑骂着。 返回2006 第583章 焕发生机 次日上午。 孙全打开电脑登录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云中戮神剑》又冲上月票榜前十名，不多不少，正好是第十名。 他记得昨晚加更之前，《云中戮神剑》在月票榜上的排名是18，因为昨晚三章加更，他临睡之前，《云中戮神剑》在月票榜上的排名上升了几位，冲到第14位。 一觉睡醒，竟然又冲上去几位，直接冲到总榜第10 的月票榜这么好冲吗？ 他心里很清楚很难。 尤其是月票榜前列的那些名次，因为对手没一个是弱鸡，所以每一个名次的上升，都是艰难的。 可事实摆在他眼前，昨天晚上加更前，还排名在第18位的《云中戮神剑》，因为三章加更，大概午夜时分发的那篇单章也起了点作用，反正冲到第10了。 就连今日打赏人数也已经达到81人，要知道现在才是上午啊！一天还有一大半没有过呢！ 再看书评区。 “月票、打赏、推荐票都已经双手奉上，老孙，不是兄弟我威胁你啊！该给的，能给的，兄弟我都已经给你了，你接下来的更新要是还像最近几个月那样比死人多一口气，后果你自己想！——小哲夫” “懂得道歉，还是个好孩子嘛！你那篇致歉信我看完了，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这个月的月票给你吧！赶紧的！拿着我给的两张月票，快滚去码字！——皇乾坤” “听人说你诈尸了，前来一看，竟然真的加更了，难得啊！月票我还不能给你，我得看看你接下来几天的表现！加油吧！臭咸鱼！——黄瓜大老爷” …… 看到兄弟们还是这么浪，孙全心里既有感动，也觉得好笑。 很亲切！ 然后他也不废话，先发一章更新上去，之后就打开空白文档，默默码字。 昨天才说的以后要尽量不时加更，昨天才说的话，总不好今天就打自己脸吧？ 他手边的存稿不多，所以既然决定今天继续加更，就只能抓紧时间尽量多码一点，老婆又怀孕了，明天他还得去京城看房子，市那边还有公司和工作室等着他不时去瞅两眼，也许还有些事需要他处理，蓝莓台和荔枝台的两个节目，也随时有可能需要他过去。 所以，一定得趁有时间的时候，尽量多存点稿啊！否则，不时加更的承诺，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坐在书房里码字一上午，下楼去吃午饭之前，他又发了一章稿子上去。 午饭之前，先后更新两章，虽然还没加更，但今天会加更的意思已经足以传递给最近在追《云中戮神剑》的每一位读者。 他相信大家会满意的。 从楼上下来，才发现老妈、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已经来了，正在楼下大厅和袁水清聊天，和孙洁心小美女玩耍呢！ 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一家人目光都望过来。 都是笑脸。 孙洁心看见他下楼，眼睛一亮，咧嘴笑着，马上就迈开两条小短腿，欢快地向他跑过来。 “爸……爸……爸爸……” 一边欢快地跑来，一边开心地喊着爸爸。 瞬间就令孙全眉开眼笑，心里跟吃了蜜一般甜，当即就蹲下身，张开双臂，很快，孙洁心就咯咯笑着冲进他怀里。 “亲爸爸一口？” “叭” 孙洁心干脆利落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乐得孙全呵呵笑出声，沙发那里，徐梅看得有点眼热，忙喊“心心！心心快过来亲奶奶一口呀！” 老太太也眼热，乐呵呵地起身，往这边走来，边走边张开双手，喊“心心，来！亲太太一口……” 就连老爷子也有点跃跃欲试的表情。 孩子，特别是可爱的孩子，永远是一个家庭里的开心果。 有孩子的家庭，和没有孩子的家庭氛围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不，孙洁心其实也没干什么，就冲过来喊了孙全两声爸爸，亲了一下孙全的脸，顿时，整个客厅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每个人都眉眼皆笑。 孙全抱着女儿起身，一边往那边走，一边问“妈、爷爷、奶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喊我去接你们？” 徐梅“呵呵，来了有两三个小时了，今天特意起了个早，就想着早点过来，到了这边的车站，直接打个车就到你们小区了，让你接什么接呀？” 老太太“把心心给我抱吧！” 老太太伸手从孙全怀里抱走孙洁心，接过孩子之后，笑呵呵地说“我们到这边的时候，倒是给清清打电话了，不过清清安排小蔡开车去接的我们，一样的，一样的，没有必要非让你开车去接，对吧？” 老爷子也说“就是啊！听清清说你在写稿子，干嘛麻烦你呢！小蔡开车挺稳的。” 孙全含笑刚要接话，袁水清起身说“好了，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饭吧！该吃午饭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 其实刚才下楼一眼看见老太太和老爷子也来了，孙全心里是挺意外的。 因为昨天袁水清和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当时他就听袁水清跟老爷子、老太太说不用过来，并且，他也听见电话里的老太太是答应了的。 没想到这老太太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却和老爷子一起过来了。 说一套、做一套，倒是玩得挺溜的。 吃饭的时候，其乐融融。 老太太舍不得放下孙洁心，就抱着孙洁心，自己吃一口，顺手也给孙洁心喂一口，一脸的慈祥。 看见他们都来了，孙全心里也放心不少。 有他们三个长辈在，接下来一段日子，他就要轻松很多。 至少在他偶尔不在这边的时候，不用太担心媳妇和孩子。 …… 这天傍晚他加更了一章，晚上又加更一章。 两章加更先后发出去，《云中戮神剑》的月票涨得更快了，截止他晚上临睡之前，竟又往上冲了一个名次，坐到第9的位子上。 当然，在月票快速增长的同时，打赏和发书评的书迷也在增长。 这本书在略显冷清几个月之后，竟又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次日上午，当他一个人带着行李在机场等飞机，用手机看《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的时候，发现书评区新老面孔的书迷又出现不少。 而今天书评区的帖子风格也略有改变。 诸如 “不得不说老孙的信誉还是可以的，说加更就加更，我最喜欢言而有信的人了，可耐！——淡眉目” “竟然连续两天加更了，我都被感动了，加油！别拉稀！——猪小肠” “之前我还在悲观地想，这本书在完结之前，可能再也看不到作者加更了，毕竟他现在不务正业搞的那些事，大家都有听说，真没想到他竟然打我脸了……不过这样的打脸方式，我喜欢！——三十三个小朋友” …… 看完书评区的帖子，孙全又登上手机qq，因为距离飞机登机，还有大半个小时，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qq刚登上，他就看见一大堆私信。 有不少书迷发的，也有不少是同行发的。 他笑吟吟地一一浏览和回复。 心駕心“老孙，你这次雄起大概能持续多久啊？” 这个问题…… 孙全想了想回复“有生之年”。 这四个字回复出去的时候，他自己也乐呵。 接着下一条。 殇醉雨“老孙，我最近正在追你这本书，估计再有两天就能追到最新章节了，我想问一下，我今年18岁，如果我天天追更的话，在我嗝屁之前，能追到你这本书的大结局不？” 啥？ 孙全被这个问题弄得呆了呆，惊讶！ 他没想到现在的书迷都能问出这么俏皮的问题了，这是黑我更新速度黑得最狠的一次吧？ 是！ 这本书我最近几个月更新确实不大给力，但再怎么不给力，每天两章也有六千字啊！这个速度也还可以了吧？ 这都问到嗝屁之前能不能追到大结局了？ 现在的新书迷都这么有才了吗？ 默了默，抿了抿嘴，他苦笑着回复“如果你确定你是18，而不是81的话，那我就能确定你一定能看到这本书的大结局，前提是你一直追下去！” 下一个。 “你是恋爱了？还是变态了？一边开公司、一边搞工作室，一边还在弄电视剧和综艺，这样你竟然还能加更？你敢说你没变态？——大禹” 这条私信竟然是大禹发的。 孙全笑笑，随手回复“怎么眼热啊？要不要一起变啊？” 这条私信回复出去，孙全呵呵笑了两声，继续处理下一条。 对他来说，处理这些私信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很多相熟的不相熟的，发给他的私信都很有创意，他感觉对自己的幽默细胞提升是有很大帮助的。 既愉悦了身心，又能提升幽默细胞，多好的事？ 只是……他这些私信今天恐怕是没办法处理完了，因为他这边刚处理几条私信，刚刚被他回复的书迷或同行，就有人给他回复了。 旧的私信还没处理完，又来新的，并且随着他回复的人越多，给他发来回复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下，想处理掉手机qq上所有的私信，谈何容易？ 第584章 京城 破空声中，一架波音客机降落在京城机场，商务舱里的孙全不慌不忙地随着其他乘客，走下飞机，踏上京城的大地。 京城…… 于他而言，这是一片陌生的土地，重生前他没来过，重生后，也是第一次来，少年时期，他也曾憧憬有朝一日，来京城玩一趟，也去看一看升旗仪式，看一看故宫和长城。 但随着渐渐长大，他对京城的向往慢慢就淡了。 特别是在听说京城雾霾严重之后，他对京城的向往就彻底淡了。 重生前，他从没想过来京城工作。 因为理智告诉他，这里有权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他一个乡下孩子来京城，注定了一辈子都只能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出人头地的希望接近于零。 而他……不喜欢永远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其实不仅京城，重生前，国内几大城市，他一个都不想去，说他胸无大志也好，说他不够自信，不敢去大城市参与竞争也罢，反正他没兴趣去那些大城市。 最多可以偶尔去旅游一下，看两眼，开开眼界，要他去那些大城市工作、生活，他是毫无兴趣的。 他宁愿生活在小县城，过着波澜不惊的平淡生活，他也不愿意去那些大城市。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骨子里就不喜欢那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就像他重生前扑街十几年，却一直不愿去上班一样，因为他放眼看去，自己能找到且自己能做的工作，他一眼就能看见自己十年后、二十年后，乃至白发苍苍时的样子。 生命只有一次，好不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却连上升的希望都看不到，那样的生活……他只要想一想，就觉得生无可恋。 难道自己来这世上走一遭，纯粹就为了吃苦的吗？ 写不一样，这一行，他看见太多原本和自己一样苦比的同行，因为一两本书出了成绩，而迅速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让他羡慕的日子。 在这一行，他能看到成功的希望。 他出身很低，学历也就大专，长相也就那样，但他不甘平凡，希望二字，对他来说，就如同金子一般珍贵。 已经身处社会最底层，如果还看不到一丝出人头地的希望，那这一辈子该有多苦？ 父母生活的艰苦，他从小见多了，他绝不愿意自己这一生也过得像父母他们那般艰难。 他忘不了小时候，他爸买一包烟的钱都没有，只能让他母亲去小卖店跟人赔笑脸赊账，最艰难的时候，家里竟然连买一包盐的钱都没有。 那样的日子他不想过。 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爸妈那么辛苦干活，经常累得汗流浃背，为什么还会穷成那样…… 为什么村里有的人家能经常吃鱼吃肉、穿新衣、吃水果？ 他的智商不算很高，读书时期，他就知道了，除了在小学的时候，他能找到智商上的优越感，以后总能发现有人的脑子比他好用。 但他善于思考，没事就喜欢琢磨一些不该他那个年纪该琢磨的事，比如怎么才能以后混得比其他同龄人更好？包括那些学习成绩甩他几条街的学霸。 古话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别说，他这些问题琢磨得多了，慢慢还真给他琢磨出一些路子来。 比如找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节省几十年奋斗的时间。 比如从古籍里翻找本地一些古墓的位置，然后…… …… 类似的路子，他从小到大琢磨出不少，但，人生有时候就是那么无奈，即便你把路子想好了，很快你也会发现这条路你走不通。 比如他很快就发现，他和有钱人家的女儿没有共同话题，人家对他也都没兴趣。 比如他家里没有古籍，他甚至都没资格走进图书馆，后来更是听说挖古墓是犯法的。 人生最绝望的是什么？ 他曾经有好几年都处于那种绝望的状态。 拼学习，他拼不过很多人；拼家境，他也拼不过很多人；拼才艺……会洗衣做饭、搞鱼搞虾算吗？ 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自己未来做什么，才能混得有同龄人好。 那几年他心里就很自卑，话也越来越少，直到他接触到网络，然后他终于看到一条希望之路。 这个东西好！ 因为大家几乎都找不到师父，也找不到什么参考书……多数作者都只能靠自己研究、自己领悟。 大家的起点差不多，拼的是大家讲故事的能力，和写作的韧劲。 是！ 他重生前在这条路上走得姿势很难看，老是扑街，经常连扑几本，才能写出一本稍微出点成绩的作品。 但至少他在重生前，已经写出一本能月入过万的。 是！ 那本书被404了，可至少能证明他已经有月万的能力，哪怕是不稳定的能力，但那已经是一份光亮很多的希望。 如果他没有走这条路，做其它工作的话，他有月万的机会吗？ 就算是工资相对比较高的厨师工资，不做到厨师长的位置，也几乎没有月万的可能。 而想做到厨师长……小猫三两只的小店厨师长不难做，但工资也不高，能月万的厨师长……以他对厨师行业的了解，没有个十几年的从业资历，也几乎没有希望。 更多的厨师，是一辈子都做不到那样的位置。 所以他对“男怕入错行”这句话，很有体会。 …… 拎着电脑包走向接机口的路上，孙全打开手机，发现短信箱里果然已经有两条新短信。 都是袁水清派来京城找房子的那个潘永强给他发的。 潘永强“孙总，我已经到机场了，您下飞机后，请联系我，酒店我已经帮您订好了，到时候我带您过去。” 潘永强“孙全，我在接机口这里等您，我举着一块纸牌，纸牌上写着您的名字。” 看完这两条短信，孙全笑笑，并没有马上拨通对方电话，而是随着其他乘客一起走向接机口，目光远远就往那些接机的人群里扫着。 他眼神还行，没多久就扫到一块写着他名字的纸牌，然后就直接走过去。 潘永强，孙全以前没见过，是袁水清接手99黄焖鸡公司之后入职的。 今天孙全是第一次见到此人。 黑西裤、白衬衣，白白净净，戴着一副银框眼镜，三十岁上下。 孙全含笑走过去，他还没开口，潘永强就眼睛一亮，脸上一喜，赶紧放下纸牌、快步迎上来，“孙总，您来了，我是潘永强！您叫我小潘或者阿强都行，行李我帮您拿吧？” 说着，伸手就要来拿孙全手里的电脑包。 孙全微微失笑。 因为对方明显比他大几岁，还让他喊小潘或者阿强，也因为对方这热情的态度，但他伸手挡住了潘永强伸过来的手，摇头道“这个我自己拿就好，我行李是托运的，咱们去取一下吧！” 电脑包是他吃饭的家伙，他可不习惯给别人提着。 潘永强连连点头，“好、好！咱们去取！咱们去取吧！” …… 未久。 取了行李，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机场。 潘永强坐在副驾驶座上，后座三个位子，只孙全一人坐着。 第一次来京城的孙全降下旁边的车窗玻璃，浏览窗外的京城风貌，确实有一种皇城的气息。 不是里写的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王霸之气。 而是一栋栋老房子透露出来的那种历史气息。 这样的气息，他家乡的小县城没有，市没有，魔都也没有。 孙全看见街上行人的穿着、气质，也确实有一种别处罕见的自信，皇城人民特有的自信吗？ 他脑中忽然闪过以前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话在京城人眼里，京城以外的地方都是乡下…… 我这个乡巴佬今天进城了？ 他自嘲地想着。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潘永强侧过身子，带着热情的笑容给孙全介绍沿路看见的那些风景，告诉他这里是哪条路、那栋大楼是什么楼……等等。 有点像一个导游。 可孙全听他说着这些，却忽然深吸一口京城的空气。 眯眼感受了下这口空气的味，然后就笑了下。 这里的空气果然不大好，比说没办法跟他常住的市相比，跟航州那样的城市比，也差不少。 于是，他心理平衡多了。 如果不是知道京城的房价，以后会涨幅惊人，他是不可能考虑在这边买房的。 他一不在这边工作，二不在这边生活，这里也不宜居，房价还高，他何必来这边买房呢？ 京城果然是京城，一路上，孙全看见不少豪车。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前，这酒店倒是不太高，只有五六层的样子。 潘永强在付车资，孙全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摔上车门，扭头四顾，打量这附近环境的时候，潘永强下了车，小跑着去打开车尾箱，帮孙全搬下行李箱。 “孙总！咱们进去吧？就是这里了！” 他脸上还是热情的笑容。 孙全含笑点头，在潘永强伸手示意下，孙全大步走进这家酒店，眼睛四处打量，前世今生第一次来京城，自然要多看一看。 第585章 小四合院 办好入住，来到618客房，潘永强放下行李箱，帮着打开窗户，转身就问“孙总，您今天刚到，今晚我给您接风吧？您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您带路。” 孙全随手将电脑包放在桌上，笑了笑，问“什么时候看房子？约好时间了吗？” 潘永强“时间约好了，明天下午！要不咱们今晚去吃全聚德烤鸭？全聚德烤鸭您想吃吗？” 孙全无所谓，微微点头，“行啊！那你晚上过来吧！对了，你也住这酒店吗？” 潘永强失笑，“没有，这里比较贵，我住在旁边一家小一点的宾馆，那……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接您？” 孙全点点头，“好！辛苦了！” 等潘永强走了，孙全打开电脑包，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按了开机键，然后走到窗边，一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边点了支烟，顺手拨通媳妇的电话。 电话里跟媳妇报了个平安，随口说了些下飞机后的见闻。 等电话打完，手上那支烟也抽完了。 走回电脑那边，调出一章存稿发了上去。 本来他还想写一两章稿子的，但可能是初来京城，心里长了草，总想着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所以没办法集中心思码字。 那就出去走走呗！ 他关上电脑，打开行李箱，取出这次特意带来的相机，是他媳妇袁水清以前常用的那只相机。 然后就出门了。 出门时，他跟酒店前台兑换了一些硬币，出门后，就找公交车坐，坐着公交车缓缓浏览这座城市，他特意找那些不那么拥挤的公交车上去，然后特意找一个临窗的位子，看见窗外有意思的风景或者建筑物，就随手拍上几张。 准备回家后，跟袁水清分享。 就这样，这天下午，他换乘着不同的公交，期间也步行了几条街，去了著名的那个升旗广场，也去了几乎每个国人都想去看一看的长城。 风景看了不少，照片也拍了不少。 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打车回到酒店。 而他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潘永强，取消今晚去吃全聚德吃烤鸭的安排。 因为今天一下午浏览京城的途中，他不时买一点感兴趣的小吃，早就吃饱了。 回到酒店饭店，冲了个澡，穿着浴袍，打开电脑，跟袁水清视频。 聊着他今天下午游览的见闻，袁水清笑吟吟地听着。 听完后，笑吟吟地说“那我们下次一起过来的时候，你给我做导游吧！” “没问题！正好我接下来几天，应该都在这边，有时间我再出去逛几圈，争取对这座城市更熟悉一点。” 夫妻俩隔着视频聊了大概半个小时，视频结束后，孙全看了一会今天拍到的照片，休息片刻，就调出空白文档，准备码字。 很多人都羡慕网文写手的时间自由，码字的地点也很自由，想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写，都完全ok。 一开始，孙全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职业优势。 后来才慢慢明白，其实这未必是优势。 别的工作，离开公司后，基本上就自由了，但他这种工作，不管去了哪里，都没理由闲下来，除非自己想偷懒，否则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都没心思去玩。 这不，来到京城的第一天晚上，他看见电脑，就生出码字的心思。 睡觉？ 出去浪？ 会有负罪感的。 于《云中戮神剑》的书迷们而言，今天的作者君是信守承诺的，更新还算ok，今天又加更一章，估计很多书迷都以为今天的孙全还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码字。 根本想不到他今天来了京城，已经在京城玩了半天。 …… 这天晚上，孙全码字到11点多就睡了，上床的时候，还给手机设置了闹铃，想着既然来了京城，那明天早上就去看一眼升旗仪式。 因为他以前就常听人说来京城要看升旗仪式。 结果呢？ 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铃响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摸到手机，直接塞进枕头下面，将闹铃的声音屏蔽到完全可以继续睡的程度。 等他一觉睡醒，摸出手机一看，还看个毛的升旗仪式啊？早就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 下午两点多。 孙全跟着潘永强，来到一片老城区，在胡同里转了又转，来到一套规模不大的四合院门口。 “孙总，就是这里了，您稍等啊！我去敲门……” 潘永强说着，已经笑容满面地上前敲门，孙全则好奇地打量四周，以及眼前这套四合院。 其实，当初他说想来京城买一套四合院的时候，脑中有想过电视剧里那种很气派的王府四合院，占地n亩的那种。 但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不可能！ 且不说目前京城有没有那种王府四合院出售，只说现在的市价，就算把他榨干了，也肯定买不起。 现在已经是2010了，房地产已经插上了翅膀，房价那是志在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 他重生回来的时间太晚了。 也许他刚重生那会儿，京城的房价还很便宜，2006年嘛，也不算太晚。 但他当时有钱吗？ 卡里就那么千把块，老家爸妈也没什么存款，他拿啥来京城买王府四合院？ 而现在，他有钱了，京城的房价却也至少翻了几倍，甚至还不止。 所以…… 王府四合院就算了，这辈子是没希望了，能搞到一套小四合院就不错了。 在孙全四处打量的时候，眼前这四合院的木门打开了。 一名五十余岁的妇人对敲门的潘永强笑了笑，和气地打了个招呼“哟，小潘来了？” 目光看见双手负在身后的孙全，她面有讶色，问“这位是？小潘，这后生不会就是你老板吧？这么年轻呀！” 这妇人衣着朴素，圆脸，头发已经花白，盘了发髻，用一只黑色发兜兜在脑后，是家庭妇女的气质。 潘永强赶紧让到一旁，笑着介绍“对！是！这位就是我老板，孙总！孙总！这位李婶，就是这四合院的女主人了，对了，李婶，白叔今天在家吗？” “你好！李婶！” 孙全上前伸手，带着淡淡的笑容。 李婶面有讶色地打量着他，勉强笑了笑，伸手跟孙全握了握，然后侧身伸手示意，“那孙总、小潘，你们快进来吧！老白在里面呢！你们先进来看房子！老白！老白！！” 最后两声，她是回头对里面喊的。 孙全估摸着她口中的老白，应该就是她丈夫，这房子的主人了。 怀着几分好奇、几分审视，孙全点点头，微笑着走进里面。 门后是一堵墙…… 墙上有古朴的浮雕，雕的是什么？因为门口的光线有点暗，孙全没有看清，但感觉这入门就见浮雕，比较有格调。 因为进门就是一堵墙，他只能左拐，拐了几步，就见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有花有草有树、有大水缸的小院子出现在他眼前。 树好像是一棵樟树，栽在西厢房的窗外，地面铺着老旧的地砖，大门口的台阶下，大概两米远的位置，摆着一口大水缸，水缸里种着睡莲。 至于花草…… 都是用花盆种着，摆在院落四周和窗台上的。 这院子真的不大。 还没他老家的后院大。 但收拾得挺干净，花草树木和睡莲的点缀，也使这小院子变得温馨、漂亮不少。 “孙总您里面请！随便看！！” 李婶走到孙全身旁，说着客气话。 而此时，孙全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衫的小老头快步从堂屋出来，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人年纪也太大，估计也就五六十岁，但一头花白的头发，以及消瘦的身材，令他一眼看去，苍老不少。 “老白！老白！这位就是小潘的老板，孙总！他今天是过来看房子的！” 李婶连忙快步走过去，一边过去，一边给这人介绍孙全。 这位老白闻言，赶紧抬头打量孙全，估计也是惊讶于孙全的年轻，和李婶刚才一样，老白也面露讶色，但他反应并不迟钝。 连忙快步上前，态度热情，“欢迎欢迎！孙总是吧？这房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您随便看！我姓白，您叫我老白就行了！欢迎欢迎！” 说话间，他已经快步来到孙全面前，孙全伸手和他握了握，微笑问他，“白叔，您家这院子不错啊！真的打算卖？” 老白连连点头，苦笑叹道“是啊！这院子是不错，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说心里话，我也舍不得卖！ 但不卖不行啊！我家那小子长大了，谈了个姑娘，这眼瞅着就要谈婚论嫁了，人家姑娘说了，别的条件都好说，就一条要求——买一套商品房！呵，这京城如今的房价，孙总您可能也听说了，那高的…… 我家那小子也没大本事能自己买房，所以我们一家商量后，能怎么滴？就把这四合院买了，买两套商品房，他们小两口住一套，我们老夫妻住一套呗！” 他这里一口气说了不少，李婶急了，伸手将他一扒拉，堆出笑容对孙全说“孙总您先看房子！您先看！咱们看完再说，好不好？” 第586章 拿下、被书迷活捉 “好！” 孙全答应一声，然后就在这对老夫妻俩的引领下，参观这套小四合院。 说小其实也不是很小，主屋左边两个厢房，西边两个厢房，中间一个堂屋，这是主屋，四合院嘛！肯定还有别的房子，加上围墙，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口字型。 这院子东边是厨房，也有两间。 西边是杂物间和一间书房，加上大门那边的围墙和照壁，组成一个很私密的四合院。 孙全看完所有房间，在心里估测着这四合院的占地面积，嘴上则问：“这里占地面积有多大？量过吗？” 李婶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他提问，连忙抢答：“宽有二十多米，长有十几米，加在一起怎么也有三百平吧？” 最后一句，她是问的她丈夫老白。 老白连忙点头，“对！带院子一起有三百二十多平米，孙总！您看，您还满意吗？” 孙全转脸看向潘永强，潘永强点点头，轻声说：“孙总，我看过他们家的房本，确实有三百二十多平米。” 孙全微微颔首，忽然笑了下，问：“你们家这院子不小啊！房间也不少，一直都只有你们一家几口住吗？” “这……” 老白怔了怔，目光下意识看向西边那两间厢房，叹了口气，“我以前还有个兄弟，本来西边几间都是他的，但他一辈子没娶媳妇，也没个后，前几年走了，所以这四合院现在都是我家的了。” “走了？” 孙全有点疑惑。 是用腿走的？还是躺在床上走的？ “就是死了！”李婶给孙全解了惑。 “哦，抱歉啊！不好意思。” 孙全道了句歉，伸手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给老白，递给潘永强的时候，潘永强摆手说不会。 孙全笑笑，自己也点了一支，抽了口烟，他环视着这院子，“白叔、李婶，这院子你们准备卖个什么价？报个价吧！” 他眼睛虽然在环顾这个院子，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这夫妻俩的反应。 然后就看见这夫妻俩对视一眼，李婶抢着说：“呵呵，孙总，您看咱们家院子有这么大，三百二十多平，这里离后海有那么近，我相信你们对这边的四合院价格应该都了解过，我们的心理价位是680万，呵呵，您看，680万这个数字也很吉利对不对呀？” 680万…… 二十多万一平…… 孙全沉吟着，没有立即回话，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老夫妻俩神色间都有点希翼，目测有点紧张。 于是，孙全摇摇头，“高了！说个实价吧！” “这……这我们说的已经是实价了呀！” 李婶还想坚持一下，老白已经开口：“要不，您看660万行不行？660万真是实价了！” 这就少了二十万？ 孙全不置可否，瞥了眼身旁的潘永强，潘永强马上说：“白叔、李婶！我们孙总平时很忙的，这次难得来京城一次，是真的有诚意买你们这个院子，你们这价格……唔，能不能再低点儿啊？再低点儿吧！我可不信660万是你们开的实价，再低点儿！好吗？” “已经很低了，660万你们还嫌贵？你们看我这院子多漂亮，我都舍不得卖……” 李婶有点不高兴了。 孙全笑笑，又抽了口烟，“这样吧！600万，600万我就拿下，你们二老考虑一下？” 说实话，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这院子的价格没他估计得那么高。 本来他以为现在京城的四合院一套就要一两千万了。 但很显然，目前还没贵到那个程度。 但能压一点价的话，他也不会手软。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至于同情这对老夫妻？ 有啥好同情的？ 祖上传下来的一套院子，十几年前还不值什么钱，二三十年前，估计比他老家的房子也贵不了多少。 而现在呢？ 啥都没干，这一套老房子就能卖600万了，还用同情他们？ 如果他孙某人没有重生，重生后没有发迹，那这样一套旧四合院，就是他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东西。 他有什么资格同情有四合院的老夫妻？ 他的第一个600万，花了多久才挣到的？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死了多少脑细胞？ “不行！不行！600万也太低了，这绝对不行！” 李婶连忙摆手，一口咬定600万绝对不行。 她丈夫老白也皱眉摇头，“是啊！600万确实太少了，孙总，您是有钱的大老板，几十万对您来说，可能是毛毛雨，但对咱们家不是啊！660万真的是我们的实价了，600万真的不行，660万您要是实在觉得不行，那最多再少个10万，不能再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 “10万也不行！660万一分都不能再少了！600万更不可能了！” 李婶态度显得比老白坚决多了，激动得脸都红了。 孙全情绪倒是很稳，他把这夫妻俩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又看了看这院子，“这样吧！我这次来京城呢！大概还会玩两天，您二老要是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再联系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吧！不打扰了，走吧！” 最后两个字，是跟潘永强说的。 说着，孙全转身对老白和李婶微笑点点头，就举步走人。 潘永强笑着跟他们道别，然后快步跟上孙全。 “这……这就走了？”李婶挺意外。 老白也忍不住喊：“孙总！孙总，要不再坐会儿吧？喝杯茶再走啊！” “不了！难得来京城一趟，趁今天天气好，我去逛逛，等你们的消息啊！再见了！” 孙全回头说着客气话，脚步没停。 眼看着就要走到照壁的时候，身后传来老白的声音，“640万！640万行吗？” 孙全失笑，脚步还是没停。 “630万！630万呢？” 李婶也急了。 孙全面带笑意，还是没停步，然后果然听见更低的报价，“620万！真的不能再低了！孙总，这个价您要是能同意，这个院子就卖你了！” 是老白报的价格。 从他语气里，孙全仿佛听见咬牙的声音。 估计这真是老白的心理价位了。 孙全停下脚步，沉吟两秒，回眸一笑，百媚没生，微微点头，“行吧！我看得出来，您二老都很有诚意，那就这个价吧！” …… 价格谈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无非是付款和过户的一些手续，手续的事，孙全交给潘永强去处理，需要他付款、签字的时候，他才出个面。 没几天，这套四合院就到了他名下。 而在这几天时间里，他有空就出去逛逛这座城市，毕竟难得来一次，下次还不定是什么时候过来，趁有时间能多逛就多逛几次吧！ 他去了那套四合院附近的后海逛了一圈，看了不少美景，也吃了不少各种他听过和没听过的小吃。 比如爆肚、油茶、烤猪蹄等等。 顺手又拍了不少风景照，每天晚上和袁水清视频的时候，就把那些照片分享给她。 数日后，当所有手续走完，他也终于到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 虽然他在京城已经有房了，还是个四合院，但他终究不是京城人，他的家、他的事业、家人都不在这边，至少暂时，他不可能在这里久住。 话说，他现在已经有三套别墅和一套四合院，但在他心里，京城和魔都都不是他的家。 在他心里，m市是他的家，他的事业主要在那边，他在那里结婚，那里是他和袁水清买的第一套房子。 除此之外，c市p县是他故乡，其它地方就都是他乡了。 和潘永强一起坐车去机场的路上，孙全看着窗外的街景，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对这座城市产生归属感。 有房子的地方就是家？ 他脑中闪过以前常听人说的这句话，哑然失笑。 没有家人在的地方，房子也就只是房子，算得上什么家？ “孙总，您是直飞回家吗？” 副驾驶座上的潘永强忽然回头问孙全。 “我去魔都，过两天再回家！你直接回公司吧！最近辛苦你了，我会让财务给你发一笔奖金的，回去休息两天，再上班！” “啊，谢谢！谢谢孙总！” 潘永强喜形于色，孙全只是微笑。 一套三百二十多平米的京城四合院，十年后会价值多少？ 孙全心里不是很清楚，但他相信十年后，至少能翻个几倍，翻十倍都有可能。 所以，给潘永强发一笔奖金，他觉得是值得的。 …… 机场。 孙全坐在候机室，耳朵塞着耳机，听着手机音乐，手上拿着手机在看一本，一本最近在起点新书榜上横扫的新书。 书名是《云中诛仙剑》。 这个之前被他放弃的书名，最近竟然被别的作者用了，而且还登顶起点的新书榜，刚才孙全在新书榜上看见这个书名的时候，还怔了怔。 一时间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怀着好奇，他点开这本书，发现作者竟然又是一个他记忆中没印象的一个新人，也许是老作者披了新马甲…… 反正这本书的作者笔名他是陌生的。 ——拘魂。 这个笔名下面就这么一本书，却击败了新书榜上一众同行。 从这本书的书名，孙全判断这本书可能是跟风他的《云中戮神剑》。 看简介的时候，他加深了这个判断。 再看书的正文，那种相似的感觉更浓了，无论是创意还是文风，都和他的《云中戮神剑》比较接近。 但这个作者跟风跟得很有水平，不是那种令人唾弃的中译中，而是一个差不多世界背景下的全新故事。 无论是人设，还是剧情走向，都和他的《云中戮神剑》完全不同。 趁着登机的时间还早，他耐心将这本书看了二十几章，然后就没有继续看了。 倒不是这本书后面写得没有吸引力，而是在机场这个环境，他没办法完全沉浸进这个故事里。 微微眯着眼睛，他回忆着这二十几章给他的感受。 他有点明白这本书为什么能冲上新书榜榜首了。 跟风是一方面，这作者的笔力很老道是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个作者就算是不跟风他的《云中戮神剑》，写别的故事，人气应该也不会太低。 应该是哪个老作者披的马甲！ 但具体是谁的马甲号，他却无从判断。 毕竟，起点有实力的作者太多了，很多作者名声不显，其实实力和白金大神并不差多少，在他的记忆中，起点这样的作者有很多。 在他看来，这些作者与白金大神的差距，可能也就是起点有没有力捧了。 就像06年的时候，红血、天空云等白金大神出走数字站之后，起点将一个个优质推荐位资源砸给原本名声不彰的一批实力派作者，结果怎样？ 短短一两年时间，那批实力派作者中，就崛起十几位白金大神，比如西红柿。 没几年，那批新崛起的白金大神，名气就超过原来的那批白金大神。 所以啊…… 白金大神的实力真的高所有作者一个层次吗？ “孙总，您的咖啡！” 孙全正在出神想着这些的时候，刚刚去买咖啡的潘永强回来了，伸手将一杯咖啡递到孙全面前。 孙全看了他手里的另一杯咖啡，笑笑，接过，“谢谢！坐吧！” “哎，好！” 潘永强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却在这时，一名瘦瘦高高的眼镜青年走过来，弯腰盯着孙全的脸看了几眼，迟疑着问：“老孙？你是老孙吧？” 刚准备低头喝咖啡的孙全闻言愕然抬头，这人的声音他很陌生，毫无印象，但对方却知道他姓孙…… “你是？” 孙全这么一问，眼前的眼镜青年就笑了，似乎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还真是你啊？不认识我？你再仔细瞅瞅！我是谁？” 孙全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还是满眼疑惑，“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大好，您是？能给点提示吗？” “哈哈……认不出来吧？嘿嘿，你要是认得出来那就见鬼了！我在网上看过你的照片，你却没看过的，嘿嘿，我是你的书迷！还在你的咸鱼群里呢！来来！快给我签个名！等下再给我个合影啊！嘿嘿，等下我就发到群里炫耀一下，哈哈……竟然真的被我捉到一只野生的老孙……” 孙全：“……” 第587章 签名、合影、归家 眼镜青年从随身的单肩包里，还真的翻找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说话间，已经将纸笔递到孙全面前。 孙全看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无奈接过他的笔记本和圆珠笔，辩了句：“我不是野生的！” “知道知道！家养的嘛！嘿嘿，开个玩笑，别介意嘛！” 眼镜青年张口就把孙全的话接过去，但他这接出来的话，再次令孙全无语。 当我是牲口呢？ 不是野生的，就是家养的？ 他知道这年头很多读者都喜欢用“活捉”和“野生”来打趣作者，他也经常在自己的书迷群里被人这么打趣。 但在群里被人打趣，和现实中被人这么打趣的感受，真的是不大一样啊。 按下圆珠笔的笔头，孙全干脆不争辩了，低头翻开笔记本，找到一个空白页，随口问：“你怎么称呼？” “真名还是网名？”眼镜青年问。 孙全微笑，“随便，你高兴就好！” 眼镜青年：“那就写我网文吧！真名在群里也没人知道，唔，我网名是吃地瓜的师！嘿嘿，这个网名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孙全有点意外，抬头看他一眼，眼镜青年笑得有点得意。 这个梗，如果十年后，很多书迷可能还真的不知道，甚至很多网文作者可能都不知道。 但孙全入行够早，网文刚刚诞生时的几本开山之作，他都看过。 所以“吃地瓜的师”这个梗，他还真的懂。 “你看过《我是师》？” 孙全随口问着，已经低下头给对方签名。 眼镜青年：“哈，你还真懂我这网名的意思啊？果然不愧是白金大神啊！这么古老的书你都看过，不容易啊！厉害厉害！” 孙全笑笑，没有接话。 他当然懂这个梗。 大概是02年、还是03年？ 他看到的第一本网文就是《我是师》，而这本书里的一个创意，当时真的令他耳目一新。 男主角从现代社会穿越到魔法世界，体内的魔法之力深厚无比，而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在现代社会常吃的地瓜，在那个魔法世界，竟然是圣果，吃一点点，就能大幅增加魔法之力的那种天材地宝。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本书写得挺粗糙。 但在当时，那本书可是开山怪之一，从来没人那么写过，就那个吃地瓜的创意，不知吸引了多少书迷。 反正那个创意给他孙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因此刚刚听眼镜青年说“吃地瓜的师”的时候，他就懂了这个网名的由来。 大力水手吃菠菜就力大无比，吃地瓜的师那可不得了。 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签上自己的笔名，孙全合上笔记本，连同圆珠笔一起递还给眼镜青年。 面带笑容。 眼镜青年笑眯眯地接过笔记本和圆珠笔，赶紧翻到孙全刚才给他签名的那一页，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看见了什么？ “祝野生的吃地瓜的师身体健康，天天都有地瓜吃！——咸鱼俺老孙” 眼镜青年眨了眨眼，下一秒扑哧一笑，合上笔记本，给孙全竖了根大拇指，“厉害！佩服！.最骚的白金大神，是你的风格！没事！我就喜欢这样的签名，没事！” 说完，他赶紧把笔记本和笔收回包里，又掏出一只手机，走过来坐到孙全旁边，一边兴致勃勃地调整着坐姿，一边热情地说：“来！再合个影！合个影啊！难得撞见你一次，只是签名可不够，来！配合一下！一二三……茄子！” 孙全已经注意到候机厅里，有不少人在往他们这边看了，有几个年轻男女已经有跃跃欲试的表情。 难道今天我也要享受一把明星的待遇？ 心里这么想着，在听见“茄子”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配合着露出一抹笑容。 “ok！good！非常好！行了！那就不打扰你了，再见啊！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 如愿拿到签名和合影的眼镜青年看了两眼刚拍下的合影，高兴地起身跟孙全道别。 孙全挥挥手，回以笑容。 等眼镜青年走了，竟然真的有两个年轻女孩迟疑着来到孙全这里，这两个女孩大约十七八岁，一个苗条，一个略显丰腴，她俩疑惑地打量着孙全，苗条的女孩迟疑着问：“哎，你好！你是明星吧？能……能不能也给我们签个名呀？” 丰腴的女孩加了一句：“如果能合影就更好了！” 孙全要是还单身，说不定也不介意冒充一下明星，享受一下这两个小美女的追捧，但，他只是曾经单身。 所以…… 他摇摇头，“不是！我不是明星！” “你骗人！刚才那个人都找你要签名和合影了。” 丰腴的女孩嘟嘴不满。 孙全失笑摇头，给了身旁潘永强一个眼神，潘永强怔了怔，赶紧起身过来挡在那两个女孩面前，低声劝道：“不好意思！我们孙总真的不是明星，你们找错人了，请别打扰我们孙总休息好吗？不好意思啊！” “孙总？” “真的假的？” 两个女孩表示狐疑，嘴里嘀咕着，临走的时候，那丰腴的女孩还嘟囔着：“肯定是骗人的！怪不得我认不出来，名气不大，架子这么大，难怪不火……” 孙全听见了，只是笑笑，没有理会。 他不介意给自己的书迷签名、合影，至于路人…… 费那个劲干啥？ 估计回头等她们上网查到他只是一个写网文的，随手就把他写给她们的签名撕了，合影删了。 忽然记起刚才那个眼镜青年说，要把合影发到群里炫耀一下，孙全出于好奇，用手机登上qq，点开自己名下的几个书迷群。 却没发现有人在群里发那张合影。 一直到该他登机的时候，他仍然没在群里看见那张合影。 看来那家伙只是随口说着玩的。 孙全微微失笑，起身去检票、登机。 …… 等到飞机降落在魔都机场，他带着行李从机场出来，坐上一辆出租车之后，因为无聊，他又拿出手机，登上qq，这才发现“吃地瓜的师”已经将那张合影发到咸鱼群里。 不仅那张合影，还将他给他的那张签名，也拍照发在群里。 为了翻到这两张照片，孙全将群里的聊天记录翻了很多，才看见那两张照片。 而群里在那两张照片出现之后，群里发言的人数超多。 也因此，群里多了一大堆聊天记录。 坐在出租车上，正好闲着无聊的孙全，笑眯眯地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打发时间。 九歌的飞舞：“咦？竟然拿到了咸鱼的合影？楼上好运气啊！你是在哪里碰见咸鱼的？” 人间惆怅客666：“噗，野生的吃地瓜的师？我一直以为咸鱼只在网上那么浪，没想到他现实中也这么浪啊！这签名绝了！” 齐达内的老公：“老孙好像比前两年胖了点？脸上都有肉了，孙嫂把他照顾得挺好啊！这白白胖胖的，过年能宰了吧？哈哈……” 冬妮2008：“还好吧？这也算胖？只是没以前那么瘦了而已，感觉比以前帅了，成熟男人的魅力果然不错！” 吃地瓜的师：“刚才在京城机场遇到的，嘿嘿，你们绝对想不到当时我走到他面前喊他老孙，让他自己看看我，问他我是谁的时候，他那疑惑的表情，笑死我了！至于签名里的‘野生’，你们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这么写吗？哈哈……因为我当场跟他说我捉到一只野生的老孙！” 可能是为了强烈表示自己的得意之情，这条回复末尾还加了几个大笑的表情。 淡眉目：“真的假的？胆子够大啊！第一次见他，就敢这么捉弄他，不怕他发飙啊？” 聂江鹏：“老孙这体型正好啊！以前太瘦了点，现在才像个男人样！这哪叫胖？” 吃地瓜的师：“怕啥？他还敢发飙？借他两个胆！我可是他书迷！得罪书迷，他不想混了？” 淡眉目：“他书迷又不止你一个！得罪你又怎么样？少你一个，他白金大神的位子就坐不稳了？” 云幕之上：“这是第一次有人找老孙要签名和合影吧？反正以前我在这群里没看见有人晒过这样的签名和合照，可惜没有拍到孙嫂，对了，当时孙嫂不在吗？” 愤怒的bra：“这条臭咸鱼竟然浪到京城去了！之前不是听说他在航州录新节目吗？难道这次去京城也是为了新节目？” 醉酒壹天：“最近天天看他加更，还以为他天天窝在屋里码字呢！没想到竟然是在到处跑，到处跑都能加更？这小日子过得有点潇洒啊！” 恋雪zq随风：“楼上的，应该是新来的吧？老孙真正加更的时候，一天能加更多少，你肯定不清楚，要不然肯定不会认为每天三章，他就需要天天窝在屋里码字。” 举膏膏：“没错！.有名的触手怪，真正加更起来，那才叫爽！每天三章对他来说，小意思啦！” 醉酒壹天：“是吗？那他最近几个月每天就更新两章呢？” 皇乾坤：“那是因为他真的变成咸鱼了！老是不务正业，去搞什么综艺节目、开公司、弄工作室什么的。” 好俊的文昊：“而且他还结婚生娃了，没听说过吗？恋爱是成神的大敌，婚姻是大神的坟墓！不能保持单身的作者不是一个好作者！老孙他先恋爱、后结婚，还生娃，速度不行了，太正常了！” 吃地瓜的师：“老孙现在的小日子是真的舒服啊！今天我在机场看见他的时候，他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助理，嗯，应该是一个助理，他竟然有助理了……” …… 群里今天的聊天记录太多了，孙全一路从机场看到月牙湖别墅区，都没有把群里的聊天记录都看完。 更别说在群里发言了，他根本来不及。 付了车资，拖上行李，他向别墅大门走去。 至于潘永强？ 潘永强今天直飞m市，和他坐的不是同一架客机。 别墅大门是敞开的。 孙全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袁水清靠在客厅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女儿孙洁心竟也老老实实地坐在她旁边，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动画片。 霍依依也在，她坐在孙洁心旁边，竟然也在盯着动画片在看。 孙全当时就愣了一下。 两个大美女和孩子一起看动画片看得这么入神？ 他心下诧异，凝目看了下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动画片……竟然是《喜洋洋与灰太狼》…… 他不禁失笑，提着行李箱走进大厅，袁水清、霍依依这才闻声扭头看来，至于孙洁心？她的一双大眼睛还在盯着电视。 “回来了？” 袁水清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然后拍了拍女儿的手臂，向门口指了指。 孙洁心转过脸来，当她看见孙全，马上就咧嘴笑了，挣扎着，扭动着，要从沙发上下来。 袁水清伸手帮忙。 霍依依抬手跟孙全打了个招呼：“全哥！听说你这几天去京城了，去那边干嘛了？” 听她这么问，孙全就猜到袁水清并没有告诉霍依依，他这次去京城是买四合院。 这倒是符合袁水清的性格，不喜欢炫富，不过话又说回来，霍依依家境优渥，在她面前炫富真的挺没劲的，献丑还差不多。 “嗯，去那边见了个朋友，对了，你今天不用上班？” 孙全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最近天天上班，有点累了，正好不不在家，我就休息一天，过来陪陪袁姐！” …… 在孙全和霍依依说话的期间，孙洁心小嘴里已经不断喊着“爸爸”，刚才在袁水清的帮助下，她已经从沙发上下来，此时正张着双臂，兴冲冲地向孙全跑来，那跌跌撞撞的样子，速度却是不慢。 孙全怕她摔着，赶紧放下行李，快步迎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呵呵笑着连举几次，“想不想爸爸？来！亲爸爸一个！快！亲一个！” 在他连续举她几次的时候，孙洁心已经笑得咯咯响，听他要亲，她马上伸过小脸，一口咬在他脸上，留下一脸口水。 第588章 《步步惊心》首播 晚饭后，孙全泡了壶茶，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准备休息一会就开始码字，最近他虽然去京城待了几天，但《云中戮神剑》的更新并没有拉稀，依然保持着每天加更一章。 加更一章虽然不多，但这是一个态度，向书迷们证明他孙某人说话是算话的。 而今天，他虽然刚从京城回来，但却并没有想着今晚陪老婆孩子，就不码字了。 呃…… 好吧！他其实是想过的，外出数日，回家后，谁不想抱着老婆睡觉呢？ 但理智驱使他来到书房，准备先码两三章再去睡，反正今晚老婆是睡定了，又不会跑。 坐在电脑前，喝着茶，他打开起点，登录作者后台，打开《云中戮神剑》的书页，目光在月票一栏扫了眼，事实证明加更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最近几天每天都只加更一章，但几天下来，《云中戮神剑》在月票总榜的排名已经是第6名。 这都是书迷自发投的，如果他发一两篇求票单章，效果会很更好。 看完月票，顺便也看了眼今日打赏人数——33. 也算不错了，他记得最近在加更之前，当日打赏的人数好像是9. 之后，他又看了几眼书评区的帖子，书评区的帖子内容也令他满意，多数都是讨论书中人物和情节的了，还有一些是说他最近更新的，已经很少有帖子在说他弄的那几个综艺节目。 心下略感欣慰，加更的动力也足了些，没休息多久，他就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一章稿子码完，他吁了口气，起身准备去解个小便。 打开书房门，刚走出来，就听见楼下打听传来一段熟悉的歌声。 “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最好不见、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 忽然听见这首歌，孙全的脚步停顿下来，诧异地回头往楼下大厅方向看去，但在他这个位置是看不见楼下大厅的，脚步微顿，他就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楼上有不止一个卫生间，他却下了楼，去了楼下的卫生间小解。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大厅里的歌声还在继续。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这句歌词入耳，令他想起这首歌的歌名好像是《一念执着》，当年他很喜欢的一首歌，《步步惊心》的主题曲。 很多年前的一首歌了，此时再次听见，熟悉的歌词，熟悉的歌声，一时间令他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重生前追《步步惊心》这部剧的时候。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他需要追赶最新的潮流，并不断学习其它作品的长处。 不仅大热的网文他要不断留意、去学习，大热的电影、电视剧，他也得去关注、去学习那些影视作品的成功之处，比如人物的塑造、剧情的编织，以及一些流行语、影视剧名言什么的。 只有不断学习，他才能勉强把握流行的风向，不至于迅速被读者们淘汰。 在二次元崛起之前，他对流行风向的把握一直很有自信，虽然他未必会去写最流行的题材，但至少他一直都清楚每个时期最流行的是哪些东西。 直到二次元的同人文突然兴起，并迅速风靡的时候，他才感到有心无力。 因为那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生活的压力，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还能抽出时间去看最近最火热的那些网文，去看口碑最好的那些电影和电视剧，但是二次元…… 他以前没看过岛国的动漫，却也知道岛国的动漫产业很发达，成功的作品非常多，并且，几乎所有成功的岛国动漫集数都非常多，动辄几百集，甚至上千集。 他哪里还能抽出那么多时间去看那许多动漫作品？ 可如果不去看的话，迅速崛起，并越来越风靡的二次元作品，他就无从下手，永远也写不了。 那段时间，他心中常有悲哀的感觉。 他知道网文的读者群体一直在更替，从80后占主体，到90后接棒，然后是00后。 80后占主体的时候，他清楚这个群体爱看什么，90后占主体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自己与读者之间存在代沟。 但00后成为网文主力军，二次元越来越风靡的时候，他终于感到代沟这玩意的存在。 他和00后这个群体存在很大的代沟。 他年轻时候看过的、经历过的很多东西，00后没经历过，00后好像有不少人是看动漫长大的，所以导致二次元这个类别异军突起。 而他孙某人却写不了那样的类型。 他曾经想过，也许有一天自己会被网文这个行业淘汰，或是因为自己的文笔不够好，或是因为自己对剧情的架构能力不够…… 他唯独没有料到原因会出在自己与读者群体的代沟上。 这是他觉得悲哀的原因。 也是他决心放弃自己原来的写法，尝试商业性写法的一大原因。 因为他怕再不赶紧挣点钱，再过几年，他就要被这个行业淘汰。 应该说，他的危机感是对的。 因为在他那本《我十项全能》实现月入过万的时候，他也注意到很多老牌大神的新书，塌方式的扑街。 何谓塌方式的扑街？ 直白一点，就是成批的扑街。 成批的5级作者开新书，扑得妈妈都不认识，大神级、白金级作者开新书，也是扑得多，出成绩的少。 类似的事看得多了，他心里的悲观情绪也越来越浓。 虽然他还没扑，甚至逆市上扬，那本《我十项全能》的成绩比他以前任何一本作品都好，赚得都多，但他知道自己被淘汰，已经是早晚的事。 结果呢？ 他还没迎来读者的离去，却先迎来404. …… 站在卫生间门外，孙全听着大厅那边传来的电视歌声，思绪飘得有点远，想得有点多。 直到歌声结束，他才回过神来，淡淡笑了下，他举步走向大厅那边。 不出他所料，老婆、孩子、老爷子、老太太、徐梅、蔡亚男、王嫂等人都在那里看电视。 而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正是《步步惊心》，更令他意外的是此时播出的好像是这部剧的第一集。 因为电视上此时播出的画面，是刘师师饰演的女主走在霓虹闪烁的都市大街上，孙全记得这是《步步惊心》女主角穿越去清朝之前的剧情。 他还记得女主角穿越的方式很俗，反正网文这一块早就把那个穿越方式用烂了——被电死之后穿越。 被电得外焦里嫩了吧？ 他脑中无端闪过这个念头，有点想笑。 “爸爸……爸爸……” 孙洁心最先看见孙全，高兴地张开双臂，向他跑来。 然后袁水清等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看见孙全笑着抱起女儿，袁水清微笑开口：“稿子写好了？” 孙全亲了女儿一口，摇头，“还没，等下再去写，听见你们这边电视的声音，下来看看！” 老太太笑着插话，“要不跟我们一起看吧？” 孙全摇头。 袁水清说：“最近看电视，老是看见这部剧的预告片，因为这部剧的小说版权在你手里，所以就收看一下，看看拍得怎么样。” 孙全笑眼扫了眼电视上的画面，点头，“嗯，看这画质……应该是拍得不错！你们慢慢看！” 话音未落，电视上，刘师师饰演的女主角已经一脚踏上散落在地上的电线，一阵电弧闪烁乱窜…… 袁水清：“……” 徐梅：“……” 老太太：“……” 老爷子：“……” …… 孙全仿佛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客厅里一阵安静之后，保姆王嫂勉强一笑，赞道：“确实拍得不错！挺好的！” 大家都有点尴尬，除了完全看不懂的孙洁心。 好在电视上的画面很快就变了，女主角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张古色古香的花板床上，床边还有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丫鬟。 这突然的画风突变，把电视机前的多数人都看愣了。 像徐梅、老爷子、老太太以及保姆王嫂等人，以前哪里听说过什么穿越？突然在电视上看见这样的剧情，一时间都搞不懂出了什么事，女主角不是被电了吗？怎么就变成古代了？ 只有像孙全、袁水清、蔡亚男以及孙洁心这样的年轻人没有惊讶。 孙全是写多了穿越的小说。 袁水清受他影响，也看过类似的小说。 蔡亚男未必看过类似的小说，但作为年轻人，穿越的概念她还是听说过，至于孙洁心……她太年轻了！年轻到根本看不懂，所以她自然也不惊讶。 所以说：还是年轻好啊！ 孙全没有在楼下待很久，抱着女儿跟女儿玩了片刻，就把她交还给袁水清，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回楼上书房了。 在他离去前，包括袁水清在内，大厅里所有人，除了孙洁心，都被《步步惊心》新颖的剧情吸引了。 一个现代女子穿越到了清朝，那新奇感足以令他们好奇追看好几集，而且这部剧的服装、化妆、道具，以及电视剧的画质都非常好，至少在目前是领先大部分电视剧的。 再加上剧中的美景和俊男美女，都赏心悦目啊！ 回到楼上书房，孙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脑中还在想着《步步惊心》今晚首播的事，这部剧……和原时空的那个版本相比，变化并不大。 受他重生的影响并不大。 除了原著的版权被他的咸鱼工作室拿下，以及提前一两年问世，其它变化极小。 原著剧情没有改变。 制作公司还是唐人影视，主要演员基本上也还是原来那些人，最大的变化，可能在这部剧的幕后成员上。 比如导演、比如编剧等人。 他不记得原时空那个版本的《步步惊心》是谁编剧、谁导演的，所以这部剧和唐人影视合作的时候，导演等职位，他是全凭唐人影视安排的。 他现在不太确定幕后班底的变化，对这部剧的影响会有多大，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 他不确定！ 只刚才在楼下随意看的那几眼，他感觉这部剧的质量似乎还行。 人物造型、服装、道具等等，都还ok。 当然，他还没肤浅到认为一部剧的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一部剧的开头。 就像一本网文，一个好的开头，可以使一本书的前期能收获不错的人气，但对上架时的订阅成绩来说，却没多大意义。 因为如果只是开头精彩的话，等一本书二三十万字后，上架的时候，被开头吸引过来的读者早走干净了。 电视剧也是如此。 开头的一两集，确实对吸引观众很有帮助，但如果开头之后的剧情烂了，或者人物形象崩了，那……剧情烂在什么地方，观众就会在什么地方流失，人物崩在什么位置，观众也会流失在什么位置。 电视剧比网文好的地方在于，一部电视剧，如果有一个精良的开头，就能在卖给电视台的时候，卖出一个好价格。 而网文呢？ 除非是那种买断式的网文，写分成的话，一本网文什么时候崩，稿费就会从什么时候大跳水。 这也是想通过写网文赚大钱极难的一个主要原因。 你写网文三年了，已经能很好地掌握一本书开头的三十万字？ 嗯，不错！那你一本书写到上架的时候，应该能收获一个不错的上架首订，上架第一个月的稿费也会不错。 但之后呢？ 你剧情崩了？三十万字以后崩的？ 那很遗憾，对你来说，上架即巅峰了，此后每多写的一个月，都是在走下坡路，你的稿费会越来越少。 嗯，你写书五年了，已经能掌握好一本书前期的100万字？ 那你能稍微多挣点，100万字后就准备收尾吧！ 什么？100万字太少了，赚不到多少钱？ 那也行！100万字后，你多少还是能挣点生活费的。 …… 电脑前，孙全想了一会，收敛心思，调整状态，又继续码字，这个版本的《步步惊心》能否成功，明天之后，他都能看见，网上能查到这部剧每天的收视率，也能查到每天观众对最新剧集的口碑。 他期待着。 第589章 首播之夜 这天晚上，孙全坐在电脑前埋头码字的时候，全国各地，不知有多少网文作者和读者在看今天首播的《步步惊心》。 当然，与网文没关系的人，也有不少在看这部剧，对很多习惯看电视，却没有上网看小说习惯的人来说，他们不知道《步步惊心》是怎么来的，他们也未必会感兴趣，他们只是拿着遥控器在一个个电视频道之间切换，也许是因为兴趣；也许是因为习惯，习惯了收看某个电视台；又或者是因为无聊，无聊之下，拿着遥控器乱按，按到哪个台产生兴趣，就看一会儿…… 这部分的观众，是被动的，遇上《步步惊心》，完全是天意，就像习惯去某条街上买东西的顾客，他们只可能买到那条街上存在的货物，如果是那条街上不存在的货物，他们是不可能买到的。 相比之下，习惯上网的人，选择要多少不少，他们能选择的类型，远远超过电视台能提供的类型。 或是电影、电视剧、小说、八卦、秘闻等等。 国内的、国外的。 相比那些不上网的人，这部分上网的，选择面要太得多。 就像一个在村头的小水潭里钓鱼，一个在长江里钓鱼，村头水潭里的鱼很有限，种类也少，你不可能从村头的水潭里钓到一条中华鲟，当然，如果你在长江里钓到中华鲟，你的下场可能更悲惨，但至少你在长江有可能钓到那个。 今天网上，对很多网文作者和读者来说，他们收看《步步惊心》有别的意义。 截至目前，被电视台改编成电视剧的网文极少，不仅少，还都没泛起什么浪花，简单说……观众不买账。 但《步步惊心》给了很多人希望。 这本书的原著在女频网站的知名度不错，口碑也挺好。 而在男频网站这边，因为这本书的原著改编权在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手里，所以也被很多男频的作者和读者留意着。 尤其是在得知这部剧是由唐人影视拍摄制作之后。 唐人影视的口碑不错，别的不说，只那两部《仙剑奇侠传》，就让很多人记住唐人影视这家公司。 国内的观众可怜啊！ 被大家公认的有实力的影视公司屈指可数，多数影视公司都是吃烂钱的，拍出来的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是粗制滥造，有的喜欢炒剩饭，孜孜不倦地翻拍一部部金庸剧。 有的喜欢靠炒作赚钱，炒作导演、炒作明星、炒作绯闻……等等，目的就一个，把观众骗进电影院，或者用演员的颜值吸引年轻观众来创造话题和收视率。 还有的，炒作特效，剧情稀烂，就靠特效来卖钱。 等等。 没有几家公司在真正用心在制作影视作品，所以越发显得那寥寥几家认真拍剧、拍电影的公司珍贵。 而唐人，正好是这么一家公司。 这家公司加上女频有名的《步步惊心》，给了很多网文作者和读者希望。 抱着审视的态度，这天晚上，他们坐在电视机前，或者坐在电脑前，收看这部剧。 如果这是唐人影视改编《步步惊心》的目的，那么今晚这个目的实现了。 在决定选择改编《步步惊心》这本小说的时候，就注定了这部剧问世的时候，会有数以万计的作者、书迷会收看。 这也是原时空网文ip越炒越热，一个网文ip能卖出上千万天价的一大原因。 其实很多网文是不适合改编成电视剧的，但在原时空，ip的概念被炒热之后，只要人气够高的作品，不管适不适合改编成电视剧，其影视改编权都有人买。 真是影视公司的人都是蠢货，看不出来他们购买的小说，根本就不适合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吗？ 蠢货有那么多？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资本从来都是逐利的，那么多公司选择购买网文ip，自然是看到了利益所在。 什么利益？ 原著不适合改编成电影电视剧，不要紧，反正需要编剧对原著改编嘛，那就魔改！只取原著中的主要人物和主要剧情线，甚至只取主要人物，其它的，全凭编剧来发挥。 等电影或者电视剧拍出来后，自然会有数以万计的原著粉来追，不管是赞美还是谩骂，起码话题和热度有了，方便制作方炒作一把，吸引更多的观众。 成功的公司还真的不少。 直到观众们被一次又一次欺骗得狠了，有了经验，吸取了教训，变精了，另外那些跟风玩那一套把戏的公司才亏得想跳楼。 当然，这些都是原时空的事了。 今夜，《步步惊心》首播的这个夜晚，特意收看这部剧的网文作者们和读者们，惊讶发现这部剧竟然很有精良的感觉。 精心制作的电视剧和烂剧，是有气质上的差别的。 就像一个美女和一个丑女，大家虽然未必能说清楚她们美在哪儿、丑在哪儿，但在看见她们的第一眼，大家心里肯定都会有明悟。 高清的画质，人物的服装、造型、道具、布景，演员的表演等等，有没有用心，大家一眼就能看见。 大禹坐在沙发上，拥着老婆一起看这部剧，没看几分钟，就露出笑容，轻声说：“好像还不错！” 他老婆嗯了声。 半个小时后，大禹看得笑出声音，眼睛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他老婆也在笑，但笑完却抬头问：“你该去码字了！” 大禹嗯了声，随口道：“一会儿就去。” 未久，不见大桥，只见电视上《步步惊心》的第一集播完了，正在播放片尾曲，大禹又赞了句：“不错不错！拍得挺好的，难得！难得啊！” 他老婆嗯了声，又说：“你还不去码字吗？你不是说只看两眼就去码字吗？一集都看完了，去吧！皮卡丘！” 大禹摸摸她肩头，笑道：“别催！后面应该还有一集，第一天首播应该不会只播一集的，我陪你再看一集就走。” 他老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淡淡说：“我不需要你陪，你还是去码字吧！挣钱要紧！” 大禹撇撇嘴，忽然问：“你觉得女主角最后会跟谁在一起？” 他老婆看向电视，淡淡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今天的更新写了吗？你的书迷们还在等着呢！” 大禹假装没听见，又问：“你知道这个片尾曲是谁唱的吗？挺好听的，你觉得呢？” 大禹老婆嗯了声，又说：“你再不去码字，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大禹：“……” 哑然数秒，他叹了口气，“亲爱的，别这样！你不觉得咱俩靠在一起看电视很温馨吗？不要破坏这么温馨的画面好吗？” 他老婆莞尔，嘴角微扬，忍着笑，终于没再拿话挤兑他。 …… 类似大禹这样的作者，这个晚上，不知有多少。 所不同的，可能只是他们没有大禹的名气大，又或者是他们在看《步步惊心》的时候，怀里没有一个媳妇。 …… 深夜。 孙全码完今晚最后一章稿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随手关了电脑，下楼洗漱一番，像往常一样悄悄打开主卧的门，悄悄摸进去。 上床的时候，却看见媳妇袁水清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睁开，与他目光对视。 “还没睡呢？” 他露出笑容轻声问，问的同时，并没有影响他脱衣上床。 “还没睡着而已。” 袁水清轻声答。 在她身旁，女儿孙洁心睡得很香甜。 孙全上床后，在她俩脸上各亲一下，以示公平，他天生就是这么一个公平的人，这一点值得称赞。 亲完，他躺在她身旁，伸手摸了摸她肚子，轻声问：“这两个小家伙这几天乖吗？有没有踢你？” “呵……”袁水清失笑一声，白他一眼，“ta俩手脚还没长出来呢！拿什么踢呀？你想得太多了。” 孙全伸手拥着她，轻轻摩挲着她的肚子，轻声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五口躺在这张床上了，你还记得本山大叔那个小品吗？” 袁水清微微调整睡姿，枕在他臂弯里，笑吟吟问：“哪个小品？” 孙全：“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 袁水清莞尔，“在算错的情况下？” 孙全摇头，“不！在算对的情况下，也是可以等于三，或者四，或者五的。” 袁水清轻笑。 孙全：“比如你加上我，生了心心，就是一加一等于三，等你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也出生，那就是一加一等于五了，对吧？” 袁水清伸手捏了捏他鼻子，满脸笑容，“你呀！按你这个逻辑，数学就没法教了，反正按照你这个逻辑，一加一，可以等于任何数字。” 孙全笑了声，又说：“所以，道家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不对的！去掉一生二，只说二生三、三生万物才是真理！哈哈……” 他俩说话的声音，和笑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旁边的女儿一点都没有被惊醒的迹象。 袁水清又赏他一记白眼，但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毁完数学，你又要毁道家的学说？” 然后，两人都被逗笑。 笑罢，孙全换了个话题，“今晚《步步惊心》播了几集？两集吗？” 袁水清：“嗯，两集。” 孙全：“你都看完了？” 袁水清嗯了一声。 “感受呢？看完后感觉怎么样？好看吗？” 孙全追问。 袁水清又嗯了声，“挺好的！都看完了，挺不错的！” 孙全心里高兴了点，但还是有点担心，担心袁水清因为是他媳妇，也因为她知道这部剧是他工作室的小说改编的，所以故意说他想听的话给他听。 “真的？如果你只是一个纯粹的观众，你对这部剧也有兴趣继续看下去吗？” 袁水清：“嗯。” 孙全想了想，又问：“那你说说，这部剧吸引你的地方有哪些？” 袁水清：“这……唔，我想想啊！刘师师？她演的女主角我觉得挺好的，长得漂亮，气质也不错，还有……” “她没你漂亮！”孙全忽然插了句。 袁水清失笑，白他一眼，继续说：“还有女主角现代的思维方式，和古人思维方式的迥异，那种思维方式上的碰撞，引发出来的笑料也挺好玩的。” 孙全听完，又亲她一口。 心下挺高兴，因为袁水清说到了穿越剧的一个核心卖点上。 “没了？” 见她没有继续说，他有点意外。 袁水清轻笑，“当然还有，比如清朝的那些美轮美奂的府邸、服饰、讲话的方式，以及一些日常用到的礼仪……都挺有意思的。” 孙全再次感到意外，她的兴趣点竟然在这些地方？ “男演员呢？你对这部剧感兴趣，难道没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部剧里有不少帅哥吗？” 袁水清闻言，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借着床头的小夜灯，他们能彼此看见对方的眼睛和表情。 她眼里忽然出现笑意，轻轻亲他一口，轻声说：“他们都没你帅！” 她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一点，孙全心里很清楚。 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因为刚才她说刘师师很漂亮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她没你漂亮！”，而此时他提到这部剧里的帅哥，她则说了句“他们都没你帅！”。 刘师师没他媳妇漂亮，是事实。 《步步惊心》里的男主演们都没他帅，却是实打实的谎言。 但这重要吗？ 夫妻间聊天，能聊得如此默契、有趣，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何况，袁水清这么夸他，他哪怕明知是假，他心里也是美滋滋。 嗯，就当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者出潘安吧！ 或许在她眼里，我孙某人就是天下第一帅呢？ …… 次日上午，孙全打开电脑，没去特意搜索有关《步步惊心》的新闻，他只是打开《云中戮神剑》的书页，将网页来到书评区。 不出他所料，今天他这本书的书评区，果然有不少评论《步步惊心》的帖子。 有些书迷，已经习惯把所有与他孙某人有关的事，都在他这本书的书评区讨论。 “昨晚看了两集《步步惊心》，现在只想问一句：老孙！你什么时候把你自己的作品也改编成电视剧呢？比如《不死龙戒》！或者这本《云中戮神剑》？” “看了《步步惊心》，忽然觉得刘师师好美！” 第590章 火的迹象与两个好处 一连数日，《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都充斥着关于《步步惊心》的评论，并且，好评居多。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作品能满足所有人，这个定律在《步步惊心》这部电视剧上，也没有例外。 孙全看见有人在他的书评区说：“又是一部辫子剧，最烦这些野猪皮了，拍点别的不好吗？咱们国家那么多朝代，为什么老是拍辫子剧？” 诸如此类的言论，几天时间里，孙全看见了不少。 没办法，在网文男频这边，向来都有不少书迷发自内心的厌恶那个朝代，以及以那个朝代为故事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 在男频这边，甚至穿越到清朝的小说，如果男主角不造反，都会受到一批读者的强烈抵制。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穿清不造反，什么套电钻？ 事实上，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孙全也非常反感以那个朝代为故事背景的一切电视剧和电影，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喜欢看历史类的网文，如果故事背景是清朝，他也只喜欢看男主角造反的那种。 对那个将整个国家都带入深渊，差点导致亡国灭种的朝代，他也很厌恶。 也是因为这种心理，9成以上的辫子剧和电影，他都是不看的。 年少时，曾经有一年夏天暑假，他打开家里的电视，那台只能收到寥寥几个电视台的电视，画质最清晰的几个台，竟然都在播放那部《纪晓岚》，其它几个台呢……也没什么他感兴趣的电视剧或者电影播放，于是，那个炎热的、大白天不适合外出的夏天，他被迫把电视给戒了。 也是在那个夏天，他黑了。 一身皮肤，包括脸上，黑得发亮。 因为那个夏天，戒了电视的他，几乎天天出去找地方钓鱼、游泳，毒辣的烈日，令他与日俱黑。 甚至还因此得了一个外号，一个第二年就没有再跟随他的外号——“黑鱼精”。 虽然他那段时间，常听人说那部《纪晓岚》挺好看，但他就是不看。 并且武断地因此而判断国产电视剧没得救了。 直到他重生前，以及重生后的现在，那部《纪晓岚》他还是没去看。 他就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 而《步步惊心》是一个例外。 当年他选择看这部剧，不仅因为这部剧的口碑不错，也不仅因为这部剧里有他挺喜欢的几个演员。 比如在这部剧里演皇帝的刘松仁，比如吴奇龙等等。 最主要是因为这部剧是网文改编而来，他想看看一本小说改编出来的电视剧，口碑那么好，到底是怎样的质量。 就是在那样的心理下，他追了这部剧，抛开对那个朝代的厌恶，只从演员的表演，以及剧情的架构来看这部剧。 看了几集，他就来了兴趣。 清朝九龙夺嫡的故事，他在起点男频看过几本精彩的作品，他没想到在女频那边，竟然也有作者把九龙夺嫡的故事融入自己的故事。 男频这边写九龙夺嫡的故事，更多的是展示九龙夺嫡过程的凶险与各种计谋，而女频作者写出的这部《步步惊心》融入的九龙夺嫡，却因为主角是女人，而呈现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剧情和感受。 令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看完那部剧的很多年，他对于女频那边改编的作品，频频获得不错的收视率，而男频这边改编的作品，却频频扑街的现象，心中总是很感慨，特别是想到《步步惊心》这部剧的时候。 很多人都想不通为什么男频这边的作品改编之后，那么容易扑街，而女频那边改编的作品，却一次又一次成功。 他孙全却没那样的疑惑。 因为那个答案，他早在看《步步惊心》的时候，就找到了。 在改编影视剧这方面，女频的作品有着天然的优势。 而且是多方面的优势。 比如从故事主线上来说，男频这边的作品，因为主角是男人，作品是写给男读者看的，所以，故事的主线，或者说男主人生的目标，往往围绕着钱、权、色，男主的人生志向多数都定得很高。 于是，在男主成长的路上，升级就不可避免。 并且，在成长的道路上，男主角可能会睡很多女人，一些作品的男主角更是鲜廉寡耻地同时拥有n个女人。 而女频那边的作品呢？ 因为主角定的是女人，作品也是写给女性读者看的，所以，故事主线，女主角的人生目标也会定得很低。 可能只是嫁给一个帅的、有钱的或者有权的男人，为了丰富故事线，可能会加入几个男配角。 然后书里的几个男人，就跟世界上其他女人都死绝了一般，都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在女主面前表现，甚至不惜自己甚至全家的性命。 男女频作品，在主角人生目标上的差距，直接造成了截然不同的文风。 也因此导致女频的作品，天然适合国内电视剧的制作水平和风格。 不需要大量特效镜头，也不需要很多打戏，男女主角谈个恋爱，就能拍几集，男配对女主的追求，也能拍几集，男配和男配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能拍几集，甚至，大家见个面，装个比、吵个架，也能拍一集。 节省了多少制作费用？ 以上，便已经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其次…… 在收视群体上，女人、老人、小孩是占主体的，年轻男人、中年男人，不是被互联网吸引，就是每日在为全家老小的生活而奔波劳累，根本就没什么时间看电视。 而女人、老人、小孩喜欢看什么样的电视剧？ 看男频那种改编后，一个人渣脚踏几条船，睡一个又一个女人的？ 还是看男频那种，动不动就升个级，一刀劈死一群人，甚至一拳打爆一颗星球的那种电视剧？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这两大优势之下，女频的作品为什么频频改编成功，而男频的作品，为什么接二连三失败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明悟，孙某人曾经一度很想去女频写文，但最终这股冲动还是被他的羞耻心给扼杀了。 一个男人去写女频的小说，好说不好听啊！当时他还没结婚呢！ 试想：某天谈了个女票，女票问他：“孙全，你写小说的？在哪儿写呀？写的什么书？你告诉我书名，我找来看看！” 他几乎可以肯定，将来他的女票一定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曾经交过的那几任女友，都问过这样的问题。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告诉她们，他在起点写的某本书，但如果他在女频网站写女频小说，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报出书名吗？ 他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女生会怀疑他是个变态！ 好吧！就算退一万步，他运气好，被他遇到一个不介意他在女频写小说的女生，但女生的父母呢？ 还有，将来如果他有了子女，别的同学问他的子女——“你爸爸是干嘛的？” 在得知他是写小说的，在得知他是在女频写小说，那就殃及子孙了…… 会让他的子女在同学和朋友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 短短数天时间，《步步惊心》已经有火的迹象。 不仅《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多了不少议论这部剧的帖子，孙全偶尔去作者论坛，或者打开作者群，都能看见不少议论这部剧的。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但凡能在网文作者论坛和作者群里，被频频提及、频繁议论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很快都会火起来。 例外倒也有，比如那些烂得出奇的电视剧或者电影。 如果够烂，那倒也会被大家频频议论。 可，《步步惊心》会是那种烂得出奇的吗？ 孙全没有看到那样的迹象，这几天他所看到的各种迹象，包括一些网络媒体的报道，都在给他传递一个信息——这部剧要火。 这给他带来两个好处。 一个是——在《步步惊心》播出后的第四天上午，他接到付蕾的电话，电话里付蕾告诉他，唐人影视对他工作室的其它作品影视改编权兴趣大增，已经在很积极地与付蕾接洽。 不仅唐人影视，据付蕾说，目前已经有另外几家影视公司，打电话到他的咸鱼工作室询问其它小说影视改编权的价格。 另一个…… 《步步惊心》首播数日后，给他孙全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则是——想把作品的影视改编权卖给他工作室的作者突然多了不少。 付蕾在电话里说，目前已经有五十多名作者给他的工作室打电话。 除了付蕾那边接到五十多个作者电话。 孙全自己这里，也收到不少作者给他QQ上发的私信。 其中有几人是他相熟的起点大神，更多的是他不相熟，却知道对方笔名和作品名的作者。 相熟的几个大神，他自己给了回复。 而那些他不相熟的作者发给他的私信，他就统一复制粘贴同一句话回复了。 这句话是这么写的：“自荐作品版权的话，请直接联系我工作室的工作人员，QQ号是*******” 甩锅的技能他还是会的。 且不说他没那么多时间一一回复那么多人，和他们每一个人都聊上半天，只说面子上的问题。 毋庸置疑，那么多给他发私信的人，他这边肯定是要拒绝大部分的，这些人的作品不可能都有影视改编的价值，他孙某人又不是冤大头，不可能为了得到同行的友情，而花大笔资金去买那么多本书的改编权。 但他直接拒绝的话，就会得罪很多人。 得罪人的活，他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统一推给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在《步步惊心》播出的第五天，孙全回到M市。 回来后，他最先去的就是自己的咸鱼工作室，当面听付蕾的汇报。 一段时间没见，付蕾的面貌有所改变。 变精致了。 剪了齐耳的短发，穿着铅灰色职业套裙，孙全乍一见，还被小小的惊艳了一把，他不确定她最近是真的身材变好了？还是身上那套剪裁合度的职业套裙更好地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反正他感觉她的身材好像变好了。 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孙全一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着付蕾的汇报。 “昨天《步步惊心》的作者给我们工作室打电话了，电话被转接到我办公室的座机上，她跟我问了你的手机号码，也顺便跟我表示了感谢，感谢我们工作室帮她这本书联系到唐人这样的优质公司，拍出这么好的效果来，她很满意，我能感觉到她的感谢是真诚的，顺便还问了我们对她名下的其它作品感不感兴趣……” 孙全嗯了声，“她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也跟我说了感谢的话。” 付蕾一笑，问：“那……咱们要买她名下其它作品吗？” 孙全皱眉沉吟，“她名下还有哪几本作品？” 付蕾一边想一边说：“好像还有三本书，一本叫《大漠》什么的，一本好像叫《云中歌》还是《云中曲》，还有一本叫《被时光掩埋的……》，我记不清了，反正应该是三本。” 孙全听完，感觉除了《云中歌》有点耳熟，其它两本，都没什么印象，也就没了兴趣。 《云中歌》这本书，在原时空好像也被拍成电视剧了，但孙全记住这个名字的原因，却与作品本身的剧情无关，而是第一次听说“抠图”这种拍剧方式。 摇摇头，孙全笑了笑，问：“还有其它什么事吗？” “潘运辞职了！” 付蕾说完，叹了口气。 孙全有点意外，也仅仅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潘运这个人，他有印象，是他工作室招的第一批枪手之一，这人写的网文给他留下的最大印象就是文青。 之前他每次指点这人写作，都会提醒对方改掉文青的毛病，在他多次提醒下，潘运文青的毛病改善不少。 没想到现在却辞职了。 “他已经离职走人了？” “嗯，已经走了有几天了。”付蕾点点头，抿了抿嘴，情绪似乎有点受影响。 孙全倒是看得开，笑了笑，说：“没什么，本来就没人甘心一辈子给人做枪手，早在他们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会出现这种结果，没事！大神不好挖，扑街还不多得是吗？继续招人就行了！” 第591章 火锅店重逢 傍晚，孙全离开工作室，回到家里，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就再没有别的声音。 老婆、孩子、保姆等人都在魔都，这次是他一个人回m市，家里便是如此冷清的模样。 一时间，他还真有点不适应，仿佛回到重生前的单身状态，不同的是那时候，他住着租来的房子，各方面条件都比眼前这套别墅差多了。 但心里泛起那抹孤单的感觉是相似的。 走进别墅大厅，眯眼环顾，他有点想老婆孩子了。 他今晚还没吃饭，其实他可以留在工作室那边和大家一起吃的，但他空着肚子回来了，倒不是工作室那边的伙食太差，就是不想在那边吃工作餐而已。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确实还有一些食材，保鲜区的蔬菜不新鲜了，他随手抓着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下面的冷冻区那些肉类和水饺、汤圆什么的，倒是没问题，都可以食用，但前提是需要他自己动手，把它们从食材变成美食。 一个人在家，会变懒。 这不，他伸手拿出一袋牛肉，想了想，又放进去，拿出一袋水饺，轻叹一声，又扔回去，随手关上冰箱门，他走到水槽那里，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懒劲犯了，不想亲自动手做吃的。 尽管他自己做菜的手艺挺好。 抬眼望着厨房窗外的景色，随手关掉水龙头，扯过来一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掏出手机拨通董川的电话。 “喂？孙大老板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兄弟我打电话了啊？稀奇啊！呵呵。” 电话里传来董川大咧咧的声音，还有油烟机的轰鸣声。 孙全微微苦笑，“你在做菜？” 董川：“呵，你这话问的，我现在要是没在做菜，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开了？” 孙全嘴角微扬，“是啊！这叫电话查岗，怕了吧？” 董川：“嗯嗯，怕了怕了！怎么样？你爽了？” 孙全转身走出厨房，“嗯，那就这样吧！你自己忙你的，挂了！” 董川：“哎，等等！你打这个电话给我到底什么事，你说啊！” “刚不是说了吗？查岗啊！” 孙全笑着回答。 董川：“……” 哑然数秒，董川：“行行！你不想说就算了，那就这样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给我打电话！” 孙全：“嗯，好！拜！” “拜！” 通话结束，孙全看了看手机，表情有点无奈，他本来是想喊董川一起出去吃饭喝酒的。 毕竟，他俩是大学同学兼室友，关系很好的那种。 他本来还想叫上班长邝龙飞，不过，董川现在在忙，邝龙飞估计也没时间，所以他干脆就不给邝龙飞打电话了。 从厨房出来，穿过餐厅、客厅，他独自一人出了别墅，开上停在院门外的捷达，离开这片别墅区，直奔市区。 市区，目前有他很多家店，除了黄焖鸡店，还有一家渔夫码头，主打通河鱼的中餐馆，但他今晚没去自己名下的任何一家店，而是找了一家火锅店，自己一个人点了一个红汤锅底，点了一堆菜，要了几罐王老吉，这是二楼临窗的一张桌子，他一个人吃着喝着，像一只落单的狗。 相比这家店里其它桌旁的客人，他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别的桌子旁边，至少也有两人，而他这里只有他自己，有点像一群狂欢的人群里，混进了一个孤单寂寞的单身狗。 他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吃火锅了。 重生前，这样的经历倒是挺丰富，每次失恋后，他都喜欢找一家火锅店点一对吃的、喝的，自己一个人独享。 独享美食，也独享心里的寂寞。 刚才他开车来到市区，忽然就想重温一下这样的日子，此时他就找到些以前这样一个人吃火锅的感觉，那种孤寂的心境。 很多人害怕寂寞，害怕孤单，在这一点上，他大概是有点不正常的。 为什么这么说？ 可能是写小说的原因吧！他喜欢品味自己人生中的每一种心境，高兴时的、落寞时的…… 各种心境被他注意到的时候，他都喜欢多沉浸一会，不急着摆脱那种状态，因为每种不同心境出现的时候，他总能明悟一些人生和写作上的道理，有点像传统作家喜欢说的那种体验生活。 各种心境体验的多了，他笔下各种性格的人物，倒是塑造得越来越好，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 也是因此，重生前每次被女票甩了之后，他心里虽然有点失落和遗憾，但他心里一点都不慌，更不会有沮丧和绝望的情绪。 相反，他还有点儿高兴和感恩。 高兴自己又能体会一下失恋的心境，自己写作上塑造人物的能力应该又能提升一点。 所以，他感恩曾经和他相恋又分手的女票，毕竟人家让他开心过，就连分手都能对他有所助益。 这么说，好像有点变态？ 也许更准确一点说……是有点阿Q的心态。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人家都已经把他甩了，难道要哭天抢地，证明自己真的爱过？ 又或者一次又一次去纠缠骚扰人家？执着不放手？ 何必呢？ 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难看？潇洒一点不好吗？ 借助那种心境，多品味一下人生，从中吸取一点写作上的营养不好吗？ 他就是这么个人，能坦然面对分手这种事，毕竟，分手的次数多了，已经能看得开，未来还在前面等着他呢！满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女，多次的失恋经历早就告诉他，下一个女票可能更漂亮，前提是自己要保持好良好的心态，别把自己弄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美女们对那样的男人是没兴趣的。 坐在窗边，孙全吃得不快，但因为季节以及红汤锅底的原因，他额头还是渐渐冒出汗来。 他不时抽一张纸巾擦拭一下，想着重生前那一任任女票，他发现好几个前女票的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她们的大致模样，以及她们在床上留给他的印象。 倒是袁水清和女儿孙洁心的模样，老是在他脑中浮现。 这令他几次失笑。 心想：老子没救了，这辈子被栓牢了。 但他没有立即打电话或者开手机视频跟袁水清联系，这个夜晚，他想一个人静静。 人总要偶尔安静下来，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回首过往，总结自己人生的得失，再想想当下，顺便再展望一下未来。 对过去的人生，他现在已经没什么遗憾，包括那十几年扑街的日子，以及他生命中，来了又走的那几任女票，还有那些亲戚朋友、同学或者陌生人，给他的嘲讽和冷眼。 以前，他对这些是不愿意去想的，因为每次去想，心里都有点难受。 失意的人生嘛！生活里的不如意都会成为噬咬自己内心的蚂蚁。 而现在…… 回忆过往的那些失意日子，那一本本扑街的作品，那些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前女友，那些冷眼和嘲笑，他只觉得挺好。 如果没有那些失败的扑街作品，他不会一点点学会一本小说，应该怎么写，也不会明白读者爱看什么，不爱看什么。 如果不是那些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前女友……他也不会懂得恋爱的正确姿势，是她们教会了他应该怎么和女生相处、相爱，她们的离去，于他而言，都是一种鞭策，鞭策他更加努力。 重生前，他见过很多失恋或者离婚的男人，从此一蹶不振，连往日的笑容都丢了。 他第一次失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也是那样，对人生迷茫了，对自己……不自信了。 但渐渐的，他骨子里那种韧劲被激发出来。 一个女票走了，过一段时间，他就找一个更好的。 只要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就能证明前女友甩他是瞎了眼…… 呵呵，他知道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但真正这么去做的感觉还挺好的，比如前女友个头不高，分手后，他就找一个个头高的；比如前女友颜值很高，但性格比较自我，不好相处，下次他就找个性格温柔体贴的。 他用这种幼稚的方法，保持着对生活对恋爱的热情。 但这种方法也有一个很大的副作用。 这个副作用就是她的新女友，对另一半的要求几乎都比他的前一个女票更高。 这个副作用就导致他迟迟走不进婚姻的殿堂。 比如一开始，吴静跟他分手的原因是他新书扑街，生活没了着落，孙全曾经想过，如果那时候那本新书没有扑街，哪怕每个月能挣了一两千的稿费，吴静应该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跟他分手。 后来呢？ 有人因为他连小镇上的一套房子都买不起，而跟他分手。 有人因为他买不起县城的房子，而跟他分手。 有人因为买不起县城的房子，也给不起彩礼等其它物质上的条件，而跟他分手。 这都是代价啊！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愿意将就，如果自己凑合一点，别找漂亮的、气质好的，说不定他早就结婚生娃了。 可…… 他在很多事上都能看得比较透彻，却唯独在女票的选择上，总是那么肤浅，他的目光总是被颜值高的、身材好的、气质也好的女人所吸引。 如果他没有重生，可能n年后，他还在重复着被女票甩的命运。 除非有一天他能连续几本书，稳定月万以上。 “孙全？”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孙全，忽然被旁边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思绪。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脸望去，竟是许久不见的唐欣，邝龙飞前女友唐唐的亲妹妹。 “呵，是你呀！跟朋友们来吃饭？” 孙全露出笑容抬手打了个招呼，眼前的唐欣比几年前……成熟了不少，个头倒是没变高，但脸颊丰润了一点，一条白色牛仔裤、一件小翻领的白色衬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手上也拿着一只黑色挎包，在她身旁是一胖一瘦两个女人，个子都没她高。 在这一胖一瘦两个女人的衬托下，唐欣显得格外青春逼人，如一朵红花被两片绿叶衬托。 唐欣笑着点头，目光看了眼孙全对面的空座，好奇问道：“你一个人？等会儿有朋友来吧？” 在她询问的同时，她身旁那两个女人都在好奇打量孙全，面上都带着礼貌而矜持的笑容。 怎么说呢？ 都说“居移体、养移气”，每个人的生活条件的改善，往往都会带来体型和气质的变化。 06年，孙全刚认识唐欣的时候，唐欣还是个刚上大学的小女生，那时候唐欣就对他有点意思，他却一直嫌人家刚上大学，三观还没定型，没兴趣陪她一起长大，而一直不接招她的各种暗示。 那时候的唐欣，青春有余，成熟不足，略显稚气。 同样的，那时候的孙全，也瘦瘦的，除了显得比同龄人更成熟，气质上是不咋样的。 而现在呢？ 唐欣变成熟了，变得更漂亮了，他孙全何尝没有变化？ 只用胖瘦来形容的话，他变胖了，实际上却只是变得不再显瘦，气质上，更是早就和以前差别极大，简洁的衣着，透出的却是昂贵的味道，沉稳的气势，温和却明亮的双眼，怎么看都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他没有刻意装比，但比格自成。 这年头的年轻女人，眼光多毒啊！ 唐欣身旁这两位女伴，在看见孙全的第一眼，就意识到这家伙肯定有钱，放在手边的那只真皮皮包，看着就价值不菲。 而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在看见有钱人的时候，除非自己有底气，否则会立即怯了三分。 “嗯，没有！就我一个人。这两位是你朋友？” 孙全笑着回答，顺便问了句，目光在那一胖一瘦两个女人脸上、身上打量了下，这两个女人目测和唐欣的年龄差不多，瘦的那个好像要稍微大几岁，面貌倒是都在水准之上，瘦的不是很瘦，胖的也不是很胖，只是与唐欣匀称的身段一比，这两个女人一个显得瘦，一个显得胖而已。 唐欣点头，伸手介绍：“她们都是我同事，我们刚下班，就约了一起来吃火锅。” 那两个女人保持着矜持的笑容对孙全点点头。 孙全点头回应，笑问：“哦？你们还没吃？” 唐欣：“嗯，我们刚来！” 第592章 一个有文化的暴发户？ “那要不要一起吃？” 孙全看了眼自己桌上的菜，问了句客气话，他这桌上的菜已经吃了一大半，他估计唐欣应该不会同意一起吃。 果然，唐欣看了眼他桌上的菜，含笑摇头，“不了，下次吧！今天我还有两个同事，下次吧！” 孙全：“行，那就下次！” 唐欣笑着对他摆摆手，和矜持笑着的两个同事走向不远处的一张空桌，孙全看了两眼，笑了笑，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他没料到今晚会在这里偶遇唐欣，但彼此说几句客气话也就够了，他没别的想法，几年前，他对唐欣没那方面的想法，几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 如果他现在的婚姻不如意，说不定他也会生出别的心思来，但他现在婚姻美满，眼看着再过几个月，第二个娃就要出生了，外面的花花草草，他哪里还有什么兴趣？ …… “唐欣，刚才你那个朋友，好像挺有钱呀？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远处，刚刚落座的唐欣，苗条同事好奇问她。 丰腴女子往孙全这边看了一眼，也问：“是呀！还挺帅的呢！” 两女都好奇地看着唐欣。 唐欣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道：“几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很久没联系了。” 丰腴女子好奇追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唐欣眨了下眼，微微低头，拿纸巾擦着桌子，“我大学的一个学长，因为一个偶然的巧合认识的。” 苗条女子上身微倾，“哦？学长？他以前追过你吧？嘿嘿。” 丰腴女子：“嘿嘿！” 两女发出坏笑，似乎笃定了这件事。 唐欣摇头，“没有，你们想多了！” 此时，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但胖女子还是忍不住追问：“是吗？不会吧？他看着挺帅的呀，好像也挺有钱的，就算他没追过你，你就没勾搭过他？” 唐欣抬头白她一眼，语气肯定，“没有！” 瘦女子忍不住又瞥了眼不远处的孙全，压低声音问：“那……要不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对他印象挺好的，你不要，别浪费了呀！” 胖女子也说：“是呀是呀！我看他年龄也不大，应该还没结婚吧？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三位客人晚上好！这是菜单，点好了麻烦喊一声！” 走过来的服务员，将菜单和一支铅笔放在唐欣面前，唐欣拿起笔，在菜单上划了几个素菜，等那服务员稍微走远，摇头说：“你俩就别想了！没机会了，人家已经结婚了，我听说孩子都生了，所以你俩还是省省吧！” “结婚了？不会吧？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苗条女子很惊讶，丰腴女子也一脸惊讶，“真的假的？孩子都生了？唐欣！你不会是舍不得介绍给我们，故意这么说的吧？” “鸳鸯锅底？” 唐欣抬头问她俩。 丰腴女子和苗条女子一阵无语，然后先后点头。 唐欣低头随手在菜单上划了一个鸳鸯锅底，随口说：“99黄焖鸡知道吧？他就是老板！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结婚，你们有空去99黄焖鸡吃饭的时候，可以问一下店里的服务员，说不定人家就知道。” “99黄焖鸡？” 丰腴女子更惊讶了。 苗条女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孙全，眨了眨眼，低声说：“不会吧？这是个富二代呀？就我所知，咱们市99黄焖鸡就有不少家分店吧？” 丰腴女子：“是那个在《华夏好声音》上面打了广告的那个99黄焖鸡？这……他这是大款呀！我听说99黄焖鸡是全国连锁的，老板这么年轻？” 正在菜单上点菜的唐欣闻言，手上的笔顿了顿，微微点头，“对！就是那个99黄焖鸡，不过他不是富二代，我听说他家是农村的，家境很普通。” “凤凰男？”苗条女子脱口说出一个新名词。 丰腴女子则皱眉反驳：“这不算是凤凰男吧？凤凰男应该是那种出身很低微，然后通过考大学，走出农村，毕业后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但家庭负担很重的那种人吧？这种白手起家的……应该……应该叫暴发户吧？” 唐欣有点错愕抬头，苗条女子也一阵无语。 默然数秒后，苗条女子失笑，“好像还真是！” 唐欣却摇头，“暴发户一般指的应该是那种大字不识几个，没什么文化底蕴，却突然迅速发财的那种有钱人吧？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发迹的吗？” 丰腴女子：“怎么发迹的？” 苗条女子也一脸好奇。 唐欣看了看她们，又低头继续点菜，淡淡答道：“他是靠写小说赚了钱，然后开店做生意的，他虽然学历没咱们高，只是大专，但……他文笔肯定比咱们强多了，咱们看过的书……都未必有他多。” “一个有文化的暴发户？”丰腴女子讶道。 唐欣：“……” 苗条女子：“……” …… 不远处，独自吃火锅的孙全并没有听见唐欣她们在议论他，估计就算听见了，他也无所谓。 他早就不在意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他，他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他又吃了半个小时左右，吃饱喝足，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唐欣她们，微微迟疑，他走过去跟她们道了个别，然后去吧台结账的时候，顺便帮她们把单埋了。 三个女人吃的比较省，三个人只点了87块钱东西，还没他一个人点的多，这么点钱，于他而言，只是毛毛雨，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他顺手埋了她们的单。 毕竟，以前他虽然和唐唐处的不大愉快，但唐欣与他一直处的还行。 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子开出市区之后，就是比较空旷的郊外公路，夜幕早已降临，车灯的光束射破夜色，孙全的车速开的不快，整个人的姿态都是放松的。 脑中想到今晚遇见的唐欣，可能是写小说锻炼出来的丰富想象力，他脑中闪过很多奇怪的问题。 比如：如果当初没有遇见袁水清，他和唐欣后来会走到一起吗？ 他知道唐欣有点喜欢他，当年就知道。 所以此时他脑中的念头，就像在架构一部小说，如果袁水清没有出现，他的人生会怎样？ 然后他就想到很多种可能。 比如：他某天遇到另外一个女生，一个惊艳到他的女生，因为他那本《我十项全能》稿费挣了不少，而俘获那女生的心，或者只是身体，再之后，他们或许会一直在一起，然后走进婚姻的殿堂，又或者是……某一天，他被她靓丽外表下，糟糕的性格弄得忍无可忍，然后一脚踹了她，再去寻找下一个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坏的女朋友…… 然后，在今晚这样的一次偶遇中，偶遇已经大学毕业，已经成熟的唐欣，说不定今晚就会有点什么浪漫的故事在某个灯光阴暗的地方发生。 又比如：如果当年袁水清没有出现，他的理智虽然告诉他——唐欣的三观还没有定型，不适合交往，但却在某天与她一起喝酒，因为酒劲，他的理智丧失，看着她青春美丽的脸和身材，因为馋她的身子，而睡到一起，最终就那么在一起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闪现，令他嘴角不知不觉中，就带上了自嘲的笑容。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刚才脑中闪过的那些可能真的成了现实，也许他的人生会变得很精彩，各色各样的美女，可能已经睡了不少，但他的心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安稳，这般踏实。 能够睡各色各样的美女，固然是一种很爽的生活，可那代表着什么，他早就清楚了。 重生前，写作上，他虽然频频扑街，不算成功，但环肥燕瘦的美女，他确实睡了不少。 可那样的日子，他并没有感觉到幸福。 多少个夜晚，他审视自己内心的时候，看见的总是一颗遍体鳞伤的心，那颗心没有归宿，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尘世间。 最悲哀的是什么？ 是后来几次恋爱，从一开始交往，他心里就有了再次分手的预感，那时候的他很清楚自己给不了大多数想结婚的女人想要的那种生活。 买房……他买不起。 装修、结婚、换车……他都不够钱。 而之前一次次失败的恋爱早就让他明白……想结婚的女人，除非是那种自身条件不太好，没有其它更好选择的女人，否则，都会很现实，房子是最基本的，一套房子、加上装修、加上彩礼、再加上婚礼所需…… 随便一算账，他就知道自己那点可怜的存款搞不定。 而现在这样的生活，早就远远超过他当年的憧憬，或许在事业上，他还有想法，还有野心。 但在感情上，他和袁水清结婚时间也不算短了，女儿都快两岁了，但他还是很爱她，一想到她，心里就觉得幸福、满足，再想到女儿……他的心就满了。 等袁水清肚子里那两个孩子出生，他那颗心就快撑爆了，哪里还有别的女人存在的余地？ 第593章 独守空房的日子 还是这天晚上。 青龙湾别墅园，孙全家。 二楼的一个阳台上，孙全坐在一张圆桌前，圆桌上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他正在码字。 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今晚把电脑搬到阳台上来，没别的原因，就是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以及偶尔看一眼夜幕上的星空。 坐在阳台上码字，跟在户外码字没什么区别，空气真的很清新，当然也有点寒意，尽管眼下已经是5月。 他肩头披着一件外套，电脑旁边放着一罐啤酒，今晚他一个人去吃火锅，没有喝酒，回来码字却开了一罐。 吃火锅的时候，没喝，是因为他是开车去的。 回来后，喝酒，就纯粹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心里有点孤单，就想着一边码字，一边喝点儿酒，等今晚的字码完，说不定借着一点酒劲，就能很快入睡， 生活嘛！总要给自己找点滋味。 未久，一章稿子快码完的时候，袁水清发来视频请求。 他随手点了下“接受”，视频就连通了。 视频里，袁水清靠坐在床头，视频接通的时候，她眉头蹙起，问：“你那边怎么那么黑？我看不清你呀！” 孙全手上还在继续码字，随口回答：“躲猫猫嘛！加油！争取早点把我找出来！” 袁水清：“……”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问：“你书房的灯没开吗？” 孙全：“嗯！” 袁水清：“打开吧！视频，我看不见你人，视什么频呀？” 孙全：“我就算打开，你也还是看不见我的！” 说话间，他手上还在码字，只是码字的速度稍微慢了点。 袁水清：“你会隐身呀？打开灯，我还看不见你？” 孙全：“呵呵，我不在书房，打开书房的灯，你怎么看的见我？” 袁水清眨了眨眼，“那你在哪儿？” 孙全：“你猜！” 如果袁水清此时在他身边，估计一巴掌已经拍在他身上，这话说得太气人了。 又一阵无语之后，她追问：“你到底在哪儿？” 孙全：“阳台上呢！” 袁水清表情有点疑惑，“你在阳台上干嘛？” 孙全：“码字啊！” 袁水清：“为什么去阳台上码字？” 孙全：“为什么不能在阳台上码字？” 袁水清嘴角微撇，“你确定你现在在家里？不会是在外面吧？” 孙全：“我当然不在家里！” 袁水清：“呵呵，我就说呢！你这是在哪儿呢？酒店？” 孙全：“没有啊！” 袁水清：“不是酒店？那你在哪里跟我视频？你不是在用电脑跟我视频吗？” 孙全：“我是用电脑啊！” 袁水清：“……” 又一阵无语之后，袁水清：“那你到底在哪儿？” 孙全：“我在阳台上啊！” 袁水清：“……” 袁水清：“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在家里吗？” 孙全：“对啊！阳台算外面，不算家里吧？” …… 两人就这么毫无营养地竟然聊了好半天，而这期间，孙全手上一直在码字，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偶尔瞥一眼视频里的画面，还看见女儿孙洁心爬到袁水清身旁，小脸往视频里凑，嘴里喊着爸爸。 夫妻俩聊了大概半个小时，视频就结束了。 孙全继续码字，不时抓起手边的啤酒罐喝一口啤酒，吹着户外的凉风，别说，还真挺爽的。 噼里啪啦的码字声，令他心里很踏实，因为这个声音，意味着他今天就算一个人在家，也在努力工作，没有虚度时光。 他天生可能就是个贱骨头，偷懒一天，心中就会有负罪感。 像这样天天做事，一有时间就码字，他心里反而踏实得很，对未来也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他一直相信只要自己每天都在努力，未来的日子就不可能过不好，如果一个每天都努力的人，未来的日子都过不好，那其他人还能活吗？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没那么努力的。 …… 同一片星空下。 唐欣和同事聚餐早已结束，也早已回到公司宿舍，已经洗了澡、洗了衣服，此时已经深夜10点多。 当然，10点多，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深夜，也许10年前、20年前，晚上10点多，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深夜，因为那个年代的人没什么夜生活，特别是20年前。 那时候很多人家别说电视，电灯都未必有，很多人家晚上照明，不是用蜡烛，就是煤油灯，而无论是蜡烛，还是煤油灯，都是一笔额外的开销，很多人家晚上都是尽量省着用。 那个年代，结了婚的，晚上还能玩点别的，没结婚的，就真的容易孤枕难眠。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是说着玩的。 但现在这个年代，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人的夜生活都丰富了，再不济，晚上也能看看电视，或者玩玩手机，时间一晃，就能过10点，12点前不睡，已经是很多年轻人的习惯。 唐欣是年轻人，多年的学生生涯，她也早已养成晚睡的习惯。 要知道，学生生涯的时候，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晚上12点前，宿舍一般都是不熄灯的。 今夜此时，唐欣靠在床头，轻咬着樱唇，似乎有点犹豫，手机在她手里握着，也不知犹豫了多久，她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孙全的号码，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然后她就在等。 等孙全的回复。 …… 青龙湾别墅园。 某套别墅二楼阳台上，还在码字的孙全听见手机响了一声，眼睛瞥了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其实也没看见啥，抿了抿嘴，他暂停码字，左手拿起啤酒罐，右手拿起手机。 这已经是他今晚喝的第二罐啤酒，一口啤酒入喉，眼睛也看见短信是唐欣发来的。 她竟然主动发信息过来？ 是因为今晚吃火锅的时候遇见我了？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孙全随手点开这条短信。 唐欣：“全哥，你今晚怎么一个人去吃火锅呀？心情不好吗？” 孙全眯眼盯着这条短信看了数秒，忽然一笑，随手把手机扔回桌上，又喝了口啤酒，继续码字。 他没回复唐欣，也没打算今晚回复。 他重生前的恋爱经验丰富，早就总结出一些恋爱心得。 比如想勾搭哪个女人的话，深更半夜发短信，能增加成功几率。 因为每个人白天的时候，脑子都比较清醒，比较理智，可夜深人静的深夜，很多人就没那么理智、清醒了。 他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一个论断——每个人白天都是理性占上风，而夜晚，则会感性占上风。 白天再理性的人，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都可能因为孤独、放松等原因，而丧失理性。 有科学统计，晚上更适合谈情说爱……呃，他也不确定这到底科不科学。 反正根据他自己多年的实践经验，晚上撩妹成功的概率确实比较大。 白天的时候，给一个女人发短信，可能被直接无视，也可能等很久，对方才回一条信息，非常考验人的耐心。 但晚上就不一样了，如果正好遇上对方孤独寂寞冷的时候，本来对他没什么兴趣的美女，都可能和他你来我往地聊上一两个小时。 而深夜里，两个年轻的男女一聊一两个小时，是很容易滋生好感的。 而他对唐欣没什么想法。 所以这样的深夜里，唐欣主动发这么一条短信过来，他不打算回复。 等到明天白天，随便回复一下，等她回复后，再等个大白天，再回复一条，如此，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多情总被无情恼。 公司宿舍的床上，唐欣等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孙全的回复，终于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缩进被窝。 ……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转眼5月过去，迎来6月。 一个人在家的孙全，白天偶尔去咸鱼工作室，偶尔去99黄焖鸡公司总部，再偶尔也会去渔夫码头店里看一看，顺便解决一顿午饭或者晚饭，多数时间，他都在家码字。 他承诺的加更，也一直没断，虽然每天只加更一章，但至少有加更。 而加更的效果也确实可观。 5月结束的时候，《云中戮神剑》在起点月票总榜上的排名，定格在第三的位置。 这是他咸鱼几个月以来，这本书在月票榜上，最好的一次排名。 不仅如此，6月一开始，《云中戮神剑》的总榜排名，就是第五起步，他连续三天，每天加更两章，月票排名就又冲到第三的位置。 除此之外，这些天过去，《步步惊心》的收视率也在持续上升，不错的口碑，也在网络和现实中持续发酵。 这年头能打的国产电视剧实在太少了，偶尔出一部这样制作精良，剧情新奇，演员表演也都在线的国产剧实在太难得。 反正孙全偶尔心念一动，上网搜索这部剧收视率的时候，注意到的都是数据在持续上升。 网上夸赞这部剧的新闻，也每每出现在他眼前。 他偶尔去逛作者论坛，也看见一些帖子在赞这部剧的质量，或者剧中几个主要演员的表演。 在这部剧之前，本来已经有点糊的吴奇龙，随着这部剧的热播，如原时空一样，竟然老树开花，再度翻红。 女主角刘师师，更是人气飙升，有晋升一线花旦的迹象。 孙全很欣慰这部剧的质量，好像没比原时空那个版本差，当然，他也欣慰这部剧即将给他的工作室带来的收益。 要知道《步步惊心》的原著改编权，他的咸鱼工作室，可不是直接卖断给唐人影视的。 当初付蕾争取谈下来的条件是以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入股这部剧，等这部剧播出之后，是直接参与利润分成的。 而今，这部剧播出了，无论是收视率还是口碑都不错，等利润分成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给他的咸鱼工作室带来上千万的收入。 作为一个俗人，孙全爱钱。 可能上千万的收益，他自然会觉得欣慰。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他追逐利润，有什么问题？ 不过，等这笔利润到账，他不打算拿去做什么投资了，他打算全部砸进纸黄金的市场。 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里，2012年左右，黄金的价格会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位，然后突然崩盘。 短线操作，他没什么把握，但长线持有一两年，在黄金价格崩盘之前，全部出手，应该是很安全的。 而在这个安全的前提下，利润应该也是很可观的。 …… 6月6日下午，孙全接到薛子涵的一个电话。 电话里薛子涵说：“阿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呀！” 当时孙全正在工作室办公室里喝茶，闻言随口接了句：“你怀孕了？” 他那嘴贱的属性，不知怎么就突然被激发了。 薛子涵：“呸！你瞎说什么呢？姐都离婚了，你咒我呢？不是！是《戏精的诞生》要播出了，两天后的晚上，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锁定我们蓝莓卫视，晚上黄金档，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抽时间看一下，等看完了，咱们再通个电话交流一下，说说你对这个节目的一些看法和意见，如果有好的意见，咱们在后面录制的时候，也能都用上，你说呢？” “6月8日晚上黄金档？” 孙全问。 薛子涵：“嗯，对！就是那个时间，你会看的吧？” 孙全微微沉吟，嗯了声，“会！会看的！” 这个节目，本来按照他和蓝莓台的协议，他是要全程做副导演跟进的，但在节目开始录制的时候，他突然接到媳妇电话，得知媳妇怀了二胎，他才没心思也没时间一直留在航州那边跟进这档节目的录制。 本来他是宁愿蓝莓台削减他的报酬，也要辞掉副导演这个职位的。 但薛子涵帮他请了长假。 这样，他才有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时间自由，并且，蓝莓台也不会因为他没去履行副导演的职责而削减他的报酬。 因此，他是欠着薛子涵人情的。 所以薛子涵希望他看一下这个节目，提点意见，他是不好拒绝的。 做人不能太龟毛！ 何况，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个节目的成品模样。 第594章 自信的陈小峰 6月8日晚。 C市p县，外婆鱼庄灯火通明，店门外停满了轿车，店内顾客盈门，觥筹交错的声音，顾客喝酒吹牛的声音，服务员喊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喧嚣而红火。 很明显，这是一家生意挺不错的饭店。 这家饭店有一个特色，大厅一角修建了一个大鱼池，鱼池中有假山有水草，水中有各种各样的鱼在游来游去。 每每会有客人走到这边伸手指向鱼池中的某条鱼，对旁边拿着抄网的老板说：“就这条吧！” 每次客人这么说，老板就马上用手里的抄网将客人指点的那条鱼从水里捞上来，然后倒进旁边的塑料桶里，拎去厨房。 厨房里的水台工，会很麻利地将桶里的鱼去鳞去腮、剖腹掏肠，然后交给案板师傅改刀，改刀之后，就会交给掌勺师傅烹制。 活鱼现宰现烹，就是这家饭店最大的特色。 很多客人就冲着来这里能吃到放心的活鱼，而经常来这里用餐。 这不，刚刚又有一名客人点了一条鱼，身形消瘦的老板用抄网将鱼捞出，倒进塑料桶里，笑眯眯地拎进厨房交给水台工宰杀，他习惯性地走到水槽那儿放水洗手。 而这水槽旁边就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墙，玻璃墙后面则是冷菜间。 里面有一个年轻的白衣厨师在切菜瓜片，消瘦老板一边洗手，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微微点头。 因为冷菜间里的那名年轻厨师的刀工似乎还不错，手中的菜刀跳跃着连切不断，这跳刀法用得貌似很熟练。 正在给鱼去鳞的水台工顺着老板的视线往冷菜间瞟了眼，笑道：“李总，你这冷菜师傅是从哪里找的？挺年轻啊！” 已经洗好手的李总回头扫他一眼，一边扯过一块抹布擦拭手上的水渍，一边说：“今天自己来应聘的，刀工还行，你说呢？” 水台工闻言，又往冷菜间那年轻厨师身上瞟了一眼，笑了笑，嗯了声。 随口说：“但是李总……做冷菜可不是刀工还行就行的，你说呢？” 李总微微点头，又回头扫他一眼，想了想，走向冷菜间的门，边走边说，“你说的对！那我进去看看！” 说话间，冷菜间里的年轻厨师已经切好最后一片菜瓜，李总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年轻厨师正端着装满菜瓜片的不锈钢盆，走向放调味料的地方，准备腌渍盆中的菜瓜片。 李总开门的声音，将他目光吸引过来，看见是李总进来，年轻厨师给了个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并打了声招呼，“李总好！” 李总嘴角噙着笑意，嗯了声，“你忙你的！我进来看看。” “好！” 年轻厨师收回目光，拿起调味缸里的勺子，自信地舀起一勺又一勺的食盐添加到装菜瓜片的盆中。 如果孙全在这儿的话，一定能一眼就认出这年轻厨师，是他姑姑、姑父的儿子，他孙某人的表弟——陈小峰。 这小子与原时空一般，高中毕业后，就走上了社会，并没有考上大学。 和原时空不同的是，几年前，他高中毕业之后，走上社会没怎么犹豫，就选择去学厨师了。 大概是因为看见自己表哥孙全大学学厨师，毕业后开店搞了个黄焖鸡，混得风生水起？ 反正他走上了学厨师的道路。 李总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陈小峰自信地往菜瓜盆里添加食盐，一勺一勺又一勺，看着看着，李总脸上的笑容慢慢就没了，眉头倒是慢慢皱了起来。 终于，李总忍不住问：“小陈，这么点菜瓜，你加这么多盐？是不是加多了？” 陈小峰回头看他一眼，摇头笑道：“不会！我加的并不多，不信你等下试下味道就知道了。” 李总皱着眉头没作声，只是伸手示意他继续。 陈小峰自信地又往盆里加了两勺盐，才开始添加味精、白糖、白醋、麻油等调味料。 这个过程中，李总一言不发，只是皱眉看着。 等所有调味料都添加好，陈小峰就开始搅拌盆里的菜瓜片，手法略显生疏，但挺卖力，也许是因为老板就在旁边看着？ 看他这盆中切好的菜瓜片，确实厚薄均匀，挺漂亮。 未久，他开始双手捧起一捧菜瓜片，使劲挤压菜瓜片中的水份。 因为加了不少盐腌渍，这些菜瓜片被他双手用力一挤，就挤出不少水份，挤干水份的菜瓜片被他放进旁边另一个干净的不锈钢里。 李总看了一会，忍不住又问：“腌渍后，应该先挤干水份，再加味精、白醋那些调味料吧？你这样很多调味料都浪费在水份里了。” 陈小峰闻言，轻轻咬了咬嘴唇，脸皮有点发红，也不知道是被老板这个问题问得尴尬，还是刚才用力挤压菜瓜片，弄得浑身发热，脸皮发烫，但他嘴上没怂，“这样入味效果会更好一点！等下你试下味道就知道了。” 李总：“……” 又过了十几分钟，所有菜瓜片都已经被挤干水份，李总走过来问：“可以试味了吧？” 陈小峰：“稍等！我再加点麻油！” 此时，李总的脸色已经发黑，因为刚才挤出来的那些水份里，明显飘着不少麻油。 麻油这玩意贵啊！好几块钱一瓶。 但他涵养不错，此时仍然没有发作，皱着眉头等陈小峰又给菜瓜片里加了不少麻油，并将麻油全部拌进菜瓜片里，李总才伸手拈了两三片菜瓜放进嘴里，刚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一口吐进旁边的垃圾桶，吐完了不算，还连着往垃圾桶里吐了几口口水，才抬头冷眼望向面带笑容的陈小峰。 此时陈小峰的表情略显错愕，“李总，怎、怎么了？” “你自己试试！” 李总冷声吩咐。 “怎么了？味道不好吗？” 陈小峰皱眉嘀咕着，伸手也拈了两片菜瓜片放进嘴里，刚嚼了几下，他嘴巴就停了，眉头紧皱，脸皮迅速发红，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表情，眼睛已经不敢往李总这边看。 此时，冷菜间门口，已经站着两个打荷的学徒工好奇地看着。 大概是太好奇了，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学徒工笑嘻嘻地走进来，伸手拈了几片菜瓜片放进嘴里，刚嚼两下，就眉头紧皱，连忙吐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连声说：“唔，这么咸……太咸了……这也太咸了！” 另一个打荷工闻言，也好奇小跑进来，拈了几片菜瓜片放进嘴里，然后反应与第一个打荷工差不多，也是刚嚼两口，就连忙吐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嘴里也连声说：“太咸了！这是放了多少盐啊？李总，咱们店的盐不要钱吗？” 有些小年轻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一点都不顾别人的面子。 陈小峰此时脸已经通红一片。 倒是这位李总虽然表情很不好看，但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那两个打荷工出去。 最后一名打荷工出门的时候，李总还吩咐一句：“把门关上！” “哎！好。” 打荷工反手关上冷菜间的门。 李总又叹了口气，低头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支，递给陈小峰一支，还拿火机帮陈小峰把烟点着。 这个过程中，陈小峰脸皮通红，神情非常尴尬。 但李总的脸色却慢慢恢复平静。 等陈小峰抽了一口烟，李总清了清嗓子，“咳咳，小陈啊！我有个朋友有一家店，最近正好缺一口配菜的案板师傅，要不，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去他那边应聘试试？” 陈小峰有点意外，这位李总赶人走，还这么客气？赶他走，竟然还帮他介绍工作？ 陈小峰微微迟疑，“李总，那个店在哪儿啊？” 李总：“不远！就在县医院附近，你要是愿意去试试的话，我这就把他号码给你！” 说着，李总还真的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给陈小峰翻出一个号码来。 陈小峰红着脸用手机记录下那个号码之后，李总收起手机，含笑问了句：“小陈，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没做过冷菜？” 陈小峰低着头，脸红红地嗯了声。 李总抬手拍了拍他肩头，笑道：“没事！这样，你现在去吧台跟老板娘结一下今天的工资，结了工资，你就下班吧！明天去我那个朋友店里应聘试试吧！” 陈小峰抬头看他一眼，心里只有尴尬，一点都没办法生气。 点点头，他开始脱身上的厨师服，而李总已经笑吟吟地转身离开冷菜间，出门的时候，对其中一个打荷工说：“小王，你去冷菜间！这两天冷菜由你负责了。” “哎！好的，李总！” 小王高高兴兴地答应一声，做冷菜的地位和工资可比打荷高多了。 李总走出厨房，对吧台里的媳妇吩咐一句：“等下你给今天来上班的小陈结一下今天的工资！明天继续招冷菜师傅吧！” 他媳妇给他一个冷眼，冷笑一声。 招了一个不能用的冷菜师傅，一天班都还没上完，还要付工资，她心里当然不爽。 但等陈小峰来结工资的时候，她倒也没说什么，当真将今天的工资结给陈小峰，只是脸上没什么笑容。 …… 陈小峰走出这家饭店的时候，表情既有尴尬，也有点遗憾。 这家店的老板，他还是很喜欢的，可惜，老板并不喜欢他。 第595章 学学你表哥 陈小峰骑着电瓶车离开县城，回家。 到家门外，拿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他有点犹豫，毕竟他刚才丢了工作，白天刚找好的新工作，晚上就丢了，对他这么大的小伙子来说，有点无颜面对家中父母。 但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呢？ 轻叹一声，他插进钥匙，开门进屋。 “你演的太好了！真的！我跟你说呀！你演的真的太好了，真的、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在这个年纪，能演得这么好！真的，你演得真的是非常好！太好了！好！非常好！” 刚进门，他就听见电视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循声望去，看见电视画面上的宋旦。 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母，此时也循声往门口这边望来。 看见他这个时候回家，他父母都挺意外。 孙志英：“小峰，你不是说晚上9点下班吗？现在时间还早吧？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孝义：“是啊！第一天上班，老板特意让你提前下班吗？” 陈小峰：“……” 抿了抿嘴，陈小峰低头拿拖鞋来换，随手把钥匙扔进鞋柜上的小篮子里，闷声说：“你们在看什么电视啊？好看吗？” 这是不答反问式转移话题？ 但孙志英和陈孝义好像没有察觉，孙志英：“《戏精的诞生》，你表哥搞的新节目，挺好看的！” 陈孝义：“嗯，这个节目挺有新意的，以前还真没看过类似的节目，刚才几个小演员上台表演，演技还真得挺厉害的。” 此时电视上的节目还在继续，陈小峰下意识抬头看了两眼，哦了一声，已经换好拖鞋的他，举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他哪有什么心情看什么电视？ 此时心情不佳的他，脸上也没什么笑容。 孙志英好像察觉到他的反常，皱眉又问：“对了，小峰，你还没说你今晚怎么下班这么早呢！到底怎么回事？” 陈小峰脚步一顿，微微低着头，显得有点沉默。 这下，就连他爸陈孝义也察觉到异样，“小峰，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话？” 陈小峰头又低了点，闷闷地说：“我今天工作出错了，被、被辞了。” 闷闷地说完，抬脚继续往自己卧室方向走去，脚步都下意识加快了些，沙发上，孙志英和陈孝义眉头都皱了起来，夫妻俩相视一眼，孙志英忽然喊：“小峰！你去哪儿？过来！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陈孝义也开口：“快过来！不就是丢了工作嘛！跑什么跑？躲到房间里去就没事了吗？过来！！” 陈小峰脚步再次顿住，迟疑着，回头看他们一眼，终于还是走了回来。 而这时，孙志英已经拿遥控器关了电视。 他们家的沙发呈“L”形摆放，陈小峰下意识坐在远离父母的短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孙志英见他这个怂样，表情更不豫了，没好气道：“你怎么搞的？学厨师几年了，刚换一个工作，第一天上班，就能出错，还把工作给搞丢了？你这几年到底学什么了？我今晚还跟你爸商量，过几天想办法，给你介绍个对象，看看年底能不能让你结婚，你现在工作都保不住，我们怎么给你介绍对象呀？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你？啊？” 陈小峰撇嘴，“我不要对象！我才多大？就结婚？要结你们自己结！” “屁话！” 孙志英火气上头，抓过旁边一个抱枕就砸在陈小峰头上，陈小峰被砸得头一缩，抬头冷眼盯了孙志英一眼，一脚将掉在地上的抱枕踢开，以示不满。 孙志英见了更加火大，“哟”了一声，起身就要过来揍他，被陈孝义伸手拉了回去。 “你干什么？儿子这么大了，你还动手？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 陈孝义瞪她一眼，目光再看向儿子陈小峰的时候，已经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上身微倾，含笑问道：“小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第一天上班，就出错了？说说！” 陈小峰抬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表情有点委屈，“爸！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这几年我不是在给人打荷，做学徒，就是给人配菜，我今天去应聘，也是应聘配菜的岗位，但人家不招配菜的，问我能不能做冷菜……我想着冷菜应该挺简单的，而且我最近也休息有一段时间了，就答应了，哪知道那菜瓜加盐之后，挤出来那么多水……本来应该是不咸的，但那么多水挤出来之后，就咸了！” 陈孝义：“……” 孙志英：“……” 一阵默然之后，陈孝义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拌菜瓜拌咸了？” 陈小峰嗯了一声。 孙志英翻了个白眼，“还学厨师的呢！一个菜瓜都拌不好，你这几年到底学什么了？” 陈小峰不豫地往旁边斜了一眼，不答。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陈孝义叹了口气，问。 陈小峰低着头答：“临走前，这家店的老板给了我另一个店的老板电话，说那个店里缺一个配菜的，我明天打电话去试试吧！” 陈孝义表情意外，“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个老板把你开除之前，还给你介绍了另一家店？” 孙志英突然插话：“你们这老板不会是跟另一家店有仇吧？” 陈小峰：“……” 陈孝义转脸看她一眼，又看向儿子，欲言又止，似乎也有同样的怀疑。 陈小峰忍不住辩解：“这个老板说那家店是他朋友的，我不会做冷菜，但能代表我配菜也配不好吗？你们懂什么呀？不懂别乱说！” 孙志英冷笑一声，貌似不信。 陈孝义忍不住伸手摸出烟盒，点了支烟，想了想，转脸问孙志英，“哎！你侄儿阿全不是开了不少饭店吗？要不……你跟他说说，看能不能让小峰去他店里上班？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陈小峰讶然抬头。 孙志英皱眉，“行倒是行！我是他姑姑，小峰是他表弟，我要是跟他开口，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但小峰这个手艺……我怕他去帮倒忙呀！到时候我哪还有脸跟他见面？我这不是坑他吗？” 陈孝义闻言，沉下脸，“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叫坑他？你刚才没听小峰说吗？他这几年学的是打荷和配菜，他都没学过做冷菜，冷菜做不好也正常！大不了，让他去阿全店里，工资少拿一点！等他手艺学的差不多了，就让小峰回来，到时候，咱们也像阿全他那两个表姐一样，给小峰搞一个店面，咱俩去帮忙，上次去县城，你没看见阿全那两个表姐开的店，那生意好的……不比给人打工强多了？” 陈小峰眨巴着眼睛，从表情看，他应该已经有些意动。 不仅他，孙志英此时也有点意动的样子，抬手挠挠头，沉吟道：“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呀……嘿，别说，这个主意还真挺好！我听说阿全那个黄焖鸡做法不难学，小峰这几年专门学了厨师，过去学那个，应该要不了太长时间，我哥哥嫂嫂都能学的会，阿全那两个表姐也都学的会，没道理咱们小峰学不会，对吧？” 陈孝义露出笑容，“对啊！你要是同意，就赶紧给你阿全打个电话吧！他是你亲侄儿，你跟他说应该好说一点。” 孙志英没接他这话，而是望向儿子陈小峰。 陈小峰此时仍然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和他爸陈孝义。 孙志英：“嗳，我刚才跟你爸商量的，你也听见了，你想不想去？愿不愿学？有没有什么意见？” 陈小峰眨了眨眼，“我听说表哥现在有不少店，他会安排我去哪个店啊？不会让我去他现在住的那个城市吧？” 孙志英皱眉，“这电话还没打呢！我哪知道他会安排你去哪个店？怎么了？要是安排你去m市，你还不想去呀？” 陈小峰摇头，“那倒不是，我就是好奇。” 孙志英赏他一记白眼，“有什么好好奇的？你就说你愿不愿去学，愿不愿学会了回来跟咱们一起开店？愿不愿意？” 陈孝义附和：“是啊小峰，你也22了，不小了，难得你表哥这里有这么好一条路子给你，你去好好学，回头咱们也开一个黄焖鸡店，比你到处给人打工不强吗？等咱们家自己开了店，你以后找对象，也不用管人家有没有工作，反正就算没工作，也能在咱们家店里帮忙，你说呢？多好啊！” “我没说我不同意啊！” 陈小峰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见状，陈孝义也笑了，转脸对孙志英说：“行了，给你侄儿打电话吧！趁热打铁，赶紧把这事安排好！” 孙志英嗯了声，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的时候，吁了口气，感慨：“没想到呀！小峰的前途竟然会落在阿全那小子身上，说起来也怪呀！那小子小时候怎么看都不像是将来能发大财的，见到长辈喊一声都会脸红的性子，长大后，竟然这么有出息，小峰！你以后也给我跟你爸争点气，看看你表哥！你表哥像你现在这个年纪，大学已经毕业了，小说也挣到钱了，黄焖鸡店也搞起来了，你呢？能不能给我们争点气？” 第596章 就这么决定了 M市，青龙湾别墅园。 孙全放下手机，笑了笑，继续看电视上的《戏精的诞生》，刚刚姑姑孙志英打来的电话，让他漏看了电视上的一些内容，也就几分钟的内容，不影响他接着往下看。 表弟想来他的店里学习黄焖鸡的做法，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他随口就答应了。 他也没提加盟费的事。 就看后面姑姑他们怎么说了，如果他们也是提都不提，那他也就只会帮他们家这么一次，以后再有什么事找他，他就能推则推了。 他现在当然不在乎那几万块钱加盟费，但他要不要是一回事，他们提不提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他们做了加盟店，却连加盟费都绝口不提，他倒也不会追着他们要那点加盟费，但以后再想请他帮什么忙，他可能就没兴趣了。 未久，第一季第一期的《戏精的诞生》播完了，孙全随手关了电视，起身上楼来到书房。 以他自己的眼光看这一期的节目内容，还是挺有看头的，有或精湛或平庸或烂的表演，也有导师们风格各异的点评，反正他自己看得津津有味。 但他个人的口味代表不了大众的口味。 所以，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他来到作者论坛，看坛子里有没有人点评这个新节目。 这个论坛虽然是作者论坛，却也有影视版块。 点开影视版块，竟然真的已经有两个帖子在说今晚刚刚播放的《戏精的诞生》。 第一个帖子的标题是：“期待已久的《戏精的诞生》开播了，意外的好看……” 第二个帖子的标题是：“刚看了《戏精的诞生》，成功发现几枚戏精！” 因为暂时只看到这两个相关的帖子，所以孙全干脆先后点开这两个帖子去看。 第一个帖子的内容如下： “因为是《华夏好声音》的团队制作，同样是咸鱼俺老孙策划，所以我一直在期待《戏精的诞生》的首播，刚刚看了第一期，我想说，四个导师里，我只喜欢宝宝，但上台表演的那些演员里，竟然有好几个演技出色的，比如陈骁、罗锦和朱崖纹，看了他们的表演，忽然对我们的国产剧多了些期待，因为我们好像并不缺好演员，嘿嘿，我宣布这个节目我追定了，真挺有意思的，有同感的吗？” 在这个帖子下面，已经有些人回复。 1楼：“陈骁演技确实挺好的，其实我觉得罗锦的演技也不错，但可能是表演方式的问题吧！陈骁外放式的演技，更有表现力和感染力，而罗锦的演技相对比较内敛，肢体动作不多，更多的是表情和眼神的表演，所以表现力没陈骁的强而已。” 2楼：“我觉得这一期演得最好的是舞台，演得太好了！” 3楼：“宝宝是真的好玩，说话自带笑点，陈骁的演技确实不错！” 4楼：“子艺太强势了，差点让张铁岭下不来台，我觉得这一期他们是真的吵了起来，但后来强行说成他们在表演。” 5楼：“节目是好节目，就是几个导师，除了宝宝，我都不大喜欢，都有装比犯的嫌疑！” …… 看完这个帖子，孙全又点开第二个帖子。 内容如下： “今天陪女票看了《戏精的诞生》，看完后，我的收获是发现了几枚戏精，比如陈骁和朱崖纹，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朱崖纹的表演，够大气！” 而在这个帖子下面，也已经有一些回复。 1楼：“楼主是在炫耀女票吧？坛子里的胖子们都还单身呢！这种行为太恶劣了！” 2楼：“《戏精的诞生》？咸鱼俺老孙策划的那个新节目吗？好看？” 3楼：“楼上的把问号去掉吧！” 4楼：“我觉得这个节目的名字绝了，果然是戏精的诞生啊！” …… 孙全还没看完这个帖子里的回复，手机就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薛子涵打来的。 “喂？姐，想我啦？” 电话接通，他随口开了个玩笑。 薛子涵：“我下次再准备一只手机放在旁边录音，把你这些不要脸的话都录下来，下次发给你媳妇听！” 孙全失笑，“姐，你这样就不可爱了！” 薛子涵：“嘁，我又不是走可爱风的，要什么可爱？行了！不跟你扯了，今晚的节目你看了没？” 孙全嗯了声。 薛子涵：“感觉呢？感觉这期节目怎么样？有没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的？” 孙全：“你们手上现在有几期已经录制好的节目了？” 薛子涵：“四期吧！除了今天播出的第一期，还有三期没播，怎么了？” 孙全：“这一期突出的是陈骁、罗锦和朱崖纹，如果可以的话，第二期尽量突出三个女演员吧！换换风格，别把这个节目变成男人的舞台！” 薛子涵：“这……行！这个倒是不难，回头我让他们把后面几期节目重新剪辑组合一下就行了。” 顿了顿，她又问：“还有其它什么意见吗？” 孙全想了想，“从第五期开始，加入飞行嘉宾吧！让你们台里赶紧联系最近有空的知名导演或者著名演员，从第五期开始，每期在四位嘉宾之外，在增加一到两位飞行嘉宾吧！” “feixing嘉宾？什么意思？” 薛子涵表示疑惑。 孙全嘴角含笑，“飞机上的飞行员知道吧？飞行嘉宾就是飞行员的飞行，相比固定嘉宾，他们不会在这个节目上长期驻留，每位飞行嘉宾根据他们录制出来的效果，在这个舞台上待的时间或长或短，可以只来一期，也可以多来几期，主要看他们的综艺感如何，还有观众对他们喜不喜欢，姐，我这么解释，你听懂没？” 薛子涵：“权利呢？飞行嘉宾有哪些权利吗？” 孙全想了想，“其它权利和四位导师的权利一样，但作为飞行嘉宾，可以给他们一个额外的权限……” 薛子涵：“什么权限呀？” 孙全：“爆灯的权利！如果一期节目中，飞行嘉宾有特别喜欢的某个演员，但却因为赛制，已经被淘汰，那飞行嘉宾就可以通过爆灯，来让那位演员顺利晋级。” 薛子涵：“……” 默了默，薛子涵：“这个权利有点大呀！” 孙全：“呵呵，但也会给观众和演员更多的期待和悬念，对咱们的收视率有益，你说呢？” 薛子涵又默了默，才说：“嗯，好像有点道理，那行！等下我就跟领导请示，尽快邀请一个名气够大的飞行嘉宾过来，对了，这第一个飞行嘉宾，你建议请谁呀？你说一两个来听听！” 孙全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茶，随口道：“那就看你们电视台的本事了，为了节目的话题性和收视率，第一个飞行嘉宾的名气自然是越大越好，比如陈无极。” “谁？” 薛子涵似乎吓了一跳。 孙全失笑，“陈无极啊！怎么？被吓住了？” 薛子涵：“……” 哑然数秒，她呼了口气，“你说呢？人家可是顶级大导演！虽然最近几年没拍出什么厉害的作品，但身份地位在那里，肯定不容易请的，说不定人家根本对综艺就没兴趣，你可真敢想！” 孙全莞尔，不得不说，薛子涵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但孙全记得原时空陈无极就先后上过好几个综艺节目捞钱。 顶级大导演又怎么样？ 顶级大导演不用恰饭吗？ “试试吧！试试又不会怀孕，对吧？” 薛子涵：“……” 薛子涵：“你再说一个呗！陈无极那里我估计希望不大，你再说一个吧！” 孙全想了想，“那就再试试邀请徐争和黄博吧！喜剧演员的综艺效果应该都不错，可以试试！” 薛子涵再次哑然。 数秒后，薛子涵：“唉！阿全，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按你说的这么搞，咱们这个节目的投资会越来越大的。” 孙全：“呵呵，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投资再大，只要节目效果好，所有的投资都会有广告商来埋单，你怕什么？再说了，这个节目已经是你在蓝莓台做的最后一个节目，你担心那么多干嘛？只要收视率够高，口碑够好，不就行了？你不想离开蓝莓台之前的最后一个节目，收视率和口碑都尽量好一点吗？” “唔……” 薛子涵：“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呀！那我跟台里说，请张大导演来飞行嘉宾，你说怎么样？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孙全眉头微挑，“国师？” 薛子涵：“嗯，张国师的名气比陈无极更大吧？如果能把他请来，效果应该更好，你说呢？” 孙全有点惊讶于她的大胆。 竟然连国师的主意都敢打，不过…… “行啊！试试吧！反正试试又不会怀孕。” 薛子涵：“嗯，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说的对！反正这是我在蓝莓台做的最后一个节目了，没必要再束手束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决定了，接下来每一个飞行嘉宾，咱们都尽量请那些大导演和人气最高的那些演员！这次就向那些顶级大导演发出邀请，下次就向那些影帝影后发出邀请，反正能请来一个是一个，嗯，就这么决定了！” 第597章 蚕食鲸吞 《戏精的诞生》播出之后，火起来的速度超乎孙全的预期。 第一期播出之后的第二天上午，这个节目竟然上了围脖热搜。 而热搜的标题则是：“章子艺与张铁岭争吵”。 孙全在看见这个标题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标题党，谁点进这个标题，谁就会掉进坑里。 果然，他点开一看，就发现这帖子内容写着写着，就给《戏精的诞生》打广告。 不仅围脖上，今天他的《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相关的帖子也不少。 诸如： “我算是发现了，老孙就是一个被写小说耽误的综艺节目策划人，先是一个《华夏好声音》，现在又来一个《戏精的诞生》，我已经看见一个优秀的综艺节目策划人的诞生！——齐达内的老公” “老孙真会玩！我有预感，从此以后演技出色的演员估计都要被冠以‘戏精’的称号！流弊！——志在江湖” “一期节目，陈骁就火了，这火得也太容易了，目测会有不少演员想上这个节目镀金了！——上头天” “我发现一个神奇的事实——我明明不喜欢这个节目的导师，却还是想看这个节目，真没想到表演也能做成一档综艺节目，这脑洞……不愧是写小说的。” …… “老同学！牛比啊！你现在不写小说了吗？主要做综艺节目了？我昨晚看了你的新节目，很好看！对了，你做这个节目能赚多少钱啊？有一百万吗？” 这是一条手机短信，一位高中同班同学发给孙全的。 看着他的名字，孙全想了好一会，都记不太清这位同学的模样了，实在是时间间隔太久了。 算是重生前的十几年，他和这位高中同学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见面，但人家发这样的信息称赞他，他也不好假装没看见。 就回了一句：“没有，主业还是写小说，至于赚了多少？目前还不清楚，要看这个节目最终的收视率。” 除了这位高中同学发来的短信，接下来几天里，孙全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几十条短信和七八个电话。 那几十条短信，有的是手机短信，有的是QQ短信。 有高中同学打来的，也有大学同学打来的，甚至还有一个初中同学、两个小学同学打来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过那么多人。 其中那两个小学同学，一个是他曾经的同桌，一个是他村里的发小，都是很多年没有再联系的。 给他打电话最多的，还是大学同学、老师，以及同行作者。 给他发私信的书迷就更多了。 这么多人联系自己，令他有种错觉——自己知交满天下。 可重生前那十几年的生活，那默默无闻，单身时，手机经常半个月都不响一次的生活，早就让他明白，自己的朋友很少。 而最近除了这些短信和电话，他还接到好几个来自蓝莓台和其它电视台的电话。 其中有两个是蓝莓台的两位节目制作人打给他的。 一个叫鲁易，是个中年男人，另一个姓吴，是个中年女人，这两人在电话里都自称是蓝莓台的节目制作人。 套路倒是一样。 都是先恭喜他再次策划出一档收视和口碑双丰收的好节目，然后再恭维几句别的，最后话题一转，想跟他约一个新节目的策划案。 除了蓝莓台的这两位制作人，还有几个电话是国内其它电视台的制作人或者节目导演给他打的。 套路也都差不多，目的都很纯粹——跟他约新节目的策划案。 曾经他找不到门路联系其它电视台的相关人员，但这次随着《戏精的诞生》的一炮而红，不用他自己费神了，已经有好几家电视台的相关人员主动跟他联系。 对此，孙全既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 他拿出小本本，将给他打电话的这些制作人、节目导演等人的信息都记录下来，给他们的答复都是：如果有合适的策划案，一定会考虑跟他们合作。 至于最后会不会选择跟他们合作，那就只能看缘份了。 他确实还有几个策划案想卖。 反正写一份策划案于他而言，也不用费多少时间，而收益却是可观的，包括金钱上的收益和名气上的收益。 相比写网文赚钱的难度，写综艺策划案的难度要低多了。 因为他想抄一本记忆中的网文的话，难度极大。 但综艺的话，就容易多了。 他记忆中那些高人气的网文，动辄三五百万字，而一档综艺节目……只要他看过的，那个节目有些什么卖点，就很容易回忆起来。 可惜，他熟知的不少节目，这个时空已经诞生了，能够被他拿来卖钱的，而又被他熟知的综艺节目，已经不多。 否则，他只凭写综艺节目策划案，他这辈子就能赚得盆满钵溢，再不用做别的什么。 …… 随着《戏精的诞生》的热播，99黄焖鸡的知名度再次迅速扩展，因为《戏精的诞生》里，也有99黄焖鸡的广告啊！ 这天下午，孙全去99黄焖鸡公司总部参加会议的时候，听见招商部的白玉凤说——最近电话联系和上门直接联系的加盟商又翻了几倍。 短短几天，已经有三十多个新的加盟商与公司签订加盟协议。 也听见邝龙飞在介绍公司下一步发展计划的时候，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准备趁这一波广告效果，再扩张30家分店。 公司的事，之前几乎都是袁水清在打理，所以孙全对公司内很多事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这次会议的前面三分之二的时间里，他都只是听，极少发言。 等大家把各部门的工作都说了一遍，他才放下手里的笔，轻咳一声，说：“招商部，加盟店这一块的业务，最近要趁着这一波的广告效果，好好抓一把！人手不够的话，就去其它部门借人，如果借人还不够，那就抓紧时间赶紧招人，充实招商部！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一定要趁这一波广告效果明显的时期，尽量将每一个联系我们，有意向加盟我们的人，都发展成我们的加盟商！ 靠我们自己开分店，去占领全国的市场，速度太慢了，我们的竞争对手也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所以，加盟店这一块，是我们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 一方面，加盟店能给我们迅速带来可观的加盟费，另一方面，我们发展出来的加盟店越多，就能挤压我们竞争对手更多的市场份额，而我们加盟店发展得越多，我们99黄焖鸡的规模和品牌就会越大、越响！” 可能是因为他是老板吧！ 反正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会议室里几乎人人都微微颔首，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包括孙全的老同学邝龙飞。 等他这番话说完，招商部的白玉凤连忙说：“好的，孙总您放心！招商加盟这一块的工作，我本来就一直很用心，近期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保证会尽量抓住每一个有意向加盟我们的潜在加盟商！” 孙全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邝龙飞，“邝副总！胆子别那么小！现在咱们不缺资金，咱们招商部这一块也会源源不断给咱们贡献资金，你这一块步子完全可以再迈大一点，接下来一段时间只发展30家分店？你不觉得这步子太小了吗？我给你定个小目标吧！接下来一个月时间里，给我发展50家分店，两个月时间里，至少要给我发展100家出来！”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为之一静。 大家面面相觑。 邝龙飞皱起眉头，忍不住说：“孙总！资金方面咱们现在是不缺，以目前加盟商加盟咱们的速度，我也相信咱们在资金方面的压力并不大，毕竟咱们每一家新店需要投的资金很少，但……咱们抽不出来那么多人手啊！” 他话音未落，人事部的罗闻就附和：“是啊孙总！咱们目前手上成熟的，可以放出去独挡一面的储备店长，没那么多啊！咱们现在全部储备店长也只有50人，这其中还有一大半都是最近才提拔为储备店长的，都还需要培养和历练的！而您刚才说的，两个月内发展100家分店，那就至少需要100个成熟的储备店长，别的方面不说，只说这100家分店的店长，咱们就拿不出来的！” 罗闻说完，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显然，大家都认为两个月内，发展100家分店，步子迈得太大，那已经不是容易扯着蛋，而是把蛋扯碎了都迈不出那么大的步子。 孙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安排被群起反对而发火，他冷眼扫过整个会议室，把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等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慢慢停了，会议室里重新恢复安静，他才开口：“蚕食鲸吞，听说过吗？” 众人：“……” 没人接话，但大家眉头都皱了起来，表情疑惑。 孙全：“市场行情不好的时候，公司如果想发展，我认为一点点蚕食式的发展分店，是正确的，但现在市场于我们不利吗？ 咱们99黄焖鸡先是上了《华夏好声音》，最近又上了《戏精的诞生》，接下来很快还要登上荔枝台的新节目《我是歌手》中，这么大好的局势下，咱们还不敢将步子迈大一点？大势在我的时候，很多问题都会被掩盖，我们完全可以迅速扩张，在大势渐渐失去之前，把我们快速扩张带来的一些小问题解决掉就行，各位认为呢？” 第598章 储备店长不够的解决方案 会议结束后，总经理办公室。 孙全坐在老板椅上，面前摆着一杯咖啡，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邝龙飞坐在那里，面前也摆着一杯咖啡。 除此之外，这间办公室里再没有第三人。 邝龙飞端起咖啡，轻轻摇晃着杯中的咖啡，眼睛也看着杯中晃动的咖啡，“你认真的？步子真要迈这么大？有风险的。” 孙全点了支烟，随手扔过来一支给邝龙飞，吐出一口烟雾后，说：“嗯，步步为营，稳打稳扎地发展，固然很稳当，但……老邝，你有没有想过，公司的发展，有时候和普通人存钱是类似的，老话不是说嘛，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比如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月就挣那么点死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一辈子又能存多少钱？上限都是能看得见的，你说呢？” 邝龙飞放下咖啡杯，低头点燃香烟，眯眼叭了一口，哑然失笑，“你这例子举的……听你这个说法，你是鼓励上班族不安份，要有赌徒心理啊？” 孙全摇头，“那倒不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有人求安稳，安稳第一，没那么大的野心，也挺好！起码老老实实的上班，一辈子基本也能衣食无忧，混得好的话，也能过得挺滋润，但咱们是做生意，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咱们不仅要发展，还要发展得比竞争对手更快才行，否则早晚会被竞争对手挤得难以存活，这一点你同意吗？” 邝龙飞又叭了口烟，微微点头，“这倒是，随着咱们的分店越开越多，遇到的竞争对手确实不少了，其中也有两家目前规模比咱们还大的，所以你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风险啊！ 咱们最近扩张的速度已经不慢了，你却突然想以加倍的速度扩张，老同学！公司里其他人可能不敢跟你说实话，但咱们的交情……是吧？所以，我有必要认真提醒你，双倍的速度扩张，风险真的很大！是！资金方面问题不大，但咱们目前手上的储备店长就那么多，能直接派上用场的就更少了，没有足够的店长，咱们怎么做好那么多新店？蛇无头不行，一个新店没有一个合格的店长，是万万不行的，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相信你不会不懂吧？嗯？” 孙全静静地听着，随手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摇头道：“老邝，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储备店长不够的问题，我认为能解决！” “怎么解决？” 邝龙飞抬头皱眉目视着孙全，眼神疑惑。 孙全与他对视着，微微笑了下，“农村的土地承包，你知道吧？” 邝龙飞眼神更疑惑了，没作声。 孙全：“农村的土地承包，一般都是承包到户，但近些年也有人承包上百亩，甚至数百亩的土地，做大承包户，做机械化种植了，你听说过吗？” 邝龙飞眼神微动，本来已经凑到嘴边的香烟停在嘴边，讶道：“你的意思是……一个店长管几十家店？” 孙全嘴角微微上扬，又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咱们现在总共有多少家分店和加盟店了？” 邝龙飞：“分店现在共有186家，加盟店……现在已经有322家，怎么了？” 孙全微微颔首，沉吟道：“这么多分店和加盟店，你一个人很难管得过来吧？” 邝龙飞：“忙肯定是很忙的，毕竟都好几百家店了，但我也不用盯着每一家分店和加盟店，再说了，我手下也是有助手的，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孙全：“古代军队，行军打仗，等级分明，有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没听说过一个将军直接指挥几千上万的普通士兵，中间没有任何次一级的军官吧？” 邝龙飞有点懂了，本来有些前倾的上身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笑道：“呵，懂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错！这个主意确实挺好，说说吧！你具体想怎么分级？” 孙全随手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办法有了，具体怎么分级就简单了！每五家分店和十家加盟店，设一个大店长，这个大店长的主要职责就是打理好那五家分店，至于加盟店……因为经营权不在咱们手上，人家是加盟的，就让大店长顺手兼顾一下，加盟店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让分管它们的大店长去处理，然后，每五十家分店和一百家加盟店，设一个大区店长，分管那五十家分店和一百家加盟店，这样算下来，咱们设四个大区店长就足够了，三个满编的大区店长，一个尚未满编的大区店长，你觉得怎么样？” 邝龙飞皱眉不语，好一会儿才提出疑问：“一个大店长，管理五家分店，兼管十家加盟店，管不过来吧？本来一个店长只是管一家店，突然让一个店长多管那么多店，能管得过来？ 再说了，这样一来，咱们目前手上的店长还多了不少啊！多出来那么多店长，怎么办？裁了？还是全部降成储备店长，留着以后再用？” 孙全失笑摇头，“你呀！真是死脑筋！我刚才说了设大店长之后，就不要每一家分店的店长了吗？” 邝龙飞有点意外，“你的意思是……不仅每一家分店都有店长，还另外再设大店长和大区店长？这样一来，咱们手上的店长就更不够用了吧？” 孙全又喝了口咖啡，表情已经有点无语，“你这理解能力……真是绝了！我的意思还不够直白吗？设大店长和大区店长之后，我们就没必要给下面每一家分店都配一个完全合格的分店长了，因为每五家分店都有一个大店长，每五十家分店都有一个大区店长，而这些大区店长和大店长，都是有培养分店店长的责任的，如果暂时培养不出合格的分店店长，那就得他们亲自去抓那些分店的业务，懂了吗？” 邝龙飞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点点头，“懂了！这次真的懂了，你是在提拔一些人做大店长和大区店长的同时，也给这些人加了担子，给他们加了责任，逼着他们去想尽办法培养合格的分店长？或者逼着他们亲自去抓一些利润不太好的分店？是这个意思吧？” 孙全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笑道：“对了！就是这么个意思，想要马儿跑，自然不能不给马儿吃草，提拔那么多人做大店长和大区店长，他们的权利和待遇都提高了，不给我干活、不给我加倍用心，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吗？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邝龙飞嘀咕一句：“奸商！” 孙全眉头微扬，“你说什么？” 邝龙飞一笑，挑起一根大拇指，赞道：“夸你聪明呢！不过，我建议大店长可以尽快设置，但大区店长的位置，我建议暂时先空着，空个几个月，就像吊在拉磨的驴面前的胡萝卜，咱们可以摆明了告诉那些新提拔的大店长，接下来即将诞生的几个大区店长，会根据他们这些大店长接下来几个月的业绩来评比，业绩最好的几人，担任大区店长，我相信这样一来，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这些大店长的斗志都不用咱们操心了，他们会拼命去表现的！” 孙全听完，呵呵直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绕过办公桌来到邝龙飞身旁，抬手拍了拍邝龙飞肩膀，赞道：“不错！不错！都会举一反三了，好样的，邝扒皮！不愧是咱们03烹饪班的班长，要得！” 邝龙飞没好气拂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你现在是我老板，就可以随便给我起外号！要说‘扒皮’这个外号，你更合适！孙扒皮！” 孙全笑呵呵地也不争辩，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按着桌子边缘，笑道：“那接下来选拔大店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尽量给每个大店长手下留三个合格的分店长，不能一下就给大店长太大的压力，一个大店长亲自抓两家分店的生意，应该是没问题，再多的话，可能就要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邝龙飞起身端起咖啡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一口气把一杯咖啡全部喝完，放下咖啡杯后，呼了口气，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走了！我去拟名单，不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着，他就大步离开，背对着孙全摆了摆手。 孙全也不恼，面上已经带着愉快的笑容。 设大店长和大区店长，是他最近突然产生的念头。 目的有三。 第一、更方便管理下面的每一家分店，邝龙飞这个副总的能力……这几年虽然锻炼出来了，强了不少，但他一个人管着下面近两百家分店和三百多家加盟店，就算他手上有秘书，有助理，那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但设置大区店长之后就不同了，目前只需要设置四个大区店长就够了，从此，邝龙飞只要盯着那四个大区店长要业绩就行了，以后就算会不断增加大区店长，那一年也增加不了几个，邝龙飞完全管得过来。 第599章 选拔标准 第二、为了解决目前储备店长人数不够的问题，大店长和大区店长的设置，就能从每五家分店中抽调出两名合格的店长，用于新的分店的筹备和经营。 第三、也是为了培养公司管理方面的人才，大店长做的好的，以后随时可以提拔成大区店长，而大区店长做的好的，以后也能随时抽调到公司总部，担任部门经理或者副总经理等职位。 倒不是孙全对目前的公司总部管理层有什么意见，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谁换掉，而是未雨绸缪。 晴天不防下雨，那真的等下雨的时候，就必然会措手不及。 就像他写小说的起点网站，最顶级的作者有一批白金大神，但在这批白金大神下面，还有各个层级的作者。 在起点的发展历程中，白金大神早就不知被对手们挖走多少，白金以下，有大神级名气和实力的作者，也同样不知被挖走多少。 最严重的一次，在孙全重生前的记忆里，应该属于起点的创始团队出走，一次就带走一百多位大神，几乎把起点的大神挖空了大半。 可最后呢？ 起点死了吗？ 没有！ 一次被挖走一百多位大神，确实令起点伤筋动骨，影响不小，但起点依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挖走的大神们八成以上都人气大降，但元气大伤的起点却在一点点恢复元气，仍然是业内首屈一指的霸主，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大神之下的实力作者太多了，相比那被挖走的一百多位大神，仍然留在起点没走的实力派作者，却还有成千上万。 这就像一棵树，就算树冠被人全砍了，只要这棵树的树干和树根还在，它就还能再长出枝繁叶茂的树冠。 可惜，孙全没见到那一天。 因为当时起点的东家盛大老总没耐心了，不愿意再等新的树冠长出来，就把包括起点在内的整个盛大文学都打包卖了。 但仍然卖了几十亿。 孙全相信世界上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一通百通”这个词呢？ 关于经营公司，他重生前没有经验，但他觉得开餐饮公司和开小说网站，大体上是相通的。 公司一旦壮大，最需要做的应该是公司内部人才队伍的建设。 只要人才队伍建设好了，有一个良好的上升通道存在，给下面每一名员工看得见的晋升机会和晋升机制，那他这个公司的运营状况就不用忧虑。 即便某天，他这公司总部的管理层被人挖空，只要下面的大区店长和大店长都还在，他就能分分钟重建一套管理层，并且对整个公司的正常运转不会产生致命的影响。 他不知道邝龙飞看出他这层用意没有，即便邝龙飞看出来了，他也无所谓，这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这是正经的经营之道、管理之道。 等大店长和大区店长全部选拔出来，还有另一个好处——可以鞭策公司总部管理层那些人的工作积极性。 以前，想找人替代管理层那些人，可能不容易，必须要从外面挖人，想挖到合适的人选，不容易，就算能挖来合适的人选，替换掉原来的管理人员之后，也需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熟悉公司的业务和人事。 但有了大区店长就不同了。 手下管着五十家分店和一百家加盟店的大区店长，只要历练一两年，孙全就相信这些大区店长，随时可以顶替公司总部的一位部门经理。 甚至直接担任副总，都可能足以胜任。 这样一来，有这些大区店长在下面虎视眈眈，他就不信那些部门经理还敢懈怠工作。 …… 这天晚上，孙全在家和袁水清视频通话的时候，把自己今天在公司做的决策跟她说了。 听完他的分析和解释，袁水清蹙眉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怎么了？你不同意我这么做？” 孙全忍不住问。 袁水清摇头，叹了口气，“没有！你这么安排挺好的，我是……我是没想到你能想到这样的点子，你平时都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我刚才在想，你可能比我更适合做总经理，这方面你……好像比我更有天赋。” “毛的天赋！” 孙全失笑。 然后笑呵呵地解释：“我只是灵机一动，突然闪过这个灵感而已，像写小说产生的灵感，无意间忽然产生的，你如果真让我特意去想，我可能还真想不出来，我只是突然想到古代军队的军官制度，以及我们网文圈的作者等级制度而已，根据这些制度，联想出来的，你觉得好就好，呵呵，这也算是我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吧！” 袁水清微微一笑，微微摇头，“你就别谦虚了，你这大店长和大区店长的设置，确实方便了公司的管理，以后咱们公司内部一层层向下要业绩，下面也是一层层向上负责，每一层的管理人员压力都减小了，工作量也缩减不少，确实是个好主意！按你这样设置，我现在也不担心以后公司分店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管理了，呵呵，就算再扩张几百家分店，那也只是多设置几个大区店长的事，亲爱的，你长大了！我很欣慰！” 孙全本来还是听得很受用，心里有点小得意，脸上也笑吟吟的，但听到她最后那句，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哭笑不得。 这女人又调皮了。 “你给我等着！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水清含笑对他抬抬下巴，挑衅道：“怕你呀？尽管放马过来！就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呢！再加上心心，以后就有三个宝宝保护我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孙全满脸笑容，“说的好像我不是那三个宝宝的爸爸似的，他们会保护你，难道不会保护我？嘁！” 袁水清：“宝宝天生就会保护妈妈，在我和你之间，他们肯定会更倾向保护我，所以你就认命吧！你输定了！” …… 看看！这两个越来越幼稚的，斗嘴的内容已经越来越幼稚。 …… 数天后，孙全再次来到公司总部的时候，邝龙飞递给他一份名单。 孙全接到手里一看，是公司目前186位分店店长的名单。 名单中，还备注了这186位店长最近半年来每个月的业绩。 其中一些名字下面，已经被划了红线。 孙全在看这份名单的时候，邝龙飞坐在他办公桌对面介绍。 “我个人认为，大店长的选拔方面，应该遵从公平公正的原则，而我认为最公平公正的原则，就是通过每位分店长的业绩来评比，名字下面划了红线的，都是我选出来的第一批大店长，都是最近半年来，业绩最优秀的分店店长，你看看有什么意见没有？” 孙全眼睛看着名单，耳朵听着邝龙飞介绍，微微颔首。 看了一会，视线从名单上离开，看向对面的邝龙飞，露出笑容，赞道：“好！不错！” 顿了顿，问：“不过，这些店长，有一部分是最近几个月才提拔的吧？我看有些店长的业绩都不够六个月的，最少的，甚至只有上个月的业绩，所以……这样只比业绩的话，能确保绝对的公平吗？” 邝龙飞摇头，“谁能保证绝对的公平？老同学！这份名单上的业绩，不仅仅代表着每一位分店长的业绩，同时也反应了他们每个人的资历深浅，凑不够半年业绩的，那肯定是最近半年内才提拔上来的，他们提拔上来的时间本来就短，担任店长的资历相对就浅一些，而我认为咱们这次选拔更高职位的大店长，除了每一位分店长的个人能力，同时也要兼顾他们做店长的经验和资历，以及对咱们公司忠诚度。 是！只凭他们担任店长的时间长短，来判断他们对公司的忠诚度，是有点武断，但资历呢？ 咱们也要照顾老店长们的心理感受啊！你说呢？” 孙全沉吟着，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行吧！那这次就这么选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直接把这份名单发下去吗？” 邝龙飞摇头，“不！我建议……直接将这次入选大店长的，全部召集到总公司来开一次大会，并全程录像，同时也在这次大会上，宣布半年后，还会从他们当中选出第一批的大区店长，会后，我建议把会议的录像发到咱们公司的官网上，供全体员工观看，以此激发大家的荣誉感和上进心，你觉得怎么样？” 公司官网…… 是的！如今的99黄焖鸡确实有公司官网了。 毕竟如今这家公司的规模已经不小，资产也不算少了，而且，还频频登上电视台热门综艺的广告，就算是为了方便想要加盟的潜在人群了解99黄焖鸡这家公司，以及找到这家公司的联系方式，一个大气、漂亮的官网也是必要的。 这个官网早在孙全决定公司发展加盟店之后不久，就建立了。 “行！那就这么干吧！名单上的名字你去通知，会议你来安排！” 孙全同意了。 邝龙飞：“ok！但我建议这次会议召开的时候，你这个大老板最好能出席！” 孙全笑着点头。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600章 通知 李昆，是08年入职99黄焖鸡的，刚入职的时候，他只是一名掌勺师傅，他年龄不大，今年刚刚三十出头，学厨师之前，高中毕业，这个学历相比多数厨师，都算是高学历。 他的厨艺还行，因为读过高中，知识水平和个人素质方面要出色一些。 本身也有上进心，然后在08年底，被提拔为M市区淮海路分店的店长，在整个公司来说，算是老资历的店长了。 在当上店长之前，他的生活乏善可陈，房子、车子、妻子、孩子啥都没有，但自从当上店长之后，他的生活就不断改善了。 房子、车子、妻子、孩子还是都没有，但买房的首付款他已经攒够了，车子……如果电瓶车也算的话，倒也算是有车，妻子和孩子是真没有，但女票已经有了，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女票会变成妻子，妻子会给他生下孩子，再努力几年，车子也会有的。 在99黄焖鸡，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他的家境本来不大好，早年挣的钱也因为自己开店失败，而亏光。 现在，他对自己的生活挺满意，每天来店里规规矩矩上班，下班后，去女票住的那里，女票会帮他打洗脸水和洗脚水，还会帮他泡茶、洗衣、睡觉…… 他甚至想过，后半辈子就做一个店长，也挺好的。 这天傍晚，他从厨房出来，走到店门外摸出烟盒点了支烟，回头看了眼店内已经快坐满的情景，心情不错。 他掏出手机，给女票发了条短信——“今晚洗个澡吧！” 短信发过去之后，他就笑眯眯地等着，心情更好了。 忽然，他手机铃声响起，他眉头扬了扬，让她洗个澡，她还特意打电话过来？用得着打电话过来吗？ 脑中转过这个念头，低头一看手机，却见来电显示是邝龙飞的助理——唐先至。 看到这个名字，李昆眉头皱起，第一时间接通电话。 “喂？是李昆店长吧？” 手机里传出唐先至的声音。 李昆：“哎！对对！是我，唐助理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啊？” 唐先至：“呵呵，李店长你太客气了，我只是个助理，哪有什么资格给你下指示啊！我是有好消息通知你，你要升职了，两天后来总部开会吧！上午9点半，记住了？” 李昆：“……” 呆了呆，李昆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自己已经是店长了，还升职？升到公司总部去吗？ 公司总部有适合我的位置？我只是高中学历啊！现在大学生那么多，总部的职位轮得到我？ 咽了口口水，李昆：“唐助理，您刚才说什么？升……升职？我没听错吧？” 唐先至：“呵呵，没有！恭喜啊李店长，你真的要升职了，对自己的耳朵自信一点，你还年轻呢！耳朵不会出问题的。” 李昆眨了眨眼，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脸上已经浮现出惊喜的笑容，“是吗？谢谢、谢谢啊！对了，您能告诉我一下，我升什么职位吗？调我去公司总部吗？” 唐先至：“呵呵，那倒不是！公司总部的职位有限，是孙总决定提拔一批大店长，你最近半年的业绩很好，在公司的资历也够，所以你就入选第一批大店长的名单了，总之恭喜啊！两天后上午9点半，记得来公司总部开会，到时候孙总可能也会出席的！” 李昆有点懵，眼睛眨了又眨，“孙总？大店长？大店长是一个什么职位啊？” 唐先至：“呵，肯定是比你现在职位更高的一个职位了，抱歉啊李店长，我还要通知其他店长，今天就没时间跟你细说了，总之你升职了，记得两天后上午九点半来总部开会，就这样？” 李昆：“这……好、好的！谢谢、谢谢啊！再见。” 唐先至：“再见！” …… 电话结束，李昆还有点愣神，嘴里嘀咕着：“大店长……大店长……难道咱们公司要开更大规模的分店，要调我过去？” …… 徐长松，也是08年入职99黄焖鸡，他已经四十出头，刚入职的时候，应聘的就是店长职位。 也是99黄焖鸡早期的店长之一。 作为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他的家庭还行，房子买了、媳妇和孩子也都有了，但没车，也没多少存款。 他的学历不是很高，大专。 99黄焖鸡的分店店长，已经是他这些年来找到的最好工作，职位最高，待遇也不错。 这两年他在99黄焖鸡店长的位置上做得还算顺心，他想过创业，辞掉目前店长的工作，然后开一家99黄焖鸡的加盟店。 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个年纪了，如果再不搏一把，这辈子就没什么进步的机会了，人到中年，衣食住行、房子、老婆、孩子都有了，随着年龄渐长，对外面的花花草草也渐渐没了兴趣，剩下的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在事业上再搏一把，男人嘛！总想在事业上证明一下自己。 但他媳妇不省心，就在他准备辞职、开店的时候，他忽然得知他媳妇最近打麻将，把家里的存款都输光了，还欠着好几万的赌债，债主找上门来，他才知晓这件事。 大丈夫在世，难免妻不贤、子不孝。 尽管他一次次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心里还是难免憋闷。 想离婚……深夜去给孩子掖被子的时候，看见孩子熟睡的小脸，他又不忍心，离婚后，他自己的生活不会受多大影响，可孩子呢？孩子还在成长阶段，父母突然离婚，对孩子的心理成长会影响很大啊！ 不离婚…… 每天看着妻子那张老脸，就想给她来一拳，要不是他理智尚在，知道打老婆不好，他恐怕早就对她动手了。 但忍是忍了，却天天不想在家里待，多数时间就都放在店里，放在工作上，也是因此，他最近几个月把店里的业绩提升上去不少。 奖金也拿了不少。 但相比家里欠下的那些债务，又不值一提。 总之，他心里很闷。 创业的计划，早就被他媳妇在赌桌上输光了。 这天晚上，他正在店里帮忙端菜，身上手机忽然响了。 他没急着接电话，先保持着笑容把手上的菜端给客人，然后才稍微加快脚步往店门口走去，随手掏出手机，当他看见来电显示是“唐先至”的时候，表情也挺意外。 他知道唐先至是邝龙飞的助理，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 “喂？唐总您好！我是徐长松！您有什么吩咐请说！” 电话接通，年过四十，已经圆滑的徐长松很客气地打着招呼。 唐先至：“呵呵，徐店长别瞎喊，我可不是什么唐总，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徐店长恭喜啊！你要升职了，你已经入选本次大店长的遴选名单，这样，两天后上午9点半，麻烦你来总部开个会，具体的情况，到时候会跟你说清楚的，怎么样？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徐长松的脚步一顿，面色惊讶，“升职？大店长？唐总！大店长是个什么职位啊？我不记得咱们公司有这个职位啊！” 唐先至：“呵呵，大店长是孙总新设的一个职位，每五家分店和十家加盟店，提拔一位大店长分管这些分店和加盟店的工作，你是这次提拔的人选之一，我刚才跟你说的两天后上午9点半来总部开会，你记住了吗？” 徐长松表情有点复杂。 突然升职，绝对在他的意料之外，算是他近几个月来听见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而大店长这个职位……能分管五家分店和十家加盟店，也有点惊到他，相比一家分店的店长，这个大店长的权责可大多了啊！ 据他所知，他师傅，传授他厨艺的师傅，名气和做菜的手艺比他强多了，在外人眼里混得那是很好很好的。 但他师傅目前在外面承包的饭店厨房也就两家，同时承包着两家小饭店的厨房。 他徐长松这次如果真的当是那什么大店长，那他管理的店面就远超他师傅了。 “嗯，记住了记住了！谢谢唐总！谢谢！两天后上午九点半是吧？我到时候一定准时到，请唐总放心！” 心里五味杂陈，嘴上，徐长松连忙道谢，语气真诚。 最近几个月压在他头顶的阴霾，仿佛突然被一扫而空。 他没有问大店长是什么待遇，工资多少等等，但他心里很清楚，只要成功当上这个大店长，他的待遇肯定会提升的。 同时，他也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家里那点债务也会还完，前提是他媳妇别再赌了。 …… 这天晚上，99黄焖鸡，共有三十多个分店店长，接到唐先至的电话通知，得知自己即将晋升大店长的职位。 每个接到唐先至这电话的店长，都很惊讶。 因为他们从没听说过他们公司有这样一个职位，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在99黄焖鸡做到店长，已经做到顶了，以后不可能还有升职的机会。 因此，他们谁都没料到，也没指望自己还能升职。 电话里，唐先至跟一部分人解释了大店长的职位，但也有一部分人，他没有解释，让人家两天后去参加总部的会议，说到时候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反正，今天接到唐先至电话的这些店长，不管有没有问清楚大店长是一个什么职位，这天晚上都注定会心潮起伏，心中涌出很多好奇和疑问。 第601章 老板式的关心 两天时间，孙全在日常更新《云中戮神剑》之余，顺手又写了一个《蒙面歌王》的策划案。 策划案写好的这天下午，他一个电话把付蕾叫到自己办公室。 其时，他在咸鱼工作室的办公室里。 片刻后，门口传来敲门声，正在低头喝茶的孙全抬头望去，果然是付蕾，今天她穿得比较休闲，下身一条灰色弹力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低跟皮鞋，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荷叶领衬衣，这衬衣挺合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纤细的手臂。 她替他打理这工作室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不短的时间里，她的外在形象变化有点大，已经不是他们初见时，那般书卷气。 鹅蛋脸还是鹅蛋脸，丹凤眼还是丹凤眼，樱桃小口也还是樱桃小口，白皙的肌肤也依然白皙，短发也依然是短发，这些都没变。 变的是她的身材和气质。 身材……怎么说呢？ 曲线感更好了，不能更细形容了。 气质……倒是变得更成熟更干练。 看见她敲门，孙全露出笑容，招了招手。 付蕾一笑，迈着轻快的脚步进门，行走间带风，于是隔着一张办公桌，孙全还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挺好闻的。 可惜他对香水了解有限，闻不出那是什么味，只知道挺好闻的。 “孙总，有什么事吗？”她站在孙全办公桌对面，微笑着问。 孙全又招招手，示意她来他身边。 付蕾有点意外，笑了笑，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身旁，又问：“孙总，什么事呀？” 孙全指着电脑上一个文档，文档的标题是《蒙面歌王》。 此时她身上的香味，他闻得更真切了。 但他没有走神，指着文档说：“这是我刚写好的新节目策划案，等下我会发到你邮箱，这个策划案交给你去运作，你去联系合适的电视台，合作条件等等都由你去谈，总之，尽量参照我们和蓝莓台以及荔枝台的合作方案，目的只有一个，把这个节目卖一个好价钱！嗯，对了，99黄焖鸡的十秒钟广告不能少，记住了吗？” 问完，孙全转脸看她。 发现她表情透着意外，好看的樱桃小嘴微微张着，“这个节目交给我去运作？孙总，这个……这方面我没经验呀！” 这一刻，孙全忽然走了下神，因为近距离看着她的樱桃一口，他忽然想到自己重生前这个类型的女票好像没有交过。 还好，她提的问题令他马上回过神来，要不然就要出丑了。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这样，你让许琴和你一起运作这个策划案吧！之前我去航州，她每次都陪着，很多事她应该都清楚，还有问题吗？” 付蕾迟疑着，点头，“行！我知道了，如果有拿不准的问题，我再跟您请示。” 孙全：“嗯，可以！” 付蕾抬手拂了下耳边的发丝，抬起头，“那……孙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出去了？” 孙全唔了一声，“后天，我可能要去魔都待几天，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没问题！” 付蕾答应得很爽快。 事实上，这工作室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打理，孙全离开几天，根本就不算什么。 “还有其它事吗？孙总？” 她好像又想走了。 孙全微微失笑，他特意打电话叫她过来，当然不可能只是说这么两件事，这两件事他完全可以在电话里，或者QQ上跟她说，根本就没必要特意把她喊到他办公室。 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孙全：“别急！你先坐！最近我在工作室的时间不多，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交流了，你坐下，咱俩聊一会儿！” 付蕾眨了眨眼，表情挺意外，但随即露出高兴的笑容，点点头，“哎！好、好！” 她转身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在她转身的时候，孙全发现她的身材确实比以前更好了。 难道是最近跟媳妇分开太久了？ 他心下闪过这个念头。 起身亲手给付蕾倒了杯茶，他的办公桌上，有一整套茶具，每天他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煮水泡茶，此时他桌上茶壶里还有小半壶茶水呢！反正这个季节喝凉茶也挺舒服的。 “谢谢！” 孙全亲手把倒好的一杯茶递给她的时候，付蕾赶紧起身双手接过，她还是那么客气。 看着她坐回椅子，双手捧着那杯茶，孙全按照既定思路打开话题，“伊人，我还是叫你伊人吧！” 付蕾莞尔一笑，这是她的网名，当初在格子中文网做编辑的时候，她用的编辑名和网名就是这个，一直沿用至今。 “行，孙总您想叫什么都行！您高兴就好。”她笑着说。 孙全也笑了下。 他今天想跟付蕾聊的其实不是正事，就是想跟她聊聊家常，算是关心一下她的生活，笼络一下她的心。 做老板嘛！总要偶尔笼络一下下属心的。 特别是像付蕾这样帮他日常打理整个工作室的得力下属。 “好！对了，你来我这里工作有多久了？有两年了吗？” 付蕾低头看了眼茶杯里的茶水，微笑点头，“嗯，差不多了，再过几个月就两周年了。” 孙全微微颔首，“唔，时间过得真快啊，怎么样？这两年在这里工作还顺心吗？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有的话，你尽快直说！不用跟我客气！呵呵。” 付蕾抬头看了看他，看她的表情，好像有点明白孙全想跟她聊什么了。 她微笑着点头又摇头，“谢谢孙总关心，挺顺心的！真的，生活上也挺好的，没什么困难，所以，呵呵，暂时也没什么需要您帮忙的，孙总，您有心了！”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孙全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问：“家里呢？家里有没有催你结婚什么的？谈男朋友了吗？” 付蕾呵呵轻笑，脸颊微微泛红，再次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水。 这个问题，从一个老板嘴里问出来，很正常，但从孙全嘴里问出来，却令她有点尴尬。 因为孙全年龄和她差不多。 但孙全毕竟是老板，他的问题，她不好不答。 轻叹一声，付蕾：“我这个年龄，家里肯定是催了的，前几天还接到我妈电话，电话里我妈跟我说我好几个初中同学都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叫我今年中秋一定要回去一趟，说要给我相亲，呵呵。” 她低着头说着，没好气抬头看孙全。 “所以你还没谈男朋友？” 孙全皱起眉头追问。 其实他是希望她在这附近找一个男朋友的，因为如果她谈的男朋友是m市的，那等她结婚后，她还能继续帮他打理这工作室。 但如果她回老家结婚的话，那她婚后还能不能过来工作，那就不好说了。 这也是他今天忽然想跟她交流一下的一个原因。 女员工就是有这方面的问题。 相比之下，男人在这方面的问题就会少很多，据他了解，多数男人都不会因为结婚而辞职。 在孙全的注视下，付蕾脸红红地摇头。 “没有，我平时上班、吃住都在这里，去市里的机会都少，除非我在咱们工作室内部或者这个小区里找，要不然我能找谁呀？” 说着，她抬头看孙全一眼，又微微低下头去。 孙全：“……” 有点失笑，孙全：“呵呵，看来这方面我也有责任啊！要不是我当初把这工作室安排在这里，你和咱们工作室的其他女同事，找对象可能就方便多了。” 付蕾笑笑，小声说：“孙总，你不常在工作室，所以你可能不清楚，董小雨已经谈恋爱了，现在咱们工作室还单身的，就我和许琴了。” “是吗？” 孙全愣了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谁呀？董小雨跟谁谈的？是咱们工作室内部的同事吗？” 付蕾摇头，嘴角带着笑意，“不是，之前咱们工作室里是有几个男同事明里暗里地追求董小雨，但最后却都输给这个小区里的一个住户了。” “是吗？” 孙全再次感到意外。 要知道这小区可是青龙湾别墅区，M市范围内房价最高的一个别墅小区，住在这小区里的住户，可没有一个穷人。 董小雨竟然在这小区里找了个有钱的？ 付蕾含笑点头，“嗯，是真的！你要是想看一下那个小伙子，等下出去我就让董小雨打电话喊他过来吃晚饭，到时候你顺便看一眼？” 是个小伙子？ 这个问题孙全没有问出来，尽管他心里想到了这个问题。 实话说，他此时真的对董小雨谈的那个男朋友有点好奇了。 所以他点头，“好！那你等下安排晚餐多做几个菜，不是！那小伙子什么眼光啊？你这么个大美女他不追，他却去追董小雨？他没追过你吗？” 付蕾被他问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地白他一眼，啐道：“瞎说什么呢？我算什么大美女呀？再说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家喜欢董小雨，不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 孙全看着她，摇头笑道：“我不信你这样的大美女会有人不喜欢，肯定是你太美了，让他自惭形秽、望而却步了，不敢追！” 付蕾被他这话夸得脸色更红了，又给他一记白眼。 第602章 文笔不错的任伦鑫 晚餐时分，孙全见到董小雨谈的那位男朋友，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孙全脑中就闪过“互补”这个词。 原因？ 因为董小雨面目清秀、身材苗条，而这位任伦鑫则长着一张包子脸，身材胖乎乎的。 和董小雨站在一起，一胖一瘦，对比相当明显。 难道胖的就喜欢瘦的？瘦的也喜欢胖的？ 这个疑惑孙全没问出口，做人要讲礼貌。 何况，这位任伦鑫虽然看着胖，但并不土，看着还挺时髦，大脑袋后面扎着一个小辫子，一套黑色夹克衫款式也挺潮，脚上踩着一双黑红相间的运动鞋，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金灿灿的金表。 看样子家庭条件确实挺好，不愧是青龙湾别墅园的住户。 见面时，董小雨给他们介绍的时候，脸颊红红的，挺不好意思，而这位任伦鑫则表现得挺大方，主动伸手热情地跟孙全握了握手，说着客气话，还顺便抬手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看得出来，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咸鱼工作室，已经跟工作室里其他人混熟了。 作为主人，孙全也拿出主人的姿态，全程面带笑容，请对方一起吃晚餐。 任伦鑫没有拒绝，也挺有眼力劲，大家端菜上桌的时候，他也小跑着帮忙拿碗筷。 今晚因为有客人，孙全让许琴去拿了瓶酒，任伦鑫主动举杯向大家敬酒，并以家属的姿态感谢大家对董小雨的照顾。 孙全有点好奇他是做什么的，感觉场面上的活挺熟。 就问“任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方便说吗？” “小任！叫我小任就好！” 任伦鑫满面笑容地说着，“我家里在南边弄了个小公司，我在公司里帮过几年忙，最近两年在写小说，呵呵，当然，跟咸鱼老大您是比不了的！呵呵。” 孙全“？？？” “你也是写小说的？” 孙全很意外，真的很意外，目光看了看他，又转脸看向付蕾，因为付蕾之前根本没跟他说过这个。 按理说，董小雨交的男朋友也是写小说的，付蕾应该会随口跟他提一句吧？ 但没有！ 见孙全看着自己，付蕾微笑点头，“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亲切？我听说他和小雨就是因为写小说这个共同话题，才走到一起的，对吧？小雨？” 最后一句，她问的是董小雨。 董小雨脸红红地嗯了声。 任伦鑫也笑着点头，“对！其实我早就知道咸鱼老大您的工作室在咱们这个小区，我一直想找机会进来看看，没想到我还没找到别的机会，却先认识了小雨，只能说是缘份啊！哈哈。” 许琴插话“嘿！你不会是为了混进咱们工作室，所以才追的小雨吧？” 这话问的…… 一桌人都有点想笑。 也有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任伦鑫。 其实孙全早就注意到了，工作室里几个男的，对任伦鑫都不很热情，像胡聪、李立喜、童仁海、方兴钧等人，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对此，孙全心下略一琢磨，差不多就猜到这几人的心思。 大概是因为工作室里本来年轻女孩就少，本来就不够他们几个分的，没想到他们还没追到一个，董小雨就先被外面的狼给叼走了。 将心比心，他孙某人如果遇到这种事，心里估计也不大得劲。 心里不爽，对任伦鑫有些敌意完全能理解。 “不是！当然不是啦！这位美女，你可别害我呀！兄弟我要是之前哪里有得罪您的地方，请原谅我是无心的，放过！求放过！” 任伦鑫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抱拳向许琴求饶。 把许琴逗得呵呵直笑。 坐她旁边的董小雨脸皮更红了。 孙全也轻笑两声，带着几分好奇，询问“对了，既然说到这里，那你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能说吧？” 他这问题一问，胡聪和李立喜等人，包括付蕾和许琴都被勾起好奇心，目光在任伦鑫和董小雨脸上打转。 任伦鑫和董小雨相视一眼，性格内向的董小雨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大家的眼睛。 任伦鑫也有点尴尬，抓了抓头，一边起身给大家斟酒，一边说“这……行！那就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早就知道咸鱼老大的工作室就在咱们小区，而我也早就想混进来开开眼界，所以平时有意无意间，我就趁着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往这边瞟几眼，也是因此，我慢慢就对在座的各位都眼熟了。 至于我和小雨是怎么认识的……呵呵，其实也简单，有一天我开车下山去买东西回来，看见小雨一个人站在路边，一辆好像坏了的出租车停在她不远处，那司机师傅好像在修车，我见小雨一个人站在那里，应该是在等那辆出租车修好，我就把车停在她旁边，跟她介绍我是咱们这个小区的，说捎她一程……” “然后她就这么上了你的车？” 李立喜忍不住问道。 异样的目光瞥了眼低着头的董小雨。 其他人，包括孙全在内，也都略感意外。 董小雨胆子这么大？随便一个自称住在青龙湾别墅园的人的车，她都敢上？ “没有！那天我没上他的车。” 董小雨似乎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赶紧抬头解释一句。 任伦鑫也点头，笑道“对！那天小雨看我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不信任，根本就没上我的车，但后来我们在小区里再次遇见的时候，她好像认出我来了，之后我们又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偶遇到几次，这一来二去的，嘿嘿，慢慢就熟悉了……” 说到这里，任伦鑫没有再说下去。 但他和董小雨是怎么认识的，大家已经都听明白了。 孙全注意到李立喜他们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有点郁闷。 孙全心里有点想笑。 这几个家伙，和董小雨共事这么长时间，不敢下手，现在等董小雨被别人泡走了，又后悔？ 该！ 孙全心里好笑，嘴上则问任伦鑫，“你家既然是开公司的，那你怎么不继续在你家公司帮忙，来写什么小说啊？继承家业不好吗？” 任伦鑫摇头失笑，“我家也就一个小公司，由我爸妈在打理呢！我在那边的时候，也就帮忙做做销售的工作，不是我爱干的，而我很早就喜欢看小说，然后慢慢听说小说写的好的，也能挣很多钱，就干脆回家自己写着玩了，反正我家那公司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没事的。” “那你家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 方兴钧好奇追问。 任伦鑫“生产编织袋的。” 这个生意足够冷门，当场就把大家听得愣了愣，除了应该早就知道的董小雨。 …… 这天深夜十一点多。 孙全码完今天的稿子，出于好奇，在起点上搜索任伦鑫的笔名，想看看这人写的什么小说，文笔怎么样。 因为今天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任伦鑫提出他想进咸鱼工作室上班。 孙全不确定他只是想进来跟董小雨谈恋爱，还是真的想进来做事，所以当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用“工作的事回头再说”把任伦鑫打发过去。 任伦鑫的笔名很好记，他说了一遍，孙全就记住了。 ——金多多。 应该是根据他名字里那个“鑫”字，起的这个笔名。 在起点随便一搜，孙全就发现金多多这个笔名下，有三本书。 一本《茅山道士》，这本书字数很少，只有两万多字，看它最后的更新时间，也是08年12月份，孙全估计这是任伦鑫写的第一本小说。 因为据他所知，很多网文作者的第一本书字数都很少，写着写着就难以为继了。 而第二本的字数就多多了，有二十多万字，书名是《巨星金多多》。 孙全点开这本书看了看其它数据，比如总点击、总推荐等等，发现这本书的字数虽然多了不少，但总点击和总推荐还是不多。 总点击一万多一点，总推荐只有可怜的五百多。 从最后一章的更新时间看，这本书应该是任伦鑫写的第二本。 相比之下，任伦鑫的第三本书各项数据就好看太多了。 书名是《功夫巨星冉冉升起》。 总点击182万多，总推荐13万多，看最后一章的更新时间，就是今天，显然目前还处于连载状态。 而这本书目前的总字数已经有155万多。 本月月票也有两百多张，粉丝榜上，虽然没有盟主，但掌门有一个，长老有三个，还有几个堂主和舵主。 这样的数据，孙全根据自己的经验，看了看任伦鑫每天更新的字数，估计他每个月应该能挣两三千的稿费。 可能是家里有钱，没有生活压力的缘故，反正任伦鑫每天的更新量并不大，有时候一天更新一章，有时候一天更新两章，孙全扫了眼他最近一个月的更新情况，多数时候都是日更一章，每章字数还行，有三千字。 再看他这本书的书评区。 竟然多数都是好评。 这让孙全有点意外。 想了想，他点开这本书，从第一章开始看。 只看了一会儿，孙全就因为意外而停了下来。 拉开抽屉，拿出一支雪茄点了，这个任伦鑫的文笔竟然挺好，章节分段也做得挺好，阅读体验不错，很舒服。 以他多年来混迹起点的经验，这个任伦鑫的文笔放眼整个起点，也能排到中上。 而能被他孙某人评到中上的文笔，那是很难得的。 因为在他看来，起点八成以上的作者文笔是不合格的，他的眼光太挑剔？ 乍一看是的，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长期在起点看小说的人，应该都有感觉——起点每100本新书里，最终能写到上架赚钱的，其实没几本，大概三五本吧！ 其它九十几本，根本坚持不到上架。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各项数据惨淡，读者不买账，作者坚持不下去嘛！ 而读者为什么不买账？ 还不是因为觉得人家写得不行，看不下去？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文笔尚可的，但数量肯定很少。 这便是孙全认为起点八成以上的作者，文笔不合格的判断依据。 网络小说，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这是一个凭本事吸引读者的行业，早期网文免费的时候，一本书好不好看，读者的数量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网文不免费了，新书期各项数据的多寡，就是评判一本书有没有潜力的最主要依据。 孙全眼光确实有点挑剔，起点能上架的作品里，很多，他也觉得文笔一般般。 所以，能被他认为是中上的文笔，很难得了。 耐着性子，他又将任伦鑫这本书看了十几章，十几章看完，他微微点头。 任伦鑫的文笔有没有问题？ 当然有！ 他孙某人都不敢说自己的文笔没有问题，网文圈，文笔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作者，他甚至都没见过。 动辄数百万字的长篇小说，谁能做到精雕细琢？消灭自己书里的每一个小问题？ 但总体来说，他觉得任伦鑫的文笔是很不错的，写网文是绰绰有余了。 就是故事稍微松散了点。 这样松散的行文风格，如果放在这本书的中后期，倒也没什么问题，读者们也能宽容。 但任伦鑫却在这本书前面十几章就写得比较松散，这大概就是制约他这本书取得更好成绩的一大原因了。 有这样的文笔，想进我的咸鱼工作室做枪手？ 孙全想了一会，眼里出现一抹笑意。 他估计这位任伦鑫八成是为了更方便和董小雨谈恋爱，真是任性啊！不过，他喜欢这家伙这么任性。 这样的枪手，可遇不可求啊！ 随手将手里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孙全拿起手机给付蕾发了条短信——“任伦鑫文笔不错，你明天让他来工作室报到吧！” 信息发出去，他起身关了电脑，准备去卧室休息，还没走出书房，就收到付蕾的回复。 “您认真的？我感觉李立喜他们对他好像不是很欢迎，你确定要把他招进来吗？” 孙全“没事！正好让他们比一比，互相促进吧！呵呵。” 第603章 孙全的会议发言 次日上午，孙全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开车来到公司总部。 黑色牛仔裤、藏青色无领衬衫、黑色皮鞋，手上一块袁水清去年年底给他买的银灰色百达翡丽手表。 就是简约而不简单的风格。 领带没打，头发也因为太短而没做什么发型。 公司内部的会议，他很少参加，也因此公司内部近两百位分店店长，他多数都是不认识的。 今天难得参加一次这样的会议，他下意识想稍微正经一点。 或许他潜意识里，也还是在乎别人对他观感的？ 怕今天晋升大店长的那些人，回头出去跟人聊到他，直摇头说他们公司的老总对不起观众…… 来到公司，刚上楼就迎面与邝龙飞相遇。 看见他，邝龙飞脚步一停，上下打量他两眼，笑道：“咦？袁总不在家，你还能把自己收拾得这么干净利索？不容易啊！” 这话说的…… 孙全斜他一眼，有点无语，干脆转移话题，“今天会议在哪里开？人来得差不多了吗？” 邝龙飞伸手指指电梯，“走吧！你跟我走就行了，咱们公司内部没那么大的会议室，今天会议地点找了一家酒店，酒店专门的会议厅，走吧！具体的，咱们路上再说！” 说着，他已经伸手按下电梯按键。 孙全有点失笑，“早说啊！早说我就直接去酒店了。” 邝龙飞和他站在一起等电梯，“给你发信息了，你没看见吗？” 孙全有点意外，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有一条短信通知他今天会议地点的，而发信人就是邝龙飞。 “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啊？我手机每天收到那么多短信，很多都是垃圾短信，我不是每天都看的。” “呵呵，你是大忙人嘛！怕打电话打扰你啊！” …… 两人说说笑笑间下了楼，下楼后，直接坐上孙全的宝马，孙全随手把车钥匙扔给邝龙飞，让邝龙飞开车。 发动车子的时候，邝龙飞打趣：“真是大老板啊！使唤我当你的司机，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是吧？” “我又不认识路，你都没告诉我去哪家酒店！” 副驾驶座上，孙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随口辩解，完了，还补充一句：“再说了，使唤你，还要有心理压力吗？那是你的荣幸好不好？” 话音未落，两人都失笑。 因为是邝龙飞开车，路上，孙全也就没问他具体是哪家酒店了，反正到了也就知道了。 车上，他俩聊得很随意，聊了聊各自的家庭，也聊了聊大学时那些同班同学的近况。 气氛很轻松。 也聊到邝龙飞婚后的生活，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孙全注意到邝龙飞的表情是幸福的，一问他婚后生活咋样，邝龙飞嘴角就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当然，在孙全眼里，他更愿意给邝龙飞这种笑容贴上“贱兮兮”的标签。 “对了！今天的会议，我请了专门的摄影师，会全程录下会议过程的，我打算回头放到咱们公司官网上，激励一下公司的其他员工，你觉得怎么样？” 聊着聊着，邝龙飞把话题转到这儿。 孙全无所谓，“行啊！挺好的。” …… 未久，车子开进一家名叫君悦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当他俩坐电梯来到酒店三楼的时候，刚出电梯口，就看见有两名身材高挑靓丽的年轻女子，斜披着大红色的绶带一左一右站在电梯口两边。 看见孙全和邝龙飞从里面出来，这两名年轻女子神色一正，齐齐点头行礼，齐声道：“欢迎孙总、邝总！” 没有心理准备的孙全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看了邝龙飞一眼，邝龙飞微微点头，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等稍微走远了点，孙全又看他一眼，微微失笑，道：“你安排的？挺会搞排场啊！” 邝龙飞轻笑，耸耸肩，“你误会我了，是下面人建议的，反正也没花钱，就是从公司里挑两个年轻漂亮的过来充当一下花瓶，惠而不费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孙全无语摇头。 邝龙飞忽然微微凑近他耳边，低声问：“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 孙全没懂他的意思，这话没头没尾的。 邝龙飞对他挤挤眼，低声说：“刚才那两个美女，以前要是搁咱们班，绝对能充当班花吧？现在就那么站在那里欢迎咱们，你心里没点什么感想吗？” 孙全乜他一眼，微微摇头。 邝龙飞皱眉，“你这什么表情？什么意思啊？” “你堕落了！老邝！” 孙全摇头，一脸谴责的表情。 邝龙飞无语。 孙全见了，呵呵失笑。 …… 一间能容纳一百人开会的会议厅里，此时已经人头攒动，有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低声聊天；有人在低头找座位；有人在会议室侧面和后面架设摄影机；还有身穿制服的酒店服务员在给大家端茶送水…… 放眼看去，现场已经到了五六十人。 李昆坐在会议席第三排靠右的位置，正在低头用手机跟女朋友发短信。 手机上他正在打的字内容如下：“会议还没开始呢！孙总和邝副总还没来，估计应该快来了，嗯，今天这里确实很热闹，一个个喜气洋洋的，还有摄影师在架设专业的摄影器材呢！我……” 他这条短信还没编辑好，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四下的同事们忽然纷纷开始调整坐姿，一个个表情都瞬间发生转变。 李昆怔了怔，下意识扭头四顾，然后就看见会议厅门口，孙全和邝龙飞一前一后大步走进来。 同时也看见领导席上，一位位部门经理纷纷起身，笑脸相迎。 孙全也露出笑容，伸手与一支支伸来的手握了握。 也怪他平时很少在公司露面，所以这些公司高管每次见到他都很客气，客气中透着一丝拘谨。 领导席最中间的位置给他和邝龙飞留着。 孙全注意到他和邝龙飞进来的时候，不仅领导席上那些部门经理纷纷起身，下面那些店长们也下意识纷纷起身，一眼望过去，全是一张张笑脸。 也是！晋升表彰大会嘛！与会人员，谁会不开心呢？ “坐！坐！都坐吧！” 站在领导席中间，孙全抬手虚虚按了按，示意大家都落座，但一直等他自己先坐下了，台上台下所有人才纷纷落座。 “都到齐了吗？” 孙全拍了拍面前的话筒，听见会议厅四周传来噗噗的回音，扭头问旁边的邝龙飞。 邝龙飞用目光询问领导席末尾的一名青年，那青年连忙点头，邝龙飞这才对孙全含笑点头，“都到齐了！” 孙全笑了笑，明亮的双眼看了看台下几十张含笑的面孔，“行，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今天的会议就正式开始吧！白部长，今天的会议你来主持！开始吧！” 白部长，白玉凤，招商部的部长。 听到吩咐，白玉凤面露笑容，点点头，看了孙全一眼，对着话筒说：“好的，那我宣布咱们99黄焖鸡2010年度，大店长晋升和表彰大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咱们孙总为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话音未落，她带头鼓掌。 台上台下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孙全略感不适。 他习惯和读者通过作品、通过书评区来交流，像这样与几十名员工，面对面开这样的会议，他是不习惯的。 但相比两年前参加公司内部的会议，他今天心里虽然略感不适，但并不紧张。 也许是早就适应了老总的身份？ 也许吧！ 他附和着鼓了鼓掌，然后抬手又虚虚地按了按，等会议厅里安静下来，看着台下几十张期待的笑脸，他看了眼身旁的邝龙飞，笑道：“说实话，今天这个会议厅里，多数店长我是不熟悉的，其中大部分人，可能还是第一次看见我，在此我跟大家道个歉，呵呵，我相信今天在座的每一位店长都是称职的店长，而我这位老板，却肯定是一位不称职的老板！对不住啊各位！” 顿了顿，没等大家说什么，孙全抬手拍了拍邝龙飞的后背，继续道：“邝龙飞邝副总，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熟悉，大学时候，他是我的班长，私下里，我们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几年前，我打着勉强，把他拉过来和我一起做这个公司，拉他来的时候，这家公司……呵呵，还只是一家小店，而最近这几年，我无数次庆幸我当初的那个决定，要不是当初我厚着脸皮把他拉过来，以我自己的性格，估计是懒得把那么一家小店做到现在这么大规模的，我……” 刚说到这里，台上台下就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不少羡慕的目光落在邝龙飞脸上。 邝龙飞一边配合着鼓掌，一边失笑，然后双手合十，向大家表示感谢。 孙全等大家掌声停歇，含笑的目光又扫了扫领导席上左右两边的部门经理们。 “还有台上坐在我左右的各位，这两年我也无比庆幸我的公司里，有这么多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优秀人才，还有今天没有到场，在魔都坐镇的罗娜副总，因为你们的勠力同心，以及公司上下所有同事的共同奋斗，才有我们公司今天的规模和口碑！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台下在座的各位店长们，我作为这家公司最不称职的一员，今天在这里衷心感谢大家对公司的奉献！谢谢各位！” 说着，孙全突然起身向左右鞠躬，向台下鞠躬。 台上台下的掌声再次热烈地响起。 估计谁也没料到这次会议，孙全会这样开场吧？ 从台上台下众人惊讶的表情，能看出这一点。 但此时比前两次更热烈的掌声，也说明他们是吃孙全这一套的。 第604章 数千人的命运 “而今天台下在座的各位，即将晋升我们公司的第一批大店长，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位店长的责任变大了，从原来的只管一家分店，变成管五家分店和十家加盟店！我希望几年后，再回顾今天的时候，我能无比庆幸今天授予在座各位大店长的荣誉！” 说到这里，台下台上又是一片掌声。 但这次孙全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附和着一起鼓掌。 但掌声停下，孙全收敛脸上的笑容，目光缓缓从台下所有店长脸上扫过，缓缓开口：“我想提醒各位的是……咱们公司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公司，今天各位能坐在这里晋升大店长，是因为你们在做分店店长期间的业绩超过其他同事，这是一个荣誉，但荣誉属于过去。 如果各位沉浸在这个荣誉里，以为升上大店长之后，就可以坐在功劳簿上养老了，那结果可能会令各位很失望！ 我们公司成立时间不长，还是一个朝气蓬勃、锐意进取的新公司，还远远没有到给各位养老的阶段。 全国我们还有多少城市没有去开设分店？ 大店长之上，就没有你们可以继续晋升的余地了吗？ 不！在这里我可以提前告诉各位，年底，我们还会再从你们当中选拔出最优秀的几位，担任大区店长！ 何谓大区店长？” 孙全目光扫着台下，问着，每个人都看着他，神色期待，却没人能回答。 于是孙全自问自答，“大区店长……职责范围是大店长的十倍！所以名额有限，而选拔的标准也是根据各位接下来半年的业绩来作评判。” 顿了顿，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孙全又说：“同时，在今年年底的时候，如果在座的各位有人业绩严重落后，大店长的位子也要让出来，各位都知道，咱们公司还有很多分店长其实也是很出色的，只是可能因为提升到分店长位置的时间比较短，所以在这次大店长的选拔上，败下阵来，而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那些分店长的业绩就不会有这个短板了，所以，各位，努力！加油啊！” …… 孙全发言结束，会议厅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台下一些分店长的表情有点不对了。 有人悄悄打量四周的竞争对手们，可能已经在盘算年底的时候，自己晋升大区店长的可能性有多大。 也有人眉头微皱，似乎在担心半年后，自己大店长的位置会不会丢掉。 今天升上大店长，固然喜悦，可如果到年底的时候，这个大店长的位置被别人顶下去了，那脸上就难看了。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公司里的熟人？ …… 会议还在继续。 白玉凤宣布由邝龙飞发言。 也不知道邝龙飞是不是故意不想抢孙全的风头，反正他今天的发言很简短，简单说了几句，就结束了。 在邝龙飞结束发言后，白玉凤宣布大店长晋升仪式正式开始。 说真的，孙全事前并不知道这个仪式具体怎么搞，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白玉凤每宣布一个分店长的名字，台下就有一名分店长起身上台来，坐在孙全另一边的宣传部和后勤部的主管屈彬，就给孙全递过来一本大红封面的聘书，坐在孙全右手边的邝龙飞递给他一支签字笔，示意他签字。 这么讲究？ 孙全讶异地看他，邝龙飞回以笑容。 而不远处的摄像机镜头也早早对准了这边，孙全心下无奈，手上只好配合着，在摄像机前，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翻开聘书，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起身将大红聘书递给上台来的分店长。 “谢谢孙总！在大店长的位置上，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请孙总放心！” 第一位上台领聘书的店长接过聘书的时候，脸皮有点发红，神色略显激动，没人要求他，他自己主动做出这样的保证。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本来没打算再做别的的孙全，微微迟疑，就主动伸手和他握了握，笑着鼓励一句：“好！加油！” 见到这一幕，台下等着的几十名分店长忽然自发鼓掌。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名名分店长在白玉凤念到名字的时候，上台来领取聘书。 每个人来到孙全面前领到那本大红色聘书的时候，表情多少都有点激动。 也都学着第一位领聘书的那位店长，在领到聘书的时候，主动作出各种各样的保证。 这个过程看似持续了很长时间，其实也就个把小时。 因为这次晋升的大店长，总共也就37位。 在这个过程中，孙全心里渐渐生出一点感慨：他孙某人手里好像已经掌握了很多人的命运。 他随手签下的一份聘书，就能令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甚至比他年龄更大的成年人，从此改变生活、改变命运。 升职…… 影响到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命运，他相信今天这些升职大店长的，从今天开始，他们自己的命运，乃至他们家人的命运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变。 或许有人因此能住上更好的房子、娶到更好的媳妇；或许有人的父母家人将来生病的时候，不会因为手头拮据而放弃手术；也或许今天这些升职的人中，将来的子女能得到更好的教育，然后迎来更好的人生…… 今天这37位，还只是一部分。 他这公司如今的员工何止眼前这37位？ 每一家分店都有几名员工，而他公司目前已经有186家分店，加盟店更是高达三百多家。 全部算下来，有几千人？ 背后是几千个家庭吧？ 这些人的命运，多多少少都会因为他这公司而有所改变，说到底，这些改变都源于他孙某人的重生。 因为在他重生前，这个世界上，不曾有一个99黄焖鸡公司。 想到这里，他心里挺欣慰，也有点小小的骄傲。 是！ 因为他的重生，原时空本来没死的几人死了，这是他的重生带来的不好的地方，是负面的蝴蝶效应。 但除了那些负面效应，正面效应也还是有的嘛！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搞的这个黄焖鸡公司，终究是为数千人提供了工作，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公司的壮大，他还能为更多人提供工作的机会。 …… 会议结束后，有一场宴会。 在楼下的宴会厅，摆了六大桌。 孙全在邝龙飞等人的陪同下，举着酒杯挨桌敬酒，名义上是恭喜今天升职的37位大店长，实际上却是一次笼络人心的机会。 敬酒的过程中，孙全也确实收获到不少感谢的话。 宴会结束后，孙全和邝龙飞一起坐车回去，开车的是一名代驾。 孙全和邝龙飞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不断逝去的街景，酒劲有点上头的孙全有点昏昏欲睡，而今天比他少喝好几杯的邝龙飞则相对清醒。 看着窗外逝去的街景，邝龙飞忽然叹了口气。 孙全转过脸来，笑了笑，问：“你叹什么气啊？” 邝龙飞看着窗外，面带微笑，表情有点复杂，轻声说：“我是在感慨……” “感慨什么？”孙全不解。 邝龙飞转脸看向他，看着孙全的眼睛，轻声说：“对命运的感慨！孙全，你知道我今天看着那些分店长上台来从你手里接过那一本本聘书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孙全哑然失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邝龙飞：“我当时在想……如果我和你不是同班同学，或者我毕业后没有在校门口开那个不挣钱的小店，然后遇到天天来我店里吃饭的你，我今天很可能混得还不如那些分店长呢！ 就像我们那些同班同学，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不少人改行了，已经不再从事烹饪行业了。” 孙全听着，却没有接话。 他重生前就听说过他们班有不少人都改行了，重生后，听到的倒是还不多，但也听说了几个。 这事很正常，哪个专业毕业的学生，走上社会后，都会有很多人改行，走上社会后，还能一直靠自己在学校里学的专业知识工作、生活的人，太少了。 有的纯粹是因为自己在学校学的东西不够精深；有的是因为本身学的专业，走上社会后，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也有人是因为走上社会后，才发现当年自己学错了专业，自己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从事那个专业的工作；也有人是因为走上社会后，发现别的更好的挣钱机会……等等。 见孙全没有接话，邝龙飞抬手搂住孙全肩膀，用力搂了搂，低声说：“老孙，谢谢！一辈子我现在说可能为时尚早，但我想说，我这前半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跟你做了同学！跟你做了朋友！对了，下次你再参加公司会议的时候，能不能别再感谢我了？你这是第二次了吧？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那么郑重其事的感谢我，我心里有愧啊！明明是你给了我机会，下次别说了？行吗？” 孙全失笑，点点头，“行吧！你还害羞了？” “去！谁害羞了？我是惭愧好吧？” 邝龙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第605章 春风得意林大店长 c市石鼓巷，有一家99黄焖鸡的分店。 陈小峰来这里上班已经两天了，他按照表哥孙全的吩咐，来这里上班后，并没有跟任何说他的身份。 其实他也没什么身份，但因为他是孙全的表弟，所以在这99黄焖鸡的分店，他就成了有身份的人。 来这里报到之前，他爸妈也多次叮嘱他，来这边之后，尽量不要跟任何人说他是老板的表弟。 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心里总有一股冲动，很想把自己这个身份说出来，然后看看店里那几个同事的反应，特别是那个瓜子脸服务员的反应。 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见到那个瓜子脸服务员的第一眼，就对她心动了。 但他到底长大了，有理智在。 所以他强忍着，对任何人都没提他是老板的表弟。 他还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学手艺的，只有手艺学好了，回家自己开店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高一点。 他不想爸妈将来给投资的店面血本无归。 这是他的理智。 他的理智还告诉他，如果早早暴露自己是老板的表弟，接下来自己这个店里的待遇可能就会不同，人际交往上可能就要分散掉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这与他想尽快学好手艺的初衷相悖。 而且，他虽然对那个瓜子脸服务员心动，却也不希望如果自己能和她走到一起，是因为他是老板的表弟…… 作为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男人，他有自尊，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的爱情中掺杂杂质。 可……隐藏自己身份，在这里上班真的很累啊！ 活倒是不重，没什么重活，但一天到晚，事情也太多了，主要是这店里的生意太好了！客人来来往往个没完，客人不断，他所在的厨房就忙个不停。 这不，一天已经忙到傍晚，店里的客人不减反增，掌勺师傅又喊他了，“小陈！去！把水槽里化冻的那些排骨给剁了！快点！抓紧时间！现货不多了！” “哎！好的，耿师傅！” 陈小峰连忙答应一声，三下五除二，将手边最后两个土豆切完，简单收拾一下，就将厚厚的砧板翻了个身，然后去水槽那边搬还没完全化冻的排骨。 就是这么忙！ 掌勺师傅不时就扫他一眼，只要看他手边的活快干完了，就会给他安排下一个活。 至于将砧板翻个身的原因？ 那是正常操作，切菜时，要求砧板表面一片平整，否则切菜的时候，容易藕断丝连，但剁排骨的话，容易把砧板表面剁得凹凸不平，尤其是长年累月的操作下来，最容易损坏砧板的表面。 所以切菜的时候，要用砧板平整的一面，剁骨头的时候，就要用砧板的另一面。 陈小峰正在砧板那里剁得咣咣响的时候，不远处洗菜的阿姨忽然开口：“耿师傅，你说咱们店长今天能回来吗？” 正在灶台旁边做菜的耿师傅头也没回，随口答道：“今天啊……估计是回不来了，我听说林店长今天参加完总公司的晋升大会，总公司那边还给他们这批升职的大店长办了酒席，林店长肯定没少喝酒，喝醉了都有可能，所以啊……今天他八成回不来！” 陈小峰听见这番对话，下意识瞥了两眼耿师傅，林店长他知道，他昨天来这里报到的时候，就是林店长给他安排的工作，是这家分店的店长。 而他今天一整天却没看见林店长的身影，心里早就纳闷着呢！ 此时，听见耿师傅这番话，他心里倒是明白了些——看来那个林店长好像是去总公司了，还升职了…… 不过，大店长是什么职位？是所有分店总店长的意思吗？ 因为跟耿师傅和那位洗菜阿姨都还不熟，陈小峰忍着心里的好奇，没有多问。 少问多看、少说多做，是他刚学厨师时，第一个师傅教他的学手艺秘诀。 以前他年轻气盛，对这个秘诀不以为然，后来老是在嘴上吃亏，就慢慢学会将这个秘诀贯彻在自己的工作中。 “呵呵，我估计也是！林店长这次去总公司是升职，老话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精神爽了，别人敬他酒，他肯定来者不拒，呵呵，要不耿师傅你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今天到底喝醉了没有？” 洗菜阿姨似乎和耿师傅很熟，一边洗菜一边闲聊，语气很随意。 而耿师傅好像也喜欢这样聊天，一边做菜一边接话：“去！我才不打呢！长途话费很贵的，想知道他今天喝醉没有，明天等他回来了，当面问他不就知道了？对吧？嘿嘿。” 洗菜阿姨好笑地回头扫了眼耿师傅，“你呀！这也太抠门了，一个月三四千，那么高的工资，还舍不得一点电话费？” 耿师傅呵呵直笑，还是没有回头，随口道：“你这话说的，我一个月三四千，那都是辛苦钱！辛苦钱能随便浪费吗？用老话讲，那叫不会过日子！对不对？” 洗菜阿姨笑着摇头叹气。 而一直没有插话的陈小峰听到这里，则已经听到很多信息。 比如耿师傅现在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 比如林店长这次去总公司，应该真的升职了。 还比如洗菜阿姨和耿师傅的关系应该很好，以后自己要注意了，不能随便得罪这个洗菜阿姨。 等等。 …… 但，人总是不经念叨的。 被耿师傅和洗菜阿姨断定今晚应该回不来的林店长，没多久，竟然满面春风地来到店里，笑呵呵地走进厨房。 听见脚步声，陈小峰扭头望去，看见是林店长，陈小峰挺意外。 既意外林店长今天竟然回来了，也意外于林店长今天穿得竟然跟个新郎官似的，全身上下一身新。 笔挺的黑色西裤，裤线都还清晰得很，崭新的白色短袖衬衫，褶子也非常清晰，脚上那双黑色皮鞋，亮得反光。 洗菜的阿姨一扭头，看见林店长，讶道：“咦？店长，你今天竟然回来了？怎么没在总公司那边休息一天呀？这么急匆匆赶回来，想老婆了？” 林店长满面笑容更甚了，摆摆手，笑道：“王姐，你别瞎说！会议一上午就开完了，我还不回来，留在那边干嘛呀？再说了，老婆有什么好想的？哪天见不到啊？” 说着，他已经在左右巡视厨房里的情况，看见案台上有一盆刚刚出锅的黄焖鸡，就去抽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后，夹了一块鸡肉眯眼品尝。 正在刷锅的耿师傅回头，笑道：“林店长，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叫您林大店长了啊？嘿嘿。” 林店长将口中的鸡骨头吐进旁边的垃圾桶，伸手掏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笑道：“呵呵，随便你们了！你们还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们高兴就好！” 洗菜阿姨在腰间的围裙布上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好奇询问：“店长，你这次去总公司升职……升的职位真叫大店长？那大店长是一个什么职位呀？以后咱们这个店里的事，还归你管吗？” 耿师傅停下刷锅，也转过身来好奇询问：“是啊林大店长，这个大店长的权利大了多少啊？是不是以后公司所有的分店都归你管了？” 林店长失笑摇头，一边走过来看了看陈小峰已经剁好的排骨，一边说：“权利没那么大！今天升大店长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一起37位大店长呢！” “这么多啊？”洗菜阿姨有点咂舌。 耿师傅也挺惊讶，眼神疑惑，“不会吧？这么多？那你这大店长到底是干嘛的啊？” 陈小峰早就下意识停下手上的活，满眼好奇地看着林店长。 他也很想知道表哥这次晋升的那什么大店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林店长脸上的笑容不减，叉腰呼了口气，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分管的店面多了几家，5家分店加10家加盟店吧！就这么大点的小权利了！呵呵。” 他这话听着好像很谦虚。 但任谁都能感觉出来他挺自豪，那满脸的笑容分明透着春风得意的味道。 耿师傅惊讶地呆了呆。 洗菜阿姨表情也很惊讶，但她反应很快，马上就一脸惊喜地道：“呀，这权利可是大了十几倍啊！恭喜恭喜呀店长！这也太好了！我估计你今天晚上回家，你老婆肯定会非常卖力的把你伺候舒服了！呵呵。” 陈小峰心里也很惊讶。 一个大店长竟然能管那么多家店，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对学好手艺后，回家自己开店的愿望没那么强烈了。 同时也挤出一抹笑容对林店长说：“店长，恭喜啊！” “谢谢！谢谢啊！” 林店长满意地向他和洗菜阿姨道谢。 耿师傅见了，连忙也向他道喜，“这……林大店长，恭喜恭喜！这下你的地位直线上升了啊！再升的话，估计就是公司副总了吧？” 林店长连忙摆手，失笑道：“夸张了夸张了！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距离副总距离还大着呢！孙总今天会议上已经宣布了，等今年年底的时候，还要在我们这37个大店长里，再选出几个大区店长呢！到时候那大区店长才真正叫位高权重，我这大店长……呵呵，差远了、差远了！” 第606章 不服、不甘、野心之火 大区店长？ 陈小峰感觉自己更不想回家开店了，如果自己能在表哥的公司里做到大区店长，应该比回家做一个小加盟店的小老板更威风吧？ 听林店长的语气，这大区店长应该比大店长权利还大得多。 或许别人想做到大区店长，希望渺茫，但这公司是我表哥的啊！我是他表弟，亲表弟！老话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我好好干，表哥应该也是愿意提拔我的吧？ 跟外面招来的那些人相比，我是他表弟，表哥应该会更相信我吧？ 陈小峰脑中浮想联翩了。 不仅想到大区店长，还想到总公司的那些部门经理和副总什么的。 他脑中甚至闪过有一天自己爬到总公司副总的位置，成为自己表哥的左右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想到这里，他就像《万万没想到》里的王大锤想到自己升职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时的状态，还真有点心旌摇曳呢！ 根本没去想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也没去想自己表哥是不是愿意把这家公司变成一个家族式的公司。 …… 同是这天晚上，蓝莓台的《戏精的诞生》第二期播出了。 当天晚上就在网上引起一番热议。 因为今晚播出的这期节目里，先后登场的三位不同年龄的女演员。 这令很多观众联想到这个节目第一期播出时的三位男演员。 而女演员……好像更容易引起观众的热议。 一个是徐晴、一个是左小卿、一个是青春靓丽的少女杨姿。 前两位都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平时新闻报道不多，综艺也很少见她们上，影视剧作品也是几年才出一部，但每一次出现在观众眼前，她们的颜值和身材总能令无数男人着迷，演技也在水准之上。 而最后一位杨姿，童星出身，知名度很高，观众缘也很好。 而在今晚播出的这期节目中，这三位女演员都奉献出不错的表演。 也许她们这次的表演算不上精湛，但她们有颜值和名气的加成，便格外引人瞩目。 这天晚上，这期节目孙全也看了。 他没想到蓝莓台竟然能把这三位都请来。 在他的策划案中，这三位确实都在邀请的名单中，但他写那份邀请名单的时候，根本就无所顾忌，根本就不管人家蓝莓台能不能把人请来，反正那不是他需要负责的工作，他的工作只是写策划案。 就像一个任性的网文作者，在写一本网文的时候，根本就没去想将来这本书如果被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自己随手写的一个大场面，人家剧组要砸进去多少钞票做特效。 管它那么多？ 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我只需要让我的书迷在看这段文字的时候，觉得爽就好了。 比如陈东在写九龙拉棺的时候，他想过将来这本书被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剧组因为他这一个创意，要烧掉多少钞票做特效吗？ 比如西红柿在写各种大道法则的时候，考虑过将来他那本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导演要怎么才能呈现出那种玄之又玄的大道法则吗？ 等等！ 从这方面来说，网文写手，特别是男频那些能卖影视改编权的大神，都是坏人！ 都是管杀不管埋的。 而不幸的是……孙全给蓝莓台写策划案的时候，就是这个心理，他才不管他写的那些演员，蓝莓台能不能请得来。 能请来算他们本事，请不来……请不来就请不来吧！管它呢！自己没本事把合适的演员请来，还怪我咯？ 但事实……蓝莓台比他想象得给力，不仅把徐晴请来了，还把左小卿也请来了，顺便连杨姿这个小美女也请来了。 老实说，这天晚上在家里电视上，看到这三位美女，特别是徐晴和左小卿的时候，孙全有点后悔没有去参与这期节目的录制了。 他当初之所以把她们写在策划案上，就是因为她们是他很喜欢的女演员啊！ 特别是左小卿，曾几何时，左小卿就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类型，嗯，这里指的是模样。 只是后来他和袁水清恋爱、结婚后，他心里最喜欢的女人类型才变成袁水清这样的。 但即便如此，他看着电视上的左小卿，还是有点眼馋。 更令他遗憾的是……他明明看见左小卿这期节目晋级了，他却抽不出时间去参与后面几期节目的录制，去近距离看看左小卿的真人。 因为他要回魔都去看媳妇和孩子了。 在媳妇和孩子之间，左小卿只能靠边站了。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见不到真人就见不到吧！她们上了这期节目，也相当于给我的公司打广告了。 因为这期节目中，依然插播了10秒钟的99黄焖鸡广告。 他相信就冲这三位女演员，特别是徐晴和左小卿，这期节目就会吸引无数观众去看，就算今天晚上没看到电视上播出的这期内容，回头不少人也会去网上搜这期的节目视频去看。 而只要看了这期节目，就不可避免地要看见99黄焖鸡的广告。 …… 次日，孙全独自驾车去魔都，看望他的老婆孩子。 徐晴、左小卿什么的，就随她们去吧！ 这个世界上的大美女太多了，他又不追星。 …… 两天后的下午。 大店长晋升和表彰会议的视频，正式登陆99黄焖鸡的官网。 这个视频在登陆99黄焖鸡的官网后，浏览量就节节攀升，数以百计、千计的人在默默观看这次会议的视频。 其中大部分都是99黄焖鸡分店和加盟店的员工以及家属。 比如M市的曹永威。 曹永威今年三十六岁，今年是他的本命年，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但他成为99黄焖鸡分店店长的时间并不长。 只有三个月。 这三个月时间，他管理的这家分店营业额节节攀升，短短三个月时间，这家店的营业额已经翻了一倍还多。 可见，他的管理能力是很强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是扬州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的也是餐饮相关的专业，他是被人事部经理罗闻亲自挖过来的。 来99黄焖鸡之前，曹永威刚刚经历离婚不久。 一次离婚，他人财两空，房子、存款全都判给他前妻和女儿，他比净身出户稍微好一点的是……不会开车的前妻，没有要他那辆手动挡的别克。 所以，他来M市上任的时候，还有一辆别克车开着，看着还像一个成功人士，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也就剩这点花架子唬人了。 他的事业心很强，这是他前妻和他离婚的一大原因，无法忍受他把公司当家，把事业放在家庭前面的那种事业心。 但离婚后，来到M市这边担任99黄焖鸡的一家分店店长，他还是依然故我，把除了休息之外的时间，都奉献在工作上。 这是他这么多年能把自己的工作干得比别人出色的最大秘诀。 他一直看不起那种每天按时上下班、业余时间根本不干工作的人，常常抱怨自己的事业没有起色，工资老是不涨。 每次听见那样的人那样抱怨，曹永威就觉得可笑。 如果只是按时上下班，只做好本职工作就能升职加薪，那满大街不都是成功人士了？ 成功有那么容易吗？ 来99黄焖鸡工作，担任一家分店的店长，对曹永威来说，一个小小的分店店长，是满足不了他的。 他来这里做店长的目的，也绝对不是几年后，还只做一个小小的店长。 之前，罗闻挖他来的时候，说服他的理由也是……这个公司创立不久，还在迅速扩张，未来很有前途，公司总部肯定还有很多好位置出来。 所以，从来m市的第一天起，他曹永威的目标瞄准的就是总部的高管职位。 他对自己的管理能力有信心，也对目前的生活很不满足。 他已经是奔四的年纪，却没房没钱，老婆已经变成前妻，女儿也没跟着他。 他这个年纪，自然还想再婚。 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再婚的话，经济条件不快速提上来的话，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眼光可不低。 而这些，都是他努力工作的动力。 可今天下午，在公司官网上看到那个视频，视频里三十多人先他一步晋升公司的大店长，成为他们这些分店长的顶头上司。 曹永威心里很复杂。 有不服、不甘、也有熊熊燃烧的野心之火。 视频里晋升的那些店长，其中有几个他见过，知道那几个家伙之前分管的是哪几家分店。 而且他还清楚，那几家分店最近两个月的业绩，都被他曹永威管理的分店超过了。 就因为资历，就因为我担任店长的业绩凑不够六个月，导致这次晋升大店长的人里没我曹永威…… 更令他心里不爽的是……他估计那见过的那几个店长里，从今天开始，很可能有一个要成为他曹永威的顶头上司了。 因为他们这几家店的距离都不远，如果是按就近原则划分每个大店长管辖区域的话，他曹永威的店肯定会被划到那几个家伙之一的手下。 第607章 《云中戮神剑》完结 又数日后，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窗外，月上中天。 书房电脑前，孙全双手十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悄无声息，袁水清端着一只果盘出现在门口，看着电脑前物我两忘、沉浸在码字状态中的孙全，她微微笑了笑，放轻脚步走进来。 她往书桌那边走了几步，电脑前的孙全就忽然重重一敲键盘上的一个按键，然后双手一推键盘托板，闭上眼睛，往椅背上重重一靠，呼了口气。 袁水清愣住，眨了眨眼，问：“怎么了？我打扰你了？” 她的声音好像吓了孙全一跳，双眼一睁，似乎才看见她，讶道：“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袁水清表情诧异，“你刚才没发现我进来？” 孙全：“没有啊！怎么了？” 袁水清表情更诧异了，“你没发现我进来，那你怎么突然不码字了？” 孙全怔了怔，“我码完了呀！” 袁水清也怔了怔。 孙全忽然展颜一笑，微微低头，又呼了口气，看向她，说：“我这本书写完了，刚刚写完最后一章，你以为我是发现你进来了，所以不码了？” 袁水清蹙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有点失笑，走过来将果盘放在桌上，笑道：“是呀！我刚进来你就突然收了键盘，你说我会怎么想？” 说话间，她绕过书桌，走到他身旁，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文档，果然在满是文字的文档最下方看见“（全书完）”三个字。 她又笑了下。 转身、倚着书桌的边缘，手掌按着桌沿，含笑的目光目视孙全，轻声问：“怎么这么快就完本了？你昨天不是说还要写几天吗？” 孙全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去，微微点头，叹道：“本来的计划是再写几天的，但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的毛病……” 袁水清：“什么毛病？” 孙全：“一本书一旦出现要完本的念头，我这个念头就会越来越强烈，连带着写作的状态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然后就很想尽快完本，这不！今天晚上写着写着就把最后几章的情节全部浓缩在一章里写完了。” 袁水清无语地与他对视着。 片刻后，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重新写？还是就这样了？” 闻言，孙全看向电脑文档里的最后一章内容，默然看了片刻，微微摇头道：“算了，现在想想就这样完本也挺好的，最后几章的内容虽然浓缩了，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就算推翻重写，也未必能写出更好的效果，就这样吧！” 袁水清看了看他，并没有劝说什么，而是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休息一段时间，再开新书？” 孙全摇头，“是也不是，过段时间再开新书是真的，但在开新书之前，我打算再写几个综艺节目策划案，趁现在我弄的两个综艺节目收视率和口碑都不错，趁热打铁，再卖几个策划案，捞点钱吧！花无百日红，不趁着现在有点人气的时候，赶紧捞一票，太可惜了！” 这么现实？ 袁水清好笑地歪头看着他，抿嘴嗯了声，“行吧！这个我不干涉你。” 顿了顿，又说：“对了，今晚荔枝台的《我是歌手》播出了，我看了，挺好的，明天应该就能看到收视率和网上的评价了，我觉得差不了，加上这个节目，你最近卖综艺策划案的话，可能确实比较容易卖出去。” 孙全微笑起身走到她近前，一手轻抚在她肚子上，目光也微微低垂看着她的肚子，轻声说：“嗯，所以呀，先把能挣的钱挣到手再说，开新书……我是一个网文写手，做综艺是暂时的，写网文是一辈子的，所以开新书不急，先写综艺策划案吧！你肚子里这两个，以后可都是花钱的祖宗，我不趁ta们出世之前，多挣点，我怕以后再努力来不及啊！” “呵” 袁水清失笑。 孙全自己也失笑。 因为他俩心里都清楚，他刚才说的理由太假，以他俩现在的身家，如果他俩多养两个孩子，都养不活了，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能养得起孩子？ 袁水清：“嗯，那你好好努力，争取尽快多挣点奶粉钱！” 孙全轻轻亲了下她额头，点头答应：“放心！我会加油的！” “那你今晚早点睡？既然那本书都完本了……” 袁水清轻声询问。 孙全却摇头，“不用，现在时间还早，你去和孩子早点睡吧！我再在书房里待一会，想想新节目策划案的事。” 袁水清双手离开桌沿，伸手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头，“行，那你慢慢想吧！水果给你切好了，你记得吃，那我就先走了？” 孙全侧脸，又亲她一下，笑道：“行，那你走慢点。” “好！” …… 等袁水清走了，书房门再次关上，孙全收回目光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随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块雪梨吃着，眼神若有所思。 《云中戮神剑》就这么完结了，历时一年多，共316万字。 是他重生后，写得最慢的一本书，但人气和口碑却是最高的，如果无视掉那些吐槽他这本书之前有几个月更新太慢的评论的话。 而此时他回头审视这本书，却觉得这本书在故事主线上，其实没有他的上一本作品《不死龙戒》出彩。 主线剧情相对要简单不少。 但在故事的深度上，却又比他重生后的第一本作品《我十项全能》要深不少。 所以……这本书，他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 重生前，曾经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写作功力是在一直进步的。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心血来潮，去看自己几年前的作品，然后惭愧地发现自己几年前的作品，竟然比他几年后的作品写的更好，剧情更紧凑，文风更自然。 从那以后，他才意识到一个人的文笔，有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会退步。 每本书写完，他都习惯性回头审视一下自己这本书写得怎么样，总结一下得失。 有哪些地方进步了？有哪些地方退步了？有哪些地方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等等。 而他此时回头审视《云中戮神剑》，得出的结论则是：在这本书的整体创意上，这本书是进步了的；在每一个章节的趣味性和可读性上，也是进步了的；甚至在打斗场面的描写和人物刻画上，也有所进步。 但在主线剧情的架构上，他扪心自问，这本书的主线是不如《不死龙戒》的。 《不死龙戒》已经完本一年有余，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不死龙戒》那主角一次次重生后，一段段离奇精彩的人生……那都是《不死龙戒》的主线剧情。 可《云中戮神剑》呢？ 更多的是陷入了那种打怪升级的套路中。 这本书的男主角一直在变强，变强后，一次次击败更强的对手。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给男主角安排了几段感情戏。 仅此而已。 虽说因为这本书的题材很新，属于网文圈目前没有出现过的灵气复苏流，这个创意上的新意，给这本书的套路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乍一看不像是传统的套路文。 但他自己现在回头去看，骨子里却还是不折不扣的套路文。 可这本书的人气和口碑却又都超过《不死龙戒》…… 这是为什么呢？ 重生前，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扑街。 眼光自然是有的。 他坐在电脑前，静静思索，渐渐找到这本书人气和口碑超过《不死龙戒》的原因。 一来，这本书写在《不死龙戒》之后，从发书的第一天起，就有数以万计的《不死龙戒》积累下来的老书迷跟过来，所以这本书在人气超过《不死龙戒》是不难的。 二呢……《不死龙戒》男主角一次次挂掉重生的剧情，到底还是击碎了不少书迷的玻璃心，以致那本书的读者，在每一次男主角挂掉的时候，都会不断流失，而《云中戮神剑》没有这个问题，所以《云中戮神剑》在连载的过程中，书迷流失的速度肯定要比《不死龙戒》慢不少。 三……《云中戮神剑》的主线剧情虽然相对要简单不少，但也正是因为剧情比较简单，所以整个故事架构稳得不行。 故事总体剧情上稳如狗，本身就有利于留住更多的读者，何况这本书在每一章的趣味性和可读性上，都超过了《不死龙戒》，所以它在口碑上不逊于《不死龙戒》，也就不难理解了。 …… 坐在电脑前，思索好一会儿，孙全在心里将这本书的得失都好好总结了一番，确实有不少收获。 总结完，袁水清给他送来的果盘也被他吃空了。 无声地笑了笑，他干脆一口气将文档里最后几章存稿全部发布出去。 或许他每天更新两三章，多更新几天，能给这本书增加更多的人气，但他觉得没必要了。 这本书的人气，各项数据已经很漂亮了，没必要再纠结那一点点数据，就让这本书的书迷在这本书最后时刻，一次看个爽吧！ 但愿这本书这个时候结束，大家能少骂他两句。 第608章 新书畅想 《云中戮神剑》完结后，一连三天，孙全都没有上网打开《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去看大家对这本书忽然完结的评论。 甚至连QQ都没有上线，去看一眼书迷群里大家是怎么说这本书完结的。 他陷入一种奇怪的心理状态。 既想去看大家的议论，也有点怕去看。 最主要是这本书完结了，他忽然没了每天必须登录起点作者后台更新章节的任务，然后就有点不想上起点和作者后台了。 心里更多的是想趁着这本书刚刚完结，没有更新任务的时间里，能彻底放空一下自己。 为此，他甚至连续三天都没有去书房打开电脑。 每天就陪着老婆孩子，偶尔开车出去兜兜风，三天后，他直接带上电脑和行李，开车回M市。 相比魔都这边，还是M市那边有更多事需要他。 公司的事、工作室的事…… 回到M市的当天晚上，他才登上起点，来到《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怀着复杂的心情浏览书评区的一个个帖子。 而他心情之所以复杂，也是因为这本书已经完结了，按照惯例，这本书书评区的热度会持续下降，直到慢慢变得冷冷清清，再也没什么人在这里发言。 除非他就此封笔，不再写新书，那样的话，或许冲着他曾经的人气，这个书评区不时还有人发帖询问他为什么不开新书了？他去干嘛了？ “就这么完本了？老孙！我又追完你一本书了，新书什么时候发呀？连个公告都没有吗？你还是不是一个职业作者了？一个称职的职业写手，老书完本后，不是应该马上公布一下新书的大概时间吗？你这不称职吧？——紫色枫红” “每天工作之余，唯一的休闲就是看一下你每天的更新了，你这突然完结了，我工作之余干嘛呢？什么时候开新书？——套路太深了” “我觉得这本书其实还可以再写一两百万字的，大神真是任性，三百来万字就完本了，跟钱有仇啊？——小明吃豆腐” “最近看了《戏精的诞生》和《我是歌手》，还有之前的《华夏好声音》，本来挺高兴的，但你突然把这本书完本了，兄弟我有点慌啊！你这不会是要专门去做综艺了吧？不要啊！我们要看你写新书！答应我，别去搞综艺好吗？别去搞综艺，咱们还是好兄弟！——大鸟一人” …… 看着书评区这些帖子，孙全叹了口气。 一眼望去，全是今天发表的新帖子。 书评区的帖子，他翻了一页又一页，看到很多不熟的ID，也看到很多熟悉的ID在这几天发的帖子。 比如：好俊的文昊、皇乾坤、猪小肠、小哲夫、黄瓜大老爷等等。 这本书的突然完本，有点像一个死了很久的QQ群，某天某人突然发了一个大红包，然后就炸出很多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言的群成员。 不少他眼熟的ID，在他印象里，已经很久没在他书评区发帖了，但这次因为他这本书突然完本，又都纷纷冒泡了。 比如好俊的文昊。 “最近天天加班，好不容易有半天假期，一口气把你最近更新的章节都看完了，然后突然发现整本书都完了……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放半天假，你的更新没让我享受完这半天也就算了，你还让我在今天看见这本书已完的噩耗？友尽！——好俊的文昊。” 比如皇乾坤。 “我这是把这本书养死了吗？我才养一个月啊，突然就看到今天的更新提醒——大结局了……老孙！你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就养了一个月，你就撑不住了？你玻璃心啊？——皇乾坤”。 …… 有时候，看着这样风格的书评，孙全都有点可惜，可惜这些人竟然没去写小说，一个个这么搞笑，都是写网文的人才啊！ 在书评区看了好一会最近的帖子，想了想，他登上作者后台，顺应民意，发了一篇公告。 这篇公告内容也简单，就是告诉大家他的新书大概什么时候会发。 也算是安一下书迷们的心。 毕竟都有人担心他从此以后，专业去做综艺，不写小说了。 但因为他关于下本书具体写什么，到现在还没拿定主意，所以没办法在这篇公告里给大家一个准确的时间。 只能笼统地说大概一两个月后，新书会与大家见面。 在他看来，一两个月的时间是必须的，已经很短暂。 但…… 在他这篇公告发布的几分钟后，他刷新书评区，看见的却是这样三个帖子。 “一两个月后才发新书？臭咸鱼！你没准备好新书，你就敢把这本书完结了？你是不是想死？——浩浩” “卧槽！一两个月后才发新书？这也太懒了吧？史上最懒大神今天诞生了！就是你！我们不要脸的小咸鱼！——贫僧法号好色” “这样的公告你还不如不发呢！本来还有点盼头，现在还有啥？——雍耀楠” 孙全：“……” 有点懵。 什么时候，一本书完结后，休息一两个月就开新书，被这么鄙视了？ 很多人一本书完结后，休息的时间更长好吧？ 也有点想笑，孙全心里其实清楚这是大家故意在跟他开玩笑。 但同时，他心里也稍微有了点紧迫感，想着或许该抓紧时间开新书了，不能拖的时间太长，让大家太失望。 只是…… 开新书的话，写什么呢？ 一时间，他脑中闪过很多创意。 玄幻的、仙侠的、灵异的、历史的、武侠的…… 等等。 重生前，作为一个时常扑街的写手，他每次开新书，是不敢轻易换题材的，因为早就有无数的例子告诉他，轻易换题材的作者，极容易扑街，他就见过很多大神级作者在开新书的时候，突然涉足一个从没有写过的新题材，然后就噗通一声，没影了。 他自己也曾因为突然转换题材而扑街。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开新书的话，可以稍微任性一点了，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下，已经积累三本高人气的作品，并且，这三本书也不是同一个题材。 简单说，他还没有给大家留下一个他只擅长写某类题材的固定印象。 再加上他这三本书积累下来的书迷基础，他现在开新书的话，应该有资格跨一下题材。 比如尝试仙侠或者历史、灵异什么的。 当然，理智告诉他，目前的灵异类在起点还是一个绝对冷门的题材，现在他来写的话，有一成左右的希望，能写出成绩，说不定顺便还能把灵异这个题材带热。 但九成的可能却是扑街！ 冷门题材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挑战成功的。 君不见大神西红柿在写《九鼎》的时候，也是在这本书快完结的时候，才把这本书移到它本该待的武侠分类？ 为毛？ 还不是因为武侠这个分类在起点冷得不行？ 在一个冷门分类写一本书，即便是顶尖大神，也会事倍功半，质量9分的作品，发在冷门分类的话，最终可能只能获得热门分类一本5分作品的人气。 孙全刚才脑中闪过灵异这个分类的时候，主要是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里，就在他重生前两年，灵异这个分类是突然大放异彩过的。 其中一些灵异作品的人气和口碑非常高，直接催生出好几个灵异类的大神级作者。 而他如果在2010年，灵异整个分类都还冷门的时候，写一本灵异作品，他当然不会头铁地把这本书发在灵异类。 完全可以发在玄幻或者仙侠分类。 变通一下就可以了。 谁会管呢？ 别说他一本书刚在作者后台注册的时候，短短几千字的开头，审核编辑不可能断定他这本书应该分在哪个分类，就算审核编辑能断定，或者在这本书发表到一定字数后，被越来越多的人一致认为这本书该放在灵异类。 但只要他孙某人不说要把这本书调到灵异类去，谁会硬生生把他这本书移到灵异类去？谁会？谁敢？ 对起点的编辑和领导来说，自家网站的作者，特别是有成绩的作者，只要愿意开新书、愿意认真去写新书，谁会脑子抽风，非要跟作者较劲某本书应该分在哪个分类？ 除非风格太明显不过的。 比如某作者把一本纯都市作品发在仙侠或者科幻类别。 或者一本典型的历史文，作者却非要发在都市类别。 但灵异作品是那样吗？ 完全可以鱼目混珠，混在玄幻或者仙侠类别。 想着想着，孙全心中还真挺想写一本灵异类的新书了。 理由有三。 首先，在如今灵异类万马齐喑，绝对是起点最冷门的几个小类别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他新书写灵异题材的话，应该能令人耳目一新，容易给人以新奇感，只要质量稍微出色点，就很容易吸人眼球、被人热议。毕竟他孙某人如今已经不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作者，他的新书，肯定有无数人关注。 其次，他刚才想到了《灵魂摆渡》这部网剧，他记得原时空这部剧问世的时候，热度和口碑都很高，尤其是这部剧的第一部。 如果他新书写一本灵异类的，或许之后可以把它改编成一个类似《灵魂摆渡》的网剧。 再次……他看过一些不错的灵异作品，当初看的时候，就产生过一些不同的灵感。 第609章 一个灵异文开头 之后的数日，孙全偶尔去工作室或者公司处理一点事，多数时间都用来撰写新节目的策划案。 这是他计划中的工作，趁着现在《我是歌手》也播出了，并且收视率和口碑也都挺不错，最近这些天他孙某人明显变得炙手可热。 联系他、联系咸鱼工作室，想跟他约一个综艺策划案的电视台越来越多。 实在是他策划的综艺节目成功率太高了。 一个《华夏好声音》，一个《戏精的诞生》，一个《我是歌手》，三档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都好得出奇。 至今无一失手。 这个“无一失手”，从来都容易令人趋之若鹜。 比如律师界“无一失手”的大律师，令人趋之若鹜。 比如影视圈“无一失手”的大导演…… 等等。 趁着现在的热度，孙某人自然要尽量多写几个策划案出来捞一票。 要不不就傻吗？ 但在写策划案之余，他也在琢磨下一本新书，写一本灵异类的作品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相应的灵感也涌现了一些，他想过把《灵魂摆渡》这部剧的剧情写出来，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问题，《灵魂摆渡》这部剧，他看过的时间太久了。 至今估计已经有十几年，十几年前只看过一遍的一部网剧，他还能记得多少剧情呢？ 他还记得男主角好像是天生阴阳眼，能看见鬼魂。 记得男二好像是一个鬼差，有一点法术，但第一部剧情中，用到法术的地方不多，可能是受制于这部剧的投资成本，第一部里用到的特效也不多，多数时候那更像是一部都市剧。 还记得这部剧是第二部还是第三部，反正是第一部之后的剧情越来越扯，扯到最后，本来一个从第一部开始就平平无奇的女配还是女主？反正硬是给她加了一个九天玄女的身份，还扯出了多重宇宙的故事设定，简直扯到没边。 除此之外，他至今还能记得的剧情已经乏善可陈，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了。 比如某只神兽化身为人来到人间，用自己出神入化的厨艺惩罚世间贪吃之人。 具体手法倒是挺吓人的，把贪吃之人诱惑到自己店里，让对方沐浴更衣，耐心等待美食上桌。 结果呢…… 一道道美食一次次端上餐桌，令那贪吃的食客津津有味，不愿离去，吃完一道又一道菜，吃到最后才发现厨师用的食材全是他自己身上的肉和内脏，吃到最后一道菜的时候，那贪吃的食客已经只剩下一颗脑袋，其它部位全变成菜被他自己吃了。 …… 类似的剧情，孙全隐约还记得几个，但也就几个了。 而最近这几天，他思前想后，还是放弃照搬《灵魂摆渡》的剧情，他记得的实在太少了，所以与其照搬，还不如自己原创一个灵异的故事。 一个适合改编成网剧的故事。 但男主角阴阳眼的设定，和《灵魂摆渡》里出现的鬼差，倒是可以借用一下，因为灵异嘛！如果男主角没有阴阳眼，就看不见鬼，除非男主角本身就是鬼，可如果男主角本身是一个鬼，读者的代入感就会差一点，等排成电视剧的时候，男观众的代入感也会被削弱。 不仅代入感的问题，还有恋爱的问题。 如今的网文，还是流行多女主的作品，如果男主角是一个鬼，谈恋爱就有点扯了吧？ 等排成网剧的时候，以目前国产剧任何题材都流行拍成爱情剧的风气，男主角是一个鬼，也不好设定女主角。 反正在孙全看来，鬼谈恋爱是非常扯的。 真实的身体都没有，还会有恋爱的想法？ 纯粹的精神恋爱吗？ 那真的叫恋爱？说是友情不行吗？ …… 如此，又几天后，孙全在写策划案之余，动手写了一个新书的开头，篇幅不多，剧情也不复杂。 他主要是想试一下自己的文风适不适合写灵异故事，顺便也想试一下自己能否塑造好一个灵异故事的男主角。 为了给读者出人意料和震撼心灵的效果，这个开头他一开始是往温馨向和甜蜜向写的。 乍一看，这个开头呈现出来的故事情节，完全就是一个甜得齁（hou）人的爱情故事。 或者说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的恋爱日常。 简直遍地撒得都是狗粮，对单身狗相当不友好。 具体他是怎么写的？ 故事开篇第一幕就是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即门开，门口传来电灯开关打开的声音。 然后屋里就有灯光亮起。 但亮起灯光的屋里情形，却显得有点凌乱，刚刚进门的女主角眉头一皱，伸手摸了摸门口鞋柜上方，一看手指，指尖都是浮灰。 这女子长相甜美，明眸皓齿、黑发如瀑，身材也是棒棒的，就是额头破了一块皮，流了点血，脚好像也扭了，进门时，脚有点跛。 “陈阳！陈阳？” 伸手摸了一下鞋柜，指尖摸到一层浮灰的女子对屋里喊着，边喊边扶着墙，一跛一跛地往里走去，肩上还跨着一只挎包。 前方的客厅里有一阵背对着大门的灰色沙发，沙发前面是一面电视墙，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电视还在播放着雕牌洗衣粉的广告。 听见门口的动静和女子的呼唤，沙发上终于传来动静，一个五官端正、有点小帅的年青男子起身回头望来，表情有点诧异有点呆滞，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双目有点无神有点忧郁。 似乎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颓废青年。 和正在向他走来，明眸皓齿、黑发如瀑、笑容甜美的女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两种性格的极端。 一个阳光明媚、笑容甜美、时尚靓丽，一个气质忧郁颓丧、表情呆滞、邋里邋遢、不修边幅。 男子好像是从宿醉中醒来，呆呆地望着扶着墙向他走来的女子。 一时间没有别的反应，而女子则还在语气轻快、声音悦耳地跟他说着话。 “陈阳？我几天没来，你这里都脏成什么样了，门口的鞋柜上落了一层灰，你这几天都没擦吗？ 还有，你又喝酒啦？你以前不是答应我再也不喝酒了吗？你说话不算话，被我抓现行了吧？快过来扶我一下呀！你愣着干嘛呢？怕我发现你喝酒骂你呀？” 男子……也就是男主角陈阳眼神终于显出变化，他呆滞的表情如冰融化，露出宠溺的笑容，一步一步走过来，缓缓走到女子面前，伸手将她拥在怀里，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她的发香，声音干涩地问：“亲爱的，你怎么了？额头怎么破了？脚也崴了？” 女子则笑着推开他上身，任由他拥着她腰，笑容甜甜地说：“看见我额头破了，脚崴了，还不快去拿医药箱给我包扎一下？抹点跌打酒？快去快去呀！唉，今天来你这里，运气不大好，我坐的公交车在你们小区门口被另一辆车撞了一下，车上很多人都受伤了，交警和救护车都来了，不少人在看热闹，我看我自己就额头碰破了点皮，脚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没留在现场等对方司机怎么赔偿了，反正我也只是小伤对吧？快去拿药箱呀！快去快去！” …… 孙全这个开头大致就是这么写的。 一个来看望自己男朋友的年轻美丽女子，因为坐的公交车在小区门口出了车祸，而她只受了点小伤，所以她没有留在车祸现场等待赔偿，直接就来到男友的住处，撒着娇、说着庆幸的话，让男友去拿药箱给自己包扎和抹跌打酒。 女子很美，不仅长得美，笑容也甜、声音也悦耳动听。 相比之下，她这男友似乎有点配不上她，挺懒，屋里凌乱有浮灰，不爱打扫卫生，晚上一个人在家喝酒看电视，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从这一个开篇来看，这个故事一点灵异恐怖的氛围都没有，和一般的都市文开头没什么风格上的差别。 而这就是孙全想要的效果。 他虽然决定写灵异文，却不想写那种三流恐怖片里——血浆横流的那种简单的恐怖画面。 他打算写灵异文，也没打算全往恐怖方面写。 他想写一个灵异中，带来温情、带来感动的那种文。 为了达到这种效果，他需要剧情和人物都有反转，在反转的时候，给读者以感动和震撼。 所以，这本书开篇很多章，他都不打算写一点恐怖的元素，一切都要温馨、甜蜜，却要在后面剧情反转的时候，当读者回忆前面这些温馨、甜蜜剧情和画面的时候，忽然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又被深深感动到。 这种效果不好实现。 在他的构思中，开篇出现的男主角已经被激发阴阳眼，那位年轻美丽、笑容甜美的女子，他的女友……其实已经丧生在七天前的车祸中。 而她自己却一无所觉，只以为那次车祸是刚刚发生，而且她只是额头破了点皮，脚扭伤了，仅此而已。 她按着生前的想法来到男友陈阳这里，来看他、来跟他撒娇、让他帮她处理伤口和扭伤的地方。 男主角陈阳知道她已经死了，今天是她的头七，她的鬼魂回来了，他却假装她还活着，沉浸在和她甜蜜相处的气氛中，不愿自拔。 第610章 孙全想要的效果 这本灵异文，孙全目前已经写出来的剧情很少，多数剧情和灵感还只是存在于脑海中。 目前写出来的那点剧情，他主要是想试试自己的文风适不适合写灵异文。 文风这个东西很重要。 不同类型的作品，需要的文风是不尽相同的。 比如历史类，需要一点厚重感，或许可以为了读者的阅读感受，可以稍微加点诙谐幽默的元素，但主基调应该是厚重的，否则文风就会显得飘忽，不像是历史文。 像都市文，那就不能厚重了，除非你想写年代感很强的那种都市文，那种厚重一点没事。 一般的都市文，最重要的就是要接地气了。 而接地气的方式又有很多种。 可以像自言自语似的写得随意一点，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那种，给人一种在写随笔的感觉，这样写不仅能给人一种不错的代入感，还能随便水很多字…… 也可以尽量写的诙谐幽默一点，没事就甩两句网络流行语和俏皮话，这也能给人很接地气的感觉，代入感也不错。 还可以以平实的文风，写一些现代感很强的故事，直接用大家能直接代入、有共鸣的故事剧情，来达到接地气的感觉。 等等。 而灵异文的文风，孙全以前没写过，但他看过灵异文，虽然看得不太多，但对灵异文的文风，他也有自己的理解和考虑。 在他看来最低级的灵异文文风，就是处处都想着要营造那种灵异、恐怖的氛围，就像恐怖片里的血浆片，简单、粗暴，没什么技术含量。 稍微高级一点的，会往神秘向去写，写作过程中，不时甩一点封建迷信方面的术语或者秘闻什么的，给读者营造不明觉厉的感觉，以此来达到高深莫测、以假乱真的那种味道。 最高级的写法……孙全也不知道。 他也没那个自信觉得自己理解出来的写法肯定是最高级的。 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想要一种融合各种感觉的一种写法。 有点像混搭的那种。 他希望自己在写温馨剧情的时候，很温馨；在写甜蜜剧情的时候，很甜蜜；在写灵异部分的时候，能给人一种平地起惊雷的突然……那种突然扑面而来的毛骨悚然之感。 作为一名混迹网文圈十几年的老扑街，他很注重读者的阅读感受。 可读性、趣味性一向是他的追求，即便是打算写灵异文，他也不想通篇都给读者压抑、恐怖的那种氛围，他觉得如果那样去写的话，一些读者看着看着，可能就坚持不住，不愿继续往下看了。 毕竟网文……对多数读者而言，都只是一个打发时间、放松休闲的方式，不能太沉重或者压抑。 这也是原时空灵异文冷门十几年的主要原因。 现代人生活的压力太大了，没几个人愿意在放松休息的时候，还去找一些沉重、压抑的小说去看。 所以他即便打算写灵异文，也要尽量营造不那么灵异的文风，在剧情不必要的时候，写得尽量像一本令人放松的都市爽文。 只在剧情必要的时候，才突然给出灵异的元素和剧情。 就像他最近几天刚写的这篇灵异文开头，在他的设想中，这本书前面十几章二十章，是一点灵异气息都不露的。 所有的灵异现象，都是以悬念的方式呈现给读者。 比如：在他的设想中，男主角陈阳和女主角人鬼恋爱的期间，会有一些略显不正常的现象传递给读者，比如陈阳和女主角每次外出的时候，一楼一个老太太家的一只黑狗总是对着女主角狂吠，女主角对此感到疑惑，几次跟陈阳嘀咕“这条狗怎么了？以前看见我都挺亲热的呀，我还给过它骨头吃呢，怎么最近总是对我乱叫，它不认识我了吗？” 比如：女主角每次白天出门，总是会觉得头晕，阴天稍微好一点，特别是烈日当空的时候，她总是头晕的厉害，她以为是自己之前头撞在车上的后遗症，她几次要求陈阳请假陪她去医院做检查，但陈阳却总是找各种理由，说自己没时间，让她等等，再等等。 类似的细节，孙全脑中设想了几个，他打算在真正写这本书之前，还得再构思几个类似的小细节。 这些小细节，一部分只是纯粹在不经意间给读者一种奇怪的感觉；另一部分，则是在给读者奇怪感觉的同时，顺便再让读者对男主角陈阳产生一些反感，他希望在剧情揭晓女主早已死去这个事实之前，一点点给读者累积对男主角陈阳的那种反感情绪，因为他想要在女主早已死去这个事实揭晓的那一刻，反差尽可能大地瞬间扭转男主角陈阳给大家的印象。 而这种反转，需要陈阳之前给大家积累出足够的反感情绪，让大家觉得他不仅生活颓丧、不够阳光、对女主角也不够体贴和关心，让大家觉得这个男主角是配不上女主角的。 比如女主角白天经常头晕，让他请假带她去医院做检查，他却总是推三阻四，拖延一天又一天。 而这是孙全想要给读者传递的一种感觉和印象。 因为他认为读者因为一个角色而感动……很多时候都需要一种对那个角色误解，当误解被忽然解开的时候，读者会对这个角色产生一种歉疚心理，而在这种歉疚心理下，会放大误解被解开后的感动情绪。 类似的感觉，孙全很久以前在看《高手寂寞》这本书的时候产生过。 他记得《高手寂寞》里的女主角一开始出场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喜怒无常、脑回路不正常的罗刹女形象。 那个女主角动辄杀人，杀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那种程度。 这样的女主角一开始，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像是一个女主角。 孙全还记得那个女主角出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给男主角和其他角色，以及读者的印象都不好，被誉为江湖第一的杀人魔女“喜疯子”。 很长一段时间里，孙全在看那本书的时候，也不喜欢这个角色。 但突然有一天，作者君瞬间就给这个“喜疯子”洗白了，通过男主角的视角，透露出“喜疯子”之所以动辄杀人、杀到恶名累累的真正原因。 ——竟然是因为保护她手下的一些可怜女子，一些被男人们欺负了、欺负得很惨的一些可怜女子。 喜疯子杀人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替那些可怜女子报仇、出气，也是有意杀出累累的恶名，吓阻别的男人再敢欺负她手下的其他女人。 在外人眼中的喜疯子，在被她保护着的那些可怜女人眼里，她是她们的大姐大，是她们的保护神，嫉恶如仇、奋不顾身的那种。 当这个形象突然反转过来，孙全当时的感受就突然被扭转了。 他忽然有点心疼这个喜疯子，然后就开始喜欢这个不善言辞、面冷心热、有菩萨心肠，却有罗刹手段的女人。 …… 所以，孙全在构思这篇灵异文的时候，就想过这本书第一个大剧情的前期篇幅，要尽量把女主角的形象塑造得足够美丽、足够温柔、足够甜美、足够令人心动，以此来吸引读者往下看。 但同时，也要一点点累积读者对男主角陈阳的反感。 这里需要掌握一个度。 如果女主角的形象塑造得不够成功，读者就没理由继续往下看了，如果男主角陈阳给大家的反感太强烈，可能很多人也会中途弃书。 所以这个度一定要掌握好，男女主角各有任务。 女主角负责貌美如花、甜美动人……吸引读者往下看。 而男主角则负责一点点累积读者对他的反感，以及一点又一点的疑惑…… 累积反感，是为了后面剧情反转的时候，给大家更深的感动。 而疑惑……则是为了给读者透露一点不正常的气息，有意无意间，给大家存在悬念的感觉，这也是吸引大家继续往下看的驱动力。 等到男主角给大家累积的反感达到一定程度，不能再增加，再增加多数读者都会弃书的时候。 孙全大家在那个时候，突然揭晓女主早已死去，最近和男主角在一起的是她的魂，男主角所有的颓废、懒、不够关心女主……等等，其实都源于他对她的深爱。 因为她的死，本来阳光开朗、积极生活的他，变得颓丧、懒、冷漠，而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意请假陪她去医院做检查，也是因为医生看不见她，到了医院，她就会发现她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怕她害怕、悲伤…… 而这就是孙全想要的效果，他要突然在一个章节的篇幅里，瞬间颠覆反转前文男主角对女主所有的不好，其实都是假象。 他对她的爱，深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而揭晓女主角早已死去的事实……孙全打算通过鬼差之手，突然出现的鬼差，像突然出现的暴徒，二话不说就要杀女主角，男主角陈阳利用阴阳眼，拼命带着女主逃窜，然后在一番追杀之后，通过鬼差之口，揭露女主角早已死去的真相。 这样写的话，又可以产生几种不错的效果。 第601章 领悟 至于可以产生哪几种效果？ 第一、可以顺理成章地让鬼差这个重要角色登场。 任何一本网文，其骨架是什么？ 除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剧情，书中的主要角色就是读者的一个个记忆点，主角塑造的好不好，很多时候就决定着一本书能否成功，你很难想象如果读者讨厌一本书的主角，还能喜欢那本书的。 而鬼差这个角色，在孙全构思的这本灵异文中，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可以把他写成男二，也可以把他写成反派男一。 这是两种不同的写作方向，写成男二的话，鬼差这个角色就不能是反面角色，这个角色收拾各种孤魂野鬼，就只能写成是他的职责所在，内心必须不能邪恶。 但如果把鬼差写成反派男一的话，那鬼差的内心多半就要写出恶的一面。 从制造书中角色冲突，以此来推进剧情进展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孙全觉得鬼差这个角色应该写成反派男一。 这样一来，男主角有了这个大反派可以斗智斗勇，剧情的冲突点就有了，随随便便就能延伸出很多剧情。 可如果这么写的话，男主角的能力可能就要加强了，否则，男主角陈阳只有一个阴阳眼的被动技能，只是能看见鬼魂，怎么跟鬼差斗？ 给男主角加技能，甚至让男主角的技能后期可以升级，就很符合网文的写作风格，升级嘛！多数网文的主角都是不断升级的。 可这么写的话，这本书以后改编成网剧的时候，难度就更大了。 特效方面的支出就是最大的难点。 特效做好一点吧，观众可能看得叫好，但烧得都是钱。 想节省制作成本吧！特效就只能做五毛钱的那种效果，显得很假，会严重影响剧集的口碑。 所以，这本灵异文的男主角到底要不要加技能？鬼差到底是写成男二，还是写成反派男一，孙全挺犹豫，暂时还没有考虑好。 第二、鬼差的出现，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之前的大剧情来一个大结局，在这个大结局的过程中，随着女主角已经死亡的事实揭露，前期铺垫的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内容，会瞬间产生画龙点睛的效果，男主角给读者留下的负面印象也会瞬间被扭转，整个剧情都会得到升华，也能顺理成章地把女主角送去投胎转世，给男主角的感情戏画一个句号。 第三呢……鬼差的出现，除了给前面的剧情画上一个句号，实际上，他的出场，除了有承上的作用，还有启下的作用。 比如鬼差一出场，前面那看似纯粹的都市文风，突然就变成了灵异的故事，并且，随着鬼差的登场，也会让读者期待后面的故事。 等等。 孙全打算把这篇灵异文写成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起来的合集。 形式上，有点像他之前写的《不死龙戒》。 《不死龙戒》也是几个故事串联起来的，男主角每一次的转世重生就是一个故事，几个故事，因为男主角的几次转世重生而串联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大故事。 而孙全最近构思出的这篇灵异文，同样是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而成，与《不死龙戒》不同的是——这本书的男主角不会一次次转世重生。 之所以形成一个个小故事，是因为男主角的阴阳眼，使他接下来的人生中，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鬼魂。 每一个鬼魂的出现，就是一个小故事的开端，而每一个鬼魂最终被鬼差抓去转世投胎，就是那个小故事的结束。 有点铁打的男主角和鬼差，流水的鬼魂的意思。 原时空那部曾经大火的《灵魂摆渡》，主线上就是这种风格，男主角和鬼差贯穿整部剧，一个个鬼魂，就像《一生有你》那首歌里写的一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而那部剧的男主角和鬼差，也像那首歌里的另一句歌词——“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除了那部《灵魂摆渡》，孙全还联想到自己曾经看过另外几部口碑不错的电视剧。 那几部剧在形式上，也是差不多的形式。 比如《午夜的士》，一个开出租车的中年男人，总是在午夜开着的士穿梭在大街小巷，从而目睹深夜时分发生在大街小巷中的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有一种带着观众旁观一座城市的众生相的味道。 还比如岛国的《深夜食堂》，一个有故事的老男人经营着一间小小的深夜食堂，也是通过那个老男人的视角，来观看发生在那个小食堂里的一个个故事，各种悲欢离合…… 等等。 曾经有一段时间，孙全很喜欢看那样的剧集，虽说那样的故事，几乎都没什么大场面，也没什么特效，剧情看似平淡如水，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但通过那些剧集里呈现出来的一个个小故事，能给他带来很多感触。 能令他领悟到一些人生的道理，以及对现代都市生活下，各种普通人生活和心理的揣摩。 他自己就是写故事的，需要领悟的东西很多。 学无止境这个词，乍一听很有格调，其实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后，每个人都会觉得无力。 特别是像他这个职业的人，年少的时候，以为自己才华横溢，动不动就容易侧漏，可实际上呢？ 随着在这一行写的时间越久，他就会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学的、领悟的东西越多。 然后学得越多、领悟得越多，却越来越发现自己还有更多需要学习和领悟的。 真正是学海无涯。 说到学海无涯…… 那就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了，他不清楚别的网文写手是不是有同样的悲伤，就他自己当年所经历的，就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比如他码字之余，就喜欢看别人写的小说，但凡是人气高的，或者口碑好的，他都想找来看看，学习一二。 但是呢…… 他曾经因此而失了一回恋。 因为在他那一任女票眼里，他看小说是在偷懒、是在玩，觉得他有时间不努力码字挣钱，就知道浪费时间看小说快活，一开始是皱眉劝他，他给予解释，但她明显不信，觉得他在找借口糊弄她。 几次之后，她对他就失望了，认为他是一个不求上进、得过且过、整天混日子的那种废柴，然后就给他发了好人卡，让他回归单身狗的队伍。 这是一个例子。 除了这个，类似的例子，孙全还经历过很多。 反正不管他是在看小说、还是在看电影、电视剧或者看新闻什么的，都旁人眼里，他都是在玩。 他无从辩解，因为他那些行为看着确实是在玩。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需要吸收各方面的“营养”，看小说、看电影、看电视剧、看新闻等等，都能开拓他的眼界、让他学到一些人物塑造的技巧、故事架构的技巧等等。 就像这次他构思的这篇灵异文，他的灵感来源于哪儿？ 凭空产生的吗？ 天上掉下来的？ 还是国家发的？ 当然都不是！所有的灵感都来源于他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说、电视剧等等，这与抄袭无关。 他只是根据曾经看过的一些小说、电视剧以及其它东西，来举一反三，捕捉到一些延伸出的灵感。 然后他自己再将那一个个散乱的灵感，排列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从很早以前，他就有一个领悟。 所有的文艺创作者，无论是电影、电视剧、绘画、雕塑，还是小说等等，想要创作出令观众或者读者惊叹或者喜欢的作品，都源于一种差距。 比如当年盛极一时，被国内无数人所追捧的港片、港剧，后来……在他重生前几年，港片和港剧已经衰落得令人遗憾。 孙全曾经琢磨过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以前那么迷恋的港片和港剧，突然就不迷恋了，甚至都不想看了？为什么呢？ 是因为曾经喜爱的那批明显老的老、死的死？ 还是因为内地的电视剧和电影超过了港剧和港片？ 问题到底在哪儿？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在网上他也看到过很多人的分析，但后来他自己明明总结出一点自己的观点。 而这个观点就是——眼界和经济上的差距。 曾经的香江是一个对外的开放的窗口，生活在那里的导演、编剧能轻易就接触到全世界优秀的影视剧，他们能很容易就从全世界的影视剧中吸取“营养”，而内地的观众呢？没有那个便利，所以那个时期的港片、港剧在质量上、创意上，完爆内地的影视剧，对内地的观众来说，那时候的港片和港剧就能够不断打开自己的眼界，震撼自己的心灵。 如果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除此之外，那时候香江的生活水平也远超内地，所以内地的观众在港片、港剧中看到的那种现代化都市生活，会产生羡慕和向往的心理。 这种经济上的差距，也是港片和港剧曾经那么受内地观众喜爱的一个原因。 总结出以上的心得之后，孙全就领悟到另一个道理——如果想要自己写的作品能被读者喜欢，那自己必须也得在眼界和技巧上，与多数读者拉开一个差距。。 简单说：就是在阅读量和浏览量上，要超过多数读者。 否则，这碗饭他肯定吃不长，因为如果他的阅读量和浏览量上，还不如多数读者的话，他写出来的东西，在很多读者看来，就会显得很幼稚很无趣。 第612章 前前前前前女友老公想加盟 又一日下午，孙全一个电话把付蕾叫到自己办公室。 “我上次交给你的那份策划案运作的怎么样了？” 孙全问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付蕾。 付蕾笑了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正准备跟您汇报呢！如果您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很快就能和对方签约了。” 孙全感到满意。 派下去的工作，被执行得这么好，自然是心旷神怡的。 “和哪个台谈的？” 付蕾：“魔都的东方台。” 孙全微微颔首，“条件呢？没比我前面几个节目拿到的条件差吧？” 付蕾微微失笑，“当然！你前面那三个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都那么好，我要是不能把你的新节目谈一个好条件，那不是太无能了吗？” 孙全也笑，“比前面三个节目的条件都好？” 付蕾：“当然！我跟你详细说说主要条款？” 孙全抬手、摇头，“不用！只要比前三个节目的条件更好就行了，你不必跟我汇报得那么详细，我相信你！” 顿了顿，他又笑了笑，道：“我刚又写好一个策划案，已经发到你QQ邮箱，你知道怎么做吧？” 付蕾：“……” 微微无语之后，她表情有点无奈，“知道！不过，你这写新节目策划案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以你这个速度，完全没必要写小说了吧？” 孙全含笑摇头，“不！综艺方面我已经快江郎才尽了，这个长久不了，还是写小说容易点，行！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回头抓紧联系一个电视台卖出去吧！条件你看着谈。” 付蕾点头、起身，“行，那我回去了？” 孙全点头。 然后付蕾就走了。 看着付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看着办公室被关上，孙全敛去脸上的笑容，伸手离开抽屉，点了支雪茄。 目光又投向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的画面是他QQ邮箱的界面，界面上显示他不久前发了一封名叫《跨界歌王》的文档出去。 收件人正是付蕾的网名“伊人”。 又一个策划案扔出去，又是一个歌唱比赛类节目。 算上这个，这类节目他已经先后扔出去一个《华夏好声音》、一个《我是歌手》、以及一个《蒙面歌王》，共四个歌唱比赛节目了。 四个…… 好像有点多呢！ 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如果他是一个专业的综艺节目策划人，可能会顾忌一些面子之类的东西，不会盯着一类节目，跟母鸡下蛋似的，接二连三连四地下，但他是专业的综艺节目策划人吗？ 不是！ 他写综艺节目策划案，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捞钱和捞名。 他知道在他搞出《华夏好声音》以后，如果他自己不快点跟风自己，要不了多久，那些电视台就会跟风搞出这些节目。 既然注定会有人跟风，那为什么那个跟风的人不能是我呢？ 就像某位影帝曾经说的一句名言：既然一定会有一个人拿影帝的奖杯，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孙某人觉得男人嘛！有时候就该当仁不让！ 他不仅要走自己的路，还要把这条路走绝了，让其他人无路可走。 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想到下一个综艺策划案，他还是下意识想换一个类型，他一个人已经写了四个歌唱比赛类节目，再写下去，他自己都觉得过份了。 一支雪茄抽完，他退出QQ邮箱，新建一个全新的文档。 想了想，在这个新文档里输入一个新的名字——《奔跑吧，兄弟！》 他记得原时空这个节目，好像是从某泡菜国引进国内的，为了确保不与人家的节目撞车，他还特意上网搜了一下。 没搜到什么相关的信息，心里才松了口气，然后就凭着记忆在文档里写这个新节目的策划案。 …… 几日后的晚上，M市一套八成新的住宅房里，一对小夫妻并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的，是荔枝台的《我是歌手》。 随着电视上的画面变幻，电视屏幕映在小夫妻俩脸上的光影也变幻不定，乍一看他俩的脸，好像他俩都是变脸高手，似乎他俩的表情都在变幻不定，阴晴不定。 而事实上呢？ 这两人面上都是噙着笑意的。 夫妻俩肩并着肩、头靠着头，看着还挺亲密。 如果孙全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能一眼就认出这对小夫妻中的女子……正是他的前女友吴静。 这一世的前女友，重生前的前前前前前女友。 他有几年没关注吴静的消息了，所以也就不清楚吴静也已经结婚。 更不知道吴静今晚会和老公一起看他写的《我是歌手》，貌似还看得挺愉悦。 时间在流逝，未久，电视上不见大桥，却见画面一变，出现一段10秒钟的99黄焖鸡广告。 本来看节目正看得投入的夫妻俩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吴静微微调整坐姿，往面前的塑料袋里抓了几个妙脆角塞进嘴里，咕喳咕喳地吃着。 她男人也微微调整坐姿，也伸手从她手里的塑料袋里抓了几个妙脆角放进嘴里。 两人咕喳咕喳地吃着，忽然，她男人指了下电视上的广告，转脸跟吴静说：“亲爱的，你说这个99黄焖鸡怎么样？我听说这公司总部就在咱们市，我还听说挺多人加盟这个黄焖鸡都赚了钱，你说要不我们也去加个盟，开个加盟店，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吴静嘴里的妙脆角好像突然就不脆了，她咀嚼的动作停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微微转头皱眉看向他，表情有点复杂地轻声问：“你认真的？” “呵，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男人有点不豫，跟着又说：“我跟你说，我这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这个广告我早就注意到了，不久前播放的那个《华夏好声音》里也有这个广告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就有点心动了，但是一直在犹豫，怕钱投进去了，最后亏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吴静：“怎么着？” 此时，她已经微微低头，情绪有点不正常了，但她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还在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公司一个同事胆子比我大，早就给了加盟费，投资了一个加盟店，我前两天还去他那个加盟店里看过，也吃过一次他家的黄焖鸡，味道真挺不错我跟你说！我也问了他营业额怎么样，他没跟我说具体数字，只笑眯眯地告诉我，反正每个月赚得挺多的，所以啊！亲爱的，咱们也开个加盟店吧？好不好？” 吴静抬头，再次看他，眉头依然皱着，“你打算辞职来做这个？你现在的工作不是挺好吗？你舍得辞职？” 男人嗤笑一声，“谁说我要辞职了？你傻呀？这样一个小店，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去打理好吧？这样！如果咱们搞这个店……平时由你管理，咱们再请一个厨师，一两个服务员，和一个洗菜洗碗的阿姨就行了，我还是上我的班，反正你现在也不上班，就由你来打理这个店，怎样？心动不？” 吴静皱眉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怎么了？你不想开？” 男人见她迟迟不答，眉头也皱起来。 吴静抬眼看向电视，此时电视上的节目已经在继续，99黄焖鸡的广告早就播完了，她默默看了数秒，微微点头，“行吧！既然你这么想搞，那就搞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就去那家公司总部交加盟费，回头咱们就抓紧时间把店开起来！” 她男人高兴了。 可听他这么说，吴静又诧异了，“这么急？明天就去交加盟费？你让我去？” 她这反应大概不在她男人的意料中，反正她男人也有诧异，“要不然呢？交加盟费、签加盟合同这种小事，你难道还要让我特意请假去弄？你不是吧？你也是大学毕业的啊！这么点小事不敢一个人去做？” 吴静：“……” “对了！” 她男人忽然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吓吴静一跳，还没等她问什么，他就高兴道：“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好像听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你们学校毕业的，好像说是你们学校的烹饪系毕业的，对了，你们学校有烹饪系吧？” 吴静微微闭了闭眼，微微摇头，“不！我们学校没有烹饪系，只有旅游系烹饪专业。” 但她这话显然没有影响到她男人的心情，他呵呵笑道：“一样一样！那就是我记错了，或者听错了，应该没错了！一般的大学里哪有什么烹饪专业啊？对吧？全国估计也没几个大学有这么个专业，嗯！这么说来，那八成那公司的老板真的是你们学校毕业的了，唔，就冲你们是一个母校毕业的，呵呵，你去交加盟费的时候，如果能找到他，如果能跟他搭上话，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减点加盟费呢！嗯，亲爱的，要不你去找找他试试？我听说这家公司现在规模很大了，对那样的大老板来说，可能随口就能给咱们减一两万的加盟费了！而咱们想存那么多钱可不容易，你说呢？” 第613章 约见 次日，一辆出租车停在99黄焖鸡总公司所在的大楼下，车里，吴静默默地付了车资，默默地开门下了车。 下车后，她抬头打量眼前这栋大楼的时候，刚刚载她过来的出租车留下一截尾气，呜一声走了。 她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眼神复杂地抬头望着眼前这栋大楼。 还好，这栋大楼不全是99黄焖鸡总公司的，否则她此时的心情肯定更复杂，但即便如此，站在这栋楼下，仰头望着这栋大楼外墙上的那几个大字——99黄焖鸡责任有限公司，她心里还是复杂难言。 她至今都没想明白几年前，姓孙的那个人渣，为什么要跟她分手。 而且还挑在她生日那天提的分手，当年在电话里，她骂了他畜生，如今依然想骂一句畜生。 但是这个畜生更气人的是……自从甩了她之后，他的人生就像开了挂，真的是步步高升，混得风生水起，她这几年没刻意打听他的消息，却每年都能在无意间听见他的消息。 似乎他甩了她之后就开始走好运了。 每次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堵得慌。 是！ 她吴静长得不丑，从来都不缺人追，在他结婚后的第二年，她也结婚了，相比她以前的同班同学，她嫁得还算不错。 可她去年参加的那次同学会上，却分明从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里看见同情、笑话等各种异样的情绪。 她知道那些人的意思，因为她出去上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在包厢门外听见里面有几个同学在说…… 她甚至还记得其中一个人说：“吴静……呵呵，她太可惜了，我听说她大学时候交的那个男朋友，现在可发达了，他们现在要是还没分手……呵呵，她可真是富婆了……” 也记得其中一个同学说：“呵呵，这就是命呀！吴静她没那个命……” 这些话，这两年她时常记起。 每次记起这些话，她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而今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竟然主动来到他公司楼下，要去求他减一点加盟费，她老公并不知道这公司的老板……是她的前男友。 还只以为他们是同一个母校的校友。 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渣是我前男友，他还会让我来求那个人渣减免一部分加盟费吗？ 吴静微微低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别去开那个口！吴静！给自己留点自尊！加盟费一分钱不减，你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别去丢那个人！别去求那个人渣！人不求人一样大！他现在混得再好，你只要不求他，就不比他低一等，求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知道心里这个声音说的是对的。 理智也告诉她，别去丢那个人。 但她心底隐隐还有一个念头…… 她忽然很想试试那个人渣会不会给她这个面子，如果再次相见，如果她求他，那个人渣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脸色阴晴不定地犹豫好一会儿，她忽然伸手入包，从包里掏出一只白色手机，凭着记忆，熟练地输入一串手机号。 有人说：自己未必记得自己的手机号码，却一定记得自己对象的号码。 仔细想想，这话似乎挺有道理。 因为没谁会打自己的号码，却总是打自己对象的号码。 而孙人渣……曾经是她吴静的对象。 …… 咸鱼工作室。 孙全正在办公室电脑前码着《奔跑吧！兄弟》的策划案，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状态。 跳动的十指停下，转脸瞥向刚刚亮起的手机屏幕，当他看见来电显示一串号码的时候，下意识以为是个陌生人打来的。 甚至怀疑是不是一个广告电话。 但他还是把手机拿到手里，接通通话。 因为时至今日，他早已小有名气，他自己认识的人可能并不太多，但认识他的人却早已不知有多少。 反正隔三差五，就有人从别处打听到他的号码打给他。 有时候是写小说的同行，想卖作品的改编权给他。 有时候是电视台的人，想跟他邀约合作一档综艺节目，等等。 所以，他平日里即便看见陌生号码，也会选择接听。 万一是求合作的呢？ 或者是某个熟人打听到他的号码打来的…… 但，此时这个电话他接通后，才注意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有点眼熟，他眯眼仔细看了看，心头微微一跳。 怎么这么眼熟呢？ 好像是哪个前女友打来的…… “喂？孙全，是我。” 手机里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子声音，孙全一时间有点不知该怎么接话，因为他还没想起来这是哪个前女友。 两三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吴静打来的。 不是他记起了这个声音是吴静的，他用的是排除法——重生后，我只跟袁水清谈了恋爱，而在那之前，就只有吴静这个前女友了。 原时空的另外几个前女友，他重生后都没有过瓜葛，根本不可能给他打这样一个电话过来，用这样的开场白。 “哦，你好！你、你找我有事？” 孙全下意识抬起左手，按着太阳穴，呼了口气，问。 吴静：“你还记得我？” 孙全闭上眼睛，微露苦笑，“当然，吴静嘛！当然记得。” 吴静：“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个面吧！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电话里，吴静言简意赅，语气也挺平静。 可也正因为这平静的语气，反而显得他俩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因为正常人打电话，有几个用那种近乎冷漠的平静语气？ 孙全眉头微皱，“见面？你有什么事？电话里不方便说吗？” 他是不愿意见前女友的。 前生今世，他都不愿意见前女友。 因为他喜欢往前看，不喜欢回头留恋已经错过的谁谁，有时候他用“好马不吃回头草”来劝自己，有时候他告诉自己——外面漂亮的女人多得是。 反正他不愿意见前女友。 重生前，作为一个有几任前女友的人，他也曾收到过前女友的短信或者电话。 短信里，前女友约他见面，似乎想再叙旧情，或者只是简单地重温一下旧梦，电话里，有前女友跟他哭哭啼啼，说她失恋了，喊他出去喝酒。 他每次都拒绝了。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一个原则——他拒绝再见她们是一视同仁的，并不会因为她们是发短信来的，还是打电话来的，而有所不同。 他喜欢分手后就断得干干净净。 他也不诅咒甩他的前女友们以后过得不好，但他也不祝福，就想把她们忘记，忘得越多，他才能活得越轻松，否则只是一段段前恋情的回忆，就能让他长时间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 “嗯，电话里不方便说，怎么？现在见你一面都不行了吗？孙全！你这么绝情吗？” 电话里，再次传来吴静的声音。 语气似乎已经有点不悦。 孙全默然两秒，叹了口气，睁开眼，“好吧！你想在哪里见？” 吴静：“……” 吴静：“天地茶吧！天地茶吧你知道吧？在那里见行吗？” 她似乎想了一下，说了这么个地方给他。 听说不是在母校他俩以前经常去的那些地方见面，孙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约在老地方。 否则他还真不愿意去。 因为他不想想起以前恋爱时的某些画面。 对吴静……这个前女友，他心里其实略微有点复杂。 倒不是对她还有余情未了，其实在重生前，吴静于他而言，也就是一个早已在记忆里模糊了模样的前女友，没什么特别的，毕竟甩了他的前女友有好几个，她没什么特别。 但…… 重生后，是他甩的她。 他还记得分手后，她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有一天晚上喝醉了，还来他的小饭馆找他，跟他说了一些醉话。 前世今生，他恋爱的次数不算少，可从来都是他被人甩，甩人……他还是第一次。 和吴静分手之后，他也曾反思过自己做的这件事似乎有点太粗暴。 应该是伤到了吴静。 其实他当初决定和她分手时，并没有考虑太多吴静的情绪，那时候他刚刚重生回来没几天，还没有见到吴静，于他而言，吴静就是他一个前女友，一个早就把他甩了的前女友。 他都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而他呢？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他不想把自己的感情交给一个早已甩了自己的前女友，他对未来还有很多期待，他想拥有全新的人生，包括感情！ 至于他发短信跟她说分手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那纯粹就是个巧合。 他根本不记得那天是吴静的生日。 毕竟重生前，他俩都分手十几年了。 他不后悔几年前自己刚重生过来，就跟她提了分手，但心底深处，他偶尔想起在她生日那天提的分手，他心里还是有点抱歉。 这就是他心里对她有点复杂的真正原因。 也是他刚才决定破例见一次前女友的原因。 “嗯，天地茶吧是吧？行！我知道那个地方，时间呢？什么时间见？” “时间？我半个小时就能到，你呢？你什么时候能到？” “我大概一个小时吧！” “好，那就一个小时后见。” …… 通话结束。 第614章 亲兄弟明算账 天地茶吧，名字起得很大，实际上这家茶吧规模也就那样，一栋临街的三层小楼被改造成这么一家茶吧和几间门面房。 一楼出租给各种商铺，二楼和三楼被改造成这么一家茶吧。 小楼侧面有一条楼梯直接通往二楼。 这家茶吧距离孙全的母校不远，以前上学的时候，偶尔会经过这里，所以对这家茶吧有印象。 当他依约前来，来到二楼尽头的角落位置的时候，看见吴静面前摆着一壶茶，她偏着头，怔怔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几年没见，孙全发现她比以前丰腴了点，不再有那种少女的苗条感，气质也更柔和了些。 看着她的侧脸轮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些以前在一起时的画面，当年他喜欢和她一起去找教室上晚自习，那时候他俩总是坐在一起，每次一转脸看见的就是她的侧脸。 而这，就是他向来不愿意见前女友的一个原因。 再见……总是容易勾起心底的一些回忆，而他不喜欢在分手后，还沉湎在往日的回忆里。 因为如果往日的回忆足够甜蜜，在已经分手的时候想起，心里就会越苦涩。 可如果再见时，如果一点往日甜蜜的回忆都想不起来，那就会觉得悲哀，也不是一种好的感受。 所以，他一向不愿意见前女友。 他喜欢往前看，不愿意跌进一个坑里，却一直不从那个坑里爬出来。 但今天他这个习惯被打破了。 他生平第一次主动来见前女友。 眼睑微微低垂又抬起，他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在她转脸看来的时候，在她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他淡淡笑了下，主动打招呼。 吴静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微微低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将茶杯递给他。 目光也再次看着他。 孙全目光接触到她目光就微微低垂，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并不与她对视，他不想看她此时复杂的眼神。 因为那会勾起他更多关于以前的回忆。 他不想回忆。 也许在她看来，他们之间是他甩的她，是他伤害了她，可在孙全心里，最先选择结束这份感情的人是她，是她先甩的他。 他只是几年前跟她提了分手，但她却在十几年前，就一脚把他踹了。 重生类的网文他看过不少，其中很多重生类的网文，重生前，男主角明明被女主角甩了，重生后，男主角却还想着努力保住这段感情。 对此他孙某人是理解不了的。 为了展示自己的大度？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她是真爱？可以不计较她重生前对他的伤害？ 也许有人真的能做到这样，但他孙全做不到。 他甚至理解不了一些男女分手后还继续做朋友，因为那也是他做不到的。 他最多只能做到不祝福对方，也不诅咒对方，就那样相忘于江湖，他不喜欢过往不愉快的人和事，成为羁绊自己继续向前的绊脚绳。 反正，说他冷酷也好，绝情也好，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念过去、不畏将来，只用心活在当下。 而他很清楚当下……谁是爱他的，而不爱他的人，他甚至不愿意花时间去回忆。 “你变化挺大的！” 吴静表情复杂地说。 孙全低头喝茶，不以为意地笑了下，眼睑抬起，又看她一眼，“你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吴静：“……” 静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她才说：“这么久没见，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孙全转脸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微微摇头，“没有，如今我们都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吧！你今天喊我过来，不会是只想跟我叙旧吧？” 吴静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苦涩一笑，轻声说：“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几年前，你为什么突然跟我分手，孙全！现在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我当初到底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了？ 孙全在心里重复一句这句话，有点想失笑。 当初她确实没做错什么，但更早之【零零看书00ks】前，她已经先说了分手。 可这个答案是不能说的。 他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转脸看向她，微微摇头，“吴静，理由我当初已经给你了，何必再让我再说一遍呢？你今天有其它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走了，我还有事！” 说着他就打算起身走人，与前女友再续前缘，他毫无兴趣。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做不到重生后还继续和她在一起，但也没卑鄙到明明不愿跟她在一起，还想着与她一夕之欢，与她愉快地玩耍一次。 他没那么卑鄙。 再说了，以他现在的眼光看，他也看不上吴静了。 特别是在心里和他现在的媳妇袁水清一比，就更没什么杂念了。 见他作势已经要起身，吴静眉头一皱，忽然开口：“等等！” 孙全眉梢一扬，看向她，用询问的眼神等着她后面的话。 吴静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说：“我想加盟你的黄焖鸡，能免掉我的加盟费吗？” 孙全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在他印象里，吴静应该不是这么不要脸皮的女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这算什么？ 她不觉得开这个口，她很难堪吗？ “你、你现在混得这么……这么惨？”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 因为他从吴静今天的穿着打扮上，感觉她日子过得应该不太差，比上不足，比下应该是有余的。 可……如果她过得还不错，为什么会拉下脸来跟他开这个口？ 就为了几万块钱的加盟费，来他这个前男友这里丢人？ 将心比心，他孙某人是绝不可能跟自己任何一位前女友开这种口的，哪怕自己穷困潦倒，就算去大街上要饭，他也绝不可能去自己前女友面前求助。 因为那涉及到一个自尊的问题。 而他向来认为自尊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的脊梁骨，自尊丢了，脊梁骨就断了，那是他绝不允许自己丢掉的东西。 在他的注视下，吴静脸皮有点发红，却在咬了咬嘴唇之后，表情复杂地说：“所以……你能免掉我的加盟费吗？能吗？” 能吗？ 一瞬间，孙全觉得不好回答。 几万块钱的加盟费，以他如今的身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如果他现在是单身状态，前女友来他面前开这个口，他也许会迟疑，但最终应该会答应。 因为他有那个能力，对金钱看得也没那么重。 但他此时考虑的是媳妇袁水清。 如果袁水清知道他免了前女友的加盟费，她会怎么想？ 也许是写小说锻炼出来的丰富想象力，他此时脑中甚至闪过一个怀疑——几年前我甩了她，她是不是怀恨在心，现在时过境迁了，却依然不能释怀，所以来给他挖坑，想破坏他和袁水清的感情？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既然想到了那个可能，那就不能假装没有想到。 “怎么？孙全！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以你孙大老板现在的身家，几万块钱的加盟费都舍不得给我免？” 见孙全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吴静面泛冷笑质问。 巧了！ 她这话问出来的同时，孙全也正好想好怎么回答，他微微点头，呼了口气，说：“吴静，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早就分手了，免掉你的加盟费不可能，那样做，我没办法跟我老婆交代，这样吧！如果你现在真的生活困难，你的加盟费可以先欠着，等你店开了，挣了钱再给，你看行吗？” 吴静眉头紧皱，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忽然失笑，微微摇头，叹道：“呵，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亲兄弟明算账……呵呵，谢谢你把我当亲兄弟看了！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是想走吗？那就走吧！我的事说完了，再见！走吧！” 孙全看得出来，她心情有点不美丽了。 他看了看她，只是点头，“好！那就这样吧！如果你真的需要，那加盟费就先欠着，我走了！拜！” 起身抓起自己的手包，摆了摆手，孙全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吴静刚才最后那番话说的有点不好听，但他无所谓。 都分手几年了，他还何必在乎她怎么想？ 如果她真的缺那点加盟费，让她先欠着，已经能解决她眼下的问题，而她如果非要他免掉她的加盟费…… 那就不仅仅是解决她眼下的问题了。 他可以看在他们以前在一起的份上，帮她缓解资金上的一点压力，但也仅此而已。 超过这个度，他就只能说抱歉了。 前女友，终究只是前女友，如果他今天免除她几万块的加盟费，那味道就变了。 吴静默默地坐在那里，眯眼望着孙全离去的背影，无声地闭上双眼，忽然轻叹一声，脸上再次浮现出苦涩的表情。 “人渣！” 她红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 第615章 一个市的代理权 开车回家的路上，孙全想着吴静今天约自己出来，所说的事，依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吴静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为了几万块钱加盟费，来找他这个前男友，她就没其它办法可想了？ 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混得那么惨的样子啊！ 想了好一会，他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跟他这个口，他不禁微微摇头，几次叹息。 这天晚上，他和在魔都养胎的袁水清通视频的时候，几次想把这事跟她说一下，但几次都忍住了。 不是他想藏什么小秘密，而是他担心这件事会令她多想，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影响到她养胎。 她这一胎本来就怀得有风险，他不确定如果他说了这事，她会不会胡思乱想。尽管以他对她的了解，觉得她应该不会乱想，但万一呢？ 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但袁水清对他很了解，他俩已经结婚几年了，孙全今晚的几次欲言又止，被她看在眼里，她就主动问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孙全摇头否认，“没有啊！没什么事，真的。” 袁水清怀疑地看着他，“你撒谎！” 孙全摇头，“没有！” 袁水清：“呵呵，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我都能看出来？说吧！到底什么事？” 孙全怔了怔，“真的假的？你能看出来？我哪儿暴露自己了吗？” 袁水清：“呵，你就这句话暴露你了！所以，到底什么事，说吧！” 孙全：“……” 这一刻，孙全心里狐疑——她到底是从他表情里看出来他撒谎了，还是真的只是从上面那句话里诈出来的？ “还不说？” 袁水清催了。 孙全无语，想了想，看了看她还不明显的孕肚，点点头，一边注意着她的表情，一边把今天和吴静见面的事跟她说了。 说的很慢，随时准备着停下来安抚她的情绪。 结果呢？ 一直等他说完，她的表情都挺平静，嘴角甚至还泛起一丝笑意。 “你没生气？” 孙全有点怀疑。 袁水清微微一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没免她的加盟费嘛！你没动咱们孩子的奶粉钱，我就不怀疑你。”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懵，“咱们孩子的钱？” “对呀！咱们的钱不都是咱们孩子的奶粉钱嘛！你没动孩子们的奶粉钱，我干嘛要生气？” 袁水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孙全哭笑不得。 …… 同一天晚上。 M市，吴静老公回家后，看见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她，第一句就问：“亲爱的，你真的找到了你那个校友？他真的一点加盟费都不同意给咱们减啊？你跟他说了，你跟他是校友吗？” 闻言，吴静的视线都没有离开电视，嗯了声，“我说了，但他就是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要不，咱们这个加盟店就别做了吧！不做就不用给加盟费了。” “那不行！咱们想开那个加盟店，又不是为了那点加盟费，再说了，我让你去试试看而已，真不愿意减免就不减呗！店还是要开的！” 她老公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着意见，一点都没有打消开加盟店的念头。 吴静忍不住看了看他，但没有反驳。 …… 又几日后的一天晚上。 还是M市。 覃玉心覃老师家。 覃玉心和老公靠在卧室床头看电视，夫妻俩都穿着宽松的睡衣，别看覃玉心已经不年轻了，上身的睡衣上面还有一个卡通图案呢！ 夫妻俩感情好像挺好，肩并肩着靠在床头，眼睛看着电视，脸上都有愉悦的笑容。 而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正是蓝莓台的《戏精的诞生》。 电视上几名演员正在舞台上表演，电视上的几位导师和现场的观众，都表情各异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一如电视机前的覃玉心夫妇。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夫妻俩的目光都望过去。 男人说：“是你手机！” 覃玉心嗯了声，探身伸手拿来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似乎有点意外，“是小芸打的……” “小芸？她这时候打电话给你做什么？”男人表情疑惑。 “不知道，我听听看就知道了，你把电视声音调小点！” “哎，好。” 说话间，夫妻俩一个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一个接通通话。 “嗯，哎，哦，好！好的，行！对，我和你姨父在家呢！你们过来吧！好、好！那就等你们到了再说，嗯，好，再见！路上开车小心点呀！别着急，慢一点开车，好！好！” 接通电话后，覃玉心一阵回复之后，放下手机。 通话已经结束。 男人表情意外，“小芸他们马上要来咱们家吗？” 覃玉心：“嗯，说是有事要跟我们说，先打个电话来确认一下咱们在不在家，估计一会儿就要来了。” “她和她老公一起来？” “嗯，对！” “到底什么事啊？刚才她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吗？” “嗯，没说！行了，先别问这么多了，他们待会儿就到了，咱俩先起床准备一下吧！你要不要换套衣服？” …… 未久。 夫妻俩并没有换衣服，只是从卧室移步到客厅等着，依然是穿着睡衣，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覃玉心去泡了几杯茶。 大约二十分钟后，大门传来门铃声。 覃玉心赶紧快步去开门，迎进来一对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 男子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银框眼镜，蓝色牛仔裤、格子衬衣，脚上一双棕色休闲皮鞋。 女子脸型和覃玉心有几分相像，也是一条蓝色牛仔裤、月白色衬衣，脚上一双白色高跟皮鞋。 覃玉心一打开门，就听见她喊：“小姨，我姨父呢？” 男子也跟着露出笑容，喊了声：“小姨好！” “进来进来！你们姨父在里面呢！都快进来！” 覃玉心热情地把他们迎进来，听他们这称呼，以及这年青女子和她有几分相像的脸型，覃玉心应该是这女子的小姨，有血缘的那种。 两人被覃玉心热情地迎进客厅，双方四人一阵客气寒暄之后，覃玉心满脸笑容地询问他们来是有什么事？ 毕竟刚才电话里，小芸说他们过来有事跟他们说。 对了，刚才进门那位脸型和覃玉心有几分相像的年青女子，就是小芸。 年青男子是她丈夫，刚才覃玉心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喊的是“小军”。 “小姨，呃，我听说……最近那个老是在打广告、据说生意很火的99黄焖鸡是您以前的一个学生开的，是不是呀？” 谈到正事，小芸好奇地询问覃玉心。 她老公小军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覃玉心闻言有点意外，下意识与丈夫相视一眼，发现她丈夫表情也挺意外。 “是呀！是我以前班上一个学生开的，怎么了？” 覃玉心没有否认，她只是还不确定自己这侄女和侄女婿今晚过来问这事，是什么用意。 小芸和小军相视一眼，表情都挺欣喜，脸上的笑容都更甚了几分。 小芸：“小姨，您刚才说那个99黄焖鸡的老板，以前是您班上的学生？您当过他辅导员呀？” 覃玉心有点骄傲，笑着点头，“嗯，对！是我带的03届烹饪班的学生，很有才华的一个学生！” 本来没准备插话的覃玉心丈夫，此时听到这里，忽然插了一句：“呵呵，小芸啊！你还真会打听，你问的那个公司老板我经常听你小姨提起，那可是她的得意门生啊！哈哈，不瞒你们说，她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了，我以前还真没见她对哪个学生那么上心，那真是她引以为傲的一个学生呢！” 覃玉心听得满眼笑意，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而小芸和小军就更惊喜了。 小芸：“是嘛！那太好了！既然这样，那小姨……我就直说了呀！” 覃玉心伸了伸手示意，“你说！这孩子，跟小姨还这么客气，到底什么事？” 小芸：“小姨呀！是这样的，我和小军最近经常看见这99黄焖鸡的广告，又正好听说那公司的老板是小姨你们学校烹饪专业毕业的，后来一打听，好像还是您的学生，所以……” 说到这里，她笑了下，看了眼身旁的老公小军，笑道：“所以，我和小军就想着让小姨您帮我们跟那个老板说一说，我们想做他们公司的加盟店，嘻嘻，小姨，这个忙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呀！求求你了小姨！” 覃玉心老公听完，笑而不语，悠然抽烟。 覃玉心脸上的笑容没变，看样子还挺开心，“行呀！这个没问题，反正他那公司一直都在招加盟商，你们就算不找我，直接去他公司谈加盟的事，也没问题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过……小姨，我、我和小军想做的……呵呵，可不是一般的加盟店，我们想多投资点，所以呀小姨，这次恐怕还真得请您帮我们好好说说！” 覃玉心皱眉，表情有点疑惑，“不是一般的加盟店？什么意思小芸？” 小芸：“嘻嘻，小姨，我们想拿下一个市的代理权！简单说就是如果他那边同意咱们这个条件，以后那个市，他们公司就不能授权其它加盟店了，那个市范围内，所有的市场，都归我们去开拓、去发展。” 第616章 比谁不要脸 翌日上午。 M市咸鱼工作室。 二楼孙全的办公室里，电脑前，孙全视线在电脑屏幕和手机屏幕上来回移动，双手十指在电脑键盘上抽风似的快速敲击着。 手机上是他昨晚临睡前，突然想到一些关于那本灵异文的灵感，当时他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突然想到一些不错的灵感，他就马上起身拿起手机，用手机里备忘录记下一些相关的关键词。 这是他很早之前就养成的职业习惯了。 一开始是随手携带一个小本子，小本子里夹着一支短笔，随时来了灵感，就随时记录。 他不知道别人的灵感会不会转眼就容易忘记，反正他是这样的，也许是因为他记性不大好？ 很久之前，经历过几次突然产生的灵感，一转眼的工夫就再也想不来的糟心事，他就慢慢养成随时记录灵感的习惯。 这个习惯肯定是有好处的，他记录下的大部分灵感，虽然都用不上，但只说那小部分被他用在自己作品里的灵感，他就觉得为自己的作品增色了几分。 这不，他昨晚记录下的灵感，此时看着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的那一个个关键词，他就能想起当时想到的是什么灵感，此时他坐在电脑前面就像小时候造句一样，凭着那些关键词，写出一段段话，将完整的灵感全部记录下来。 而且，可喜的是在他记录这些灵感的同时，脑中竟然又产生一些新的灵感，突如其来，就有了一些全新的灵感。 这令他有隐隐的激动。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还在继续，他想抓紧时间把这些灵感都记录下来，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的状态打断了。 眉头皱起，不豫的眼神看向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大学同学的名字，这个同学上次和他是什么时候联系的，孙全一时已经想不起来。 但对方毕竟是他同学，而且还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的电话不好不接，如果是重生前，他孙全混得不怎么样，偶尔不接一个同学的电话也没什么。 反正人家最多说他这个人性格孤僻，不好相处。 他无所谓。 但重生后，随着自己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好，孙全早已渐渐认识到自己做人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 为毛？ 因为现在的他如果不接熟人电话的时候，别人回头会到处说他孙全发达了，看不起老同学、老朋友了……等等，各种难听的话。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当你混得好了，待人接物就不能太任性了，因为大家会对你有所期待，如果你不能符合大家的期待，别人就会在背后非议你。 暗叹一声，孙全还是暂时停下记录自己的灵感，拿起手机接通通话。 “喂？孙全？吴王？是你吗？我是饶天益啊！怎么样？你还记得我吧？呵呵。” 电话刚接通，手机里就传来老同学的声音，语气很热情，还挺熟络，似乎他和孙全以前关系很好。 而实际上呢？ 大学几年时间，孙全和这个饶天益说过的话，加起来估计都不超过五句，那时候孙全喜欢坐在教室后排，而饶天益喜欢坐在前排，就连进出教室，也是一个习惯天天走后门，一个天天走前门。 再加上两人的宿舍也离的远，就更没什么交集了。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老同学，孙全只好苦笑着配合对方的演出。 “当然！老同学嘛！怎么可能会忘呢？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发财啊？最近过得还好吗？” 饶天益：“嘁，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你一个大老板好意思问我在哪里发财？你这不是损我嘛！我在我老家这边，对了，我老家在哪儿你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 孙全心里吐着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呵呵，当然！知道！知道！” 他打着哈哈。 但饶天益却似乎来了好奇，“真的？那你说说看！我老家在哪儿？” 孙全：“……” 这么会聊天吗？ 孙全依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个问题虽然问得绝，但难不倒他，“地球啊！你老家不在地球吗？” “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笑喷的声音，饶天益默了默，才失笑道：“好吧！我相信你知道我老家在哪儿了，果然是好记性啊！不愧是咱们班的大作家，厉害！嗯，对了，吴王，今天我打这个电话给你，除了想和你叙叙旧，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我说给你听听？” 孙全眨了眨眼，还真有点好奇，“嗯，你说！我听着呢！” 饶天益：“是这样，我早就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挺大，最近那个经常上电视做广告的99黄焖鸡，是你的公司吧？是不是啊？” 听到这里，孙全有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笑了笑，孙全：“嗯，对！怎么？你想弄个加盟店？” 饶天益：“呵呵，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你都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而且你这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到结婚上去的？ 孙全心下一阵无语，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笑问：“老同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能直说吗？我脑子没你想象得那么好用，别考验我的智商好吗？” 他也是真的怕了。 这动不动给他抛过来一个问题，令他想起当年学生时代，被老师支配的恐惧，话说学生时代，他就有不少老师喜欢在上课的时候，讲课讲得好好的，突然伸手一指，点名抛出一个问题，叫人回答。 饶天益：“呵呵，好！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你这99黄焖鸡最近不是老是上电视广告嘛，我小姨子听说这公司是我老同学开的，就动了心，想弄个加盟店，然后就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她现在就在旁边听着呢！嘿嘿，老同学，给个面子呗？加盟费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给打个折啊？嗯？好不好？” 孙全嘴角一撇，又有点想翻白眼。 话说他这公司，现在主要就靠收加盟费盈利，至少最近这几个月是这样，那么多电视广告，产生的效果确实很不错。 如果只凭本心，他是不想给这位老同学面子的。 大家又没什么交情，原时空，他俩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早就各自散落在天涯。 但…… 他们名义上到底是老同学，这点面子如果都不给的话，会显得他孙某人很不近人情，以后在同班同学这个圈子里的名声估计不会好了。 “行啊！八折！这样够意思了吧？” 孙全到底还是给了面子。 他以为饶天益会满意了，毕竟他俩大学时期的关系如何，他相信饶天益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结果呢？ 饶天益：“五折！五折吧！吴王，咱们都是老同学了，你现在生意又做的那么大了，对吧？还在乎这么点小钱吗？五折五折！给我这个面子好不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谢谢你了！嘿嘿。” 孙全：“……” 一阵无语，孙全感觉到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面子已经给了，这位老同学却还嫌他面子给得小了，或者干脆就是想用不要脸的话，硬生生的占他孙某人的便宜。 这是比谁的脸皮更厚吗？ 这一刻，孙全想到自己连前女友吴静想要免除加盟费，都没同意，只承诺吴静那里可以暂时欠着加盟费。 如果他此时一口答应饶天益五折的要求，那他孙全对得起吴静吗？ 相比饶天益，吴静跟他孙全的关系应该说要更特别一些吧？毕竟吴静曾经和他恋爱过。 而这位老同学饶天益呢？ 就大学期间说过几句话而已。 这次孙全没有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他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道：“老同学！你这是为难我了，这事其实都是我老婆在管，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一直都在我老婆手里的，八折的话，我还能跟我老婆争取争取，五折……呵呵，老同学你别为难我啊，我老婆会发飙的，到时候说不定八折她都不会同意了，真的！你相信我！” 比不要脸……他孙某人怕过谁？ 打这个电话之前，也不打听一下，他孙某人在起点写小说，是以什么著名的。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承认自己怕老婆有什么丢人的？ 非要老婆怕自己，才骄傲吗？ 反正孙全从来不觉得承认自己怕老婆是一件丢人的事，因为他怕老婆，从来不是怕老婆打他或者骂他，而是怕她对他失望…… 而他之所以怕她对他失望，是因为他爱她，非常爱！ 饶天益：“……” 手机里安静了片刻，才传来饶天益咂嘴的声音，“啧啧，吴王！你真的假的？你这么有钱了，还怕老婆？我跟你说老婆不能太惯了，你要拿出你作为男人的气概啊！我跟你说……” （惯：宠溺的意思。） 听着饶天益为了五折的加盟费，在电话里挑唆自己跟自己老婆斗，孙全脸色冷了下来，眼神都不善了。 突然打断他，“哎！行了行了！你说那么多都没用，反正我是不敢跟我老婆龇牙的，你要是有胆，你一会儿就去跟你老婆耍耍呗！反正我这里最多只能给你八折，你要非要五折，那我真的没办法，这样吧！你再考虑一下，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啊！拜拜！” 说完，没等饶天益再哔哔，孙全就挂了电话。 开玩笑，挑唆我和自己老婆斗……还是为了给你争取加盟费打五折？你脑残？还是我脑残呢？ 第617章 分离工作与生活 挂断电话，孙全打算继续记录刚刚产生的那些灵感。 可…… 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双手放在电脑键盘上，他好半天都没打出一个字来，他没有偷懒，他也没想偷懒，可他已经忘了之前产生的那些灵感。 忘了…… 就像根本不曾产生过那些灵感，脑中空空如也，像被人偷空的钱包。 眉头皱着盯着电脑屏幕，孙全陷入沉思。 可无论他怎么沉思，都早也记不起之前闪过脑中的灵感是什么，这些灵感不是他昨晚记录下来的那些，而是他刚刚在记录昨晚那些灵感的同时，突然产生的。 就这么忘了？ 表情变得很无奈，无奈的目光转向电脑旁边的手机，要不是刚才饶天益的电话打断了他，那些灵感根本不可能会忘。 就在这时，他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而这次来电显示已经不是饶天益，而是他孙某人大学时期的辅导员覃玉心。 无奈！ 孙全此刻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弄两个手机，一个工作手机，一个只与家人、至交好友以及公司和工作室负责人联系的手机。 他平时身上只带那只私密手机，工作手机交给别人去接去管。 否则，这一天天的那么多电话、短信，会随时打断他码字的状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但就算这个念头发了芽，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眼前覃老师打来的这个电话，他还是得接。 表情无奈地拿起手机，接通电话，说了几句客气话，耐心听完覃老师电话里说的事，孙全又问了几句，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明白覃老师的意思之后，他答应下午见面再谈。 覃老师这个电话的来意，是出乎他意料的。 他没想到覃老师今天打这个电话过来，也是为了加盟店的事。 与饶天益不同的是——饶天益是为了小姨子加盟费的事。 而覃老师这个电话，则是为了她侄女想加盟的事。 想要承包一个市的加盟店生意…… 覃老师这位侄女的魄力倒是挺大，话说，这还是他的99黄焖鸡发展加盟店业务以来，遇到的野心最大的一个顾客。 对此，孙全并不没有想着要拒绝，前提是加盟费能谈得拢，只要加盟费能给到位，想要一个市的加盟店经营权，也不是不行。 反正咱们国家的国土广阔，市场巨大，全国省份都有几十个，市就更多了，那么大的市场，他自己公司的分店不管怎么发展，估计也占领不了全国的市场，这也是他当初决定发展加盟店的一大原因。 单个的加盟店他能接受，想要承包一个市的加盟商，他为什么不能考虑呢？ 前提是：加盟费能谈得拢。 只要能满足这个前提条件，一个市的市场，孙全可以让给对方。 …… 放下手机，沉吟片刻，孙全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喊许琴来他办公室。 未久，许琴敲开他办公室门，来到他办公桌对面，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含笑询问：“全哥，您有什么吩咐？” 孙全看了看她，微微迟疑两秒，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有一项工作交给你，这个手机以后就作为我的工作手机了，以后接听电话什么的，都交给你了，回头我再买一只手机做我的私人手机，以后我私人手机只接家人和一小部分亲戚朋友的电话，总之，从今天起，我的工作手机就交给你来接听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比如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加盟店加盟费的事，那不管是我朋友还是同学什么的，都由你来跟他们谈，谈得好最好，谈不好就把对方号码记下来，顺便也简单记一下对方的意思，然后再交给我，明白了吗？” 许琴眨巴着眼睛，表情挺惊讶。 大概是没想到这个任务会交给她？ 也可能是惊讶于孙全竟然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得这么开。 但她没有拒绝。 接过孙全的手机，她点点头，笑道：“好的，全哥！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下，蹙眉询问：“但……全哥，所有电话我都在楼下接吗？万一有的电话说的事比较重要……”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出口，但她的意思，孙全听懂了。 无非是电话内容的保密问题。 她的工作岗位在一楼大厅，她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和其他同事一起在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做事。 如果她每天每个电话都当着大家的面接听，确实有可能泄露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信息。 不仅如此，听了她的顾虑，孙全也忽然想到另一点不方便的地方——她在她办公桌那里接听电话，这只手机老是响，也会干扰其他人的工作。 他孙全为什么把这只手机交给许琴管？ 还不是因为不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和短信提示音，总是三不五时的干扰他孙某人的创作状态？ 手机铃声和短信提示音会干扰他孙全的创作状态，难道就不会干扰其他人的创作状态？ 微微颔首，孙全想了想，伸手指了指隔壁的办公室。 那是付蕾的办公室。 “你去把你付姐叫过来！去！” 许琴怔了怔，“好！好的！” …… 未久，还是不见大桥，只见许琴和付蕾一起来到孙全办公室。 “孙总，您叫我？” 付蕾一进门就问。 许琴含笑跟在她身后。 孙全抬眼看了看她俩，嗯了声，面露笑容，“是这样，以后呢！我的工作手机就交给许琴来管理了，一般的电话，都有她来接听，但她在楼下接听那些电话的话，会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打算让她去你办公室，在你办公室里加一张办公桌，怎么样？你同意吗？” 作为老板，这样的问题，他询问付蕾的意思，当然只是表面功夫。 难道付蕾还会说她不同意？ 除非她这份工作不想干了。 孙全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他相信付蕾一定会同意。 但他刚才还是让许琴去把付蕾喊过来，亲自跟付蕾说这件事。 不是为了做做样子、演戏。 而是对付蕾的尊重。 否则，如果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许琴安排在付蕾的办公室办公，是！也许付蕾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呢？ 她心里也会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付蕾是这工作室的实际负责人，替他孙全管理着这个工作室，孙全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让她心里不痛快，甚至可能与他心生嫌隙。 闻言，付蕾有点意外，下意识转脸看了眼身旁的许琴。 许琴回以一笑，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付蕾笑了下，点点头，爽快地说：“行呀！反正那么大一个办公室，我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空间，行！那就让许琴搬上来呗！我没意见！真的！孙总您太客气了，这点小事还特意跟我说……” 付蕾一边说，一边笑。 孙全也笑，一旁的许琴也挺开心。 这件事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等她们走了，孙全的办公室里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他嘴角还有笑意残留，对于刚才自己想到的这样安排，他心里挺满意，其实他知道这套小楼内还有其它的空房间，完全可以给许琴安排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但这个念头刚才在他脑中闪了一下，就被他排除了。 心念一动，决定把许琴安排在付蕾的办公室，他是有用意的。 老话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公。 有些事，他需要防患于未然。 是！ 他目前对许琴还算信任，但如果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办公室，他就多少会有点不放心了。 刚才他给她的那只手机，毕竟是他用了这么多年的私人手机，现在已经知道这只手机号码的人，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就算他已经打算今天下午去和覃玉心侄女面谈之后，顺手买一只私人手机回来，今晚就能把一些私人号码全部导入自己的新手机，并通知这些号码的主人，以后许琴拿的那只手机里，不会再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私人号码，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人心自古以来都是很复杂的。 许琴是他的私人助理没错，却并不是他百分百信任的至亲。 万一她哪天有了跳槽的心，或者别的什么想法，那让她一个人待一间办公室，接听他所有的工作电话，他就能确保她绝对不会耍什么小手段？或者隐瞒一些电话内容？ 但把她安排在付蕾的办公室就不同了。 付蕾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里，许琴和付蕾在一起，无形中就能起到一个相互监督的作用。 将来不管她俩谁有异心，其中另一人都可能悄悄来跟他孙某人汇报。 除非她俩同时都产生了同样的异心。 那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但可能性应该极小。 如果真出现那种事，他孙某人也愿意认了，因为那说明他孙某人已经很不得人心，一个办公室里两个人都同时产生异心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检讨自己吧！ …… 下午，孙全驾车回市区，准备去见覃玉心和她侄女。 谈加盟的事。 第618章 谈判 美食美客，是一家饭店，也是覃玉心和孙全约见的地点。 孙全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2点出头。 停好车，他拿着手包走进大门，一眼就看见覃玉心老师坐在吧台里面和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聊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孙全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正好看见他。 覃玉心笑容变大，抬手打了个招呼：“来啦！路上没堵车吧？” 说着，她起身对身旁的男子笑道：“童帅，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师弟孙全了，你们俩认识一下？” tongshuai？ 孙全有点意外覃老师竟然还帮他介绍这个男子，莫非这男子就是今天约他谈事的正主？ 不是说是她侄女想加盟他的黄焖鸡吗？ 莫非这男子是她侄女的爱人？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脸上早已堆出笑容和覃老师打招呼，“不好意思啊！老师，让您久等了！路上还好，没堵。” 而覃老师身旁那位童帅已经起身，笑容满面地上下打量着孙全，探过身子，隔着吧台向孙全伸出右手，“孙全是吧？这几年我早就听说老师名下又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小师弟，哈哈，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一表人才啊！幸会幸会！我比你高几届毕业的，我姓童，童帅！儿童的童，帅气的帅！欢迎欢迎！” 孙全伸手和他相握，笑呵呵地听着他的自我介绍，听到“儿童的童”的时候，他脑中瞬间联想到“大太监童贯的童”。 这是一个不受他大脑控制的念头，他心里很清楚这么想人家的姓氏很不礼貌，所以他没把这个念头说出来，表面上还是很正经的。 “原来是师兄，幸会幸会！过奖了！过奖了，老师？今天是童师兄约我吗？” 后面半句，自然是问覃玉心。 覃玉心笑容晏晏，闻言摇头，“不是！这店是你童师兄的，咱们不是要一个地方谈事嘛！我就跟你师兄借这个地方用一下，你看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他这里午餐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没什么客人在，既不影响他生意，也方便咱们谈事，就是耽误你师兄一点休息的时间，呵呵。” 懂了。 听了这番解释，孙全总算明白覃老师为什么把今天约见的地方定在这里，以及为什么刚才给他介绍这位童帅师兄。 “哦，是这样啊！那多谢师兄了！” 童帅笑着摇头，“客气了！太客气了！走吧！我领你们过去，老师当年也是我的辅导员，你们今天能来我这里，我很高兴！呵呵，这说明老师还没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忘了啊！哈哈……” 童帅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吧台，伸手请覃老师和孙全走前面的过道。 孙全往那个方向看了两眼，看见一对青年男女已经在角落的桌旁起身，笑吟吟地往这边迎来。 目测这两人也都是三十岁上下，其中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面部轮廓和覃玉心老师有几分相像。 估计应该就是覃老师的侄女了。 双方走近，又是一番介绍和寒暄。 介绍人自然是覃玉心，通过她的介绍，孙全知道她这侄女大名叫姚芸，而她的侄女婿……姚芸的老公，大名是魏军。 双方寒暄一阵，便在童帅的提议下，纷纷落座，令孙全有点意外的是童帅这位师兄，这家店的老板，一个生意人，按理说他应该是知情识趣的懂事人，他们只是借他的店谈个事，他这个店主在双方坐下之后，应该主动告辞的。 但孙全讶然看见童帅竟然也坐下了…… 就坐在覃老师旁边，笑吟吟的，一点走人的意思都没有。 孙全有点无语，还有点想失笑。 什么情况？ 这么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大家还在闲聊，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端着一只托盘过来，托盘上有果盘和瓜子等小吃。 这少妇打扮入时，不像是店里的服务员，一身湛蓝色的旗袍，发髻高挽，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玉颈。 脸上也噙着热情的笑容，走近的时候，就笑吟吟地开口：“覃老师！各位，我给你们送点水果和小吃，大家都别客气呀！你们今天能来咱们这里，我和童帅都很高兴，真的！这样，晚上各位都别走了，让我和童帅做东，给我们一个做东的机会好吗？呵呵。” 孙全脑中冒出一串问号。 这女人又是谁？莫非是童帅的媳妇？ 他目光下意识看向童帅。 而童帅此时已经起身笑道：“老师！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骆欣，我爱人！听说你们来了，她非常开心。” 得！又来一个需要认识的。 孙全笑着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覃老师等人也是差不多的回应。 然后呢…… 放下果盘和小吃之后，这位骆欣竟然也没走，她竟然也坐了下来，就坐在童帅身边。 孙全：“……” 什么情况？ 无关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大家今天真的是纯粹来做客的吗？还谈不谈正事了？ 又或者…… 孙全心里忽然一动，猜到另一种可能性，莫非这童帅和骆欣也想加盟我的黄焖鸡？ 心下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他并没有问出来，而是看向姚芸和魏军这对夫妻，刚刚姚芸已经为大家倒好茶水，刚刚落座。 孙全：“芸姐、军哥，我听覃老师说，你们想拿下我一个市的加盟权，是这个意思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孙全目光转了转，将覃玉心和童帅等人的神色都收在眼底，他想看看他开口谈到这正事，覃老师和童帅有没有什么反应，比如覃老师客气地请童帅夫妇暂时离开。 或者童帅夫妇俩主动起身告辞。 但……没有！ 覃老师没有请他们暂时走开，童帅夫妇也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脸上依然还是那副笑脸。 而姚芸和魏军似乎也没有请童帅夫妇回避的意思。 姚芸点头，笑道：“对呀！呵呵，我们是真的很看好你这个生意，所以，我们打算接下来几年，我们的主要精力就放在这个生意了，但……你也知道你那个加盟店的生意，每个店面的规模和要求的投资都不大，一个店面的年利润也有限，所以我们就想着，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既然想加盟，那就把规模搞大一点，呵呵，就是不知道你这里同不同意给我们一个市的加盟权？有得谈吗？” 有魄力！ 孙全对这个姚芸和魏军，瞬间就高看了一眼。 同时，脑中也莫名地想到《天龙八部》一书中，南海派的拜师规矩——拜师的徒弟再三恳求，师傅明明心里早就答应了，但表面上还是再三拒绝，最后才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拜师。 而他脑中为何会突然产生这么一个无厘头的念头呢？ 因为他心里虽然早就觉得这事可以谈，但此时却想用这件事卖覃老师一个面子，为后面的谈判，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在商言商，他尊敬覃老师，却不会因为覃老师的面子，而给她侄女太多的让步。 做生意嘛！孙全一向觉得能心存双赢的念头，便已经很善良了，如果为了给谁面子，而把利润都让给对方，折损自己的利益，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作为一个生意人，逐利是应该的。 否则还做什么生意？去做慈善好了。 微微点头，孙全笑了笑，看向覃老师，“说实话，一个市的加盟权……本来是没得谈的，但芸姐你是覃老师的亲人，而覃老师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她亲自跟我开口，这个面子我无论如何都要给的，所以……”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姚芸和魏军，微微点头，笑道：“可以谈！只要加盟费方面能谈得拢，只要你们选择的那个市暂时还没有我们公司的分店和加盟店，你们想要哪个市的加盟权，我都可以同意！” 这话说得应该算是漂亮的。 这不，覃老师笑着向他道谢。 姚芸和魏军也笑着向他道谢。 就连陪坐的童帅和骆欣也笑着赞他够意思、大气。 从场面上看，孙全这个惠而不费的面子卖得很成功。 “那……川内省的C市……那里有你们的分店和加盟店吗？如果那里没有你们的分店和加盟店，那个市的加盟权能不能给我们？” 魏军上身微微前倾，试探着询问孙全。 川内省c市…… 省会城市啊，孙全有点讶于魏军的魄力，或者说野心。 再看姚芸和覃老师，发现她俩神色间也有期待，期待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就连童帅和骆欣也是差不多神色。 说实话，川内省的c市，孙全还真有点舍不得把那么大一个市场让出去，虽说那里距离这边很遥远，但省会城市终究是一个大市场，好好开发的话，前景广阔。 但话又说回来，这姚芸和魏军既然想拿下一个市的加盟权，他俩自然想要市场够大、前景足够广阔的城市。 在几人的注视下，孙全笑了下，没急着回答，而是好奇反问：“军哥、芸姐，你们对那边很熟悉？能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想要去那边发展吗？” 魏军笑答：“因为我大学就是在那边上的，而咱们省内以及附近几个省，我估计你们公司应该都有分店和加盟店了，C市离这边至少有千里之遥，我想那边你们公司目前可能还没有开拓市场，所以……呵呵，就是这样！” 姚芸微笑点头附和。 孙全微微点头，掏出手机，“那你们稍等！我给公司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那边有没有我们的分店和加盟店。” 这只手机他上午本来已经交给许琴去接听电话，但今天出门，为了方便和覃老师他们接头，所以又从许琴那里把手机拿回来。 否则万一到了美食美客，却找不到覃老师他们，手上没个手机联系，那就抓瞎了。 “行！你请便！” 姚芸等人都没意见。 孙全拿着手机起身走到几米外，拨通邝龙飞的电话，在电话里问了几句，片刻后，孙全打完这个电话，回到原位落座。 坐下的时候，面带笑容。 覃老师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姚芸：“怎么样？那边有你们的分店和加盟店吗？” 孙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心下有点无奈。 川内省的C市市场，他确实不想完全让给他们，但刚才他和邝龙飞通电话的时候，从邝龙飞那里听说昨晚覃老师给他打过电话，询问川内省C市，有没有他们公司的分店和加盟店，不仅询问了这个市的情况，还询问了好几个省会城市的情况。 简单说就是覃老师他们已经提前做了功课，早就知道目前他孙全的99黄焖鸡在哪些省会城市有分店和加盟费，在哪些省会城市没有。 这都提前打听清楚了，他孙全眼下还有诓人的余地？ 表情复杂地笑了笑，孙全点头说：“没有！芸姐、军哥，那咱们谈谈加盟费的问题吧！现在就剩这个问题了，只要这方面你们能让我回去跟我媳妇交代，那C市的市场我就全部交给你们了，好吧？” 当着覃老师的面，价格上他不好意思寸步不让，但又不想让太多，所以就又把自己媳妇袁水清搬出来做挡箭牌。 姚芸和魏军相视一眼，姚芸微微点头，魏军便对孙全说：“行！那您说个数字？您觉得多少加盟费合适？” “我说？” 孙全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覃老师和童帅、骆欣。 魏军伸手示意，“嗯，您先说个数字看看！” 孙全眼睑微微低垂又抬起，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太谦虚，既然魏军让他先报数字，那他就能顺势掌握主动权，否则如果让他们先报价，万一他们报了个超低的价格，他孙某人就不好提得太高了。 微微点头，孙全沉吟着说：“川内的C市是省会城市，市场很大，粗略估计，就算开上一百家加盟店也是完全可以的，所以……” 说到一百家加盟店的时候，他注意到姚芸和魏军的脸色都变了，张口欲言，孙全假装没有看见，继续道：“按一家加盟店7万加盟费来算的话，就是700万的加盟费，呵呵，当然，芸姐、军哥你们也都不是外人，就算是看在覃老师的面子上，我也得给你们优惠一点，这样吧！我给你们减100万，600万！怎么样？没问题吧？” 第619章 横插一脚的童帅 600万这个数字好像有点吓到姚芸和魏军等人，这夫妻俩再次相视一眼，姚芸忍不住说：“不是，孙总，我们没打算开到100家那么多加盟店的，再说了，一个市开那么多加盟店，是不是也太多了？我觉得……我们最多也就能开几十家，那还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要不你看……咱们按50家的上限来算怎么样？你看行吗？” 魏军连连点头，附和：“对对！我觉得50家应该是上限了，100家有点太夸张了。” 孙全不置可否，心里却是清楚他们这是想将600万的加盟费减半。 不过，他们如果能拿出300万的加盟费，倒也令他刮目相看了，300万的加盟费，意味着什么？ 除了这300万的加盟费，他们至少还得拿出两三百万的投资来开一家家加盟店，除此之外呢？ 他们还有多少身家？ 是！或许他们会找银行贷款一部分，但无论怎么算，这两人的身家确实颇丰了。 这年头能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身家的人，是不多的，至少在M市这边是不多的。 微微笑了笑，孙全：“川内的省会城市，像我们这样的小加盟店，开到100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二位觉得你们肯定开不到那么多家，上限是50家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那边一半的市场，至于是哪一半……你们可以自己选，我可以保证以后在你们那一半的市场范围里，我们公司不会过去开分店，也不会在那个范围里，授权别的加盟店，行吗？” 姚芸和魏军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效果，他俩的目光都看向覃玉心，想让覃玉心帮忙说话的眼神很明显了。 而覃玉心…… 她苦笑着低头端起茶杯喝茶，微微摇头说：“你们一边是我学生，一边是我侄女和侄女婿，今天呢！我只负责帮你们穿针引线、互相介绍一下，具体的合作方案，最好还是你们双方自己谈吧！我不想介入，好吧？” 姚芸：“……” 魏军：“……” 孙全有点意外，也有点小感动，覃老师竟然会保持中立，这在他意料之外。 爱占小便宜的老师，他从小到大，读书十几年，是见过几个的。 他还记得小学时候，自己的数学老师就有占小便宜的心理，知道他们班一个男生的老爸是常年捉黄鳝、泥鳅卖的，就经常让那男生给他带一点黄鳝或者泥鳅，有时候给钱，有时候就笑纳了。 还有高中时候，他就听说有同班同学的老爸给他们班主任私下里送礼，至于那个班主任究竟收了礼没有，他不清楚，但他注意到从那以后，班主任对班上那个同学确实明里暗里照顾不少。 比如安排座位的时候，把那男生安排在靠前的位置，第二个学期的时候，还让那位同学当了副班长。 等等。 至于覃老师…… 孙全一直很尊敬，在他的印象里，覃老师对班上每一个学生都挺好，就算教训哪个不守纪律、行差踏错的同学，那语气也是温和的，只是耐心讲道理，从不疾言厉色。 私下里，也没听说过她收过哪个学生的礼物。 但今天和他孙全谈合作的，可是覃老师她的侄女和侄女婿，谈的合作也是几百万加盟费的那种。 可能覃老师只要开口帮腔一二，就能帮她侄女和侄女婿省一大笔钱，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 将心比心，孙全自问如果今天自己是覃老师，他可能做不到保持中立。 但覃老师做到了。 所以他真被感动到了，然后他就想主动给覃老师卖一个面子。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吃软不吃硬，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愿意回敬九分。 “覃老师这么说的话，我这个做学生的还真有点汗颜，这样吧！加盟费我再减100万，500万！不能再低了！芸姐、军哥你们要是能接受这个价呢，那咱们随时可以签合同，否则，呵呵，那我真没办法了！” 500万…… 姚芸和魏军还是面有难色，姚芸苦笑道：“这还是太多了，主要是我们还要投资店面，加盟费就拿出这么多的话，我们恐怕就没什么钱投资店面了……” 魏军掏出一包中华，给孙全和童帅递烟，一边递烟，一边叹道：“感谢孙总的慷慨，主要是我们的资金有限，这样你看行吗？这个加盟费我们能不能分期付款？分几年支付？每年支付一部分？” 孙全接过香烟，没点，沉吟着，正准备点头同意的时候，一旁陪坐，一直没有说话的童帅忽然开口了，“等等！加盟费五百万的话，你们二位要是吃不下来，能分我一半吗？我出一半的加盟费，把那边的市场分我一半怎么样？” 孙全眼睛眯了眯，笑了。 他之前就猜测童帅和他媳妇骆欣一直坐在这里没走，是不是也想谈加盟的事，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倒是一个精明人物。 之前一句话都没说，一直等着姚芸和魏军把加盟费谈到500万，这童帅才突然说分他一半市场。 这便宜捡的……绝了！ 姚芸和魏军都怔了怔，相视一眼，又一齐看向童帅。 姚芸：“真的假的？你想要一半市场？” 童帅笑眯眯地点头，“是啊！反正您二位吃下那么大一个市场，也挺吃力的，那可是个省会城市啊！分我一半吧！咱们也都不是外人，对吧？覃老师也是我童帅当年的辅导员，您二位如果同意分我一半市场，到时候咱们完全可以避免恶性竞争啊！比如菜肴定价等等方面，咱们都可以私下里沟通好，做出统一定价，咱们各占一半市场，也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对不对？” 他媳妇骆欣立即帮腔，“就是呀！你们要是选的是一个普通城市，我们也就不插这一脚了，但一个省会城市，市场那么大，你们一家三五年内，估计都开不了那么多分店，那还不如咱们平摊加盟费，平分市场，等过几年，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发展，我们完全可以再合作一次，再拿下另一个市的市场嘛！你们说呢？好好考虑一下？” 孙全有点想笑。 他发展这个时候，不用他说什么了。 童帅和骆欣夫妻俩这一脚插进来，姚芸和魏军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已经不是500万加盟费是不是分期付款的事，而是同不同意童帅和骆欣和他们平分那个市场。 只要他们同意童帅和骆欣的要求，那500万的加盟费，可能很快就全部打进他孙某人的公司账户中。 省了分批付款的麻烦。 不仅少了一个麻烦，还多了一些好处。 比如如果分期付款的话，几百万的资金，他孙某人不能立即全部拿到的话，就算是放在银行的利息，也会损失不少。 “那……我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姚芸犹豫着，看向丈夫魏军，迟疑着提议。 魏军也有点犹豫，闻言点点头，“行！那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再说，二位！能容我们回去考虑两天吧？” 后半句，他是问的童帅和骆欣夫妻。 童帅笑了，起身伸过手来，“谢谢！可以可以！应该的，应该的，完全可以理解！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了！” 魏军苦笑着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然后童帅又把手伸向姚芸，姚芸也只好起身与他握了握。 事情谈到这里，今天的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就要等姚芸和魏军的考虑结果。 几人坐在这里又喝了会儿茶，吃了点小吃，闲聊十来分钟，孙全便起身告辞，对于今天的会谈，他心里还是满意的。 因为按照正常情况的话，他们99黄焖鸡，就算在川内省C市发展分店或者加盟店，也绝对不可能在那里发展100家分店和加盟店那么多。 可能最多也就只会在那边发展二三十家分店和加盟店的样子，撑死了不会超过50家。 嗯，这里说的是分店和加盟店的总和。 而今天却是按100家加盟店的规模来谈的加盟费。 所以，只要最终姚芸他们同意了今天谈好的500万加盟费，他孙全就只赚不赔。 虽说，如果他选择自己去那边开分店，再加上发展加盟店，要不了几年，即便店面数量不多，但加上每家分店的盈利，500万肯定能挣到，甚至还不止。 但那是需要投资和经营的，资金、经营……等等，都是要成本的。 而如果把那个市场让给姚芸他们呢？ 500万的加盟费可以充实他99黄焖鸡的资金储备，拿着这笔资金完全可以去别的城市快速发展新的分店。 全国的市场那么大，让出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场，完全不影响他公司的发展步伐。 …… 两天后，孙全得到许琴的汇报。 说一位姓姚的女士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要和他谈谈加盟的事。。 孙全听了这个汇报，主动打给姚芸，电话里，姚芸告诉他——他们考虑好了，同意和童帅共分川内省C市的市场，但不是平分，他们可以支付260万的加盟费，童帅他们只需要出240万。 在电话里，姚芸是这么说的：“这样的话，我们都不用当二百五，不过，我们多出20万的加盟费，所以我们要求先选我们那一半的市场！这个优先权我们要了！” 第620章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次日上午，孙全再次来到童帅的店——美食美客。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公司招商部的部长白玉凤，还有他目前的助理许琴。 白玉凤已经按他的要求，提前准备好合约。 结果，到了地方，见到姚芸、魏军、童帅和骆欣等人，这两对夫妻提出一个新的要求。 是童帅代表他们提出的。 这个新要求是——总代理权。 只说“总代理权”的话，可能不大好理解，孙全第一时间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童帅笑吟吟地给了解释。 简单说就是：他们签下这份合约后，川内省c市的99黄焖鸡，他们两家就是总代理了。 不仅他们两家自己能在那里开加盟店，而且，以后如果c市范围内有人想要开加盟店，那他们两家是有权在他们代理的范围内，收取对方加盟费的。 有种独家代理C市范围内加盟权的意思。 不同的只是他们两家共享这个独家代理权。 听完童帅的解释，孙全皱起眉头，心里有点明白这两家的打算了，无非是想将这个加盟权给利益最大化。 可能这两家都自问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他们的加盟店开遍整个川内省的整个c市，所以就想通过二次授权的方式，出售c市范围内的加盟权，收取加盟费。 一时间，孙全有点佩服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的头脑了。 他还没出声，今天陪他一起来签约的白玉凤开口了，一边摇头一边说：“这不行！几位，我们公司至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你们可以自己开加盟店，这是你们的权利，但你们没权利授权给别人开加盟店，这个权利是属于我们99黄焖鸡总公司的，从无例外，而且，这种二次授权发展出来的加盟店，我们也不好管理，如果管理不善的话，影响得将是我们整个99黄焖鸡的品牌，所以，不行！肯定不行！” 骆欣皱眉反驳：“话不是这样说，没有先例，就一定不行吗？据我们所知，贵公司之前也没有先例打包出售一个市的加盟权吧？现在不也准备签约了吗？ 所以呀！既然这个能开先例，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二次授权呢？对吧？我们就在我们承包的地区范围内二次授权，并不影响贵公司其它地方的收益，完全对你们没影响呀！ 至于二次授权，不好管理，可能会影响贵公司整个品牌的口碑……这也都完全可以解决呀！比如我们在给人二次授权的时候，跟对方在合约条款上约定，他们的加盟店，也归贵公司统一管理，或者由我们代管，但贵公司随时都可以去检查，有不合格的地方，贵公司有权提出整改意见，我们全力配合，这还不行吗？对不对？” 姚芸和魏军随即也跟着附和，一起跟白玉凤争辩。 一时间，席上几人争得面红耳赤。 只有孙全、许琴和覃玉心没有参与争辩。 孙全没有急着开口，是因为他在考虑两个问题。 这个二次授权的权利能不能给姚芸、童帅他们？ 如果把这个权利给他们，对他以及他的99黄焖鸡是利是弊？ 听白玉凤的分析，这个权利一旦给姚芸、童帅他们两家，那对他的99黄焖鸡是只有弊，没有利的。 听姚芸、童帅他们争辩的理由，孙全也没听出哪儿对他孙某人有利。 但他自己却想到一个有利的地方，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很大的利。 运作好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99黄焖鸡可能会真的财源滚滚，短时间内就能吸纳巨额的财富资金。 思虑片刻，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孙全便假咳两声，抬手止住已经争红了脸的白玉凤，也止住姚芸、童帅等人的争辩。 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孙全露出笑容，微微颔首，“行！那就如你们所愿吧！这个权利可以给你们，但加盟费要再加50万，就当是我们总公司以后替你们监督二次授权的加盟店的劳务费用了，如果诸位能同意这个条件，我就可以把二次授权的权利交给诸位，诸位要不要商量一下？” 白玉凤脸色一变，忍不住低声提醒：“孙总！这个权利不能给呀！” 姚芸与魏军相视一眼。 童帅和骆欣也相视一眼。 随即两家人互相交换几个眼色，童帅第一个出声问：“孙总，您说的加50万，是我们两家共加50万？还是各加50万？” 孙全给白玉凤一个眼神，才转脸回答童帅，“放心！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你们两家一起给我加50万就行了。” 魏军展颜一笑，一拍桌子，“行！我们家同意！” 童帅也笑了下，点头道：“我们家也没有意见！” 姚芸同样露出笑容，补充道：“童大哥，我们之前说好的，加盟费我们家出260万，你们出240万，优先选择权归我们，但现在这个50万，是咱们二次授权后的加盟店监督管理费用，这个咱们要平摊了吧？” 骆欣一听，急了，张口就要争辩，却被童帅按了按手臂，劝住，童帅笑吟吟地看了眼一旁陪坐的覃玉心，笑道：“行！这点小钱，就当是给覃老师的面子了，我们同意了！” “孙总，这个权利真的不能卖呀！”白玉凤忍不住再次低声劝孙全。 孙全再次抬了抬手，示意她别说了。 因为她不同意卖这个权利的理由，她刚才已经说了很多遍，他都听见了，而他决定卖这个权利的理由，他还没跟她说，他相信待会儿出去以后，他的理由能说服她。 见孙全再次制止白玉凤的劝说，姚芸等人心情都很好，可能是怕夜长梦多，怕时间一拖延，回头孙全就会被白玉凤劝得改变主意，反正姚芸和童帅他们都当场催孙全这边赶紧修改协议，都表示要马上就把协议签了。 这两对夫妻都显得有点迫不及待，比孙全急得多的感觉。 孙全没有让他们失望，转过脸对白玉凤点点头，示意她去修改协议，白玉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了，说了句：“我去找个打印店去修改……”，就起身出去了。 没办法，她毕竟不是99黄焖鸡的老板，连股东都不是，在大老板已经拍板的前提下，她就算有再多意见，也只能服从。 白玉凤一走，席上的气氛就轻松了。 大家一边等白玉凤修改协议回来，一边喝茶聊天，聊一些别的轻松话题，孙全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 白玉凤没耍什么小手段，出去没多久，就带着几份修改好的协议回来，并在孙全的示意下，把协议分发给那姚芸和童帅两家。 孙全自己也拿了一份，一目十行地扫着协议的条款。 几分钟后，大家看完协议，都没什么意见，便当场签约。 在正式签字之前，孙全和姚芸、童帅他们约好付款的方式和时间，然后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就把几份协议全部签完。 最终，签好的协议，三方各执一份。 一份归孙全这边，一份归姚芸那边，一份归童帅那边。 当这三份签好的协议交到三方手中的时候，大家都笑了，除了一直都不同意出售二次授权权利的白玉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孙全起身和姚芸等人握手，三方互道合作愉快，最后，孙全伸手到覃玉心面前，笑道：“老师！谢谢您这次为我们牵线搭桥了，谢谢了！” 覃玉心抬眼看了看他，微微笑了笑，起身握着他的手，叹道：“生意的事我是不懂的，我只希望你们这次……能共赢吧！希望你没有因为我的面子，而吃了亏，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孙全失笑，“覃老师您多虑了！别的不说，我这协议一签，即将到手的加盟费就有550万，您说我能吃什么亏？呵呵，谢谢！谢谢！” “希望真的是这样吧！跟我你就别这么客气了。” …… 因为协议达成，店主人童帅热情邀请大家中午在他这里用餐，算是庆祝今天的成功签约。 孙全和覃玉心推辞不掉，只好答应。 因为不仅童帅和骆欣夫妻俩热情相邀，姚芸和魏军夫妻俩也热情挽留，都想趁着今天高兴，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喝几杯。 于是，这天中午孙全不可避免地被敬了不少酒下肚。 如果不是他有意控制，这一餐饭结束的时候，他肯定得醉得不省人事。 但即便他有意控制了，这顿饭结束，他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走路也有点歪歪斜斜了，得亏有喝酒不多的白玉凤和没有喝酒的许琴搀扶着才上了车。 回去的车上，许琴开车，白玉凤坐在副驾驶座上，孙全一个人坐在后座，半眯着眼睛对抗晕乎乎的酒劲。 车子上路没多久，副驾驶座上的白玉凤就忍不住回头问：“孙总，您为什么要给他们二次授权的权利呀？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咱们的工作就不好做了，万一再有新的加盟商要这样的权利，可怎么办呀？” 孙全淡淡一笑，晕乎乎地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什么不好办的？” 第621章 现实的方案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白玉凤眉头皱起，表情疑惑，“孙总，您是认真的？您、您要这种效果干什么呀？这种效果……有损咱们总公司的利益呀！” 开车的许琴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两眼孙全，但她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后座上，双眼半眯，醉眼朦胧的孙全干脆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不！你看见的只是总公司的权利受损了，只要咱们好好运作一下，咱们损失的权利，都会转化成真正的利益，权利这个东西……要会用……才能创造真正的利益啊……” 白玉凤一脸不解，表情非常困惑，想了好一会儿，好像都没有想明白孙全这话里的意思，她迟疑着追问：“孙总您的意思是……怎么运作呢？” 孙全睁眼看了看她，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白部长，回头你把这次打包出售一个城市加盟权，以及连同二次授权一起出售的事，好好在咱们公司的官网上宣传一下，用点心！着重宣传一座城市加盟权整体出售，以及二次授权权利这两点，明白了？” 白玉凤嘴巴微张，愣住了。 开车的许琴懵懵地眨了眨眼，忽然好像想明白了，眼睛忽然亮起来，忍不住又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看后座上的孙全。 白玉凤：“孙总，您的意思是……咱们以后还可以继续这样卖加盟权和二次授权的权利？” 孙全笑了笑，嗯了声。 白玉凤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问：“可这样做的话，可能我们很快就会把所有大城市的市场都卖出去的，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再想开分店的话，可能就没多少好市场选择了。” “但这样一来，你们总公司可能很快就能收到大笔加盟费的！”开车的许琴忍不住插了一句。 孙全嘴角含笑，脸上的表情很随意，“白部长多虑了，目前我们总公司附近的几个省的大城市，基本上都有咱们的分店或者加盟店，全国范围内，咱们还完全没有涉足的市场，确实还有不少，但我们已经涉足的市场同样也不少，咱们国家实在是太大了啊！那么大的市场，我们是没办法快速全部占领的，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竞争对手一一去占领那些市场，那还不如咱们先卖出去，让咱们的加盟店去挤压咱们竞争对手的市场空间，同时，这样做的话……如许琴所说，咱们确实能快速收到不少加盟费，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 白玉凤张口结舌，目测似乎被说服了。 因为仔细想想，孙全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拿自己暂时完全没有涉足，短期内也无力去涉足的市场卖钱，怎么想，好像都不是亏本买卖。 而且，细想想的话，甚至感觉还有点精明得过头。 不仅无损总公司的利益，不仅能扩大99黄焖鸡的品牌知名度和影响力，也不仅仅能收获大笔的加盟费，还能挤压竞争对手的市场空间。 “好的，孙总！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会重点去抓的！” 已经被说服的白玉凤当场做了表态。 后座上的孙全笑了笑，又闭上双眼，继续他的昏昏欲睡。 对于经营公司，他确实不拿手，但他写小说多年锻炼出来的想象力足够丰富，三不五时地就能想到一两个赚钱的点子。 写小说十几年，他领悟到很多道理。 而其中一个道理是——钱这玩意，只有真正挣到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用俗话来概括的话，就是——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重生前，他见过网文圈的很多恶心事。 比如那些签了合约、骗了稿子，最后却不给稿费的网站，等等。 按理说，签了合约，交了稿子之后，下个月即将到手多少稿费，每个作者都能算得出来，可只要那笔稿费一日没有真正打进作者的账户，就始终存在着变数，可能最后那笔钱就是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孙全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他的理想主义，在于他爱做梦，一直梦想着他能靠写小说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他想过的日子，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并且，他坚信自己只要日复一日地不断努力，只要自己一直在进步，这个目标一定会实现的那一天。 这是他的理想主义。 可在这个理想主义之外，他又是个很现实的人。 就像他对99黄焖鸡的经营理念，他也畅想憧憬过将来某一天，他的黄焖鸡分店能遍布全国各地，市值数十上百亿。 这个畅想憧憬出来的画面很美，似乎值得他这一生都去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可他并不愿意拿自己一生的时间去赌这个目标能否实现。 因为万一最后赌输了，后悔就晚了。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现实的做法——把他公司暂时还没有涉足的其它市场打包出售，为了吸引更多有钱人来买他这个整体打包的加盟权，他甚至愿意让出二次授权的权利。 他的99黄焖鸡到底还是一个年轻的公司，成立至今也没几年，全国还有大部分的省份，没有去涉足、去开拓市场。 他粗略估计，如果能把那些市场都卖出去，只加盟费这一块，他恐怕就能收到上亿的资金。 这是一个现实的，可操作的方案，并且见效应该会很快。 相比他畅想憧憬出来的那个画面，这个现实的方案似乎没那么美妙，可期的收益似乎也相差甚远。 但他觉得做人还是现实一点的好。 与其花一生时间，去搏一个不知能否实现的目标，那还不如简单一点、现实一点，把眼前能挣到手的加盟费都挣到手。 一两年内，如果能挣到上亿的加盟费，不香吗？ 到时候，手上有上亿的资金，他用钱生钱的主意……难道会没有吗？ 作为一名重生人士，缺什么也不会缺挣钱的主意吧？ …… 车子先开到99黄焖鸡总公司楼下，车在这里停了一下，等白玉凤下了车，车才掉头开走。 白玉凤站在路边，眯眼看着车尾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没有转身上楼。 她的神色有点复杂。 因为她已经有预感，只要按照孙全之前在车上吩咐的去做，可能要不了多久，他们这公司的账户上，资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疯涨。 这家她供职的，原本并不算特别大的餐饮公司，可能很快就会成为这座城市的龙头餐饮企业。 一家做路边小店，迅速崛起的龙头餐饮企业。 想到今天在美食美客那家饭店里，孙全和那两对夫妻谈合约条款的时候，她白玉凤还频频劝阻，现在想想，她忽然叹了口气。 在她眼里……有损公司利益的事，在他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前景。 她白玉凤看到的是总公司利益受损，他看到的却是滚滚财源。 “难道……我对公司利益……一直都理解错了？” 路边的白玉凤皱眉自语，神情有点迷茫。 …… 99黄焖鸡，屈彬一人负责两个部门，宣传部和后勤部。 当天下午，当他听完白玉凤和他复述的事，以及大老板孙全的交代，屈彬若有所思，不禁也有些动容。 白玉凤抬手轻磕屈彬的办公桌桌面，将屈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她微笑问他，“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屈彬呼了口气，抿着嘴点点头，感慨：“当然！咱们公司要迅速膨胀了，财务部的人，恐怕真要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孙总这是大手笔啊！这也太有魄力了！我们以前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白玉凤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两口，叹道：“是呀！我估计咱们老板娘袁总之前，恐怕都不知道孙总有这个决定，我估计这是孙总临时产生的一个念头。” 屈彬想了想白玉凤刚才给他复述的那些话，嗯了声，点头道：“是啊！我记得你刚才说……今天是加盟商先提的二次授权，孙总只是在考虑之后同意了，所以，孙总这个决定应该是临时想到的……” 顿了顿，屈彬笑道：“行！孙总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里会尽快把宣传工作安排下去的，你们招商部也要赶紧跟进啊！我估计今天这事一宣传出去，很快就会有资金雄厚的加盟商主动联系你们，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招商部可是有得忙了。” 白玉凤低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笑道：“懂！放心吧！咱们各司其职，你们做好宣传工作，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招商部了，都加油吧！可以预见咱们公司今年的利润会非常漂亮，咱们都争取表现好一点，或许年底的时候，咱们今年能拿一个大红包……” “呵呵，好！很有希望啊！感谢提醒！”屈彬笑出声来，神情很愉快。 …… 青龙湾别墅园，某别墅卧室床上。 酒劲彻底上头的孙全，还在呼呼大睡，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他今天竟然打呼了，而且呼声还不小。 虽然那呼声没有地动山摇的感觉，却也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家畜。 独自送他回来的许琴此时还没有走，她下楼用洗脸盆打了半盆温水上楼，用温毛巾轻轻帮孙全擦着脸、手…… 擦着擦着，她手上的动作慢慢就停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出神地看着呼呼大睡、毫无醒来迹象的孙全。 她在孙全手下工作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从一开始，她的身份就是孙全的个人助理，从她入职的那天起，她和孙全在一起的时间，可能都要超过孙全和袁水清在一起的时间。 她先是帮他写好的稿子修改错字、润色行文用语，后来，她被他带去航州做综艺节目…… 因为她常年帮他修改错字、润色章节行文，她不得不像孙全的书迷一样，每天看他的小说更新章节。 有人因为看一个女生的QQ空间或者围脖而爱上那个女生。 也有人因为学生时代偷偷看了一个女生的一篇作文，就觉得自己走进了那个女生的内心世界，而爱上那个女生。 许琴是女生，她的感情没男生们那么容易给出，但作为女生，她的内心足够细。 每天看着孙全的小说，她似乎也渐渐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在给孙全做助理之前，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写小说的。 但那时候她没什么感觉，最多也只是欣赏、喜欢某本书，佩服那个作者。 但在给孙全做助理，每天帮他修改错字、润色行文的日子里，她内心里渐渐产生一种奇妙的变化。 那种变化，大概是源于文字与真人的差距。 她早已喜欢看孙全写的小说，然后每天和孙全真人接触、相处的过程中，有时候她看着他吃的饭菜，心里会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就是这些普通的饭菜被他吃下去之后，就能诞生出那么丰富神奇的小说剧情？ 她甚至想到了奶牛，吃下去的是草……挤出来的却是奶。 以前她和孙全去航州的时候，每次都是孙全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她看着他的侧脸，脑中也会冒出奇怪的念头——他现在在开车，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又产生什么灵感了？好想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正在想什么呀…… 等等。 偶尔，她还会把他和他笔下的男主角的形象重合在一起，感觉他身上有他笔下男主角的某几种特质，然后恍惚间，有那么一刹那，她心里将对他笔下男主角的喜欢，与对他本人的感觉产生混淆。 在咸鱼工作室工作的这么长时间里，长着一张清纯的娃娃脸、脸腮有点婴儿肥、目光明亮、开朗大方的她，不是没人追。 事实上，咸鱼工作室……私下里一直有两个家伙在悄悄追她许琴。 可她只觉得那两家伙很烦，没事就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她真的懒得应付。 她知道她的心在哪儿。 此时这间主卧里，只有她和孙全，而孙全喝醉了，呼呼大睡，许琴半蹲在床边，出神地看着他的脸，越看越喜欢，就连他发出的呼噜声，她竟也觉得好可爱，好真实。 然后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红，一张脸一点点靠近他的脸…… 第622章 大纲编写中 如三流狗血电视剧的剧情一般，就在这关键时刻，突兀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令许琴越凑越近的脸忽然停住。 吓她一跳，条件反射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在地，慌乱中，她赶紧低头去看手机铃声是从哪儿传来的，是她随身携带的挎包里传出来的，是她自己的手机铃声。 又赶紧抬头去看孙全的反应…… 孙某人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呼噜声停了，眉头皱了皱，咂了咂嘴，翻了个身，从仰卧变成侧卧，并随手抓了个枕头压在自己耳朵上，这似乎是他的本能反应，只要隔绝外界的手机铃声，反正是不愿意睁眼醒来。 手机铃声还在顽固地响着，心里松了口气的许琴赶紧起身，抓起挎包，一边慌忙快步奔出房间，一边手忙脚乱地打开挎包，掏出手机。 一看来电显示——表姐。 是她表姐坏了她的好事。 从房间奔出的许琴脸红红的，神情羞耻而懊恼，翻着白眼接通通话。 “喂？琴琴，你在哪儿呢？忙吗？” “姐，我、我在工作室呢，怎么了？” “晚上有时间吗？今天你姐夫生日，我准备做一桌好菜，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起吃点吧！我估计你平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正好趁我今天做大餐，你过来加个餐吧！” …… 原来是这事，未久，不见大桥，只见接完电话的许琴呼了口气，神色感慨地回到卧室，在孙全床沿上轻轻坐下。 看着孙全依然是侧躺着，背对着她这边，枕头还压在他耳朵上，脸都看不清了，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右手下意识往他肩头伸了伸，想将他扳过来，继续她之前的想法。 可…… 她胆子太小了，伸出去的手，在快抓到他肩头的时候，迟疑着、犹豫着，又缩了回来。 她怕把他扳过来的同时，也把他弄醒了。 而且，把他扳过来再亲……怎么想都有点不要脸，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最重要是她心里觉得这恐怕是天意，冥冥之中的天意，在用刚才的方式提醒她有些事不能做。 提醒她……她和他是有缘无份的。 此时，她心里的冲动已经淡去，理智恢复上风，脑中想到他的老婆袁水清，他的女儿孙洁心，还有他老婆现在肚子里的孩子…… 想着这些，她面上浮现苦笑之色。 就算只跟他老婆袁水清比，她许琴都比不过，身高比人家差一大截，颜值也不如人家，就连身材的曲线，她也是完败。 更何况人家还有孩子这个筹码。 就连学历…… 她许琴也比不过，更别说性格、气质那些。 这时候，她有点遗憾自己没有表姐芮冰雁的容貌和身材，如果她有她表姐芮冰雁的身材和容貌，或许她还可以争一争。 怔怔出神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又开始打呼的孙全，许琴的小脸慢慢低下去，这次不是俯首想去亲他，而纯粹只是黯然低头。 抿了抿嘴，轻叹一声，她伸手帮孙全牵了牵身上的空调被，然后抿着嘴起身几步一回头地走了。 …… 这一觉，孙全一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来。 醒来时，脑子一时还有点迷糊，记不清自己今天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自己是怎么醉的。 他不记得喝醉后的事，自然也不清楚许琴曾想对他做的事，所以他心里毫无负担，睁开眼在床上躺着发了一会儿呆，就起身下床去洗澡。 洗个澡，可以让他精神一点，头脑恢复清明。 这天晚上，他在书房和袁水清视频的时候，把自己打包出售加盟权和二次授权的计划跟袁水清说了说。 袁水清听完，没有意见，还挺惊讶的。 对他这个计划，她觉得挺好，表示同意。 结束和她的视频，孙全打开新书文档，沉吟十几分钟，开始编写这本新书的大纲。 人设、主要人物、人物阵营、背景设定、故事梗概、每一个剧情闭环中的大致情节…… 等等。 每次开新书，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繁琐的工作。 千头万绪的准备工作，都要一点点去准备，越是想写好一本书，其所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就要越细。 这不仅考验他的灵感有无和多寡，也考验着他的耐心。 只有很久以前，他刚开始入这一行的那几年，他每本新书开的要稍微轻松一些。 因为那时候他懂的少，也没人告诉他一本小说在开写之前，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也因此，那时候他每次开新书，相对就简单得多，往往都是打开文档就硬干。 所有的准备工作，有也约等于没有，没有什么前戏。 反正就是硬干。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有种脚踏西瓜皮、滑到哪儿是哪儿的感觉。 那种简单粗暴的写法，没什么技术含量，却每每能让他沉浸其中，自己的心情随着书中的人物开心而开心，也随着书中的人物难过而难过。 而现在呢？ 写得越多，懂得越多，他反而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懂、不擅长的东西越多。 也是因此，每次开新书，准备工作没有做到细致之前，他是不敢轻易开写的。 就算提前码一本书的开头，主要也是为了找找感觉，通过剧情来立一立男主角的人设。 …… 夜渐深。 如果星空之上，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人间的众生百态。 就会看见这个深夜，孙全凝眉坐在电脑前，不时思索、不时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敲下一段段文字，浑然忘我。 也会看见这个深夜的某张床上，许琴……辗转反侧，最后在黑夜里睁开眼睛，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还会看见魔都一栋别墅里的袁水清正坐在床沿上，低头给女儿喂夜奶。 自然也会看见这个深夜里，这个深夜里，还有无数仍在默默工作的人，以及无数在娱乐场所醉生梦死的人…… 可能还有一些发生在阴暗角落里的不法之事。 众生相，芸芸众生，总是千姿百态，各有各的活法。 …… 电脑前，孙全仍在编写新书的大纲。 他正在编写新书大纲里的第五个大剧情。 在这个大剧情里出场的主要人物，或者说是鬼……是一个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码字到凌晨的网络作者。 他这本书灵异文新书的风格，他决定模仿《灵魂摆渡》，但在剧情和人物设置上，都源自他自己的灵感。 多年的码字生涯，已经让他习惯在编写一本书剧情的时候，尽量写自己熟悉的行业。 因为如果是他完全陌生的行业，他就没办法写得逼真，全凭想当然，是很难写好的。 特别是像目前这本灵异文新书的故事背景，这是一个以现代都市为大背景的灵异文，每个读者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必然会将书中的背景和人物等等，与现实相联系。 会令读者与现实相联系的作品，他的经验是必须要尽量写得贴合现实，否则就很容易让读者出戏。 而让读者出戏，就意味着他这本书大概率会扑街。 那当然是他想尽量避免的。 只有写像玄幻和仙侠之类天马行空的类型作品，他才不那么想着与现实贴合，写自己熟悉的行业。 为何？ 因为玄幻和仙侠……读者是没有真实的对比对象的。 大家都没见过一些神奇的职业，比如剑仙、灵兽什么的，当读者们没有真实的对比对象的时候，那考验的就是作者本人的想象力和笔力了。 只要作者本人的笔力足够，想象力比多数读者更丰富，那即便是胡乱瞎诌出来的设定和剧情，读者看着也不会出戏。 只要作者自己自信点儿，把自己瞎编出来的设定和剧情写的煞有介事，把假的当成真的写，读者在看的时候，便会感到逼真。 简单说，就是读者熟悉的东西，作者要贴合现实去写，读者不熟的东西，作者可以编得逼真一点，有更大的自由发挥空间。 孙全在准备的这本灵异文，就需要他融合两种写法。 该贴近现实的部分，就得贴合现实。 在“鬼”以及与“鬼”有关的设定上，和剧情上，他就可以随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而网文写手这个职业，是他熟悉的。 所以在编写这本新书大纲剧情的时候，他将其中一个大剧情的主要人物的身份，设定成一个网文写手。 而且，这个网文写手……是这个大剧情里隆重登场的鬼魂。 作为这个行业的一份子，孙全希望外界对这个行业有更多的了解，他忘不了重生前自己扑街的那些年，外界对他们这个行业的误解和轻视。 总有人觉得他们这个行业的人，就是无业游民，就是好吃懒做的一个职业，还有很多人认为网络小说都是垃圾，是毒害小孩子的垃圾读物。 他希望自己在这本灵异文里写一下这个行业，希望有一天这本书改编成网剧之后，观众看了这部剧，能对他们这个行业的人多一些了解，多一些宽容。 他希望更多人能知道这个行业的人，虽然每天宅在屋里，宅在电脑前，却不是在逃避现实、在偷懒……逃避工作。 他要让更多人知道曾经有一些网文写手，因为每天码字到凌晨，而猝死在电脑前，并在死后很多天都没人发现…… 第623章 时光如梭、成绩斐然 数日后，孙全自己在99黄焖鸡的官网上，看见网站首页上方多了一条红色的大横幅。 这条大横幅上面有几个醒目的金色大字——“诚邀全国范围内各市总代理！！！” 看见这样的标题，他并没有觉得意外，去质疑国内很多城市，他们总公司已经去开了分店或者加盟店，已经不适合对外招聘总代理什么的。 因为这个宣传方案在放出来之前，公司副总邝龙飞已经就这个问题跟他仔细探讨过，并有了结论。 而这个结论就是——已经有分店和加盟店的城市，这次一样对外放出总代理权。 只要在签订总代理协议的时候，把那个城市已有的分店和加盟店排除在这份协议之外，仍然归总公司管理就行了。 当然，如果有人对这样的城市总代理权感兴趣，那他们在加盟费，或者说总代理费方面，肯定会适当减免一部分。 按邝龙飞的说法，每个城市招聘总代理的方式，一方面能收取更多的代理费，另一方面，也方便公司的管理。 毕竟公司名下目前已有的分店和加盟店数量都已经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能通过招聘总代理的方式，卖出更多城市的总代理权，公司就可以集中已有的人力、物力，将已有的分店和加盟店管理得更好，营造出更好的口碑。 至于这么大肆放出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会不会导致总公司接下来没有市场去开设新的分店和单个的加盟店？ 暂时倒是不用担心。 因为全国那么多城市，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卖出去。 而那些暂时没有卖出总代理权的城市，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仍然足够公司去开设分店，以及发展新的、单个的加盟店。 可以说，这是个一举两得的方案。 既不怎么影响公司接下来几年的发展步伐，也能在短期内，靠着卖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而迅速积聚大量的总代理费。 像原来的加盟方式，每个加盟商开设一个加盟店就收那么几万块的加盟费，不仅效率低，还需要大量的接待人员去接待来自全国各地、有加盟意向的客户。 这样的加盟方式，既浪费时间，也浪费人力和物力。 孙全被邝龙飞说服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公司官网上，这样一个宣传标题。 鼠标点击这个宣传标题，网页跳转到一个新的页面，这个页面上，详细地罗列着成为99黄焖鸡一座城市总代理商的各项条款，以及成为总代理商后，所拥有的权限和前景。 孙全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就退出这个页面，暂时没去管这件事。 他最近的心思，还是在写新的综艺策划案，以及新书的大纲上。 这个期间，他收到来自起点的作家峰会邀请。 是他的责编带鱼给他发的QQ私信，他考虑之后，拒绝了。 理由有二： 一、他最近很忙，公司、工作室都需要他打理，偶尔还要和航州的薛子涵等人交流一下关于新节目《戏精的诞生》的录制问题。 二、他不觉得自己今年去参加这次的作家峰会，有资格领什么大奖。 一没有时间，二没有大奖可拿，再加上他隔三差五还要去魔都看望老婆孩子，自然就对今年的作家峰会没什么兴趣了。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他老婆孩子都在魔都，而起点的总部也在魔都，那他干嘛不借着去看望老婆孩子的机会，顺便去参加一下今年的年会呢？ 莫不是故意装比？故意不去参加今年的作家峰会，来显示他的不同？ 这一看，好像真的很有这个嫌疑。 而事实上呢？ 起点最近几年的作家年会，都不是在魔都举办，今年作家峰会的举办地点同样不在魔都。 这样的话，他孙某人还怎么顺便去参加今年的年会？ 重生前，他从未去参加过起点的作家峰会（年会），因为起点从未邀请过他，他没那个资格。 那时候没资格去参加，他心里反而一直有那么一个执念，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能拿到起点年会的邀请函，去开开眼界。 但重生后，他年年受邀参加，一次一次又一次，次数多了，就没那么稀罕了。 每年去参加，看到的主要还是原来那些老面孔，新面孔并不多，这就容易让人丧失新鲜感和期待啊！ ……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弹指间……千年已过是不可能的。 但时间还是一天天过去。 一个个新的综艺策划案在他手中诞生，《奔跑吧，兄弟！》、《极限挑战》等等，他写好后，都交给工作室的付蕾去运作。 而他剩下的时间，都用在新书的大纲编写上。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 比以往任何一本新书的大纲准备的时间都长，因为这本书在大纲书写之前，他就存了心思——将来要将这本书改编成网剧。 因为要兼顾这个目标，所以他在大纲的编写过程中，就下意识反复去推敲每一个剧情，既要确保每个剧情足够精彩、感人，还要尽量确保那些剧情将来都适合改编成网剧。 不能给将来改编的工作制作不必要的难度。 比如有些剧情，如果偏向灵异方向去写的话，将来改编成网剧的时候，就必然需要大量的特效镜头。 而特效镜头……不仅贵，还难以保证效果。 因此，他尽量将这本灵异文中的恐怖元素，用心灵上的那种恐怖来营造。 然而，营造心灵上的恐怖感，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比直接用灵异元素来营造那种感觉，心灵上的恐怖，在剧情编写上的难度就要大上数倍，甚至十倍都不止。 这也是国内恐怖片烂片众多的一大原因。 有时候，并不是导演或者编剧，不想搞出高质量的剧本、拍出高质量的片子，而是难度太大了。 不是想要什么效果，就一定能搞出来的。 为了精益求精，孙全不得不数易其稿，一次次将写好的大纲人物和剧情推翻重写。 有时候，也不是为了更好地塑造人物和剧情而推翻已经写好的大纲，而是为了避免将来有一天这本书被河蟹神兽404。 他重生前前两年，最严的一次河蟹风波，404了很多大热的灵异文。 一时间，几乎没什么人敢再写灵异类的作品。 他怕不怕将来这本灵异文会被404？ 说不怕，肯定是假的。 但他反复思量，最后还是决定写一本灵异文试试。 一来，他需要一本灵异文，在不久的将来改编成网剧，去试水影视剧市场，在他的认知中，灵异文拍成网剧，是很适合的。 拍摄难度相对容易且不说，好的灵异作品，也能吸引大批喜欢灵异作品的观众，并且，这种类型的网剧，投资金额应该也不会很大。 二来呢…… 他觉得只要他写得谨慎一点，这本灵异文，将来未必会被河蟹神兽404，即便写得名气很大，也不用太担心。 他看见过例子。 重生前，当一大批灵异文被404的时候，他在起点网上查过知名度极高的《鬼灯》。 他发现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就是意外发现《鬼灯》那么大名气的灵异文，竟然历经数次大范围的404风波，而毫发无损，依然能轻易在起点搜到这本书。 不仅《鬼灯》的第一部一直健在，就连这本书的续集《鬼灯2》也一直存在于起点的书库中。 这说明什么？ 《鬼灯》和《鬼灯2》中没有鬼吗？ 他觉得不是，而是这本书的名气足够大，不仅作为一本小说，它的名气足够大，根据它改编而成的电影、电视剧，名气同样够大。 并且，在他的印象里，这两本书好像一直都没在灵异分类，好像是分在悬疑类了。 所以当年当404的大潮涌向灵异分类的时候，《鬼灯》和《鬼灯2》没有被波及。 除此之外，或许还因为这两本书的版权早就卖断给起点了，所以一直得到起点的力保？ 孙全不是很确定。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这本灵异文写得注意一点，发表后的人气足够高，并且不把这本书放在灵异频道，将来404大潮袭来的时候，这本书或许也是安全的。 …… 在孙全这本灵异文大纲渐渐成形期间，蓝莓台的《戏精的诞生》和荔枝台的《我是歌手》，每周准时播放一期。 雷打不动。 孙全没有每期都定时收看，他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但他听说了这两档综艺的收视率一直在持续上升。 口碑…… 《我是歌手》的口碑也在持续上升，《戏精的诞生》口碑虽然渐渐有了褒贬不一的迹象，但总体上还是好评多于差评。 而随着这两档综艺的热播和热议，99黄焖鸡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每周播放一期的这两档节目，好比在每周卖力为99黄焖鸡打一次广告，效果很好。 孙全偶尔去公司总部的时候，每次听邝龙飞或者白玉凤说最近有发展了多少加盟店。 不仅单个的加盟店数量发展迅速，短短半个来月时间，竟又卖出去三个城市的总代理权，只是总代理费这一项，就拿到一千多万。 第624章 灵感是怎样的诞生的 7月的M市已经比较炎热，深夜之后才稍微凉快一点。 某天，白天在空调间窝了一天的孙全，静极思动，深夜11点多，忽然想出去透口气、吃点烧烤、喝点啤酒，并且他没打算叫上任何人，他想吃独食。 倒不是他生性抠门，舍不得请人一起分享，而是他今晚只想一个人行动，想继续清净。 最近这段时间，老婆孩子都在魔都，他一个人住在M市，白天还好，可以去工作室，也可以去公司，并不少见人，不至于寂寞到无人陪他说话的程度。 但晚上他就只能一个人了。 并不像大家印象里的有钱人……夜生活那么丰富，天天晚上出去花天酒地。 一来，他没几个喜欢花天酒地的那种朋友；二来，他自己也不喜欢，这话听着，好像挺虚伪，男人还有不喜欢花天酒地的？可事实真是如此，常年码字码习惯了，一天不码字，他会产生一种在虚度时光的负罪感；三呢……也是因为他常年码字，他的朋友们也早了解他入夜之后，很难喊的出去，久而久之，入夜之后，就没什么人约他了。 但这些都不是他今晚想要出去吃独食的缘故。 真正的原因是他这两天写新书的大纲写得疲了，精神上的疲倦，而这种疲惫感，令他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的感觉，今天一整天竟然都没想到一个令他满意的剧情。 灵感匮乏，对每个写手来说，都是一件很焦虑的事。 那些玩票的写手除外。 但凡想将这一行当作长久事业来发展的写手，最怕的事，一般都不是每个月稿费的多少，而是灵感匮乏。 一旦长时间没有新的、好的灵感，心里就会很焦虑，担心自己这碗饭吃不长了，怀疑自己是不是适合做这一行。 孙全也不例外，他也怕这种事。 不过，只是一天没有好的灵感，他心中的焦虑还没那么严重。 但多少还是影响了他的心情，这才是他深夜时分，忽然想出去透口气、吃点烧烤、喝点啤酒的原因。 说走就走，拿上手机和钱包、钥匙，他锁上大门，从家里出来，开上停在门口的那辆银灰色捷达，下山去了。 家里那辆宝马也停在院门外，他是故意没开那辆车。 去市里的路边摊吃个烧烤，没必要那么招摇。 …… 未久，大桥是肯定没有出现了。 银灰色捷达停在M大学附近不远的路边，不远处就是一个露天烧烤摊，已经有几桌食客在吃着喝着，烧烤摊的老板、老板娘是一对三十岁上下的小夫妻，看他们的穿着和气质，应该是乡下进城挣钱的。 车里，刚刚将车熄火的孙全看了看那对夫妻，一时间有点怔然，因为这样的营生，他重生前最落魄的那几年有想过去搞。 就像这对小夫妻一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城管下班了，他就出去支个摊子，摆几张折叠小桌，卖点烧烤和啤酒，他大学本就是烹饪专业毕业的，烧烤他虽然没有学过，但他相信自己稍微研究几天，应该能研究出不错的味道来。 但那个念头却一直只是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一直没有付诸实行。 原因有很多。 比如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倒不是面子问题，舍不下面子出去摆摊，而是他心里想着……如果去摆摊卖烧烤了，就是在向现实妥协，会泄了心里那口气，他也怕自己一旦有了别的生活收入来源，自己在写作上，就没了那种孤注一掷、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骨子里，他是一个固执而偏执的人。 早就高考填报志愿，他将自己大学专业填报为烹饪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踏上剑走偏锋的人生路。 全国每年那么多高考生，估计百分之九十几，都不知道大学里还有烹饪这个专业。 在多数人的印象里，上大学之后，进公司做白领，或者进学校当老师等等职业，才是堂皇大道。 有多少人能想象一个大学生……毕业后会进厨房做菜？ 大学里学烹饪？ 这是不在多数人考虑范围内的事情，多数高考生和家长，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大学里有这么个专业。 这一点，从孙全高考那年，全国只有两所大学有烹饪专业就能得窥一二。 如果这是一个热门专业，哪怕是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大学专业，至于全国那么多大学，只有两所大学有这么个专业吗？ 他孙全选择这么一门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专业，不是剑走偏锋是什么？ 而大学期间，他又选择将八成以上的心思和精力放在写网络小说上，这又是一次剑走偏锋。 距离社会主流的风向与职业，已经越偏越远。 由此多少可以看出他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 他的心思和多数同龄人，一直是不同的。 考虑问题的方式，也和常人不同。 别的不说，只说专业选择上，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学习成绩，将来没可能令他在职场中出人头地的时候，他就选择烹饪这个冷门专业。 因为选择这个专业的话，他的学历在烹饪行业就是最高的那一层，他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赌的是一个未来可以出人头地的可能。 而大学期间，他又拐进刚刚诞生不久的网文行业，同样是在赌一个出人头地的可能，一个职业上限，比烹饪可能更高的可能。 剑走偏锋走得时间久了，性格多少会变得与常人不同。 就像他重生前，在网文这一行扑街十几年，却一直不放弃。 正常人在一条路上碰壁十几年，应该早就改行了吧？ 但他就是不改。 …… 这个深夜，他坐在车里，看着路边正在忙忙碌碌的那对烧烤小夫妻，他脑中正在想些什么，也和常人绝然不同。 他的职业病犯了。 看着那对忙碌得额头汗津津的小夫妻，他想到的竟然是……如果那个女人有一天突然死了，那个男人以后每天都是一个人来出摊，这个男人会是一副什么形象呢？ 稀疏的胡渣子？忧郁的眼神？皱巴巴、脏兮兮的穿着？ 这个男人每天深夜继续在这里摆摊，面无表情地忙着生意，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但那个女人的鬼魂却每天晚上，在一旁给他帮忙。 只是她能看见他，也能听见他说话，他却始终看不见她。 然后某天晚上，男主角偶然间来这里吃烧烤，他的阴阳眼无意间看见这对小夫妻人鬼殊途，无法交流的样子。 男主角在过去跟那男人点烧烤的时候，目光几次下意识看向男人旁边的女鬼，被女鬼注意到，女鬼心生怀疑，怀疑男主角是不是能看见她？ 然后就在男主角吃烧烤喝啤酒的时候，她迟疑着走过来，几次试探男主角。 比如伸手挡在男主角眼前。 比如伸手去拿男主角的烧烤吃，同时悄悄观察男主角的反应…… 而这个时期的男主角呢……因为自己的女友死后，已经被鬼差带去地府，加上之前N次帮助一些鬼魂完成生前未了的遗愿，而惹上的诸多麻烦，这个时期的男主角已经不想再多管闲事，帮助任何鬼。 所以男主角面对这个女鬼的几次试探，每次都假装没有看见，他不想再管这些闲事了。 他想恢复以前正常人的生活。 可最终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他吃完烧烤之后，这个女鬼一直跟着他，他去哪儿，她跟到哪儿，一天又一天，没完没了。 她已经确定他能看见她，她想请他帮忙，他一日不答应，她就一日跟在他身边。 …… 孙全就这么坐在车里，十几分钟的时间，脑中竟然就慢慢勾勒出一个剧情的大纲出来。 这种职业病……回过神来之后，他觉得不用治。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在脑海里把路边那对卖烧烤的小夫妻，想象出这么惨的故事，有点对不住人家，但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个职业，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看见一条狗，脑子里都可能冒出什么古怪的想法来。 自嘲一笑，他打开车门走下车，走到那对正在忙碌的小夫妻面前，伸手点了一大堆吃的和啤酒。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向这对小夫妻致歉了。 点好东西，他挑了一张稍微远离其他食客的折叠小桌，等老板娘搬来啤酒，端来盐水毛豆和一盘凉拌海蜇丝，孙全打开一瓶啤酒，就着桌上两碟小菜，自斟自饮。 天地良心，他此时真的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纯粹只是吃点、喝点，顺便吹吹路边的微凉夜风，仅此而已，他真没想再脑补谁的故事。 但…… 有人偏要送上门来。 随着他点的那些烧烤一份份端上桌，他一瓶啤酒快喝完的时候，他旁边一张空桌被人坐了。 是一对二十来岁的情侣。 孙全不由多看了两眼，因为那女孩挺漂亮，穿得也很清凉，牛仔短裤搭配一件白色的吊带衫。 身材也很好，两条腿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白。 如果让他来做评委，给这女孩打分的话，颜值，他应该会给7分，身材至少8分。 是那种男人们看了，会觉得养眼的那种美女。 而那个男青年呢？ 也挺帅的，黑色大裤衩、黑色T恤，白色运动鞋，身高马大、脸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的。 属于那种走在路上，容易被同性敲闷棍的类型。 这种男人长得太犯规了，生活里，绝对容易被同性暗中嫉妒。 因为这种男人，学生时代，其他男生一个都难以得手的女神，帅到这个程度的男人，往往能像换衣服似的，隔三差五就换一个。 等走上社会后，出去办事的容易程度，也足以令人嫉妒得想吐血。 就凭他的颜值和好身材，就会多得是女同事明里暗里地帮他，就连女领导，往往也会对这样的男人和颜悦色，甚至主动介绍对象。 等等。 而孙全看着这对高颜值的情侣，脑中想到的是什么呢？ 灵感！ 关于他最近正在准备的那本灵异文新书，此时看着旁边这对高颜值的情侣，他脑中突然又冒出一个灵感。 这个灵感是这样的…… 男主角某天在街头偶遇一位高中同学，擦肩而过时，他本来没有认出那位同学，但那位同学显然认出他了，所以赶紧倒退着追上他，与他惊喜相认。 嗯，事实上，心神俱疲的男主角当时并不惊喜，惊喜的只有那位同学。 那位同学是个热情的好孩子，男主角敷衍的态度，这位同学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意，男主角想摆脱他，尽快走人的态度，也被这位同学直接无视，这位同学生拉硬拽，将男主角拉去喝酒叙旧。 在叙旧中，得知男主角已经单身很久，这位同学想了想，竟然主动表示有一个美女可以介绍给男主角。 而这位美女呢…… 就是孙全此时旁边那桌的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那个故事剧情里，旁边这桌的美女，已经是一个冰山美人。 被男主角的高中同学介绍给男主角的时候，她的人设是：三年前，她在结婚前夕，突然收到未婚夫失踪的消息，三年了，她那未婚夫依然杳无音信。 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她未婚夫的家人都认为是她未婚夫结婚前，突然逃婚，和她一位闺蜜私奔了。 因为同一天失踪的，还有她那位同样很漂亮的闺蜜。 结婚前一天未婚夫和闺蜜私奔失踪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男主角那位高中同学，安排这两人相亲之前，悄悄告诉男主角这女人就是从那以后，变成冰山美人的，整天以一副冷脸示人，而她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男主角这位高中同学，希望男主角能用他的爱，融化她这座冰山。 而这位同学之所以这么积极热情地为男主角介绍这位美女，原因是这位同学是这位美女的姐夫，受老婆嘱咐，一直在为小姨子物色合适的对象。 至于美女那位未婚夫为什么会逃婚？ 作为一篇灵异文，孙全脑中冒出来的灵感是那位酷帅的未婚夫，在结婚前夕，本来是乖乖在家准备休息，迎接第二天的婚礼，却忽然接到未婚妻闺蜜的电话，这个闺蜜谎称有事请他帮忙，把他诓到她的住处。 原来这位闺蜜忍不住了，鼓起勇气要在他结婚前夕跟他表白。 他拒绝了。 他没有背叛他的未婚妻。 但却被未婚妻这位闺蜜的暗恋者，无意间看见她跟他表白的那一幕。 于是这个暗恋者妒恨交加之下，一个冲动，就拿东西敲了这未婚夫的后脑勺，然后又弄死了那个刚刚表白的女人。 事后，这两人被抛尸。 留给世人的印象却是私奔失踪了。 第625章 暂定名 至于这位被杀的未婚夫，怎么与那位冰山美人，以及男主角产生联系？ 那自然是通过男主角的阴阳眼。 剧情这么设置的话，孙全觉得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刻画一下男主角的矛盾心理。 其矛盾之处在于：男主角如果帮助那位未婚夫的鬼魂，跟那位冰山美人解释“逃婚私奔”的真相，可能就会让本来恨着那位未婚夫的冰山美人，将恨意转化为爱意和悲痛。 如此，便可能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 一个后果，是冰山美人化解了心中的恨意，心中虽然悲痛未婚夫的死，但能面对现实，愿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和男主角继续交往。 而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后果则是——冰山美人心中的恨意转化成爱意和悲痛之后，短时间内，沉浸在前未婚夫已死的悲痛中，暂时不想再谈感情，做好人好事的男主角，帮了这一人一鬼，却把自己坑了，这位已经逐渐走进他心里的冰山美人，从此和他无缘。 想到这里，孙全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心里恶趣味地想：或许在这个大剧情结尾的时候，还可以让那位已经不再冰山的冰山美人给悲催的男主角发一张好人卡。 ——“你是一个好人，但我暂时不想再涉及感情了，你将来一定能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我祝你幸福！” 这张好人卡一发，男主角就可以合情合理地继续保持单身狗的身份，继续用他的阴阳眼去迎接下一个鬼，进而展开另一个大剧情。 或许以后在剧情的需要的时候，还可以让他和这位冰山美人再续前缘，又或者在之后，真的再给这位悲催的男主角安排一个更好的美女，谈一段没这么悲伤的恋爱。 夜色下，孙全旁边那桌的高颜值情侣，绝对想不到就这么短短片刻工夫，他俩在不远处的孙某人脑海中，已经人鬼殊途，并推衍出这么曲折离奇的一个故事。 孙全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微微笑了笑。 觉得这个深夜出来吃宵夜还挺值的。 就这么一会工夫，他已经收获两个大剧情的灵感。 等这两个大剧情写成文字发表出去，应该有几十万字，应该能挣个几十万稿费吧？ 如果这两个大剧情能感动数以万计的书迷，那价值就更大了，比那几十万稿费还有价值。 因为他太清楚一旦一个读者被他的某段剧情感动过，可能从此就会成为他的铁杆书迷，在他以后开新书的时候，会自发前来支持。 而这……是他孙全的写作生涯能够继续下去的最大助力。 一个没有铁杆书迷的作者是可悲的，也是很容易写着写着就被市场抛弃的。 …… 吃饱喝足时，孙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12点多。 因为喝了不少酒，他脑袋已经有些昏沉，想了想，他打电话叫了个代驾，然后才起身结账。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家里黑灯瞎火的，一片寂静。 老婆孩子都不在家，家里这冷清的滋味，令他心生寂寞的感觉。 明明酒劲已经上头，昏昏沉沉，可他却不想去睡，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打开一个空白文档，醉眼朦胧地睁着眼睛敲着键盘，一点点记录今晚去吃烧烤收获的两个灵感。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重生前的很多个深夜。 那时候他常常独居，常常在午夜一边写稿子一边喝啤酒，喝到头昏眼花，仍然坐在电脑前码字。 那一个个寂寞的夜晚，别人早已熟睡，而他还在电脑前码字的夜晚，曾让他觉得自己活得不如狗。 比常人多付出那么多，可却一直不能出人头地，那种挫败感，如影随形。 而今晚，他似乎又回到那样的日子里，体验到当初的那种心境。 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电脑。 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勉强睁着眼睑，坚持着将今晚那两个灵感记录下来，早已睡意汹涌的孙全终于闭上眼睛，却没急着起身去卧室，而是往椅背上一靠，他打算稍微小憩一下，再去卧室。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这一靠……就是近10个小时，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次日中午11点多，近12点。 睁开眼时，他眉头是皱着的，因为宿醉后的头疼。 表情是茫然的。 一时间记不起自己怎么在电脑前的椅子上醒来，好一会儿，他才记起昨晚的事，抬手按了按电脑键盘上的按键，早已进入睡眠状态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他又按了两下电脑按键，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一变再变，最后呈现出来的是他昨晚记录下那两个灵感的文档。 孙全眯眼看了一会，发现这个文档里很多打错的字，但大致意思还是清楚的，看着文档里的这些文字，昨晚吃烧烤喝酒时，收获的那两个灵感，也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但宿醉后，浑身酸软的感觉，却令他暂时不想整理这两个灵感，他呼了口气，起身下楼去洗澡，洗完澡，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然后端着鸡蛋面回到书房，一边吃面，一边将昨晚记录下来的那两个灵感，整理着，纳入自己那本灵异文的大纲中。 说起来，他这本灵异文大纲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书名。 这在他的写作生涯中，是不常见的。 他一般很快就能给一本新书定下书名。 有时候是一个书名，有时候还会有一两个备用书名，可他这本新书大纲都快写完了，书名却还没有真正定下来。 他想过用《灵魂摆渡》这个名字，但他潜意识里抵触自己这本新书用那个书名，因为这是他原创的故事，他没有抄原时空那部网剧的剧情和人设，所以他也想用一个全新的名字。 尽管他自己也觉得《灵魂摆渡》这个名字很适合这本书的剧情。 而今天，整理完昨晚那两个灵感，进一步完善新书的大纲之后，他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起身，他又在考虑这本书的名字了。 一个个名字被他想出来，又被他舍弃。 诸如《灵魂摆渡人》、《摆渡人》、《阴阳摆渡》、《午夜摆渡人》、《午夜鬼差》等等。 时间缓缓流失，不知怎么的，他脑海中忽然闪过牛头马面一词。 在古代传说中，牛头马面就是黑白无常下面的两个鬼差，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着锁链去缉拿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而在他孙全编写的这篇大纲中，男主角觉醒了阴阳眼，同时在这篇大纲的每个大剧情中，都会有一个资深鬼差出没，最终将一个个被男主角帮助过的鬼魂带去转世投胎。 所以，男主角和这个资深鬼差，可以在这本书结尾的时候，被封为牛头马面。 想到这里，孙全脑海中突兀地又想到重生前的一个网络流行词——牛头人。 他记得当时那个流行词“牛头人”的意思……是指被人戴了绿帽。 别说，一想到牛头人还有这么一层含义，他心中的恶趣味顿生，心想着：嘿嘿，如果我这本书取名《牛头人》，以后牛头人这个词的含义，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原时空那个被人戴了绿帽了？ 而用《牛头人》这个书名的话，这本书的男主角在大结局的时候，可以写成他是牛头马面里的牛头转世，所以能觉醒阴阳眼的神通。 想着想着，坐在电脑前，早已吃完那碗鸡蛋面的孙全嘿嘿笑出了声，觉得挺有意思。 但…… 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恶趣味归恶趣味，他的理智和节操终究还是不允许他如此任性。 最终，他在大纲最前面敲下一个暂定的书名——《他能看见鬼》。 他觉得这个书名适合作为一本网文的书名，并且也适合放在起点的都市频道，冒充都市分类的作品。 这个书名，或许不能为这本书加分，但以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目前的知名度和口碑，这样一个书名，应该不会成为读者们点开这本书的障碍。 将来，等这本书改编成网剧，这个名字虽然没有《灵魂摆渡》这个名字特别、有b格，但应该也还行，b格上差了一点，但在理解的难易程度上，应该是更好的。 他犹记得原时空《灵魂摆渡》这部剧问世后，他根本无法从这个名字上判断这是一部什么样的剧。 而《他能看见鬼》，应该能让人一眼就猜到这是一部与鬼有关的剧集吧？ 反正是暂定名，如果之后能想到更好的名字，在这本书发表之前，随时都可以改。 …… 日复一日，孙全已经不再写综艺策划案，最近他写好的几份综艺策划案，都已经交给付蕾去运作。 他已经将多数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新书大纲的完善上。 公司他去的次数少了，工作室也去的少了，多数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别墅书房里。 尽量集中所有的精力，去完善那份大纲。 他希望等自己这本新书真正发表的时候，能让尽可能多的书迷满意，他希望老书迷们就算不喜欢他这本新书，理由也不是这本书他写得不好，而是他们不喜欢看这种类型的作品。 在这本书之前，他从没写过灵异文。 他知道跨类型写作，很容易扑街。 也知道起点高手如云，实力派作者多不胜数，其中肯定有一部分平日里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作品上的。 别人能做到全力以赴，如果他孙全在大纲部分都做不到尽全力，等这本书写出来发表出去，收获得很可能就是口碑崩坏。 或许在这本书的点击、推荐票、收藏和订阅等数据上，以他笔名积累下来的口碑和人气，能获得比以前任何一本作品更高的数据，但口碑……在他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一本书的口碑如果崩坏了，下本书很可能就会走下坡路。 …… 随着他这本书的大纲渐渐完善，某天深夜，孙全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来到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他想了解一下最近网文圈的动态。 他知道网文之家的网文江湖版块总会有最新的圈内动态，圈内每当有什么新的动态，在网文之家的这个版块，总有人很快爆料。 而今晚，他点开网文江湖版块，主要看见的是起点今年作家峰会的一些消息。 有人发了一些今年作家峰会上的照片，照片里有男频和女频的一些大神级作者和知名作者的身影。 也有峰会举办所在酒店的各种美食，应该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吧！发这些照片的楼主还发了好几张美女作者的照片，从各个角度拍摄的那种。 孙全看完那些照片，哂然一笑，虽然他今年没有去参加起点的作家峰会，但他并没有什么遗憾。 尤其是想到自己最近已经将新书的大纲完善得差不多了，心里对没参加今年的峰会就更坦然了。 人生嘛！总会面对各种选择。 小到早餐吃什么、今天穿什么颜色袜子，大到向哪个女生表白、如果生病了，去不去治疗……等等，都要选择。 而他之前如果选择参加今年的作家峰会，他新书的大纲肯定就完成不了现在那么多，就算事后再抽空编写大纲，他相信不同时间编写出来的两份大纲，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反正他对自己最近写的大纲挺满意的。 这个帖子里，他看见有人提到他。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提到他。 7楼：“哪个是咸鱼俺老孙啊？上面那么多照片，我怎么没找到咸鱼俺老孙呢？” 9楼：“我听说咸鱼今年没去参加年会。” 10楼：“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他今年拒绝了，不知道会被会被起点穿小鞋……” 14楼：“我倒是不关心那条咸鱼参不参加今年的年会，我只想知道他新书什么时候发，话说，他现在那么有钱了，还有动力写新书吗？” 17楼：“最近看综艺，老是看见99黄焖鸡的广告，咸鱼这次要赚翻了吧？我家楼下最近就开了一家99黄焖鸡的加盟店，我现在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专门去做生意了……” 第626章 聊瞿凯？还是聊黄焖鸡？ 又一日，入夜后。 魔都，霍家。 一家人坐在客厅喝茶聊天，已经长大一些的霍麒麟还是熊孩子的样，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掰一只变形金刚，那只可怜的变形金刚模型，已经被他将脑袋掰得格格直响，而霍麒麟呢？ 他脸上浮现快活的笑容，还在用力掰着，仿佛掰下这只变形金刚的脑袋，他就成了生撕虎豹的勇士。 霍廷冬和妻子坐在沙发上，和大姐霍廷蓉闲聊，一身白衣白裤的霍依依在一旁作陪，她话不多，多数时间都只是噙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听着爸妈、姑姑他们聊天。 她似乎有点走神，眼神有点散乱。 而霍廷冬夫妇和霍廷蓉聊的话题则是…… 霍廷蓉：“瞿凯这孩子，真挺好的，高大帅气就不说了，你们都见过，外表上配咱们依依，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 霍廷冬笑了笑。 他妻子附和：“嗯，是呀！模样是配得上咱们依依，其实，大姐，我和廷冬都挺满意的，主要还是得看依依的意思，依依要喜欢才行呀，对不对？” 霍廷蓉点点头，转脸看向旁边的霍依依，笑问：“依依，你觉得呢？你对瞿凯的印象怎么样？” 正在走神中的霍依依没有反应。 霍廷蓉皱眉失笑，稍微提高点声音，“依依？依依？” 霍依依被唤回神来，歉然笑了笑，轻声问：“姑姑，什么事呀？” 她妈皱眉抢话，“你姑姑问你对瞿凯印象怎么样？” “嘣” 就在这时，霍麒麟终于成功掰断变形金刚的脖子，崩断的塑料，其中一小片正好飞溅到他老妈脸上。 本来那突然响起的“嘣”一声响，就吓大家一跳，竟然还有一块塑料飞溅到老妈脸上，顿时，霍麒麟倒霉了，他哈哈的笑声刚发出，老妈就黑着脸冲过来，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手抓着他手臂，一手往他背上嘭嘭嘭狠拍了好几巴掌。 霍麒麟得意的笑容定格在脸上，脸上的肥肉都颤了颤，等老妈攮开他，他嘴巴一咧，哇哇地哭了。 霍廷冬两道浓眉早已皱起，沉着脸，面沉如水。 霍依依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扬了扬，赶紧起身过来轻声哄着弟弟霍麒麟。 霍廷蓉有点无语地看着这一幕。 而霍依依哄霍麒麟的话里，有一句是：“别哭了，别哭了！姐姐给你放电视看好不好呀？你要不要看电视？” “不看！！不看！！呜呜，妈妈打我……” 霍麒麟犟劲上来了，连连摇头，表示他很生气，不看电视，但霍依依却还是赶紧起身去拿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一边不断换着电视频道，一边问霍麒麟这个看不看？那个看不看？ 而霍麒麟呢？ 他见只有姐姐来哄他，爸爸、妈妈、姑姑都不来哄他，他心里可能更委屈了，把手里掰坏的变形金刚砸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撒赖，哭得反而更大声了。 然后他就迎来更强烈的镇压。 本来就恼火的老妈突然几步跑过来，夺过霍依依手里的遥控器往地上一砸，嘭一声，遥控器摔坏了，电池都摔出来了。 其中一节电池还弹到霍廷冬的脚边滚了一小段距离。 “不看拉倒！你要哭是不是？那就让你哭个够！声音再给我哭大一点！不许歇！！” 老妈发飙，霍麒麟顿时就被吓停了，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眼里泪水汪汪的。 这个时候，姑姑霍廷蓉才无奈笑着起身过来拉起霍麒麟，摸了摸他头，和颜悦色地安慰：“好了好了，麒麟！别哭了，乖啊！你再哭，妈妈就又要打你了，妈妈都生气了，你还不乖一点？你傻呀？” 一边安慰，一边将又委屈又难过的霍麒麟拉着去了沙发那边。 霍廷冬发话：“行了，你俩也回来坐！别站着了！” 他这是对老婆和女儿霍依依说的。 他老婆黑着脸回到他身旁坐下，霍依依看了看已经不敢再哭的弟弟霍麒麟，和正在安慰弟弟的姑姑霍廷蓉，霍依依表情有点无奈，但还是回去坐下。 从她的表情看，她对瞿凯应该是没什么兴趣的。 但从小的家教，令她没有甩袖离去。 等她坐下后，霍廷蓉转过脸来，微笑问她：“依依，说说吧！你对瞿凯的印象怎么样？我跟你说，瞿凯对你印象可是挺好的，你要是对他印象也不错，那你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的，你觉得呢？” 霍廷冬夫妇，包括刚刚还在哭着的霍麒麟闻言，都下意识看向霍依依，想看她是什么态度。 霍依依淡淡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电视上传来：“欢迎收看《蒙面歌王》！《蒙面歌王》由黄焖鸡中的战斗鸡‘99黄焖鸡’赞助播出，吃鸡就吃99黄焖鸡，99黄焖鸡，让你久久无法忘怀！我是主持人黛欢！欢迎大家继续收看我们的《蒙面歌王》……” 电视上忽然传来这么一段广告词，听得霍依依愣了愣，下意识扭头看向电视，刚才她为了哄弟弟别再哭，拿遥控器随手胡乱换频道，然后她换到一半的时候，遥控器突然被老妈抢过去砸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换到哪个频道了，此时才讶然发现就是这么巧，胡乱换的电视频道竟然正在播放有99黄焖鸡广告的一个节目。 《蒙面歌王》？ 她有点懵。 她知道99黄焖鸡是孙全和袁水清的公司，也知道孙全和蓝莓台合作过一档综艺《华夏好声音》，她自己就去参加过那期节目。 还知道孙全最近和荔枝台也合作了一档音乐竞赛节目——《我是歌手》。 有电视台跟风这个类型的音乐节目，她不意外，她主要意外的是东方卫视弄的这个《蒙面歌王》，竟然也给99黄焖鸡打广告了。 在《华夏好声音》和《我是歌手》里都频频出现的99黄焖鸡，竟然在这《蒙面歌王》里也出现了？ 什么情况？ 别告诉我这档新综艺，也是出自孙全那家伙之手？ 她懵懵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记起目前孙全弄出的几个综艺节目里，好像都有给他的99黄焖鸡打广告。 所以……莫非这《蒙面歌王》也是他搞出来的？ 不会吧？ 同一个人，这么短时间里，弄出这么多差不多类型的音乐节目？同质化这么严重？ 电视上，随着主持人黛欢的退场，一位身着华丽长裙、面带一只狐狸精面具的女子拿着话筒登台，在霍依依新奇的目光注视下，音乐伴奏响起，这是要唱歌了？ “蒙面歌王……蒙面歌王……” 霍依依轻轻念叨着这节目的名字，再看电视上这位蒙面女子将要演唱的架势，她有点明白这节目的核心卖点了。 ——蒙面。 蒙面唱歌，让观众来猜这些歌手的身份？ “依依？依依？” 身旁再次传来姑姑霍廷蓉的声音，又一次将霍依依唤回神，霍依依转脸看去，看见姑姑、爸妈都在皱眉看着她，弟弟霍麒麟脸上倒是只有好奇之色，眼神里也只有纯粹的好奇。 “依依，你对瞿凯感觉到底怎么样呀？要不……你跟他交往交往试试？” 霍依依老妈露出笑容，向霍依依提议。 霍廷蓉笑着附和：“对呀！我也是这个意思，瞿凯真的挺好的，模样上配得上你，家世也配得上，依依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也算得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了，你要不就给他一个机会？跟他试一试？” 霍依依轻叹一声，眨了眨眼，忽然跟姑姑霍廷蓉说：“嗳，对了，姑姑，你上次不是说想再做点什么投资吗？你看刚刚电视上播的那个广告——99黄焖鸡怎么样？姑姑你要不要投一点钱进去呀？” 转移话题！ 这毫无疑问是在转移话题，而且还转得很生硬。 霍廷蓉表情有点错愕。 霍依依老妈脸色一黑，脸上笑容淡了。 霍廷冬刚刚舒展不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霍廷蓉无奈笑道：“依依，那个什么黄焖鸡，我知道，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街头小吃，店面都很小的，投资一家店门，撑死了要不了几个钱，那么小的投资，不适合姑姑，咱们还是聊聊瞿凯吧！” 她想将话题拉回来。 但霍依依却面露灿烂的笑容摇头，道：“不是！姑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个99黄焖鸡是我朋友的公司，最近的业绩很好的，而且，他们公司最近在找全国各个城市的总代理，一个城市的总代理权大概要几百万，姑姑你真的可以投资一两个城市的总代理权，然后也不用开店什么的，你就卖卖加盟权就行了，一个加盟权就能卖7万，而一座城市……呵呵，您想想看，大概能卖出多少个加盟权？很划算的！真的！ 这样的总代理权，真的是个很好的投资，一般人买不起，能买得起的人，现在很多都还没注意到这个财路，您投资一两个总代理权，后面就只需要等着数钱就好了！真的！您相信我！” 霍廷蓉：“……” 霍依依爸妈：“……” 霍麒麟：“……” 除了年龄还小的霍麒麟是因为没有听懂，霍廷蓉他们此时表情都有点精彩。 霍廷蓉面露苦笑，“依依，生意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吗？咱们现在还是……” 霍依依老妈忽然插话：“依依，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什么鸡的生意真的这么适合投资吗？真的很好赚钱呀？” 霍廷蓉和霍廷冬眉头齐齐一皱，看向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霍依依老妈。 霍依依笑了，眉眼皆笑，“对呀！妈，你还不相信我吗？这个生意真的挺好的，您经常看电视，您最近有没有发现这个99黄焖鸡经常上电视呀？那么好的广告效果，平时它的生意真的很好的，就我所知，他们公司也是最近才对外出售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而且，我听说已经卖出去十几座城市的总代理权了，要不是一般人买不起这种总代理权，现在卖出去的肯定更多了……” “等等！咱们还是……” 霍廷蓉忽然出声，想把话题拉回来。 但霍依依老妈将她的话也打断了，眼睛发亮，上身微微前倾，显然已经被女儿霍依依的话勾起了兴趣。 “是嘛！嗯，对、对！我最近确实经常在电视上看见这个什么鸡的广告，唔，依依，听你这么说的话，这个好像还真是一个好生意呢！正好你舅舅原来的公司黄了，最近正在寻找新的项目，我觉得这个什么总代理权，好像还挺适合他的……” “够了！！” 忍了又忍的霍廷冬终于忍不住，将她的话打断，然后满脸不豫地起身，冷眼扫了扫老婆和女儿，沉着脸转身走了。 看着霍廷冬就这么不豫地转身上楼走了，霍依依、老妈、霍廷蓉都下意识噤声，就连霍麒麟也下意识保持乖巧的坐姿，一动不动。 一直等看不见霍廷冬的背影了，霍廷蓉叹息一声，苦笑问：“依依，你是不是对瞿凯一点兴趣都没有呀？你跟姑姑说实话！” 霍依依低头笑了笑，轻声说：“嗯，姑姑，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也不想谈恋爱，您还是别勉强我了，谢谢！” 霍廷蓉哑然。 霍依依老妈皱了皱眉，似乎也有点失望，但很快她轻咳一声，道：“既然这样，那瞿凯的事咱们回头再说吧！对了，依依，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什么鸡的代理权真的适合投资？” 霍依依轻笑出声，但还是点了头，“对！妈，这个是真的，我自己都打算最近买下魔都这边的总代理权呢！不信的话，你过几天再看，到时候我签了总代理的协议，可以拿给你看一下。” 霍依依老妈眼睛眨了眨，期待地问：“那你觉得你舅舅适合投资这个吗？他原来的公司虽然黄了，但几百万应该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霍依依：“嗯，可以的！这个投资很适合舅舅做的。” 老妈露出高兴的笑容，连连点头，“好、好！太好了！那我等会儿就给你舅舅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他，他最近正为寻找新项目的事头疼呢！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霍廷蓉听着听着，不禁又皱起眉头，迟疑着问：“依依，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个什么总代理权真的是个很好的投资？” 第627章 吕文艺的发迹方式 翌日上午，孙全参加完公司的会议，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批阅一批文件，就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昨晚邝龙飞特意打电话给他，请他今天上午来参加公司的例会，说是有些事情需要他拍板。 于是，他来了。 而在今天的公司例会上，他确实听见一些在他意料之外的发言，或者说汇报。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有三位部门经理或有朋友，或有亲属有意拿下一座城市的总代理权，但在总代理费上，因为无力一次性付清，又因为有亲友在他们公司担任部门经理，所以希望能在总代理费上打个折，或者分期付款。 这一点，身为副总的邝龙飞不方便拍板，所以请他孙全过来拍板。 孙全考虑过后，统一给了个九折的折扣，也同意分期付款。 他愿意做出让步，无非是笼络公司高层的人心，顺便也想着多卖几座城市的总代理权，多挣几笔总代理费。 从公司楼上下来，许琴已经把车开到楼下等他，孙全拉开车门坐进去，许琴熟练地开车走人。 作为孙全的助理，许琴最近渐渐有成为他私人秘书的趋势，主要是因为他的工作手机放在她那里，经常有些电话，她接听之后，要顺手递给他。 后座上，孙全双眼半眯，面色平淡。 最近编写那本灵异文的大纲，因为故事主题的压抑，渐渐有点令他致郁的趋势。 毕竟那本书的男主角觉醒阴阳眼之后，总是和一个又一个鬼魂打交道，而其中大部分鬼魂的故事都饱含着遗憾和悲伤等等负面的情绪。 孙全自己已经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心境在变化，但他并没有想着摆脱这种状态，因为他认为自己在真正写这本书正文的时候，需要这样的心境。 没有对应的心境，是很难写出那种文风和感觉的。 “全哥，你明天真打算去魔都？” 开车的许琴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看孙全，含笑问了一句。 孙全看她一眼，嗯了声。 新书即将开写正文，而在开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需要尽量减少外出，以保证自己写作状态的连贯性，所以，他早就打算在真正开写正文之前，去魔都好好陪老婆、孩子几天，等从魔都回来后，就进入一段时间的闭关状态。 全力以赴，写好那篇灵异文的前面几十万字，将这本书的文风彻底定型。 “那需要我陪你去吗？” 许琴又问。 “不用！如果有什么事，你电话告诉我就行了。” 孙全淡淡地答着，心思已经飞到魔都的老婆、孩子那儿。 “哦……” 许琴眨了眨眼，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从她神色上难以判断。 就在这时，孙全包里的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 他微微转脸看了眼，抿了抿嘴，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令他有点意外，竟是他大学死党之一——吕文艺打来的。 话说，自从吕文艺从他这里拿到加盟权，回老家开加盟店之后，似乎变得很忙，常常一两个月都未必给他孙某人打一个电话。 但偶尔通话的时候，他俩又还是像以前一样亲热，时间和距离并没有淡化他俩的友情。 就像此时，看见来电显示是吕文艺，孙全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喂？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电话一通，孙全就这么开场，挺乐呵。 吕文艺：“嘿嘿，启禀吴王，微臣想拿下咱们市的总代理权，请吴王恩准！” 孙全有点意外，“真的假的？你有这个财力？败类，不是我小看你，之前你连一家加盟店的加盟费都付不起，这才几年时间，你就有钱买一个市的总代理权了？你是没睡醒呢？还是喝醉了啊？” 败类，是吕文艺大学时期的绰号。 因为是死党，所以孙全和他说话，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想着把意思表达的委婉一点。 吕文艺：“嘿嘿，启禀吴王，微臣虽然没这个财力，但我家娘子有啊！嘿嘿，我跟你说，我最近谈了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女朋友，怎么样？恭喜我吧！” 孙全：“……” 孙全又一次感到意外。 “真的假的？白富美啊？哪个白富美瞎了眼，看上你了？” 吕文艺：“哈哈……你在嫉妒！对不对？我听出来了，你肯定是在嫉妒！白富美怎么了？ 吴王！我跟你说，以前咱们找女朋友的思路都错了，其实像咱们这种本来没什么钱的家伙，根本就不应该找那些和咱们条件差不多的女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孙全神色微动，来了点兴趣。 作为一名写手，他对任何歪理邪说都有兴趣，因为在写作的时候，某些歪理邪说，可以用来很好地塑造书中的反派角色。 “为什么？” 他配合着追问。 吕文艺：“嘿嘿，缺什么才最在乎什么，这个道理你懂吧？” 孙全笑了笑，“然后呢？” 吕文艺：“然后？然后道理就很明白了啊！条件和咱们差不多的那些女生，其实和咱们一样，骨子里都想钱、想过上好日子，而她们和咱们男人不同的是，她们只要有几分姿色，将来很容易就能找到条件比咱们更好的男人，只要踹了咱们，她们就能过上有房有车有存款的好日子。 而白富美就不同了！她们不缺钱，所以，她们谈恋爱、找男朋友，最先考虑、最在乎的，往往并不是钱，而是感情！只要你能让她们觉得你和她之间是爱情，那她们就会很珍惜，掏钱倒贴你，都心甘情愿。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道理？是不是人间至理啊？嘿嘿。” 孙全：“……” 听完吕文艺这番歪理邪说，孙全一时间还真找不出说辞来反驳。 因为这番歪理邪说，听上去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但要说这是人间至理，那他肯定不同意。 或许是吕文艺之前被前女友黎晓萍甩了之后，心理留下了创伤，连带着对女人、对爱情的观念都有些扭曲了。 一部分女生确实抵挡不住物质的诱惑，但要说所有女生都那样，那就是在侮辱女性了。 但孙全没兴趣和他争辩。 朋友之间，也无需在每件事上，都争个对错。 而且，他也不认为吕文艺现在的观念，他和他争论一番，就能改变。 “你知道我们公司一个市的总代理费要多少吗？你确定你那个白富美真的有那么多钱给你买一个？” 对于吕文艺那位白富美的财力，孙全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吕文艺：“哈哈，知道知道！吴王，在给你打这个电话之前，我已经提前问过大宝（董川）了，大宝跟我说了，最少也有上百万对吧？没问题的！我那个白富美家里有钱着呢！而且，我和她已经领证了，准备今年国庆节就结婚，同意给咱们买这个总代理权的，也不是她说的，是她爸亲口许诺的，说是给她当嫁妆的，嘿嘿，怎么样？哥们我的魅力够大吧？哈哈……” 隔着手机，孙全都能从吕文艺的语气里感受到他的意气风发、得意洋洋。 这让孙全心里生出一个感慨：人的命运真的很不好说，努力拼搏，是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找一个有钱的老婆，也是一种方式。 他记得原时空，吕文艺娶的老婆并不是什么白富美。 而眼下，吕文艺却因为即将娶一个白富美，而踏上发迹之路。 “唔，你牛比！你牛比行了吧？这样！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这次签总代理协议的时候，你把你那位白富美带过来给咱们瞅瞅呗！让咱们看看，你这位白富美，除了富，是不是真的又白又美，呵呵。” 孙全话音未落，吕文艺就说：“你拉倒！最近不行！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最近正在家安心养胎呢！不方便到处奔波，反正国庆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你们来参加哥们我的婚礼，自然就能看见她了！不急！不急啊！” 孙全：“……” 奉子成婚？ 孙全一阵无语。 对吕文艺这家伙，忽然有点佩服，同时也觉得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吕文艺这个“败类”的绰号，这下是真的名副其实了。 “行行行，既然这样，那我没话说了，那就这样吧！你那里先准备好钱，然后随时过来签协议，作为兄弟，我祝你们幸福美满！这样行了吧？” 吕文艺：“嗯，哈哈，这还差不多！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过几天就来签约，你就等着吧！对了，你和你媳妇最近怎么样了？我听大宝说，你媳妇这次怀了俩？你可以啊！以前住一个宿舍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 孙全翻了个白眼。 懒得跟他扯这种话题，“我的本事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行了，回头见了面再聊吧！今天就聊到这儿，挂了！” 吕文艺：“嘁，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行行，那就这样！挂了！” …… 结束和吕文艺的通话，开车的许琴忍不住问：“全哥，你朋友过几天要来？那你明天还去魔都吗？” “去啊！他不带老婆过来，我才懒得陪他！反正他结婚的时候，就能见到。” 孙全这么不要脸的话，竟然也能说得轻松写意。 许琴哑口无言。 第628章 写作功力上的突破 三日后。 魔都，红楼妇产医院，B超室，袁水清躺在B超床上，孙全陪在一旁，看着B超仪屏幕上出现的胎儿画面，孙全心里的感觉很难形容。 他能看见屏幕上有两个有手有脚的胎儿，也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即将再为人父的感觉，令他脑中思绪万千，复杂难言。 本来只有一个女儿，但现在……再过几个月，他孙全就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其中两个还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那种……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的感觉，令他这个无神论信奉者，感受到自己余生都有了意义。 他向来认为人死如灯灭，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他不相信自己的灵魂还有转世的机会。 犹如旷野中的草木……草木的籽落地后，有机会长出新的草木，但枯萎后的草木，不会再有活过来的可能。 虽然他的重生，使他对无神论有所动摇，但他仍然不相信转世投胎之说，他只相信孩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看着B超床上，静静躺在那儿，任由医生给她做检查的袁水清，看着她隆起的腹部，看着她眉眼、嘴角处的笑意，孙全心里的爱意就不自觉地上涌。 在和她在一起之前，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是一个在感情上很专一的人。 重生前，一任任前女友的离他而去，早就改变了他的爱情观。 但和袁水清在一起之后，他就像在大海上漂泊多年的一艘小船，终于寻找到一片港湾。 对外面的其他女人，他没了想法。 即便偶尔因为荷尔蒙的驱动，而产生一些绮念，他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裤腰带。 一开始，他和袁水清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她的美貌。 那时候，在他的交际圈里，她是最美的，出于生物的本能，他想征服她。 其实最近两年，随着他的交际圈越来越大，各色各样的美女，他已经认识了不少，在容貌上，能和袁水清各擅胜场、一较高下的，也出现过几个。 但他还是愿意只守着她。 因为什么？ 理由可能有很多，比如：她给他生了孩子；比如他潜意识里想证明只要女人不负他，他孙某人绝不会先负对方；比如袁水清还是很美、身材很好…… 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心有了归宿，很安稳，他知道这是幸福，是他重生前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幸福，他很珍惜。 他不想有一天，因为自己而令她伤心难过，他爱她，她也爱他。 而现在……他又多了两个爱她的理由，她肚子中那两个孩子。 …… “你在想什么呢？” 从医院楼上下去的时候，孙全搀扶着袁水清，袁水清似乎注意到他有点走神，笑眼瞥了瞥他，轻声询问。 孙全无声笑了下，低声说：“在想未来，咱们的未来。” 袁水清眼里出现一抹好奇之色，“是嘛，那你想到了什么？你想到的咱们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呀？” 孙全：“我想到了两种可能。” 袁水清：“那说说看。” 孙全：“一种是你肚子里现在那俩个小东西，都是女孩，那以后咱们就有三个女儿了，若干年后，咱们就会有三个女婿，然后咱们每年都可以轮着去三个女儿家，就像旅游似的，不停地换着地方，想想还挺惬意的。” 袁水清嘴角忍笑，“那如果我肚子里现在这两个都是儿子呢？” 孙全：“那也不错啊！等他们长大了，他们就可以替我保护你和心心，你和心心，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欺负，我想着……从小要培养他们兄弟俩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习惯，这方面一定要培养好，不能兄弟不睦。” 听着孙全说着这些，袁水清脸上不知不觉就溢满了幸福的笑容，曾经的冰山女神，早已不见冰山神色。 …… 深夜。 夫妻俩躺在床上，女儿孙洁心早已睡熟，被袁水清拥在怀里，而袁水清则被孙全拥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他俩还没睡着，还在低声说着悄悄话。 袁水清：“老公，你新书准备的怎么样了？大纲还没写好吗？” 孙全：“已经写好了。” 袁水清：“书名呢？确定了吗？” 孙全：“暂定名叫《他能看见鬼》，但这个名字，我一直不太满意，如果能想到一个更好的名字，应该会换了。” “《他能看见鬼》……” 袁水清沉吟着，说：“这个名字确实普通了一点，你还有别的备用名吗？有的话，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 孙全默了默，微微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再考虑考虑，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其实，他最近这些天，确实想到几个新的书名，其中两个，他比较满意，但还没决定究竟用哪个。 袁水清默然两秒，轻叹一声，“好吧！那你慢慢考虑，对了，你这次打算在这里待几天呀？这次回去，是不是就要开始写新书了？” …… 夫妻俩就这么随意闲聊着，话题没多少营养，却很温馨。 又两天后。 孙全开车回到M市，回到自家别墅，当天晚上，他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犹豫着，输入两个新书名。 一个是：《亡灵遗愿》。 一个是：《亡灵摆渡》。 第二个书名，显然是模仿《灵魂摆渡》的风格，他觉得“亡灵”比“灵魂”一词更准确。 因为活人也是有灵魂的，所以《灵魂摆渡》这个名字不是很准确，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鬼故事。 而“亡灵”，指的必然是人死后的灵魂。 他心里更倾向于《亡灵遗愿》这个名字，因为根据他最近写的这篇灵异文大纲的主线，男主角觉醒阴阳眼之后，故事的主线就是帮助一个个亡灵完成它们的遗愿。 这些亡灵的遗愿一旦被完成，就会很快被鬼差送入地府轮回。 而相比《他能看见鬼》这个书名，《亡灵遗愿》在b格上，也稍微高一点。 电脑前，一壶茶、一支烟，孙全的思绪慢慢沉淀，慢慢沉静在大纲架构出来的那个灵异世界中。 将之前写出的那篇开头看了一遍之后，微微闭上眼，不时吸一口烟，烟雾缓缓吐出，他的眼睛闭上了，脑中的思路却格外清晰。 刚刚看完的那几万字开头，在他脑中反复回放，在他的精神中，早已忘却外面的世界，只剩下脑中的那个故事。 也许是因为这篇灵异文的大纲足够完整；也许是因为他如今对剧情的架构能力，确实超过以前不少；又或许是因为他这本新书的剧情是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而成，使得每个小故事的剧情都更容易把握。 反正，此时他脑海中关于这本书的第一个小故事——男主角与已经去世的女友之间的故事，他脑中慢慢形成了完整的剧情线。 什么地方该埋下悬念和伏笔，什么地方该起承转合……他心里越来越清晰。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手里一支香烟早已抽完。 随手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孙全似乎不假思索地对之前早已写好的故事开头几万字，开始删删减减。 思路顺的时候，就是这么自信。 大半个小时后，原来的开头几万字，被他修改好了。 故事剧情紧凑多了，每一处都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种对剧情的掌控力，他以前是没有的。 虽然他目前早已是起点的白金作者，很多人眼中的白金大神，但他以前对剧情的掌控确实没这么强。 具体表现在——以前往往他想要的效果，落笔成文后，最多只能实现80%左右的效果。 而如今，只说这本书开篇的这几万字，他想要的效果，他自己感觉已经实现了90%以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进步。 他对笔下故事剧情的掌控能力，进步了。 …… 时光如水，日复一日。 孙全这次回到m市，果然像进了闭关的状态，每日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别墅的书房里，坐在电脑前，将大纲中的剧情，一点点写成正文，越写，他的思路越清晰。 他知道自己在写作上的功力，终于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 这个层次，是他写作生涯中，从未达到过的。 那种对剧情的掌控力，就像画家对自己手中画笔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想要画直线，随手就能画出一条笔直的直线，想要画一个圆，随手就能画一个很圆的圆。 这种感觉挺爽的。 在孙全闭关写新书的时间里，外界的一切都还在继续，世界依然精彩。 比如：99黄焖鸡的城市总代理权，卖出的越来越多。 比如：《奔跑吧！兄弟》这档综艺忽然推出市场，收视率和口碑持续上升，并且，这档综艺中，同样插播的99黄焖鸡广告，又将99黄焖鸡的知名度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连带着选择加盟99黄焖鸡的商家更多了。 比如：作者论坛上，怀疑他可能不再写新书的声音，越来越多。 比如：《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大家在议论他名下几档大热综艺的同时，呼唤他快点发表新书的书评，也越来越多。 第629章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7月17日，中午。 孙全皱着眉头从楼上下来，楼下餐厅里，许琴正在打开一只塑料饭盒，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许琴扭头看了眼，笑道：“全哥，今天中午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你昨天想喝的猪肝汤，快来吃吧！” 最近中午和晚上，都是她来给孙全送饭。 闭关中的孙全，最近很少出这别墅的大门，作为他的私人助理，许琴的工作内容便多了一项——给他送饭。 她的工作主动性还不错，每天过来给他送饭的时候，还会主动帮忙打扫这别墅的卫生，如果看见他洗澡的脏衣服还没洗，她也会帮忙丢进洗衣机，洗完之后，帮忙晾好了才会走人。 “哦，好！” 孙全嘴上应着，眉头还是皱着的。 他的情绪还在受着刚才写的那一章内容的影响，有些题材的作品就是这样，对写作者的情绪影响会比较大。 别说白天的情绪了，因为写这本灵异文，最近他晚上频频做噩梦，梦里老是有鬼。 因为噩梦做的比较频繁，他最近的精气神都差了些，主要是睡眠状态不好，导致的精神萎靡。 等他走到餐桌这里的时候，许琴已经帮他把饭菜都摆弄好了，他刚坐下，她就把筷子递到他手里。 接过筷子，孙全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确实有糖醋排骨和猪肝汤，还有红烧秋刀鱼和蒜泥西兰花。 本着“饭前一碗汤，活到九十三”的原则，他先盛了一碗猪肝汤喝着，其实他不是很喜欢猪肝的味道，但猪肝明目，他最近用眼有点过度，眼睛挺干涩的，所以昨天特意跟许琴说了句想喝猪肝汤，然后今天就有了。 “全哥，今天上午，蓝莓台那边有个节目制作人打来一个电话，想邀请您去参加他们台里的一个访谈节目，您有兴趣去吗？” 许琴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时，说了这么个消息。 孙全眼睑都懒得抬一下，摇了摇头。 而许琴则一副习以为常、意料之中的表情，因为最近这已经不是第一个邀请他去上电视节目的电话。 最近一个多星期，孙全虽然处于自我闭关状态，没有出去浪，但他却意外地登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像个浪里白条，引人瞩目。 正应了一句老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事情是这样的： 目前娱乐圈有五档大热综艺，都是他写的策划案。 一档《戏精的诞生》、一档《我是歌手》、一档《蒙面歌王》、一档《奔跑吧！兄弟》、一档《跨界歌王》。 这五档综艺最近都是每周播放一期，收视率和口碑都非常不错。 随便一个人，随便找一个视频网站，搜一下最近的综艺排行榜，就会发现这五档综艺都在最近的综艺排行榜前十位。 前三名都被垄断了。 一时间，孙全之名在综艺圈如雷贯耳，令一众职业的综艺节目策划人和制作人黯然失色。 所以，作为一名跨界的综艺策划人，他出人意料地火了。 这本就足以引来一些电视访谈节目的追逐，但……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真正令他孙某人近期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的原因是——随着《奔跑吧！兄弟》的热播，网上竟然有人忽然说这档节目的形式，和泡菜国的一档最新综艺非常相像。 曝出这一猛料的人，甚至还把泡菜国的那档综艺名字公布了，名字也很像。 ——《runningman》。 这个名字翻译过来，可以是《奔跑吧！先生》，《奔跑吧！男人》、《奔跑吧！兄弟》。 这个料曝出来后，引来很多吃瓜群众的好奇。 越来越多的人特意把这两档节目作详细对比，然后大家就惊呆了。 无论从节目名字，还是节目形式，以及节目里的一些小游戏，都惊人得相似。 抄袭？ 到底谁抄袭谁？ 吃瓜群众们兴奋了，感觉挖到了一条大瓜。 网民的力量是强大的，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两档节目推出的时间也很近，孙全策划的《奔跑吧！兄弟》播出时间是7月7日。 而泡菜国的《runningman》则是7月11日。 前后只相差4天。 从时间的先后顺序来看，泡菜国的这档综艺好像是抄袭孙全的这档新节目。 这个发现，令一部分网民激动，令一部分网民目瞪口呆，也令一部分网民难以接受。 因为这年头国内有观众一直觉得国内的综艺，比泡菜国的综艺要落后一大截。 这些人早已习惯国内的电视台，模仿泡菜国的综艺。 现在反过来了？ 这部分观众表示接受不能。 有那不死心的，试图找到泡菜国这档新综艺策划案提前泄露出去，被孙全抄袭的证据。 然而…… 他们找到最后，却发现这两档综艺的备案时间，也相差几天，并且，孙全策划的这档《奔跑吧！兄弟》还是要早几天。 不仅如此，随着越来越多的网民参与进来比对这两档综艺，渐渐的，就有越来越多的观众认为《奔跑吧！兄弟》的方方面面，都比泡菜国的《runningman》更成熟更精彩。 一切的迹象，似乎都显示孙全策划的《奔跑吧！兄弟》才是原创。 反正最近网上已经吵翻了天。 多数吃瓜群众已经坚定地认为孙全和《奔跑吧！兄弟》才是被侵权的受害者，无耻的是泡菜国的《runningman》制作公司和团队。 前两天蓝莓台的薛子涵被记者围堵采访的时候，对着镜头和话筒说的一番话，在网上得到无数人赞同。 而薛子涵是怎么说的呢？ 那条新闻孙全也在网上看见了，采访的视频里，薛子涵是这么说的：“我应该是最早跟孙全合作的节目制作人了，嗯，我们一开始合作的就是《华夏好声音》，现在还在合作《戏精的诞生》，众所周知，孙全近期还策划了《我是歌手》、《蒙面歌王》、《跨界歌王》，以及《奔跑吧！兄弟》等等节目，这么多优秀的、受大众欢迎的好节目，难道还不能证明他才综艺策划方面的才华吗？ 这么有才华的一个综艺策划人，他需要抄袭别人的创意？需要吗？你们确定真的需要吗？” 然后呢？ 网上支持孙某人的那批网民，在怼另一部分反对者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懒得拿出什么证据，直接复制薛子涵的这段话。 还有更懒的，直接就反问对方——“需要吗？你们确定真的需要吗？” 这件事上在网上，短短几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孙全想不关注都不行。 因为这已经在网文圈的作者论坛上引发热议，并且，已经有不少同行和书迷，在QQ上发私信询问他这件事的真相。 他甚至看见有新闻说，制作《奔跑吧！兄弟》的芒果台，已经声称即将起诉泡菜国的《runningman》的制作公司。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孙全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 到底是谁抄袭谁，他自己心里不可能没有b数。 虽说目前网上的舆论风向，对他是有利的，网民们找出的各种证据，也无一例外，全都有利于他孙全。 但他心里的节操还在，再加上他最近要集中精力写新书，所以面对各大电视台发来的访谈请求，他一概拒绝了。 话说，这件事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 之前，他在准备写这档综艺策划案的时候，还特意上网搜索过有没有类似的综艺出现。 结果呢？ 网上一个类似的节目都没有搜到，然后他才放心大胆地照搬记忆中这款大热的综艺。 反正只要目前还没有问世的综艺，他都可以照搬，之前照搬出来的几档综艺全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堪称捞金神器，早就让他尝到甜头。 他万万没想到，他这档综艺播出后没几天，泡菜国的原版综艺竟然也问世了。 前后就相差那么几天。 巧得不能再巧。 他相信他照搬的这档《奔跑吧！兄弟》播出的时候，泡菜国的观众和综艺圈人士肯定都没注意到。 至于他照搬的这档《奔跑吧！兄弟》各方面都比《runningman》更成熟…… 那就是个更大的误会了。 他孙某人照搬的《奔跑吧！兄弟》，是他记忆中早已成熟的一档节目，本来可能存在的一些小问题，早就在一期又一期节目的录制中，被修改过了。 而泡菜国最近才弄出来的这档《runningman》，是一档真正的全新节目，一切都在摸索中，节目形式和内容上，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太正常了。 原时空，《奔跑吧！兄弟》就是买的《runningman》的节目版权，在借鉴和汉化的基础上，录制的。 而现在呢？ 他孙某人信手照搬的《奔跑吧！兄弟》，很有怼翻《runningman》的趋势。 对此，孙全心里的感受真的挺复杂。 他自己都为《runningman》的制作公司和团队感到委屈。 他的节操，让他在这个时候，没有去落井下石。 但他目前所处的立场，也不允许他为《runningman》的制作公司和团队说一句公道话。 因为不能说啊！ 怎么说呢？ 说《runningman》没有抄他的《奔跑吧！兄弟》？ 真那么说的话，大家肯定会问：既然不是人家抄了你的，那就是你抄了人家的咯？ 第630章 过亿了？ 孙全喝完碗里的猪肝汤，许琴顺手就把他手里的空碗接过去，熟练地帮他盛饭，一边盛饭一边说：“全哥，今天上午又有一个作者打电话过来，想要开一个咱们的加盟店，您要亲自给他回一个电话吗？” 孙全瞥她一眼，随口问：“他笔名叫什么？” 许琴微微一笑，“九五二七！” 孙全皱眉又看向她，“什么？” 他有点没听懂，不确定她刚刚说的是不是一个笔名。 许琴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些，“我说他笔名叫九五二七。” 孙全确定自己印象里不认识这个作者，但九五二七这个数字他挺耳熟，好像星爷在《唐伯虎点秋香》那部电影里的代号就是这个。 微微失笑，孙全接过许琴递回来的饭碗，往嘴里扒拉两口米饭，伸筷子夹菜的时候，又问一句：“他有什么想法吗？想让我给他的加盟费打折？” 类似的电话，许琴最近帮他接了不少，有些是同行作者打来的，也有一些是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他手机号码的书迷打来的。 这些人的目的都是想开一家99黄焖鸡的加盟店。 实在是最近这段时间，随着他那几档综艺的热播，顺带着将99黄焖鸡的知名度炒大了。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目前所有品牌的黄焖鸡当中，99黄焖鸡的品牌名声是最响亮的。 反正至今没哪家黄焖鸡有那么大魄力，接连在那么多热门综艺中打广告。 大概是看到了99黄焖鸡不错的前景，所以一些手头有点闲钱的作者和书迷，都想着法儿地联系他。 有人打他的手机，有人直接通过QQ私信联系他，今天这个大概已经是第五十几个了。 许琴：“呵呵，我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想让你照顾他一点，但他没有明说给他的加盟费打折。” 孙全默默地吃着饭菜，吃了几口，才说：“那就把他的号码转给公司招商部那边，顺便跟他们说一声，给他打个九折，亲自打电话就算了，我都不认识他。” 许琴萌萌的大眼睛眨了眨，有点意外，“全哥，你都不认识他，还给他打九折？你这么做的话，如果传扬出去，以后每个想加盟的作者，甚至您的书迷，都会想着找你打折的……” 孙全不以为意，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嘴里嚼着，口齿含糊地说：“那不是好事吗？就当是打折促销了，我想一部分本来只是有点心动的同行和书迷，听说找我能打折，应该会变心动为行动吧？多几个这样的，咱们打折损失的加盟费，应该能翻倍赚回来，有什么不好？” 许琴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再看向孙全的眼神里，明显多出一抹爱慕之色。 但正在低头吃饭的孙全，并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眼神里的异样。 …… 事实也确实没出孙全所料。 几天后，打电话、发短信过来表示想加盟99黄焖鸡的同行和读者明显多了不少。 孙全自己每天偶尔登录QQ的时候，都能收到一些这样的短信。 并且，许琴每天过来给他送饭的时候，跟他提到的加盟电话的数量，也明显多了不少。 这年头虽说普通人手上的钱一般都不多，但如果能看到一门赚钱概率很大，自己能做，且投资并不大的小生意的时候，很多人还是有办法搞到几万块钱加盟费的。 自己没有，可以找家里，家里如果也不够，那还可以找亲戚借一点。 前提是能发现那样一门小生意。 而正好……99黄焖鸡好像就是这门一门小生意。 加盟费并不算离谱，店面投资也不大，一间小门面就能做了，并且这家店的名气和口碑都还不错。 特别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全国五档热门综艺都在给这个99黄焖鸡打广告的前提下，那效果堪称洗脑。 而网文写手这个职业，时间上本来就挺自由，很多作者都对每天笔耕不辍的生活略感厌烦和疲惫。 其中很多人，本来就想着开一个小店做副业。 咸鱼俺老孙卖99黄焖鸡，做得风生水起的传说，其实早就在作者圈子里流传开了。 而今又频频接受广告的洗脑，再加上听说跟咸鱼俺老孙联系一下，加盟费还能打九折，其中一小部分作者，终于开始行动。 相对于整个网文写手这个群体来说，这些人是一小部分。 但网文写手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啊！ 就算是百分之零点几的作者开始行动，那人数也数以千计、万计。 除此之外，读者大军的人数就更夸张了。 保守估计目前看网文的真实人数，就算没有上亿，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算是万分之几的读者，那数量也比开始行动的作者多得多。 孙全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开始行动，准备加盟他的99黄焖鸡，他只知道他给许琴管理的那只手机……话费频频欠费。 充一百块钱话费，用不了一两天就欠费了。 几次之后，他听许琴提到话费的事，就烦。 干脆让她跟财务那边打声招呼，每次充一千块钱，如此，他耳朵根子才终于清静一点。 转眼，时间来到8月。 月初，他接到邝龙飞的电话，电话里，邝龙飞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参加公司月初的例会。 接到邝龙飞电话的时候，孙全正在电脑前码字，听完邝龙飞的话，他随口就拒绝了。 “最近没空，你们自己开吧！会议你主持一下，我相信你！” 说着，他就准备挂断通话。 但邝龙飞叫住了他，“等等！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抽空来参加一下吧！这次的会议真的很重要！真的！” 孙全有点意外。 公司的会议，他向来很少参加，这一点他自己习惯了，他相信邝龙飞应该也习惯了，以前邝龙飞也很少会特意劝他去参加公司会议。 “重要在哪？有什么大事要我拍板？” 邝龙飞：“嗯，主要是上个月利润的事，你知道咱们公司上个月的利润有多少吗？要不你猜猜看？” 我还连连看呢！ 心里怼了一句，孙全皱眉问：“多少？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快说吧！” 邝龙飞：“呵，反正相比咱们公司以前每个月的利润，上个月的利润是最惊人的，老同学！你恐怕都不敢想象你自己现在的身家有多丰厚了，就这一个月的利润，除非你去豪赌，否则，你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了！ 具体数字，我现在不跟你说，你明天还是来参加一下会议吧！到时候自然有人跟你汇报，别跟我说没空！ 你现在没必要再像以前那么忙了，真的！你的钱已经花不完了，你其它的事，现在都不重要了！不就是写稿子吗？放一放吧！抽个空来参加一下会议，我保证你不会后悔！来不来？” 孙全：“……” 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难道上亿了？ 孙全一时间皱眉不语，倒不是在烦恼那么多钱以后怎么花，也不是不开心，而是在心里估算上亿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之前卖给覃老师的侄女姚芸和童帅的川内省省会的总代理权，那一笔总代理费就有550万。 按这个节奏的话，两个省会城市的总代理费就得过千万。 普通城市的总代理费肯定要少一点，打个折，就当300万一个，平均三个普通城市的代理费，差不多也有一千万了。 这样算的话，如果能卖出30座城市的总代理权，那能收到手的总代理费，差不多就能上亿了。 而上个月……各种广告的效果那么好，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加盟店交的加盟费。 这么一算的话，上个月公司的利润过亿的可能性好像挺大。 “过亿了？” 心里估算片刻后，孙全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静了静，随即传来邝龙飞的声音，“嗯。” 孙全再次陷入沉默。 重生后，特别是最近两年，随着他各方面的发展趋势越来越好，他早就相信这辈子自己资产过亿应该是大概率的事。 但这么快就过亿了，而且是公司一个月的利润就过亿，不得不说，真的在他意料之外。 虽说这样惊人的月利润不可能持续太久，国内城市虽然众多，但市场好的、好卖的，且能卖上大价钱的城市代理权，卖一个少一个，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一块的利润就会断崖式下跌。 属于不可持续性的盈利方式。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月的利润能过亿，还是很惊人的。 也实实在在令他的财富暴增。 或许在今年年底之前，他的财富就有能达到几个亿。 拿原时空那位首富先生的话说，就是几个小目标实现了。 孙全有点不真实的感觉，重生前，他想买一套房子结婚，都买不起，最多只能在小城市付一个首付，然后装修的钱从哪儿来？彩礼和婚礼的钱又从哪儿来？ 而现在……这才过去几年？ 这就过亿了？ 他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挣钱能容易到这种程度，他之前还想着等再过两三年，网文ip的概念被炒热后，他如果把手上几本书的版权卖出去，每一个上千万，应该很快就能有上亿的身家。 可现在这个目标……提前实现了。 第631章 重奖 次日上午，孙全来到公司总部参加这个月的例会，许琴随行。 当然，因为许琴属于咸鱼工作室那边的人员，这边的会议她是没资格参加的。 会上，孙全终于听到上个月公司营收的具体数字，城市总代理费这一块——亿。 这一块之外，零零散散的加盟费也收了不少，有1254万。 另外，公司分店部分的利润，也有466万。 当然，这些都是收入，各种成本支出的数目也不小，比如房租、人工、水电、税费等等，也有几百万的数字。 但无论怎么算，他这公司上个月的净利润有一亿多是肯定的。 与会人员，每一个都精神振奋、喜气洋洋，孙全放眼望去，全是一张张笑脸。 每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不同了。 也是，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在资产上亿的大公司任职了，那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昨天的电话里，邝龙飞跟他提过，说上个月公司利润那么高，虽说与大家的努力没有太大关系，但公司上个月利润过亿，管理层成员肯定是期待这个月有一笔丰厚奖金给大家的。 邝龙飞建议孙全如果不想管理层大换血的话，最好还是稍微满足一下大家对奖金的期望。 此时他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以及眼里的期待之色，心里微微失笑。 也认可邝龙飞的建议。 将心比心，如果他孙某人在一家公司打工，职位是管理层的某个岗位，某个月自己任职的公司净利润都过亿了，而之前每个月也就几百万的利润。 这种情况下，如果老板都不发奖金的话，自己肯定也会意兴阑珊，丧失对工作的积极性。 公司上个月利润如此之高，他倒是不介意给在座的各位一点甜头。 赏罚分明，从来都是激励下属工作积极性的不二法门。 但直接给奖金……他觉得不是上策。 原时空，起点那些名利双收的大神作者，为什么一个又一个都变得咸鱼，丧失创作的动力了？ 这个问题，他一直认为是大神们的钱赚够了。 一个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动辄赚到上千万的身家，甚至还有上亿的。 那么多钱，怎么花完都伤脑筋，哪还有动力去写新书？ 他曾经做过一个不切实际的假设。 假设：起点给大神们发的不是动辄上千万的版权费，而是一套价值上千万的别墅，纯稿费却没多少。 那样的话，大神们还会那么快就丧失创作的动力吗？ 是！ 别墅可以直接卖钱，但如果有人舍不得卖呢？ 自己住着上千万的别墅，是不是还得努力挣钱买辆豪车配套一下？ 等挣到了豪车，是不是还得再努力挣钱维持别墅和豪车的维修和保养？ 住着别墅、开着豪车，日常其它方面的开销档次是不是也得提一提？ 各方面开销都提升一大截的话，收入少了肯定不行，大神们就不得不继续努力写新书，这应该算是一个良性循环。 只是，孙全也知道这个假设是不切实际的。 法律就不允许起点用别墅、豪车等实物来给大神们发稿费。 所以，这个现象应该就是无解的。 行业在发展，大神们的稿费、版权费能升不能降，降太多的话，就会被别的网站把大神们挖走。 可大神们纷纷成为身家上千万的暴发户之后，不是每个人都会拿那些钱去买豪宅、豪车。 银行账户里躺着那么多钱，跟躺在金山上生活没什么区别，哪里还有什么动力去辛苦码字？ 但…… 他孙全这公司里的高管们不同，他们不是起点的那些大神，而且，奖金也不同于稿费和版权费。 这些高管们的工资虽然一定要发钞票，但这次需要发的是奖金。 而法律并没有规定公司给员工的奖励，一定要是钞票。 完全可以发实物嘛！ 比如：房子。 别墅是不可能的。 但一套普通房子，孙全觉得还是可以发的。 一套房子不仅能达到很好的奖励效果，还能将这些管理层成员与公司绑得更紧。 至于怎么绑？ 他都不用问自己高智商的媳妇，只用他自己的脑子，他就能想到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在奖励这些管理人员房子的同时，规定他们暂时只有房子的使用权，为公司服务15年或者20年以上，房子的所有权才归他们。 如此，便能很大程度上，确保公司管理层成员的稳定。 至于房子从哪里来？ 有钱好办事！ 拿地建房，孙全嫌太麻烦，而且，公司管理层就那么几个人，就为了那么几套房子，特意拿地建房，怎么想都不划算。 至于可不可以将这个福利惠及公司内的大部分员工？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没那么豪爽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则是他这公司的性质……公司大部分成员都分散在全国各地，本市人数都不太多。 多数员工都不在本地工作，在这里给他们分房子？意义大吗？ 心里转着各种念头，在大家期待的注视下。 孙全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露出笑容说：“很好！感谢大家的辛勤付出，我知道，咱们公司能发展这么快，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以及上个月能拿下如此高的利润，和在座各位的辛勤付出、努力工作是分不开的。 呵呵，我吃肉，当然少不了各位的汤，这一点请大家放心！给各位的奖励肯定是有的！” 他话还没说完，刚说到这里，也不知是谁带头，大家突然开始鼓掌，人数虽少，但掌声响亮，还有叫好声。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更灿烂了。 一个个脖子似乎都向他这边伸长了一截，翘首以盼的姿态非常生动。 每个人的神色，孙全都看在眼里，他发现就连邝龙飞脸上也是笑容盈面。 他又笑了笑，继续道：“我决定，公司出资，购买几套房子，分给大家！邝副总，作为咱们的副总，公司的日常工作都是由他在主持，劳苦功高，大家有目共睹，所以我决定在我目前住的青龙湾别墅园给他买一套别墅！这是他应得的！” 会议室里为之一静，多数人表情都有点呆滞，嘴巴微张。 邝龙飞也有点呆住的感觉。 数秒后，有人最先反应过来，眼睛发亮，神色激动地突然鼓掌，惊醒其他人，跟着，会议室里的掌声比刚才那次还要响亮。 邝龙飞一边鼓掌，一边回应大家对他的道贺。 此时，邝龙飞的神色是有点恍惚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重赏只有一个！ 孙全还没大方到给在座所有人都买一套别墅，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等大家安静下来，他目光看向招商部的白玉凤。 “上个月咱们公司盈利如此之高，主要得益于城市总代理费和加盟费这一块，这一块主要是招商部的工作，所以，白部长可以在本市范围内选择一套不超过200平米的住房，房款由公司来付！” 以目前M市的房子，孙全估计这套房子撑死了也不会超过一百万。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大家纷纷向又惊又喜的白玉凤道贺，这次除了邝龙飞，其他人看向白玉凤的眼神就多少带着一点羡慕嫉妒恨的味道了。 毕竟，论职位，大家都和她差不多。 但因为她白玉凤负责招商这一块的工作，所以这次她的奖励仅次于副总邝龙飞，这怎么不让人嫉妒？ 等会议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孙全笑吟吟地继续：“当然，在座各位也都有！每人一套面积不超过150平米的住宅，由邝副总来为大家安排。” 掌声再次响起，150平米的住宅对这些人来说，都算是大房子了，这次的奖励，明显超过大家的预期，所以他们的激动也都是由衷的。 孙全等大家掌声停歇，才说出分配给大家的这套房子，暂时各位只有使用权，各位只有为公司工作15年以上，这套房子才会属于他们个人。 这话一说，在座诸人有人皱眉、有人惊讶，但很快又都恢复笑容。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聪明人。 是聪明人就会懂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孙全这次舍得大手笔奖励他们每人一套房子，需要他们有所付出，也在情理之中。 这和以前的单位福利分房差不多，单位可以给你分房子，但很少有直接给你钱让你自己去买的。 单位给你分房这么大的好处，希望你能为单位一直奉献下去，不是很正常吗？ 而孙全这次只不过把单位分房那一套，拿过来稍微修改了一下而已。 况且，如今99黄焖鸡名气那么大，资产已经过亿，孙老板出手也不小气，在座这些人本来就没想着辞职走人。 因此，听到这次奖励房子还有这样的附加条款，他们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有人可能心里还会窃喜——这下自己这份工作好像就更稳定了，不用太担心自己的工作随时可能被别人取代。 看着大家满意的笑脸，孙全心里也很满意。 如果几套房子就能把这批管理层与公司绑得更牢，他觉得很值。 因为他和媳妇都没有太多精力打理这家公司，那么，稳定管理层就是一招好棋。 第632章 斗志消磨、消息走漏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离开会议室，邝龙飞快走几步跟上孙全。 跟着孙全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他瞥了眼等在这里的许琴，低声跟孙全说：“你这次手笔是不是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一许诺，最少也要几百万的，还有，就算奖励大家房子，你也没必要给我一套别墅吧？没必要这么照顾我，真的！” 孙全对许琴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饮水机，示意她倒水。 随口回道：“不是你昨天建议我给大家奖励，而且还要丰厚一点嘛！” 他是故意打趣邝龙飞。 邝龙飞好像没看出来，翻了个白眼，叹道：“可我也没让你丰厚到这种程度啊！几百万啊！咱们以前一个月也就这么点利润，可能还没有，你这是成了暴发户之后，出手也突然大方了？” 孙全失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邝龙飞，笑道：“班长！别这么小家子气，咱们现在也是资产上亿的大公司了，你们为我挣这么多钱，我这个做老板的，难道没责任让你们这些管理层过得体面一点？ 再说了，你想过没有，咱们公司最近这么火，电视广告上了那么多，你说有没有同行想悄悄来挖咱们公司的高管？” “这……”邝龙飞眉头一皱，无言以对。 孙全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笑容不变，“所以说，别那么小家子气，奖励和送礼是差不多的，给人送礼的话，要么不送，要么就送重礼，否则别人不会领你的情，如果咱们这次给的奖励少了，大家会觉得那都是他们应得的，如果有人来挖他们，他们跳槽也会毫无心理负担。 是！ 就算他们跳槽了，咱们也不愁招不到人，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邝龙飞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疑惑，“什么时候？” 孙全：“现在是咱们公司迅速发展的关键时期啊！上个月，咱们利润过亿，这个月呢？能不能过亿？” 邝龙飞下意识回答：“有可能。” 孙全笑笑，“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 不等邝龙飞接话，孙全继续道：“所以你懂了？接下来几个月是咱们公司最关键的时期，这个时期，咱们的管理层不能乱，只有确保管理层稳定，咱们才能最大程度地壮大起来，把这一波能看见的暴利都赚到手里来，否则，如果这个时期，咱们管理层的成员频频被对手公司挖走，咱们管理层动荡，工作怎么继续？怎么确保接下来几个月，咱们都能超高速的发展？嗯？” 邝龙飞：“……” 这次，邝龙飞彻底哑火了，抿着嘴，神色有点复杂地看着孙全。 看得孙全失笑，“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别这么肉麻！” 邝龙飞自嘲一笑，微微摇头说：“老同学，可能在公司具体工作上，我比你强一点，但在这眼光上……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比我看得更远，活该你是老板，也活该我只能给你打工，呵呵。”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 这时候，许琴正好端来两杯茶，孙全笑着接过，将其中一杯递到邝龙飞面前，“来！喝口茶！老邝，咱俩就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了，什么老板？什么打工的？咱们是老同学，是好兄弟！就算论公司的职务，你也是我的左膀右臂，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喝的！公司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等规模的，我永远不会忘，当初就是个小店面，是我厚着脸皮把你从车站拉过来跟我干的，这公司是咱俩共同的心血！” 邝龙飞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听完孙全这番话，他低眉顺眼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行啦！我又没打算辞职，你说这些干嘛？再说了，这几年，你也不亏待我，这不，这次你连别墅都给我配上了，我很知足！真的！如果当初我没跟你从车站回来一起干……” 他摇摇头，自嘲道：“在别的地方，我现在怎么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程度，咱们是互相成就了！” “这话倒是实话！” 孙全笑着举杯示意，邝龙飞见了，失笑。 然后两只茶杯就碰在一起，两人齐齐笑得发颤着，仰头喝了一口茶。 喝完，邝龙飞上前几步，将茶杯放到办公桌上，“行了，我还有工作，就不陪你在这里闲聊了，走了！” 说着，他抬脚就走，孙全笑吟吟地看着，也没挽留，他知道公司最近的事情非常多。 但，邝龙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驻足回头，皱眉说：“对了，阿全，罗娜那里你打算怎么办？这次总部这边的管理层都奖了房子，罗娜虽然最近一直在魔都那边，但她也是咱们公司的副总，她那里你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话，会不会让她很失落？” 别说，要不是邝龙飞忽然提醒，孙全还真把罗娜给忘了。 他呆了呆，抬手拍了下脑门，笑道：“嘿，得亏有你提醒，差点还真忘了，对！是该给她也奖励一下，她一个人在魔都开辟市场，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那边的房价太高了，给她奖励别墅，我可奖励不起，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回头我让我媳妇在那边安排一下，根据那边的市价，看着给她买一套住宅房吧！你就别操心了！” 邝龙飞点点头，“行，你这么说就没问题了，那我走了，拜！” “拜！” 等邝龙飞走了，孙全若有所思地又举杯喝了口茶，还是觉得给罗娜买房的事交给自己媳妇去安排比较合适。 罗娜之前对他有非分之想，他知道，他媳妇也知道。 所以，瓜田李下的嫌疑该避免就得避免，这事交给媳妇去安排，比他自己去安排更合适。 “全哥？咱们现在回去吗？如果现在走的话，我去开车……” 许琴轻声打断他的沉思。 孙全看她一眼，微微点头，然后许琴笑了笑，就转身出去准备了。 孙全环顾这间办公室，收敛心思，放下茶杯，拿起手包也走了。 他今天来公司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去继续闭关码字了。 回去的车上，他给远在魔都的媳妇袁水清打了个电话，把今天会议上的两项主要内容跟她复述了一下，然后把给罗娜买房的事也给她说了说。 电话里，袁水清对于公司上个月盈利过亿，似乎并不意外，反正从她的语气里，孙全感觉她的情绪很平静。 听到要她给罗娜安排买房，袁水清也没说什么，嗯了声，说了句“行，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 成为资产过亿的暴发户，这事对孙全的写作状态确实有所冲击。 回到青龙湾别墅后的几天里，他脑海里总是闪过“过亿”二字，这两个字对他写作的动力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资产都过亿了，还要每天码字写小说吗？ 这跟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当上皇帝了，还每天吃馒头、挑大粪有什么区别？ 就算把馒头做得再美味，把扁担换成金扁担，也不值得吧？ 他彻底体会到不用奋斗的那种感觉。 是！ 他知道这个世界比他有钱的人，还大有人在，资产过十亿、百亿、千亿的富豪都还有很多。 他这点钱，只是原时空首富先生口中的一个小目标。 但他本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真正的土包子出身，十几岁的时候，他还下田割过稻、插过秧呢！ 那时候，他连幻想一下自己未来能成为百万富翁，都觉得是在做梦。 就算是后来长大了，一头扎进网文圈，努力十几年仍不放弃，他做梦时畅想出来的目标也没大到哪里去，也只不过是幻想一下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能成为大神级作者，一个版权能卖个几百万就行，仅此而已。 可现在，他才二十几岁，就身家过亿了，曾经做的梦，吹的牛，早就超额实现了。 那干嘛还要继续努力？ 这么多钱，这辈子花得完吗？ 理智告诉他：你才二十几岁，这么早就打算养老了吗？你不写小说，你后面大半辈子你去干啥？ 总不能以后就吃喝玩乐吧？ 你要成为你曾经厌恶的那种人吗？ 理智还告诉他：以前你为钱码字，以后你码字不用为了钱了，这不是好事吗？你可以写得更自由，写你真正想写的故事了，写得自由奔放一点，也没事的。 但斗志上的消磨，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松弛下来的感觉。 不复以前那种斗志满满的状态。 …… 就在孙某人略感迷茫的时候，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 作者论坛上，忽然有人曝出他那99黄焖鸡公司上个月盈利过亿的消息，这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信。 但渐渐的，大家慢慢都信了。 因为有人给大家算了一笔账，99黄焖鸡每座城市的总代理权，一个几百万，而99黄焖鸡上个月一共卖了多少这样的总代理权？ 这个不难查！ 打开99黄焖鸡的官网，在官网上能找到一张全国电子地图，这张电子地图上，已经插了几十支小旗子。 根据这张地图下方的标注，已经卖出总代理权的城市，在地图上就会插一支小旗子。 几十支小旗子，就意味着已经卖出去几十座城市的总代理权。 一座城市的总代理权，价值几百万。 几十座城市的总代理权，价值多少？ 毋庸置疑，作者论坛上的作者，都是学过小学加减乘除的，上面这个账，大家都能口算出来。 第633章 坚其心、凝其志 当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孙全那公司上个月收入过亿之后，羡慕嫉妒恨之余，便有越来越多的人严重怀疑孙全还会不会写新书？ 因为将心比心，如果自己一个月收入过亿之后，那还写个屁的小说啊？ 作者论坛上。 “我赌五包辣条，咸鱼俺老孙的新书不会出现了，有人跟我对赌吗？” 有人开了这么个帖子，下面跟帖的人很多，但敢跟他对赌的人寥寥无几，倒不是这个论坛上的作者都穷到这个地步，连五包辣条都赌不起，实在是相信咸鱼俺老孙还开新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请问现在加盟99黄焖鸡还有赚钱的可能吗？我忽然也想弄个加盟店玩玩……” 有人在论坛上开了这么个帖子。 下面的回复五花八门。 有人回复：“我觉得可以，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弄个加盟店了，听说只要联系上咸鱼，加盟费还能打九折呢！” 有人回复：“虽然现在加盟已经晚了点，但赚点小钱应该还是可以的，手头资金足够的话，确实可以搞一个。” 还有人回复：“写小说果然死路一条，白金大神的收入都比不上一个黄焖鸡……早知道我读什么大学啊？直接去新东方就好了……” …… 作者论坛上，议论纷纷的时候，《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短短几天时间，也多了不少新书评。 诸如： “老大，听说你发财了，还听说你不会写新书了？不会是真的吧？看见这条评论，你能吱一声吗？——魂引者” “我以前听说过一通百通，当时没有特别的感受，这次……我有点信了，我从没想到一个写小说厉害的家伙，做综艺、开公司也那么厉害，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咸鱼！你怎么这么变态呢？月收入过亿？我是不是没资格看你写的小说了？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写新书了？——举膏膏” “老孙，听说你收入过亿了？我是你的忠实书迷啊！你还缺小弟吗？我会开车，还能帮你拎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暖床我也行的，带我一起飞呗？——志在江湖” “我很后悔！真的！早知道会这样，这两年我打死也不会去吃你的黄焖鸡，照顾你的生意，看看我这两年都干了什么？硬生生帮你月入过亿了，然后就听说你钱赚够了，很可能不再写新书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这肯定是了！我真后悔！——好俊的文昊” “新书还发吗？作者君！考验你人品的时候到了，你穷的时候，努力写书，那不算啥，你富了之后，还努力写书，那才叫人品好！所以，你要做一个人品好的好孩子吗？坐等你的新书，别让兄弟们失望啊！——天依” …… 最近天天坐在电脑前的孙全，对现实中发生的事，可能不大清楚。 但对网上，特别是作者论坛上发生的事，还是清楚的。 他闲暇无聊的时候，会去作者论坛上瞅两眼，偶尔也会去自己的《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看一看。 所以，作者论坛上和《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的那些帖子，他多数都看见了。 不仅这些，还有QQ上的消息。 接连几天，他偶尔登录QQ的时候，总能收到不少同行和书迷发给他的私信，几乎每个人都问他是不是真的月入过亿了？ 也几乎每个人都问他还写不写新书？ 就连他在起点的责编带鱼也发私信问他——还写新书吗？ 他一条都没有回复，一来是问他这种问题的人太多了，他回复不过来。 二来，他心里确实有点犹豫，在真正拿定主意之前，他不想给任何人打包票。 接连几日，他都找不到什么码字状态，突然暴富的现实，让他努力码字赚钱的动力突然没了。 因为相比公司给他带来的利润，他码字赚的那点钱，真的太慢太少了。 他的毅力不算差，尤其是在人生不如意的时候，他能顶住生活的压力，保持内心的上进心永不泯灭。 逆流而上的决心和毅力，他一直都有。 他能忍受逆境时的各种压力和寂寞，但对于人生巅峰时的心态，他却不好把控，因为他前世今生，从未达到过最近这样的人生巅峰。 过亿的身家，意味着他后半辈子就算啥也不干，他们全家都花不完那么多钱了。 所以努力拼搏还有什么意义呢？ 都这么有钱了，人生是不是该从努力奋斗的阶段……转为享受生活的阶段了？ 他心里不可避免地总是冒出这样的念头。 因为……如果钱赚够了，还不享受生活的话，那之前拼命赚钱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赚钱而赚钱吗？ 那不是成了金钱的努力？ 有一句古话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从这句古话里可以看到人生很难的三件事，不仅仅只是贫贱时期把持好自己的内心和斗志，富贵时的心态，面对强权时的心态……一样难以把持。 某天深夜时分。 孙全煮了杯咖啡，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捧着咖啡杯，眯眼望着外面的星空，微凉的夜风吹拂在他脸上，没有改变他一丝的表情。 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不一样的心性。 那是骨子里最根本的东西。 外放出来，就是各种各样的性格。 他的心性如何？其实他自己也一直没有弄得很清楚，了解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望着外面的深邃星空，他扪心自问：该是享受的时候了吗？以后真的要做一个吃喝玩乐的闲人了？ 这几天心态的变化，每天和袁水清通视频的时候，他一句都没跟她说。 他想自己理清自己的心态。 他相信自己能做到。 骨子里他是一个骄傲的人。 虽然曾经因为各种原因自卑过、迷茫过，但骨子里骄傲的因子，从没有消失，他厌恶自己随波逐流，活得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两样；多数人喜欢的东西，他不愿意去接触；别人越是认为他做不好的事情，他越想做好…… 他记得从小，老妈就灌输给他一个道理。 做人的道理！ 或许那是老妈从小从外公、外婆那里接受到的道理吧！ 他记得那句话是：人分两等，打骂成人，是下等人，自己成人，才是上等人。 而老妈之所以灌输给他这个道理，大概是因为她和他爸都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手艺能教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懂得也不是很多。 所以，就一直想要他自己上进，自己成人成材。 老妈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而他孙全呢？ 从小到大，慢慢的，真的学会了自己思考、自己上进。 逆境的时候，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鼓励和鞭策，他自己就能鼓励自己、鞭策自己，支撑他身体行走的，是他的脊梁。 支撑他在逆境中，百折不挠、一往无前的，就是他骨子里的那抹骄傲和上进心了。 深邃的夜空中，能看见的星星并不多，孙全眯眼看了很久，不时抿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 这个清冷的深夜，他脑中想到了很多。 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那诸多的酸甜苦辣；想到袁水清肚子里现在那两个孩子；还想到原时空那些渐渐丧失大神光环，泯然于众的大神们…… 他的心里依然很平静，表情也很平静，但心底深处一股坚定的精气神，又慢慢凝聚起来。 因为他的心告诉他：幸福的生活，需要积极的心态，我的人生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如果不再努力，那我的人生就只有下坡路可以走了。 而走下坡路……谁能走出幸福的感觉？ 活着，万般追求……归根到底，目标都是一样的——幸福！ 只有不断上升的人生，才能一直保持幸福感和心中的骄傲。 …… 心中那股精气神重新凝聚起来后的第二天上午，他再坐在书房电脑前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双目恢复了之前的神光，明亮有神。 看着文档里已经写好的那些章节，看着另一个文档里的大纲文字，他心中的杂念少了九成九，多出来的则是一个个新鲜的灵感。 码字的状态回来了。 他依然没去回复作者论坛上那些质疑，也没去回复《云中戮神剑》书评区那些帖子，QQ上那些私信，他也没想着去回复。 这次他选择不回复，已经不再是因为心里犹豫，而是他觉得不必。 再等些天，等自己手上的存稿再多一点，等到这个月的24日，直接发书就好。 等这本书正式发布出去，那些质疑和询问还需要回答吗？ 一万句保证，也不及他真的把新书发布出去。 而他为何要选在8月24日发布这本新书？ 原因也简单，因为今年的8月24，是农历七月十四，一年一度的中元节。 所谓中元节，在民间的俗语中，就是“鬼节”。 他觉得在鬼节这天发布这本灵异文新书，挺有意思的。 …… 斗转星移，一天天过去，转眼，时间真的来到8月24，鬼节到了。。 这天上午，孙全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给自己煮好一碗鸡蛋面端到书房，打开电脑，他嘴角早已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中元节发灵异新书，就问你们怕不怕！ 第634章 终于开新书了！ 起点编辑部。 第五编辑组办公区域，带鱼表情寡淡地处理着各项工作，不时回复一下手下作者的私信，回复完，就继续审核邮箱里的一本本新书投稿，抽空还回一两句旁边同组编辑的问题。 她的业务是熟练的，工作效率也还可以，但就是她的表情有点太寡淡，看着就像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希望，已经不再关心粮食和蔬菜…… 原来的她不是这样的。 她是最近大半个月才变成这样。 至于原因？ 别说同组的几名编辑，整个编辑部的大部分编辑都一清二楚了。 据说她手下那名当红头牌、爆更狂人、白金大神——咸鱼俺老孙，因为上个月公司收入过亿，以后很可能不再写新书了。 更清楚一些内情的同事还知道一点，带鱼给咸鱼俺老孙发的私信，大半个月了，竟然没有得到回复。 这大半个月时间里，带鱼隔三差五就给咸鱼俺老孙发一两条私信，竟然一条回复都没有收到。 试问：这正常吗？ 正常情况下，哪个作者敢这么无视自己责编的私信？ 就算是白金大神，就算是最顶尖的白金大神，诸如三少等人，也不可能这么无视自己责编的私信吧？ 是！ 责编的工资、身家，可能比那些白金大神差远了，但责编往往掌握着那些大神作品的推荐位安排啊！ 这可是关乎每个作者作品前途的。 有这样的权利在手，就算是白金大神，就算不捧着自己的责编，那也绝不可能无视自己责编的私信。 除非……那作者想封笔或者想跳槽了。 除此之外，估计也就重病或者断网能解释了。 咸鱼俺老孙最近有没有重病或者断网？ 这个可能性太小，大家一点风声都没听见，而结合最近作者论坛上的风声，起点编辑部的各位更倾向于咸鱼俺老孙准备封笔不写了。 这一点，他们都能理解。 身家那么丰厚了，封笔了也正常。 对此，编辑部的各人心中想法都不尽相同。 有人感到惋惜，这是喜欢看咸鱼俺老孙作品的编辑；有人暗自窃喜，这是幸灾乐祸的；也有人比较淡然，心里没啥感觉，这是神经比较大条、或者没什么上进心的…… 至于带鱼？ 她很失落，有一种近乎失恋，甚至离异的感觉，咸鱼俺老孙是她手下的当红头牌，花魁级别的大神。 她这两年的业绩很漂亮，主要就是得益于自己手下有这么一个能打的白金大神，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咸鱼俺老孙真的就此封笔了，她的业绩很快就会恢复以前的状态，平平无奇。 升职加薪是不用再做什么指望了。 就连平时跟其他同事吹水的时候，都少了一份底气。 而目前的种种迹象都显示，咸鱼俺老孙好像真的要封笔了。 同事们只知道她给他发私信他没回，其实她已经给他打过几次电话，竟然每次都是他的助理接的，而他助理总是说他在忙，有什么事跟她说就好，她会转达的。 结果呢？ 她也不知道那个助理到底转达了没有，反正她一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也没给她回过一个电话。 如果这是一段爱情，那很显然他已经不爱她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到带鱼办公桌旁边停下，带鱼随意瞥了一眼，是一个圆脸青年，左脸上那颗带毛的痦子，令她每见一次，心里就反感一次。 她知道这家伙是审核组的编辑，明明长得丑，还自我感觉良好，入职没多久，就频频来骚扰她，还美其名曰：喜欢她。 对此，带鱼心里是很反感的。 有一种被羞辱的憋屈感——连你这么丑的，也有底气追求我？难道我只能配得上你这样的男人吗？ “嗨！宇智波带鱼，我给你带来一个特大喜讯，你要是同意中午请客呢，我现在就告诉你，怎么样？成交？” 圆脸青年笑眯眯地跟她搭话。 特大喜讯？ 你终于决定不追我了？ 带鱼心里闪过这两个念头，眼睑都没有抬一下，随口道：“交易失败，你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语气相当平淡。 她不想给他一丝机会，一点幻想的空间都不想给他，她希望他识趣。 然并卵，圆脸青年好像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他还是笑眯眯的表情，一条胳膊搭在她办公桌的隔板上，自以为潇洒地挑了挑眉，“别这么着急啊！是关于咸鱼俺老孙的消息哦！你确定真的要交易失败吗？嗯？” 咸鱼俺老孙？ 这个名字一入耳，带鱼眉头就是一皱，手上的工作也瞬间停了，终于抬眼看向圆脸青年。 旁边的另一名编辑也好奇看过来，讶道：“嘿！真的假的？什么消息啊？快说来听听！” 圆脸青年表情有点得意了，但他摇摇头，笑眯眯地看着带鱼，说：“交易成功？成功的话，我就告诉你！” 带鱼蹙眉看着他，有点犹豫，有点怀疑，怀疑这是不是这家伙故意设下的套路，就是想跟她一起吃饭。 “你确定是特大喜讯？”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圆脸青年神色一点都不虚，底气十足。 旁边的编辑连声怂恿带鱼快答应。 带鱼又迟疑了两秒，表情纠结地看了看圆脸青年脸上那颗带毛的痦子，忽然咬了咬牙，嗯了声，“行，那你快说吧！” “耶！” 圆脸青年右手握拳，做了个庆祝的手势，然后终于说出他带来的特大喜讯，“咸鱼俺老孙刚才上传新书了，真的，你知道的，我负责新书入库审核这一块，我刚刚给他通过了审核，不过你暂时应该还搜不到他这本新书，只有点开他的笔名，才能看到他的新书，我……” 圆脸青年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怔了怔的带鱼已经赶紧低头去搜孙全的笔名，然后果断点开他的笔名。 在他笔名的作者空间里，她果然看见他笔名下多了一本刚刚发布的新书——《亡灵遗愿》…… 那一刻，她的表情极为复杂。 她觉得自己应该喜极而泣，但看着这么非主流的书名，她心里又挺担心，担心这本书火不了。 这书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本网文该有的书名，太非主流了。 “嘿嘿，怎么样？搜到了吧？我没骗你吧？带鱼，我跟你说，在这种事情上，我是绝对不可能骗你的……” 圆脸青年还在旁边邀功。 带鱼充耳不闻，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终于现出一抹放松的笑容，因为她忽然想通了。 发了新书，总比封笔要好。 再说了，这个书名虽然非主流了点，但毕竟这是咸鱼俺老孙的新书，就冲他这个笔名，也一定有得是读者点开试读。 所以这本书的人气再差也差不哪儿去。 而且，如果这本书质量在线的话，火起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大神们的新书名本来就可以任性一点。 “行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中午餐厅一起吃吧！我请客！” 心里放松了、愉快了的带鱼抬头给了圆脸青年一个笑脸，也给他一个许诺。 圆脸青年又惊又喜，“餐、餐厅？咱们公司的餐厅？要不咱们出去吃吧？要不我请？我请你吃大餐！” 带鱼摇头婉拒：“不了，说好了我请，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行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快回去工作吧！领导看见会骂人的。” 圆脸青年：“……” …… 与此同时。 一艘平稳航行在大海的货轮上，面对一望无边、只有波澜起伏的水手张顺，坐在驾驶舱门口，肩靠着门框，一边吹着海风，一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一边刷着手机，还一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几年前，他因为听叔叔说做水手工资高，平时工作比较清闲，年少无知的他，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叔叔来到这艘货轮上做了一名新嫩水手。 来之前，他还特意去重温了一下那首经典的《水手》，学会了歌唱：“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听见水手说：嘿，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以为做了水手，自己就会慢慢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可真正上了这艘货轮，他才慢慢领悟到真正的男子汉很寂寞，货轮开进大海之后，很快就连海岸线都看不见了，放眼望去，四周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并且这样枯燥的生活，往往会持续大半个月，货轮才会靠岸。 货轮上没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就连做饭的阿姨也年过五十了。 这日子难过啊！ 在这难过的日子里，他学会了用手机看小说。 前几天他才看完那本《云中戮神剑》，一直在等这本书的作者再开新书。 可…… 他等到了什么？ 这几天书评区竟然都说这个作者发大财了，不会再写新书了？ 看个小说，都能遇到这么操蛋的事，他也是醉了。 为什么别人追的作者就没有发大财？就我追的作者这么变态？月入过亿？你们确定说的是人民币吗？ 他不甘心，特别是在最近几天特意找的其它书，怎么看怎么不喜欢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再刷一次《云中戮神剑》的页面，就像此时，他忍不住又点开咸鱼俺老孙的笔名，下一秒，他眼睛一亮，本来歪歪斜斜靠在门框上的上身也突然坐直了。 “《亡灵遗愿》？靠！终于开新书了？” 第635章 自制封面 只是，《亡灵遗愿》这个名字却令他有点挠头，然后他就真挠了挠头，疑惑嘀咕：“这么奇怪的名字，欺负我读书不多，文化水平不高是吧？草！” 虽然对这个书名不大满意，但张顺还是心情愉快地点开这本书，抓紧时间看起来，因为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这本书的类型是现代都市，都市类型的网文，他还是很喜欢看的。 几分钟后，他一口气看完两章，顺手点击下一章的时候，竟然发现没有了，就这么两章？ “草……” 张顺忍不住又爆了句粗口，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自己竟然跳了一个巨坑，一本才只发表两章的幼苗新书，他竟然饥不择食地啃了。 这以后追更要追多久啊？ 一年？两年？ 根据他对网文连载时间的了解，他知道大神们的作品动辄就要连载一两年，甚至十年、八年的都有。 他有时候会在一些连载时间很长的书评区看到有人留言，说自己这辈子大概是看不到这本书大结局了，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在这本书完结的时候，烧一本给自己。 无力地靠在驾驶舱的门框上，张顺一脸郁闷地望着外面波澜壮阔的海面，比大海还辽阔的是什么？ 大概就是追一本幼苗的苦比岁月了吧？ …… 秦广，长城电脑的一名包装工人。 别看他的身份是一名工人，其实他有大学本科的学历，而他之所以本科毕业后去做一名包装工人，其实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选择，事实上，他们包装线上很多都有本科学历。 这在深市这样的国内一线特大城市，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在这里，大学生真的是遍地走，而长城电脑却是五百强企业，学历低了都很难进去。 这里主要生产各种服务器，IBM的品牌很牛掰。 但这些都与秦广没多大关系，他在这里工作，也就图个工资还可以，虽然包装工人的身份说出去，挺没面子的，但他是个现实的人，在面子与钞票之间，他选择了钞票。 只是，做包装工人的日子，真的挺无聊。 每天流水线上自动传送过来的一台台服务器，他的工作就是给它们套上塑料袋、再套上泡沫，然后和同事一起把它们抬进一只只硬纸箱中，再封上胶带、贴上标签，然后码到一边去就ok了。 别说完全用不到大学时学的微积分那些高深知识，初高中的那些勾股定理、三角函数什么的，统统都用不上。 就连他大学时期学会的把妹招数，在这里也没有用武之地。 就在三天前，他暗恋的那个标致的包装女工，被他们线上一个小组长给拿下了。 没有妹，把妹招数还有啥用？ 这两天，他情绪挺低落，做一名包装工人，已经让他丧失对工作的热情，现在每天工作的时候，还要看那妹子和小组长眉来眼去，这滋味谁尝过谁知道，太堵心了。 这不，刚刚线长宣布休息一下，他就一脸厌世情绪地走进茶水间，倒了一杯茶，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像脊梁被人突然抽走似的，往墙上一靠一瘫，随手掏出手机，耷拉着眼皮开始刷手机。 这是他大学毕业的第一年，诸事不顺，对未来挺迷茫的。 大学时候交好的几个朋友，随着毕业，彼此的联系也逐渐少了很多。 就像此时，他拿着手机，都不知道能跟谁聊天。 还是看小说吧！ 书里啥都有…… 这么想着，他就下意识登上QQ，他想问问书迷群里有没有人有好看的小说推荐，最近追的一本书，他昨天晚上看完了。 QQ登录成功，他点开咸鱼1群。 刚进群，就看见群里此时挺活跃，好像不少人在发言，他刚点开群聊天框，还没看清群里正在聊什么，刚刚那些聊天内容就被新的发言给顶飞了。 在聊什么呢？ 又有新番号分享了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秦广凝目细看群里的聊天记录，未久，他看见这么一句话…… “还好我没退群，之前你们都说老孙很可能不会写新书了，嘿嘿，结果怎么样？他的新书这不是出来了？狗改不了吃屎我跟你们说！他是个写手，还能不写新书了？嘿嘿。” 狗改不了吃屎？ 老孙发新书了？ 把老孙写新书比喻成狗改不了吃屎？ 秦广嘴巴微张，目光有点发直，他此刻有点不确定说这话的家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文化水平太低，用错了比喻？ 再看下面的其他书友发言，他很快发现这个群里的人才真得很多。 皇乾坤：“楼上的，别瞎比喻好吗？如果老孙写的是屎，那吃屎的就是咱们了，对自己人，别这么狠！不好！” 高级动物饲养员：“其实说真的，刚才看见老孙真的开新书了，我还挺感动的，都月收上亿了，还给咱们写小说看，这种精神……都比得上***已经功成名就，还继续拍片的精神了！” 秦广：“……” 这些人可真敢说啊！在老孙的群里，这么非议老孙，秦广有种叹为观止的感慨。 然后，他忍不住也在群里说了句：“大桥老师也有这种精神！” 说完，他嘿嘿傻笑两声，赶紧继续往上翻群里的聊天记录，未久，他成功找到老孙的新书链接。 点开一看，书名——《亡灵遗愿》。 秦广咂了咂嘴，感觉这书名挺特别，再看这本书的分类——都市。 结合这个书名和分类，他脑海中瞬间对这本书的大概内容有了联想——难道是一个鬼转世投胎到现代都市里装比如风的爽文？ 对此，他心里是满意的。 他其实一直不喜欢大神们写那些看上去高大上的题材，全新架构出一个异世界的那种。 他希望有更多的大神别那么华而不实，老老实实地写一些接地气的都市爽文，他相信以那些大神们的笔力，写出来的都市爽文应该会很好看。 然而，真正这么做的大神却一直少之又少。 他赶紧点开这本书，静下心开始看。 这本书一开头就是女主角来到男主角的出租屋，女主角明艳动人、笑容甜美，声音也悦耳好听，如一束光，能照亮阴暗的角落。 而男主角陈阳，一出场那颓丧的模样，好像就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一条狗。 对刚出场的女主角，秦广挺喜欢，他自己性子也挺闷的，心里喜欢的自然是那种笑容甜美，能给他带来好心情的美女。 而在刚出场的男主角陈阳身上，他仿佛看见了自己。 很快就将自己代入男主角的身份中。 一章很快看完，他无缝连接上第二章，很快，第二章也看完了，他继续点下一章，这个故事开头虽然显得有点平淡，除了恋爱的酸臭味，没啥别的味道，女主角很好，男主角明显有点配不上女主角…… 这是这两章留给秦广的感觉。 但他还是很有兴趣继续往下看，因为这个开头虽然有点平淡，但足够温馨甜蜜，行文也足够流畅，代入感和画面感都很强。 这样的笔力，他是满意的。 也期待着这样的笔力中后期能写出更精彩的剧情出来。 他看过咸鱼俺老孙的前三本书，所以早就不怀疑咸鱼俺老孙的剧情架构能力，只是…… 第三章呢？ 为什么刚才没人告诉我这本书现在只有两章？ 逗呢？ 就两章够塞牙缝吗？ 这么早入坑，这是想让我死？ 秦广慢慢敛去脸上的笑容，怒从胆边生，满怀不爽的情绪，重新来到咸鱼1群，发言：“@咸鱼俺老孙，老大！在吗？加更！求加更！新书第一天发表，你不打算加更吗？求你了，赶紧加更吧！久旱逢甘露，一滴不解渴啊！” …… 孙全现在在干嘛？ 他此时仍在电脑前，但他并没有登录QQ，也没有一直关注新书的书评区，他刚才突然兴致来了，想自制一张新书的封面。 话说，重生前作为一名老扑街，他每次开新书，有时候会找朋友帮忙制作一张封面。 有时候不好意思跟朋友开口，或者被他找上的朋友正好没空，久而久之，他就自己摸索出一套自制封面的方法。 刚才，他就突然来了兴致，想着自制一张封面发出去。 这本新书现在还没有封面呢！ 而他制作封面的方法，或者说工具，是很吓人的。 美图秀秀！ 他从网上下载一个美图秀秀安装好，然后就用这美图秀秀开始自制封面，他的技术是粗糙的。 他的审美也是不高的。 他从网上找来一张张奇奇怪怪的图片，试着做自己这张封面的背景图，然后插入书名、笔名，起点的logo等等。 他玩得挺开心，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他想搞出一张独一无二的封面出来，特别一点不要紧，就怕不特别。 他自信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名气，新书的封面特别一点，奇葩一点，大家是能包容的。 既然大家能包容，那他就不客气了！ 背景图换了一张又一张，却始终没有呈现他想要的那种效果，他本来想着……这本书既然是一本灵异文，那就选一张色彩阴暗一点的图片做背景图，搞出那种神秘感、诡异感。 他甚至在脑海中想象出那张封面的大概样子——一个打着小红伞的红衣瓷娃娃，走在光线暗淡、树影婆娑的林荫道上，瓷娃娃的五官精致，但眼神和笑容却很诡异…… 然后再用血红色的大字，在封面旁边注上《亡灵遗愿》四个大字，封面最下方再用小几号的红色字体规规整整地写上自己的笔名，封面最上方打上起点的logo。 但…… 也不知道是美图秀秀的功能不够强大，还是他的技术实在太粗糙，他就是制作不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 最后，他一怒之下，干脆搞了一张他重生前常用的那种白色背景图。 就是那种纯白色的背景，跟空白的文档一样，直接写上书的名字，以及自己的笔名，和起点的logo。 就这么简单简洁简直。 结果…… 别说，他看着这张简单至极的封面，感觉还挺有意思，至少“特别”和“醒目”这两点是做到了。 其实他刚才有想过选一张墓碑的图片做背景图，然后在墓碑上，写上这本书的书名，再在旁边写上自己的笔名，和起点的logo。 说真的，他刚才差点真那么干了。 但理智阻止了他。 理智告诉他——这太吓人了，不吉利不说，也有点恶俗。 所以，还是就这张白色背景的吧！简单一点，朴素一点。 …… 可怜他的责编带鱼，自从得知他今天上午发表了新书，带鱼就心里美滋滋地给他发私信，想跟他聊聊他这本新书，比如这本书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他个人觉得这本书安排在几万字的时候上推荐，效果会比较好？等等。 她是诚心诚意的。 她想着一本书几万字的时候，会出现第一个卖点，作者本人应该是最清楚的。 所以，她想着这次问问他，看他觉得几万字的时候上推荐位比较合适。 她希望他这本书能出一个好成绩，写作的过程中也能愉快一点。 因为她怕啊！ 怕他这个暴发户，如果这本新书成绩不太如意，写作过程中，也没那么愉快，怕他这本书之后，甚至这本书还没写完就直接封笔不写了。 可怜啊！ 她兴冲冲发给他的几条私信，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眼看就该吃午饭了，她还是没等到他的回复。 他的回复，她还没等来，却等来审核组的那个圆脸青年，圆脸青年笑眯眯地走过来，摆了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笑问：“带鱼妹妹，咱们去吃饭吧？走？” 带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表情寡淡地点点头，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片刻后，起身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那圆脸青年也不以为意，依然是笑眯眯的表情，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 “搞定！” 电脑前，孙全看着刚刚上传成功的那张封面，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亲手自制的封面，那种成就感确实棒棒的。 第636章 新书发布造成的影响 书房门忽然被敲响，跟着门外传来许琴的声音，“全哥！吃饭了，全哥？全哥？吃饭了！” “哎！好，就来！” 电脑前，孙全答应一声，随手关了电脑，起身抓了茶杯就走。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身穿白色牛仔裤、白色修身T恤的许琴走在前面，那曲线动人的背影，看得他有点上火。 没办法，最近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自从媳妇怀孕后，他已经很久没放松过了，最近更是独居在这儿，老婆都不在身边。 这龙精虎猛的年纪，只能低头灌自己两口茶水，把视线从许琴的背影上移开。 “今天中午有什么菜？” 他随口找了个话题。 许琴闻言回头扫他一眼，笑答：“粉蒸肉、青椒肉丝，还有一份拍黄瓜和丝瓜蛋汤，你喜欢吗？” “还行！” 本来就是随口找的话题，孙全答得自然也不认真。 下楼后，许琴帮他把饭盒一一摆开，孙全按习惯先舀了一碗汤喝，他在喝汤，许琴还在帮他打开其它的饭盒，手上忙活着，嘴上也没闲着。 “全哥，你不找个保镖吗？” “保镖？干嘛？我需要保镖吗？” 孙全有点意外地看她一眼。 许琴闻言也看他一眼，似乎有点奇怪他会这么问。 “不需要吗？你现在可是身家上亿的有钱人了，而且，你这个身家，最近好像挺多人都听说了，你就不怕有人抢你呀？” “抢我？” 孙全眉头微皱，汤碗也微微离开嘴边，这个问题他最近还真没想过，心思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来。 自己身家已经上亿，他是知道的。 但他还去想身家上亿可能会带来什么危险。 主要也是他最近都窝在这别墅里，很少出门，这别墅是他的家，人待在家里，总是觉得很安全的，没几个人待在家里还会担心有什么危险。 他从事的又不是什么危险职业，自问也没结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家。 但之前没去想，不代表他现在也想不通。 许琴一提这个话题，孙全瞬间就想到了从小到大听说过的一些事。 比如某某有钱人家的儿子被人绑架了，比如谁谁和人出去打工，一年不到就回家盖楼房，据说是和人一起偷了一个大老板的家…… 等等。 他从小生活在农村，而农村这个地方，各种流言从来都是满天飞的，什么样的“秘闻”都有可能在流传。 “对呀！这世界上总有一些生活过不下去，想要铤而走险的人，你现在那么有钱，名气又那么大，你就不怕万一吗？” 许琴还在继续劝他。 孙全点点头，嗯了声，虽然他知道许琴说的那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极小，但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但凡是危险，只要是能杜绝的，他就愿意去杜绝，反正请一个保镖对现在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负担。 多给一个人开工资而已，他现在每个月给那么多人开工资，还多那么一个吗？ “嗯，行！我知道了，回头有空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招到一个合适的。” 说着，他笑了笑，把碗里剩下的汤一口气喝干净。 许琴见他采纳了她的意见，笑了笑，也就没有再劝，见他汤喝完了，就把他手里的空碗拿过去，帮他盛了碗饭。 于他俩而言，这是一个寻常的日子。 但今天于很多作者而言，却不是一个寻常的日子。 咸鱼俺老孙竟然开新书了？ 这件事于很多作者而言，绝对是个新闻，是很出乎意料的。 作者论坛上，今天议论这件事的作者明显多了几倍。 各种帖子的标题在网文江湖版块随处可见。 “唉！这个世界真的太艰难了，咸鱼俺老孙那么有钱了，竟然还跟咱们抢饭吃……” “《亡灵遗愿》目测很快就要霸榜，这本书才发了两章，但点击和推荐票涨得飞快……” “咸鱼俺老孙也太抠门了吧？不是说他发财了吗？怎么还用那么丑的封面？” “开盘了开盘了！我赌《亡灵遗愿》的更新速度快不起来，最多每天两章，想赌的快下注了！！” “如果我写一本《亡灵遗志》，大家说会火吗？” …… 各种帖子的标题进入乐超的眼帘，看得乐超心里又羡又妒，最近关于孙全的风言风语，他看见很多。 什么公司上个月的利润过亿…… 什么有事秘书干，没事…… 等等，各种流言，看得他本来就心里很不平衡。 今天在作者论坛上，又看见孙全开新书的消息，而且新书一出，论坛上就有这么多同行自发讨论，完全是一副刚刚发书，就已经大火起来的架势。 这让他心里怎么平衡？ 高中同班的时候，孙全的成绩可是比他乐超差一大截，这才过去几年时间，孙全就甩他乐超那么多…… 关于孙全公司上个月利润上亿的传闻，他心里不愿相信，但理智却告诉他，那条传闻很可能是真的。 因为他也去看过99黄焖鸡官网上公布出来的一些信息和数据，他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那几十座城市总代理权大概能卖多少钱。 上亿…… 那是他自己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一个数字，他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大概在金钱上，是没办法追赶姓孙的了。 但在写作上…… 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他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孙全能全方位的碾压他。 在他想来，孙全都那么有钱了，还能真静得下心，像以前一样好好写小说？ 不可能吧！ 他就不会飘？ 设身处地站在孙全的立场上想一想，他自问如果自己有一天的身家上亿了，自己肯定没办法再全幅心思去写小说。 因为完全没有那个动力了。 “不知道急流勇退，该收手的时候不收……我看你还能风光多久……” 电脑前，乐超轻声嘀咕着，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起点网页，找到孙全今天发布的那本新书《亡灵遗愿》。 他抱着审视的心态，点开这本书试阅。 他想看看这本书的开头质量是不是如他所料，质量已经不如从前。 未久，他看完了，两章的内容也用不了他太多时间。 看完后，乐超默然无语，凝眉思索，神情似乎有点意外。 从目前的两章来看，他不得不承认孙全这两章的水准还是在的，虽然人物和剧情都还没有展开，但从字里行间的那种味道，他能感受到那种精品网文的气质。 行文简洁、挥洒自如、笔力老道，剧情推进相当流畅。 默然思索片刻，他忽然笑了下，轻声自语：“这应该是他之前的存稿，等等再看吧！我看你这个质量能稳多久……” 他本来不想去看这本书的书评区的，但到底还是手贱，将书页拉到书评区位置，想看看目前这本书的书评区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然后，他看见了这样一些帖子： “老书迷签到楼，如果你也是老孙的老书迷，请在这里签个到，并写下你最爱老孙哪本书，谢谢各位！——好俊的文昊” 在这个楼里，乐超看见已经有上千人签到，对此，他骂了句“草！”，然后嫉妒地退出这个楼。 “四年前，老孙写第一本书的时候，我也想过写一本，但我懒，所以没真写，然后四年后的今天，老孙住着别墅、开着豪车、睡着美女，公司上个月都营收过亿了，而我的生活还是没什么变化，说实话，作为老孙的书迷，我有点嫉妒了，他活成了我最想活成的样子，他不是人！他变态！——破天寂殇”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终于等到老孙开新书，撒花庆祝，为什么还不能打赏？起点是干什么吃的？有钱不想挣啊？——举膏膏” “之前是谁老孙不会开新书了？自己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龙翔升腾” “书还没看，但收藏、推荐都已经奉上，快写！别再偷懒了，听说你都不差钱了，还不专心码字？——小哲夫” “我觉得我错失了做老孙姐夫的大好机会，早知道他现在这么牛掰，几年前我该把表妹介绍给他的，唉！世间没有后悔药啊！——猪小肠” “开新书了都不通知我一声，这条臭咸鱼是飘了吧？看我用票票砸死你！——炒股养家462” …… 乐超扫了眼这书评区的书评总数，已经两千多了。 看见这本新书是这样一幅景象，他一句话没说，悄悄地遁了，嫉妒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 饭后，孙全出去在小区里溜达一圈，既是为了消食，也是为了放松一下身心，对于这本新书前期的成绩和人气，他一点都不担心。 这年头的起点读者还是认作者笔名的。 白金作者的名头，能确保一本新书前期的人气不会低，不像他重生前那几年，起点的读者已经逐渐染上无线端那些读者的毛病，也可能是无线端那些读者顺着网络找到起点，并占领了起点。 反正他记得重生前几年，起点大神们开新书，很多都扑了。 而且扑得还很难看。 那时候，起点的风向，他这个混迹起点十几年的老扑街都有点看不懂了，经常有那么几本书名奇奇怪怪的新书火了。 而大神们为了求稳，正正经经写的新书，却扑了一本又一本，能保持神格不坠的大神已经屈指可数。 那时，他心中有兔死狐悲之感。 也因此而对网文这条路，越发感到悲观，虽说那几年他每本书的成绩都呈上升趋势，并没有被市场淘汰的迹象。 但他已经开始担心再过几年，自己也会被市场淘汰掉。 因为读者的口味一直在变，而且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怕自己跟不上读者口味的变化。 但现在是2010年，他有起点白金作者的名头在，这次新书虽然写的是灵异，但他鸡贼地放在了大热的都市频道。 能骗不少读者入坑的。 写网文最怕的是什么？ 不同时期，他有过不同的答案，曾经有段时间，他认为写网文最怕的就是玩单机。 一本新书发出去，读者点都不点进来，书的字数在增长，其它各项数据却几乎不动，就跟玩单机游戏似的。 那种感觉真的很让人绝望，因为不管你正文部分怎么写、怎么努力，似乎都毫无作用，读者都不点进去你这本书，你正文写得怎么样，又能影响什么？ 根据他的经验，起点一些冷门频道的新书，真的会出现那样的局面。 这也是他这次特意把这本新书放在都市频道的一大原因。 这本新书放在都市频道，再加上他那笔名的加成，所以对这本书前期的人气，他不担心。 也是因此，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后回来，他也没急着去书房查看这本书一上午的数据，他还有闲心去卧室睡了个午觉呢！ …… 起点编辑部。 带鱼下午已经上班好一会儿了，她的QQ一直在线，不时有作者或编辑给她发私信，但她却一直没等到孙全的回复。 这让她的心情很不美丽。 她甚至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那家伙的责编？ 身家上亿之后，跩成这样了吗？连责编的私信都不回复了？ 还想不想要推荐位了？ 不会是跳过我这个责编，直接跟咱们组的主编联系了吧？ 他不要我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带鱼有点坐不住了，几次想起身去主编那里打探一下，因为除了这个可能，她真的想不通那家伙凭什么敢无视她这个责编的私信。 不科学啊！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他要是还不回复，我就去问老大…… 这个下午，这句话在带鱼的心里已经重复很多次，重复很多次之后，她屁股依然坐在座位上没动。 联系不上自己手下的作者，她觉得挺丢人的，不好意思去主编那里自曝这一事实。 因为她觉得那样会显得她挺无能的。 终于…… 下午快3点的时候，天可怜见，孙全终于给她回复了。 咸鱼俺老孙：“啊，不好意思！刚上线，刚看到您找我，不用特别安排，按照正常流程走就好了，谢谢啊！” 这条回复后面，他还附了一个龇牙的笑脸表情。 那一刻，带鱼想一拳打掉他满嘴牙。 还好意思笑？ 第637章 低调做人、新的更新策略 心里明明有诸多不满，但带鱼回复孙全的却是：“呵呵，没事，对了，要不要给你今天把签约的状态提前改了？我看见你书评区已经有人想打赏了，但因为现在还不是签约状态，所以打赏不了，我帮你改一下？” 电脑前，孙全想了想，回复：“不用，还是按正常流程走吧！” 不是他突然不爱钱了，他也知道如果今天就能修改签约状态，今天就能收到一些打赏的钱。 但理智告诉他——吃相不要太难看！ 新书上传第一天就改成签约状态，无疑是在告诉别人——他在行使特权。 而根据他以前那么多年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经验，任何行使特权的个人，都会引来无数人的反感。 越是有钱或者有权的人，行使特权，越是让人反感，甚至厌恶。 而他孙某人现在有钱的名声已经传开了，这个时候，发一本新书，在签约流程上，还要行使特权，这不是招人反感吗？ 莫装比！装比遭雷劈。 这是前几年很流行的一句话，可能很多人都只当这句话是一句好玩的流行语，但他一直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 以前他就注意到网文圈一些所谓的大神，飘飘然地习惯性装比。 然后呢？ 反正他见过的那些装比的，没几年都不行了。 无一例外。 反面的例子见得太多，他孙全又怎会跟那些反面例子学习？ 越是有钱有名了，越要保持低调。 因为有钱有名，本就容易招人妒忌，这是人性使然，如果你还动不动就装比，动不动就搞个特权，那不是更拉仇恨？ 而他写网文，本就是个直接面对读者的行业，路人缘很重要的，一旦他给外界的印象变糟了，他在这一行也就不好混了。 网文写手嘛！ 从来只见深受读者喜爱和支持的作者，被网站力捧，什么见过被读者无视甚至鄙夷的作者，能一直受到一个网站力捧的？ 读者才是一个作者的根基，书迷才是一个作者最坚实的后盾。 这一点，他以前虽然老是扑街，但却早就领悟得透透的。 带鱼：“真不需要？” 咸鱼俺老孙：“真不需要！谢谢了。” 带鱼：“行，那我回头给你发一条签约站短，你按流程把签约的事宜走一下吧！我这边等你的合约一寄到这边，就帮你修改签约状态，好吧？” 咸鱼俺老孙：“嗯，谢谢，有劳了！” ……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次的沟通就结束了。 结束时，电脑前的带鱼神情有点疑惑，她挺意外这次沟通，孙全的态度竟然和以前差不多，甚至比以前还稍微客气几分。 这出乎她的意料。 孙全最近一直不回她的私信，她还以为这家伙飘了，脾气肯定见涨了呢！ …… 结束和带鱼的私信，孙全顺手又处理一下QQ上收到的其它私信，有同行的，有书迷的，他耐着性子一一回复，语气什么的，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人可以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 这是他早就明白的做人准则。 只是，他QQ上收到的私信有点多，这一回复，其中一些人跟着又回复过来，一来二去的，等他处理好所有的私信，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扭了扭脖子，微微苦笑，做一个谦虚的人，真不容易啊！ 如果他每天都登录QQ处理所有的私信，恐怕他每天都得在这方面付出一两个小时。 这一刻，他忽然记起原时空……西红柿的QQ签名上，就标注着这么一句话：“半个月登一次QQ，有事请留言，我上线后会集中处理。” 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因为时间久远，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就是这样的。 迟疑片刻，孙全干脆也在自己QQ签名上，备注上这么一句话。 至于自己以后是不是真的半个月登一次QQ，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反正他标注了这么句话，他相信他不及时回复一些人的私信，甚至直接不回复，大家应该也能理解了。 要他每天回复那么多人的私信，甚至给人陪聊，他真觉得累。 有那个空闲时间，去工作室或者公司走一走、看一看不好吗？哪怕是找本书看看呢！他现在的时间本来就不够用。 做完这些，他心情愉快地退出QQ，打开起点，登录作者后台。 第一眼自然是看向新书《亡灵遗愿》的收藏人数。 今天上午发的新书，此时的收藏人数竟然已经破了一万。 有一万两千多了。 说真的，这一刻他心里有点骄傲。 这是他重生后，先后三本书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人气，要不然发书第一天，收藏人数不可能有这么多，除非他臭不要脸地刷数据。 同时，眼前这一万两千多的收藏数据，也令他心里很是感慨。 他忘不了自己刚入这一行的时候，第一本书发表第一天的收藏人数好像没有超过5个。 也记得重生前，自己写网文N年后，有时候开的一本新书扑街了，从发书写到上架，二三十万字的总收藏人数也没有上万。 这一行从来都是这样，赢家通吃。 你一本书写得受欢迎，往往就会很受欢迎，各项数据都会涨得很快很容易，那个时候，你会有一种错觉——写网文挺简单的，这碗饭挺好吃的。 但当你写了一本不那么受欢迎的作品，你才会发现想涨一点数据，真的很难，可能你原来有一千个收藏，努力多更新一章之后，你的收藏人数不仅没涨，反而还跌了。 也是因此，一本很快冲到十万收藏的作品，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也能达到二十万、三十万，甚至更高的收藏人数。 而一本几个月都突破不了一万收藏的作品，可能一两年后，它还是突破不了一万这个数据。 笑了笑，孙全点开《亡灵遗愿》的书页，看了看总点击和推荐票。 总点击已经有8万多。 推荐票也有1万多票了。 这两项数据，和刚才收藏人数的比例，显然是很漂亮的。 根据他的个人经验，总推荐票和总点击的比例小于1比10是正常的。 多数作品的这个比例都在1比15以上。 能达到1比9，甚至1比8的作品是很少的。 而且，这不到10万的总点击，就有1万两千多人的总收藏，这个比例也是不正常的。 正常的情况是几十万的总点击，才可能有1万个收藏。 但眼前这些看上去很不正常的数据，却是很值得骄傲的。 这说明他这个笔名现在的口碑，比他估计得还要好。 将网页拉到书评区。 孙全一眼扫去，没看到什么负面的书评，除了一些广告帖，其它基本上都是各种花式支持他开新书的帖子。 也是！ 这本新书刚刚上传，只抛出一个故事开头，就算想喷他的人，暂时也很难找到喷他的理由。 至于以后？ 孙全也没自大到以后也不会有人喷他，没谁能写出令所有人都满意的作品出来，他也从没见过有哪位作者的作品零差评。 但他这本新书，至少今天，此刻，他没有看见差评。 这就很好了！ 他看见几个催更的帖子，开书第一天竟然就有人催更，这些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要脸！” 嘴上笑骂着，他还是满足了这些人的愿望，真的调出存稿，又发了两章上去。 重生后，他先后写的三本书，每次新书期发书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控制着新书期每天的更新数量。 因为他想冲榜，想新书期在新书榜上多待几天，多积累一点各项数据。 众所周知，新书期一本新书的总字数一旦超过20万字，就会被踢出新书榜，无论你这本书当时在新书榜处于一个怎样的排名。 但现在…… 他觉得无所谓了，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控制新书期的字数了。 没那个必要了！ 这是一份自信，也是一份底气。 一份来自发书首日大半天工夫，就收获一万两千多收藏的底气。 同时，这份底气也来自于编辑对他的支持力度。 他相信以这本书目前数据的上涨速度，等这本书的字数一到，一进入新书榜，很快就能登顶新书榜。 然后很快也会冲上当周总点击榜，甚至当周总推荐榜。 并且，之后，责编带鱼也不会在推荐位上拖他的后腿。 简单说，他相信自己这本新书，已经没必要为了在新书榜上多待几天，而刻意控制新书期的更新速度。 因为他自信这本书新书期大概率能冲上周点击榜和周推荐榜，而这两个榜单的效果，是比新书榜更强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新书期的更新速度如果能快一点，正面效果应该会更好。 这个道理乍一看，似乎不科学，解释不通。 但他孙全在网文圈混迹十几年，对于新书期的冲榜心得，早就和很多作者不一样。 比如有些作者在新书期，总是喜欢找一些有名气的作者给自己开单章推荐，目的就是为了蹭人家的人气，让自己的新书和同期的新书在数据涨幅上，拉开差距。 但他孙全从不这么干。 一来，他觉得那没什么用，他觉得如果自己的作品质量真的还行，那上架之前，编辑给的几个推荐位，就足够让自己这本书得到不错的各项数据，相比之下，靠别的作者的单章拉来的那点读者，就显得微乎其微、微不足道了。 二呢，一本书，每上一个推荐位，编辑都会看你各项数据涨幅的，而你不可能每次上推荐位，都能拉了一堆成名作者帮你开单章拉人气，这就容易造成一个什么局面呢？ 如果你是上第一个推荐位的时候，找人开单章拉的人气，那你第一个推荐位上的数据涨幅就会很漂亮，编辑也确实可能因此而给你一个更好的推荐位，然后等到你这本书上下一个推荐位的时候，因为少了知名作者的单章加成，你在这个新推荐位上的数据涨幅就会瞬间拉胯，和上第一个推荐位时候的表现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这容易给编辑一个什么感觉？ 编辑会对比你这本书在前后两个推荐位上的数据涨幅，从而判断你这本书最近的剧情拉稀了，简而言之就是认为你这本书刚上第二个推荐位，剧情就开始崩了。 所以，如果你是编辑，你还会给这本书下一个更好的推荐位吗？ 重生前，孙全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总有那么些作者想走捷径，想借别的作者的人气，来给自己涨新书期的数据，结果……兴奋的时间没多长，就心灰意冷了，觉得自己被编辑打入了冷宫，竟然拿不到好推荐位了。 三…… 他以前不愿意找别的作者要单章拉人气，也是为了在新书期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作品的质量上，他觉得如果自己心里一直想着走捷径，想着找别的作者开单章拉人气，心思就会被分散，而心思分散的结果，就是作品的质量肯定会有所下降。 他觉得得不偿失。 毕竟靠别人的单章拉来的人气是短暂的，作品质量的下降却是长期的负面影响。 而写网文……从来都不是短期见效益的一个职业，这一行拼的是韧劲，好比一场马拉松长跑。 所有想走捷径的行为，都是在拿短跑时的冲刺心态在拼。 而用短跑的心态……跑马拉松的话，怎么可能笑到最后？ …… 新书期冲榜的心得，孙全自然不仅仅只有上面这点浅薄的领悟。 比较深一点的领悟就是关于新书期更新速度的，有人觉得新书期越长越好，能多拿几个推荐位，能在上架之前，多积累一点收藏人数，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拿到一个不错的首订数据。 以前，孙全也曾这样认为，后来才慢慢意识到这个观念是错的。 因为一本新书上架时的收藏人数高，不代表首订数据就一定会高，这还涉及到一个收订比的问题。 （收订比：收藏与订阅人数的比例） 有可能你上架时五万、甚至十万的收藏人数，最终的订阅人数还没人家一万收藏的订阅人数多。 这就是收订比对一本新书首订数据的影响。 而孙全慢慢领悟到的……就是新书期更新速度对上架时收订比的一个影响。 第638章 速度与收订比 事实上，会影响到收订比的因素有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那本书的质量，质量欠佳，上架时的订阅人数自然不可能多，毕竟订阅是要花钱的。 至于质量欠佳，为什么会有不错的收藏人数？ 这个问题大概也分几种情况。 一种情况是这本书的类型刚好踏在风口上了，曾经有个互联网大佬说过这么一句话：起风的时候，就算是一头猪，坐在风口上，也能起飞。 而这个现象在网文这个行业一直都是存在的。 每年总有一些幸运儿，可能文笔欠佳、可能剧情狗血、也可能还存在着其它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他们开的新书各项数据就是涨得比其他类型的作品快很多。 这就是踏在风口上，正好撞上热点题材的一大好处。 但这种类型的作品，上架时的收订比，一般都不容乐观，毕竟免费的新书期，可能会有不少读者因为喜欢这个题材的故事，而瞅一瞅、看一看，打发一下时间，但真正等到需要掏钱付费阅读的时候，这其中很多人掉头就走了。 其中的原因？ 无非是觉得这样质量的作品不值得花钱看而已。 另一种情况…… 也挺常见的，这种情况就是这本书的书名、简介，乃至封面可能都挺讨喜，作品开头甚至也还挺好，但在上架之前，写了某个剧毒剧情，这种剧情多数读者一看就毒发身亡，所以就更别指望他们在你这本书上架的时候，花钱给你订阅了。 第三种情况呢……和第二种类似。 但又有点不同。 第二种是剧情中的某个毒点干掉了一大批读者，可能在总体剧情上没什么大问题。 好比《神雕侠侣》的前期，小龙女被龙骑士尹志平给骑了。 这种情况，在剧情上来说，你能说它不合理吗？ 剧情上是说得通的，但这种情节对多数读者来说，无疑是一大毒点，其杀伤力堪比断肠散和鹤顶红，绝对能无数书迷纯真的心灵产生暴击。 当年金大师写了这样的剧情，尚且引起无数书迷的强烈反弹，据说他家的玻璃都被愤怒的书迷给砸了，何况一般的网文写手？ 而第三种情况，与第二点相似的是，上架之前，干掉了大把的书迷，但它干掉书迷的方式却不是毒点，而是剧情崩塌、或者人设崩塌，又或者是力量体系的崩塌，等等。 反正，简而言之，免费的新书期其实对一个有志于靠稿费生活的网文写手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正常情况下，十个普通作者，新书期过完，可能十个全军覆没，都通不过新书期的考验。 而上架销售，不过是免费新书期结束后的一个结果呈现而已，就好比一个长跑运动员，上了赛道，发令枪响后，和其他运动员一起吭哧吭哧地跑完三千米甚至一万米。 这个运动员在赛跑的过程中，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反了多少错，以及本身实力的限制等等，在跑到终点的时候，就会拿到一个成绩。 成绩本身好像只属于跑过终点的那一刻。 实际上呢？ 这运动员的成绩好坏，取决于他赛跑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可能这个运动员在这次比赛中，各个方面都表现得非常优秀，只犯了一个错误，然后这次比赛他可能就是倒数第一名。 一本网文的新书期，就是这么残酷，无论你这本书新书期免费的时候，有多少闪光点，吸引来多少读者收藏你这本书，但只要你在上架之前，犯一个错误，上架时你的收订比就会变化一点。 犯得错误越多，上架时的收订比就会越难看。 如果在上架前，你犯了一个知名错误，那么不好意思，无论你上架前的剧情里写出多少爽点，你上架时的收订比，都会丑得难以见人。 孙全曾经见过最惨的一个作者，一个他认识的5级作者，某本新书上架时的首订人数正好就是5. 你没看错！ 5级作者，首订5. 这里数字上没有漏字。 …… 而孙全对于新书期更新速度对收订比的影响……这方面的领悟，其实是他重生前写文十几年后才突然领悟到的。 可以说，在那之前，他在这方面吃过很多次亏，而一直不自知。 而他领悟到的…… 则是更新速度对已收藏读者死活的影响。 这话听着不太容易理解，从字面上来理解的话，好像对“读者”不太友好，其实用行话来说，就是更新速度对24小时追读人数的影响。 这个概念，在网文诞生之后的很多年，一直都没人提过。 直到网站的技术进步，一些网站开始运用新兴的大数据技术，来观测一本书每个时间段、甚至每个章节的浏览量之后，这个概念才慢慢被一些网文作者所熟知。 据说，后来很多网站都开始根据这个数据，来给每一本新书安排推荐位，24小时追读人数多的作品，就会被安排好的推荐位，24小时追读人数少的作品，就会被安排效果一般般，或者效果很差，或者根本就不安排推荐位。 而24小时追读人数这个概念，顾名思义，就是一本新书每天24小时内，最新章节的阅读人数。 这个是很难作假的。 作者们可以花钱给自己的作品刷点击、刷推荐票、刷收藏，甚至刷其它各种数据，但是刷24小时追读人数？这活难度很大，反正孙全在重生之前，都还没听说过谁有那个本事给一本书每天刷24小时追读的。 特别是免费的新书期。 24小时追读这个玩意，也受很多因素影响。 一本新书……新书期出现的任何一点小瑕疵，都会很快就直观地反应在这个24小时的追读人数上。 可能你上一个章节出现的一点小瑕疵，下一章更新的时候，追读人数就直接下降了。 而孙全认为新书期的更新速度，对24小时追读的人数，有很大的影响。 你很难想象一本字数本来就不多的新书，在新书期的时候如果每天只更新一章，甚至断更，会有多少读者愿意每天追你这本书。 其它方面对收订比的影响，这里且不说，只说新书期更新速度对收订比的影响。 举个例子吧！ 比如你开了一本新书，质量还行，每天更新一章或者两章，都有一些读者把你这本书放入书架，给你这本书增加一个收藏人数。 但因为你新书期更新不稳定，甚至偶尔还断更，不断更的时候，更新速度也不快。 那收藏你这本书的读者，可能每天都会有20%、30%，甚至更多比例的人，暂时不追你这本书了。 但因为对你这本书多少还有点兴趣，所以依然把你这本书放在书架上。 这就会给你看到一个假象。 ——你作者后台上看见的收藏人数每天依然在增长，根本就看不见收藏人数在不断下降。 但等你这本新书好不容易写完免费的新书期，上架的时候，那部分虽然依然把你这本书放在书架中，但却早已不再追读的书迷，可能根本就不会给你贡献一个订阅。 孙全把这种收藏人数，定义为“死收藏”。 就像围脖上的僵尸粉，看着好像有那么个人存在，实际上这个人早已经不再关注你，不论你怎么蹦跶，人家都不会再往你这里瞟一眼。 但是如果反过来想呢？ 如果你新书期的更新速度很快，每天都能更新三章、四章，甚至更多，那每天追读你这本书的读者，就很少会有流失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你这本新书上架的话，给你花钱订阅的人数相对来说，自然要高很多。 因为你这本书已有的收藏人数，大部分都还是“活收藏”，“死收藏”很少。 而这，就是更新速度对收订比的影响。 这其中的道理不难理解。 孙全重生前就领悟到了，但他重生后写的前面三本书，新书期的时候却没这么干，为啥？ 是因为他那时候单身的年数还不够多，手速还不够快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起点目前的读者多数都知道咸鱼俺老孙，早就是一个典型的爆更小达人，他的速度很快的。 他前面三本书之所以不那么做，原因不过是……权衡利弊而已。 新书期快速更新，虽然说对上架时的收订比有很大的好处，但这么做的弊端也是很明显的。 ——会大大缩短一本新书上架前的免费时间。 新书期快速更新的话，可能上架前，你的字数比同期上架作品多不少，但你免费的天数却比同期上架的作品短很多。 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这本书新书期的曝光度不够，没有吸引来足够多的读者，然后上架的时候，这本书的收订比可能是挺高，但是因为你上架时的总收藏人数很有限，所以你的收订比再高，最终的订阅人数也是很有限的。 也因此，新书期敢于快速更新的作者，向来都是不多的。 多数作者是做不到，而能做到新书期快速更新的少数作者，则因为清楚新书期更新太快的严重负作用，而有意控制着自己的更新量。 孙全打算这本《亡灵遗愿》新书期加快更新，是因为他有信心即便这本书的免费天数大大缩短，最终对他这本书的上架首订数据影响也不会很大。 而加快更新，带来的收订比的提升，则是他想要的。 第639章 倍速更新引起的不适 决定新书期加快更新的孙全，接下来几天确实是这么做的，以前他习惯在新书期上架前，每天两更，最多也就是偶尔加更一两章而已。 但这本《亡灵遗愿》，他打破了这个惯例，开始以倍速更新。 自发布之日起，日复一日，竟然都是每日四更。 虽然新书期的他，是一个令人唾弃的2k党，每章只有可怜巴巴的两千来字，但每日四章，也是八千多，甚至九千多字了。 这样的更新速度，比大部分上架后的作品更新速度还快，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本书发布第一天，他更新四章，书评区的评论是这样的： “今天竟然有四更，意外之喜啊！好样的，老孙！我都快被感动了，再接再厉，继续保持！——这面包好面熟” “咦？我上午刚催更的，这咸鱼竟然真的加更了？真的假的？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当真了？这孩子心眼这么实在的吗？——志在江湖” “首日四更，好评！有本事以后每天都三更啊！如果能保持每天三更，等你这本书能打赏的时候，我就给你一波打赏！——冬妮2008.” …… 孙全这个贱人，在看见上面那条书评的时候，竟然贱兮兮地在帖子下面留言：“不好意思，每天三更，臣妾做不到啊！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看见他这条回复的很多书迷都在下面跟帖。 1楼：“咸鱼就是咸鱼！每天三更都做不到，崽，我对你太失望了！” 2楼：“不争气的东西，发书第一天就说做不到每天三更，唉！成神后，果然都懒了！” 3楼是冬妮2008这个楼主自己回的，她大概对人与人之间，还保留着基本的信任，她在楼内回复：“我没你这个姐妹，你别自称臣妾！唉！你还是尽量更新快点吧！拿出你以前巅峰时期的手速，别让大家太失望了，加油！只要你更新的态度是积极的，我还是会给你打赏的。” …… 然后，第二天，《亡灵遗愿》依然四更的时候。 书评区的风向略变。 “咦？今天竟然还是四章？老孙你是不是数错了？——齐达内的老公” “有生之年，终于看见这条咸鱼还有四更的时候，不容易啊！大家都珍惜吧！这么勤快的更新，估计持续不了几天的。——贫僧法号好色” “不错！虽然我知道你这样的速度保持不了几天，但看见你今天又更新这么多，我挺欣慰的，加油！——冬妮2008” “我有种错觉，恍惚仿佛回到以前看老孙其它书的时候，更新竟然这么勤快了，我都惊讶了！——雍耀楠” …… 之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七天…… 时间每过一日，当大家发现《亡灵遗愿》又更新四章的时候，书迷们被一次次惊讶。 其实不仅他的书迷们，业界的同行和编辑们也惊讶了。 第七天《亡灵遗愿》第四章发布之后，书评区的风向变成了这样： “老孙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怎么感觉你想赶紧把手里存稿发完，赶紧跑路封笔呢？你别这么自暴自弃啊！真的，你平时写慢一点，没事的，兄弟们都能理解的，你可千万别封笔啊！你要是封笔了，我们以后去哪儿找第二个亿万身家的土豪写书给咱们看了？——黄瓜大老爷” “连续七天，天天四更，作者君这是不打算过了吗？现在是免费的新书期啊！你上本书vip章节收费的时候，你都没更新这么快，你这是变态了吗？——麦子3501” “我日，身家上亿的大神也这么勤快？你这是不给其他人活路啊？有钱人都是这么勤奋的吗？——静静德等” “老孙！你悠着点好吗？你这是在破坏规则！新书期的更新标准会被你硬生生拔高一大截的，你这是在谋害同行！你能好好的吗？不为别人，也为你闺女积点德啊！——大禹” …… 好嘛！就连白金大神大禹都跳出来指责孙某人了。 偶尔，孙全悄悄登录QQ的时候，还看见十几个同行作者，给他发私信，问他关于最近几天更新的事。 有人问：“老孙，听说你把手边的存稿发完，就打算封笔了，不会是真的吧？” 有人问：“老大！你这是抽风了吗？你这么个搞法，你很快就会被踢出新书榜的，你这本书现在是新书榜冠军啊！这个位置多待一天，都能涨不少人气，你舍得提前被新书榜踢出去？” 还有人问：“我知道有钱可以任性，但你这么爆更，新书期还没上推荐位就这么个爆法，也太任性了吧？你这么搞，打算多少万字上架？四十万？五十万？你责编就算想给你安排推荐位，也跟不上你这样爆更的速度吧？” 等等。 大家简直为他操碎了心。 而孙全看着这些私信，注意到的却是新书榜冠军这句话，眼睛眨了眨，嘀咕：“已经登顶新书榜了吗？” 是的，他这几天还没去看新书榜的排名。 这几天，他这本书的各项数据都涨得很快，以致他对新书榜的排名都没以前那么关注了。 而此时被提醒了，出于好奇，他去起点新书榜瞅了一眼，果真发现自己这本《亡灵遗愿》已经高高登顶新书榜。 并在整书潜力值上，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对此，他倒是没怎么惊讶。 早在发书之前，他就有料到自己这本书新书期肯定能拿到新书榜冠军的头衔，这算不上是自负，毕竟他之前三本书，每本都登顶过新书榜。 而相比他前三本作品，他眼下的名气更大，口碑也还没崩，没道理他这次的新书会在新书榜上遇到什么阻碍。 这已经无关他这本新书的质量如何，只凭他以往的人气和口碑，他这本新书一发，登顶新书榜就没什么悬念。 至少在上架前，他这本书的人气都不会低。 这是笔名的效果加成。 真正考验他这本书质量的，是上架后，他这本书的订阅，以及在周点击榜、周推荐榜和月票总榜上的表现。 到那时，如果他这本书的质量不行，那只靠他的笔名效应，就撑不起场面了。 从这一点来说，网文这个行业还是很公平的。 无论你这个作者之前的名气有多大，开新书后，可能新书期的各项数据和榜单排名都很出彩，但真正需要付费的时候，主要还得看你这本新书的质量，质量不行，再铁杆的书迷，都可能弃你而去。 反正起点有的是好看的作品，大家有很多选择。 …… 七天时间，《亡灵遗愿》的收藏人数已经破了5万。 这个增涨速度有没有破起点的记录，孙全不清楚，但绝对破了他个人的记录，重生前，他大部分作品写到完本，都攒不到5万个收藏，而今，他一本新书发布一周，就有5万多收藏。 这还是在没有上推荐位的情况下。 虽说如今的网文读者越来越多，呈爆炸式增长，但这样的人气增长速度，还是惊到了他。 似乎《亡灵遗愿》这个有点晦涩的书名，并没有对这本书的人气增长有负面的影响。 在这七天里，他这本书终于走完签约流程。 这天傍晚，他收到责编带鱼的私信。 内容如下： “你新书合约我这边已经收到了，刚刚给你改了签约状态，你的书迷可以给你打赏了，对了，你最近的更新速度怎么这么快？你的存稿撑得住吗？” 看见这条私信，孙全笑了笑。 回道：“怎么？你也觉得我更新太快了？你推荐位安排的速度跟不上吗？” 带鱼：“那倒没有，我只是怕你的存稿撑不了多久，至于推荐位，那不需要你担心，我会给你安排好的，放心吧！” 孙全又笑了下。 他当然放心，要是不放心，他又怎么会在新书期免费章节部分更新这么快？ 他相信带鱼不会让他失望的。 除非有一天他这本书有明显的证据显示剧情已经崩了，口碑大坏，或者他哪天得了失心疯，辱骂责编带鱼，否则，带鱼没理由会在推荐位上，拖他的后腿。 因为他和责编带鱼，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他的作品人气够高，也是在给她增长业绩，给她长脸。 在这一行混久了，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责编如果对你不够好，那只能说明你的成绩还不够好，只要你的成绩够好，再高冷的责编在面对你的时候，也是热情似火的。 就像很多男人都难以想象自己眼中的冰山女神，在面对她喜欢的男人的时候，能主动到什么程度…… 呃，这么打比方，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能不能再加一句：她们有可能主动生扑？ …… 在孙全和带鱼私信沟通的时候，咸鱼1群，忽然有人冒泡说了句：“咦，老孙新书签约状态刚才改了，好像可以打赏了！” 群里的反应很正常，有人冒出来问：“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有人冒出来说：“木钱！好了，下一个问题！” 也有人说：“娘的！起点这个效率……我真是受够了，总算可以打赏了，想打个赏都这么憋屈！我先去打个小赏先！” 第640章 汹涌而来的打赏 2010年的起点和孙全重生前那两年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 他重生前两年，甚至更早一点开始，起点的白金大神们就对争夺各大榜单没什么兴趣了。 那时候，只有新晋的大神才会卖力争榜，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是为了稳固自己的神格。 而老牌白金大神们对争夺月票榜什么的，已经显得相当佛系。 对此，一开始很多同行和读者都很不解，顶级大神们这是咋了？以前就这些家伙争榜争得最起劲啊！怎么突然都变得仿佛与世无争了？ 后来，鬼舞曾现身为大家解释：他们这些已经证明过自己实力的作者，就像游戏里的玩家跳出了新手村。 而在起点争榜什么的，那都是新手村玩家的游戏，已经跳出新手村的作者，就不必再争月票榜什么的了。 一来很辛苦，二来……就算争赢了，每个月的月票榜总冠军也就一万块钱的奖金，那点奖金对已经跳出新手村的大神来说，已经是毛毛雨，犯不着为那么点钱辛苦争榜了。 以上，虽然不是鬼舞的原话，但他原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而事实似乎也验证着鬼舞的这番话。 顶尖大神们虽然常年不再争夺起点的榜单，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们每次开新书，影视版权或者游戏改编权，都能卖出一个天价。 少的也能卖出数百万，高的，动辄上千万，数千万的都有。 然后，听到消息的圈内的其它作者，就心生仰望的情绪，羡慕嫉妒恨就别提了。 而新晋的大神们也总是在争夺一两年的月票榜，证明过自己的实力之后，不约而同地放弃争榜，仿佛只要自己放弃争榜了，就等于自己也跳出新手村了。 当年，孙全也是那羡慕嫉妒恨队伍中的一员。 并且，心里还有些挫败感。 原来……自己在这一行扑腾那么多年，在某些人眼里，竟然还没有跳出新手村，还是菜鸟一只吗？ 在鬼舞说出那番话后的大概数年内，网文圈的情况确实是那样的，大神们开新书，对于争榜已经没有执念，能轻松拿下就顺手拿了，否则，就任由其他作者的新书压在他们新书头上，也不生气。 但卖版权的，版权卖出高价的，依然是他们这一批大神。 直到时间慢慢淡去这批大神的影响力，这些大神的神格好像渐渐都出了问题，他们再开新书的时候，以前那种书迷云集的场面渐渐不见了。 其中一部分，接二连三地新书扑街。 相对他们以前的成绩来说，绝对是扑街了。 而另一部分，虽然开新书后，从场面上看，各项数据还是很爆炸，但有经验的作者和读者看这些数据的时候，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这些看似很爆炸的数据，其实爆炸出来的形状已经很不自然。 那种不自然的形状，大家都不陌生，有水份！很大的水份！ 只是……购买网文影视改编权和游戏改编权的买家们，似乎根本看不出来一本书的各项数据有没有水份。 他们依然愿意出高价买大神们的各种版权。 但在起点这个专业的小说网站上，大神们的作品竞争力确确实实越来越弱，也许以前是不想争榜了，但后来慢慢的，他们想争，好像也很难争得赢了。 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老牌大神，作品的质量还能保证，甚至还有进步。 大概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起点开始有意识地打造一个又一个新的大神，各种推荐位和宣传资源，大幅度地向一些新晋大神、中神倾斜。 然后，失去推荐位和宣传资源优势的老牌大神们，开新书后扑的人越来越多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孙全又一次感受到这一行的公平之处。 谁努力，谁进步，谁懈怠，谁就倒退，大神们也不例外。 曾经，起点那一批锐意进取的当红大神，让他在仰望的同时，也深感无力，因为那些大神们的实力不仅在他之上，网站还有很大幅度的推荐位资源倾斜，这批大神的存在，就像一面天花板，不仅挡在他孙全的头顶，也挡在其他所有在起点混饭吃的作者头顶。 有这样一面天花板存在，他孙全和其他作者一样，几乎永无出头的可能。 他没想到那块天花板会那么快就开始崩塌，原来……跳出新手村之后，好像也没那么牛比…… 内心深处，他孙某人也有阴暗的心理。 虽然老牌大神们一个个开始神格崩坏，扑街的大神越来越多，而冒头冲上去的新晋大神，一直没他孙某人的份。 但他就是感觉有点爽。 他知道自己这样阴暗的心理不应该有，看别人笑话是不对的。 但他就是觉得有点爽怎么办？ 看着曾经……自己只能仰望的大神开新书后，成绩还不如他这个老扑街，虽然胜之不武，但他就是觉得有点快意。 他觉得这个世界这个样子才是应该的，古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俗话也说：巅峰之后，就是下坡路。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有谁能始终处于巅峰状态，除非他还没达到真正的巅峰，否则走下坡路才是必然，不应该有人例外。 更不应该有那么多大神例外。 …… 但2010年前后的起点，大神们战斗力还是很生猛的，他们代表着业内最强的一批写手。 特别是白金大神。 这个时期的白金大神绝对是boss级的存在，最能显示他们威慑力的一点体现在……每个月如果有白金大神开新书，其他作者，特别是想争夺新书榜榜首的中神、小神，一般都会下意识避开同期开新书。 因为一个月内如果有白金作者开新书，新书榜第一的位置，基本上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倒是那些自问没实力问鼎新书榜榜首的作者们，对此没什么感觉，视白金大神如无物，不是他们胆大，只是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就算和白金大神同期开新书，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反正大家想争夺的榜单名次，根本没有重叠的部分。 原时空，像孙全这样的老扑街，甚至还专门寻找有白金大神开新书的档次发新书。 因为他看见的是：白金大神开新书的时候，其它中神、小神开新书的都比较少，他偶尔运气好、新书质量还行的话，还有机会冲上新书榜前十名。 当然，那都是原时空，他重生前的事了。 如今的他，也顶着白金大神的名头。 他的名气和书迷号召力，同样令很多同行忌惮。 反正在他这本《亡灵遗愿》发布后的一周时间里，还没见哪个成名作者发新书的。 这间接证明了他的实力。 而今天，他这本《亡灵遗愿》更改签约状态之后一天内，书迷们用他们的打赏直接向业界宣告他这位白金大神的实力和价值。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亡灵遗愿》的粉丝榜上，下饺子似的，接二连三地有盟主诞生，这一个小时内，刷新《亡灵遗愿》书评区的人，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都注意到一个现象。 ——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能刷新出一两条鲜红字体的打赏广告，要么是一次性打赏5万起点币，要么就是一次性打赏10万起点币。 未久，《亡灵遗愿》的书评区首页，就全是一片红通通的打赏公告了。 而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作者论坛上有人发了这样一条帖子：“草！《亡灵遗愿》36个盟主了！这也太快了！” 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看见这条帖子的第一时间里，没去打听具体情况如何，而是第一时间在这个帖子下面回帖。 “《亡灵遗愿》发书有一个星期了吧？这么长时间才36个盟主，你这么惊讶干嘛？大惊小怪！” 发表类似言论的吃瓜群众还真不少，但很快就有人愿意好心地告诉他们真相——《亡灵遗愿》虽然发书一周了，但却是刚刚修改的签约状态，也就是说，这本书刚刚才开通打赏功能。 然后，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发现事情竟然真的如此。 “这……这么生猛吗？咸鱼俺老孙的粉丝这么给力？把老子口水都羡慕出来了！” “36个盟主……不！现在已经是41个盟主了，这是多少小钱钱啊？老子辛辛苦苦写完一本书，都未必能挣到这么钱。” “这是要首日百盟的节奏吗？不对！看这个节奏，估计今天晚上可能就有百盟了，24小时的话，不会出现两百盟吧？” …… 同行们注意到这一现象，孙全没多久，在刷新新书页面的时候，也注意到了。 当他随手刷新《亡灵遗愿》的书页，无意间瞥见书评区一片通红的大额打赏公告的时候，他愣住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是他曾经梦里才会出现的情形，而今竟然真的在他新书书评区看见了。 是！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家，这么些打赏的钱，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 看见书评区满是鲜红字体的大额打赏公告，那一刻，他心中的成就感比他之前得知自己公司一个月的盈利上亿都要大。 而且还要大得多。 第641章 越来越多的质疑 次日下午4点左右，《亡灵遗愿》的盟主人数超过200人，并且随时还可能再有新盟主诞生。 孙全自己还没关注这一数据，但有人替他随时盯着。 这不，就在他这本新书盟主人数超过200的时候，作者论坛上，有人发帖了。 标题是：“新的记录诞生！！《亡灵遗愿》修改签约状态一天时间不到，盟主人数已突破200……” 这个标题吸引不少吃瓜群众的瞩目。 乐超就是其中一员，看见这个标题的那一刻，他眼皮跳了跳，心里酸溜溜的，他想无视这个帖子，但他身体很诚实，他点进这个帖子里面。 随意扫了一眼帖子内容，确定不是标题党，内容与标题相符。 之后，他就怀着复杂的情绪，去看帖子下面的评论。 1楼：“咸鱼俺老孙这是彻底坐稳白金宝座了吧？这粉丝号召力也太强了，修改签约状态一天内，盟主就突破200了，这也太凶残了！” 2楼：“事实再一次证明，网文这一行的钱都被这些大神赚走了，咱们这些扑街一百个都比不上一个白金啊……” 3楼：“事实再一次证明，有钱的读者不是没有，只是有钱的读者看不上咱们这些扑街的书而已。” 4楼：“事实再一次证明，咸鱼早已经翻身了，这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 5楼：“话说，《亡灵遗愿》大家真的觉得好看吗？先声明，我不是为了引战，我刚刚慕名把这本书目前所有的章节都看完了，但说真的，这本书我真没觉得有哪里好看，至少我不觉得这本书值得这么快就有200个盟主，有鸟大的能给我解释一下吗？真心求教。” 6楼：“同楼上，这本书我觉得无论是从书名，还是剧情，都挺一般的，真没看出来特别好看的地方来，如果这本书不是咸鱼俺老孙写的，大家真觉得这本书能出成绩吗？就凭这么古怪的书名和剧情？” 7楼：“楼上两个是酸了吧？目测是酸了，鉴定完毕！” 8楼：“也许我也酸了？反正我也有同感，如果这本书不是用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发表，我不相信以这本书的质量，能取得现在这么夸张的成绩，这才几万字？都五万多收藏了，这科学吗？” 9楼：“只能说，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养得好，就凭他现在这个笔名，他随便发一本新书，哪怕是一坨屎，估计都会有不少读者买账，照样给他打赏盟主！” …… 楼内的氛围竟然是这样的？ 乐超嘴角多出一抹笑意，因为他也有同感，并且他很不喜欢看见孙全如此成功。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这本书不行……” 他轻声自语着，眼里都现出了笑意。 他想着：孙全凭之前积累的名气，虽然这本新书目前取得各项数据和打赏都非常漂亮，但如果他这本新书一直是这个质量持续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这本书的人气肯定会直线下降。 等上架的时候，大概就会现原形了。 大致浏览完这个帖子，乐超又返回原来的页面，继续搜寻自己感兴趣的帖子标题。 很快他又看到两个质疑《亡灵遗愿》质量的标题。 其中一个是这样写的：“不吹不黑，实话实说，《亡灵遗愿》的剧情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另一个帖子标题则是这么写的：“我想一下哈，《亡灵遗愿》这个书名和正文内容存在联系吗？说好的亡灵呢？” 乐超心里更愉快了，他就喜欢看人质疑孙全，以及孙全那本新书。 他对孙全的羡慕嫉妒恨，已经强烈到一定的程度。 他乐超不是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他乐超牛比，他只是接受不了当年的同班同学，当年学习成绩比自己差一大截的孙全，混得比他好那么多。 …… 同一天傍晚，孙全又悄悄登录QQ，一上线就是隐身状态。 一上线，他的QQ就响个不停，一条条私信跳出来。 大禹：“恭喜啊！首日两百盟了，下次见面记得请客！” 这面包好面熟：“老大，你爱吃面包吗？” 皇乾坤：“刚给你上了盟主，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啊？要不给我加更十章？八章也行啊！” 看到这里，孙全嘴角一撇，心说：“两百个盟主，每个加更十章、八章，你逗我呢？真按你这要求加更完，这本书明天就完本了，起点那些编辑肯定想弄死我，这大概是起点有史以来，白金作者一本新书完结最快的记录了，刚刚改签约状态两天就完本……” 西红柿：“恭喜啊！牛比了！” 陈东：“恭喜恭喜！早生贵子！哈哈……” 阿黄是条狗：“大佬！说真的，每次看到你新书盟主诞生的速度，我都有种错觉——仿佛我也能这么牛掰，大佬！请问你腿上还缺挂件吗？你看我怎么样？嘿嘿。” 好俊的文昊：“老孙，加油啊！下次争取改签约状态一天内，500盟，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孙全失笑，嘀咕一句：“兄弟，你太看得起我了！” …… 处理完QQ上那些私信，孙全来到《亡灵遗愿》的书页。 点开粉丝榜，看着榜上那两百多位新鲜出炉的盟主，他心里的感慨犹如黄河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感觉跟做梦似的。 自己这个老扑街，竟也有如此风光的一天。 他忽然想到一句歌词：终于等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于他而言，他曾经的梦想，目前真的全都开花了。 关于事业、关于爱情…… 只是他这梦想都实现得好像有点早，余生还长，他还得继续努力，他现在不仅要梦想都开花，还要努力到所有花儿都长成果实。 给每一个盟主加更十章、八章是不可能的，他真的做不到，甚至给每一个盟主都加更一章，他目前都做不到。 太多了！ 就算给每个盟主加更一章，那也是200多章，就当平均两千字一章计算，200多章也有40万字。 会吓到责编带鱼的。 真那么干的话，带鱼就算使出浑身解数，推荐位的安排也跟不上他这爆更的速度。 何况他目前手上也没那么多存稿。 那就先加更一章吧！ 接下来每天都加更一章，从之前的日常四更，变成日常五更。 心里有了决定，孙全当即就真的去加更一章。 免费的新书期，更新就量大管饱，他相信目前给他打赏的这些盟主，应该能满意。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接下来几天，当他每天都五章更新的情况被人看在眼里，书评区确实多了不少称赞他的帖子。 诸如：“今天竟然又是五章，我这么冷血的人都感动了。” “老孙这次手上到底是有多少存稿啊？现在就每天五章的速度爆更，这是完全不怕耗光存稿啊！老孙！你能不能悄悄告诉我，你还有多少存稿？放心！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咸鱼是起点最勤奋的白金，鉴定完毕！欧耶！” …… 可是在称赞他更新速度的同时，《亡灵遗愿》的书评区和作者论坛上，渐渐也多了一些质疑这本书质量的帖子。 比如：“老孙这是江郎才尽了？还是改换写作风格了？这是打算用量大管饱式的更新，来取代作品的质量吗？这本书目前几十章了，主要人物还是只有男女主角，剧情线也简单得可怕，这是干嘛呢？这是一个白金大神该有的水平吗？” 比如：“说说我这几天追更这本书的感受吧！实话说，这本书的开头我是挺满意的，很接地气，男女主角的恋爱日常也挺温馨，有点像早餐吃的小米粥，清新爽口，但，连续几十章都是这么平淡的剧情，是不是也太平淡了？小米粥再好，也不能早餐、中餐、晚餐和宵夜都喝小米粥吧？能不能换点别的？过犹不及啊！ 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老孙你能稍微放慢一点更新速度，把这本书的质量提升一截，否则可能再追几天，这本书我真追不下去了。 以上，都是我的真心话，希望老孙能引起重视。” 还比如：“说真的，《亡灵遗愿》这个名字我挺喜欢，刚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我以为这本书会是那种有深度的好书，结果现在几十章了，亡灵的影子都没见到，见到的全是男女主角的恋爱日常，我觉得这对我这样的单身狗十分不友好，这不是我熟悉的咸鱼风格！求回到原来的风格好嘛？别作妖了！” ……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 孙全也看见了，偶尔登录QQ的时候，也收到一些书迷和同行的疑问和建议。 大禹也在私信里问他：“你这本书到底想写什么？你确定没有取错书名吗？” “没有！” 这是孙全的回复。 至于书迷们的疑问和质疑，他的回复只有一句——“再坚持一下，再等两天！” 坚持一下？ 再等两天？ 等什么呢？ 很多书迷追问，孙全却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说“再等两天”。 而两天后，他这本书的正文章节，终于更新到女主身份揭晓的那一段剧情。 第642章 头皮发麻 这天下午，张顺供职的那艘货轮依然平稳地行驶在大海上，在海与天之间，一只海鸥都看不见，放眼四望，看到的除了蓝天，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世界如此美妙，这里却如此无聊。 作为一名货轮上的水手，张顺的日子还是那般枯燥，货轮行驶得这么平稳，根本就没什么需要他干的事。 于是，他又靠坐在驾驶舱的门框上，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小说。 嗯，他正在看《亡灵遗愿》的更新章节。 半天没看，竟然又更新了两章，这个作者还真是勤奋呢！ 前些天他在咸鱼1群看见大家在说这个作者上个月挣了上亿，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勤奋，真是变态啊！ 张顺心里转着这些念头，眼睛继续看着眼前的新章节内容。 男主角陈阳和女主角李雨瞳这天晚上又外出去浪了，陈阳开车带李雨瞳来到夜市，两人没羞没臊地手牵手逛夜市，陈阳还是那副颓丧的样子，而李雨瞳依然貌美如花，笑容甜美，作者咸鱼俺老孙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还特意描写了李雨瞳那白皙的大长腿…… 张顺撇了撇嘴，继续往下看。 大概是因为陈阳和李雨瞳今晚出来的时间比较晚，所以这夜市上的人已经很稀少，两人手牵手逛着，不时因为李雨瞳看见一样她喜欢的美食，就雀跃地拉着陈阳去品尝。 此时，一名外形杀马特的中年壮汉正在路边摊吃牛肉面，此人着装有点像农民工，一身大概是地摊上买来的迷彩服，一把年纪了，还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低头吃面的时候，额前的一缕发丝竟然垂到鼻尖那里。 看到这里，张顺眉头皱了皱，纳闷作者好好的，突然写这么个路人甲干啥？ 是为了水字数吧？ 真是丧心病狂啊！免费章节都水字数，简直无语了。 可，这名杀马特造型的中年壮汉却在此时无意间一抬头，正好看见雀跃着拉陈阳去路边买臭豆腐的女主角李雨瞳。 那一刻，杀马特大叔的眼神变了，本来懒散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突然起身，竟然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对着女主角李雨瞳就是“biu”的一枪，一颗黑乎乎的子弹径直射向路边笑颜如花的李雨瞳。 当时就把张顺惊着了，腰身瞬间挺直，仿佛看见一个变态。 无冤无仇的，见人家漂亮就开枪，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同时，张顺脑中竟然莫名地闪过一句歌词：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而此时他看见的这段剧情，只是他脑中刚刚闪过的那句歌词略有不同，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李雨瞳一眼，那个杀马特大叔就开枪杀人。 这是什么鬼剧情？ 咸鱼俺老孙你这个混蛋！有钱了就可以这么瞎写了吗？ 枪声响起，被李雨瞳挽着手臂的陈阳神情立变，脸上颓丧的神色竟然忽然不见，那双早已觉醒的阴阳眼瞬间开启，双眼瞬间泛起雾蒙蒙的血红色，间不容发之际，他一把推开李雨瞳，黑乎乎的子弹擦过他的脸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瞬间血肉翻卷。 直到此时，这夜市上的其他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惊叫声四起，到处都是惊慌闪躲的人。 而一枪落空的杀马特大叔，则身影一闪，竟然来了一个瞬移，瞬间闪现在惊慌的李雨瞳近前，大手一张，就向纤细白皙的脖子抓去。 “雨瞳……” 陈阳惊呼一声，猛然冲过去，竟然一把将那杀马特大叔撞得倒退几步。 杀马特大叔眉头一皱，稳住身形之后，一抬眼，看见陈阳那双雾蒙蒙的血色双眼，似乎有点意外，“阴阳眼？嗤，区区一个阴阳眼就想阻拦本差办案，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再次闪现，瞬移到陈阳近前，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突然抽在陈阳的脖子上。 一个踉跄，只觉醒了阴阳眼的陈阳，瞬间被抽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摔了个满嘴血。 …… 手机前，张顺看呆了。 他严重怀疑咸鱼俺老孙是不是脑子抽风了？好好的都市恋爱文，怎么就画风突变了？ 瞬移的神通都出来了，反派这么强，男主角还怎么玩？ 这是虐主吧？ 这肯定是虐主！ 咸鱼俺老孙不想好了？在起点写虐主文？ 出于对下面剧情的好奇，张顺眼睛眨也不眨地继续往下看。 …… 一招击倒陈阳的杀马特大叔，不屑一笑，抬脚就往惊慌又担心陈阳伤势的李雨瞳大步走去。 就在此时，陈阳猛然爬起身，满脸是血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右手直接从自己脸上沾血，然后迅速用沾血的手指在黄纸上迅速画出一张符来，“急急如律令，赦！！” 他竟然还会画符？ 说好的只觉醒了阴阳眼呢？ 咦，不对！好像画符的技能也许可以自学，不用觉醒？ 符纸点射而至，击在杀马特大叔的背上，瞬间化作一张金光闪闪的大网，将杀马特大叔包了个严严实实。 杀马特大叔当时背对着陈阳，表情却瞬间变得错愕无比。 就在此时，满脸鲜血，狼狈不堪的陈阳冲到李雨瞳面前，拉起她的手就跑。 “雨瞳，快跑……” “破！！” 杀马特大叔目光一厉，双手一挣，瞬间撕破身上的金光大网，网破的那一刻，所有金光都飞进原来那张符纸，符纸飘飘荡荡落向地面的时候，突然炸开，碎成十几片碎片。 “竟然是天师道传人……” 杀马特大叔叫出的似乎是陈阳的传承身份，身影一闪，又是一个瞬移，瞬间出现在已经跑出十几米的陈阳身后。 而陈阳似乎早有预料，杀马特大叔刚瞬移到他身后，他转身就是一张符纸塞进张口欲喝的杀马特大叔嘴里。 瞬间，又是一张金光闪闪的大网，将杀马特大叔捆了个严严实实。 “我草……” 杀马特大叔被捆严实之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把手机前的张顺都看得笑出声来。 只是…… 搞笑的时间并不长，陈阳的那点小手段，终究还是不敌杀马特大叔的神通，未久，不见大桥，只见陈阳再次被杀马特大叔一脚踹飞出去，落地时，一口鲜血吐出来。 杀马特大叔这次没再去抓李雨瞳，因为他之前几次去抓李雨瞳，都被陈阳硬生生打断了。 不仅被打断，他还被陈阳的符纸袭击得狼狈不堪，此时他一头杀马特发型都在冒着黑烟，脸皮也被火烤得黑乎乎。 所以他这次瞬间到陈阳面前，手中那只造型怪异的枪直接顶住陈阳的脑门。 “好小子！本差真没想到，现在这个世界，天师道竟然还有你这么出色的传人，可惜，要是以前，我还真不是你对手，但是现在……哼，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跟谁动手……” 教训一番陈阳之后，杀马特大叔回头看向惊慌向这边奔来的李雨瞳，忽然喝道：“你已经死了！为何不去地府报到？还在人间迷惑人心？还不给我跪下？” …… 当李雨瞳身份揭晓的那一刻。 不仅书中的李雨瞳如遭雷击，不敢置信，手机前的水手张顺也瞠目结舌，继续往下看，看到李雨瞳被杀马特大叔一声喝斥之后，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回忆起自己遭遇车祸时的情景，当她明白自己真的早已死去的时候，她瞬间泪崩了。 泪眼模糊地站在那里，因为这一刻，她不仅记起了自己车祸时的情景，也忽然记起最近这段日子，她那些被陈阳封印的记忆。 有一次，她无意间走进陈阳的书房，在他书房的墙上，她看见了她的遗照。 陈阳发现后，用他祖传的法术，封印了她那段记忆。 有一次，她端着刚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碰巧听见陈阳在跟一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提到她已经去世，她手里的果盘失手掉在地上，切好的水果散落一地，陈阳听见动静，一转身看见呆若木鸡的她，然后，他又封印了她这一段记忆。 还有一次…… 一段段被陈阳强行封印的记忆，这一刻她都记起来了。 记起越多，她脸上的泪水就流得越急。 然后她忽然噗通一声，跪在杀马特大叔（鬼差）的面前，求他放过她，她舍不得陈阳，她保证绝对不会害人。 但杀马特大叔很冷酷，想都不想就断然拒绝，理由是：她只要继续待在她男朋友身边，她男朋友就算法力再高，也将命不久矣，他让他看看她男朋友陈阳现在的样子，和她死之前还一样吗？身上还剩下多少生机？ 李雨瞳闻言，怔怔地看着满脸是血、沉默不语的陈阳，看着看着，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低声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带我走吧……” 话音未落，沉默许久的陈阳突然起身爬了起来，杀马特大叔拿枪频频顶他的脑门，示意他再走就开枪了，陈阳却恍若未闻，满脸是血，却面带温柔的笑容走向怔然睁眼的李雨瞳。 边走边说：“雨瞳是我的一切，我很庆幸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我觉醒了阴阳眼，还能看见她，我也庆幸小时候跟爷爷学了几手粗浅的法术，让我能在雨瞳走后，一次次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很多人害怕死亡，但我不怕……只要能一直跟雨瞳在一起，你是这里的鬼差是吧？行！ 既然你说人鬼殊途，那麻烦你赏我一颗子弹吧！拜托了！” …… 手机前的张顺早已看得头皮发麻，脑中回忆起这本书前面几十章看似平淡无奇的章节剧情，突然感觉前面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剧情，原来那么恐怖。 第643章 催人泪下的别离 也是在这一刻，张顺对这个男主角陈阳突然改观。 《亡灵遗愿》这本书从发书到现在，他一直在追，但前面几十章剧情，张顺对这个陈阳并没有几分好感。 女朋友那么漂亮、甜美、善解人意，而这陈阳却总是一副颓丧的模样，有时候还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甚至还凶过李雨瞳。 但在此时此刻，张顺忽然懂了。 他懂了陈阳为什么从出场开始就那么颓丧；也懂了前面几十章剧情里，陈阳偶尔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其原因究竟为何；更懂了之前有一次陈阳为什么会凶李雨瞳……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陈阳对李雨瞳的爱。 那么深沉的爱，震撼到手机前的张顺。 他忽然泪目了。 被陈阳这个男主角深深地感动到。 因为李雨瞳的死，因为太过悲恸，以及太过思念李雨瞳，陈阳才觉醒的阴阳眼，也因为视李雨瞳为自己的一切，所以陈阳明知自己只要继续和李雨瞳在一起，他身上的阳气就会被不断吸走，但他还是不愿放手，一次次封印李雨瞳的记忆，让她一直不知道她早已死去的事实，让她能像生前那般无忧无虑、开心地生活在他身边。 直到鬼差终于发现李雨瞳，要强行带她走，陈阳拼尽全力，仍不能阻止的时候，陈阳默然好一会之后，又做了一个决定——他面带温柔的笑意走向神情凄然的李雨瞳，语气平静地对身后用枪指着他的鬼差说了上面那番话。 “既然你说人鬼殊途，那麻烦你赏我一颗子弹吧！” 在无法对抗鬼差的现实面前，陈阳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让自己也变成一只鬼，然后继续与他最爱的女友在一起。 李雨瞳被感动得无以复加，哭着扑进他怀里。 杀马特大叔，那位鬼差也被惊到了，虽然他手里的枪依然指着陈阳的脑袋，神情却茫然了。 有句话叫：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统治者最怕的是什么？ 大概就是老百姓不怕死了。 因为当老百姓不怕死的时候，统治者就没办法再用死亡来恐吓了。 身为一名鬼差，替阎王捉拿人间的孤魂野鬼，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统治者，鬼差出没，人鬼都怕得厉害，他大概还遇到过不仅不怕他，还主动求死的活人。 这一刻，他手里那把枪突然变得跟一根烧火棍没什么差别。 片刻的茫然之后，鬼差将枪口对准李雨瞳，用李雨瞳来威胁陈阳。 可这个时候，刚才还怕得不行的李雨瞳，似乎从陈阳主动赴死这件事上，得到勇气。 她竟然也不怕不怕啦，她依然紧拥着陈阳，面露幸福的甜美笑容，轻声说：“我已经死了，已经是个鬼了，我还怕死吗？就算没有来生，现在死……我也知足了，你想开枪就开枪吧！” 说着，她竟然面带笑容缓缓闭上双眸。 鬼差——杀马特大叔嘴巴微张，握枪的手都微微发抖了，这么操蛋的事，竟然被他遇到了。 活人不怕他，死人也不怕他了，他身为一名鬼差的尊严往哪儿放？他不要面子的吗？ 眼珠转了转，竟然被他想到一个主意，他忽然收起手上的枪，叹了口气，说：“李雨瞳，你真的舍得让这么爱你的男人陪你去死吗？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这样的你，你觉得你真对得起他对你爱？” 攻心之计。 李雨瞳闻言，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怔然睁开双眸，本来已经没再说话的陈阳却怒然回头，斥道：“你到底开不开枪？你一个大男人哪儿来得这么多废话？你是不是没种？？” 杀马特大叔气得嘴角微微抽搐，暗咬着牙关，低下头去。 李雨瞳却缓缓离开陈阳的怀抱，不舍地缓缓摇头，轻声说：“陈阳，你别这样！他说的对，我不要你陪我死，我要你活着，我要你好好地活着，答应我！你答应我好吗？你还有父母，我也还有家人，我还有妹妹，你替我照顾他们吧！求你了……” …… 手机前的张顺缓缓放下手机，抬手抹了抹眼里的泪水，他第一次看一本网文看得这么感动。 他缓缓抬头看向门外的海面，今日的海面挺平静，虽然驾驶舱外，仍然只能看见天与海，但他眼前仿佛还能看见陈阳与李雨瞳最后的离别。 陈阳求死不得，李雨瞳终究还是跟鬼差走了。 临走时，鬼差挥了挥衣袖，竟然消除了那条街上所有目击者的一段记忆，一段关于陈阳和他战斗的那段记忆。 于是，那条街上，一个个神情茫然的商贩和顾客在片刻的迷茫之后，又继续平静的生活，只剩下陈阳一人茕茕孑立站在那里，神情木然地望着李雨瞳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一下。 他的魂魄好像已经跟着李雨瞳一起走了。 …… 而看完这么一段剧情的水手张顺，此时的魂魄好像依然留在刚才那段剧情里，一时间难以自拔。 此时这本书从第一章到目前的所有剧情，在他脑海中都串联起来了，仿佛夜色下本来黑乎乎的一座城市，突然一片接着一片地亮起灯光。 所有的剧情都连成一个整体，前面那些平淡的剧情，此时他回忆起来，感受突然都不同了，一些剧情令他此时记起，感觉格外的温馨；一些剧情此时想来，心里仿佛被一阵阴风刮过，一阵阵寒意自心底泛起；一些剧情……却又令他想要拍案叫绝，太精妙了！之前他看的时候，他以为那些纯粹是作者水字数的文字，此时记起，却忽然发现那都是伏笔。 那些伏笔，其实早已揭示女主角李雨瞳已经死了，但就像有些歌……初听不识曲中意，等听懂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曲中人。 “画龙点睛……” 张顺喃喃自语，他真的觉得刚才看的那两章更新，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就这么两章剧情的画风突变，就令前面几十章的剧情突然都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咸鱼俺老孙……” 他又轻声念叨作者的名字，这一刻，他对咸鱼俺老孙的才华再无怀疑。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他最喜欢的作者是谁？ 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报出“咸鱼俺老孙”。 …… 秦广，长城电脑那名有着大学本科学历的包装工人。 这天傍晚他去配餐中心吃饭的时候，像往常一样一边吃饭，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小说。 而他此时正在看的，也是咸鱼俺老孙的《亡灵遗愿》。 虽然他也对这本书目前的剧情不太满意，感觉有点太平淡，不像是咸鱼俺老孙以往的风格和水准，但作为咸鱼俺老孙的忠实书迷，他还有耐心继续往下看。 何况，这本书目前的剧情虽然平淡了点，但咸鱼俺老孙的文笔功底还在，目前的剧情上，在他看来也没多少难以忍受的毒点，如果这本书不是咸鱼俺老孙写的，如果他之前没抱那么大的期待，那以这本书目前的质量，他是绝对能看下去的。 在他看来，至少这本书在都市类别的作品里，质量排一个中等偏上是绝对没问题的。 当他看到今天更新的剧情，画风突变的时候，他也有点错愕。 当他看到剧情进展到女主角李雨瞳的身份揭晓——她竟然早已经死去，最近的她一直是一只鬼的时候，吧嗒一声响，秦广手一抖，手里的筷子掉落在餐桌上，毛骨悚然，他脸色都突然白了几分。 正在他对面吃饭的一个女孩，看神经病似的抬眼看他一眼。 秦广根本没有察觉，他赶紧捡起筷子，却已经忘了继续吃饭，眼睛一眨不眨地继续往下看。 当他看到陈阳选择赴死也要跟李雨瞳继续在一起的时候，他咬了咬嘴唇，也像水手张顺一样，突然就被陈阳给感动了。 当他看到李雨瞳哭着哀求陈阳继续活着、好好活着的时候，秦广终于绷不住了，眼眶里竟也突然溢满泪水，搞得跟个多愁善感的痴男怨女似的。 当他看完最后一章更新，他也怔然许久，神色感慨、唏嘘。 他是大学本科学历，文化水平自然是可以的，张顺能理解的地方，他秦广自然也能理解。 这一刻，在他脑海里，《亡灵遗愿》这本书前面所有章节的剧情，一些之前被他忽略、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此时也都被他串联起来。 “牛比！太牛比了！” 他咂吧着嘴，真心赞叹。 但这话听在他对面的女孩耳中，那女孩抬头嫌恶地看了看他，然后悄悄端起餐盘往旁边挪了挪，尽量远离这个粗俗的家伙。 …… 那艘仍在大海上航行的货轮上。 张顺还在看着驾驶舱外的海面出神，他叔叔走过来，皱起眉头，抬脚踢了踢他，“阿顺！你几岁了？说你多少次了，老是坐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你像一个水手吗？快给我起来！” 张顺回头看了看叔叔，撇撇嘴，起身忽然对他叔叔说：“叔，我不想干了，等这次上岸，你帮我辞职吧！” 叔叔愕然，“为什么？” 张顺脑中还是陈阳和李雨瞳的爱情，“我要谈恋爱！所以我不能再待在船上了。” 叔叔：“……” 第644章 口碑翻转 网文这一行，为什么能赢家通吃？ 大概是因为作者只要能写出一段感动一个读者的剧情，往往就能感动成千上万个读者吧！ 能让一个读者觉得好看的书，往往成千上万的读者都会觉得好看。 毕竟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毕业的，从小学的东西差不多，所以很容易产生共鸣。 孙全的《亡灵遗愿》更新的最新两章剧情，毫无疑问，已经感动张顺和秦广这两个读者。 而显然，被这两章剧情感动到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有张顺和秦广。 随着时间推移，《亡灵遗愿》的书评区渐渐多了一些这样风格的书评： “草！最近两章剧情绝了！刚开始看的时候，有点错愕，因为风格大变，但看完最近两章，老子只想说一句牛比！老孙太牛比了！没有之一！——皇乾坤” “之前几十章看的时候，一直觉得老孙的水平退步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发财了，所以写书没以前那么认真了，但看完刚才的两章，我要向老孙道歉！我不该怀疑他的，简直神了！男主角的形象突然就扭转过来了，就是女主角……李雨瞳为什么要死啊？还被鬼差带走了，骗了我一把眼泪，奶奶个熊的！——御剑下地狱” “刚才在食堂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看今天的更新，看着看着就把我眼泪看下来了，一抬头，对面两个美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从此失去了她们，老孙！我要你赔！赔我两个美女！——armos” “终于明白书名《亡灵遗愿》是什么意思了，之前是谁怀疑这本书取错名字了？这名字再合适不过了好吧！就冲这个剧情，这本书我追定了！加油，咸鱼君！——百里青木” “都市鬼故事啊这是？咸鱼这是要在起点都市频道刮起一股鬼风吗？目测很快就有一波作者跟风这个题材，刚才真把我看得寒毛直竖，一直以为这是一本都市恋爱文，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鬼故事，但不得不说，写得真好！就因为这两章，前面那几十章原本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剧情，突然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厉害！——爱蹦迪的海草” …… 类似的书评，渐渐充斥在《亡灵遗愿》的书评区，任谁看到这些书评，都能意识到这本书的质量肯定不低。 否则不可能引来如此多的盛赞。 乐超今晚吃过晚饭，打开电脑，在开工码字之前，想着休息一下，就趁着这个休息的时间，来到《亡灵遗愿》的书评区，想瞅瞅今天是不是又有一些人在喷这本书的剧情太过平淡。 最近每天他只要看见有人抨击孙全这本书的剧情，他心里就泛起一阵阵愉悦的情绪。 在他看来，孙全这本书或许不会扑得很厉害，但口碑应该是难以挽救了，如果这糟糕的口碑持续到上架，那这本书的首订数据肯定高不到哪儿去。 只要这本书扑了，孙全以后再开新书，想再取得好成绩，就更难了。 因为一本口碑糟糕的作品，肯定会导致大批的书迷流失。 对此，乐超很期待。 他就盼着孙全能栽跟头。 但…… 此时看着《亡灵遗愿》书评区那一条条夸赞的书评，乐超眉头皱起，表情渐渐变得错愕。 怎么回事？ 真的假的？ 两个章节就能扭转前面几十章平淡的剧情？吹牛比的吧？ 肯定是吹牛比的！ 这些人是孙全那家伙雇的水军吧？应该是了！真踏马无耻，有钱了就不惜血本，雇这么多水军吹自己…… 想到这里，乐超嗤笑一声，摇摇头，随手点开《亡灵遗愿》目录页，接着他上次看过的章节往下看。 他倒要看看最近的章节究竟如何个牛比，等确定最近的章节依然平淡无奇，他就去书评区大喷一番，揭开那家伙的遮羞布，让其他读者好好看看那家伙的丑恶嘴脸。 还白金大神呢！ 神个屁！ 心里抱着这样的打算，乐超耐着性子一点点往下看。 当看到剧情画风突变的时候，他又嗤笑一声，觉得太扯了，这是典型的崩了剧情啊！ 剧情都崩了，还那么死吹，有用吗？ 只是…… 看着看着，他的表情渐渐变了。 当他看完最后一章更新，乐超愣在那里。 他倒是没有泪目，毕竟他一直是带着挑刺找茬的心态在看这些章节，一直在抵触代入书中的角色，所以他被感动的情绪并不浓烈。 但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复杂难言。 他虽然没有泪目，虽然一直抱着挑刺心态在看，但他的鉴赏能力还是在线的，最近这两章写的怎么样？好不好？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也正是因此，他把最近两章剧情和前面几十章剧情一联系起来，整个人就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 他失神嘀咕。 这颠覆了他对网文的认知，在这之前，他从没见过这种风格的网文，在他的印象里，多数网文都是那种直来直去、短平快的套路，想塑造一个角色有多牛比，恨不能直接给那个角色两人刻上“牛比”两个字。 想写感动人的剧情，多数也是一两章内铺垫一下情绪，紧跟着就开始煽情模式。 欲扬先抑的写作手法，他不是不懂。 但一般情况下，一本书欲扬先抑的节奏，他很快就能看出来，无非是先把男主角写的惨一点，比如给男主角一开始就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啥的，等给男主角开了金手指之后，剧情就开始一路上扬了，多数都是菜刀砍电线，牛比带闪电的套路。 但孙全这本《亡灵遗愿》…… 前面几十章，他乐超愣是没有看出其中有什么套路，只偶尔觉得有部分文字显得有点多余，并且莫名其妙。 但总体上，他一路看来，是觉得这本书剧情偏平淡的，而且男主角陈阳的形象塑造并不算成功，主要是人设不讨喜。 颓丧的样子，并不积极的生活态度，偶尔还会发女主角李雨瞳的脾气，而李雨瞳那么漂亮、那么甜美，对他也那么好，陈阳这家伙还发她脾气，简直是个人渣。 但今天更新的最后两章，却瞬间把前文所有的印象都颠覆了。 本来平淡的前面几十章剧情，突然多了不少感人肺腑和催人泪下的地方，同时也多了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处。 想着想着，乐超脑中也忽然闪过“画龙点睛”这四个字。 他觉得这种写法很值得模仿，只要能模仿成功，自己距离成功就不远了。 但他皱眉思索很久，却抓不到半点头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模仿。 这个模仿的难度太高了。 几十章平淡的剧情，在两个章节内全部颠覆…… …… 怀着复杂的心情，乐超又来到作者论坛。 他想看看论坛上那些同行，有没有注意到《亡灵遗愿》最新章节的剧情变化，他想看看那些同行会怎么评价。 同行们没有让他失望，他很快就在网文江湖版块看到几个相关的帖子。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亡灵遗愿》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了，咸鱼俺老孙太牛比了！服！！” “自从开始写文，已经很久没被哪本书感动过，《亡灵遗愿》今天的章节做到了……” “咸鱼俺老孙的水平退步了？扯淡吧！大家快去看他今天更新的章节，变态啊这是！” …… 乐超点开最上面那个帖子，看见里面的内容是这么写的： “刚看完《亡灵遗愿》今天的更新，哈哈哈……太好看了，太精彩了……哈哈哈……老子想哭，不仅因为男主和女主的爱情，也因为老子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作品，老子这辈子可能都写不出来，所以老子太想哭了，和咸鱼俺老孙这样的大神生在同一个时代，既是咱们的幸运，也是咱们的悲哀啊！ 也许你们有不同的意见，但在我这里，至少在此时此刻，咸鱼俺老孙绝对是我心目中最牛比的网文大神！ 我记得之前很多人都说他水平退步了，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现在我想打自己脸，这如果都算退步，那我太想要这种退步了，如果这是一种天赋，那我想说，咸鱼俺老孙的天赋太好了！老天爷太偏爱他了！这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吧？应该是了！” 看完这个帖子的内容，乐超久久不语，也久久没有退出这个帖子。 因为他感觉写这个帖子的同行，写出了他乐超的心里话。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孙全在写网文这一行的天赋，远超他乐超。 反正他是不相信这样的剧情，是孙全凭借自己的写作经验设计出来的，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孙全无意中诞生的灵感，凭灵感写的。 这两者存在很大的区别。 前者是经验和技巧的累积，今天可以写出这样的剧情，以后还能写出类似的剧情。 而如果是凭灵感写出来的，那就不具备可复制性，以后就算孙全本人再想写出类似的剧情，除非照抄，否则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因为灵感的诞生太随机了，完全不受写作者的控制。 就像一句古话说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 大禹此时也在逛作者论坛。 未久，他也注意到乐超刚才注意到的那三个帖子。 出于好奇，他也点开这三个帖子看了看，看完之后，他眉宇间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 “真有这么夸张？” 他有点不相信，孙全前面几本书，他都是看过的，对于孙全的实力他觉得自己是很清楚的。 但刚才那三个帖子里提到的那种能力，他从未在孙全的作品中看见过，所以他本能地怀疑那三个帖子的真实性。 而他的怀疑也是有根据的。 ——如果孙全真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他能忍得住前面三本书，一次都没用过？ 这就像一个拳手，如果有什么拿手的招式，在上擂台与人生死相搏的时候，藏着不用拿手招式的可能性太小了。 那种练就绝招，却几十年没有用过，外人全然不知的情况，大禹觉得大概也就武侠小说里可能会出现。 真正的现实中，没人能把一个绝招藏那么久。 …… 只是，当他看完《亡灵遗愿》最近的更新，他也愣住了。 忽然，他觉得脸上有点湿，茫然地抬手摸了摸眼睛下面，摸到了水渍，他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水渍，自己竟然流泪了。 想到刚才两章剧情中，男女主角的爱情和生离死别，他心下微微释然。 轻叹一声，“这剧情架构……太鸡贼了……” 微微摇头苦笑，他想了想，给自己的账号里充了点钱，随手给这本书上了个盟主。 这点钱，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但正常情况下，他不会给一本书上盟主的。 因为很少有作品能真正感动到他。 这大概是所有写作高手的通病。 所谓的写作高手，往往除了自身的文笔功底够强，像笑点、泪点这些数值，往往也都比常人要高一截。 能逗笑常人的剧情，一般很难逗笑他们，而能逗笑他们的剧情，往往能令常人捧腹大笑。 同样，能令常人泪目的剧情，往往并不能触动到他们的泪点，而能让他们流泪的剧情，一般也能令常人泪流不止。 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笑点和泪点比常人更高，所以，他们在写作的时候，有意设置的搞笑剧情，往往非常搞笑。 他们有意设置的感人剧情，往往也都非常感人。 如此，当读者在看他们作品的时候，每每总能在各种情绪上得到酣畅淋漓的洗礼，或是开心大笑，或是眼泪止不住地横流，黯然神伤许久。 给《亡灵遗愿》上了盟主之后，大禹登上QQ，给孙全发了一条私信。 内容如下： “你太鸡贼了！明明是灵异鬼故事，你竟然把这本书放在都市频道，让大家一直误以为这本书是正常的都市文，心里都没有什么防备，结果你突然搞出鬼来，吓人一跳，你这是不正当竞争你知道吗?你这本书根本就不该放在都市分类！你太坏了！” 第645章 我爱你！笑了 夜深人静，女儿已经熟睡。 袁水清还没睡，她靠在床头，刷着手机。 她没和人在手机上聊天，她在看她男人写的《亡灵遗愿》，当初在和孙全交往之前，她就私下看过他写的小说，反正他的小说都发表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一点都不难找。 就是因为看过他写的小说，她才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内心世界显然比他的样貌要精彩得多。 之后，和孙全交往了、结婚了……她依然追读他写的每一个章节，渐渐的，每天看他写的小说，已经成为她的一个习惯。 她挺喜欢的，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和他进行心灵的交流，看见他每天都想了些什么。 至少，她相信他写出来的每一个文字，都是在他脑海中闪现过的。 也许，她早已成为他的一名书迷，一个为他生猴子的书迷。 如果从书迷对作者的支持力度来论，显然她这个书迷对他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简直令人感动。 对《亡灵遗愿》这本新书，她之前从孙全口中了解的并不多。 那家伙不喜欢剧透，开新书的时候，也不喜欢和人交流。 她问过他原因，问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让她听听，说不定还能给他提点意见。 而孙全的回答是：“不用！你的意见会干扰我的思路，你如果提了意见，我就不可能无视，但如果按你的意见来修改的话，我需要改动的东西可能就会有很多，而且，按你意见去修改的话，你想看的剧情，可能我并不擅长写，所以，你还是等着看成品吧！” 当时她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主要是他那句“你如果提了意见，我就不可能无视”，让她心里挺高兴，所以她也就没有追问。 而《亡灵遗愿》这本书发表之后，她每天看完更新的章节，也看了书评区的那些评论，渐渐的，她也觉得孙全的写作功力似乎退步了。 至少，这本书开篇几十章的剧情，没有像他前面两本作品带给她的那种惊艳感。 之前，无论是《不死龙戒》，还是《云中戮神剑》，开篇都曾让她惊艳。 但《亡灵遗愿》却没给她那种感觉，接地气有余，温馨、甜蜜也有余，但那些温馨、甜蜜的剧情接连看了几十章，她也觉得有点太平淡了。 但她一直没有跟孙全提什么意见。 因为他俩已经不缺钱，已经不需要他靠小说赚多少钱，所以，她想着：退步就退步吧！他现在也确实没必要像以前那么拼了。 可…… 看完今天他更新的最后两章，袁水清愣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错得离谱，这家伙的写作功力哪里是退步了？这是进步了一大截啊！ 简直是平地起惊雷。 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剧情突然就天翻地覆了，原来之前几十章，她和其他读者以为的平淡，都是他们的错觉。 现在回头再去想想之前那几十章的剧情，哪里还觉得平淡？ 如果早就知道从第一章就出场的女主角已经死了，那前面几十章内容，就处处透着不一样的味道。 或是感人肺腑，或是令人心底寒气直冒，或是别的什么味道。 反正不可能会觉得平淡。 她的记忆力很好，也因此关于这本书前面几十章的剧情，她记得比一般书迷都要清楚。 也是因为她记得清楚，所以此时她的惊讶尤甚，她早就知道他在写作上挺有才气，但此时此刻，她深感自己以前还是小看了他在写作上的才华。 出神许久，她下意识登上QQ，向他发出视频邀请。 很快，视频就接通了。 她看见视频里的他似乎还在码字，双手噼里啪啦地在打着字，目光并没有直视她，但却面露笑容问她，“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怎么想起来这个时候给我发视频啊？查岗吗？呵呵，你看你老公老实吧？现在放心了没？呵呵。” 袁水清微微笑了笑。 看着视频里还在双手不停码字的孙全，她的男人，她忽然说了句：“老公，我爱你！” 孙全目光微转，看了看她，微微失笑，问：“怎么？想我了？” 他并没有get到她此时情绪的异常。 袁水清也没提醒他，微笑着嗯了声。 孙全笑容灿烂，“行，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就去魔都看你和心心，对了，心心睡着了吗？” 袁水清看了眼旁边熟睡的女儿，嗯了声，“早就睡着了。” 孙全：“你把电脑摄像头往她那边转一下，让我看看她！” “好！” 袁水清应了声，微微调整笔记本的角度，将笔记本自带的摄像头对准熟睡的女儿，孙全停下正在码字的双手，通过视频看着睡得很安稳的女儿，眼里溢满父爱，目光久久没有移开，袁水清也不催他，只是微笑看着、等着。 片刻后，孙全才轻声说：“好了，亲爱的，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吗？” 袁水清：“好呀，那你也早点睡，别写太晚了，注意身体。” 孙全：“嗯，我知道，晚安！” 袁水清：“晚安，老公。” …… 视频通话结束，孙全情绪略受影响。 毕竟他正在写的是灵异文，太幸福、温暖的情绪，与他写这篇文所需要的心境和情绪是相悖的。 就像一个开心的人，去表演悲伤的情绪，难度肯定是极大的。 他摸了支烟点上，眯眼寻找之前的那种状态。 心里有点感慨——可能再过几年，像这样的灵异文，他恐怕就写不了了。 不是写作技巧上的问题，纯粹只因为心境。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太顺了，一些负面情绪，在他心里越来越难找到。 找不到对应的情绪，一些文字写出来就缺少他想要的那种味道。 …… 次日清晨。 魔都，带鱼像往常一样早起，出了住处之后，在小区门口买了一套煎饼果子，就匆匆地去赶地铁，准备去公司上班。 本来她的心情还算凑合，但在地铁上，却因为被人挤掉她手里的煎饼果子，而变得有点糟糕。 刚买的煎饼果子，她还没吃一口呢！就被一个大妈挤掉在车厢里，关键是煎饼果子落地的时候，从塑料袋里滑出来了，沾到了地面。 她只好忍着饥饿，把它扔进垃圾桶。 饿着肚子去上班，心情能美丽到哪儿去呢？ 所以，到了公司楼下，和人一起挤电梯的时候，她是皱着眉头的。 站在电梯角落里，她脑中竟然在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自己办公桌抽屉里好像还有一块饼干。 一会儿又想到审核组那个脸上长痦子的家伙，今天会不会向她献殷勤，给她带早餐，估计不会吧！毕竟他前几天给她带的早餐，她都随手给别人了，最近两天他已经没再给她带早餐。 跟着她又想到主编老大养在办公室里那两条小金鱼，想到那两条小金鱼的时候，她竟然想着金鱼能不能吃？ 暗叹一声，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只是掉了一个煎饼果子而已，竟然想了这么多关于吃的。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同事好像才看见她，忽然露出笑脸，热情地说：“带鱼，恭喜呀！你命真是太好了！真羡慕你！” 带鱼疑惑地眨了眨眼，“什么？我命怎么好了？你羡慕我什么？” 对这位女同事的话，带鱼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一头雾水。 这位女同事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对了，你最近是不是没追你手下那本《亡灵遗愿》呀？” 带鱼更疑惑了，“《亡灵遗愿》？《亡灵遗愿》怎么了？珊珊，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女同事珊珊失笑。 旁边一位男同事笑着接话，“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亡灵遗愿》昨天更新的最后两章……太牛比了！书评区都炸锅了，作者论坛上也议论纷纷，还有好多读者打赏，就那两章内容，我估计已经有十几个书迷打赏盟主了，珊珊刚才恭喜你，肯定是因为这事，对吧珊珊？” 带鱼眨了眨眼，惊讶的目光看向珊珊。 珊珊微笑点头，“对！就是这事！最近不是很多人都说你手下那个咸鱼俺老孙江郎才尽了，这本《亡灵遗愿》写得太平淡了嘛，现在口碑完全扭转过来了，不信你等下去看就知道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昨天那两章简直化腐朽为神奇，反正我以前没看过这样的网文，真的！” “真的？” 带鱼将信将疑。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两个章节的剧情，怎么才能做到完全扭转一本书的口碑，这科学吗？ 珊珊轻笑点头。 带鱼又看向刚才插话的那位男同事，那人见她目光望来，也含笑点头。 “叮” 电梯门开了，带鱼带着一脑门的疑问，快步出了电梯，匆匆来到自己的岗位，打开电脑后，第一时间就找来《亡灵遗愿》，把她最近没看的章节一股脑儿全看了，等看完这本书目前所有的章节，她皱眉呆了半晌，忽然笑了。 笑得非常开心。 虽然她现在肚子还是很饿，但早上的糟糕情绪已经一扫而空。 自己手下的头牌……不仅没有江郎才尽，还更上一层楼，她已经有预感，这本《亡灵遗愿》的口碑绝对差不了了。 除非中后期的剧情水准直线下降，否则绝对差不了。 第646章 背后的考量 “已经二刷，第二遍看这个故事，真的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强烈建议大家二刷！——蜡、小新” “这故事真的太虐了，把哥们我眼泪都看下来了，那么好的女主角竟然被鬼差带走了，后面还怎么写？——自杀了” “如果这本书就这么长，就是一个很经典的短篇故事了，我现在很担心老孙后面还能怎么写，后面的剧情如果比不上前面这些剧情的话，就虎头蛇尾了吧？——御剑下地狱” “老孙的进步真大，不声不响地就憋了这么个大招，过瘾！——亚空间” “看完昨天的更新，我竟然看不下去其他作者的书了，书荒了，咋办？——龙翔升腾” …… 上午，孙全捧着一碗牛肉面在电脑前，吃得呼呼作响，一边吃面，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书评区这些评论，仿佛在用这些书评当吃面的小菜，效果还挺好。 昨天更新那两章的时候，他就有预料书评区的风向会大变，对此，他心里很期待。 因为早在写前面这个小故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本书能不能成，关键就看这一段剧情能不能成功反转。 在这段剧情里，男主角陈阳的形象会被颠覆，之前的剧情里，陈阳给读者所有不好的印象，比如颓丧、古怪等等，在这短短两章的剧情里，都会得到彻底的颠覆。 之前读者对他的印象有多差，在看完这两章的时候，都会化作深深的感动。 这是他理想中最好的效果，只有达成这个效果，那在女主角李雨瞳被鬼差带走之后，书迷们才会有继续追这本书的动力。 否则，前面几十章，人设最讨喜的李雨瞳突然跟鬼差走了，谁还想继续看这本书？ 所以，这两章……他要做到让男主陈阳的正面形象反超女主李雨瞳，尽量让陈阳成为这本书目前最讨书迷喜欢的一个角色。 只有如此，在李雨瞳消失之后，大家才对这本书后面的剧情有追读的欲望。 可以说，陈阳和李雨瞳的故事，这本书开篇以来的几十个章节，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立人设——立男主角陈阳的人设。 只要这个人设立好了，这本书就至少成功了一半。 因为陈阳才是贯穿整本书的最关键人物，这个角色的人设必须得立住了，至少要足够讨喜，只有足够讨喜，读者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才愿意在心里将自己代入陈阳的身份。 花几十章来给男主角立一个人设…… 这种事，他以前从没干过，甚至都没有想过。 因为太墨迹了，效率也太低。 但在这本《亡灵遗愿》，他却实实在在地这么做了。 一来，他觉得值得，作为整本书里最重要的关键人物，陈阳这个角色值得他付出那么多笔墨。 二来……陈阳和李雨瞳的故事，也不仅仅只是为了立陈阳的人设，它同时也是在给这本书定基调，这个基调定好了，后面一个个类似的小故事放出来的时候，读者才能接受得比较自然。 否则，看惯了大长篇的网文读者们，一时怕是难以接受这种小单元式的小故事集锦。 …… 当然，作为这本书的作者，他孙全在写最近这两章的时候，考虑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比如男主角陈阳除了阴阳眼，还会画符，天师道传人的隐秘身份。 在架构《亡灵遗愿》这个故事大纲的时候，孙全脑中不可避免地参考过记忆中同类型的《灵魂摆渡》。 他记得《灵魂摆渡》的男主角除了阴阳眼，其它都和普通人无异，再没有别的什么特殊能力。 在准备《亡灵遗愿》大纲的时候，孙全就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这本书的男主角是不是要参照《灵魂摆渡》那个男主角，只觉醒阴阳眼，再没有别的什么本事？ 就这个问题，他考虑很久，才拿定主意。 他这本书的男主角不能那么废柴，要加点别的本领。 一来是因为他这本书虽然未来很有可能会改编成网剧，但至少目前，它首先是一本网文。 而起点目前的网文……升级流是一个主流。 男主太废柴的作品，很可能会被读者大爷们嫌弃。 二呢……他记得在《灵魂摆渡》中，耍酷装比的戏份，差不多都给男二号……那位鬼差了。 相比之下，男主角反而经常被男二号欺负、调侃，这一套在网文这一块显然是不得人心的。 看惯网文的读者们，早就习惯耍酷装比这种事，只能由男主角来，就算其他角色有耍酷装比的戏份，那也绝对不会超过男主角。 所以，从这方面来考虑，孙全也认为应该增强自己这本书男主角的能力，至少不能在战力上，被鬼差完全碾压。 三……男主角天师道传人的身份，也能更好地解释为什么男主角陈阳能觉醒阴阳眼的能力。 孙全觉得在觉醒阴阳眼这种事上，一个天师道传人觉醒这种异能，显然比一个普通人觉醒这种异能，更有说服力。 综上，他给陈阳加了一个天师道传人的身份，加了一个会画符，会法术的技能。 除此之外，在写这两章的时候，他还有一个想侧重的地方。 ——鬼差！那位杀马特大叔。 毕竟陈阳和李雨瞳的故事里，主要角色就他们俩，而在这两章结束的时候，李雨瞳这个女主角还要被带走。 那样的话，这本书的主要角色就更单薄了，只剩下一个男主角。 作为一本长篇网文，写到几十章了，只剩下一个主要角色，显然是难以支撑整个故事的。 所以，杀马特大叔的登场，也有特殊的作用。 给男主角增加一个对手，给读者们留下一个悬念。 …… 一碗面吃完，孙全收敛发散的思绪，来到作者后台，查看了下从最近两章更新之后，有多少书迷给他打赏了。 钱，他还是喜欢的。 而且，一段剧情写出来、发表出去，通过查看有没有人打赏，有多少人打赏、打赏的金额多寡，也能判断出这段剧情究竟讨不讨喜。 结果…… 他大概数了数，从最近两章更新之后到现在，多了六七十个打赏。 其中有小二十个，是直接给他打赏了盟主。 其中竟然还包括大禹和西红柿。 这让他心里很满意，也有点小骄傲。 他知道这本书暂时没问题了，至少在口碑上不会有问题了。 其实，当初在大纲部分就决定这么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也挺犹豫的，因为起点的市场风向，早已经证明慢热类型的作品，已经越来越不受欢迎。 近两年大部分火起来的作品，都是那种快节奏的爽文。 开篇就亮出金手指，并在短短几章或者十几章里，就完成一次精彩的装比打脸剧情。 像他这样铺垫几十章的，已经很少很少。 但他最终还是决定这么写了，其中的冒险，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清楚。 而促使他敢这么冒险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目前这个笔名的口碑和名气。 他觉得身为一名白金作者，他在每次开新书的时候，其实一直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一个一般作者不具备的大优势。 因为以前的口碑和人气，书迷们对他的新书会有更多的耐心。 他觉得读者们给他的这份耐心，可以让他在新书开篇部分，写得和别人不一样。 新人作者或者名气不显的普通作者，在开新书的时候，需要尽快亮出金手指，尽快完成一次装比打脸的剧情，甚至要遵循所谓的黄金三章法则。 但他孙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这是白金作者的一大优势！ 可能其他白金作者很少会利用这个优势，或者根本没那个意识，但他孙某人想试一试。 他一直认为快节奏的爽文，固然能在前期就容易出成绩，但快节奏的爽文也有很大的弊端。 那就是容易崩！ 就像那些无敌文，男主角一出场就天下无敌了，读者在看那种书的时候，确实很容易被爽到。 但无敌文为什么在起点始终没有成为主流？ 其中的原因，他孙全早就分析过。 他认为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无敌文不好写，对作者本人是一大考验，男主角一出场就天下无敌了，那通篇的剧情就只剩下装比打脸了，还得蒙上扮猪吃老虎的外衣，否则，你都天下无敌了，其他人谁还敢惹你？给你提供装比打脸的机会？ 是！ 装比打脸的剧情确实挺爽，可通篇都是这个套路在重复，重复久了，读者会审美疲劳吧？ 那怎么维持读者的新鲜感，对作者来说，就是一大考验了。 孙全记得他重生前几年，业内有一个小网站迅速崛起，而那里的最流行的就是快节奏的商业文。 不少同行都在那里赚了钱。 但那个网站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几乎每本书都写不长，作者一本书出了成绩，最多也只能赚几个月的快钱。 因为几个月后，太快节奏的作品，那边的作者几乎没人能不崩，而剧情一崩，读者就弃书而去了。 就因为快节奏文的弊端看得多了，所以孙全一直觉得一本书想要写得长，并且长期保持对读者的吸引力，开篇的慢节奏是一个很好的手段。 就像《菜根谭》里的一句话写的：“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 铺垫的时间太短，就算飞起来，也是飞不久的。 第647章 一条感情线 口碑被彻底扭转的《亡灵遗愿》，迎来它的第二波高光时刻。 至于它的第一波高光时刻是什么时候？ 那自然是它刚刚发布那几天，那时候，作为咸鱼俺老孙名下第四本作品，可以说它是在无数书迷的期盼中诞生的。 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已经发财的咸鱼俺老孙不会再开新书了，这本《亡灵遗愿》一出，在出乎很多人意料的同时，自然也引来无数关注的目光。 再加上这本书改签约状态的那天，两百多位盟主的诞生，直接把这本刚刚签约的新书，送上当日热销榜榜首的位置。 那可是整个起点的热销榜，正常情况下，这个榜单前十的位子，只有已经上架销售的作品有资格竞争。 但那一天，刚刚修改签约状态的《亡灵遗愿》力压一众上架作品，登顶热销榜。 犹如某些无良媒体，动辄就写某某艳压一堆女星。 又如星爷的电影里，那句经典台词——一朵梨花压海棠。 那是这本书第一波高光时刻，但后来随着一章章略显平淡的剧情更新，业界以及书迷们对这本书质量的质疑，让这本书的风光程度被削弱不少，以致很多人都开始以为这本书将是咸鱼俺老孙出道以来，第一本口碑崩盘的作品。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结果，这些人等来的却是仿佛神话一般的逆转。 短短两章内容，就将之前所有负面的评价给颠覆了。 对此，同行们称赞者有之；嫉妒者有之；男默女泪者也有之。 相比之下，纯读者，特别是孙全原来的书迷们，在看见这样的反转时，反应就可爱多了。 他们才是真正希望这本书精彩的人，之前这本书的剧情令他们略感失望，他们是真的失望。 而当这本书的剧情反转之后，他们也是真的激动，高兴的那种。 于是，他们之前对这本书有多失望，在看见这本书剧情反转的那一刻，心里的愧疚心理就有多重。 慷慨打赏的书迷一时间冒出来不少，然后第二天起点的热销榜上……榜首位置又被《亡灵遗愿》这本距离上架还早的新书给霸占了。 就像一个提前几年参加高考的孩子，霸占了当年高考状元的名额，那风头出的……别提有多招眼了。 在这一波高光时期，没两天，孙全这本《亡灵遗愿》就实现了三榜第一。 除了早已经被他这本书占据的新书榜第一，起点周点击榜和周推荐榜第一的位置，也先后被《亡灵遗愿》占据。 一时间，可谓风头无两。 这种三榜第一的荣誉，一般非白金作者开新书，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并且，一般也只有顶尖的白金作者开新书，才能拿到这样的三榜第一。 一般的白金作者，都没这个资格。 就像一句广告词说的：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 《亡灵遗愿》的第一个小故事结束了，剧情上迎来一个过渡期，在这个过渡期，孙全安排了男主角陈阳去见女友李雨瞳的妹妹。 一个样貌上和李雨瞳有七分相像，气质上却迥然不同的一个小美女。 这个小美女名叫李雨灵。 李雨瞳的气质属于阳光、甜美的那种，而身为她妹妹的李雨灵，则属于醇美、文静的类型。 在容貌上，李雨灵甚至比李雨瞳还要漂亮几分，个头也更苗条纤长。 在新的剧情里，女友李雨瞳被鬼差带走之后，大概半个月后，陈阳过了一段时间的颓废生活之后，某天晚上在翻李雨瞳相册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其中一张照片上，李雨瞳和她妹妹李雨灵的合影。 照片应该是好几年前拍的，照片上的李雨灵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五官和身子都还没长开。 陈阳看着这张照片，忽然记起李雨瞳被鬼差带走之前，让他照顾她妹妹。 于是，他一番沉默之后，决定去看看李雨灵。 做下这个决定的陈阳，第二天一早，收拾一下之后，就打车前往李雨灵读书的高中，找到李雨灵之后，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那么像她姐姐，他有点不敢接近了。 因为一看见李雨灵，他就没办法不想起李雨瞳，想起他和李雨瞳在一起快乐的时光，还有分别时的锥心之痛。 但李雨灵却无意间看见了他。 然后她神色复杂地主动跑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 写到这里的时候，孙全特意描写了一下这两人的形象对比。 一个目光忧郁、不修边幅、形象颓废，一个醇美、文静，秀外慧中，目光灵动。 …… 之所以写这样一段剧情，写李雨灵这个角色的出场。 孙全有几方面的考虑。 首先，是想抚慰陈阳的心灵，也为了抚慰读者的心灵。 毕竟女主角李雨瞳没了，不仅人死了，灵魂都被鬼差带走了，此后不可能再出场，将心比心，孙全相信无论是书里的陈阳，还是书外的读者大爷们，心里都很难过。 根据他多年扑街的经验，这个时期的读者大爷们心里是脆弱的。 一旦接下来的剧情，令他们不满意，很可能就直接弃书了。 毕竟，一本开篇没多少字就死女主的书，对某些书迷来说，太残酷了，不禁会怕之后还有更虐的剧情。 所以，一些只想看一些轻松愉快剧情，打发时间的读者，真的会随时弃书。 这无关乎这本书之前写的质量如何。 这部分读者看网文就图个轻松愉快，他们只要开心，不要虐。 而李雨灵的出场，就能起到抚慰人心的作用，一些天真的读者会误以为这是下一个女主角，一个比李雨瞳更美，且品行也足够美好的小美女。 18岁的小美女嘛！不同年龄的男读者都会喜欢的。 很多女人对男人一直有误解，以为男人都是花心的，不专一。 但实际上，大多数男人还是很专一的，无论他们活到多少岁，心里最喜欢的永远是18岁的小美女。 嗯，对了，刚刚出场的李雨灵正好18岁。 孙全觉得李雨灵的出场，放在过渡章节，是一个很好的安排。 她最大的作用就是抚慰人心，如阴暗的世界里，天空照下来的一束光，给人以希望。 其次，李雨灵的出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填补这本书女主角这个位子暂时的空缺。 《亡灵遗愿》毕竟是一本网文，而网文自有网文自己的一套规律，除了极少数无女主的文，在孙全看来，一本可读性足够好的网文，是不应该长期将女主角这个位置空缺的。 就像一些动作影片里，总会有一两个足够漂亮的花瓶女主角。 或许她们除了足够漂亮，就没有其它什么用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她们的存在，那些动作影片会更受观众喜爱。 而像《亡灵遗愿》这样的灵异文，本身的氛围就比较压抑了，如果还没几个漂亮的女性角色中和一下压抑的气氛，那对书迷们来说，就太不友好了。 再次，李雨灵的出场，还能给这本书添加一条感情线。 一条足以令无数男书迷心生向往的感情线。 在这本书的大纲中。 孙全设置的这条感情线大概是这样的：因为每次看见李雨灵，陈阳就会想起她姐姐李雨瞳，所以，陈阳一方面有意在各方面照顾李雨灵，另一方面，却又避免平日里频繁与李雨灵相见，因为每次见到她，都会勾起他心底悲伤的回忆。 但，李雨灵却一直对陈阳有想法。 因为她姐姐李雨瞳生前，很多次跟她谈起男友陈阳的时候，都是一脸幸福的表情，和她说过很多关于陈阳的事，那时候，情窦初开的李雨灵就很羡慕姐姐，很向往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有一段和姐姐那样美好的爱情。 那时候，她对准姐夫陈阳，就已经心生好感。 她姐姐李雨瞳死后，再次见到陈阳的李雨灵看见形象大变，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变得那么颓废，那么忧郁的陈阳，她忽然感到心疼，她想安慰他，想照顾他，进而还想替代姐姐……做他的女朋友，和他在一起。 这么一设定，一条完整的感情线就出来了。 陈阳在各方面都尽力照顾李雨灵，却有意避免和她经常相见，更没想过要把她变成自己女朋友。 但李雨灵这个看似醇美、文静的小美女，一边享受着陈阳对她的照顾，一边却在想方设法接近他，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与他接触，嗯，这是她的初恋。 孙全作为男人，自然是了解男人的。 他以前看影视作品、看小说，就对类似的感情线很向往。 他相信自己在这一点上，绝对不孤单，肯定还有成千上万的男人也向往这样的爱情。 于他而言，设置这样一条隐秘的感情线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条感情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李雨灵暗恋男主角陈阳。 所以，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可以随时根据剧情需要，给陈阳安排一段明面上的感情线。 这样明暗两条感情线的交错并行，既能增加这本书的趣味性，也能增加剧情上的张力，还能把李雨灵这条感情线刻画得足够令人同情，使李雨灵这个角色被更多书迷所喜欢。 第648章 大火 剧情的平稳过渡，再加上责编带鱼安排的推荐位，《亡灵遗愿》的人气持续走高，各项数据每天都在大幅增长。 孙全每天的更新依然很快，仍然是每天四更。 话说，他每天四更的方式，之前在留住读者这一点上，也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否则，即便他有着白金作者的名头，以他这本书前期的平淡，恐怕不少读者也坚持不到女主角李雨瞳身份揭开的那一天。 正是因为他这本书从发书第一天起，就更新很快，所以才让不少读者挣扎在弃与不弃的边缘，直到看到剧情反转的那一天。 带鱼安排给这本书安排的第一个推荐位就很给力，直接从分类强推开始。 分类强推之后，安排的第二个推荐位就是书架推。 再之后，就是三江推荐。 这些推荐位的效果，在起点都绝对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推荐位，很多书新书期想拿一个这样的推荐位都难。 但在《亡灵遗愿》这本书上，这些推荐位就像是会所里的小姐姐遇到有钱的大款，任上。 这其中的原因，自然不仅仅因为孙全那白金作者的名头，也不仅仅因为这本书的口碑很好，更因为这本书从发书之日起，就每天四章的更新量。 这么大的更新量，给了责编带鱼不小的压力。 她得努力，她得争气！ 否则一旦这本书免费期的字数太多，而它该上的推荐位还没上完，该上架的时候，还不能上架，那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因为她知道在这方面，业内最近肯定有不少编辑在盯着她。 在盼着她出错。 她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那些同行，她一点都不怀疑只要自己出了错，最近一定会有同行去孙全那里，说她的坏话。 比如说：“老孙！下本书你来我手下写吧！我保证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在推荐位的安排上，像带鱼那样拖你的后腿！” 比如：“老孙！你怎么不找个专业点的责编？以你的实力，怎么跟着带鱼这样的责编混呢？跟着她，真的白瞎你那么快的更新速度了……” 等等。 她不能给那些同行给她上眼药的机会。 她相信一定有那样下作的同行，为了业绩，肯定有人能干出那样的事来。 而挖走孙全，在她看来，绝对值得某些同行使出那些下作的手段。 最近这几年，谁看不见孙全那一本比一本更好的成绩？ 《亡灵遗愿》的高速更新，看在大家眼里，很多人都以为最近的孙全一定在努力码字，抓紧一切时间码字，以维持那么快的更新速度。 但实际上…… 他却没那么紧张，在这本书口碑翻转之后没几天，他就按计划收拾行李，去了魔都。 去看老婆孩子。 当然，这期间他仍然有每天码字，但绝对没外界以为的那么忙，那么专注。 原因有二。 首先，他的手速够快，每天码四五章，对他的压力没某些人想象得那么大。 其次，他手上的存稿够多，这本书虽然从发书之日起，就一直每天四章更新，但实际上，他手头的存稿不仅没有减少，还一直在增长。 手头存着大把的存稿，他紧张个屁啊？ 但为了尽量保持自己的状态，他最近有意尽量避免与外人接触是真的。 尽量少与外人接触，他就能少被俗事打扰，而少被俗事打扰，他的心境就能尽量少受影响。 为此，他这次去魔都，全程都带着助理许琴。 一般的事情，都交给许琴去处理。 …… 转眼时间过去半个多月。 《亡灵遗愿》发书已经有二十多天，几个大推荐位堆下来，再加上多日三榜第一的效果加成。 这本书的各项数据，乍一看，已经很不像一本还没有上架的新书。 总点击已经突破700万，总推荐票已经有94万多，总收藏人数也已经有34万多。 粉丝榜上的盟主人数，更是已经高达380多位。 早就已经有人预言，这本书上架当日，粉丝榜前500位很可能都要变成盟主。 这么好的成绩，太引人瞩目了。 就算不爱看这个类型作品的作者或读者，最近都有在留意这本书，在等着看这本书上架后的首订数据。 因为这么夸张的新书期数据，已经打破起点近年来的一系列记录。 持续走上坡路的作者，是罕见的。 像孙全这样连续四本书，每本书成绩都超过前作，并且口碑还一直不崩的作者，那就更少见了。 放眼整个起点，像他这样的作者真的很少见，即便是白金作者，也极少有人能做到连续四本书，一直在突破的。 能做到连续四本不扑的，已经不多见。 何况还是连续四本，一本比一本好。 只在创意这一块的突破，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因为那不仅要突破自己，还要给多数同行和读者以新鲜感。 如果说孙全重生后，写的第一本《我十项全能》，在创意上还没那么惊艳，那他之后写的《不死龙戒》、《云中戮神剑》，以及最近这本《亡灵遗愿》，在创意上，就一次次惊艳到大家。 其中，《不死龙戒》一次次挂掉男主角的写法，在整个网文界，不说是前无古人，但至少他那本《不死龙戒》是做的最成功的一本。 众所周知，虐主文，在网文圈一向都是不讨喜的。 而要说到虐主，还有什么别一次次挂掉男主角更虐主呢？ 可以说，《不死龙戒》的写法，乍一看，完全是在硬杠网文的主流写法，但这本书却出人意料的成功了。 尽管期间，一波波读者因为受不了男主角又挂了，而选择弃书。 其中一部分，是真的弃了，另一部分，则在一段时间后，又悄悄回来继续追更。 《云中戮神剑》呢？ 在大家眼里，这本书是开创灵气复苏流的一本开山之作。 一本书，开创了一个流派。 所以，这本书在创意上的新颖程度，是不容置疑的。 再到目前这本《亡灵遗愿》…… 如果这本书按照灵异文的常规写法，从开篇就写出“鬼”，那这本书在创意上，可能也没多少让人惊艳的地方。 毕竟，灵异文虽然是目前的冷门题材，但再冷门的题材，多少还是有些作品存在的。 否则起点还不早就取消那个分类了？ 但孙全在这本书的写法上，突破了常规，开篇几十章，一个鬼影都没看见，跟纯正的都市生活小说，没什么区别。 就在大家慢慢都以为这是一本纯正的都市生活小说的时候，女主角李雨瞳的身份揭开了。 那一刻对大家的惊吓，有点像是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电脑前，看一部少儿不宜的动作片，看得正投入的时候，画面突然一变，本来美丽可人的小姐姐突然变成一只厉鬼的形象突然向你扑来。 胆子小一点的，真的有可能被吓尿。 并且，其中的恐怖之处还不仅如此。 被差点吓尿的你，下意识回想这部片子之前的情节，忽然发现原来这部片子从一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之处，并不像你之前以为的那样只有赏心悦目。 就问你怕不怕？ …… 这天。 《戏精的诞生》节目组。 一大早，副导演王征来到节目现场，像往常一样指挥节目组的幕后人员做着各种准备工作，一番忙碌之后，大概是因为今天早上早餐喝得稀饭太稀，也可能是因为早餐那一大杯豆浆的缘故，他感觉有点尿急。 便暂时放下工作，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脚步匆匆，王征来到卫生间门口，抬脚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黄哥，最近起点那本《亡灵遗愿》你看了没有？非常火的那本小说！” 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略显沉稳的青年声音响起：“没有！最近忙成那样，哪还有时间和心思看小说，怎么了？你刚才说的什么yuan？谁写的？很好看？” 听到这里，王征的脚步并没有停，因为这两句对话对他毫无触动，他没有看小说的习惯。 但下一句话入耳的瞬间，他的脚步停顿了。 “嗯！非常精彩，而且还非常感人！咸鱼俺老孙写的，唔，就是咱们这个节目的策划孙全写的新书，我跟你说，这本书目前字数虽然不是很多，但在起点已经火得一塌糊涂，不信你回头有空去看看，真的很好看，不看绝对是你的损失！” 咸鱼俺老孙？孙全的新书？ 王征脚步停顿，面色微动，有点好奇了。 “哦，真的？那行！那我回头去找来看看！他的书我还是有兴趣的，他前面几本，除了那本《我十项全能》，我都看过，也都挺喜欢呢！” 里面又传来那个沉稳声音。 年轻的声音：“嗯，不过看他这本新书，你要有点耐心，这本书前面几十章看着普普通通，但你只要坚持看下去，几十章之后，绝对能吓你一大跳，可带劲了！” “真的？” “真的！黄哥，我还能骗你嘛？” …… 听着里面的对话，王征笑了笑，举步进入里面，没有继续往下听了，对他来说，刚才的话题有点意思，但也仅此而已。 他没有看小说的习惯。 所以，他并不会因为听人这么夸一本书，哪怕那本书是他的熟人写的，他也没兴趣去看。 第649章 不看是你们的损失！ 一天的工作快结束的时候，薛子涵来到王征身旁，随口说：“征哥，晚上一起喝酒？咱们仨！” 王征闻言，转脸看她一眼，他知道她说的“咱们仨”是指哪三个，因为类似的聚会，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除了他和她，另一人指的是陶玉娟。 “嗯，行啊！还是老地方？” 他一口答应，不仅因为薛子涵是他领导，也因为每次他们仨一起喝酒的时候，薛子涵一般都会跟他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 而且他们仨，早就说好了，等做完目前这档节目，就正式脱离蓝莓台，去和孙全另起炉灶，搞他们自己的影视公司。 因为有这事，所以他们仨目前虽然还在蓝莓台工作，却早就和蓝莓台的其他人，在心理上产生一种疏离感。 那种疏离感，源于他们仨心里都清楚，再过一段时间，蓝莓台那些同事，和他们仨就不再是同事了。 有种当叛徒的感觉。 三个叛徒抱成一团…… 薛子涵笑了下，“嗯，老地方！” …… 夜幕降临，一家酒吧的角落位置，王征找到薛子涵和陶玉娟的时候，她俩已经喝上了。 桌上了摆了几瓶啤酒，以及一些小吃。 这酒吧他们最近常来，不是那种很喧闹的酒吧，这里的总体氛围是比较安静的，有歌手在舞台上弹走钢琴，偶尔也会唱一两首舒缓的歌曲，并不闹腾。 所以喜欢热闹、喜欢喧嚣的玩家一般不会来这里，而喜欢来这里的，主要也是喜欢这里的清净和酒。 看见王征到了，薛子涵露出笑脸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致意，陶玉娟则抬手打了个招呼，“来啦？快坐！” 因为彼此都很熟了，王征没和她们客套，面带笑容，一坐下就抓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 和她们俩碰了碰杯，喝下一大口啤酒，放下酒杯的时候，他笑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陶玉娟笑了笑，“在说孙全最近发表的那本新书呢！征哥你看了没有？孙全最近那本新书真的很好看，我刚才就在跟子涵推荐呢！但子涵老是跟我说没时间，你呢？你是不是也没看呀？” 王征怔了怔，看了看表情无奈的薛子涵，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陶玉娟，他微微失笑，反问：“怎么？听你这意思，你最近抽空看了他的新书？” “嗯！前两天才开始看的，今天刚刚把他发表的所有内容都看了一遍，真的很棒！不看绝对是你们的损失，真的！” 推荐孙全的新书，陶玉娟显得不遗余力。 王征又点怀疑地又看她两眼，“真的假的？有那么好看吗？不看还是我们的损失？你确定？” 陶玉娟一笑，“嗯，我确定！” 薛子涵无奈插话：“征哥，她刚才就一直跟我推荐来着，还说什么孙全最近发表的那本新书，很适合改编成影视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吗？” 王征眉头微皱，一天之内，早上听见手下的工作人员议论那本书，晚上又听见陶玉娟提到那本书。 而且话里话外，都满是溢美之词。 这多少勾起他心底的好奇。 见陶玉娟点头表示肯定，王征想了想，问：“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陶玉娟：“你上网上搜他的笔名咸鱼俺老孙就行了，搜到之后，直接点开起点中文网那个网站的链接，那里有最完整的正版内容，征哥，我真的强烈建议你们都看一下，孙全之前不是跟咱们说，等咱们的公司正式开业以后，咱们先投资一个网剧试水嘛！” “嗯，我知道，怎么了？”王征皱眉听着。 陶玉娟：“我强烈建议你真的去看一下他那本新书，真的！我真的觉得他最近发表的那本新书，很适合改编成网剧，如果真的投资的话，我觉得需要的总投资应该也不会很高，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真的！” “哦？” 王征一阵惊讶。 随即他点了点头，笑道：“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回头就抽空看一下他的新书吧！但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关于咱们公司第一个项目，不瞒你们说，我最近已经物色了两个不错的剧本，呵，所以，如果孙全那本新书的改编价值没你说的那么高，我恐怕还是要在我最近物色的那两个剧本里二选一。 咱们的新公司，第一炮肯定要力求成功的，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理解。” 陶玉娟笑着举杯示意，“懂，征哥你说得太对了，如果你物色的剧本真的比孙全的新书更出色，那我和子涵当然无条件支持你！而且我也相信如果孙全知道这事，只要别人写的剧本真的比他写的新书更好，他肯定也会支持你的。” 王征含笑举杯，薛子涵也笑着举杯。 三人再次碰了下杯，喝了口酒。 薛子涵笑着插话：“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对他那本新书也生出几分兴趣了，行！既然他那本新书被你夸成这样，那我今晚要是没喝醉的话，回去我就找他那本新书看一下，我也希望他那本新书的质量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呵呵，要是真的质量上乘，那自然是极好！既方便咱们拿改编权，也能压缩咱们前期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成本，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王征听完，举杯遥敬薛子涵。 薛子涵这番话，真的说到他心里去了。 他自然也希望孙全最近发表的新书，真有陶玉娟说得那么好。 三人边喝边聊，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今天节目录制现场出现的一些小问题，薛子涵和王征商议着，而在这个话题上，陶玉娟就有点插不上话了。 这天晚上，他们仨一起喝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散。 回到家，王征先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酒精考验的他，今晚喝得又只是啤酒，所以他今晚虽然喝得不算少，却并没有醉，尤其是回家后那个澡冲完之后，他的精神就好了。 没有急着上床休息，他穿着睡衣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上网搜了搜孙全的笔名，没多久就成功找到孙全最近发表的新书。 “《亡灵遗愿》……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 电脑前，王征饶有兴趣地嘀咕着，然后点开这本书慢慢看。 他平时没有看小说的习惯，但这不代表他以前没有看过小说。 话说当年学生时代，他对于港台的武侠小说，也是很喜欢的，看过一些。 就连近年来越来越火的网络小说，他之前也看过两次，但每次的阅读体验都不算很愉快。 他第一次看的网文，他到现在还记得书名——《异界张三丰》。 他记得他当时选择这本书的时候，这本书的人气很高，在排行榜上排名也很靠前。 但没看多久，他就频频皱眉，看不下去了。 他记得那本书的错别字错得太多太离谱了，而且在他看来，那本书的文笔也很稚嫩，不够老辣。 忍着心里的不适，他又看了几章，然后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那本书除了错别字太多，在剧情上也太天马行空了，而这两点，在他看来前者是态度问题，错别字那么多的一本书，他是绝对不相信那本书的作者在写那本书的时候，有精雕细琢过书里的人物和剧情，如果态度足够认真，他就不会在那本书里看到那么多错别字。 而后者…… 那本书过于天马行空的剧情，也让他觉得很假。 所以那本《异界张三丰》，他没看几章就看不下去了，没再追更。 于他而言，那绝对称不上一次愉快的阅读体验。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毫无兴趣去找网文看。 《异界张三丰》给他的印象实在不咋地。 那时，网文给他的印象也不太好，他以为其它网文，质量上都和那本《异界张三丰》差不多。 于是，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对网文没兴趣。 他甚至觉得费解：错别字那么多，剧情那么假的一本书，竟然也能火？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可怕之处。 因为一开始试阅的第一本网文，质量远远不如他的预期，所以直接就让他对所有的网文都失去兴趣。 正好那段时间，他偶尔听人对网络小说的评价，都是负面的，导致他对网文就更没兴趣了。 后来他又看过两本网文。 可能是他的运气有点差吧！ 他后来看的那两本网文质量也不算上乘，于是乎，他对网文的兴趣再次消失。 那么两次经验下来，他王征对网文的质量已经不抱希望。 但今晚……对他来说，绝对是固有观念上的一大冲击。 孙全的《亡灵遗愿》前面章节剧情确实显得有点平淡，这一点，因为今晚陶玉娟跟他说过，他有心理准备，所以他有耐心继续往下看。 他看书的速度不慢，几十个正文章节，孙全写的时候，可能花了上百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 但这么些章节和内容，王征看起来却快得很。 没多久，他就把这本书目前发表的所有章节都看完了。 看完之后，他失神地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别的反应。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第650章 第二个大剧情 相比那些一开始就在追更《亡灵遗愿》的书迷，王征入坑的时间算比较迟了，也因此他看到的《亡灵遗愿》大剧情不止一个。 除了开篇男女主角的故事，他还一口气看了第二个大剧情。 这两个大剧情连续着看，他思想上受到的冲击，自然更大。 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女主角李雨瞳身份的突然揭晓，震撼到他，随后过渡章节部分出场的李雨瞳妹妹——李雨灵，他觉得塑造得也挺好。 但在过渡章节之后，出现的第二个大剧情…… 这个大剧情大概是这样的： 男主角陈阳去看过女友的妹妹李雨灵之后，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而他的正常生活，其实相比一般人，是有点不正常的。 有点昼夜颠倒。 因为他的职业是一名网文写手，他写的是风水类的网文，因为从小学习天师道法术的缘故，他对风水类的东西也有所涉猎，写风水类的网文，算是他拿手的。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电脑前找资料、构思剧情、码字，除此之外，其它时间不是一个人外出逛公园、逛夜市，就是一个人睡觉、看电影、听音乐等等。 每天都码字到凌晨，每天上午都睡到日上三竿。 这样的作息时间，给了他看见其它鬼魂的机会。 而在这个大剧情里，出场的鬼……是一个老太太。 某天凌晨时分，陈阳写完稿子，听见肚子发出咕咕叫的声音。 微微迟疑，他就拿上手机、钱包和钥匙，换上鞋子、披上外套出门去夜市吃宵夜。 在正文部分，陈阳经常凌晨时分去夜市吃夜宵。 而这次他去夜市吃烧烤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个奇怪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奇怪之处在于，她一直站在烧烤摊前面，看着烧烤摊的老板烤各种吃的，她身旁不时有食客过来，站在她旁边点吃的、喝的，陈阳几次看见这老太太在咽口水，但她却一直没有开口点东西吃。 一开始，陈阳并没有特别注意她。 但慢慢的，陈阳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多。 因为他渐渐发现烧烤摊的老板，以及来来往往的食客，好像都看不见这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 自己事自己知，陈阳双眼微眯，终于意识到这老太太可能是个鬼。 带着这个疑问，他又观察片刻，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这老太太果真是鬼。 但他最近的心境……因为女友的死，他对生活已经失去热情，对管闲事半点兴趣都没有。 因此，他虽然发现那老太太是鬼，却一点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想法，他自顾自地吃着、喝着，完了，像往常一样结账。 但结账离开时，他下意识又多看了一眼老太太，而这一眼，被老太太正好看见。 当时，老太太就有点狐疑。 但老太太并不确定，她并没有追上来，陈阳顺顺利利地走了。 两日后，又一个凌晨，陈阳再次来到夜市，再次来吃烧烤、喝啤酒。 再次看见那老太太，老太太依然像上次一样，站在烧烤摊前面，咽着口水看着烧烤摊的老板在那里烤吃的。 而这次陈阳注意到老太太偷东西了。 可能是太馋了，也可能是太饿了，老太太竟然悄悄偷烤好的羊肉串吃，她面前的烧烤摊老板毫无察觉，其他来来往往的食客也没一个人发现，老太太一边吃一边露出喜悦的笑容。 陈阳看得眉头微皱，有些反感，但他还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管这件闲事。 但很快，老太太偷吃就引发了一对食客的投诉。 就在不远处的那桌，那对食客中的女子，忽然疑惑嘀咕：“咦？这羊肉串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 “是吗？不可能吧？这里的羊肉串很好吃的，我尝尝！” 女子的男伴诧异地伸手也拿了一串羊肉串，刚尝了一口，表情就变了，然后就把烧烤摊的老板喊过来投诉，投诉这羊肉串什么味道都没有，要老板赶紧换一份上来，否则就不付钱。 这对食客的投诉，自然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烧烤摊老板先还说不可能，语气很肯定。 但他自己试吃之后，脸色也变了，纳闷地自语：“嗳？这怎么回事？怎么真一点味道都没有呢？没有咸味、没有辣味、鲜味什么的都没有，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人能回答他。 能回答他的陈阳保持着沉默，冷眼旁观，目光下意识又扫向那位老太太。 而此时，那位老太太却笑吟吟地看着，一点都没有愧疚的表情。 烧烤摊的老板给那对食客换了一份羊肉串，总算平息那对食客的不满。 而这时，老太太来到陈阳这里，面带狐疑之色，忽然伸手去拿陈阳盘子里的烧烤，被陈阳下意识抬手挡住。 一人一鬼，目光相接，陈阳漠然的眼神，老太太眼睛一亮，问：“小伙子，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对吧？” 陈阳只说了一个字：“滚！” 巧合的是——这时一位美女正好从他桌边经过，听见这个“滚”字，一脸诧异，脚步微顿，脸颊微红，又羞又气，然后匆匆地走了，临走时，丢下两个字——“有病！” 老太太没有走，她不仅没走，还显得很激动，表情兴奋地在陈阳对面坐下来，缠着陈阳问个不停。 诸如：“小伙子！你真能看见我啊？” “小伙子！你怎么能看见我呢？其他人都看不见我，这么长时间了，就你一个人能看见我，难道……你下关很低？所以能看见我？” “哎！小伙子，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阿姨，也可以叫我奶奶……” 等等。 （下关：民间有说法，据说每个人的下关高低都不同，下关高的人，不容易看见鬼，而下关低的人，就容易看见鬼这种东西。） 老太太大概是太久没跟人说话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能看见她的人，真的很兴奋，缠着陈阳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而情绪不高的陈阳则很烦她，不仅烦她的话多，也看不起她刚才偷吃人家羊肉串的行为。 所以，老太太絮絮叨叨缠着他说话，他几次出声驱赶，很不友好。 但老太太就是不走。 不仅不走，还数落他不尊老爱幼，做人有问题，并热心地传授他做人的各种道理。 陈阳被她烦得不行，终于，他忽然起身结账走人。 可，老太太也跟着他走，他走多远，她就跟多远，一点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陈阳被烦得狠了，终于停下脚步，掏出一张符纸警告她如果再跟着，就对她不客气了。 老太太终于被他吓住，终于不敢继续跟着。 陈阳顺利脱身。 这之后的很多天，陈阳都没有再来夜市吃夜宵。 每天凌晨饿了，想出来吃宵夜的时候，一想到夜市上那个老太太，他就临时打消出去的念头，只在屋里煮泡面，或者吃面包什么的。 这期间，李雨灵来找过他两次，两次见面，气氛都不热烈。 李雨灵笑容恬静，来到他的住处，主动帮他收拾屋子，扫地洗衣，陈阳没有阻止，也请她吃了饭，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有一答没一答地回应，情绪始终不高。 终于，又一天凌晨，陈阳煮好的泡面，皱着眉头勉强吃了两口之后，第三口送到嘴边，硬是吃不下了。 最近泡面吃得太多了。 迟疑着，他呼了口闷气，起身披上外套，换上皮鞋，出了门。 他再次来到夜市。 可这次，他刚来到夜市，就被老太太缠上了。 这次老太太一来，就拉着他手臂，求他帮忙。 陈阳都没问她要帮什么忙，就一口拒绝。 他对这老太太没有好印象，也没兴趣给人帮忙。 但老太太不依不饶，即便再次被陈阳警告，她虽然有点畏惧他的符纸，但还是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左右，自顾自地说了她想他帮的忙…… 原来这老太太死得很突然，根本就没来得及跟子女交待后事，就突然嗝屁了，而她想要陈阳帮的忙也简单——就是让他帮她去告诉她儿子，她还有几万块钱藏在哪儿了，她说她那几万块藏得太隐秘，她儿子肯定找不着，如果陈阳不帮她这个忙的话，她那几万块钱就浪费了。 听完她的话，陈阳有点意外……这老太太死之前，竟然还藏着几万块钱。 但陈阳还是拒绝了她。 他还是反感这老太太，也依然不想管别人的闲事。 老太太再三恳求，他都无动于衷。 并且，他这次真的做到了无视这位老太太，任由她在他面前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他也只安静地吃着、喝着，没有像上次那样还没吃完，就突然走人。 老太太畏惧他身上的符，倒是没敢再对他拉拉扯扯。 唠唠叨叨地求了好半天，见他还是无动于衷，老太太终于有点气馁，可能话说太多了，有点口渴，她随手抓过旁边那桌客人的大半瓶啤酒，一口气全喝完了。 喝完之后，又把瓶子放回原位。 这一幕，被陈阳看在眼里。 未久，陈阳就看见旁边那桌的食客招手把烧烤摊的老板喊过来，质问啤酒为什么淡得跟水似的？ 这位食客很愤怒。 老板很疑惑，但在食客让他品尝过那瓶啤酒之后，老板傻眼了。 “这、这啤酒怎么真没味道呢？这、啤酒怎么会这样呢？这也太假了吧？你等等！等等啊！” 老板一脸纳闷地掏出手机给酒水供应商打电话，很快就在电话里和酒水供应商争吵起来。 最后，老板似乎没有吵赢，忿忿地收了手机，连声给食客道歉，并赔偿两瓶啤酒。 这一切都被陈阳看在眼里。 他看向老太太的目光更反感了，忍不住问：“你一把年纪了，这么白吃白喝，给人惹麻烦，你好意思？” 老太太却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那有什么办法？我虽然死了，但也要吃喝吧？我现在又没地方去买吃的，不这么干，那我吃什么？喝什么？” 于是，陈阳对她更反感了。 …… 日复一日，接下来的日子里，陈阳每次来夜市吃宵夜，几乎都会碰见这位老太太，老太太每次看见他，都会过来找他说话。 每次都会恳求他帮忙去告诉她儿子她死前藏着的那几万块钱。 陈阳一直没有答应帮她。 对这位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老太太，陈阳一点都不同情。 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看见这老太太偷吃食客的食物和酒水，以致这烧烤摊的老板已经越来越崩溃。 因为他每次接到的投诉，都是食物什么味道都没有，或者酒水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已经赔给客人很多吃的、喝的，最关键是这样的事情多了，已经严重影响到他这烧烤摊的生意。 眼看着陈阳每次过来，这烧烤摊的食客都比上次来的时候要少一些。 而那位老太太却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终于，陈阳看不下去了，在又一次看见这位老太太走过来跟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时候，忽然掏出一张画好的符，掐了个手诀，念了段咒语，把老太太困住。 就在他决定收了这老太太鬼魂的时候，老太太一边求饶，一边说出一段原委。 原来这烧烤摊的老板，是她侄儿。 因为父母早亡，这个侄儿从小就是她养大的。 但她这个侄儿却没有感恩之心，长大后，就不跟她家来往了，她一直心里有气，所以死后，就常常徘徊在她侄儿这烧烤摊附近，刚开始她只想让侄儿帮她跟她儿子传个话，告诉她儿子她藏的钱在哪儿。 而她之所以想让她侄儿传话，是因为她侄儿小的时候，好像下关就挺低的，据他自己说，他几次看见过鬼。 但老太太在这里徘徊那么长日子，这位侄儿却好像一直看不见她，自然也就不可能帮她传话。 而她天天看他烤烧烤、卖啤酒，慢慢的就被勾起了馋虫，再想到侄儿是她养大的，长大后，却一直没孝顺过她，他开烧烤摊好几年了，她却没吃到过他烤的烧烤，在馋虫和怨气之下，她最近就常常吃他这里的烧烤，喝他这里的啤酒。 第651章 一波三折 “你叫什么名字？” 听完老太太的说辞，陈阳默然片刻忽然问。 老太太一时间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她名字，带着几分疑惑，她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全名，毕竟她此时还被陈阳的符困着。 说完名字，她才追问陈阳为什么问她名字。 但陈阳没跟她解释，他表情淡淡地走到烧烤摊那里，又跟老板点了几样吃的，临走前，仿佛不经意问老板认不认识一个叫“刘英”的老太太。 刘英，就是老太太的名字。 烧烤摊老板有点诧异，表情微微变了变，多看了陈阳两眼，反问：“你……认识我姑姑？” “不认识！” 陈阳不管这烧烤摊老板心里怎么想，反正他矢口否认了，不动声色地转身就走，也不管那老板信还是不信。 确认了这烧烤摊老板真是那老太太的侄儿，陈阳对老太太的厌恶稍微淡了些，他收回了自己的符，放了老太太自由。 但在放她之前，给了她警告：不许再偷吃其他客人的东西。 老太太大概是惧于他符箓的威力，呐呐地应了，怏怏地走了。 而那烧烤摊老板…… 大概是因为最近生意很淡，闲着也是闲着，未久，他竟然主动来到陈阳面前坐下。 迟疑着询问陈阳是怎么认识他姑姑的？ 陈阳沉默片刻，不答反问：“听说你是你姑姑养大的？” 老板有点意外，但没否认。 还笑了下，说：“你连这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陈阳看了看他，又问：“我还听说你长大后，就和你姑姑不来往了，一天都没有孝顺过她，是吗？” 老板哑然，看了看陈阳，忽然叹了口气，低头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给陈阳，自己也点了一支。 好像是被陈阳的话勾起了心底的回忆，有些话不吐不快，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睛跟陈阳说：“我知道，听说过这件事的人，肯定都会认为我这个人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这也正常，要不是亲身经历，要是我也听说这么一件事，我也会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陈阳反问。 老板表情复杂地笑了下，感慨道：“当然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姑姑把我从小养到大，我怎么可能不感恩？ 可是……” 默然片刻，他继续道：“如果你是我！如果你也是被你姑姑从小养大的，如果你姑姑也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可是等她亲生儿子结婚了，她儿媳妇总是防备着你，总是认为你想分他们家的家产，甚至为了把你赶出去，故意勾引你，你就算没有非礼她，她还是大呼小叫，把大家都喊过来，哭着喊着对大家说你勾引嫂嫂，你能怎么办？ 姑姑不相信你，她哭着骂你是个畜生！她亲生儿子拿刀出来，要剁了你，左右邻居也说要打死你，小伙子，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除了不跟他们来往，你还能怎么做？你只要一出现在他们家门口，就有人要拿刀剁你，你还要送上去给人剁吗？” 陈阳：“……” 陈阳眉头皱着，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而刚刚已经离去的老太太，不知何时竟然又回来了，站在旁边眼眶含泪，将信将疑。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烧烤摊老板追问陈阳。 陈阳看他一眼，随手抓了串羊肉撸进嘴里，淡淡地说：“我不可能是你！” 老板：“……”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普通的花信少妇挎着一只挎包，脚步踌躇地来到这里，目光在烧烤摊那里寻睃一遍，看见烧烤摊老板在这边，咬了咬嘴唇走了过来。 陈阳注意到烧烤摊老板在看见她的时候，表情微变。 “哥！” 花信少妇喊了一声。 烧烤摊老板表情复杂地起身问：“你来了？找我有事？” 老太太的鬼魂在一旁喊：“阿萍？” 陈阳闻言，询问的目光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解释：“她是我女儿，她叫阿萍！” 而此时，花信少妇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说：“哥，小石头病了你知道吗？病得很严重，哥哥嫂子他们都快急死了，他们家的钱已经用光了，我这里……我这里能帮的也都帮了，但还是缺钱，缺很多钱，你、你手上有钱吗？哥，你能不能看在妈的份上，帮他们一把？” 一听说小石头病了，老太太就急了，急忙跑过去抓着女儿阿萍的手臂，追问小石头怎么了？ 但阿萍却毫无感觉，老太太毕竟已经是鬼。 老太太在那里急得不行，烧烤摊老板倒是还算平静，皱眉询问小石头详细的病情，还问具体还差多少钱？ 作为这本书的男主角，陈阳此时像个看客，继续吃着烧烤、喝着啤酒，看戏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像一个木有感情的杀手。 老太太见无论她怎么问，女儿阿萍都听不见，正要跑陈阳这边来，请陈阳帮忙询问，但这时却正好听见阿萍在回答烧烤摊老板，正好说到小石头的病情，老太太安静下来，愁眉不展地听着。 …… 这个大剧情有几个转折。 如果是一般的网文，男主角觉醒阴阳眼之后，遇到这种想要把生前藏的棺材本告诉儿子，那不管过程怎么曲折，最终的剧情肯定是男主角帮了老太太。 但孙全写文喜欢出人意料，而且这本书他想写得稍微有点深度。 所以，在这段剧情里，他跳出了常规思路，把这个大剧情里的主要角色给了老太太那位卖烧烤的侄儿。 为了更好地塑造这个角色的形象，剧情上也是一波三折。 先是把这个烧烤摊老板描写成一个被老太太不断坑害的倒霉蛋。 老太太总是徘徊在他这烧烤摊附近，不时就吃他的烧烤，喝他的啤酒，而被她吃过的烧烤、喝过的啤酒，表面上看还是原来的样子，但等客人一吃到嘴里、喝到嘴里，就会发现这些东西已经全部淡而无味。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不管这烧烤摊老板怎么处理，都会严重到这烧烤摊的生意。 在这个阶段，这烧烤摊老板就是个典型的倒霉蛋，而且是无解的那种，百思不得其解，绝对想不通为什么他的烤串有的会无味到那种程度，还有一些啤酒…… 其倒霉的程度，就连陈阳这样已经对生活丧失热情、了无生趣的人都看不下去，要不然陈阳也不会突然出手，掏出符箓把老太太困住，并要收了老太太的魂魄。 如果是一般的爽文，写到这里，老太太的魂魄就要被陈阳收了。 但在这里，孙全又安排了转折。 通过老太太的一面之词，把烧烤摊老板这个倒霉蛋的形象颠覆，颠覆成一个忘恩负义、罪有应得的小人。 结果呢？ 剧情很快再次反转，这次通过烧烤摊老板的口，说出同一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原来不是他不孝顺，也不是他没有良心。 而是嫂嫂小心眼，担心他会跟他们争家产，设计诬陷他，让他没办法在那个家里继续立足，不得不另谋生路。 这一波三折的剧情，绕得人有点头昏。 应该是在多数人的意料之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逻辑上是可以自洽的。 并且，细细琢磨的话，反而会觉得这么复杂的故事，才更显真实，似乎能反映一些人性方面的问题。 而这，就是孙全想要的效果。 一个故事想要有深度，反映人性，从来都是个好办法。 …… 故事发展到这里，这个大剧情也就进入了尾声。 当初被嫂嫂设计陷害的烧烤摊老板……为了报答姑姑的养育之恩，不计前嫌，掏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亲自送到医院，把钱交给哥哥、嫂嫂。 让他们拿着给小石头治病。 仿佛验证了他之前跟陈阳说的一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 烧烤摊老板把钱交给哥哥、嫂嫂，说了几句，转身走人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他嫂嫂的道歉。 此时，陈阳也在现场。 按理说，他现在不该在这里。 因为他和这一家非亲非故，人家孩子生病，他有什么理由来这儿呢？ 合理的解释是：老太太的恳求。 得知孙子小石头重病的消息，老太太担心得不行，她很想来看看孙子的情况，她恳求陈阳一起来，是希望能勾起陈阳的同情心，然后帮她告诉她儿子——她生前存的棺材本到底藏在哪儿。 她成功了。 陈阳在亲眼看见老太太的孙子——小石头重病昏迷的可怜样子，果真动了恻隐之心。 在离开医院之前，把老太太的儿子叫到一边，把老太太藏钱的地方告诉了他。 对老太太的儿子来说，这事很诡异。 一个他不认识的小伙子，告诉他他妈生前藏的钱在什么地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这就是陈阳随口给的解释，不管对方信不信，反正他好像是信了，要不然他说完之后，表情为什么那么平静？那么平静的表情，很让人信服啊！ “猜的？” 老太太的儿子表情茫然，眼神更疑惑了。 而可就在这时，第一个大剧情里出现的鬼差再次出现了，一出现就拿枪指着刚刚从医院出来的老太太。 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第652章 主动请缨 刘老太太不认识这名鬼差，但她认识枪，突然被枪口指着，她有点懵，暂时还不知道怕。 因为…… “陈阳！这个人是不是也能看见我？我老太太都已经死了，他还用枪指着我做什么呢？他还有本事让我老人家再死一次？” 这是刘老太太的疑问。 陈阳没搭理她，而鬼差——杀马特大叔则黑着脸斥了一句：“我是本地鬼差！老人家，你已经死了，跟我去地府报到吧！我这枪是专杀鬼魂的，你敢跑，我一枪就能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鬼、鬼差？” 刘老太太终于有点怕了。 下意识望向沉默不语的陈阳，似乎想问这家伙真是鬼差？ “走吧！老太太！” 杀马特大叔对老太太偏偏头示意，一副执行公务的架势。 老太太有点踌躇，裹足不前。 陈阳低头摸出香烟点了一支，忽然淡淡地问了句：“雨瞳现在怎么样了？她投胎了吗？” 杀马特大叔的目光这才看向他，微微笑了笑，答：“嗯，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她投了一个不错的人家。” 陈阳缓缓抬头，眼神冷漠，嘴角却咧开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忽然伸手掏出一张符箓，冷冷地念了句：“天罡正法，急急如律令，敕！” 杀马特大叔呆了呆，脸色突变。 陈阳手中的符箓突然爆开，一团金光如二脚踢一般，冲上天空，眨眼之间在杀马特头顶上空凝聚出一团突兀的黑云，黑云中电走龙蛇，喀嚓一声炸响，一道闪电当空迅疾劈下，闪电的速度太快了，杀马特大叔刚想躲开，就被那道闪电硬生生劈了个跟头。 等他狼狈爬起的时候，发型更杀马特了，一脸黑乎乎。 “草！你疯了？你为什么拿雷劈我？” 刚爬起来的杀马特大叔气急败坏地向陈阳怒吼，怒吼声中，一个瞬移扑到陈阳近前。 “不为什么，就是想揍你！” 陈阳冷冷说着，手中又出现一张符箓，并快速念出咒语，“急急如律令，敕！” 如同当初那一战的情景再现，符纸电射而至，击在杀马特大叔身上，一张金光大网将杀马特大叔困住。 ……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一场赤果果的报复。 陈阳对杀马特大叔的报复。 身为鬼差，杀马特大叔竟然被陈阳这个凡人给报复了，说起来有点憋屈，更憋屈的是，一段时间没见，陈阳的战斗力好像变强了。 至少他上次还不会的天罡正法，那道雷符，这次他先后用出好几张，每次雷符一出，杀马特大叔就被劈得外焦里嫩，狼狈不堪，而且还完全躲不开，因为那雷符激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杀马特大叔即便有瞬移的神通，也来不及躲开。 这一场战斗的结果，令旁观的刘老太太有点错愕。 陈阳这小子，竟然和鬼差打了个平手，甚至可以说略占上风，反正一番激烈的交手之后，杀马特大叔狼狈不堪，头发早就焦了，嘴角也挂了彩。 而陈阳虽然也被杀马特大叔击中几次，形象也很狼狈，但总体上，还是杀马特大叔挨的揍更多，形象更狼狈。 最终，两人默契地停手。 停手时，陈阳手中还捏着一张没有激发的雷符，杀马特大叔的枪口远远指着陈阳，目测似乎打成平手了，如果杀马特大叔表情没那么阴沉、没那么不爽的话。 “你要跟地府作对？” 杀马特大叔冷冷地质问陈阳。 陈阳哂然一笑，“不！我只是跟你作对而已，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代表不了地府！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 王征在看这段剧情的时候，虽然觉得陈阳这个男主角有点孩子气，不太理智，但看到陈阳和鬼差打到这个程度，他心里竟也莫名觉得挺爽的。 即便他已经是一名中年大叔，中二之魂按理说早就已经熄灭，但他就是觉得有点爽。 第一个大剧情里，还被鬼差压着打的陈阳，在这第二个大剧情末尾部分，竟然已经能把鬼差打成这样，差点就打赢了。 没怎么看过网文的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网文的精髓之一。 作为一本网文，除非想写虐主文，否则男主角是不可能一直被动挨打的。 升级，本来就是网文的惯用套路之一。 如果这是一本传统小说的话，书里的凡人男主角可能永远不是鬼差的对手，永远被鬼差压着打。 因为鬼差代表着神秘莫测的地府，代表的是权威。 而网文是反传统的。 网文的精髓就是要爽！ 甭管你写什么题材，写什么样的故事，终极目的，都应该是爽，否则就不是一本合格的网文，至少不是主流的网文。 …… 这一战之后，陈阳转身走了，没有去管杀马特大叔带走刘老太太。 这令王征有点遗憾。 但遗憾的同时，心里也清楚这是合理的剧情，杀马特大叔终究是代表地府，带孤魂野鬼去地府报到，是他身为鬼差的职责所在，陈阳再牛比，他一个凡人也不可能真的阻拦鬼差履行职责。 第二个大剧情后，又是一段过渡章节。 在这段过渡章节里，女主的妹妹李雨灵又登场了，在陈阳与杀马特大叔交战之后，形象狼狈地回到住处的时候，李雨灵正好来找他，已经等在他的住处门外。 看见陈阳一副狼狈形象，还受了伤，李雨灵有点错愕。 恋爱的酸臭味开始散发出来，陈阳开门，李雨灵跟着进了屋，主动帮陈阳处理伤口，场面上是温馨的，就是有点沉默。 陈阳不知道说什么，李雨灵脸颊微红，眼睛亮晶晶的，专心地帮他处理伤口，有点害羞，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王征看到这里，已经把《亡灵遗愿》目前所有的章节都看完，想再看后面的剧情，就只有等更新了。 他此时怔怔地出神，脑中想的就是今晚刚刚看完的那些章节剧情。 他算是幸运的，第一次看这本书，就正好看完两个大剧情。 也因此，这本书的总体脉络被他捕捉到了。 以男主角陈阳为线索，将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起来，每个小故事结束之后，用一段感情戏来作为过渡章节，张弛有度，让这过渡章节也挺吸引人的。 而他刚刚看完的那两个小故事，也都挺有意思。 他眯着眼睛在心里总结了一下，这本书目前的剧情里，有爱情、有亲情、有人、有鬼，还有鬼差。 除此之外，感情戏很温馨，特别是男主角陈阳和女主角李雨瞳的爱情，真的挺感人。 而陈阳和鬼差的动作戏…… 在王征这个导演眼中，陈阳和鬼差的两次交手，虽然都是文字描绘出来的画面，但还是被他习惯性地定义为动作戏，就像影视作品里的那种。 他觉得陈阳和鬼差的动作戏也很有意思。 不同于常规的武打动作戏，陈阳的攻击和防御手段，主要都是通过符箓来实现，而那名杀马特鬼差大叔，则是通过瞬移这一神通和拳脚功夫来进攻和防守。 倒是鬼差手里那把已经出场两次的怪枪，一直没显出多大的用来。 虽然鬼差也开过这把枪，但几次开枪，都没击中谁。 如果把这两场动作戏拍摄出来…… 想到这里，王征下意识捏了捏下巴，眼神若有所思。 想着想着，他登上QQ，试着给孙全发了一条私信过去。 此时夜已深，他不确定孙全还在不在线。 私信发过去后，王征点了支烟，继续回忆着刚刚看完的那些剧情，孙全的回复来得比他预计得要快。 “？？？” 直接三个问号甩过来。 刚才王征发过去的私信是——“在不在？” 而孙全的回复就是三个问号。 简直懒得抽筋，一个字都没打，但是询问的意思却是很清楚地表达了。 王征微微失笑，打字回复：“我刚看完你的新书，写得很好，真的很好！恭喜啊！” 片刻后，孙全回复：“谢谢，很荣幸！” 王征想了想，又发了句话过去，“我觉得你这本书可以改编拍摄出来，作为我们试水影视市场的试水之作，你觉得呢？” 未久，孙全回复一个笑脸。 跟着又恢复一句话：“您有兴趣执导？” 王征一笑，“当然！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我会很荣幸做这部戏的导演，我觉得你这本书完全可以制作成一个个小单元剧，这种剧的制作难度要低不少，对演员的表演难度也低很多，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本书后面的剧情应该也是像前面那两个小故事一样，是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起来的吧？” 孙全：“嗯，对！你没猜错。” 王征也回复一个笑脸表情过去。 跟着回道：“那就好！我喜欢这样的小故事，对了，你有空帮忙把这本书改编成剧本给我吗？我觉得如果这部剧由你这个原作者来亲自编写剧本，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未久，孙全：“我暂时恐怕没那个时间，不过，你可以找一个专业的编剧来改，改成剧本后，我可以抽时间审核一下，没问题的话，你再拿去拍摄，你看行吗？” 第653章 女性视角的阅读体验 翌日上午。 《戏精的诞生》节目组现场，王征见到薛子涵的时候，见她身旁暂时没有别人，就微笑着轻声问她，“子涵，孙全那本新书，你昨晚回去看了吗？” 薛子涵似乎有点意外，转脸看了看他，微微摇头，“还没，昨晚不是喝了酒嘛，回去后就忘了，怎么了？” 王征失笑，目光扫了扫四周，见没人过来，就又轻声说：“我看了，确实写得非常好，我觉得很适合改编成影视剧，昨晚看完那本书之后，我就跟孙全联系过了，他也同意我的想法，我觉得你有空的话，还是看一下他那本新书吧！我希望这个项目，你也能全心参与进来。” 薛子涵怔了怔，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今晚回去我一定看。” “行，那就先这么说了，等你看完了，咱们找机会再详细说这件事。” 王征说完，对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走了。 薛子涵蹙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对孙全最近那本新书更好奇了。 昨天她和王征、陶玉娟一起喝酒的时候，还只是陶玉娟称赞孙全的新书，建议他们都看看。 结果，今天王征也向她推荐那本书了，而且，王征已经更进一步，都打算把那本书拍成影视剧了。 她不由被勾起浓浓的好奇心。 孙全这次的新书真有那么好看？ 这个疑问，接下来一个白天都盘旋在她脑海中，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吃过晚饭、洗漱过后，她拿着笔记本电脑靠在床头，找到孙全最近的新书。 ——《亡灵遗愿》…… 找到这本书的时候，看见这个书名，薛子涵和很多人第一次看见这个书名时的反应差不多，有点疑惑。 这书名是什么意思？ 有点晦涩吧！ 对于这本书目前出色的各项数据，比如总点击、总推荐等等，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她早就知道孙全在网文这一行的人气很高，所以他这本新书有高人气，她一点都不意外。 并且，也因为她对网文这个行业不够了解，所以，对这本书目前那出色得过份的各项数据，她也没什么感觉，潜意识里以为以孙全的名气，这本新书目前有这样的人气是很正常的。 殊不知，这本新书目前的各项数据，早已打破起点这么多年来的各项纪录，早就很不正常了。 就像一些没念过书的文盲，下意识以为自己孩子小学时候能每门课都考九十几分，初中后，每门课就理应还是该考九十几分一样。 完全不知道初中后，还每门课都考九十几分的难度有多高。 …… 安静的卧室里，电脑屏幕的亮光映照在薛子涵的脸上，有种月下看美人的味道，还真挺漂亮的。 可惜，此时此刻无人欣赏。 她一点点地看着《亡灵遗愿》的正文，这本书前面的第一个大剧情，之前在连载的时候，曾经一度因为男女主角的恋爱日常剧情太多，而被一些网文写手和读者抨击，抨击这本书的剧情太过平淡，质疑孙全是江郎才尽了？还是钱赚够了，所以新书就没花心思去写了，写得那么水。 薛子涵不知道那些事，开头几十章稍显平淡的恋爱日常，在她眼里，还挺好的。 或许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本身就喜欢看爱情相关的剧情？ 可能吧！ 反正她看得津津有味，连续几十章略显平淡的剧情，在她眼里都挺好的，孙全的文笔，也保证了这部分的剧情写得颇有味道，看着看着，这本书的文字在她眼里慢慢淡化了，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仿佛是一幕幕画面和声音。 这是一个人真正看进一本小说之后的状态。 也是一本文笔够硬的小说能够给大多数读者的一个良好阅读体验。 这也是为什么说，写小说的文笔，和很多人理解中的文笔定义不同的最主要原因。 可能在很多人固有的认知中，文笔好，就意味着辞藻华丽，出口成章，令人一看就生出惊艳之感。 这种认知不能说是错的，至少一些讲究辞藻华丽的诗歌什么的题材，是可以这么判断文笔。 但这个标准放在小说这个行业的话，就错得太离谱了。 于小说而言，华丽的辞藻，多数时候都不是优点。 因为它会让读者的注意力总是被那些华丽的辞藻所转移，而难以集中在小说的人物和剧情中，会让一本书的作者存在感显得太强。 可一本小说，真正应该被读者关注的，应该是书中的人物和剧情。 作者本人的存在感太强的话，就必然会频频令读者有出戏的感觉，沉浸式的阅读体验会很差。 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座庙…… 不对！ 是很久以前，孙全对文笔的认知也有那样的偏差，也曾一度很追求自己行文中的辞藻是否足够华丽，足够证明自己的文笔。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才有意识地慢慢改变自己的行文方式。 从那时起，他就学着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地讲故事，不再炫技式的展现自己的所谓文笔，那些华丽辞藻的堆砌。 也是从那以后，他的作品书评区，夸他文笔好的帖子，也渐渐多了起来。 就像今晚薛子涵看他这本新书的感觉，看着看着，眼前看到的仿佛已经不是文字，而是脑海中联想出来的一个生动活动的故事，一个个生活化的画面，还有每个角色人物说话时的声音。 对于没有看过小说的人来说，是很难理解一个沉浸在小说世界的人的。 会觉得一个在看小说的人，看着看着忽然笑出声，是有病。 也会觉得一个看小说的人，看着看着，就情绪低落，甚至掉眼泪，也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对此，只能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对于爱看小说的人来说，看一本精彩的小说，和看一部精彩的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感受是差不多的。 甚至看小说的那种感受更好。 因为影视剧提供的各种影视画面和声音，是具象化的，这种具象化剥夺了观众很多的想象空间，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固然能最大程度地展现那个女人的美感。 所以一些拍的好的影视剧，能令无数观众狂热追捧，拍案叫好。 但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同时也会清晰无遗地呈现出所有的缺点。 也是因此，一些拍得很烂的影视剧，会令观众一集都看不下去，想骂主演、想骂编剧，甚至还想刨了导演家的祖坟。 所以说，不是每个没穿衣服的女人，都是好看的。 美女没穿衣服，虽然能给人以美的享受，但这个世界上，更多的还是没那么美的女人，而没那么美的女人，不穿衣服的话，暴露出来的就是各种缺点了。 而小说……因为载体是文字，它胜过影视剧的一个地方就在于它能给读者一个无比广袤的想象空间。 书中的文字、人物，都会在每个读者脑海中呈现出不同的画面。 并且，书中刻画出来的人物，在读者想象出来的世界中，也不存在影视剧主要演员和原著角色形象不符的情况出现。 每个读者脑海中想象出来的书中人物，都是最令那个读者本人最认可的那个形象。 想象出来的各种画面，也不拘于现实世界的限制，更不拘于现实世界各种影视剧特效的限制。 简单说，只要作者能用文字描绘出来的画面，不管有多离奇，或者多宏大，在读者的脑海中，都能完美呈现。 而这些，都是影视剧所无法满足每一个观众的。 也是因此，一些小说的原著粉，是从来不看原著改编成的影视剧的。 因为他们不想看到自己当初想象出来的原著人物、画面，被一些不靠谱的影视剧给破坏。 …… 电脑前，薛子涵虽然还坐在电脑前，但她的意识早已完全进入《亡灵遗愿》的世界。 因为她是女人，所以看这本《亡灵遗愿》，她一开始代入的角色就是女主角李雨瞳。 李雨瞳这个角色很讨喜，美丽、活泼大方、笑容甜美，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好听。 所以她代入这个角色后的体验挺不错的。 直到鬼差出场，一句话忽然揭露李雨瞳早已死亡的事实。 那一刻，薛子涵头皮一阵发麻，有种过电的感觉，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像书里的那个鬼差说的人是她薛子涵——我早就死了？ 慢热作品的最大魅力在于什么地方？ 或许薛子涵以前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慢热作品的威力，这本书前面几十章略显平淡剧情的铺垫，在这一刻，在李雨瞳死亡事实被披露的一刻，她感受到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前面几十章剧情，让她早就下意识以为这是一本温馨的爱情故事，结果呢？却突然发现前面几十章看到的全是假象！这哪里是一个爱情故事？ 这分明就是个鬼故事！ “人鬼情未了呀？” 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她还在继续往下看，当她看到男主角陈阳为了不让女友李雨瞳被鬼差带走，明明实力不济，不是那鬼差的对手，还拼命与鬼差战斗的时候，她被感动了。 话说，在之前的剧情里，她代入李雨瞳这个角色后，最大的不满意就是男主角陈阳……她一直觉得陈阳这样的男人，有点配不上她……代入的李雨瞳。 她觉得李雨瞳这么美这么好的女人，完全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男朋友，一个更阳光、更帅、更温柔，各方面条件都更好的男朋友。 但此时…… 她之前对陈阳有多不满意，此时她就有多感动。 毕竟，人生红尘中，无论男女，心底深处都是向往那种真正爱情的。 而最感人的爱情……在很多男人女人的心目中，应该就是那种愿意为了心爱的人，奋不顾身、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生命的那种。 人，生来孤独。 每个人的求生欲都是本能，多少爱情，在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都会显得不堪一击，脆弱如梦幻泡影。 而这本书里的男主角陈阳……这个之前被薛子涵认为配不上李雨瞳的男人，这一刻，真的深深地感动了她。 他愿意为了李雨瞳拼命，也愿意在拼命也无济于事，没办法拯救李雨瞳的境况下，神色平静地从地上爬起来，无视鬼差的枪口，微笑着走向李雨瞳，并对那鬼差说：“既然你说人鬼殊途，那麻烦你赏我一颗子弹吧！拜托了！” 这一刻，薛子涵觉得自己看见了爱情最完美的模样。 并心向往之。 陈阳对李雨瞳的爱，满足了她对爱情所有的想象。 这个时候，她心底深处生出一抹遗憾：如果现实中，也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么爱着她薛子涵，那即便这个男人长得矬一点、穷一点、不解风情一点，哪怕再多一些缺点，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并永远不分开。 这是她向往的，也是她遗憾的。 因为她知道现实生活中，她薛子涵的生命中，不曾有这么一个男人出现，将来，多半也不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 也是在这一刻，她觉得最帅的男人，不是颜值上的帅，也不是身材上的帅，更不是其它各种外在条件的优秀，而是心！是担当！是那种为了爱而默默奉献，不计自身得失的那种品质。 她忽然很嫉妒书中的李雨瞳。 甚至第一次觉得李雨瞳有点配不上陈阳那么好的男人。 李雨瞳太好命了！ 像陈阳那么好的男人，都能遇到。 所以，当她看到这个大剧情的最后，看到李雨瞳被鬼差带走，只剩下陈阳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街头的时候，薛子涵虽然对这样的结局有点遗憾，但更多的是爽！ 因为她嫉妒李雨瞳的好命，所以当她看到李雨瞳最终跟陈阳不得不永远分开的时候，薛子涵觉得很爽。 似乎完全忘了她之前代入的角色一直是李雨瞳。 她有点心疼孤零零一个人的陈阳，很想自己能进入书中的世界，替李雨瞳去照顾他。 但她做不到，所以，她心底终究还是觉得遗憾的。 …… 第654章 视频会议——选角 等再看完第二个大剧情的所有章节，薛子涵凝眉思索好一会儿，忽然展颜笑了，轻声自语：“确实适合拍成网剧，有搞头，有搞头呀！” …… 次日上午，《戏精的诞生》录播大厅，再次见到王征，薛子涵先露出一个笑容，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就轻声跟王征说：“阿全的新书，我昨晚看完了，很好！” 王征微笑点头，“很好，既然这样，那等咱们离开这儿，就先改编拍他这本书？” 薛子涵：“嗯，我觉得咱们一些前期的筹备工作，可以开始准备了，比如物色合适的演员，特别是像男女主角这些主要角色，你觉得呢？” 王征：“嗯，这个我赞成，你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吗？” 薛子涵想了想，“晚上，晚上咱们和阿全一起开个视频会议讨论一下吧！看看他觉得哪个演员适合演男主角，还有哪个演员适合演女主角，说不定他在塑造这些主要角色的时候，心里就是按某个演员的形象去塑造的呢！你说呢？” 王征点头，“可以，有可能！那这事咱们今晚视频会议的时候再说？” 这里确实不是讨论这种事的地方，薛子涵给他一个笑容，微微颔首。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夜。 薛子涵提议的视频会议，如期举行。 孙全、薛子涵、王征、陶玉娟，四人各自在家，各自在电脑的一端。 薛子涵：“我和征哥都很喜欢《亡灵遗愿》这本书，特别是这本书那单元剧形式的写作方式，每个故事看似自成一体，与前后文没多大关联，但又因为几个主要角色贯穿始终，而连成一体，我觉得这种写法，很适合改编成咱们之前想做的网剧，征哥也是这个意思，阿全、陶姐，你们的意见呢？” 陶玉娟一笑，“我完全同意呀！我没意见。” 孙全也笑了下，点头，“如果我说我之所以决定写这么一本书，就是为了改编成网剧，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在装比？呵呵。” “呵呵！” “哈哈……” 陶玉娟和王征都被逗笑。 薛子涵笑眼睨了睨孙全，“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偶尔装一下，我们还是可以包容的。” 孙全有点想笑，标准的说法，不应该是：你不装比，咱们还是好朋友吗？ 话说这句话，最近网络上还是挺流行的。 “我的意见，之前已经跟征哥交流过了，我这里是完全同意的，所以今天你们提议开这个会议的重点是什么？嗯？” 笑罢，孙全开门见山，直接问到正题。 大家都熟，不久的将来还将共事，一起合作做一个影视公司，所以他也没心思与他们兜圈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尽量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王征：“是这样，我和子涵主要是想和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这部剧的演员选角问题，演员的档期本来就需要提前沟通和确定，我和子涵都认为这部剧现在可以开始主要角色的选角了。” 薛子涵点头，“对！比如说这本书的男主角陈阳……阿全，你在写这个角色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按哪个演员的形象去塑造？以某个演员作为这个角色模板的？” 演员？ 王征和薛子涵对这个项目这么积极，有点出乎孙全的意料。 但他是喜闻乐见的。 态度积极，至少说明他俩对这部剧是有热情的，而热情……从来都是做好一件事、一个项目的前提条件。 对一件事、一个项目，有多少热情，往往决定着你能为这件事、这个项目投入多少精力。 但……他在塑造陈阳这个角色的时候，脑中还真没参考哪个明星的形象，码字十几年，他早就摆脱了塑造一个角色，需要在脑海中寻找真人模板的阶段。 不过，既然薛子涵问到这个问题，孙全还是皱眉想了想，在心里回忆目前演艺圈的一些知名年青男演员和陈阳这个角色的契合度。 而在他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陶玉娟笑了一声，先发言了，“我觉得郑伊建不错，他的形象很好，演技也没问题，就是可能年龄稍微大了点，但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我觉得可以通过化妆技术来让他显得年轻一点，你们觉得呢？” 郑伊建？ 孙全错愕地看了眼视频里的陶玉娟。 她是认真的吗？ 王征率先失笑，“你可真敢想！咱们这次要做的是一部网剧，你觉得以郑伊建的名气，会考虑咱们这个项目？ 何况，他那么大牌，就算他真的愿意接咱们这部戏，片酬呢？给他多少片酬，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 薛子涵也失笑，“陶姐你能别盯着那些大牌明星吗？咱们又不是拍电影，投资有限，你别吓我！” 陶玉娟嘿嘿轻笑，眨了眨眼，“我就是个开个玩笑！主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明星就是他，说真的，如果刨除年龄和片酬的因素，我真觉得郑伊建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他的形象很好，演技也很稳，关键时候，也有爆发力，动作戏他也比较擅长，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薛子涵无语抬手扶额，“陶姐，你现实一点好吧？别做梦了！” 王征则追问孙全，“阿全，你觉得有谁比较合适吗？” 孙全微微摇头，迎着三人疑惑的目光，说：“我觉得这部剧的主要角色，最好都不要选择观众所熟知的那些演员，明星就更不能选了，最好是选一批形象和演技都合适，但却没什么名气的新面孔。” 薛子涵蹙眉：“为了节约片酬？” 王征：“这个……不好找吧？一个两个这样的新面孔，想找到的难度还不算太大，但如果整部剧都找这样的演员，那工作量可就太大了，如果纯粹是为了节约片酬，我觉得也不用节约到这个程度，咱们的投资如果实在不够的话，我这里还可以出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兴趣一起投资的合伙人……” 王征话音未落，孙全就摇头，笑道：“不完全是投资的问题，说真的，投资这部剧，就算需要一两千万，或者更多一点，我现在也没什么资金上的压力，主要是考虑到……唔，怎么说呢？ 你们不觉得这种与鬼有关的题材里，动不动就出现观众熟知的熟面孔，很让人出戏吗？ 陌生面孔的话，虽然在宣传的时候，不好炒作噱头，但观众在看这部剧的时候，代入感应该会更好，你们觉得呢？” “代入感？”薛子涵微微惊讶。 王征神色微动，若有所思。 陶玉娟眨了眨眼，点头道：“好像还真是这样，就像那部伪纪录片《鬼影实录》，就因为一切都力求真实，所以火了，是这个意思吧？” 孙全嗯了声，“我知道咱们初涉网剧这个行业，本来就欠缺很多相关的经验和人脉，想寻找到大批有实力的陌生面孔演员很不容易，但……我想如果能沉下心来，用心去寻找的话，比如去各大影视类的院校挑选那些还未出道的新人，以及影视圈一些演技尚可，但受限于资源或者个人形象，而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应该还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毕竟，你们别忘了，咱们要拍的是网剧，定位上本身就比传统的电视剧要低一点，观众对咱们这部剧的要求和期待，应该也会低一点，在这种前提下，咱们挑选的演员，只要演技不太烂，拍摄足够用心，剧情有足够吸引力的话，最终的成品，观众应该会满意的。” 他的话说完了，视频里三个人一时都没急着发表意见。 无论是薛子涵、王征，还是陶玉娟，都若有所思。 然后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陶玉娟，“好像挺有道理的，而且，征哥我说一句，你别生气呀！” 王征眉梢微挑，“什么？你说！” 陶玉娟：“我觉得如果咱们真按阿全说的思路去找演员的话，等这部剧正式开拍的时候，你这个导演对剧组的掌控应该也会强不少，毕竟……呵呵，你这些一直做的是综艺副导演，以前在影视剧行业，也没有证明过自己，如果换上一批有名气的演员或者明星的话，你……我担心你这个导演未必能镇得住那些人呀！” 沉默、苦笑。 这就是王征的反应。 因为陶玉娟这番话，有点一针见血的感觉，而且这一针还是直接扎在他心上。 让他难以反驳。 孙全在心里给陶玉娟点了个赞，含笑看着、等着，没有急于再说什么。 数秒后，薛子涵露出一抹笑容，“我同意这个方案！虽然按这个方案来执行的话，咱们在演员选角一事上，可能要花费不少时间，但我觉得这没什么，改编《亡灵遗愿》，是咱们公司成立后做的第一部网剧，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希望能一炮而红的，而想要一炮而红，慢工出细活，是免不了的。 与其在拍摄期间慢，那我觉得在选角这件事上多花点时间，是完全值得的。 这不仅可以为咱们节约不少片酬，也能将节省出来的片酬，用在拍摄和这部剧的后期制作上，甚至宣传上，而选角的过程中，虽然会花费不少时间，但需要花费的经费却没多少，征哥，你觉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一个视频会议，与会的四人，已经有三个人同意这一方案，他王征一个人就算反对，又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其实也被说服了。 点头，“行！那就这么办吧！这样，我提议选角的事，暂时全部交给玉娟你去做，你去初步遴选，每个主要角色，你最好都先遴选出几个备选的演员，回头咱们几个再优中选优，确定最后的人选，行吗？” 王征的提议令陶玉娟惊讶，伸手指着自己，“我？全都交给我？不是，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最近我每天也都有工作的呀，而且这次选角的工作量那么大，我……” 王征笑出出言打断她，“没事，你先辞职嘛！玉娟，现在我们四个，可能也就你能抽身来做这件事了……” “怎么说？为什么呢？” 陶玉娟不解。 王征笑容可掬，“呵呵，你想啊！阿全要集中精力写这本书，他是原著作者，这本书目前的剧情刚刚展开，需要写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他爱人最近在魔都那边养胎，他名下那些公司，也需要他打理，子涵呢……她是咱们现在这档节目的总导演，我是副导演，我们仨的工作，暂时都没法脱手，相比之下，嘿嘿，可能只有你目前的工作……” 说到这里，他后面的话就没说了，但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无非是想说，只有陶玉娟目前的工作，可以随时辞职，不是不可替代的。 这话有点伤陶玉娟的自尊。 陶玉娟表情也确实有点复杂，张口欲言，却又欲辩无词。 她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孙全笑了笑，依然没有出声，现在就看陶玉娟怎么决定了，听完王征的理由，孙全也觉得目前由陶玉娟来做选角的工作，是最合适的。 薛子涵：“陶姐，征哥的话可能有点直白，你别介意呀！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大不了等咱们手上的工作都完成了，咱们再一起来做选角的工作，真的，没事的。” 她不这么说还好，她这么一说，陶玉娟脸上的苦笑之色就更浓了。 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墙角，已经没有躲闪的空间。 他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哪还好意思拒绝？ 无奈一叹，微微点头，“行吧！既然这样，那我等下就写辞职信，明天就交给台领导，争取尽快离职，尽快去做这件事吧！这样总行了吧？” 王征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玉娟，辛苦了！” 薛子涵一笑，“陶姐，加油！我爱你！” 陶玉娟苦笑着白他们一眼。 孙全想了想，说：“陶姐，那选角的工作暂时就都交给你了，工资的事你放心，从你正式从你们台离职的那天开始，后面你的工资，都由我来支付，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第655章 正式成立的咸鱼影视 薛子涵失笑，“说什么呢？这是咱们大家的事，现在让陶姐先辞职去做，她的工资当然走公司的账，哪能让你私人掏腰包？” 王征也笑着附和，“对！除非你打算公司不许我们入股。” 陶玉娟也笑了，“行，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该我拿的工资，我就不谦让了。” 薛子涵笑容满面，“这本来就不需要谦让！哪有让你白干活的道理，对了，阿全，咱们那个影视工作室，是不是该正式成立了？要不然下个月给陶姐发工资，不好走账呀！而且，既然现在都开始物色合适的演员了，等物色到合适的对象，咱们和人家签约，没个正经的公司，合约也没法签吧？你说呢？” 她这一提议，王征和陶玉娟马上同意。 王征：“嗯，是该成立了！” 陶玉娟：“我觉得就叫咸鱼影视挺好的，正好还能蹭一点阿全的名气，嘿嘿。” 孙全点头，笑道：“行啊！可以，我这里没问题，注册公司的手续……咱们谁去弄？要不我来安排？” 陶玉娟轻笑，“那当然是你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是身家上亿的大款？所以呀！这次咱们合伙弄的工作室，你肯定是最大的股东，公司的法人应该也是你，所以这工作室当然应该由你去注册，对吧子涵？征哥？” 薛子涵：“对！是这个理。” 王征：“所以，注册公司的事，就交给阿全了！那……咱们顺便再讨论一下咱们各自准备入股多少？”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这里可以入股两百万。” 陶玉娟看了看他，迟疑道：“那……我没征哥你那么有钱，我凑一凑，入股一百万吧！” 薛子涵笑了，“说到入股的事，还得感谢阿全先后给咱们策划的《华夏好声音》和现在这个《戏精的诞生》呀！让我多赚了不少，这样，我再想想办法，我入股300万吧！阿全，你这个大土豪，打算入股多少呀？我们仨个就凑了这么点钱，这点钱做影视的话，肯定还差得远，主要可就看你的了！不过，你也别投太多呀！咱们现在人手有限，人脉什么的也都有限，摊子暂时肯定是铺不大的，你要是一次投太多钱，我们仨的股份可就被稀释得可怜巴巴了，呵呵！” 陶玉娟附和：“对！反正咱们先做一部网剧，成本也不需要太高，你悠着点呀！” 孙全和王征都哑然失笑。 一起合伙做生意，竟然还有人劝合伙人投资别太多的。 孙全想了想，“那……我投两千万，不算太多吧？” “两千万……”陶玉娟蹙眉沉吟着。 薛子涵看了眼王征，“这个……两千万应该不算太多吧？我觉得行！” 王征点头，“差不多了！搞影视……就是个烧钱的生意，资金太少了，很难玩得转，要不就这样？如果到时候资金真不够的话，阿全你再追加投资？” 陶玉娟眉头舒展开来，“唔，既然你俩都觉得两千万合适，那我也同意了！那就这么办？” 孙全含笑点头，“行，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按咱们刚才说的数字来投资吧！明天我让人起草一份股份协议，到时候咱们都签一下，协议起草好了，我会抽时间来一趟航州，到时候咱们碰个面，把协议签了！ 正好，在我来航州之前这几天，你们仨也正好把入股的资金筹措一下，等协议签好，咱们的资金都要尽快汇进公司的账户，然后尽快去注册公司，三位有没有问题？” 薛子涵：“可以，我没意见。” 陶玉娟：“这么安排挺好的，我也没意见。” 王征一笑，“我也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唔，咱们是不是再讨论一下各自的股份占比？是完全按入股资金的比例来分配股份？还是算上各自岗位对公司的贡献大小？” ：“……” 薛子涵：“……” 谈到占股比例的问题，她俩一时间都没有急着发言。 毕竟这涉及到大家未来的各自收益，而作为成年人，对收益这个问题，一般都比较在乎，完全不在乎这个的人，绝对很少。 一瞬间，孙全心里转过几个念头。 比如：如果完全按投资比例来分配股份，对他们四人谁最有利，又对谁最不利。 还比如：如果算上各自岗位对公司未来的贡献大小，这样分配股份的话，又对谁最有利，对谁最不利。 到底怎么分配股份，才是最公平，又最能被大家都接受的？ 问题在他心里转了几转，答案他心里也很快就有了。 如果算上各自职务未来对公司的贡献大小，那无疑薛子涵、王征和他孙全的股份占比可能会稍微多一点。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薛子涵应该会是他们合作的新公司或者说工作室的具体管理者，王征这个导演……对草创的新工作室有多重要，自然也不言而喻。 而他孙全，如果以后他们这工作室改编大部分影视剧，都是根据他的小说来改编，那他孙全的地位也很重要。 唯独陶玉娟的工作岗位可能没那么不可替代。 所以，如果算上各自岗位未来对工作室的促进作用来分配股份的话，最吃亏的应该是陶玉娟。 如果不算各自岗位未来对工作室的作用，完全按照大家入股资金比例来分配股份的话。 很显然，结果对他孙全是最有利的，因为他即将入股的资金是最多的，比薛子涵、王征以及陶玉娟他们仨加起来还要多几倍。 相对来说，这种股份分配方案，对薛子涵和王征可能就有点不公平了。 因为他俩的岗位重要程度，明显是大于陶玉娟的。 薛子涵忽然问：“阿全，你说怎么分？你先说说看！” 陶玉娟附和，“对！你准备投资两千万，你肯定是最大的股东，你最有发言权，你先说！” 孙全眨了眨眼，笑道：“别呀！要不……女士优先？你俩先说？” “去！这个时候你跟我们说女士优先？你可拉倒吧！” 薛子涵直接给他一记白眼。 陶玉娟好笑地伸手指了指孙全，“你别跟咱们耍滑头！这个时候，你跟我们发扬绅士风度？有你这样的绅士吗？快说吧你！快说快说！” 王征轻笑不已，没有插话。 孙全也嘴角上扬，挺乐呵。 “行，既然你们让我先说，那我就抛砖引玉，先说说我的意见，你们觉得行呢！咱们就这么分，你们要是觉得有意见，也都尽管提！好吧？” 三人都没有意见，纷纷同意。 也纷纷催他赶紧说。 孙全这次没再谦让，“股份呢！我提议还是按咱们入股资金的比例来分配……” 他话刚说到这里，陶玉娟张口就要说什么。 被孙全抬手阻止，继续道：“但是呢！鉴于咱们这工作室正式成立之后，咱们几人对工作室付出的精力什么的，可能不尽相同，所以，我提议咱们在各自的股份之外，再另外按照各自在工作室的岗位来定一份个人的工资，比如说啊！咱们工作室成立后，子涵姐做总经理，她在股份分红之外，就再拿一份总经理的工资。 不仅如此，像征哥呢！除了他的职位工资之外，比如咱们即将制作的网剧，他担任总导演的话，咱们也按圈内的规矩，或是另外再给他一部剧的导演片酬，或者一部剧的利润分红，当然，陶姐这里肯定也是这么分配，嗯，我的话说完了，你们的意见呢？” 薛子涵微微点头，“我觉得行，可以！” 王征抬手摸了摸头，也点头同意，“这个方案，对我好处挺多的，呵呵，我好像也没理由反对。” 说到这里，他看向视频里的陶玉娟，“玉娟，你的意见呢？你觉得怎么样？” 陶玉娟轻叹一声，微微苦笑，“行呀！反正跟你们合作，我也想明白了，无论是资金，还是对工作室的作用，我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所以呀！这个股份比例的问题，不管是按什么标准来分，我也都不可能占什么便宜。 呵呵，当然，我更清楚，这个工作室，你们能带我一起玩，已经是我的运气，嗯，我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我完全同意！” 全票通过……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股份各自占比的问题，也就不用继续再议了，毕竟按照孙全刚才的提议，大家的职位工资另算，各自在这工作室的股份占比，都完全按照各自的出资比例来分，这就没什么好再讨论的了。 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呢？ 回头拿计算器算一下就清清楚楚了。 …… 以上问题达成一致意见后，孙全的效率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第二天就让99黄焖鸡总公司的法务，帮忙起草一份合伙协议，当天下午，他就带着新鲜出炉的协议书，开车和许琴一起再次前往航州。 到达航州的当天晚上，他、薛子涵、王征、陶玉娟、许琴，一起相聚在一家酒楼包厢，顺利地签了协议，随后顺便就喝了一顿庆祝酒。 至此，咸鱼影视工作室正式成立了。 第656章 上架前 既然来了航州，作为《戏精的诞生》的策划人，孙全也就顺便参与了第二天的节目录制。 可能用“参与”二字不大准确，用“观看”要更准确一点。 因为他人虽然到了节目录制现场，却很没有参与感。 本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原则……呃，不对！是本着“不找事、不接事、不哔哔”的原则，多看少说，主要就是刷个存在感，就当是履行一下他当初和蓝莓卫视的协议义务了。 事实上，这个节目从正式录制的第一天开始，他的参与度就极低，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在录制现场。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这个节目录制很多情况都是不清楚的，因此，孙全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给节目组添乱，给薛子涵和王征他们添乱。 本来呢！ 在决定去观看这次节目录制的时候，他心里还抱着一份希望，希望这次去节目录制现场，正好能发现一两个适合主演《亡灵遗愿》的演员。 比如一个实力不错，但名声不显的年轻男演员，可以胜任《亡灵遗愿》男主角的那种。 又或者能发现一两个，适合主演《亡灵遗愿》女主角的年轻女演员，适合李雨瞳的可以，适合李雨灵的也可以，或者其他的主要角色，也都完全可以。 但最终的结果，却让孙全有点失望。 他没有找到特别合适《亡灵遗愿》某个主要角色的演员。 勉强合适的倒是有两个，但目前距离《亡灵遗愿》开拍，还早得很，因此他还不想勉强。 目前《亡灵遗愿》的选角任务，暂时交给陶玉娟去负责了，他想着：几个月的时间，陶玉娟或许能找到更合适的演员。 这天晚上，他又喝酒了。 有人请客。 请客的人是蓝莓台的一位主任，大概是听说他孙全来了节目组，当天下午3点左右，那位姓张的主任忽然来到节目录制现场，不声不响地来到孙全面前，客客气气地邀请孙全今晚一起吃饭。 孙全婉拒无用，只好答应。 这位姓张的主任，邀请孙全的时候，说是听说孙全来了，所以他代表蓝莓台做东，给孙全接风。 但事实上，他的目的却没那么简单，当晚一起吃饭不久，孙全就明白了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又想跟他孙某人约新节目的策划案了。 这应该是先后和孙全合作的两档节目，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无论是节目的收视率，还是节目的口碑，都很好。 所以这位姓张的主任，就代表蓝莓台向孙全邀约一档全新节目的策划案。 可惜，孙全现在主要心思都放在新书的创作上，以及远在魔都的老婆、孩子，再加上他脑中还可以拿出来用的策划案，已经很少。 无论是因为哪一点，反正他没有答应那位姓张的主任。 …… 从航州回来，回到M市。 他的《亡灵遗愿》已经登上起点的首页强推，众所周知，在起点……首页强推这个推荐位，是每本新书免费期能拿到的最好一个推荐。 并且，根据惯例，登上首页强推的作品，在强推结束，或者结束的前两天，就会上架，正式进入付费阅读阶段。 首页强推的效果是明显的。 登上首页强推的《亡灵遗愿》，各项数据，每天都在快速增长，虽然，因为字数原因，这本书早已被踢出新书榜。 但周点击榜和周推荐榜上，《亡灵遗愿》却仍然霸占着榜单第一的位置。 其风头之劲，一时无两，份外引人瞩目。 接连几天，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作者、读者，在关注这本书的各项数据，以及书评区的一些评论。 作者论坛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期待《亡灵遗愿》正式上架后的首订成绩。 《亡灵遗愿》的书评区，也有很多读者在等着那一天。 其架势，有点像看热闹的群众，期待新娘子的红盖头被掀开，露出庐山真面目的那种心理。 比如作者论坛上，已经有帖子这么写——“《亡灵遗愿》的首订数据，能不能打破起点的最高记录？” 还有，“总点击一千万了，《亡灵遗愿》的首订数据会高到什么程度？” …… 而《亡灵遗愿》的书评区。 “四十多万的总收藏，最终能有多少人订阅呢？听说起点十比一的收订比，比较常见，那这本书的首订岂不是要破四万？——这面包好面熟” “再有两天就该上架了，到时候总收藏能破五十吗？” “作者君！这次上架，你打算爆更多少章？不是我威胁你哦，如果上架那天你爆更的章节少于10章，我就不订阅了！嘿嘿——五丈海葫芦” “这本书从书名到内容，说真的，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本书的人气高不到哪里去，毕竟……书名晦涩、内容也有点小家子气，书里的背景不够大，人物也不够多，真没想到这本书目前为止，竟然是老孙名下新书期人气最高的一本，厉害啊！——忽雨夜来” …… 有经验的作者，在一本书正式上架之前，能通过各项数据以及书评区的反响，大概判断出这本书的上架首订数据。 比如：根据这本书的总收藏人数，来猜测这本书上架时的首订上限。 比如：根据这本书书评区的热度以及多数书评的的舆论风向，是夸的人多？还是骂的人，就能大致判断这本书上架后的收订比。 比如说孙全，他就能根据某本书的各项数据，以及书评区的热度和反响，大致判断出这本书上架时的收订比。 但是这次，看着《亡灵遗愿》目前的各项数据，以及书评区的热度，他却有点不自信了。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从这几天《亡灵遗愿》书评区的热度来看，这本书上架后的首订……其收订比，应该在10比1左右。 但他对这个推断，却没多少自信。 实在是这本书的题材，不是那种多数人都喜欢看的，《亡灵遗愿》这个书名，真的挺晦涩。 这种带灵异元素的作品，截至目前，除了这本《亡灵遗愿》，还没有真正出过什么像样成绩的作品。 太小众了。 他不自信的地方就在这里。 一本如此小众风格的作品，真的能打破起点以往的订阅记录？ 第657章 患得患失 9月30日下午3点出头，孙全接到责编带鱼打过来的电话。 他当时正在码字，新书《亡灵遗愿》正在起点强推位置上，给了他码字的紧迫感，毕竟上强推了，很快就会上架。 而上架的话，更新速度肯定是要提升的，至少在刚上架的那几天，也爆更一下，这是行业惯例，也是很多读者对作者的期待。 所以，虽然他目前手上的存稿还挺多，但想到即将上架，即将要爆更，他的紧迫感就来了，爆更最费存稿了。 “喂？美女，有何吩咐啊？” 电话接通，孙全随口开了个玩笑，重生前，他可不敢跟自己的责编这么说话，主要没那个底气。 但重生后，随着名下一本本作品取得好成绩，他心里的底气也越来越足，再加上名下公司已经给他赚的钱，以及与责编带鱼的私交，他对责编的态度自然而然就有了变化。 倒不是说居高临下，开始俯视责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没必要紧张。 他不需要讨好责编，以期望责编能给他安排额外的推荐位。 而责编也影响不到他的前途和生活。 就是这么简单。 带鱼：“你QQ没在线吗？我刚才给你发了几条信息，一直没等到你回复，所以特意给你打个电话。” 电话里，带鱼的语气也挺随意。 孙全笑了下，码字的时候，QQ不在线早就是他的习惯。 “嗯，在码字呢！没在线，有什么吩咐，您说！” 带鱼：“呵呵，吩咐谈不上，是这样的，明天就是10月份了，我给你安排了明天上架，准确时间是今晚12点以后，到时间，我给你开通上架，你手上要是有存稿的话，最好上架一开通就发几章吧！嗯，就这事。” 今晚凌晨上架？ 孙全倒是没有意外，有些事，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就跟明摆着没什么区别。 他这本书是8月24日发布，从发布那天起，每天的更新量就很大，其结果就是大大缩短了这本书的免费新书期。 而根据起点的惯例，免费期各项数据足够出色的新书，以及一些大神的新书，一般都会安排在每个月的月初上架。 其目的的，主要是为了方便这些人气作品争夺新书月票榜，甚至月票总榜。 否则，安排在月中，或者月尾上架的话，即便再强的新书，在争夺那两个月票榜的时候，也都会比较吃力。 这对作者本人不是件好事，对起点本身也不是件好事。 毕竟，起点是希望每个月新书月票榜和月票总榜的争夺足够激烈的。 这两个榜单争夺得足够激烈，才能证明起点的人气足够高，同时也能调动更多的读者参与投月票的活动，而有些月票，是需要读者花钱打赏去换的。 这些对起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 以前他孙某人的几本书上架时间，几乎都没有安排在月初第一天，但那不能怪责编，也不能怪网站。 只能怪他孙全自己没有用心挑选发书的时间，导致免费期的全套推荐位走完的时候，距离月初还早得很。 那种情况下，责编能怎么办？ 除了安排他在月中上架，就只能让他自己本人同意，再免费写半个月再上架了。 而他孙某人不愿意为了要一个月初上架，而大大拉长免费的新书期而已。 但这次，《亡灵遗愿》的发书时间比较不错，特别是结合他新书期更新够快这一点，两相结合，其上架时间正好就能凑到月初第一天。 这是一个巧合，一个不错的巧合。 一两周之前，孙全自己就猜到这本书上架时间，应该会安排在10月月初。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美女！” “不客气！呵呵，祝你上架首订数据爆炸呀！现在咱们编辑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这本书的上架首订呢！大家都在猜你这本书的首订数据能不能破记录，或者能将新的记录拔高到什么程度呢！加油！” 电话里，带鱼压低着声音，仿佛在跟孙全说悄悄话。 孙全能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她内心的期待。 作为他的责编，带鱼和他是一荣俱荣的关系，她的期待，他完全能理解。 “呵呵，谢谢！但愿不会让你失望。” 对于这本新书的首订数据，他心里的底气还是没那么足。 主要是现在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太高了，目前已经高达44万多人，如果上架时的收订比，能有10比1，那首订的人数就能破4万…… 可是这可能吗？ 起点目前最高的首订数据记录是多少来着？ 现在可不是他重生前那两年，网文圈的首订数据记录，还没那么夸张，他不是很清楚目前起点的首订记录。 但据他估计，大概也就一两万，可能还不到两万。 这是最高的记录。 《亡灵遗愿》的首订数据破纪录，他有信心，但要说能把原来的最高记录翻倍…… 换做谁，心里的底气恐怕都没那么足吧？ “嗯，不会的！老孙，我相信你！加油！” “谢了，谢谢！” “嗯，那就这样？我挂了！” “嗯，拜！” “拜！” …… 通话结束，孙全一时接不上刚才的码字状态，低头想了想，拉开抽屉，拿了支雪茄出来点着，抽了一口，打开起点的作者后台，望着《亡灵遗愿》后面的收藏数据，那44开头的数字，既让他骄傲，也让他心里发虚。 上架前就有44万多的收藏人数，这个数据怎么看都挺虚的，重生前，他扑街十几年，仅有那本《我十项全能》在上架几个月后，收藏过四万，破五万。 而现在他这本《亡灵遗愿》却在上架前，搞了44万多的收藏人数。 这是他前所未有的经历，从未达到过的高度。 所以他不确定这44万多的收藏人数，其中的水份有多大，这么高的收藏人数，上架时的收订比，真的也能达到10比1吗？ 会不会这人数一多，付费订阅的比例就会大幅下降？ 没人能给他答案，他只能等。 等真正上架的结果出来。 …… 日光荏苒、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 入夜不久，已经吃过晚饭的孙全与媳妇袁水清通视频。 视频里，袁水清手里拿着半个火龙果，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柄小勺子，正在一勺子一勺子地给女儿孙洁心喂食。 这火龙果是红心的。 果肉殷红似血，孙洁心的一张小嘴早就吃得红红的，但是很开心，每次勺子还没递到她嘴边，她一张小嘴就像等待喂食的小鸟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等着。 但这并不影响夫妻俩闲聊。 袁水清低头用勺子挖果肉，随口问：“明天国庆节了，你打算怎么过？有没有打算去哪里玩？或者找邝龙飞他们晚上一起喝酒什么的？” 玩？ 孙全哑然失笑，叹道：“地球不爆炸，我们不放假，我新书今晚凌晨上架，你说我明天有时间出去玩吗？喝酒也没时间！而且，就算有时间，也没那个心情，上架第一天，我肯定要盯着作者后台订阅数据的，你觉得我有心情去玩吗？” 袁水清又给女儿喂了一勺子果肉，闻言，有点意外地抬眼看他一眼，微微笑了笑，“那是你心态不好，怪不了别人！” 孙全苦笑，“是啊！确实是心态的问题，不过说真的，这次上架……我还真有点紧张，没想到写书这么久了，一本新书上架，我竟然还会紧张。” 袁水清轻笑一声，低着头继续用勺子挖果肉，随口道：“你紧张什么？就算是结婚……次数多了，也不会紧张了吧？何况，咱们现在早就不必靠你的稿费生活了。” 她这比喻打的……孙全好笑地白她一眼，“道理是这样，但这次的情况和前几次还是有些不同的……” 袁水清微微抬眼望来，“哪里不同？” 孙全：“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过嘛！现在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已经超过四十万了，这么高的数据，让我对这本书的首订数据……怎么说呢？有点患得患失吧！希望能有四五万的首订，又有点怕最终还是只有一两万的首订数据，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吗？” 袁水清又给女儿喂了一勺子果肉，闻言，她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蹙眉想了想，又转脸看了看他，默然数秒，才微笑说：“大概能理解一点吧！那我今晚迟点睡，到时候陪你一起看首订数据？” 孙全摇头，“那倒不用！今晚凌晨上架，你还是早点睡吧！别陪着我熬夜，明天我再跟你说首订情况也来得及。” 袁水清笑了笑，“行吧！我尽量，但如果到时候我还没睡着，咱们再开视频，到时候我就陪你一起等一下首订数据，好吧？” 孙全这次倒是没反对，嗯了声，“行！如果你到时候没睡着，那就一起看。” …… 岁月如流水，转眼，又是几个小时过去。 时间来到深夜十点多。 距离上架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按理说，以孙全的手速，还能再码一章稿子，但他已经静不下心去码字了。 脑中各种念头纷沓而至。 诸如：如果首订数据破四万，圈内的作者和读者会怎么议论？ 或者，如果最终这本书的首订数据还是只有一万几，外界又会怎么议论我？会有很多人看笑话吧？ 还有……如果首订能有四五万，以我目前的手速更新的话，一个月，起点这里的纯订阅稿费大概有多少？ 等等！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冒出来，搅得他心烦意乱，想收敛心神，不去胡思乱想都做不到。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十几分钟，他忽然起身，抓起桌上的钱包、手机就出了书房，下楼、出门。 很快，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他开车下山去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院门外，他开出去的宝马又回来了，下车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份外卖。 这深更半夜的，新书即将上架的这个深夜，他竟然特意开车出去买外卖了？ 回到别墅，大步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冰啤，他拎着外卖和啤酒回到楼上书房，回到电脑前。 此时，已经快12点了。 他出门前就已经挂在线上的QQ，早就收到不知多少条私信，QQ头像闪动个不停。 像一根海草，在浪花里舞蹈。 他没有急着去看那些私信，而是呼了口气，打开外卖的打包袋，露出里面一份红通通、香喷喷的麻辣小龙虾。 一只只煮得通红的小龙虾，浸在红通通的汤汁中，汤汁表面漂浮着一层红油，红油中，点点白芝麻，小龙虾表面还洒了不少蒜蓉和香菜叶。 他竟然去买小龙虾了。 对了，打包袋上印了几个大红汉字——狂暴小龙虾。 应该是店名。 随手打开一瓶冰啤，孙全咕噜咕噜先给自己灌了两口啤酒，这才一只手去拈打包袋里的小龙虾，一手去握电脑鼠标，点开QQ上一条条私信。 好俊的文昊：“老孙，快到时间了，怎么样？激动吗？对了，你手上现在存了多少稿子啊？悄悄告诉我呗！我保证帮你保密。” 扫了一眼这条信息内容，孙全继续点开下一条私信，他打算全部看完所有的私信内容，再集中回复。 这面包好面熟：“老孙，为了等你今天上架，为了支持你，我都等困了，你知道我已经打了多少哈欠了吗？面包都多吃了几个了，我跟你说，你今晚上架更新的章节要是少了，你都对不起我！” 恋雪ZQ随风：“作者菌，这次你打算多少月票加更一章呀？100？300？500？说个数呗！嘻嘻。” 大禹：“你知道今晚有多少人在等你这本书上架吗？反正我在等着看呢！” 大禹：“怎么不说话？你别告诉我你今晚上架，到现在还没上线啊！” 大禹：“咦？还没回话？你不是吧？你真还没上线？都快上架了，你不上线去书迷群里跟大家联络一下感情？你还想不想要他们给你首订支持了？” 大禹：“艹！你还真没上线？你这心也太大了吧？你别告诉我你已经睡了……” 第658章 13分钟的订阅人数 孙全还在处理QQ上的一堆私信，忽然就收到一条责编带鱼发过来的信息。 带鱼：“12点了，老孙，我已经给你开通上架权限，你多刷新几次作者后台，应该就能看见开通的权限了，加油！祝大火！” 信息最后面，她还附了个笑脸表情。 12点了？ 孙全下意识瞥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12点零7分，确实过12点了。 他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暂时不再回复同行和读者们的私信，来到作者后台，几次刷新页面，果然看见《亡灵遗愿》这本书已经开通上架权限，可以发布收费章节了。 调出电脑里的存稿，他不慌不忙地将一章章稿子发上去，一口气发了10章，主要还是存稿多，可以任性。 再说了，他这本书从发表第一天起，就更新得很快，每天都四章、五章的更新，没上架之前，每天都更新那么多，今天上架了，不多发几章，说得过去？ 会让读者大爷们失望的。 至于上架感言？ 其实早在下午带鱼通知他凌晨上架后不久，他就写了一篇上架感言发出去。 算上重生前写小说的那十几年，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写上架感言。 话说，当年写第一本作品上架的时候，是责编通知他即将上架的时候，叫他写一篇上架感言，跟读者们打打感情牌，说是对拉升订阅有好处。 后来慢慢的，虽然他的责编每隔几年都会换一个，但慢慢的，已经没有责编再提醒他写上架感言。 再后来，他偶尔也会看见有的作者作品上架的时候，根本就不写上架感言了。 但他早已养成习惯，虽然没人提醒，也没人再要求他写上架感言。 但每次有新书上架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写一篇。 很多作者习惯性在写上架感言的时候卖惨、博同情。 可他孙某人卖惨的技能却一直没有练好，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擅长卖惨。 相比之下，有些作者卖惨的技能可谓是点满了。 有人在上架感言里，说自己快吃不上饭了，已经啃了多少天泡面；有人说自己要每个月给家里汇生活费，供应弟弟或者妹妹上学；也有人说别的什么，总之，很能勾起书迷们的同情之心。 在这方面，他孙全不擅长，如今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上个月圈里圈外还有不少人在传他的公司一个月上亿的利润，这种情况下，本来就不擅长卖惨的他还怎么卖惨呢？ 所以他这次写的上架感言根本就没卖惨。 他也确实不需要通过卖惨来多挣那么点稿费来生活，他这次的上架感言里，更多的是跟大家分享他写这本书的心路历程。 比如这本书的灵感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想写这么一个故事，以及为了写好这个故事，他做了哪些准备工作，还有……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一些感悟和心得，等等。 当自己没惨可卖的时候，那就只聊写作上的事呗！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写的。 他没敢在这篇上架感言里，宣布这本书每涨多少月票就加更多少，因为他心里有点虚。 他真的不确定这本书上架后，大概会有多少人订阅。 是四五万首订？ 还是万把个首订？ 都有可能的！而这两种不同的首订成绩，会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局面。 比如：如果首订有四五万的话，这本书上架后的月票增速可能会非常快，一天涨一两千，甚至更多月票都完全有可能。 但如果这本书的首订只有一万多……那上架后的月票增速可能就要慢不少。 所以，他敢随便定下多少月票就加一更的加更规则吗？ 如果定少了，他的存稿撑不住多久就要告罄，存稿告罄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后面如果不改加更规则的话，他每天码字码到吐血，可能都兑现不了他自己定下的加更规则。 但如果定多了…… 无法激发大家投月票的热情不说，可能还会被人嘲笑他自不量力，太高估自己这本书的人气。 身为一个男人，他多少还是要脸的。 …… 10章收费章节发出去后，孙全一边等着时间流逝，准备过一会儿看看首订数据，一边继续回复QQ上那些同行和书迷的私信。 未久，QQ上一个聊天框忽然自己跳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他媳妇袁水清发来的视频请求。 “还真没睡呢……” 孙全嘀咕着，接通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有点黑乎乎，袁水清那边应该是没有开灯，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脸。 “上架了吗？”她轻声问，估计是怕吵醒女儿，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嗯，刚刚上的。” 孙全一边继续回复一位作者的私信，一边随口跟她聊着。 “多少首订了？” 她又问。 “还没看，你等一下！” 孙全扫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发现距离他刚刚发布收费章节，已经过去13分钟，就刷新作者后台，查看刚刚发布的那些收费章节目前的订阅数据。 这一刻，他的心跳有点快，下意识地感到紧张。 他不确定刚刚发布vip章节13分钟，首订数据会有多少，根据13分钟的数据，他也许能大致估算出24小时的首订数据。 因此，这个13分钟的数据，意义是非凡的。 如果这个数据够漂亮，他孙某人……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明天之后，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新的神话。 起点的神话！ 或者说整个网文圈的神话。 只要他这本书的首订数据足够高，只要他这本书的收订比，能在10比1左右，那明天以后，圈内肯定多得是人，要把他孙全（咸鱼俺老孙）给吹爆。 因为10比1收订比的话，他这本书24小时的首订数据，就不仅仅是打破业内最高纪录的问题了，而是将原来的最高纪录瞬间提升两三倍。 越是圈内人，就越会明白这其中的惊人之处。 这个纪录不像是某个发廊，某位小姐某天接客的数量翻了两三倍，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你能想象一个国家的GDP数据是上一年的两三倍吗？ 想将起点的首订纪录翻两三倍的难度，和那个差不多。 他这本《亡灵遗愿》的首订数据如果能高到那个程度，至少在今年，他孙全，他咸鱼俺老孙，就是网文圈的至高神。 并且，没有之一！ 毫无疑问，这是一项殊荣，因为如果成了，他就是今年的行业第一。 任何一个人，在某个行业做到第一人的位置，都值得骄傲吧？ 但如果他这本书的24小时首订……只有一万多呢？ 是！ 一本新书24小时的首订数据能有一万几，已经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成绩，但于他孙全而言，却没什么特别的。 于起点目前的一些白金大神而言，也没那么特别。 因为无论是他孙全，还是起点目前的几位顶级大神，新书24小时首订数据过万，都是正常现象。 虽然也算是顶好的成绩，说是至高神也行，但那最多也只是至高神之一。 网页刷新成功…… 《亡灵遗愿》上架后的10章vip章节的订阅数据，映入孙全眼中，在那些数据映入他眼帘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忽然再次加快，呼吸也在一瞬间停顿了一下。 vip第一章，订阅人数3886. vip第二章，订阅人数3877. vip第三章，订阅人数3842. …… 放眼望去，他刚才发布的10章vip章节，每一章的订阅人数都是3开头，并且都是3800多。 而这……仅仅只是上架13分钟的订阅数据。 很可能在刚刚上架10分钟的时候，这10个收费章节的订阅人数就突破3000了。 众所周知，起点有一个精品频道。 非精品之作，都没资格被收录进这个频道中。 而精品之作的标准，就是章节平均订阅3000人。 除此之外，好像也只就每个月新书月票榜的前三名，无论均订成绩如何，都会被收录进精品频道。 那么问题来了，均订3000这个成绩好达成吗？ 答案是：一个字——难！ 两个字：很难！ 三个字：相当难！ 倒不是起点没那么多付费读者，而是有其它多种因素的制约。 比如精品的标准要求的是章节平均订阅人数超过3000，注意！这里说的标准是章节平均订阅。 这个平均订阅，有点像是人均收入。 打个比方，我们国家早就有年入过亿的土豪，甚至年入过十亿、百亿的都有。 但人均收入呢？ 有钱的人再多，架不住没钱的人更多，大家的年收入一平均，数据就不知被拉低了多少倍。 而起点一本书的平均订阅，就有点那个味道。 可能某本书的单章最高订阅人数已经过万，但章节平均订阅还是到不了3000. 孙全记得起点定下精品频道的收录标准之后，很多年里，每年能被录入精品频道的作品，都只有一百本左右。 就这一百本左右进入精品频道的作品，其中还有一些是因为上架当月，拿到了新书月票榜前三的荣誉，而被保送进精品频道的，其中偶尔会有均订不到3000的作品。 除此之外，还有少数被录入精品频道的作品，其订阅数据是刷出来的。 由此，可以想象一下，进入起点精品频道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要知道，起点一年内开的新书总数，应该能有10万本左右。 10万本左右新书，只有100本左右能达到精品频道的收录标准，概率是多少？ 千分之一？ 或许吧！ 重生前，孙全扑街十几年，每次写一本书最大的目标就是达到精品频道的收录标准。 24小时首订数据破三千的作品，他从来都没写出来过。 而这次…… 他这本《亡灵遗愿》上架13分钟，订阅人数就高达3800多，接近4000，这只是上架13分钟的成绩啊！ 1个小时的时候，这订阅数据会高到什么程度？ 10个小时的时候，又会高到什么程度？ 24个小时的首订数据呢？破纪录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怎么了？看到订阅人数了吗？多少了？” 视频里，见孙全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别的反应，也不说话，袁水清忍不住好奇，出声询问，将孙全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心情复杂地笑了下，孙全：“3800多了。” 视频里，袁水清眨了眨眼，表情挺平静。 她到底不是写网文的，对这样的数据，没有太直观的认知和感触。 “这个数据还行吧？”她关心地问。 还行吧？ 孙全失笑，但他不喜欢自吹自擂，所以他答得很谦虚，“嗯，还行！” 袁水清松了口气，笑道：“还行就行，你还要继续等吗？要不早点睡吧？明天起来再看？” 孙全摇头，“不了，我再等一会，你先睡吧！我过会儿再睡。” 袁水清默了默，微微点头，“行，那我睡了，你也别等太久了，记得早点睡！早睡早起。” 孙全：“好！晚安。” 袁水清：“晚安！” …… 视频结束，孙全抿了抿嘴，下意识摸来烟盒，点了支烟，表情略带感慨，坐在那里静静地抽着。 他的QQ头像又跳个不停了，大概是又进来不少私信。 刚刚他和媳妇袁水清通视频的时候就注意到有私信进来，但他此时并不急着回复那些私信。 13分钟，3800多的订阅人数…… 这么夸张的成绩，他想静静地品味一会儿。 此时他心里已经踏实了，因为这个数据已经让他知道这本书24小时的首订成绩不会只有一万几。 破纪录应该是稳了。 13分钟3800多的订阅，他估计半个小时的数据，破6000应该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订阅人数，破一万的希望很大。 虽说上架后，第一个小时的订阅数据增长是最快的，一个小时之后的数据涨幅会越来越低。 但，根据他的经验，3个小时后的数据应该能在1个小时数据的基础上翻一倍。 简单说，他这本《亡灵遗愿》上架三个小时左右，单章最高订阅人数应该就能破两万。 最多应该不超过四个小时，破两万应该稳了。 后面二十个小时，订阅人数再翻一倍，达到四万……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 第659章 共同见证、一起分享 点开刚刚收到的一些私信，一个个聊天框跳出来。 好俊的文昊：“订阅多少了？截个图给我看看！” 这是他孙全的老书迷了，也是他一个书迷群的管理员之一，对他一直很支持，所以看见这条私信，孙全二话没说，直接把刚刚出来的订阅数据截图甩给他。 小哲夫：“你还没说这次多少月票加更一章呢，你别告诉我你忘了，赶紧的！快公布加更条件。” 不敢！ 孙全面露笑容，心里回答上面那两个字，想了想，打字回复：“明天再公布！别急！” 明天的话，上架第一天的月票数量就出来了，他就可以根据大家投票的热情，来估算大概定下多少月票加更一章，比较合适。 大禹：“订阅爆炸没有？给我个截图！” 看见这条私信，孙全想了想，将作者后台的页面又刷新了下，此时距离他的vip章节发布，已经过去18分钟。 10章vip的订阅数据，已经从原来的3800多，变成4700多。 短短5分钟的时间，竟然就涨了900左右。 给力啊！ 孙全有点感动书迷们如此大力支持他，他随手把这组数据截图甩给大禹。 截图刚甩过去，好俊的文昊回复了，“呀，这么快就精品了？呵呵，恭喜恭喜！看来这本书首订过万应该是稳了，不错！太好了！嘿嘿。” 好俊的文昊，总是为他孙全的成功而高兴，这样的铁杆书迷，他还有一些，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每次和他们聊天，或者想到他们，他都很开心，每次开新书，如果说他最怕让谁失望，那无疑就是这些铁杆书迷。 因为他知道他们对他是最宽容的，如果有一天他令这些最宽容的人都对他的新书失望，那他肯定是真的失败了。 “谢谢！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孙全这么回复。 而好俊的文昊的回复则是：“嘿，跟我还这么客气？好好写你的书就行了，我说过会永远支持你，那肯定会一直支持的啦！嘿嘿。” 拥有这样的书迷，真的很幸福。 孙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因为所有感谢的话，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 大禹：“靠！这么快就快5000了？你是变态了？还是刷了？” 看见大禹这条回复，孙全隔着电脑，都能脑补出大禹此时惊愕的表情。 于是，他笑了。 心里很爽。 当然不是喜欢大禹骂他变态，而是因为大禹这惊愕的态度，这说明这个成绩是惊到了大禹。 “随便你怎么想，你高兴就好。” 这是他给大禹的回复。 大禹发过来一个鄙视的表情。 跟着又发来一句话：“你真是变态了！你这是要打破起点的纪录啊！牛比！怎样？这么好的成绩，要不要试试这个月就争一把月票总榜？上架第一个月如果就拿到总榜第一，那应该很爽吧？干不干？” 上架第一个月就争月票总榜冠军？ 孙全双眼微微一眯，有点心动。 他不是个喜欢高调的性格，但那只是做人方面，在做事方面，他向来不怕高调，要不然他重生前，为何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写网文？无论扑街与否。 还不是想憋一个大招，写一本火书，多赚点钱，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命运，让别人羡慕他的生活吗？ 骨子里，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无论嘴上是否说自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其实骨子里都是在意的。 只不过，有些人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当场就翻脸反击，而另一些人，则把那些人的冷嘲热讽放在心里，转化成自己努力奋斗的动力，争取有一天用事实打对方的脸。 而他孙某人，很显然是后一种人。 他喜欢用事实打人脸，口舌之争，他没兴趣，也不屑。 “怎么样？干不干？” 大禹又发私信过来追问。 “干！” 孙全丢了这么个字过去，数秒后，大禹：“哈哈，像个爷们！不错！干就要大声说出来，别藏着掖着，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 电脑前，孙全莞尔一笑。 在精神上支持我？ “好！下次我也这么支持你。” 这句话回过去，孙全又发了个笑脸表情过去。 …… 在和大禹闲聊期间，他顺手把其它的私信都处理了一下，关系熟的，就多回复两句，关系不大熟的，就尽量言简意赅地回复。 因为他想抓紧时间处理完这些私信，然后去几个书迷群里冒个泡。 这也是他的习惯。 在每本新书上架的时候，在群里现个身，和大家扯扯淡、吹吹水。 也许有人觉得他这个习惯，是为了跟书迷们要订阅。 事实也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在。 但并不是全部。 他每次新书上架，去群里冒泡，其实都没有直接要求大家订阅支持，只是进群宣布一下自己的新书今天正式上架了。 愿意支持的，自然会支持，不喜欢他这本新书的人，他也不勉强。 他理解喜欢他上本书的人，可能并不喜欢他的新书。 有时候这是新书题材的问题，有时候纯粹就是不喜欢他新书的男主角，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在写小说之前，他孙全也是一个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纯书迷，那时候他看书，遇到一本自己很喜欢的作品，也会去找那名作者名下的其它作品试读，其中很多他都看不下去。 所以，他并不强求原来喜欢过他作品的书迷，一定要喜欢或者支持他的新书。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那样的书迷留着还有什么用呢？干嘛还留在书迷群里？ 答案很简单！ 也许下本书，或者下下本书，或许十年后的某本书，那些书迷又喜欢了。 他孙全写小说，不是想捞一票就走的。 于他而言，这是一份事业，一份从梦想演化而来的事业。 而既然是事业，那就是长期的，甚至是一辈子的。 所以，何必在意书迷们是不是喜欢你当前写的这本书呢？ 只要对方还愿意留在你的书迷群里，就有可能对你还有期待，对你未来的作品还有期待，相比那些对你完全无感的路人读者，这些对你还有期待的书迷，难道不值得珍惜吗？ 重生前，在网文圈扑街的那十几年，孙全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书迷。 有的当时喜欢他的作品喜欢得不行，投票、订阅、打赏，不遗余力，但可能就是因为对他一时喜欢得太狠了，所以对他的期待很高，之后，在他某段时间的章节情节略显平淡的时候，那种书迷就会很失望，然后弃他而去。 有的书迷存在于他的世界之外，在他连载某本书的时间里，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书评区和书迷群里，甚至连投票、订阅都不曾给过一个，但却在N年后，突然在他某本新书的粉丝榜上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一次比多数书迷更多的打赏金额。 偶尔，这样的书迷会加他的书迷群，然后给他发私信告诉他：当年你那本《****》我非常喜欢，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但当时我还是个学生，没钱支持你，心里一直有愧，今天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你还在写小说，没说的，当年欠你的订阅，今天都给你补上了，加油！以后我会继续支持你的！” 作为一个老扑街，这样的书迷他遇到过不少。 几乎每年都会遇到几个。 一些在他自己看来当初写得很烂的作品，竟然也会被某些书迷在心里记很多年，并且还觉得欠他一份订阅。 当然，他扑街的那些年，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书迷还有很多种，并不仅仅只有上面那两种。 比如有的书迷，是他的同行，也是码字写文的，先是潜伏在他的书迷群里，直到某一天忽然告诉他，他们也是写小说的。 这些人里，有人纯粹只是想跟他交流写作的心得，想跟他交朋友，而有人则想跟他要个章推什么的。 还有女书迷。 他遇到过女书迷跟他表白的，也遇到过女书迷同时也是女写手，想跟他谈精神恋爱的。 等等。 往事如烟，相关的很多回忆，在他孙全的脑中已经渐渐淡了。 但记忆虽然淡了，当年的一些领悟却仍长留在心间。 其中一个领悟就是把每一个书迷都当成自己的朋友，以诚待人，并且，尽量在每一次自己职业生涯值得纪念的时刻，都与大家共同度过。 而每次的新书上架，毫无疑问，肯定是他职业生涯中，值得纪念的时刻。 他习惯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自己的书迷眼前，哪怕隔着电脑、手机，至少在那一刻，他与大家同在，让尽可能多的书迷一起见证他每一本新书的成绩。 无论成绩是好是坏，他都愿意与大家一起见证。 他也相信大家愿意与他一起见证这样的时刻。 他觉得这和爱情、亲情、友情都很相像。 爱情里，彼此性别都不同，感情怎么来？ 经历过一任任前女友的孙全，认为爱情产生于彼此生命中值得纪念的每一个时刻。 在彼此生日的时候；在彼此工作或成功或失意的时候；在彼此寂寞难耐、心灵需要慰藉的时候……等等时刻，如果那个人每一次都在你身边，就很容易产生爱情。 反之，再深的感情，再爱的人，时过境迁，曾经的感情也会消散在风中。 亲情、友情，他觉得也差不多。 如果彼此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对方都缺席不在，那还有多少亲情、友情能继续存在？ 怀着这样的心态，孙全将《亡灵遗愿》的网页链接复制后，一一发到自己的几个书迷群里。 链接发进群里的时候，附了句话：“新书上架，欢迎大家临幸！” 这句话后面，还不要脸地附了个笑脸表情。 然后几个群里的气氛很快都变得热闹起来，无论之前是否处于热闹的状态。 书迷甲：“你说临幸就临幸？你会跳舞不？脱衣的那种！不会跳那种舞，鬼才有兴趣临幸你！” 书迷乙：“奏是！不仅要会跳舞，还要会唱歌哦！摸十八下的那种！嘿嘿。” 书迷丙：“咦？你又开新书了？怎么不早说，这都上架了？” 得！ 估计这是最近没有在起点看小说的家伙。 书迷丁：“嫖资已经给了，你说吧！哪个宾馆？” …… 电脑前，看着群里这些不正经的发言，孙全失笑不已。 然后欣然发言，与这些不要脸的家伙乱侃。 笑话！比不要脸，他孙某人这一生怕过谁？ 所以，他这些书迷群里的家伙为什么会这么不正经的原因，应该很明显了吧？ 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概就是这么个原因了！ 什么样的作者，就会吸引来什么样的书迷。 几个书迷群里，不时有人让他汇报新书的订阅数据，孙全每次都满足大家的愿望，并不藏着掖着。 炫耀当然谈不上。 炫耀成绩，那肯定是和同行或者别的什么人，那才有炫耀的意义。 谁会跟自己的书迷炫耀自己的成绩？ 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所有的成绩都是书迷给的啊！ 他是在分享，让大家分享他的成绩，分享他的愉悦。 如果真的喜欢他这本书，他相信大家看见他这本书的成绩很好，大家只会为他感到高兴，甚至可能还有点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这种心理和感受，他孙全以前也曾多次体会过。 自己喜欢的作品取得好成绩，取得荣誉，或者改编成电影、电视剧什么的，他都会很高兴。 比如他当年很喜欢的《天龙八部》，比如《寻秦记》、《大唐双龙传》等等。 而群里众人的反应，也确实如他所料。 忽雨夜来：“哇，这么快就快6000首订了，太变态了！” 猪小肠：“变态！” 五丈海葫芦：“确实很变态！我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新书首订！” 电脑前。 孙全：“……” 这一刻，他的笑容有点一言难尽，之前大禹就骂过他变态，现在群里又有这么多人也骂他变态。 他觉得这些家伙的词汇量太匮乏了，就想不到别的词来夸我吗？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第660章 破纪录 凌晨1点零几分的时候，孙全再次刷新作者后台。 呈现在他眼前的订阅数据，已经都是两个光棍打头，11000多了。 1个小时的单章订阅就超过11000，这样的成绩，他没法不满意，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这本书的订阅打破起点的纪录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新的纪录，将由他孙某人创造，并将由他孙某人保持……大概很长一段时间。 心中一股傲气油然而生。 这一刻的他是骄傲的。 是！ 他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重生了，多了十几年的记忆，但他没抄！ 重生后，写的几本书，都是他自己原创的。 最多最多也就参考了记忆中那些大热作品的长处而已。 但那并不是抄袭！ 就算没有重生，谁写小说，没有参考自己记忆中一些大热作品的长处呢？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创作，每个创作者都是这么干的。 所不同的只是他的记忆里多了一些别人没看过的大热作品而已。 写书成神，是他重生前最大的愿望。 实际上，他这个愿望在重生后，很快就实现了，在他拿到起点白金作者合约的时候就实现了。 而今晚…… 他超额实现了重生前的愿望而已。 如果以后有人编撰网络小说的发展史，因为他今晚创造的订阅纪录，他孙全的名字，必将出现在网络小说的发展史上，没人能绕过去。 这种殊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随手关了电脑，孙全起身离开书房。 他知道该睡觉了，但此时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于是他来到楼下，从厨房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出来，顺便拿了点腌菜来到客厅打开电视，就着腌菜喝着啤酒，看着电视。 凌晨的电视台很懒，很多电视台都休息了，他拿着遥控器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一个能看的。 一个走秀节目。 以前他从没在哪个电视台看见过的节目，一名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穿着泳装摇曳生姿地在T台上向他走来，剧情？ 没有剧情！ 就是走秀！ 就是一名名美女穿着泳装向他走来又走去，毫无剧情可言，简直枯燥乏味，但孙全爱看。 如同发现了一个宝藏，他没想到凌晨时分，电视台还会播这样的好节目，太鸡贼了。 吃着腌菜、喝着啤酒，看着电视上那么多穿着泳装的美女走秀，真的秀色可餐。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下意识望向刚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他知道虽然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了，但只要他拿起这只手机，应该还是能喊来一名美女陪他共度今晚这个良宵。 完全没必要看电视上的美女走秀过干瘾。 以他现在的身家，对很多女人应该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但…… 他自失一笑，把这个绮念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他的心早就找到归宿，他的心已经被袁水清填满了，还加塞进来女儿孙洁心，以及袁水清肚子里现在那两个小家伙。 可想而知，他的心已经被塞满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形形色色的美女确实很多，但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远远不如以前。 因为美女易得，真爱难求。 他怕失去袁水清，他怕自己一步踏错，再也无法回头。 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所以…… 过过眼瘾就好了。 半躺半靠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着电视上的泳装美女，也不知何时，他睡着了，电视还在播放，电视上仍然有一名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向他走来又走去，不同的只是换了另一场走秀而已。 …… 也许是因为睡得太晚，也许是因为睡前喝的啤酒有点多，次日上午，孙全一直昏睡在沙发上，直到大门被打开，许琴拎着饭盒走进大厅，他仍然还在熟睡，只是微微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咂了咂嘴，还随手挠了挠胳膊。 刚刚走进别墅的许琴呆了呆。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又看了看他面前的茶几上和地上，散落的啤酒罐，以及吃剩的一点腌菜。 还有……仍然在播放的电视。 “今年过年不收礼啊！要收就收脑白金……” 电视上正在播放广告，许琴微微失笑，放轻脚步走过来。 她今天打扮得听清凉的。 一头秀发高挽，在头顶别了个发髻，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玉颈。 一袭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在膝盖上方两寸的位置。 脚上一双白色板鞋。 整个人，一眼看去，仿佛一尘不染。 这样的打扮，再结合她那略显婴儿肥的小脸，真的很醇美。 任谁看了，大概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她放轻脚步走到孙全旁边，随手将手里的饭盒放在茶几上，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孙全，就弯腰给他收拾有点狼藉的茶几，这一幕，如果看在外人眼里，应该是一副女友帮喝醉的男人收拾现场的温馨画面。 也许是睡好了，也许是因为许琴在收拾易拉罐的时候，无意间弄出的一点声响吵到孙全，本来还在熟睡的孙全眼睑动了动，睁开了。 睁开时，有点迷茫。 看见一身白裙的许琴，他眼里迷茫的神色更甚了。 正在收拾现场的许琴无意间一转脸，看见他醒了，微微笑了笑，问：“全哥，你没事吧？昨晚一个人喝酒了？” 孙全眨了眨眼，这才记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醒来，失笑着拍了拍脑门，坐起身子，道：“嗯，你怎么来了？” 问完，瞥见茶几上的饭盒，他眉头微皱，“中午了？几点了？” 许琴低下头继续帮他收拾，“嗯，快12点了，我来给你送饭，你要不要先去洗漱一下？” “嗯，好！” 伸了个懒腰，孙全忽然起身往楼上走去，他准备冲个澡。 昨晚喝了酒，又在沙发上睡了半夜加一上午，此时他浑身都不太爽利，以他多年熬夜码字的经验，冲个澡，能精神很多。 果然，等他冲完澡，再回到许琴眼前的时候，已经恢复精神奕奕的状态。 “全哥，你昨晚为什么一个人喝酒呀？” 许琴一边帮他打开饭盒、将筷子递到他手边，一边迟疑着问。 孙全还没答，她又追问一句：“是因为昨晚上架的成绩……不太好吗？” 作为他的私人助理，她是知道他的新书《亡灵遗愿》昨晚上架的。 结合她刚刚看见的一幕，他昨晚一个人喝酒看电视，最后在沙发上一觉睡到大中午，她有此猜测，也算是正常人的正常逻辑。 可惜，她遇上的是一个不正常的老板。 孙全看她一眼，莞尔。 接过筷子，端起饭盒先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夹菜的时候，才说：“没有，成绩挺好的，你想多了！” 许琴眉头蹙起，眼神疑惑，“那你昨晚一个人喝闷酒？” 孙全：“谁说一个人喝的就是闷酒？我在庆祝不行吗？” 许琴：“……” 哑然数秒，许琴：“你一个人庆祝？” 孙全呵呵轻笑，一边继续吃饭吃菜，一边说：“没有！还有很多美女陪我一起呢！” “美女？很多？哪儿呢？” 许琴表情微变，下意识扭头四顾，可能是在寻找昨晚这里来过很多美女的证据，或者说痕迹。 孙全被她逗笑。 “电视上呢！” 他失笑不已。 许琴无语，转脸看着他，无语片刻，忽然笑了笑，表情不太自然地捋了下耳边的一缕发丝，说：“你一个人庆祝有什么劲呀？你怎么不叫我呢？我可以来陪你一起喝呀！” 正在低头吃饭的孙全，没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异样，随口道：“太晚了！都后半夜了，下次！下次有机会一定叫你，好吧？” 许琴嗯了声，没说别的。 …… 午后，孙全来到楼上书房，煮了壶茶，点了支雪茄，打开电脑，登录作者后台，查看《亡灵遗愿》目前的订阅数据。 此时，12点33分。 作者后台上显示的订阅人数……28000多。 昨晚凌晨发布的10章vip章节，订阅人数都是28000。 每一章的订阅人数只相差几百人。 而现在，距离今晚12点，还有11个多小时。 一直要到今晚12点，才是24小时的首订成绩。 虽说后面这11个多小时的订阅数据，增长速度肯定会慢不少，但无论涨多少，都只是锦上添花了。 因为孙全相信这28000多的订阅数据，应该已经破了起点的纪录。 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争取把这本书的24小时首订数据再拔高一截。 至于这个火怎么加？ 当然是更新新章节！ 只要更新，就能增加这本书的曝光度，同时也必然能将目前的订阅数据再拉升一截。 但今天却不能再更新10章了，那样爆更的话，他的存稿撑不住多久。 5章稿子发出去，他来到《亡灵遗愿》的书页。 首先看见的是这本书目前的月票总数——3147票。 在这个票数前面，显示的目前月票排名……竟是第一。 这里显示的月票排名，可不是新书月票榜的排名，而是起点月票总榜的排名。 这就第一了？ 孙全呆了呆。 昨天大禹还怂恿他争一下这个月的月票总榜，结果呢？他还没发力，就已经是总榜第一了。 月初第一天上架果然爽！ 当然，最重要的肯定是他这本书目前的人气够高，口碑够好。 否则，每个月月初第一天上架的作品那么多，怎不见那些新书一上架就是总榜第一？ 在月票框旁边，是本周以及当日打赏人数。 此时的数据是：当日打赏人数62，本周打赏人数561. 再看书评区。 “终于上架了，订阅和月票已经奉上，快加更吧！这么多月票了还不加更？” “上架就更新10章？太少了吧？强烈抗议！” “四十多万的收藏，这次首订能有多少呢？老孙快出来公布一下订阅吧！在线等！” …… 这个时候，如果登上QQ，肯定有不少人问目前的订阅数据，这一点，孙全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有点想登上QQ，去收获一波大家的惊叹。 虚荣心嘛！ 谁都有。 但他控制住了，因为他怕自己被人吹捧得飘起来，飘得太狠，就容易摔跟头。 他知道自己的弱点。 如果大家都看不起他，对他冷嘲热讽，他倒是能扛住压力，并化压力为动力，能一直努力，直到把面子找回来。 但顺风顺水的时候，他就容易飘。 简称“得意忘形”。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缺点，反正他知道自己有，所以最近这几年，他一直在提醒自己注意这一点！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嘛！ 道理他都懂，但想真正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 他只能尽量去听别人对他的称赞和吹捧，尽量减少去过花天酒地的生活。 一支雪茄抽完，喝了两杯茶，他才勉强收敛好思绪，找到状态开始今天的码字。 这…… 大概谁也料不到他孙全今天还能沉下心码字吧？ …… 下午两点多。 孙全还在潜心码字的时候，起点编辑部。 今天的起点编辑部，气氛有点古怪。 虽然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但不时总有人交头接耳，仔细去听的话，隐隐能听见这样的字眼——“多少了？”、“变态啊！”“还在涨！”、“三万多了……”、“纪录早就破了……” 身为孙全的责任编辑，带鱼此时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就跟喝醉了酒似的，红扑扑的，嘴唇似乎也有点发干，不时舔一下。 她的右手一直握着鼠标，不时就点击一下，刷新一下电脑页面。 她能看见《亡灵遗愿》的订阅数据。 看着这本书的订阅人数一直在上涨，她就跟股民看见自己买的股票在一直涨、一直涨一样，那种激动，真的发自内心。 旁边两名同组的同事，眼睛早就绿了。 不时看她一眼，不时又看她一眼。 同事甲忽然小声说：“带鱼，老大会恨你的！” 带鱼茫然地眨了眨眼，转脸看过去，疑惑询问：“为什么呀？老大干嘛恨我？” 同事乙轻笑一声，“你这业务做的比老大还牛比，你说老大为什么会恨你？你让他面子往哪里放？他会不会担心你抢他的位子？嗯？” 带鱼呆住。 第661章 全哥，你喜欢过别的女人吗？ 傍晚，又一章稿子写完，孙全刷新作者后台，再次查看《亡灵遗愿》的订阅数据。 ——35000多。 当然，以“35”开头的数据，只有他昨晚发布的那10章，今天发布的几章订阅数据还没涨到这么多。 而此时距离晚上12点，还有好几个小时。 根据他的经验，接下来几个小时，订阅数据增长的速度会稍微快一点，因为很多读者放学了、下班了，有时间上网看小说了。 他自己估计到今晚12点时，首订数据破4万，希望应该很大。 四十多万的收藏人数，竟然也能有10比1左右的收订比，他很欣慰。 然后他就想庆祝一下。 凌晨时分，吃腌菜喝啤酒，那种庆祝方式，他觉得还是简单了点，这次新书首订成绩这么好，完全值得更正式的庆祝。 关了电脑，拿上手机、钱包下楼，正好与许琴相遇，她捧着饭盒正好走进楼下大厅，她又给他送饭来了。 话说，以他现在的身家，再招个给他洗衣做饭的阿姨，完全没经济上的压力，但他却一直没招。 这可能跟他从小苦日子过惯了，节俭惯了，能省的钱总是下意识去节省。 对自己……他倒是没有意识地抠门，只是可能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怎么过都行，不觉得自己需要特意招一个阿姨来帮他洗衣做饭。 对父母、对老婆孩子，他倒没想过节省，只是在对待自己这一块，他有点马虎，总觉得洗衣有洗衣机，做饭……有许琴每天给他送来，就算不想吃她送来的工作餐，他自己的厨艺做点自己吃的饭菜也完全ok。 再不行，也可以随时开车去市区，市区有他自己的黄焖鸡，也有渔夫码头，还有不计其数的其它餐饮店，想吃什么，只要身上带着钱，没有他吃不到的。 “全哥，今晚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青菜肉圆汤，你快来趁热吃吧！” 看见他，许琴面露笑容，捧着饭盒往餐桌那儿去。 孙全向她这边走来，边走边摇头，“今晚想出去吃，对了，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去？” 许琴怔了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然后微笑说：“没呢！行呀！你想去吃什么？” 孙全大步往大门口走去，“还没想呢！路上再想，你把饭菜放下，赶紧跟我走吧！” “好！” 许琴快走两步，将饭盒放在餐桌上，此时孙全已经走到大门口，正在低头换鞋。 许琴忽然打了个饱嗝，声音不大，但她有点紧张，赶紧抬手捂嘴，并立即回头去看孙全，见他没有注意，好像没听见，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但脸颊却微微红了。 …… 红色宝马疾驰在下山的路上，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半降，窗外的劲风吹拂在孙全的脸上、身上，他的发型一点没被吹乱。 板寸，就是这么出色。 车载音乐，一首《千千阙歌》回荡在车内，音响效果棒棒的。 一身白裙的许琴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得像一只正在下蛋的鹌鹑，表情平静，似沉浸在音乐那美妙的氛围中，但她的眼神却不时悄悄看向正在开车的孙全。 目光如水。 未久，她出声问：“全哥，你想好待会儿吃什么了吗？” 孙全本来正在跟着歌声轻声哼着，闻言，转脸看她一眼，笑问：“要不去吃火锅吧？忽然想吃点重口味的！” 他是想媳妇了，袁水清就喜欢吃重口味的菜。 许琴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但她习惯性顺从他的想法。 “行呀！火锅挺好的，那就吃火锅吧！” 她的笑容那么温顺。 …… 入夜时分。 市区一家火锅店里。 孙全一口气点了满满一桌，又要了几瓶冰啤酒。 在要酒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待会儿找代驾。 但许琴却要了一罐王老吉。 “啤酒你喝吧！待会儿我来开车。” 她这么说。 孙全劝了几句，她还是这个想法，于是，孙全就不劝了，这大晚上的，太执着劝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喝酒，影响总是不太好的。 会让人误会他对她有什么想法。 火锅汤底和各种烫菜送上来后，孙全自己吃得很高兴，但没多久，他就注意到许琴吃得很少，多数时候，都是在帮他夹菜。 他眉头微皱，停下筷子，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老是给我夹？你也吃啊！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哪吃得完？就当帮我忙了，快！多吃点！” 说着，他放下筷子，拿起汤锅里的漏勺，给她捞了不少烫菜，放在她面前的白瓷碗里。 许琴迟疑地看着，下意识说着“谢谢！谢谢！”。 等他放下漏勺，拿起筷子继续吃他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碗里那么多菜，左手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表情有点无奈。 “来！我们再走一个！” 孙全端起酒杯向她示意，许琴赶紧抬头，拿起自己的王老吉，在孙全咕噜咕噜灌下两大口啤酒的时候，她表情无奈地抿了一口王老吉。 吃着、喝着，没多久，孙全一瓶啤酒就下了肚。 许琴小口地吃着，找了话题问：“全哥，你新书多少人订阅了？应该不少吧？你这么高兴……” “嗯，还行！还不错！来！咱们再喝一个！” 随口答着，他又端起酒杯。 许琴轻轻咬了咬嘴唇，默默端起自己手边的王老吉…… 这顿饭，孙全吃了不少菜，但酒并没有喝太多，只喝了三瓶啤酒，就没再喝了。 从火锅店离开的时候，他脚步还是稳健的，都不用许琴搀扶。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许琴开车。 街面上的路灯光芒，不时流水一般从车窗玻璃上流淌而过，车内挺安静，孙全靠在后座上，眯眼望着窗外流逝的夜景。 远处有霓虹闪烁，光影映在他眼底，犹如火焰在跳动。 许琴安静开车，不时通过车内观后镜瞄一眼后座上的孙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十几分钟，她忽然开口，轻声问：“全哥，你很爱袁姐吗？” 孙全目光依然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嗯了声。 许琴默然。 十数秒后，她又问：“那你喜欢过别的女人吗？” 这真是灵魂拷问啊！ 这是要搜刮自己的所有记忆…… 孙全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确实在回忆……我喜欢过别的女人吗？ 肯定喜欢过的！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重生前，那一任任前女友的面容从他脑中闪过，有些记得还算清楚，但有些他已经记不起对方的面容。 他能肯定的是——当初和她们每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喜欢过她们。 一开始…… 初恋的时候，他喜欢的纯粹就是对方的脸和身材…… 初恋嘛！那时候他还年轻，没什么深度，喜欢谁，也喜欢不到深层次的东西，等在一起了，发现彼此的性格没那么契合，彼此的追求相差甚远，彼此的世界有太多不同的时候，已经在一起了。 但没等他去决定要不要一直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先做了决定，然后他就被甩了。 一次又一次。 后来，等他没那么在意女人外表，更看重彼此性格能否合得来，适不适合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好像已经太迟了。 他这方面观念改变的时候，能交往的女朋友也都成熟了、现实了，谈恋爱的话，她们要求倒是不高，但只要涉及结婚……她们首先提的就是房子。 而他孙某人那时候……除了有心房，真的给不了她们想要的那种房子。 …… 孙全在回忆这些，许琴通过车内观后镜看见他似乎沉浸在回忆中，眨了眨眼，轻声追问：“全哥，你喜欢过别的女人，对吧？” 孙全不屑说谎，闻言，又嗯了声。 “谁呀？我认识吗？” 许琴继续追问。 孙全微微摇头，自嘲一笑，“没有！你不认识。” “哦……” 许琴若有所思地哦了声，默然片刻，笑了笑，又问：“是在和袁姐在一起之后，喜欢的吗？” 这下，孙全轻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摇头。 此时他的笑容有点开心，他很开心自己和袁水清在一起之后，没有再喜欢过谁，因为这不仅证明他不是个花心的人渣，也证明他这次爱对了人，心灵找到了归宿。 正在开车的许琴有点意外。 眉头微蹙，“你和袁姐结婚几年了，你都没再喜欢过别人？连心动都不曾有过吗？” “心动？” 孙全脑中闪过霍依依的面容，他觉得如果说结婚这么久，对谁都不曾心动过的话，那就太假了。 总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可能无关乎爱情，但多少会有那么几次。 所以他这次没有干脆利落地摇头，而是失笑道：“干嘛啊？你到底想问什么？就算是法官给人定罪，也是论迹不论心的吧？” 许琴哑然。 之后的路上，他们又聊了几个别的话题，但都不是感情方面的话题了。 回到别墅，两人在院门口道别。 孙全笑吟吟地走进别墅，许琴站在院门外蹙眉看着，神情有点忧郁。 …… 二楼书房。 孙全弄了壶清水煮着，打开电脑后，和媳妇袁水清进行日常视频。 视频一通，他就看见女儿坐在地垫上，两只小手捧着一瓣西瓜正啃得满脸都是西瓜汁。 一边啃，一边笑。 那开心的小模样，瞬间就让孙全也开心起来。 “你喝酒了？” 视频里，袁水清看了看他，大概是看见他脸上的红云，皱眉问他。 孙全下意识摸了摸脸，笑道：“嗯，今天高兴，去市里吃了顿火锅，喝了三瓶啤酒，呵呵，你知道吗？我把你爱吃的那些菜都点了一份，我替你吃了！嘿嘿。” 他笑得开心。 袁水清直接赏他一记白眼，却也忍不住想笑。 “我又没死，要你替我吃什么？下次你来这边，陪我去吃一顿火锅吧！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忽然也有点想吃火锅了。” 她这话一说，孙全就有点后悔，想打自己的嘴。 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提火锅？ 明知道她现在怀着孕，外面很多东西都不应该吃，他自己大学就是学餐饮的，外面那些餐饮店普遍存在的一些问题，他心里很清楚。 “怎么了？不愿意呀？” 见他皱着眉头没接话，袁水清有点不高兴了。 和怀女儿孙洁心那次一样，她这次怀孕后，脾气又变差了。 “没有！不过外面的火锅……我不放心让你吃，你现在怀孕了，这样吧！下次等我去看你们，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次火锅，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行吧？” 孙全连忙解释。 他可不想让媳妇误会他。 袁水清怀疑地看着他，“你自己做？你自己做的能有外面卖的好吃吗？” “不相信我的手艺？我以前做的菜，你没吃过吗？” 说到厨艺的问题，孙全心里并不虚。 或许他很多菜都做得不如饭店，但一些他以前做过的，爱吃的，他基本上都做过，也都研究过。 略有心得。 而火锅……他还是有信心的。 袁水清好笑地哼哼两声，“行吧！那我等着了，你什么来呀？” “过几天吧！怎么？想我了？” “嘁！我只是想你给我做火锅！”袁水清说这话时的表情，很有点嘴硬的样子。 顿了顿，又问：“对了，你新书订阅怎么样了？多少了？” “三万多吧！” 孙全随口答着。 袁水清蹙眉：“具体多少？” “你等等！我看一下。” 孙全登录作者后台，看见凌晨更新的那十章订阅……已经都是“37”开头。 “三万七千多了！” 他笑眯眯地把这个数字报给她。 袁水清表情很平静，还是那个原因，她不是这一行的，并不知道这个数字有多变态，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微微点头，“嗯，还行，比你前几本书都高了不少，恭喜呀！怪不得你今晚去吃火锅庆祝呢！” 话音未落，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女儿正在啃西瓜皮，立时脸色一变，“呀！皮不能吃！心心！皮不能吃！快给妈妈……” 她连忙上前伸手去抢女儿手里的西瓜皮。 孙洁心小美女连忙侧过身子躲避，袁水清伸手再去抢的时候，孙洁心已经一边躲一边哇哇地叫了。 母女俩瞬间弄出一幕鸡飞狗跳的感觉。 电脑前，孙全呵呵笑着看着，眼神里满是宠溺的神色。 第662章 傲气内生、你们可以参股 和老婆孩子通了大概半个小时视频，视频结束，孙全打开文档，看着《亡灵遗愿》的大纲，想写一章稿子，毕竟此时距离晚上12点首订成绩出来，还有一段时间。 但看着文档里的大纲，他发现自己脑中杂念甚多。 根本做不到像往常那样沉下心来，将思绪沉浸在小说的世界中。 这样的状态，根本写不出令他满意的文字。 专心致志，是他写稿子时最佳的状态，可今晚他坐在电脑前，看着文档里的大纲，却怎么也无法找到那种状态，脑中纷乱的杂念令他根本无法在脑中形成一段段小说所需要的文字。 思绪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又飘到那儿。 一会儿想着24小时首订究竟能有多少？ 一会儿又想着女儿为什么那么喜欢啃西瓜皮？ 一会儿又想着如果接下来自己码字的状态都是这个鬼样子，这本书的剧情会崩成什么样？这本书的订阅又会崩成什么样？圈内圈外那些人又会怎么嘲讽我？ 等等。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好眼前事，才是最该做的，然并卵，理智有时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脑中的杂念依然如心猿意马，狂放而恣意。 于是，他干脆起身离开电脑前，来到隔壁的健身房，换上大裤衩，戴上拳套，对着面前的沙包拳打脚踢。 大学时在散打社学的散打，早已生疏，但对着沙包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又找回了一点当初的记忆。 就这么练大半个小时，出了一身臭汗，他双眼略显疲惫，脚步沉重地走到旁边的休息凳那里坐下，随手拿起干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这一身汗出的……就像是他脑中进的水流出来了，肌肉、筋骨的疲惫，反而让他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没了大半。 双手撑着膝盖，眯眼望着不远处的沙包，他嘴角忽然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今天的生活，是他以前根本想象不出的。 上亿的身家，有钱又有名，事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写作也达到自己以前从不敢想的高峰，家庭也幸福美满，有漂亮聪慧的妻子，还有可爱活泼的女儿，父母身体也都还好。 这样的生活，常常令他感觉不真实。 如一场梦。 有时候甚至还会梦到自己一觉醒来，依然是那个三十好几，依然一事无成，一无所有的死扑街。 但每次梦醒后，却发现自己的生活真的不同了。 短短几年时间，他想拥有的，全有了。 生活给了他超乎他所求的。 他当然害怕有一天会失去眼前这一切，所以他常常患得患失，这种患得患失，有时候能促使他奋进，继续努力，就像他最近写的这本《亡灵遗愿》。 按理说，在开这本书的时候，他已经不缺钱，也不缺名，根本就没必要再写小说了，只是尽情享受生活，享受这个世界的精彩，难道不香吗？ 此时想想，或许就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害怕失去这一切，所以不敢放松努力吧？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下。 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木地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一会，他嘴角又浮现一抹笑意。 路在脚下。 只要走好眼前的每一步，就没必要杞人忧天，担心未来的事。 如果有一天我孙某人真的会失去这一切，那只能说是天意，自己问心无愧、问心无悔就好。 心里的念头慢慢变得坚定。 他缓缓抬起头，表情平静下来，起身迈着随意的步伐走出健身房，下楼去洗澡了。 等他再回到书房电脑前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神清气爽，目光明亮有神，有着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沉稳。 对着电脑上的大纲看了一会，他就找到状态，开始码字。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章节顺利完工。 他不知道别的网文大神在功成名就后，每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是否也像他这样，每天依然努力寻找码字的状态，是否会在找不到码字状态的时候，而彷徨焦虑？ 他只是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挺好，功成名就之后，难道就一定要花天酒地？才能证明自己挣钱有意义吗？ 做人，活得纯粹一点、踏实一点，难道不好吗？ 重生前，他喜欢给自己找一些偶像来激励自己。 比如：有时候，他一段剧情不知该怎么写的时候，就会在脑中想象着如果自己是西红柿、是陈东、是三少，他们会怎样来写这样的剧情？ 别说，每次这样想着，还真挺有用的。 但现在，此时，他觉得自己不用再用谁来激励自己，也不用再寻找什么偶像，我就是我！我是孙全，我只做我自己，不会再学谁了。 点了支雪茄，他刷新作者后台。 此时已是深夜10点多，他看见《亡灵遗愿》前面10章收费章节的订阅数字，已经变成39000多。 第一章收费章节的订阅人数更是高达39964. 眼看着就要破4万。 此时距离12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相信届时破4万肯定稳了，没道理一个多小时涨不了几十个订阅。 除非这个时候起点网站突然崩了。 “4万多……” 轻声念叨这个数字，他双眼眯了眯，一股傲气自心底升起，脑中闪过一句话——山登绝顶我为峰…… 他确定这本书的24小时首订数据绝对破了全起点，乃至全网所有网文的订阅纪录。 并且很可能将原来的纪录翻了一倍不止。 他知道，他这本书能创造这样的纪录，并不仅仅因为他这本书的质量，肯定还因为他之前那段时间，先后弄出的那几档热门综艺，带来的人气加成。 简单说，他目前的人气，已经不仅仅源于网文读者，这次4万多的订阅人里，肯定有不少是本来不看网文的人贡献的。 作为一个网文写手，他孙某人出圈了。 被圈外数以万计的人所熟知，然后在他开这本新书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吸引来不少圈外的人阅读。 而这就是出圈的威力！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呢？ 至少他自己清楚，这本书的任何一个数据都是真实的，他没有刷，今天这即将破4万的订阅人数，也全都是真实的。 所以，为何不能自傲？ 一支雪茄抽完，他才勉强将心底的傲气按捺下去，这是他的理智，心底有傲气的感觉挺爽，他也挺享受，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心底一直存着这股傲气的话，自己就该走下坡路了。 骄傲……必将自满，而自满……从来都会令人退步。 将心底的傲气按下去后，他才登上QQ。 他相信今晚肯定有不少人私信找他。 果然，QQ刚刚登上，嘀嘀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QQ头像也跳动个不停。 他连击QQ头像几十次，电脑屏幕上跳出一堆私信聊天框。 天空仙：“老孙，首订多少了？” 志在江湖：“老孙！快来群里接客！” 志在江湖：“咦？人呢？来接客啊！” 志在江湖：“不在线？不是吧？今晚你不在线，你干嘛去了？别告诉我今晚你还能静得下心码字？” 五丈海葫芦：“老孙，你这本书出版了吧？简体有出版吗？哪儿能买得到？我想买一本收藏，嘿嘿。” 渊笑语：“老孙您好，我也是一名作者，我是您的书迷，我最近写了一本新书，您能给我一个章推吗？嘿嘿。” 亚空间：“听人说，给你发私信，你都会回复，唔，我就是想试一下，哈哈……” 陈东：“咸鱼！首订多少了？” 西红柿：“老孙，我好奇问一下，你这本新书多少首订了？” 猪小肠：“首订几万了？不加更吗？” 幸运的小唐：“老大，今晚还有更新吗？” 大禹：“变态！首订多少了？给我汇报一下！” …… 一条条私信，五花八门，孙全微笑着一一回复，然后就有种吃了炫迈的感觉——根本停不下来。 他这里回复的消息发出去，回复另一个人的时候，前面某个被他回复的人，随时都可能给他回过来一条。 为了照顾自己书迷群里的同志们，他还抽空去几个书迷群里冒了个泡，然后他额头上的汗珠就越来越多。 因为他一个人打字回复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那么多人的发言速度，电脑键盘被他敲得啪啪响，他早已拿出堪比单身三十年的手速，依然还差得远，根本回复不了每个人的问题。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 悄然逼近12点。 11点46分的时候，他的责编带鱼竟然也发来一条私信。 带鱼：“恭喜啊！” 这三个字后面，附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 她没说恭喜他什么，但今晚她还能恭喜他什么呢？ 孙全秒懂。 已经打字打得手指发软的他，随手回了个笑脸表情过去，别以为她是他责编，他就捧着她，他相信今天这个时候，她绝对不会在意他的怠慢。 果然，带鱼的回复很快又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听我们组的主编老大说，你这本书肯定能卖出影视版权，今天上面有领导已经说了，一定要把你这本书的版权卖出一个高价出来，嘻嘻，怎么样？激动吗？” 激动个鬼！ 孙全嘴角撇了撇，抽空给她回复：“谢谢了，不过不必了，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没打算卖。” 带鱼：“？？？” 三个问号背后，仿佛能看见带鱼错愕的表情。 看在她是责编的份上，孙全想了想，解释一句：“这本书我打算自己投资拍摄。” 这次，带鱼沉默好一会儿，才发来一句话：“唉，明白了，差点忘了你现在是身家上亿的土豪了，你自己确实完全有资金投资拍摄，不过，明天领导们如果知道你这个决定，你这本书后面可能很难拿到太多优质推荐位了。” 孙全有点意外。 意外身为责编的带鱼会跟他说这种话。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而他意外的也正是她竟然会跟他说这样的实话。 毕竟她是起点的责编，拿的是起点发的工资，在有些利益上，她和他孙全确实是一致的，但在这件事上，按理说她应该站在网站那边，有些实话是不能跟他孙全说的。 难道她就不怕她这话一说，他孙某人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来？ 比如宁愿承担违约的后果，强行带着这本书跳到别的网站去？ 又或者干脆撂挑子，突然宣布这本书完结？然后带着这本书后面的剧情，直接去投拍影视剧？ 各种念头在孙全脑海中闪过。 他没有冲动。 他的理智仍然在线，他清楚带鱼说的是很可能会发生的现实，起点现在确实很想打造ip的概念，CEO强哥早就提出泛娱乐的战略路线。 简单说，起点现在很想卖各种优质作品的影视版权和游戏改编权，既为了网站和集团的利润，也是为了抢占娱乐圈的话语权，更为了集团日后的上市计划做准备。 这种时期，一本不能让他们卖版权的作品，他们自然不愿意倾尽网站的优质资源去推广。 将心比心，如果他孙全是起点的掌舵人，他也不会大力去捧这样一本书。 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他还想要起点的各种宣传资源。 他需要他这本《亡灵遗愿》取得更多出色的成绩，继续扩大这本书的知名度和粉丝群体。 因为只有这本书的名气够大，等他和薛子涵、王征等人将这本书拍成网剧之后，才有更大的可能火起来。 将这本书拍成网剧，自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让这部剧火起来，才是最终目的！ 否则他投拍这部剧的意义何在？ 心中各种念头转了又转，他笑了下，给带鱼回道：“这样吧！如果你们公司开会谈到这本书的影视剧版权问题，你可以转达一下我的意思，我不同意卖！但你们公司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参股共同投资，和我的公司一起投拍这部剧，行吗？” 也许他这番话惊到电脑另一端的带鱼，好一会儿，她才回复：“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行！如果上面讨论你这本书的版权问题，我会帮你转达你这个意思的。” 第663章 巅峰时刻 就在这时，又一条私信发过来。 出乎孙全的意料，这次发私信过来的人是——神基。 而神基此时发过来的私信内容是——“首订多少了？截个图瞅瞅！” 神基竟然也有这样的好奇心？ 这是孙全所意外的。 扫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孙全讶然发现此时正好12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所以……神基这是掐着时间来问的？ 这是有强迫症吧？ 有点失笑，孙全倒也不偷懒，随手刷新了下作者后台的页面，然后把24小时的首订数据截图发给神基。 是的，此时他截图出来的数据，就是他这本《亡灵遗愿》24小时的首订数据，已经满24小时了。 ——40854. 不满41000，但真真切切、确确实实过了4万。 这个截图发过去后，神基好一会儿没有回复，好一会儿后，才发过来一句：“我是不是没资格跟你做朋友了？” “噗嗤” 孙全没忍住，笑喷了。 他能想象神基此刻大概的表情，应该有点郁闷吧？ 毕竟，神基骨子里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整个网文圈能被他看在眼里的对手真没几个，却突然看到他孙全的新书首订数据高到这个程度，这个首订数字应该刺激到神基了。 这一刻，孙全脑中闪过重生前，某位顶级富二代装13的话——“我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钱没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于是，脑子一抽，他一个冲动，就给神基回了句：“没事，我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的订阅多少，反正都没我高。” 话发过去，孙全才意识到这话可能有点不妥，以神基的傲气，这刺激可能有点太大。 “抱歉啊！开个玩笑” 他这句话还没发出去，神基的回复就来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写出一本首订高过你的书，这句话我原句不动的反还给你！！！” “咦？” 孙全挺意外，神基竟然没生气？ 眼睛眨了眨，他干脆把还没发出去的那句话全部删除，重新写了一句发过去——“好啊！那你加油！” 神基：“遁了，不跟你聊了，你自己自嗨吧！8！” 这就遁了？ 孙全觉得有点无趣，感觉自己一个13没装完，观众就散了，意犹未尽啊。 但又能怎样呢？难道要神基留下继续聊五毛钱的？ 还好，这时咸鱼群里有人艾特他，给了他继续吹水的空间。 从这一刻起，不时有人找他要《亡灵遗愿》的24小时首订数据截图，其中有书迷，也有同行。 甚至还有业内编辑。 有些人，孙全根本毫无印象，以前从未聊过，但今晚却忽然给他发私信，这样的人多了，不由让他有种错觉：我孙全原来有这么多朋友。 毫无疑问，今晚是他的巅峰时刻。 身处巅峰时，给他发私信的人前所未有的多。 回复这些私信，他一直忙到凌晨1点半以后，才终于闲下来，就这，还是他有意主动跟每一个找他私聊的人说他要睡了，才勉强结束今晚的聊天。 QQ被他退出了。 慢慢敛去脸上的笑容，看着作者后台《亡灵遗愿》的首订数据，怔怔地看着，几疑是在梦中。 他竟然创造了这样夸张的一个首订数据，十年内，起点的同行们有人能打破这个纪录吗？ 他重生前的记忆中，四万多的首订，截止他重生前一天，起点好像都没诞生过一本。 隐约只记得一个二次元小网站，好像爆出过这样的首订成绩，但也仅有一次，曾经一度惊爆无数人的眼球，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怀疑那个首订数据的真实性。 但无论那个数据真假，至少在这个时空，在眼下，他这本《亡灵遗愿》的首订数据，绝对是业内第一。 心中诸多感慨，最终只化作一抹微笑。 此时孙全心中的激动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淡淡迷茫。 因为理智告诉他——巅峰之后，除非能再创造出新的巅峰，否则余生就只能走下坡路了。 所以，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网文诞生至今，曾涌现过多少站在巅峰上的人物？但谁能一直站在巅峰呢？没有！从来都没有！ 就连他重生前的记忆中，也没谁能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 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微微摇头，他离开作者后台，来到《亡灵遗愿》的书页，随手刷新了一下页面。 月票……依然全站第一。 打赏人数也依然很夸张。 而书评区的评论…… 忽然，孙全眉头一挑，下意识微微凑近电脑屏幕，因为书评区多了一条大红字体的打赏公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次打赏的金额，那个“1”后面的“0”好像特别多。 个十百千万…… 他默数了一下，这条打赏信息里的数字，竟然是一千万起点币。 价值10万块钱的打赏？ 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大额的打赏了，但忽然看见这么一条大额打赏，他还是很惊讶。 因为一次打赏这么多的书迷，一直很少，寥寥无几，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 更令他惊讶的是……给他打赏这么多钱的书迷名字，他很熟悉，是“六耳猕猴”。 他曾经的黄金总盟。 孙全已经很久没看见这位六耳猕猴的身影，他之前还怀疑过这位六耳猕猴是不是不看他的书了。 没想到今晚却又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又是一次打赏10万块。 一个疑问再次从他脑中闪过——这个六耳猕猴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有钱呢？ 没人能给他回答。 未久，他在书评区看见六耳猕猴发的一条书评。 ——“很久没看小说了，原以为我对小说已经没兴趣了，前两天忽然想起你的书，就找了一下你的新书，没想到又一次被你的作品触动，小小打赏不成敬意，加油！这本书我会追的。” 孙全看完这条书评，脑中又添了几个疑惑。 比如：这个六耳猕猴为什么一直不加他的书迷群？ 比如：他年龄应该奔三了吧？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一旦喜欢上网文，可是很难戒掉的。 等等。 …… 科技的发展，推迟了很多年轻的入睡时间，此时不仅孙全没睡，还在电脑前，夜幕下，神州大地上，还有千千万万个没睡的灵魂坐在电脑前。 比如孙全的高中同学，因为知道孙全写小说赚了钱，而进入网文这一行的乐超。 他此时也在电脑前，但他此时在逛作者论坛。 在网文江湖版块，他的目光被几个帖子的标题所吸引。 而这些帖子标题无一例外都与孙全有关。 其中一个帖子标题是：“准确消息——《亡灵遗愿》首订破4万……” 看着这个帖子标题，乐超眉头皱着，他有点被刺激到。 嘴角忽然不受控制抽搐两下，但他却下意识点开这支帖子。 “本扑街刚刚私信问了咸鱼本人，咸鱼老大很平易近人啊！我问他新书首订，他竟然给了我一个订阅截图，喏！图在下面，你们自己看吧！别问我为什么给你们分享这个截图，问就是我被刺激到了，也想让你们被刺激一下，嘿嘿！” 竟然有这么变态的人？ 自己受了刺激，就来刺激别人？ 乐超心里颇为无语。 但他的目光已经被这个帖子的主人发在下面的图片吸引了。 将近四万一的订阅人数，瞬间就让他被刺激得忘了呼吸。 如果这就是帖子主人的目的，那很显然，这家伙的目的达到了。 好一会儿，乐超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才算是回过神来，他下意识想看看其他人有没有被刺激到。 如果只有他乐超被刺激到，岂不是说明他乐超的心理素质不如别人？ 1楼：“草！真有四万多？这是疯了吧？咸鱼俺老孙现在有这么多书迷了吗？” 2楼：“我的眼睛瞎了……楼主太坏了！该拉去打靶！！！该拉去枪毙十分钟！！” 3楼：“麻蛋！我的订阅还没咸鱼的零头多，这还让我等扑街活吗？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4楼：“谁来告诉我这个截图是p的？这一定是p的吧！我不信我不信！我才不信这是人类能有的成绩。” 5楼：“某条咸鱼这是已经晋升为大魔王了吧？从此我等扑街和其他大神，是不是要一直活在大魔王的阴影下了？这么夸张的首订成绩，还有人能破得了吗？” …… 乐超看着这帖子里面的这些回复，心情终于稍微好了点，原来被刺激到的不仅仅只有他乐超。 同时，他也忽然觉得有点悲哀。 看网文的人越来越多，他上次还看见起点上面的集团公司披露出来的目前网文读者人数已经上亿了。 而起点作为网文界无可争议的霸主，读者人数自然很可观。 可那么多的读者，业内顶尖大神的一本新书有4万出头的首订成绩，竟然让大家那么惊讶。 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 回想当年唱片风靡的时代，那些大牌歌手一张唱片动辄就卖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张。 而眼下的网文热度、受众人数，应该完全不逊于唱片时代的歌迷人数吧？ 可付费人数却差了那么多。 但话又说回来，如今是互联网时代，面对铺天盖地的盗ban，天王级的巨星歌手都纷纷不出唱片了，传统文学更是式微得几乎没有存在感了。 网文却还能靠付费订阅，养活成千上万的作者，本身就是个奇迹了。 第664章 被影响的人心 次日清晨。 咸鱼工作室，胖子李立喜和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洗漱，然后换上一身运动套装，再然后他就坐在床沿上望着窗外。 这是他最近几个月的日常。 每天清晨都是如此。 时间一点点流逝，和他同宿舍的几人还在呼呼大睡，李立喜一只胳膊拄在面前的书桌上，手掌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夹着半截香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 其实他的烟瘾不大，主要是提神。 这不，即便手里夹着香烟，他的脑袋还是像小鸡啄米似的，不时往下点一下。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终于看见许琴的身影从别墅大门出去，今天她穿着一身粉红色运动服、红色运动鞋，扎着一根简单的马尾辫，行走之间，那根马尾辫在她脑后一颤一颤。 李立喜看见她身影，精神一振，赶忙将手里的半截香烟塞进桌上的空易拉罐里，然后连忙起身拔足往宿舍门口跑去。 很快，他也出了别墅大门。 未久，他小跑着追上前面的许琴。 许琴有晨跑的习惯，李立喜早就摸清了，他想追许琴，一直在为自己创造机会，这不，最近几个月他就玩起了晨跑。 每天早早起床，然后坐在窗边等着许琴出门，只要一看见她出门，他就赶紧跟出去。 他体重不轻，但胆子却不大。 几个月了，他多数时候都只是远远地缀在许琴身后十几米的地方，有时候距离还要更远一点。 寥寥几次，他才鼓起勇气追上她，装作偶遇的样子，和她并肩一起晨跑。 作为一个写文维生的人，他对自己的爱情也有所憧憬，关于怎么追求许琴，他俩的爱情最美的样子是怎样的，李立喜都有憧憬好的画面在脑海中。 他想着，自己要表现得憨厚一点。 憨厚应该能让她觉得他这个人老实可靠。 而且，他胖胖的外表，也能为他的憨厚增添说服力。 他还想着，最美的爱情应该是含蓄的，电影电视里很多男女主角的爱情都是从若即若离的接触中，日积月累诞生的。 他觉得自己如果直接上前表白的话，可能会吓着许琴，然后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以后也更难有机会接触她。 所以，他有意每天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晨跑。 他甚至并不介意她偶尔回头的时候看见他跟在后面，他要让她习惯她每天晨跑的时候他跟在她后面。 网上不是有恋爱大神说嘛——等一个女人习惯你出现在她生活里的时候，她慢慢就离不开你了。 他要水到渠成的爱情，他憧憬着有一天她主动跑到他面前来问他——“你天天跟在我后面，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有一天她跑到他面前这么问的话，他就给她一个温暖而憨厚的笑容，略显腼腆地说：“对啊，我就是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他相信到时候，她应该会被他默默的喜欢、默默的坚持给感动的。 因为心里有着这样的憧憬，所以他能一连坚持几个月，每天清晨只要许琴出去跑步，他就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要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 …… 小区里的道路自然不可能都是笔直的，弯弯曲曲的小径很多，许琴跑着跑着，在经过一个转弯处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后面跟着的李立喜。 李立喜很胖。 她一眼望去，甚至能看见他在跑动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在颤。 当时她眉头就微微一蹙。 目光转了转，她忽然停下脚步，眼角的余光看着后面的李立喜，却发现他竟然也跟着停下了。 许琴嘴角微撇，暗叹一声，转身往他走去。 李立喜看着许琴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往他走来。 心里顿时有点慌，下意识左右张望，想掉头就走。 但下一刻他心里又是一喜，因为他注意到正在向他走来的许琴脸颊有点红晕，这一刻，他没去想这是不是因为她刚才跑步跑的，他下意识觉得她在害羞。 难道她要过来跟我摊牌了？ 憧憬了那么长时间的情景就要变成现实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李立喜心里又是喜悦又是紧张。 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令他鼓着勇气站在那里，挤出一脸憨厚的笑容看着她走近。 未久。 许琴蹙眉来到他面前，微微歪着头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今时今日的许琴，比她刚来咸鱼工作室的时候，漂亮了很多，身材有了珠圆玉润的感觉，气质也提升了。 目前整个咸鱼工作室七个女人，她的容貌和气质，应该说是仅次于总经理付蕾的。 而付蕾……因为她是总经理，咸鱼工作室的男人们没几个敢惦记，于是许琴就成了大家的第一目标。 于李立喜而言，眼前的这一幕，包括她刚才问的问题，都和他憧憬的最美情景很相像。 难道我终于感动她了？ 暗暗捏了捏拳，他努力保持着憨厚的笑容，微微低头道：“是啊！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陷入忐忑的等待中。 他感觉眼前有一个天堂和一个地狱在等着他，她如果答应，他就能进入天堂，她如果拒绝，他就瞬间堕入地狱。 许琴微微翻了个白眼，表情略显无奈，轻声说：“对不起呀，我有喜欢的人了，李立喜，你以后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不值得！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李立喜憨厚的笑容僵在脸上，一颗心瞬间往下一沉，一股酸涩的滋味在心头弥漫开来。 这一刻，他不用演了。 胖乎乎的脸一点点抬起，脸上的憨笑透着一抹委屈的味道，眼睫不自然地忽然一颤，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许琴。 她还是那么美丽，略显婴儿肥的小脸，那么白皙，肌肤那么光泽，仿佛在发光，眼眸那么明亮、那么像岛国的天后歌姬滨崎步的眼睛。 他这几个月的坚持如果成功了，这一刻，他应该能拥她入怀的，可此时，她就站在他面前，一米多一点的距离，但他却觉得那么遥远，她拒绝了他。 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懂、懂了……” 李立喜苦笑着勉强说了这两个字。 许琴看了看他，微微点头，摇摇手，转身继续跑步去了，而李立喜这次终于没再跟上去。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远，如同《万万没想到》里的王大锤，看着天边的夕阳，联想到自己逝去的青春。 垂头丧气地回到咸鱼工作室，李立喜发现已经有不少同事都起床了，有人去洗漱了；有人在玩手机；有人在泡泡面当早餐。 工作室每天早上都有人给大家做早餐，但总是有人不喜欢，然后选择自己在宿舍泡泡面。 他李立喜有时候也这么干。 但今天他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默默地又点了支烟。 睡他对面床铺的室友正在一边吃泡面，一边用私人的笔记本电脑上网，眼睛只在李立喜刚才进门的时候扫了他一眼。 忽然，这位室友“呀”了一声，表情很惊讶地看着电脑屏幕。 李立喜和同宿舍的另一位室友的注意力被那声“呀”吸引过去。 心情不好的李立喜皱眉问：“老三，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你偶像死了？” 另一个室友也表达不满，“就是！老三，淡定一点好吧？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和喜哥心脏受不了！” 而被他们称作老三的青年根本没有辩驳，只是惊讶地指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喊：“你们快来看！你们自己来看！你们看起点官网上的公告！老板的新书首订吊炸天了！” 李立喜和另一位室友皱眉，神色狐疑，迟疑着都走过来，看向老三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下一秒，刚才让老三淡定一点的那位室友爆了句粗口：“卧槽！真的假的？首订四万多？有没有搞错？这真是咱们老板的新书首订？” 李立喜没有出声，但他望着电脑屏幕的目光有点呆滞。 他们看见了什么？ 起点的官网首页上方竟然拉了一条大横幅，大红色的横幅上有一句公告：“热烈庆祝本站《亡灵遗愿》首订破4万大关！！！” 作为咸鱼工作室的一名员工，李立喜他们自然知道《亡灵遗愿》这本书是他们老板孙全的新作。 并且，出乎各种各样的心理，他们最近也都在追读《亡灵遗愿》。 或是为了学习这本书的成功之处，毕竟这本书自发书那天开始，各项数据都呈爆炸式在增长。 或是为了将来某一天有机会跟老板私下接触的时候，能言之有物地夸几句《亡灵遗愿》的精彩之处，让马屁拍得没那么尴尬。 但这一刻，看着起点官网首页上方那条大红色的横幅公告，李立喜心里在震撼之余，忽然生出另一个念头来。 ——如果我不是一个枪手，如果我的作品能有老板这本书的十分之一成绩，那……今天许琴还会拒绝我吗？ 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做一个枪手了，他忽然很想像之前已经辞职离开的潘运那样，辞职走人。 就他所知，潘运离开这里之后，写的作品成绩还不错，收入也比在这里的时候高多了。 第665章 辞职引发的搬迁计划 上班时间到了，李立喜像往常一样来到自己工位上，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他显得有点心事重重，情绪不高。 打开电脑后，打开自己的文档，对着完整的大纲，他却怎么也找不到码字的状态，脑海中，一会儿浮现今天清晨许琴对他的拒绝，一会儿又闪过辞职的念头。 他想辞职了。 但还没完全下定决心，所以越发纠结。 对着电脑发了好一会儿呆，他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想了想，登上自己的QQ，在好友列表里翻了翻，翻到潘运的号码，犹豫着，给潘运发了一句话过去。 “在吗？陪我聊会儿？” 挺巧，很快潘运就给他回复了。 “你想聊啥？这大早上的，你不用工作？” 李立喜表情忧郁地回复：“我也想辞职了，你觉得怎么样？” 未久，潘运回复：“可以啊！但你辞职后打算做什么？像我一样自己写大纲、自己写小说，自己找网站发吗？” “怎么？不行吗？对了，你现在每个月稿费大概有多少啊？” 李立喜发完这句话，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水，耐心等着。 片刻后，潘运的回复来了。 “当然行了，但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我友情提醒你一下，像我这样自己单干，风险真得挺大的，如果一本书扑街了，很可能连续几个月都要饿肚子，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李立喜默然数秒，又问：“我都知道，你就告诉我你现在每个月大概能挣多少？” “三五千吧！不稳定，你懂得！” 这是潘运的回答。 李立喜当然懂，写网文这个职业，收入太容易波动了，比如一个月里，写作者的状态不行，更新拉稀，又或者一个月全程luo奔，没有一个推荐位，又或者剧情拉胯，订阅每天都掉，掉个没完，都会影响到作者的当月收入。 李立喜还在沉吟，潘运忽然发来一个问题，“你怎么突然想辞职了？你上次不是还跟我说要追许琴吗？怎么？被她拒了？” 扎心！ 李立喜嘴角撇了撇，随手回道：“说得好像你当初没被她拒似的，咱俩大哥别说二哥了，好吧？” 什么叫互相伤害？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反正潘运被他这句话怼的，好一会儿都没有发一个字过来。 又过了一会，潘运才说：“呵呵，懂了，那我支持你辞职，打算什么时候去交辞职信？” “还没想好呢！我再想想。” 李立喜刚把这句话发过去，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位瘦瘦的男同事从楼上下来，下楼的时候，那家伙脸上还洋溢着轻快的笑容。 李立喜看得怔了怔，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个瘦瘦的家伙平日里是很少有笑脸的，像这样轻快的笑容就更是从没见过。 “夏俊林！遇到什么好事了？付总给你加工资了吗？笑得这么开心？嗯?” 一名女同事好奇询问，算是替李立喜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夏俊林，就是从楼梯上下来的那位男同事，闻言，他笑容又灿烂几分，答道：“我辞职了，过几天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这算是好事吗？” “你辞职了？为什么呀？”女同事很惊讶。 听见夏俊林刚才回答的所有同事，无论男女，此时都很惊讶，包括李立喜。 夏俊林：“我不想一直做枪手，我想回家买一台电脑，以后就自己写自己的作品了。” 夏俊林这话又令大家一阵惊讶，然后有人称赞他有魄力，有人眼神异样地看着夏俊林，沉默不语。 李立喜呢？ 他就是沉默不语的几人之一，这一刻，他脑中闪过几句话：“蔫人憋大招”、“咬人的狗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有点惭愧，感觉自己还不如夏俊林。 看看人家，不声不响就直接去辞职了，而他李立喜呢？到现在还在犹豫不决。 默然片刻，他忽然起身往楼梯那边走去。 有同事问他干嘛去？ 李立喜随口回答：“辞职！” “真的假的？”那人追问。 李立喜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剩下一堆同事在那里面面相觑。 …… 当天中午，付蕾代替许琴给孙权送来午饭。 正在书房里码字的孙全听见楼下传来付蕾喊吃饭的声音，自然觉得意外，什么情况？许琴呢？ 难道许琴今天有什么事请假了？ “哎！就来！” 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他还是当即扬声回了一句，然后抓紧时间把脑中的一小段剧情尽快写完，随手将文档保存好，关了电脑，起身下楼。 来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他向客厅方向望去，见今天来给他送饭的果然是付蕾。 从楼梯上下来，付蕾笑吟吟地迎过来，“孙总，你天天跟咱们吃一样的工作餐，你受得了吗?” 孙全失笑，扫她一眼，一边往餐厅那边走，一边随口说：“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不以为我天天在伙食上虐待你们？怎么？你觉得你们的工作餐很差？” 付蕾笑吟吟地跟在他身旁，亦步亦趋，闻言轻笑摇头，“那倒不是，主要不是你现在发财了嘛！网上都说你现在身家上亿了，你这么有钱了，还能吃得惯我们的工作餐？” 孙全摇头笑答：“你想多了，你跟我这么久，难道还没发现我这个人对吃的喝的，向来都不讲究？” 顿了顿，他瞥向她，问出心里的疑问，“对了，许琴呢？每天不是都由她来给我送饭吗？今天怎么换你来了？她请假了？” 付蕾闻言，微微收敛脸上的笑容，摇头道：“没有，她没请假，是我有工作要向你汇报，所以就跟她接了今天的送饭任务……” “哦？是吗？什么事啊？” 说话间，孙全已经来到餐桌那儿坐下，付蕾见了，下意识伸手帮他打开饭盒，将筷子递到他手边。 她虽是第一次为孙全提供这样的服务，手法虽然有点生疏，但步骤倒是没乱，做这些，也不见她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挺自然的。 孙全也很自然地享受着她的服务。 接过筷子的时候，孙全随手示意了下，示意她坐，付蕾也没客气，笑了笑，盈盈在他旁边坐下。 孙全低头吃饭、夹菜的时候，她迟疑着说：“孙总，今天咱们工作室有三个人辞职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苗头，我怕接下来会有更多人跟着辞职，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尽快跟您汇报一下。” “啊？什么？” 孙全愕然抬头看着她，付蕾微微点头，表示他没听错。 孙全眉头皱起，忽然将已经夹到嘴边的土豆丝放回去，想了想，问：“什么情况？你刚才说今天？辞职的三个都是今天辞的？为什么啊？理由呢？他们仨辞职的理由是什么？是新员工？还是老员工？” 咸鱼工作室，他平时很少管具体的管理工作，日常管理工作，他一向都是放手给付蕾去做的。 像今天这样一天之内有三个员工辞职的事，之前还真没出现过。 如果是工作室刚开业那会儿，突然有三个员工辞职，他这工作室就要伤筋动骨了，好在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咸鱼工作室的员工已经有十几个，突然少了三个，虽然也会对工作室的工作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影响已经没那么大。 但即便如此，一天之内有三个员工辞职，还是引起孙全的重视。 因为就像付蕾刚才说的：这不是一个好苗头。 如果找不出这三人突然辞职的原因，那谁能肯定接下来不会有更多员工辞职？ 付蕾点头，“嗯，都是今天上午跟我辞的，他们跟我说的辞职理由，让我没办法强留他们，只能同意他们的辞职，但为了工作室的正常运转，我要求他们站好最后一班岗，最少再坚持一个星期，但一个星期后，他们终究要走的。” 孙全眼神依然不解，“原因呢？他们三人的辞职原因是什么？你搞清楚了吗？” 付蕾微微低头，无奈一笑，“一个说不想做枪手了，想回家自己买台电脑，自己写书自己发表；另一个跟我说的理由也差不多，也是说不想做枪手了；第三个……” 说到这里，付蕾顿了顿，抬头看着孙全，说：“第三个说……他要结婚了，但这青龙湾别墅园的别墅他买不起，而且这里距离市区也确实有点远，他说他不想结婚后，每天跑那么远来这里上班，所以，孙总！我觉得咱们应该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把这工作室搬到市里去了，哪怕是市郊，郊区也行呀！要不然你想呀，咱们工作室里几乎都是年轻人，接下来估计每年都有人要结婚，这青龙湾别墅园当然好，无论是在这里上班，还是在这里住家都非常好，可是这里的别墅，咱们工作室里的那些人，有几个人能买得起？ 到时候，为了结婚，恐怕很多人都会选择辞职的，您说呢？” 她说的前两个人辞职的理由，孙全听得还微微颔首，感觉可以理解，算是正常理由。 但第三个人辞职的理由……令他一脸错愕。 或者说懵逼。 竟然是因为青龙湾别墅园的别墅太贵了？ 竟然会是因为这么个理由…… 话说，他当初选择把工作室开在这里，除了看好这里的房价升值空间，以及自己每天去工作室方便，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想让工作室的员工们有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 他的本意是想让大家被这里上佳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所吸引，舍不得辞职的。 可结果竟然是相反的？ 但仔细想想，他哑然失笑。 他理解了。 他真的理解了。 是啊！ 这青龙湾别墅园住着确实舒服，在这里工作也应该是舒服的，可这里的别墅总价……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尤其是在这两年房价持续上升的情况下。 所以，有人为了结婚，为了结婚后，不必每天往返于这里与市区之间而辞职，他真的能理解。 将心比心，如果他孙全在这里工作，为了结婚，他恐怕也会辞职。 哑然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问付蕾，“今天辞职的三个人里，有人是老员工吗？” 付蕾点头，“有！李立喜您应该有印象吧？是咱们最初的一批员工之一了，今天辞职的三人里，有一个就是他。” “李立喜？” 孙全略感意外。 付蕾点头。 孙全皱眉，“就是他要结婚？所以才辞职的？” 他下意识这么以为，因为是老员工嘛，年龄应该是相对更大一点的。 但，付蕾却出乎他意料地摇头了。 “不是！他也是想辞职后单干的，要结婚的是去年入职的一个男员工。” 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几件事让孙全感到惊讶。 要结婚的，竟然不是李立喜？ “想单干？” 孙全吁了口气，微微点头，感慨道：“理解！真的！有谁愿意一辈子做枪手呢？对吧？唔，没事！老话不是说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是拦不住的，既然他们想走，那就让他们走吧！强扭的瓜不甜，你抓紧时间重新招人吧！任何一个公司，内部的人员都会有流动，都是正常的，没事！” 付蕾嗯了声，见他低下头开始吃饭，她轻轻咬了咬樱唇，试探着旧话重提，“孙总……我刚才跟您提的建议，把咱们工作室搬到市里，或者市郊……您觉得怎么样？可以考虑吗？” 孙全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没有抬头，默然数秒，笑了下，点头道：“嗯，当然！当然可以考虑！你说得有道理，咱们工作室都是年轻人，接下来几年，肯定有不少要结婚，这其中可能也包括你，所以啊，搬吧！地点你去找！你亲自去，或者安排别人去找，我都没意见，等你找到合适的地方了，跟我说一声，我去看一眼，没问题的话，咱们就把那里买下来，然后简单装修一下，你们随时就可以搬过去了。” “买、买下来？” 付蕾愣了愣，下意识说：“孙总，咱们现在人比较多了，而且，这次既然搬迁，我也想找一个面积大一点的办公场所，然后再招聘一些人手，来扩充咱们工作室的，买下来的话……恐怕要不少钱的。” 孙全失笑摇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刚才不是说我现在身家上亿了嘛！买吧！你只要不买整条街，我想我还是买得起的，呵呵。” 他笑得轻松，付蕾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有点发直。 她仿佛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暴发户。 第666章 对！我是有那么个同学 下午两点多，孙全正在二楼书房码字，忽然接到董川一个电话。 董川是他大学时期同宿舍的死党之一，所以孙全如今虽然有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手机交给许琴去打理，接听大部分打给他的电话，但他的电话显然不在此列，能直接打进他自己使用的那只手机。 “明天败类结婚，你会去吧？” 电话一通，董川大咧咧的声音就传过来。 他话中的“败类”，是吕文艺的绰号，大学时期，他们仨走得很近，算是三个死党，说是三贱客也没问题。 吕文艺要结婚了。 最近一次吕文艺和孙全通电话的时候，就跟孙全说过他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个白富美，那次的电话里，吕文艺还跟孙全分享了一个歪理邪说。 头头是道地说……当初他们找女朋友的思路都错了，他们根本不应该找那些条件跟他们差不多的女生，而应该在白富美这个群体里寻找目标。 理由是和他们条件差不多的女生，骨子里最大的愿望，也是搞钱、过上好日子，在遇到经济条件更好的男人的时候，她们甩他们太正常了，即便心里不舍，也可能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而挥泪甩掉他们。 但白富美就不同了，白富美不差钱，最想要的是爱情。 只要他们能满足她们对爱情的渴望，在经济上让白富美倒贴，完全没问题。 嗯，大概意思是这样。 那次，孙全在电话里无言以对，一时间竟然反驳不了。 也是那次，他记住了吕文艺说的……要在国庆节结婚。 按理说，说国庆结婚的，一般都是将日子定在10月1日，但今天已经是10月2日里。 倒不是吕文艺将婚期定在10月3日，实际上，他之前在电话里跟孙全说的日子就是10月1日。 但前不久孙全又收到他的通知，说是婚期往后推了两天，定在10月3日。 临时改婚期的事，孙全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说过，但只将婚期推迟两天的事，他还真没听说过。 推迟两天的意义在哪儿呢？ 又不是闪婚，因为一些准备工作没做好，所以推迟两天…… 孙全问吕文艺原因，吕文艺倒也没瞒他，真的跟他说了。 听完吕文艺说的原因，孙全当时哑然失笑，颇为无语。 理由竟然是吕文艺未婚妻的老爸特意要求推迟两天，而他未婚妻老爸要求推迟婚期的原因则是……为了避免和一个什么局长的女儿撞在同一天结婚。 这叫什么事？ 那天在电话里，吕文艺听见孙全失笑的声音，也跟着笑了两声，然后又给孙全解释了一下，他未婚妻的老爸之所以要避免他们的婚期和那位局长的女儿婚期撞在一起，是因为他未来岳父大人从事的行业，正好归那位局长管辖。 简单说就是主管那个行业的局长。 他未来岳父大人平时都想着法地跟那位局长套近乎，听说那位局长的女儿要结婚，吕文艺那位未来岳父大人就不想错过，很想参加那位局长女儿的婚礼。 但他女儿和吕文艺的婚期也定在10月1日，和那位局长的女儿婚期撞在一起，怎么办？ 吕文艺那位未来岳父大人发话了，让他女儿和吕文艺的婚期推迟两天。 就这样，吕文艺的婚期从10月1日，变成10月3日。 胳膊拧不过大腿。 吕文艺没有挣扎，虽然心里也有点郁闷，但他还是同意了。 别说，那是未来岳父大人的意见，就算刨除这一层身份的关系，他未来的事业，还指着人家做靠山呢！ 他敢违逆未来岳父大人的意见？ “当然！怎么？你不想去？” 孙全反问董川。 董川：“呵呵，怎么可能？我是想说，你明天要是去参加败类婚礼的话，那咱们一起啊！我刚才已经跟老邝商量好了，你要是去，那明天我和他就蹭你的车一起过去，正好咱们仨也顺便在你车上刮刮蛋、聊聊天，怎么样？你没意见吧？” （刮蛋：某地土话，和聊天一个意思。） 孙全满脸笑容，“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董川：“嗯，你没意见就好！那我和老邝明天就等你开车来接我们了？” 孙全：“ok！没问题！” 董川：“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对了，你现在还一个人住青龙湾那边吗？嘿嘿，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这是要闲聊的节奏？ 孙全脸上笑容更甚了，他不是不爱闲聊，那得看对象是谁，关系没那么近的，他确实懒得跟人扯淡。 但对象既然是董川，那他就有兴趣了。 “一个人挺好啊！自由自在，比你现在舒服多了吧？呵。” 董川：“嘁！你就嘴硬吧！你这个年纪，龙精虎猛的，长夜漫漫、孤独寂寞冷的时候，你就……嗯？就没点什么少儿不宜的想法？嘿嘿。” 话题有点不正经了。 作为一个正经人，孙全轻笑一声，“怎么？你想来自荐枕席？呵呵，我申明啊！我没有知男而上的爱好！你给我赶紧打消你那痴心妄想的念头！哈哈……” 开玩笑，论斗嘴，他会输给董川？ 心理上就有优势好不好？ 当年同一个宿舍住的时候，他跟董川斗嘴，就没真正输过。 “去！谁要自荐枕席了？我才没你那个嗜好！嘿嘿，我是想问，你现在只要勾勾手指头，应该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你自荐枕席吧？嘿嘿，最近有没有睡那么一两个啊？” 董川的窥探之心好像被激活了，竟然在窥探孙全这方面的隐秘。 如果是学生时代，以孙全那时候的心理成熟度，和嘴贱的属性，忽然被人这么污蔑，他很可能会张口就来一句：“有啊！其中一个就是你女朋友！” 当然，以他今时今日的心理成熟度，他嘴没那么贱了。 “你看不起谁呢？我一个人在这边住这么长时间了，你真以为我每天都在埋头码字啊？女人早就睡了十几个了，怎么样？要我匀两个给你吗？” 看看！ 这就是男人！ 明明啥都没干，在跟死党吹牛的时候，就能满嘴跑火车，把没的说成有的，根本不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反正目的只有一个——先把牛皮吹了再说。 “真的？你真睡十几个了？都有谁啊？你禽兽啊！” 电话里，董川将信将疑，语气里透着一股羡慕嫉妒恨的味道。 而这就是孙全吹牛的目的啊！ 吹一下，就能享受董川的羡慕嫉妒恨。 “那你想做禽兽吗？” 他笑眯眯地反问。 “想啊！嘿嘿，你真能匀我两个？真的假的？我读书不多，你别骗我！” 电话里传来董川贱兮兮的回答。 孙全哈哈笑了两声，“你完了！大宝，我已经把你刚才的话录音了，你要是不想后院起火，不想你老婆跟你闹，嘿嘿，你赶紧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吧！哈哈……” 董川：“……” 电话那头的董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后，突然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就你录音了？我刚才也录音了！你信不信，我回头就把录音发给你媳妇？” 孙全笑容不减：“我不信！你发呗！” 董川：“嗯？你真不信！” 孙全：“我超级不信！求求你了，快给我媳妇发吧！我等着呢！是爷们就赶紧的，别哔哔！” 董川：“……” 董川：“卧槽！你真不信？” 孙全：“对啊！我连你刚才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咋样吧？你到底发不发？” 董川：“那我也不信你刚才录音了！” …… 两个大男人，隔着电话斗嘴斗个不亦乐乎，仿佛回到了他俩的大学时代，那时候的他俩也是习惯了日常斗嘴。 对董川来说，这只是几年前的事。 但对孙全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那么遥远，重生前，他时常怀念大学时代的一些生活，特别是死党之间亲密无间的……插科打诨，以及“互相伤害”。 令他有些遗憾的是……他重生回来的时候，他大学已经毕业了。 他最怀念的岁月，终究还是回不去。 结束和董川的电话，孙全好一会儿都笑眯眯的，心情很好。 对于明天和董川、邝龙飞一起去参加吕文艺的婚礼，心里也更期待了。 他想着……明天一定是更开心的一天。 一定能见到一些老同学。 …… 当天晚上。 吕文艺家乡所在的X市。 一套新近装修好的新房里，吕文艺和几个堂兄弟、表兄弟，正在布置婚房，两个堂兄弟正在将一条彩带拉着，用胶带粘在天花板上。 吕文艺和两个表弟则站在床头那里，一个个笑呵呵地憋着腮帮子，在吹气球。 相比之下，吕文艺吹气球的速度要慢了一些，不仅慢，还吹得很费力，他每吹一个气球，都把脸憋的通红。 他那两个表弟吹的就轻松多了。 其中一个表弟一边吹，一边留意着吕文艺，看了一会，这位表弟笑着打趣：“表哥，你这肺活量不行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吧？嘿嘿。” 其他几人听见，都呵呵直笑，笑眼汇聚到吕文艺脸上，吕文艺没好气地道：“我年龄大了，肺活量不如你俩不是很正常吗？你们笑个屁！你们早晚也会跟老子一样！” 一位堂兄笑着接话：“是啊！我们就是在笑屁，而你就是那个屁！哈哈……” “哈哈……” “哈哈……” 房间里笑声一片。 就连本来有点不爽的吕文艺忍了几次，也没忍住失笑。 就在这一片笑声中，吕文艺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几个堂兄弟、表兄弟下意识收敛笑声。 有人示意他赶紧接。 吕文艺倒也没耽搁，放下手里的气球，当即就掏出手机。 他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两天打他电话的人有点多，很多都是亲戚朋友，但此时打他电话的……其实并没有人打他电话。 是有人给他发了视频请求。 看见对方名字，吕文艺笑了，立即接通视频。 一名苹果脸的短发女子出现在视频里，一双大眼睛倒是黑白分明，很灵动。 视频一通，她看了看吕文艺这边，笑问：“亲爱的，你们在干嘛呢？布置婚房呀？” 吕文艺笑容可掬，“是啊！你呢？你那边今晚没什么事吧？我这边可忙了好一会儿了，而且还得接着忙呢！” “我这边没什么事？呵呵！” 短发女子失笑两声，抬手往旁边招了招，“姐妹们！我家老吕说我们今晚没什么事，你们要不来亮个相？” “呵呵！” “行呀！来了！” “亮相是吧？嘻嘻，来了来了……” 吕文艺听见视频那边传来另外几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短发女子……他未婚妻就将视频摄像头转向别的方向，然后他就看见三四个青春靓丽的时尚女子。 一时间，竟把他看花了眼。 “她们是？” 他迟疑着问。 短发女子：“呵呵，都是我的好姐妹，也都是明天给我做伴娘的，她们今晚提前过来陪我，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美容店化妆，嘿，我听说新娘妆要画几个小时，想想我就头大，还是你们男人好，结婚当天随便收拾一下，根本就不用画什么妆……” 吕文艺呵呵笑着，心情美美的。 就在这时，一名披肩长发、瓜子脸女子将脸凑到手机那边，满眼好奇地问：“哎！姐夫，我听说你有一个很牛比的大学同学是吧？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明天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这……” 吕文艺还没来得及答，手机那边又凑过来一个鹅蛋脸女子，也是一脸好奇地询问：“对呀对呀！我听说《戏精的诞生》和《华夏好声音》，还有其它好几个热门综艺，都是你那个同学策划的，是不是呀？他明天是你的伴郎吗？会跟你们接亲的队伍一起过来不？” 吕文艺呆了呆，然后有点失笑。 表情也有点自豪。 点头道：“是啊！对！我是有那么个同学，他姓孙，我最好的哥们，他是写网络小说的，起点中文网你们听说过吗？呵呵，他就是那个网站的白金大神，你们刚才说的那几个综艺节目，也确实是他策划的，唔，不过，他已经结婚了，所以不适合做伴郎，他明天应该会来参加我们婚礼，但可能赶不上跟我们一起去你们那边接亲了……” 第667章 好似唐僧肉 听完吕文艺的回答，鹅蛋脸女子的失望都写在脸上，撇嘴道：“啊？他不是你明天的伴郎呀？他都结婚了？怎么这么快呢？忙事业的男人，结婚不是都比较晚吗？是哪个女人下手那么快呀？” 吕文艺还没来得及回答，瓜子脸女子皱眉问：“姐夫！你那个同学跟他老婆关系怎么样？他爱他老婆吗？” 这两个女人想干嘛？ 吕文艺不傻，已经看出这两个女人对孙全很有兴趣，这让他心里有点吃味，明天明明是他吕文艺的婚礼。 而这两个女人都是他未婚妻那边的伴娘，这两个女人兴趣却全在孙全身上，对他这个准新郎一点都不好奇，虽然他跟孙全是死党，但谁说死党之间就不能吃醋了？ 吕文艺心里有点不爽，所以，他决定让这两个女人死了那个心。 只见他笑眯眯地说：“他老婆可是真正的才貌双全啊！长得跟li嘉欣有点像，还是科技大的高材生，至于她和我那哥们的感情嘛……也好得很，因为他俩是自由恋爱，而且还是在我那哥们还没真正发迹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反正这几年就我知道的，自从他俩谈恋爱到现在，我那哥们是没对其他任何女人动过心，所以啊！呵呵，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嗯？” 他一副为她俩好的样子，乍一看，他真的是个好人，不忍未婚妻那两个闺蜜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但视频里两个女子听完他的话，瓜子脸女子嗤笑一声，“姐夫！你可拉倒吧！你就算要为你那同学吹牛，你也稍微有点谱好吧？长得像li嘉欣，还是科技大的高材生？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太假了！” 鹅蛋脸女子竟然松了口气，笑道：“姐夫，以前就听说你会吹，本来我还有点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按你这说的……你那个同学人生就太完美了，又有才华，又挣了那么多钱，还娶了那么好一个老婆，他是老天爷亲儿子呀？运气这么好？” 吕文艺一脸错愕，扪心自问：我刚才吹了吗？我没吹吧？ 他正要反驳，手机视频之外，另一个女子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看来姐夫跟他那个同学的关系是真不错呀！这是怕我们破坏他那同学的夫妻生活了，呵呵，姐夫你可真是国民好朋友呀！佩服！嘻嘻。” “我不是！我没有……” 吕文艺急急地反驳。 瓜子脸女子打断他，“行了！姐夫，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就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们懂得！” “我真没有……” 吕文艺还想辩解，鹅蛋脸女子打断他，“呵呵，姐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那个同学要真的那么洁身自好，那自然没我们什么机会了，对吧？” 吕文艺张口想继续辩解，但视频那边已经开始打闹了。 几个女子涌过来收拾鹅蛋脸女子。 “你才是苍蝇！” “你说谁是苍蝇？啊？你会不会说话呀？” “呀！你这只母苍蝇好大呀！一百多斤的大苍蝇哟……” …… 看着视频里那几个女子打闹成一团，包括他自己未婚妻，吕文艺叹了口气，闭了嘴。 表情多少有点郁闷，明天明明是他吕文艺要结婚，他吕文艺才是新郎官，但未婚妻那边的几个伴娘，却对孙全那么感兴趣。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肤浅了吗？ 听说一个男人有才华有钱，就这么把持不住了？ 裤腰带这么松的吗？ 他记得大学时期，孙全根本没这么受欢迎的，那时候的女同学们找男朋友的第一项，还是帅。 第二项应该是有钱，家境好。 第三……应该是爱运动、身材好的，如果嘴巴也甜，能说会道那就更好了。 至于有才华？ 在吕文艺的印象中，大学时期，他是没见到几个女人找男朋友是冲对方才华的，很多女孩甚至根本不考虑那些学习成绩好的男生。 在她们看来，那些学习成绩好的，一来长得都不怎么样，再加上心思都在学习上，平日里都不修边幅，怎么看都和帅没什么关系。 二来呢，学习好的，都有点读书读傻了的感觉，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不仅不会说甜言蜜语讨人欢心，还没什么时间花前月下。 …… 等等。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学校时，他吕文艺可比孙全受欢迎多了。 可现在……时间才过去几年？孙全的行情就涨成这样了。 吕文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连带着他明天就要结婚的兴奋情绪都淡了许多。 …… 视频那边……吕文艺未婚妻的闺房中，包括吕文艺的未婚妻在内，五个青春靓丽的时尚女子。 其中一位身材欣长、肌肤胜雪、身穿一袭白色连衣长裙的女子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其他几名女子都在打闹，唯有她一人坐在那里低头玩着手机。 从长相和身材上来看，她显然是这个房间里最出色的一个。 一张白皙的瓜子脸清丽得很，有着天鹅般欣长的玉颈，琼鼻秀口，目似点漆，非常传神。 正在玩手机的双手十指也纤长如葱。 吕文艺未婚妻和其他几人打闹片刻，目光瞥见这位闺蜜一个人在这里玩手机，眨了眨眼，她收敛几分笑容向这边走来。 “沐雪，你在干嘛呢？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呀？难得回国一次，还一个人玩手机？” 吕文艺未婚妻微笑着在旁边另一只单人沙发上坐下，轻声询问。 苗沐雪闻言，抬头转脸看了看她，抬手将耳边一缕青丝别到耳后，微微笑了下，目光扫了眼另外几名女子，淡淡地说：“余芳，我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对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呀？身家上亿的一个……才子？很有名吗？” 余芳……就是吕文艺的未婚妻。 听了苗沐雪这个问题，余芳有点意外，有点失笑，随口道：“怎么？你也对那个人感兴趣？难得呀！咱们班的雪莲花也有打听一个男人的时候？呵呵！” 苗沐雪淡淡一笑，微微摇头，“没有！我只是长期在国外，对国内的很多情况都很陌生了，所以对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有点好奇，你不想说就算了。” 余芳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脸看了看，笑道：“别呀！你既然想知道，那我肯定告诉你呀！我听吕文艺说过，他那个同学姓孙，单名一个‘全’字，十全十美的‘全’，唔，他跟我们家吕文艺一样，也是学烹饪专业毕业的，但他比较有才华吧！大学时期就开始写小说了，网络小说你知道吧？” 苗沐雪微微点头。 余芳笑着继续：“相比他的真名，他的笔名就有名多了，一开始叫俺老孙，后来叫奋斗的咸鱼，再后来，他两个笔名就合并成咸鱼俺老孙，反正你上网随便一搜，肯定就能搜到，我跟你说呀！最近几个月，咱们国内比较有名的电视综艺节目，有好几个都是他写的策划案，除此之外，他不是学烹饪的嘛？他大学毕业后，还自己创业，弄了一个黄焖鸡公司，现在市值好像已经有两三亿了，呵呵，跟你说实话呀，我要不是跟吕文艺在一起之后，才听说那么个人，要是当初我同时认识的他和吕文艺，那估计我就不会选吕文艺了，嘻嘻。这一点你可要帮我保密呀！” 苗沐雪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听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微微点头，“放心好了！我你还不了解嘛？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顿了顿，她蹙眉问：“听你这么说，那个孙……孙……” “孙全！” 余芳温馨提示。 苗沐雪笑笑，点头，“对！按你这么说，那个孙全是白手起家的了？真有两三亿的身家？” 余芳嗯了声，“是呀！很有本事对吧？” 苗沐雪笑了笑，也嗯了声。 就在这时，那边有人喊余芳，余芳连忙起身，跟苗沐雪歉然一笑，指了指那边，苗沐雪回了一个理解的笑容之后，余芳就赶紧去那边了。 剩下苗沐雪一个人继续坐在这里，只见她蹙眉沉吟片刻，玉指熟练地在手机屏幕上一划，将屏幕解锁后，又随手点了下手机浏览器，然后在浏览器的搜索框里输入“孙全”二字。 未久，不见大桥，只见一堆搜索结果显示出来。 其中有些搜索结果中，显示“咸鱼俺老孙”这五个字。 苗沐雪微微笑了笑，继续搜索“咸鱼俺老孙”，未久，仍然不见大桥，只见一堆搜索结果中，有好几个小说名字出现。 甚至还有一个bai度百科专门为“咸鱼俺老孙”作了专门的介绍。 苗沐雪眼睛微微发亮，一根玉指轻点那个bai度百科，下一秒，关于咸鱼俺老孙的介绍全部展现在她眼前。 互联网时代，查找一个名人的信息就是这么方便。 而在这个百科介绍中，对咸鱼俺老孙的介绍，真的比格满满。 诸如：“起点中文网白金大神作者、起点中文网旗帜性大神之一，新书《亡灵遗愿》打破业界订阅记录，著名综艺节目策划鬼才、99黄焖鸡创始人兼董事长，咸鱼工作室创始人……” 这个百科资料做得还挺用心，文字介绍旁边，还放了一张孙全的生活照。 苗沐雪看得眼睛发亮，嘴角扬起一抹迷之微笑。 第668章 我也跟你们一起吧! 翌日，上午。 一辆驶往吕文艺家乡X市的宝马车里，三男一女，但开车的却是个女人。 孙全和董川坐在后座上，邝龙飞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许琴。 他们当然是去参加吕文艺的婚礼，至于许琴为什么在？ 是孙全叫上的，原因有三。 一是为了方便自己过去喝酒之后，有人开车；二是因为许琴是他的助理，他目前的工作手机，都交由她保管，万一他去X市期间，有人找他有工作上的紧急事情，他觉得还是把许琴带在身边更方便；三呢……作为一个老板，他觉得应该不时的给自己身边的人发点福利，权当是笼络人心了。 而许琴是他的助理，算是他身边很近的人了，在他的工作手机交给她打理之后，不可避免的，她会接触到一些他的个人隐私。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许琴帮他保守所有隐秘，当然不能完全靠那点工资，私下里他得对她好点儿，不说给她家人般的温暖，那也不能有工作的时候交给她，有外出喝喜酒的时候，就把她撇到一边，让她在咸鱼工作室和大家一起吃工作餐。 是！ 作为老板，他就算真这么干，许琴当他的面，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但她心里呢？ 反正这次带她一起过去，吃得又不是他的饭，惠而不费的福利为什么不发给她？ 干嘛要替吕文艺节省？ 再说了，据他所知，这次吕文艺买婚房和结婚的钱，都是他未来岳父掏的，所以孙全就更没理由帮他节省了。 反正吕文艺老丈人有钱，他孙全跟吕文艺老丈人又不熟，犯的着为人家节省吗？ 别说，今天早上当许琴接到他电话，喊她一起去参加吕文艺婚礼的时候，隔着手机，孙全都能感觉到她的开心。 等她来到他别墅，他跟她说，今天由她开车的时候，也没发现她的开心情绪有所减少。 就连现在，许琴开着车，嘴角还噙着愉悦的笑容呢！ “哎，阿全，你之前不是让我给你找保镖吗？我最近已经帮你物色了几个人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公司面试一下？” 副驾驶座上的邝龙飞忽然想起这事，便回头跟孙全说。 孙全正要开口，坐他旁边的董川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似乎很惊讶地转脸看向孙全，嚷道：“哇，你要找保镖？工资多少啊？几万有吗？要是工资高的话，那让我来保护你啊！你看看我的肌肉……嗯？怎么样？够强壮吗？” 说着，他撸起T恤袖子，并屈起手臂，向孙全展示他的肌肉。 结果…… 孙全给了个嫌弃的眼神，随手推开他的手臂，撇嘴道：“你拉倒！你看看你现在胖的！结婚了，就放纵了是吧？有两百斤了没？就你这样还保护我？谁保护谁呀？呵呵。” 他笑，邝龙飞和开车的许琴也笑。 董川自己也有点想笑，但他强行忍着，伸手拉着孙全右臂说：“你扯淡！哪有两百斤？我才一百八好不好？这是壮！壮你懂不懂？这是胖吗？你要不捏捏我的肌肉？” 说着，他拉着孙全的手要去捏他胳膊的肌肉。 孙全一阵肉麻，赶紧扯回自己的手臂，嫌弃地把他往旁边推，“你给我省省啊！一百八还是壮？都快两担重了，你要是猪，不用等到过年，就能宰了吃肉了！哈哈……” 孙全的笑声，带起车里一片欢快的笑声，只有董川一边笑，一边拥过来，拿双手掐孙全脖子，表示强烈抗议。 实话实说，孙全这次和他们一起去参加吕文艺的婚礼，真的很高兴很放松，最近一段时间，他又是打理公司、工作室，还要集中精力开新书，三不五时的还要去魔都看望老婆孩子，前些天还和许琴一起去了趟航州，和薛子涵、王征等人正式签订咸鱼影视的入股协议。 真的很累了，至少精神上是很疲倦了。 而这次吕文艺结婚，他和邝龙飞、董川他们一起去参加婚礼，被他当成一次难得的放松机会。 心态上，就跟出去旅游似的。 和邝龙飞、董川这两个老同学一起相处，他也是完全处于放松状态的。 就连开玩笑的尺度，都显得那么自由奔放。 想说啥就说啥，一点都不用担心董川或者邝龙飞生气。 笑闹一阵，车内稍微恢复正经的气氛，邝龙飞旧话重提。 “阿全，说真的，你那保镖真要抽时间面试一下了，那几个来应聘的，最近可都在等着呢！最近我为这事打你几次电话了，你老是说过两天，你自己算算，你都过了几个两天了？” 孙全惬意地靠在座位上，舒服地呼了口气，随口道：“行！这样吧！这次回去我就跟你去面试一下，如果这次回去我还是抽不出时间来，那就由你帮我选一个，这总行了吧？” 邝龙飞回头看着他，神色狐疑，“真的？” 孙全一笑，“当然！这车里有两个证人呢！我还能诓你啊？呵呵。” 董川凑趣地立即举手，“对对！我作证！” 开车的许琴笑而不语。 邝龙飞点头，脸上终于见笑，“这还差不多！” …… 吕文艺举办婚礼选定的酒店，并不在他婚房所在的市区，而是在他家乡所在的县城。 这县城也是他未婚妻余芳的家乡。 事实上，他这两年开的黄焖鸡加盟店，也都在这县城里，至于他们婚房为啥会买在市区？ 孙全听说是吕文艺老丈人定的。 大概就是为了图个面子？ 毕竟在市里买房子，说出去比在县城买房更有面。 而且，吕文艺这次借助他老丈人家的力量，拿下X市的99黄焖鸡总代理权，以后的生意重心，自然要偏向市区了。 这是孙全了解到的情况。 至于吕文艺的婚礼为什么还是选在老家县城的酒店举办？ 理由也简单，因为吕文艺和余芳双方的亲戚朋友，主要都集中在这个县城附近，如果把婚礼安排在市区，对这些亲戚朋友们来说，就太不友好了。 大家去吃他们一顿喜宴，还得往返于市区与县城之间。 到时候一些老人、孩子，可能就去不了了。 孙全他们车快到那个县城的时候，董川打了个电话给吕文艺，打完电话，董川跟孙全他们说：“败类说，咱们直接去酒店就行了，新娘子已经接到酒店了，现在正在等双方亲戚朋友到酒店集合，今天中午的酒席，咱们现在过去，呵呵，时间还挺早的。” 闻言，孙全抬了下左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确实还挺早，他们今天动身出发的早，现在才9点半多一点。 “酒店名字问清楚了？” 他问。 董川点头，“嗯，澜庭大酒店，败类刚在电话里跟我说了怎么走，说是进入快速通道之后，笔直向前，大概两公里后，就能看见路边有澜庭大酒店的指示牌了。” “哦，好！” 孙全降下车窗玻璃，看了看外面，周围还是一片荒山和农田，但往路前方看的话，前方已经有一座小城市的轮廓清晰可见。 应该就是吕文艺家乡那个县城了。 …… 澜庭大酒店606房间，放下手机的吕文艺，满面笑容地起身，大步往门口刚走两步，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却看见满屋的人此时都好奇看着他，包括他的未婚妻余芳。 这个房间应该是新娘子暂时休息的房间，所以这满屋……除了吕文艺一个带把的，其他全是女人，余芳和她的伴娘团们。 驻足回头的吕文艺对余芳招招手，笑道：“芳芳，快起来！跟我下楼去迎接一下！孙全他们来了，马上就到！” 这话一说，余芳眼睛一亮，下意识就站起身往他那边走去。 但此时眼睛一亮的并不只有她一人，满屋的几个伴娘眼睛都亮了，包括那位容貌和身材都极佳的海归女苗沐雪。 苗沐雪还算矜持，坐着没动，只是下意识坐直腰肢，但其他几个伴娘，有一个算一个，都下意识起身往吕文艺这边走。 七嘴八舌的声音也响起来。 “孙全？姐夫，真是他来了吗？” “等等！我也跟你们下去……” “嘻嘻，终于能看见传说中的孙全了，我也去开开眼！” 得！这些女人太不矜持了！ 吕文艺有点错愕。 这些女人是认真的吗？都说了孙全已经结婚了，她们还这么上赶着？图啥啊？ 唔，还是苗沐雪这个女人见多识广，现在还淡定得很，不愧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大美女…… 结果呢？ 吕文艺脑中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本来还挺淡定得苗沐雪也牵了牵腿上的裙子，站起来了…… 她的表情倒是还挺矜持，淡笑着说：“既然你们都下去，那我一个人也不留在这里了，我也跟你们一起吧！” 话说的好像挺勉强，但吕文艺却有点不信，因为说完刚才这番话，苗沐雪竟然打开随手的小包，掏出化妆盒来仔细补妆。 吕文艺心里有点吃味。 毕竟苗沐雪是这几个女人里最漂亮最出挑的一个，他虽然自知自己吃到她的希望渺茫，但看着她似乎也为孙全那家伙而心动，他心里就难免有些失衡。 第669章 现实的社会 吕文艺、余芳带着四个伴娘从房间里出来，动静自然是有点大的，引起走廊上两个服务员的注意，但这不重要，服务员是不会因为好奇上来询问什么的。 但当他们一行人来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一对中年男女从里面出来，一抬头看见吕文艺他们一行人似乎要下楼，这对中年男女都有点诧异。 妇人皱眉问：“文艺！芳芳，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现在人都还没来齐呢！你们不用这么早下去的。” 男人附和：“是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对中年男女是吕文艺父母。 从穿着、气质上看，也就是普通的小市民模样。 余芳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吕文艺，答道：“是吕文艺他一个同学来了，我们下去迎接一下！” 吕文艺一边快步上前，按了一下电梯开关，伸手示意余芳她们先进去，然后才对他父母笑了下，说：“嗯，对，我同学来了，我们去迎一下。” 他俩这么一说，他父母表情就有点不豫了。 他妈皱眉说：“那也不用你们这么多人去迎接吧？你同学朋友那么多，要是每个人来，你们都这么多人一起去接，还不累死你们呀？芳芳！你们几个就别去了，让文艺一个人去接下不就行了？” 他爸也说：“就是嘛！一个同学而已，你们这也太兴师动众了！” 几个伴娘已经走进电梯，闻言，都只是笑而不语。 吕文艺有点尴尬，勉强解释，“爸、妈，那是我铁哥们！” 他妈眉头一挑，“什么铁哥们？不就是狐朋狗友？” 余芳双手轻提婚纱裙摆，笑吟吟地往电梯里走，没有回头，随口说了句：“不是呀！人家可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这要是狐朋狗友，我倒是希望吕文艺能多几个这样的狐朋狗友。” 她说打趣的口吻说的，电梯里四个伴娘呵呵轻笑。 吕文艺赶紧走进电梯，脸色微红地对爸妈说：“爸、妈，我们先下去了啊！” 但此时，刚刚听了余芳解释的他爸妈脸色已经变了。 他妈忽然上前，双手把住电梯门，“等等！文艺，是你那个叫孙全的同学来了吗？” 此时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神色中透着期待之色。 吕文艺点头，嗯了声。 然后他妈就也挤进电梯，一转身，面对电梯门外的时候，还赶紧对吕文艺老爸招手，“你还愣着干嘛呀？快进来呀！咱们一起去迎一迎人家！孙全可是我们家文艺的好朋友，他生意做的那么大，今天肯定是特意抽时间来参加咱们文艺的婚礼的！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吕文艺老爸脸皮有点薄，此时有点尴尬，脸皮也有点发红，但还是挤出笑容点点头，也迈步走进电梯，笑道：“对对！不能怠慢了，不能怠慢了！” 吕文艺和余芳一阵哑然。 四个伴娘互相无声地交流着眼神，面上多多少少都有点事不关己的笑意。 电梯门缓缓合上，电梯不断下降。 期间，电梯没有在中途停顿，很顺利地来到一楼。 电梯门开，一行人从里面出来，只是多了吕文艺的父母而已。 一行人神色各异地往酒店大门处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迎面遇上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揽着一名面有菜色的中年男人往这边来。 这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高体胖，方面大耳，浓眉大眼，下身一条崭新的棕色休闲西裤，上身一件圆领T恤，腰间一条细细的黑色皮带，因为肚子太大，让人很怀疑这根皮带会不会突然被崩断。 而被他揽着肩膀的中年男人，看长相气质，就有点像农村的穷亲戚了。 但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却一点都不嫌弃这位穷亲戚的样子，揽着对方肩膀，满脸热情的笑容跟人家有说有笑。 直到这边走过去的余芳忽然喊了声，“爸！” 吕文艺也跟着喊了声：“爸爸！” 一胖一瘦两中年男人讶然抬头望来，看见吕文艺和余芳等人，余芳她爸……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眉头一皱，“你们怎么都下来了？什么情况？芳芳，你今天是新娘子，有什么事让吕文艺下来处理不就行了？你跟着下来凑什么热闹？胡闹嘛这不是……” 话音未落，他大眼一扫，看见吕文艺爸妈。 此时吕文艺爸妈已经对他挤出和善的笑容。 然并卵，余芳他爸眉头皱得更紧了，“亲家你们也在？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这都打算去哪儿啊？这婚不想结了是吧？” “不是，是我家文艺一个好朋友来了，我们出去接一下……” 吕文艺老妈笑着解释。 余芳赶紧上前，对她爸使了个眼色，而她爸……不愧是做生意的大老板，一收到他女儿余芳的眼色，他到嘴边的话马上就咽了回去，眼珠微微转了转，忽然舒展眉头，语气温和下来，问吕文艺，“小吕，是你那个姓孙的同学到了吗？呵呵，是不是他来了?” 吕文艺点头，“对，是他和我另外两个同学一起来了，我们打算在门口迎接一下。” 吕文艺老爸笑着上前，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两支，一支递给余芳她爸，一支递给被她爸揽着肩膀的中年人，满脸笑容地说：“亲家，我家文艺他几个同学来了，于情于理，咱们都该出去迎接一下，你说呢？呵呵。” 余芳她爸接过香烟，笑容和煦，微微颔首，转脸看了看身旁的亲戚，拍了拍这位亲戚的后背，说：“老表！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是我亲家，老吕！” “你好你好！” 这位亲戚连忙向吕文艺父亲伸出右手。 等吕文艺父亲热情伸手和他握手的时候，余芳她爸对他说了：“老吕啊！这样！你刚才说的对，小吕他同学来了，咱们于情于理是该出去迎接一下，这样，你领我这老表先进去，给他安排个座位，我陪小吕、芳芳他们出去迎一下，唔，我老表就交给你了啊！可千万不能怠慢了！呵呵。” 吕文艺父亲：“……” 也许这一刻，他心里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该不该说。 反正这一刻吕文艺父亲的笑容僵了僵，但他反应还算快，回过神来，马上就连连点头，热情对余芳她爸的老表伸手相请，“来来！老表，咱俩先进去，我先带您进去，走！跟我这边走！” 等吕文艺他爸带着余芳她爸的老表进去了，余芳她爸呵呵一笑，招招手，当先转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走吧！我陪你们出去迎一迎，小吕啊！你同学过来，你们亲自下楼来迎接是对的，像这样的同学，我跟你说，你们以后要多来往，唔……我跟你说，现在你们大学都毕业了，也许以前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处得跟兄弟一样，也都不讲什么礼数，但现在你们都大学毕业走上社会了，有时候一些礼数该讲还是得讲啊！ 可能人家对你还和大学时候一样，但那是人家念旧情、是人家的涵养好，你们可不能那么不懂事，你念过大学，这些道理，我跟你提一嘴，你应该就懂了，对吧？” 吕文艺还能说什么？ 老丈人一副传授他人生经验的架势，他当然只能挤出笑容，点头说好。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从酒店房间出来……乘电梯、下楼来到这酒店门口，这么点时间里，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这社会真踏马现实。 也真真切切地感受他如今和孙全之间的差距。 无论是他未婚妻余芳，还是她的四位伴娘，又或者是他自己父母，以及余芳老爸…… 每个人一听说孙全要到了，就都想着出来迎接一下。 这些人平时都是这么好客的人吗？ 余芳有点大小姐脾气，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余芳那几个闺蜜伴娘，也都是眼高于顶的主，这一点，他也早就知道，包括那个看似恬淡如菊的苗沐雪，骨子里一样高傲，甚至是她们几个里最高傲的一个。 而他父母呢？ 都是精明的性子。 至于他未来岳父大人，那就更现实了，只不过，他这位岳父大人，平时用好客和豪爽伪装了一下而已，但骨子里的那种现实，他却是早看出来了。 就是这样一群人，比他吕文艺还热情、还欢迎孙全等人的到来。 从酒店大门出来，和余芳等人一起等孙全他们到来的时间里，吕文艺目光看着前方，目光有些悠远。 脑中闪过一句老话：酒席上，杯杯先敬有钱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太阳有点毒辣，晒的每个人都眼睛微眯，像余芳、苗沐雪，已经忍不住抬手遮在额前，似乎这样就能防止太阳晒坏她们脸上的妆。 几个女人颇有微词，都嘀咕这太阳太毒了。 吕文艺岳父也掏出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珠。 但没人说要回去，说不等了。 …… 终于，一辆红色宝马往酒店大门驶来，吕文艺神色一动，下意识上前一步，说：“来了！来了！” “来了？” “总算来了，晒死我了……” “就这俩宝马？这车档次有点低吧？” “嘁，你懂什么？有钱人都低调……” 几个女人仿佛忽然活了，表情都生动起来，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往那辆车里张望。 第670章 隆重接待 车子停下。 车内，董川往窗外看了眼，笑道“你们看败类！今天还真打扮得人模狗样，十足一个斯文败类的样啊！哈哈……” 他总是这么大咧咧，口无遮拦。 “你小心被他听见找你拼命……” 副驾驶座上的邝龙飞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笑着打趣。 孙全一边准备开门下车，一边跟开车的许琴说“许琴，我们先下车，等下你把车停好了，来找我们。” 许琴回头给了个笑脸“好嘞，知道啦！” 董川这时伸了个懒腰，回邝龙飞的话，“今天他结婚，他刚找我拼命？不怕我回头闹洞房闹死他？嘿嘿。” 车门打开，邝龙飞、孙全、董川，先后下车。 吕文艺满脸笑容当先走过来，远远就张开双臂，跟邝龙飞、董川、孙全，挨个给了个大拥抱。 最后抱住孙全的时候，吕文艺呼了口气，带着几分感慨，在孙全耳边说“碧眼儿，还是你牛比啊！兄弟这辈子怕是都追不上你了。” 说着，还重重地拍了拍孙全后背。 孙全哑然失笑，也重重拍了他后背几下，笑道“今天你是新郎官，所以今天最牛比的肯定是你啊！兄弟之间，说什么追不追的？我又不搞基，你追我干嘛？哈哈……” 他笑得爽朗，吕文艺却笑得有几分牵强。 心境不同啊！ 经历了刚才那些事之后，吕文艺是真的认识到他和孙全之间的差距了，或许这一点，他自己并不那么在意，但他身边那些人，却没一个不在意的。 说话间，孙全身后的车被许琴开走了，余芳等人也满面笑容地走过来，挨个跟邝龙飞、董川两人打着招呼，尽管他们并不认识。 隐隐还听见有人轻声问“这三个哪个是孙全呀？” 余芳和她爸走到吕文艺旁边，笑吟吟地问“吕文艺，这位是？” 吕文艺闻言，放开孙全，笑着给他们介绍。 “来！孙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媳妇了，这位是我岳父！” 孙全含笑打量着余芳和她爸，表情很友善。 等吕文艺话落，孙全主动向余芳伸出右手，余芳则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孙全的右手，满脸热情的笑容，“您好您好！我姓余，余芳，非常欢迎您能抽空来参加我和吕文艺的婚礼，您一路辛苦了吧？” 看得出来，余芳待人接物方面很擅长，一派落落大方，这一番话说得很热情，却并不显得过于热情。 孙全连连点头，笑着回了句“你好你好！吕文艺是我兄弟，你们结婚，那我肯定要来啊！你太客气了！” 这时，她旁边她爸伸手过来，脸上堆着世故的笑容，“小孙是吧？欢迎欢迎！我是小吕他老丈人……” 孙全有点意外这位老丈人也来握手，但人家手都伸来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自然要给人家面子。 当下就放开余芳的手，伸手和他握了握，连道幸会。 孙全这里忙着应付余芳和她爸的时候，苗沐雪和另外三位伴娘站在后面，脸上都保持着或热情或矜持的笑容。 同时也都在仔细打量孙全。 苗沐雪眯眼打量着，眼角的余光顺便扫了扫邝龙飞和董川，国字脸、浓眉大眼的邝龙飞，她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因为只从外形上看的话，邝龙飞比孙全帅多了。 如果是在学校里，邝龙飞这样的，绝对属于很受女生欢迎的那一款，这也是当初容貌、身材都很出色的唐唐能看上邝龙飞的原因之一。 至于董川…… 苗沐雪扫了一眼，就自动忽略了。 或许几年前，董川的外形还凑合，但现在发胖了，一张胖脸就显得有些油腻，苗沐雪是肯定懒得多看的。 而孙全…… 苗沐雪仔细看着，第一眼，觉得这个姓孙的长得一般啊！身高一般，脸也一般，也不像一些有钱人那样有一副英年早肥的身材。 就连男人最容易变大的肚子，这姓孙的都挺平坦的，看着太没有特色了。 但多看两眼之后，苗沐雪嘴角又扬起一抹谜之笑容。 微微颔首。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越看越觉得孙全确实与一般人不一样，头发极短，估计只有几毫米长，乍看像刚从牢里放出来没多久，仔细看却觉得干净利落、清爽精神。 脸型虽然不出众，但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神，那目光有如实质，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成功人士的自信，似乎形成一种莫名的气场。 而这气场……使他明明不是现场最高最帅的，却太容易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了。 面对余芳她爸，竟然在气场上，把余芳她爸给压下去了。 苗沐雪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也下意识抬头挺胸，微微调整自己脸上的笑容，如一只在开屏的孔雀。 当余芳她爸招呼孙全他们进酒店的时候，孙全的目光扫过几个伴娘，含笑的目光终于与苗沐雪的双眸对了一下。 视线相接的那一刹，孙全明显有点意外，下意识多看了她两眼。 因为只从容貌和身材上来看，这苗沐雪确实非常出众，如鹤立鸡群。 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当初第一次在火车站见袁水清的感觉。 但下一刻，他就没了兴趣。 因为当他多看苗沐雪两眼的时候，苗沐雪竟然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就是这个笑容，瞬间让孙全对她没了兴趣。 为毛？ 因为当初在火车站，他和袁水清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袁水清并没有对他笑。 是不是难以理解？ 可以理解成他就是个贱人，骨子里就那么贱。 而实际上呢？ 是他向来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这是喜好问题。 就算是重生前，他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一开始的时候，也没谁是主动的，其中大部分，一开始的时候，对他孙某人都是不假辞色的。 但…… 他就是喜欢那样的。 主动对他表示好感的女人，他不是没遇到过，但他就是没兴趣，他就喜欢追一开始对他没兴趣的。 因为这种女人一旦被他真的拿下，他心理上会有一种浓浓的成就感。 很难说，他这种爱好，是不是一种变态。 也许这跟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从小他爸、他妈，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给他灌输一种思想要打架，就跟狠人打，别欺负怂的，欺负怂人不算本事。 然后，久而久之，这种思想好像就被他举一反三地用在男女之事上。 要泡，就泡有点难度的，没难度的，他没兴趣。 表现在眼下，就是他在苗沐雪对他微微一笑的那一刻，收回了目光，和吕文艺等人有说有笑地走向酒店大门，再也没有扭头看苗沐雪一眼。 而苗沐雪却还浑然不觉，对孙全刚才多看她两眼的举动，她心下挺满意，嘴角的笑容又浓了几分。 进酒店后，一行人前呼后拥地把孙全、邝龙飞和董川，领到今天婚礼举办的大厅里，然后有人去招呼服务员过来倒茶，有人热情请孙全他们坐，更多人是围在四周陪聊。 说是陪聊，其实主要是带着各种好奇或者各种目的，向孙全问各种问题。 余芳她爸问“小孙啊，你对木材生意有没有兴趣啊？叔叔我就是做木材生意的，你要是感兴趣，呵呵，回头咱们好好交流一下？” 吕文艺老妈问“孙全呀，我听我家文艺说你老婆现在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几个月了？你们这双胞胎是自然怀上的吗？有没有什么小窍门呀？” 鹅蛋脸伴娘见缝插针，找了个机会，笑嘻嘻地问了句“孙大哥，你是每天都写吗？写难吗？你能不能收我为徒呀？嘻嘻。” …… 许琴停好车，找到这里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孙全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至于邝龙飞和董川，虽然也有人不时跟他们聊一两句，但这群人的兴趣明显都在孙全身上。 许琴看得好笑，干脆也不过去了，就随手拉开身旁桌边的一把椅子，笑吟吟地坐下。 但，当她目光扫到不远处笑而不语，一直没有说话的苗沐雪的时候，可能是出于同性相斥，或者是女人神奇的第六感，反正许琴在看见苗沐雪的那一刻，眉头一皱，下意识上下打量苗沐雪好几眼。 她见过袁水清，而她在苗沐雪身上，竟然看到了第一次见袁水清时感受到的那种感觉。 身高和身材上，苗沐雪和袁水清很像。 至于容貌…… 倒是不像，但也各有千秋。 两人的容貌都很难挑剔，但袁水清给她的感觉是清丽、高冷。 而苗沐雪给她的感觉虽然也有点高冷的感觉，但许琴却隐隐觉得她的高冷和袁水清的高冷是不一样的。 怎么说呢？ 袁水清的高冷好像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算她笑脸待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她骨子里也是高冷的。 而苗沐雪呢？ 许琴觉得这女人骨子里没那种高冷的味道，更多的……好像是端架子端出来的，许琴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女人。 尤其是在注意到这个女人虽然站的位置距离孙全三米多远，但一双含笑的妙目却始终不离孙全那张脸的时候，许琴就更讨厌这个女人了。 第671章 苗沐雪的手段 女人在社交场上是有性别优势的。 比如在索要对方联系方式这件事上，如果是男人主动去跟一个女人，特别是美女索要联系方式的话，不仅成功率不太高，还容易被人鄙视，你笑眯眯地找人要吧！别人会觉得你一脸坏笑，居心不良。 你表情很平静地找人要吧！别人可能会觉得你在装，觉得你很闷骚。 而女人找男人索要联系方式的成功率就大多了。 如果面带笑容跟男人要联系方式，别人多半会觉得她落落大方、为人热情，或者擅长交际。 如果表情平静地跟男人要联系方式，也很少有人觉得这个女人是闷骚，多半会觉得她要他联系方式，可能是对他略有好感，或者有什么事想请他帮忙。 这不，鹅蛋脸伴娘借着大家跟孙全聊天的机会，笑嘻嘻地拿出手机，问孙全的联系方式。 当着众人的面，孙全还真不好扫她这个面子。 否则肯定会有人觉得他因为有钱就看不起人，或者说他没有绅士风度，尽管他挺讨厌绅士风度这个词的。 当他报出一串手机号码的时候，四周多数人都拿出手机来记，而不远处的许琴听见孙全报出的号码之后，她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尤其是在看见那些人纷纷掏出手机记下那串号码的时候。 因为孙全报出的是给她管理的那只手机号码。 理论上，那确实是他的手机号码。 但实际上，那个号码的电话，最近都是由她许琴接听，只有关系很近的人，才知道孙全另一只手机的号码。 许琴下意识瞥向邝龙飞和董川，因为她知道邝龙飞和董川，都是知道孙全有另一个手机号码的。 结果令她有点意外，邝龙飞和董川表情竟然没什么变化，还是那种微笑倾听的表情。 也许在他们看来，孙全报这个号码给那些人很正常？ 许琴蹙眉想了想，觉得好像是挺正常的。 毕竟孙全把原来的手机交给她保管，就是因为平日里太多人给他打电话，令他不胜其扰，他现在自己用的私人号码，一般根本不会告诉别人，而眼前这些人，明显是没资格拿到他私人号码的。 许琴心里一动，目光看向那位苗沐雪。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苗沐雪的名字，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高挑女人对孙全很有兴趣。 结果，许琴再次感到意外。 苗沐雪竟然没有拿出手机记孙全报出的号码。 难道我猜错了？这个女人对全哥并没有那种想法？ 许琴心下不由开始动摇自己之前的判断。 忽然，许琴包里传来手机铃声，她赶紧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正式孙全之前交给她保管的那只手机。 而来电显示，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咦?孙大哥，我打你号码打通了，你身上怎么没手机响呢？” 不远处，瓜子脸伴娘诧异询问孙全。 正要接听这个陌生来电的许琴闻言，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 而那边，孙全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许琴，说“哦，你看她手上手机不是响了嘛！她是我助理，我手机都是由她给我保管的，呵呵。” 他不慌不忙地把瓜子脸女子应付过去，也解了其他人的疑惑。 然后许琴就发现那些人神色各异地用各种目光打量她，那些眼神好像在说她是孙全的助理？他还有助理？ 许琴神色不动，却下意识扫了眼苗沐雪。 发现苗沐雪含笑的目光此时也在打量她。 苗沐雪此时的眼神令许琴心下有点不豫，苗沐雪打量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就像一个大小姐打量一个女佣。 正好，许琴有点想去卫生间了，就低头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起身拎着包去找卫生间了。 看见她转身离开，孙全周围那些人还下意识多看了许琴背影两眼，但没多久，这些人就纷纷收回目光。 只有苗沐雪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许琴的去向，当她瞥见许琴往有卫生间指示牌的那条走廊走去的时候，苗沐雪微微笑了下。 未久，她跟身边的伴娘低声说了句什么，就不动声色地也往卫生间那边去了。 …… 当许琴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洗手池那里正在缓缓洗手的苗沐雪。 很寻常的洗手，苗沐雪竟然楞是洗出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出来。 忽然在这里看见她，许琴脚步下意识一顿。 目光微微闪了闪，许琴轻笑一声，抬头挺胸地迈开步子走过去，和苗沐雪并排站在一起，就着另一个水龙头洗手。 就在这时，苗沐雪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我姓苗，请问你怎么称呼呀？” 许琴微微转脸瞥向她，却见苗沐雪此时仍在低头洗手，嘴角倒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却没有看她许琴。 许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也淡淡回了句“我姓许。” 她倒是想看看这姓苗的女人有什么目的，如果苗沐雪刚刚没有开口跟她搭话，许琴还不能确定苗沐雪是故意在这里等她。 但苗沐雪开口跟她搭话了，于是，许琴心里就能断定这女人是故意在这里等她。 苗沐雪关上水龙头，随手从旁边的抽纸机里抽了张纸，不慌不忙地擦着纤纤玉指上的水渍，终于转脸看向许琴。 轻轻一笑，苗沐雪从自己手包里拿出一张素雅名片递给许琴，淡淡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意的话，咱们可以合作一次，对你我都有好处的那种。” 正在洗手的许琴转脸扫了眼苗沐雪递过来的名片，并没有急着伸手去接，而是扫了眼苗沐雪的眼睛，就收回目光，“什么合作？” 许琴问的很平静。 苗沐雪大概有点意外许琴是这个态度，她眉头微微蹙了蹙，盯着许琴看了数秒，哂然一笑，不慌不忙、不尴不尬地收回递名片的手。 转脸审视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一边微微调整自己脸的方向，审视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一边淡淡开口“看来你也喜欢孙全，不错，在普通女生里，你也算是漂亮的了，也难怪你有这个想法，我能理解。” 刚刚洗完手，正伸手去抽抽纸的许琴闻言，伸出去的手一顿，眉头一皱，转脸不善地盯着苗沐雪。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竟然一眼就洞悉了她心底的这个秘密。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全哥的助理！我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许琴沉声警告苗沐雪。 然而，她的警告，对苗沐雪似乎没有丝毫效果。 苗沐雪依然在审视镜子里自己的妆容，甚至还拿出化妆盒，在慢条斯理地细心补妆。 但她接了许琴的话。 “别激动！我会帮你保密的，理由很简单，拆穿你，对我半点好处都没有，我苗沐雪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所以你可以放心！” 许琴此时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因为苗沐雪洞悉了她心底这个秘密，就等于拿住了她的一个把柄。 虽然苗沐雪刚刚承诺会帮她保密，但许琴却并不信这个女人的承诺，这事如果传出去，无论这个姓苗的女人有没有证据，对她许琴都是很不利的。 因为孙全现在是已婚之身。 就算是为了避嫌，都可能把她许琴助理的职务给撤了，甚至劝她辞职都有可能。 她许琴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敢跟孙全透露自己的小心思？ 还不是因为她太清楚孙全对袁水清的爱，根本就没她许琴插足的余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姓苗的，咱们初次见面，你不要太过份！” 许琴再次警告苗沐雪。 然而，苗沐雪还是不以为意。 但她停止了补妆，目光终于再次看向许琴，微微笑了笑，不疾不徐地收好化妆盒，用两根纤纤玉指夹着刚才那张名片，再次递到许琴面前。 “收着吧！咱们女人在这个社会上，特别是像咱们这种有点姿色的，想挣点小钱不难，但想挣大钱……那就不容易了！你回去后，可以慢慢考虑，仔细想想你和孙全……真的有可能吗？ 如果没可能，那为什么不跟我合作呢？ 呵呵，如果我成功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一百万怎么样？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加！” 此时，她俩之间，苗沐雪占尽上风，许琴已无还手之力。 许琴只能用暗含敌意的眼神与苗沐雪对视着，以此来表达她内心对苗沐雪的厌恶。 但苗沐雪并不介意。 见许琴还是没伸手来接她的名片，苗沐雪轻笑一声，把名片塞进许琴手里，收回手的时候，顺手还拍了拍许琴的肩膀，轻声说“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选择！各种选择，而你现在就面对一个很关键的选择了，你如果真的觉得你有很大把握能得到孙全，那我祝你成功，但如果你没那么有把握……那你就可以选择利用你现在的职位优势，跟我合作，选择这个呢……收益虽然没有你和孙全在一起的收益大，但至少你还能得到很多由我给你的补偿，好好想吧！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说完，苗沐雪含笑的眸子又看了许琴一会，然后不等许琴的回答，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剩下许琴一个人皱眉站在那里。 第672章 我是那种人吗？ 片刻后，许琴回头看了眼苗沐雪的背影。 从背影上看，苗沐雪依然很漂亮。 许琴又低头看了眼苗沐雪刚才塞在她手里的那张名片，这名片设计得真的很素雅，淡蓝色，名片四周印着银色的花枝图案，应该是蔷薇花？ 许琴不是很确定。 名片上，“苗沐雪”三个字映入她眼帘，让许琴终于知道这姓苗的女人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 名字下面自然有一串手机号码。 许琴没心思细看，冷然一笑，随手就把这张名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身离开的时候，轻声嘀咕一句：“以为这就吃定我了？太小看我了吧……” 等她回到原来的地方，却发现孙全等人都不见了。 现场只剩下两名服务员在那里收拾刚才孙全等人喝茶用的茶杯。 “人呢？都哪儿去了？” 许琴心下纳闷，自语着，想了想，走向其中一名服务员，走近后，挤出笑脸问：“哎，你好！你知道刚才这里的那些人去哪儿了吗？” 这服务员转脸看了看她，回了个笑容，指了指电梯口和大厅另一边，“哦，刚才那些客人，一些人去电梯那边走了，还有几位去那边了，应该是去海鲜部了。” “海鲜部？” 许琴眉头微皱，“呃，我能再问一下，去海鲜部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吗？其中有没有一个头发特别短、上身穿灰色T恤的男人呀？” 这服务员蹙眉想了想，点头一笑，“好像是有那么个男人，二十来岁的样子，对不对?” 许琴展颜一笑，“对对，没错！谢谢你呀！” “不客气！” …… 当许琴找到海鲜部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孙全、邝龙飞、董川三人在吕文艺的陪同下，饶有兴致地绕着那些养海鲜的鱼缸指指点点，伸头探脑地看着鱼缸里的海鲜。 这几个大男人竟然跑到这里来看海鲜？ 许琴哑然失笑。 …… “这是河豚吧？这里能卖河豚？” 鱼缸边，孙全伸手指着鱼缸一群肥嘟嘟的小鱼，转脸问邝龙飞和董川他们。 吕文艺笑了声，忽然伸手入水，抓了一条这种小鱼到手里，然后挑眉示意孙全他们看。 并说：“嗯，不过酒店里这种小河豚，一般都叫小巴鱼，你们看！它肚子是不是变大了？” 确实，说话间，这条小巴鱼的肚子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个气球。 董川随手一拍吕文艺的手臂，吕文艺手臂一抖，手里的小巴鱼已经落入鱼缸中，但因为肚子变成了气球，一时还沉不进水底，像个小气球似的，浮在水面上。 董川轻哼一声，笑道：“败类，你就别跟我们卖弄你这点小知识了，咱们几个都是学烹饪出来的，除了碧眼儿这方面的见识可能要少一点，咱们几个谁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啊？还小巴鱼？不就是气泡鱼嘛！” 被董川嘲笑了，吕文艺也不生气，只是呵呵轻笑。 邝龙飞则含笑跟孙全低声说：“就是还没长大的河豚，炖汤的话，确实很鲜，但一般的饭店是不允许卖这个鱼的，毕竟河豚嘛，有毒性，处理不干净的话，很危险的。” 孙全微微点头。 没再问什么。 刚才是他提议来这边的，一是不想一直应付吕文艺岳父以及伴娘等人的问题，二是想来这边透口气，顺便看看这酒店的海鲜，就当时开开眼界了。 他大学里学的毕竟是烹饪专业，平时不来酒店也就罢了，今天既然来了，而且距离吕文艺的婚礼还有一段时间，那就顺便来这里看看海鲜，也顺便摆脱吕文艺岳父和那几个伴娘了。 他虽然能应付那些人，但骨子里他还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特别是被一群陌生人围着问东问西。 在海鲜部这里游览一会，吕文艺提议带他们去打网球，说是这酒店后面就有自带的网球场。 这玩意孙全他们都没打过。 如果是其它时候吕文艺提议打这个，孙全他们肯定都没什么兴趣，但今天情况特殊，今天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参加吕文艺的婚礼。 可此时距离吕文艺的婚礼还有至少两个多小时。 这么多富余的时间怎么打发，本来就是个问题。 “走！去去！” 董川微微迟疑就第一个同意，并鼓动孙全和邝龙飞。 孙全看向邝龙飞，“老邝，你呢？想不想去啊？呵呵。” 邝龙飞耸耸肩，笑道：“我随便啊！你们去我就去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几人便说说笑笑往网球场那里去了，刚才已经跟他们会合的许琴笑吟吟地跟在后面。 等到了网球场，几个男人在那里轮换着打球，两两对决，有人下场的时候，喊许琴去打两把，每次许琴都是摇手婉拒，她就抱着包，安静地坐在休息椅上微笑看着。 看着孙全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影、脸上灿烂的笑容、奋力挥动球拍的样子，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温柔，眼中的爱意也快溢满了。 这是她暗恋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不该暗恋他，因为他结婚了，但感情的事，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看着看着，她脑中闪过袁水清的脸，跟着又闪过今天那个苗沐雪的脸。 想到这两个女人，许琴不由一声轻叹。 袁水清，她比不了。 苗沐雪，她也比不了。 所以……全哥，我是真的配不上你吧？ 心里苦涩地闪过这句话，许琴微微低了低头，神情有点黯然。 …… 中午，孙全等人亲眼见证了吕文艺的婚礼，看着吕文艺和余芳站在舞台上，在司仪的主持和逗趣下，走完婚礼的整个过程，孙全很欣慰，别人鼓掌，他也都跟着鼓掌，掌声比很多人都响。 他很欣慰自己身边的人，能获得幸福。 等婚宴开席的时候，吕文艺岳父非常热情，要把孙全安排在首席，孙全再三婉拒，才争取到和邝龙飞、董川他们坐一张桌子的权利。 这一桌上，基本都是吕文艺的同学、朋友，其中还有几个是孙全的大学同班同学，和他们坐在一起，孙全感觉舒服多了，主要是轻松自在。 今天吕文艺婚宴首席上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是吕文艺爷爷、奶奶、大舅、二舅，就是余芳爷爷、舅舅等人，这些人都是吕文艺的长辈，理论上，在今天这个场合，这些人也都是孙全的长辈。 让他和这些长辈坐一桌，他能自在得了吗？ 如果和这些长辈坐一起，他作为小辈，是不是得挨个敬酒？ 要不然，如果有哪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主动举杯敬他，那场面就难看了。 但今天这个场合，似乎他无论坐在哪儿，都有一群人跟他敬酒。 至少和他同桌的这些年轻人，就一个不落，纷纷举杯敬他。 之后，吕文艺带着余芳也过来敬酒。 等吕文艺等人走了，几个伴娘，也过来敬他。 苗沐雪也来了，轮到她敬孙全的时候，她终于第一次和孙全搭话。 “孙大哥，我是苗沐雪，新加坡留学回来的，今天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迹，我心里非常钦佩，真的！希望以后能跟你交个朋友，来！这杯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呀！” 说着，没等孙全回话，她已经微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还将杯底亮给孙全看了看。 显得颇为飒爽。 不得不说，近距离看她的脸，真的很让人惊艳，因为她从头到脚，无论哪个部位，都很难挑出什么瑕疵。 如果一定要挑，那她右边眼角部位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痣，大概就是她脸上最大的缺点了。 可这么小一颗痣，却又很难称得上是缺点。 因为这颗痣的存在，反而让她别有风情。 但可惜，孙全还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他向来对主动跟他示好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何况，这几年他见过的各色美女也不少了，他自己媳妇袁水清的容貌就完全不逊于这苗沐雪。 霍依依也不逊于眼前这位。 还有在和蓝莓台合作做综艺的时候，见到那些漂亮女歌手和女演员，早就大大提升了他对女人的审美。 当然，场面上他对苗沐雪还是很客气的。 先是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两眼，然后笑呵呵地听她把话说完，在她喝酒的时候，笑呵呵地赞道：“呵呵，失敬失敬，原来您是留学过来的海归啊！难怪这么漂亮，气质也这么好，呀，你真喝光了？行！那我也陪您干一杯吧！” 说着，孙全也一饮而尽，将杯底亮给她看了看。 他脸上仍然带着善意的笑容。 苗沐雪倒是不纠缠，含笑的眸子与孙全对视一下，微微一笑，然后摆摆手，就道别转身走了。 只是，她刚走出两步，又回头给了孙全一个笑容。 当孙全笑吟吟地落座之后，他身旁的许琴眉头蹙了蹙，轻轻咬了咬嘴唇，微微靠近他耳边，轻声提醒：“全哥，我觉得这个女人挺有心机的，你以后如果跟她来往，你、你要小心点啊！” 孙全闻言，表情奇怪地转脸看向她，好笑地问：“呵，小琴，你说什么呢？我跟她能有什么来往？在你眼里，你全哥我是那种人吗？嗯？” 第673章 在火葬场看大门 孙某人还是信守承诺的。 参加吕文艺婚礼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他就抽空去了趟99黄焖鸡公司总部，面试了邝龙飞给他物色的保镖人选。 也不知邝龙飞走得是什么路子，竟然给他物色了三名退伍兵和一名武术学校毕业的青年。 三名退伍兵里没有什么兵王，这让刚听说有三名退伍兵，而有所期待的孙全略感失望。 失望的情绪是短暂的，随即他就自嘲一笑。 哪有那么多兵王？ 还正好就来应聘他这个小老板的保镖？ 外面那么多身家更丰厚的大老板在等着挑呢！ 三名退伍兵，退伍前，一个是步兵，另一个还是步兵，第三个是运输兵，开车的。 而那名武术学校毕业的青年…… 孙全对他是挺感兴趣的，但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孙全有点皱眉，因为这人左脸颊上竟然有一道刀疤，两寸多长，看上去有些狰狞。 在普通人固有的印象中，这样脸上有刀疤的人，是危险的，应该不是好人。 “你练过什么武术？最擅长什么？” 孙全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眉问这人。 这是总经理办公室，袁水清因为最近都在魔都养胎，而长期空置。 刚才这四人已经都自我介绍过了，这名武术学校毕业的青年，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姓田，全名田有志。 倒是像个练武人的样子，面部轮廓很分明，双目有神，T恤外的手臂，筋骨突出，肌肉隐现，双手骨节粗大。 此时被孙全第一个询问，田有志瞥了眼旁边那三名退伍兵，表情平静地说：“散打、泰拳、八极，我都练过，我最擅长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说：“我最擅长的是炮拳。” “pao拳？” 孙全眉头皱紧，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邝龙飞。 重生前，他写过格斗类的小说，对国内外各门派的武术，不说如数家珍，但大部分拳法的名字，还是了解过的。 但这pao拳…… 他甚至不确定田有志说的这个pao拳，是哪个pao字。 邝龙飞仿佛没看见孙全的眼神，只是双手环抱站在一旁。 好在田有志看出孙全的疑惑，解释了一句，“炮拳是我家祖传的拳法，听我爷爷说，好像是形意拳里传承下来的，不过我这几年在武校没遇到会形意炮拳的人，所以……我现在也还不能确定。” “形意炮拳……” 孙全轻轻念叨一遍，微微点头，原来是这个“炮”，形意拳里好像是有这么一种拳法，还有一种什么三皇炮锤…… “你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吗？就你刚才说的炮拳，给我们打一拳看一下就行。” 孙全是真的起了好奇心。 “行！” 田有志看着不像好人，此时表现出来的脾气都是很顺从，并没有那种桀骜不驯的感觉。 话音刚落，他脸色忽然一变，貌似突然勃然大怒一般，“哈”一声大喝，右脚抬起往旁边一跺，双膝微弓，似乎是个马步？ 同时，他右臂一屈，猛然往后一收，还没等孙全看清，就是一拳凶猛打出。 等孙全看清的时候，田有志已经收回拳头，右脚也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就是因为刚才猛然发力，脸皮微微有些胀红，胸膛高高起伏。 孙全双眼眯起，凝眉盯着田有志。 邝龙飞，以及那三名应聘的退伍兵，此时也都有些诧异地看向田有志。 刚才田有志演示的炮拳太快了，一眨眼的工夫就结束了。 而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刚才那一拳确实很凶猛，确实有点炮弹出膛的猛烈感。 由此，在场几人都知道这田有志身上是真功夫的。 孙全眯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问：“你脸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田有志抿着嘴，眼睑微微垂下，没有立即回答。 数秒后，他头也微微低下去，终于给了回答，但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不少，“以前年轻气盛，好勇斗狠……留下的，就是因为这道疤，还有学校在我档案上的记录，我从毕业几年了，好一点的工作根本就不考虑我……” 说到这里，他就闭口不言了。 好勇斗狠？年轻气盛？ 孙全微眯的双眼依然盯着他，但却微微扬起下巴，缓缓靠在椅背上，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这一刻，他心里是犹豫的。 这田有志的本事，他挺欣赏，想要为自己所用。 找保镖嘛！自然要找能打的，要不然花钱招到自己身边来干嘛？装点门面装比的吗？ 但对方刚刚说的年轻气盛、好勇斗狠，让他联想到一些街头斗殴，所以对田有志的品性，他有点不放心。 抽了两口烟，孙全终于又问了一句：“你现在毕业几年了？目前的工作是什么？” 田有志微微抬头，与孙全的目光对了一下，又微微低头，说：“我从武校毕业6年了，现在在……在火葬场……看、看大门……” 孙全：“……” 凑到嘴边的香烟停在嘴边，表情错愕的孙全下意识又看向身旁的邝龙飞，而邝龙飞这次终于给了他回应，对他微微笑了下，微微点头。 那意思孙全看懂了。 看来这田有志现在真的在火葬场看大门。 只是…… “火葬场也需要看大门的吗？” 他重生前后，都没去过火葬场，所以还真不确定这一点，但他下意识想着：火葬场需要看大门的吗？有人敢去那里偷东西吗？ 再说了，去火葬场能偷什么呢？ 田有志低着头，微微点头，“需要的，反正我现在上班的那家……需要看大门的。” 这真是一个冷门的职业。 孙全不知道该说啥了，也总算能理解这田有志为什么想换工作，这年纪轻轻的，二十几岁，三十不到的样子，是个人都想换工作吧！ 不置可否地“唔”了声，孙全说：“行，你的情况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等这次面试的结果出来，会有人通知你的。” 田有志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一抹失望，呼了口气，勉强挤出点笑容，说了句“好”，就低着头转身走了。 也许在他听来，孙全刚才的话，就是在委婉地告诉他——这次面试他没通过。 …… 但最终，孙全选的两名保镖，其中一个就是这田有志。 另一名是三名退伍兵里的运输兵。 本来他只是想找一个保镖的。 但他今天临时改了主意。 田有志这个人，他想用，但又有点不放心这人现在的心性和人品，正好那三名退伍兵里有一个退伍前是做运输兵的，开车的技术肯定没问题。 所以，他就想着把这人也招来，一来平时可以给他开车，要不然每次他外出，不是他自己亲自开车，就是让许琴一个女生来开，总是没那么方便，也没那么放心。 二来呢…… 多招一个退伍兵，也可以顺便帮他盯着点那田有志。 如果那田有志现在还是好勇斗狠的性格，不能踏踏实实地做好保镖的工作，那也可以随时给他开了。 …… 转眼，一周多过去了。 孙全的别墅里，多了两个保镖。 田有志和高光。 高光，就是那名退伍兵。 与孙全而言，这次招的这两个保镖，有一个意外收获。 那高光竟然还会做饭，除了菜烧得味道有点重、颜色有点深、辣椒放得有点多，竟然没有太大的毛病。 于是，在试过一次高光的手艺之后，孙全就跟许琴说，以后不用她每天过来送饭了。 做饭的任务，就交给高光了。 每天高光开着孙全早先那辆捷达去市里买菜，回来之后，就钻进厨房做菜，孙全偶尔来了兴致，也会下楼搭把手，或者光说不练，只凭一张嘴，指点高光一些做菜方面的小窍门。 比如：酱油少放一点、辣椒少放一点、盐少放一点……等等。 相比之下，田有志的生活就枯燥多了，没高光最近做菜那么有滋有味，孙全每天早晚都能看见他在楼下院子里练拳。 有时候练散打，有时候好像是在练泰拳，孙全以前看过一些泰拳电影，所以能认出一些泰拳招式。 有时候田有志练的好像是八极，也好像是他家传的那种炮拳。 孙全大学时是进散打社练过散打的，所以最近他有时候看田有志练得投入，也会被勾起兴致，下楼去跟田有志学上几招，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但一个星期过去，孙全还是觉得田有志的生活太闲了，他孙某人每天窝在别墅里码字、生活，这两个保镖……高光倒是能做菜，可这田有志竟然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拳，或者坐在院子里看书。 这日子过得比他这个老板还惬意，于是，孙全决定给他找点事干。 这不，这天晚上三人一起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孙全吃完一块排骨，把骨头吐在桌上的时候，叹了口气，感慨道：“这骨头浪费了啊！” 田有志和高光看了看他，田有志没说话，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光比较会做人，笑着接了句：“是啊！咱们每天都吃肉，天天都有骨头，确实浪费了……” 然后孙全就说：“要不这样，回头我去买条狗回来，唔，阿志，等狗买回来了，以后就交给你负责打理了！怎么样？你不怕狗吧？” 田有志有点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挤出点笑容，“中！交给我吧！小时候我家里养过狗。” 第674章 像个演员 “你想买狗？你怎么忽然想养狗了？” 当天晚上，孙全和袁水清视频的时候，把自己想养狗的想法跟她说了，袁水清就觉得有点奇怪。 视频那边，孙洁心正在把几支水彩笔的笔套，一只一只地往她的小手指上套，套得跟慈禧太后似的，她一个人竟然玩得专心致志，都没有看视频这边的孙全一眼。 但孙全宠溺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她，每次看着女儿，不管女儿当时在做什么，他都喜欢看，一直看。 听见袁水清的询问，他看着她身旁的女儿，满脸笑容地说：“心心越来越大了，我想养条狗和她一起长大，等你们回来这边，心心需要一个玩伴的，等你肚子里那两个再出来，呵呵，你不觉得家里有条狗陪着他们，很温馨吗？而且啊，你想……以后他们肯定会出门玩耍的，咱们不可能一直跟着的，但有条狗陪着他们的话，咱们也放心一点，你说呢？” 袁水清听着听着，嘴角也现出一抹笑意，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轻声说：“行吧！既然你想养，那就养呗！反正家里也不缺那口吃的。” 孙全：“嗯，对了，你下次孕检是哪天啊？” 袁水清抬眼看他，“大后天，怎么了？” 孙全一笑，“我想陪你一起去啊！之前因为新书上架，我有些天没来看你们了，现在新书上架也上架了，我就想过来陪你们几天，等回来了，再去买狗。这样，我明天就过来，好吧？” 袁水清笑笑，“你想来就来呗，只要你自己有时间就行。” 孙全：“有的有的，那我明天就来啊！” …… 外面忽然下起雨来，哗啦啦的，雨势还不小。 孙全结束和袁水清视频，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会，感觉这场雨把白天的暑气都带走不少，空气明显变得凉爽了。 他喜欢这样的天气，感觉今晚睡觉应该很舒服。 站在窗边看了一会，他转身回到电脑那儿，酝酿情绪，准备码字。 《亡灵遗愿》最近的势头依然很好，订阅在持续上升，月票榜上也一直稳坐新书月票榜和总月票榜榜首位置。 这么好的成绩，反而给了他一些压力。 尤其是在每天码字的时候，这种压力越发明显。 这本书开局这么好，他不想中后期的剧情拉胯，不想让支持他的书迷们失望。 成绩属于过去，未来取决于今天的努力。 坐在电脑前，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的思绪沉浸到《亡灵遗愿》的世界中，把自己打入男主角陈阳，尽力去感受陈阳的内心世界，只有真正带入陈阳这个角色，他才能把这个角色塑造好。 码字十几年，孙全自然积累了不少写作的心得。 在他以前写过的十几本书里，有些书是靠剧情取胜，吸引读者的；有些书却是靠新鲜的创意吸引读者；还有一些书是靠书中的几个角色来吸引读者。 他写过的最特别的一本书…… 是一本后宫文，那本书里有好几个各具特色的女主角。 而之所以说那本书是他写的最特别的一本，是因为他那本书有点违背一般人的认知。 可能在很多人固有的观念里，一本小说只有男主角塑造得足够好，读者才会喜欢，才会买账、订阅。 在写那本书之前，他孙某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那本书写着写着，就有点脱离他的控制了。 他想把男主角塑造的讨喜一点的，这是他的本意，但…… 他犯了一个可能每个男作者都会犯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并不是他睡了自己的某个女书迷，而是他下意识地拿出自己浑身的本事去塑造每个女主角。 这本该是件好事。 网文嘛！后宫文嘛！ 在男生频道的小说网站，男读者看这样的小说，自然是希望书里的每个女主角都足够美好，无论是外表还是心灵。 可…… 他努力塑造好的几个女主角，太讨书迷们的欢心了，结果就导致多数书迷都骂那本书的男主角是个人渣。 很多人竟然恨不得那本书的男主角死，这正常吗？ 有例为证的！ 孙全记得当初在写那本书的男主角被人偷袭的时候，腹部被刺了一刀，刺得并不深，只是伤到皮肉，内脏一点都没伤到。 他当初写那段剧情，是想扭转书迷们对男主角糟糕的印象，想给男主角卖卖惨，博取大家的同情之心的。 结果？ 结果那天的书评区，孙全愕然看见不少叫好的书评。 竟然有不少书迷非常高兴那本书的男主角被人捅了一刀，还有好几个书迷希望男主角就此挂掉的。 理由就是男主角太渣了！女主角那么好，他竟然还开后宫…… 说真的，当初孙全在书评区看见那一片叫好之声的时候，错愕之余，心里是有点慌的。 因为当时他那本书的成绩还可以，偶尔可以拿到月万的收入，在那之前，他已经扑了几本书，女票都为此分了两个。 他需要那本书为他改善一下经济状况，要不然想找新女票都困难了。 所以当时的他挺怕那本书的订阅直线下降，收入锐减的。 可是在那之后，他努力为那本书的男主角安排了几个洗白形象的剧情，却始终没能改变书迷们对那个男主角的印象。 那时，孙全挺有挫败感的。 自己竟然写出一本书迷们希望男主角死的书。 但渐渐的，他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惊奇地发现书迷们虽然恨不得那个男主角死，但那本书的订阅并没有降低，月票也还是像以前那样增长，他甚至注意到好几个希望男主角死的书迷，每天都为那本书投推荐票，隔三差五，还投几张月票，偶尔还会打赏呢！ 怎么会这样呢？ 一开始他想不通。 后来翻那些书迷们之前发的书评，以及在书迷群里和大家交流，才渐渐明白过来……虽然很多书迷都不喜欢那本书的男主角，但那本书中的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女主角，却是大家非常喜欢的。 那些人那么讨厌那本书的男主角，却依然追着看那本书，就是因为喜欢书中的女主角之一，或者女主角之几。 当孙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干脆改变了自己的思路，从那以后，他干脆不再想着扭转大家对男主角糟糕的印象，将多数心思都花在对几个女主角的塑造上。 结果呢？ 那本书就在大家对男主角的骂声中，成绩稳定地写到完本。 就是那本书，让孙全对写作领悟了很多。 比如：一本书的男主角未必需要讨读者喜欢。 也是因为这个领悟，他之前在准备现在这本《亡灵遗愿》的时候，前面几十章的剧情里，他没想着让大家喜欢男主角陈阳这个角色。 甚至为了达到欲扬先抑的效果，前面那几十章的剧情里，他有些通过各种剧情，来让大家反感陈阳。 不过，为了吸引大家往下看，他前面几十章剧情里，尽力将女主角李雨瞳塑造得足够美好。 而当李雨瞳的戏份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又通过剧情的反转，为男主角陈阳扭转了形象，让大家开始喜欢他、同情他。 而今，李雨瞳的戏份早就结束了。 在另一个新的角色被大家广为喜欢之前，孙全不敢在破坏陈阳的形象，至少目前的剧情里，他还需要陈阳的形象足够讨喜，以此来维持书迷们对后面剧情的期待。 可以说，最近这段时间里，他需要在陈阳这个角色上，用更多的心思。 在兼顾剧情的同时，陈阳这个角色的人设不能崩。 为此，孙全最近每次写与陈阳相关的剧情，都是尽量将自己代入这个角色，而这一点，对最近这个时期的他，却显得有点难。 陈阳的心境是灰暗的。 这一点是肯定的。 因为他深爱的李雨瞳被鬼差带去地府了，而他还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这个世上，每一天他的梦里，都是李雨瞳的身影。 可每一天梦醒，睁眼所看到的世界，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她的笑脸。 这让他怎么热爱这个世界呢？ 每一天都如一具行尸走肉，生活在这都市的牢笼里。 陈阳是这样的心境。 可他孙全呢？ 陈阳是他创造的一个角色，可他孙全最近正处于人生的巅峰啊！ 身家已经快三亿了，家庭幸福、父母健在、女儿活泼可爱，媳妇肚子里还有一对双胞胎…… 他对这个世界很热爱的，让这样的他去代入陈阳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真的很不容易。 可理智告诉他——想要保证这本书的剧情不崩的话，他必须尽量代入陈阳这个人物。 他感觉自己快成为一个演员了，每天码字之前，都要努力去回忆重生前艰难的生活，尽量去回忆自己以前所有的不幸，让自己情绪低落下来，才能慢慢代入陈阳的内心世界。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仍在下雨，哗哗的雨声中，十几分钟前，还与视频里的老婆、女儿幸福交流的孙某人……脸上早已没有笑容，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散了，眼神也变得格外忧郁，忧郁中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漠然。 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代入陈阳这个角色，忘却了身外的世界。 直到这时，他才将双手放在电脑键盘上，眼神漠然地看着屏幕，噼里啪啦地开始打字。 打字声……与窗外的雨声融合在一起。 第675章 “小苹果”现身，被孙洁心欺负 就在孙全进入状态，开始码字的时候，魔都机场，一行乘客或背着背包，或拖着行李箱从接机口出来。 其中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孩拖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行李箱走在人群后面，娇俏的圆脸上，戴着一副墨镜。 没有被墨镜遮挡的脸部肌肤倒是白皙光洁。 下身一件印着黑色花纹的浅灰色短裙，上身一件白色修身短袖衬衣，衬衣的下摆被掖在短裙中，一根亮红色腰带勒出一截纤腰。 脚上踩着一双白色高跟凉鞋。 跟着人群走出接机口，她忽然停下脚步，大概是外面有点黑，戴着墨镜看不清楚，只见她皱眉摘下墨镜，现出一双明亮的杏眼，目光灵动。 她正是袁水清的表妹——韩丽，绰号“小苹果”的那位。 这大晚上的，她竟然飞来了魔都。 而且，机场外似乎也没人接她，早已大学毕业的她倒是一点不慌，站在接机口向外张望两眼，就拖着行李箱向一辆出租车走去。 …… N久之后，出租车停在月牙湖别墅园，孙全和袁水清的别墅门外。 韩丽付了车资，等司机下车帮她取出后备箱里的行李箱，道了句谢谢，就笑吟吟地拖着行李箱走到别墅大门那儿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蔡亚男。 门一开，看见门外站着的是韩丽，蔡亚男有点惊讶，“是你？你怎么来了？” 韩丽一笑，俏皮地蔡亚男扬了扬眉，“我来看我表姐呀！怎么？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蔡亚男闻言，微微笑了笑，让开大门，让韩丽进去。 此时袁水清爷爷、奶奶以及孙全老妈都在客厅看电视，这突然看见韩丽进门，一个个都很惊讶。 老太太又惊又喜，起身问：“丽丽，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的呀？来之前，怎么不跟我们打个电话说一声呢！” 孙全老妈徐梅也下意识起身，一边快步走过来，一边回头对厨房里喊：“小王，快给丽丽倒杯茶……” 她喊的小王，是家里的保姆王嫂。 王嫂此时正在厨房里清洁厨房卫生，听见吩咐，赶紧答应一声，暂时放下手上的抹布，就去洗手、给韩丽倒茶去了。 韩丽此时笑容满面，放开行李箱，小跑着跑到老太太面前，张开双臂，将老太太一把抱住，撒娇道：“外婆，怎么样？突然看见我，开心吧？嘻嘻，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呀！” “你呀！吓外婆一跳……” 老太太高兴地责备。 老爷子此时也挺高兴，乐呵呵地问了句：“丽丽，你这个时候过来，吃过晚饭了没啊？要是没吃，就让小王给你弄点吃的。” 老太太如梦初醒，上身往后一仰，微微拉开与韩丽的距离，看着韩丽，皱眉问：“对呀！丽丽，你吃过晚饭了没呀？没吃的话，要不外婆亲自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吃过了、吃过了！我是吃过晚饭上的飞机，对了，外婆！我姐和心心呢？怎么没看见她俩呀？” 一边问，韩丽还一边转着脸，四处寻睃袁水清和孙洁心的身影。 “她娘俩早就上楼了，小袁她要养胎，心心还小，也要早点睡，而且呀……她娘俩天天晚上要跟阿全视频聊天的，呵呵。” 这话是孙全老妈徐梅抢答的。 “是嘛！这么早就上楼去了？嘿嘿，那我先上去看看呀！等一下万一我姐她们睡着了，今晚我就跟她说不上话了……” 韩丽这么说，自然没人说不行。 然后就见她脚步轻快地跑上二楼，笑眯眯地来到主卧门口敲了敲。 “谁呀？进来……” 卧室里刚传出袁水清的声音，韩丽就伸手拧开了门锁，推门之后，忽然把脑袋探进去，满脸灿烂的笑容，嘴里还发出幼稚的……“当当当……嘻嘻，姐！我来看你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哈哈……” 她是笑得开心了，袁水清和孙洁心小美女却被吓了一跳。 袁水清没好气地赏她一记白眼，一边抬手轻拍女儿后背，一边撇嘴斥道：“你来就来了，耍什么惊喜？你吓到心心了我跟你没完！快进来吧！” 韩丽笑嘻嘻地走进去，随手关上房门，蹦蹦跳跳地来到床边，对床上的孙洁心挤眉弄眼地做鬼脸，笑嘻嘻地问：“心心，还认识我不？我是你小姨呀！来！叫一声小姨听听！叫小姨，小姨给你糖吃哟……” 她大概以为她许的条件很有诱惑力。 然而，孙洁心小美女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看见韩丽说话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本来正坐在袁水清面前玩笔套的孙洁心眉头一皱，忽然起身爬起来，然后就在韩丽惊讶的注视下，迈着两条细细的小腿，快步跑到韩丽面前，伸出两只小手使劲推她。 她的两只小手，自然推不动韩丽。 但她这举动却惊讶到韩丽，韩丽懵懵地看看她，然后看向微笑着的袁水清，皱眉问：“姐，心心这是干嘛呢？她干嘛推我呀？” 袁水清呵呵轻笑一声，“心心不允许任何人坐这张床，除了我和她爸爸，呵呵，所以你还是赶紧起来吧！” “这……那我要是不起来呢？她这么点大，还能把我怎么样？哭给我看？” 韩丽又是惊讶又是郁闷，同时她大小姐的脾气也来了，任由孙洁心一下一下地推着她，她就是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那倒不会，我家心心一般不哭的。” 袁水清笑吟吟地看着、说着，并没有别的举动。 但孙洁心几下没推动韩丽，小脸已经胀红了，忽然张嘴对韩丽：“嘿、嘿”叫唤两声。 小脸紧绷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似乎透着一股怒意。 倒是把韩丽逗笑了，被逗笑的韩丽伸手捏了捏孙洁心的小脸，嬉笑道：“呀？心心你凶我呀？你这脾气很大喔，我是你小姨呀！来！乖！快喊声小姨来听听……” 孙洁心的小脸软乎乎的，韩丽似乎捏的很开心，捏了一下不算，竟然又伸手去捏第二下。 结果…… “啪、啪……” 被激怒的孙洁心扬起两只小手，竟然左右开弓，啪啪在韩丽两边脸颊上扇了两巴掌。 当时就把韩丽给扇懵了，倒是没有多痛，毕竟孙洁心还那么小，两只小手也小得可怜，手上能有多大力气呢？ 主要是这两巴掌如天马行空、又如羚羊挂角，绝对在韩丽的意料之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她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防备，韩丽笑容僵在脸上，愣愣地看着孙洁心。 孙洁心小美女到底还小，大概被韩丽这眼神看得有点害怕。 忽然小身子一扭，赶紧迈着两条小细腿，一溜烟跑回袁水清那里，一转身坐进袁水清怀里，坐进袁水清怀里不算，还下意识将袁水清一条手臂扯过来挡在她身前做保护。 袁水清呵呵直笑。 韩丽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两边脸颊，苦笑道：“姐，不带这样的！小时候我就被你欺负，现在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又被你女儿欺负，我这辈子这是没出头之日了是吧？你看看你这女儿，这才多大，就会打人耳光了，你也不管管呀？” 袁水清笑呵呵地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宠溺地说：“那没办法，她爸不允许我揍她，呵呵，再说了，谁让你刚才掐她脸的，心心脾气很大的，你就多担待点吧！谁让你是她小姨呢！对吧？呵呵！” 韩丽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用不爽的眼神横着袁水清。 但有毛用？ 她连袁水清女儿都搞不过，还能奈何得了袁水清？ 袁水清笑睨她一眼，转开话题，“对了，你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国庆放假的时候你没来，现在国庆假期都结束了，你怎么有时间了？什么情况呀？” “我辞职了！” 说到这个话题，韩丽表现得很潇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语气也轻飘飘的，就像在说：我出去买了个东西。 袁水清眉头微蹙，盯着韩丽看了几秒，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地问：“为什么呀？工作做的不开心？还是又失恋了？” 这话一出，韩丽的表情就有点不自然了，微微低头，默然片刻，才叹了口气说：“姐，你是我肚子里蛔虫还是咋的？要不，你就是在我工作的地方安插了眼线盯着我，是不是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袁水清轻哼一声，“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吗？别看你刚才进门的时候笑容满面的，不了解你的人，肯定以为你心情不错，但我是谁呀？我也不了解你吗？ 你是来投奔我的！对吧？” 虽是询问的话，但袁水清最后那句的语气却很笃定。 韩丽低着头，抬起双手作投降状，“行啦行啦！你厉害你厉害好了吧？都被你说中了行不行？唉！姐，你说你怎么从小到大就这么聪明呢？你这目光如炬的，让我从小到大，都被你剥夺了撒谎的乐趣呀！你这样很残忍，你知不知道？” 袁水清莞尔。 这时候，孙洁心大概发现没有危险了，忽然推开妈妈的手臂，悄悄地从妈妈怀里爬出来，这个过程中，一双萌萌的大眼睛还机警地一直盯着韩丽，把韩丽和袁水清都逗笑了。 第476章 老实码字，被泼脏水 笑罢，韩丽敛去脸上笑容，叹了口气，跟袁水清说：“姐，你能收留我吧？你和姐夫现在家大业大的，不少我一口吃的吧？要不……就让我给你做助理怎么样？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一个助理吗？嗯？” 袁水清好笑，“你不是一向喊他‘小全子’吗？现在知道喊姐夫了？” 顿了顿，袁水清又说：“不过，我有助理的，在公司那边上班呢！” 韩丽连忙挤出些笑容，挪了挪屁股，往袁水清那边坐近了些，拉着袁水清一只手，摇晃着央求道：“姐，别呀！我可是你亲妹妹，我现在失业又失恋了，你给我安排个助理的位子怎么了？再说了，别的助理怎么有我贴心呢？对吧？姐，我可是你亲妹妹！” “表的！” 袁水清含笑纠正。 韩丽又一阵摇晃袁水清手臂，“不管！不管！反正我这次来了就没打算走了，我都听说了，你和姐夫现在上亿的身家，给我安排个助理的职位怎么了？而且，嘿嘿，就算是表妹，那也是亲表妹吧？嘻嘻，对不对呀姐？” 袁水清听得失笑不已，却还是有点犹豫，“丽丽，你在我这里吃、在我这里住，甚至每个月给你点花销，都没有问题，但你看我现在……” 指了指自己肚子，袁水清笑问：“你觉得我一个孕妇，还需要什么助理吗？我也没什么工作派给你做呀！” 韩丽撇嘴反驳：“姐！你这就说错了！就因为你现在是孕妇，所以才更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助理呀！ 嘿，你想呀！平日里我可以帮你拎包，出门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开车，还有……你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排队挂号什么的呀！你说呢？” 见袁水清张口欲说什么，韩丽赶紧抬手阻止她，继续道：“还有呀！姐，等你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出生了，加上心心，你就有三个孩子了，姐，你想过没有，到时候你还有多少精力去打理公司？” 袁水清终于被她说得有点意动，神色有些犹豫了。 韩丽盯着袁水清的表情，见状，眼珠子转了转，又小声补充一句：“而且，姐呀！你想过没有？小全子现在这么有钱了，而你的时间和精力又大部分放在孩子和公司上面，必然会对他有些冷落吧？ 你说外面有没有狐狸精会打他的主意？你……姐，你不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助理、心腹，帮你盯着小全子吗？嗯？” 本来已经有些意动的袁水清听到这里，赏她一记白眼，没好气道：“你嘴上有个把门的行不行？你都说得什么呀？我相信孙全！他对我很好，他不会出轨的。” 韩丽眉头皱了皱，露出一抹苦笑，“姐，行！那就算小全子没那个想法，可外面那些狐狸精，会耍出一些什么手段，他真能一直把持得住吗？你就算放心小全子，可你也放心外面那些狐狸精吗？我可以帮你盯着的。” 袁水清看着她。 韩丽笑嘻嘻地与袁水清对视着。 片刻后，袁水清转脸看向身旁正在自己玩耍的女儿孙洁心，微微点头，“行吧！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个助理吧！不过，我先警告你呀！你帮我留意外面那些女人可以，但你不许监视孙全，他那个人外圆内方，骨子里是有脾气的，你要是激怒了他，到时候就别怪姐我不护着你，记住了吗？” 韩丽见袁水清终于同意了，顿时眉开眼笑，又是一阵摇晃袁水清的手臂，跟着又凑过去抱住袁水清，脸贴着袁水清的脸，撒娇道：“姐，你最好了！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收留我的，谢谢你呀姐！” 袁水清笑笑，没说什么，但眼神已经若有所思。 韩丽的话提醒了她，或许孙全没有出轨的心，但他现在毕竟很有钱了，外面那些女人难免不会打他的主意。 毕竟，类似剧情的影视剧，每年都充斥在各大小电视台。 而且，近些年，社会风气也有所变化，外面傍大款的女人早已不罕见。 …… M市，青龙湾别墅园。 书房里，电脑前，孙全依然沉浸在《亡灵遗愿》的世界中，双手十指仍然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浑然忘我的他根本不知道魔都那边，他的小姨子——“小苹果”韩丽为了说服他媳妇同意她做他媳妇的助理，就在刚刚，往他头上泼了脏水。 在他此时的心里，只有《亡灵遗愿》的世界。 也许，就算他知道了韩丽这么在背后泼他的脏水，他也不会在意。 在这方面他向来看得开，人活在这世上，谁能避免被人在背后议论……乃至泼脏水呢？ 骨子里，他是个很简单的人。 这种简单，不是他脑子想不到很复杂的方面，而是他自己的一个选择。 曾经不止一个前女友谴责他这种简单的思维方式，或者说做人的方式。 其中一个前女友当初是这么谴责他的——“孙全！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懂不懂这个世界上，除了黑与白，还有灰色！除了对与错，还有说不清谁对谁错的那种情况？” 而孙全当时的回答呢？ 当时是夜晚，他和那个前女友在公园散步。 当时被那个前女友这么谴责的时候，他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夜幕，表情复杂地笑了笑，说：“对！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黑与白，还有灰色，但在我孙全的世界里……只有黑与白！ 我懒得去分辨灰色，于我而言，任何一件事，要么对、要么错，不存在其它的可能，黑白分明、恩怨分明，有什么不好？做人简单一点，才能保持自己的锐气，一往无前！” 他是这么说的，在他重生前的那些岁月里，他也是这么做的。 面对人生中一些烦恼的时候，他不善于，或者说没耐心去细细理清一丝一缕，但他擅长快刀斩乱麻。 比如：曾经有个前女友，连续一个多星期不接他电话，他发短信、发微信也都不回的时候，他亲自登门，敲开她的出租屋门，当面问她两个问题。 很简单的两个问题。 他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回他微信。 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想分手?” 见她沉默不语，他微微低头，又问了句：“你还爱我吗？” 两个问题她都没有立即回答。 于是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 还比如：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说她前男友的情况。 他甚至跟其中一任前女友这么说过：“你以前的事我没兴趣知道，耳不听为净，我先声明啊！你要敢跟我说你前男友的事，给我心里添堵，那等你把你前男友跟我说清楚了，咱俩就分手！” 他就是这种简单的思维和做人的方式。 他喜欢自己的生活简单一点，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和他在一起，只过他俩的生活，不要把什么狗屁前男友牵扯进来。 也是因此，他重生前，虽然交往过很多任女票，但在他脑海里，却没有任何一个她们前男友的形象存在。 他甚至不知道她们任何一个前男友的名字。 那么多年，他也从没感受过狗血三角恋的痛苦。 …… 这种简单的思维和生活方式，也许有缺点，但孙全享受着这种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带给他的好处。 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的生活和感情世界里，比别人少了很多烦恼。 而少了许多烦恼的他，能将更多时间和心思放在自己的写作上。 就像此时此刻，因为他的生活够简单，所以他能全神贯注在《亡灵遗愿》的世界中，没有诸多杂念干扰他的写作状态。 夜，渐渐深了。 他已经在码今晚的第二章，窗外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就像老天爷老了，尿不净了。 他正在写的剧情，和最近在更新的章节剧情是大不相同的。 因为手边的存稿够多，他最近在更新的剧情，是这本书的第三个大剧情，但他正在写的却是大纲中的第四个小故事。 在他大纲的设定中，这第四个小故事，除了要足够精彩，还担负着一个额外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加深女主角李雨瞳的妹妹李雨灵对男主角陈阳的爱慕之情。 孙全在设计这部分大纲的时候，想做到这一点，目的也很简单，为这本书立起第二个女主角。 一本没有女主角的作品，是没有灵魂的！ 这是他写文的一贯观念。 《亡灵遗愿》的第一位女主角李雨瞳不仅死了，灵魂都被带进地府了，剩下男主角陈阳一个人活在世上，这孤孤单单、孤苦伶仃的，读者代入这样一个角色的感受肯定是不大好的。 作为一个靠读者订阅吃饭的职业写手，孙全习惯性照顾读者大爷的阅读感受。 不管陈阳愿不愿意接受李雨灵这个妹子，他都得让读者大爷们感受到爱情。 并且还是足够美好的爱情。 至少要给大家一个念想，让大家期待着后面的剧情里，陈阳和李雨灵在一起的一个可能性。 有悬念的爱情，也能给大家追更下去的动力啊！ 第677章 全哥，你把我换了吧！ 按说，像今晚这样的雨夜，是比较好睡觉的，又不是雷雨夜。 但许琴却仍然睡不着，即便此时夜已经深了。 她躺在床上，屋里没开灯，睁着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雨线，殊无睡意，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周多了，自从和孙全一起去参加完吕文艺的婚礼回来，失眠就伴随着她。 那个苗沐雪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洞悉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看出她喜欢孙全…… 心底的秘密被人洞悉的感觉，很不好！ 那感觉就像自己这个人在某个人眼里，一览无遗，跟没穿衣服似的。 心底那个秘密被苗沐雪点破之后，这几天，许琴总觉得有一个选择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不得不去选一个选项。 否则目前这样平静的日子恐怕就过不了多久了。 这是她心底的一个直觉。 就是这个直觉，让她最近这些个夜晚总是失眠，辗转反侧。 “叮咚” 枕头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那是手机短信的声音，是孙全交给她保管的那只手机发出的。 都快半夜了，谁发信息来了？ 许琴默然片刻，伸手摸了摸，摸到那只手机。 很快，她看见了刚刚那条短信的内容，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她在看见短信内容的时候，就瞬间明白这条短信是谁发来的。 因为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是苗沐雪，许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起合作吗？” 苗沐雪…… 看着短信开头这个名字，许琴眼里透着一股厌恶的情绪，在她的主观意识中，这个苗沐雪是她从小到大见到过的最恶心的女人，并且没有之一！ 世界上竟然真有这样的女人，她以前只以为这样的女人，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这么有心机，对一个有妇之夫，这么处心积虑。 但同时，许琴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或许更容易成功。 理智告诉她——也许跟苗沐雪合作，对她许琴是最有利的，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她许琴……从小到大，都不是很理智的人，特别是在感情上。 所以，她很快就把这条短信删了，随手把手机放回枕头旁边，就像她并没有收到这条短信。 她自认为自己和苗沐雪是不同的。 是！ 她确实也喜欢孙全，这一点貌似和苗沐雪没什么不同。 但许琴固执地认为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她不相信苗沐雪这样的女人，会真心喜欢一个男人，这样的女人最爱的人，一定是她们自己。 而她许琴…… 她是真的喜欢孙全，越是看他写的小说，越是每天跟他相处，她越喜欢他，她喜欢他……不是为了得到他的钱，他有妇之夫的身份，让她很无力很痛苦，她有负罪感。 而她不相信苗沐雪这样的女人，会因为这事而产生负罪感。 所以，她羞于与苗沐雪为伍。 “也许……真的该做决定了……” 寂静的宿舍里，许琴皱眉看着窗外的雨夜，喃喃自语。 这天夜里，她具体是何时睡着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在后半夜睡着的。 次日上午，7点来钟，同宿舍的女同事起床的动静，把许琴吵醒。 两只黑眼圈点缀着她的两只眼睛，却还是不像熊猫。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她就撑着疲惫的身子起来了。 她不是懒女人。 换上运动套装，又出去跑步了。 吃早饭的时候，她忽然接到孙全电话。 “小琴，我今天去魔都，你跟我一起去吧！一会儿过来跟我们汇合啊！” 电话一通，孙全就给她发了这则通知。 许琴下意识嗯了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是他的助理，他无需跟她说什么客套话。 放下手机，许琴默默地吃完早餐就回到宿舍去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好之后，她呼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下，低头看着地上刚收拾好的行李箱，淡淡一笑。 她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她向来不是个理智的女人，但这一回，她打算理智一回，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这个正确的选择，不是和苗沐雪合作。 她羞于与那个女人为伍。 …… 因为昨夜的那场雨，今天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车平稳地行驶在去魔都的高速公路上，开车的是那个退伍兵高光，这家伙的车技确实很好，不愧是运输兵转业的。 作为助理，许琴坐在孙全身旁，另一个沉默寡言的保镖田有志，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内很安静。 许琴悄悄留意身旁的孙全，看见他在一只专门的电子书阅读器上看着什么，神情很专注。 不时嘴角还微微一翘，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许琴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忍不住轻声提醒：“全哥，在车里看书，对眼睛不好的。” 孙全嗯了声，视线依然没有手上的电子书，嘴角也依然含笑。 这本电子书阅读器里，他下载了一些最近起点的畅销书，有些是他重生前看过的，有些不是。 下载这些书，一是为了闲暇时打发时间，二是为了及时掌握当前起点最流行的风向。 如今的起点，可能是因为他这个重生者的加入，榜单上的畅销书，和他记忆中的那些作品，经常有些出入。 他刚重生回来那两年，榜单上的那些畅销书变化还不大，基本都是他记忆中出现过的那些作品。 但最近两年，一些在他记忆中毫无印象的作品，出现在起点各大榜单上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他这个重生者产生的蝴蝶效应，目测是越来越大了。 就这个现象，他深思过其中的原因。 ——我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有这么大吗？ 他觉得不该有那么大。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没掌握什么资源和权力的普通人，这个世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一个人的重生，对这个世界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而他深思之后的结论…… 整个世界的大环境，确实没因为他的重生而产生比较明显变化，但起点这个小说网站，却是被他这个重生者影响最大的地方。 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一片平静的湖面。 于整片湖面而言，这颗石子产生的涟漪是极小的，距离稍远的地方，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会产生。 但距离石子落水位置越近的地方，产生的涟漪必然越大、越明显。 而起点这个小说网站，显然就是石子落水的那个位置。 重生后，他一直在这里写小说，并且他先后写的几本书，人气一本比一本高，如今这本《亡灵遗愿》更是成了打破起点订阅纪录的一本书。 作为一个网文写手，他对起点，乃至整个网文圈的影响已经无法忽视。 写网文的那些写手都是哪里来的？ 是天上掉下来的？ 还是地里长出来的？ 孙全是亲眼见证这个行业从无到有的，他在最早的几本极具代表性的网文诞生之初，就看过。 所以他很清楚，大部分网文作者是怎么走上写网文这条不归路的。 从一开始，除了最先写出网文的那几个作者，其他后来的写手，都是被一个个传染的。 因为看过一本网文，而喜欢上网文。 因为看过更多网文，因为闹书荒，找不到其它好看的网文，而手痒、而开始尝试性去自己写一本…… 一个又一个网文作者都是这么产生的。 可能今天的一个普通读者，明天就尝试写第一本自己的作品了。 可能今年还在撒尿和泥巴玩的一个小屁孩，十年后，就摇身一变，成为网文圈一个声名鹊起的新锐作者。 可能一次失业，就导致一个原本只是纯读者的家伙，生出试试写网文的念头，然后就真的去写了。 …… 几乎每个网文写手，在成为写手之前，都是被其他作者的作品启蒙的。 而在他们各自开始写作之后，可能在某天某一个时刻，也会启蒙着另一个读者，并将那名读者转化成一名网文写手。 而他孙全重生后，先后写的那几本书，在取得一系列耀眼成绩的同时，又启蒙着多少书迷转化成网文写手呢？ 这个数字是难以统计的。 可能数以千计，也可能是数以万计。 并且除此之外，他的作品对同时期的其他写手，必然也产生着影响。 网文写手……是一个互相学习、互相影响的一个群体。 几乎每个作者，都在不断地从同行其他人的作品里汲取养份。 比如原时空，曾经有一个时期，起点大神们好像忽然跟“天”杠上了，这个大神刚开一本新书，叫《遮天》，那个大神就开一本《撕天》，另一个大神跟着又开一本《偷天》，跟着又有人开一本《封天》…… 同时期，还有其他很多知名、不知名的作者，开出一本本跟“天”有关的作品。 大家的风格一直都在相互影响。 …… 而今，起点的风向和孙全记忆中不一样了，他自然得抽空看看最近畅销的各种新书。 他这里看得入神，却忽然被许琴突然说的一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 “全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等这次从魔都回来，你、你把我换了吧！” “换了？” 孙全愕然转脸看过来，莫名的，他脑中忽然闪过一句广告词：旧手机换菜刀…… 第678章 只能同意 “嗯，全哥，我觉得我不是很胜任给你做助理，所以，等这次从魔都回来，你还是换一个能力更出色的助理吧！让我在工作室其它的工作，或者把我调到你那99黄焖鸡公司那边也行。” 许琴看着孙全，面带微笑，很平静地说出上面这番话。 孙全疑惑地看着她，心里真的很疑惑。 “怎么这么说？你怎么就不能胜任给我做助理了？你最近的工作，我挑你什么毛病了吗？没有吧！我觉得你做的挺好的啊！怎么？是你自己不想伺候我这个老板了？嗯？” 孙全把心里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此时，开车的高光和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都微微偏头，通过车内观后镜，留意后座上孙全和许琴的对话。 许琴忽然提出换人的要求，他俩自然也有点好奇。 怎么好好的，突然主动提出让老板换人呢？ 这事，任谁听见都会觉得奇怪。 许琴笑了笑，微微低头，目光避开孙全的视线，轻声说：“全哥，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能力有限，而你的生意越来越大了，我的学历也不很高，我是真觉得最近的工作压力挺大的，已经难以承受了，所以……你还是把我换了吧！你、你要是觉得我没办法胜任其他的工作……我离职也可以的。” 孙全：“……” 怎么还越说越严重了？ 刚才还只是提出换人的要求，现在连“离职”都提出来了。 孙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皱眉看着她，眼神很疑惑，却没有问更多，因为他看出来了——许琴真的是认真的，她是真想让他换人了。 皱眉思虑好一会儿，孙全尝试着问：“小琴，是工资的问题吗？你是不是嫌我现在给你的工资低了？要是工资的问题，那好说！你想要多少，你说个数，我听听看！怎么样？” 许琴低着头沉默数秒，无声地转过脸来看着孙全，目光很复杂。 那眼神有点像：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 当然，实际上她的眼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类似而已，她的心思……被孙全严重曲解了。 微微摇头，她挤出一抹笑容，道：“全哥，真不是薪水的问题，你就当是我不想给你做助理了吧！行吗？” 话说这个份上，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强扭的瓜不甜，他总不能强迫许琴继续做他的助理，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话说，许琴给他做助理的这些日子，他还是很满意的。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对他的照顾都挺细心的。 她的性格脾气也都挺好，和她相处的时候，他觉得挺舒服的，而且之前很多事，他都是带着许琴一起经历的。 比如去航州那边参与蓝莓台的综艺节目录制，比如他已经交给许琴打理一段时间的私人手机，等等。 突然换人的话，肯定有诸多不便。 无论换一个工作能力多强的新助理，短时间内，肯定都没许琴好用。 但许琴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孙全心下有点郁闷，转脸看向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叹了口气，感慨道：“行吧！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呢？ 唉！你这真是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啊！ 我原以为我对你还行的，觉得你三两年内，应该都不会跟我辞职，呵呵，现在看来，我这个老板当的还是有点失败啊！看来我得检讨。” 他的心情确实被影响了，暂时已经没心思继续看书。 坐他旁边的许琴静静地看着他，微微摇头，“不！全哥，你想多了，你对我挺好的，真的！我想让您换人，绝对不是因为你对我有哪里不好，该检讨的人是我，不是你！” 孙全自嘲一笑，转脸看了看她，呼了口闷气，笑问：“行了，你不用安慰我，对了，你不给我做助理的话，你想做什么工作？第一选择应该是工作室里的某个岗位吧？说说吧！你具体想去哪个岗位，呵呵，你毕竟服务我这么长时间，能满足你的，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不！ 你满足不了我！ 许琴心下回了句。 但嘴上……她微笑说：“你看着安排吧！哪个岗位都行，我不挑的。” 孙全心里的疑问更多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许琴这个人，她给他做助理的时间不算短了，他原以为自己对她已经挺了解。 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不了解她。 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她为什么要突然提出换人？理由是什么？她图什么呢？ 她说不是因为薪水，她还说他对她挺好的，她甚至不在乎不给他做助理之后，给她安排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如果真是因为薪水问题，或者因为他平时对她不好，那她这次应该会选择辞职走人吧？ 为什么还愿意待在他的咸鱼工作室呢？ 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看许琴的意思，她今天也不像会给他解释的样子，所以……孙全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那就这么说吧！” …… 车子还在继续驶往魔都方向，车内再次恢复寂静。 开车的高光和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一直没有说话，或许刚才的事，他们全程听完，心里有各自的猜想和感受，但他们恪守着一个保镖的基本原则，多做事、少哔哔。 近午，车开进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许琴指点着开车的高光，把车停在孙全的别墅前面。 车刚停稳，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就马上下车，准备去给老板开车门，结果呢？ 结果，孙全这个没有大老板自觉的家伙，已经先一步推开车门下车了。 于是，刚刚下车往这边走了两步的田有志楞在那里。 可能此时他脑中有一个疑问：何必有我？ 倒是迟一步下车的许琴见他这样，微微笑了笑，她是早已习惯孙全的做派，这家伙从来就没有一个老板的自觉。 这不，刚刚下车的孙某人，已经笑容满面地大步向别墅大门走去。 唔，或许他还是有点老板自觉的，至少他下车后，没去想拿后备箱里的行李，后备箱里的东西，都丢给许琴和两个保镖了。 这已经不是许琴来这边的别墅。 但这次过来，她心情却格外复杂。 看着孙全脚步轻快地大步往别墅大门小跑而去，她能感受到他此时急于见到他老婆孩子的迫切心理。 但也正因为这一点，她心情格外复杂。 他终究是有妇之夫，他有他的爱人和孩子，而她许琴……迟到了！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她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站在车门旁，看着孙全的背影，许琴嘴边的笑容透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学生时代，她从未迟到过一次。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迟到，可就这一次迟到，注定了她只能把心里的那份爱意烂在心底，连告诉他都不合适。 高光和田有志已经自觉地去后备箱拿行李，他俩在孙全这里的资历都比许琴浅，所以此时，即便他们看见许琴站在那里发呆，即便后备箱里有许琴的行李，他俩也忍住了没敢喊她。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可是亲耳听见这个女人跟老板提出换人的时候，老板表示要检讨自己。 这个能让老板自觉检讨自己的女人，他们可不敢随便招呼。 …… 别墅的大门是敞开的。 这大概是家里老人的习惯，毕竟在乡下和小县城生活惯了的老人，都习惯白天将家里大门敞开的。 孙全大步走进大门，一眼就看见客厅里或坐或站了好几个人，而他的女儿孙洁心双手正捧着一块西瓜在啃着。 两只肉嘟嘟的小手那么小，跟鸡蛋差不多大，却捧着一大块西瓜，啃得小脸上、下巴上，尽是西瓜的汁水。 只是一眼，孙全眼角就笑弯了，心里瞬间就被爱意填满。 “心心！” 他扬声喊了一声。 正在啃西瓜的孙洁心闻言，茫然转脸看来，当看见孙全满面笑容地站在大门口的时候，孙洁心萌萌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整个小脸，瞬间就眉开眼笑。 “爸！爸……” 小嘴一张，喊了一声爸，嘴里的西瓜就掉了出来，喊出第二声的时候，又掉了些出来，但她完全没有在意，已经欢快地迈着两条小细腿，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来，也不知道谁给她扎了一根冲天辫，反正她向孙全这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的时候，她头顶那根小冲天辫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 “呀，阿全到了……” “阿全，你看你女儿自己会吃西瓜了！呵呵。” “心心，你慢点跑……” …… 大厅里，或坐或站的那几人，看见眼前这一幕，有人笑着跟孙全打招呼，有人喊孙洁心跑慢点，而孙全则顾不上理会他们，看见女儿向他跑来，生怕女儿摔倒的他，已经连忙跑过去，一跑到女儿面前，就赶紧蹲下、张开双臂，满面笑容地任由女儿一把扑进他怀里。 被她啃了大半的西瓜瞬间撞在他今天早上才换的新衬衣上，沾了不少西瓜汁，但他此时一点都不心疼这件衬衣，满心只有欢喜和幸福。 女儿入怀的那种真实感、幸福感，在这一刻，在他这里，胜过了一切。 特别是此时女儿扑在他怀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女儿见到他这么开心，已经融化了他的心。 第679章 所见所闻、不信 许琴走进别墅大门，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孙洁心扑在孙全怀里，父女俩都是眉开眼笑，那个欢乐劲，看得许琴心里既是酸涩，又略感欣慰。 “既然你们到了，那咱们开饭吧！就等你们了。” 就在这时，沙发那里袁水清起身招呼，许琴注意到袁水清已经肚大如罗，脸颊好像也比以前丰腴了些，但脸上那温柔的笑容却仿佛在发光，看得许琴心里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或许只有袁姐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全哥吧？ 许琴心中生出这个念头。 当这个念头生出来的时候，她嘴边的笑容就更复杂了。 此时，蔡亚男过来招呼许琴和后面进门的高光和田有志，未久，大家一起来到餐厅开饭。 就算是吃饭，孙全也还是和女儿腻在一起，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分开，一只手拿筷子，一只手抱着女儿孙洁心坐在他腿上，自己还没吃上一口，就夹了两次菜喂进女儿嘴里。 而孙洁心还不太给面子，孙全夹到她嘴边的菜，只要不是她喜欢的，她就扭头，然后伸手指向桌上的某盘菜。 这一幕，看得一桌人都心生感慨。 老太太说：“小孙你这么宠着心心，会把她宠坏的。” 孙全老妈徐梅说：“也就是心心了，阿全这小子长这么大，我可没见他对别人这么有耐心过……” “小苹果”韩丽啧啧两声，叹道：“现在看来是心心的命好呀！她是真的赢在起跑线上了!呵呵。” 就连袁水清也失笑说：“阿全，你也别什么都依着心心。” 第一次见到老板娘的高光和田有志，略显拘谨，此时看着孙全和女儿腻歪的画面，他俩眼神里透着些羡慕。 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吧？ 家里有美丽温柔的媳妇，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而许琴此时虽然也随大流地微笑着，心里的复杂情绪自是难以言表。 …… 午饭后，许琴被安排了一间卧室，她站在卧室窗口，目光忧郁地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小区环境，她在窗口伫立良久，才苦涩一笑，叹了口气。 刚才蔡亚男领她来这间卧室的时候，跟她说过，她可以睡个午觉。 但此时许琴一点睡意都没有，尽管她昨晚失眠了半夜，并没有睡好。 转身离开窗边，她拿上手机开门出去，准备下楼去小区里逛一逛，就当时透口气、散散心。 但下楼后，却看见孙全正外大门走去，似乎也要出门，听见楼梯处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眼。 看见是她，孙全笑了下，问：“怎么？你不用午睡吗？” 许琴微笑摇头。 孙全眨了下眼，忽然抬手对她招了招，“那你跟我出去一趟吧！陪我一起去买点东西。” “哦，好的。” 许琴给他做助理做习惯了，早已养成条件反射，他一吩咐，她马上就答应了，并下意识加快脚步，小跑到他那里。 跑到他面前，她才想起来问：“全哥，你这个时候出去想什么呀？家里缺什么东西吗？” 孙全笑呵呵地举步出门，边走边说：“去找个大点超市，买点食材和调味料，前几天我答应我你袁姐，这次过来我要给她做一次她能吃的火锅，家里食材不够，也不够新鲜，调味料也不够全，咱们现在就是去买一些回来。” “她能吃的火锅？” 许琴一时没明白过来。 孙全：“呵，她现在是孕妇啊，你看不出来吗？外面的火锅有很多添加剂，我不放心让她吃，但她最近又想吃火锅，所以干脆我就给她做一次吧！呵呵，或许我做的味道不如外面卖的，但至少我能确保我不往里面添加剂，为了你袁姐，也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我辛苦一下了，呵。” 许琴听懂了。 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类似“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感慨。 当然，她心里也知道孙全算不上好白菜，而袁水清更谈不上是猪。 但她此时就是有这样一种感慨。 …… 孙全开车，许琴坐在副驾驶座，没有带保镖。 两人来到附近一家家乐福超市，到了地方，孙全推了一辆手推车，直奔鲜肉区。 超市里的肉，是五花八门的，质量也不一而同，不会挑的话，可能钱花了，最后买到手的肉回家做出来，还没蔬菜好吃。 好在孙全不仅从小在农村长大，见多了土猪肉的样子，而且他毕竟是学烹饪专业出身的。 来到鲜肉区，眼睛在一条条切好的猪肉上扫了两扫，就分辨出哪些是土猪肉，哪些不是。 以及，哪些是新鲜的，哪些没那么新鲜。 如果说他有钱后，有哪些地方变了？ 大概就是买东西的时候，不看价钱，也不还价了。 挑到自己中意的猪肉，就让售货员帮他称，猪肉他买了一条，猪筒骨，他也买了三根。 新鲜的牛肉、羊肉，他也都买了些。 一般人家在家里做火锅，是不买新鲜牛羊肉的，多数会直接去买冷冻好的羊肉卷或牛肉卷。 但孙全这是做给自己老婆孩子等人吃的，所以他特意买了新鲜的牛羊肉，他不怕麻烦，也对自己的刀工有自信。 他自信回去后，凭他的刀工，能将这些新鲜的牛羊肉，片成一片片薄薄的肉片。 学了几年烹饪，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然后，他又带着许琴去买了只老母鸡，跟着又去买了一堆各色蔬菜，和调味料。 做火锅，他有自己的理解，他觉得火锅最重要的是火锅汤底。 只要汤底够香够鲜，那不管什么荤菜、素菜放进汤锅中烫熟了，都会很好吃。 而他刚才买的筒子骨和老母鸡，都只是为了回去吊一口好汤。 而这也是他不放心让老婆去外面火锅店吃火锅的一大原因。 火锅店是对大众营业的，不仅要味美可口，价格上还要足够便宜，才能有足够的竞争力。 而这就注定了外面那些火锅店做的汤底，不可能都是真材实料熬出来的汤底。 因为物美价廉，本来就是个悖论。 又想汤汁鲜美可口，又想成本够低，这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可能会有呢？ 或许只有极少数私房菜之类的口碑店，才会用真材实料给客人吊火锅汤底，但那样的话，成本就没法控制，售价自然也不可能很低。 放菜用的手推车早就交给许琴推着了。 许琴看着孙全很内行地挑了一堆菜放进手推车里，表情有点奇怪。 这样的孙全…… 她真的很难把他和咸鱼俺老孙这个名字联系起来，这么居家的一个男人，竟然是起点的白金大神，还白手起家，创下如今那偌大的家业…… …… 回到月牙湖别墅园的别墅里，许琴帮着把买回来的那些食材送进厨房里。 “全哥，我给你帮忙摘菜吧？” 放下最后一塑料袋蔬菜，看着孙全已经去拿围裙往腰上系，许琴下意识想要帮忙。 而早就使唤她惯了的孙全也顺口就应了。 “嗯，你先摘你会摘的菜，其它不会的，等下我教你。” “哦，好的。” 许琴答应着，目光在灶面上扫了扫，找到一把削皮刀，就开始给土豆削皮。 而孙全系好围裙后，就找了一口大锅，接了大半锅清水放在灶上煮着，趁着煮水的时间，他拿了把斩骨刀，随手几刀，就把三根手臂粗的猪筒骨给敲断了，那容易程度，就跟一般人敲断一根麻杆没什么区别。 看得许琴有点迷糊。 “全哥，这骨头这么容易敲断吗？” 她此时心里的好奇，已经压过心里的苦涩。 “呵呵，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懂吗？” 孙全没有具体解释，只是笑呵呵地回了这么句话，让她知道他是有窍门的。 但具体是什么窍门，他却没说。 许琴似懂非懂地哦了声，一边给土豆削皮一边不时瞄他一眼，主要是想偷师一二。 …… 做饭是繁琐的，做火锅更是如此。 所以说，想要练出一手好厨艺，必须要有一颗非凡的耐心。 耐心越好，越愿意在做菜的问题上用心，才有可能真的把菜做好。 一个多小时候，许琴已经把所有蔬菜都摘洗干净了，孙全还在厨房里忙活，他是真的不厌其烦。 他竟然还买了两副猪腰子，许琴洗干净双手离开厨房的时候，他正在砧板那里切腰花。 切腰花是个技术活，不仅要求一定的技术，还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而他今天竟然买了两对猪腰子，也不知道是想给谁进补的…… 离开厨房的许琴并没有走远，她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就坐在厨房门外的餐厅椅子上，一边等着白开水变凉，一边怔怔地看着孙全在厨房里忙活。 她爸不会做饭，她叔叔、舅舅、爷爷也都不会做饭。 在她从小接受到的家庭教育中，做饭是女人的事，整天围着厨房转的男人是没出息的。 从小，她就习惯了家里母亲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在堂屋里喝茶抽烟，等着开饭。 偶尔母亲喊她爸爸拿个什么东西送去厨房，他爸都很不耐烦，就算起身把东西拿着送去厨房了，也是骂骂咧咧的。 从小在那样家庭长大的许琴，以前也一直认为做饭是女人的事，会做饭的男人是没什么出息的。 这是她从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所以她会做饭，12岁就开始跟着妈妈学了。 直到她遇到孙全。 特别是此时此刻，看着孙全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却一直嘴角含笑、心情愉快的样子，许琴心里的感触真的很大。 原来……会做饭的男人，也未必没有出息。 “叮咚” 一声手机短信提示音打断她出神的状态，是孙全给她保管的那只手机，许琴吁了口气，随手掏出手机，却见来电显示的号码有几分眼熟。 皱眉看了数秒，才记起这个号码是苗沐雪的。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发什么信息来了？ 很快，许琴就看见这条短信的内容。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是还没考虑好吗？许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为自己考虑，没谁会为你考虑的！当断则断，别犹豫了！” 许琴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一会，轻轻笑了笑，抬头看向厨房里忙活的孙全，她迟疑了下，就用手机悄悄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直接用彩信的方式发送给苗沐雪。 照片发过去之后，许琴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段话发过去。 ——“你确定你能给全哥这样的幸福吗？你有信心让他甘之如饴地为你做饭吗？如果不能，请你放手吧！” …… 安省x市，一家射箭馆休息区，正在拿毛巾擦拭额头汗珠的苗沐雪点开刚刚收到的短信。 看见许琴刚刚给她发的那张照片，苗沐雪眉头微扬，饶有兴致地盯着照片里的孙全背影看了一会，轻笑一声，轻声自语：“这么有钱了，还会亲自下厨，呵呵，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但，当她看见另一条短信里许琴发给她的那段话的时候，她眉头皱了起来，皱眉想了片刻，才嗤笑一声，自语：“真是幼稚得可笑！竟然问我这种问题，有病吧？” 完了，她的纤纤玉指熟练地编辑一条新短信发过去。 …… 魔都。 厨房外，许琴看见了苗沐雪的回复，微微翻了个白眼，随手就把苗沐雪刚刚发过来的几条短信全部删除，顺手还将苗沐雪的号码拉入这个手机的黑名单中。 因为苗沐雪刚刚回复的内容是：“当然！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等他爱上我之后，自然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这一点，你无须怀疑。” 可能于苗沐雪而言，她真的有这样的信心。 但许琴却连她这句话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她完全不相信孙全会爱上苗沐雪。 不是因为苗沐雪不够漂亮。 而是她知道孙全心里只有袁水清，而且，她看过孙全这几年的每一本作品，而在孙全这所有作品里的每一个女主角，都不是苗沐雪这个类型。 如果苗沐雪是个品性纯洁的少女，那她相信孙全有可能会喜欢上，因为孙全的作品里有那样的女主角。 如果苗沐雪是个冰雪聪明、但又温柔善良的知性女人，那她也相信孙全有可能会喜欢上，因为孙全的作品里也有那样的女主角。 如果苗沐雪是个勤劳朴实、但又美丽性感的小寡妇，那她也相信孙全有可能会喜欢上，因为孙全的作品里也写过那样的女主角。 …… 可苗沐雪根本不像他书里的任何一个女主角。 第680章 幸福的样子 傍晚，另一辆红色宝马停在孙全别墅门外。 车门打开，下车的是霍依依。 她依然青春靓丽，咖啡色西裤、白色短袖衬衣，左手腕上扎了一根彩色汗巾，手上抓住一只精致小巧的手包。 下车后，抬手拂了下垂到脸旁的长发，一段时间没见，她当初身为一名歌手的气质褪去不少，身上那职场女性的气质更浓了几分。 抬眼看了看孙全别墅的大门，她微微笑了下，举步往大门走去。 今天下午她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忽然接到袁水清电话，说是孙全来了这边，正在自制火锅，邀请她今晚过来一起吃。 于是，她今晚就提前下班来了这里。 对孙全做菜的手艺，她还是有期待的，因为她早就听说过孙全大学是烹饪专业毕业，而孙全现在的99黄焖鸡做出那么大的声势，她对孙全做菜的手艺自然有了更多的好奇。 ——这家伙现在发财了，做菜的手艺还在吗？ 话说，她原先和袁水清关系就挺好，而袁水清最近这些日子在这边养胎，作为邻居，她是经常来袁水清这边串门的，和袁水清的关系自然更亲密了，隐隐已经快发展成闺蜜的关系。 对袁水清，她是佩服的。 漂亮就不说了，性格也不错，而且，袁水清的学历也高，找男人的眼光似乎也很好，要不能在孙全真正发迹之前，就早早相中孙全了？ 如今，论身家，袁水清也不比她家差了。 再加上邻居的关系，她愿意和袁水清走得近，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于袁水清而言…… 霍依依于她和孙全是有恩的，当初生孙洁心的时候，孙全正好开车出去了，那天情况紧急时，就是霍依依开自己的车送袁水清去的医院。 后来她在产房，需要家属献血的时候，霍依依也和孙全一起去血站献了血，对袁水清来说，这样的恩情是一辈子的。 不是嘴上说几句谢谢，或者请霍依依吃两顿饭、送霍依依一两件礼物，就能还得清的。 人情最难还嘛！ 有些人情能还得清，有些人情却是永远也还不清的。 比如救命之恩。 而在袁水清和孙全心里，霍依依对他们一家差不多就是救命之恩了。 当初袁水清和女儿母女平安，霍依依功不可没。 …… 抬脚刚走进别墅大门，霍依依就讶然驻足，微微嗅了嗅鼻子。 “好香呀！” 她的目光已经望向厨房那边，她是真的很意外，厨房那边的香气竟然能传到别墅大门这里来。 “来啦？快进来！” 沙发上坐着的袁水清看见霍依依，马上招手喊她过去。 此时，大家都已经聚在大厅里，认识霍依依的都露出笑脸和霍依依打招呼。 正在等着老太太手里瓜子的孙洁心，被正在给瓜子剥壳的老太太示意，“心心！你看谁来了呀？” 老太太刚刚正在剥瓜子给孙洁心吃。 小家伙好像挺喜欢吃的，一直守在老太太膝前，等着老太太剥一颗，她就张嘴吃一颗。 此时被老太太提醒，孙洁心疑惑扭头望向大门这边，一看见霍依依，一双大眼睛就是一亮。 正好这时霍依依对她张开双臂，喊了声：“心心！快来让干妈抱抱……” “嘿嘿……嘿嘿……” 孙洁心立时笑出声来，马上就迈开两条小细腿，满脸开心的笑容向霍依依奔过去。 腰间系着围裙，端着一盘白玉菇从厨房出来的孙全看见这一幕，听见那声“干妈”，不由意外地看了眼霍依依，又看向媳妇袁水清，眼神疑惑，笑问：“依依什么时候认心心做干女儿了？” 他问的是袁水清。 但回答她的却是老太太，“呵呵，早就认了，心心非常喜欢依依。” 说话间，孙洁心已经跑到霍依依那儿，霍依依开心地抱起她，一边往这边走，一边伸着脸跟孙洁心说：“心心，来！快亲干妈一口！快亲一下！” 孙洁心很听话，马上就凑过去在霍依依脸上亲了一口。 一口亲完，无论是孙洁心，还是霍依依都眉开眼笑非常开心。 孙全看着这一幕，脑中不知怎么的，竟然闪过一句笑话：闺女！快放开阿姨，让我来…… 他自己都被自己这个荒唐念头逗笑了。 坐在袁水清旁边的韩丽吃味地撇撇嘴，转脸对表姐袁水清说：“看看你女儿！跟人家那么亲，昨晚我来的时候，却打我耳光……” 袁水清乜她一眼，笑说：“那是你活该！我让你别坐床沿，你非不听呀！” 韩丽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就气我吧！我可是她亲小姨！” 袁水清笑吟吟地接了句：“表的！” …… 随着霍依依的到来，没多久，就开饭了。 孙全端了一大锅浓汤到桌上的电磁炉上，汤上桌的时候，韩丽皱眉说：“姐夫，你这汤香是够香了，但全是清汤啊，火锅我喜欢吃辣的。” “呵呵，你喜不喜欢不重要，你姐现在怀着孕，不适合吃太辣的，你就凑合着吃吧！哈哈……” 孙全嘴贱的属性无意中被激发，顺口就把韩丽给怼了。 怼得韩丽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同时，也把其他人都逗笑了，包括袁水清。 袁水清努努嘴示意，“汤里不是放了辣椒嘛！也不是完全的清汤。” 确实，锅里确实有几根红辣椒在汤汁里翻滚，但那几根红辣椒显然不够多，都没把汤汁颜色染红。 所以，韩丽撇嘴表示不屑。 但一桌人真正开吃之后，韩丽却越吃越欢，筷子和嘴都停不下来。 锅里的汤汁确实不怎么辣，只是有一点点微微的辣味，但孙全在照顾自己媳妇口味之余，也兼顾了大家的口味。 他没在汤里放几根辣椒，却用青红杭椒，以及小米辣、青红花椒、花生酱、香菜叶、蒜泥等等，调了两种蘸料。 一种辣的，一种不辣的。 辣的那种，韩丽夹了一片牛肉沾了点蘸料刚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就辣得倒吸冷气，可即便被辣成这样，一口气缓过来之后，她却连呼过瘾。 而孙全则端起酒杯咪了一口，笑呵呵地看着。 就因为韩丽刚才说清汤不辣，所以刚才给韩丽调蘸料的时候，他特意给她加了辣和麻。 开玩笑！ 我孙某人再怎么说，也是烹饪专业毕业的，敢质疑我做菜的本事，不给你点教训，不是砸我孙某人的招牌了？ 他这火锅做的实惠，除了各种烫菜，汤底里还有剁成一块块的老母鸡，已经一根根猪筒骨。 猪筒骨上的肉，也是很香很鲜美的。 和外面火锅店的汤底不同，他这锅汤既可以烫菜吃，还能当滋补汤喝了进补。 这样的火锅，他以前给袁水清做过。 所以今天袁水清吃的时候，笑眯眯的，并不惊讶。 但对今天第一次吃这种火锅的其他人来说，是很惊讶的。 个个都说好吃，吃的过程中，也不用孙全和袁水清招呼催促，大家的筷子都动得很勤，包括从小就吃惯了各种美味的霍依依。 这一顿火锅，可以说个个都吃得满意。 包括心里有事，本来不太开心的许琴，也吃得满嘴流油。 而吃完后，大家发现一件好笑的事。 ——之前说清汤不辣的的韩丽，一张红艳艳的小嘴辣肿了，孙洁心好奇心强，韩丽越是藏着掖着，不让大家看她的嘴，孙洁心就越是凑近了盯着看。 韩丽抬手捂嘴，孙洁心不高兴了，一边瞪着韩丽，“哎哎”地发着脾气，一边伸手强行拉开韩丽捂嘴的那只手，然后眼神疑惑地盯着韩丽那张肿了的嘴，因为好奇，孙洁心甚至还伸出小手想去摸两下。 其他人笑呵呵地看着，老太太已经笑出声来。 韩丽臊得脸颊发红，有点恼羞成怒地瞪孙洁心，“走走！快走！快去找你妈妈！我又不是你妈妈，你老是跟我搞什么？快走快走！” 但孙洁心胆子明显很大。 一点都不怕恼羞成怒的韩丽，韩丽驱赶她，她反而越发来劲，非要伸手去摸韩丽的嘴。 …… 这是一个开心的日子。 晚上上床的时候，孙全和袁水清都还是心情愉快，嘴角都噙着笑容。 孙全搀扶着袁水清，小心地帮她上床躺下，而他则坐在旁边陪女儿玩耍，袁水清笑吟吟地看着。 一直到晚上10点多，她让孙全给女儿冲奶粉，孙洁心把牛奶喝完，也就睡着了。 然后孙全就躺在袁水清身后，从她背后拥着她，一边轻嗅着她的发香，一边轻声和她聊天。 或许有时候，他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但在有时候，他又是解风情、很体贴的好男人。 因为最近他俩经常分居两地，所以他每次过来看望她和女儿，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陪她聊聊天，说点夫妻间的悄悄话。 他希望这样的交流，能让她心安，并且，每次和袁水清说这样的悄悄话，他自己也很享受。 感觉在床上拥着她，说悄悄话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心，靠得特别近，每当这个时候，他也总能发现袁水清变得特别温柔，特别的善解人意，偶尔还会跟他撒个娇啥的。 第681章 新投资计划 “唉，这次回去还要重新找个助理，许琴不想给我做助理了。” 聊着聊着，孙全忽然想到这件事，跟袁水清感慨了这么一句。 袁水清有点意外，微微转脸看向他这边，“为什么呀？她想辞职吗？” “那倒不是，她只是不想给我做助理了，让我换个人，然后让她在工作室里做其它工作，或者安排到黄焖鸡那边也行，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哦？纯粹就是不想给你做助理了？为什么呀？太累了？还是你太伺候了？呵。”袁水清还是不解，也有点好笑。 孙全摇头：“我问了，但她应该没跟我说实话，她说她觉得不能胜任给我做助理了，我又没挑她工作上的毛病，你说她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 袁水清沉吟片刻，轻笑一声，“是不是你对她毛手毛脚了？嗯？呵呵。” 她这是在开玩笑，孙全听出来了，也被逗笑了。 “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肯定是直接辞职了。” 他这里感慨着，袁水清也顺着这个话题把表妹韩丽这次过来要给她做助理的事说了出来。 孙全听完，没什么意见，只是自嘲：“唉！郁闷啊！我这里的助理不愿给我做助理了，而你这里却有人主动来投奔，要做你的助理，呵呵，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就是咱俩做人的差距吗？呵呵。” 袁水清莞尔，轻笑出声。 笑罢，她提议：“要不，我让丽丽去给你做助理？反正我现在怀着宝宝，也用不上她给我做什么。” 一听她这提议，孙全马上跟被蛇咬了似的一惊，马上就摇头拒绝：“你拉倒！我才不要她给我做助理，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啊！别害我!我大不了不要助理了还不行吗？” 他这反应有点大，袁水清很意外，下意识转过身来，从背对着他，变成与他面对面，皱眉问：“怎么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嘛，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你跟丽丽有仇呀？这么不待见她？” 孙全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大了，自失一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袁水清的大肚子，那里面有他两个娃。 “我和她能有什么仇？我只是不想让她给我做助理。” 他心平气和地这么说。 但并没有解去袁水清的疑惑，“为什么呀？” 孙全：“为什么？你说呢？我和她以前是同班同学，打打闹闹，很熟悉的那种，之前她喊我什么，你忘了？” “小全子?” 借着床头小夜灯微弱的光亮，孙全看见袁水清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里都有笑意。 孙全：“是啊！她骨子里根本就是蔑视我的，让她给我做助理？呵，我可没信心能指使得动她，别到时候，名义上，她是我的助理，拿着我给她发的工资，私下里却还要吩咐我给她做事，那到时候到底是谁给谁做助理啊？呵呵，她这个助理，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你是她表姐，我看得出来她有点怕你，所以你用她没问题，我是真用不了她。” 听完孙全的理由，袁水清沉吟片刻，微微颔首，“也是，好像真是这样，那既然这样就算了，你还是另找一个助理吧！你有中意的人选吗？” 孙全摇头，“没有，我平时也没注意这个，等这次回去，唔，让付蕾给我安排一个吧！不行的话，再换。” ……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别的地方。 袁水清忽然提到下一步投资方向的事。 “哎，对了，亲爱的，咱们银行里现在有两亿多资金了吧？这么多钱放在银行里，只是挣点银行利息，是不是不太合适？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孙全笑了下，“已经快三亿了。” 袁水清哑然数秒，才笑道：“原来都这么多了呀，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这么多钱，放在银行里，只吃利息的话，可跑不赢贬值的速度，比如现在在咱们在睡觉，咱们存在银行里的那些钱就在不断贬值呀！你之前不是有很多投资的想法嘛，那你现在说说这么多钱，做点投资合适呢？” “是啊！那么多钱放在银行里是太亏了……” 孙全感慨着，也沉吟着。 一时间，他脑中确实闪过好几个投资的思路。 比如重启之前想和霍依依合作弄的送餐服务，类似美团、饿了么之类的送餐公司。 之前他资金不多，所以想搞这个业务的时候，就想拉着霍依依一起，而且那时候他也没打算一开始就把摊子铺太大，想着先小范围弄一个那样的公司。 但现在…… 他觉得时间还是没那么成熟。 一来，手机导航还没那么精准，二来，他媳妇袁水清肚子还没卸货，她肚子里两个孩子在出生之前，他显然没心思，也没精力去开辟那么大一个业务。 当然，原因还有很多，但只是以上两个理由，就足够他再次打消这个念头。 然后，他又想到大约两年后的金价大跌…… 那确实是个赚钱的机会，但现在时间还早。 而他银行账户上的资金，在接下来几个月里，八成还会大幅增加，99黄焖鸡的区域代理权最近仍然很好卖。 那么多资金在银行账户上，继续放一两年，会持续贬值多少？ 现在是2010年，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接下来的几年，可都是钞票大幅贬值的年份。 …… 除了以上两个投资方向，他脑中还想到投资影视剧，这个计划早就有了，目前已经在进行《亡灵遗愿》的选角工作。 但他和薛子涵等人合作的咸鱼影视，并没有打算从一开始就甩开膀子，大干特干。 所以这方面的投资，最近一两年内，需要的钱不会很多。 五千万都未必能用得掉。 要不买一个小说网站？ 这个念头在孙全脑中闪了闪，就像风中残烛，灭了。 因为重生前的记忆告诉他，接下来很多年内，起点都是无敌的，其它网站不管投资多少亿，都只能活在起点的阴影下。 所以在这种时候，投资小说网站，不算是个好生意。 很可能开一个小说网站一年赚的钱，还不如他在起点一年写作赚的多。 甚至需要他拿自己稿费去贴补整个网站都很有可能。 那……剩下还有什么好的投资方向呢？ 没有考虑太久，他就想到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方向。 “亲爱的，要不咱们买两栋楼吧？在魔都这边买一栋，在m市那边买一栋。这边买一栋写字楼或者住宅楼，然后对外出租，赚点租金，m市那边买一栋……可以做咱们公司的总部大楼，大楼里的空间，咱们公司自己用一部分，其它用不上的，也对外出租，你觉得怎么样？” “买楼？两栋？” 袁水清被孙全这个提议，惊了一下，饶是以她良好的心理素质，也不禁呆了呆。 她虽是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学历学识和眼界都有，但她也从没想过这么疯狂的投资方向。 买楼？ 整栋的买？还是一买就是两栋？ 孙全呵呵轻笑，见袁水清有点被惊呆，他心里其实有点小爽的，他这媳妇哪哪儿都好，就是心理素质有点太好了，反正从认识到现在，他很少见到她被惊呆之类的情绪。 让他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都少了一种乐趣。 而现在看到她被惊得有点呆，他心里就挺有成就感。 “嗯，我对魔都未来的房价真的挺看好，咱们现在在这边买一栋楼的话，平时可以收租金来抵御通货膨胀，而将来呢……等房价涨得足够高的时候，咱们也可以卖了，再赚一笔，而m市那边买一栋楼……呵，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公司现在说起来，也是全国都知名的餐饮企业了，别的企业发展到咱们这个知名度的时候，一般都有自己的总部大楼了，而咱们公司总部却还窝人家的大楼里，亲爱的，你不觉得这有点不符合咱们公司现在的气质了吗？呵呵。” 袁水清没有马上说好，也没有马上说不好。 她皱着眉头在考虑。 好一会儿之后，她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以咱们公司现在的规模和知名度，好像确实应该有一个像样的总部大楼了，我想……有一栋总部大楼的话，对咱们吸引更多商家加盟咱们公司，也是有好处的，而且，m市的房价也比魔都这边低不少，在那边买一栋楼的话，几千万应该就够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皱眉看着孙全，语气迟疑地问：“可是，在魔都这边也买一栋……阿全，你真的这么看好这边未来的房价吗？这边现在的房价可不便宜，寸土寸金呀！好一点的地段，房价单价恐怕都要上万一平米了，如果买写字楼的话，价格肯定还要更高一点，在这里买一栋楼，可不是个小投资，万一你要是走眼了，这笔投资接下来要亏的钱，可比咱们把钱存在银行里，亏得更多呀！” 上万一平米就是高价了？ 孙全心下好笑。 重生前，他可是亲身经历家乡那座三四线小城市，商品房单价上万一平米的，何况魔都这里？ “放心吧！相信我一次，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后悔这笔投资的！” 这话他说得很有底气。 第682章 那一场偶遇 默然片刻，袁水清同意了，“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好，那就买吧！正好我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交给丽丽去做，那就让她在这边帮我们寻找合适的地段，合适的大楼吧！” 让韩丽去找楼？ 孙全有些意外，但他能接受，只要不让韩丽给他孙某人做助理就行了。 “行啊！那这件事你找时间跟她说。” “嗯，明天吧！明天我找机会跟她提一提，看她愿不愿意接这个活。” “呵。” 孙全失笑意声。 袁水清问：“你笑什么呀？” 孙全：“没什么，我就是无聊，笑着玩。” 袁水清伸手捏了捏他脸颊，“骗子！” 孙全不愿说实话，她倒也没追问。 而孙全之所以失笑……无非是觉得韩丽这个助理做得牛比而已，名义上是他媳妇袁水清的助理，但袁水清打算把找楼的事，交给韩丽去做，却还要想着韩丽愿不愿意接这个活。 这真的是找了个助理吗？ 袁水清是韩丽表姐，都没把握让韩丽言听计从。 而这，就是他孙某人之前坚决不愿意让韩丽给他做助理的原因。 …… 次日上午，孙全按计划，陪袁水清去医院做孕检。 随行的有蔡亚男、许琴、高光和田有志。 一起开了两辆车，其中一辆是从魔都这边的分公司调来的。 到了医院，排队、检查、拿检查单……等等都挺顺利，像拿号、排队这些小事，根本就无需孙全和袁水清亲自去，许琴一个人就搞定了。 只有做检查的时候，才需要孙全扶着袁水清去一下。 而这次的孕检结果也还不错，这让本来有些担心的孙全心里松了口气。 毕竟袁水清之前生第一胎的时候，险象环生，而现在这第二胎，她肚子里又是怀着两个，要说他不担心，那肯定不可能。 所有的检查做完，听医生说完医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袁水清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脸对孙全说：“阿全，我想去一趟卫生间，让小蔡陪我去就行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孙全闻言，下意识看了看她的大肚子。 这方面他有经验，记得她怀女儿那段时期，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肚子里的胎儿经常压迫到膀胱，她每天上卫生间的次数就越来越频繁。 这好像是每个孕妇都必经的一个时期。 所以，他也没多问，笑了笑，点点头，“行！这样，你们先去，我让他们在这里等你们，我下楼去抽根烟，顺便就在楼下等你们了，唔，就在外面院子里吧！你们从这楼里出去，肯定能看见我的地方，好吗？” 他有点犯烟瘾了，这一上午的，从早上起来，他就一直陪在袁水清身旁，一支烟都没抽，此时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袁水清点头，“行。” 说着，她目光在高光和田有志脸上扫了扫，抬了抬下颌示意田有志，“你陪孙总下楼去吧！他们几个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田有志：“好的，袁总！” 孙全笑笑，也没反对。 反正今天他们带来的人多，少一个人在这里等袁水清她们，也没事。 再说了，这医院的档次挺高，到处都是保安在巡视，安全方面没有问题。 目送着袁水清和蔡亚男往卫生间那边走去，孙全对许琴和高光笑了下，就转身带着田有志下楼去了。 …… 下楼从楼里出来，孙全站在门外左右张望两眼，看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一棵树冠极大的玉兰树，树下围了一圈花坛，花坛旁边有一个带烟灰盆的垃圾桶，那里已经有两个年青男子在抽烟。 他笑了下，就领着田有志过去了。 烟民看烟民都是很亲切的，没谁在意自己在抽烟的时候，旁边多一个抽烟的。 这不，孙全和田有志过去的时候，垃圾桶旁边那两个抽烟的年青男子看他们的眼神还带着点审视的味道。 但当看见孙全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的时候，那两人眼里审视的味道就没了。 “这医院哪儿都好，就是抽烟只能到楼外面来，这晴天还好，要是下雨，难道要打着伞出来抽烟？呵呵，你说是吧？” 两个青年中，面目清秀、身形略显单薄的男子弹了弹烟灰，微笑着跟孙全搭话。 见这人语气随意、态度不错，孙全就回了个笑容，接了句：“是啊！不过，这里是专门的妇产医院，楼里除了医生护士，就是孕妇，里面不许抽烟，也能理解，你说呢？” 说话间，孙全下意识打量对方几眼，顺便也将对方旁边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打量了一下。 刚才跟他搭话的青年……一双眼睛很特别。 怎么说呢？ 孙全感觉对方虽然在笑，但眼神却是忧郁的，仔细看的话，那双忧郁的眼睛里也有笑意，这就很矛盾啊！ 难道这人一双眼睛，天生就自带几分忧郁的味道？ 而这人身旁那名身材高大的青年，那身材、那面相，都令孙全心中有些警惕，因为他目测那人身高恐怕有一米九，一张长脸，不苟言笑的，双目开合之间，似有精光闪烁。 看着……有点像眼前这位跟他搭话的年青人的保镖。 再看这两人身上的穿着、气质，孙全心里越发肯定这一判断。 孙全在打量对方两人的时候，那两人也在打量他和田有志。 忽然，刚才跟孙全搭话的青年眉头微皱，盯着孙全的脸仔细看了两眼，眯眼问：“你是孙全？写网络小说的那个咸鱼俺老孙？” 孙全挺意外，临时起意来这边抽支烟，都能被人认出来？ 我现在的名气有这么大了？ 他身旁的田有志已经下意识戒备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孙全身旁靠近半步。 孙全没注意田有志的举动，只是笑了笑说：“你也喜欢看网文？” 想了想，伸出右手，笑道：“你好！我是孙全，很高兴认识你。” 作为一名网文作者，在现实生活中，能遇到一个能认出自己身份的网文读者，心情都是不错的。 此时，孙全心情就挺好。 对方此时的脸色却有点古怪，微眯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孙全，嘴角的笑容也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目光扫了眼孙全伸过来的右手，微微迟疑，也伸手过来，跟孙全握了握。 并说：“你好！我是周安，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会遇见你，你的小说写得不错，99黄焖鸡也搞得不错，对你，我一直是很佩服的！呵呵。” “周安？” 孙全眉头微皱，不是因为“周安”这个名字，而是这人从刚才认出他孙某人之后，看他孙某人的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 那种古怪，孙全有点看不懂，总觉得这人古怪的眼神里，有一种别的什么味道。 孙全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眼神打量，所以就不想和这人有更多的接触了。 笑了笑，孙全收回手，随口问了句：“你平时很喜欢看网文吧？” 周安一笑，正要回答的时候，忽然转脸看向左前方，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终于没了那股古怪的味道，扬手对那边喊了声：“艳阳！这边！这边！” 孙全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望去。 瞬间就被惊艳了一把。 那里有一个身穿酒红色连衣裙的高挑女子，一张脸格外精致、份外狐媚，明明是一张狐媚味很浓的脸，神色却是端庄的，此时她正在向这边走来，很自然的走路姿势，但一截纤腰却楞是如风中杨柳、柔若无骨。 水蛇腰？ 这种风格的美女，孙全以前还真没见过。 只觉这神情端庄的年轻女人，艳光四射。 当她款款走到近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疑惑地看了看孙全，问周安，“安子，这位是？” 周安此时把手里的半截香烟扔在垃圾桶的烟灰盆里，笑了笑，说：“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艳阳！这位是孙全，一个很有名的网络小说作家，99黄焖鸡你知道吧？就是他的！” 顿了顿，他又伸手示意，“孙先生，她是曲艳阳，我爱人！” “你好！” 曲艳阳对孙全微微点头致意，并没有伸手来握的意思。 孙全淡淡一笑，微微点头，也说了句：“你好！” 周安又打量孙全两眼，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拜！” “拜！” 孙全摇摇手，目送这几人离去。 从背面看，那曲艳阳果然是天生的水蛇腰，腰肢摇曳的样子，根本不是那种故意摇摆出来的样子。 这种真正的水蛇腰，他以前听说过，今天真的是第一次。 “周安……” 孙全若有所思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人刚才给他留下挺深的印象，看他孙某人的眼神竟然那么古怪…… “孙总？” 一旁的田有志迟疑着开了口，孙全疑惑看向他，“有事？” 田有志皱眉看了眼周安等人的背影，迟疑着说：“孙总，那个大个子……我以前偶然见过一次，手上功夫很硬的一个人。” 孙全：“……” 这话题孙全是没什么兴趣，刚才那个大个子也没开口说话，但他还是随口问了句：“比你手上功夫还硬吗？” 田有志默然数秒，微微摇头，“不好说，没打过，不知道，这大个子有一个外号叫‘杂鱼’，大名梁宇，但没人敢当面叫他‘杂鱼’，我听朋友说，这家伙出道以来，跟人动手，从来没输过。” 孙全又是一阵哑然。 这话题他就更没兴趣了，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事。 第683章 助理更替 两天后的下午，回m市的路上，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内，飘荡着节奏舒缓的钢琴曲。 孙全看着手机里袁水清和女儿的合影，心里仍是对老婆孩子的不舍。 骨子里，他是个很恋家的人。 从他现在的成就来看，他似乎是个事业心很强，有雄心壮志的大男人。 而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一直都没太大的志向。 重生前，他念念不忘的，与其说是成为网文界的大神级作者，不如说他只是想多挣点钱，然后买套房、换辆车、娶个媳妇，再生个娃，如此而已。 如果说他当时还有更高的追求，那也不过是希望能买个好点的房子、换辆好点的车子、娶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再生一个可爱、聪明的娃而已。 当然，如果实现了以上那些目标，手边还有个几十万的存款，让自己的生活能过得没那么焦虑，那就更好了。 更大的雄心壮志，就跟他无关了。 而他如今取得的这些成就，并不是他殚精竭虑所取来的。 重生后，他只是努力写了几本小说，搞了一个小小的黄焖鸡店，然后有弄了个咸鱼工作室而已。 就连最近才正式注册成立的咸鱼影视，也只是顺手而为的小计划。 别的不说，只说99黄焖鸡能做到现在这么大规模，其实他自己没出太大力，他只是开了个头，后面主要就是邝龙飞等人努力的结果了。 最多最多，他也只是在一些大方向上，拿了个主意，拍了个板而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都没在公司的经营上，花太多的心思和精力。 能有如今近三亿的身家，更多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合在一起的成果。 骨子里，他还是当初那个死宅写手，心里最喜欢的，还是老婆孩子热坑头。 老婆、孩子，才是他继续努力的最大动力。 按他的本心，他是想一直守在老婆孩子身旁，等着老婆肚子里那两个娃出生的，但…… 不知不觉中，他名下已经有偌大的产业，有那么多事需要他去兼顾，他已经身不由己。 看着手机里老婆和女儿的合影，他心里有点怀念重生前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穷了点，但现在想想，那时候可以由他自由支配的时间，真的很多啊！ 每天除了写几章稿子，其它时间，想看书就看书，想做菜就可以去厨房做两个菜，寂寞了，有女票的时候，就去找女票，没女票的时候，也可以随时打开手机勾搭一下条件不错的妹子。 以前觉得那样的日子很苦，如今想来，却也是一种幸福啊！ 如果现在他仍然那么自由，有那么多自由的时间可以支配，再加上那近三亿的身家，那日子该有多美……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笑，知道自己贪心了。 人生，怎可能事事如意、处处完美？ 退出手机相册，他转脸看向身旁的许琴，却正好与许琴怔怔看着他的视线相接，那一刻，四目相对。 孙全有点意外，笑了下，问：“干嘛这么看着我？幸好你袁姐不在，要不然你这么看着我，恐怕会让她误会的。” 许琴脸颊微微一红，赶紧移开视线，掩饰式的抬手捋了下耳边的发丝，轻声说：“全哥，这次回去，你记得抓紧时间找一个新的助理呀！” 又听见这个话题，孙全有点扫兴。 他和许琴处熟了，心里并不想换人。 但许琴好像铁了心不想给他做助理了…… 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不用老是提醒我。” 许琴嗯了声，“我知道了。” …… 回到m市的第二天上午，孙全给付蕾打了个电话，让付蕾来他别墅一趟。 未久，大桥没来，付蕾来了。 “孙总，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付蕾来到二楼书房，见到正在煮茶的孙全。 “你先坐！” “好！” 等付蕾坐下后，孙全问了问工作室最近几天的情况，等付蕾汇报完，他也没说什么，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去魔都这几天，工作室的运营情况而已。 了解一下就行了。 听完付蕾的汇报，他面前的茶也煮好了，给付蕾倒了一小杯，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伸手示意付蕾尝尝，等付蕾尝完，他才说：“有件事跟你说，许琴因为个人原因，不能再做我的助理了，唔，你在工作室给她安排一份新的工作吧！然后，顺便再帮我物色一个新的助理，就这事，没问题吧？” 付蕾有点惊讶，“许琴不能再给您做助理了？为什么呀？是什么原因呢？” 孙全摇头，笑笑，“具体原因你就别问我了，回头你可以去问她本人，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帮我安排一下就行了。” 付蕾神情疑惑。 但见孙全不愿意解释，作为下属，她也自觉地没有追问，当即点头，“好的，孙总！我会安排好的。” 孙全点点头，又伸手示意了下，“喝茶！你再尝尝。” 说着，他自己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在国人传统的礼仪中，这叫端茶送客。 不太懂礼的人，可能不懂这个。 但付蕾显然是懂的，她笑了笑，起身告辞，“不了，工作室还有事，没其它事的话，孙总，那我先回去了？” 孙全嗯了声。 但在她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又喊住了她，“等等！” 付蕾轻笑一声，回头询问：“孙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此时，孙全有点犹豫，但犹豫片刻后，还是问了她一个问题，“付经理，你觉得……我这个人难伺候吗？” 之所以问她这个问题，主要还是他到现在都想不通许琴为什么不愿给他做助理了。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一个悬念。 但付蕾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啊，听见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一头雾水，眼神很疑惑，蹙眉道：“这……孙总，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没在你背后说你坏话呀！” 看来她是误会了，孙全摆摆手，“不是！这个问题跟你无关，你也别多想，你就回答一下我刚才那个问题就行了，我这个人难伺候吗？” 跟我无关，却让我回答这个问题？ 要不是碍于孙全是她老板，这个时候，付蕾真想上前摸摸他额头，看他发烧了没。 但，还是碍于他是她的老板，所以，尽管一脑门问号，但付蕾还是给了回答，“孙总，别人觉得您好不好伺候，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您挺随和、挺好相处的。” 这好像是员工对老板的常规回答？ 孙全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问她这个问题。 付蕾是他手下员工，怎么可能当面说他不好伺候？ 自嘲一笑，摆摆手，孙全示意她可以走了。 于是，付蕾就带着一脑门的问号就这么走了。 等她走后，孙全皱眉喝了会儿茶，还是想不通许琴为什么突然不愿给他做助理了。 现实再一次告诉他一个道理——女人的心思，难以琢磨。 …… 付蕾的效率，比孙全预计得还要高。 他是上午跟她说的，结果……当天下午她就带着一名身材高挑，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的女子来到他面前。 这女子，孙全有点印象，好像最近去咸鱼工作室的时候，见过几次。 果然，付蕾这么跟他介绍：“孙总，这位是咱们工作室的新员工，俞欣欣，本来是准备让她负责我办公室的一些日常工作的，她大学学的是行政管理专业的，您看她合适吗？” “孙总好！” 孙全还没开口，俞欣欣就先打招呼了，还微微给孙全鞠了个躬。 形象上，这妹子青涩了些。 身材虽然高挑，五官也还不错，但似乎不太会打扮，脸上也没有化妆过的痕迹，蓝色牛仔裤略显肥大，上身的白色印花t恤，也跟职场丽人的气质相差甚远。 怎么看都是刚离开校园不久的职场小菜鸟。 包括她脸上那副银框眼镜，也显得有点过大。 如果她仔细打扮一下，可能比许琴要漂亮几分，但显然她现在的形象，是比许琴差了一大截的。 但孙全还算满意。 他选助理，又不是选女票，对对方的形象没太高要求，这位俞欣欣不谙世事的样，他还挺喜欢的。 至少够简单，应该没那么多事儿。 “行，那就让她跟许琴交接一下工作，让她试试吧！” 他同意了。 付蕾：“好的，孙总！” 说完，付蕾给俞欣欣使了个眼色，俞欣欣连忙再次微微鞠躬，并说：“谢谢孙总！” 孙全笑了笑，顺口问了句：“对了，付经理，你打算给许琴安排个什么工作啊？” 付蕾闻言微笑，“暂时就让她负责我办公室的日常工作吧！您看行吗？算是和俞欣欣互换一下。” “行，那就先这么安排吧！” 孙全没意见。 …… 还是这天下午，当许琴把孙全之前交给她管理的那只手机交到俞欣欣手上的时候，是有点迟疑的，看着这只手机，她欲言又止。 而职场新人俞欣欣却并没有注意到许琴这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什么特别，她只是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跟许琴道谢。 第684章 一条短信的考验 当天晚上，入夜之后。 对咸鱼工作室的所有人来说，已经是下班时间，但却有些人在自动加班，比如枪手们。 孙全这工作室，从一开始就养着几个枪手，几个枪手分工合作，有人专门写大纲，写好的大纲会交给孙全审阅。 然后根据孙全给的意见，进行修改。 直到孙全觉得可以了，才会交给其他人去写，这个过程中，孙全也会抽空看几眼写出来的正文，有问题就及时纠正，没问题，就拿去发表。 说实话，他这工作室养的枪手，其实一直没给他挣多少钱。 每年挣的那点小钱，以孙全越来越丰厚的身家，是看不上眼的。 但他这里的枪手依然保留着，不仅保留着，他还任由付蕾扩招了几个人，于孙全而言，养这些枪手，是顺手为之。 否则这个工作室的业务，就有点太单一了。 专门买卖业界一些作品的版权？ 而养一批枪手…… 一来，可以增加这工作室的人气，二来……顺便也能赚点小钱，补贴工作室其他人的工资，三呢？对他孙某人的写作技能提升也是有好处的。 为什么这么说？ 那些枪手的水平，哪个能超过他孙全？为什么养着这些人，能提升他孙全的写作技能呢？ 从道理上，好像说不通。 实际却不是如此。 每个人、每个职业，都会让人养成一种思维定式。 这种思维定式是很难打破的，因为身在局中。 就像苏轼一首诗写的那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而孙全在指点这些人大纲和正文写法的时候，就瞬间从“身在此山中”，变成“身在天空中”往下俯视。 瞬间就跳出了自己写作时的那种思维定式。 他能站在一个读者或者编辑的角度，去审视一本本新书从大纲到正文写作的每个过程。 从这个角度去看，去给人指点的过程中，他能注意到以前自己写作时，很容易忽略掉的一些东西。 对自己的写作技能确实有提升的效果。 所以，他一直没想过要把自己工作室里那些枪手都辞了。 反正这些枪手能自己赚钱养活他们自己，还能给他的工作室创造一点利润，所以干嘛要辞他们呢？ 这不，这些枪手的工作积极性挺高的，像今天这样的夜晚，明明已经是下班时间，他们当中好几个人还自发地坐在自己工位上，用心写稿子。 不是他们有奉献精神。 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收入，和他们每个月的产稿量直接挂钩。 并且，他们在这里工作，也不是为了一辈子都做枪手，写网文的，无论是不是做枪，谁没有一颗成神的梦呢？ 想想成神后的好处吧！ 钞票大把的赚，可以买别墅、可以买豪车，女神泡不到，可以拿钱砸…… 那是他们做扑街，或者做其它工作，一辈子都过不上的生活，所以……谁不想成神呢？ …… 俞欣欣没有成神的目标。 因为她不是枪手，但她从今天开始，是孙全的助理了。 刚从学校出来不久，就当上孙全的私人助理，这于她而言，是挺刺激的，是机遇，也是挑战。 因为她清楚如果自己这个助理做的没前一个助理做的好的话，这个职位她肯定是做不久的。 如果孙全只是一个小老板，资产有限。 那她就算丢了这个助理的职位，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可惜。 但现实是孙全的资产超乎她的想象，虽然她来这工作室入职还不久，但早已经听说大老板身家好几亿了。 给这样一个大老板做助理，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这不，今晚她也主动加班了。 她的办公桌仍然在付蕾的办公室，付蕾和许琴已经下班了，俞欣欣今晚却一个人在自己办公桌上看一份又一份的资料。 她想尽快了解孙大老板名下所有的产业，以及每个产业的一些主要负责人。 因为今天下午付蕾已经跟她说了，她这个助理不仅要熟悉咸鱼工作室这一块的人和事，老板名下其他产业的人和事，她也得尽快熟悉起来。 否则有些工作，她是无法上手的。 二楼办公室里很安静。 俞欣欣仿佛回到大学时代，深夜在教室里自习的日子。 时间悄然流逝，她浑然不觉，扔在翻看着一份份资料，咸鱼工作室的、99黄焖鸡的、渔夫码头店面的、咸鱼影视的、老板名下的几栋别墅、四合院的位置……等等。 看得她有点昏头涨脑。 需要她记住的东西太多了，她本来对自己记忆力是挺有自信的，这一点，她脸上的那副眼镜可以作证。 当年要不是老是挑灯夜读、死记硬背，她的眼睛何至于近视？ 但今晚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是有点不够用，孙大老板玩得有点太杂了。 你说他是个大老板吧！ 结果他还是个网文大神…… 你说他是个网文大神吧! 他名下不仅有咸鱼工作室，还有99黄焖鸡，甚至咸鱼影视等等，而且，他还是个鬼才综艺策划人呢…… 这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老板！ 看了许久的资料，俞欣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苦笑着得出这一结论。 可能孙大老板在涉足这么多行业的时候，自己玩的很开心，但他涉足的每一个行业，都必然会接触一些那个行业的人。 而这些人的名字、身份……等等信息，现在却需要她俞欣欣都背下来。 要不然回头那些人一个电话打进他那手机里，需要她接听的时候，对方报了名字，她却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她这助理的工作还怎么做？ 有一句老话叫：怕什么，来什么。 这不，俞欣欣心里刚担心这事呢，今天从许琴那里交接过来的那只手机响了。 好在只响了一声，应该是条短信，而不是她最怕的电话。 拿起那只手机，俞欣欣呼了口闷气，定睛去看刚收到的短信。 结果…… 她看见这条短信是一个没有备注身份信息的号码发过来的。 而这短信的内容就更让她疑惑了。 “怎么？你还在犹豫呢？有钱不赚，你跟钱有仇呀？你说你自己又不敢跟他表白，为什么就不跟我合作呢？是嫌我给你开价太低吗？如果是，那你自己说个数字怎么样？” 俞欣欣看完这条短信，顿时一脑门的问号。 这谁呀？ 这信息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是想和老板合作什么生意吗？ 可是也不对呀！“你说你自己又不敢跟他表白”是什么意思？这句话里的“他”确定没有打错字吗？ 老板是男的呀！有老婆孩子的，莫非老板私下里对男女都一视同仁？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还有…… 这人口气是不是也太大了？ 老板几个亿的身家，这人让老板自己开价说个数字？这得是多大的大老板，才有底气说这种话？ 一时间，俞欣欣只觉得脑仁发胀，根本就搞不清楚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拿不定主意这条信息要不要去跟老板汇报。 按理说，对方跟老板谈生意上的合作，她应该去汇报的。 但这条信息里提到老板不敢跟“他”表白，这么隐秘的事，她又不敢跟老板汇报，自己才做这个助理，就知道老板这样的隐秘，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复这条信息。 而就在此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俞欣欣一惊，下意识将手机塞进抽屉里。 片刻后，付蕾一身休闲打扮走进办公室，看见俞欣欣还一身白天的打扮坐在办公桌后面，付蕾欣慰一笑，“不错！今天刚当上老板的助理，就知道主动加班了，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呀！我看好你哟！呵呵。我来拿个东西，你忙你的！” 付蕾说着，笑吟吟地走向她自己的办公桌。 而俞欣欣看见是付蕾过来，却松了口气。 等付蕾说完话，走向她自己办公桌准备拿什么东西的时候，俞欣欣眼珠转了转，迟疑着开了口：“师、师姐，我、我有点事想跟您汇报。” “嗯？” 付蕾有点意外，驻足转脸看向俞欣欣，蹙眉问：“什么事呀？你说！” 俞欣欣犹豫着，还是拉开抽屉，拿出刚刚藏好的那只手机，警惕地看了看办公室门，然后才起身快步走到付蕾面前，把刚才那条短信调出来，把手机递到付蕾面前，示意付蕾看。 付蕾眼神狐疑地看了看表情忐忑的俞欣欣，“什么呀？” 付蕾随口问了句，伸手接过手机。 俞欣欣：“师姐，你看了就知道了，这是老板的手机，我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我、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老板汇报，麻烦您快帮我看看，帮我拿个主意……” 心理上，俞欣欣是跟付蕾比较亲近的。 因为她俩是同一所大学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 她能来这里上班，也是受学姐付蕾的邀请。 “哦？是嘛！” 付蕾眯眼看向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刚看了几句，她表情就有点变了，眼神惊讶且疑惑。 等看完整条短信，她的眉头皱紧了。 沉吟不语。 第685章 孙全的处理方式 “师姐，你看……要不，你把许琴姐喊过来问一下？这只手机之前一直由她掌管，这事她……她或许知道，你说呢？” 见付蕾看完这条短信，就陷入思考状态，俞欣欣心里一动，忍不住给付蕾提了个建议。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的资历不如许琴，是不好喊许琴来问话的，但她师姐付蕾是这工作室的经理，无论是职位，还是资历，都在许琴之上。 所以俞欣欣觉得如果她师姐付蕾开口的话，喊许琴来问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 付蕾又沉吟片刻，又看了看手机里这条短信，缓缓摇头。 “不！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陌生号码、这条短信就是发给许琴的？” 付蕾这话一出，俞欣欣就呆了呆。 她脑子是不笨的，之前只是下意识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这是老板的工作手机，只是交给许琴打理而已。 所以她下意识以为无论是打进这个手机的电话，还是短信，都是给老板孙全的。 但付蕾忽然把她思路引向许琴那边，俞欣欣瞬间脑子里就跟过了电似的，心里忽然亮堂了。 是呀！ 如果这条短信是发给许琴的呢？ 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许琴自然可以向“他”表白，这比老板跟“他”表白合理多了。 而且，一般人没资格让老板自己报价。 但如果是让许琴报价，那也完全合理了。 “这……那……师姐，那这人发的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呀？许琴她……她不会喜欢咱们老板吧？这人发这种短信给她，是想让她出卖老板吗？不会吧？” 思路理顺了，俞欣欣却更惊讶了。 “那咱们怎么办呀？师姐？” 付蕾思索片刻，对她偏偏头示意，“走！跟我去见孙总，走吧！” 话音未落，付蕾已经转身当先向门外走去，俞欣欣愣了愣，赶紧跟上。 直觉告诉她，这事捅给老板的话，恐怕就要闹大了。 她忽然有点为许琴感到担心。 等老板看见这条短信内容，会勃然大怒吧？老板会怎么收拾许琴呢？ 跟着付蕾去孙全别墅的一路上，俞欣欣脑中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转个没完。 直到她们见到孙全。 …… 本来正在码字的孙全，听到保镖高光的通报，说付蕾和他的新助理来了，要见他，孙全是有点意外的。 这大晚上的，这两个女人过来有什么事？ 这新助理今天刚上岗，就半夜和付蕾一起来见他，事儿精啊？ 写作状态被打断的孙某人心里不大愉快，但那两人既然来了，他也有点好奇她俩过来所为何事。 如果是什么不知所谓的事，付蕾他不会轻易更换，但那个新上岗的俞欣欣，可能明天就不是他孙某人的助理了。 不是他孙某人为人苛刻，而是他对自己助理的要求本来就不高，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对方不要随便打扰他，特别是在他码字的时候打扰他。 如果没有这个眼力劲，那不管是做他的助理，那都做不长。 未久，付蕾带着俞欣欣来到孙全书房。 被打扰了码字状态的孙全，因为心里不快，所以也就没喊她俩坐，而且，这书房里除了他屁股下面的老板椅，也就对面一把椅子，坐不下她俩。 “呵呵，付经理，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尽管心里不快，但表面上，孙全还是笑吟吟的，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 “孙总，您看看这条短信！是俞欣欣刚才收到的，您看看！” 付蕾也没废话，简单说了下，就把手机递到孙全面前。 手机屏幕已经亮着，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条短信的内容。 孙全一看见这手机，就认出是自己之前交给许琴打理的那只工作手机。 看见这只手机，再结合付蕾刚才的话，孙全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敛，审视的目光扫了扫付蕾和俞欣欣的表情，他微微点头，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手机，眯眼一字一句地把这条短信全部看完了。 看完后，他也没马上抬起头来，目光依然盯着手机，但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脸上的笑容更是消失不见。 虽然发这条短信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虽然他也仅仅只是看见这么一条短信，但他不会像俞欣欣刚刚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那样以为这条短信是发给他孙某人的。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虽然爱好广泛，但从来不会知男而上，更不可能像“他”表白。 一瞬间，他脑中想到两个可能性。 身为一名写文十几年的网文写手，他别的本事或许都没有，但想象力绝对可以，推演剧情的能力也有。 在他看来，这条短信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条短信是别人发错了对象，要么，这条短信就是发给许琴的。 而联系许琴最近突然跟他说不想继续担任他的助理一事，他心里更倾向于这条短信是发给许琴的。 很可能发这条短信的人，就是许琴最近让他换助理的直接诱因。 “你说你自己又不敢跟他表白”…… 孙全又看了看短信里的这句话，如果这条短信真是发给许琴的，那这句话里的“他”是谁呢？ 是他孙全吗？ 这就是许琴不想继续给我做助理的原因？ “孙总，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呀?” 付蕾见孙全仍然盯着这条短信默然不语，忍不住轻声询问，或者说试探孙全的态度。 只要试探出孙全的态度，那后面的事，她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孙全抬眼看她，付蕾轻轻咬了咬嘴唇，又试探了一句：“您看……要不要喊许琴过来问一下？” 孙全微微摇头，想了想，他直接拨通这个陌生号码。 见状，付蕾下意识后退半步，和俞欣欣保持安静状态。 孙全不慌不忙地把手机贴到耳边，数秒后，手机那边接通了这则通话。 “喂？怎么？呵呵，看来许小姐你终于想通了？决定跟我合作了是吧？这就对了嘛！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站在我这一边，我拿下他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你放心呀！等我成功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呵呵，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先给你的账户打一笔预付款的，你只要把你账户账号发给我就行了！” 电话一通，孙全眯眼等着，手机里就传出一个有些耳熟的年轻女子声音，只从她话里一个“许小姐”的称呼，孙全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判断应该没错。 手机里那条短信没有发错人。 真是发给许琴的。 这一刻，孙全有点苦笑。 什么时候，许琴竟然喜欢上我了？ 这姑娘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我有老婆孩子吗？ 等电话那头的话说完，孙全已经记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苗沐雪？是你吧？” 参加吕文艺婚礼的事才过去没多久，他孙某人就算记性再差，也不至于这么近的事就忘干净了。 何况这苗沐雪是那天婚礼现场最漂亮的一个年轻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海归女，跟他孙某人敬过酒、搭过话的。 他孙全虽然对这种主动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但只冲对方的颜值和好身材，也足以让他留下不浅的印象。 男人嘛！对美女的印象总会深一些的。 孙全这一开口叫破苗沐雪的身份，电话那头就好一会儿没了声音。 静得落针可闻，仿佛电话那头鬼毛都没有一根。 但孙全清楚这电话仍然是通着的，苗沐雪应该还在电话那头。 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开口。 孙全冷笑一声，“苗小姐，你想拿下谁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老婆孩子了？你是不是聪明得过头了？” 电话那头继续沉默着，但这次沉默数秒后，就在孙全以为她仍然不会开口的时候，苗沐雪开口了。 “孙总？许琴竟然把这事跟你汇报了？呵呵，看来我还是高看了她，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孙总，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以及你白手起家的本事，其实我想跟许琴合作，也不过只是想通过她，多一点跟您接触的机会，只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在感情方面要稍微矜持一点，不想显得太主动，呵，您能理解吗？” 公允地说，苗沐雪的声音很悦耳。 但对她刚才说的这番话，孙全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原先，他只是对苗沐雪这种主动示好的女人没什么兴趣，现在……在刚才看了她发给许琴的短信，以及刚刚电话接通后，她说的那番话。 孙全对这个女人，就只剩下恶心了。 有心机的女人，他本来就不喜欢，如果是一个有心机的漂亮女人，他就更反感了。 欣赏我的才华？佩服我白手起家的本事？ 看上了我的钱就直说，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就以为我听不出来了吗？ 孙全冷哼一声，直接挂断电话，随手把手机递给俞欣欣，“把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以后关于这个苗沐雪的电话或者短信，你一概不要搭理！记住了吗？” 俞欣欣下意识赶紧上前接过手机，闻言，马上点头应下。 “那……许琴那里？” 付蕾试探着问。 孙全目光看向她，想了想说：“这事到此为止吧！这事跟许琴无关!否则她最近也不会主动让我换助理了，这样吧！这事你们就都烂在肚子里，以后跟谁都不要再提，许琴那里……你们也别提，就当你们从来不知道这事，行吧？” 付蕾点头，“好的，孙总！” 俞欣欣也连忙保证：“知道了，孙总！” 第686章 落幕 X市。 一栋住宅楼顶楼的阳台上，清冷的夜风吹拂在苗沐雪脸上、身上，吹得她一头秀发肆意飞扬，也吹得她身上那一袭碎花图案的长裙裙袂翻飞。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她的表情是错愕的。 这是电话断了？还是对方挂了她电话？ 她愿意相信移动公司的实力，所以这是他挂了我电话？ 他竟然挂了我电话？ 我刚跟他表白了呀！我表白了，他竟然挂我电话？这就是他对我表白的回应？ 从来没收获过这种待遇的苗沐雪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她气得嘴唇微微颤抖，连带着握手机的那只手都在隐隐颤抖。 胸膛也因为生气，而高高起伏。 好一会儿，她不死心地重拨刚才的号码，她还是宁愿相信这是移动公司的实力不够，而不是孙全挂了她电话。 因为这不科学！ 但科学的答案很快就来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苗沐雪不死心，先后重拨几次刚才的号码，竟然每次都得到同样的结果。 这不得不让她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把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了。 想要验证这一点也简单，她这只手机是双卡双待的，换一个号码拨过去就行了。 这次很顺利就接通了。 “喂？请问您是哪位？” 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苗沐雪狐疑地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拨出去的号码，没错呀！是孙全那个号码。 “你是谁？孙全呢？”她忍着心里的烦躁问。 “我？我是孙总的新助理，请问您是？” “新助理？许琴呢?”苗沐雪皱眉追问。 “哦，许琴姐现在已经不担任孙总的助理了，现在我是孙总的助理，我姓俞，请问您是哪位？找孙总有什么事吗？” “刚才是孙全挂了我电话？” 苗沐雪沉声询问。 “……” 电话那头没有立即回应，沉默数秒后，“对！请你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再见！” “嘟嘟……嘟嘟……” 熟悉的忙音再次传进苗沐雪耳中，在苗沐雪听来是那么的刺耳，瞬间就激起她心底的火气，脸上一怒，一个没忍住，就把手里的手机砸了出去。 “欺人太甚！！姓孙的，你太过份了！！” 这次，她是真的被气坏了，脸都被气红了，手机砸出去砸在墙上，摔碎了散落在地上，都没有消除她心头的火气，咬牙切齿地冲进卧室，抓到什么砸什么，很快，本来整洁美观的卧室就被她砸了个乱七八糟。 …… M市。 付蕾和俞欣欣走后，孙全一时也没心思码字了。 沉默着点了支雪茄，无声地抽着，他眉头微微皱着，表情有点复杂。 许琴不愿继续给他做助理的原因搞清楚了，可是这个原因……却让他心里挺复杂的。 前些天在吕文艺婚礼上见的那个苗沐雪竟然在打他的主意，对此，他只会感慨金钱的魔力。 像苗沐雪那样的美女，他重生前，一般都不正眼看他的。 而现在竟然只因为见过他一面，就想方设法地主动接近他，他不信那个苗沐雪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他什么呢？ 他和她只是在吕文艺的婚礼上见过一次而已，都没有更多的接触，她对他都不了解，而他孙全也不是什么顶级的大帅哥。 所以刚才苗沐雪在电话里跟他说欣赏他，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半个字都不信。 这种目的不纯的女人，他也毫无兴趣。 真正让他此时心里复杂的是许琴…… 许琴这姑娘竟然也喜欢他孙某人…… 此时，他细细回想这两年和许琴相处时的一些记忆，以前没往那方面想，此时在知晓许琴喜欢他的前提下，去回忆那些记忆，终于被他发现最近这一年多，许琴看他的眼神确实慢慢的和以前不同了。 对待他的态度，也比一开始温柔很多。 那种眼神…… 现在仔细想想，和媳妇袁水清看他的眼神是有点像的。 论容貌和气质，无疑……许琴是比不上苗沐雪的。 但此时真正触动他心灵的，却是许琴，而不是苗沐雪。 两世为人的他，知道真情的可贵。 现在回想起来，重生前他那么多任前女友，看他的眼神类似他媳妇袁水清和许琴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重生前交往过的那么多任前女友，竟然没有一个是真正爱他的。 想到这里，孙全微微苦笑。 是啊！ 那些女孩凭什么爱他呢？那时候的他值得她们爱吗？ 外面比他帅的人，有的是；比他有钱的人，也有的是；比他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也有的是。 而且，那些年，他孙全的心思一直都在写作上，男女之情，在他这里从来都排不上第一位。 女人第六感那么准，她们难道感受不到他对她们的感情有多深吗？ 一个长得一般般、嘴巴也不怎么甜的穷比，主要心思还不在她们身上，她们不爱他难道不正常吗？ 太正常了！ 或许她们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她们成年了，别人都有男朋友，她们也需要一个男朋友，而他孙某人正好是她们那段时间里能选择的最好选择而已。 又或者，她们只是出于对网文作者这个职业的好奇，才同意跟他交往，但那份好奇没有了，而他又没本事给她们买房结婚的时候，甩他……也就成了题中应有之义。 他做菜再好吃，也不是她们嫁给他的理由。 要不，她们干嘛不去找个手艺更好的厨师呢？ ……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的许琴，也不容他多想。 因为他不想伤害袁水清，也不想伤害许琴。 骨子里，他是个矛盾的人。 重生前，他可以只冲女人的美貌，而发起追求，睡在一起，或者分手不能再睡，他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对他真正喜欢的，或者真正喜欢他的女人，他却显得有点怂。 不敢轻易去碰。 就像现在他知道许琴应该是真的喜欢他，所以他不敢去碰，同时还有点愧疚心理，因为他只能辜负许琴的心。 如果他现在没有袁水清，他八成会接受许琴。 哪怕外面又很多比许琴更漂亮更优秀的女人，他也愿意接受许琴，因为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不容易。 一支雪茄抽完，孙全淡淡笑了笑，走到窗边，眯着双眼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窗外的夜色给不了他什么劝慰，但他心里渐渐恢复平静。 从很早之前，他就明白其实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一辈子都在面对各种考试。 不同的只是：学生时代，是由老师、由学校给他们出各种能看得见的试题。 而离开学校之后，是生活在给大家不断的出各种试题，这种试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却真实存在。 你可以假装没有看见那些试题，不去理会也没关系，只是生活会按你交白卷来给你打分，然后给你相应的惩罚。 很明显，今晚生活又给他出了一道试题。 ——在许琴和袁水清之间选一个。 没节操的人，可能会把这道题当多项选择题来做，本着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的原则，想尽享齐人之福。 但这显然不在他孙全的考虑中。 大清已经亡了，社会已经变了。 现在是一夫一妻制。 挑战这个制度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这道题就按先来后到的原则处理吧！ 袁水清在先，许琴在后，所以，不做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 次日上午，孙全给付蕾打了个电话，喊付蕾过来一趟。 见面后，他把昨晚想好的决定告诉付蕾，“付经理，你今天找个机会跟许琴沟通一下，问问她愿不愿意去魔都那边工作，如果她愿意去的话，可以给她的工资提一级。” 付蕾有点意外，眨了眨眼，“孙总，您的意思是……让许琴去魔都做什么工作呀？” 孙全：“我名下的99黄焖鸡，你知道吧？” 付蕾点头，嗯了声。 孙全；“魔都有我们99黄焖鸡的分部，那边的负责人是我大学同班同学罗娜，许琴如果愿意过去的话，我会让罗娜给她安排好的。” 付蕾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行，我知道您的意思了，那我现在就回去跟许琴沟通？” 说着，她就准备起身。 孙全点点头，然后付蕾就起身走了。 让许琴去魔都罗娜手下工作，是他昨晚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已经明知许琴对他的心思，也既然他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那就尽量避免彼此经常见面吧！ 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都好。 孙全相信时间会淡去许琴对他的感情，她终会迎来新的生活。 …… 咸鱼工作室。 付蕾办公室里，俞欣欣已经被付蕾找了个理由打发出去，办公室里此时只剩下付蕾和许琴。 当付蕾代表孙全，询问许琴愿不愿意去魔都99黄焖鸡公司分部工作的时候，许琴微微低着头，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就在付蕾忍不住想要再问的时候，许琴微微点了点头，依然没有抬头，声音也比平时轻。 “行，我听公司的安排，谢谢付姐。” 第687章 买狗、买楼、我是不是听错了？ 数日后的清晨，孙全像往常一样醒来，枕边依然空空，没有媳妇，也没有女儿，像一只单身狗每天睁开眼睛看见的情景。 他呼了口闷气，起床来到窗边，随手推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他神智为之一清。 话说，这青龙湾别墅园的空气质量确实没得说。 M市本来就是一座旅游城市，这里的环境本来就不错，而这青龙湾别墅园又是在郊外，再加上这小区里绿化做得也好，这里的空气质量就更没的挑了。 有一种每天都生活在天然氧吧里的幸福感。 如果老婆女儿都在身边，那就更幸福了。 楼下传来田有志呼喝的声音，孙全循声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田有志这家伙又在院子里练拳了。 于是，孙全忽然记起最近去魔都之前的一个小计划——买条狗，给田有志养。 要不然田有志这家伙的小日子过得也太清闲了，名义上是个保镖，每天的小日子却过得比他孙某人还悠闲。 因为觉得自己保镖过得比自己悠闲，而决定买条狗给保镖养，这种事乍一听，似乎孙某人挺变态的。 至少心理上是很不健康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 但如果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上仔细想一想的话，大概就能理解他这种心理了。 田有志和他孙全一样住着这别墅，每天也和他一起吃一样的伙食，而田有志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拳，而他孙全呢？ 每天都要码字，每天还都可能接到某个电话，需要他处理工作室或者公司，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的什么事。 不比谁赚的钱多，这别墅的所有权是谁的话，他和田有志谁更像是老板呢？ 身为老板，却没自己保镖过得悠闲，他能不吃味吗？ 所以，买条狗给田有志伺候是必要的。 要不然他孙某人心里不平衡。 心念转动间，他又想到最近在魔都和媳妇商量买楼的事。 魔都那边买楼的事，暂时交由韩丽去寻找，而M市这边，他还没吩咐下去呢！想到这里，孙全就走到床头柜那里拿起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邝龙飞的电话拨过去。 邝龙飞正在家里和媳妇一起吃早餐。 忽然接到孙全的电话，他怔了怔，挺意外的，因为孙全几乎从没这么早给他打过电话。 他抬手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媳妇噤声，然后接通通话，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吴王，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吩咐，你下旨吧！呵呵。” 因为是老同学，邝龙飞和孙全私下说话是很随意的。 手机里传来孙全的声音，“你今天上午能挤出时间来吗？陪我出去一趟！” 邝龙飞有点好奇，“行啊！你想去哪儿啊？还要我陪着？” 孙全：“陪我去买条狗！” 邝龙飞：“啊？” 这一刻，邝龙飞的表情有点呆滞，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一大早的，孙全特意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让他陪着去买条狗？ “买啥？” 邝龙飞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肯定不是买狗！ “买条狗！唔，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出发，你现在还在家吧？你别急，我快到你家小区门口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的，就这样？” 电话里，孙全语气随意，好像这个安排很正常的，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邝龙飞：“……” 哑然数秒，邝龙飞仍然有些怀疑，“你刚才说买啥？狗？四条腿在地上跑的那种狗吗？” “要不然呢？难道还有五条腿在地上跑的狗吗？” 电话里，孙全似乎在问：你问得这是什么蠢问题？你智商什么时候降到这个程度了？ 邝龙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概是他学历还是低了吧！文化程度不够。 反正他觉得挺无语的。 他很想问一句；你这是抽什么风？好好的，怎么突然想买狗了？是不是嘴巴馋了，想买条狗回来做狗肉锅仔？ 他真的很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孙全想买狗的目的。 因为他们大学学的都是烹饪，偶尔嘴馋了，确实有可能买各种一般人家平常不会买的食材回家自己做的。 但碍于孙全现在是他的老板，邝龙飞忍住了心头的好奇，“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听你的差遣，那我就在家里等你的电话了。” 孙全：“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拜！” …… 通话结束了。 李菲好奇问：“孙全打来的？他想买什么？狗？” 邝龙飞苦笑点头。 “呵呵，没想到他也挺有爱心的嘛，竟然会想养狗，不错不错！”李菲笑吟吟地赞着。 邝龙飞还是苦笑，“爱狗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养，还有可能是吃啊！” 李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 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孙全的车来到邝龙飞所住小区的门前路边，车子停下，早已等在路边的邝龙飞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车上除了孙全，开车的高光，副驾驶座上坐的是田有志。 至于新近上任的助理俞欣欣，此行孙全并没有喊她一起。 邝龙飞刚上车、摔上车门，车就继续往前走了。 “咱们这是打算去哪儿啊？你怎么突然想买狗了？想吃狗肉了？” 一上车，看见孙全的笑脸，邝龙飞终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吃狗肉？” 孙全被问得有点懵，奇怪地打量邝龙飞两眼，皱眉道；“我说老邝，你这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呀？我想买条狗而已，你怎么就想到吃狗肉了？你这是职业病吧？你没救了你~！” “你、你不是想吃狗肉？你真想养狗？”邝龙飞怀疑地盯着孙全。 孙全乜他一眼，连连摇头，“你呀！嘴巴不要那么馋，别什么都往吃的上面想，这样不好！太没生活情调了！你这个样子，我就纳闷了，李菲是怎么受得了你的？啊？” 邝龙飞哑口无言。 欲辩无词。 感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把孙全想岔了。 结果…… 孙全忽然咂吧咂吧嘴，说了句：“嘿，你还别说，你这一说狗肉，还真有点把我说馋了，都怪你！我正准备养狗玩呢！今天吃狗肉不合适吧？” 邝龙飞：“……” 他没答，孙全自己皱眉想了想，摇摇头，“算了！既然决定养狗了，那就从今天开始不吃狗肉了，老邝！我警告你啊！以后别没事在我面前说什么狗肉，别馋我！” 邝龙飞无奈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满脸苦笑，“行行！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好吧？我保证！我保证还不行吗？唉！算我嘴贱吧！” …… 买狗的渠道有不少。 比如宠物店，比如去乡下农户家寻找，还比如在网上下单……等等。 而孙全这次带邝龙飞去的地方，则是M市的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顾名思义，似乎只卖花和鸟，实际上，那里卖的东西其实很杂，以前孙全就听说过M市的花鸟市场，像猫啊、狗啊、鱼啊什么的，都有卖。 到了地方，高光把车停好，四人纷纷下车。 孙全走在前面，邝龙飞下意识慢他半步，陪在一旁，高光和田有志则走在他们身后，两双寻找坏人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应该是高光和田有志担任孙全私人保镖以来，真正履行保镖责任的一次了。 “不是，吴王，我有一个问题刚才忘了问你，你买条狗而已，用得着特意把我喊过来陪着吗？我又不懂狗。” 刚走进花鸟市场，邝龙飞忽然想起来问孙全这个问题。 孙全没有看他，目光已经在市场里四处寻睃，这花鸟市场目测规模还可以，但这里的铺面明显和四周的高楼大厦显得格格不入。 这整个市场的铺面都挺旧的。 目测最少都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很可能还不止，很多铺面的装修都挺老旧的，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看上去挺有文化底蕴的。 孙全看见市场里已经有不少顾客在逛着，而每一个铺面里的老板似乎都挺悠闲的。 有人在用整套的紫砂茶具在煮茶。 有人在门口给挂在屋檐下的鸟笼里的鸟儿喂食。 还有妇女在店面旁边的水龙头下，洗衣服。 甚至还有一个小媳妇坐在屋檐下，撩起胸前的衬衣……奶孩子。 “嗯，买狗是用不上你，今天喊你一起，只是想顺便跟你说件事，怎么？不想陪我逛花鸟市场啊？” 孙全笑眯眯地转脸看了看邝龙飞。 邝龙飞笑笑，“想顺便跟我说件事？什么事啊？跟我就别客气了，直说吧！” 说话间，孙全看见路边一家鱼店，店里很多玻璃鱼缸，靠近门口的一只鱼缸里，有一条很漂亮的金龙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 那金灿灿的鱼鳞，令他眼睛一亮，下意识就移步进了这家店面。 一进店，他一双眼睛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鱼缸里的金龙鱼，嘴上漫不经心地跟邝龙飞说：“哦，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觉不觉得咱们公司是不是需要有一栋大楼做公司的总部了？” “啊？什么？” 本来也被这条金龙鱼吸引注意力的邝龙飞，闻言又懵了。 同时，他又产生一个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应该是听错了吧？ 第688章 这鱼怎么做比较好吃？ “两位老板，喜欢金龙鱼啊？” 这时候，店主笑呵呵快步走过来，一边给孙全和邝龙飞递烟，一边搭话，递烟的时候，他看了看高光和田有志，迟疑了一下，也递烟过去。 但高光和田有志谁也没接，话都没给一句，只是冷着脸摆手拒绝。 “这金龙鱼怎么做比较好吃？” 孙全笑眯眯地把烟点了，抽了一口，随口问店主。 这店主三十来岁，普通个头，偏瘦，闻言直接就楞了楞，然后皱眉小心地打量孙全，因为孙全浑身的穿着、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怎么会问出这么雷人的话来？ 金龙鱼怎么做比较好吃？ 你当是干货店里的金龙鱼调和油呢？ 但还是那句话，今时今日的孙全怎么看都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身上哪件衣服、鞋子都是名牌。 这店主讪笑两声，陪着笑脸凑近孙全，小声解释：“这位老板，金龙鱼……一般不是吃的，这种鱼主要是买回去养着观赏用的，您不觉得这鱼看着就漂亮，金光闪闪的，很讨好彩头吗？” 孙全当然知道这金龙鱼是观赏用的。 但他现在只想问这鱼怎么做好吃，一来是想逗逗这店主，图个乐子，二来……也是为了方便后面杀价。 因为他听说金龙鱼很贵，越漂亮的越贵，而眼前这条金龙鱼就很漂亮，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狠狠的杀一把价。 我买回去吃的鱼，你总不能卖太贵吧？ 平时他多数时候还是正经的，但今天出来买狗……本来就是休闲、放松的，所以心底深处那股不正经的因子就被激发了。 “嗯，是很漂亮！所以我就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啊！你就说这鱼能不能吃，怎么做好吃吧？” 孙全笑眯眯地说。 店主此时有点哭笑不得。 这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对金龙鱼感兴趣的有钱人，竟然老是想着金龙鱼怎么做好吃？ 猫投胎的吧？ 而邝龙飞呢？ 他此时有点无语，更多的是想问孙全刚才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 真要弄一栋楼，给公司做总部？ 他倒是不怀疑孙全有没有搞一栋大楼的财力，99黄焖鸡这几个月赚了多少，没几个人比他邝龙飞更清楚了。 因为99黄焖鸡现在就是他邝龙飞在打理。 他只是怀疑孙全是不是真有这样的魄力？一栋楼啊……那要多少钱？ 少说也要几千万吧？ “吃……应该是能吃的，但是这位老板，这金龙鱼很贵的，我估计它肉质也不怎么好吃，如果是特意买它回去做菜的话……我真觉得挺不划算的。” 店主苦笑着解释。 孙全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那你便宜一点卖给我，不就划算了吗？” 店主一脸苦笑，已经不知该怎么接话，憋了好一会，勉强陪着笑脸说：“这位老板！这鱼不是我自己生的啊！我也是从外地进货来的，我进来的成本就很贵了，真便宜不了啊！我不能亏本卖给你啊，对吧？嘿嘿。” “孙全，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买地盖一栋楼？还是直接买一栋楼啊？” 得！ 邝龙飞这话一问，直接暴露了孙全壕无人性的本质。 这鱼店的老板看孙全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买地盖一栋楼？或者直接买一栋楼？ 这么有钱的大老板买条金龙鱼还要杀价？ 店主脸上的笑容立时热情不少，陪笑着说：“哟，老板您生意做得这么大啊，那这条金龙鱼对您来说，一点都不贵啊！就五万八千八，您要是真喜欢的话，那我现在就给您送货到家？” 孙全感觉有点扫兴，斜瞥邝龙飞一眼。 这价格还怎么杀？ 但一点价不杀的话，他又觉得白费了自己刚才的一番口舌，于是他又给了店主一个奇怪的眼神，并问：“就这种货色，你要我五万八千八？我说你是故意宰我呢？还是根本就不懂金龙鱼啊？你是不是当我没见过金龙鱼？” 店主被问得脸皮有点发红，有点露怯的感觉。 神情还有点慌。 好比……一个乡下养狗的土财主，养狗半辈子，本来对自己养狗的本事很自信，然后有一天，这个土财主碰到一个省城来的大富商。 这大富商看了看这土财主养的狗，然后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土财主，问：“你到底懂不懂养狗？好好一条狗怎么没被你养成这样了？” 你猜这土财主当时是什么反应？ 他会不会有点心虚？以为自己见识不够，自己以前积累的养狗经验，很多都是错的？ “这、这、那……这位老板，那您觉得我这条金龙鱼值多少钱？” 鱼店店主虚心求教。 孙全却没有马上答他，而是对刚才问他的邝龙飞，说：“买地盖楼太麻烦了，直接买一栋吧！你没意见吧？你要是没意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自己去找，或者派人去找一栋合适的楼，找好了，跟我说一声，我去看一眼，没问题就买下来！好吧？” 邝龙飞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认真的？真买一栋楼？” 孙全笑笑，点头。“这事就交给你了啊！” 邝龙飞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俩在说买楼的事的时候，这鱼店店主根本就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 他倒是也怀疑这两个年青人是不是在吹牛皮？ 但他目光扫过高光和田有志的时候，这个怀疑就马上打消了。 高光和田有志此时警惕的样子，太像两个保镖了。 一直等孙全和邝龙飞说完买楼的事，这店主才忍不住又问：“这位老板，那您说我这金龙鱼能值多少啊？您说个数呗！” 孙全盯着鱼缸里的金龙鱼又看了看，轻笑一声，“看这条鱼的品相……最多两万！超过这个价就不值了。” “两万？我进价都不止两万了！”店主连忙摇头叫嚷。 孙全好笑地扫他一眼，对金龙鱼，他孙全当然是不懂的，但他知道金龙鱼这玩意，一般人都舍不得买。 像眼前这规模不大的小鱼店，一两个月，甚至半年都未必能卖出去一条金龙鱼，所以这价格……他估计跟古董差不多。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或许没古董利润那么夸张，但他是不相信这金龙鱼进价就超过两万的。 “你这是真当我不懂金龙鱼啊？算了！既然你不诚心卖，那咱们就走吧！去别家看看！” 孙全好笑地说着，抬脚就要走人。 邝龙飞和高光、田有志自然没有意见，他们对金龙鱼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孙全准备走，他们自然也跟着准备走。 而这鱼店的店主却有点急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钱的、对他店里的金龙鱼感兴趣的大老板，哪能就这么放跑了？ “老板！老板！等等！等等！您别急着走啊，咱们再聊聊！再聊聊！我跟您说，我这鱼进价真不止两万，要不这样！三万！三万您拿走！” 店主拦在孙全面前，表情非常诚恳，一副这鱼进价真不止两万的样子。 “真不止两万?” 孙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店主：“真不止两万！我拿我的人格发誓！” 听见这店主说拿人格发誓，孙全就笑了。 这种随便卖个东西，就拿人格发誓的人，他半个字都不信。 但这鱼缸里的这条金龙鱼，他确实挺喜欢的，想买回去养着，没事看一看，他相信等老婆、女儿回来的时候，看见这条金光闪闪的金龙鱼，应该也会喜欢的。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女儿孙洁心看见这条金色大鱼的时候，那雀跃好奇的表情。 没事的时候，心心应该会趴在鱼缸外面，盯着鱼缸里的金龙鱼看个没完吧？ 想想那个画面，他心里就觉得高兴。 再想到老婆肚子里那两个小家伙，以后看见这条金龙鱼也好奇看个没完的样子，他就更想买这条鱼了。 就当是给孩子们买个宠物了。 “发誓就不用了！这样吧！你开这个小店也不容易，两万六吧！这个价，你要是能卖，这条鱼我就要了！” 孙全还是没忍住杀价的冲动。 “两万六？两万六太少了，要不两万八吧？老板！您生意做得那么大，买栋楼都不带眨眼的，还跟我计较这么点小钱嘛？对吧？两万八！两万八我给您送上门！” 鱼店老板陪着笑脸，说着好话。 “包括这鱼缸？” 孙全笑问。 “鱼缸？老板您家里没有鱼缸呀？鱼缸要另外买的！这个真不能送！” “不送鱼缸？那我把这鱼买回去了，真的杀了吃啊？” 孙全一边反问，一边打量养金龙鱼的这只鱼缸，可能是为了衬托卖相，这鱼缸还真挺精美的。 “那老板您买一个啊！我们店也卖鱼缸的，您要是喜欢这一款，我让工人给您家里装一个一模一样的，您看行吗？” 店主还在努力争取。 孙全也懒得跟他继续磨嘴皮了，反正总价已经从五万八千八杀到三万以内。 “行了，你也说了！两万八！包括鱼缸，你今天给我安装到位，这条鱼也给我送到位，行，我就买了！不行就算了，给个痛快话吧！” “两万八？” 店主想了想，露出笑脸，“中！那就两万八！保证今天给您安装到位。” 第689章 无聊是一种享受、分派任务 男人对逛街的兴趣到底是不大的，孙全带着邝龙飞、高光和田有志在这花鸟市场最多也就逛了个把小时，买到中意的狗之后，就转身走人了。 对这里琳琅满目的各种小玩意，比如花花草草、鸟啊、猫啊、乌龟啊什么的，孙全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邝龙飞还要去公司上班，所以在花鸟市场门口就和孙全他们道别了，打车走人。 回去的路上，孙全看着自己脚边的笼子里，那条畏畏缩缩的小黑背，心情挺不错。 以前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养过狗，农村的土狗。 小时候他挺喜欢那条狗的。 但后来某年冬天那条狗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相信那条狗是离家出走，那时候他爸妈安慰他，说狗狗丢了，肯定是出去了不认识回家的路。 长大了，他知道那应该不是真相。 应该是被哪个嘴馋的给红烧了。 而今，他脚边笼子里的这条小黑背，应该不会是那种命运了，他相信田有志会照顾好它的，而且，他也相信青龙湾别墅区的那些住户，没人会干出偷狗的事来。 毕竟，能住在青龙湾别墅区的，都算是这座城市的有钱人，除非有盗窃癖。 这条小黑背刚刚跟他，还挺认生的，蜷缩在笼子一角，缩着尾巴，也耷拉着耳朵，一双小眼睛里透着惧怕。 孙全也不急着让它认主，只是闲极无聊地跟它闲聊。 “你好啊！我姓孙，你叫什么名字？” 小黑背自然不会回答。 然后，孙全又问：“唔，现在你是我的了，那我就给你起个新名字吧？你想叫什么名字？” 小黑背依然没有回答。 孙某人也不恼，依然笑吟吟的表情，“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呵呵，你想叫小黑？还是黑蛋？或者黑妞？对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公还是母啊？” 小黑背仍然奉行着沉默是金。 于是，孙全轻笑一声，“算了，还是给你起个威武点的名字吧！威震天咋样？擎天柱呢？都不喜欢？你个小东西，还挺挑剔啊！唔，要不就叫黑武士吧？这个应该不错了吧？做人……不对！是做狗别太挑剔啊！” …… 开车的高光和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表情早就变得古怪了。 两人都有点想笑，却又不敢笑。 忍得真挺辛苦。 而孙全呢？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就黑武士吧！虽然你只是背上黑的，黑得没那么纯粹，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嘿嘿。” 这么愉快的决定之后，他试着喊了声：“黑武士？” 小黑背没反应。 “黑武士！”他加重了点声音。 小黑背大概有点害怕，又把小脑袋缩了缩。 孙全无趣地撇撇嘴，眼睛眨了眨，忽然换了个套路，“黑武士，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噗嗤” 开车的高光终于没忍住，笑喷了。 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肩膀也有点发抖，但他没有笑出声来，因为他咬住了嘴唇。 孙全好笑地抬眼看了看他俩，问了句：“小时候《西游记》都没少看是吧？” 田有志没回答。 高光赶紧答了句：“是啊！小时候每年暑假都重拨《西游记》，我们当然都看过很多遍，不过……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怎么不去找朋友玩呢？” 孙全淡淡一笑，“是啊！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俩平时又都是闷葫芦，找朋友？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闲的，大家都要上班挣钱的。” 高光：“老板，其实我觉得你真没必要过得这么寂寞，你又不是没钱对吧？完全可以把生活过得丰富一点啊！” 孙全低眼看向笼子里的小黑背，“怎么过得丰富啊？每天出去花天酒地？还是打着旅游的名义，四处去浪？” 没等高光接话，他微微摇头，“有那个时间，我干嘛不去陪老婆孩子？主要还是事多啊！今天也就是出来买狗，没别的事，这个时间又不想看书，所以才觉得有点无聊而已，其实无聊挺好的，无聊至少能说明生活无忧、清闲自在，这本身就是件享受的事，你说呢？” “无聊是一种享受？” 高光听得有点懵，他显然理解不了孙全说的这个境界。 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也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看孙全，显然他也觉得惊讶。 而孙全呢？ 他看见了这两人的不解，却并没有解释的兴致。 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终究是不同的。 或许他觉得享受的事，别人永远也无法理解。 就像当年很多亲戚朋友都不能理解他写小说，明明挣不到什么钱，却就是固执地不愿出去找工作。 …… 回到家，没多久，鱼店的老板就带着工人来安装鱼缸，孙全买下的那条金龙鱼也带来了。 等鱼缸安装好，金龙鱼入水，缓缓在水中游动的时候，孙全心里欢喜，拿出手机给这条鱼拍了几张照片。 想了想又去屋外的狗舍，拍了几张小黑背的照片。 随即把这几张照片统统发给媳妇袁水清。 他很期待袁水清看到这几张照片后的反应。 她会喜欢吗？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随手给鱼店老板写了一张支票，鱼店老板高高兴兴地带着工人走了。 孙全拿了点狗粮，笑眯眯地蹲在狗舍旁边，一边给小黑背喂食，一边跟旁边的田有志说：“黑武士以后就由你来打理了，金龙鱼由高光打理，你们别给我弄死了啊！” 田有志：“您放心！我会尽心的。” 高光比较开朗，当即开了个玩笑，“老板，您放心！我保证人在鱼在，鱼死人亡！呵呵。” 孙全和田有志诧异地看向他。 田有志表情错愕。 孙全失笑摇头。 未久，小黑背还是不敢吃孙全喂的狗粮，袁水清的回复倒是等来了。 “鱼缸那条是金龙鱼吗？不是说去买狗吗？怎么多买了一条鱼呀？” 孙全把狗粮递给田有志，起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拨通媳妇的电话，等电话通了，笑呵呵地问：“怎么样？那条金龙鱼漂不漂亮？喜欢吗？” 袁水清轻笑一声：“嗯，挺漂亮的，你怎么想起来买它？以前没听你说过你喜欢金龙鱼呀！” 孙全穿过大厅，往楼梯那边走去，“今天去花鸟市场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以前没说过，是因为以前买不起啊！买不起的东西说什么喜欢？对了，那条小黑背呢?漂亮吗？” 袁水清：“嗯，还行，但照片里它缩成一团，看不清楚什么样子，反正你喜欢就好！” 孙全：“很漂亮的，等你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对了，我刚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武士，你觉得怎么样？” 袁水清：“黑武士？那那条金龙鱼呢？你不会叫它五爪金龙吧？呵呵。” 孙全：“五爪金龙？咦，这名字不错啊！我还没给它取名呢，要不就叫五爪金龙？” 袁水清：“去！我逗你呢，你还真想叫它五爪金龙？换一个！” 说话间，孙全已经走上二楼，正在往书房走去。 闻言皱眉，“换一个？五爪金龙挺好的啊！要不叫金轮法王？” 袁水清：“……” 哑然片刻，袁水清：“你要么别给它取名字，要么就取一个正经点的，你不觉得你刚才取的两个名字都很羞耻吗？以后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你这么叫，你不怕人家笑呀？” “羞耻吗？” 孙全好像挺惊讶。 袁水清：“要不我以后叫你五爪金龙或者金轮法王？” 孙全失笑，想了想，提议：“要不……叫金鳞吧？” 但为什么这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他脑中忽然想到一本书名里带着“金鳞”二字的网文？ 是因为小说看多了吗？ 袁水清：“金鳞？金色鳞片的意思？” 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这个还行，那就叫金鳞吧！” …… 夫妻俩隔着手机，就这么毫无营养地闲聊着，两人今天也确实都挺闲的。 …… 快中午的时候，99黄焖鸡公司总部。 从花鸟市场回到公司的邝龙飞终于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处理完，拉开抽屉，拿出烟盒，点了支烟，眯眼抽着的时候，想到上午陪孙全一起逛花鸟市场的时候，孙全说买一栋大楼做公司总部的事。 一想到这事，他就有点感慨。 嘴里也轻声嘀咕：“这家伙真是发了，现在买房都是按栋买了……” 嘀咕着，他呼了口气，拿起手边的座机电话，随手拨了个短号出去，未久，电话接通。 “小张！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邝总！”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邝龙飞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一名年轻靓丽的苗条女子来到他办公室门外，办公室门虽然开着，但她还是抬手敲了敲敞开的门。 邝龙飞抬眼看她一眼，一笑，“进来！” 苗条女子动作利落地走到他办公桌对面，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邝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邝龙飞弹了弹烟灰，用眼神示意她坐。 等她坐下后，邝龙飞微笑问：“小张，我听说你以前是做房屋销售的对吧？” 苗条女子含笑点头，“是的，邝总！您消息真灵通呀！” 邝龙飞好笑，“不用恭维我，现在公司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大老板想买一栋新楼做咱们公司的总部大楼，你以前既然是做房屋销售的，那对这一块应该是比较懂的，那这次寻找合适的大楼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第690章 流传中的小道消息 “买楼？买一栋楼做咱们公司的总部？邝总，您说的是真的？这事交给我了？” 张晓雯一脸惊讶，就像刚刚得知她老公偷人，如果她现在有老公的话。 邝龙飞很欣赏张晓雯此时一脸惊讶的表情，因为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曾惊讶过。 微笑颔首，邝龙飞：“嗯，你没听错，总之，从今天开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原来手上的工作，暂时交给其他人去做，我给你一周时间，如果这件事你能给公司办好，我做主给你加薪，如果办不好……” 张晓雯眨了眨眼，觉得此时自己应该打个包票，但理智告诉她，还是装傻比较好，打包票容易把自己坑了。 所以她一副好奇的表情，追问：“邝总，如果办不好，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邝龙飞无语。 这女人不上道啊！ 轻笑一声，邝龙飞微微摇头，“那倒不会，但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我就不会考虑你了，你懂吗？” 张晓雯又不是真傻，怎么会不懂？ 只要暂时没有惩罚，她心里就松了口气，“懂、懂！” 说着，她起身说：“邝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尽全力去做的，您要是没其它交代，那我现在就出去找找看？” 邝龙飞微微点头。 然后这张晓雯就告辞出去了，他没有叮嘱她这事保密，因为他觉得这事没有保密的必要。 结果…… 这天下午，这件事就在99黄焖鸡公司总部传开了。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诸如：“咱们公司要买大楼了……” “哎！你听说了吗？张晓雯肯定跟邝总有一腿，要不然买楼这么大的事，邝总怎么会交给她呢？” “嗨！我收到内部消息，大老板要买楼，给咱们做总部大厦……” “我听说要买18层以上的……” …… 各种小道消息流传甚广，广到当天入夜时分，这消息已经不仅仅在公司总部流传，全国各地的不少分店，都有人听说了这件事。 并且，这个消息仍在继续扩散。 扩散到一个个知情者的家人、亲朋、同学……等等耳中。 比如孙全的那些大学同学、老师等人耳中。 因为这天傍晚时分，孙全大学群里，不知怎么听到风声的钱红杏。忽然在群里艾特他。 并问：“吴王！听说你们公司要买大楼了？真的假的？你现在买房子都是整栋的买了吗？你太夸张了吧？” 孙全没有搭理她。 因为他当时QQ并不在线，根本没看见钱红杏在群里问的这个问题。 但他不出现没关系，并不妨碍群里那些同学和老师纷纷现身。 同学甲：“吴王不愧是吴王！这是真发了啊！我连个厕所都还买不起，他竟然要买楼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同学乙：“@孙全，吴王！你还缺跟班不？你看我行吗？除了不能给你暖床，别的我都行啊！嘿嘿。” 同学丙：“@孙全，仲谋！我也想加盟你的黄焖鸡了，能优惠点吗？” 同学丁：“苟富贵，勿相忘啊！吴王！拉兄弟们一把呗？别所有好处，都给老邝和罗娜他们了啊！咱们也都是老同学啊！” 老师A：“@孙全，看到你现在有这么大的成就，身为你当初的任课老师，我真的很欣慰，毫无疑问，你现在是咱们学校烹饪专业所有毕业生里混得最好的了，《蜘蛛侠》看过吗？我觉得《蜘蛛侠》里的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孙全啊！你现在是咱们学校烹饪专业的旗帜性人物了，有机会的话，老师希望你能对其他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照顾一下，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同学戊：“吴王！能借点钱给我吗？虽然我也是男人，但只要你不嫌弃，我也可以钱债肉偿的，哈哈……” 老师B：“孙全……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特别成熟，以后准有出息，你们看！我没看错吧？孙全！我觉得你现在只要愿意站出来立旗，现在的你完全有资格让咱们M大学的所有烹饪专业同学，不管是毕业的，还是没毕业的，都聚在你的旗下，在烹饪界，形成一个M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同学甲：“吴王被吓得不敢出来了，各位矜持一点行不行啊？” 同学己：“孙全的例子告诉我们——只是学烹饪是没前途的，还得会写小说，才能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所以各位同学、老师！咱们一起去写小说吧？嘿嘿。” …… 小道消息是流传最快的。 孙全想买楼的消息，在整个99黄焖鸡公司内部流传，不仅仅局限于各个分店，一些加盟店里也有人听说了。 而之前，孙全有几个高中同学，也加盟了99黄焖鸡。 他们几个虽然不是学烹饪出身的，但谁说开餐饮店，一定得是学餐饮出身呢？ 像孙全弄的这个99黄焖鸡，只要舍得出加盟费，再找个小店面，找上一两个厨师，一两个服务员，就完全可以开起来了。 加盟这样的小店，对加盟者的个人素质要求并不高。 郑响，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孙全的高中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后，他没有考上大学，直接走上社会，前前后后从事了好几种职业，也学过两门手艺，与餐饮行业最接近的一次是在一家酒店做门童。 但他家里条件还行，并且，他也有一颗想发财的心，胆子也有点。 去年的时候，他听说当初同班的孙全现在发达了，弄了一个黄焖鸡公司，赚了不少钱，每年都能收到不少加盟费。 出于好奇，他私下跟几个当初相熟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孙全的情况。 然后他就心动了。 想着自己想要创业的话，除了一点资金，其它条件都不具备。 但如果加盟孙全那个99黄焖鸡的话，发大财可能没他的份，但如果做的好的话，比他在外面上班拿的那点工资应该能多不少。 这件事如果能做成功，他郑响这辈子吃穿应该就不愁了。 只要比多数同龄人挣得更多，以后娶老婆……应该也能挑一个条件好一点的，长得漂亮的一点。 如果一直只是靠上班挣那么点工资……他几乎能想象出几年后，自己该结婚的时候，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局面。 漂亮的、学历高的、家境好的…… 只要一听说他的条件，就直接摇头，说他们不合适。 丑的、胖的、脾气坏的、家里负担重的……那些女人和他坐在一起相亲的时候，都有可能不情不愿…… 他觉得自己该搏一把。 不是有句话叫：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吗？ 下了决心的他，回家就闹绝食。 因为他爸妈不愿意拿钱给他做生意，加盟那什么黄焖鸡店，觉得他郑响根本就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郑响说服不了自己爸妈。 因为他爸妈看得很准，说得都是对的，他郑响各方面的条件，确实不管怎么看，都不适合做生意。 自身的条件摆在那里，他拿什么说服自己父母呢？ 他口才又不好。 但他有信心他爸妈最后肯定会屈服，一定会拿钱给他去加盟孙全的99黄焖鸡，对此，他坚信不疑。 理由只有一个——他爸妈爱他，他是亲生的独生子。 就冲爸妈爱他，他就坚信自己赢定了。 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坚决绝食，给了他想要的——一张存折。 那张存折上有10万块钱，给他的时候，老妈叹了口气，不舍地看着那张存折，对已经饿得浑身发软、渴得嘴唇起皮的郑响说——“阿响啊！这存折有十万块钱，妈妈可以给你，但你得先答应妈妈，不管你这次能不能把生意做起来，都下不为例了，毕竟爸爸妈妈还要给你存钱娶老婆呢！你要是能答应，妈妈现在就把这张存折给你，也会把密码告诉你。” 10万，是郑响闹绝食前，要的数目。 眼看着这张存折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已经饿得浑身发软的他，想过如果拿这10万块钱去泡自己暗恋的那个女人，有多大成功的把握？ 但真等他拿到这张存折之后，他的念头又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他还是想搏一把！ 那时候他在心里想：老子又没得绝症，干嘛拿这十万钱去追一个女人？拿着这笔钱赚更多的钱，以后还怕光棍一辈子吗？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一个情种。 他对那个女人的喜欢，好像也没那么喜欢。 再之后，他就如愿以偿地开了一家99黄焖鸡的加盟店，一开始生意有点淡，但淡着淡着，生意就慢慢好了起来，开业第二个月，就不再亏本了。 年底的时候，就把加盟费赚了回来。 今年年初4月份，就把之前所有的投资都赚回来了。 目前，他靠着这家小店，已经净赚好几万，已经超过他以前上班一年的工资，并且，他之前暗恋的那个女人，前些日子主动联系他，想来他店里上班。 他没同意。 因为有了赚钱的生意，他的眼光变高了。 而今天，他忽然听另一个加盟店的熟人跟他说孙全要买大楼了，郑响听完，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很惊讶，然后在玩手机的时候，看见高中同学群，就忽然想把这件事在群里说一下，让其他同学也惊一惊。 不能只有我郑响一个人吃鸡啊！ 他这么想着，然后就真把这件事在群里说了。 说完之后，他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快感。 那感觉有点像小时候把一个炮仗扔进别人家的院子里。 第691章 小道消息仍在扩散 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 同学群也是一样，终有一死，或早或晚。 孙全他们高中这个班级群，其实近年来已经有要死的架势，平时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有人在群里冒个泡、说句话啥的。 有时候甚至连续几个月，都没人在群里冒泡。 而没有考上大学的郑响显然并不是群管理员之一，所以他没有艾特全体成员的权限。 他只能艾特个别群成员，但他偏偏任性，没有艾特任何人。 结果就是…… 他这个消息散播到这个同学群里，竟然好一会儿都没产生任何反响，群里静悄悄，就像是一个假群。 直到大概五分钟后，才有一个同学冒出来。 关仁敬：“真的假的？郑响你确定孙全是要买楼？而不是买楼房？” 说实话，群里的反应这么小，郑响是有点失望的。 但总算有同学出来了，他就回了句：“确实是买楼房，但孙全是打算买整栋。” 这句话末尾，他还附了个笑脸表情。 关仁敬此时不知道有没有惊讶，反正片刻后，他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出来。 跟着，另一个同学也冒出来。 吴优：“在哪儿买呀？是在咱们县城吗？” 郑响嘴角一扬，“在M市.” 吴优：“草！买多高的？几层还是多少层？” 这个问题，郑响其实也答不上来，但他还是答了，因为说瞎话不犯法，“听说是买了做公司总部大楼的，最少三四十层吧！” 这时，这个已经许久没人说话的群里，又有几个老同学被炸出来。 唐甜甜：“真没想到咱们班的孙全这几年会发展得这么好，班长呢？什么时候组织一次同学会呀？咱们班出了这么个大老板，每年不举办一次同学会说不过去吧？” 尚彤彤：“对呀！我也觉得咱们可以多组织几次同学会的，我想孙全现在生意做得那么大，应该不介意承担咱们班同学会的费用吧？大家说是不是？” 王双庆：“三四十层的灵屋我倒是买得起，婚房就买不起了，孙全……唉！真是变态啊！都能买整栋楼了，对了，我记得他当初考上的是大专吧？这让我们这些本科毕业的，情以何堪？” 李坦宕：“本科算什么？咱们班重点本科的又不是没有？出国留学的好像也有几个吧？现在孙全生意做得那么大，咱们还说个毛的学历？自己羞辱自己呢?” …… 魔都。 月牙湖别墅园。 “小苹果”韩丽正在孙全和袁水清的别墅客厅里看电视，其实她眼睛也没怎么往电视上看，手上正在玩着手机。 高中同学群今天反常地多了不少聊天记录，让她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好奇。 出于好奇，她随手点开群聊天框。 然后就看见群里那些聊天记录。 看完后，她失笑一声，随手就发了一段文字入群。 因为是同学群，群里每个人都是备注的自己真名。 韩丽：“@郑响，你的消息还是不够灵通啊！说孙全的事，问我呀！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是我表姐夫吗？对了，他这次不是要买一栋楼，而是两栋，另一栋打算买在魔都，我最近就在帮他找合适的楼盘，咱们群里要是有同学在魔都，知道哪里有不错的新楼盘开发，麻烦请告诉我一下哈！不胜感激，我可以请客报答的！嘻嘻。” 装比，她韩丽一生不弱于人。 这不，她这话一出，瞬间就把郑响的风头给抢了。 群里发言的同学更多了，主动询问韩丽的人占了一多半。 唐甜甜：“小苹果，你可以呀！你表姐跟孙全结婚了，你这个小姨子应该沾了不少光吧？” 夏启彪：“买两栋楼？一栋还打算买在魔都？这……不是吹牛皮吧？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黎寇云：“@夏启彪，应该不是假的，我最近也听说孙全现在确实发了，据说资产已经好几亿。” 吴优：“小苹果，我以前听人说，小姨子的半拉那啥是姐夫的，嘿嘿，你呢？跟你表姐夫孙全有没有发生点？嗯？” “靠！” 正在编辑文字回复其他人的韩丽看见上面这个问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后赶紧删除刚刚编辑到一半的文字，重新编辑一句话回复：“@吴优，我祝你未来媳妇有一百个姐夫和表姐夫！” 她这里刚骂完，群里就多了好几个给她帮腔的同学。 其中有以前和她关系近的，也有以前跟她没什么交集的同学。 侯嘉芸：“@吴优，你太恶心了！” 杨在峰：“吴优，都是老同学，你这么说话不合适吧？群里还有老师在呢！” 尚彤彤：“就是！你妈就没有姐夫、表姐夫啥的吗？就算你妈没有，你奶奶有没有呢？嗯？” …… 群里一时间那么多同学帮自己说话，是出乎韩丽意料的。 因为她不记得自己以前有这么好的人缘。 …… 孙宇看着同学群里今晚这么热闹，以及群里热聊的话题，表情复杂，怔怔地看着，迟迟没有在群里现身发言。 他也是孙全高中时的同班同学。 不仅如此，他和孙全其实一直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 小学同班，高中同班，只是初中三年没有同班而已。 他也姓孙，他和孙全其实是一个村长大的。 小时候还经常在一起玩呢！ 孙全这几年混得挺好，这事他是知道的，因为这几年每年回家过年，他都能听见父母，以及村里其他人说孙全这小子这两年赚了不少钱，还听说了孙全写小说的事。 后来在班级群里，他也听说了孙全搞了一个什么鸡公司，好像也搞得不错，挣了不少。 但在今天之前，他下意识以为孙全挣得再多，现在撑死了也就三五百万的家产。 对一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而言，大学毕业没几年就能挣那么多钱，已经是天大的成功。 这样的人，往往一个乡都未必能出一个。 一辈子能挣三五百万的人应该有一些，但大学毕业没几年就白手起家挣这么多的，反正他孙宇以前是没听说过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高估孙全。 直到此时看着群里这些同学聊的，孙全那家伙竟然要买两栋楼，其中一栋还要在魔都买…… 魔都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寸土寸金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一般人连在那里买个一居室都没信心，而孙全竟然要在那边买一栋楼？ 几个亿的身家？ 孙宇不敢想象几个亿如果放在一起，那是多大一个体积，自己这卧室能装得下吗？ 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眼前这间卧室的大小。 他想不通孙全是怎么短短几年时间赚那么多钱的，抢银行都没这么快吧？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被推开，老妈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有几块切好的西瓜。 “小宇啊！天热，吃点西瓜！” 老妈把装西瓜的盘子放在他电脑桌上。 孙宇嗯了声，随手拿起一块就啃了一口。 而他老妈却没有马上出去的意思，面带微笑在他床沿上坐下，语气温和地说：“小宇呀，明天相亲的事没忘吧？准备好了没有啊？” 闻言，孙宇眉头皱起，嘴里的西瓜似乎都不甜了。 相亲…… 年少时，他也曾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将来肯定不会像村里那些没出息的，找个老婆还要相亲。 可能是年少时笑人笑多了吧！ 等他长大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跟谁表白都失败。 他觉得自己条件也还凑合啊！ 长得不算帅，但也算不上丑吧？ 学历……他高中毕业的学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家境……在他们村也算是中等。 工作…… 在工厂上班的工资虽然不算高，但也还说得过去，不比身边谁少多少啊！唔，孙全那家伙除外。 因为他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所以他走上社会也挺早，眼下虽然年龄还不算很大，但他家里已经早早开始帮他安排相亲。 明天要见的那个是第几个了？ 第六个还是第七个？ 孙宇已经记不清。 他只是觉得烦躁、郁闷，之前他自己找，总是被人拒绝，这两年认命了，放下面子去相亲了，都已经去相亲了，竟然还是总是被拒，这事搁在谁身上，不心塞？ 见他皱着眉头不作声，他老妈也微微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宇啊！你不能这样哦，明天的姑娘是你姐还不容易帮你物色的，你也知道你姐这几年帮你物色好几个了，这个要是再不成，你姐那里恐怕就找不到合适你的了，你要好好珍惜明天的机会呀！” “找不到就不找了呗！我打光棍不行吗？” 孙宇有点恼羞成怒地甩了句狠话。 他老妈瞪着他，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胡说八道！你打光棍，我跟你爸怎么办？我们还等着抱孙子呢！我不管啊！反正明天你必须好好表现，真不行，就只能花钱让人帮你去南边买个老婆了。” 买个老婆…… 孙宇脸皮一阵发烫，一想到自己以后真要买一个老婆，他就觉得没脸见人了，买老婆的都是什么人？ 村头孙瘸子买了个老婆、隔壁的隔壁，三孬子也没买了个老婆。 村里那么多人，这么多年也就那两个实在娶不到老婆的瘸子、孬子买了老婆，我孙宇也要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忍了又忍，他忽然抬头问了句：“妈，阿全家的电话号码你有没有？” “谁？阿全家的？”他老妈神情疑惑，一时没明白孙宇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第692章 孙全的惬意生活 次日清晨。 孙全蹲在屋外的狗舍前面，笑吟吟地给小黑背喂食，在这里住了一夜，小黑背好像没那么惧怕了，也可能是肚子饿了，反正孙全喂它狗粮的时候，它不像昨天那样缩在角落里不敢过来了，它抬头怯生生地看了看孙全，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步，看孙全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再走一步，尾巴夹在屁股后面，耳朵耷拉着，小脑袋几乎是贴着地，一点点磨蹭着来到孙全手边，胆战心惊地尝试吃狗粮。 孙全笑了笑，顺手轻轻摸了下它的小脑袋。 小脑袋马上就往后一缩，差点掉头就跑。 见孙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小黑背才停下脚步，怯生生地又看了看孙全，一双狗眼眨了眨，大概是觉得没那么危险，这才又壮着胆子过来吃狗粮。 养狗嘛，孙全小时候养过，多少有些经验。 他也不着急，就这么喂它一点狗粮，就伸手摸一下它的小脑袋，动作轻柔，表情和善，面带笑容。 连续几次，小黑背都吓得浑身一颤，转身就想跑。 一次又一次，在慢慢感觉孙全真的没有恶意之后，它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或者说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少。 终于，孙全给它喂狗粮时，摸它的小脑袋，它已经不颤不逃了，不时还用小脑袋蹭一蹭孙全的手心，嘴里也发出呜呜的乖顺低鸣。 农村有句老话：猫狗畜生，谁给它们吃的，它们就跟谁亲。 这话确实不假。 以前孙全在农村的时候，见过一些养狗的，动不动就拿脚把狗踢得惨叫一声，但只要召唤一声，刚刚被踢惨的狗还是会乖乖地来到主人面前。 那样的养狗人都能得到狗的亲近，何况他孙全一点都不凶？ 等小黑背吃饱的时候，和孙全已经很亲昵了。 孙全伸手揉着它的脑袋，它不仅不躲，还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一下他的手掌，孙全用手轻抚它背上的毛发，它马上就眯起双眼，露出享受的表情。 院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孙全抬眼望去，是新助理俞欣欣来了。 俞欣欣的装扮依然书卷气很浓，简单的牛仔裤、淡蓝色的T恤衫，白色板鞋，大大的银框眼镜，素颜朝天，一头黑发也没有搞什么花样，就是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辫。 孙全看见她的时候，也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只蓝色文件夹，不知道里面夹了一些什么。 孙全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没看见孙全，抬手按了下门外的门铃。 不远处正在练拳的田有志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大步过去开门。 孙全蹲在狗舍前面，摸着小黑背的小脑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平时待人虽然挺有礼貌，但他还没礼貌到对自己的助理那么客气。 未久，俞欣欣在田有志的引领下，来到孙全近处，她还是有点拘谨，一见面喊“孙总”的同时，又给孙全微微鞠了一躬。 莫名的，孙全脑中忽然想到一个好笑的——还好，她没有给我三鞠躬…… 只有祭奠死人，才会三鞠躬啊！ “今天来得这么早，早饭吃了吗？” 孙全放下小黑背，起身顺口问了一句。 俞欣欣摇摇头，连忙回答：“还没有，孙总，昨晚我接了不少打给您的电话，我怕耽误您的事，所以今天特意早一点来跟您汇报，哦，对了，那些电话我都做了登记，您请过目！” 说着，她慌忙将怀里的文件夹递给孙全。 孙全扫了一眼文件夹，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好笑地抬手看了看，说：“我刚摸了狗，文件夹你先拿着吧！跟我进来！既然早饭还没吃，就一起吃一点！到我这里就别客气了。” 说着，他含笑转身走进别墅大厅。 俞欣欣愣了愣，转脸看了看已经钻进狗舍里面的那条小黑背，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跟进别墅里面。 高光正在往餐桌上端吃的，有稀饭、有包子、馒头、春卷、煎饺、油条，还有豆浆、豆脑等等。 餐桌中间还摆着几小碟精致的小菜。 他最近每天早上都会开孙全那辆捷达下山去买菜，顺便会买一些早餐回来。 不得不说，高光这个保镖会做饭，对孙全来说，真是一个意外之喜，每天饮食上的质量都明显提升几个档次。 至少，每天端上桌的菜，基本都是当天新买的新鲜菜现做的，而不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那种冷冻货做的。 这是俞欣欣第一次在孙全这里吃饭，尽管只是一个早餐，她还是挺拘束的。 不仅因为孙全是她的老板，还因为孙全这别墅里的东西怎么看都不便宜。 那张一万多买的餐桌，光可鉴人，她没见过。 餐椅和餐桌是一套的，同样光可鉴人、款式新颖，落座的时候，她下意识只坐了小半个屁股。 而孙全随手帮她盛的那碗稀饭，她接到手里的时候，也有点紧张。 因为这只碗在她看来也特别好看，瓷白的部分比她从小到大见过最白的瓷，都要白，都要细腻。 而瓷碗外面的彩色图案，也漂亮得像艺术品，直觉告诉她这只碗肯定不便宜。 就连筷子…… 她觉得好像也比市面上常见的筷子更长，更精致。 她这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孙全看在眼里，有点好笑，也有点理解。 毕竟重生前，他也是个穷比。 而他重生过来，到现在，也不过只是4年时间。 想当初，他偶尔去一个稍微有点的亲戚家，都有点不敢随便坐人家的沙发，下意识怕把人家沙发坐赃了，惹来人家嫌弃的目光。 “吃啊！别这么拘束，你现在是我的助理，以后在我这里吃饭的机会还多，真没必要这样！” 孙全安抚一句，低头就往嘴里扒拉一大口稀饭，随手又夹了一只煎饺，整个塞进嘴里嚼着。 论吃相，他是不雅的。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早就深入骨子里了，即便他大学几年，学了中、西餐的各种用餐礼仪，但平时，他还是小时候那种吃饭习惯。 那时候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两三次肉，平时桌上一般都是家里种的各种蔬菜，那个不要钱，可以随便吃。 但，菜油和猪油都要钱，所以他家的菜里是没什么油的。 没有油水的菜……吃了真的很剐人啊！ 总觉得每天肚子饿得特别快，明明一餐吃两大碗饭菜，把肚皮都撑紧了，但最多两个小时就又饿了。 然后下一餐开饭的时候，他吃饭吃菜，又是狼吞虎咽。 如果哪天他吃饭吃菜的速度慢了，不狼吞虎咽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病了。 也只有病了，他大概才能吃上一个鸡蛋，或者二三两猪肉做的肉汤。 而现在他有钱了，想吃什么都有了，但从小养成的吃饭习惯还是改不了。 而且，他也不想改。 能吃是福，吃饭吃得香，为什么要改呢？ 怕别人嫌弃他吃相粗鲁？不雅？ 他媳妇袁水清都不嫌弃他，他还用在乎别人的看法？ 在某些方面，他向来是比较自我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图一个轻松自在。 他吃得唏哩呼噜，高光和田有志的吃相也好不到哪儿去，俞欣欣看着这三个男人吃得这么随意，慢慢的，她心里的拘束也慢慢放下不少，虽然还是吃得比较斯文，但总算不像一开始那样小心翼翼了。 孙全先专心把肚子填了个半饱，才稍微放慢吃饭速度，伸筷子夹菜的时候，顺口问俞欣欣，“对了，你刚才说昨晚有不少人给我打电话？都是些什么人啊？找我都是些什么事？你大概给我说说！” 俞欣欣闻言，马上放下筷子，挺直腰肢，准备正正经经地回答，但她显然还不了解她的老板并不正经。 孙全轻笑一声，对她摇摇头，随手把刚夹到嘴边的橄榄菜放进嘴里嚼着，口齿含糊地说：“不用停下来！边吃边说！不要这么正式，饭桌上随意一点就好！” 俞欣欣怔了怔，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高光和田有志。 田有志自顾自地吃着，高光抽空给她一个笑脸，“老板面前你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老板很随和的，继续吃吧！边吃边说嘛！” 俞欣欣这才迟疑着重新拿起筷子，但她到底还是没那么放的开，虽然重新拿起了筷子，却没有继续吃。 “孙总，昨晚一共有17个电话打给您的，其中有几个是你高中同学，有几个是你大学同学，还有几个是你高中和大学的老师，对了，还有一个是您老家的发小打的……” “发小？” 听到这里，孙全有点意外，出声打断了她。 俞欣欣点头，赶紧打开文件夹，看了看里面的一张A4纸上的记录，抬头对孙全说：“孙总，你这个发小叫孙宇，他说有事找您，希望您能抽空给他回个电话，他还说他今天一天都会等您的电话。” “孙宇？” 孙全再次感到意外。 因为他从来没觉得孙宇是他的发小，是！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可他重生前，两人已经近二十年没有联系了，平时逢年过节偶尔见到，也只是互相点个头，给个笑容就完了。 在他心里，他的发小不包括孙宇。 但孙宇好像把他当发小了？ 第693章 能不能给我投资？ 俞欣欣点头，“对！是这个名字。” 孙全放下筷子，拿了根油条来吃，咬了一大口嚼着，问：“他有没有跟你说找我什么事？” 虽然在内心里，孙全没把孙宇归入自己的发小一类，但到底是老家一个村长大的，他多少还是念点旧情的。 俞欣欣摇头，“没有，他只是说有事找你，希望你有空的话，今天能给他回个电话。” 孙全若有所思，没有立即接她的话，一口又一口，片刻时间把手上那根油条吃完，随手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把左手伸到她面前，“把你这张纸给我看一下！” “哦、哦，好、好的！” 俞欣欣立即把记录着一串电话号码的那张A4纸递给孙全，孙全接过看了几眼，看见没几个号码后面备注着找他什么事的。 包括孙宇的号码也是如此。 他皱了皱眉，看向俞欣欣，“这些人多数都没跟你说找我什么事吗？” 俞欣欣点头，“嗯，对！我也问了他们找您有什么事，说我可以帮他们转达，但他们大部分都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跟您叙叙旧，希望您有空的时候，能给他们回一个电话……” 孙全微微失笑。 看着纸上这17个号码，想到要给这么多人回电话，他就有点头大，这还是今天一天的，以后如果每天都有这么多电话，那他每天要花多少时间给人回电话？ 就当一个电话平均打三分钟，这17个号码，就需要他花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 目光在这份名单上扫了两遍，重点在那几个老师名字上停了停，最后，他随手把这张纸扔回俞欣欣面前。 一边端起饭碗继续吃早餐，一边随口说：“除了孙宇这个号码，其它的，你帮我都回一个电话过去吧！就跟他们说，我最近挺忙的，没空亲自给他们回电话，请他们谅解，顺便告诉他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直接跟你说就好了，能帮的，我会帮的，至于孙宇这个号码……我回头会回一个电话给他的，就不用你管了！” “哦、哦，好！我知道了，那我现在把孙宇的号码誊写一份给您……” 俞欣欣说着，又放下碗筷，准备拿笔给孙全誊写孙宇的号码。 但孙全却摆摆手，笑道：“不用了！一个手机号码而已，我已经记下了，你就别麻烦了！” “记下了？” 俞欣欣有点惊讶。 同桌吃饭的高光和田有志也意外地看了看孙全。 孙全却没在意，他的记性确实没办法跟媳妇袁水清比，但他能考上大学，能把汉语学到不弱于人的地步，记性说差，估计都没人信。 对于他真正想记的东西，他自然有自己特殊的记忆法。 纯粹的数字，没有什么规律的话，确实比较难记，但用上联想记忆法的话，想眨眼之间就记下一串数字，难度就小多了。 就像孙宇的号码——13566623624. 他刚才一瞬间用联想记忆法，在脑中编出来的一段话就是：“135个傻鸟大喊‘666’，引来23个警察，在6点24分的时候，将他们统统抓进派出所……” 且不说他刚才联想出来的这段话是不是很搞笑、很无厘头，但至少这么一联想的话，回头他再回忆孙宇这串手机号码的时候，轻易就能回想起来了。 只要记住这个小故事就行了。 他甚至是故意把这个小故事编的这么搞笑，就是为了形成稍微深刻一点的印象，而这，本来就是联想记忆法的一个要诀。 不怕自己联想出来的小故事太搞笑或者太荒唐。 当年孙全刚刚在网上接触这种记忆法的时候，网上的教程还说，联想记忆法，需要记忆的数字越复杂，联想出来的故事就越恐怖越好。 因为恐怖的故事和脑海中形成的恐怖画面，会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当然，他此时没兴趣跟俞欣欣、高光和田有志他们普及什么联想记忆法。 …… 饭后，孙全出去溜达一圈，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顺便也消消食。 他也没走远，就在小区里溜达。 溜达到一处凉亭的时候，见四下无人，挺安静，就掏出手机，嘴里轻念着：“135个傻鸟大喊666……” 一边轻声念叨着这个故事，一边在手机上输入一串数字，未久，完整的手机号码全部输出。 随手拨通，将手机贴在耳边，随意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摸出烟盒和火机。 香烟含到嘴里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里传来孙宇的声音，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打过交道，但孙宇的声音一入耳，孙全还是感到有点熟悉。 同时，关于原时空有关孙宇的一部分记忆，他也忽然想起来。 他记得……重生前几年的时候，某年他回家过年，照例被爸妈一顿数落教训，谴责他还不结婚之余，老妈好像举了孙宇的例子。 当时老妈好像是这么说的：“你要真实在找不到老婆，那就学学孙宇，去南边买一个老婆回来吧！你要是答应，我去帮你跟人说，我知道我们村谁有那个门路能帮咱们买到……” 也是那次，孙全才得知原来孙宇那个小小、黑黑的媳妇，是花钱从南边买的。 他记得那天他还出于好奇问了一下老妈——孙宇买那个老婆花了多少钱？ 老妈当时说的好像是五万？ 脑中忽然泛起这些关于孙宇的记忆，一瞬间，孙全对孙宇有点同情了，因为他刚才又记起一事。 好像就在他重生前两年，孙宇买的那个老婆，在生下一儿一女之后，竟然跑了…… 怎么也找不回来的那种。 “小宇！是我！阿全，听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啊？你说！” 因为对孙宇心生同情，孙全开口的语气挺温和的。 “哦哦，阿全、阿全是你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回电话呢！好久不见，对了，你今年过年打算回家吗？你要是回来的时候，到时候来我家喝酒啊！” 电话里，孙宇声音里透着惊喜的味道，隔着手机，孙全都能感觉得到。 说话间，孙全也记起了更多小时候与孙宇有关的记忆。 比如一起下河游泳、一起去隔壁村的竹林偷竹子回来做钓鱼竿……等等。 同时，也记起自己和孙宇小学同班，初中同年级，高中又同班的过往，这么说来，他和孙宇好像还真能说得上是发小。 “呵呵，过年啊……嗯，应该会回来的，不过，我爸妈现在住在县城，我回来的话，可能也没什么时间回村里了，对了，小宇！你这次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啊？有的话，你直说就行了，跟我就别客气了，好吗？呵呵。” 孙宇：“唔，阿全，这……是这样的，你恐怕不知道我现在还在老家呢！平时就去工业园上班，混的……呵呵，肯定是没法跟你比的……” 电话里，孙宇有点吞吞吐吐，孙全附和着嗯了几声，见他还是难以启齿的样子，就笑着又问了句：“小宇，有什么困难，你直说就行了，真的！别这么客气！” 孙宇：“阿、阿全……我、我知道你现在生意做得很大，有些、有些小钱可能看不上……但……但我、我、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投资一个项目呢？我、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做点、做点事……但、但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家可能拿不出那么多钱，我……” 孙宇还在吞吞吐吐地说着，孙全有点意外孙宇这次找他，竟然是想拉投资。 他笑了笑，打断孙宇的话，“小宇，你想做什么？需要我投资多少钱啊？你说个数！” 他愿意帮孙宇一把。 但前提是孙宇说的项目别太不靠谱，他孙某人的钱如今虽然很多，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孙宇说的项目太不靠谱，那他孙全就只能说抱歉了。 投资这个事，毕竟不同于借钱。 如果孙宇找他只是借点钱，那看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而原时空孙宇的命运又挺坎坷的份上，他孙全倒是可以借点钱给他。 做人嘛！总要念点旧情，不能太独。 “我……我想种西瓜，阿全，你听我说，这个事其实我想很久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个姨娘家就在县城旁边，她们那里现在通了水泥路，我姨娘家有几亩地，就在那马路旁边，我了解过了，这两年无籽西瓜挺好卖的，如果我把我姨娘家那几亩地都承包下来，全部种上无籽西瓜的话，等西瓜熟了，我也不用批发卖给二手贩子，我就直接在马路边上摆个摊子，自己卖，无籽西瓜价格比一般西瓜贵两三倍，我觉得应该能赚钱，你、阿全你觉得呢？” 种无籽西瓜？ 孙全怔了怔，他是真没想到孙宇竟然还有这么个想法。 别说，这生意好像还真挺有前途。 但…… “承包几亩地……你家里拿不出这点钱吗？这投资应该不大吧？小宇，你确定这需要我给你投资吗？” 孙全有疑惑就直接问出来。 电话那头，孙宇陷入一阵沉默，沉默十数秒，才叹了口气，把他的困难跟孙全全部说了。 第694章 孙宇的困局 “阿全，你这些年都不在老家这边，我的情况你大概不晓得，我……怎么说呢？我家里确实有点钱，在咱们村，我家的条件不敢说多好，至少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其中有一些是我爸妈攒的，也有一些是我这些年出去上班挣的……” 说到这里，孙宇顿了顿，才继续：“可是，我爸妈最近几年只想让我结婚，其它所有与结婚无关的事，他们都不愿意花一分钱，包括我这些年上交给他们的那些工资，我也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他们说了，只要我结婚，他们就用那些钱给家里房子装修，还有给女方的彩礼，以及酒席等等开销，他们都会拿。 但除此之外，不管我想干什么，他们都不同意给我钱，不仅不给我钱，还要求我每个月的工资必须上交，他们帮我存着。我爸说了，现在我们家最大一件事，就是为我以后结婚全力攒钱，为了这个目标，我妈买点肉，或者买条鱼，我爸都开口骂人。 平时呢！我要是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他也会骂我败家子，然后，他要是在外面看见别的年轻人打扮得比我帅气，回家就又骂我不会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一点，然后顺嘴就骂怪不得我相亲那么多女人都看不上我……” 许是话匣子打开了，不吐不快，孙宇还在继续：“更无语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跟你说！你不在老家你是不知道，平时的话，我要是出门找个朋友玩一下，回来我爸就骂骂咧咧，说我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骂得可难听了。 可是呢……有时候他心情不好了，看见我在家里，就又骂我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说别的年轻没事都知道在外面玩玩，顺手就自己把对象找了，骂我一天到晚窝在家里没出息，连找个对象，还要他们帮我张罗……阿全，你说，我摊上这么个老爸，我能干什么呢？ 我想种无籽西瓜的事，早就跟我爸说了，而且跟他不止说了一次两次，我说只要我种西瓜赚到了钱，找对象肯定不难，但他怎么说的？他说种西瓜他没意见，但得等我先结了婚再说，等我结了婚，我想干什么，他都没意见，可问题是……我现在这个条件，都没人看得上我，我怎么结婚啊？我跟谁结婚啊？你说呢？” 孙全听到这里，关于孙宇老爸的一些记忆，也慢慢记起来了。 他印象中，孙宇老爸好像还真是一个很抠门的人，明明家里条件还行，可却就是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穿。 一家人年年穿的几乎都是旧衣服。 而且，他印象里，孙宇老爸好像还特别固执，有自己的一套人生理论，别人谁也说服不了他。 “所以，你需要我给你投资？小宇！你确定我给你投资的话，你爸允许你去种西瓜吗？他会不会非要你继续在厂里上班，不冒任何风险，拿一份稳定的工资？” 孙全这话问完，电话那头孙宇就沉默下来。 就在孙全以为孙宇偃旗息鼓，打消种西瓜的念头的时候，孙宇开口了，“阿全，跟你说实话，我快疯了，我真不想继续过现在这种鬼日子了，我想改变，我想跟我爸分开一点距离，不想天天跟他住在一起了，我真受不了了。 以前我工资全部上交了，自己受上没钱，想做什么，都没办法，就连想搬出去住，也没钱租房子。 但那不代表我喜欢跟我爸住在一起，也不代表我不想改变。 这次如果你愿意给我投资，我下定决心了，就算跟我爸翻脸，我也不听他的了，其实……今天他们也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我现在还没去，但我已经知道结果肯定还是自己回来玩蛋，阿全，你能给我投资一点钱吗？算是借的也行，算是入股，把大部分股份都给你也行，我现在只想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不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想按我自己的想法活一次……” 孙全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能理解孙宇心中的困苦。 因为重生前，他孙全也曾被生活所困，年复一年，就像被困在一张无形的网里，怎么也挣脱不出去。 那时候，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只要自己能买一套房子，再凑够装修和彩礼的钱，娶个媳妇，不是什么难事。 但……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他写网文的成绩太不稳定了，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能挣大几千，看似很滋润。 但扑街就像是谁给他下的一个诅咒，总是如影随形，随时都可能让他连续穷大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然后之前好不容易攒的一点钱，就被慢慢消耗不少。 那时候，他眼前好像还有别的路。 ——放弃写作，出去找个工作，收入能稳定下来，也能多接触一些妹子，结婚的希望好像能大不少。 但理智告诉他……已经太晚了！来不及了！ 那时候他已经奔三的年纪，出去能干啥？去饭店当厨师？还是去工厂做普工？ 还来得及吗？ 做工人，要经验和工龄，而这两样他都没有。 做厨师……是！他自己写作之余，是研究了一些菜，做得也确实还行，但他知道自己凭兴趣研究的那点菜，去外面饭店掌勺的能力是不够的。 因为他以前在大学学的烹饪……主要是理论知识。 想全部转化成实际动手能力，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他那些年写作之余，自己凭兴趣研究的那些菜肴，就属于严重偏科了。 而一般的饭店，要求的掌勺师傅会做的菜要全面很多。 “阿全？阿全你还在吗？你……你能帮我这一次吗？投资或者借给我都行的……” 电话里再次传来孙宇的声音，把孙全的思绪拉了回来。 轻吁一口气，孙全问：“小宇，种无籽西瓜的生意确实能做，但……你会种无籽西瓜的技术吗？这个东西，没有相应的技术，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只是种普通的西瓜，那可能就没什么搞头了，你想啊！农村里每年都种西瓜的人家有多少？但你又见多少种西瓜的人，真的发财了？嗯？” 孙宇：“我知道，我都知道！阿全，我都想好了，你要是愿意给我投资，或者借钱给我，那我明天就去辞职，把现在的工作辞了，然后出去花点钱，专门学习一下种无籽西瓜的技术，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哪里能学到这种技术，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唉！要不是我爸说什么也不给拿钱，也不把我上交的工资都还给我，我早就去学了。” 孙全想了想，微微点头，孙宇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孙宇的品性他还是了解，可能这么多年没见，有些变化，但他相信一个人品性的好坏，很难有太大的变化。 而在他记忆中，孙宇不是那种不着调的，说话、做事还是靠谱的。 “小宇，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这个项目我可以支持你，你可以先把工作辞了，然后我拿钱给你去学那个技术，等你技术学好了，回来了，我也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先承包几亩地试试看，如果那几亩地，你能打理好的话，我可以给你追加更多的投资，唔，这个都以后再说吧！总之，我可以先拿钱让你学技术，至于回头到底是给你投资，还是借钱给你，咱们都再商量，你看这样行吗？” 还是那句话，他孙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 即便他愿意帮孙宇一把，他也不可能只凭孙宇空口白话一番，就马上拿几十万给孙宇。 得孙宇先拿出他自己的态度来。 毕竟这事是孙宇求他孙全。 所以，孙全想看看孙宇这次的决心到底有多大，舍不舍得辞掉现在的工作，马上就去学技术。 电话里，孙宇又沉默下来。 孙全没有给他准话，只让他先辞职去学技术，后面的事以后再说…… 这听上去，让人心里不太踏实。 孙全也不催促，一边抽烟，一边微笑等着。 想要改变生活、改变命运，总要豁得出去才行，如果连这点勇气和魄力都没有，那他还真不看好孙宇能把这个项目真的做好。 因为这世间，任何生意都不是好做的。 轻轻松松就能把一件事做成，当然有人有那个本事，但孙宇有那个本事吗？ 但本领不足的时候，那就需要足够强的魄力和决心。 大约十几秒后，孙宇回话了，“好！阿全，我相信你！我明天……不！我今天下午就去把工作辞了，然后尽快动身去学种无籽西瓜的技术，我保证会把这门技术学到手的！这一点你放心！” 孙全有点欣慰，看来孙宇这次是真的很想有所改变。 “行！对了，你刚才说你今天也有一场相亲？什么时间啊？要不你还是先去看看？万一你这次相亲就成功了呢？呵呵。” “嗯，去是肯定要去的，我答应我妈了，不过，希望肯定渺茫，唉！” 电话里，孙宇叹息着。 孙全轻笑，“呵，那就先这样吧！等你今天相亲的结果出来再说，如果这次真又失败了，那咱们就按刚才说好的，我给你学费，你辞职先去学技术。”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孙全心里是认为孙宇这次九成九还是相亲失败的。 因为原时空……孙宇最后是花钱买的媳妇，南边有些穷地方，家里女儿多的，是愿意卖女儿的。 孙宇：“嗯，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啊阿全，真的谢谢你！” 第695章 铁了心 近午时分。 县城一家茶吧门外的树荫下，孙宇已经在这里等了小半个小时，路边的汽车尾气已经不知吸了多少，额头也被热出了一层细汗，但今天和他相亲的女人还没来，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主要是等得实在有点无聊。 他忍不住摸出烟盒和火机，点了支烟。 但说来也怪，他之前一直忍着没抽烟，等那么久，那女人都没来，他这里刚把香烟点上，刚抽两口，那女人就来了。 骑着一辆红色小电瓶车，头上戴着一只红色头盔，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蛤蟆镜。 车在孙宇不远处停下，距离孙宇大概两米左右，那里是自行车停放处，已经停了好几辆电瓶车和自行车。 双脚落地撑在地上，那女子摘下蛤蟆镜，转脸看向孙宇，孙宇此时就像在密闭的车厢里遇到一个屁，无处可躲。 两人四目相接。 女人两条明显画过的柳叶眉微微皱起，问：“你是孙宇？” 今天相亲，介绍他们相亲的媒人没来，但孙宇的照片早就给女方看过，只是孙宇还没看过女方照片。 所以今天相亲的女人能认出孙宇，孙宇却只能靠猜。 “对，我是！你是赵倩?” 孙宇连忙扔了手上的香烟，下意识站直身子，牵了牵身上的T恤衫，虽然他对今天的相亲不抱希望，但万一呢？万一对方看上他了呢？ 他是想种西瓜没错，但种西瓜和搞对象冲突吗？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西瓜和对象还不能兼得吗？ 他下意识扔在脚边的香烟，那女子看了看，眉头皱的更紧了，抬眼又看上下打量孙宇两眼。 孙宇其实长得不算丑，中等个头，偏瘦，五官也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挺端正的，要不然这赵倩看了他的照片也不会同意来见面。 但俗话说的好啊！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牛仔裤、T恤衫、黑皮鞋的孙宇，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功人士。 赵倩皱着眉头打量完，挤出点笑容，说：“不好意思呀！我临时有急事，今天真没时间，我现在过来就是顺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马上就得走，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白跑一趟了，要不，咱们回头再约？你看行吗？” 孙宇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他不是第一次相亲的小菜鸟了，对方这话一说，他心里就凉了半截。 心里知道这女人多半没看上他。 这是一见面就把他pass了，根本就没兴趣和他进茶吧坐下来了解一下。 勉强笑了笑，他忍着心里的郁闷，爽快地点点头，“行啊！没事，你忙的话那就快走吧！咱们回头再约！” “行！那我先走了，再联系吧！” 赵倩点点头，说完，一拧电瓶车的手把，掉头就走了，从出现到离开，她都没从电瓶车上下来，头上那只红色头盔也没摘下来过。 看着她骑车离去的背影，孙宇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刚才扔在脚边的那支香烟，见还剩下半截，他微微犹豫，又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来，吹了吹过滤嘴上沾的灰尘，然后塞进嘴里又吸了一口。 眼里的郁闷清晰无遗。 又一次相亲失败，他已经能想象回家后，爸妈得知这次相亲失败后的反应。 老爸肯定会骂他嘴巴不会说，不会哄人家女孩子高兴，白长了一张嘴。 老妈估计又会劝他别再挑了，眼光别那么高。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已经尽力了，可一个女人看不上的男人，往往别的女人也看不上。 就像一个女人能看上的男人，很多女人也都能看上。 也所以……情场上，向来都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半支烟抽完，向不远处的垃圾桶走近几步，孙宇随手把烟头扔进去，随手掏出电瓶车钥匙，正准备回家的时候，钥匙已经掏出来了，忽然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微微犹豫了下，扭头看向身后那家茶吧。 然后他又掏出钱夹，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两百来块钱，其中两百块，是他老妈今天批给他约会请客的。 自嘲一笑，他收好车钥匙，抬步走向那家茶吧。 未久。 茶吧里面一张靠窗的小桌旁，孙宇点了一壶碧螺春，他以前没喝过的茶，要了一碗牛肉面，是的！这茶吧也卖吃的。 看着刚端上来的牛肉面，他拿起筷子，看着面条发了一会呆，因为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上次吃牛肉面是什么时候了。 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老爸是一种什么体验？ 如果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孙宇肯定能说出很多感受。 比如：每天下班都要回家吃饭，如果哪天在外面吃饱了回去，就会被骂败家子。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活得根本不像是个年轻人。 明明自己的工资也不比身边的同龄人少，日子却过得跟行将就木的老人差不多。 最可悲的是什么？ 是他就算过着这样的日子，隔三差五的还要被老爸骂败家子。 可今天，他不怕回家被骂了，因为就在刚刚决定进这家茶吧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了——这是他最后一次相亲，等吃饱喝足，就去辞职。 回过神来，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这碗牛肉面，吃得很专心。 吃完后，就紧跟着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喝着。 一杯茶喝完，他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掏出手机翻出今天早上孙全打给他的那个号码，反拨过去。 辞职之前，他还想跟孙全说一声。 毕竟，他想种无籽西瓜的计划，全赖孙全支持，他自己这边是搞不到什么资金的。 须臾，电话接通了。 “喂？小宇？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相亲相完了？” 孙宇嗯了声，呼出一口心里的闷气，叹道：“不出所料，对方果然没看上我，阿全，你上午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要算数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工作辞了。” M市，青龙湾别墅园。 餐桌边，刚刚正在吃饭的孙全，一边伸筷子夹菜，一边笑道：“放心吧！你这里要的那么点投资，还不至于让我食言，我孙全的信誉至于为这么点投资而坏了吗？行啊！你如果真考虑好了，那就去辞吧！这样，小宇，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等你工作辞了，买张车票来我这边一趟，我跟你签一个投资或者借款协议，我保证只要你真把技术学到手了，我这边答应你的投资肯定会给你，怎么样？这样你总放心了吧？呵呵。” 对如今的孙全来说，几万或者几十万的投资，确实是小钱。 他只是不想这笔钱打了水漂，只要孙宇真的有心，真的认认真真去做那个项目，孙全确实愿意帮他一把。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孙宇：“好！阿全，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行！那我现在就去辞职，然后就去买车票，明天就到你那边来！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啊？我上次好像听人说你现在在M市？” 孙全：“嗯，对，就是M市，你到了这边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开车去车站接你。” 孙宇：“好，那我挂了？咱们回头再联系？” 孙全笑笑，“好！” …… 通话结束，随手放下手机，孙全对高光说：“明天我一个发小可能会来这边，到时候你开车去接一下。” 高光自然没二话，一口答应。 这件事，孙全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于他而言，只是出点小钱的事，那种无籽西瓜的项目，最后究竟能做成什么样，主要还得看孙宇的行动和努力。 …… 孙宇确实下了决心。 和孙全通完电话，他就起身离了茶吧，骑车去了厂里，直接跟自己上面的小组长辞职。 小组长挺意外。 因为孙宇平时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在他看来，孙宇这个人就是个闷葫芦、面瓜，其他人都有可能辞职，唯独这小子不会。 就算要辞职，估计也要到年底。 可孙宇今天就是跟他辞职了。 小组长惊讶地打量着面色坚决的孙宇，皱眉问：“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孙宇没有犹豫。 小组长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挽留一下，毕竟一个乖顺的手下员工用着挺顺心的。 但孙宇一点都不犹豫的表情，让这小组长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点点头，“行，不过，按照规矩，你还得再上半个月的班，要不然你这个月工资可拿不到。” 孙宇皱眉，低声问：“老大，就当帮我个忙，我不想再上班了，你就帮我办了离职手续吧！求你了，老大，我在你手下做两年多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我都要走了，给我一个面子行不行？拜托！” 小组长皱眉，摇头，“不行！孙宇啊，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为你一个人破这个例啊！我也请你理解我一下，好吗？” 一点面子都不给？ 孙宇脸色沉了下来，冷着脸点点头，“行！不过我明天要请假！” 小组长眉头皱得更紧了，“孙宇，这个假我真不能给你批，毕竟你刚辞职就请假……这样不好，对吧？” 孙宇冷笑一声，“那你就当我明天旷工吧！无所谓！” 说完，他转身就走。 第696章 一路见闻 晚饭时间，孙宇家。 一家三口围桌而坐，桌上几道素菜，唯一的荤菜，就是蒸出来的水鸡蛋。 孙宇微微低着头，默默地夹菜吃饭，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他老爸孙志民穿着大裤衩、白背心，明明是坐在条凳上，却一只脚踩在凳面上，面前一杯散装的白酒。 他老妈李二娣夹了一筷子空心菜放在孙宇碗里，顺便观察着孙宇的脸色，轻声问：“小宇，今天你跟人家姑娘见面……怎么样了？你觉得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吗？” 闻言，正在喝酒吃菜的孙志民抬眼看向孙宇，一双发黄的眼珠子就那么盯着孙宇。 孙宇没有抬头，低着头继续吃饭吃菜，淡淡笑了下，“没看上我吧！见面看了我两眼，就说她临时有事要忙，急匆匆地就走了。” 在这件事上，他倒是没有撒谎。 孙志民一听，就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顿，骂道：“老子就知道是这样！没出息的东西！给你找多少姑娘，都成不了一个！你说你有什么用？就你这样，老子哪年才能抱上孙子？” 孙宇扒饭的筷子顿了顿，暗暗咬了咬牙，没作声。 他老妈李二娣叹了口气，神情失望，皱眉想了想，又看向孙宇，说：“哎，小宇，你也别这么急着下结论呀！万一人家姑娘是真有事去了呢？要不你现在再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你们明天还能再约个时间见面呢？快试试！” 孙志民听了，抿了抿嘴，沉声道：“快打电话！就当老子的面打！” 孙宇默然数秒，也不反抗，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掏出手机就拨了赵倩的号码。 电话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你好！” 孙宇：“你好，我是孙宇。” 赵倩：“嗯，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孙志民和李二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宇打这个电话。 孙宇面无表情地问：“是这样，你今天不是有事走了吗？我想问一下，你明天有时间跟我见面吗？” 赵倩：“呃，呵呵，不好意思呀！我今天和你当面没好意思说，其实……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所以，咱们还是别互相耽误了，你说呢？” 因为心里没抱希望，所以听见这番回答，孙宇心里倒是没什么失望，反而还淡淡笑了下。 但他爸妈听见赵倩这么说，表情就掩饰不住失望之色了。 是的！ 他俩都听见了赵倩的回答。 因为孙宇刚才故意开了手机外音。 孙宇：“嗯，明白了，再见！” 说完，孙宇就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拿起筷子继续吃自己的饭菜。 孙志民和李二娣则沉寂下来，两人坐在那里好半晌都没有再说一句。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非常压抑。 半晌后，孙志民忽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随手重重地把酒杯顿在桌上，骂道：“现在这些小瘟货一个个眼睛都长在脑门上了？老子就奇了怪了，你个没出息的又没缺胳膊少腿，找个结婚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二娣瞪他一眼，“你少说两句！” 孙志民横她一眼，表情非常不爽。 …… 饭后，孙宇回到楼上房间，默默地收拾行李。 未久，李二娣推门进来。 看见他在收拾行李，很意外，“小宇，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要出门呀？” 孙宇嗯了声，“我明天出差！” 理由他都找好了。 但李二娣却更惊讶了，“啊？你一个普通工人，还要出差?” 孙宇一点没慌，一边继续收拾行李，一边随口解释，“嗯，领导出差，点名叫我一起，我有什么办法？” “哦……” 这方面李二娣也不懂，神色茫然地点点头，然后换了个话题，“对了，小宇，今天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回头妈再托人给你找合适的姑娘，啊？” 孙宇随口嗯了声。 …… 次日上午10点来钟。 孙全接到孙宇的电话，说他快到M市火车站了。 孙全让他到了车站别走远，就在出站口那里等着，他这边会安排车过去接，通话结束，孙全就打了个电话给楼下的高光，让高光去火车站接人。 放下手机，孙全继续码自己的字。 帮孙宇，于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而于孙宇而言，这次来M市找孙全，却是他改变命运的一个重要决定。 他本来早就认命了。 有那么一个强势的父亲，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他爸掌控着他的工作、掌控着他的生活，掌控着他的一切。 然而，他爸这个大老粗，掌控木偶的技术却不咋地，孙宇抗争不了，一直由着他爸掌控着，结果就慢慢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窝囊样。 原时空，他一直没曾摆脱他爸的控制，至少在孙全重生前，孙宇没曾摆脱。 在原时空，他娶了个花钱买来的媳妇，生下一儿一女之后，那女人就跑了。 他去她家找她父母也没用。 反正孙全重生前，孙宇依然是一个人养着一对儿女，年纪轻轻，已经被生活折磨得暮气沉沉。 …… 拎着黑色行李包从车站出来，孙宇的眼神是忧郁的。 对未来，他心中仍然很迷茫。 他虽然已经决心改变，却对未来仍然没什么信心。 车站外面举着一张纸牌的高光，很快就被孙宇注意到，因为高光手里拿张纸牌上写着“孙宇”二字。 孙宇迟疑着走过去，问：“大哥你好！请问……是阿全让你来接我的吗？” 高光打量他两眼，笑问：“你就是孙宇？” 孙宇连忙点头称是。 高光当即放下纸牌，上前接过孙宇手里的行李包，然后伸手示意，“孙先生这边请！这里不能停车，我把车停在停车场了，请！” 孙宇点头答应一声，怀着几分忐忑，往高光示意的方向走去，高光面带笑容落后半步，跟在一旁。 等两人上了车，高光发动车子的时候，孙宇打量着车内的内饰，忍不住问了句：“大哥，您跟阿全是？” 高光笑容不变，“我是孙总的保镖，您放心，一会儿您就能见到孙总了。” “保、保镖？阿全他都有保镖了？” 孙宇呆了呆。 高光一边开车出停车场，一边随口道：“嗯，孙总目前有两个保镖，一个是我，另一个待会儿，你也能见到。” “两个保镖……” 孙宇喃喃自语，神情有点恍惚。 他脑海里回忆着小时候孙全的一言一行，总觉得那么不真实，那个小时候和他一起和泥巴玩的阿全……和的泥巴和我和的泥巴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家境还不如我家呢，怎么他现在就混得这么好了？ 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孙宇心里不由生出一股自卑的情绪来。 当车到市郊外的时候，孙宇有点意外，“大哥，阿全他现在住在郊外啊？他市区没房子吗？” 高光笑笑，“呵，市区的别墅哪有青龙湾的别墅好？呵呵，孙总在市区有没有房子我也不清楚，但就我所知道的，孙总现在至少有三套别墅了，其中两套就在我们等下就到的青龙湾别墅园，另外一套在魔都。” 孙宇表情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等车开进青龙湾别墅园的时候，看着这四周如诗如画的风景，以及别墅园里面郁郁葱葱、跟花园似的绿化，孙宇脸上的惊讶之色，早已无法掩饰。 这几年他早就听说孙全发财了、牛比了。 但听别人说，和自己亲眼目睹，那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当捷达停在一栋别墅院门外，高光说到了的时候，孙宇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下车后，看见旁边还停着一辆红色宝马，孙宇忍不住又问：“这辆车也是……阿全的吗？” 高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轻笑一声，点头，“对！不过那辆车一般只有孙总或者袁总出门的时候，可以坐，平时我是不能随便开出去的。” “袁总？” 孙宇疑惑。 高光一边伸手示意他去院门那边，一边解释：“哦，袁总是孙总爱人，不过目前她不在这边，所以您今天肯定是看不到袁总的。” 等进了孙全的别墅，孙宇就更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了，东张西望，目不暇接，这样的别墅…… 他以前只在电视和电影里见过，现实中，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在他眼里，孙全这别墅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高档货，包括大厅鱼缸里那条金光闪闪的金龙鱼。 那条金龙鱼吸引了孙宇的目光，看着鱼缸里那条游来游去的金龙鱼，他不由心生羡慕。 羡慕这条鱼肯定过得比他孙宇好很多。 “孙先生您稍等！您先坐！孙总马上就下来。” 高光说着，主动去给孙宇泡茶，他没有去楼上喊孙全，因为他刚才一进门就看见田有志上楼去了。 孙宇嗯了声，点头勉强笑道：“不急！不着急！我等他。” 他有点拘束地在沙发上坐下。 没多久，楼上传来脚步声，孙宇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孙全笑吟吟地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刚才上楼去的那个男人。 “阿全……” 孙宇赶紧起身。 孙全笑得挺开心，毕竟孙宇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下楼后大步来到孙宇面前，张开双臂就给孙宇一个大大的拥抱，拍着孙宇的后背，笑道：“一路辛苦了！怎么样？M市的景色还好吧？这次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多玩几天？” 孙宇笑了笑，叹了口气，感慨道：“阿全，看来你现在是真的发财了，怪不得你这几年都不怎么回老家了……” 第697章 视频会议、三个好消息 孙全虽然热情挽留，但孙宇当天下午还是买车票回去了。 倒不是孙全没有给他电话里说的那份协议，事实上，协议内容令孙宇很满意。 今天上午他坐车来M市的路上，还心怀忐忑，对未来充满不确定，但坐车离开M市的时候，孙宇却完全是另一种心情了。 火车已经开动起来了，孙宇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车站，眼神似乎都比以前亮了不少，眼里好像有光了。 这座陌生的城市，也在他心中有了别样的情愫。 简单说：他喜欢上这座陌生的城市了。 这次来这座城市的所见所闻，让他对孙全现在的身家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住着风景那么好的别墅不算，只轿车他就看见两辆，他对车了解不多，只知道一辆是大众的，一辆是宝马。 除此之外，孙全现在还有两个贴身保镖。 还有他行李包里那份已经签好的合约…… 今天中午在孙全那里吃饭的时候，提到合约这件事，孙全当即就打电话喊来一个美女…… 一个比他孙宇以前相亲遇到的最漂亮的女人都漂亮好几倍的美女，那美女来到别墅后，孙全给他介绍了一下。 说是什么“付经理”。 当然，在孙宇听来是“副经理”，却不知付蕾是正儿八经的正经理，只是姓付。 孙全把和他的合约跟她说了说，让她回去拟一份合约打印两份拿过来。 跟那个美女副经理说这件事的时候，孙全并没有背着孙宇，都是当着孙宇的面说的。 那美女态度没得说，至少在孙宇看来是这样，微笑着听完孙全的要求，二话没问就答应下来，然后就立即出门去办了，孙全喊她一起留下吃饭，都被她婉拒。 孙宇和孙全一顿酒还没喝完，那美女就带着两份刚打印好的合约回来了。 孙宇清晰记得那两份合约交到他手上的时候，还带着热乎乎的温度。 他仔细看了两遍那两份合约，等他看完，孙全问他有没有问题？ 他当然说没问题，然后孙全就让人拿来一支签字笔，让他签字，他签完之后，孙全也很爽快地签下大名，按下手印。 就这样，他拿到了此行最想拿到的保证。 有那份合约在，再想想孙全目前的家业，孙宇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临别的时候，孙全还跟他说了——等他这边离职手续办好，拍一张照片发给他看看，只要确认他这里真的辞职了，就立即给他转两万块钱学费，让他去学种植无籽西瓜的技术。 想到这里，孙宇不由面露高兴的笑容。 他知道这次回去，等他爸知道他辞职了，要去学什么种西瓜的技术，肯定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甚至拿棍子抽他，都完全有可能，他相信以他爸的脾气，这些都是能做出来的。 从小他就不知道挨过他爸多少次打。 但这次他心里一点都不带怕的，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要能不再过以前那样日子，不再像给猪配种一样，让他去跟一个个不认识的女人相亲，这次就算被他爸打个半死，他也认了。 不！ 还不如给猪配种呢！ 因为小时候他见过村里给猪配种的，牵来一头没阉过的公猪，不管母猪愿不愿意，反正都会进行配种。 而他孙宇呢？ …… 这天晚上，孙全跟袁水清视频的时候，把这次帮孙宇的事，当一个聊天的话题随口跟袁水清说了。 袁水清没有反对，不仅孙全现在对几万、几十万无所谓，她也无所谓的。 反正他俩的钱这辈子应该是不可能花得完了。 何况孙全这次准备帮的事一个发小，需要花得钱也不算多。 “你这发小……呵，怪不得老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这性格也太软了吧？如果他早一点跟他爸抗争，应该也不至于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呢?” 袁水清听完孙全跟他说的孙宇这几年的生活，说了这么一番话。 孙全则罕见地发表不同意见。 “水清！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你这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呵呵，你自己没遇到掌控欲那么强的父母，你肯定不知道有那样一个父亲或者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习惯你懂吗？ 一个人从小就被父亲或者母亲控制习惯了，就很难生出坚决反抗的斗志来，因为从小每一次反抗，都以失败告终了，就像一匹烈马，被驯服了，面对主人，还不都是乖乖的？你说呢？” 袁水清蹙眉想了想，微微点头，笑了下说：“好像有点道理，所以……你打算以后对咱们孩子……控制得别太狠？你今天跟我说这事，是这个意思吗？” 要不怎么说她聪明呢？ 孙全跟她说这事的一点小心思，还没明言，她就一眼看穿了。 孙全轻笑点头，“是啊！媳妇，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咱们现在也都做父母了，在教育孩子上，咱们都是摸索着来，所以生活里，咱们知道的别人犯过的错误，咱们能避免的还是该避免，你说呢？” 视频里，袁水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控制欲很强的那种性格？” 这话孙全当然不敢承认。 嘿嘿傻笑两声，矢口否认，“没有没有！亲爱的你想多了！真的，你看我诚恳的眼神！” 袁水清好笑地白他一眼，“那你干嘛故意跟我说这事？” 孙全满脸笑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袁水清忍着笑斜他一眼，也没争辩。 …… 数日后的晚上9点多。 孙全坐在电脑前，参加薛子涵发起的视频会议，与会人员除了他俩，还有王征和陶玉娟。 会议一开始，薛子涵就跟孙全说了个消息。 ——“阿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这档节目，再有一期就彻底结束了，呵呵，到时候我和征哥就能正式离职，然后咱们几个弄的咸鱼影视就能正式浮出水面，对外公布了，而我们也终于能正式筹拍咱们公司的第一部网剧，怎么样？这对你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吧？” 视频里，王征和陶玉娟都笑容晏晏。 孙全也笑，“当然！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对了？你们还有别的好消息吗？呵呵，如果有的话，就趁现在一起说了吧？让我再高兴高兴！” 薛子涵失笑，“你还挺贪心！” 王征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说一个好消息吧！” 孙全：“什么？” 薛子涵有点意外，“征哥，你还有什么好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呀？” 陶玉娟：“子涵你又不是征哥爱人，他还用得着什么事都跟你说？对吧征哥？” 王征失笑，然后收敛笑容对孙全说：“是这样，咱们拍网剧，剧组该有的幕后人员肯定都是要有的，对吧？” 孙全点头。 王征一笑，“所以我最近就私下跟一些以前合作过，或者正在合作的、技术好的、人品也还不错的老伙计沟通了一下，因为我现在还没正式从台里离职嘛！所以最近我找的都是我比较有把握能挖走的，唔，我要说的好消息就是：目前摄像师、灯光、服装、道具等等岗位，我已经搞定6个人了！” “就6个呀？征哥？” 陶玉娟有点失望。 孙全倒是没急着失望，而是问：“都是能独挡一面的技术骨干吗？” 王征轻笑点头，“当然！这一行我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节目也做了不少，我这次既然亲自挖人，当然要挖值得我亲自挖的骨干，你们别嫌6个人太少，呵呵，他们手底下可都是有自己班底的，等他们跟咱们走的时候，就算他们带不走全部班底，至少也都能带走大半，至少给咱们拍网剧是绰绰有余了！”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辛苦了征哥！看来你最近没少陪那些人喝酒吧？呵呵。” 孙全满意点头，在他看来，这确实也是个好消息。 “没事，咸鱼影视我也有份嘛！我这也算是为自己干活，为自己干活就不说什么辛苦了，呵。” 王征摆摆手，很大气。 陶玉娟忽然说：“那我也给你们说一个好消息吧！” “你也有好消息？”孙全有点意外。 同样意外的还有薛子涵和王征。 薛子涵：“真的假的？你们到底有多少好消息瞒着我呀？” 王征开了个玩笑，“玉娟你要说的好消息……不会是你怀孕了吧？呵呵。” 他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包括陶玉娟，陶玉娟笑骂：“征哥！你别紧张，就算我真怀上了，肯定也跟你无关！不会要你负责的，哈哈……” 看看，女人有时候开起玩笑来，比男人尺度还大。 王征苦笑摇头，抱拳求饶。 孙全和薛子涵笑得肩膀发抖。 薛子涵一边笑一边催，“陶姐，你到底有什么好消息，就赶紧说吧！别开玩笑了！” 陶玉娟：“好！那你们听好了，我最近不是负责去为咱们的新剧物色合适的主要演员嘛！” “怎么？你找到了一个很棒的男主角人选？”薛子涵好奇追问。 陶玉娟摇头，“那倒不是！但我找到几个很不错的年轻女演员，嘿！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最近跑遍国内几大影视院校，最大的感受就是那些年轻的在校生，女生优秀的好像比男生多不少，难道这跟女生比较自律有关？” 第698章 孙总出行，实地考察 薛子涵：“呵呵，是嘛？听你这么说，我对你找到的年轻女演员还真很期待了！” 王征问了句：“外形上，契合《亡灵遗愿》目前出场的两个女主角吗？” 孙全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微笑听着。 对陶玉娟话里那句“那些年轻的在校生，女生优秀的好像比男生多不少，难道这跟女生比较自律有关？”，孙全没兴趣争辩。 因为这种现象，他在学生时代也遇到过。 女生在学习方面，很多确实比男生更认真，这可能跟女生比较早熟有关，也可能跟男生普遍比较贪玩有关。 陶玉娟：“嗯，反正我觉得我最近物色的那几个女生都挺好的，也都挺符合《亡灵遗愿》目前出场的那两个女主角形象，反正你们手边的工作也快结束了，很快你们就能在正式试镜的时候，见到她们，呵呵，我相信到时候你们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 薛子涵听得高兴，“陶姐你有信心就好！就怕你没信心呀！” 王征也面露笑容，“对！那我们拭目以待了。” 孙全也含笑说了句：“符不符合书里那两个女主角的形象，那得看我这个原著作者的意见吧？呵呵。” 这话一说，把视频会议的那三人都逗笑了。 王征点头：“不错！那肯定的。” 薛子涵：“所以呀！正式试镜的时候，你这个原著作者可一定要来呀！” 陶玉娟：“唔……差点忘了你是原著作者，呃，那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满了？阿全，你到时候不会故意说我选的女演员，都不符合原著里的角色形象吧？你可不能为了否定而否定呀！” 孙全失笑，“陶姐你多虑了，我没那么幼稚。” 王征：“我想说……玉娟，你还是赶紧物色男主角和鬼差这两个主要角色吧！我和子涵这边的工作快结束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薛子涵同意，“对！陶姐，你真要抓紧了，等我们这边的工作都结束了，要是你那边还没把男主角和鬼差的人选挑选好，可就耽误事了！” 说到这个话题，陶玉娟微微收敛脸上的笑意，“知道！我都知道，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一定会抓紧时间的！” …… 这天晚上的视频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会议结束的时候，孙全心情仍然很好。 因为他知道《亡灵遗愿》这个网剧项目，就快正式浮出水面，正式进入筹拍阶段了。 这是他非常期待的一件事。 就像当年他第一本小说被印刷出版，他现在对《亡灵遗愿》这部网剧的期待，就很像当年期待他第一本出版的小说。 他相信每一个网文作者，从正式踏入这一行开始，最初的梦想，除了凭自己的作品赚到稿费，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的作品能被印成铅字，出版成传统的纸质书。 而像他孙全这样，已经赚够了稿费，也出版了很多作品的作者，下一阶段的梦想，应该就是将自己的作品拍摄成影视作品了。 当然，你要说包括改编成网络游戏什么的，那也没错！ 但他相信大家的终极梦想，应该是拍摄成影视作品。 虽然他是写网文的，他自己对网文也爱得很深，但他心里也清楚，网文的受众终究是有限的。 至少，跟电影、电视剧的受众人数是没法比的。 而将自己的作品改编成影视剧，就能让更多人看见他写的作品，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呈现给更多人眼前而已。 话说，他这本《亡灵遗愿》最近的人气依然高涨，上架第一个月已经顺利拿到新书榜月票冠军，和月票总榜的冠军。 新的一个月，他这本《亡灵遗愿》依然领跑起点月票总榜，跟个恶霸似的，牢牢霸占着月票总榜榜首的位置，月票总数和排名第二的那本书，拉开两倍多的距离，他不知道别人看这个月的月票榜是什么感受，反正他自己觉得这样的形势很拉风。 令他骄傲。 …… 这天之后的半个月里，孙全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已经没办法像前一段时间那样安稳如狗地天天待在自己书房里安心码字。 首先是邝龙飞那里打来电话，说他那边已经让人找了三栋目前在建的大楼，位置、楼高、报价，尽皆不同，希望孙全能抽空去实地考察一下，做最后的拍板。 这毕竟是买一栋大楼的事，涉及资金至少上千万，因为即将买入的大楼，接下来要做公司的总部大楼，所以这事也关系着99黄焖鸡未来的发展，反正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件小事，邝龙飞不敢自己定夺。 听了邝龙飞的电话汇报，孙全也觉得这事自己确实该亲自去看一看，实地考察一番。 做甩手掌柜，也得有个限度。 这不，他特意抽出一个白天的时间，让高光和田有志开车陪他去了一趟总公司，与邝龙飞等人汇合后，几辆车直奔第一个在建的大楼。 路上，邝龙飞坐在孙全的车里，趁着即将去看的大楼还没到，他先给孙全做简单的介绍。 “孙全，一会儿咱们去的那栋大楼，是咱们M市第一建筑公司承建的，大楼质量方面应该不用担心，目前这栋大楼主体框架已经封顶，除了地下停车场，地面上的楼层共有18层，每层总面积大约800平米，开发商给咱们的报价是每平米3000，等下到了地方，开发商老总应该会亲自接待咱们，主要还是看你能不能看中那栋大楼，你这里要是能看中，后面我再让人跟他们杀杀价，总不能开发商报什么价，咱们就依他们什么价，对吧?” 每平米三千？每层大约八百平米？ 孙全在心里默默算了下这栋大楼最终拿到手的总价，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一栋楼总价竟然就要四千多万。 这栋楼他倒是买得起。 但M市一栋18层的大楼就要这个价了，魔都那边呢？韩丽最近可是在帮他在魔都那边也物色合适的大楼。 这么一算的话，魔都那边一栋楼可能就要一两亿的资金了。 是！ 就算是这样的价格，他在M市和魔都各买一栋大楼，也依然买得起，资金上甚至还能剩余不少。 但两栋大楼就占用他那么多资金，他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或者说……他觉得这买卖有点不划算。 尽管他清楚这两栋大楼将来肯定能让他赚翻了，但眼下这个时刻，他还是觉得这样做投资不太划算。 于是，他皱眉想了一会，忽然问：“银行那边大概能给我们贷款多少？” 是的！ 他想贷款了。 他觉得现在贷款买楼才是最划算的，而他这里节省出来的资金，完全可以再多买两栋大楼。 明知道房价以后会翻着倍地往上涨，那同样的资金，多买两栋不是更划算吗？ 邝龙飞倒是没有意外，大概他原本就以为孙全是准备贷款买的吧？ …… 说话间，车子仍在街面上的车流里穿梭，等到了第一个在建的大楼那儿，邝龙飞已经把今天要看的三栋大楼都跟孙全介绍了一遍。 车刚停稳，早就等在路边的一行人就满脸热情的笑容迎上来，大约十几个人吧！有男有女，除了领头的那个胖子穿着很休闲，其他人都是西裤、衬衫。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弓着腰，满脸笑容地帮孙全拉开车门，然后就让到一边。 那名穿着白色牛仔裤、红色polo衫的胖子满脸笑容地迎上来，远远就伸出一只胖手，热情地跟孙全打招呼。 “欢迎欢迎！啊，这位就是孙总吧？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啊！鄙人谭湘，幸会幸会！” 孙全笑了笑，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目光打量对方的同时，也顺便扫了眼对方身后那十几人，然后他就发现一个现象——对方那十几人里，男的，帅的很少，但女人……却个个年轻漂亮。 看年龄，那几个男的，估计都是头头脑脑，而那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估计就是对方售楼部的主力了。 这些人此时都像看见财神似的，满脸都是笑容。 但孙全却没什么兴趣和他们寒暄，这也不是他今天特意抽时间出来的目的，和谭湘握手，说了几句客气话，孙全的目光就看向旁边那栋在建的大楼。 同时，也扫了扫周围的环境。 站在这里看，这栋大楼确实挺气派，比附近所有楼层都高。 但孙全觉得这不是重点。 因为城市是发展的，未来这一片超过18层的大楼应该比比皆是，所以说现在这栋大楼看着气派没啥用，未来它必然会被周围的大楼比下去。 “这里是哪条街？” 孙全转脸问身旁的邝龙飞。 邝龙飞：“春风路，这条街包括附近几条街，都有很多公司和政务部门。” 笑呵呵地陪在孙全面前的谭湘也连忙附和：“对对！孙总，这一块的位置肯定是没得说的，您公司总部如果迁到这里来，肯定非常合适！呵呵。” 孙全不置可否。 心里却微微点头。 地段！ 他这次买楼，最看重的就是地段，地段够好，将来的升值空间肯定很大，反之，那不管大楼建的漂亮与否、质量好坏，将来的升值空间都是有限的。 而这春风路，他以前在这座城市读书，也略有耳闻，确实是个好地段。 “谭总，有大楼外观图和结构图吗？能不能拿给我看一看？” 孙全看向谭湘，问。 谭湘连忙点头，然后伸手示意不远处的售楼部，“孙总！这边请！图纸都在售楼部，咱们去售楼部看！你看行吗？” 孙全点头，笑了笑，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当先走向售楼部大门，谭湘这个老总笑容可掬地落后半步，陪在一旁。 在他们身后，除了谭湘这边的十几人，还有邝龙飞这个副总，高光和田有志这两个保镖，以及99黄焖鸡公司总部的几位部门经理等人随行。 为公司总部买大楼，对99黄焖鸡公司总部的头头脑脑们来说，可是年度大事。 这次大楼买在哪儿，以后他们就得去哪儿上班，他们自然很关心。 …… 半上午时间，孙全等人就在谭湘的陪同下，察看这栋大楼的图纸，以及实地参观中度过。 谭湘等人几次试探孙全的心意、有没有看中他们这栋大楼，孙全都敷衍过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而对方十几人还不敢表露一丝不满，仍然热情接待。 孙全当然不会这么快做决定。 今天还有别处的两栋大楼要去看呢！ 现在还没去看那两栋大楼，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决定买不买眼前这栋楼？ 是！ 刚才来的路上，他已经决定买楼的时候，从银行贷款一部分，节余出来的资金，看看能不能再多买两栋楼。 但即便要多买两栋，他也不会仍然选择在M市买啊！ 在M市买一栋做公司总部，已经绰绰有余。 再买楼的话，就纯粹是投资房产了，那自然要投资在收益更高的一线特大城市。 比如魔都，比如京城，比如南边的深市等等。 看完这栋大楼的时候，大概10点来钟，谭湘等人热情挽留，想留孙全他们中午一起吃饭。 态度真的很热情，但却被孙全无情拒绝了。 言辞上，孙全倒是说得很客气，但要走人的态度很坚决，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还要去看另一栋楼，今天时间有限，真的不能留下吃午饭。 他说完，就跟谭湘握手道别。 他一转身，谭湘等人再想挽留的时候，高光和田有志这两个保镖就挡在孙全身后，挡住那些人。 邝龙飞等人也下意识过来挡住谭湘一行人。 等孙全上了车，谭湘他们就只能望车兴叹了，这时候他们就算强行把邝龙飞等人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人家大老板都上车了，留下这些副总、部门经理什么的，还有什么用？ 好在自孙全以下，99黄焖鸡这边的所有人态度都很客气，也都没把话说死，只说再去看一栋楼，还是有可能买谭总他们这栋大楼的。 …… 10点半左右，孙全一行来到另一处工地，看见另一栋在建的大楼，这栋大楼24层。 地段也很不错。 单价倒是比之前那栋大楼要稍微高一点，开发商报价3200每平米。 第699章 马屁拍在马腿上 当天下午4点多。 99黄焖鸡公司总部会议室中，孙全坐在首席，邝龙飞等人列坐左右两边，他们一行人刚刚从外面回来。 这一天时间，这些人陪着孙全把那三栋大楼都看了一遍，三栋都是在建、还没有完工的大楼，他们实地考察过，也都看过三栋楼的外观图纸。 此时，孙全目光扫了扫这些部门经理以及邝龙飞，淡淡问了句：“总部大楼，将来是给在座各位办公用的，所以，诸位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你们觉得哪一栋更好？想让公司买下哪一栋大楼作为咱们公司的总部大楼？邝总最后说！白部长你先说！” 人的气场是怎么来的？ 生活中，我们好像总能看见某些人具有一般人所没有的特殊气场。 以前孙全也曾琢磨过这个问题。 但现在…… 不知不觉中，在别人眼里他也有了特殊的气场。 可能……这玩意源自一个人内心的底气和强大程度吧！ 举个简单的例子。 当孙全月入一万多的时候，收入比他低的人，他就能完全平视，无论那个人是否比他帅，或者比他能言善辩，他都能平视之，那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如果对方对他不善，他那种平视的心理随时能转变成俯视或者无视。 而当他月入十万以上的时候，他心态又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走在大街上，他无论看见谁，心里都很平静，谁也无法让他感觉到紧张、畏惧等等以前常感受的负面情绪。 而当他身家破亿的时候，他的心态自然而然，又发生新的变化。 他经常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已经能轻易影响很多人的命运，比如他公司里的所有员工，包括公司总部的那些高管。 有时候他觉得这是错觉，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事实。 就像此时他坐在这会议室里，他明显能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尊敬和畏惧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而他再面对这些高管的时候，心理上已经完全是俯视的感觉。 不再像第一次参加总公司会议时，那时候他心里还想着怎么让这些职场上的精英认可他这个老板。 他现在根本就不担心眼前这些人是否认可他，因为这些人认可不认可他这个老板，都改变不了他是他们老板的事实。 不仅如此，就算今天这些人全部辞职，他明天就能再招一批更优秀的人才过来。 这是他现在的底气，有这样的底气，他看人的眼神自然与以前有所不同，或许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但他的眼神真真切切与以前不同了。 他没想装比，但看在与会人员的眼里，这位孙总虽然依旧年轻，却依旧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明明是很随意很放松的姿势坐在那里，但那双平静的眼神扫到谁脸上，谁都能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而……孙全自己却仍然一无所知。 他觉得自己很和善，自己只是没有故意露出笑容讨大家欢心而已。 被他点名的白玉凤看了看大家，微微笑了下，说：“那我就不和大家客气了，我先抛砖引玉吧！我觉得咱们今天最后看的那栋楼不错！12层的楼……给咱们做总部已经绰绰有余，而且单价和总价也都是今天三栋大楼里最便宜的一栋，并且那栋楼的位置也还可以，四周都是商业区，唔，这是我的意见！我的话说完了！” 白玉凤说完，对孙全笑了笑。 孙全没笑，平淡的目光看向白玉凤旁边的人事部部长罗闻，对罗闻微微扬了扬下巴。 罗闻会意，马上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我同意白部长的意见，我也觉得咱们刚才看的那栋楼挺好的，12层，够咱们用了，也挺气派的！呵呵。” 说完，他笑吟吟地对孙全点了点头。 但孙全却皱了皱眉，目光扫过会议室所有人，放在会议桌上的右手随手敲了敲桌面，皱着眉头说：“白部长和罗部长刚才的意思，我听着怎么有点刚才那栋楼因为只有12层，够便宜，所以才选这栋楼的？” 这话一说，会议室里诸人神色各异，除了邝龙飞，都有点意外之色。 孙全冷眼扫过大家，表情有点不豫，“我让各位发表意见，是真的征求各位的意见，至于价格……我在这里给大家交个底吧！今天咱们看的三栋楼的售价，都在咱们公司的承受范围内，所以，售价方面，诸位无需替我考虑，我需要各位排除这个因素，凭本心给我你们的意见，懂了吗？” “懂了！” “明白了孙总！” “孙总大气！呵呵。” …… 孙全话音落下，会议室里气氛为之一松，刚才他们都以为孙全发火了呢！原来是不高兴白玉凤和罗闻尽挑便宜的选啊！ 大家在纷纷表态之余，也都好笑地看向白玉凤和罗闻。 白玉凤有点尴尬。 罗闻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然后孙全示意罗闻旁边的屈彬。 屈彬是宣传部和后勤部的部长。 大概是吸取了白玉凤和罗闻被嗑的教训，屈彬含笑说：“孙总，各位同事，我觉得咱们今天看的第二栋楼不错，从图纸上看，这栋24层的大楼是今天三栋楼里最气派的，呵呵，这一点我想各位应该都有同感吧？而且位置什么的，也都很不错，如果不考虑价格的话，我真觉得这栋楼是最好的！” 有人已经忍不住想笑。 孙全这里刚刚提醒大家不要考虑价格的因素，屈彬这里就选了个最贵的。 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了吗？ 刚才白玉凤和罗闻推荐最便宜的那栋楼，他俩被嗑之后，屈彬就推荐最贵的？ 孙全盯着屈彬的笑脸看了片刻，此时他也有点不确定屈彬这是故意的？还是真觉得这栋楼是最好的？ 不置可否，孙全目光看向会议桌另一边的行政总厨伍一鸣。 伍一鸣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孙全，呵呵笑了笑，“我同意屈部长的意见！”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此时会议室里诸人的表情已经变得有点古怪。 白玉凤和罗闻选最便宜的被嗑了，屈彬和伍一鸣就都选了最贵的。 大家都悄悄留意孙全的表情，包括刚刚选最贵的屈彬和伍一鸣。 因为这时候谁也不知道孙全的心里想法，他是想让大家都选最贵的？还是想让大家既不选最便宜的，也不选最贵的呢？ 包括邝龙飞，都在琢磨孙全的心思。 而孙全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他有点无语。 此时他还能说什么？ 让大家也别盯着最贵的选？ 真这么说的话，那大家还不都以为他本来的意思就是让大家选今天看的第一栋楼？ 因为第一栋楼既不是最便宜的，也不是最贵的。 如果他真让大家别盯着选最贵的，那今天在座诸人，恐怕难免不会怀疑他今天征求大家的意见，纯粹就是走个过场，其实根本没想着要尊重大家的意见。 早知道这样，他今天就不开这个会了。 因为他已经发现——今天这个会上，每个人的发言，都是在揣摩他孙某人的心思。 白玉凤和罗闻觉得他这个当老板的，虽然决定给公司买一栋总部大楼，但肯定是想尽量省钱的。 所以这两人都说12层的那栋楼最好。 而屈彬和伍一鸣呢？ 估计都因为他孙某人刚才嗑了白玉凤和罗闻，所以以为他孙某人想装个比，显一下富，所以这两人都说24层的那栋楼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孙全面无表情地示意下一个人发表意见。 结果…… 后面几人在看了看他的脸色之后，全都选择24层的那栋。 孙全无语地抿了抿嘴，目光最后看向自己左手边的邝龙飞。 邝龙飞有点想笑。 作为孙全的同班同学，这几年又一直给孙全做事，这间会议室里，他对孙全应该是最了解的。 刚才他就注意到孙全似乎挺无语的。 此时轮到他邝龙飞发表意见，邝龙飞忍着笑，说：“我觉得今天看的第一栋楼就挺好的，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就选这栋。” 会议室里诸人闻言，惊讶的惊讶，皱眉的皱眉。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揣摩错了大老板的心思。 大老板刚才让大家不要考虑价格因素，好像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并不是在暗示大家选最贵的那一栋？ 论亲疏远近，他们自然不认为自己比邝龙飞更了解大老板。 诸人面面相觑，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大家本来都是想迎合大老板心思、拍大老板马屁的，结果……他们这些平时自诩人精的家伙，竟然统统都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得亏大老板此时还能稳稳地坐在位子上，没有破口大骂。 屈彬忽然讪笑一声，举手道：“孙总，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咱们今天看的第一栋楼是最好的，呵呵。” 他的笑容有点尴尬。 跟着，白玉凤轻咳一声，也说：“嗯，对，孙总，今天看的第一栋楼确实是最好的，还是邝副总眼光独到呀！” …… 一时间，刚刚已经发表过意见的所有人竟然纷纷先后改口，全部都附和邝龙飞的意见。 孙全冷眼看着会议室里这一幕，目光一转，看向左手边的邝龙飞。 邝龙飞忍着笑，与孙全相视，那表情似乎在说：尴尬不？谁让你心里的想法不明示出来的？ 孙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收回目光，目光又扫向办公室里的诸人，淡淡一笑，起身问：“猜我的心思好玩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表情都透着几分尴尬。 而孙全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抬脚就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给你们自己选的权利，既然你们不珍惜，那我就不管你们的想法了，就买那栋24层的吧！后续事宜，邝副总全权负责，需要签字盖章的时候，再通知我，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散会！” “啊？” “还是买24层的？” “这……” …… 孙全已经走出会议室，但会议室里的那些部门主管和经理，却都陷入错愕中，大家忍不住看向邝龙飞。 邝龙飞此时也有点错愕，眉头皱起。 此时他也有点懵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理会大家的目光，想了想，忽然起身追了出去。 未久，他追上已经来到电梯口的孙全。 略微喘着粗气，邝龙飞皱眉狐疑地看了看孙全的表情，走到孙全身旁一起等电梯，低声问：“吴王，你这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一开始看中的就是那栋24层的？这么说，我也猜错了你的心思？呵，看来我也没那么了解你啊！呵呵。” 说到后面，他面露自嘲的笑容。 孙全没有转脸看他，冷哼一声，“不！你没猜错，是我刚才临时改了主意。” “啊？为什么呢？” 邝龙飞很不解，“难道只是为了证明大家都猜不到你的心思？” “叮” 一声轻响，电梯门开了。 孙全当先走进去，邝龙飞连忙跟上，高光和田有志这两个保镖也跟了进去。 电梯门关闭后，孙全双手交叠在小腹处，淡淡地说：“当然不是！你们不是都喜欢猜我的心思吗？ 如果我最后真按原来的想法，选了那栋18层的，刚才会议室里那些人背后会怎么议论我？” 邝龙飞皱眉：“怎么议论？” 孙全表情不变，语气依然淡淡：“他们会说我虚伪！表面上让他们选买哪一栋楼，实际上，只要他们选的不符合我心意，我就会通过各种方式引导最终的结果，而我孙全骨子里其实就是舍不得钱买最贵的。” 邝龙飞默然数秒，看了看孙全表情，忽然问：“所以你最后就挑了最贵的那一栋？” 孙全轻哼一声，没有反驳。 邝龙飞眉头又皱紧了，“而你原本真正想买的是那栋18层的，你现在临时改变主意，不怕以后后悔吗？” 孙全瞥他一眼，微微摇头，“有什么好后悔的，我本来只是想着12层的做公司总部不够气派，18层的就够了，节余下来的资金去魔都或者京城再买一栋更有投资价值的，现在……也不过只是多买了几层，无所谓。” 第700章 因为爱、因为信任 当天晚上。 孙全照例和媳妇袁水清视频的时候，把今天看的三栋大楼情况跟她说了说，话说天天视频聊天，想找到足够的话题也是不容易的。 尤其是像他们夫妻俩现在这个情况，一个长期宅在屋里码字，一个虽然身处魔都这个花花世界，却天天窝在家里养胎，都不怎么出门，那每天能遇到多少新鲜事？他俩又去哪里找到那么多新鲜话题呢？ 总不能天天谈人生、谈理想吧？ 但不天天视频的话，一来有点想念，二来……也怕时间长了，夫妻感情淡了。 所以他俩每天都保持着视频通话的习惯，老生常谈的话题就是女儿孙洁心。 每天孙全都像例行公事似的问问女儿今天怎么样？开不开心？胃口好不好？有没有学会新的什么？等等。 虽然这个过程中，也挺有趣味的，但除了聊这个，其它新鲜话题真的有点缺乏啊！ 难得今天去看了三栋楼，于孙全而言，就是一个不错的谈资。 至少这个话题能聊好半天。 而袁水清也有兴趣听。 买一栋楼……这毕竟是他们家的大事，涉及资金至少几千万的。 等她听完孙全的叙述，她好笑地白他一眼，“你呀！是不是想太多了？你真看中了哪栋楼，直接拍板不就好了？搞得这么复杂。” 孙全讪笑，“我这不是想显得民主，照顾大家的感受嘛！谁知道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我在演戏？” 袁水清无语摇头，随即说：“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定了，那就买那栋24层的吧！对了，丽丽最近也找到几栋位置不错的在建大楼，等你那边搞定了，抽空也来这边一趟，把这边要买的楼也定下来吧！我现在肚子大了，出行不方便，这事我就不管了。” 孙全嗯了声，然后想到今天的临时起意，“对了，媳妇，我打算这次买楼，咱们只支付必要的首付，其它能从银行贷到的，都从银行借贷，这样的话，这次咱们说不定能多买两栋大楼，你觉得怎么样？” 他坚信未来的房价会暴涨，所以坚信自己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袁水清毕竟是他媳妇，现在家里所有钱都有她一份，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所以像这种大事，孙全还是希望能说服她。 否则万一惹得她生气，动了胎气，真出了事，他后悔都来不及。 相比她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赚钱……对他来说，真没那么重要。 反正他这辈子的钱已经花不完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袁水清坚决不同意他这么干，那他这次就听她的，即便明知那样，以后至少会少赚好几亿，在他看来也是值得的。 因为他赚钱不是目的，目的是想让老婆孩子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 所以如果赚钱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那他宁愿不去赚那个钱。 反正重生回来，他知道的赚钱机会有的是。 不差这三瓜两枣的。 呵呵，这口气是不是有点太大？ 上亿的未来收益，在他心里竟然都成了三瓜两枣？ 他内心深处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但如果这笔钱真的没法去赚，那总要安慰自己啊！ 安慰自己的时候，不说三瓜两枣？难道在心里跟自己说：少赚一两座金山银山也无所谓？ 那还不得心里滴血？ 袁水清果然如孙全所料，皱起眉头，“什么？用银行贷款？再多买两栋？这其中的风险你考虑清楚了吗？万一接下来几年房价出乎你的意料，房价降了，咱们公司的利润也大幅下降，银行的贷款还不上，你有没有想过结果会怎样？” “你别生气啊！我先声明啊，如果你实在不同意，我绝对尊重你的意见，你先别生气！别生气好吗？你现在不能生气的。” 孙全没急着跟她讲道理，而是连忙安抚她的情绪。 事实上呢？ 袁水清刚才只是觉得有点担心，还没开始生气呢！ 见他这么紧张，袁水清有点想笑，眼神里多了一抹爱意。 孙全这么紧张她，她自然感到幸福。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想要幸福真的很不容易。 因为有太多的前提条件。 比如：自己身体要健康，家人身体要健康、爱人、孩子的身体也要健康……等等。 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真的很难感受到幸福常在。 除此之外，因为世俗观念的影响，无论男女，长大后，家人、社会都会期待你该找个对象、该结个婚、该生个娃，甚至是生两个娃，或者必须生一个儿子……等等。 一个人生活想要幸福已经不易，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想要幸福的难度自然更大了。 比如：你不爱另一半的话，你不会感觉到幸福，另一半不爱你的话，你也不会感受到幸福。 比如：孩子的性别你不满意，或者另一半不满意孩子的性别，或者不满意孩子的性格，又或者是不满意孩子好动或者愚笨……等等，你也很难感受到幸福。 …… 太多的前提条件了。 袁水清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她平时话不多，但她善于观察，观察别人的生活，观察别人的悲欢离合，观察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然后她慢慢发现现实的生活里，过得幸福的夫妻真的不多。 能一直幸福的夫妻就更少了。 也是因为观察的多，所以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对孙全也很满意。 特别是每次看见他紧张她、在乎她的时候，那种满意就会变成幸福感。 就像此刻，当她看见视频里孙全这么紧张劝她不要生气的时候，她心里真的没办法生气。 只觉得自己没有嫁错人，虽然这个人不是大家眼里的大帅哥，当初她嫁给他的时候，很多人，包括她奶奶都叹息他长得有点配不上她袁水清，但那恰恰是她袁水清最不看重的一点。 在认识孙全之前，她没谈过恋爱，对男人其实了解很少。 但她除了善于观察，也善于思考。 男人她不了解，但她身为女人，自认为比较了解女人。 而据她从小到大的观察，自己身边那些长得漂亮的女生、女人，认真学习的不多，脾气好、性格好的也不多。 相比之下，勤勉好学、品性上佳的，往往是那些没那么漂亮的女生和女人。 然后她就想一个问题——男人和女人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吗？ 她觉得不是。 都是人类，只是性别不同，哪有那么多截然不同？ 然后她又开始观察身边的男生、男人们，在抛开一些生活习惯、行事方式等等表象之后，她慢慢发现男人总体上和女人其实没多大不同。 长得帅的，不学无术的太多；脾气差的也很多；做人做事不负责任的也有不少。 相反，那些长得没那么帅的，各方面素质反而普遍要好一些。 她是一个理智的人。 得出那样的结论之后，在自己找对象的时候，对男人的外表就没那么看重了。 但…… 有时候想到丈夫孙全常说的一些话，她真的挺想笑的。 每次都忍的挺辛苦。 她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总觉得他很帅？ 偶尔她反驳，他竟然还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要是不帅，你当初会看上我？” 偶尔他无耻劲上来的时候，甚至会说：“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我帅，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结果…… 和他结婚几年了，她慢慢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每天看他看习惯了，渐渐的，她心里竟然真的觉得他挺帅的。 是他真的变帅了？ 还是我的审美被扭曲了？ 袁水清时常这么自问，然后每次都想笑。 随着和他结婚日久，她很明白自己的心，她爱他。 爱他的才华、爱他的风趣、也爱他偶尔的不要脸和不正经。 也爱他做的菜，更爱他那么真心对她。 其实，刚和他结婚的时候，她对他的投资眼光是持怀疑态度的。 毕竟他学历就那么高，只是大专毕业。 而且，他虽然有才华，但他的才华已经体现在写作和做菜这两个方面，而她向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全才，一直认为每个人的天赋是有限的。 在一个方面有天赋，在别的方面很可能就平凡无奇。 她觉得很多人可能只有一项天赋很高，如果一辈子都没能发现和发挥自己的天赋特长，就会泯然于众。 而孙全只是一个大专毕业生，他能有两项让她觉得惊艳的天赋，已经很难得。 所以刚结婚那会儿，她是不相信他投资的眼光。 觉得他大概是膨胀了。 以为自己一个行业、两个行业都能做好，就什么行业都能做好，以为自己是那种一通百通的全才。 所以那时候他想投资什么，她都想阻止。 只是……每次都被他说服了。 而现在…… 结婚久了，女儿都两岁多了，事实早已证明他几次的投资眼光都是不错的，家里的钱也确实越赚越多，多得早已超乎她的预期。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对他投资的眼光已经比较信任了。 此时看着视频里的孙全——她的丈夫，这么紧张她生不生气，她哪里还生得起来气？ 微微笑了笑，她问：“你真这么看好房地产的未来？” 她自己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问他这个问题。 视频里。 孙全点头，毫不犹豫。 “嗯，非常看好！我……” 他正想给她分析一波呢！袁水清打断了他，“好吧！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都听你的。” 孙全：“……” 他挺意外，没想到袁水清这次这么快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他还没开始分析呢！ “亲爱的，你真的不反对？” 见袁水清同意的这么快，他心里反而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说反话？ 袁水清失笑，“你希望我反对吗？你要是希望我反对，那我就反对吧！” 二哈才希望她反对！ 孙全连忙摇头，嘿嘿傻笑。 他越来越发现和袁水清在一起相处，越来越轻松了，难道是因为做了妈妈，所以更温柔了？ …… 数日后的上午。 孙全带上助理俞欣欣，保镖高光和田有志，再次离开青龙湾别墅园，座驾直奔市区。 邝龙飞那边已经跟开发商谈好价格以及其它条件，今天是双方正式签约的日子。 正式签约，数千万资金的交易，自然要他这个大老板亲自出场。 今天应该是他有生以来，即将签署的价格最高的一份协议。 但他并没有显得格外重视，车上，坐在后座上的孙某人，手上捧着一本电子书，还在看网络小说。 他不是在装比。 车里除了他的助理，就是保镖，都没有合适的观众，他装给谁看？ 他是真的不紧张。 有啥好紧张的呢？ 今天的签字，虽然涉及的金额很高，但并不会影响到他的人生和命运，相比之后可能在魔都签署的买楼协议，更是相形见绌。 所以，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不紧张！ 倒是和他坐一辆车的俞欣欣、高光和田有志都有点紧张。 他们知道今天孙总要去签一份协议，那份协议是买一栋大楼的协议，涉及的资金至少几千万。 这么大的一件事，令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俞欣欣心跳加快，手心都出汗了，她担心到时候是不是需要她这个助理做什么？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她做的，而她却不知道怎么去做，或者做砸了，会导致什么后果？ 到时候签字现场应该会有很多人吧？ 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我如果出了丑，一定很丢脸，孙总应该也会觉得脸上无光吧？ 如果真那样，孙总会开除我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悄悄瞥了瞥旁边还在看小说的孙全。 …… 至于高光和田有志。 他俩的紧张，就纯粹是因为肩上的责任了。 高光怕自己今天开车出状况耽误孙总去签约现场，尽管他一直觉得自己车技很好，但今天他还是难免有点紧张。 至于田有志？ 可能是小时候电影看多了，这去市区的一路上，他脑中闪过很多电影里的情节——竞争对手为了破坏今天这么重要的签约仪式，派出亡命之徒，来袭击，甚至刺杀孙总…… 所以这一路上，田有志心里一直紧绷着，一双眼睛也一直在警惕地留意车外的每一点风吹草动。 结果? 车子顺顺利利地开到签约地。 屁的意外状况都没出现。 第701章 命运如此残酷 谈兰馨、女、25岁，M大学旅游专业毕业，目前在三阳地产售楼部卖房子。 至于她一个旅游专业的大学生，为什么会在这里卖房子？ 这不是正常现象吗？ 有多少人大学毕业后，从事的是自己大学所学专业相关的行业呢？ 为了生活，为了挣钱，卖房子怎么了？ 只要卖的好，收入比很多行业都多，所以学旅游的卖房子为什么不可以？ 何况，谈兰馨觉得以自己容貌和身材，卖房子挺合适的。 作为大学时期他们班的班花，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都是自信的，当年还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很多次考虑过——自己毕业后，从事一种什么行业，才能发挥自己容貌和身材上的优势？ 从这方面来说，她是个有脑子的女人。 而现实也没让她失望，她不仅漂亮，口才也不错，这不，来三阳地产上班没多久，她就成功地把一套房子卖给她同班一位同学。 那位同学家是M市本地的，正好又是她的追求者，卖给他挺顺利的。 尽管代价是她成了那家伙的女朋友，但看在他买了房子的份上，做他女朋友，也不算吃亏。 然后…… 她又成功说服男朋友的二舅在她手上买了房子，又赚了一笔提成。 跟着她男朋友的二舅又帮她介绍两个客户，又卖出去两套房子。 在这期间，她还成功地把一套房子卖给她曾经的班级辅导员。 就这样，慢慢的，她卖出去的房子越来越多。 赚到的收入也越来越多。 在收入上，据她自己所知，她早已超过当初班上所有同学，尽管她当初在班上的学习成绩根本排不上号。 她挺满意这样的生活，也对自己的头脑很有自信。 她相信自己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也相信同龄人能超过自己的不多。 毕竟这年头那么多同学毕业后，只能领一两千的工资，而她的收入早已破万，再回首去想当初那些同班同学的时候，她心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她早已把自己划入成功人士的行列。 但今天，她有点震惊。 此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她一身干练的小西装，和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同事站在大红色的背景板前面，面带微笑。 在她们前面，是一张长长的签字桌。 她们三阳地产的老总，正在和一个二十几年的年青人在签字，旁边还有两名身穿大红旗袍的长腿美女，端着托盘微笑伺候着。 签字台前方，还有售楼部和对方公司的二三十人微笑鉴证，还有一个专门的摄影师在那里不断换着方位咔嚓咔嚓地拍照。 几乎没人注意到站在背景板前面的谈兰馨。 因为她既不是这场签约仪式的主角，也不是现场最漂亮的那个女人。 所以谈兰馨可以任由自己处于震惊状态。 她认识签字台那里正和她们公司老总签字的年青人。 孙全！ 竟然是他！ 这次买她们公司一栋24层大楼的大老板，竟然是他…… 这怎么可能？ 六千多万呀！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是！这几年她是听说他发财了，可六千多万的大楼说买就买，是不是就有点太夸张了？ 白手起家能这么夸张吗？ 他毕业才几年？ 他真是白手起家的吗？ 真的不是富二代？ 谈兰馨看着孙全的背影，不由陷入回忆中。 还记得那年她大一，某天晚上躺在宿舍床上无聊玩手机的时候，忽然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好！能交个朋友吗？” 当时她一头雾水，不知道是谁给她发的这条信息，怎么感觉有点像在玩QQ？手机短信箱竟然还能收到陌生人的短信？ 她下意识认为这是隔壁哪个班的畜生因为暗恋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的手机号码来勾搭她。 类似的事，她以前也经历过。 不同的是，以前那些暗恋她的，都是直接出现在她眼前，跟她搭讪。 用手机短信搭讪的，这还是头一遭。 因为当时正好闲得无聊，她就回了条信息——“你是谁？你怎么有我手机号码的？” 结果…… 对方回复：“我是烹饪班的，正在你们班教室上大课，刚在课桌里发现一本英语书，随手翻了翻，发现书里面写了一串号码，不知道这本书是不是你的？一时无聊，就给你发了条短信，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 当初那条短信大概是这样的内容。 而谈兰馨其实对这短信里给的解释，半点都不信。 她觉得一定是哪个暗恋她的家伙，故意找的借口。 尤其是当她目光看向自己的书架，看见自己英语书在书架上的时候，她就更坚信这一判断了。 但她觉得对方找的这个借口还挺有趣的，正好自己又无聊，就和对方你来我往聊了好一会。 在聊天的过程中，她问了对方的名字。 对方倒是没有保密，告诉她他叫孙全，是烹饪班的。 他也问了她的名字，她觉得对方既然已经打听到她手机号码，肯定也知道她名字了，所以也没保密，把自己名字也告诉了对方。 之后的几天里，这个叫孙全的，就每天不定时不定量地给她发送各种短信。 真跟QQ聊天似的。 没事就问她一句在干嘛，要不就问她吃了没？ 令她有些无语的是——有时候她说还没吃，那个叫孙全的家伙，竟然也不说请她吃饭，仿佛他的目的就是问一下她吃了没有，仅此而已。 为此，她当初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既然想追我，我都说我没吃饭了，也不知道顺势请我吃饭？偷鸡也得带把米吧？一顿饭都舍不得请我吃，就这还想追我谈兰馨？ 几天后，她没耐心了，同时也因为有点好奇。 好奇这几天天天跟她发短信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条件不错的话，看在他跟她搭讪花了点小心思，这么别出心裁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出于这种考虑，她主动约他见面。 他同意了。 她把地点约在学校南大门，出发之前，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下，心里对这个孙全，其实还是抱有一点期待的。 她想着：我这么漂亮，这家伙既然有勇气追我，条件应该是不差的，或许真的可以考虑。 为此，她换上自己最漂亮的那件连衣裙，还画了淡妆，涂了唇彩，头发也特意重新梳了一下。 然后，她还叫上自己的闺蜜一起。 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想让闺蜜帮她参考参考，毕竟她还没谈过恋爱呢！第一次恋爱，总要慎重一点。 结果…… 她在南大门看见了什么？ 那家伙出现了，脸上泛着油光、穿着松松垮垮的旧T恤和一条大裤衩，脚上趿着一双破拖鞋，就这么出现在她和她闺蜜面前。 那次见面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说实话，当她拨通他电话，看见他东张西望，找到她，脸皮微红着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是想掉头就走的。 当时她心里的念头是：不是吧？就这样的？ 她倒是没觉得这人长得有多丑，但却很失望。 因为这人就是一张普通脸，个子也不特别高，身材还挺瘦。 关键是不修边幅的样子，和她喜欢的男人类型完全不沾边。 怎么看都是学校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穷学生，这样的男生，她班上就有不少，她平时都看不上的。 但出于礼貌和好奇，她暂时没走，还礼貌地跟他打了招呼，然后问他是不是等很久了？ 结果却听他说：“没有，我也是刚来，我刚在那边的网吧上网，刚来的。” 她记得自己当时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搞到她号码的？这样的他……是哪儿来的勇气和自信追求她谈兰馨？ 毕竟，她是班花呀！ 所以当时她也没急着道别，和闺蜜一起和这家伙一起压了压马路，边走边聊。 然后就听这家伙自我介绍说——他在网吧不是在玩，而是在网吧写小说。 当时她真的挺惊讶。 写小说？ 就他？ 我们M大学还有写小说的？ 出于好奇，她又多问了几句。 然后听他说他写的小说已经跟网站签约了，每个月都有一两千的稿费，看他的神情似乎挺自豪。 当时她就想翻白眼。 把这家伙划入爱吹牛皮的行列。 一个月一两千的稿费，身上衣服穿的这么寒酸？她谈兰馨一个月从家里拿四五百生活费，都比他穿的光鲜多了。 因此，她觉得这家伙是吹牛的。 当然，表面上她没有质疑，还表达了自己的钦佩。 但回头一回到宿舍，这家伙再给她发短信的时候，她就一个字都懒得回了。 那天之后，他又连着几天给她发了几条短信，但她再也没有回复过一条。 她对他已经毫无兴趣。 一个长得一般、不修边幅，还爱吹牛皮，又是烹饪班那个冷门专业的大专生，竟然也有自信追她谈兰馨？ 她挺无语的。 好在那家伙还不算难缠，挺有自觉的，在她连续几天一条短信都不回复之后，就没有再给她发短信了。 但神奇的是——从那以后，她就记住这个人了，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忘掉。 她想过自己一直忘不掉那家伙的原因。 首先，应该是因为每个学期都有那么几次在校园里与他偶遇。尽管每次偶遇，她都没跟他打招呼，甚至故意偏过头去不看他，但看见一次，就无形中给她加深一次印象。 其次，大概是因为这家伙跟她搭讪的套路实在是别出心裁，搞得像他和她的认识是天意、是缘份似的。 再次…… 应该是因为没多久之后，她与他在校园里偶遇的时候，竟然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女生，目测好像是他的女朋友，长得竟然还行…… 当时看见他身边那个女生的时候，谈兰馨是惊讶了很多天的。 那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家伙，竟然也能找到女朋友？ 那女人看上他什么了？ 难道他真的写小说一个月能挣一两千？ …… 他是烹饪班的大专生，三年就毕业了。 她是旅游专业的本科生，学业有四年。 所以他毕业滚上社会之后，她刚刚外出实习。 而等她实习归来，在M市找了份工作之后，竟然再次听到他的消息。 她原以为大学毕业后，就再也不会听到那家伙任何消息的。 但她真的听到了，她听说那家伙开了一个黄焖鸡店，生意挺好的。 后来还听说那家伙写的一本小说在网上很火，好像挣了不少钱。 再然后，就听说那家伙真的发财了，那个小小的黄焖鸡店，已经开了不少家分店。 再然后…… 竟然听说电视台正在热播的几档综艺节目，竟然也是哪家伙策划的。 一次次消息传到她耳中，有时候是她那位闺蜜告诉她的。 有时候是在她班级同学群里看见其他同学在议论。 每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新消息，都是那家伙混得更好了的消息。 仿佛在一次次提醒她谈兰馨——你当年看走眼了！你错过了做富太太的机会。 这件事慢慢在她心里就形成一个疙瘩。 但她知道自己后悔已经没用。 因为等她真的很后悔的时候，已经听说那家伙找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 她远远看过一次那个女人，那个比她谈兰馨漂亮不少的女人，当时她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然后就强迫自己忘掉那个人，平时尽量不去想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事情。 只安安心心挣自己的钱，过自己的小日子。 而她的小日子也确实过得还可以，有一个买了房子的男朋友，有一份月入一万多的工作，如果不刻意去和那些有钱人去比的话，她的生活真的挺可以了。 直到今天…… 自己站在背景板前面，亲眼看着孙全和她公司的老总在那里签署一份六千多万的协议，谈兰馨觉得有点恍惚。 这家伙短短几年，竟然发财发到这种程度了？ 她忽然觉得这好像真的是命运！命运在捉弄她谈兰馨，当初和他见过一面，就一点机会没再给他，而命运却一次次让她听见他越来越成功的消息，今天……命运更是把他带到她面前，让她站在他身后，充当背景板，亲眼看着他在那里签那样一份协议…… 到底是命运的安排？ 还是他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故意安排这样一幕让我后悔的？ 谈兰馨不确定。 因为刚才他被迎进来的时候，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他眼神竟然毫无异样，他好像不记得她了？ 第702章 爸妈的心意 孙全确实不记得谈兰馨了，他是重生回来的，对他来说，关于谈兰馨的记忆太久远了。 他关于自己那些前女友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何况是十几年前，在大一时随意勾搭过几天，只见过一面的谈兰馨？ 是！ 谈兰馨算得上是美女。 但他孙全重生前虽然一直混得不咋样，但他眼光向来不低，他追过的女人，哪个不漂亮？ 谈兰馨的容貌，在他曾经追过的所有女人里，根本算不上是最漂亮的。 而他当初勾搭谈兰馨，给她发短信，也不是蓄谋已久，更不是因为暗恋她，真的是去她们班教室上大课的时候，在课桌里一本英语书上，看见一个手机号码，因为那节课他觉得无聊，一时心血来潮，就给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发过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那个号码的主人是男是女。 这件事他倒是还记得，毕竟这样的事，他这么多年，也就干过那么一次。 但对只见过一面的谈兰馨长什么样，他是真的记不得了。 十几年的时间，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也不算太长，很多人很多事都还记得清楚，但他的职业与大多数人不同，十几年间，他一直在写网文。 而写网文的经历……仿佛将他这十几年的时间拉长了几倍，甚至更久。 每一本书，都像让他多经历了一段人生，十几本书……给他脑海中增加了多少记忆？ 一般人每天可能就经历那么几件事，而他孙全因为职业的原因，每天脑海中不知道要幻想出多少剧情出来，可能一天时间里，在他脑海中的小说剧情已经推进几个月，甚至几年。 每天这样的生活，是有副作用的。 而这副作用经常就体现在他的记忆上。 重生前，他就经常忘事，经常记不清几天前才发生的事。 特别是重生前那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熬夜的副作用，还是写作带来的副作用，他经常感觉几天前发生的事，好像是几个月前发生的，有种很遥远的感觉。 但谈兰馨不知道这些啊！ 她严重怀疑孙全是故意装不认识她。 在她看来，这家伙几年前暗恋她、追过她，这才几年时间，怎么可能就不认识她了？ 大学几年，他俩每个学期都能在校园里偶遇几次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点不爽。 但她的自尊又做不出主动跟孙全打招呼的事来，只是情绪难免有点低落，亲眼看着几年前被自己pass的男人，今天在她眼前装这么大的比，她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这家伙的存在，好像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她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 在M市和三阳地产签约，对孙全来说，只是一个开始。 数日后，他出发前往魔都，随行的，有他的助理俞欣欣，还有他的两名保镖——高光和田有志。 魔都那边，小苹果韩丽已经挑选好几栋在建未售出的大楼，等着他去实地考察，然后决定是否签约。 到了魔都，孙全花了两天时间，在韩丽、罗娜等人的陪同下，实地考察了那几栋在建中的大楼。 位置都还可以。 有的在写字楼林立的地段；有的在商业区；有的在政务区。 韩丽挑选出来的几栋大楼，全都是魔都的繁华地段，或者说很有投资潜力的地段。 孙全一番实地考察之后，没有犹豫太久，就拍板买下其中两栋。 一栋写字楼、一栋商业大厦。 他相中的那栋写字楼共38层，商业大厦倒是不太高，只有12层，但这两栋大楼的售价都很惊人。 毕竟是在寸土寸金的魔都。 不过，孙全相信这里的投资潜力，没怎么犹豫，相中了，就让罗娜联系开发商，洽谈价格。 在议价方面，他更相信罗娜。 至于韩丽？ 孙全从不认识韩丽的工作能力在罗娜之上。 而罗娜也没令他失望，两天时间，就把那两栋大楼的售价都杀下去一截。 随后，孙全就在罗娜等人的陪同下，分别与那两栋大楼的开发商签约，正式买下那两栋大楼。 同时也想好了，一等这两栋大楼建成，交到他手上，他就把这两栋大楼租出去，这个业务他也交给了罗娜。 魔都这个地方的大楼，他相信一年的租金绝不会少，值得期待。 正式签约的这天晚上，孙全回到月牙湖别墅区的家里，看见今晚餐桌上的晚餐特别丰盛。 满满一桌子菜。 一家人面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 他有点意外，跟大家打过招呼，拿着手包走到袁水清身旁坐下的时候，轻声问她，“今天晚饭这么丰盛？家里谁过生日吗？” 话说，目前他这里住的人有点多。 除了他老婆孩子，还有老妈，还有袁水清的爷爷、奶奶，和袁水清的表妹韩丽，以及袁水清的助理兼保镖蔡亚男，保姆王嫂，以及他自己的助理和两名保镖。 这么多人的生日，大部分他都记不清，也没特意去记过。 “没有，是奶奶说你这两天买了两栋楼，是件喜事，应该庆祝一下。” 袁水清微笑着低声告诉他。 孙全哑然失笑。 未久，晚餐开席。 席间，老爷子、老太太，包括孙全老妈等人都纷纷举杯向孙全和袁水清敬酒，当然，袁水清因为怀着孕，她喝的是白开水。 每个人敬酒的理由，都是恭喜他们在魔都买了两栋大楼。 看得出来，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孙全老妈都特别高兴、特别欣慰。 由衷的。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小两口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吧？ 蔡亚男、俞欣欣等人面上也一直带着笑容。 这些人都是为孙全和袁水清工作的，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自然希望自己服务的老板身家越丰厚越好。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的工作才更有前途。 饭后，孙全和女儿在地毯上玩耍，直到蔡亚男过来抱起孙洁心，说：“心心，该洗澡澡了，洗好了再跟爸爸玩好不好？” 孙全才暂时闲下来无事。 女儿被蔡亚男抱起洗澡了。 袁水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陪她一起看。 他最近长期不在她身边，这几天难得和她住一起，就想着多陪陪她，这几天晚上他都没去书房码字，只是把每天的更新章节发上去而已。 如今已是11月份，袁水清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已经怀上有半年时间。 孙全在她身旁坐下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看她肚子。 根本不像是怀孕半年的样子，因为肚子里怀着两个，袁水清现在的肚子看上去跟快要生了似的，其大如箩。 孙全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轻声问：“水清，最近宝宝还乖吗？要不我回头把公司和工作室的事都交代下去，我在这边陪你吧？” 袁水清闻言，看了看他，微微摇头，笑道：“没事，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早呢！你不用这么担心，家里这么多人，把我照顾的很好，上下楼都有人扶我，再过两个月吧！到时候你再过来陪我就好，公司和工作室不能太长时间没人看着，我不放心。” 听她这么说，孙全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的确，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早，没必要这么紧张。 这边照顾袁水清的人又确实不少，他暂时确实不必每天陪在这里。 夫妻俩在这里边看电视边说着悄悄话，孙全老妈徐梅笑呵呵地走过来，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对看过来的孙全和袁水清说：“阿全，水清啊！正好你俩今天都在，唔，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看看中不中。” 孙全失笑，袁水清也轻笑一声，说：“妈，你说！我们听着呢！” 徐梅脸上的笑容不变，看看他们，又左右看了看这别墅的大厅，最后又看向袁水清的大肚子，呼了口气，感慨道：“阿全、水清，这几年你俩搞得真好呀！家里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过，公司搞大了，别墅买了几套，车子也买了两辆，现在大楼都买了三栋了，而水清你的肚子也争气，马上又有两个小家伙要出生了，我跟阿全他爸昨天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家那个小店是不是不用开了？反正你们现在这么能挣钱，我和阿全他爸就算拼了命去挣钱，也没什么意义，你们说呢？” 听她说到这里，孙全微笑点头。 他这里当然没意见。 虽说他爸妈的年纪还不算很大，真想做事的话，还能再做个十年八年，但就像他老妈刚才说的，他这里现在根本不需要爸妈那么辛苦去做小生意挣那么点钱。 之前他早就跟爸妈提过几次，说让他们的小生意别做了，早点退下来享享福。 但那时候，他爸妈总是舍不得他们俩开的那个小店，说店里生意很好，不做可惜了。 而且还说：我们不做的话，干什么去呢？总不能天天歇在家里吧？ 孙全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毕竟他和袁水清那时候只有一个女儿，平时袁水清自己带着，他老妈和她奶奶轮流着来帮忙，就已经绰绰有余，根本无需更多的人手帮忙带孩子。 所以，孙全一直尊重爸妈的意见。 心里也觉得让他们做点小生意，可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每天有点事做，既能锻炼身体，生活也有点乐趣，否则他爸妈真的彻底闲下来，可能还会因为每天无所事事，而生活的没劲。 但今晚他老妈亲自来跟他们商量彻底退休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反对。 于孙全而言，无论爸妈做什么决定，作为儿子，他都尊重他们，只要他们高兴就好。 袁水清：“看您说的，这事还用跟我们商量什么呀？我和阿全早就劝你们别做了，现在你们难得想通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难得你们觉得我们还会反对不成吗？呵呵。” 袁水清也没任何意见。 徐梅笑了笑，没觉得意外。 她又看向袁水清的肚子，笑道：“呵呵，我们当然知道你们不会反对，你和阿全都是孝顺孩子，我和阿全他爸都知道，我们昨天商量的是……我们把家里那小店转让出去，然后呢！就让阿全他爸也过来，以后你们到哪儿，我们就跟着到哪儿，帮着你们带孩子，呵呵，水清你肚子里那两个小东西一出世，你们就三个孩子了，所以我和他爸商量着，孩子还是我们自己家里人带着更放心，我们也知道你们完全有钱能请得起保姆，但保姆再用心，有我和他爸用心吗？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孙女孙子，你们说呢？” 孙全听得笑容不断，心情很不错。 但他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转脸看向身旁的袁水清。 毕竟孩子不是他一个人的，袁水清也有份。 而在具体由谁带孩子的事上，他觉得应该尊重一下媳妇的意见。 万一袁水清更希望请保姆来带孩子呢？ 毕竟这年头不愿意长期和公公婆婆住一起的女人太多了。 很多年轻女人都怕和公公婆婆长期住在一起，产生矛盾。 也有的年轻女人觉得老一辈带孩子的观念早已经落后，而且还特别容易把孩子宠坏。 因此，孙全没急着发表意见。 袁水清没看他，在徐梅话音一落，就笑道：“好呀！那敢情好！妈！你和爸爸能来帮我们带孩子，我们当然欢迎呀！您说的对，孩子交给你们来带，我和阿全也能更放心一些，反正不管是这里，还是M市那边，我们别墅都住得下，那以后就辛苦你们了，谢谢妈！回头您帮我跟爸也说声谢谢呀！呵呵。” 袁水清答应得很痛快，孙全都没看见她有犹豫。 对此，孙全心里很高兴。 他就知道袁水清不会嫌弃他爸妈，他笑着握住袁水清一只手。 徐梅也很高兴，欣慰点头，“好、好！水清你同意就太好了！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让他爸把家里的小店转让出去，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过来了！” 袁水清一笑，“嗯，就这么定了！” 孙全握着她的手，这才对老妈笑道：“妈！你等下就给爸打电话说吧！我们都没意见！” 徐梅连连点头，“好、好！” 第703章 我也是来辞职的 又一个夜晚。 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二楼书房，电脑前，孙全又一次和薛子涵、王征、陶玉娟进行视频会议。 孙全手里拿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放在鼻前嗅着香气，同时听着他们仨说话。 薛子涵：“《戏精的诞生》最后一期咱们总算拍完了，明天我们就去跟台里辞职吧？” 王征：“呵呵，可以。” 陶玉娟：“我现在不在航州，我尽量明天赶过去吧！最迟后天，我一定去辞职。” 薛子涵：“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咱们都辞了职，咸鱼影视也就能正式开张了，咱们尽快定个时间，把《亡灵遗愿》的演员面试一下？” 陶玉娟：“行呀！我这边随时可以安排，早就在等你们几个的时间了。” 王征嗯了声，目光看向视频这边的孙全，“阿全，面试的时候，你会过来吧？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过来一趟，《亡灵遗愿》毕竟是你的作品，什么样的演员适合什么样的角色，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对吧？” 孙全没有拒绝，含笑点头，“可以，你们定好时间和地点，我到时候过来。” 薛子涵忽然说：“对了，咱们咸鱼影视该有个办公场地吧？是不是该租个场地呀？” 王征微微点头。 陶玉娟：“应该的！咱们又不是皮包公司，当然该有个办公场地呀！不过……咱们公司准备开在哪儿呢？航州？还是阿全所在的M市？唔……这好像还真是个问题，开在航州吧！倒是方便我们几个，但阿全来公司就不方便了，开在M市吧！我们几个恐怕都得搬家，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咱们好好讨论一下？” 这确实是个问题。 薛子涵蹙起眉头，下意识看向孙全，“阿全，你的意见呢？” 王征和陶玉娟也看向孙全。 这是他们下意识的举动。 因为即将开业的咸鱼影视，虽然他们仨都有股份，但大股东肯定是孙全。 这不是他们仨想不想做大股东的问题，而是他们仨的实力不允许。 想让咸鱼影视有一定规模的话，那投资就小不了，而他们仨谁都没那么丰厚的资金，只有孙全能拿出那笔钱。 这个问题抛给孙全，孙全倒是没怎么犹豫，就说：“M市不合适，这边是旅游城市，没有多少与影视相关的配套产业，想找个演员，都不知道去哪里找，租个什么设备都不方便。” 陶玉娟眼睛一亮，“那你的意思是开在航州这边?” 孙全摇头，笑道：“也不太合适！航州那边虽然比M市这边稍微好一点，但影视氛围也不够浓，我觉得有两个地方可以考虑。” 薛子涵：“哪两个？” 孙全已经把薛子涵、王征和陶玉娟的好奇心都吊起来。 孙全：“要么魔都，要么恒店！” 没等他们接话，孙全简单解释了下：“魔都这边我刚买了两栋楼，你们如果同意把公司开在这边的话，等这两栋建好，可以划一部分区域做公司的办公场地，而恒店那边……呵呵，你们应该都清楚那边为什么合适，一个恒店影视城就足够说明问题了，对吗？” 王征点头。 陶玉娟也点头，“好像还真是！那我们是去恒店还是魔都呀？” 她问的是薛子涵和王征。 王征耸耸肩，笑道：“我无所谓，你们决定就好。” 薛子涵蹙眉想了想，“要不……咱们还是去恒店那边吧？魔都那边虽然也不错，但论到做影视剧的便利性，我觉得还是恒店那边更好，你们说呢？” 陶玉娟皱眉，“可魔都那边，阿全有刚买的大楼给咱们做公司场地，恒店那边可没有呀！现在房租可不便宜的。” 薛子涵：“这……” 薛子涵迟疑了。 孙全轻笑一声，拿起火机点燃手里的雪茄，笑道：“那没事，你们要是真想去恒店那边，我可以在那边也买一栋楼，没事的。” 薛子涵：“……” 陶玉娟：“……” 王征：“……” 三人都呆了呆，惊讶地看着视频里的孙全，明显都有点被惊到。 刚在魔都买了两栋楼，还有钱去恒店也买一栋？ “阿全……孙总，你这也太有钱了吧？真的假的？” 陶玉娟目光有点发直。 薛子涵呼了口气，忽然笑了声，“厉害！既然你这么财大气粗，那咱们还犹豫什么？就恒店那边吧！毕竟咱们是想长远发展，不是只拍这一部网剧，以后就不拍了，所以我觉得从长远来打算的话，还是恒店那边更好，你们说呢？” “可以！” 孙全无所谓。 陶玉娟和王征也没意见。 陶玉娟说：“呵，唔，仔细想想，恒店也挺好的，那边的房价肯定比魔都便宜，我过去的话，每个月房租也能便宜一点，不错！” 王征：“去恒店的话，那我明天就去找中介公司，看能不能把这边的房子卖了，等去了恒店，在那边买房安家吧！” …… 次日上午。 蓝莓台大楼。 外罩一件铅灰色风衣的薛子涵面带微笑、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大楼内，但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意外看见她的前夫郑蹈海。 郑蹈海如今还在这里上班，身为摄像师的他，在被钱凤至踹了之后，他最近的日子其实不大好过。 因为钱凤至离开蓝莓台了，而他前妻薛子涵这些日子，却在蓝莓台混得风生水起，先后导出两部大热综艺——《华夏好声音》和《戏精的诞生》。 本来在蓝莓台话语权不强的薛子涵，因为这两档大热综艺，地位直线上升，炙手可热。 本来能庇护他的钱凤至不仅踹了他，还已经离开蓝莓台。 如果不是为了生计和前途，郑蹈海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是！ 这些日子，地位越来越高的薛子涵并没有特意出手报复他，但职场上，捧高踩低是常态。 作为当初劈腿的一方，台里的那些同事本来心里就不大瞧得起他。 再加上薛子涵地位越来越高，平日里，其他同事就难免有意无意地排挤他，可想而知，他这些日子受了多少窝囊气。 以致平日里他都有意避免与薛子涵相见。 一是因为他知道薛子涵已经不可能和他复合。 二来……看着当初被自己嫌弃、甩了的前妻如今混得比他好那么多，他心里不好受啊！特别是每次遇见时，薛子涵一副根本没看见他的样子，真的很令他心塞。 但今天…… 他们却在这电梯口不期而遇。 郑蹈海避无可避，瞥了薛子涵两眼，下意识低下头去。 薛子涵当然也看见了郑蹈海。 她脸色没有变化。 她心里早就对之前那段婚姻释然了。 郑蹈海……在她心里就像是一块肉掉进了屎里，就算捡起来了，洗干净了，也吃不下去了。 看着就恶心。 她站在电梯口，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郑蹈海一下。 此时，这电梯口只有他俩，没有第三个人。 也许正是因为没有第三个人，所以给了郑蹈海跟她搭话的勇气。 他又瞥她一眼，硬是挤出一抹笑容，低声说：“子涵，恭喜啊！我听说你手上那档节目拍完了，下一部打算拍什么啊？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只管开口！” 虽然早就被薛子涵拒绝复合，但看着自己前妻越混越好，郑蹈海还是忍不住想拉近一下关系，万一她已经消了气，愿意复合了呢？毕竟她到现在还没有找下家。 “不用！” 薛子涵瞥都没瞥他一眼，淡淡回了这两个字。 郑蹈海一滞，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薛子涵大步走入，郑蹈海犹豫一下，也举步准备进去，却在快要走进去的时候，看见薛子涵伸过来的手。 挡在他面前的一只手。 同时，也听见薛子涵说：“你等下一趟电梯吧！” “这……” 郑蹈海皱眉，看向薛子涵的脸，看见的却是一副冷笑的表情。 薛子涵没有解释什么，郑蹈海也真的没继续往电梯里走，电梯门关上，薛子涵消失在郑蹈海视线里。 电梯里，薛子涵眼睑微微低垂，默然片刻，又淡淡笑了笑。 这蓝莓台有郑蹈海这个人在，她是真的爱不起了。 想到马上就去辞职，以后再也不用来这里上班，她心里就是一阵轻松。 对未来，她心里也多了一些憧憬。 以前，她只是这里一个普通的综艺导演，还是靠家里关系，才能一直做的那种，但自从遇到孙全，自从拿到孙全的节目策划案，她才真正做出点成绩。 或许在外人看来，既然她已经在这里做出成绩，薪酬、地位什么的都上升了，那短时间内，她肯定不会离开蓝莓台。 这大概也是蓝莓台到现在都没开除郑蹈海的原因？ 台里领导认定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辞职。 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电梯门打开，她迈着大步走向台长办公室。 却在走到台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王征的声音，“台长，呵呵，我今天是来辞职的，这是我的辞职信！希望您能批准！” 听见王征已经先一步辞职，薛子涵有点好笑，抬手敲了敲门。 进去后，对看向她的台长笑了笑，“台长，我也是来辞职的！” 第704章 到底还是当了总导演 台长很错愕。 看看刚进门的薛子涵，又看看已经坐在他对面的王征，台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上身往椅背上一靠，表情略显纠结，“你们俩……是商量好了吗？《戏精的诞生》刚刚拍完最后一期，你们俩就一起辞职？” 顿了顿，台长又问：“你俩是约好了要一起去哪家电视台吗？嗯？” 王征含笑摇头。 薛子涵将自己的辞职信先放到台长面前，展颜笑道：“台长，您误会了，我们没想去哪家电视台，我们是想自己创业，还请您成全我们！” 王征点头。 台长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你们一起创业？不是去哪家电视台？呵，那你们能跟我说说，你们想创业做什么吗？” 薛子涵笑容不变，“台长，这个请容我们暂时卖个关子，反正是一起开一个小公司，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继续合作。” 王征此时也说了句：“对！台长，或许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真的！” 台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微微颔首，坐直腰身，右手拿笔，左手将王征和薛子涵的辞职信都扒拉到自己面前，唰唰地开始批字，边批边说：“行吧！既然你们有这样远大的理想，那我就祝你们前程似锦了，至于将来合作……呵，一般的小公司可没资格跟我们台合作！” 很明显，王征和薛子涵同时辞职，让台长大人很不高兴了。 薛子涵和王征听台长这么说，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敛去不少。 等从台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 薛子涵忽然叹了口气，“征哥，咱们要加油呀！看台长今天的态度，咱们这次一走，后路恐怕就没了，以后再想回来……恐怕就难了。” 王征微微点头，笑了笑，“我这个年纪辞职……本来就没打算再回来了，不过，加油是应该的，一起加油吧！” 薛子涵点头，“好！一起加油！” …… 又数日后。 恒店一家三星级酒店某房间中。 孙全、薛子涵、王征、陶玉娟四人坐在长桌后面，一名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孩站在他们对面，面上的笑容真的很甜美。 “四位老师上午好，我是姚纤纤，今年22岁，是上戏表演系大三学生，我今天来试镜女一号李雨瞳！” 姚纤纤态度很恭敬，自我介绍时，脸上的甜美笑容一点都没有消失。 长桌后面，薛子涵、陶玉娟和王征下意识留意孙全的表情。 因为今天试镜开始之前，孙全就说了，这部剧演员的外形第一，演员的形象一定要契合原著角色的形象。 所以，今天试镜的这第一个女演员，他们下意识先观察孙全的表情，看他对这个女演员的形象是否满意。 毕竟，他是原著作者，演员的形象符不符合原著里的形象，他最有发言权。 况且，他还是这部网剧的总导演。 王征只是他的副导演。 这也是他们商量的结果。 本来孙全是有意把总导演的位子让给王征的，但昨晚他们开会的时候，王征主动提议让孙全做总导演。 王征当时说的理由是：孙全的名气比他大很多，而他们咸鱼影视刚刚草创，需要炒作的噱头。 《亡灵遗愿》这本书的名气已经足够大，可以作为一个炒作的噱头，但王征觉得这还不够。 如果孙全来当这部剧的总导演，炒作的噱头就又多一个。 这对这部剧播出后的人气肯定有不小的提升。 王征的意见得到薛子涵和陶玉娟的一致认同。 都说现在是一个眼球时代，不管什么，都要炒作，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 见他们都这么劝，孙全也就答应了。 他当初本来就想过自己来担任总导演，找一个导演技能足够的行家来给自己做副导演。 虽说，后来他这个念头淡了，但既然王征他们都希望他来做这个总导演，那就做呗！ 反正这部剧该怎么导，活主要还是由王征来做。 他孙某人担一个虚名，又不用多干活，干嘛一定要推辞？ …… 试镜现场。 孙全面色不动，转脸对王征说：“征哥，麻烦你去给姚小姐搭个戏！” 王征点头，“好！” 然后起身向姚纤纤走去。 其实，孙全对这个姚纤纤的外形是不满意的，在心里他已经把这个女生pass了，但对方毕竟是个还没毕业的女孩子，多少还是要给她一点面子，总不能试镜的时候，什么戏都不试，直接就让她走人吧？ 这女孩可是今天第一个进来试镜的。 至于孙全为何对这女孩的外形不满意？ 主要是因为孙全觉得这女孩甜美有余，性感不足。 在他心目中，《亡灵遗愿》里的女主角李雨瞳不仅甜美，其实还是性感的，简单说就是身材要够好。 要让观众一看，特别是男观众一看，就想拥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而不是勉强观众慢慢去发现女主角的心灵美。 作为一个颜狗…… 是的！他孙全就是一只颜狗。 找女朋友从来都只找漂亮的。 所以，作为一只颜狗，他不能允许自己拍的第一部网剧的女主角不够漂亮，就像他当年看港剧的时候，如果女主角不够漂亮，他就毫无兴趣。 他相信像自己这样的观众有很多。 要不然影视圈为何历来都有那么多演技不咋样的漂亮花瓶？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试镜的姚纤纤，颜值还不错，也够甜美，但身形单薄了点，牛仔裤下的大腿曲线也不够性感。 这就是硬伤啊！ 因为心里已经把她pass，所以在看完她的表演，发现她的演技也不出色的时候，孙全就更不纠结了。 随手在自己面前的名单上画了个叉，然后对期待看着他们的姚纤纤说：“姚小姐，非常感谢你今天能来参加我们的试镜，这样，等今天面试结果出来，我们会电话通知你，好吗？” 姚纤纤略显失望，点点头，又笑了笑，很客气地和孙全他们道别，然后离开这间房间。 “怎么了？你不满意呀？” 陶玉娟蹙眉问孙全。 毕竟今天面试的演员都是她前期挑选的，如果孙全不满意，她心里多少会有点尴尬。 孙全笑笑，“没事，看下一个吧！试镜嘛，总不可能今天来的全都试镜通过吧？你说呢？” 陶玉娟点头，“那倒是！李雨瞳这个角色我挑了六个女演员，那就继续吧！” …… 试镜在继续，一名又一名试镜李雨瞳的女孩走进来又走出去。 孙全都不太满意。 他感觉陶玉娟对女人的审美和他孙某人好像有点出入。 明明陶玉娟也看了他这本《亡灵遗愿》，很清楚李雨瞳这个角色的形象，可她挑选出来的演员人选，在外形上，却总不能让他满意。 陶玉娟好像只注重女演员的脸是不是够甜美了，身材上竟然都偏瘦。 这让孙全有点无语。 也让他想到自己当年那些前女友，她们的审美好像也是这样的，不管自己是胖是瘦，都想着更瘦。 好像在她们眼里，只要够瘦，就是好身材，越瘦越好。 而孙全的审美从来不是这样的。 太瘦的女人，他向来没什么兴趣。 他爱吃排骨没错，但只限于猪排、牛排，女人身上骨头太明显，他真的欣赏不来。 陶玉娟看着孙全一连把刚刚五个试镜李雨瞳的女孩都画了叉，陶玉娟的眉头早就皱紧了。 薛子涵和王征也有点皱眉。 在第六个试镜李雨瞳的女孩进来试镜之前，薛子涵皱眉问：“阿全，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主角呀？刚刚那个女孩我觉得还不错呀！你看不上人家哪一点呀？” 陶玉娟附和：“就是！阿全，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咱们没打算请大明星，你的要求太高，恐怕很难能挑到合适的人选的。” 王征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他的表情，有点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第六名试镜李雨瞳的女孩进来了。 白！ 是这女孩给孙全的第一印象。 不仅脸白、脖子白、手臂白、红色短裙下的两腿也白得耀眼。 在她左脚脚腕上，孙全还看见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红裙红衬衣、白色板鞋，看上去很清爽，也像是一团火。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有一张樱桃小口，一进门就对孙全他们鞠了一躬，展露笑容自我介绍的时候，嘴角还出现两个可爱的梨涡。 “导演好！几位老师好！我是王潇潇，我来试镜女一号李雨瞳，请多关照，谢谢！” 孙全这颜狗的眼睛亮了，本来已经弯下去的腰下意识又坐直了。 这女孩够漂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够灵动传神，虽然不完全契合原著中李雨瞳的形象，但也各有千秋，虽然这个女孩身形也偏单薄，这大概还是因为陶玉娟的审美。 但这王潇潇的单薄，和之前几个的单薄还是有所不同的。 因为皮肤够白够细腻，这女孩的身材虽然也显单薄，但却显嫩。 所以她的性感虽然不足，但嫩这一个优点，补足了她性感不足这一缺点。 孙全微微颔首，终于露出笑容。 等这女孩表演完试镜片段，他当场就跟这王潇潇说：“不错！很好！李雨瞳这个角色是你的了，恭喜你！” 第705章 不符合原著的男一号人选 做导演，孙全是不会的。 他也没打算这部剧真的由他自己来执导，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是！ 他现在有钱了，就算这部剧搞砸了，他也亏得起。 但如果能把这部剧拍好，他愿意搞砸吗？ 《亡灵遗愿》毕竟是他亲手写的作品，是他重生前后第一部被改编网剧的作品，亏钱他亏得起，但他不想砸了这本书的口碑。 重生前，他见过太多小说改编的成电视剧、网剧口碑稀烂了。 比如斗气化马什么的。 《亡灵遗愿》的影视改编权，早就有别的公司想买。 他一直没卖，也没考虑过卖出去，为何？ 还不就是因为怕那些不靠谱的影视公司，糟蹋了他辛辛苦苦写的这本书？ 自己的作品，自己不珍惜，指望别人珍惜？ 在他的印象中，国内多数影视公司都是习惯吃烂钱的，这些影视公司心思根本没放在作品的质量上。 只想着买一个著名的IP，然后找一些流量小鲜肉什么的，只想着通过炒作，来吸引观众赚钱。 还美其名曰：资本运作。 他不信任那些影视公司，如果他没那个实力也就算了，既然自己现在有钱有机会，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自己来投资？ 至少他自己投资的话，他可以尽自己所能把控这部剧的质量。 像今天这场试镜，他就很较真。 演员外形不能让他满意的，他就不考虑。 反正今天来试镜的这些女孩演技方面也没有谁特别突出，既然演技都相差不大，那自然选形象上更符合原著人物的。 女一号李雨瞳的演员选好之后，就轮到女二号李雨灵的人选了。 孙全依然是奉行刚才的原则，演员的外形上必须要让他有惊艳之感。 只是，挺可惜，在他这种原则之下，今天试镜女二号的女孩都试完了，孙全也没有挑到一个满意的。 他心下难免有点失望，但今天的试镜还在继续。 轮到试镜男一号了。 试镜男一号的时候，孙全心里的评断标准有所变化。 在演员的外形上，他在心里放宽了标准，但在演员的演技上，他却提高了标准。 因为《亡灵遗愿》这本书，他在写的时候，每个角色所肩负的责任是不一样的，他很清楚书中每个角色所起的作用。 比如女一号李雨瞳，他在写这个角色形象和剧情的时候，想要的是李雨瞳足够甜美、足够美好，以此来吸引读者往下看。 毕竟，在这本书开头几十章的剧情中，男主角陈阳的形象是负面的，不讨喜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女主角的形象也不讨喜，不够漂亮、不能让多数男读者喜欢她，那很多读者肯定看不下去，根本就没耐心等到男主角形象扭转的那一天。 正是因此，他今天在挑选女一号的时候，首先要求的是女演员的外形要足够漂亮，外形放在第一位。 挑选女二号李雨灵，他一样奉行外形第一，也是差不多的原因。 但男主角陈阳…… 在他写《亡灵遗愿》这本书的时候，本身就没想着让这个角色靠外表来吸引读者。 事实上，在起点男生频道，男主角的外形再帅，也很难吸引读者追读下去，甚至很可能会起反面效果。 因为现实中，多数男人的外表并不能让人惊艳。 而起点男生频道几乎全是男读者，你写一个特别帅的男主角，不影响大家的代入感吗？ 这也是起点男频多数作品的男主都是相貌平平，或者样貌清秀的主要原因。 在《亡灵遗愿》这本书中，孙全很清楚男主陈阳负责的是什么。 在剧情扭转，李雨瞳早已死亡的事实揭开之后，李雨瞳很快就会被鬼差带去地府。 失去李雨瞳的这本书，继续吸引读者追读下去的……就是男主角陈阳的深情和下一个大剧情了。 所以，在挑选男主角陈阳的演员上，孙全对演员的演技是有更高要求的。 因为他需要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一定要演出深情和颓废的感觉。 否则这个角色就没法塑造成功。 这不是一个专门负责耍帅的角色。 如果演不出深情和颓废之感，那这部剧就必败。 本着这个原则，孙全一一审视先后走进来的试镜男演员的演技，看完一个又一个，他都没有看到令他满意的。 直到第七个试镜的男演员走进来开始表演。 其实这个男演员走进来的时候，孙全是微微皱了皱眉的。 因为这个男演员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有演技的……挺帅的。 在孙全的印象里，国产剧男演员帅的，基本上都没什么演技。 所以，当这个男演员自我介绍的时候，孙全也就没有留意听他的名字，直到这人开始表演。 看着这人皱起两道浓眉后，眼神瞬间透出一种忧郁之色，孙全就怔了怔，然后提起一些兴趣仔细看。 只见这名浓眉大眼的男演员默默地转脸看着窗外，双眼眼睑微微下垂，肩膀慢慢塌下去，后背也佝偻着靠在椅背上，一种只余下空洞躯壳的感觉给到了孙全。 孙全皱眉看着。 真的很意外。 因为他记得这个男演员刚才走进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刚才明明是很帅很酷的样子。 但这么片刻的工夫，气质竟然大变样了？ “好！可以了，咱们再试一段！试试男主角施展法术的戏，陶姐，给他一张纸！” 孙全微微点头，出声打断那人的表演，并示意陶玉娟给那人一张纸。 之前进来的几个男演员，有两个也试到施展法术的戏份。 所以陶玉娟一听孙全这么说，就懂了意思，答应一声，当即起身拿了一张巴掌大的白纸送到那年青男演员面前。 “谢谢！” 这男演员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状态中走出来，情绪显得依然有点低落，接过陶玉娟递给去的白纸之后，他闭了闭眼，抿了抿嘴，又深吸一口气，随即又呼出去。 然后才起身抬头，对孙全等人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张巴掌大小的白纸，他又抿了抿嘴。 薛子涵此时出声：“三、二、一……开始！” 一听到“开始”二字，这男演员神情忽然一变，本来平淡的表情瞬间绷紧，双眼眼睑忽然抬起，本来忧郁的双眼，忽然变得凌厉起来，配上他浓眉大眼的形象，似乎突然就变了个人。 同时，只见他双手一抬，右手迅疾在左手那张白纸上鬼画符似的，凌空疾画，口中怒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敕！！” 话音未落，左手就是一掷，将手中那张白纸掷向孙全他们这边。 如果不知道他在演戏，这一幕看上去真的跟个神经病似的。 煞有介事。 孙全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薛子涵都被吓了一跳。 其实孙全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因为眼前这名年青男演员前后的变化反差实在太大了。 刚刚还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突然就变得这么杀气腾腾。 …… 今天试镜男主角的两段戏，都是孙全定下的。 第一段表演，不需要演员说台词，只需要展现出一种忧郁和颓废的状态，而第二段表演台词也就这么一句，演的是男主角施展法术时候的一种状态。 在孙全心里，想演好陈阳这个角色。 演员的这两种状态很重要。 因为《亡灵遗愿》这本书里，陈阳每次出场，多数时候都是这两种状态，不跟鬼差动手的时候，就是忧郁和颓废的。 一旦动手，状态就一定会有变化。 第一种状态演不好，陈阳这个角色人设就立不住，不能让观众相信陈阳深爱着女主角李雨瞳。 而如果第二种状态演不好，那这部剧的打斗戏份就不能给人热血、刺激的感觉。 刚才连续几名试镜的男演员的表现，都令孙全失望，孙全本以为今天的试镜，恐怕也选不到一个合适的男主角了。 没想到这个刚才进门时，就不被他看好的男演员，却给了他惊喜。 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竟然能转化得这么突然，效果这么好。 虽说这名男演员的外形，和《亡灵遗愿》原著中的陈阳形象出入有点大，但孙全心里还是满意了。 甚至觉得这样浓眉大眼的演员形象来演陈阳的话，也挺好。 因为原著里的陈阳形象，是为了迎合起点的读者。 而起点的读者多数都是男性。 但《亡灵遗愿》拍成网剧之后的观众却肯定不仅仅只有男性，肯定还有不少女性观众。 而女性观众看剧……一般都喜欢男主角帅一点的。 要不然……他重生前那几年，为什么娱乐圈冒出那么多流量小鲜肉？ 那些小鲜肉的演技好吗？ 还是说那些小鲜肉唱歌很棒？或者跳舞很棒？ 在孙全看来，那些流量小鲜肉之所以那么火，都是那些颜狗女观众捧起来的。 孙全犹记得那几年很流行的一句话——颜值即正义。 他孙全不喜欢流量小鲜肉，因为小鲜肉当道的那几年，他每年都很难找到几部能看得下去的电视剧或者电影。 严重影响了他的观影体验。 眼前这个年轻男演员……虽然也挺帅，但演技似乎不错，浓眉大眼的，也不是孙全最反感的那种娘炮型小鲜肉。 所以，他露出笑容，鼓了鼓掌，赞了句：“不错！很好！” 跟着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抱歉，我刚才有点走神，没有记住，你能再介绍一下你吗？” 眼前的男演员笑了笑，先是弯腰捡起他刚才扔出去的那张白纸，起身的时候，面带微笑，“谢谢！我是程昊，谢谢导演夸奖！谢谢！我来自京城戏剧学院，今年大三，以前演过几个小配角，这次真的很希望能挑战一次男一号，希望导演和几位老师能给我这个机会！” “程昊？” 孙全微微点头，这个演员，他重生前的记忆里没有印象。 但他不在意这一点。 一是因为这部剧他本来就没打算找知名演员来演。 毕竟《亡灵遗愿》是灵异题材，知名演员来演的话，很容易让观众出戏。 二呢……他的重生，早就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 比如邝龙飞、罗娜等等，那么多人的命运都能因为他的重生而改变，那他现在既然涉足影视圈了，为何就不能再改变一些人的命运呢？ 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人才。 很多人一直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才华的机会。 所以，他重生前没能在娱乐圈混出头的演员，这一世，随着他孙全涉足影视圈，那些人未必就没有出头之日。 就像眼前这个程昊。 孙全在他身上看到了可能性，红起来的可能性。 只要程昊能把陈阳这个角色演好，《亡灵遗愿》这部剧能火起来。 只要能做到这两个前提条件，眼前这个程昊凭什么不能小火一把？ 此时，王征也开口了，“确实不错！程昊，你刚才的表演有打动我，谢谢你刚才的表演！” 听见王征开口，孙全下意识转脸看向王征。 然后就在王征脸上也看见满意的笑容。 再看身旁的薛子涵和陶玉娟，孙全发现她们脸上也都有满意之色。 薛子涵随手在自己面前的名单上打了个√，同时笑道：“这样，程昊，今天你的试镜就先到这里吧！暂时我们对你的表演都是挺满意的，但今天具体的试镜结果，要等我们看完后面几个人的表演才能最终决定，所以，麻烦你先回去等我们的电话，好吗？” 程昊：“好的，谢谢！谢谢！” 程昊一边感谢，一边鞠躬，态度很恭敬。 孙全笑笑，没有再出声，尽管他心里已经属意由这个程昊来演陈阳这个角色。 但他也同意薛子涵刚才的话——后面还有几个试镜的男演员没有进来试镜，在看完那几人的表演之前，就定下男主角人选的话，无疑对后面试镜的几人很不公平。 程昊又向孙全等人说了几句感谢，鞠了几躬，才面带笑容地离开这间房间。 他不傻，自然也看出来孙全等人确实挺满意他刚才的表演。 所以对今天试镜的结果，他很期待了。 第706章 筹备完毕 一天的试镜，定了大半的演员人选，其中包括饰演鬼差的几个人。 是的。 在《亡灵遗愿》这本书中，鬼差并不只一位。 这一点和原时空那部《灵魂摆渡》是不同的，孙全记得《灵魂摆渡》一剧中，鬼差好像只有一两位。 而在他这本《亡灵遗愿》中，他设置了多名鬼差。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位鬼差只掌管一地，在《亡灵遗愿》的设定中，随着男主角陈阳去不同的城市，遇到的鬼差并不是同一个。 孙全在这本书里这么设置，有几个用意。 一是因为他当初看《灵魂摆渡》的时候，觉得鬼差只有一两个，显得有点单调，二是因为他觉得增加几位鬼差，一来可以增加这本书的主要人物数量，主要人物增加之后，剧情上，就能写出更多出人意料的情节出来，让观众猜不到主角陈阳接下来遇到的鬼差是谁？是个什么样的鬼差。 除此之外，多设定几个鬼差，也能让这部剧的动作戏更有看头。 因为不同的鬼差战斗方式肯定是不同的，而男主角陈阳面对不同的鬼差，使用的战斗手段也肯定有所不同。 这样一来，动作戏部分就多了看头。 总之，多设几名鬼差，好处多多。 不同的鬼差，性格上的差异，也会对剧情产生不同的影响。 比如按照第一个出场的鬼差的性格，面对某件事的处理方式，和另一个不同性格的鬼差处理方式肯定也有差异，而这个差异，就能让这本书的剧情走向出乎观众意料的方向。 …… 这天之后，这部剧挑选演员的工作仍在继续，总要把还没选到合适人选的角色人选定下来。 与此同时，其它的工作也在同步进行。 挑选演员的工作，依然由陶玉娟去做。 身为副导演的王征，则开始组建整套的剧组幕后班底，身为咸鱼影视总经理的薛子涵，则在恒店寻找合适的大楼，只等她寻到合适的大楼，孙全这里就会把楼买下，然后装修，作为咸鱼影视的总部。 薛子涵在寻找大楼的同时，也在招聘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这两项工作她是同步进行的。 要不然，等公司大楼有了，没有工作人员，那所谓的咸鱼影视公司总部，不是空壳吗？要一个空壳有什么意义？ 相比他们仨人，身为咸鱼影视最大股东的孙全就要清闲多了。 他没那么忙。 他又回到M市，一来是打理自己名下的99黄焖鸡和咸鱼工作室，二来……他每天还要码字。 正在筹拍的《亡灵遗愿》是他的作品，可他这本书现在距离完结还早，王征之前寻找的职业编剧，也只能根据他目前的小说剧情，编了一部分剧本出来。 后续的剧本，还得等他孙某人这本书写出更多剧情，才能搞出来。 所以，对《亡灵遗愿》这部网剧来说，他孙全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将原著写出更多的剧情出来。 他可不想自己这部剧，像那部《杀与草》……不对，是那部《权力的游戏》一样，整部剧集都拍完了，原著《冰与火之歌》还有两卷没写出来。 话说，他当年看完那部剧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那部剧烂尾了。 特别是最后一季，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后就上网搜索原著，他想知道那部剧最后的剧情有没有脱离原著剧情。 结果呢？ 却发现整部剧都拍完了，原著还有最后两卷没写。 这说明什么？ 孙全当时就觉得那已经不是脱离原著的问题，而是火车脱轨的问题。 后面两卷的剧情，竟然全是编剧自我发挥的。 即便网上有新闻说编剧在编写最后那些剧情的时候，跟原著作者沟通过，孙全也觉得太儿戏了。 如果编剧真那么牛比，那还要原著作者干什么？ 前车之鉴，给了孙某人那么深的领悟，现在他准备拍自己的《亡灵遗愿》了，他当然不想犯那样的错误。 所以，那天试镜结束，他就回到M市，尽量集中精力写《亡灵遗愿》的后续剧情，把这部剧的其它筹备工作，都交给薛子涵、王征以及陶玉娟。 这个甩手掌柜，他当得心安理得。 反正那些专业的工作，他也不懂，也做不好。 那还不如大家各司其职，各自把自己这一块的活干好。 ……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 时间已经来到元月。 天气冷了，《亡灵遗愿》的筹备工作却是已经筹备的差不多，咸鱼影视……的大楼，也买好了，也装修好了。 公司内部的各个岗位人员也已经招聘到位。 这天晚上的视频会议里，薛子涵跟孙全说这部剧已经可以开拍。 和孙全商量开机日期。 此时，《亡灵遗愿》这本书还没有完本。 在之前的一次视频会议里，他们几人已经商议好了，这部剧暂定为两季，这次只拍第一季。 这么安排的话，剧本的问题就解决了。 后续的剧情，便不用编剧自我发挥了。 “后天吧！后天1月20日，就那天开机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电脑前，孙全沉吟片刻，提议这个日期。 薛子涵没意见，“行呀！可以。” 王征和陶玉娟也没意见，都说可以。 然后，陶玉娟就问：“阿全，那我们这次的开机仪式……是往大里搞，还是一切从简，往小里搞呀？要不要多请点媒体记者来帮我们宣传一下？” 这是一个问题。 但在孙全这里不是问题。 他没有犹豫就摇头，“不用太麻烦！一切从简吧！宣传工作……我们需要做，但暂时不用媒体帮我们宣传，回头我在我们网文圈里宣传一下，你们也在咱们公司官方围脖上宣传一下，前期的宣传工作，我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后续的宣传，咱们暂时也都是这个套路吧！等到这部剧拍完，进行后期制作的时候，咱们再加大宣传力度，你们觉得这样行那？” 薛子涵、王征、陶玉娟神色各异。 薛子涵微微蹙眉，有点犹豫。 王征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 陶玉娟也蹙眉，说：“这样行吗？是不是太简单了？咱们这部剧本来就没请什么大明星，媒体再不做点宣传的话，动静是不是太小了？这样搞的话，到时候，等咱们这部剧拍出来，恐怕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呀！” 薛子涵微微点头，“要不……咱们还是请几家媒体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孙全摇头，“不必！这部剧是咱们公司的开山之作，剧集质量第一，所有的钱都尽量花在提升剧集的质量上吧！前期的宣传就按我说的来吧！这毕竟是一部网剧，咱们前期在互联网上宣传应该足够了，至于拍好后卖不出好价钱的问题……” 顿了顿，孙全继续道：“这一点，你们暂时也不用操心，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他是大股东，他这么坚持，薛子涵和陶玉娟虽然还是皱着眉头，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只是她俩的表情都有点无奈。 拿孙全没办法的那种无奈。 她俩的思路，大概还是电视台的那一套，总觉得拍摄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在各种媒体上的宣传工作一定要做足做好才行。 但孙全的思路和她们不一样。 在他看来，《亡灵遗愿》这部剧最好的宣传阵地，应该在互联网。 比如网文圈这一块，就是最好的宣传圈子。 《亡灵遗愿》毕竟是网文改编，而他孙某人在网文圈目前的地位也还算可以，至少他这本书是目前网文圈最高首订纪录的保持者。 他相信只要在网文圈的宣传工作做得够好，那等这部剧拍好上线以后，就能吸引大批的网文作者和读者去看。 而这些人的人数……绝对是超乎很多人想象的。 只要这个圈子的作者和书迷，在看完这部剧之后，能普遍给出好评，这部剧的口碑就必定能传到圈外去。 然后自然能吸引大批的圈外人士来看。 当然，他这么想，并不代表这部剧以后就不在传统媒体上做宣传了。 等这部剧拍完，他自然会加大各个方位的宣传力度。 至于陶玉娟刚才担心的——因为这部剧的前期宣传不足，而卖不出好价钱…… 孙全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这部剧就算前期宣传得再好，将来那些视频平台，也未必会愿意给出高价。 就像他所了解的网文圈。 网文圈有没有厉害的新人作者？ 自然是有的！ 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出色新人，就像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可，孙全从没见哪个新人作者第一本书，就能拿到大神或者白金合约，或者高价保底合约。 为什么？ 究其原因很简单：新人作者在网站平台面前是绝对的弱势地位，根本就没有议价的资格。 网站对待新人的做法，普遍是扔给你一份普通合约，新人作者可以选择签或者不签，但没资格对合约的条款提出异议。 从无例外。 所以，孙全认为等《亡灵遗愿》拍出来后，面对那些视频网站，肯定也没有多少议价的资格。 除非他自己掏钱买一家视频网站，或者入股一家视频网站。 那样的话，这部剧的价格，自然有谈的余地。 这方面他倒是有考虑，但随即就被他放弃了。 他的精力已经被分散到好几个行业，不愿再随意扩大投资的领域。 而且，据他所知，这年头的视频网站，每家都在亏本经营，每年都是上亿的资金亏进去。 这种现状一直持续到他重生前，仍然没见改变多少。 所以，他没兴趣入那个坑。 他把这部剧赚钱的希望，放在了第二季。 只要第一季口碑和浏览量足够出色，打响他们咸鱼影视的第一炮，擦亮《亡灵遗愿》这部剧的招牌，等这部剧第二季出来的时候，价格自然能上去。 在这种思路下，这部剧的第一季，他当然不愿意在宣传方面花太多钱。 与其把钱花在宣传方面，还不如尽量都花在提升剧集的质量上。 在他看来，这部剧的第一季，就是最好的宣传。 所以，这第一季他没打算挣钱，他把挣钱的希望放在了第二季。 也是因此，这第一季他也没打算拍太多集，在他的计划中，第一季在20集左右。 可以是18集，也可以是22集，但绝对不会超过22集。 而第二季…… 他计划拍出40集。 这些计划，他没有跟薛子涵等人说，因为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只有这第一季的口碑和浏览量足够出色，他这个计划才有真正的价值，否则第二季他也不会拍40集那么多。 …… 次日，孙全坐飞机去了一趟魔都。 目的既是看望老婆孩子，也是为了接下来的《亡灵遗愿》拍摄。 这部剧第一季的拍摄地点被定在魔都。 这是他和薛子涵等人商量后的结果。 把拍摄地点定在魔都，有利有弊。 利的地方在于魔都有很多标志性的建筑物，全国观众都熟知的那种，比如明珠塔……等等。 当观众在这部剧里经常看见这些地标性建筑，肯定会增加大家的代入感。 除此之外，魔都这座城市很多地方都比较新，比较繁华，在这里拍摄出来的画面想必会很漂亮，能无形中提升这部剧的B格。 这是利的一面。 而不利的一面…… 应该就是拍摄期间的费用了。 魔都这个地方，繁华是繁华，全国都难找出比这里更繁华的城市了，但繁华的背面就是这里的高消费。 无论是吃穿住行，各个方面都比全国其它城市都贵。 在这方面，全国也都很难再找出比这里更贵的城市。 可孙全还是决定把这一季的主要拍摄地点定在这里。 一方面是为了剧集的质量，另一方面…… 则是为了兼顾老婆。 袁水清的肚子更大了，虽然距离预产期还早，但孙全一颗心早就提起来，就担心她早产。 所以，为了照顾她和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他有意把拍摄地点选在魔都，这样的话，他每天早晚起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她真的出了状况，他也能尽快赶到她身边。 第707章 一切从简能简到什么程度？ 又一日，清晨。 孙全早早醒来，睁眼看见身旁的女儿睡得仍然香甜，女儿另一边的袁水清也还熟睡着。 清晨醒来睁眼就看见这一幕，让他很有幸福感。 这是他在魔都的家。 今天是《亡灵遗愿》开机的日子，他没有设手机闹铃，就是怕早上把老婆孩子吵醒，但没有闹铃，他也照样醒得很早。 他平时其实起得都挺晚的，但他从小就是这样习惯，只要第二天上午有事，不用闹铃，第二天他也能很早醒来。 轻轻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孙全笑了笑，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 一直到他穿好衣服从卧室出去，都没有惊醒睡梦中的老婆孩子。 楼下，他的助理俞欣欣和保镖高光、田有志已经在等着了，同样早起的还有蔡亚男。 孙全脚步轻快地从楼上下来，随口问：“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 俞欣欣轻声回答。 高光和田有志也是微笑摇头。 至于蔡亚男？ 她正在大门外练拳，并没有听见孙全刚才的问题，所以没有反应，而孙全也没问她。 因为蔡亚男现在的任务就是陪他的老婆孩子，今天不会跟他一起去剧组。 “行，那我们出去吃吧！” 这时候家里的保姆王嫂应该是出去买菜了，并不在家，所以也没人给他们做早饭。 出门、上车。 开车的依然是高光。 没多久就出了月牙湖别墅园，之后没多久就看见一家店面不小的早餐店，看里面食客挺多，孙全就示意去那里吃。 结果，刚进门就遇见一个熟人——霍依依。 霍依依正在点餐台那里点餐，孙全一眼就认出她的背影。 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她。 “呵，依依，你也来这里吃早餐啊？真巧！” 孙全打了个招呼。 霍依依转脸看见他，也挺意外，眼睛一亮，“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今天这么早也来外面吃早餐呀？” 孙全笑笑，“昨天刚到的，今天有事，所以起得比较早，家里没吃的，就出来吃了！对了，这家店你经常来吗？有什么好吃的，给我们推荐一下？” 霍依依看了看孙全身后的俞欣欣、高光和田有志，嫣然一笑，抬手拂了下耳边的发丝，“行呀！这样，今天这顿我请！好不好？” 孙全没跟她客气，反正他知道一顿早餐对霍依依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好啊！那就谢了！” 霍依依：“唔，这里的虾子面比较不错，大骨面和牛肉面、煎饺、豆浆这些也都挺好，要不然我都点一份？” 孙全没意见，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未久，几人分座两桌，俞欣欣、高光和田有志自觉地另寻一张桌子坐了，让孙全和霍依依坐一桌。 这点眼力劲他们还是有的。 给了孙全和霍依依说话的空间。 趁着早点还没端上桌，霍依依一边帮孙全倒茶，一边好奇询问：“全哥，你们这次来魔都是不是有什么事呀？今天起得这么早？我听袁姐说你早上一般都起得挺晚呀，今天这么反常？” 孙全也没瞒她，嗯了声，“是啊，这次过来确实有事，而且不仅今天，接下来一段日子，唔，大概几个月吧！我可能都会在这边了，呵呵，说不定以后咱们就经常在这里碰面了。” “哦？是嘛？那你们这次来这边到底是……什么事呀？” 霍依依明显被勾起好奇心。 孙全：“我写了一本新书——《亡灵遗愿》你知道吗？” 霍依依不知道他为嘛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所以眨了眨眼，但还是点头答了，“嗯，知道！怎么了？” 孙全：“是这样，我和几个朋友最近弄了一个小影视公司，最近正准备把我那本书改编拍摄成一部网络电视剧，今天是开机的日子，接下来几个月，应该也都会在这边拍摄，所以……呵呵，你懂的？” “哦？拍电视剧？” 霍依依惊讶。 一双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忽然露出大大的笑脸，问：“那……全哥，你看我怎么样？你们这部电视剧里能给我一个小角色过过瘾吗？话说，我以前也挺想试试做演员的感觉的，真的！” 这？ 这次轮到孙全惊讶了。 他没想到霍依依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她竟然也想演戏？ 她唱歌唱得好，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之前她参加《华夏好声音》的时候，也不会惊艳到那么多观众。 他真没想到她除了有一个歌手梦，竟然还有一个演员梦。 他真想问她一句：你还有什么梦想？你的梦想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问。 而且，他和霍依依的关系……或者他们家和霍依依的关系，真的挺好，女儿出生那几天，霍依依忙前忙后，帮的忙，他至今依然记在心里。 所以，对霍依依的请求，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他一般都会尽量满足。 而且，演技什么的不说，论外貌……霍依依真的很出色。 美女歌手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 况且，他孙某人一向觉得一部没有美女的影视剧，是缺乏灵魂的。 反正他以前看电影看剧，都很喜欢看里面的美女。 没有美女，他就兴趣缺缺。 所以，面对霍依依的请求，孙全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笑道：“行啊！不过你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因为这部剧第一季的演员都已经找好了，但第二季的很多演员都还没定，到时候我肯定给你安排一个适合你的角色，你看行吧？” “第一季？第二季？” 霍依依又有点惊讶。 毕竟国内电视剧，是很少分几季的，大部分电视剧都恨不得一部剧拍八十到一百集，那么长的集数，一般拍完了，也就不用第二季了。 “可以呀！我没问题，我可以等的，不过，你们这部剧第二季大概什么时候开拍呀？能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时间吗？” 霍依依兴致勃勃。 孙全笑容不变，“明年吧！不出意外，明年应该会拍的。” 他刚刚脑中已经想到了两个可能适合霍依依的角色。 一个就是让霍依依本色演出，在这部剧里饰演一个参加歌唱比赛的年轻女歌手，然后可以安排一段男主角和女二号李雨灵一起去看现场比赛的剧情。 或者安排霍依依成为这部剧里的鬼差之一。 前一种安排的好处是，霍依依可以本色演出，表演方面应该没问题，而且她演出的时候，可以唱她那首成名曲《盛夏光年》，那首歌绝对能为这部剧增光添彩。 而后一种安排则有利有弊了。 利的一面是霍依依这样的美女饰演一个鬼差，应该能让观众很惊喜，特别是一些对美女没有抵抗力的男观众。 而弊的一面……则是她毕竟之前挺有名气，歌迷不少，所以如果由她来饰演鬼差的话，可能会让熟悉她的那些歌迷感到出戏。 这就是灵异片的局限之处。 一部灵异片想要让观众有好的代入感，演员的选择方面，最好就得挑选那些让大部分观众都陌生的演员。 越是熟面孔，越让观众感觉出戏，缺乏代入感。 可也是因此，灵异片就很容易出烂片。 因为观众不熟悉的那些演员，特别是年轻演员的演技，真的很难保证。 演技拖后腿的话，同样会让观众在观看的时候，感觉出戏。 当然，这些，孙全此时都没跟霍依依说。 毕竟现在距离拍摄第二部还早，说不定到时候，他会有更好的角色交给霍依依去饰演。 反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 吃完早餐，孙全和霍依依道别。 然后和俞欣欣等人一起前往剧组所在地。 一切从简的剧组开机仪式能简单到什么程度？ 答案很快就呈现在孙全眼前。 他们赶到剧组的时候，薛子涵、王征等人已经到了，在一个老旧小区的一套住宅房里。 今天到的人也不多。 除了薛子涵、陶玉娟、王征等十来个剧组工作人员，就只有这部剧的男女主角到了。 人员上已经很简单。 而开机仪式就更简单了。 一张铺着红布的供桌上，摆着几样水果，有香蕉、梨子、猕猴桃，这些东西供奉着一尊武圣关羽雕像。 雕像也不大，大概一尺高。 另外就是几炷还没点燃的香了。 孙全来的时候，薛子涵就把他领到那个小房间门口，努努嘴，示意里面那张小供桌，淡笑道：“喏，你说要一切从简，这样够简洁吗？等会儿开机仪式弄完，把那尊关羽像拿走，换上女主角的黑白相片，正好就能开拍男主角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来祭奠女主角的戏份了，呵呵。” 孙全：“……” 孙全讶异地看了看她，真的被惊讶到了。 他是说了开机仪式一切从简，这一点他不否认。 但简化到这种程度，直接用上戏中的道具，只多准备了一尊关羽像，还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方案？ 周扒皮转世的吧？ “怎么？这样还不满意吗？你这要再不满意，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那就只能取消今天的开机仪式，直接开拍了。” 见孙全一时没有说话，薛子涵失笑一声，这么说。 孙全苦笑，“没有！挺好的，我就是想问这么天才的主意，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 他此时真的很想知道是谁的脑回路这么清奇，这么能省钱。 这样的人，这辈子真的想不发财都难啊！ 薛子涵对王征那边努努嘴，“是征哥的主意，他说今天既然不请记者，那就没必要花冤枉钱了，能省就省点儿！” 原来是王征的主意。 孙全服了。 眼睛眨了眨，他忽然对客厅里的摄像师说：“哎！摄像大哥，等下记得把咱们的开机仪式拍下来，拍成照片就好！手机拍就可以了，回头记得发给我，我拿去发个围脖，宣传一下！” “啊？哦，好、好的导演！” 摄像师愣了愣，随即答应下来，但看向孙全的目光，已经透着一股古怪之意。 这摄像师心里此时大概在想：这么简陋到爆的开机仪式也好意思拍下来拿去宣传？ 宣传什么呢？ 宣传这部剧的开机仪式有多寒酸？剧组有多抠门？ 这大概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此时现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看向孙全的目光，都挺错愕的。 包括提出这次开机仪式方案的天才副导演王征。 站在孙全身旁的薛子涵，蹙眉低声问：“阿全，不是吧？这么简单的开机仪式，你还要拍下来去宣传？你这不是自曝家丑吗？” 孙全呵呵轻笑，不以为意，“没事，同样一件事，换一种说法就是正面的宣传效果了，比如屡战屡败，换成屡败屡战，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薛子涵蹙眉低声念叨两遍这句话，表情慢慢变得惊讶，看向孙全的目光，也和刚才不一样了。 并且，也没再反对孙全刚才的想法。 “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始吧？反正所有人都到齐了，弄完开机仪式，咱们今天就可以正式开拍了！” 薛子涵提议。 孙全：“行！那就开始吧！” 然后就真的开始了。 孙全、王征、薛子涵、陶玉娟先进房间，一名工作人员分别给他们递上刚点上的香，因为这房间真的很小，所以其他人就等下一批才能进去上香。 孙全等人站在供桌前，给关羽像上香的时候，摄像师很乖，真的拿了一只手机站在门口把这一幕拍下来。 然后轮到男女主角进去上香的时候，摄像师依然很乖，站在门口用手机拍摄。 …… 等剧组所有人都上完香，女主角王潇潇亲眼看见道具组的人将供桌上的关羽像撤走，换上她的黑白照片相框的时候，面色瞬间就变了变，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男主角程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刚刚摆上供桌的相框，他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这样的剧组大概是完全超乎他俩想象的。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王潇潇身旁，轻声安慰：“别介意，拍戏嘛！看开了就好！” 王潇潇瞥他一眼，微微苦笑。 第708章 一条围脖引发的议论 正式开拍的时候，孙全很自觉地把导演的权限，全部交给副导演王征，并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导演能力，而指手画脚。 这方面他有自知之明，他这个总导演只是坐到导演监视器后面，看着现场拍摄出来的画面。 多数时候，他都不发表意见。 但他也不纯粹是摆设，他通过观看监视器上的画面，结合自己写《亡灵遗愿》时的感觉，不时低声跟王征交流，提出自己的意见。 比如某段剧情，他当初写作时想要的效果，如果王征拍出来那种效果，他就点头认可，如果王征拍出来的效果不符合他心里的预期，就会跟王征提出来，然后问王征有没有办法拍出他想要的那种效果。 别说，他这种工作模式，跟王征合作得还挺好。 两人有商有量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远处，陶玉娟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跟身旁的薛子涵说：“我原以为阿全只是挂个总导演的虚名，没想到他还真能提出不少意见呀！” 薛子涵微微点头，说话的声音也很低，“我也有点意外，不过，这种运作模式倒也不是没有先例，我听说棒子国那边拍摄电视剧，有时候编剧的权利好像就挺大的，经常能否决导演拍出来的东西。” 陶玉娟点头，“是呀，我也听说过，不过，我们国内一般都是导演最大，像咱们剧组这样的，应该绝无仅有了吧？” 薛子涵淡淡一笑，“阿全现在就是总导演啊！符合咱们国内的惯例！” 陶玉娟呆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失笑道：“也对！所以说，让他挂个总导演的名头，还是挺好的，对吧?” 薛子涵嗯了声。 …… 今天因为是拍摄的第一天，所以收工挺早，天还没黑，剧组就收工了。 孙全和王征等人道别，就坐车回去了。 车上，孙全回忆着今天拍摄的过程，心下还算满意。 虽然拍摄出来的具体画面，和他写作时想要的效果略有差异，但他知道这种差异是正常的。 没有哪个导演，能百分百还原原著的效果。 就像再好的画家，也无法百分百将眼前的景色画在自己的画纸上，就连照相机拍出来的照片，都还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失真。 何况一部电视剧拍摄的过程中，参与的人数和工种有那么多，每个环节稍微有点瑕疵，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就不可能百分百还原原著。 比如演员的外形、演员的表演，化妆组对演员的化妆，道具组准备的道具，导演的个人风格，等等，都会让拍摄出来的效果往某些方向倾斜。 他也没想要百分百达到原著的效果。 作为一名写手，他太清楚那其中的难度了。 就像他自己码字十余年，也从未将自己想要的效果百分百写出来过。 有时候，他想要写出感人肺腑的情节，但真正写出来的文字，可能只是一般感人。 有时候他想写出热血沸腾的感觉，但真正写出来的文字，却可能相差甚远。 曾经，他因为这样的现状，而对自己的写作功力产生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确定自己真的眼高手低。 同时也确定，眼高手低是普遍现象，他并不孤单，每个创作者，都存在着眼高手低的情况。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不眼高手低的人吗？ 他觉得没有。 因为说和想，总是要比做简单很多，这是一定的。 …… 入夜。 今晚孙全没有早早就去卧室陪老婆孩子，他一个人坐在二楼书房里，坐在电脑前。 之前他偶尔来魔都看望袁水清和女儿，他每晚都会陪着她们，不去书房码字。 因为那时候他只在魔都待几天，几天之后，就会又离开魔都，和老婆孩子分开。 而从今天开始，他的情况不同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留在魔都，早出晚归，白天在剧组工作，晚上回来如果还不进书房码字的话，他手边的存稿很快就会消耗完毕。 再之后，他这本书的更新就不可避免要拉稀。 所以，这次来魔都，他已经跟袁水清说好了，晚上他可能不能陪她们母女了，对此，袁水清表示理解和支持。 就像今晚，吃过晚饭，孙全上楼准备去书房的时候，女儿追在他屁股后面，要他陪她玩，孙全正觉无奈的时候，袁水清把女儿喊回去了，然后悄悄对他摆摆手，示意他悄悄地上楼，打枪的不要。 他这才成功脱身来到书房。 电脑前。 孙全将刚刚导入电脑的几张照片，一一看了一遍。 是今天剧组开机的几张照片。 一点都不盛大的开机仪式，落在这几张照片上，看着也真挺寒酸的。 一点高大上的气质都没有。 孙全看着看着，微微失笑。 他不后悔这次的开机仪式弄得这么简陋，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继续压缩第一季的集数。 把原本20集左右的计划，压缩到15集左右。 之所以有这个念头，就是因为他认为第一季卖给视频网站的价格肯定高不到哪儿去。 毕竟他这个总导演，没在影视圈证明过自己的能力，副导演王征也没有，他们搞的咸鱼影视，也是影视圈的新丁。 主演这部剧的演员们，要么是新人，要么虽然是老人，却是没啥名气的老人。 各项配置，看上去都没理由卖出高价。 唯一值钱的，好像只有《亡灵遗愿》这个IP。 在网文圈，他这本《亡灵遗愿》目前的名气和口碑都是杠杠的。 但偏偏目前的影视市场上，网文IP的价格还没炒起来。 所以……这部剧有什么理由卖出高价呢？ 心里有这样的判断，孙全就想着尽量压缩第一季的集数，压缩成本，提升每一集的质量，就当第一季十几集的内容，是一个超长的宣传片。 用这个超长的宣传片，来炒热《亡灵遗愿》这部网剧。 然后把更多的剧情放在后面的第二季，甚至第三季上。 按照他前些天的计划，这部剧共两季，但现在他想做成三季了。 只要能保证这部剧的质量，那之后每一季的价格肯定都会上升。 最后，三季剧集平均下来的价格，应该只比拍摄一季的价格高不少。 他重生前的记忆中，网文男频所有改编成网剧的作品中，质量最高，口碑最好的，应该属于《余罪》。 至少他觉得是。 而《余罪》的第一季，他记得集数就很少。 但这并不影响那部剧一经播出，就一炮而红，口碑炸裂。 他想把自己这部《亡灵遗愿》做成那样的效果。 电脑前，孙全看着刚导入电脑中的那几张照片，心中转过各种念头和畅想，最后笑了笑，登录自己的围脖账号，把那几张照片都传上去，然后想了想，写了一段话附在上面。 最后把这条围脖发出去。 他平时很少发围脖，他围脖上的关注人数也不算多，只有六十几万，这点粉丝数和娱乐圈那些明星根本没法比。 但这其中有很多都是网文圈的作者和书迷。 比如方夜鸣。 他就是孙全的一名书迷，还是盟主级的，他在起点的ID叫“夜鸣之音”。 他没有加入孙全的任何一个书迷群，却默默关注了孙全的围脖。 他更喜欢玩围脖。 比如此时，已经下班的他靠在自己床头，正在刷围脖打发时间，刷着刷着，他忽然发现咸鱼俺老孙刚刚发了一条新围脖。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咸鱼俺老孙这家伙好像有点懒，平时几乎都不发围脖的。 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真的。 咸鱼俺老孙刚刚真的发了一条围脖，跟诈尸似的。 “呵呵，难得啊！真是千年等一回了，发什么东西了？我看看……” 嘴里轻笑嘀咕着，他点开孙全刚发的那条围脖。 看见一段话，加几张照片。 照片他暂时没急着看，他先看的是文字。 ——“曾经有人跟我开价，想买《亡灵遗愿》的影视版权，我没卖！是我已经不喜欢钱了吗？笑话！作为一个专一的男人，我这辈子怎么可能会不喜欢钱了呢？我只是想自己投资自己拍摄这部剧而已，看看！我们的剧组已经开机了，为了尽可能地将所有的投资都用在剧集的质量上，看看我们将开机仪式节省到什么程度了！我就想问：还有谁？还有谁比我们这开机仪式更节省的？呵呵。” 看完这段话，方夜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意外！ 很意外！ 非常意外！ 他做梦都没想到咸鱼俺老孙竟然会自己投资拍摄《亡灵遗愿》，毕竟这事，目前网文圈还没有哪个作者干过。 “真的假的？” 方夜鸣心中怀疑，嘴里嘀咕着，下意识点开第一张照片。 照片中，孙全和一男两女手捏着香火，站在一张供桌前，正在上香，供桌上有一尊关羽雕像。 目测似乎真的是开机仪式的样子。 类似的照片，方夜鸣以前在一些影视剧的新闻通稿上，看见过。 “真拍了？” 嘀咕着，他继续点开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以及第五张照片。 每张照片里都是不同的人在上香拜神。 每一张照片似乎都在证明着孙全上面那段话所言不假，《亡灵遗愿》这本书真的要拍摄成影视剧了。 对此，方夜鸣总是想怀疑点什么。 毕竟这事网文圈之前从未出现过，怎么看都有点不像真的。 他下意识刷新一下这条围脖。 他想看看有没有人已经留言。 结果，一次刷新，他忽然看见一大堆留言已经出现了。 诸如： “大佬牛比！请问这是拍电影还是拍电视剧呀？” “草！自己投资拍摄？这就牛比了！对了，这部剧的导演是谁？男女主角是谁饰演的？” “起点史上最不务正业的大神果然又不务正业了！继餐饮、工作室和综艺策划之后，现在又涉足电视剧了，我真的想问：咸鱼老大，你还想涉足什么行业？你能回答一下吗？” “不是！之前唐人影视拍的《步步惊心》不是挺好的吗？咸鱼大佬你这本书干嘛不卖给唐人去拍呢？你一个写小说的，投资拍摄电视剧，步子是不是跨得有点太大了，就不怕扯着蛋吗？” “支持！支持！强烈支持！就想问这部剧什么时候播出？主演都有谁？” “导演是谁？是照片中站在咸鱼老大身边的那个马甲男吗？” 马甲男，指的是王征，照片中的王征就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马甲，马甲上有很多口袋。 “主演好像清一色都是新人？除了第二张照片里的那对男女看上去挺养眼，其它的真的不咋样啊！这部剧的投资到底是多少？就不能多请几个稍微好看一点的演员吗？” 这条评论，引起方夜鸣的共鸣。 他也觉得照片里那些疑似的演员，除了第二张照片里的一男一女，其他真的很像路人甲，一点明星演员的气质都没有。 …… 一口气看了一堆留言，方夜鸣忍不住也发了一条留言上去。 ——“请咸鱼老大公布这部剧的导演、编剧和演员阵容！强烈要求！！” 这是他发的留言内容。 也是他看完这条围脖，最想了解的信息。 发完这条留言，他想了想，来到《亡灵遗愿》的书评区。 想看看这里的书友们有没有注意到咸鱼俺老孙刚刚发的那条围脖，如果还没人发现，他打算把这条围脖内容搬运到《亡灵遗愿》的书评区。 他相信这本书的书迷，应该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结果…… 他来到《亡灵遗愿》书评区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有很多条与那条围脖内容相关的议论了。 比如：“这本书真的要拍成电视剧了吗？总投资多少啊？” 比如：“老大！你到底会不会搞宣传？既然宣传，那能不能专业一点？导演是谁、主演阵容，一样都不说，你宣传个毛线啊？赶紧把导演和主演阵容公布出来吧！你个瘪犊子玩意！” 还比如：“还别说，这本书一个个小故事串联的形式，还真的挺适合拍成单元剧的，围脖上第二张照片里的男女，应该是男主和女主吧？男主的形象好像与原著不大相符啊！但女主不错！真挺漂亮的，好评！” …… 第709章 大神们坐不住了 一条围脖发出去后，孙全并没有一直刷新围脖，等着大家评论留言，他打开电脑里的文档，看了看上一章末尾的内容，又看了看大纲和细纲，酝酿片刻后，就开始码字。 今天一整个白天已经没码字，他得趁今晚睡觉前，多码点稿子出来。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预感，接下来几个月，他这本书的更新速度肯定会下降，手边的存稿撑不住太久。 他只能尽量利用晚上时间多码一点了。 毕竟，剧组已经开机，《亡灵遗愿》是他们咸鱼影视的开山之作，这头一炮能不能打响，至关重要，关乎着咸鱼影视能不能迅速在影视圈立足站稳。 他这个人曾经有许多毛病。 比如胸无大志、懒等等。 这也是他以前写网文老是扑街的一大原因，但后来他慢慢都改了那些坏毛病，写网文也越来越认真。 一件事，同样一个人去做，这个人做的时候态度是不是认真，其结果真的相差很大。 一般凡事都认真的人，别的方面不说，事业上，一般都不会混得太差。 这些都是他早就领悟到的道理。 所以这次和薛子涵、王征他们合作做咸鱼影视，孙全表面上虽然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是认真的。 这件事如果不做也就罢了，既然决定去做，那他就想把这件事做好，否则做这件事的意义在哪儿呢？ 他又不像有些有钱人……投资影视行业，心里想的就是睡旗下的女明星，他跟老婆袁水清的感情好着呢！ 他决定涉足这一行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想把自己写的作品，自己尽量多的参与，把它们都拍摄成影视作品。 因为重生前，他见过太多网文圈的大神，把自己的心血之作卖给那些影视公司，然后拍出一坨翔。 他不希望自己数百个日日夜夜，耗尽心血写出来的一本作品，被资本糟蹋成那个样子。 他想做网文圈一个不一样的崽。 为此，他愿意自己辛苦一点，辛苦他从来都不怕，农村出来的娃还怕辛苦吗？ 再辛苦，有小时候他父母那一辈人辛苦吗？ 电脑前。 孙全早已收敛心思，集中精力，在全神贯注地码字。 他码字的速度应该说还是可以的。 一个章节三千字，他全神贯注的时候，大概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至于状态差的时候？ 那可能坐在电脑前，几个小时都码不出一个字来。 当然，今晚他的状态还行，电脑前，他的双手十指娴熟之极地在键盘上敲击不断，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如雨打芭蕉，又如一朵梨花压海棠…… 而成果就是他面前的文档上，一行行文字跳跃而出，关于码字，他已经娴熟到如吃饭喝水一般。 …… 而与此同时。 他今晚码字前，在围脖上发的那条新围脖，还在持续扩散着影响力。 某作者群。 下流辉：“@咸鱼俺老孙，出来接客了！真的假的？你真自己投拍《亡灵遗愿》了？主演都有谁啊？快出来说说！在线等！很急的。” 地煞：“就是！这不声不响的，突然放出这么一个大招，吓死宝宝了，真是牛比坏了！对了，既然老孙你搞影视公司了，那我那本书的影视版权你要不要？要的话，便宜卖给你啊！哈哈。” 九五：“地煞你就拉倒吧！你也不想想你写的是什么题材，科幻！动不动就机甲、飞船的，你让老孙怎么拍？老孙的公司可是刚起步，要我说，我和下流辉的作品，倒是还有改编成影视剧的可能，下流辉写的都市，我写的历史，投资和拍摄的技术，应该都不会很大。@咸鱼俺老孙，对吧？嘿嘿。” 黑魔：“@九五，按你这么说，那我也没希望了是吧？我写的末世题材，好像也很难拍成影视剧……” 临海：“@黑魔，你这还用问？你看我问了没？我知道我写的足球文不好改编，就干脆自觉一点，咱俩还是靠边站吧！” 乐火：“咦？老孙怎么还没出来？这是不打算出来接客了吗？还是成了影视圈的大佬了，就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些死扑街了？呵呵。” 侠菲：“他现在应该不在线吧！我刚才看了下他的书，发现他今天还没更新呢！他今天白天参加开机仪式，这个时候说不定在赶稿子！” 大禹：“侠菲你太天真了！老孙那家伙是个触手怪你不知道吗？他手上存稿多着呢！他现在还没更新，可能有很多种原因，但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手上没有存稿，不信的话，要不咱俩打个赌？” 小宝：“对呀！老孙那牲口爆更起来吓死个人，他手上应该有很多存稿的。” 安吉拉：“你们哔哔这么多，就没一个人知道他那部剧的主演阵容吗？@大禹你也不知道？你不是老孙的好基友吗？怎么？你们的基情碎了吗？” 李无常：“我认出他围脖第一张照片里的一个女人，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华夏好声音》和《戏精的诞生》的总导演薛子涵。” 天蟾：“我只想知道老孙有没有潜规则这部剧的女主角，照片上看那女主角还挺靓的，搞得我都想搞一个影视公司了，嘿嘿。” 逆龙：“我曾经想过我们这个圈子，时间久了，大家赚够钱之后，有人可能会开一个小说网站，毕竟这一行大家都熟，但说真的，我真没想到老孙的步子会跨的那么大，竟然一脚就跨进影视圈了，真牛比！不服不行。” 蓝猫：“咦，我刚才去搜了一下薛子涵的照片，还真是呢！老孙这操作牛比啊！竟然把蓝莓台的金牌综艺导演给挖了，厉害厉害！就是不知道现在蓝莓台有没有恨死他，嘿嘿。” 大禹：“我刚才给他发私信了，也没回我，看来他现在是真的不在线，既然这样……嘿嘿，那各位要不要趁他不在，多说他几句坏话过过瘾？” 李无常：“大禹，你太坏了！你不是老孙的好基友吗？你就是这么对你好基友的？” 逆龙：“就是！做你的基友太可怜了！” 天蟾：“老孙的兴趣明显已经转到娱乐圈的美眉们身上，大禹明显是失宠了，大家理解一下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男人的怨气吧！哈哈……” 蓝猫：“嗯，你这么说的话，我就理解了！” 临海：“理解+1” 小宝：“理解+2” 徐公子：“理解+3” …… 这明显是一个大神群。 群里这些发言的网名，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有不小的知名度，要么是起点目前的当红大神，要么是起点曾经的当红大神，要么就是强一线的中神级作者，反正放眼望去，刚刚发言的，没有一个是无名之辈。 这也正常，在网文圈这个地方，向来都是凭实力说话。 不同实力的作者，很难在同一个群里聊天打屁。 因为放不开！ 实力强、名气大的作者，跟实力明显比自己差一大截的作者一起聊天的话，很多玩笑都不好开，容易让别人以为他跩大神的牌子，做人太嚣张。 而实力差一些的作者，在跟大神们聊天的时候，语气太随意的话，会显得不尊重大神，但如果句句话都捧着大神的话，其本人心里也膈应，做这一行的，多数都是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如果喜欢拍马屁？那干嘛不去混职场？ 所以这个圈子里的一个个作者群，一般都是有隐隐的等级的。 萌新作者群里，虽然可能群主也利用自身的关系，拉进来几个有名气的作者，但群里萌新作者太多的话，那几个被拉进来的有名作者，平时一般都不会冒泡发言。 而大神比较多的群，一般都会设置入群门槛。 比如作品均订低于三千，不能入群。 等等。 而刚才这个作者群，就是圈内等级最高的几个大神群之一。 这个群里，每个人都是成名作者。 不同的只是名气大小的程度略有不同而已。 孙全也在这个群里，事实上，目前圈子几个顶级的大神群，孙全都在。 都是群主主动找上门来，拉他入群的。 毕竟他孙某人目前是起点最高首订记录的保持者，白金大神之一。 如果哪个顶级的大神群里，没他孙某人存在，群里其他人多多少少会觉得这个群的等级还不够高。 而大神群里的这些作者……是最关心版权问题的。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成名作，有些人的成名作，更是被圈内公认为经典之作。 人气和口碑，基本是同类型里排名前几的作品。 混到他们现在这个程度，随着起点的总公司ceo强哥不断宣传IP的概念，起点的大神们，心里难免都会生出自己的作品卖出各种版权，改编成网络游戏，或者电影、电视剧。 这跟网络文学兴起之初，大神们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在台莞和大陆出版繁体和简体一样。 那时候，如果自己的作品能在台莞出版繁体，代表着一种神格。 如果能在大陆出版简体，那就更难能可贵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大陆的出版市场是非常萎靡的，正版小说的市场空间极小，一般不是网站最红的几本书，几乎都没机会在大陆市场出版。 而现在？ 出版简繁体，对大神们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除了多挣一点稿费，对名气的加成已经很小了，因为近年来，台莞的繁体出版市场也在不断萎缩。 除此之外，大家在起点等小说网站赚到的电子订阅稿费，也是逐年递增，尤其是随着无线端市场的崛起，大家无线端的稿费动辄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大神们就更看不上繁体出版那点稿费了。 但人活在世上，总是要有追求的。 大神们也不例外。 有人已经吃到影视市场或者游戏市场的第一口肉，其他还没吃上的人，看着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动辄上百万，甚至数百万的版权费，谁不想要？ 一旦卖出一个数百万的版权费，不仅自己的生活档次能大大提升，还能加强自身的神格，这种好事谁不想？ 这两年，大神圈子里，早就有人模仿已经售出游戏版权或者影视版权的作品风格来写新书。 目的是啥？ 还不是觉得自己名气够了，但可能自己以前的作品风格不适合改编，所以故意迎合改编市场来创作新书？ 在孙全弄出咸鱼影视之前，这个圈子里的大神们是可怜的。 很多人即便做梦都想卖出自己作品的影视版权，都找不到门路。 一点都不像曾经的香江…… 那时候武侠小说风靡的时候，香江影视市场正好也很成熟，规模也很大，所以那时候香江的武侠小说名家，基本上都能找到影视公司愿意改编他们的作品。 但大陆的影视圈拉稀啊！ 整体都不强，还分散在全国各地，其中多数人目前都还看不起网文。 而网文作者，即便是大神作者，之前一般也都是穷钓丝，如今虽然有名也有钱了，却仍然没有影视圈的相关人脉。 只能坐等并祈祷起点能帮忙卖出自己作品的影视和游戏改编权。 运气好的，卖出去了。 多数却还留在自己手里。 少数人的作品版权，之前被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收购，价格不高，且距离改编成游戏或者影视剧遥遥无期。 因为咸鱼工作室收购他们的作品版权，摆明了就是囤积版权，伺机出售。 哪一天能卖出去，根本就不好说。 但随着今晚孙全在围脖上公布的那条消息，网文圈的大神们坐不住了。 之前他们没有路子也就算了，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他们熟悉的作者开了一家影视公司，并且已经在投拍第一部电视剧，这就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啊！ 甭管想不想把自己的作品版权卖给孙全，心里都难免想跟孙全搭几句话，哪怕是从孙全口中多了解一点影视圈的信息也好啊！ 对于孙全（咸鱼俺老孙），他们可熟悉，他们当中不少人之前参加起点年会的时候，还跟孙全喝过酒呢。 可惜，他们把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却一直没见孙全上线，出来接客…… 第710章 举一反三的领悟 其实，网文圈的大神们有孙全私人手机号的人有不少。 毕竟孙全之前几次参加起点年会的时候，很多人都和他交换过号码。 但此时这些大神在群里聊得一二添作五，很多人都在等孙全上线，却没人给孙全打电话去问。 这事看似奇怪，其实挺正常的。 因为大家都是写网文的，知道自己码字的时候，被电话打扰是一种怎样的烦躁，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形成了一个默契。 ——尽量不在晚上给同行打电话，有事就在QQ上发私信。 因为九成九的网文作者，晚上都是最佳的创作时间，可能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码字的状态，就指着晚上几个小时能码点字呢！ 当然，也有例外。 如果两个作者之间的私交特别好的话，偶尔在晚上给对方打一个电话，也没什么。 还有两个例外是：做人不自觉的，或者愣头青小萌新。 这个社会上，真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人就是没有自觉，做人做事，很少会考虑对方的感受，只顾自己爽，自己想什么时候给谁打电话就什么时候打，一点都不带拖延的。 这样的人，今晚确实有几个。 但他们跟孙全的私交差了点，打过来的电话，被俞欣欣接了。 别忘了，孙全原来的手机现在被俞欣欣打理呢！ 只有私交甚笃的寥寥几个白金大神，才有孙全最新的私人号码。 而俞欣欣是知道孙全晚上不能轻易打扰的，她都习惯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跟孙全汇报前一天晚上的所有电话。 所以，电脑前的孙全，依然没被打扰。 写完一章稿子，忽然想起今天《亡灵遗愿》还没更新，就连忙调出存稿，一口气发了三章出去。 然后，出去上了个厕所，回了后，抽了支烟，就又开始码今晚的第二章。 并没有抽空去看围脖或者QQ什么的。 曾经的他，自制力弱了点，但重生后，随着他的有意改变，自制力早已经胜过以前不知多少倍。 这玩意就跟健身似的，真的看见了成果，就容易上瘾。 重生后，他发现自己越自律，生活就过得越好，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等等，都令他越来越满意，他渐渐就更自律了。 这种自律，主要就体现在他做正事的时候，就一心一意去做，尽量不让任何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像码字的时候，他会尽量关掉所有通讯软件，甚至关掉浏览器，只打开三个文档。 一个文档里面是大纲。 一个文档里面是细纲。 第三个文档是空白的，想写的章节内容就在这个空白的文档里。 等他码完今天的三章稿子，他松了口气，保存好文档，才忽然记起今晚自己发了一条围脖。 这个时候，围脖下面，应该有不少留言了吧？ 想到这事，他才登陆围脖去瞅了几眼。 那条围脖下面的留言数已经有三千多了，他当然没时间一一去看，只是随意扫了几眼，把一些热度比较高的留言看了看。 当他看到很多人要求公布这部电视剧主演阵容的时候，他轻笑一声。 一点都没有马上公布主演阵容的意思。 他又不傻，他这部剧的主演阵容全是名不经传的名字，毫无粉丝号召力，他还着急忙慌地公布？自己给自己扎刀呢？ 宣传嘛！ 自然是宣传亮点，隐藏缺点，否则还叫什么宣传？真那样干了，他就个棒槌！ 他假装没有看见群众的呼声，笑眯眯地又发了一条新围脖。 ——“感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大家最想了解的问题，我看见了，这里集中回答一下吧！《亡灵遗愿》这部剧由我的咸鱼影视全资投拍，总导演是我，我本人也是这部剧的编剧之一，我之所以决定自己投拍这部剧，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可能地还原原著的剧情，至于我到底能否做到，敬请大家届时收看，谢谢大家！” 他又抛出了几个讯息，只是对这部剧的主演阵容只字不提。 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每一天，他这里都会放几张当天的剧照，一来是维持大家对他这部剧的关注，二来……也是想通过一张张精良的剧照，来给大家传达一个印象——这部剧的质量似乎还可以。 这个思路，不算惊艳。 但娱乐圈那些影视公司这么做的，好像极少。 极少有剧组每天都对外放当天剧照的。 而他孙全却打算这么做。 其思路来源于他对韩娱的一点皮毛了解。 众所周知，网文的分类很多，包罗万象，其中有一个分类就叫韩娱。 这种分类的作品，孙全曾经也看过一些本，尽管他本身并不哈韩，也极少看棒子国的影视剧。 他当年之所以看了一些韩娱小说，只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韩娱小说的热度很高，能赚钱的精品佳作出了不少。 出于眼热与好奇，孙全当年找了一些热度很高的韩娱小说看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在看韩娱小说的时候，注意到棒子国的娱乐圈……对明星艺人的打造，有一种养成的味道。 艺人没出道之前，还是公司的练习生的时候，公司就有意识地为那些练习生做一定的宣传，以吸引粉丝了。 而那些练习生吸引粉丝的手段，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偶尔放一些生活照出去，或者把自己训练过程的视频发出去，让一些追星的少男少女因为他们训练的刻苦，而感动。 在孙全看的那些韩娱小说中，棒子国的这套粉丝养成制度，好像挺成功的。 然后，在他重生前几年的时候，这一套玩法好像被引进到国内。 略有改变，但其核心没变。 比如那什么《创造101》，以综艺节目的形式，招收一批练习生，并以节目的形式，持续对外播出那些练习生在训练过程中的点点滴滴，让观众看见一些出色的练习生不断成长的一个过程，进而把这些观众变成这些练习生的粉丝。 孙全印象中，那个节目还挺火的，后面还出了不少跟风的相似节目。 可见这一套粉丝养成的玩法是很有用的。 而这次……孙全打算把这一套用在《亡灵遗愿》这部剧集上。 他希望能通过每天放出当天剧照的方式，吸引一批人持续关注这部网剧。 这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他相信等这部剧播出的时候，那些持续关注这部剧的人，大部分应该都会成为这部剧的第一批观众，如果到时候剧集质量能让这些人认可的话，这些人很可能还会成为这部剧的自来水…… 免费帮助宣传这部剧。 自来水的宣传效果，可比他这边买新闻通稿的效果要好很多。 …… 新的围脖发出去后，他想了想，又在《亡灵遗愿》小说这里，发了一篇单章公告。 公告的内容没什么新意，就是宣传一下这本书已经开拍网剧，希望到时候大家能支持。 毕竟，相比围脖那里，他起点这边的书迷数量才是最多的。 而这批书迷，也是最可能被转化成这部剧观众的潜在群体。 发完单章。 他就顺便看了看书评区的评论。 他估计围脖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到书评区了。 结果不出他所料，书评区最新几百条书评，已经全是与《亡灵遗愿》已经开拍的消息有关。 帖子太多了。 他没时间一一回复，只能通过批量操作，给今天所有的帖子加精，然后选择几个热度最高的评论，回复了几句。 相比在围脖那边的敷衍，他在书评区的回复要认真得多。 可能他骨子里还是没觉得自己如今已经是一个全国知名的公众人物，仍然觉得自己的粉丝主要汇聚在书评区吧！ 这大概是他心里一个根深蒂固的印象。 毕竟他重生前后近二十年，投入时间和精力最多的事，就是写网文。 即便他早就有了好几个别的头衔，涉足了好几个行业，但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网文写手。 这是他的第一职业。 凌晨快一点的时候，他才抽出时间登陆了一下QQ。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困了，必定他为了参加开机仪式，早上就起得很早。 白天在外工作一天，晚上回来又写了三章稿子，此时他哪里还有多少精力？ 他又不是充电五分钟，就能战斗几小时的机器人。 他只是觉得今天的围脖发出去后，肯定会有不少同行和书迷给他QQ上发私信。 他不想给那些人傲慢的感觉。 所以就想着上线瞅两眼，简单回复一下。 结果…… QQ一上线，嘀嘀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 孙全强提精神，睁着眼睛，右手不断点击鼠标，每一次的点击都有一个新的聊天框冒出来。 没多久，他电脑屏幕上就是满满一屏幕的聊天框了。 看着竟然有种丰收的喜悦？ 同时也有点头大。 这么多私信，他要回复到什么时候？ 其中一些夜猫子可能还没睡，他这个时候回复，对方再回复过来的话，一来二去的，他今天晚上恐怕就不用睡了。 孙全无奈地看着满屏的聊天框，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假装自己没看见，干脆退出QQ，关了电脑，起身离开书房，准备去睡了。 他想好了，QQ上那么多私信，明天去剧组的路上，用手机一一回复吧！他真的困了。 来到卧室，他看见袁水清和女儿都已经睡熟了，女儿的睡姿还挺可爱的，竟然是一副嫦娥奔月的造型，看得他眉眼含笑。 然后他就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帮女儿牵了牵被子之后，轻轻躺在她旁边，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 一部好的网剧应该怎么拍？ 不同的人，可能会有不同的答案。 孙全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重生前就看过几部不错的网剧，《灵魂摆渡》是一个，《余罪》是一个，《陈二狗》是一个。 等等。 而那些优秀的网剧他看完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节奏紧凑，悬念迭起，可能总体的剧情上比较丝滑顺畅，但几乎在每一集的结尾，都会留一个很勾人的悬念。 每一集都给人一种短小精悍的感觉。 这种心得，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拍摄中，都被他贯彻在自己的工作里。 写网文，他习惯了注水。 没办法，动辄几百万字的一本书，一点水都不注的话，真的太难了，特别是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却又要维持当天的更新，那不注水……就写不出来了啊！ 有人可能会反驳：当天写不出来就不写呗！等明天状态好了再写不就行了？ 乍看很有道理。 注水的作者好像良心大大滴坏了。 但真实的情况是那样吗？ 别人的情况是怎样，孙全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少码一章的话，明天、后天，甚至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会少码一章。 如果今天一章不写，那也很可能接下来的很多天都一章都不想写。 为什么会这样？ 道理大概要去俗话当中寻找：越歇越懒。 勤快本来就是一个很难保持的习惯，这个习惯如果天天保持，那难度还稍微小一点，但如果这个习惯某天突然被打破了。 那就像节操掉在地上，很难再捡起来了。 言归正传！ 写网文孙全虽然有注水的习惯，但这一季的《亡灵遗愿》剧集，他是一点注水的打算都没有的。 是！ 这一季《亡灵遗愿》拍出来后，可能卖不出什么高价，甚至还会亏本。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把这一季的质量提高再提高。 影视行业，他是没涉足过，没经验。 但他多年写网文的经验告诉他——越是不挣钱的时候，就越要认真。 比如每一本网文前面普遍会免费的二三十万字内容。 对九成网文写手来说，二三十字的内容都要写很长时间。 特别是一本书开头的二三十万字，很多人都要写两三个月才能写出来，而这么长时间写出来的内容却都是免费的。 这种现状，让很多作者慢慢就懈怠了，因为免费、不挣钱嘛！慢慢就散失了精益求精的动力。 但孙全的领悟却是这二三十万字的免费章节，绝对要认真认真再认真。 否则一旦上架、收费，真实的订阅成绩就会教你做人。 第711章 一个半月后 新年来的很快，1月20日开机，2月2日就是除夕。 《亡灵遗愿》的剧组，只在除夕之夜休息了一下，其它日子，都照常拍摄。 这个时候，主演都没什么名气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因为主演们都没什么名气，所以剧组要求新年期间照常拍摄，主演们都没有反对。 剧组员工们也没人坚决反对。 因为孙全亲自给大家都发了一个大红包，包括主演们。 不仅如此，除夕之夜，孙全也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包了一顿年夜饭，请剧组上下所有人，那天晚上，他自己也抽时间亲自敬了大家两杯酒，之后才抽身走人，回去陪老婆孩子。 然后，第二天剧组照常运转，继续拍摄，孙全这个总导演也没有例外，也像平常一样来到剧组拍戏。 别说，新年期间拍戏也有好处。 比如：让男女主角的爱情更多一幕浪漫的剧情。 具体是这样的：趁着新年期间的喜庆气氛，孙全临时提议给男女主角安排一场跨年的剧情。 这样的剧情，在《亡灵遗愿》原著中是没有的。 剧本中也没有。 之前孙全也没想过要拍这样的戏份，毕竟特意为了一点点浪漫的爱情戏，营造出跨年的气氛，有点太奢侈了。 想要硬生生营造出万家灯火、新年的那种浓郁气氛，那可烧钱。 但现在正好赶上新年，增加男女主角一段一起跨年的气氛，就很容易了，新年期间的大魔都可漂亮得很，随便多拍几处漂亮的夜景，就能给这部剧增光添彩。 《亡灵遗愿》毕竟是孙全自己写的，所以随手增加一段小剧情，完全是信手拈来，不会显得突兀，能很好地与前后的剧情融合在一起。 这大概也是原著作者当总导演的好处之一？ …… 他这里过年期间还正常开工，今年过年，一些走亲访友的行程自然就没办法安排了。 正好他媳妇袁水清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孙全就跟袁水清商量了一下，各自通过电话向各自的亲戚朋友拜个年，理由都是现成的，就是她现在肚子大了，行动不便，请大家原谅他们今年不能亲自登门拜年了。 袁水清没意见。 亲戚朋友们在电话里也都表示理解，还纷纷叮嘱孙全好好照顾媳妇，顺便还让他帮忙向他父母拜个年。 也许其中有少数背后对此有些不满意，但至少在和孙全通电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显得很通情达理。 孙全没想太多。 他最近的日子真的很忙，白天要在剧组待一整天，有时候晚上还要加个班，拍点夜戏。 晚上回到家，还要在书房坐几个小时，尽量多码几章稿子。 有时候状态好，能码三四章，有时候状态不好，只能码一两章，于是，不可避免的，他手中的存稿越来越少。 但还好，暂时还撑得住。 围脖他也每天都有打理，每天都放几张当天的剧照到围脖上，这活他自己干了几天，就交给助理俞欣欣了。 让她每天在剧组的时候，多拍几张剧照。 然后找时间发到他围脖上，和他的几个书迷群里。 他自己则集中精力在剧组和晚上码字。 转眼，时间来到3月份。 整个正月已经过完。 《亡灵遗愿》这部网剧也拍摄一个半月了，戏份自然拍了不少，这期间，孙全的收获有不少。 比如对剧组的运作，比如对表演、灯光、化妆等等，都从一开始的完全不懂，到现在的略懂。 其实，这段时间，成长的何止他一人？ 第一次担任男女主角的程昊和王潇潇等人，也都有很大的进步。 比起刚开始拍摄的时候，他们每条戏都要NG几次，甚至十几次，孙全最近明显感觉他们NG的次数少了很多。 至于困难？ 这部戏拍到现在，也确实出了大大小小不少状况。 比如拍动作戏的时候，程昊几次受伤。 没办法，他不是专业的动作演员，何况，即便是专业的动作演员拍摄动作戏，受伤也是家常便饭。 破皮、流血、淤青、手腕受伤、大腿受伤…… 几乎每次拍摄动作戏，程昊多多少少都会挂点彩。 不仅他挂彩，和他演对手戏的鬼差演员，受的伤也不少，甚至比程昊还多。 让孙全欣慰的是，无论是程昊，还是那名鬼差演员，每次受伤都没发什么脾气，该处理伤口就处理伤口，该继续演还是继续演。 其实，按理说，一部网剧的动作戏，应该是没必要太较真的，毕竟投资有限，整部剧的核心卖点也不是动作戏。 这部剧是灵异题材，又不是动作片。 但在孙全的高要求下，这部剧的动作戏拍得很认真。 为此，剧组还特意请了一个有名的动作指导。 人是王征托人请来的。 孙全没听过那人的名字，但王征说对方在业内很有名气，是甄子玬的弟子之一。 一部网剧要怎么才能抓住观众？ 对此，孙全的心得就是：精益求精。 在每一个细节部分都精益求精，最终播出的时候，终有一两个细节能打动观众，当初他看《陈二狗》的时候，就被剧中的动作戏给惊艳了。 在决定看那部剧之前，他真没料到一部网剧的动作戏竟然能那么精彩，比大部分正儿八经的电视剧动作戏还精彩。 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陈二狗的大哥出场时的打戏。 大哥来城里找陈二狗，却正好看见弟弟陈二狗被人打吐血，于是人高马大的大哥就出手了，原本打陈二狗等人时，战无不胜的反派，在陈二狗大哥出手后，一个照面，就被干趴下，并且爬不起来。 那电光石火之间的激烈交手，当初就惊艳到孙全。 所以，在决定投拍《亡灵遗愿》的时候，孙全就想好了，这部剧的打戏绝不糊弄。 而他不糊弄的代价就是：程昊和饰演鬼差的那几名演员每次拍动作戏都受伤……以及拍摄进度被大大拖慢，各种开销也大大增长。 对此，孙全还是不改决定。 受伤的演员，他每次都去慰问，薛子涵跟他每次提的开销很大，他都只说知道了。 又一次，薛子涵跟他说最近拍摄费用又大大超支的时候，孙全默了默，跟她说：“没事，如果钱不够，到时候我再追加投资。” 有时候，他会显得很抠门。 比如之前薛子涵等人想把开机仪式弄得漂亮一点，多请一些媒体记者来帮着宣传、炒作一下。 那时候，他就坚决反对，不愿意那方面花钱。 但在拍摄的过程中，所有的开支，他却一点都没有节省的想法。 这看似是他性格中的矛盾之处。 实际却不是如此。 对于花钱，他有自己的原则。 该省的地方，能省就省，不该省的地方，就绝不省钱。 他知道影视圈有很多种圈钱的办法，重生前他看过太多口碑稀烂，却票房上亿的烂片。 电视剧……他也看过不少狗血，但收视率和话题度却居高不下的剧集。 他重生前，影视圈最流行的圈钱之法，应该就是IP+流量小鲜肉的组合了。 买一个名气很大的IP改编，请来几个很火的流量小鲜肉，然后随便拍拍，都有的是粉丝埋单。 这一套圈钱之法，孙全见过太多了。 操作方法也不难学，他要学的话，相信也能学得好。 但他骨子里不想恰那样的烂钱。 他毕竟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不是一切都向钱看的。 既然决定涉足影视这一行，那他就希望自己公司出品的作品，质量上能拿得出手，何况《亡灵遗愿》还是他自己的作品改编而来，他舍得糟蹋自己的心血之作吗？ 于他而言，赚钱有很多种办法，他现在也不差钱了，所以这部剧……虽然只是网剧，但他希望播出之后，能得到大家的好评。 为此，他已经做好了这部剧亏本的心理准备。 至少这第一季亏本的心理准备，他是已经做好了。 网文写手出身的他，还是坚信文娱行业，内容第一。 耍小聪明，恰烂钱的影视公司……他从来没见哪家能长盛不衰的。 粉丝们会吃一次亏、两次亏，但再傻的粉丝在吃了太多次亏之后，也会吸取教训。 3月7日，晚上。 孙全码完今晚的三章稿子，依然坐在电脑前，他今晚的码字任务完成了，但他忽然想抽点时间看看围脖和书迷群里的动静。 想知道最近大概还有多少人在关注他这部网剧。 他先上的是围脖。 围脖上，他的账号下，俞欣欣今天发的几张剧照下面，有一千多的评论。 和他之前第一次发剧照的评论数相比，差了不少。 他记得他第一次亲手发的几张剧照，下面有七千多的评论。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了，多数人都没有一直关注他这部剧的剧照。 对此，孙全并不失望。 他知道这是正常的。 哪有那么多人会一直每天都关注一部网剧的最新剧照呢？ 今天的剧照还能有一千多人评论，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程昊又受伤了？这可怜的孩子，有人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受伤了吗？” “不造！不过肯定不是第几次了，应该是第二十几次了吧？” “原来做演员这么辛苦，做到男主角竟然还这么悲催，同情！” “这部剧还在魔都拍摄呢？一部网剧一直在魔都拍，开销是不是太大了？3000万的预算真的够吗？” “程昊这是第27次受伤了！” “真没想到咸鱼俺老孙一个写小说的，还真这么认认真真地拍摄一部电视剧了，真的很意外，我现在对这部剧还真有点期待了……” …… 孙全默默地看了一会评论区的留言，嘴角不自觉地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不知道这一千多人里，有多少是他的书迷，但能看到这样的留言，他心下是很欣慰的。 感觉自己之前决定每天都公布当天剧照的宣传方式，是正确的。 至少，这里应该会有一批网民届时会成为这部剧的第一批观众。 他没有在这里回复谁。 退出围脖。 他登上QQ，打开群组列表，看了眼自己名下的几个书迷群，每个群组后都显示有几百条新消息。 这说明他最近虽然没亲自在群里现身，但这几个书迷群的热度还在，并没有变成死群。 他随手点开咸鱼1群。 随手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看见这样一些聊天内容。 一叶道尊：“这部剧还有多久才能上线播出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清风不自卑：“没想到老大去当导演了，这本书每天还能更新三章，真是不容易啊！我之前都以为老大当导演去了，这本书很可能就要暂停更新了呢！” 高级动物饲养员：“我记得以前有些书出版了繁体，在网上的连载速度就会放慢，据说是为了让繁体出版那边的剧情进度领先一步，能促进繁体销量，老孙没为了保持悬念，故意放慢这本书的更新速度，真的挺难得的！” 韦ok：“这么说的话，还真是！这本书要是从现在就开始停更，我估计等这部剧播出的时候，可能会吸引更多人去看，但老孙没这么干，真的很有节操了！” 坠落的堕落：“上面的！你们别聊这个话题了行吗？万一被老孙看见了，他本来没想到这一点，看见你们这么说，他要是真的停更了，咱们就没得看了！” …… “噗嗤” 看到这里，孙全忍不住失笑出声。 群里的聪明人还挺多啊！ 但他孙某人之前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自己重生后的每一本书，都出版了繁体，目前这本《亡灵遗愿》也仍然在台莞那边出版。 出版社那边经常跟他提议，让他放缓网站上的更新，他会不知道网站上更新太快，对这部剧播出后的人气有影响？ 他心里很清楚。 只是他不想那么做而已。 因为他相信只要这部剧的质量在线，等播出之后，想看的人自然会去看，人气自然不会低。 反之，他的骚操作就算有一箩筐，又有什么用呢？剧集质量不行的话，多去一点书迷去看，不过只是增加一些骂他的人而已。 那就又回到恰烂钱的路上去了。 第712章 早产 3月11日，魔都，阴。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美丽，但《亡灵遗愿》照常拍摄，孙全一早就和往常一样来到剧组，这部剧第一季已经拍摄大半，他对剧组的工作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尽管如此，真正执导的事，他还是放权给副导演王征，他这个总导演只提要求，和决定每一条拍摄的符不符合他的想法。 今天阴郁的天气，好像有点影响到他的心情，从早上来到剧组，他双眼皮就不时突突乱跳几下，毫无规律，也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这让他心头也难免蒙上一层阴影。 总感觉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记得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双眼皮一起跳，是什么情况？一边倒霉一边赚钱？ 莫不是今天的动作戏会出事？ 孙全想到这个可能，犹豫片刻后，低声对身旁的王征说：“征哥，今天的动作戏取消吧！挪到明天再拍！” 王征有点意外，看向孙全，“怎么了？为什么啊？” 孙全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就是今天双眼皮老是跳，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我也不是迷信，但还是宁可信其有吧！你觉得呢？” 王征：“……” 无语地看了孙全片刻，王征失笑点头，“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 说完，他招手叫过来自己的助理，把这事吩咐下去。 取消今天的动作戏之后，孙全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但没多久，他的双眼皮又突突跳了几下，毫无征兆。 就又让他心情蒙上一层阴影。 难道今天要出的事不是动作戏的拍摄？ 他心里下意识这么怀疑，却又不想这么怀疑。 因为他真的不是个迷信的人。 他不相信命运那个东西，只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尽管心里有点不踏实，但还是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现场的拍摄上。 …… 中午，月牙湖别墅区。 袁水清听见喊吃饭的声音，就一手撑着腰，笑吟吟地走向餐桌。 今天她的心情还不错，事实上，她养胎期间的心情一直都挺不错的。 家里有保姆有保镖，还有爷爷、奶奶、公公、婆婆等人把大大小小的事都做了，连女儿也不用她操多少心。 家里的生意什么的，也都蒸蒸日上，和孙全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的，真的是想心情不好，都很难找到理由。 “姐！你快点啊！今天有油焖大虾，还有蒜香排骨，快点快点……” 韩丽一边迫不及待拿筷子夹菜，一边雀跃地喊袁水清。 在表姐袁水清这里，韩丽她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明明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性格上，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催我干嘛？你等不及就先吃嘛！我可走不快……” 袁水清笑着回话，脚步倒是稍微加快了点。 因为肚子里怀了俩，她现在的肚子比很多临盆的孕妇都还大，最近行走确实越来越不方便了。 有时候坐下去之后，想再站起来，都需要人扶一把。 其他人此时也都笑呵呵地往餐桌走去，孙全老妈徐梅下意识伸手扶着袁水清，笑着提醒：“水清，你别急，走慢一点！” “哎，好的，妈！” 袁水清走上答应着，脚步却并没有放缓。 但下一刻，她右脚刚迈出去，还没落地，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其他人都还没发现她的异样，搀扶着她的徐梅却第一时间发现了。 “怎么了？水清？” 徐梅关心询问。 她这话一问，老太太和蔡亚男疑惑望过来，其他人还没反应。 袁水清缓缓将迈出去的右脚收了回来，蹙着眉头半晌没有出声，只是低头望向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水清？你别吓妈呀！你是不是感觉哪儿不舒服了？这、这预产期还早着吧？你别吓我呀？” 作为婆婆，徐梅此时脸色突然变了，既惊慌又害怕，六神无主。 而她这么大的反应，自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不管是已经在餐桌旁坐下的，还是准备去坐下的，此时都惊愕地望过来。 然后就是七嘴八舌的询问，大家都下意识围过来。 袁水清见状，微微抬起右手，闭了闭眼，又睁开，挤出一抹笑容说：“大家别这么紧张，都别慌！小蔡你去启动车子，妈，奶奶，你们一人扶我一边，爸！麻烦你去帮我把阿全之前给我准备的轮椅推过来……” 说到这里，她又闭了闭眼，深呼吸两次后，才又睁开双眼，此时，老太太已经连忙过来扶着她另一边的身子，蔡亚男已经快步跑向大门，准备去启动车子。 孙志才正往储藏间方向跑去，孙全之前准备的轮椅就放在那里。 其他还没领到任务的，此时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点啥。 韩丽早已起身跑过来，慌张地问：“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 老爷子此时脸色也透着几分焦急，慌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我给医院打电话……” 袁水清倒是还镇定。 她保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对韩丽说：“丽丽，你去楼上帮我简单拿几件衣服，主要是帮我把给两个宝宝准备的小衣服都拿上，那、那些小衣服都在我房间衣橱左边的第二层，快、快去！” “哦、哦、好、好……” 韩丽慌忙答应着，连忙拔腿往楼梯那边跑去。 “水清，你别吓奶奶，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很痛呀？” 老太太此时担心地问了一句，刚才她没敢打断袁水清的安排。 因为她自己这个时候已经慌了，但她看得出来，孙女袁水清刚才是最镇定的一个，所以老太太刚才虽然很担心，但一直强忍着，等袁水清把所有的安排都吩咐下去。 “我没事，奶奶！我只是羊水好像破了，宝宝恐怕要提前出来了。” 温声安慰奶奶一句，袁水清的目光又看向刚刚端菜从厨房出来的保姆王嫂。 “王嫂！” “哎！”王嫂连忙应声，此时她已经看出情况不对，袁水清好像要生了，全家所有人都慌了。 此时她也有点慌，但她只是一个保姆，她刚刚辛苦做出一桌饭菜，此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 袁水清对她笑笑，“你赶紧给孙总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要生了。” “哎、哎！好！好！我这就打，这就打……” 听完吩咐的王嫂也赶紧掏出手机，翻找孙全的号码。 这时候，门外已经响起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孙志才也慌里慌张地从储藏间搬出轮椅。 未久，家门口那辆过年期间新买的保姆车，就出发了。 车上一群人，紧张地围着面色平静却脸色发白的袁水清。 …… 片场的拍摄还在继续，这一场拍完，就该吃午饭了，剧组的盒饭刚刚已经送来了。 但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这场拍摄搅了，现场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包括正在表演的几个演员。 几乎每个人眉头都皱了。 包括孙全。 但孙全很快发现这手机铃声好像是他自己身上响起的，当时他脸色就是一变。 王征无奈一笑，“你先接吧！” 说完，对现场所有人喊：“好了，大家都先去吃饭！回头咱们再接着拍！” 大家本来皱起的眉头，瞬间都舒展了，高高兴兴、三五成群地往盒饭那边走去。 “你接你的，我也去吃饭了！” 王征跟孙全说了一句，转身也走了。 却没注意到孙全此时面色很凝重。 他过年的时候又买了一只手机，这样一来，他就有三只手机了。 一只在助理俞欣欣手中保管，另外两只在他自己身上。 多买一只手机，不是为了跟哪个妹子悄悄联系，玩劈腿那一套。 而是他最近天天白天都在剧组，为了不让自己的电话干扰拍摄，他常用那只私人手机，每天在剧组的时候，都是关机的。 但随着袁水清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他也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之前他就听医生说过，双胞胎很少有到足月出生的。 所以他又买了一只手机，只保存了家里那些人的号码。 这只手机他买的那天，就跟家里所有人都交代了，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不要打他这个号码。 从过年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这只手机也确实一只没有响过。 但此时却响了。 想到今天一上午，自己双眼皮老是三不五时地乱跳，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电话接通。 电话里传来王嫂急急的声音，“孙总，不好了，夫人羊水破了，大家刚刚送她去医院……” 王嫂的话还没说完，孙全已经挂断通话，拔腿就往左前方走去，步伐很快，俞欣欣和两个保镖一见，急忙跟上。 孙全此时表情非常严肃，边走边急急地吩咐：“高光，你快去开车！马上送我们去医院！我老婆要生了，快快！” 高光一听，立即拔腿往前奔去，他们的车停在那边。 俞欣欣本来有点跟不上孙全的脚步，听说他老婆要生了，也是脸色一变，赶忙迈开脚步开始小跑着追赶。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孙全大概是不会为了等她，而延迟开车的。 孙全这突然要走的动静，吸引剧组上下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七嘴八舌的议论也出来了。 “导演走了？咱们下午还拍吗？” “导演刚接了个电话就这么急着要走，是出了什么急事吧？” “这也太急了……” “下午的拍摄都不安排一下吗？到底还拍不拍了？” …… 王征和薛子涵也看到这一幕，薛子涵蹙眉，王征疑惑，薛子涵嘀咕：“怎么走得这么急？出什么情况了？” 她目光看向身旁的王征，因为她记得刚才王征一直在孙全身旁。 王征摇头，忽然喊了声：“孙总！！你这是去哪儿啊？下午的拍摄？” “我老婆要生了，下午的拍摄交给你了……” 已经走出几十米远的孙全，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回应，此时他已经不是在疾走，而是在奔跑。 毕竟袁水清之前生女儿的时候，就非常危险，差点丢了命，这次袁水清又提前这么多天破了羊水，他心里能不慌不急？ 现在距离预产期可是还有两个多星期。 俗话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生女儿就出过危险，这次又早产，他心里其实早就如猫抓一般，乱得不行。 “他老婆要生了？” “这……” “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可他刚才让我们下午接着拍……” …… 听见孙全回应，王征和薛子涵都很意外。 不仅他们，剧组其他人此时也都神色各异地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孙全太紧张了。 有人夸孙全是个好丈夫。 还有人叹气，遗憾总导演的老婆都要生了，今天下午他们竟然还得接着拍摄。 …… 红色宝马在街上开得很快。 孙全神色凝重，一言不发，坐在后座上，开车的高光不用孙全吩咐，就尽量加快再加快。 不时瞥向车内观后镜，看见孙全那凝重的神色，对高光来说，都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俞欣欣刚刚跑得有点快，此时气喘吁吁、脸色通红地坐在孙全旁边，见孙全脸色这么凝重，鼓起勇气轻声安慰，“老板，您别太担心，家里那么多人都在，夫人应该没事的，大家会第一时间送夫人去医院的……” 孙全瞥她一眼，没出声。 却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老爸号码拨了出去。 未久，电话接通。 “爸，水清现在怎么样？你们到哪儿了？路上没堵车吧？” 电话一接通，孙全就沉声询问。 他没有拨袁水清的号码，是猜到她现在肯定不舒服，可能说话都费力，所以找老爸询问。 他相信这个时候，老爸一定在车上，陪着一起去医院。 孙志才：“水清啊……她现在脸色有点发白，她说羊水破了，我们正在往医院赶，不过你别太担心，今天路上好像不堵，至少到现在还没遇到堵车的地方，你现在在哪里？你出发了吗？” 第713章 我爱你、只爱你 等孙全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找到袁水清的时候，袁水清已经换上医院的病号服，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因为今天陪她来的人太多，此时，大部分都待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陪在袁水清床边的只有老太太和孙全老妈徐梅。 看见孙全急匆匆地赶来，老太太和徐梅都下意识起身。 老太太：“阿全，你来啦？好、好啊！你来了就好了！” 徐梅：“阿全，你别太着急了，医生刚刚来检查过了，暂时没有危险，羊水那里才开两指……” 闻言，孙全对她们点点头，多看了老妈一眼。 因为之前袁水清生孩子的事，他对“羊水那里才开两指”是懂的，当然，老妈这种说法不准确，但老妈的意思他懂了。 简单说就是现在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还要等。 见袁水清此时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他心里松了口气，没出危险就好！这家医院的实力，上次生女儿的时候，他就见识过了，所以心里还是比较放心，相信既然送来的路上没出危险，那现在既然已经在这医院了，那就更不会出什么危险了。 随手擦了擦额头急出来的汗，孙全露出笑容走过去，在床沿上落座，双手握着袁水清放在床边的左手，轻声问：“感觉怎么样？两个小东西是不是在你肚子里折腾呢？” 袁水清此时脸色是苍白的，看不见什么血色，眼神也失去平日里的光彩，显得有点虚弱。 就连嘴唇也看不见血色，苍白。 但她看见孙全一头汗珠地赶过来，她此时脸上是透着笑容的，温柔的笑容。 “现在好一点了，刚才两个小东西好像在我肚子里翻江倒海一样，差点没把我疼死……” 她的声音很轻，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肚皮。 孙全看了看她的大肚子，表情无奈，“这两个小坏蛋，等他们出生了，长大一点，看我怎么收拾他俩！窝里横的东西！有本事出来折腾别人，在娘肚子里折腾老娘算什么本事！” “噗嗤……” 袁水清被他逗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轻声斥道：“你别逗我笑，我现在没劲笑。” 一旁的老太太和徐梅也被逗笑了。 老太太：“阿全，这话说着玩没事啊，但孩子出生了以后，你可不能真打ta们！” 徐梅：“就是！ta俩现在又不懂事！” 孙全表情更无奈了，他已经有预感，这两个小东西出生后，恐怕又要被惯坏了，女儿孙洁心已经被这几个老人惯得小脾气很大。 这两个小家伙出生后，肯定也是被当作宝贝去养。 实在是家里儿女心重的老人太多了。 老爷子、老太太就不说了，就连他爸妈年纪虽然还不算很大，但对孩子也格外看重。 这不，他爸早早就把老家县城的小店卖了，早就做好准备帮忙带孩子了。 “我说说而已……” 他嘴上认了怂。 袁水清笑吟吟斜眼看他。 …… 接下来三个多小时里，每隔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一名护士过来帮袁水清做检查，心率、胎心、羊水那里的开口大小，等等。 而越到后面，袁水清的脸色就越苍白，整个人也越发坐卧不安，因为她肚子里两个小家伙似乎越来越折腾，折腾得她渐渐忍不住不时惊叫、闷哼，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 孙全着急、担心，恨不能替她分担痛苦，却只能双手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一些话安慰她。 但却似乎没什么效果。 偏偏越是这种时候，护士来做检查的频率就越高。 一会儿要给袁水清检查心率，一会儿给她量血压，每次还都要拿仪器在她肚皮上监测胎心。 监测胎心的时候，对袁水清更是一种折磨。 因为孩子在她肚子里，仪器在她肚皮上，不是每次都能监测到孩子的胎心，有时候折腾十几分钟，都只能寻到一个胎心，却寻不到第二个胎心。 监测不到，护士就让袁水清调整一下姿势，或躺卧、或侧卧，有时候还要她坐起来一点。 摆明了就是想通过让她动一动，来促使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动一动，因为只有孩子在她肚子里换了位置，才有可能找到另一个胎心。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袁水清肚子里的羊水流出去的已经越来越多，随着羊水的减少，两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每次稍微动一下，都让她痛不欲生。 更何况，那两个崽在她肚子里随着羊水越来越少，大概已经越来越不安，每次动的时候，动作幅度都挺大，偶尔两个小家伙好像还在她肚子里打架…… 孙全坐在床沿上，就几次看见袁水清的肚皮突然不正常的凸起。 其中有一次，明显能看出一只小脚的形状，这是其中一个小家伙在拿脚踹袁水清肚皮啊。 亲眼看着这些情况，孙全心里跟同时打翻了七八种调味缸一般。 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有对袁水清的心疼，想象一下，如果有两个几斤重的小家伙在自己肚子里动来动去，偶尔还踹上两脚，自己能受得了吗？ 也有对两个崽的怨气，恨不能一把把两个小东西抓出来，狠狠抽上几巴掌，太不乖了。 也有对护士的怒火。 没看到他媳妇已经疼得满头汗，嘴唇都哆嗦了吗？还要她调整姿势配合一下？ 可理智又告诉他，护士也是在工作，是在帮他们一家确保母子平安，或者母女平安。 说真的，看着老婆袁水清这么痛苦，孙全真的很后悔让她又生二胎，可转念又一想，心里又无奈了。 因为这次怀二胎，袁水清根本就没跟他正经商量，等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 这个媳妇，他管不住。 三个多小时候，终于，护士又一次帮袁水清检查时，忽然抬头对另一个护士吩咐：“快去通知谢医生！28床的袁小姐开口有三指了，要马上进行手术了，快去！” “哦，好！好的。” 小护士匆匆离去。 孙全、老太太和徐梅都是脸色微变，虽然他们看袁水清这么痛苦，早就希望能尽快手术，把两个孩子生出来，但真到要进行手术剖腹产的时候，他们的心又都悬了起来。 主要还是上次袁水清生女儿的过程太危险了，差点就出了人命。 “王护士，有危险吗？” 孙全扫了眼刚刚给袁水清做检查的护士胸前的铭牌，看见她铭牌上的姓名，担心地询问。 王护士先给他们一个安慰的笑容，“家属不用太担心啊！现在情况都还在我们的掌握中，但现在羊水开到三指了，必须要做手术了，这样，等下，你们家属都去产房外面等着，手术结束后，我们会有人出来通知你们的，请你们都配合一下，好吗？” 这种时候，孙全还能说什么？ 每次到了医院，都会发现自己不管有多少本事，有多少钱，自己和亲人的生死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能在心里祈祷手术一切顺利。 “好，好！谢谢王护士！” 孙全勉强保持着镇定，挤出一点笑容。 王护士：“不客气！” 孙全转过身回头望向床上的媳妇袁水清，伸手帮她捋了捋额头被汗打湿的发丝，此时此刻，看着她虚弱、苍白的脸，他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欠她太多了，怎么也还不完。 因为她拿命帮他孙某人生了三个孩子。 第一胎差点丢了命，怀这第二胎的时候，她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的话，她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吗？ “水清……” 孙全轻声喊她一声，双眼已经雾蒙蒙的。 相比他此时显露出来的心疼和担心，袁水清此时的表情就坦然多了，明明一脸苍白和虚弱，却坦然地微笑着，被孙全双手握着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虚弱的声音说：“老公，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次情况危急，必须在我和孩子之间二选一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全突然打断。 因为孙全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你别乌鸦嘴！我不许你胡说！你准再说了！听话！” 可惜，袁水清此时虽然虚弱，却并不听话。 只见她微微摇头，笑容微微变大一些，“老公，孩子才是未来，记住！必要的时候，保孩子为先！” “清清你别吓奶奶！奶奶不许你胡说！你要好好的，孩子也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 老太太慌了，赶紧坐到袁水清另一边，抓着她的另一只手，慌神地劝着，安慰着。 孙全老妈徐梅也急了，也凑到近处，神情复杂地出言安慰。 孙全：“……” 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因为他不是那种遇事就跳脚的性格，也因为他知道袁水清刚才的嘱咐是认真的，更因为他对这次手术结果的不确定。 一时间，他心里非常沉重。 如果情况真发展到要他在媳妇和孩子之间二选一，他会想跳楼。 因为那种选择他真的不会做。 怎么选？ 怎么选，他余生才不会活在悔恨和遗憾之中？ 默然好一会，等老太太和老妈都暂时安静下来，孙全才微微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袁水清苍白的脸颊，轻声说：“老婆，你别胡思乱想，我和大家在手术外面等着你和宝宝，你意志力要坚强一点，我和宝宝还有心心都需要你，我们一家五口都要好好的，听话！好吗？” 袁水清温柔地看着他，眉眼中的笑意那么温柔，虚弱的双目与孙全对视片刻，微微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声音很轻，“嗯，老公，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只爱你。” 这句话，是孙全此刻的真心话。 重生前后，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很多，重生前，具体交了几个，撩过几个，他已经记不清了。 重生后，喜欢他，跟他明示暗示过的女人，也有几个了，但这一刻，他很欣慰自己一直把持住了自己，没有做对不起袁水清的事。 以前袁水清对他足够好，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爱意，再加上她足够漂亮，也足够聪明，所以他心甘情愿只守着她一个，不去外面沾花惹草。 而现在，或者说从女儿出生那天开始，他的心里就不仅只有对她的爱了，还有责任。 因为袁水清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三个孩子，这样的女人，他重生前没遇到过一个，重生后……也不相信以后还能遇到第二个。 拿命去爱一个人…… 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自己可以做到拿命去爱。 但后来慢慢长大了，事情经历多了，他才渐渐察觉自己原来也挺自私，那时候如果真要他为了某个女人，付出自己性命的话，或许他嘴上还是会说“可以”。但心里肯定是不愿意了。 因为生命只有一次，他还没活够。 从那以后，他就不相信这辈子自己还会为了某个女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现在，他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如果是为了媳妇袁水清，或者自己的孩子们，他孙全……愿意拿命去换他们幸福安康。 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活够，对这个世界，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卷帘，因为如今的他坐拥数亿身家，生活可以过得很好。 但即便拥有那么多，他还是真心愿意为眼前这个女人，为自己和她生的孩子们，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需要。 …… 护士们推着袁水清的病床走了，去了产房。 心里复杂难言的孙全和大家一起脚步匆匆赶往产房那边，怀里抱着女儿孙洁心。 孙洁心终究还是太小了，懵懂不知，并没有感觉到妈妈接下来的手术很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她在孙全怀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处张望，一点都不乖，不时伸手要这要那，孙全没什么心情满足她的那些小要求，只是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小脸，轻声说着：“心心乖！我们去找妈妈，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妈妈……妈妈……妈妈呢？” 已经会说简单话语的孙洁心每次都被转移注意力，询问妈妈在哪儿，但没多久，她的注意力就又被走廊沿途所见所吸引，又伸手要这要那。 然后，孙全还是那一套，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小脸，在她耳边轻声说：“心心乖！我们去找妈妈，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第714章 母子平安 距离袁水清被送进产房已经有大半个小时了，但产房门头上的“手术中”三个字仍然亮着。 产房门口的长廊里，孙全等人尽皆沉默，每个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致，就连孙洁心也在孙全怀里睡着了，小家伙每天都有午睡的习惯。 相信多数人都有等公交车的经历，特别是想等的那趟公交车总是不来，那种时间过得极慢的感觉，总能令人印象深刻。 但孙全此时内心的焦虑和煎熬，比以前等公交车的时候，沉重多了。 时间在他这里不仅过得极慢，他心底更有一股深深的恐惧。 他真的怕一会儿会等来噩耗。 今天这个日子，充满了悬念，要么大喜、要么大悲、要么悲喜交加…… 这么枯坐着在这里等手术的结果，太煎熬了，他有点坐不住了，忽然很想抽支烟解解心里的焦虑。 于是，他悄悄起身，走到老妈徐梅面前，低声说：“妈，心心交给你，我下楼去抽根烟。” “哦，好，你把心心给我吧！你动作轻点，别把她弄醒了。” 徐梅大概能理解儿子此时的烦闷，没有怪他这个时候还想抽烟，伸手接过孙女。 孙志才见状，也起身说：“我也下去抽一根。” 孙全看他一眼，虽然孙志才是他爸，但这时候他也没搭理，此时此刻，他真的没心情说什么。 俞欣欣、高光和田有志此时也起身走过来，孙全却对他们摇摇头说：“你们就在这里吧！我就下楼抽根烟，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情况，你们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打电话！” 俞欣欣：“这……” 高光皱了皱眉，看了眼身旁的田有志，忽然说：“孙总，要不让有志陪你下去吧！我在这里帮您等消息。” 孙全此时真没兴致说太多，随口嗯了声，抬脚就走。 走进电梯后，孙志才担心地看着孙全，轻声说：“阿全，你别太担心了，你们不都说这医院是专门的妇产科医院，实力很强吗？肯定不会出事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作为一个孝子，如果是别的什么时候，孙全肯定会回老爸一两句，但此时他只是嗯了声，依然神情寡淡地看着电梯门，眼神茫然且忧郁。 心里仍然是沉重的。 未久，电梯门开了，到了一楼。 孙全表情不变，默然无声地穿过大堂，走到楼外的一棵玉兰树下，神情略显疲惫地在树根周围的花坛边沿坐下，低着头掏出烟盒点了一支，默默地抽着，都没心情给老爸递一支。 好在孙志才自己身上有烟有火机，要不然就尴尬了。 田有志静默无声地站在一旁，警觉的双眼四处打量。 “阿全，真的不会有事的，你别这么担心……” 孙志才到底是担心儿子，见孙全此刻的状态大异寻常。他忍不住走到近前，再次出声安慰。 但孙全却没抬头看他，只是沉闷地说：“爸，你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好吗？你换个地方抽烟吧！我没事。” 孙志才：“……”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孙志才嗯了声，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了。 孙全没有抬头目送，这时候看他的话，他是不孝的。 但他此时真没那些心情，他沉默地抽着烟，掏出手机，点开手机相册，看着相册中，他和袁水清恋爱时的合影，一张一张缓缓翻看着，看着看着，他的眼圈慢慢就红了。 与袁水清之间点点滴滴的回忆，在看见这些当初照片的时候，在他脑海中都浮现出来。 同时，看着这些照片，他也忽然发觉这几年袁水清跟他以后，变化很大。 照片中的袁水清，那么清丽无暇，和网上那些女明星比，几乎不比任何一个差，真真是女神级的美女。 是他孙全重生前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种大美女。 照片里的她，神情还颇为清冷，一双眸子虽然也很漂亮，但总是透着一股清冷之意。 而他这个贱骨头，就喜欢这样的冰山美人。 再想想最近的她…… 脸和身材明显都丰腴了些，大着肚子的形象，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而今天下午，她躺在病床上，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跟照片里的形象就相差甚远了。 短短几年，她没以前那么美了。 几年前，她刚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美几乎是无人能胜过她，最多只能找到一些和她平分秋色的。 而今，她哪还有什么女神范？ 脸色那么苍白、眼神那么虚弱、肚子那么大、小腿因为怀孕还有点浮肿…… 但孙全心里对她的爱却更甚从前了。 这个女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填满他整颗心。 他真的怕今天会失去她，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余生……再也没有她在他身边，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整个世界会失去颜色吗？ 一滴清水突然滴在他手机屏幕上，没有下雨，是他的泪。 一滴泪突然掉下来，让他马上闭上双眼，然后微微仰起脸，这个时候手术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他不允许自己掉泪，因为他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没事的时候，不能随便哭，随便哭的人，会走霉运的，不吉利。 一支烟抽完，仍然没人给他打电话，通知他手术的结果。 孙全就坐在那里又点了一支烟，他不想上去在产房门外等，在那里他心里更压抑。 时间慢慢流逝，孙全脚边的地上，烟蒂越来越多。 终于，又一支烟抽完，还是没等到电话的他闭了闭眼，起身往楼内走去。 等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等到消息，他在这里也坐不住了。 田有志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至于孙志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楼去了。 孙全没看见老爸，也没问一句。 几十岁的人了，总不至于丢了吧？ 他神情寡淡地走进电梯，田有志按了一下楼层按键。 电梯里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孙全都没心思去听，楼层一到，电梯门一开，他就走出电梯，抬眼一看，却见产房的门依然紧闭着，门头上的灯依然亮着——“手术中” 孙全一回来，老太太、老爷子、孙志才、徐梅、韩丽等人的目光就都望过来，但大家脸上都没有笑容，气氛很压抑。 孙全目光看向老妈怀里的女儿孙洁心，看见女儿依然睡得很熟，他呼了口心里的闷气，缓步走过去，伸手从老妈怀里，把女儿抱回自己怀里。 “阿全，你没事吧？” 徐梅担心地低声询问。 孙全微微摇头，忧郁的双眼怔怔地望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女儿很漂亮，眉眼间，能看见袁水清的几分影子，看得孙全心里更复杂了。 忽然，他听见一阵门开的声音。 循声望去，发现是产房的大门终于开了，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口罩半摘的女子左右张望，“请问袁水清的家属在不在？请问袁水清的家属在不在？” 连问两声，老爷子、老太太、徐梅、韩丽等人连忙起身答应。 “在！在！”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孩子生了没有？水清她还好吗？” “在！在这里！” …… 一行人纷纷起身快步小跑过去，七嘴八舌地询问。 只有孙全抱着女儿坐在那里没动，他眼睛看着那边，神情似乎有点恍惚，那边说话他能听得见，他不想这个时候凑过去，他怕忽然听见不好的结果，自己要当场出丑，甚至抱不住怀里的女儿。 所以他决定就坐在这里听着。 “你们都是袁水清的家属呀？” “对！对！” “对！医生，水清和孩子们怎么样了？母子平安吧？” “医生，清清她没事吧？” …… 那边乱糟糟的对话，孙全都听见了。 他的眼睛一直只看着那名白大褂女人，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 他只听她说话。 而这白大褂女人也没有卖关子，脸上露出笑容，嘴皮子很利索地说：“大家不用担心！情况还不错，母子平安，两个宝宝和妈妈都很好，对了，谁是宝宝的爸爸？” 白大褂女人话音未落，老爷子、老太太、孙志才、徐梅、韩丽、俞欣欣、蔡亚男、高光、田有志等人就都松了口气，脸上都展放不出不同程度的喜笑颜开。 “好！好啊！太好了！母子平安，哈哈，母子平安好啊！” “耶！我姐太棒了，母子平安！嘻嘻……” “谢天谢地！老祖保佑！老祖保佑！太好了！他爸，今年过年一定要给老祖多烧点纸钱，要好好感谢老祖！” “嗯嗯，肯定！肯定的！太好了！太好了，对了，医生！你刚才说是母子平安？不是母女平安？这次生的是两个小子吗？” “宝宝的爸爸？阿全！阿全！你快来快来啊！没事了，医生叫你呢！” …… 最后一句是袁水清爷爷喊的。 孙全其实都听见了，此时他脸上也慢慢显露笑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儿，眼神也变了，本来茫然忧郁的眼神，一个低头的工夫，就变得有神明亮起来，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立即起身，大步向那边走去。 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了。 满血复活是一种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他此时的感觉。 刚才还一副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样子，此时就变得喜气洋洋、神清气爽了。 “我！我是宝宝的爸爸，袁水清的丈夫！医生，您叫我什么事啊？” 此时不仅仅他一个人状态大变，大家都很高兴，所以也没人笑话他前后变化太大。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白大褂女人的笑眼看向孙全，笑道：“好！那你们跟我进来吧！注意动静小一点，我先让你们看看两个宝宝！恭喜啊，这次生的是双胞胎，两个男孩！大家跟我来！” 说话间，白大褂女人转身领着大家进门。 这道门，之前是绝不允许大家踏入半步的。 而此时却允许他们进去了。 每个人都很自觉，放轻脚步、放低说话的声音，尽管每个人此时都满脸笑容，恨不得高谈阔论抒发一下心里的喜悦。 产房里面是一间空旷的房间，房间里摆着几张手术床，还有几台什么仪器，以及一些杂物。 并不是手术室。 “你们稍等一下！宝宝马上就会抱过来。” “好的好的！” “太好了，我们马上就能看到宝宝了，也不知道像不像我姐……” “两个男孩……太好了！阿才，咱们家有后了……” “嗯嗯，好！好！” …… 大家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压低着声音低声议论。 孙全含笑看着、听着，没有出声。 未久，刚才那名白大褂女人和另一名小护士，一人抱着一个红色的小包袱笑吟吟地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呼啦啦…… 除了孙全和熟睡的孙洁心，其他人全围了上去。 “我看看……” “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啊！” “呵呵，好小哦，我姐怀孕的时候肚子那么大，怎么生出来这两个小家伙都这么小呀？” “傻丫头！你都说了是两个了，一次怀两个，每个当然大不到哪儿去了，没事，小孩子见风就长，很快就养大了……” …… 大家围着两个白大褂女子，围着刚出生的两个小家伙，兴致勃勃地议论纷纷。 孙全抱着女儿不快不慢地走过去，嘴角含笑，眉眼也含笑。 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大概是蒙娜丽莎那一款。 走到近处，他也看见了，两个小家伙露在包袱外面的小脸确实都很小，每张小脸都没他手掌大，头上稀稀疏疏、粘着羊水的头发，小脸也都皱巴巴的，眼睛也都睁开了。 但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都雾蒙蒙的，不是很有神，呆呆地看着大家，甘蔗粗细的小胳膊小腿，倒是手舞足蹈地动个不停，左边那个小东西还张嘴打了哈欠。 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孙全脑中片刻间闪过很多念头。 诸如：儿子是爸爸前世的债主。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多子多福。 少生儿子多种树…… 儿子是建设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 以及：多生儿子好打架…… 第715章 出院 刚出生的两个孩子体重都不重。 一个四斤六两，一个三斤九两。 护士把两个孩子都放在手术床上，打开包袱，让孙全等人看两个孩子的具体情况。 一边让孙全等人看，年龄大一些的那名护士一边跟孙全他们介绍这两个孩子的情况。 不仅说了两个孩子的体重，也说了一些别的，比如手脚、身体各种都暂时没有发现异常等等情况。 最后建议鉴于两个孩子都比较小，暂时送去保温箱，等孩子体重再重一点，观察后没有其它异常情况，再出院。 这当然是保险起见的建议。 孙全等人都没有异议，只要是为了孩子好，多花点钱，无所谓的。 孙全和袁水清现在还差钱吗？ …… 当孙全再次看见老婆袁水清的时候，已经是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 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是给两个孩子办理入住保温箱的各种手续去了，可是，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他来到袁水清病床前，袁水清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陪在床边的老太太低声说：“护士说水清的麻药效果还没有完全过去，一会儿应该就要醒了。” 孙全嗯了声，轻轻在袁水清床沿上坐下，近距离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他心里就很心疼。 心情也很复杂。 他那么爱她，如果是谁把她伤成这样，他杀人的心估计都有。 可让她虚弱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他和她的两个崽。 那是他俩爱情的结晶。 揍那两个小东西，他肯定下不手。 可看着袁水清脸色苍白成这样，他心里真的很难过。 这让他深切地体会到人生的种种无奈。 喜欢一个女人，就想给她幸福，与她相爱、结婚，都是为了让她幸福，也是为了让自己幸福。 可世俗对于幸福的标准……结婚后，还得生娃。 没有子女的婚姻，是不完整的。 但生孩子的过程，却会让他心爱的女人虚弱成这样，就连她自己，对这种付出，也是心甘情愿。 对此，孙全只觉得幸福的过程太艰难了。 他静静地看着昏迷中的袁水清，半晌后，才微微低头，看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他下意识伸手握住，却发现她的手心那么冰凉，一丝温度都没有。 如果不是能看见她胸口在均匀起伏，这么冰凉的手，都会让他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抿着嘴，将她这只手塞进被子里，又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孙全哪儿也没去，一直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袁水清。 一直等到她缓缓醒来。 醒来时，她的眼神有片刻的茫然，眼神也依然虚弱无神。 看见孙全，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虚弱地问：“阿全，宝宝们怎么样？ta们还好吗？” 孙全也露出一抹微笑，微微点头，“嗯，都好着呢！你别担心。” 袁水清闻言，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股欣慰的味道，又问：“男孩女孩？” 孙全笑容不变，“男孩。” 袁水清眼睛微微一亮，“两个都是男孩吗？” 孙全点头，“嗯。” 袁水清脸上的笑容扩大，声音依然虚弱，“太好了！你看到他们了吗？像你还是像我？” 孙全伸手摸着她没什么温度的脸颊，脸上的笑容也大了些，“看见了，孩子还小，还不出像你还是像我，不过没事，我俩都这么好看，不管像谁，都不会丑的。” “扑哧……” 身后传来笑声，孙全回头望去，看见是韩丽。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韩丽进来替换了老太太。 见孙全回头，韩丽笑着打趣：“姐夫，你自己夸自己，不害臊呀？呵呵。” 孙全斜她一眼，没接她的话，又转回脸，看向袁水清。 却见袁水清此时也好笑地看着他。 对此，孙全也轻笑一声。 今天生了两个儿子，此时媳妇袁水清也醒了，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毕竟每个女人生孩子都要吃一次苦，何况，母子平安本来就是一件大喜事。 从今天起，他孙某人就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如果是重生前他的经济状况，三个孩子，其中还有两个男孩，他能愁死。 养不起啊！ 但现在嘛，如果不是心疼媳妇，不舍得让媳妇再遭这样的罪，就算再生十个八个，他孙某人也完全养得起。 有些事他无能为力，比如袁水清生孩子的痛苦，他没办法替她。 但有些事，他却有绝对的信心，比如：挣钱。 重生后，对他而言，最容易的事就是挣钱了。 有重生前的记忆在脑中，想挣钱真的不难。 ……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袁水清腹部的伤口好了不少，产后的恶露什么的，也排干净了。 她的气色也好了不少，至少相比之前的苍白如纸，好多了。 这不，孙全此时就扶她从卫生间出来，只需要搀扶她一只手就行了，袁水清已经能缓缓行走。 但行走的步伐真的很慢，简直跟九十岁的老人一般缓慢，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每一步抬起、落下，都很吃力。 但总体而言，比三天前，是真的好太多了。 孙全搀扶着把她弄回病床，然后又去卫生间打来一盆热水，帮她擦脸、擦手、擦身子…… 韩丽坐在一旁啃着苹果、看着孙全为袁水清做这些，眼里有些羡慕，“姐，你运气真好呀！姐夫对你这么好，不知道我未来的另一半会不会有这么好。” 袁水清有点好笑地看她一眼，轻声说：“你找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不就有了？” 韩丽嚼着嘴里的苹果，闻言撇嘴，“姐你说的容易，人心隔肚皮，你知道谁真的爱你，谁假的爱你？男人追你的时候，都表现得好得很，实际上是不是真的爱你，你真的知道吗？” 孙全扫她一眼，手上继续帮袁水清擦身子，并没有插话，因为这个话题他没兴趣。 袁水清看着他，却问韩丽：“那你怎么看出阿全真的爱我了？” 韩丽嗤笑一声，“这还看不出来呀？这几年他对你怎么样，我又不是看不见，怎么会看不出来？” 袁水清笑笑：“那不就结了？你以后也看有没有男人对你这样，你不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你了？” 韩丽还是摇头，“这不一样的！姐，结婚后对你好不好，和结婚前对你好不好，能是一样的吗？我觉得只要一天没结婚，一个男人对你再好，都有可能是故意表现给你看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你上床，或者骗你结婚。对吧？” 袁水清失笑摇头，但却没有再和韩丽争辩。 这时候，孙全也帮她把身上擦好了。 她看向孙全，问：“老公，今天你去探视过宝宝们了吗？” 最近每天下午，孙全都有一次去探视孩子们的机会。 闻言，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那你今天拍照了没？” 孙全：“拍了！你等我把水倒了，马上回来给你看！” 袁水清：“嗯。” 片刻后，孙全把给她擦身子的水倒完，回来就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手机相册，给她看今天刚拍的几张照片。 韩丽也兴致勃勃地凑过来。 照片中的两个孩子，已经跟刚生下来的时候，变化很大。 虽然时间才过去三天，但这三天，这两个崽的模样真的是一天一个变化。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刚生下来时，皱巴巴、红通通的皮肤，变得光滑水亮，也白皙了。 不仅如此，照片里两个小家伙的眼睛也不再是雾蒙蒙的，都明亮了不少。 看着照片中，越来越漂亮可爱的两个孩子，袁水清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也变得特别温柔。 “大宝、小宝……” 她轻声念着两个崽的乳名。 是的，这两个崽的乳名已经起好了，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大宝”和“小宝”。 这两个名字是老太太取的。 看在她一把年纪的份上，大家都没有意见，反正是乳名。 但两个孩子的大名还没有定下来。 尽管孙全和袁水清以前早就想过几个名字，但现在孩子真生下来了，两人又都觉得以前想好的名字，似乎还差了点感觉。 “真可爱呀！大宝、小宝……呵呵。” 看着照片里两个可爱的孩子，韩丽也很高兴，忽然，她抬头问：“姐夫，大宝和小宝的大名，你到底取好了没呀？你不是起点的白金大神吗？自己两个儿子的名字都取不好？你们这个白金大神的水平是不是也太次了呀？嘻嘻。” 孙全无语。 袁水清微微一笑，也问：“是呀，老公，你取好了吗？” 孙全苦笑摇头，“还没有，不急！反正给孩子上户口还早，这样，等你们都出院了，咱们回家后，一家人一起商量一下再说！好不好？” 袁水清没意见，笑了笑，“行呀！可以。” 韩丽补一句：“水货！” 孙全再次无语，他知道韩丽这是在说他这个白金大神是水货。 他摇摇头，不跟她计较。 又四天后，袁水清终于出院了。 但两个孩子因为体重还轻，仍然留在医院的保温箱里。 所以这天她虽然出院了，他们家的喜庆气氛虽然也有，却没有那么浓，总感觉还差了点，不够圆满。 直到又一周后，两个孩子也出院，被接回家的那天，孙志才特意买了两挂鞭炮在门口鸣放，一家人围着两个孩子看个没完的时候，家里那喜庆的气氛，终于圆满了。 两个孩子在大家手里轮换着抱着，每个人接到手里，都有点不舍得交给别人。 徐梅、老太太、老爷子、孙志才、韩丽、韩丽的爸妈……等等。 是的，韩丽爸妈提前知道孩子是今天出院，都特意从老家开车来到这边，就是想看一眼孩子，顺便道喜。 这天中午，孙家准备了满满一大桌丰盛的美味佳肴。 大家觥筹交错，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也喝点儿果汁来庆祝。 只有还在坐月子袁水清啥也没喝，甚至都没有下楼，被大家劝说着留在楼上卧室床上休养。 孙全本来是不想喝酒的，但大家劝得很热情，也很执着，他没办法拒绝，也就陪着喝了几杯。 饭后，他来到楼上主卧，看着半靠在床头的袁水清，和睡在大床旁边小床里的两个崽，他心里就觉得分外充实和幸福。 女儿此时还在楼下玩耍，此时并不在这里。 看着他走到小床旁边，靠在床头的袁水清提醒：“老公，你喝了酒，就别抱宝宝了，更别亲他们了，好吗？” “好、好！我不碰他们，我就看看。” 孙全满口答应。 只是近距离看看小床里的两个小家伙，他就知足了。 刚出生不久的两个小家伙，最近很能睡，经常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这不，此时这两个小家伙就睡着呢。 两个小家伙体重相差不大，眉眼轮廓也一模一样，看上去，真的很难分辨谁是大宝，谁是小宝。 但这不重要。 至少在孙全看来，这不重要。 眼前的两个崽很亲热，虽然是睡着的，但两张小脸是互相对着的。 相比刚出生时候，虽然到现在也没过去半个月，但这两个小家伙的样子真的变化很大。 主要是从出生后，几乎是每天都能长一两体重，真有一种见风就长的感觉，刚出生身上还都没什么肉的两个小家伙，现在小脸都长得有点圆了。 孙全越看越喜欢。 如果不是老太太早早就给这兄弟俩取了“大宝”、“小宝”的乳名，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给这两个崽取名叫“熊大”和“熊二”。 他觉得“熊大”和“熊二”更可爱。 但他也估计这两个乳名，估计家里大半的人都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他就轻笑一声。 “老公，现在大宝、小宝也都出院了，要不，你明天回剧组去工作吧！反正家里现在这么多人在，肯定能把我和大宝、小宝照顾好的，你就别在家里天天守着我们娘儿了。你说呢？” 孙全这里看着两个崽看着还没够呢，床上传来袁水清的建议。 闻言，孙全回身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皱眉问：“你认真的？你还在做月子，大宝、小宝，也是刚回家，你不想我多陪陪你们吗？” 袁水清微笑摇头，“不用！反正你是早出晚归，早晚都在家里，《亡灵遗愿》你那么重视，明天你还是去剧组吧！” 第716章 一条围脖、几张照片 孙全同意了袁水清的建议。 毕竟，她说的有道理，现在家里照顾她和孩子的人有很多，他就算天天待在家里陪着，实际上也几件事需要他做。 最主要是他回剧组工作，每天早晚都在家，对家里还是能照应的，有什么事，一个电话，他很快就能赶回来。 这不，次日上午，他就在俞欣欣、高光和田有志的陪同下，坐车去往剧组。 路上，孙全坐在车后座上，低头在手机上点点按按，坐在他一旁的俞欣欣心下好奇，忍不住悄悄往他那边伸了伸脖子，看他在干嘛。 却见他竟然在发围脖。 这让她有点意外，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围脖都是交给她打理的，每天让她上床几张《亡灵遗愿》的当天剧照。 他已经很少自己登陆围脖账号了。 他今天怎么突然有心情自己发围脖了呢？ 俞欣欣心下好奇，却强忍着没有问出来。 她就是这么能忍。 但她的好奇心不减，片刻后，见孙全放下手机，似乎已经发完围脖，她就忍不住了，不动声色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登陆自己的围脖账号，然后果然发现孙全刚刚发了一条新围脖。 这条新围脖上有几张照片，她点开一看，第一张是他两个儿子的合照，第二张是一个儿子的单人照，第三张是另一个儿子的单人照……好吧！在她看来第二张和第三张照片里的孩子是一样的，她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大宝？哪个是小宝？ 第四张照片是两个娃和袁水清的合影。 第五张是两个娃和袁水清，以及女儿孙洁心的合影。 第六张是他本人和三个娃以及袁水清的合影。 明明一张照片就能解决的事，他楞是用了六张照片。 俞欣欣看得有点羡慕，因为这几张照片，无论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还是那么漂亮的袁水清和孙洁心，都是她所向往的。 哪个女人不憧憬将来自己能生一对双胞胎呢？还是儿子…… 而且还有女儿。 袁水清更是她俞欣欣的偶像，她也想那么漂亮，嫁得那么好啊！ 所以，最后一张全家福，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真是羡慕坏了。 退出照片后，她才注意到这条围脖还配了文字。 ——“大宝、小宝都出院了，从此以后，我需要保护的人又多了两个，谢谢媳妇的付出，爱你一万年！是你让我的生命多了这么多意义，这辈子有你真好！” 就是这么短短一段话，看完的时候，俞欣欣感觉自己被一顿狗粮塞饱了，几张照片已经让她羡慕坏了，这里竟然还要配上文字…… 她悄悄瞥了眼身旁的孙全，脸颊微微一红，也不知道她心里忽然想到了啥。 未久，她刷新这条围脖。 发现下面果然已经多了不少评论。 “哇，双胞胎？这个牛比啊！怎么弄的？有什么窍门吗？”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老孙你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吧？赚了那么多钱，还有儿有女，更过份的是竟然还有双胞胎儿子，人生赢家啊这是！” “嫂子好像胖了点，不过可以理解，生了三个孩子，难免会有点发福，不过还是很美啊！” “双胞胎太可怕了！竟然长得这么像，第二张、第三张照片我根本分辨不出是两个人，太像了！” “老大你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这命也太好了吧？我要羡慕死了！” “喂！是计生办吗？这里有个大神超生，快来找他要罚款！” “明明是生了三个孩子，却只需要交超生一胎的罚款，老天爷太偏心了，这家伙又不是交不起罚款，这都帮他省钱？” “双胞胎只罚款一个吗？真的假的？” “恭喜恭喜！老大这也太幸福了，我严重怀疑老大也要发胖！这么幸福的生活，不多长几十斤肉，都不科学啊！” …… 看着一条条评论，俞欣欣找到了共鸣，感觉大家把她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她也觉得老天爷太偏心了，孙全估计要发胖。 …… 没多久，车子就来到《亡灵遗愿》的片场。 此时片场很多人已经到了。 看见孙全等人到来，只要是看见孙全的，都忍不住频频看过来。 很多人都有很多话想问。 只不过碍于孙全总导演的身份，多数人没那个勇气开口。 当然，有勇气的开口的人也有不少。 这不，孙全一路走来，不少人在跟他打招呼的同时，也顺便问一个心里好奇的问题。 “早啊孙导！对了，孙导，嫂子生的儿子还是女儿啊？” “孙导好！孙导，听说您这次添了一对双胞胎？真的假的？” “孙导早！孙导，看您今天这么高兴，嫂子这次生的是儿子吧？” …… 一路走来，一路问。 孙全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谁问他都答，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今天心情特别好。 事实上也是如此，于他而言，媳妇帮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比他多赚了一个亿还高兴。 王征和薛子涵等人也来了。 看见孙全，薛子涵远远就问：“咦？阿全，你媳妇刚出院没几天，你怎么就来剧组了？怎么没在家里多陪他们几天呀？” 陶玉娟也凑趣，“对呀阿全，你这事业心也太强了吧？不放心把剧组交给我们几个呀？” 就连话比较少的王征也笑问：“你两个儿子像你还是像你媳妇啊？可千万不能像你啊！呵呵。” 孙全一一作答，“我倒是想在家里陪他们几天，但现在家里很多人在，根本就没什么需要我做的，而且，我这么快回来，也是我媳妇建议的，呵。” 至于王征打趣的那个问题，孙全好笑地斜他一眼，回道：“像我怎么了？我也是大帅哥好吧！要不然我媳妇那么漂亮，当初怎么会看上我呢？呵呵，要知道那时候我可还没什么钱！” 他这话逻辑上好像能说得通。 是啊！当初他可还没什么钱。 可为啥他这话音未落，王征、薛子涵等人都翻白眼呢？ 陶玉娟更是扑哧一声笑出来，上前拍了一下孙全肩膀，笑问：“对了，有没有你儿子的照片？应该拍了吧？快给我们看看呀！” 第717章 庆祝、断更、满月酒 一听陶玉娟这话，孙全就知道他们恐怕还没看见他刚才发的那条围脖，否则那条围脖上已经发了照片，陶玉娟此时干嘛还要看他手机里的照片？ “行啊！有！我给你们看。” 孙全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他虽然不是炫娃狂魔，但偶尔炫一下，他还是有兴趣的。 他当即拿出手机，点开手机相册，王征、薛子涵、陶玉娟等人都饶有兴趣地凑过来观看。 看见照片里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合影，一群人纷纷发出惊叹。 “咦？这么像的吗？” “太像了！” “这是同卵双胞胎吧？这也太像了！” “哇，好可爱！” “两个小王子呀……” …… 这些话当然不是夸孙全的，但孙全听了，感觉比夸他自己还要爽。 因为这两个崽是他下的种，这些夸他两个儿子漂亮可爱，等于就在夸他的种好。 有人问：“孙导，这么大喜的事，您不请客吗？” 跟着就马上有人附和：“对啊孙导，您喜添贵子，还一次就添了俩，您这要是都不请客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 “请客！！” “孙导，让我们沾沾您的喜气啊！”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起哄。 而被起哄的孙全却满面笑容，“行啊！请客那不是小意思吗？你们说想去哪里吃，地点你们商量好，告诉我，今晚的晚饭我请了！” “孙导敞亮！” “孙导你太帅了！” “孙导恭喜恭喜啊！” “阿全，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们要是不选个好地方，狠狠宰你一顿，那是看不起你啊！哈哈……” …… 此时任谁都能看出来孙全心情极好，所以剧组上下，基本上都围过来起哄，反正这剧组总共也没多少人。 但此时的气氛倒是很热闹。 对此，孙全一点都不虚。 虽说这里是魔都，高消费的场所比比皆是，但他请大家吃顿饭，难道还能把他吃穷了？ 再说了，别看这些人起哄很厉害，真让他们挑地方，孙全相信也没人会那么不长眼，真挑一个绝顶高消费的地方。 果然，没多久大家商量出的地方并没有太夸张，只是附近很有名的一家自助餐馆，人均消费再高，也有限。 当一天的戏份拍完，孙全便和大家一同前往那家自助餐馆。 白天他们拍戏的时候，俞欣欣早已过去订好餐。 孙全等人一到就纷纷自己拿餐盘去选自己想吃的，当然，这里也有各自酒水、饮料。 真正开吃之前，大家纷纷举杯，嬉笑着向孙全敬酒。 看到大家那一张张热情的笑脸，孙全当时就知道自己今晚恐怕要醉了。 结果也没出他所料。 当他从这家餐馆离开的时候，已经走不了直线，被高光和田有志一左一右搀扶着，才勉强上了车。 等车子开到他别墅门口的时候，他也早就在车上睡着了。 于是，这天晚上，他那本《亡灵遗愿》断更了。 开书以来第一次断更。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宿醉的头疼醒来之后，睁开眼睛，看见媳妇袁水清还在熟睡，女儿也熟睡在袁水清那边，不远处的小床上，大宝、小宝也仍然熟睡着。 小床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床，床上是他老妈徐梅。 至于徐梅为什么晚上也睡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照顾袁水清和三个孩子。 袁水清毕竟是剖腹产，也刚出院没多久。 晚上三个孩子，难免会有一两个会醒了、饿了，完全指望她一个还没坐完月子的女人来管，当然不行。 所以，徐梅在这小床旁边就添了一张折叠床，晚上帮着照顾三个孩子。 这是一件辛苦差事。 比如昨晚，孙洁心半夜被饿醒了，哭着要喝奶。 这里孙洁心哭声还没歇，就把小床里的两个小帅哥给吵醒了，然后三个孩子就跟比赛哈喇叭似的，哭得一个比一个响亮。 袁水清被吵得焦头烂额，徐梅帮着哄孩子，也被吵得头大。 孙洁心这里还好，给她喂上奶，就不哭了。 但那两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帅哥就厉害了。 哄，效果不大。 劝，他们听不懂。 打，无论是袁水清还是徐梅，都下不了手。 最后没办法，还是用喂奶来解决。 然后这一整个晚上，徐梅就一直没睡踏实。 一会儿睁眼看一下摇床里的两个小家伙，看看他们踢了被子没有，一会儿又起来看看他们的尿不湿厚了没有，需不需要更换…… 这不，天亮后才终于睡踏实的徐梅……正在打呼呢！ 孙全看着一屋子沉睡的家人，微微笑了笑。 他是不知道袁水清和老妈昨晚折腾了半夜，因为他昨晚喝醉了，睡的太死了，三个娃的哭声都没把他吵醒。 他此时只觉得三个孩子好乖，值得表扬。 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袁水清，他忍不住悄悄凑过去，亲了下她的脸颊。 然后他才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准备下床。 刚坐起来，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回来后，好像没有更新《亡灵遗愿》，眉头立时一皱。 断更了？ 他这本书书迷可有几十万，至少几十万！ 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昨天肯定一直在等他的更新，这一次断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的书评区骂人。 有些书迷的脾气不好，他以前可是领教过的。 于是，起床后，他首先就先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晚欠的更新全部发出去。 想了想，又把今天该更新的两章发出去。 最近他的存稿持续减少，特别是袁水清生孩子之后的那几天，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在家里码字，所以存稿被消耗不少。 为了细水长流，他最近已经把每天的更新量减少到每天两章。 发完四章更新，他才点开《亡灵遗愿》的书评区。 “更新呢？” “竟然断更了？不是吧？断更都不提前打声招呼？” “刚生了两个儿子，老孙你居然断更？你不要努力给你两个儿子挣奶粉钱吗？你这个老爸当得不称职啊！” “昨晚等到凌晨1点，都没等到更新，我也是服了！” “果然啊！成了白金大神的，更新都越来越不给力了，曾经的爆更狂人，竟然也有断更的一天，老孙，你是不是飘了？” “果然老话说得对啊！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咸鱼俺老孙，你果然是一条咸鱼！从原来的每天三更，经常爆更，到每天只有三更，然后最近变成两更，今天更是变成一更都没有，你这条咸鱼是被晒干了吧？” “断更！垃圾！” “儿子是你媳妇生的，又不是你自己生的，你凭什么断更？难道你也要坐月子吗？竟然断更，过份了吧？” …… 不出孙全所料，书评区果然有不少喷他昨晚断更的。 他想解释，但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 怎么解释呢？ 说自己昨晚因为喝醉了，所以忘了更新？ 像这样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只能希望自己今天一早发出去的四章更新，能平息大家的怒气。 苦笑着，他又登上围脖。 想看看自己昨天发的那条围脖，下面有些什么样的评论。 看完围脖那边，见此时时间还早，就又登上QQ。 结果，QQ刚刚登上，就听见嘀嘀的提示音响个没完。 有人申请加他的书迷群，更多的是个他发私信的，还有人在书迷群和作者群里艾特他。 孙全一一处理。 “哇，老孙你两个儿子好可爱啊！太羡慕了，以后长大了，肯定比你帅，嘿嘿！——好俊的文昊” “老孙，你儿子定娃娃亲了没有？嘿嘿，我生了个女儿，比你儿子大一岁，要不咱们定个娃娃亲呀？嘻嘻——飞舞” “真是好福气啊！有女儿，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你这人生圆满了啊！——大禹” “靠！靠！靠！你两个儿子长得好像，你怎么生出来的？——地煞” “你昨晚怎么没更新？别告诉我你昨晚一直在带孩子！——志在江湖” “哎，老孙，你还打算生孩子吗？你老婆能生双胞胎，这个厉害啊！你们要是准备再生一胎，说不定还能生两个，多子多福哦，嘿嘿。——亚空间” …… 这些私信什么的，花了孙全大半个小时去回复。 这还是他尽量避免跟人长谈，否则大半个小时都不够用，因为一些私信刚回复过去，对方就又抛过来一个问题。 可他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人闲聊？ 他一会儿还得去剧组呢！ 只能跟人长话短说，随便说上两句，如果对方没什么正事找他，他就跟人说自己要遁了，一会儿还得去剧组。 …… 时光匆匆。 转眼孙全两个儿子满月了。 满月酒必不可少。 他本身是不喜欢那么麻烦的，比如他自己的生日，就一向随便敷衍一下，有时候更是连敷衍一下，他都懒得敷衍。 但这次是两个儿子的满月酒，他觉得不该敷衍。 而且，家里的几个老人和袁水清等人，都说要好好办一个满月酒，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就连家里一些亲戚朋友，也特意提前打电话过来询问满月酒的事。 在电话里都强烈建议孙全把这次满月酒办隆重一点。 各人有各人的理由，有人说这次他生的是儿子，而且还是一次生了俩，无论如何，都该好好庆祝一下。 有人说自己早在孙全两个儿子出生的时候，就一直在等这次的满月酒了，非常想过来喝两杯，沾点喜气，要求孙全必须办满月酒。 还有人说如果生的是女儿也就算了，但生的是儿子，就一定要办满月酒。 等等。 反正五花八门的理由，孙全听了一箩筐。 于是，本来就没打算不办这次满月酒的孙全，前三天晚上跟袁水清商量这事。 “水清，你说……这次满月酒，咱们是不是该办得隆重一点？” “你是怎么想的？”袁水清好笑地问他。 孙全皱眉，边想边说：“我啊……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啊，最近老家那么多亲戚都打电话过来，想喝大宝、小宝的满月酒，这些都是亲戚长辈们的好意，咱们拒绝的话，肯定不像话，还有你我一些朋友，公司和工作室，还有剧组的一些下属、同事，也都想来沾点喜气，所以，我觉得这次满月酒办是肯定要办的了。 我就想啊，是不是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满月酒办的隆重点，把能请的、该请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好好热闹一把，也算是联络一下感情，顺便把公司那些店长、经理什么的，也都请过来，就当是笼络一下人心，一举两得，你觉得呢？” 袁水清含笑听完孙全这番话，没有犹豫，点头道：“可以呀！挺好的，正好过年的时候，咱们没去拜年，这次长辈们过来的话，咱们顺便把过年拜年的礼物也给他们补上，让他们带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孙全有点意外袁水清竟然还能想到补上拜年的礼物。 这提议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觉得这提议很好。 刚刚过去不久的新年，因为他剧组那边没停，袁水清又大着肚子，所以他们夫妻俩都只是电话拜年，这事说起来，他们夫妻俩确实有点缺礼。 虽然当初那些拜年电话里的亲戚长辈们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但现在既然有弥补的机会，那干嘛要一直让人在背后非议呢？ 买点礼物，又花不了多少钱。 “行啊！那就这么办！回头我就让俞欣欣去准备礼物！” 袁水清点头，“行，对了，酒席你打算定在哪里呀？订多少席？每桌大概什么样的档次？” …… 夫妻俩一点点商量。 最终将满月酒的地点定在月牙湖别墅园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每桌菜肴按三千的标准，酒水、香烟按两千的标准来订。 等计划商量出来，执行起来又是一件很烦人的事，因为很多亲戚朋友那边，都需要他夫妻俩亲自打电话去请。 这是礼节问题，如果按传统习俗的话，那都是要下正式请帖的。 打电话邀请，已经是有点失礼了。 但没办法，即便是电话邀请，孙全和袁水清也做不到给每个人打电话，像公司和工作室、剧组那边的很多人，他们都只能群发短信邀请了。 至于那些人来不来，最终会来多少，那就随便人家了。 不强求。 第718章 放弃了 魔都静安区99黄焖鸡的店面有点大。 大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五间相邻的店面都是这家分店的店面，这么大的99黄焖鸡分店，在整个99黄焖鸡公司所有分店中，可能都是首屈一指，面积最大的一个。 正常情况下，99黄焖鸡的店面都挺小的。 投资不大，是99黄焖鸡赢得众多加盟商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在魔都静安区，却有这么一家99黄焖鸡店，面积如此之大。 偏偏生意还做得很好，每天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店里常常爆满，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99黄焖鸡的菜肴味道本来就出色，以及周围都是一栋栋写字楼的原因？ 这不，这天中午，这店里又爆满了，不贵的价格，能吃到黄焖鸡或者黄焖排骨、黄焖猪手这些荤菜，还有米饭、汤，等等，显然赢得很多上班族的青睐。 这里是99黄焖鸡在魔都店面最大的一个。 也是罗娜日常常驻的一个店面。 当初她带着一些人来魔都开辟魔都的市场，特意打造了这么一家类似旗舰店的分店。 对于餐饮，她毕竟是专业的。 大学三年烹饪专业的学习，她学的比多数同学都更认真，要不然她也不会是当初孙全他们班上的学习委员。 来魔都至今，她仍然是99黄焖鸡的副总。 名义上，她在公司的地位和邝龙飞一样。 这个副总的身份，对她也是一种鞭策。 虽然当初来魔都的时候，她心里是带着情伤的，但她向来是理智的人，心里的情伤，并没有太多影响她在事业上的打拼。 当初她带着孙全批给她的资金和人手，来到这寸土寸金的魔都，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出点成绩出来。 毕竟，这里是魔都，这里的市场广阔，消费人群比其它任何一座城市都多，她不允许自己在这座城市碌碌无为。 如今时过境迁，她在魔都这边已经开辟52家分店，静安区这一家只是52家分店中规模最大的一个。 她是按照旗舰店的标准来打造的这家分店。 现在看来，她成功了。 几年时间过去，她变化其实挺大的。 此时她坐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店内爆满的食客，双眼半眯，微微出神。 对了，她身旁这面落地窗是朝着店内的。 这五间店面的层高有五米多，当初装修的时候，她没有选择把这五间店面全部做成上下两层。 只是将店内一半的面积做成了两层而已。 多出来的第二层，被她做成一条长长的走廊，以及走廊旁边的几间办公室。 其中一间是她的，另外几间是魔都这边分公司的几个部门主管的。 这里，不仅是魔都最大的分店，同时也是她打造出来的魔都分公司总部。 她坐在办公室里，一眼就能看见楼下大厅的一切。 大概也与这一点有关，所以这家店的员工工作自觉性很高，因为大家谁都不知道楼上的领导什么时候正好盯着自己。 一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将罗娜的目光吸引过去。 是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随手拿起手机，却见是孙全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一条邀请她参加三日后他两个儿子满月酒的短信。 罗娜微微一怔，怔怔地看着手机里这条短信，目光发直，此时此刻，谁都难以体会她的心情。 那个男人……她暗恋那么多年的魂淡，又生娃了，这事她倒是早就知道了，但收到那家伙亲自给她发的这样一条短信——邀请她去参加他两个儿子的满月酒，一时间，她心里真的像打翻了的调味缸，五味杂陈。 “三个了……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罗娜苦笑着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双肩无意识地塌下去一截，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无力感。 是的，她此时真的觉得很无力。 自己暗恋那么多年的男人，现在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 她所有的事业……都是为他打工，她现在身家也有数百万，都是她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在当初的一班同学里，也算是混得很好了。 但那家伙据说已经有数亿身家。 现在……她和他之间，更是隔了三个孩子的距离。 想到这里，罗娜嘴角的苦笑就变得份外苦涩。 那么遥远的距离，让她感到心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没希望了，就在这时，她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同时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罗总，金先生来了！” 闻声，罗娜皱了皱眉，又抿了抿嘴，然后坐直腰肢，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去，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靠在椅背上开口：“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一名身穿蓝色小西装的女子开的门，但她没有进来，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伸手示意旁边一位身穿深红色西装的年青男子。 这男子应该就是“金先生”了。 他怀里抱着一捧红艳艳的玫瑰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见罗娜的那一刻，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笑的时候，嘴角还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说是美男子也不为过。 他迈着潇洒的脚步走进来，身后的女子对罗娜点点头，没有关门，就带着笑容离开了。 罗娜表情不冷不热地看着走近她的金先生，金先生笑容可掬地将怀里那捧红玫瑰递到她面前，“罗小姐，今天能收我的花吗？不行的话，我回头还是带出去扔了。” 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罗娜送花。 几年时间过去，罗娜已经不是当初刚从大学毕业的青涩女生。 如今的她，白色的女子西装，既干练又有气质，她的五官本来就挺美，双眼也有神，再加上几年副总当下来，地位和身家不断上升的加成，任谁都很难再从她的外表上看出她当年也是从农村出来的。 既有美貌，又有气质，还是99黄焖鸡的副总，身家数百万的她，于很多男人而言，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白富美。 此时她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这位笑容可掬，形象上佳的金先生。 看着她眼神这么冷淡，金先生笑容变得有点尴尬，讪笑着收回玫瑰花，微微低头，说：“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我还是把这花扔进垃圾桶……” 他话音未落，罗娜忽然问：“这是你多少次给我送花了？” 金先生苦笑，叹道：“这个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几十次有了吧……” 罗娜视线下移，落在他怀里那捧火红的玫瑰花上，忽然淡淡笑了笑，说：“每次都扔，太浪费了，放在我桌上吧！” “哦，好的。” 金先生下意识应着，下一刻，他忽然抬头，眼睛发亮，惊喜地看着罗娜，“罗小姐，您、您刚才说什么？我？花……您刚才让我把这话放在、放在您办公桌上？我没听错把？啊？呵呵。” 罗娜淡淡一笑，笑容有点无奈，但还是点点头。 金先生见了，好似生怕她反悔，连忙将怀里那捧花放在她桌上，可能是因为有点激动，他的动作显得有点莽撞，没了刚进门时的潇洒。 这一切都被罗娜看在眼里，也让她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放下花之后的金先生，还是有点激动，脸上残留着惊喜的笑容，同时也有点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尴尬。 毕竟他之间双手里有一捧花抱着，此时忽然手里空了，再加上心里激动，整个人就显得很不淡定了。 罗娜微笑看着这样的他，又笑了笑，淡淡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金先生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了！罗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啊！真的！” 罗娜微微点头，“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今晚咱们一起吃个饭，你有时间吧？” “有有有！肯定有！好、好的，那今晚我开车来接你？” 金先生喜不自胜，整张脸都因为激动而红了。 罗娜淡淡一笑，“好，那就这么说了，你先回去吧！咱们晚上见。” 金先生：“好好！我听你的，晚上见，那我先回去了？” 罗娜微微点头，金先生这才几步一回头地离开这办公室，脸上仍是那副激动的表情，出了门，忽然又跑回来，满脸笑容地对罗娜说：“忘了，差点忘了，我帮你把门关上，嘿嘿，再见啊！我先走了，拜拜！” 他殷勤地笑着，帮罗娜关上办公室门，罗娜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当办公室门关上，罗娜脸上的淡笑就消失了。 目光收回，在桌上那捧玫瑰上定了定，最后又看向桌上的手机，想到手机里刚刚收到的那条短信，她神情就透出一抹黯然，同时也轻声一叹。 她终是放弃了。 她大学毕业已经快6年整了，她的青春已经快过完了，眼看就是奔三的年纪，理智告诉她——该放下了。 那个人都三个孩子了，她不能再等了。 …… 同一天中午。 魔都一家99黄焖鸡分店，担任这家分店店长的许琴，也收到孙全发过来的短信，邀请她去参加他两个儿子满月酒的短信。 作为孙全之前的私人助理，兼暗恋者。 许琴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眼神也忽然怔住。 表情瞬间就变得相当复杂。 谁忽然收到自己暗恋对象发来的这种短信，能淡定如狗呢？ 就像忽然收到自己暗恋对象发来的婚礼邀请一样，总是让人心塞、勾起深埋心底的很多回忆。 许琴呆呆地看着这条短信，好一会儿之后，才蹙着眉头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挤出一抹笑容，给这条短信回复：“好的，孙总，届时我一定过来，谢谢您的邀请。” …… 月牙湖别墅园。 孙全在书房里给一些亲戚朋友、下属发邀请短信的时候，其实没考虑太多。 他只是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在手机通讯录里勾选一份长长的名单，选择群发。 勾选每个名字的时候，犹豫都不会超过两秒。 他之所以将罗娜和许琴的名字也勾选上，考虑得也很简单，无非是她俩都是他的下属，一个以前是他的同班同学，现在还是他公司的副总，另一个之前给他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私人助理。 最主要是她俩现在都在魔都这边工作。 而他这次给儿子准备的满月酒，就在魔都。 所以她俩过来的话，会很方便。 刚才勾选她俩名字的时候，他也确实微微犹豫了下。 毕竟他心里是清楚这两个女人之前都喜欢过他，按理说，他儿子的满月酒不该邀请她俩，可能会对她们有点刺激。 但他转念一想，这次他邀请那么多人，魔都这边每个分店的店长也都会受到邀请，偏偏只漏掉罗娜和许琴的话，这两个女人心里会怎么想？ 他媳妇袁水清如果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所以，他觉得只有一视同仁，不要搞什么例外，才能显示他自己心中坦荡无私。 所以他勾选了罗娜和许琴的名字。 就这么简单。 他相信罗娜和许琴出席他儿子满月酒的时候，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这天清晨起来，孙全没有去《亡灵遗愿》剧组，实际上，今天《亡灵遗愿》剧组时停工的。 一来，他这个总导演今天没时间过去。 二来，王征这个副导演，以及薛子涵这个制作人等人，今天也都要来参加他儿子的满月酒，也都没空去剧组，包括男女主演等主要演员，今天都会来参加他儿子的满月酒。 因此，今天《亡灵遗愿》剧组只能停工。 起床后，孙全吃了个安稳的早餐，显得还挺悠闲，跟放了假似的，一点都不忙。 但等他吃完早餐后不久，他的手机陆陆续续就开始响了。 一会儿是这个亲戚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已经上车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到魔都，询问是直接来他家，还是去什么酒店。 一会儿是那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询问类似的事情。 再一会儿，竟然有人打电话过来，只因为已经上车，坐在车上无聊，找他聊几毛钱的闲天。 不仅他手机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媳妇、他爸、他妈、袁水清爷爷、奶奶，俞欣欣等人的手机，都一会儿响一次，一会儿又响一次。 今天来参加他儿子满月酒的人好像特别多。 第719章 宾朋满座 方夜鸣最近加入了孙全的咸鱼5群。 虽然他早就是孙全的书迷，但之前一直没有加孙全的书迷群，直到最近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加了进去。 前两天，他忽然看见孙全在群里公告，说他儿子满月酒，群里有人想参加的话，可以报名。 时间和地点都公布了。 正好，他最近来魔都看望女朋友，正好还没离开魔都，见群里有好几个人报名参加，他就跟风报了个名。 心里想着：正好有空，就去看看孙全的真人，凑个热闹。 然后他今天就来了。 天逸大酒店。 当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这家酒店的名字，来之前，他上网查过，这家酒店是五星级的。 此时抬头一看，就发现这家酒店看上去确实档次不低，几十层的大楼，都是这家酒店。 酒店大门前，摆着几张海报，还有七八个男女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人。 他笑了笑走过去，距离那七八个人还有几十米的时候，那边就有人向他望过来，然后其他几人好像得到提醒，也纷纷望过来。 等他再走近一点，就看见其中一名男子手里抓着一张A4纸，纸上打印着几个大字——书迷集合处。 他哂然一笑，因为昨天他在群里就看见有人说了，今天所有书迷先在酒店大门口集合，所以他不意外。 走过去后，他停下脚步，打量门口那几人，其中一名个头不高的短发男子露出笑容问：“你好，请问你是老孙的书迷吗？” 方夜鸣微笑点头，“我姓方，网名夜鸣之音，你是?” 短发男子闻言一笑，递过来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欢迎欢迎！麻烦你签个名，我是好俊的文昊，你可以现在进去，也可以和我一起在这里等其他人到来。” 此时，方夜鸣已经看到旁边的一张海报上，写的是：“恭喜孙全先生、袁水清小姐爱子满月。” 方夜鸣接过本子、笔，随手签上自己网名，顺便随口问：“老孙呢？他没在这里迎客？” 好俊的文昊一笑，“刚才还在的，不过他几个老师刚刚一起来了，所以他领他那几位老师进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不在这里等一下？” “好啊！对了，今天咱们这些书迷来得多吗？大概来了多少人了？” 方夜鸣一口答应。 反正对他来说，就算现在进去了，他也不认识谁，还不如就在这里先和这个好俊的文昊聊聊天。 他俩毕竟都是孙全的书迷，虽然以前也没见过，但心理上肯定会稍微亲近一点。 好俊的文昊：“已经来了二十几个了，大部分都是魔都这边工作的，对了，你也是在这边工作的吗？” 方夜鸣失笑摇头，“不是，我最近正好来这边看朋友。” 顿了顿，他又好奇问：“对了，老孙你看到了吗？真人帅不帅？性格好相处吗？” 好俊的文昊微笑，“看见了，他啊……怎么说呢！算是对得起观众吧！不算很帅，但也还可以了，性格挺好相处的啊！不过肯定没他在咱们群里聊天打屁时候那么好玩了，真人说话要比在群里聊天的时候，正经不少。” “哦？是嘛？他还有正经的一面？” 方夜鸣挺意外。 好俊的文昊微笑点头。 两人说话间，这酒店大门处宾客进进出出，他俩也分辨不出哪些人是来参加孙全儿子满月酒的。 倒是旁边另外几人也凑过来跟他们一起聊天，这几人竟然也是孙全的书迷。 这让他们越聊越来劲。 未久。 一身藏青色西装的孙全从里面出来，看见正在跟好俊的文昊聊天的几人，当即露出笑容走过来，抬手就打了个招呼：“嗨！兄弟们！大家好啊！” 方夜鸣和大家纷纷循声望去，看见孙全真人，方夜鸣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 表情有点意外。 一是意外孙全竟然不胖，在他印象里，网文大神，多数可都是胖子，不胖的好像都成不了大神。 二是孙全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个写网文的。 主要是身上并没有那种浓浓的书生气，西装革履的，反而像个公司白领。 孙全正在伸手和大家握手，很快就轮到方夜鸣。 见孙全右手伸过来，方夜鸣下意识伸手和他握住的时候，好奇问了句：“哎，老孙，你平时都是这么西装革履的吗？” 孙全失笑，其他几人也失笑。 孙全摇头：“没有，今天不是我儿子满月，要来很多亲戚朋友嘛，例外，今天是例外！欢迎欢迎啊！等下记得多喝几杯！” 方夜鸣点头，笑道：“好啊！希望能多沾点您的喜气。” 孙全笑容不变，“唔，好！祝你将来也生双胞胎儿子，好吧？呵呵。” 这话一出，又把大家逗笑，方夜鸣也被逗笑。 但心里却也不仅有些向往——如果将来能生一对双胞胎儿子，好像也不错啊。 …… 孙全出来没多久，俞欣欣和高光等人就跟了出来。 俞欣欣凑到孙全身旁低声汇报着什么，高光和田有志站在一旁警戒。 俞欣欣的汇报还没完，一辆黑色大奔就在酒店门口停下，车门打开，孙全和俞欣欣的目光下意识看过去，看是不是今天自家的宾客。 结果，副驾驶座的车门先打开，下来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年青男子，这男子下车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嘴角还有两个酒窝。 下车后，他第一时间去拉开后车门，门开，身穿一身咖啡色女子西装的罗娜从车上下来，脚上一双精致的黑色高跟鞋。 “谢谢！” 下车时，她跟给她开车门的男子道了句谢。 目光一转，就看见孙全和俞欣欣。 罗娜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孙全近前，挽上身旁那名男子的手臂，跟孙全说：“仲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金元丰，金元丰，眼前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也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孙全，你叫他仲谋就好！” 其实早在看见罗娜从那辆车上下来的时候，孙全就露出高兴的笑容了。 此时听见她介绍身旁这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孙全心里虽然有点意外，却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 于他而言，他早就做出选择。 这辈子只爱袁水清一人，罗娜当初对他有意思，他知道，但他一直对她没那方面的感觉。 今天看到她能带一个男朋友过来参加他儿子的满月酒，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他对罗娜没想法，自然就希望她能收获属于她的幸福。 无论是出于同学之情，还是出于如今他俩上下级的关系，他都是这么希望的。 “欢迎欢迎！金先生一表人才，和你很配啊！什么时候交往的？恭喜啊！呵呵。” 孙全说着，伸手向金元丰。 而金元丰比孙全还热情，一听罗娜介绍孙全是她公司的老板，兼老同学，就马上伸出双手握住孙全伸来的右手，满脸笑容道：“您好您好！孙总您好！我听罗娜说过您的，感谢您这些年对罗娜的照顾，感谢感谢！嗯，也祝您儿子们身体健康，快快乐乐！” “谢谢！谢谢！” 这位金元丰太热情了，孙全迟疑了下，把另一只手也拿过来和他握在一起。 然后转脸问罗娜：“对了，罗娜，我还要在这里迎客，你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和金先生自己进去行吗？就在一楼，里面有人会给你们安排座位的。” 罗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微微点头，微微笑了笑，“行，没事！我带他进去就好了，你忙你的！” 然后就对金元丰说：“那我们进去吧？” 金元丰连忙点头，“好，好的！那孙总咱们回见，您忙！” 孙全微笑点头，“好，怠慢了，多包涵啊！” …… 罗娜挽着金元丰的手臂进去了，孙全目送他们，心里还有点意外，最近没听谁说，罗娜竟然交了男朋友了。 但意外归意外，他心里还是为罗娜高兴的。 毕竟，罗娜之前的情路……确实坎坷了点，先后交的两任男朋友都挂了，当时他和邝龙飞等人还担心罗娜能不能走出那个阴影呢。 现在看见她终于又交了个男朋友，他心里是欣慰的。 罗娜是他同班同学，也是他公司的副总，这几年她一直在魔都这边，他一直是有些担心的。 在他看来，罗娜当初来魔都，就是为了疗情伤。 否则，她好好的公司副总，何必离开公司总部，来这边开辟新市场？ 虽然她这几年在魔都这边做得也还可以，但相比邝龙飞这几年的成绩，是差了不止一筹的。 而这……他觉得这不该是罗娜应有的表现。 作为他们班当初的学习委员，罗娜的能力不比邝龙飞差。 孙全一直认为如果这几年罗娜一直在M市总公司那边和邝龙飞搭档的话，罗娜工作上的成绩肯定会更出色，99黄焖鸡的发展速度也会更快。 …… 11点半的时候，孙全回到酒店里面。 开席的时间快到了。 俞欣欣、高光、田有志跟在孙全身后。 走进一楼大厅，孙全脸上就又露出笑容，这一上午，其实他多数时候都是微笑的，他今天心情很好。 不仅因为今天是他两个儿子的满月。 也因为今天前来的亲戚朋友等等，特别多。 本来根据他之前电话、短信通知的人数，他在这里订的酒席是40桌。 他原以为40桌是坐不满的，最后可能会取消几桌，甚至更多。 但实际上，今天到的人数，却超乎他的预料。 有些亲戚，全家都来了。 有些朋友带了自己老婆孩子或者对象。 有些之前没报名说要来的书迷，今天也来了现场。 之前没有统计，也没有通知的圈内作者、编辑，今天也到了，比如他在起点的责编带鱼，以及带鱼的主编。 刚才俞欣欣就跟他汇报，今天不止40桌，已经加到46桌。 这家酒店一楼大厅的右半边，都快被他家今天到的客人给坐满了，旁边来来往往服务的服务员，一眼望去，都有十几二十名。 孙全一进来，酒店的大堂经理就笑吟吟地走过来，轻声问：“孙先生您好，请问可以开席了吗？” “差不多了，稍等！” 孙全随口应了一声，都没多看她两眼，即便这位大堂经理的容貌上佳，堪比一座大学的校花。 实在是他这些年见过的美女太多了，早已习以为常。 不远处的角落位置，已经架上摄像机，《亡灵遗愿》剧组的摄像师正在摄像，这是薛子涵的提议，也是薛子涵的安排。 孙全知道她是一片好意，正好今天《亡灵遗愿》剧组休息一天，他就没有拂她的好意。 想着将来，等孩子们长大，让他们看看今天的盛况，也是件趣事。 孙全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和左右两边席上的亲戚朋友、下属、加盟商、剧组人员、主演等人点头致意，或回应一两句客气话。 前面是一片小小的舞台，平时估计是给举办婚礼用的。 袁水清等人已经在舞台旁边的座位上等着，老爷子、老太太、孙志才、徐梅等人此时也都坐在那边，只不过没有坐同一桌而已。 今天他们都是主人，各自分散开来招呼自家这边的亲戚朋友。 孙全走过去，满脸笑容地先和席间的长辈们打着招呼，走到袁水清身边的时候，低声问：“亲爱的，咱们抱上宝宝，上去说两句吧？” “好！” 袁水清微笑答应，没有怯场，她也不可能怯场，毕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99黄焖鸡都是由她担任总经理的，大场面她早就习惯了。 此时，她怀里抱着女儿孙洁心，大宝在徐梅怀里，小宝在老太太怀里。 她当即起身，把女儿递给同桌的姑姑袁玉兰，“姑姑，您帮我抱一下心心！” 袁玉兰一笑，伸手抱向孙洁心，“好的，没事！交给我吧！”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她还没抱实孙洁心，孙洁心小美女就闹腾上了，双手紧紧搂着袁水清脖子，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唤个不停，“不要不要！妈妈……妈妈抱！妈妈抱……” 看见这一幕的，都被逗笑。 袁水清表情无奈，哭笑不得。 孙全也失笑不已。 第720章 令人羡煞 “嘿，心心不愿意离开你怀里，清清，要不你就抱着心心上台呗！” 袁水清姑父韩国栋笑着建议。 然后引起好几人的附和。 “是呀！反正心心也不是外人，也是你们孩子！” “孙全一个大男人，抱着两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儿子，难道还抱不动吗？” “就是啊！孙全！两个儿子，你一只手抱一个！” “对对！” …… 附近几桌都有亲戚长辈笑着出声，就连孙全老妈也笑着点头。 孙全和袁水清笑着相视一眼。 袁水清：“老公，要不，你一个人抱大宝、小宝？” 孙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抱两个刚满月的孩子，他当然没问题，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很快夫妻俩就上台了。 袁水清抱着女儿，孙全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儿子。 舞台上早就安置好支架和话筒。 夫妻俩在大厅内数百人的注视下，来到舞台上，孙全站到话筒前，含笑的目光从厅内一众宾客脸上缓缓扫过。 有他在起点的责编带鱼，带鱼的主编，有三少、大禹、陈东、西红柿、纱纶、鬼舞、地煞、白鸟、留晖等大神。 还有他和袁水清双方家族的亲戚、长辈们。 还有三桌坐着今天特意赶过来的书迷朋友们。 以及他公司和工作室的管理层成员，比如邝龙飞、罗娜等人，还有全国各地数百家分店的一部分店长，和加盟商…… 这些人，此时大部分都笑吟吟地看着他和袁水清，以及他俩怀里的孩子。 说真的，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一幕，孙全心里是颇为感慨的。 眼前这数百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他们家产生了联系，而在他重生前，他考上大学那年，家里给他办升学宴的时候，勉勉强强，也就凑够三桌亲戚朋友。 而今，他儿子满月酒，却能有这么多人前来道贺。 心下感慨，开口的语气就透着一股感慨的味道，“感谢！非常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犬子的满月酒，各位的心意我们全家都感受到了，谢谢！谢谢！” 说着，孙全低头致意。 他那些书迷带头起哄，开始鼓掌。 很快就带动全厅宾客都笑着鼓掌，气氛一时间非常热烈。 孙全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儿子，又看了看旁边的袁水清和袁水清怀里的女儿。 待厅内掌声稍歇，他笑着继续开口：“我这个人嘴笨，不太会说话，所以，别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一句话，大家今天请务必吃好、喝好，如果有怠慢之处，还请各位亲戚朋友海涵！谢谢！” 说完，他走到一边，伸手示意袁水清上前说了两句。 在他让到一边的时候，厅内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孙全眼睛瞥了眼，带头叫好的是留晖。 这家伙人生得意，性格外向。 袁水清抱着女儿走到话筒前，脸上也含着幸福的笑意。 看得台下她同学那一桌，几个女生相当羡慕，低声嘀咕。 “水清这命也太好了！嫁了个这么有钱的男人，还有儿有女，有儿有女也就算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她是老天爷亲生的吧？” “是呀！我们宿舍几个，就她的命最好了，我听说她老公对她也很好，百依百顺的，唉！我怎么就没这个好命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以前谁说水清是一副小三脸的？大错特错吧？这明明是贵妇脸呀！原来贵妇脸是这样的！” …… 台下的窃窃议论，台上的孙全和袁水清自然是听不见的。 此时袁水清抱着女儿站在话筒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声音也比孙全的声音要好听很多。 清亮悦耳。 “感谢大家！感谢各位长辈、各位亲戚朋友，谢谢你们今天特意前来，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以前对这话我是没太大的感触的，但后来自己做了妈妈，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深了很多，在此，我想对爸爸妈妈说：你们辛苦了！也想对养育我长大的爷爷奶奶说：你们也辛苦了！” 说到这里，袁水清向着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微微鞠躬。 她这番话说的比孙全刚才要走心不少，所以，话音未落，大厅内就自发响起一阵掌声。 跟着她直起腰，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孙洁心抢镜了，袁水清怀里的孙洁心忽然伸手去抓支架上的话筒。 小手一抓到话筒上，大厅内的几个音响中就传来“噗噗”的杂音，袁水清脸色一变，惊呼一声：“呀，心心，别闹！那个不能抓！” 孙全也赶紧跨步过来，想阻止女儿，可惜，跨到近处，他才意识到自己左手抱着大宝，右手抱着小宝，他没有第三只手帮忙。 台下，老爷子、老太太等人也都一惊，纷纷出声阻止。 但晚了，孙洁心已经把话筒和支架一起碰倒在地，发出“嘭”一声乱响。 不远处，一直侍立在角落里的一名服务员，见状，连忙跑上台来，扶起支架，调整好话筒。 台下早已一片笑声。 就连台上的孙全和袁水清也是一脸的无奈笑容，袁水清脸皮要薄一点，此时已经脸颊微红。 拿眼瞪了瞪怀里咯咯直笑的女儿。 话筒调整好的时候，她转脸低声跟孙全说：“老公，还是你来说吧！我怕心心再捣乱，大宝、小宝现在还小，他们应该还不会捣乱。” “好，行！” 孙全没二话，当即抱着两个孩子走上前，笑着对厅内众宾客说：“好了，刚才我女儿有点调皮，请大家多包涵，其它的就不说了，总之，还是刚才那句话，大家今天务必请吃好、喝好，有怠慢之处，多包涵！谢谢！开席吧！上菜！” 话音一落，侍立在大厅四周的服务员们马上就动了。 大厅内再次响起一片掌声。 一片掌声中，有不少人纷纷放下刚刚高高举起的手机。 这些人属年轻人居多。 其中一些是起点的大神，一些是孙全和袁水清两家的亲戚，一些是99黄焖鸡各分店的店长。 还有一些是孙全的书迷们。 年轻人嘛！ 不仅喜欢拍照，还喜欢拿手机拍小视频。 这些人刚才就拍了照片或者小视频。 比如留晖，比如方夜鸣等人。 此时酒席上，都只是上了烟酒和几道凉菜，其它菜肴还没端上桌，这些刚刚拍了照片和小视频的，多数都低头在看手机里刚刚拍下的东西。 留晖比较会玩，熟练地把刚刚拍下的小视频发上自己的围脖，并附了一段文字：“大佬就是大佬！厉害！儿子满月酒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恭喜，羡慕嫉妒恨啊！呵呵。” 大禹就坐在他身旁，见他发了这么一条围脖，还艾特了孙全。 大禹心念一动，就跟留晖说：“哎，把你刚才拍的小视频发我一份呗！我在书迷群里发一下玩玩。” 留晖一笑，“好呀！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嘛！稍等！” 说着，他就给大禹发送。 小视频还没发送完毕，同桌的好几个大神就纷纷开口。 “下流晖，给我也发一个啊！我也玩玩。” “对啊，老夏，给我也发一份！” “咦？下流晖你刚才还拍了小视频？那给我也发一份啊！” …… 孙全书迷那三桌在一起。 此时方夜鸣顺手就把刚刚拍下的几张照片，发进咸鱼5群。 不仅他，今天参加这满月酒的三桌书迷，此时几乎都在操作手机，他们今天来参加这满月酒，可早就想好了，一定要拍几张照片，或者小视频，然后发到书迷群里炫耀一下。 让其他今天没来的书迷朋友羡慕一下。 他们都相信今天这样的现场照片或者视频，一定能引起大家的关注。 果然。 一张张现场照片和小视频，发进孙全的几个书迷群里之后，很快就冒出一个个潜水中的书迷评论。 方夜鸣所在的咸鱼5群中。 “哇，这么多客人？满月酒而已，这也太夸张了吧？” “目测有好几百客人，确实有点夸张！” “要不是早知道今天是老孙儿子的满月酒宴，就这样的规模和档次，我肯定会以为这是老孙在结婚呢。” “我好像看见三少、番茄和陈东他们了，去了那么多大神吗？” “果然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我就不信如果老孙没现在那么多钱，他儿子满月酒，还会来这么多客人。” “搞得我都想写小说了，成了大神，确实牛比啊！这个满月酒要花好几万吧？” …… 方夜鸣看着群里不断冒出的书迷朋友的发言，嘴角笑意不断，心里美滋滋的，毕竟群里这些家伙，只能在群里发表感慨，他今天却能在这满月酒的现场，待会儿上桌的菜肴，质量估计也都不会差。 有的看，还有的吃，想想就不错啊！ 未久，一辆辆餐车推进大厅，服务员们流水一般，将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每一桌。 宾客们纷纷开动。 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不能喝酒的，一般也会喝点果汁啥的。 气氛热烈。 像方夜鸣等人，刚才在群里装比尝到甜头的，每一道菜上桌，几乎都会拍一张照片，随手就发到群里，馋群里那些今天没来的家伙。 五星级酒店的菜肴味道如何且不说，至少在卖相上，是没的说的。 每一道菜的摆盘都很漂亮。 从盘子的造型，到菜肴的摆盘，那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魔都的五星级酒店档次，比其它城市的五星级酒店档次，又要高一些。 一道道菜上桌，真的会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这不，方夜鸣的拍照技术一般般，但他随手拍出来的照片发到群里。 群里就…… “握草！这是剁椒鱼唇吗？这菜奢侈啊！多少鱼唇才能做一份，很好吃的，我口水快流下来了！” “日，这么多好菜？刚才那道是啥来着？别告诉我是辣子鸡啊！辣子鸡是我的最爱啊！” “操，早知道今天酒席菜这么好，我说什么也要去凑个热闹啊！后悔了后悔了！” “桌上那瓶酒是茅台吧？这么多桌，每一桌都上茅台，大手笔啊！哎，错过一次喝茅台的好机会了……” “刚才那个南瓜盅里装的是什么？是甜品吗？我最爱吃甜品啊！” “我现在去买机票飞过去，还来得及吗？” “哎！@夜鸣之音，你等下帮忙问一下老孙，他儿子周岁还办酒吗？如果办的话，到时候我一定来！” “对对！让他办周岁宴，我也来！” “也来+1” “也来+2” …… 笑眯眯地看着群里这么多羡慕嫉妒恨的话，方夜鸣笑眯眯地嘀咕：“鱼唇很好吃吗？” 嘀咕声中，他伸筷子夹了一块鱼唇放进嘴里，嘴巴动了动，眼睛很快就亮了。 “唔，好吃！确实好吃！” 自语着，他来了兴趣，又用手机将桌上已经摆好的几盘菜都拍下来，发到群里，并问：“鱼唇我刚才尝了一块，确实很棒，还有哪道菜好吃的？大家再给个建议啊！嘿嘿。” 这话一问，群里的风向马上就变了。 “靠！你这是拉仇恨吧？我们口水都快馋下来了，你还这么馋我们？还让我们给你建议，这就过份了吧？” “就是！赶紧把这家伙拉出去枪毙三分钟！太可恶了！” “滚粗！哪道菜都不好吃！你还是绝食吧！啥都别吃了！太气人了！” “我哇一声哭出来，太气人了！” “我的眼泪和口水已经混合在一起……” …… 方夜鸣嘴角的笑容更浓了，群里没人给他推荐别的菜，他也无所谓，随手伸筷子夹了一块烤鸭，蘸了点蘸料，放进嘴里嚼着，感觉也非常美味。 于是他心情更棒了。 心念一动，他把刚才拍的几张照片全部发给他女票。 他这次来魔都，可就是来看她的。 昨晚他们还睡一起玩到半夜呢！ 结果…… 几张照片发过去没多久，他女票就回复了。 “分手吧！姓方的！你真是好样的，来了魔都，自己一个人去吃好吃的，不喊我一起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好意思发照片过来馋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分手！” 方夜鸣脸上的笑容一僵，赶紧放下筷子，手忙脚乱地赶紧回复短信给她解释。 第721章 《亡灵遗愿》完结、仇富心理 深夜。 电脑前，孙全敲出“全书终”三个字后，整个人就松弛下来，呼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随手拿出一支雪茄点燃，怅然若失地看着眼前的文档。 有点像是进入了贤者时间。 《亡灵遗愿》写到今天，终于写完了。 这么快就完结，应该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事实上，在他自己原先的计划中，这本书最少也要写一两年的。 但写着写着，他就改变了计划，不想写那么久了。 原因有很多，但主要原因只有两个。 其一，是因为这本书拍成网剧了，为了降低改编这本书的难度，孙全有意识地压缩了这本书的一些支线剧情。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他干脆在大纲部分就删除了。 否则，剧组拍摄的时候，就必须要找个演员来演，而他的咸鱼影视草创，在业内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人脉，想要找到多少演技不错的演员来客串几场戏，其实挺难的。 还不如他干脆将一些不重要的角色给删了。 本来呢！写网文写惯了的他，是习惯性会写一点支线剧情来凑字数的，毕竟网文这碗饭……是按字数来算钱的。 如果一本书只写几十万字就完结，那根本挣不了几个钱。 新书期免费的字数都有二三十万字了。 再加上一本书发表之前，准备的那一两个月时间，就更不划算了。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干，网文圈普通是这个现象。 近几年来，动辄写三五百万字的作品，已经越来越多，就是证明。 即便是网文圈的那些大神们，也是如此。 但不得不说，动辄三五百万字的网文，无论是改编成电影还是电视剧，又或者是网络游戏，难度都是极大的。 别的不说，只说那么长的篇幅，编剧、导演、副导演、演员们有几个人有耐心把三五百万字的原著看完呢？ 这简直是在为难那些人。 而连原著都没看完的编剧、导演和演员，又有几分可能能把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做好？ 于网文圈的大神们而言，自己一本作品能否卖出各种版权，在开书的时候，是不确定的。 甚至在一本书写完的时候，仍然不能确定。 他们能确定的只是……将这本书写得长一点，再长一点，才能挣更多钱。 甚至，写长一点，说不定还有更大机会卖出版权。 因为这年头能卖出游戏改编权或者影视剧版权的网文，别的且不论，知名度和人气一定要够大够高。 而将一本书写的足够长，自然就拥有足够长时间的曝光度，只有曝光度够高，才有可能吸引游戏公司或者影视公司来购买版权。 所以，无论是不是大神，写一本书，都希望能写长一点，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字数太多，以后改编成游戏，或者影视剧的时候，改编方的难度会不会太大？ 那谁去管呢？ 反正难度再大，也不需要原著作者去费心。 这就是立场不同，导致的普通选择。 以前孙全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重生后的几本书，字数都不算少。 但这次，在开拍《亡灵遗愿》这段时间，他改变了固有的观念。 因为他已经不指望别的公司来买他这本书的影视剧版权，他自己就能投拍，所以，相比多写几百万字来多赚那么点稿费，他情愿把这本书的剧情压缩再压缩，尽量少注水。 既方便改编，也方便演员抽空看完他这本书。 其二…… 随着袁水清怀孕、生娃，以及《亡灵遗愿》的开拍，他能用来码字的时间，比以前少多了。 尤其是《亡灵遗愿》开拍之后，他每天的码字时间都是挤出来的，白天在剧组待一整天，晚上回来，也没什么时间陪老婆孩子，把自己窝在书房里，码字到午夜。 日日如此，这样的生活，虽然充实，却也挺累的。 那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三个选择。 要么，在自己的咸鱼工作室里选一个文笔好的，来做他的枪手，他把大纲和细纲交给枪手去写。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集中精力在《亡灵遗愿》的剧组。 但这么做的话，负作用是可以预见的。 他如今书迷那么多，聪明的书迷绝对有很多，他这里换一个枪手来写，文风的变化，很多书迷肯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然后，要不了多久，他孙全——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的口碑就会败坏。 所以，这个选择他不愿意选。 而第二个选择…… 就是他放弃每天去剧组，把剧组全权交给王征等人，或者，他偶尔去瞅一眼，仍然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放在《亡灵遗愿》这本书的写作上。 这个选择，无疑对《亡灵遗愿》这本书是最有利的。 但对《亡灵遗愿》这部网剧的质量，可能就是负面的了。 王征的导演能力，他不否认。 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毕竟王征以前主要的工作，是在蓝莓台做综艺导演，名义上，还是副导演。 而综艺和网剧是不同的领域。 除此之外，孙全当初之所以决定投拍这部剧，就是想模仿棒子国的电视剧拍摄方式，提升编剧的权利，让编剧来掌控一部剧的剧情走向，导演的功能弱化，让导演只负责拍摄技巧和画面等方面。 所以，对孙全来说，这第二个选择，他也不想选。 那么剩下……也就第三个选择了——压缩《亡灵遗愿》这本书的篇幅，把一些无关紧要的支线剧情，能删的删。 就是在这样的决定下，他这本书今晚完结了。 当然，因为他手边还有几万字的存稿，这本书在起点的连载，还能持续半个月左右。 但在他自己这里，这本书今晚完结了。 他记得这本书是去年8月24日，鬼节的时候发布的。 到现在……也就半年多一点。 连载的时间真的不长，字数也不算很多。 150万字都不到，算上他还没有发表的部分，总字数也不过147万字多一点。 仅此而已。 这还是因为他这本书前期的更新速度很快，那时候几乎每天都一万字的更新，要不然，总字数还没那么多。 这是他重生后，写的几本书里，字数最少的一本。 他打破了自己的习惯。 所以，此时看着这本书已经完结，他心里的感受尤为复杂。 但他不后悔把这本书就这么完结。 是！ 这么快完结，他在网络上的订阅部分稿费，和在实体出版那边的稿费，都会少不少。 但好处也是有的。 而且好处还不少。 首先，书迷们有福了，他们不用再追几百万字，才能看完这本书，看到这本书的大结局。 既省了时间，也省了钱。 当然，或许会有一部分书迷会觉得意犹未尽。 但总的来说，这本书字数少一点，对书迷们确实是有好处的。 其次，他孙某人节省了不少时间，可以用在《亡灵遗愿》后面的拍摄，以及后期的制作和宣传上，还有名下公司、工作室的管理上。 甚至还能节省出一些时间多陪陪自己的老婆孩子呢！ 再次，这本书早一点完结，他也可以早一点筹备下一本新书。 众所周知，一本网文的各项版权售出，普遍不是以那本书字数来做考量的。 就像原时空《鬼灯》的各项版权售价。 《鬼灯》是原时空顶级的网文IP，无论是游戏版权，还是影视剧的改编权，售价都是业界顶尖的。 但事实上，两部《鬼灯》原著的字数都不算长。 至少在网文这个行业，那两部《鬼灯》的篇幅都算是短的。 所以…… 于他孙全而言，早点完结一本书，再开新书，其实是划算的。 因为就算是卖《亡灵遗愿》的版权，他这本书的字数就算再翻一倍，售价也未必能涨多少。 而以他目前的名气和口碑，他重新开一本书的话，就又能卖一波版权。 轻轻松松就能把《亡灵遗愿》这本书少赚的稿费，全都赚回来，还不止。 谁不知道相比一本书的各项版权收入，订阅部分和出版部分的那点稿费，都只是毛毛雨？ 电脑前，孙全抽着雪茄，心里转着这些念头，淡淡笑了笑。 随手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关于新书写什么？ 他现在还没想好，也没什么头绪。 他打算暂时休息一两个月，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把《亡灵遗愿》这部剧全部拍完，顺便监督着把这部剧的后期制作也都弄完，计划顺利的话，应该能赶在他开新书之前，看到这部剧登上视频网站播出。 …… 此时时间距离午夜12点还早，才11点出头。 这么早，孙全是没有睡意的。 多年的码字生涯，早已让他养成晚睡的习惯。 再加上今晚《亡灵遗愿》完结，他心里空落落的，就更没有睡意了，想了想，就登上作者论坛。 想瞅瞅最近业内的风向，看看最近业内有没有出什么事，就当是打发一下时间了。 他来到作者论坛的江湖板块。 却看见十几条关于他儿子今天满月酒的帖子。 他有点意外。 而这些帖子的标题…… “观满月酒有感：咸鱼俺老孙应该是目前混的最好的网文大神了吧？” “公司市值数亿，名下还有工作室和影视公司的咸鱼还算是网文写手吗？” “呵呵，儿子满月酒办了几十桌，某大神真是高调啊！” “我也是写手，我今年也生了儿子，但我儿子满月酒只办了两桌……”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们连饭都吃不饱，个别大神却身家数亿了……” “赢家通吃，网文果然是赢家通吃啊！一个咸鱼俺老孙赚走了多少钱？” “刚看了某大神儿子的满月酒规模，我决定以后看他的书不花钱了！” “咸鱼俺老孙应该是真的人生赢家了吧？” “某大神的双胞胎儿子，真是赢在了起跑线上啊！社会阶层就是这么形成的吧？” …… 类似的帖子标题，孙全随便看了看，就看见十几条。 只看了几条，他眉头就微微皱起。 他感觉到了什么。 今天他儿子的满月酒，好像引起一部分人的仇富心理了。 这种现象，他重生前也见过很多次。 比如神基某次参加作者年会的时候，因为用纯金打造了一串佛珠戴在手上，参加年会的时候，没事还拿在手里跟了老僧似的拨弄那串黄金佛珠，而被业内不少写手羡慕嫉妒恨。 比如三少某次去国外花了几万块喝了一杯酒，上了新闻，也被业内不少同行仇富。 还比如蚕豆在某电视综艺节目上，自曝买了一栋楼…… 都是例子啊！ 这个行业，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大家都是扑街的时候，很容易交朋友，一般也不会有同行黑你，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当曾经的扑街队伍里，有人不守规矩，竟然发迹了。 那就容易被人眼红了。 如果发迹后的人，再高调一点，那就更容易引来攻击。 对此，孙全其实一直有所预料。 这也是他之前凡事都喜欢低调的主要原因，因为他知道多数人都有仇富心理，以前的他也有一点。 有人比自己富那么多，本来就容易被人仇富。 如果富裕的人还主动炫富，那就更容易引起别人仇富的心理了。 最近几年他一直有意识地保持低调，尽量不出风头，不炫富。 可这次，他好像还是刺激到某些人的仇富神经。 对此，他微微苦笑，不知道该说啥。 能说什么呢？ 这次他真的没想要炫富什么的，只是想给自己两个刚满月的儿子，办一场体面一点的满月酒而已。 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他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第四个孩子，女儿出生的时候，已经简单对付过去了。 而这次，无论是他媳妇袁水清，还是袁水清的爷爷、奶奶，又或者是他自己的爸妈，甚至亲戚长辈，都劝他好好办一次满月酒。 他真的没想炫富，就连抱着孩子上台发言的时候，也是三言两语就宣布酒席开席了。 之所以邀请那么多人…… 很多人是主动要来。 比如到场的大神们。 其他那些分店店长，他也只是想借儿子满月酒的机会，笼络一下人心，加深一下感情。 邀请那些书迷参加，也是想回馈大家这几年以来的支持。 可这些事，落在一些同行的眼里，竟然是他孙某人在炫富？ 第722章 制作完成 不过，孙全并不想和这些人解释或者争辩什么。 作者论坛上这些帖子，只是再次提醒他保持低调而已。 这种做法，看似有点怂。 却是明智之举。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次怀疑他炫富的人目测有很多，他一个人是辩不赢一群人的。 而且，即便辩赢了又怎样？于他无益。 但如果辩输了，对他的名声还有损害。 所以，就当那些人在放屁就好。 …… 这天之后，孙全终于能集中精力在《亡灵遗愿》的剧组。 但两个星期之后，《亡灵遗愿》第一季的拍摄也杀青了。 第一季的集数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这部剧是年前开始拍摄的，现在杀青也不算很快。 杀青之后，就进入后期制作。 诸如剪辑、配乐、添加字幕等等。 这些工作，无需待在魔都进行，孙全等人便前往恒店，咸鱼影视的总部就在那边，恒店那边可以做影视剧后期的相关公司也不少，都很方便。 不仅如此，袁水清等人带着孩子也离开魔都，回到M市。 于孙全和袁水清来说，M市才是他们的家。 魔都虽然也有他们的别墅和分公司，但他们在这里却没有归属感。 就在孙全等人来到恒店的第二天晚上，《亡灵遗愿》这本书在网上的连载完结了。 这天晚上，孙全将这本书最后三章一口气全部发布出去。 然后写了一篇简短的完本感言。 这本书这么快就完结，应该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不，这天晚上在这本书最后一章发布之后，书评区就沸腾了。 一条条新鲜出炉的书评，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 诸如： “草，这就完本了？不会吧？这才多少字啊？” “这本书成绩这么好，这才200万字不到，就完本了？老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刚打赏的盟主，这就完本了？” “是起点发不起你的稿费，还是我们没钱订阅了？150万字都不到，就完本？老孙，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不是吧？这本书不是拍成电视剧了吗？就算是为了积攒人气，也不该这么快就完本吧？” “这么经典的书，就写这么短？是不是还有第二部啊？千万别告诉我就这么完了啊！” “大神真是任性！这本书订阅那么高，最近几天都是畅销榜冠军，这么好的成绩，不多写几百万字，竟然就这么完结了，牛比！佩服！” “唉！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从剧情上看，确实属于正常完本，我现在不想问别的，只想问一句：什么时候开新书？” “起点竟然允许你这么好的成绩这么快完本……我服了！” …… 类似的帖子，很快就充斥整个书评区。 不仅如此，第二天中午，孙全抽空登录QQ的时候，也发现有上百条私信问他这本书为什么这么快完结。 其中，大部分是他的书迷。 少部分是同行作者。 还有他的责编带鱼，和他的主编。 主编平时很少给他发私信，但这次也给他发了两条。 第一条：“老孙，在吗？” 第二条：“《亡灵遗愿》你怎么这么快完本了？不会是别的网站挖你，你打算出走了吧？” 别说，只从孙全突然匆匆完结这本书来看，目测还真的很像是匆匆完结，准备离开起点的架势。 孙全没有解释太多。 只说这是正常完本，关于这本书他想写的都已经写完了。 至于主编等人信不信，他就不管了。 等他新书发表之后，这些人自然会选择相信的。 他将精力都放在《亡灵遗愿》这部剧的后期制作上。 这部剧的后期制作，找了专业的剪辑师。 但关于怎么剪，孙全全程参与，专业的剪辑技术他不懂，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剧情。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亡灵遗愿》后期制作的所有工作终于完成。 这部剧完成的这天晚上，孙全坐在电脑前，把这部剧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直看到次日天明，才全部看完。 最终剪辑出来的第一季《亡灵遗愿》，共14集。 相比国内目前普遍三四十集以上的长剧，他这部网剧的篇幅可以说是相当的短。 不仅集数短，每集的时长也短。 每集都只有三十几分钟，包括片头片尾曲，也不超过四十分钟。 天明时分，看完整部剧的孙全，点了支烟，既为了提神，也为了思考问题。 这部剧有没有百分百还原《亡灵遗愿》原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哪部剧能百分百还原呢？ 首先，演员的形象就不可能百分百符合原著里的人物设定，只这一点，就决定了任何一部影视剧，都不可能百分百还原原著。 但对于这部剧的质量，他大体上还是满意的。 因为剧情上，这14集的内容是还原了原著的，其还原度大概有90%左右。 这是他亲自担任这部剧总导演，和参与后期剪辑的最大好处了。 否则将这部剧完全交给别人拍的话，他不相信还原度能有这么高。 而这，也是他当初想要自己担任总导演，参与后期剪辑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为了尽量还原原著剧情，他何必自己投资影视公司，来拍这部剧？他《亡灵遗愿》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又不是卖不出去。 一支烟抽完，他合上电脑，起身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肚子肯定饿了。 但他没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他打电话给薛子涵、王征以及陶玉娟，约他们一起喝酒。 等他们聚到一家酒店的时候，天已擦黑。 见面后，薛子涵等人自然问他今天突然请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 “后期制作结束了，剩下寻找合作的视频网站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孙全话音未落。 三人就惊喜起来。 陶玉娟：“真的呀？后期制作全部都弄完了？成品呢？成品先给我们看一下呀！” 薛子涵眼睛一亮，“质量怎么样？阿全，后期制作你全程参与了，你觉得质量还ok吗？” 就连年龄最大，最稳重的王征也忍不住问：“对啊！如果你给这部剧评分的话，你会给几分？” 没人问这部剧总共多少集。 因为后期制作最先完成的就是剪辑工作，而最终剪辑出多少集，他们仨早就知道了。 孙全没急着回答他们的话，先招呼他们把酒菜点好，等服务员离开包厢，包厢里只剩下他们四人的时候，才笑了笑说：“成品已经拷贝好了，至于质量怎么样，回头你们自己看吧！这部剧我从头到尾都有参与，现在让我来给这部剧评分，我是没办法站在客观的立场来评分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道理，你们应该都懂，对吧？所以，评分的事，回头还是你们来吧！” 顿了顿，他看向薛子涵，“薛姐，找视频网站谈合作的事，主要就交给你了，明天我就回M市了，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陪陪老婆孩子了，呵呵。” 他完全是一副放松的姿态。 这部剧从拍摄到今天，他前后投入小半年的时间，如今，不仅这部剧的所有工作都结束了，原著他也早就完结了，并且新书也还没有筹备，更没有发表。 说起来，他重生至今，他还从没这么清闲过。 好像一直在忙，一直在忙。 直到今天，才终于完全闲下来。 心态上自然非常放松。 薛子涵看了看同桌的王征和陶玉娟，笑了笑，“行呀！反正你对这一季的售价也没抱太大指望，只是找一个网站播出这部剧的话，挺容易的。” 顿了顿，忽然问：“对了，你们说……这部剧找网站合作的话，是把版权卖断给视频网站？还是争取点击分成的报酬方式呀？” 陶玉娟：“点击分成？这个不太靠谱吧？” 王征皱眉，“卖断倒是能确保收益，但价格估计高不了，分成的话，有风险，却也有机会卖出更多钱……” 他只说了卖断和分成的利弊，却没有给出意见。 孙全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放下杯子的时候，笑道：“分成吧！谈合作的时候，争取跟视频网站争取一个好的推荐位，其它的……在这部剧播出之前，咱们自己再想办法做做宣传，咱们宣传如果做的好，多吸引来的观众，都是我们的收益，否则，卖断的话，咱们自己做宣传，就没多大意义了。 而且，卖断没什么搞头，就分成吧！” 王征点头。 陶玉娟迟疑着，也微微点头，“行，那就分成！” 薛子涵看了看大家，笑了，“行呀！卖断的价格不好争取，分成应该不难，就看能不能跟视频网站签约的时候，争取到好的推荐位了。” 这天晚上，他们四人喝酒喝了两个多小时。 聊了很多。 期间，也聊到《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日期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四人最后取得的一致意见是：等这部剧播出几天的口碑出来后，视这部剧的口碑好坏，再决定第二季什么时候开拍，或者说开不开拍。 这部剧原计划，投拍三季。 总投资三千万。 目前第一季14集的拍摄，因为孙全精益求精的态度，还把这部剧的拍摄地点选在魔都这个大都市。 其实这一季的制作费用已经大大超过预算。 14集的内容，总费用已经超过600万。 要知道第二季和第三季的预计集数可是远远超过14集的。 所以，这天晚上他们四人喝酒的时候，对这部剧第一季能否赚钱，都是没抱多大希望的。 几人基本都把赚钱的希望放在后面两季。 按照他们的乐观估计，如果第一季的口碑和人气不错，第二季和第三季的制作成本会下降不少。 比如演员的服装，剧组的一些道具等等，在后面两季制作的时候，完全可以沿用第一季的服装和道具，可以节省不少成本。 除此之外，如果第一季的口碑和人气不错的话，后面两季拍摄之前，应该还能拉到一些赞助。 找一些商家，在这部剧里插入一些广告。 毕竟，《亡灵遗愿》的故事发生在现代都市，不像古装剧那么难以植入广告。 …… 次日，一身轻松的孙全，在俞欣欣、高光和田有志的陪同下，驱车回M市。 当天午后，就到家。 进门时，看见一家人都在客厅。 袁水清抱着一个儿子，在用奶瓶给儿子喂奶，老妈徐梅抱着另一个儿子，也在用奶瓶喂奶。 是的，他这两个儿子的胃口都比较大，袁水清的母乳不够两个小子吃，每天只能搭配一些奶粉。 这事，孙全最近虽然一直在恒店，却也早就知晓。 而他女儿孙洁心……此时自己抱着一个奶瓶，靠在袁水清旁边，眼睛盯着正在喝奶的弟弟，她自己也在喝，只是显得有点不专注，明明她自己也在喝奶，一双大眼睛却一直盯着弟弟。 孙全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孙洁心忽然抢过袁水清手里的奶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而她自己手里的奶瓶里明明还有半瓶奶没喝完。 她竟然会抢弟弟的奶喝了…… 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孙全不由失笑。 而被抢奶瓶的弟弟……也不知道是大宝还是小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姐姐孙洁心，眉头一皱，嘴巴一瘪，委屈得忽然哭出声来。 “哇哇……” “心心！谁让你抢弟弟奶瓶的？快给我？” 袁水清还没看见刚刚进门的孙全，见女儿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立时沉脸训斥女儿。 一旁正在给另一个孩子换尿布的孙志才，闻言，无奈扭头问道：“心心又抢大宝奶瓶啊？” 这话里的一个“又”字，让孙全知道这已经不是女儿第一次干这事。 他赶紧快走几步，满脸笑容地从女儿手里夺过她刚刚抢过来的奶瓶，递给袁水清。 “心心，你是姐姐哦，怎么能抢弟弟的奶喝呢？对不对？” 他笑着跟女儿讲道理。 孙洁心一转脸看见他，马上露出灿烂的笑脸，张手就往他腿上一扑，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腿，“爸爸……爸爸……” 欢快地连呼两声，但她好像忘了她手里还有一只奶瓶，这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第723章 新书畅想 转眼又一周的时间过去。 这一周时间里，孙全在家基本处于全放松的状态，没有去管公司和工作室的事，也没去想关于新书的事。 如果不是两个儿子还太小，他都想趁着这段时间难得的空闲，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一趟。 可惜，儿子们都还太小了。 他就趁着这段时间，每天多数时间都陪着老婆孩子。 陪袁水清推着婴儿车，带着孩子在小区散步；陪着袁水清给孩子换尿布、或者泡奶粉；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亲自开车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食材，回来给大家做几个菜，等等。 晚上没事的时候，他会陪着老婆孩子在床上玩耍个把小时，偶尔也会拿出手机，在起点上找一两本最近的新书看看。 小日子真的过得挺惬意。 如果不是想到自己年轻还轻，才26岁，他真想以后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反正也不缺钱了。 但他年龄还是太轻了。 30岁都还没到，这么早就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怎么想都不合适，所以，他休息的这一个星期里，还是想着休息好了，就想想新书，然后再开一本新书。 如今，一周过去了，他感觉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这天晚上，他就没再去陪老婆孩子，一个人来到书房。 一边烧水煮茶，一边打开电脑。 脑子里已经在思考新书的问题。 这次，他想再写一本都市题材的。 关于题材类型的问题，他没怎么犹豫，就在心里定下了。 不像之前几本书筹备的时候，纠结来纠结去。 他是这么想的：如果为了卖游戏改编权的话，新书肯定是开玄幻或者仙侠更合适，这两个类型的作品，只要人气足够，口碑尚可，以他目前的名气，卖游戏改编权的难度很低。 而且他也知道，再等一两年，网文IP被炒热的时候，他一本书的游戏改编权，卖个上千万，应该不难。 但他现在自己开影视公司了，所以他开新书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不再是适不适合游戏改编的问题。 而是适不适合改编成影视剧。 就像他重生后写的那几本书，《我十项全能》、《不死龙戒》、《云中戮神剑》以及《亡灵遗愿》，论精彩程度，《亡灵遗愿》，并不是这几本书里最精彩的一本。 但他和薛子涵、王征等人合作开办咸鱼影视的时候，首选拍摄的却是《亡灵遗愿》。 为何？ 还不是因为《亡灵遗愿》的故事发生在现代都市，在改编成网剧的时候，难度最小？ 是！ 《我十项全能》，也是发生在现代都市里的故事。 题材类型上，与《亡灵遗愿》是相近的。 但这又涉及到故事的精彩程度，以及一些其它的问题了。 总之，在现代社会，开拍都市类型的影视剧难度肯定是最小的。 相比之下，背景世界完全架空的玄幻世界，或者仙侠世界的拍摄难度和后期制作的难度，肯定要大太多。 所以，为了以后的改编难度，他打算新书再写都市题材。 灵异题材似乎很合适，毕竟他刚刚写完的《亡灵遗愿》虽然放在起点都市频道，却是不折不扣的灵异题材。 因此，写灵异题材的作品，他已经有经验。 但这个念头在他脑中闪了闪，就被他摒弃了。 原因有三。 其一，他刚写完《亡灵遗愿》的故事，短时间内，并无太多与灵异有关的灵感，强行去写的话，八成会写出一本口碑不如《亡灵遗愿》的作品，那不是他想要的。 其二，写《亡灵遗愿》期间，他的情绪是压抑的。 经常做梦梦到的都是噩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他明明生活挺幸福，却在写《亡灵遗愿》这段时间里，严重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写抑郁。 短时间内，这样的经历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其三呢…… 他的咸鱼影视，初涉影视剧市场，他觉得应该多尝试几个类型，如果连续拍摄两部灵异剧的话，他怕咸鱼影视在观众心目中，会形成固定印象——认为咸鱼影视就是一个以拍灵异剧为长的影视公司。 他不希望咸鱼影视被观众在心里贴上这样的标签。 就像他写网文，不想被读者贴上某个类型的标签。 这事他见过太多了。 不少作者在连续写一个题材的作品之后，就隐隐被读者定型了，比如大神：临海。 因为连续写过几本足球题材的作品，这位大神给多数读者的印象就是：他是写足球文的。 这个印象一旦形成，那完了！临海每次开新书，写足球文的话，那还好，喜欢足球文的读者会很有兴趣。 但只要临海想改变一下，写个别的什么题材。 那多数读者就兴趣缺缺了，连点开看一章的兴趣都欠缺。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临海如果想转型写别的题材，其难度有多大。 类似的作者，孙全见过很多。 但凡是被读者定型的作者，最后能成功转型的作者，真的屈指可数。 孙全认为这样的事，不仅限于网文圈，在影视圈也是这样的。 比如徐老怪的电影。 在很多影迷的心目中，徐老怪的武侠片很棒，除此之外，徐老怪拍其它类型的电影，几乎就已经预定了扑街名额。 还比如演员。 娱乐圈的一些顶级动作演员，某天如果不想太辛苦去拍动作戏，想拍点轻松的文戏，轻轻松松把钱挣了，其结果往往很惨烈。 这就是被读者和观众定型的下场。 咸鱼影视初涉影视圈，孙全自然不想被观众在心里贴上灵异剧公司的标签。 但不拍灵异剧的话，其它很多题材的拍摄难度和制作难度，又都挺大，他觉得都不太适合新生的咸鱼影视。 他不想给初生不久的咸鱼影视一下子提升太高的难度。 于是，写一本纯正的都市新书的念头，就跃入他脑海。 他想等《亡灵遗愿》后面两季拍完后，接着就拍摄一部纯正的都市剧，继续给初生不久的咸鱼影视练练手。 就像他当初刚开始学着写网文，总要给自己几年时间去练笔。 文笔没练出来之前，贸然就尝试一些难度比较大的题材，往往会死的很惨。 简单说，他把自己在网文上的经验和心得，照搬到影视这一行了。 他觉得这两个行业，都是内容行业，在很多方面，都是有共通之处的。 只是…… 都市题材的范围很广，在起点中文网，都市题材也一直是一个很大的类别，在这个大类别下，其实细分的小类别是很多的。 比如长盛不衰的都市重生文。 比如都市异能。 比如开金手指或者金大腿的都市文。 比如各种职业文，像医生文、官场文、风水秘术文、教师文等等。 总之，都市题材，能写的小类别太多了。 一时间，孙全还真拿不定主意究竟写哪个小类别的都市文，一壶茶早就煮好了，雪茄也抽完一支，电脑上的空白文档早就建好了，他依然举棋不定。 每次开新书的选题——他总是会犹豫很久。 这次也没例外。 职场文，他是想写的，但却因为他重生前后，都没什么职场工作的经验，而没底气写这个类型的新书。 实在想写的，勉勉强强，估计也就只能写以厨师为职业的职业文，或者饭店经营类的题材。 但他不太想写这个类型的作品。 因为他觉得厨师这个职业还是小众了点，他本身虽然大学学的是这个专业，重生后，也开了一个99黄焖鸡，甚至还把当初的小店，做成市值数亿的大公司。 但他本身并没有在一家家大小酒店掌勺的经历。 所以，对这个行业的一些细节，他没把握写好。 对于自己没把握写好的东西，他是不愿动笔的。 电脑前。 孙全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又抿了一口，心里还在继续想着新书的题材。 新书究竟写个什么题材……容易出成绩，又适合改编成网剧，或者电视剧呢？ 他觉得如果顺利的话，等《亡灵遗愿》三部曲拍完，播出后，他的咸鱼影视应该有足够的资历开拍正经的电视剧了。 他当初决定开设影视公司的初衷，可不是为了一直拍摄网剧。 如果能拍摄正经、能在各大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谁愿意一直拍摄网剧呢？ 毕竟，正经的电视剧不仅能在各大电视台播放，也能和网剧一样在网上播放，面向的观众群体大多了。 所以…… 新书究竟写个什么题材呢？ 都市爱情？ 这个题材的电视剧倒是很受欢迎，从十几岁的少年，到五六十岁，甚至七八十岁的老人，都爱看。 而恋爱经验…… 他孙某人这辈子不丰富，重生前倒是很丰富。 所以，如果拍摄一部都市爱情剧的话，倒是挺有搞头。 大爆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大扑的可能性也不大。 适合给咸鱼影视练手。 这么想着，孙全就有点想写这个题材了。 但问题还是有——都市爱情的电视剧虽然受众比较大，但在起点男生频道……都市爱情类的网文，却没多大市场。 至少，在他的记忆中，纯爱类的网文在起点男频，一直没大爆过几本。 在这里，以男人为主的读者们，更喜欢看玄幻、仙侠等等比较热血的作品，就算不够热血，大家习惯看的也是升级文。 哪怕是都市文，读者们也是普遍更喜欢看男主不断成长，隐隐在不断升级的那种作品。 而不是那种通篇都是情情爱爱的作品。 这一点，和女生频道的作品风格是大相径庭的。 这也是原时空女生频道改编出的影视剧频频大热，而男生频道作品改编出的影视剧，前仆后继，多数都扑街的主要原因。 简而言之，女生频道的作品，天然更适合改编成影视剧。 因为女频的作品，多数都是以情爱为主线的。 这一点，和男频的作品，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时间一点点流逝。 电脑前，孙全依然在沉思。 起点男频都市类作品，一定要升级吗？ 他心里有很确定的答案——不是！ 就他所知，起点男频这边，就先后出现过几个不写升级文而成名的大神。 比如写《我的大明星女友》的老鹅。 《我的大明星女友》这本书，通篇就没什么升级文的元素，那本书，他当年从头追到尾，感觉风格上，和男频其它作品相差很大。 整本书，竟然都是男女主角在谈恋爱。 女主角是一个当红大明星，非常漂亮，而男主角真的普普通通，不仅长得普通，职业什么的，也都普普通通。 但却因为爱情不分描写的足够细腻与美好，而让人在追读的过程中，欲罢不能。 对了。 老鹅这本《我的大明星女友》的影视剧改编权，目前就在他的咸鱼工作室手上。 以后，他的咸鱼影视也许真的可以投拍这部剧。 但现在…… 他仔细想了想，微微摇头，觉得还不是投拍这部剧的时候。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演员的选择上。 因为曾经看过《我的大明星女友》整本书，所以他很清楚这本书的卖点在哪儿——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 这样的一个故事，用文字写出来，因为老鹅的文笔足够细腻，爱情部分描写的足够美好，令人向往且心动，所以能让读者能沉浸进那个故事里，欲罢不能。 但如果拍摄成影视剧的话。 孙全觉得难度很大。 首先……想挑选到一个足够漂亮，演技也足够出色，能极好地还原原著中女主角形象的女演员，极难。 其次，想还原原著中那种循序渐进，真实可信的爱情，也极难。 那已经不仅仅需要女演员足够漂亮，演技足够出色，同样需要男主角的演技也足够出色。 而演员的演技这种东西，有时候比电脑特效还要难以苛求。 毕竟，电脑特效，只要舍得花钱，一般都能制造出来，但演员的演技……那个东西真的太不确定了。 即便是名满天下的影帝、影后，也经常拍出演技被人诟病的烂剧和烂片。 所以…… 思前想后，孙全觉得还是要自己写一本合适改编成电视剧的都市文。 第724章 新书思路明晰 一个个创意在孙全脑中闪过，却又都一一被他自己否定。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还是没有想好新书写什么，也许是茶喝太多了，他有点想小便了。 就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书房，等上完厕所，回到书房门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隐隐听见孩子的哭声。 他脚步一顿，侧耳倾听。 然后就听得更清楚了些，确实是孩子的哭声，从主卧室传出来的。 “孩子怎么了？是大宝还是小宝？” 自语着，孙全皱眉快步走向主卧那边，但却在快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卧室里孩子的哭声停了。 应该是被袁水清或者他老妈徐梅哄好了。 孙全脚步又停了下来。 想进去看看孩子，却心中一动，一道灵光从他脑中闪过——奶爸文。 是的，就在这一瞬间，因为刚才孩子的哭声，他忽然想到都市文这个大分类下的——奶爸文。 并且越想越觉得新书如果写奶爸文的话，好像挺有搞头。 起点目前有没有奶爸文，他现在还不确定，好像有，也好像没有，但他知道奶爸文在原时空的起点，曾经火过一段时间。 这种类型的作品，只要写得好，读者们还是愿意买账的。 只是…… 这种的文的成绩上限好像有限，能聚拢一批忠实的书迷，但想指望一本奶爸文，称霸起点月票总榜，难度好像也很大。 反正在他记忆中，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时空，好像都不曾有一本奶爸文称霸起点的月票总榜。 但…… 孙全觉得这个纪录又未必不能打破。 毕竟在他记忆中，起点那些顶级的大神，好像一直没谁写过奶爸文，大神们青睐玄幻和仙侠。 甚至再过几年，起点的玄幻频道在作者圈里，被誉为大神的自留地。 这话是怎么说来着？ 就孙全所知，几年后的起点玄幻频道，能写出成绩的作品，八成以上都是大神们的作品，新人作者和大神以下的其他作者，开新书在起点玄幻频道的话，往往会死得很惨。 久而久之，作者圈里就有了这个说法——起点玄幻是大神们的自留地。 不仅玄幻，仙侠慢慢也有了那么点味道，大神以下的作者写这两个类型的作品，成功的极少。 而无论是玄幻还是仙侠，一般都没有奶爸的元素。 奶爸文，孙全看过几本。 感觉这个类型，确实有独到之处。 对喜欢看这个类型的读者来说，奶爸文感人的时候，真的很感人。 而奶爸文的精髓…… 他的印象里是一个离异或者丧偶的男人，又或者是一个领养了一个孤儿的单身男人，与一个萌娃不得不说的故事。 在世俗的观念里，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日子会很难过，其实，仔细想想，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的日子，也很不容易。 而在这很不容易的过程中，是很容易就能写出不少感人桥段的。 奶爸与萌娃之间的温馨日常、艰难日常，都能打动人心。 除此之外，这种类型的作品，相对也比较容易塑造一个讨人喜欢的女主角形象。 为何这么说？ 其它类型的作品里，女主角喜欢男主角的理由，可以有千百种，但女主对男主的喜欢，真的很难写得令人感动，对女主角的塑造，想做到讨喜，也不是很容易。 相比之下，奶爸文的一大优势，就是女主如果能对萌娃很好，顺便对男主也好点儿，就能让读者觉得这是一个好女人，给读者的好印象，很容易就能留下。 因为大家心里都知道，在世俗中，单身带着一个孩子的男人，如果还没什么钱的话，是很难再有美女真心喜欢的。 并且，大家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产生的印象也是：天底下没几个好后妈。 比如白雪公主的后妈就用毒苹果把白雪公主毒死了。 等等。 类似的故事，大家从小到大真的接触不少。 所以，当大家在一本奶爸文里，看见一个美女真心对男主和前妻的孩子很好的话，这样的女主角，就很容易赢得男读者的好感。 而在起点男频，读者无疑多数都是男生。 虽然很多男读者可能都还没结婚，女票甚至也没有，更没有一个娃。 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在看奶爸文的时候，想象一个未来某一天，自己结婚后，生了一个娃之后，老婆挂了，或者跟人跑了，然后自己就成了一个像书中那样苦比的奶爸。 这个代入感，是不难寻找的。 …… 一边想着这些，孙全一边缓步走回自己书房，坐回电脑前，再次点燃一支雪茄。 心里还在继续想着。 关于网文，他有很多属于自己的心得。 他还记得自己刚入网文这一行的时候，总是喜欢做各种设定，放飞自己的思绪，做各种天马行空的剧情构思。 那时候，他觉得网文最吸引人的部分，在各种新奇世界观的设定，以及各种神功、异能、神兵等等设定。 那时候，他觉得网文比传统小说爽的最大地方，就在这些地方。 直到后来，写的作品越来越多。 他才慢慢领悟到那些都是皮，就像装美酒的坛子。 不同的世界设定、神功、异能、神兵等等设定，就好比一只只精美的不同酒坛。 但如果酒坛子里装的酒不够好的话，那酒坛子再精美，也难以得到嗜酒之人的喜爱。 而放到网文这个行业的话，什么才是网文的“美酒”呢？ 一本网文的精髓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不同的网文作者，肯定会有不同的答案。 而孙全领悟到的答案是——恩怨情仇。 就这四个字。 他觉得不仅网文，其实任何一本小说，或者电影、电视剧、漫画什么的，最核心的东西，就是故事当中的恩怨情仇。 其它各种新奇的设定，无非都是故事的不同外壳而已。 扒开不同的外壳，里面的故事精不精彩，够不够吸引人，能否成为经典，最重要就是看里面的恩怨情仇写的如何。 恩怨情仇这四个字，可以演化出无数种故事情节。 比如友情、爱情、亲情、师恩、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等等。 就像道家常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般，在小说里的“恩怨情仇”四个字，足以演化出任何故事桥段。 而奶爸文…… 孙全觉得可以着重写好三种情。 一是父子之情，或者父女之情，至于究竟是父子之情，还是父女之情，就取决于那本奶爸文里的萌娃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二呢…… 是爱情。 男主角因为带了萌娃，而单身的男主角所带的萌娃，在世俗的观念中，单身的男女，有一个孩子……就属于带着拖油瓶的。 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人，如果能得到一个好女人的真心爱慕，就能满足很多读者对爱情的幻想和憧憬。 三则是友情。 朋友……在生活中，有时候很可靠，但大家都知道自己身边，真正很能靠得住的朋友是极少的。 在你过得好的时候，往往有很多朋友，孤单寂寞的时候，一个电话，可能就能叫来不少朋友陪你喝酒、唱k，或者别的事。 但当你穷困潦倒的时候，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过得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原来那些朋友，还有几个还能对你热心呢？ 你有困难的时候，又还会有几个真心的朋友会出手帮你呢？ 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 这是自古以来的社会风气。 所以，在一个故事中，在男主角的落魄的时候，爱情会显得弥足珍贵，令人感动，友情也同样如此。 除了这三种情，可以作为一本奶爸文很好的卖点。 孙全觉得奶爸文，还有一个很好的卖点。 ——那就是奶爸本人在最落魄的时候，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与生活与命运的执着抗争，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努力出人头地的奋斗过程，也是很迷人的。 总而言之。 孙全觉得一本好的奶爸文，完全可以形成四条剧情线，交相融合在一起，齐头并进，最终在这本书的结尾，四条剧情线合而为一，以一个大圆满的结局收尾。 如此，这本书在剧情上的深度和广度就都有了，不会让人觉得这本书的故事线太单薄。 四条剧情线不断切换着去写，不会让读者觉得单薄的剧情看着太无聊。 至于是哪四条剧情线？ 那也简单。 就是他刚刚想到的奶爸文四大卖点。 奶爸与孩子的亲情是一条线。 奶爸与女主角的爱情线是第二条线。 奶爸与朋友之间的友情，是第三条线。 而奶爸自身的奋斗历程，就是第四条线。 有这四条剧情线在，想写一本一两百万字的奶爸文，孙全觉得完全足够了，分到每条剧情线上的文字，不过几十万字而已。 奶爸文在起点是有市场的，他认为在起点写上这么一本新书，人气应该不需要太担心。 即便无法称霸起点的月票总榜，但世界那么美好，他却总想着称霸起点月票榜，真的好吗？ 做人野心没必要那么重啊! 再说了，起点月票榜冠军，他拿过的次数还少吗？ 还稀罕吗？ 好吧！ 其实他还是稀罕的，毕竟，如果能做冠军，谁愿意成为别人的陪衬呢？ 但，相比起点月票榜的冠军，他更希望新书日后能更方便改编成电视剧或者电影。 而奶爸文改编成影视剧的话，他觉得是可以的。 不仅可以，而且还方便节约投资拍摄的成本。 原因？ 因为奶爸文的前、中期，男主角的生活一般都很落魄，衣食住行都很寒酸，在投资拍摄影视剧的时候，场地、服装、饮食等等方面的投资可以很便宜啊！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质疑——《我的大明星女友》，孙全觉得拍摄难度很大，因为想拍好那部剧，对男女主演的演技要求非常高。 但拍摄奶爸文的难度就不高了吗？ 别的且不说，只说奶爸文里的孩子，想要孩子的演技高超，不是难度更高吗？想要一点点大的孩子演戏演的好，不比要求男女主角谈恋爱的难度更高？ 乍一看，这样的质疑好像很有道理。 但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不然。 原因有很多。 比如《我的大明星女友》的主线只有一条，就是男女主角的爱情，因此，那本书的核心卖点也只有一个——爱情。 核心卖点如此单一，有利也有弊。 利的地方，是这样的作品能集中所有的篇幅和笔墨，在爱情这个核心卖点上，做的够好的话，可以让人更感动。 但弊的地方也很明显——这个核心卖点，一旦没有塑造的那么完美，整个故事的感染力就崩了，如果是拍摄成影视剧的话，这一核心卖点一旦没有做好，那那部影视剧其它地方无论做得有多好，对观众来说，这部影视剧都是烂的。 而孙全刚刚想的奶爸文就不同了。 在他的设想中，这本奶爸文的核心卖点并不单一，有亲情、爱情、友情，还有男主在奋斗事业的过程中，体现出的人格魅力，等等。 所以这本书的核心卖点是多元化的。 其中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核心卖点没有拍摄得完美，对整部剧的影响也不会大到完蛋的程度。 不仅如此，关于孩子的演技问题，他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因为孩子……有一个天然的巨大优势。 尤其是萌娃，哪怕没有演技可言，很多时候，萌娃的一个纯真笑脸，在影视剧中呈现出来的时候，就能感染无数人，让人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融化了。 而孩子一滴眼泪，同样也能让人心疼。 这个优势，成年人是很难拥有的。 所以，他刚刚也想过，如果将来他的咸鱼影视投拍奶爸文的话，剧组只要找一个足够萌的孩子，演技方面其实不用太担心。 萌，就够了！ 如果能在萌的基础上，再有一点表演方面的灵性，那就是一大催泪法宝。 …… 越想越多，孙全也就越想将新书写成一本奶爸文。 除了以上那么多理由，他觉得自己写奶爸文的话，还有一大优势，他孙某人有三个娃。 他知道自己做父亲的心境，切身感受过自己愿意为了孩子付出一切，哪怕自己生命的那种心境。 所以他有信心自己能写出一个让人感动并喜欢的奶爸。 第725章 设定 故事题材决定之后，孙全就开始尝试着在文档中，写人物设定。 奶爸文嘛，有几个人物，是完全可以提前设定的。 比如奶爸（男主角），这个人物怎么设定？ 孙全坐在电脑前，脑中闪过很多念头，有关于男主角的姓名、年龄，以及家庭背景，成长轨迹，以及孩子是怎么来的。 他以前见过有的奶爸文里的孩子，其实不是男主角亲生的，只是捡来的。 但他不想写这样的伪奶爸文。 既然要写奶爸文，就写一个亲生的孩子。 所以，这就涉及到男主角那段失败的婚姻，那段婚姻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性格如何？和男主角的婚姻期间，夫妻俩的感情如何？ 是因为挂了，所以只剩下男主角和孩子？ 还是因为什么原因，甩了男主角和孩子？ 等等。 一大堆的问题需要考虑。 而这就是开新书的繁琐之处，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到，否则在写正文的时候，就很容易出现一个个bug。 很多时候，一些在正文里根本没机会出场的人物，在写大纲的时候，都需要设定出来。 因为这可能涉及到书中某个角色对另一个角色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或者别的什么。 在电脑前，枯坐良久，孙全暂时写下这样一段设定： “黄山：男，26岁，4年前结婚，从小家境尚可，其父黄勇志是个杀猪匠，老来得子，生了他，在他之前，他还有三个姐姐，但因为黄勇志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导致三个女儿跟黄勇志都早早翻了脸，连带着也跟黄山没什么来往。 四年前，黄山刚到结婚年龄，早就想抱孙子的黄勇志，给刚刚大学毕业的黄山说了一门亲，无视黄山自己的意愿，强行让黄山结了婚，没领结婚证，因为女方未到结婚年龄，18岁的女孩之所以嫁给他，是因为她亲爹早就过世了，而她娘还年轻，并且改嫁了，改嫁后，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这女孩的继父和亲娘就觉得养三个孩子太吃力了，就让刚刚读到高三的女孩辍学，替女孩做主，答应黄山父亲黄勇志的提亲，之后就以18岁之龄，和刚刚大学毕业，年仅22岁的黄山结了婚。 这夫妻俩从结婚那天起，就没有感情。 女孩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自由的生活。 黄山呢……则因为被父亲强行安排相亲、结婚，而郁郁寡欢，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大学刚毕业，还想做一番事业的，可父亲的强行安排，让他对人生散失了憧憬和斗志，他开始得过且过，对工作也是能敷衍就敷衍。 但在他俩结婚后的第二年，女孩却怀孕了，九个多月后，生了一个……” 设定写到这里，孙全眉头皱起。 因为他还没想好这本书里的萌娃……到底是写男孩还是女孩。 他以前看过的起点奶爸文，书里的萌娃，多数都是女孩。 他也知道奶爸文里的孩子写成女孩的好处。 比如：女孩比较可爱，容易讨人喜欢，对男主角以后找对象的难度也会小不少，等等。 总之好处多多。 但他却想给自己增加点难度。 如果把这本书里的孩子写成男孩……男主角以后找对象的难度应该会大不少吧？ 这是不利的一面。 但他一直都认为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的影响，有不利的影响，自然也会有有利的那面影响。 比如：如果选择把孩子写成男孩，以后男主角和女主角走到一起的过程中，戏剧冲突就能更激烈一些，比如女主角父母亲戚的劝阻，比如男孩比较调皮任性，初始也强烈反对老爸给他找新妈妈……等等。 而更激烈的剧情冲突，如果处理得好的话，往往能制造出更感人的剧情。 还比如：是男孩的话，父子俩的感情写得足够细腻的话，也会很动人，而起点男频的读者多数都是男人，对父子之情，是能更好地代入进去的。 等等。 片刻时间，孙全脑海中就想出把这本书里的孩子写成男孩的好几个好处。 他没有急着把这个设定写在刚才的设定里。 而是回头审视自己刚刚写下的那段设定。 刚才这些设定，他不是乱写的，每一段都有他的用意。 比如男主角的名字取作“黄山”，这个名字乍一看，似乎很随意取出来的，很容易让人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充话费的时候送的。 其实不是！ 他不是取不出更好听的男主姓名。 他是故意的。 “黄山”这个名字，简单好记，孙全刚才脑中闪过这个名字，并将这个名字写进文档里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名字，方便在这本书的后文中，牵引出一些相关的剧情。 比如：因为“黄山”这个简单易记的名字，男主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时隔多年，仍然清楚记得他的名字。 其中有些人在他们学生时代，频繁拿黄山这个名字，取笑过男主。 多年后再见，看见落魄的男主，再次上前笑话男主，这是很方便拉仇恨的，也方便为男主塑造几个不上档次的对手。 还有，因为“黄山”这个名字，男主学生时代的人缘其实挺好，因为很多同学都喜欢拿他这个名字打趣，这是利于男主角学生时代处好同学关系的。 因此，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给男主设定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 甚至，还可以由此而设定出一两个暗恋他的女同学。 当然，孙全给男主取名“黄山”，还有别的考虑。 比如：黄山这个名字，反应了男主角父亲黄勇志这个杀猪匠的文化水平，同时这个名字，也寄托了黄勇志对黄山这个儿子的期望，希望这个儿子能像山一样坚强和硬气。 …… 除此之外，孙全在刚刚的设定里，给男主黄山设定了三个姐姐，也是有用意的。 一来，三个姐姐的存在，可以很好地解释黄勇志老来得子的原因。 黄勇志因为是杀猪匠，年轻的时候，收入就不低，家里伙食也好，而黄勇志本人也是长得人高马大，相貌不丑，所以，黄勇志结婚的年龄正常情况下，不会很晚。 但孙全想要给男主的身份，加一个老来得子的设定。 所以，他得给个合适的理由解释黄勇志为何会老来得子。 当然，想要合理解释黄勇志为何老来得子，其实有很多办法。 比如：黄勇志虽然人高马大，杀猪的收入不低，结婚不迟，但因为结婚后连续N年没能让媳妇怀孕，直到N年后，才生了黄山。 这个理由是完全可以的。 这个设定，刚才也在孙全脑中闪过，但他没用。 因为他觉得给男主角黄山添加三个姐姐的话，这本书后面的剧情里，不仅可以丰满黄勇志这个人物的形象，也能通过黄山三个姐姐对他的不闻不问，甚至敌视，来体现世态炎凉，以及人心的复杂。 通过描写黄勇志对三个女儿的轻视，可以塑造黄勇志这个人非常传统的重男轻女思想，同时也能体现他对黄山这个儿子的重视，进而就可以合理地解释黄勇志为什么会那么想掌控儿子黄山的人生。 就因为他对儿子太重视了，也是因为黄勇志对传统接代的执念，所以在他年纪已大，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迫切想让儿子黄山早点结婚，然后在他有生之年抱到自己的孙子。 …… 至于，刚才的设定里，为何将男主的前妻和男主结婚时的年龄，设定为18岁？ 孙全也有多方面的考虑。 正所谓青春无敌。 孙全认为将男主前妻和他结婚时的年龄设定为18岁，好处是显而易见的，18岁的女孩，肤白貌美，青春无敌，所以就给了男主黄山一种很复杂的心理感受。 一方面，刚刚大学毕业的黄山，骨子里非常反感父亲给他安排的这门亲事。 他大学时期，有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女孩也对他有些好感，他在结婚前，鼓起勇气给那个女同学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表白了，而那女同学也同意可以试着和他交往。 但悲剧的地方也在这里。 那女同学只同意和他试着交往。 但黄山的父亲却迫切想让他赶紧结婚，赶紧生娃。 他爹黄勇志口头上也给了他选择：要么他自己带一个女人回家结婚，要么就和他安排的那个18岁女孩结婚。 刚刚大学毕业的黄山，违抗不了老爹让他结婚的意志。 他只能选择在那位女同学刚刚同意可以和他试着交往的下一刻，跟她在电话里求婚。 显然，这样的求婚成功率肯定是极小的。 黄山不出意料地失败了。 那位女同学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不可理喻，虽然略有纠结，但还是很坚定地拒绝了他。 黄山只能带着抑郁的心情，顺从老爹黄勇志的安排，和那位18岁的辍学女孩结婚。 因此，婚后，他一方面觉得自己这个媳妇很漂亮，他喜欢跟她困觉，但他心里又对大学那位女同学念念不忘，心中始终存着深深的遗憾。 这给他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 而和他结婚的18岁女孩，在高三这年辍学嫁人，本来学习成绩挺优秀的她，心里的不甘是肯定的。 她心里对自己的命运是有很深的怨气的。 她觉得自己的命运本不该是这样。 她心里有很多如果。 比如： “如果我爸没有那么早去世……” “如果我参加了高考……” “如果我考上了大学，并顺利把大学读完了……” “如果结婚之前，我选择逃婚了……” “如果我现在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去……” …… 因为心里始终存在着那么多如果，所以她的心是一直不安份的，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不喜欢那个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丈夫，更不喜欢每天的洗衣做饭带娃…… 所以，终于在他们结婚后的第4年，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收拾东西，悄悄逃走了。 逃走了这个家，逃去一座未知的城市，留下这个家的三个男人：黄勇志、黄山，以及她和黄山的儿子。 …… 如此设定，在逻辑性上，孙全觉得是ok的。 能说得通。 不仅能说得通，还能让读者对男主黄山和他的前妻，产生一种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黄山结婚时，屈服于父亲的意志，没敢抗争到底的恨其不争。 也有对黄山那位前妻……想恨，却恨不起来的那种感觉。 当然。 孙全没打算把这些设定在这本书的开篇，就全部抛出来。 他打算在这本书前期阶段，不要详细解释黄山前妻抛夫弃子的原因，可以让读者暂时谴责和讨厌黄山这位前妻。 如此，也方便在这本书前期，黄山落魄凄惨的时候，博得读者们的同情。 等剧情慢慢推进，黄山的生活渐渐改善之后，再慢慢放出他前妻抛夫弃子的真正原因，应该能让很多读者对黄山这位前妻改变一些印象。 而这时候，男主黄山和女主角的感情已经有一些基础，却还没那么稳固。 在这个时候，把黄山的前妻拉出来，加点剧情。 就可以给男主和女主的爱情增加一些悬念，会更有看点，增加读者对后续剧情的追读兴趣。 其实，还不仅如此。 刚刚那段设定里，其实还能顺理成章地引入一位女主角——男主黄山的那位大学女同学。 黄山结婚前，打电话给她，她同意交往，却因为没有同意和他结婚，而遗憾错过的这个女同学，无疑是黄山心中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 被前妻抛弃的那段时间里。 黄山不可避免地常常陷入颓废的情绪中，尤其是夜深人静时，他不可避免地会反复去想结婚前，电话里同意和他试着交往的那位女同学，他大学时暗恋许久的那个女同学。 这个遗憾，即便等到第一女主出现以后，也一直存在于他心底深处。 像一道伤疤，每一次回忆起来，都仿佛亲手撕开心底那道伤疤。 三个女主角。 可以丰富这本书的感情线，在让男主和女主感情充满悬念的同时，也是男主黄山一个明心见性的过程。 能让他成长。 第726章 有酷给的合作条件 写大纲是一件很繁琐的事。 随便糊弄一下的话，倒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有些作者的大纲一个字都没有，脑中有一个大概的思路，就直接开写正文了，有些作者虽然也写大纲，但一两个小时就搞定了，简单得不行。 但很显然，孙全这本奶爸文新书的大纲，他肯定不打算那么敷衍以对。 重生以来，他每次开新书都挺认真，可以说越来越认真。 因为他越来越觉得“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那么正确。 大纲部分不够用心的话，看似节省了开书前的准备时间，却一定会在以后正文越写越长的时候，浪费更多的时间。 而且还容易把一个好好的故事写歪。 他早就尝到大纲、细纲完备的甜头，因此，这次开新书，他对大纲也很重视，并没有给自己限定时间，没想着一定要在多少天内，一定要把大纲搞出来。 当然，这大概跟他如今没有什么生活压力有关。 别说一两个月时间，就算一两年，甚至一辈子都不再开新书，他也不会饿死。 当没了生存的压力，他自然没有时间上的紧迫感。 于是，日复一日，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仍然还在写新书的大纲。 对了，关于新书名字，他也暂时取了两个。 一个是《爸爸，加油！》 这个书名是从孩子的立场来取的，“爸爸”，是男主角黄山的身份，“加油”，寓意黄山这个奶爸的生活很艰难，不加油的话，他的生活就难有起色。 另一个暂定名是《黄山》 取这个名字，就没多少寓意了，主要就是玩一个故弄玄虚，让人对这个书名产生好奇和疑惑。 他觉得《黄山》这个名字一经发布，肯定能引起很多读者的好奇心和疑惑，大家会想：《黄山》是我们知道的那座黄山吗？ 也会想：为什么这本书叫《黄山》呢？这是一个仙侠故事吗？写的不会是一个建立在黄山的修仙门派吧？ 甚至会想：黄山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等等。 以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如今的人气和口碑，他相信如果这本新书取名《黄山》的话，那些对这个书名感到好奇和疑惑的读者，很多人应该是有兴趣点开这本书试阅的，而他有信心用正文的故事情节，留住多数点开这本书的人。 这两个书名，他都挺喜欢。 第一个书名《爸爸，加油！》属于都市风格的书名，但在目前的起点中文网，却属于非主流的书名风格。 这年头的起点流行什么样的书名？ 别的不说，据孙全了解，目前的起点书名中，极少是带有标点符号的，偶尔会出现一个书名里带有一个问号。 但逗号，真的极少极少出现在起点的作品书名中。 所以，他心里更倾向第二个书名《黄山》。 是！ 这个书名难以让人一眼分辨这是一本奶爸文，甚至第一眼，会让很多人没办法将这本书联想到一本都市作品。 就像《蜀山》这样的书名，很多人一见，就下意识以为这是一本仙侠类的作品，与《蜀山剑侠传》有关。 或者《昆仑》，会让人联想到昆仑山，然后就认为这也是一本仙侠作品。 反正《黄山》二字，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一本都市题材的奶爸文。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书名是失败的。 不合适。 孙全心里清楚这些，但他之所以想把这本新书的名字取成这两个字，很大一个原因，也是想让每个读者在看见他这本书书名的时候，联想不到奶爸文这个题材。 他是故意的。 因为他写这本书，不仅仅想抓住爱看奶爸文的那部分读者，他有更大的野心，他希望更多的读者，那些以前不喜欢看奶爸文的读者也来看他这本书。 所以，他觉得应该在书名上做点文章。 不管如何，先把尽可能多的读者吸引进这本书里再说。 等这些读者入坑之后，可能会有一些不喜欢奶爸文的读者离开，但他相信一定会有一部分原本不看奶爸文的人，留下来。 只是…… 最后究竟用不用这个书名，他暂时还没下定决心。 反正上面那两个书名，都是他的暂定名。 随时都可能替换掉。 …… 转眼十几天过去。 他这本新书的大纲终于成形了。 他开始写细纲部分。 随着大纲的成形，他对这个故事的总体印象清晰了不少。 相比大纲，细纲部分更难写，需要的耐心也更多。 这天下午，他在咸鱼工作室二楼的办公室里，皱着眉头一点点书写细纲内容，之所以皱眉…… 不过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习惯而已。 手边的手机忽然响起。 思路被打断，孙全眉头皱得更紧了，但目光瞥过去，却见来电显示是薛子涵。 最近他们经常联系，薛子涵最近在跑国内各大视频网站，想找到一个合适的网站，和对方签约《亡灵遗愿》这部网剧。 但至今还没有完全搞定。 倒不是几大视频网站都对这部剧不感兴趣。 事实上，这些天孙全从薛子涵这里了解到，她已经去过的三家视频网站，对这部网剧都有购买意向。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那三家视频网站给出的合作方案，都是购买！ 简单说：就是一次性买断。 给他们咸鱼影视一笔版权费，直接买断这部剧的所有权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这部网剧以后的盈利如何，就和他们咸鱼影视毫无关系了。 只剩下一个署名权。 孙全对这样的合作方式毫无兴趣。 关键是那三家视频网站给出的购买价……还不够他们这部剧的制作成本。 一家出价100万。 一家出价150万。 出价最高的一家，也不过只是200万。 可他们咸鱼影视制作这部网剧，已经花了多少钱？600万！ 所以一两百万的价格，想买断《亡灵遗愿》这部网剧的所有版权，孙全能同意？ 薛子涵、王征和陶玉娟他们能同意？ 亏本买卖不是不能做，很多人做生意，在认识到自己卖的东西，真实价值达不到自己心理预期的时候，都会选择亏本卖掉，不图别的，只图少亏一点，能收回一点成本就是一点成本。 但《亡灵遗愿》这部剧……已经到了要贱卖的地步了吗？ 孙全认为没有。 薛子涵他们也觉得没有！ 这部剧的质量如何，所有后期制作完成之后，薛子涵、王征和陶玉娟都看过成品了，他们都觉得这部剧的质量不错。 这种前提下，想让他们贱卖这部剧，肯定没那么容易。 这不，孙全这里还没催促薛子涵，薛子涵两天前，就主动说要再去一家视频公司试试。 所以，此时看见她打电话过来，孙全下意识认为她是来汇报此行的结果。 这件事很重要。 因此，孙全马上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薛子涵：“阿全，有酷这边看过咱们的样片了，合作方式，我们也刚刚交流过，他们和之前三家网站不同，他们同意咱们提出的合作方式，保底发行！” 保底发行。 是孙全、薛子涵、王征以及陶玉娟，半个月前，商量出来的新主意。 在那之前，孙全想要的是分成。 就像他在起点中文网写小说一样，稿费是跟网站分成的，赚多赚少，全凭自己作品的质量。 他喜欢这样靠质量说话的利益分配方式。 但薛子涵之前去过两家视频网站之后，发现纯粹的分成方式不行。 因为目前国内的视频网站，主流还是免费观看。 就连视频中植入的广告时长都不敢太长。 简单说，观众在这些视频网站看影视剧，普遍是免费的。 在这种主流环境下，完全的分成方案，就没多大操作的余地了。 观众都不用花钱，你怎么跟视频网站分成？ 分啥呢？ 广告费？ 每部电影电视剧里的广告时长都那么短，广告费又能分到多少？ 现实如此，孙全等人不得不想着换一种合作方式。 最终他们商量出来的……就是保底发行。 简单说，视频网站必须先给他们一笔版权费，无论最终这部剧在视频网站上线后的人气和口碑如何，这笔版权费是不会退还给视频网站的。 除此之外，再尽量争取一部分有上浮空间的利润分成。 比如这部剧总点击超过多少的时候，视频网站还得在支付他们多少钱。 可惜，他们想的很美，但薛子涵之前去找的三家视频网站，没有一家同意。 只愿意给出一两百万的版权费，买断他们这部剧。 “保底价多少？” 孙全询问。 薛子涵：“100万！” 孙全：“……” 这个价格比孙全的心理预期要低不少。 一阵默然之后，他又问了句：“除此之外呢？” 薛子涵：“超过200万的总播放量，每超过100万的播放量，对方再补给我们100万的版权费，阿全，我算过了，按他们目前承诺的这个条款，咱们这部剧想收回成本的话，总播放量得超过700万才行，想赚钱的话，那就要更多播放量了，你……你觉得这个条件能答应吗？” 孙全皱眉不语。 200万的总播放量……放到几年后，对一部大热的电视剧来说，不算什么。 孙全记得原时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部电视剧网上的播放量动辄数亿人次。 上千万播放量的电视剧，人气都算是扑街的。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几年后，现在是2011年。 而且他这部剧也不是那种传统的电视剧，它这部《亡灵遗愿》只是一部网剧，而且这第一季的总集数也只有14集。 网剧对观众的吸引力，天然就小于传统的电视剧。 再加上这部剧是灵异题材，这个题材本就属于小众题材。 14集想要攒够200万的总播放量，那平均到每一集的观看人次，就高达14万多。 这个数字看似也不多。 但他自己写网文多年，深知一本网文订阅人数想要过万有多难。 而他这部网剧没有大明星，几乎是纯新人阵容。 这样一部网剧，想在视频网站那么多影视剧中，吸引到十几万观众的难度有多大？ 他想一想，心里就有数了。 当然，也有不错的一面，网文这一块订阅是需要钱的，而视频网站的影视资源，目前基本都是免费的。 免费的，显然更容易吸引观众。 所以，对于这部剧最终能否取得200万的播放量，他是有信心的。 但要700万的播放量，才能收回这部剧的总投资，他心里的把握就没那么大了。 除非他能刷数据。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部剧的版权费既然跟播放量挂钩，那只要他们这边选择和有酷视频签约，这部剧一上线，双方肯定都会有专业人员盯着这部剧的各项数据。 合作双方，谁都不会放松。 在这种情况下，刷数据，就是在给对方递把柄，最终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咸鱼影视。 对方只要有他们咸鱼影视刷数据的证据，后面不再支付他们版权费，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孙全想说：再换一家视频网站试试。 但这句话他说不出来。 因为他清楚国内目前就那么几家大一点的视频网站，几乎都被薛子涵这些天跑遍了，有酷视频给的合作条件已经是几大视频网站里给的最好的一家。 除非他孙某人打算自己投资一家视频网站，否则，能给他们咸鱼影视的选择不多了。 “阿全？你说……咱们和有酷签约吗？” 见孙全半晌没有回应，电话里薛子涵再次询问。 孙全淡淡笑了笑，“签吧！不过，你签约之前，尽量跟对方多争取几个推荐位，这对咱们这部剧的播放量都是有好处的，知道吗？” 薛子涵：“真签呀？” 孙全：“嗯，不签的话，你还能找哪家视频网站？” 薛子涵哑然。 孙全：“记得多要几个推荐位！” 薛子涵：“嗯，我知道！放心吧！既然合作方式上能谈拢，推荐位上，应该有谈的余地，我会尽力的！” 顿了顿，她迟疑着问：“可是，阿全，签这样的合同，咱们很难赚钱吧？成本都未必能收得回来呀！” 孙全：“嗯，我知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咱们还有操作的空间。” 第727章 追加宣传资金 薛子涵讶问：“什么操作的空间？” 孙全淡淡笑了笑，“这个我回头再跟你们说，你那边先跟有酷把协议签下来吧！” 薛子涵：“这……” 顿了顿，“好吧！你说了算，那我真签了？” 孙全失笑，“嗯。” …… 当天晚上，孙全坐在自家二楼书房电脑前，和薛子涵、王征、陶玉娟开视频会议，最近他们几人视频会议开的频率有点高。 没办法，他们几人合作的咸鱼影视，最近除了《亡灵遗愿》这部剧的发行问题，就没别的大事做了，特别是王征。 陶玉娟还好一点，她最近在管理咸鱼影视公司的日常运作。 王征呢？ 他身为导演，最近却没戏拍，在家里休息、陪老婆，关于《亡灵遗愿》的第二季，目前还没到开拍的时候。 一来，需要等第一季播出之后的口碑和人气，二来……第二季的剧本正在创作中，剧本都还没搞定，拍摄自然要往后延。 对了。 第二季的剧本，这次由孙全的咸鱼工作室负责。 之前给第一季写剧本的那名专业编剧，被付蕾挖到咸鱼工作室任职。 不用来咸鱼工作室坐班，但需要按时交稿。 因为这事，付蕾还专门跟孙全汇报过。 她跟孙全说：“既然孙总您现在做影视公司了，而且公司的名字也和咸鱼工作室一脉相承，那咸鱼工作室就应该开展编剧的业务，否则，以后咸鱼影视出品的所有影视剧，都是外面的编剧编的剧本，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肯定会有人会笑话我们咸鱼工作室。” 她还说：“为了确保《亡灵遗愿》这部剧剧情的连贯性，我打算高薪把这部剧第一季的编剧挖到工作室，顺便也能让工作室的人，学学怎么写剧本，一举两得！” 孙全觉得她这主意挺好。 就同意了。 付蕾本来是想让那名编剧来工作室坐班的，但对方自由惯了，对坐班不能接受，付蕾没办法，只能退一步，同意对方不用坐班。 但一回头，她跟孙全再次汇报这事的时候，就说：“孙总，我是这么想的，等《亡灵遗愿》这部剧的后两季剧本都写完了，如果那个家伙还是不愿意来咱们工作室坐班，那我就把他开了，我相信只要咱们舍得给钱，外面一定有愿意坐班的编剧来我们这里上班的。” 这次，孙全没有完全同意她的意见。 当时他是这么跟她说的：“也不要这么绝情，等这部剧三季全部拍完，不出意外的话，这部剧的人气和口碑应该不错，那人作为咱们这部剧的编剧，也应该会积攒不少知名度，这个时候，把他开了，损失的是咱们，所以，能用还是先用着吧！坐班的事，不用太强求，你如果真想培养工作室的那几个枪手，再招一个编剧，或者给他们请一个编剧老师，给他们培训一段时间就行了。” 付蕾被他说服了。 …… 电脑前，孙全低头拿出一支雪茄点燃。 视频里，薛子涵开口询问：“阿全，你今天电话里说咱们还有操作的空间，你打算怎么做呀？刷数据吗？如果是这个主意的话，我建议还是别做了，一旦让有酷那边抓到把柄，咱们后续的版权费就别指望了，不值当！” 陶玉娟皱眉：“刷数据？这不好吧？” 视频里，王征倒是没急着发言，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支烟，眉头虽然也微微皱起，但只是看着视频这边的孙全，等孙全开口。 孙全抬头看了看他们仨，微微摇头，笑道：“当然不是！我写小说从来不刷数据，现在搞网剧，自然也不会！” 薛子涵表情疑惑，“那你还有什么主意呢？” 孙全：“我们再拿出一笔宣传费用，给这部剧打点广告！比如我现在写书的起点中文网，我想……只要咱们给钱，应该可以的，还有别的一些网站上，总之，咱们可以挑几个年轻人剧集比较多的网站，撒点广告下去，我相信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还往里投钱呢？” 陶玉娟第一个出声，眉头已经皱紧了。 薛子涵和王征也是眉头不展。 薛子涵：“阿全，你打算拿多少钱出来宣传？” 孙全：“明天我先跟起点联系看看吧！看看这里需要多少广告费，然后再决定这一季，咱们究竟投入多少宣传费用。” 薛子涵：“这……” 她皱眉看向王征，“征哥，你觉得呢？你什么意见？” 王征叭了口烟，皱眉眯眼道：“《亡灵遗愿》是在起点这个网站发表的，唔……所以这本书的书迷，基本上都在这个网站上，阿全想在这个网站上做宣传，我觉得是应该的，广告效果好的话，咱们在这个网站投入的宣传资金，回头咱们这部剧上线播出之后，应该都能赚回来，但……去别的网站打广告的话，我觉得选择哪几个网站，咱们需要再商量商量，嗯，这是我的意见。” 孙全微微点头，笑了笑，“征哥，放心！除了这个网站，其它网站选哪几个，我不会一个人决定的，咱们都可以提议，然后一起讨论决定。” 王征闻言，也笑了笑，“行，这样的话，我就没意见了，子涵、玉娟，你们也都别那么小气，这年头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一个产品做出来，想要有好的销量，就一定要宣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们说呢？” 没想到他自己同意了不算，还马上就帮着孙全劝说薛子涵和陶玉娟。 薛子涵沉吟着，一时没有说话。 陶玉娟则看向她问，“子涵，你的意见呢？” 薛子涵看了看她，微微笑了笑，“唉，阿全和征哥的话也有道理，有酷那边虽然答应给咱们这部剧两个不错的推荐位，但那毕竟只限于有酷网站上面，有酷之外，对方没有承诺给咱们做宣传，所以……行吧！我也同意阿全的观点，咱们是得再拿出一笔钱出来做宣传资金，我同意了。” 孙全笑了。 他知道王征和薛子涵同意了，陶玉娟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因为无论是按着大家的股份占比，还是传统的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他和王征、薛子涵都同意的事，陶玉娟一个人是反对不了。 当然，该给的面子，他还是愿意给的，“陶姐，你的意见呢？你同意吗？” 陶玉娟失笑，“你们都同意了，还问我干嘛？同意同意！我也同意了，这总行了吧？” 大家一致同意，四人便都露出笑容。 孙全看了看他们仨，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回头你们都想想有哪些网站，比较适合宣传咱们这部剧，我明天就跟起点联系一下，问问在起点打广告的费用，明天晚上，咱们同一时间，再开视频会议讨论吧！行吗？” 薛子涵：“行呀！没问题！” 陶玉娟：“嗯，我也没问题。” 王征：“可以！那就这么说了。” …… 次日上午。 孙全陪袁水清一起溜完三个娃，回家吃完早饭，就捧着茶杯，晃晃悠悠地来到咸鱼工作室。 像往常一样来到二楼办公室。 打开电脑，登上QQ，找到起点的副总老易。 起点目前有几位副总，孙全参加过几次起点的年会，所以知道几位副总分别负责哪方面的业务，之前他参加起点年会的时候，起点的领导层，他当然也都见过。 和这位老易，也是一起喝过酒的。 他知道起点商务方面的业务，一般是有老易负责。 重生前，他在起点码字十几年，都没和这位副总打过交道，更别说有他QQ号了。 但重生后，他第二次参加起点年会的时候，就拿到好几位副总的QQ号。 至于手机号码？ 他倒是没有，也不需要有！ 因为网文这个行业，无论是作者与作者之间，还是作者与读者之间，又或者是作者和编辑之间，联系方式普遍都是QQ，非必要，大家一般不会互相打电话的。 因为大家都是宅男啊！ 平时都喜欢用文字联系，打电话……很多人都不喜欢。 咸鱼俺老孙：“易总，在吗？” QQ上线后，孙全给老易发过去一条信息。 按照这个圈内，约定俗成的习惯，作者找编辑说事，一般都别问“在不在”，直接开门见山，说自己想说的事就好，问在不在的，编辑一般都会选择不理会。 这也是起点编辑对手下作者们的要求。 孙全平时自己和责编或者主编联系，也是这个风格。 但他此时却换了种风格。 因为他觉得老易毕竟是副总，又不是普通责编或者主编，没必要用对编辑的那一套，来跟人家交流。 副总，可不像责编和主编那样，每个人的QQ上都有数百上千名作者，几乎没有闲聊的时间。 孙全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大概五分钟后。 老易：“嗯，在的，你有什么事吗？请直说！” 他没有无视孙全的信息。 孙全笑了笑。 咸鱼俺老孙：“易总您好，是这样，我公司已经把《亡灵遗愿》这部剧的第一季制作好了，昨天刚刚跟有酷达成发行协议，我想问问，如果咱们这部剧在咱们起点首页上方最显然的位置，打一个月广告的话，费用大概是多少？能给我一个准确数字吗？” 老易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隔着电脑和网线，孙全也不知道老易在干啥。 是在考虑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还是临时有事去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孙全倒是没着急，耐心等着。 其实他之前有意拉上起点一起投资他这部剧的，意思也传达给起点领导层了，但最终起点没有投资他这部剧的意愿。 具体原因，孙全也不得而知。 反正责编带鱼告诉他——“领导们在会上说过了，公司暂时没这方面的计划。” 而孙全自己觉得，大概是因为起点的领导层们，并不看好他那个草创的咸鱼影视。 他觉得这也正常，一个新生的、没有证明过自己的影视公司，怎么给人信心呢？ 话说，他当初想拉上起点一起投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等这部剧制作结束后，能顺便在起点主页上做一个大广告。 他是想占点便宜的。 结果，起点没上当，唔，不对！是没想投资。 所以，他现在只能选择自己掏钱，来找起点打广告。 大约两分钟后，老易：“你稍等一下，我这边跟上面汇报一下。” 孙全回复：“好的，不急，静候佳音！” 老易已经是起点的副总，他的上面还有谁？ 除了总经理，估计也就集团总部的CEO强哥了。 一时间，孙全也不确定老易是打算跟谁汇报。 应该是总经理吧！ 网站首页一个广告位的事，应该不至于去跟集团总部的强哥汇报。 而且，据孙全所知，起点总经理以下的管理层，和集团总部的强哥，可没那么亲密。 原时空，总经理和几位副总，可是带着不少编辑和大神、中神作者集体出走，重新创立另一个网站。 大概二十分钟后，老易的回复来了。 老易：“老孙，在谈广告的事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新书什么时候发？确定还在咱们起点发布吗？” 电脑前。 孙全看到这个问题，有点意外。 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新书不在起点发了，就不给我打广告了吗？有钱都不赚？ 当然，他近期也没离开起点的打算，毕竟现如今网文圈，除了起点，一个能打的网站都没有。 唯一能在声势上和起点分庭抗礼的移动书库，还只是一个纯粹的第三方渠道，它们不生产小说，它们只是小说的搬运工。 简单说就是移动书库，目前只销售其它小说网站的小说，本身是没有驻站和签约作者的。 孙全沉吟片刻，回复：“易总，您的意思是？如果我新书继续在起点发表，这次的广告费用有优惠吗？” 这条信息末尾，他附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老易：“当然了！你是我们起点的白金作者，这次打广告的作品，也是咱们起点的作品，老总说了，如果你新书继续发在咱们起点，这次的广告费可以给你优惠！” 第728章 第728章 五天后的上午10点之后。 登录起点首页的人，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又或者它站的编辑，很多人都注意到首页上方多了一条红黑色的大横幅广告。 非常显眼。 却也有点吓人。 这条大横幅广告的背景色是黑色，黑夜笼罩下的一座现代化城市，横幅左侧，是一个个形象各异，神情也各异的鬼脸，每张脸看着都有点吓人，有的脸色苍白；有的脸色发青；有的眼珠泛着红光；有的眼角流血；有的青面獠牙…… 而在这张大横幅的右侧，则是一个正常人…… 好吧！这个人也不大正常，因为这人的眼睛一片漆黑，看不见眼白。 之所以说这条大横幅广告是红黑色的，除了因为背景色是黑色，也因为这条横幅上还有一大一小，两行文字。 上面一行的文字比较大，是——《亡灵遗愿》。 下面一行小字则是——7月18日，有酷网正式上线播出，原著作者：咸鱼俺老孙，总导演：咸鱼俺老孙。 这条大横幅广告实在是太显眼了。 起点首页上方，很少出现这样的广告，一般都是给各种给巨额广告费的网游做宣传。 反正在所有人印象中，起点首页这个位置，从来没给哪部电影或者电视剧做过广告。 平时娱乐圈出产的那些影视剧，做宣传打广告，一般也不会来起点这里。 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也因为《亡灵遗愿》这本书是起点之前月票总榜上的常客，所以这个广告一出，影响很快就出来了。 早就知道起点今天会安排这个广告上线的孙全，这天中午，在起点首页看见这条广告之后，笑了笑，随即就来到作者论坛。 他想看看同行们有没有热议这件事。 根据同行们的反应，他能大概判断这个广告的效果。 为了在起点首页上方打一个这样的广告，他可是付出了代价的。 100万广告费，外加下本书必须签在起点，换来的，也只是在起点首页这个位置，打一个月的广告。 作者论坛，网文江湖版块。 孙全如愿看见不少同行今天刚发的，与这条广告有关的帖子。 他一眼看去，看见这样一些帖子标题： “《亡灵遗愿》要播出了，有没有人赌这部剧的质量如何？” “咸鱼俺老孙真踏马流弊，竟然亲自导演拍摄自己的作品……” “谁知道像《亡灵遗愿》那样在起点打一个那样的广告，要多少钱吗？” “鸟大的进来一下！关于《亡灵遗愿》的问题。” “其他大神还在挖空心思卖版权，那条咸鱼已经亲手把作品拍摄好了……” “7月18，有多少人会去看《亡灵遗愿》？” “咸鱼俺老孙流弊，《亡灵遗愿》他不仅自己拍了，还找到有酷合作，还在起点打广告……” …… 一眼看去，孙全发现江湖版块首页每隔几条帖子，就有一条是关于他这部《亡灵遗愿》的。 别说，看着自己拍出的这部剧，在作者圈子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心里是有点自豪的。 他也没在这里细看。 想了想，就把起点首页上方那条横幅广告截图，发到自己的围脖上，并附言：“敬请期待！敬请支持！” 这条围脖发出，他取出一支雪茄点燃，吸了一口。 然后随手刷新自己这条围脖，就看见下面已经多出上百条的评论。 诸如： “总算等到播出的消息了，7月18日快点到来吧！已经望眼欲穿了。” “老孙牛比！自己写书，自己做导演拍成电视剧，服了！” “赶紧播出吧！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一通百通，跨界这么多次，嘿嘿，我现在就想看你翻一次车！” “竟然是在有酷播出，可以的！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支持！” “老大，你到底休息好没啊？新书还发不发了？” “你一个写小说的，有没有个正形啊？到现在还不发新书，你还好意思打广告？” …… 孙全看完这些评论，心情不错，看样子不仅有人在期待这部剧，还有人在期待他的新书。 他想回复一下新书的发布时间，但新书的细纲还没写好，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忍住这股冲动。 不过，他心里也觉得新书确实应该快点发表了。 因为距离《亡灵遗愿》这本书完结，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不能再拖太久了，继续拖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书迷对他失望的。 …… 退出围脖，他又登上QQ。 不出他意料，他几个书迷群里都有不少人在议论他这部剧即将播出，以及今天在起点首页打广告的事。 不仅他自己的书迷群里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两件事。 在他QQ上的十几个作者群里，他也看见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 其中有好几个作者群里，都有人艾特他。 比如键盘群。 南瓜：“@咸鱼俺老孙，大佬！能透露一下您在起点首页那么显眼的位置打广告的费用是多少吗？嘿嘿，求告知！” 比如众神群里。 鬼舞：“@咸鱼俺老孙，在吗？出来接客了！跟咱们说说你这部剧的幕后故事吧！比如拍摄中的一些趣事，或者卖给有酷卖了多少钱啊？” …… 等等。 也有不少书迷和同行给他发来私信。 私信的内容各式各样，但问的问题，都相差无几。 诸如： “老大，这部剧卖了多少钱啊？听说做影视剧的都很赚，您这次赚了几千万啊？” “哎！老孙，您公司下部戏拍什么呀？能提前透露一下吗？” “老孙，下部戏，你能找大幂幂来主演吗？嘿嘿。” “孙总，你们咸鱼影视收剧本吗？要不我给你写一个？” “大佬！《亡灵遗愿》这部剧，你们公司总投资多少呀？赚了吗？” …… 因为这些是私信，所以孙全耐着性子，一一回复。 不同的只是，回复的内容有长有短。 …… 转眼，时间过去一周。 这一周时间里，孙全注意到作者论坛上，一直有人讨论《亡灵遗愿》这部剧，或者这部剧在起点首页打的广告。 其实，不仅在起点。 这一周时间里，《亡灵遗愿》这部剧的广告，还贴到了很多地方。 比如贴吧。 比如天涯。 比如知呼。 除此之外，围脖上，一些围脖大V，在收到钱之后，也在给这部剧做宣传。 为了这些广告，咸鱼影视，前前后后，支出广告费五百多万，差不多快赶上这部剧的制作成本了。 之前，孙全在和薛子涵等人在视频会议的时候，定下这套宣传方案和宣传资金的时候，薛子涵、王征和陶玉娟，都是很惊讶的。 因为他们还记得，为了节约成本，当初这部剧在开机的时候，孙全可是再三要求简单简单再简单。 连请几个媒体记者，都不愿意。 只为了省钱。 可现在这部剧拍完了，即将上线播出了，他却又大方起来，竟然愿意掏出那么多宣传费。 简直是前后不一的典范。 那次视频会议上，陶玉娟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阿全呀！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节约成本，要尽量把钱都用在这部剧的质量提升上吗？现在怎么舍得花这么多钱做宣传了？” 而孙全给的理由则是：“该省的自然要省，不该省的，那当然得花！” 见他们仨还是皱眉，神情疑惑。 孙全想了想，又说了几句，“咱们这部剧是网剧，根本不会上电视台播出，而你们之前提的记者……多数都是传统媒体吧？就算是网络媒体，我估计效果也不大，所以我觉得与其把钱花在那些媒体上，还不如省一省，把宣传资金都用在年轻人比较多的地方！” “可这样真的有用吗？以前好像没哪部电影或者电视剧这么干过吧？别咱们钱没少花，最后没什么效果呀！太可亏大了！” 陶玉娟表示担心。 其实孙全也有点担心，在没见到实际效果前，他其实也没十成的把握，他只是觉得网剧这种新生的东东，年轻人更容易接受，也更容易产生兴趣。 所以，他觉得在年轻人比较多的网站或者贴吧、围脖等地方，打广告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至于实际效果究竟怎样？有几分实际效果？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但他很想试一试。 …… 如今，一周时间过去了。 这天上午，很多人发现，起点首页上方那条关于《亡灵遗愿》的横幅广告旁边，又多了一个视频小窗口。 像一只拖油瓶一样，挂在那条大横幅广告的右下角。 这个视频小窗口的大小，大概火柴盒大小，不大，却也显眼。 刚刚登陆起点首页的人，看见的这个视频小窗口是静止的，有播放按键。 小窗口里有一行小字——《亡灵遗愿》预告片。 如今，距离这部剧正式播出，还有一周时间。 在这个关口，终于放出了这部剧的预告片。 方夜鸣是《亡灵遗愿》这本书的书迷，之前还参加过孙全儿子的满月宴呢！ 今天中午，他趁中午休息时间，登上自己在公司的电脑，打开起点首页，准备在首页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本能看下去的作品。 却一眼就注意到首页上方这个视频小窗口。 “预告片？” 他挺意外。 起点给这部剧打广告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这个视频小窗口却是第一次见。 作为《亡灵遗愿》这本书的书迷、盟主，他对这部剧自然是好奇和期待。 对于咸鱼俺老孙，他心里其实一直是佩服的。 不仅因为这家伙是起点的白金大神，也不仅是因为这家伙在起点的几本书，成绩一本比一本好，其中好几本，他都挺喜欢。 还因为这家伙在写作之余，干的其它事也都很成功。 比如做餐饮，就弄出99黄焖鸡那么大一个全国连锁的加盟企业。 做综艺，又弄出好几档大热的综艺节目。 如今，更是开行业之先河，一个网文写手，竟然开了一家影视公司，还亲自当导演，把自己写的作品改编拍成一部电视剧。 就连生孩子，都能生出双胞胎…… 简直牛比坏了，反正他在起点看书好几年，就从来没见过第二个这么牛比的作者。 据他所知，起点那些大神里，也不是没人有第二职业的，但能把第二职业做的那么红火，笔下写出的作品还那么好看的大神，他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出于好奇。 他点了下这个视频小窗口的播放键，随即，也将这个窗口放大到全屏模式。 预告片开始播放。 笑容甜美的女孩坐在公交车里，阳光温暖，照在她脸上，让她的脸庞看上去似乎有一层朦胧的光晕，她在低头用手机发短信，嘴角噙着令人愉悦的笑容，这一幕看得方夜鸣露出姨母笑。 微微点头，他觉得这个画面拍摄的还是很美的，画质高清，色彩温暖，看着令人舒适。 可，就在他刚露出姨母笑的那一刻，咣当一声巨响，整辆公交车一震，车上一片惊叫惊呼，画面里的甜美女孩随着惯性，上身往前一冲，前方数十片玻璃碎片凌空飞射而来。 其中一片射到她额前…… 电脑前的方夜鸣一惊，吓了一跳，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但这是预告片，画面到这里忽然一黑。 跟着就跳到下一幕。 一片阴暗的客厅里。 一名头发乱糟糟、胡子拉渣的年青人低着头，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手里抓着一只相框，他一边喝酒，不时低头看一眼相框里的合影，他和刚刚公交车上那名女孩的合影。 合影里的两人，看上去那么甜蜜。 男的阳光，女孩一脸甜美笑容，女孩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 可是看着这张合影，这正在喝酒的青年眼神是那么落寞，眉头凝成一个“川”字，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 画面再变。 他已经没再喝酒，昏沉沉地睡在客厅沙发上，手边还倒着一只啤酒罐。 忽然有开门的声音传来。 门开，女孩的声音传来。 …… 方夜鸣一点点看着，眉头皱着，眼睛却一眨不眨。 他看过原著，所以对这预告片里的情节不陌生。 第729章 《亡灵遗愿》正式上线播出 当整支预告片看完，方夜鸣神色感慨。 自语：“挺不错呀！难道各行各业真的一通百通？老孙这家伙……一个写小说的，还真能当好导演？” 说完，他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拍《泰坦尼克号》和《阿凡达》的导演卡梅隆，他记得以前好像听说那个世界电影票房冠军纪录的保持者，在拍电影之前，是一个卡车司机…… 而且，不仅卡梅隆，在他印象中，世界范围内著名的导演，好像有不少都不是导演专业科班出身的，但却吊打一众科班出身的导演。 这么一想，他就乐了。 感觉做导演好像没那么难，同时他也想起一个笑话：如果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么最适合你的工作……去当官吧！ 当然，他知道一支预告片说明不了太多问题，这部剧的质量究竟如何，还要等它正式上线播出之后，看了才知道。 但毋庸置疑，看了刚刚这支预告片，他对这部剧更有兴趣了。 已经很期待这部剧能尽快上线，他想先睹为快。 …… 事实证明和方夜鸣有同感的人不少。 作者论坛上、《亡灵遗愿》的书评区，孙全的个人围脖，以及咸鱼影视的围脖评论区，以及一本本小说的书迷群里，在接下来几天里，不少人都在讨论这部剧的预告片。 这支预告片的质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因为有人交口称赞。 但也有人坚持认为预告片归预告片，可能整部剧的精华都浓缩在这支预告片里了，对这部剧的质量还是持看衰态度。 持这个态度的人，也有很多乍一看很能说服人的理由。 比如：孙全毕竟是个网文写手，他擅长的是写作，而做导演……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这部分人对孙全的导演能力完全不看好。 比如：这部剧的演员阵容……不说全明星阵容，主演阵容里竟然看不到一个知名明星或者演员，表演方面的质量就很令人怀疑。 还比如：咸鱼影视也是刚刚成立不久，在这之前，咸鱼影视并没有制作电视剧的经验，一个玩票性质的导演，加一群没啥知名度的演员，再加一家彻头彻尾的新公司…… 多种不利的因素凑在一起，这部剧的质量怎么保证？ 类似的观点，接下来几天，孙全在一些作者群里看到不少，他也承认这些人的观点理论上没错。 但也仅此而已。 他是个不笃信理论的人。 如果理论那么准确，那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什么是实践？而不是理论？ 能反驳的例子，他随便就能举一堆。 比如：当年的电影《英雄本色》，据他所知，那部电影在上映之前，业内就没几个人看好。 一个落魄的导演，加几个已经过气的演员，片子类型也是当年的冷门题材…… 结果呢？ 《英雄本色》上映后，票房和口碑双双起飞。 …… 还比如他记忆中，原时空那部《逐梦演艺圈》，据他所知，那部电影的导演是导演专业文凭极高的一个家伙执导，上映之前，一众电影理论方面的专家、教授什么的，把那部电影夸上了天。 然并卵。 这部电影一上映，就被骂成屎，电影评分更是刷新华语电影的最低分纪录。 …… 所以，对于影视行业，孙全有自己的看法。 一部影视剧质量如何，不是能通过各种表象分析出来。 最核心的，还是要看故事讲的怎么样，发行之后，能不能抓住目标观众。 这一点很重要。 一个好故事制作出来之后，必须要找到喜欢这类故事的观众，才能有丰收的可能。 …… 时光匆匆。 转眼，时间来到7月18日。 《亡灵遗愿》正式上线有酷视频的日子。 对一直关注这部剧的一些人来说，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比如孙全等人，比如《亡灵遗愿》的书迷们，比如网文圈数以百万计的作者们。 对很多人而言，网剧是一个新生的东东。 其中不少人，在这部剧之前，甚至没有听说过网剧这个东西。 曾经霸占起点月票总榜冠军很长时间的《亡灵遗愿》，这次拍出来的效果到底怎么样？ 这是很多书迷和作者关心的问题。 像起点的一些心里早有其它想法的大神，对这部剧更是关注得很。 比如三少，比如西红柿、红血等人。 他们都是有自信自己的作品能卖出影视改编权的，在原时空，他们也确实更青睐于把自己的作品影视改编权卖出去。 一个改编权上千万，拿到手不香吗？ 但现在，因为咸鱼俺老孙这家伙开了个头，自己投资自己找人写剧本，自己执导拍摄。 让三少等人看见另一个新的选择。 如果投资的话，他们如今虽然还不算壕无人性，但自己独资投资一部电影或者一部网剧的话，他们的财力也是够的。 到底要不要学咸鱼俺老孙？ 他们想看看《亡灵遗愿》这部剧播出后的反响。 这不。 这天上午10点多，当三少听说《亡灵遗愿》已经上线有酷视频，就暂时停下今日份的码字工作，带着几分好奇，打开有酷视频。 在网站首页上方，一眼就看见最近更新的电视剧里，有一张熟悉的图片。 黑红色为主调的一张图片，左边是几个死状各异的鬼脸，右边是双眼漆黑如墨，看不见一丝眼白的男子…… 这张图片的风格，与起点首页上方那条大横幅广告，风格一致，不同的只是，起点首页上方那条大横幅广告的图片更大更长。 ——《亡灵遗愿》。 三少看见这张图片上的剧名，果然是这四个字。 实话说，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在有酷网站首页上，这么显眼的位置，看见这部剧的名字。 他心里还是有点复杂的。 06年，红血和天空云等白金大神集体出走起点之后，起点一次又一次对外宣传的时候，都被他三少当作起点的台柱对外宣传。 多两年，他三少，在网文圈隐隐就成了代表性和标志性的人物。 在起点一次次的宣传下，潜移默化地给外界一种印象，他三少就是网文的代言人。 这是一种极大的殊荣。 他觉得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名字，将来一定会被写入网文发展史。 对此，他是自豪的。 这几年，他也觉得自己是网文圈所有作者里混的最好的一个。 即便他之前听说咸鱼俺老孙除了写作，还弄了一个餐饮公司，并且那餐饮公司发展非常迅猛，成绩格外耀眼的时候，他虽然心里挺羡慕咸鱼俺老孙能额外赚那么多钱。 但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网文圈里，最具代表性的大神。 论网文的成绩，他不输任何人。 至于咸鱼俺老孙？ 他觉得那家伙最大的荣誉应该是：网文圈，生意做的最好的大神，做生意的人里，网文写的最好的家伙。 是！ 咸鱼俺老孙这几年的作品成绩一本比一本好。 月票榜上，经常拿冠军。 《亡灵遗愿》上架24小时的成绩，更是将起点原来的上架成绩数据翻了倍。 但这又如何呢？ 他比咸鱼俺老孙入行早好几年。 咸鱼俺老孙这几年拿到的荣誉和名次，他三少早几年就已经拿到过了。 可是今天，此时，亲眼看见咸鱼俺老孙的《亡灵遗愿》以一部网剧的形式，出现在有酷视频的网站首页如此显眼的位置。 想到这部剧是咸鱼俺老孙自己投资，自己执导的，三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感觉一直走在网文圈前沿，引领风潮的自己，这次……好像落后于人了。 第一部由原著作者自己投资自己执导的网剧…… 这个殊荣，不属于他三少。 而是咸鱼俺老孙那个家伙。 他既希望这部剧的质量不行，口碑不行，人气也不行，因为那样的话，“第一部由原著作者自己投资并执导的网剧”这个荣誉就不值钱了。 以后圈内同行谈起这部剧，也只会当作一个笑谈。 但他又希望这部剧能取得不错的成绩，质量、口碑、人气什么的，都能爆冷，惊艳整个影视圈。 因为那样的话，受益的将是所有网文作者，特别是他们这些有资金有实力自己投资一家影视公司的大神。 他名下也有很多人气极高的作品，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想自己投资投拍出来，那不仅很有意思，做的好的话，也能比直接卖影视改编权更赚，同时，还能收获更大的名气，吸引更多的粉丝。 简直一举多得。 电脑前，三少一瞬间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手上的操作却不慢，已经点开这部剧，第一集的片头曲都放完了。 当正片开始播放的时候，他摇摇头，甩去脑中那些杂念，集中注意力开始观看。 他很想知道咸鱼俺老孙宣传、炒作那么久的这部剧，质量到底如何？ 是纯粹骗粉丝钱的烂剧？ 还是值得一看的好剧。 …… 同一时间，同一片天空下。 全国不少年轻人都坐在电脑前，在观看这部刚刚上线的新剧。 这第一批观众，多数都是《亡灵遗愿》的书迷和网文作者。 而网文圈更多的人，却还在等。 等第一批看了这部剧的“小白鼠”的评价出来，再决定是否观看这剧。 这些人应该说是聪明人，他们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尝试一部质量未知的新剧，他们只看其他人看过，多数都说好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他们是理性的。 …… 同是这天上午。 M市，青龙湾别墅园。 孙家别墅。 袁水清今天难得没有带娃，将三个孩子都交给家里其他人去带了，孙全去了咸鱼工作室，她就来到孙全的书房，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在有酷视频网站，找到《亡灵遗愿》，蹙着眉头观看第一集。 其实这部剧孙全的电脑里有资源。 之前在恒店完成全部后期制作，回M市的时候，他就把这部剧第一季的全部内容，都存在笔记本电脑里带回家。 但袁水清一直忍着没看。 她想等。 等到这部剧正式上线后，其他人都能看的时候，自己再看。 她希望自己在看这部剧之余，还能看到一些人的评论，就像有些读者在看网文的时候，喜欢看书评区的评论，或者本章说。 认为那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 与此同时。 咸鱼工作室，二楼办公室中。 孙全打开有酷视频，扫了眼网站首页上已经上线的《亡灵遗愿》，笑了笑，点了支雪茄，就退出有酷视频。 这部剧他自己拍的，后期制作他全程跟进，翻来覆去，他已经看了很多遍，总共14集的剧情，他都了如指掌了，哪还有兴趣再看一遍？ 一支雪茄没有抽完，他就收敛心思，继续写新书的细纲。 时至今日，他新书的细纲也快写好了。 估计再有两天就能搞定。 最近他都不敢登录QQ，因为每次登录上去，就能收到不少书迷和同行的私信询问。 问他啥时候发新书。 不少书迷在私信里都跟他说，《亡灵遗愿》完结的太早了，害得他们最近闹书荒，找不到能看下去的书了。 所以催他赶紧发布新书。 说的好像他孙某人新书已经准备好，就是因为想偷懒，所以才一直压着不发似的。 孙全不知道的是——此时，咸鱼工作室的总经理付蕾走出了她的办公室，从楼上下来，因为她今天穿了一双软底皮鞋，下楼时，竟然落地无声。 也许她上辈子是属猫的？ 她悄无声息地从楼上下来，不动声色地巡视楼下大厅里的办公区域，好似学生时代悄悄从教室窗外打量学生的班主任。 她悄悄从一名名手下的身后经过，有人已经看见她，见她这副不动声色、阴窃窃的样子，已经看见她的人，下意识保持着沉默，嘴角还有点儿想笑，目光悄悄跟着付蕾的身影，想看看她能逮住哪个上班时间不务正业的倒霉蛋。 未久。 不见大桥。 只见付蕾脸色微微一沉，在一名男同事身后停下脚步，抬手拍了下那人的肩膀。 一直留意着付蕾的那几名同事嘴角一翘，露出蜜汁微笑。 而被付蕾突然拍了两下的那名男同事，整个人一惊，浑身一抖，赶紧回头，看见付蕾的时候，脸色一白，赶紧摘下戴在头上的耳机。 “上班时间，你不工作，你在干嘛呢？” 付蕾冷脸冷语质问。 被抓住现行的男同事脸红红地站起身，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解释：“付总，我、我在看老板的《亡灵遗愿》，刚刚上线的，对不起！我应该下班后再看的……” 第730章 同行的评价 &!--go-->付蕾眉头微皱，表情有点意外，目光看向这名倒霉蛋电脑上的视频。 “哦？是嘛？” 付蕾不置可否。 这部剧刚上线，她还没看过，但她看过这部剧的预告片，也看过《亡灵遗愿》原著，所以这倒霉蛋电脑上正在播放的视频下方的字幕……她看了两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男主角的名字——陈阳。 “嗯，是，是啊！” 倒霉蛋讪讪笑着。 付蕾收回目光，又看了看他，抬脚走人，丢下一句：“想看等下班再看，上班时间好好做事！” “哎，好好，一定！” 倒霉蛋连声答应。 此时，办公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付蕾来巡视了，不管刚刚正在干什么，此时他们都不动声色地正襟危坐，将电脑上的页面，调到自己的工作页面，让付蕾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付蕾扫视几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二楼。 付蕾一走。 一楼大厅寂静的氛围就突然消失，窃窃的私语声四起。 “哈哈，老王那二货，付总来了都没发现，被抓了个现行，这个月的奖金估计没了。” “老板那部剧已经上线了吗？好想马上看呀！” “唉，真恨不能马上就下班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知道老板这部剧到底拍得怎么样……” “我估计质量不会太高……” “不一定吧？那预告片感觉挺好的呀！” “嘁，预告片说明不了什么好吧?” …… 回到二楼办公室的付蕾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眉头依然微微蹙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抬手在键盘上输入一段字符，登上有酷视频。 很快，她就找到《亡灵遗愿》这部剧，确实上线了。 并且，她还注意到这部剧目前的点击人数有一万七千多了。 “这么快就有这么多人看了？” 她有点讶异。 眼睛眨了眨，有点想点开看看这部剧的质量。 但她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麒麟臂，她毕竟是这工作室的总经理，刚才才教训完下属，此时当然要以身作则，如果她还有节操的话。 …… 大约四十分钟后。 另一座城市，某公司办公室里，本来坐在老板椅上的三少，忽然往后一仰，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 目光仍然看着眼前电脑上的视频画面。 《亡灵遗愿》的第一集他看完了，此时正在播放字幕和片尾曲。 刚刚看完第一集的他，皱着眉头正在回忆刚刚看的这一集内容…… 好半晌后，他长长地呼出口气，自语：“没道理啊，质量这么高……不会每一集质量都这么高吧?” 他写网文是专业的，关于影视方面，比普通人没强到哪里去，但对一部影视剧的质量是否可以，他觉得自己有判断能力。 就像很多人可能都不会做菜，但一道菜好不好吃，大家尝一尝，都有发言权。 三少就觉得刚刚这一集的质量，超乎他的想象。 和他印象中的传统电视剧风格很不一样，剧情推进很快，没有国产电视剧那种磨磨唧唧的感觉。 这剧的画质很高，全程高清。 演员的表演……虽然没有多少出彩之处，却也没有劝退观众的那种效果，《亡灵遗愿》这本书之前上架的时候，将起点上架订阅纪录提升一倍多，出于好奇，他是看过那本书的。 而刚刚……在看这第一集的时候，明明是电视剧，他却感觉仿佛在看《亡灵遗愿》的原著。 这就给了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网文自诞生之日起，为什么能发展那么快？让那么多读者入坑之后，欲罢不能，再也戒不掉？ 这跟网文的风格有很多关系。 不同于传统小说，也不同于传统的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叙事风格，很多网文的文笔甚至可以说很一般，用“烂”来形容都不为过。 但网文普遍的内核，却让很多读者能忍受作者稚嫩的文笔。 而网文普遍的内核是什么？ 三少觉得是“爽”。 他写网文这么些年，各种风格的网文都见过，确实有少部分网文爽得不明显，或者说根本就不爽。 但那代表不了主流的网文。 主流的网文风格就一个核心——“爽”。 不同的只是，因为作者水平的不同，大家作品的爽感程度不同，有人爽得很直白，甚至会让人觉得有点尴尬。 而有人能爽得比较清新脱俗，自然而然，令人赏心悦目。 人生很苦，所以每个人都希望能在生活中，多发现一些令自己开心、让自己爽的事。 而网文……从诞生之初，就以这个为核心，为读者们送上“爽”的精神食粮。 这是很难得的。 遍观古今中外，从来没有哪个国家，或者哪段时期，诞生过这么纯粹让读者爽的作品流派。 在网文之前，所有文学创作者，更注重的是通过作品来表达自我，就像某教主说的那句名言：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以前的文学创作者，多数就是这种创作心态，他们可能会偶尔考虑一下读者想看什么，但更多时候想的是——我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传达给读者。 直到网文的诞生。 网文从诞生之初，这个行业的作者就开始有意识地迎合读者的口味，写读者爱看的题材、爱看的剧情。 而网文之所以能具备这个特质…… 这和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是密不可分的。 作者可以写好一章就发到网上，然后让所有读者提意见，作者再根据读者的意见，去考虑下一章怎么写，甚至之后的很多章怎么写。 这个特质，以前的传统文学、电影、电视剧都是不具备的。 因为传统文学、电影和电视剧，都是作品完成之后，再发表，等读者和观众看到的时候，作品已经完成了。 读者和观众可以提意见，但无论他们提怎样的意见，作品已经定型了，不再有变化。 久而久之，网文的风格就越来越符合读者的口味，越来越爽。 这种不是正在爽，就是正在准备爽的风格，是明显区别于传统文学和影视剧的。 而三少……刚刚却在《亡灵遗愿》第一集里，感受到网文那种特有的风格。 所以他很惊讶。 同时也好奇是只有这第一集有这样的质量？还是整部剧都有这样的质量？ 出于好奇，本打算看完第一集就继续写自己稿子的三少，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耐着性子，继续看第二集。 等第二集看完，他坐着没动，继续看第三集…… 然而…… 这部剧目前只在有酷视频放出两集，第三集还没上线呢！ 所以，他想看，暂时都没得看了。 这个时候他就算想接着码字，也没时间了，快到午饭时间了。 端起咖啡杯，一口喝光，三少表情很感慨，忽然叹了口气，自语：“难怪那家伙想自己投资自己拍摄……确实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啊！怪不得。” …… 三少并不孤单。 同一上午，网文圈不知有多少作者、读者在有酷视频看了《亡灵遗愿》一二两集。 三少还在感慨的时候。 作者论坛上，已经多了一堆关于《亡灵遗愿》这部剧的帖子。 西红柿此时就在论坛上看这些帖子。 “已经N年不看电视剧的我，被《亡灵遗愿》征服了……” “今天之前，从来没想到电视剧还能这么拍，《亡灵遗愿》流弊！” “咸鱼俺老孙，你是个被写作耽误了的大导演啊！服了！” “刚看完两集《亡灵遗愿》，我现在只想问为什么以前没人这么拍电视剧？” “我有强烈的预感，那条咸鱼又一次跨界成功了！！！” “看完《亡灵遗愿》，我只想说，上天对那条咸鱼太偏爱了，不公平！！” “希望咸鱼俺老孙下部剧拍大禹的《家丁传说》！强烈建议！！” “差评！每集那么短，还一次就放两集，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看完两集《亡灵遗愿》，我开始纠结，希望老孙能尽快出新书，却又希望他去做导演……” …… 西红柿是个喜欢窥屏，不爱发言的大神。 他悄悄地逛着作者论坛，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帖子，却一点都没有发言的想法，但看着看着，他眼里渐渐露出羡慕之色。 他感觉《亡灵遗愿》这部剧要火了，因为这么多作者都说好看。 就在这时，他媳妇端着一只果盘敲开他的书房门。 看见他的时候，她微笑问他，“上午的稿子写好了吗？今天中午真不吃饭呀？” 是的，他最近在减肥。 接过果盘，他摇摇头，“你别劝我，说不吃就不吃！” 顿了顿，他回答她第一个问题，“没有，本来准备码字的，但咸鱼俺老孙的那部网剧今天上线了，我去把刚更新的两集看了，刚看完。” 闻言，她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看见作者论坛上，几条夸赞《亡灵遗愿》这部剧的帖子，她有点意外，也有点好奇。 “咦？他这部剧很好看吗？这么多人说好？” 西红柿点头，叹道：“是啊！确实很好看，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我感觉那家伙这次跨行做导演，好像又要成功了。” “是嘛？这么厉害呀？你真觉得好看?” 西红柿嗯了声。 她眼珠转了转，“行，那我回头也去看看，如果真的拍的很好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把你某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也卖给他，看看他愿不愿意用心给你拍出来，你觉得呢？” 西红柿想了想，点头，面露笑容，“嗯，这个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就怕他那公司现在还没那个实力拍我的作品。” 这话乍一听，似乎口气很大，但如果了解他作品风格的话，应该就不会有那种感觉。 西红柿的作品风格，很多人都了解，擅长写故事背景很宏大的玄幻题材。 想把他的作品高度还原成影视作品……难度极大。 比如他某本书的男主角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丹田内出现一颗星球…… …… M市，青龙湾别墅园。 咸鱼工作室，二楼。 办公室里，电脑前，孙全仍在写新书的细纲，他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他十指敲击键盘按键的声音，在连绵响个没完。 他的思绪沉浸在新书的故事情节中，物我两忘。 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 他写网文至今，重生前后的时间，加起来差不多二十年。 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就明白最佳的码字状态是怎样的，就是这种物我两忘，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自己脑中的故事里。 有时候，他会觉得找不到码字状态。 这种说法，他身边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不明白他说的状态到底是什么状态？码字为什么要状态？有大纲有细纲，知道后面的章节该怎么写，为什么还会因为没有状态而卡文？ 他们不知道的是：孙全说的状态，是心神百分百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 没有状态的时候，他也不是写不出东西来，只不过，状态不好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是次品。 是不能给自己的作品增色的。 他会觉得状态不好的时候，写的章节和剧情越多，错的就越多。 而错得越多，以后想再改回来，就千难万难了。 好在他此时的状态不错，下笔如有神。 手上的细纲写得很顺，但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这不错的状态给打断了。 眉头一皱，目光瞥向手边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薛子涵的名字。 表情有点无奈，但他还是伸手拿起手机，接通通话。 “喂？薛姐。” 薛子涵：“阿全，你看见了吗？咱们这部剧现在就有十七万多的点击量了，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下面的评论，九成以上都是好评，你围脖和咱们公司围脖账号下，也多了很多夸咱们这部剧的，嘿嘿，你应该看见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很爽呀？” 就为这？就给我打电话？ 孙全翻了个白眼，刚才的状态被打断，之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找回来。 当然，他心里知道薛子涵肯定不是故意的。 估计在她想来，今天这个上午，他孙全肯定没干什么正事，一直在关注这部剧的人气和口碑吧? “嗯，看见了，很好！我很高兴！” 他张口就来，随口就骗了她。 他根本没留意这部剧目前的人气和口碑。 &!--over--> 第731章 荣耀 “呵呵，所以……咱们这部剧的第二季可以开始正式筹备，尽快开拍了吗？” 电话里，薛子涵语气轻快地问。 孙全一笑，“薛姐，别这么着急，今天才是这部剧上线的第一天，你别这么着急，再观察几天看看，反正这第一季总共也就14集，7天就能全部放完了，到时候这一季的总体口碑才能完全看清楚，而且，第二季的剧本还要再打磨打磨，别急！那么长的时间都等了，还差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吗？你说呢？” 薛子涵：“……” 一阵默然之后，薛子涵再次开口时，已经冷静不少。 “唉，对！你说的对！是我太急了，被今天的大好形势冲昏了头脑，行！那就再等几天，都听你的。” 孙全不知道的是——今天这部剧两集播出之后的人气和口碑，薛子涵看在眼里，对他已经信服不少。 因为这部剧从原著到剧本，再到拍摄、后期制作，已经宣传方案，多数主意都是孙全拿的。 原著是他写的。 剧本……虽然出自他人之手，但也是经过孙全几次审查，提了不少意见，让编剧拿回去修改多次的成果。 拍摄方面…… 技术方面，确实是副导演王征做的。 但剧情的大方向上，一直是孙全在把控。 后期制作……孙全更是全程参与。 乃至宣传方案，也是他出的主意，竟然把几百万的宣传费用，都砸在网络宣传这一块，传统媒体上，一个广告没打。 这么剑走偏锋的宣传方案，一般人可不敢出，成了固然很好，一旦失败，就会成为业界笑柄。 “咚咚” 就在这时，孙全的办公室门被敲响，孙全往门口看了眼，马上跟电话那头的薛子涵说：“行，那就这样！我这边来人了，薛姐，咱们回头在聊啊！” 薛子涵：“好的，你忙你的，拜！” 这里通话刚刚结束，刚刚被敲响的办公室门就被人打开，孙全有点意外，但看见开门的是自己媳妇袁水清的时候，他笑了。 袁水清来他这里，能敲一下门已经算很有礼貌，敲完就自己开门，那是正常操作，难道还需要他孙某人同意吗？ “亲爱的，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孙全微笑询问。 此时进门的袁水清嘴角也噙着笑意，反手关上办公室门，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轻声说：“该吃午饭了，我来接你回家呀。” “哦？接我回家？” 闻言，孙全失笑。 同时也起身走过去，揽着她的腰肢，好奇看着她的双眸，笑问：“这里到家不到两百米，用得着接我吗？到底是什么原因啊？说说呗！” 袁水清眉眼中都蕴含笑意，双手抬起，捧着他的脸，微微凑近，吻在他嘴上…… 好一会儿之后，吻毕。 她眼里的笑意化作绵绵情意，低声说：“现在知道答案了吗？还要再问为什么吗？” 孙全：“……”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反问，孙全心里其实还是有疑惑，所以他仔细分辨着她脸上的表情，尤其是她眼里的情意。 微微皱眉，他在想：不会吧？快吃饭了，她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是想先吃我？ 她已经没这么主动过啊？ 心中疑惑不解，但他觉得这个疑问可以回头再说，眼下嘛，他一低头，想去吻她。 这种事，他觉得应该发扬绅士风度，不能一直让女人来主动。 但…… 袁水清却微微后仰，一根玉指按在他嘴上，笑道：“行了，该回家吃饭了，大家都等着呢！走吧！go！” 孙全：“？？？”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这一刻，孙全脑中的疑问更多了，难道我刚才想岔了？媳妇这个时候来，纯粹就是接我回家吃饭？ 太纯粹了吧？ “行，等我一下，我把文档保存一下，关了电脑。” 他也不猴急，都老夫老妻了，既然她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勉强，回到书桌那里，保存好文档，关了电脑。 就和袁水清手牵手，出了书房，回家去吃饭。 从工作室出来，两人牵手走在小区里，孙全忍不住又问：“亲爱的，你今天很反常啊，平时你可没来接过我回家吃饭，到底是什么原因，告诉我呗？嘿嘿。” 袁水清笑眼瞥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随手捋了下耳边的发丝，轻声说：“没什么，我刚刚看完《亡灵遗愿》的前两集，我很喜欢……” 顿了顿，她脸颊微红，没有看孙全，声音也低了几度，“所以突然就想来看看你，接你回家吃饭。” 她解释得很含蓄。 孙全眯眼想了想，看了看她微微发红的脸颊，心里忽然悟了。 话说，他们结婚几年了，孩子都生了仨，随着结婚日久，袁水清在他面前害羞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少，准确点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在他面前害羞。 而她此时脸红红的，明显是害羞的表情。 像极了他当年还是情场菜鸟的时候，每次去见自己女票时候的表情。 犹记得那时候，他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对方，然后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都有点紧张，脸皮微微发热。 而袁水清此时的表情，和他当年的窘样，太像了。 于是，他笑了。 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声笑道：“媳妇，给你一个说爱我的机会，快抓住机会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呵呵。” 或许这句话，袁水清本来是很想说的。 但听他这么一说，她当即白他一眼，脸红红地啐道：“去！你想得美！快走吧！家里饭菜已经做好了。” 孙全嘿嘿直笑。 …… 这天下午，孙全是忙碌的。 接了很多人的电话，也收到很多人的私信消息。 有老师、有同学、有同行、有书迷，还有起点那位副总老易打来的电话。 老易的电话大概是下午三点多打来的，当时孙全正在咸鱼工作室的办公室里继续写新书的细纲。 老易的电话忽然打来。 孙全一接通通话，就听见老易说：“呵呵，咸鱼，恭喜啊！新剧首播人气和评价都那么好，真的很棒！我刚才也抽空看了你这部剧，真的非常喜欢，总之，恭喜了！呵呵。” 写细纲的状态再次被打断，孙全心里是无奈的。 但嘴上却还得表示感谢，谁让对方是起点的副总呢！ “谢谢，谢谢易总的谬赞，过奖了。” 老易：“没有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可不是恭维啊！对了，你在做什么呢？新书准备什么时候发啊？到时候我跟下面打个招呼，让你们组的主编给你一个首页新书大推，呵呵。” 他这话一说，孙全不得不怀疑他打这个电话过来的真实意图，是不是催他快点发新书？ “易总，别急，我新书细纲还有几天才能写好，等细纲写好了，存稿几万字，再发！别催啊，呵。” 老易：“行，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期待你的新书早日发布，加油！还有，最后，再说一声恭喜，拜拜！” 孙全：“拜拜！” 这天下午，孙全除了接到老易的电话，还记得起点好几位大神的电话，这些电话开头都是恭喜他的新剧首播出彩，然后，基本上都是试探着询问大家是否能合作一把？ 有人想把作品影视改编权卖给他。 比如鬼舞。 鬼舞的作品类型不一，写都市文出身，证道成神之后，转去写玄幻，成绩也很不错，不坠神格。 而他想卖给孙全版权的作品，就是他名下的几本都市文。 有人不仅想把作品的影视改编权卖给孙全，还想投资入股几百万。 比如三少。 三少最擅长的是玄幻，他没什么都市作品，但在电话里，他跟孙全说了，如果需要，他下本书可以写一本都市，方便他这边改编成电视剧。 相比之下，西红柿在电话里就含蓄多了。 恭喜孙全之后，他开玩笑的口气问孙全，他的咸鱼影视，目前有没有投拍玄幻剧的想法？ …… 对于这些同行大神的询问，孙全都很客气。 都没有一口拒绝，只说他这边会让专业人士去评估他们的作品适不适合他的公司改编，如果适合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让人联系他们。 说实话，对这些大神的那些作品，他更感兴趣的是游戏改编权。 因为在他印象中，原时空这些大神的作品，很多都卖出了游戏改编权。 相比游戏改编权，他们那些作品的影视改编权，热度就要差了不少。 这其中的因素有很多。 但跟他们的作品质量以及人气，没有什么关系。 论质量和人气的话，起点男频这边的大神们作品，是远胜所有女频网站的作品的。 最重要还是因为他们作品的风格，以及目前国内影视剧市场的弱鸡现状所决定的。 简单说，他们的作品不可谓不精彩。 但国内影视剧的现状，却普遍只能拍好女频网站那些情情爱爱的玩意，一是国内的影视特效跟不上，二是国内的影视剧行业目前是极度畸形的。 一部影视剧的大部分投资，都拿去支付演员们的片酬，能用在影视剧质量上的资金，少之又少。 不仅如此，国内影视剧行业的编剧们，也习惯了不管任何题材，都要用他们早就习惯那一套编剧手法去改编。 他们早就习惯的那一套编剧手法是什么？ 强行制造人物矛盾，三角恋、四角恋……等等，充满狗血的那一套。 这种编剧手法，是国内影视剧行业多年来，改编传统文学作品总结归纳来的。 他们或许没想过网文，特别是网文男频这边的作品风格，和传统文学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他们用他们习惯的那一套编剧手法改编的男频网文作品……改编出来的效果，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不管你什么风格的网文，他们都能往言情剧的风格去改。 偏偏起点男频作品普遍都不喜欢写那种虐来虐去的几角恋，也很少人喜欢写那种人物矛盾不断，却就是不弄死反派的那种文。 这好比什么？ 好比用写唐诗的方法，去写宋词。 说这么多，倒不是孙全不想尝试改编起点这些大神们的作品，而是他暂时还没这方面的计划。 他的咸鱼影视经验还是太少了点。 还得再拍几部以现代都市为背景的剧集来练手，以及打响名气。 在练手的同时，把咸鱼影视的名气打响。 这是他的计划。 在他看来，这两者要齐头并进，两手都要硬，届时，他的咸鱼影视才有资格去挑战改编起点男频风格的那些网文。 经验不够的话，剧集质量出不来，拍出来也是丢人现眼，糟蹋大神们的代表作。 而咸鱼影视的名气不够的话，他花大价钱投拍出来的作品，也难以吸引到足够多的观众来看。 最后，还是要亏本。 他不喜欢亏本。 因为亏本的买卖长久不了。 他还想多拍几部作品呢！ 除此之外，他有句话没跟那些大神说——就算要拍玄幻风格的电视剧，他的首选也是他孙某人自己的作品。 在他自己的作品还没有改编拍摄完成之前，他才不会想着去投拍别人的作品。 那可是他当初决定成立咸鱼影视的初衷。 …… 次日上午8点多。 孙全来到咸鱼工作室，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电脑后，登录有酷视频，找到《亡灵遗愿》，欣慰地看到这部剧的点击量已经达到64万多。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就能破百万。 相比目前市场上一些热门电视剧，这样的数据，确实不值一提。 但那些电视剧的总投资高达多少？他这部剧的总投资才多少？ 还有，那些电视剧的公司哪个不是业内大名鼎鼎的影视公司？ 而且，那些大热电视剧的演员阵容，哪个不完爆他这部《亡灵遗愿》？ 他不贪心。 这部剧上线一天，就有这样的人气，他很知足了。 遥想当年，他初入网文圈，写第一本书的时候，人气增长之慢，他可是刻骨铭心的。 第一本百万点击的作品，他可是入行三年后，才写出来。 所以，他深知一个新人想要出头有多难。 他相信影视圈也是一样。 第732章 人气飙升 《亡灵遗愿》这部剧总点击破百万的速度，要比孙全预料得快很多，当当天上午第三集、第四集更新之后，正午12点都还差二十几分钟的时候，这部剧的点击量就破了百万。 当时，正在家里吃饭的孙全，再次接到薛子涵的电话。 电话一通，薛子涵就把这个喜讯告诉了他。 “阿全，一百万了，一百万的观看人次了！” 当时，孙全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到嘴边，突然听到这话，愣了愣，美味的糖醋排骨一时间都忘了送到自己嘴里。 “真的？” 他下意识问了句。 薛子涵：“嗯，当然！这种事我还会骗你吗？你可以自己上网看呀！” 其实孙全刚刚问完那个问题，心里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薛子涵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骗他。 笑了笑，“好事，对了，你中午吃过了没？” 问完，他才把糖醋排骨送进嘴里。 其实他问这话，并不是他多关心薛子涵有没有吃午饭。 就跟端茶送客的老传统差不多，古人礼节比较多，做人比较含蓄，想让来自家做客的某个客人滚蛋，不会很直白地说出来。 而是端起茶杯喝茶，可能还会顺便喊对方也喝。 乍一看是不是很有礼貌？ 实际上呢？ 这就是在暗示客人——你该滚蛋了。 够醒目的客人会自觉走人，脑子不够醒目的客人，在主人老是不怎么说话，每次说话都喊你喝茶的时候，也会慢慢感到尴尬，觉得继续坐下去也聊不出什么了，一般也会主动告辞走人。 孙全此时正在吃饭，薛子涵却是刚刚打电话过来，才说了两句话，他是不好意思说回头再聊什么的。 就顺口问薛子涵吃了没有。 电话里，薛子涵还没意识到他的意图，“没呢！今天上午，我一直在关注咱们这部剧的人气和口碑，现在还不是很饿。” 孙全吐出嘴里的骨头，笑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吃饭吧！我这里都已经吃上了。” 薛子涵哑然两秒，“好的，行，那我这就去吃饭，那就聊到这儿，不打扰你吃饭了。” 她倒是挺自觉。 结束通话。 孙全随手把手机扔在手边，继续吃饭吃菜。 家里一桌人却都好奇瞥他。 韩丽：“姐夫，谁呀？好像是个女人声音？” 她大概是替她表姐袁水清问的。 孙全扫她一眼，随口道：“咸鱼影视的薛子涵，刚电话里跟我说，咱们公司这部剧观看人次破百万了。” 这事好消息，他愿意与大家一起分享。 果然，一听这话，在座之人多少都有点惊喜的模样。 徐梅：“真的呀，这太好了！一百万……这能挣不少钱吧？” 她是文盲，不会上网，对一部剧的观看人次百万、千万什么的，没什么概念。 孙志才：“那肯定啊！一百万，肯定能挣不少钱了，对吧阿全？” 他也没什么文化，平时也不会上网，对什么观看人次的数据也没什么概念。 而他们共同的身份，是孙全的父母。 所以，这一刻孙全是无奈的，苦笑。 袁水清瞥孙全一眼，微笑跟他父母解释了几句，才没让他们继续闹笑话。 但总体上，大家还是很高兴，你一言我一语地夸了孙全好几句。 都把孙全夸得有点脸红了。 …… 这天下午，孙全回到咸鱼工作室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后，一边煮茶，一边登录作者论坛，看今天论坛上怎么议论他这部剧。 在他印象里，作者论坛上这些人虽然喷人的本事很强，有眼红病的人也很多，但多数人的鉴赏能力还是可以的。 在他记忆中，原时空的作者论坛上，渐渐形成一个很神奇的现象。 被一些作者总结为：作者论坛上被喷得越狠的小说，在起点越可能大火。 别说，就孙全当年自己观察到的，还真是这样。 作者论坛上，被人喷有毒、剧毒的小说，在起点的订阅数就越高。 然后自那以后，他就盼着有一天作者论坛上，有人喷他的作品，他还希望那些人喷狠一点呢！ 那事他盼了很多年，终于，在他重生前，写那本《我十项全能》的时候，新书期，还没上架呢！ 他突然收到自己一个书迷的QQ私信，告诉他作者论坛上，有人黑他，还把那个帖子的链接甩给他了。 当时他心里疑惑，却也挺高兴。 不容易啊！作者论坛上，终于也有人黑我了吗？ 我这是要火了吗？ 他兴致盎然地点开那个帖子，将那个帖子内容全部看完不算，还乐呵呵地把下面的所有回复都看了一遍。 他发现，那个帖子里至少有几十人指出他那本书存在的一个个毒点。 有些正中要害，有些纯粹瞎扯。 但都一点没影响到他的心情，也不对！其实也影响到他心情，只不过那些黑的言论，不仅没让他愤怒或者郁闷，反而挺高兴。 果不其然，等他那本书写到上架的时候，首订数据是他码字多年，所有作品里订阅数据最好的一本。 从这方面说，作者论坛上的某些作者的鉴赏能力是堪忧的。 对于那些同行所说的那些什么毒点，孙全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因为如果写一本书，想规避掉那些人总结的所有毒点的话，那一本书就没办法写了。 而且，孙全也不从不认为小说这个行业，存在着那么多毒点。 你可以说给主角戴绿帽，是毒点，这一点他认同。 也可以说主角总是被虐，是毒点，这一点他也认同。 但那些人总结出上百个毒点，是不是就有点扯淡了？ 所以，作者论坛上，如果看见有人说哪本书写得很毒，孙全一般是不放在心上的。 但有一点他是比较认同论坛上那些人的。 关于影视方面的推荐。 原时空，他偶尔会去作者论坛上的影视版块，看近段时间大家一致给与好评的影视剧有哪些，然后选择口碑最好的去看， 结果往往都能令他满意。 这些人对影视剧的鉴赏能力，他觉得是ok的。 或者说，他的影视剧喜好，和论坛上很多作者都是一致的。 所以…… 他此时登上作者论坛，首先来到的就是影视版块。 他想想已经上线两天的《亡灵遗愿》，目前论坛上的影视版块有没有人提起。 “真不愧是写网文出身的，原著作者当总导演果然最能把握原著精髓，《亡灵遗愿》拍得太棒了！” 刚来这个版块，孙全就看见这么一个帖子，高高在上地排在这个版块的上方。 他笑了笑，也没点开这个帖子，继续往下找其它相关的帖子标题。 “看完目前更新的四集《亡灵遗愿》，我想我有点明白咸鱼当初为什么选择写这样一个题材了……” “感觉网文IP的概念真可能要火了，《亡灵遗愿》真踏马好看！” “强烈推荐《亡灵遗愿》！！希望赶紧开拍第二季，第一季集数也太少了！” “以前一直希望国产剧能集数少一点，现在我却希望《亡灵遗愿》能多拍几十集……” “大家猜一猜，下一个兼职做导演的大神会是谁？” “咸鱼俺老孙的导演能力是天生的吗？” …… 从上到下，把影视板块首页的所有帖子标题扫完，孙全看见上面这些与他相关的标题，别说，心里有点自豪。 带着这股自豪，他来到网文江湖版块。 然后又看见一些相关的帖子标题。 “有没有知道《亡灵遗愿》第一季为什么拍这么短？是差投资吗？” “我觉得以《亡灵遗愿》的质量，完全可以在各大电视台播放的……” “有谁知道咸鱼影视什么时候上市吗？我想买点这家公司的股票，我看好它！” “我现在有点懂咸鱼他为什么要自己投资自己当导演了，这样风格的网剧，真流弊！” “看《亡灵遗愿》的时候，我没花钱，看这部网剧的时候，我也没花钱，但我刚才去补了订阅！” 这个帖子的标题引起孙全的兴趣。 所以他随手就把这个帖子点开了。 看见这帖子里面是这么写的： “今天之前，我看大神们的作品，从来都不花钱的，因为我觉得大神们赚那么多，不差我这点订阅钱，所以我宁愿把钱给那些普通作者赚，所以看《亡灵遗愿》原著的时候，我白嫖了！而看这部网剧的时候，也不需要花钱，但看完目前已经更新的四集，我忽然很想支持咸鱼一把！希望他将来能投拍更多这样优质的网剧吧！所以，我刚刚去给他这本书补了一个全订，我想知道这里有人跟我是一样的吗？” 而在这个帖子下面，孙全也看到很多人的回复。 1楼：“知错能改，你还是个好孩子！” 2楼：“我总算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能成神了，原来是因为有你一直在给我订阅！” 3楼：“自古二楼出人才！” 4楼：“原来这就是我不能成神的原因！” 5楼：“咸鱼还是不错的，每本书都有创新，一直在进步，这样的大神确实值得支持！” 6楼：“那我也去给他补个全订吧！” 7楼：“补毛！人家资产早就过亿了，人家真不缺你这点订阅钱！” …… 一条条回复看下去，有好有坏，比如上面7楼的发言，但孙全看了，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没跟人争辩的半点兴致。 …… 转眼，又两天时间过去。 有酷视频上，《亡灵遗愿》更新到第八集了。 这部剧的第一季已经更新出来大半。 而这时，这部剧的观看人次，已经超过800万。 就像当年孙全刚刚写小说的时候一样，这部剧刚开始的人气增长是最慢的，越到后面，人气增长越快。 比如今天上午更新的第七和第八两集，更新这两集的时候，总的观看人次还只有389万多。 但到了这天深夜12点多的时候，孙全写完新书细纲，准备去睡之前，顺便打开有酷视频查看这部剧人气的时候，就看见这部剧的观看人次，已经有822万多。 这么快的增长速度，让他相信自己一觉睡醒，再看的时候，估计总的观看人次应该能超过900万了。 不仅如此，根据他在网文这个行业积累的多年经验，他还有预感——等这部剧的观看人次超过1000万以后，这部剧的人气涨幅肯定还会更大。 因为他相信影视行业，很多方面与网文行业是相似的。 比如：赢家通吃这一点。 网文行业，赢家通吃的现象很明显，其实影视行业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他看来，这两个行业都是典型的饿的饿死，撑的撑死。 没有杀出头的影视剧会让投资方亏得底掉，但只要能杀出头来，从同期的一众竞争对手作品中，脱颖而出，就能很容易赚钱。 …… 结果…… 次日上午，9点多，他来到咸鱼工作室的办公室，打开自己电脑，查看这部剧人气的时候。 这个时候，《亡灵遗愿》今天的两集还没有更新。 但他讶然发现这部剧的观看人次……已经突破1000万，达到1074万多。 他不知道的是——最近每一天都有大把的同行作者和读者，在QQ上，在微信上，在围脖上，自发地为他这部剧做宣传。 不仅这些人，就连起点的官方围脖上，昨天傍晚时分，也主动发了一条消息，主动对外宣传《亡灵遗愿》这部剧。 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很正常。 这些年，网文作者普遍过得太苦了。 多数网文作者在这一行已经浪费好几年时间，却一直没赚到什么钱，这是他们苦的地方。 还有少部分赚到钱的作者，乃至大神，他们虽然赚到不少钱，但他们也觉得苦，因为从事这个行业，这几年来，经常被人歧视。 不被认同。 有时候，他们跟身边人介绍自己是写网文的，别人就怀疑他们写的是不是皇书？ 有些大神参加某些行业协会会议的时候，错愕地听见坐在自己身旁的传统作家一脸嫌弃地当众抨击网文，与指着和尚骂秃子何异？ 所以，这几天，看见《亡灵遗愿》这部网文改编而来的网剧人气和口碑那么好，就有不少网文作者自发地帮忙宣传。 他们与有荣焉。 这是传说中的集体荣誉感。 同理可证，读者们也是出于差不多的心理自发帮忙宣传。 至于起点为啥也自发帮忙宣传？ 因为总公司CEO强哥这几年一直在炒作的IP概念啊！他们捡到一个现成的成功案例了！ 第733章 老易转达的合作意向 不出孙全所料，《亡灵遗愿》这部剧在有酷视频的观看人次超过一千万之后，人气增长的速度果然骤增。 接下来两天时间，这部剧的总观看人次就突破两千五百万。 等这部剧最后两集上线之后，当天下午两点多，观看人次就突破三千万，次日中午时分，更是突破到四千一百多万。 眼看着这部只有14集的网剧，就这么从同期一众电视剧中脱颖而出，成为有酷视频当周电视剧点播排行第三名。 注意！ 这里说的是有酷视频所有的电视剧，至于同类型的网剧？早就被《亡灵遗愿》甩出去N条街的差距。 话说，这部剧最近几天的数据暴涨，应该跟它杀进了有酷视频当周电视剧点播排行榜前十名有关。 自从杀进这个榜单前十名，这部剧的观看人次就翻了倍地往上涨。 而有酷视频也很给力，并没有为了少支付版权费，而刻意压制这部剧的热度，不仅没有压制，在这部剧最后两集上线的当天上午，还给了《亡灵遗愿》安排了一个大封推。 和同期的几部热剧一起，以大封面的形式排在整个网站首页的最上方，非常显眼。 而在这个大封推的助力下，再加上这部剧14集已经全部上线，接下来连续很多天，这部剧的热度都居高不下，观看人次和评论人数都在飙升。 其结果就是上大封推的第三天，《亡灵遗愿》就登顶当周电视剧点播排行榜。 成了当周电视剧点播的冠军。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亡灵遗愿》的知名度也一直在快速扩大，很有原时空那部《灵魂摆渡》热播后的架势。 对很多爱在网上追剧的人而言，这部剧的吸引力很大。 因为网上和身边很多看过这部剧的人都说，这部剧和传统电视剧的风格截然不同，很精彩。 再加上这部剧只有14集，就让很多本来没打算看这部剧的人，想要试一试。 这大概就是短有短的好处吧！ 太长的电视剧，很多人可能会皱眉，觉得自己没那么多时间追这么长的剧，干脆点都不点。 不仅如此，国产剧的尿性，国人有几个不知道的？ 剧集集数动辄四五十集的那种剧，很多人不用看都知道，其中肯定注水严重，甚至很可能其中故意弄了大段大段的分分合合戏码，强行虐男女主，也强行虐观众。 而14集的一部电视剧…… 口碑还那么好，第一次出现在一些网友眼中的时候，仿佛在一群恐龙女中，忽然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妹子。 那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和炎炎夏日，忽然感受到一缕清风的感觉一般。 然后其中不少人，抱着好奇和试试看的态度，试看第一集，很快就发现这部剧的风格，果然和那些妖艳货不一样。 骨子里的味道都是不同的。 不会强行制造狗血情节，也没有国产电视剧那些你爱我、我爱他，他却爱狗的几角恋。 几乎所有套路都是全新的。 既然是全新的，那所谓的套路在大家看来，就不是套路了。 而这部剧的每一集结尾处，都留下的悬念，就像钩子似的，把人钩得欲罢不能，不知不觉间，就接着看了下一集。 为此，有人忍不住熬夜看，本来打算熬一个小时就睡的，结果，却一口气看到天亮。 而且，之所以发现天亮了，还是因为一个通宵的时间，自己竟然把这部剧全部看完了，因为全部看完，才一抬头发现外面天亮了。 …… 这几天，孙全注意到作者论坛上，已经快把这部剧夸上了天。 几乎没人说这部剧不好看的。 大家议论得兴致勃勃，顺便还嘲讽一下传统的国产剧。 很多作者都挺骄傲的。 从他们帖子里的字里行间都能看到一种骄傲的心理。 诸如：“嘿嘿，我早就说了，国产剧就是垃圾！比故事，跟咱们网文差远了！” “国内那些编剧早就过时了，那些恶俗的狗血剧情，要是写成网文，绝对扑得他们妈妈都不认识！” “咸鱼这次真的大快人心！让国内那些拍电视剧的家伙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好看的电视剧！” “每年看见那些翻拍的金庸剧，我就想吐，从小到大，那些人都翻拍多少次了？搞得好像咱们国家已经没人会写故事似的！” “《亡灵遗愿》扯下了国产剧老是炒冷饭的遮羞布！” …… 因为这些天帖子，孙全最近几天，上作者论坛的频率明显上升不少，因为悄悄看着那么多同行夸他，那种感觉真的挺爽的。 其实，不仅作者论坛上有这么多类似的言论。 这几天在他的围脖和《亡灵遗愿》的书评区，类似的评论，他也看见不少。 他知道这样的言论多了，可能会让很多影视圈的人，对他以及他的咸鱼影视产生敌视的情绪。 但他没慌。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从来是他所信奉的。 做人方面他可以低调，做事方面，他没有低调的习惯，不遭人妒是庸才，既然涉足影视这一行，他就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 或大红大火，或折戟沉沙、亏得公司破产。 在大红大火和公司破产之间，他自然希望是大红大火。 这天下午两点多，孙全正在作者论坛上，看大家怎么夸他呢，手机响了。 眼睛一瞥，意外发现来电显示，又是起点的副总老易。 他眉头微挑，挺意外。 马上拿过手机接通通话，挺好奇老易又找他什么事？ 难道又是催我尽快发新书？ 没必要吧？让责编或者主编催一下不就行了？用得着副总亲自打电话过来吗？ 这是他心中的疑惑。 很快就被解开。 老易：“咸鱼！恭喜啊！你这部《亡灵遗愿》真的热播了，最近的热度真的很惊人，肯定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呵呵，恭喜恭喜啊！” 电话一通，老易恭喜的话就传进孙全耳中。 只是为了恭喜？ 孙全不大相信，但他没有急着问，“谢谢！谢谢易总！” 他在等老易主动开口说正事。 而老易却没有开门见山，而是问：“对了，你新书准备的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孙全：“还好，大纲和细纲写好了，今晚应该就可以写正文了，容我存点稿子，找个时间就发新书。” 老易问什么，孙全就答什么。 反正他不主动询问老易到底想说什么。 而老易似乎也不急，“呵呵，好啊！好消息！我可是期待已久了，等你什么时候新书发布，我一定第一时间去欣赏，我可真的望眼欲穿了，呵呵。” 孙全：“呵呵，好的，我一定抓紧时间，尽快！” 老易：“嗯，不急，按你的节奏来就好，唔，对了，《亡灵遗愿》这部剧目前是第一季，后面应该还有第二季对吧？” 孙全目光微动，笑了笑，“对！不仅有第二季，还有第三季，目前第二季的剧本也快写好了，应该很快就会开机拍摄，唉！说到这事，我也挺烦的，估计又要影响到我新书的更新了。” 老易：“……” 默了默，老易才笑道：“呵呵，你这算是幸福的烦恼了，我就不安慰你了，唔，咸鱼啊！你看……你这几年的作品，都是在我们起点发布的，咱们应该算是老合作关系了，总公司那边这两年大力推广的IP计划，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你看……这部剧的第二季和第三季，你能不能考虑考虑跟我们公司合作啊？唔，我们总公司的实力，相信你也是了解的，资金方面，还是很充裕的。 而且，除了在资金方面，我们能帮你们，在宣传发行，以及其它方面，我们公司应该也能帮你不少，比如像这次你这部剧上线之前，我们起点帮你做的广告，还比如以我们总公司的名义出面，应该能帮你邀请到一些业内的大明星，呵呵，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应该就是老易今天打这个电话来的真实目的了。 孙全只听了几句，就有点想笑。 快意的笑。 话说，这部剧第一季筹拍的时候，他就想过拉起点一起合作。 毕竟他的小说，一直在起点发布，作品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一本都没有交给起点，起点那边几次牵线搭桥，找到感兴趣的公司，想买他的作品版权，都被他坚决拒绝。 拒绝的次数多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过份，太不给起点领导们面子，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立场去想一想，如果他是起点的领导，自己网站下面有一个这么不给面子的作者，他自己都忍不住会给对方穿小鞋。 比如在作品推荐位上，不给对方最顶级的大推荐位。 除此之外，他也清楚起点近年来，确实不差钱。 不仅因为起点这几年盈利能力大增，无线端的稿费分到不少，最重要是起点上面的总公司，以及总公司背后的最大金主盛大集团，都是绝对不差钱的主。 所以，那时候他就想：如果这部剧能和起点合作，好处真的多多。 比如投资，比如帮忙宣传发行，比如帮忙邀请明星演员，等等。 遗憾的是，那时候的起点那边对他这部剧的前景并不看好，根本就没兴趣和他合作，连洽谈都没找他洽谈过，就把他婉拒了。 而今，他这部剧成功了，观看人次越来越高，上线十天左右，这部剧的总观看人次已经超过四千万。 可以预见，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这部剧的人气还会继续走高。 因此，此一时彼一时了。 之前是他想着拉起点一起合作，而现在，他还需要拉起点合作吗？ 两天前，薛子涵可就在跟他以及王征、陶玉娟的视频会议里说了——有酷视频那边已经提出合作拍摄这部剧的第二季和第三季。 不仅有酷视频，影视圈已经有几家大小不一的影视公司联系上咸鱼影视，希望能携手合作。 相比有酷视频这样的视频网站，以及影视圈的那些专业影视公司，起点的合作意向，对他孙全还有多少吸引力呢？ 孙全记得原时空，有一段时间里，微信朋友圈和网络上，曾经一度很流行一句话：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将来我让你高攀不起。 当然，这话此时只是很调皮地从他脑中闪过，让他有点想笑，他并没有真这么打算。 做人不能太傲娇。 “呵呵，易总，现在想和我们合作拍第二季、第三季的合作方可不少了，所以，呵呵，说真的，我们咸鱼影视现在真的不缺投资，真的，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意思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但这是他孙某人真实的想法吗？ 却也未必！ 就看起点这边愿不愿意给他狠狠宰一刀了。 这也是他没有把话说死的主要原因，他很清楚起点目前折腾的那个IP计划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那就是概念讲得很美妙，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等等，也确实卖出去一些，但目前成功的影视剧案列却还没有！ 在孙全的记忆中，原时空，起点的IP计划，一直要到几年后的的《鬼吹灯之寻龙诀》上映之后爆红，才突然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在那之前，起点卖出去的作品影视剧改编权不少，但基本上改编一部，就烂一部。 或许在收视率上还能说得过去，但在口碑上，却没有一部成功的。 起点和作者，通过卖影视剧改编权都赚到了钱，但距离总公司想要的效果，却还差得远。 因为总公司的ceo强哥想要的，明显是希望能打造出一个国内漫威公司。 而漫威公司为何那么牛比？ 还不是因为一部部漫威漫画改编而成的超级英雄电影横扫全球电影票房，一部漫威电影的票房动辄多少亿美金？ 由此，孙全相信在看到《亡灵遗愿》人气和口碑大爆之后，最想做的，就是成为这部剧后面两季的合作投资方，哪怕不为别的，只为买个名声，起点应该都是愿意的。 所以，孙全心里其实并不排斥起点参与投资，前提是他们是否愿意多给钱，少要股份？ 第734章 给我个面子 电话另一头，老易面露苦笑，因为他想到了当初这部剧第一季，想和起点合拍的时候，他们这边拒绝了，而现在……他们却要上赶着求人家。 这种感受谁尝过谁知道。 但他没得选择，因为这是公司，乃至总公司的大方向，总公司背后的集团公司，这些年砸下来那么多亿资金，可不是为了网站上那点订阅部分的稿费。 要指望稿费部分的收入，集团公司想收回这几年在这一块的投资，大老板能活着等到那一天吗？ 总公司CEO强哥这几年反复强调的公司大方向，老易心里是认可的。 至少在理论上，是能说得通的。 像漫威公司那样打造几款票房漂亮的热门电影，或者大热的电视剧也行，然后选择好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总公司上市，到时候好好给股民们吹吹牛比、画画大饼，大把的钞票自然就嗖嗖地来了。 集团公司这几年投在网文这一块的投资，有很大几率瞬间就收回成本不算，还能多赚个几倍，甚至更多。 只可惜，强哥担任总公司ceo也有几年了，IP产业链的牛比也吹了好几年，却一直只听打雷，不见下雨。 卖出去的小说版权，也不少了。 但那些买了版权的影视公司，绝大多数却只是在囤积版权，极少有立刻进行投资拍摄的，好像都在等别人先试水，看看别人会不会淹死。 偶尔有胆大的，敢于投资拍摄的，也是走取巧路线。 ——名不经传的小演员，加上名不经传的小导演，再加上名不经传的小编剧，和五毛钱的特效。 拍出来之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纯粹是为了捞钱。 在这种大环境下，强哥讲概念讲了几年的IP计划能有什么大进展？ 就在今天上午，强哥那边打来电话。 要求务必想办法参与《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投资。 目的有二。 一是让《亡灵遗愿》的名气，成为起点，乃至整个盛大文学的名气。 二嘛，就是想通过投资、参与，把《亡灵遗愿》拍得更好，集数更长，声势更大，让这部剧成为盛大文学大IP计划的一张宣传名片。 简单说，强哥对《亡灵遗愿》第一季只有14集，是不满意的。 虽然这部剧目前的人气和口碑都很出彩，但只有14集，还是每集时长都短于传统电视剧的剧集，怎么看都有点小打小闹的小家子气。 对此，强哥表示不行，这么小家子气，不符合他大IP计划的气质。 想到这里，老易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咸鱼，给我个面子！咱们再好好谈谈！这样……电话里说不太方便，明天！明天亲自带人过去找你详谈，你看怎么样？这个面子能给我吗？” 电话这头。 孙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故意沉默片刻，才说：“好吧！既然易总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这边就恭候了！咱们见面再说！” 老易：“好、好！谢谢了！那就这么说了，我们明天过来，你现在是在M市吧？” 孙全一笑，“对，在M市！” 老易：“好，那我们见面再说！” 孙全：“ok！” …… 通话结束后，孙全拉开抽屉，打开雪茄盒，取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点火烤着雪茄，眼神若有所思。 他不介意起点，或者说盛大文学参与进来。 除非他打算以后不再起点发书了，否则，这次他这里拒绝对方的合作，以后他的新书在起点肯定不好混。 毕竟起点掌握着每个作者的推荐位安排，而推荐位……未必能把一本烂书捧火，却能限制任何一本书的人气增长。 有点“我或许不能让你成功，但我一定能让你失败”的味道。 现成的例子也有很多。 比如几年前出走数字站的一堆大神、中神级作者，后来回归起点后，因为再也拿不到像以前那么多的推荐位，神格几乎都崩碎了。 几年前，在起点为一哥的红血，回归起点后，也雄风不再，但多少还能保持一定的神格，而除了他，其他回归起点的大神，基本上神格全碎成了渣。 因此，孙全心里没打算真的拒绝起点的合作。 但他心里是底线的。 投资部分，可以允许起点那边进来一部分，但只可能是一小部分，《亡灵遗愿》这部剧的主导权，他这里不可能放弃。 除此之外，他股份愿意出让的少，钱却想拿到更多。 就当是植入广告了。 如果能从起点和有酷视频那里拿到大笔资金，再加上以这部剧第一季的人气和口碑，第二季开拍之前，应该也能真的拉倒一些广告植入费。 这么一算的话，如果操作的好，或许第二季和第三季开拍之前，这两集的成本，他这里就能收回来了。 届时，第二季和第三季的拍摄，他的咸鱼影视只需要出点人力，风险一点都不需要承担，等制作好之后，只等着分钱就好。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会吃亏。 是的！ 这次他还打算同意有酷视频的投资请求。 这样一来，等第二季和第三季制作出来，发行方面和宣传方面，他这里就能省很多力气。 有酷视频只要参与投资，他相信等这两季内容在有酷视频上线的时候，有酷视频那边应该会给予更好的推荐位。 这都是利益。 至于吃独食，最后的收益会更高？ 孙全也不是没想过，但他觉得没必要。 做人不能只盯着眼前的利益。 是！ 后面两季如果吃独食的话，他的咸鱼影视短期内，确实应该能赚到更多。 可从长远来看呢？ 他的咸鱼影视毕竟草创，是新公司。 在各个方面的资历都太浅了。 就算等这部剧拍完，咸鱼影视的资历还是很浅。 除非他以后不想做大咸鱼影视，否则，以后拍电视剧或者电影，难免要请影视圈一些名气大、演技好的明星或者演员。 如果拍电影的话，还有发行方面的问题。 特效的话，也需要联系一些业内顶级的特效公司。 而这些，仅凭咸鱼影视的资历，都是不容易解决的。 但如果能通过《亡灵遗愿》这部剧和盛大文学，以及有酷视频形成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后咸鱼影视想再制作其它影视剧的时候，很多咸鱼影视自身解决不了的问题，很可能就能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孙全点燃雪茄，拿起手机拨通薛子涵的电话。 第735章 第一次谈判 打这个电话给薛子涵，孙全没别的意思，就是叫她带人明天赶过来，参与与起点的谈判。 他自己是起点的作者，薛子涵等人却不是。 所以，在与起点谈合作事宜的时候，有些话，他孙全不方便说，薛子涵等人却能坚持立场。 因为薛子涵不仅是咸鱼影视的负责人，也是咸鱼影视的股东之一。 电话里，薛子涵听孙全把事情说完，笑了笑答应下来，“没问题！我现在就带人过来，阿全，你现在越来越狡诈了，嘿嘿，不过我喜欢！” 孙全微笑，就当她是在夸他了。 …… 老易等人来得很快，第二天上午10点多，就打电话告诉孙全，他们已经到了，和孙全约定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最终，孙全将时间定在下午，地点定在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之前在M市市区买下的公司大楼，目前还没有交房，更没有装修，暂时用不上。 99黄焖鸡目前的公司总部，倒是可以用来会客。 但与起点的合作毕竟与99黄焖鸡公司无关，所以孙全干脆就把会面地点安排在酒店里。 反正也不差那么点招待费。 老易这次带来一名助理和一名同事。 见面时，据他介绍他那名同事是总公司盛大文学投资部的副总，姓汪。 孙全这边除了孙全自己，就是薛子涵，以及咸鱼影视的两名员工。 几人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些酒菜，点菜和上菜的时间里，双方都没有谈合作的事，只是闲话家常，如老友见面，有说有笑，如丝般顺滑。 酒菜上桌后，双方半个小时内，也没有谈合作的事。 一直等到第一瓶茅台喝完，打开第二瓶的时候，老易和那位副总交换一个眼色，才进入正题。 老易：“咳咳，咸鱼，我们这次真的很有诚意，我们不仅能在资金方面帮你们公司分担压力，还能帮你们邀请到圈内一些明星大腕，呵呵，要不，你开个价？凡事都好商量嘛！咱们好好聊聊？” 汪副总也露出笑容，说：“是啊！现在已经是互利共赢的合作时代，我们双方都各有优势，咱们两家公司合作，就是强强联手，肯定能让《亡灵遗愿》这部剧后面两季做的更好，迈上更高的台阶，何乐而不为呢？对不对？呵呵。” 坐在孙全右手边的薛子涵含笑瞥向孙全。 孙全也转脸看了她一眼。 然后问老易和汪副总，“你们想要多少股份？打算出什么价啊？” 是不是真有诚意，这两个问题才是关键。 老易笑了笑，看向汪副总。 虽然他俩都是副总，但汪副总是总公司盛大文学的副总，而他老易只是盛大文学旗下起点的副总。 所以，他两人的地位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汪副总含笑的双眼看着孙全，笑吟吟地说：“我听说《亡灵遗愿》整部剧三季的总预算投资，计划是三千万对吧？” 孙全微微一笑，点头，没有否认。 汪副总：“我还听说你们这部剧第一季的拍摄成本，加上宣传费用，已经超过预算了对吗？” 孙全一边在心里估摸着这位汪副总问这些问题的用意，一边点头，面上依然带着笑容。 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位汪副总到底在憋什么屁。 汪副总笑容变大了些，声音也抬高几分，“少了些！唔，我说的是这部剧的总预算，少了些！第一季只拍了14集，拍得这么短，我猜应该也是受限于成本吧？呵呵！” 这次他没等孙全回应，就继续道：“不过没关系了，现在我们盛大文学既然来寻求合作，那就是来给贵公司送钱来的，所以我提议，咱们第二季和第三季的集数都翻个两倍或者三倍，至于总的投资……我觉得也可以翻倍，比如第二季和第三季的总预算提升到五千万，我们公司可以出三千万，只要51%的股份占比，怎么样？我们这样的诚意还可以吗？” 虽然孙全懂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道理，但听完汪副总的报价，他还是乐了。 忍不住失笑。 然后端起酒杯，笑道：“来！喝酒喝酒！今天难得能与两位老总一起喝酒，今天咱们一定要尽兴，合作的事，暂时就不谈了，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好吧？呵呵，来！都举杯啊！易总、汪总，我敬二位！” 孙全表现得很客气。 薛子涵等人也配合着举杯劝酒。 但对面主事的汪副总和老易却都皱了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刚听完报价就只喊喝酒？一点都不想谈吗？ 汪副总坐着没动，没端酒杯。 老易倒是握住酒杯，却也没有端起来，微微苦笑，询问：“咸鱼，别啊！汪总这里刚报完价，你们到底是什么意见，多少先给我们透两句啊！要不然接下来这酒，我们哪还有心情喝？你说是不是？” 见老易和汪副总都不举杯，孙全有点无奈，至少表面是无奈的。 他缓缓放下酒杯，呼了口气，看了眼身旁的薛子涵，道：“二位老总这是为难我了，你们想要51%的股份……呵呵，不知道二位对我们咸鱼影视的股权了解过没有？” 老易和汪副总相视一眼，老易微微点头，“了解过，你的意思是？” 孙全微笑：“是这样，在几位今天来这边之前，我们公司几位股东商议了一下，一致的意见就是合作不是不可以，但控股权，我们公司绝不考虑让出！所以，如果两位老总这次来这边，一定要拿控股权的话，那真没得谈了！” 话音落下。 老易和汪副总眉头皱得更紧了，再次相视一眼。 孙全身旁的薛子涵附和：“没错！控股权我们咸鱼影视不可能出让，还请二位谅解！” 汪副总目光在孙全和薛子涵脸上转了转，“真没得谈？” 孙全和薛子涵都微笑点头。 老易：“那也行！那就三千万，买这部剧后面两季49%的股权，这总行了吧？” 汪副总脸色一沉，目光瞥向老易，沉声：“老易！” 明显是心里不愉。 然并卵，孙全还是无奈的笑容，微微摇头。 这次不用他开口，薛子涵帮他解释了，“49%也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两位老总，咱们今天还是好好喝酒，合作的事，回头再谈吧？好不好？” “什么？49%也绝对不可能？为什么？” 汪副总的目光忽然望过来，眉心位置已经皱成一个“川”字。 老易表情也不大好，神情疑惑，“是啊！是因为三千万少了？买不到这么多股份吗？” 孙全微笑摇头不语。 薛子涵笑了笑，解释：“不！倒不完全是价钱的问题，主要是因为有酷视频那边也想投资后面两季，而我们这边已经初步同意对方的投资申请，所以……呵呵，请两位老总谅解一二！” 包厢里的气氛就此冷了下来。 一时间无人说话。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包厢门外经过，很可能会以为这间包厢是空的。 大约十几秒后，老易才挤出一抹笑容，打了个哈哈，有意活跃气氛，端起酒杯，笑道：“来来！咱们先喝一杯，喝一杯再谈！汪总！有酷视频也是个好的合作对象，加上有酷视频，这部剧的前景肯定会更好的，这是好事啊！我提议啊！咱们这一杯就为这好事庆祝一下，好不好？” 孙全和薛子涵等人没意见，都纷纷举杯。 最后，黑着脸的汪副总也舒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举起酒杯，“行！那咱们先喝一杯！” “干！” “干杯！” “干……” 一杯酒下肚，大家纷纷放下酒杯，伸筷子夹菜的时候，汪副总脸色已经好看不少，不像刚才那么难看。 语气也缓和下来，一边夹菜，一边抬眼看向孙全，笑问：“老易说的不错，有酷视频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对了，你们允诺有酷那边多少股份了？价格能透露一下吗？嗯？” 孙全夹了片卤鸭肫放嘴里，不紧不慢地嚼着，“有酷那边还没有正式谈，但也快了。” “哦？那好啊！那我们要30%的股份，没问题吧？” 汪副总一副已经退到不能再退的口气这么说。 孙全默了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薛子涵，薛子涵立即会意，起身拿起酒瓶，一边帮汪副总倒酒，一边说：“汪总，我们公司几个股东商量过了，最多只能给你们20%，30%真的不行！咱们公司还有两个股东，今天都没到场，但20%是他们的底线，超过这个比例，他们不会同意的！” 汪副总眉头又皱了，看看薛子涵，又看看孙全，忽然把筷子往面前一放，沉声道：“你们这什么公司？股份难道是平均分配的吗？你们到底谁是公司大股东？大股东说话都不管用吗？难道每个决策，都要几个股东全都同意不成？” 或许是当领导当久了，这位汪副总的脾气似乎有点大。 薛子涵放下酒瓶，目光看向孙全。 孙全低着头，又夹了两筷子菜放进嘴里，表情平静地嚼着，包厢里又一次陷入寂静中。 一直等到孙全咽下嘴里的菜，才抬头一笑，“汪总看来是醉了，既然这样，那合作的事今天就暂时不谈了吧！等汪总酒醒了，咱们再说！” 第736章 不欢而散、道歉 当孙全说出这番话，汪副总眉头紧皱，神情错愕地看着孙全。 很明显，孙全的态度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一个作者，就算是一个白金作者，就能跩成这样吗？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你是起点旗下的作者！ 而起点隶属于盛大文学！而他则是盛大文学的副总。 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汪副总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孙全起身对老易点点头，笑道：“易总，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公司还有点事，咱们回头再聚！好吧？” 老易微微苦笑，起身拍了拍孙全上臂，点头道：“行，我送送你们！” 说着，拉开椅子，作势就要送孙全、薛子涵等人出去，汪副总眼睁睁地看着，脸色很不好看。 总不能这个时候声明自己没喝醉吧？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喝醉，否则刚才也不会开口跟孙全谈投资《亡灵遗愿》的事。 孙全等人走了，老易起身送到楼下。 一路上，老易都在低声跟孙全道歉，帮汪副总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无论是他还是孙全，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一句话都不解释的话，这样不欢而散，关系就僵了，日后想再找机会谈合作的事，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 孙全对老易没什么意见，在楼下大门口，客客气气地跟老易道别之后，才和薛子涵等人上了车。 老易站在门口，脸上保持着笑容，挥手道别。 目送。 身旁有脚步声走来，老易没有回头，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很正常。 但，这脚步声却在老易身旁停下，汪副总的声音传来：“老易，这小子很狂啊！真以为他那个皮包公司侥幸拍出一季还不错的网剧，就牛比了？就能不靠咱们公司吃饭了？没有咱们公司捧他，他新书能出成绩？新书出不了成绩，他那皮包公司，以后就肯定能再拍出好电视剧？” 老易眉头微皱，心下无奈。 总公司ceo强哥，以前任职的履历跟网文毫无关系，如今却掌管着包括起点在内的一众网文公司的生死，属于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 这也就算了，偏偏强哥组建的总公司成员，多数也都是外行。 包括他身旁这位汪副总，同样对网文是外行。 这位汪副总，以及ceo强哥骨子里看不起网文、看不起网文作者这一点，这两年，圈内多数写手都感觉到了。 他老易和这些领导平时接触稍多，自然也感受颇深。 比如：强哥上台后，一直致力于邀请传统作家来起点发书，比如花大价钱，购买已经濒临倒闭的榕树下等文青聚集的网站，等等。 可能在强哥看来，只有传统文学和那些伤痛文学，才是真的文学，能提高起点的比格。 还比如，自从强哥上台后，起点每次举办作者年会，都竭力邀请一些传统作家来参加，来做嘉宾，来给网文作家讲话什么的。 那意味着什么？ 孙全重生前，每次看到这样的消息，都觉得丢人。 他们这些网文写手，平时被传统作者各种鄙视，而网文写手们付出无数心血和努力，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声势和人气上，把那些传统作者完全压在下风。 可强哥一上台，那几件事一做，就把所有网文写手压到传统作者脚下。 憋屈不？ 这让孙全想到当年大清一次不败而败的战争，明明打赢了敌军，大清却割地赔款。 网文作者想挤进传统作者的圈子吗？ 孙全从来没这个想法，他认识的作者里，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多数写网文的，都只想混网文的圈子。 或许在外人看来，网文和传统文学，差不多。 但孙全从不这么认为。 打个比方：不能因为鸡和鸭都长了毛，所以就认为这鸡鸭是同一个物种吧？ …… 老易叹了口气，转过脸，对汪副总苦笑，“汪总，这个作者还是不一样的，他的公司很挣钱，听说身家早就过亿了，而且，以他的现在的名气，就算不在我们网站写书，外面也有的是网站愿意出高价签他，所以，汪总，如果您这次真的想投资他那部网剧的话，态度上……呵呵，是不是能稍微好一点点？” 汪副总皱眉冷眼盯着老易。 面露冷笑。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上前，递过来一只手机，小声说：“老大，是侯总的电话！” 侯总？ 是强哥？ 汪副总赶紧接过手机。 …… 回去的车上，和孙全并排坐在后座上的薛子涵，转脸看了看孙全，笑问：“阿全，挺硬气呀！你在人家网站写书，还敢这么扫领导的面子?” 孙全笑笑。 没有马上接她的话，他刚才心情确实有点不爽。 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想过新书不在起点发了。 至于最近才跟起点签好的新书协议？ 他咸鱼工作室有的是枪手，完全可以让枪手弄一本新书发上去应付协议。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自己弄一个站，发自己的书。 当然，这些都是刚才火大的冲动念头，此时他心里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理智回归，刚才的两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协议确实好应付，可一本枪手写的新书顶着他咸鱼俺老孙的笔名发出去，后果会很严重。 至少会严重削弱他这个笔名的价值，让数以万计的书迷大为失望。 他培养现在这个笔名可不容易，重生至今，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心血，守在电脑前，打了多少字，熬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有的今日人气和口碑？ 有人可能会说：一本书人气下降，口碑下滑无所谓，下本书他亲自写，把人气和口碑再挽回来不就行了？ 乍一看，这话没毛病。 但孙全觉得不是这样。 重生前后，他在网文圈大概二十年，见过多少风光一时的大神？ 而在他的印象中，无论之前，多风光的大神，只要某本书人气和口碑稀烂，后面再想恢复荣光，就几乎不可能了。 这倒不是说，每个大神每本作品都要超越前作，读者可以允许你这本书比前面几本书差一点，多差一点，问题也不大。 但你这本书不能烂！ 一旦被大家公认你这本书写的很烂，那你这个笔名差不多也就废了。 想再恢复到以前的受捧状态……反正孙全没见过那样的大神。 他咸鱼工作室目前那几个枪手的实力，他觉得还可以。 但那只是和网文这个行业多数写手去比。 和他孙全比的话，说实话，他自信自己的作品比工作室里那几个枪手，强一大截！ 如果这点自信都没有，以他现在的身家，他早就封笔不写了。 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富家翁日子不好吗？ 他相信只要自己用工作室那几个枪手的作品，去冒充自己的新书，口碑肯定会炸裂。 不是很牛比的炸裂，而是很糟糕的炸裂。 真的会被他这个笔名炸裂成一个笑柄。 至于……自己开一家网文公司？ 这个念头，孙全几年前就想过，但理智告诉他，接下来的很多年，起点都是无敌的。 其它网文网站只能在起点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与其想着自己开网文网站，还不如想想自己是否能在近几年内，再赚几十亿，然后等起点目前的管理团队出走起点之后，把起点收购下来。 他记得原时空，再过几年，具体时间他记不清了，反正他记得起点目前的管理团队很多人会集体出走，另起炉灶，创立另一家网文网站。 时间好像是在盛大文学准备上市前夕。 这一招宛若釜底抽薪，瞬间就让起点元气大伤，粉碎了强哥酝酿了好几年的上市计划。 在那之后，没多久，整个盛大文学就被出售了。 原本不可一世的强哥，就此出局。 那是一个买下起点的机会。 但这个机会很难把握住，孙全隐约记得整个盛大文学是被打包出售的，售价几十亿。 想到这里，孙全眯眼仔细想了想，如今距离整个盛大文学整体出售，好像没两年了。 以他目前的赚钱速度，恐怕没希望能拿下来。 看来自己就算是重生了，也没办法成为那种吊炸天的存在啊…… 微微失笑，孙全心里倒是没什么遗憾。 钱是赚不完的。 他的精力也有限，目前的摊子已经铺得很大，继续铺大摊子的话，他恐怕真没时间写自己想写的了。 相比做别的，他还是更喜欢写。 可以说他胸无大志，也可以说他不思进取，重活一世，他只想活得随心一点，钱赚够了，就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记得什么赚钱，就一定去做。 如果赚钱的过程不开心的话，那赚更多钱的意义在哪儿呢？ 就为了让别人觉得他孙全牛比吗？ 他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 出乎孙全的意料，当天下午3点多，他接到汪副总亲自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汪副总一改之前的态度，竟然跟他道歉了。 并约他一起共进晚餐。 难道这位汪副总中午的时候，真的是喝醉了？ 放下手机的时候，孙全哑然失笑。 第737章 承认……是合作的前提 老易和汪副总等人，这天晚上并没有见到孙全。 孙全没有出现，赴宴的是薛子涵以及薛子涵这次从咸鱼影视带来的工作人员。 这是孙全有意为之。 他是起点的作者，这个身份，注定了他在和起点、盛大文学谈合作的时候，处于不利位置。 有些话不方便说。 而薛子涵不一样，她和起点、盛大文学都没什么关系，并且，她也是咸鱼影视的股东，以及总经理。 她的身份，方便她在和老易、汪副总谈合作的时候，能够公事公办，据理力争。 本来呢！孙全作为地主，老易和汪副总等人特意从魔都赶过来找他谈合作，他不出面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得感谢汪副总中午的强势啊！ 汪副总的强势，让孙全不再见他们，变得有理有据，能够让人理解。 比如老易，这天晚上，他在看见今晚赴宴的人里，没有孙全，是薛子涵领头的时候，他虽然苦笑，心里却能理解孙全为什么避而不见。 不仅他能理解，站在他身旁的汪副总也能理解。 尽管他心里很憋气，但他也理解孙全为什么今晚没来。 在他想来：那个姓孙的小子，到底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心里肯定还在生气，不想再见他汪某人。 这一刻，他心里除了憋气，还有点懊恼。 后悔自己中午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脾气。 今天中午他接到CEO强哥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强哥强调入股《亡灵遗愿》第二季、第三季的重要性，要求他务必促成这次合作，这关系到总公司的大战略。 强哥的指示，让他汪某人没有退路。 强哥从担任盛大文学CEO之初，就一直在呼吁的IP战略，他是清楚的，知道这是强哥这几年心心念念最想做成的事。 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强哥的整个职业生涯。 如果真能做成，盛大文学就能成为华夏的漫威公司，市值上千亿都不是没可能。 所以，今天下午他亲自给孙全打电话之前，心里就想好了，该道歉就道歉，该低头就低头，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次的合作。 否则，这次回魔都之后，强哥肯定没好果子给他吃。 可…… 此时却没看见孙全的人影，这让他心里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薛总您好，孙总呢？在后面吗？” 汪副总压下心底不好的预感，挤出笑容，大步上前，一边伸手和薛子涵相握问好，一边打听孙全今晚到底来不来。 薛子涵注意到这位汪副总刚才称呼孙全为“孙总”，这一称呼，让她嘴角微扬一丝弧度，她记得今天中午的时候，这位汪副总可不是这个态度。 配合着和汪副总握了握手，薛子涵笑道：“不好意思，汪总，孙总让我向几位致歉，他临时有点事，回老家去了，不过没关系，孙总临走之前，让我来全权负责接待几位，贵公司想投资咱们这部剧的问题，也都可以跟我谈，我也全权负责！这一点，请几位无需担心！” “这……” 虽然已有预感，但真的确定孙全今晚不会来，汪副总还是皱眉、失望。 他身后的老易也皱眉苦笑。 他们不傻，心里并不相信孙全是真的有事回老家了。 类似的借口，他们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也用过很多次，简直不要太熟。 可心里不信归不信，表面上他们还不能戳穿薛子涵的假话。 真戳穿了，除了把对方得罪的死死的，让这次的合作泡汤，还能有什么好处？ 老易收起脸上的苦笑，上前两步，伸手相请，“薛经理，里面请！咱们进去再说好吗？包厢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请！” “好！汪总、易总，咱们一起？” “好！” “好！” ……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进入酒店，从表面上看，谁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不和谐的地方。 一桌比中午还丰盛的美味佳肴流水一般端上餐桌，酒水也端上来了。 一桌人吃吃喝喝，大约半个小时后，中午旧事重提，谈到投资入股的事。 这次开口的是老易。 他表示入股20%，他们可以接受，然后询问他们需要付出多少资金？ 薛子涵笑了笑，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笑道：“汪总、易总，有一件事，我要代表我们咸鱼影视先声明一下！” “什么？薛总您说！” 汪副总神情疑惑，伸手示意。 老易微微皱眉，看着薛子涵此时脸上的笑容，他心里觉得不妙。 薛子涵：“唔，是这样！咱们咸鱼影视这部剧一二三季，虽然名义上是同一部电视剧，但每一季，我们都是当一个单独的项目运作的，所以……” 顿了顿，薛子涵目光在汪副总和老易脸上扫着，“所以，贵公司如果真想合作的话，咱们目前也只能谈第二季的合作，至于第三季……那要等我们第二季上线播出后再说。” 汪副总：“……” 老易：“……”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看见对方眉头是皱着的。 只能投资《亡灵遗愿》的第二季？ 老易想了想，挤出一抹笑容，问：“为什么啊？价格我们可以谈的。” 薛子涵正要回答，汪副总忽然抬手阻止老易继续说，汪副总对薛子涵点点头，笑道：“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谈第二季的合作吧！20%的投资额度，需要我们公司投资多少钱？薛经理，请直言！” 老易有点意外，下意识看向汪副总。 显然是不解汪副总怎么在这个问题上，一点都不想争取一下，就直接同意只谈第二季的合作？ 他钻不进汪副总的脑子里，看汪副总的念头，所以老易心里只能疑惑着。 薛子涵也有点意外汪副总在这个问题上，这么好说话，不过，她笑了笑，没有多想，今天下午，孙全已经在电话里跟她沟通过这件事。 孙全的意思她听懂了。 ——孙全对这部剧的第二季很有信心，相信等第二季上线播出之后，这部剧的热度会更高，届时再和人谈第三季的合作的话，能谈下更好的合作条件。 所以孙全说，暂时不跟任何人谈第三季合作的事。 对于孙全这个想法和决定，薛子涵觉得有道理。 第一季已经打响名气，她也觉得只要第二季的口碑不下滑得太厉害，第三季再跟人谈合作的时候，拿到更好的合作条件应该是很容易的。 类似的例子，国内外的影视圈，早就不知出现过多少。 “一千五百万！” 薛子涵笑吟吟地报了价。 却吓汪副总和老易一跳。 汪副总：“什么？你确定你没说错？只是一个第二季的20%股份，就要一千五百万？太夸张了吧？” 老易抬手捏了捏眉心，苦笑道：“是啊，薛经理！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这部剧之前宣传的时候，说的好像是整部剧的总投资也才三千万吧？怎么现在第二季的20%股份，就要一千五百万资金了？这……您这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不等薛子涵回答，眉头紧皱的汪副总一边摇头一边说：“最多五百万！20%的投资五百万，算下来，这第二季的总投资，就是两千五百万了！你们第一季投资才多少？第二季两千五百万的总投资，应该绰绰有余了吧？薛经理！咱们谈合作，彼此都是要有诚意的，你不能乱开价！那不是有诚意的合作态度！请慎言！” 薛子涵莞尔，目光看向身旁的助理，在汪副总和老易不解的注视下，薛子涵右手伸到助理面前。 助理也没问啥，当即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到薛子涵手里。 薛子涵扫了眼文件名，笑了笑，起身递给对面的汪副总。 “汪总、易总，我刚才有没有乱开价，你们看完这份预算书就知道了，二位请过目！” “预算书？”老易有点意外。 汪副总看了看微笑的薛子涵，沉着脸接过这份预算书。 结果…… 一打开这份文件，他目光就呆了呆。 旁边的老易见他表情不对，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就一眼！他的目光也呆滞了。 这让这次跟他们从魔都过来的下属都很好奇，两位领导这是看到鬼了吗？为什么都这副表情？ 汪副总脸色很难看地抬眼看向仍然微笑着的薛子涵，嘴角微微抽搐几下，缓缓开口问：“薛经理！这份预算书……夸张了吧？只是第二季的原著电视剧改编权，就要卖一千万？这要是整本书的电视剧改编权，你们打算卖多少钱？三季电视剧，打算卖三千万吗？” 老易此时也回过神来，苦笑补充：“不仅如此，还有五十万的编剧改编费这么算下来，这第二季一个剧本，就值一千零五十万了，薛经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个零？那个改编权出让费，是100万，不是1000万吧？” 此时仔细看，汪副总和老易的眼神都有点恼火。 薛子涵仿佛没有看见他俩的不豫，脸上的笑容不变，反问：“汪总、易总，二位真觉得这个价很贵吗？ 如果是半年前，咱们这部剧一季的原著改编权价格确实不值这么多，但现在是什么行情？两位真的打算视而不见吗？” 顿了顿，不等两人接话，薛子涵继续说：“咱们这部剧第一季，今天在有酷的总观看人次已经突破五千万，二位再算算，这部剧上线播出至今，才多少天？有半个月没有？ 呵呵，不夸张的说，这部剧过一段时间，总观看人次过亿，难度应该不大吧？所以说，咱们第一季盈利能力已经证明过了，这样一部剧的续集，几乎可以肯定会赚钱，这样的前提下，这部剧的原著改编权的价格翻个几倍，不正常吗？嗯？” 汪副总一时无言以对，目光看向身旁的老易。 老易想了想，苦笑，“可是你们这翻的倍数也太多了！现在市场上，哪有这样的天价？没这个先例对不对？” “对！” 薛子涵不仅没有反驳，还同意了，但紧跟着就说：“可在咱们这部剧之前，市场上也没出现过人气和口碑都这么高的网剧，这一点二位老总也要承认吧？” 好一副伶牙俐齿，汪副总冷冷地盯着薛子涵。 明显被气着了。 老易见状，只能继续争辩，“五百万吧！单季原著改编权估值五百万，三季就是一千五百万，这样也是业内首屈一指的高价了，可以吗薛经理？” 薛子涵摇头，“汪总、易总，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这部剧第一季，既没有大导演，也没有大明星，甚至连个知名演员都没有，投资也不是很大，就这么一部剧，为什么会取得那么高的人气和口碑？你们觉得这部剧最大的价值在哪儿？难道不是因为这部剧是根据同名原著改编而来的缘故吗？如果换一本书改编，用同样的导演、同样的演员和同样的投资额度，您二位觉得拍出来的剧集，能达到现在的人气和口碑高度吗？” 从理论上看，她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 但汪副总还是不服，“薛经理！我们承认《亡灵遗愿》这本书的改编价值很高，但我们还是不认为第二季的改编权就值一千万！我同意老易刚才说的，五百万可以！一千万不行！” 老易在一旁点头。 薛子涵却摇头，笑容甚至都没减少一分，双手交叉叠放在面前的桌上，笑道：“二位，实话实说啊！承认第二季的原著改编权价值一千万，是咱们两家公司能否合作的前提！如果二位老总，坚持认为不值这个价，那也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咱们还可以期待下次合作，您二位觉得呢？” 汪副总：“……” 老易：“……”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还能说啥。 都感觉薛子涵在耍无赖，可他们却毫无办法。 薛子涵都明明白白的说了，承认……是合作的前提。 不承认的话，就只能期待下次合作。 而他们此行的任务……强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务必谈成这次合作，入股《亡灵遗愿》第二季、第三季。 现在第三季对方暂时不考虑谈，难道这第二季也要因为价格问题，一拍两散吗？ 第738章 认可、有酷代表曹静意 “这样吧！薛经理，我先去上个卫生间，回来再给你答复，好吧？” 汪副总犹豫过后，起身跟薛子涵这么说。 这理由很强大，正常人都无法拒绝，不允许谈判对手上卫生间，不觉得太没人性吗？ 所以…… 薛子涵点头，“当然可以，汪总请便！” 汪副总点点头，起身离开包厢。 老易瞥了眼汪副总，若有所思，却没有跟着一起去。 待汪副总出去后，老易对薛子涵挤出一抹笑容，叹道：“薛经理，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是咸鱼影视的总经理，我都想把你挖到我们公司去。” 薛子涵莞尔，举杯示意，“易总过奖了，来！我敬您！” 老易点头，举杯。 两人碰了个杯，喝了口酒，然后一边吃菜，一边闲聊。 汪副总不在，席上气氛倒是缓和不少。 …… 卫生间。 汪副总刚刚解完小便，皱着眉头走到洗手池那儿洗手，洗完后，并没有急着回包厢，而是拿出手机找到强哥的号码，拨了过去。 未久，电话接通。 强哥：“谈得怎么样了？” 汪副总：“唉，侯总，对方狮子大开口了，第三季的投资根本就不跟我们谈，说目前只接受第二季的投资，而就这第二季的投资……侯总，只一个原著电视改编权，对方开口就说值一千万，不仅这一千万，编剧那边的工作，还要五十万，简单说，就是第二季的一个剧本，就要一千零五十万，侯总，您看……这合作还要继续往下谈吗？” 强哥：“……” 一阵默然之后，强哥：“价格压不下去吗？” 汪副总嗯了声，“对方那个姓薛的经理，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承认他们这部剧的原著改编权价值一千万，是咱们这次合作的基础，是前提条件，这一点，咱们如果不承认的话，那这次的合作，恐怕就没办法往下谈了。” 电话里，强哥又默然十数秒。 十数秒后，强哥：“我知道了，你是怎么回答的？没拒绝吧？” 汪副总：“没有，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找了个借口出来，跟您汇报嘛！” 强哥：“那个孙全呢？他是起点的作者，也是那个咸鱼影视的大股东，他是什么态度？你们有没有办法，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把这个价格尽量往下压一点？” 汪副总苦笑，“侯总啊！恐怕没希望呢！” 强哥：“哦？为什么？” 汪副总：“姓孙的小子，今天晚上根本就没过来见面，刚才跟我们谈的是咸鱼影视的总经理。这姓薛的总经理，一来就跟我们说，姓孙的小子今天下午临时有事，回老家去了，归期不确定，我估计回老家是假，不想再见我们，才是真相。” 强哥又一次陷入沉默中。 良久，强哥：“唔，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待会儿你们再努努力，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价格压下去一点，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答应吧！总之，一定要尽全力促成这次的合作，记住了吗？” 汪副总微微摇头，表情无奈，嘴上却说：“请侯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最好的结果。” …… 青龙湾别墅园。 一楼餐厅，孙全正在和媳妇等人一起吃晚餐，老易和汪副总都没猜错，他今天确实没有回老家，他就是纯粹不想再见他们。 理智也告诉他，把这次合作的事宜交给薛子涵去谈，效果应该会更好。 他新书还打算发在起点，他不好当面扫老易和那位汪副总的面子。 何况，他也确实不想再见汪副总那张嘴脸。 饭后，他和女儿、两个儿子玩了一会，才上楼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打开写细纲的文档。 他想继续完善细纲，可心里还记挂着薛子涵那边和汪副总、老易之间的谈判，导致他即便坐在电脑前，对着文档里的细纲，他也集中不了心思接着往下写。 他在等，等薛子涵那边谈判的结果。 他相信那边结果一出来，薛子涵很快就会电话告知他。 把第二季的原著改编权定为一千万的估价，他是故意的。 如果起点……或者说盛大文学能接受，那回头有酷视频那边来人谈合作的时候，这个估价，有酷视频那边八成也只能接受，如果真想合作的话。 而如果这两家公司最终都接受了这个估价，那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一来，可以多赚钱，这是明摆着的。 二来，这个消息一旦传开，他孙某人的名气绝对能再上一个新的台阶，很多人都会因为这个天价，而记住他孙全或者咸鱼俺老孙的名字。 这第二个好处，他觉得很有价值。 不仅能让他孙全扬名，也能让咸鱼影视扬名，连带着……以后他孙某人的作品无论是拍摄电视剧或者电影，邀请那些大明星、实力派演员参演的时候，成功率都能高不上。 原因？ 因为他孙某人是网文圈版权费最高的作者啊！ 只这个噱头，就能令许多大明星和实力派演员会下意识认真考虑是否参演他的作品。 咸鱼影视对影视圈的演员、明星们吸引力不大，孙全此举也是为了给咸鱼影视增加筹码。 可谓一举多得。 现在就看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愿不愿意为他心里这个计划埋单了。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9点多。 孙全放在手边的手机终于响了，来电显示就是薛子涵。 “喂？薛姐！” 薛子涵：“阿全，那个什么盛大文学比咱们预计的，还要想投资咱们这部剧，我们注水那么多的那份预算书，他们竟然真的认可了，回头只要咱们两家公司再就具体的一些合作细节，商量好，应该就能签约了，呵呵。” 电话那头，薛子涵的心情很不错，孙全隔着手机都听出来了。 他也笑了。 强哥的IP梦果然还在继续做着。 为了这个IP梦，可以说是不惜血本了。 这一点，他之前有所预料，因为他记得原时空，直到起点的管理团队在出走之前，强哥都一直在做着这个梦。 为了这个梦，强哥挥舞着支票，收购了一家又一家半死不活的网文小站、中站，为的就是把声势造大，期望着等到盛大文学上市的时候，能给全体股民吹一个大牛比，把股民们忽悠瘸了，好收割股民们的钞票。 或许，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担任盛大文学CEO之后的多数举措，都没有错。 但他最后却倒在距离上市……临门一脚的时刻。 孙全曾经琢磨过强哥为什么会败？ 他琢磨许久，觉得应该是败在他不得人心。 其实，原时空强哥刚刚上任的时候，很多网文写手对他、对盛大文学都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包括他孙全，当年也是满心期待。 期待着盛大文学雄厚的资金，能助起点一统江湖，能让所有在起点写文的作者收入都能大幅上涨。 毕竟当年多数写手都很穷，大家爱码字，也愿意勤奋努力，可谁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换来更好的生活呢？ 网文一开始，是因为一批用爱发电的作者兴趣写作，而诞生的。 可用爱发电，能长久吗？ 大家可以靠兴趣写几个月、写一年两年，但有几个人能靠兴趣写作写十年八年呢？ 结果…… 强哥寒了几乎所有写手的心。 他做着网文公司的CEO，却在多个场合公开吹捧传统文学，不仅吹捧，还把大把的资金撒出去，拉拢传统作者。 还有……盛大文学的雄厚资金，几乎没见他用来提升写手的待遇，基本上都花在别处了。 这就好比一片干旱了好几年的地区，人人盼着下一场雨，盼星星盼月亮，大家好不容易盼到天降玉旨——玉帝说：几天后，此地会降雨几寸…… 并告诉大家，这次降雨由东海龙王来施云布雨。 结果…… 东海龙王来了，大家都抬头望天，眼巴巴地看着，满心欢喜与期待。 最后，东海龙王却把本该下在本地的鱼，下到隔壁地区去了…… 好嘛！问题来了，这样的东海龙王，本地区还有人说他好吗？ …… “好！非常好！薛姐，后续的谈判，还是交给你来牵头，我就不出面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电话这边，孙全满脸笑容，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薛子涵。 薛子涵：“嗯，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等编剧那边把剧本写好，你用心提点意见，把剧本打磨好就行！咱们分工合作，争取第二季再创辉煌！” 孙全：“ok！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呵呵。” 薛子涵：“呵呵，好！” …… 数日后。 一辆开往M市的列车上，一间软卧包厢里，曹静意坐在窗边，嘴角含笑，翻看着一份文件。 在她身旁不远处，她的助理阿芳坐在床沿上，也在翻看一份文件。 曹静意，年约三十，瓜子脸，柳眉弯弯、目光莹莹，一头黑发呈大波浪状，衣着时尚，身形欣长而动人。 以她的容貌和身材，可以想象……她大学时代，应该是校花级美女。 即便是如今，她的颜值也没崩，不仅颜值没崩，浑身上下，还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简言之：她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 几乎可以让任何男人一见倾心。 她是有酷视频这次来找咸鱼影视谈合作的代表。 而她手上的那份资料，是咸鱼影视的资料。 此时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其中有关孙全的部分。 第739章 美女都会骗人、欢豆视频插一脚 “真的假的……” 看着资料上对孙全这个人的介绍，曹静意眉头微蹙，疑惑自语。 因为资料上对孙全的介绍，看着有点假。 农村出身，父母都是农民，孙全这个人学历也只是大专，还是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烹饪专业。 她以前都没听说过大学里还有烹饪这个专业，这是认真的吗？ M大学？ 她目光落在资料上这所大学的名字上，心下怀疑这M大学里，是不是还有美容美发和挖掘机专业？ 就是这样一所不正经的大学大专毕业的孙全，大学期间写小说赚到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小饭馆——99黄焖鸡，然后竟然一发而不可收拾，分店越开越多，短短几年时间，已经开成全国连锁的餐饮公司，资料上写的市值过亿。 这也就算了，可以当他在餐饮经营方面有天赋。 但除此之外，这家伙写小说，竟然也一发而不可收拾，小说的成绩，也一本比一本好。 起点中文网这个小说网站，她听说过，这家伙竟然还是这个网站的白金作家…… 曹静意对白金作家属于什么层次，不是很确定，但“白金”二字，看上去就比较跩，让她联想到脑白金。 如果资料上关于孙全的介绍，仅此而已，她还能勉强接受。 毕竟，厉害的年轻人，这些年她也不是没见过，偶尔遇到个把比较变态的，也不是很离谱。 可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职业？ 竟然还是国内几档大热综艺的策划人，搞完综艺，又去搞网剧，还被他搞成功了。 这还正常吗？ 你这么牛比，高考的时候，怎么就考了个破大专？ 高考那天，你是拉肚子了？还是发烧了？发挥严重失常吗？ 但资料上，却没写他高考发挥失常。 他的智商好像在正常人范畴，大学期间，写小说能养活自己，也不算离谱，但大学一毕业，就好像开了挂。 做什么，成什么。 就连生个孩子，都能生出双胞胎来。 蹙眉盯着资料看了好一会，曹静意合上资料，心下对孙全这个人，多了几倍的好奇。 一个烹饪专业毕业的大专生，毕业后，短短几年，竟然跨界那么多次，都没翻车，简直堪称跨界小能手，年龄比她曹静意还小好几岁，竟然已经身家数亿。 这让她脑中想到一个词——“文武双全”。 但孙全这家伙……资料上没写他有什么武力，所以，准确点说，应该是——文厨双全？ 白天做菜……晚上坐在电脑前面打字不停？ 这个画面出现在她脑中，让她蹙眉，感觉很违和，怎么想都觉得挺怪的。 …… 有酷派了代表过来，有提前跟咸鱼影视这边沟通。 所以，曹静意等人在列车上的时候，孙全就已经收到消息。 他不仅收到消息，还听说对方要求和他见面，时间就定在今晚。 这个要求不算过份，为了以后跟有酷视频继续合作，他同意了。 这天晚上，孙全、薛子涵等人为曹静意、阿芳接风。 地点也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但刻意避开了老易和汪副总等人所在的那家酒店。 M市，不算是一流的大城市，但因为这座城市是旅游城市，所以这边的高档酒店不少。 在酒店门口看见曹静意、阿芳的时候，孙全有被惊艳到。 曹静意确实很美，精致的瓜子脸，身材高挑婀娜，浑身上下都透着时尚的气息，双目莹莹，看人的时候，她的目光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这几年，孙全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 但像曹静意这个档次的美女，他见的还是不多。 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似乎都不下于他媳妇袁水清。 但和袁水清相比，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她们的美，是不同风格的。 袁水清给人的感觉是清冷，而曹静意则像一株长于幽静角落的红玫瑰。 艳丽！ 初次见面，曹静意也没有掩饰她对孙全的好奇，一双妙目含着笑意，打量孙全的同时，快步上前两步，伸手过来，“孙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孙全伸手与她相握的时候，心下一荡，因为她的玉手触感很好。 玉指白皙修长，掌心温热。 他感觉这只手都够格去做手模了。 堪称白玉无瑕。 “幸会幸会！欢迎欢迎！” 孙全回应着客气话。 但两只手分开的时候，他竟然发现她的指尖在他手心挠了下。 这是故意的吗？ 孙全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却下意识多看了她一眼，目光与她目光相接，看见她眼里的笑意。 瞬间，孙全就对她失去兴趣。 至于为何？ 他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大概是一种心理上的洁癖，他不相信她是第一次对男人主动，不相信他是唯一被她主动的男人。 简单说，他嫌她脏。 当然，面场上，他不会表露出来，他还是很客气的，本来嘛！他就没打算劈腿，今天过来，也是为了合作。 双方几人寒暄着、客套着，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二楼一间包厢里。 点了一桌精致菜肴，和一瓶红酒。 酒菜上桌后，双方都没有大吃特吃，曹静意和她的助理阿芳，吃得都很斯文，很少拿起筷子，说话期间，倒是不时举杯致意。 没过多久，桌上的菜没怎么动，一瓶红酒却是被大家下了肚，然后第二瓶红酒上桌。 阿芳起身给大家倒酒，曹静意笑吟吟地举杯，遥敬孙全和薛子涵等人，大家都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的时候，曹静意说：“孙总、薛总，我们听说孙总发表小说的那家网站，最近也来了这边，跟贵公司洽谈投资合作《亡灵遗愿》第二季的事，是有这么回事吗？” 孙全有点意外曹静意今天刚来M市，就掌握了这样的信息。 看来，曹静意这次过来动身之前，很可能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准备工作倒是做得很足。 他没有隐瞒，微笑点头。 薛子涵微笑答：“曹经理消息真灵通呀，厉害！” 曹静意似乎纯粹出于好奇，眨了眨眼，道：“薛经理过奖了，不知道贵公司给那家小说网站是什么合作条件？比如说：让出了多少股份？” 孙全伸筷子夹了两根茶树菇放嘴里嚼着，随口答道：“20%。” 他不觉得这需要隐瞒，也不相信这点信息能隐瞒得住。 “哦？哦。” 曹静意笑吟吟地点点头，不置可否，并没有趁势问出他们有酷视频能拿到多少股份，而是端起酒杯再次敬酒。 她似乎没打算今晚就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一直到他们这次接风宴吃完，道别走人，曹静意也没提具体合作的事。 回去的车上，孙全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旁边只坐着他的私人助理俞欣欣。 薛子涵今晚住在市区一家酒店，刚才坐另一辆车走的，而那辆车是孙全安排的。 最近几天为了方便薛子涵等人的出行方便，他从99黄焖鸡调来一辆奥迪，并配了一名司机，全天听候薛子涵的差遣。 此时此刻，他闭着眼睛坐在后座上，心里在琢磨曹静意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今晚这顿饭接触的时间里，他明显感觉出曹静意这个女人，和盛大文学那边过来的汪副总和老易，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汪副总和老易那边…… 他们来的第一天中午，饭席上，他们就主动提出合作的条件。 那种很想达成合作的意向很明显。 这也是孙全指示薛子涵在谈合作的时候，姿态高一点，条件苛刻一点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能一眼看出老易和汪副总的急切心理。 但有酷视频这次来的这个曹静意……却不是这种风格。 今晚一餐饭近两个小时，曹静意虽然也询问了一些关于盛大文学入股《亡灵遗愿》第二季的事，但仅限于问。 似乎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话题不管问到哪儿，都没有顺势询问有酷视频的入股条件。 简单说：她稳得住。 似乎并不急切。 这让孙全不禁猜测她的想法。 理智告诉他，有酷视频这次来寻求合作，应该也是很有诚意，很想达成这次的合作。 但今晚与曹静意的接触，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曹静意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她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这次的合作能否达成。 她是真的不在乎吗？ 孙全心里不确定。 2011年的有酷视频，还是几大视频网站之一。 所以，它不像盛大文学，盛大文学缺少影视方面改编成功的代表作，但偌大的有酷视频，却并不缺少优秀的电影和电视剧资源。 以有酷视频全国闻名的名气，以及资金实力，和平台优势，它想入股影视圈哪部影视剧的话，难度并不大。 所以…… 或许它真的不是很迫切想要入股《亡灵遗愿》的第二季，因为它能选择的投资项目真的太多了。 但…… 孙全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对。 他忽然记起当年学生时代，他们班《华夏名菜》课的老师，曾经跟他们说过一句话，一句他这么多年都记忆犹新的话——“任何一家饭店都缺厨师！永远都缺！我说的是好的厨师！没有哪家饭店敢说自己家店不缺好厨师！” 孙全忽然记起这句话，嘴角便有了笑意。 他觉得同理可证：任何一家视频网站都缺影视剧资源，永远都缺！可能不缺一般的影视剧资源，但一定缺少好的影视剧资源。 没有哪家视频网站会嫌自家网站的好剧太多了。 而《亡灵遗愿》这部剧，他不想妄自菲薄，他真的认为这部剧第一季是优秀的，目前这部剧在有酷视频上的观看人次，和评论区那么多好评都是证据。 所以，他相信有酷视频想入股第二季的念头也是强烈的。 特别是这几年几大视频网站竞争不断，都在烧钱抢用户的阶段。 为了抢到更多的用户，几大视频网站内部的广告都极少，再往前推几年的话，几大视频网站更是连一秒钟的广告都没有，不仅没有广告，甚至还很体贴地给用户屏蔽掉每部剧的片头曲和片尾曲，让大家能一次爽个够，几十集的连续剧，只要用户能撑得住，就能一口气连贯地全部看完。 可以说，真的是不惜血本。 也是在几大视频网站如此不惜血本，连广告费都不去赚的烧钱运营之下，短短几年时间，就硬生生抢了大半的传统电视观众。 而今，虽然几大视频网站没前几年那么疯狂了，但为了抢用户，好的影视剧资源，还是打破头去抢。 想着这些，孙全心里慢慢就稳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老妈对张无忌的告诫，此时也莫名地闪过孙全脑海，此时他觉得这句话很对。 有酷视频这次来的曹静意很漂亮，她的演技应该是很棒的。 明明心里很想要，表面上却很淡定，演技真的很棒！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从孙全裤兜里传出的。 掏出手机，孙全看见来电显示是薛子涵。 “喂？薛姐，什么事？” “阿全，我刚刚接到欢豆视频那边的电话……” 电话里，薛子涵的语气有点古怪。 孙全有点疑惑，“哦？欢豆视频？他们联系你做什么？” 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薛子涵：“他们想要咱们这部剧第二季和第三季的网络播放权，说是价格可以谈，还说绝对不会让我们吃亏。” 听到这个答案，孙全有点明白薛子涵语气为什么古怪了。 《亡灵遗愿》第一季寻求发行、寻求合作平台的时候，她在去找有酷视频之前，可是先去过欢豆视频，孙全记得当初欢豆视频开的好像是低价买断合作方案。 就是给一笔不多的版权费，直接买断《亡灵遗愿》第一季的网络播放权，按欢豆视频当初开的买断价格，《亡灵遗愿》如果真的卖给欢豆，那咸鱼影视在这个项目上，就亏大了。 别说赚钱，成本都根本收不回来。 毕竟，为了这部剧的质量，咸鱼影视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并不少，虽然第一季全部也就14集，但单集成本是不低的。 第740章 自信的曹静意 &!--go-->这天晚上9点多。 M市下雨了，不大不小，但淅沥沥的雨声却让这个夜晚显得更静谧。 青龙湾别墅园，二楼书房中。 孙全在电脑前打字，很专注。 他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有新短信进来。 工作的状态被打扰，孙全皱了皱眉，伸手拿过手机，却见新短信是今天刚交换过手机号码的曹静意发来的。 曹静意：“漫漫长夜，有兴趣出来喝两杯吗？” 没有！ 孙全心里回了一句，随手就把手机扔在一旁，没有回复她。 假装没有看见这条短信，回头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如果问起这事，他就可以惊讶反问：“有吗？我没看见你给我发信息啊！” 曹静意代表的有酷视频毕竟正在和他的咸鱼影视在谈合作，这个期间，不宜把关系搞僵。 所以他觉得还是假装没看见这条短信为好。 至于她这时候约他出去喝酒，到底是真喝酒，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更没兴趣深究了。 电脑前，孙全继续打字，完善新书的章节细纲。 …… 曹静意下榻的酒店，某房间。 曹静意一身雪白浴袍，优雅地坐在飘窗上，脚边放着她的手机，目光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双手在随意地擦着护肤霜。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房间的电脑此时是打开的，正在自动播放一首歌——《卡萨布兰卡》。 她在等。 等孙全的回复。 作为一名大美女，她对自己的容貌、魅力，是很自信的。 学生时代，她曾因为这份美丽和魅力，吸引来那么多追求者骚扰，而不胜其烦，深深苦恼。 但走上社会后，她慢慢发现，善用自己的美貌，能让自己的工作、生活，都简单很多。 几乎无往不利。 比她的学历更有用。 渐渐的，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有“郎才女貌”这个词。 她开始相信女人的容貌比才华更重要。 所以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美貌，不仅不掩饰，还细心打扮修饰自己，通过发型、护肤、化妆、健身、服饰、高跟鞋、香水……等等，来放大自己的魅力。 效果很显著，这几年，领导赏识她，同事……特别是男同事，对她都很殷勤，例外者很少。 总之，她现在过得很好。 而她过得越好，对她殷勤的男人就越多。 女人最强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美！ 这是她这几年慢慢领悟到的心得。 她相信那个姓孙的，也抵挡不了她的魅力。 她打算拿下他！ 带一份不错的合约回公司。 只是…… 一分钟过去了，她的手机没响；五分钟过去了，她的手机还没响；十分钟过去了，她的手机依然很安静。 她眉头微微蹙起，疑惑地看向脚边的手机，是手机没信号吗？ 她狐疑地拿起手机看了看，信号是满的。 他这么早就睡了？ 应该是没看到我这条短信吧？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么早就睡觉，不大可能，但她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哪有不偷腥的猫？ 是了！最近他老书完本了，新书还没发，晚上睡得早一点可以理解。 就是可惜了这么美好的夜晚，看来要等明天晚上了，明天白天他应该会看到我刚才那条信息，明天晚上应该能把他约出来。 这么想着，曹静意虽然有点失望，情绪却也仍然平静，神情依然是自信的。 …… 次日午后。 孙全吃完午饭，回到咸鱼工作室自己办公室里，正在审阅工作室最近递交上来的一份新书大纲。 看得正入神的时候，接到薛子涵的电话。 “阿全，你在忙吗？” 电话接通，薛子涵的声音有点闷。 孙全随口答了句：“还行，不是很忙，姐，这个时候找我有事？” 薛子涵：“唔，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带人去和曹静意正式接触了一下，本来是准备和她洽谈一下合作条件的，结果……唉！” 听见她叹气，孙全有点意外，目光暂时离开电脑邮箱里那份大纲，有点疑惑，“怎么了？薛姐。” 薛子涵：“没怎么，唉！就是那个曹静意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今天特意带人去和她谈合作的事，但我感觉她的态度一点都不积极，尽跟我聊一下题外话，问我们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有些什么美食；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反正就是不跟我们正经聊合作的事，你说她到底想干嘛？她不是代表有酷视频过来跟我们谈合作的吗？我现在怎么感觉是我们在求着他们合作呢？ 阿全，你说，她是不是想拿回扣？想让我们主动先提出来？” 孙全：“……” 听了薛子涵这些话，孙全眉头也皱起来。 心里也不禁想：曹静意是不是真的想拿回扣？ 下一瞬，他忽然想起曹静意昨晚半夜给他发的那条短信，难道她昨晚约我出去喝酒，真正的用意是跟我私下谈回扣的事？ 因为我没搭理她，所以她今天故意不谈具体的合作事项，让我们自行领悟她的意思？ 孙全不确定自己这样的推测对不对，但感觉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阿全？阿全你还在听吗？” 因为他好一会儿没有作声，电话里传来薛子涵的询问。 孙全回过神来，眼睛眯了眯，“薛姐，这样，你昨天不是说欢豆视频那边想要我们这部剧后面两季的播放权吗？ 你等下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诚意，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入股咱们这部剧，至于有酷视频曹静意那里，回扣我们是肯定不给的，她要是一直不主动跟我们谈合作的事，想晾着咱们，那就让她继续晾着好了，她想玩，那就让她自己一个人玩个开心！” “这……你确定？” 薛子涵很意外。 孙全：“要不然呢？咱们这部剧又不愁投资，盛大文学那边想要更多股份，咱们都没同意，没道理轮到有酷视频，咱们还上赶着求人家，你说呢？” 薛子涵：“行！你说了算，那我就先紧着盛大文学那边谈条件了？曹静意那边先晾一段时间？” 孙全：“嗯，等她主动联系我们，她要是一直不主动，咱们就再找别的合作伙伴，或者最后咱们自己加大投资就行了。” 薛子涵：“ok！我知道怎么做了。” …… &!--over--> 第741章 新书开篇的切入点 又是一个夜晚。 还是那家酒店，还是那个房间。 刚刚洗完澡的曹静意，又是一身雪白的浴袍，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坐在飘窗上擦护肤霜，房间电脑和昨晚一样，也是打开的，不同的是，此时正在播放的歌曲是《加州旅馆》，一样好听。 曹静意打开行李箱，正在挑选衣服，不过，她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拿拿这件衣服，对着自身比照片刻，又拿起另一件衣服对着自身比照。 好一会儿，她依然是纠结的表情。 然后她无奈一笑，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拿起床上的手机，找到孙全的号码，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长夜漫漫，您知道附近哪家酒吧比较好吗？能抽空带我去喝两杯吗？” 信息发送出去，曹静意自信一笑，随手扔下手机，起身继续在行李箱里挑选衣服。 她相信今晚孙全应该会上钩。 他今天白天应该看见她昨晚发给他的那条短信了，他今天没理由不上钩。 …… 青龙湾别墅园。 书房。 电脑前，孙全正在尝试写新书的第一章，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准备，新书的大纲和细纲已经完备了。 就是书名，还没有确定。 书名的事，他也不着急，只要等发布的那天能确定下来就好。 今晚他想试着写第一章，找找感觉。 奶爸文……他没什么经验，虽然他如今有三个娃，却也没有多少奶爸经历，因为三个娃都不需要他亲手去伺候。 但带孩子的一些经验，他还是有的。 毕竟女儿都有三岁了，女儿成长的过程中，他也有参与，所以，他带娃的经验虽然不丰富，却也是有的。 但他觉得那么些经验想写好一本奶爸文，恐怕是不够的。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想象力。 想象自己有一个娃，老婆跑了，自己很穷，连孩子的奶粉都买不起，也没什么带娃的经验，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想办法挣钱给孩子买奶粉、买尿布，以及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而拼命奋斗。 他需要将自己代入那样一个奶爸的内心世界。 为此，他在电脑前，已经静坐一个多小时，雪茄都抽了三支了。 按理说，他有大纲和细纲，写一个章节，不该有什么难度。 理论上是这样，但他今晚准备写的是这本书的第一章，根据他这么多年码字的经验，第一章的质量和感觉，非常重要。 网文圈黄金三章的理论已经有人提出来了，很多作者开新书都按照那套黄金三章的理论来写。 孙全没那个习惯，他也不去管什么黄金三章，他比较任性，他希望自己的第一章就能打动读者、吸引读者。 一章能办到的事，为什么要用三章的篇幅去做？ 为什么要去考验读者的耐心？ 这本新书，大纲和细纲已经完备了，但真正准备开写第一章，他却有点犹豫了，犹豫开篇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写？ 是从媳妇跑了开始写？还是从媳妇准备跑的时候开始写？又或者是媳妇跑了一些天之后开始写？ 这有点像是做菜的时候，拿着菜刀，面对一只鸡，第一刀从哪里下刀，往往会令人犹豫。 有人可能会先一刀剁下鸡头；有人可能会先将整鸡从脊椎骨部位剖开；也有人可能第一刀会选择卸下一只鸡翅，再卸下另一只鸡翅…… 而孙全就习惯先剁下鸡头，再剖开整只鸡，之后再卸下鸡翅、鸡腿，最后才是将鸡的每一个部件都剁成块。 而写小说…… 每一本新书，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即便他早就有着丰富的写书经验，但每次开新书的时候，他还是会犹豫具体从哪里下笔。 就比如这本奶爸文，他可以从三个不同的时间段开始落笔，或是媳妇跑之前写，或是从媳妇刚跑的当天写，也可以从媳妇已经跑了N天之后写。 根据他的经验，他知道这三个时间点，无论从哪个点开始写，都有利有弊。 比如从媳妇跑之前开始写，好处是这本书开篇就能给读者一个很大的悬念——男主角这媳妇是不是跑？ 可以引人入胜，吸引人看下去。 这是好处！ 而坏处就是——当男主角的老婆真的跑了，一去不回头的那种，就会让很多读者接受不了，觉得很虐，因此一定会有一部分读者弃书走人，即便他咸鱼俺老孙的名头在那里，也避免不了这种情况出现。 如果选择在媳妇跑了的当天开始落笔…… 好处也有，能避免读者因为主角媳妇跑了而弃书，毕竟，开篇主角媳妇就已经跑了，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于这本书而言，媳妇跑了，是男主角在这本书里的起点，大家可以接受男主角开篇的时候凄惨。 于一些读者而言，只是不能接受亲眼目睹男主角媳妇跑了的过程。 至于坏处？ 也有！ 比如：从这里开始写的话，这本书开篇就少了一大悬念。 至于第三种……从男主角媳妇跑了N天之后开始写…… 也有好处，可以让男主角一出场就是一种沉默寡言、平静的情绪，根据孙全的经验，男主角这样的状态出场，能给很多读者一种不错的代入感，主角的形象上，也会比较讨喜。 很多读者都喜欢冷静、淡定的男主角。 遇到点事就大惊小怪，或者要死要活的那种男主角，很多读者都不喜欢。 而坏处则是：从这里开始写的话，不仅少了开篇的一大悬念，还少了不少篇幅去刻画男主角媳妇跑了之后的真实心理状态。 简单说，就是在男主角这个人物塑造上，会因为开篇的切入点不同，而缺少深度。 缺少的这点深度，于一些读者来说，可能无所谓，大家只是想看一本爽文，爽就够了，这些读者不需要深度。 但对一些口味比较刁的老书虫来说，一本没有深度的作品，他们是不喜欢的。 即便喜欢，也不会是很深的那种喜欢。 而他孙全如今是起点的白金作者，他的书迷中，有不少都是口味刁钻的老书虫，如果不能兼顾这些口味的话，他这本书发表之后的口碑，可能就要差不少。 到底从哪里开始写？ 电脑前，孙全还在犹豫。 又犹豫片刻，他才终于拿定主意。 就从男主角媳妇跑了的当天晚上开始写！ 第742章 形势倒转 刚刚拿定主意，正准备动手写新书第一章的孙全，双手刚放在电脑键盘上，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虽然他手机的铃声不难听，刚刚他手机也只是响了一下，但还是干扰到他的状态。 酝酿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想好自己的新书从哪里开始切入，刚要动手码字，就被打扰，这事搁在谁身上，不恼火？ 他眉头皱了皱，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收到的新短信。 发现竟然又是曹静意这个女人发来的，和昨晚一样，喊他一起去喝酒。 这女人是酒鬼吗？ 天天晚上约我喝酒？ 还是说……她约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当面谈回扣的事？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孙全都没兴趣搭理。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对他有那方面的兴趣，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兴趣搭理。 他媳妇很好，他一颗心早就属于袁水清和他们的三个孩子，曹静意虽然挺漂亮，如果他重生后，没有和袁水清在一起，或许有兴趣赴约去深入交流一下，但他和袁水清的婚姻很幸福。 能真正拥有爱情，又有几个男人会真的喜欢流连在一个个女人之间呢？ 家花不如野花香？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家里的家花而已。 随手把手机关机，然后仍在一边，孙全调整了一下心境，集中心神，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写新书的第一章。 …… 酒店房间里。 曹静意已经挑好全套衣服，此时她正坐在床沿上，拿着手机玩游戏，嘴角依然噙着自信的笑容，她在等孙全的短信。 她依然相信孙全一会儿就会给她回复，他今晚一定会赴约。 没有不偷腥的猫！ 对自己的容貌、身材、魅力，她是绝对自信的。 只是…… 为什么十几分钟过去了，他的短信还没来呢？ 他在害羞吗？ 她耐着性子继续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半个小时都过去了，还是没等到孙全的短信，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终于，她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不见了，忽然把手机砸在床上，霍然站起，脸色难看地在床边走来走去，气得胸膛高高起伏。 她无往不利的武器，好像失灵了。 …… 次日下午，老易和汪副总等人下榻的酒店，一间小会议室里，老易、汪副总等人，以及薛子涵等人，双方代表正在签署《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投资协议。 盛大文学那边，代表签字的是汪副总。 咸鱼影视这边，代表签字的是总经理薛子涵。 双方唰唰地签下自己的大名，盖上公司的公章，然后同时起身，薛子涵含笑伸手，“汪总，合作愉快！” 汪副总此时脸上也有笑容，伸手与薛子涵相握，点头道：“合作愉快！薛总，我们期待这部剧的第二季能尽快拍好、上线播出，也期待第三季的时候，我们两家公司还能继续合作！” 几天前，刚刚洽谈合作的时候，他的态度不太好，对孙全、薛子涵，乃至整个咸鱼影视的印象都不太好。 但今天正式签了合约，他的态度也变了。 他能做到盛大文学的副总，交际手腕自然是有的。 此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如沐春风，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薛子涵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 签约之后，薛子涵安排了晚宴，算是招待汪副总等人，也算是庆祝今天正式签约。 汪副总等人也没拒绝，这次的合作正式敲定下来，他们几人都放松下来。 总公司CEO强哥那里，这几天给他们的压力可不小。 强哥几乎是下命令的形式，让他们务必拿下这次合作的机会。 现在正事办完了，自然要放松一下。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曹静意下榻的酒店咖啡区，坐在窗边喝咖啡的曹静意，手里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听见手机里传出这样的提示音，她眉头紧蹙，表情不大好看。 片刻后，她再次拨出刚才的号码，听见的却依然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脸色难看地把手机扔在桌上，她端起咖啡杯凑到嘴边，却又因为心情不好，而突然放下。 坐在她对面的助理阿芳瞄了一眼曹静意刚刚扔在桌上的手机，瞥见曹静意刚刚拨出两次的号码备注名都是“薛经理”。 见曹静意脸色难看，阿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正好曹静意冷冷的眼神看过来，阿芳赶紧闭上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但曹静意却开口了，“现在这个局面，你有什么建议？说！” 阿芳咬了咬嘴唇，迟疑着说：“静意姐，我……也许薛经理真的正在通话中呢……要不，您过会儿再给她打？” 曹静意冷冷地看着她，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呼出一口心里的闷气，缓缓端起咖啡杯，淡淡说：“过会儿你来打！就用我手机。” “好、好的静意姐。”阿芳小声应着。 …… 一辆行驶在市区大街上的奥迪车后座上，薛子涵满脸笑容，手里也拿着手机，手机也贴在耳边。 “阿全，既然合约都签了，条件也都是按我们的条件来的，那今晚的晚宴你是不是也抽空来参加一下呀？毕竟，你以后还要在盛大文学发书的，对不对？我觉得你多少还是给人家一点面子的好，毕竟咱们两家公司现在是合作伙伴了，人家也算是你们网站的老总，你说呢？” “行吧！那你等下把今晚的地点和时间用短信发给我。” 电话里，传来孙全的声音。 薛子涵：“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刚才我手机响了两下，好像有电话打进来了，那咱们就先说到这儿？我看看刚才是谁打我电话……” 孙全：“嗯，好，晚上见面再聊，拜！” “拜！” …… 结束和孙全的通话，薛子涵翻了翻手机电话记录，意外发现刚才连续给她打了两个电话的人，竟然是有酷视频的代表曹静意。 薛子涵微微哂笑。 “听说盛大文学这边签约了，就坐不住了？” 自语着，薛子涵目光闪了闪，并没有马上给曹静意回电话，而是随手把手机塞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 “打吧！” 酒店咖啡区，手里端着咖啡杯，冷着脸的曹静意向对面的助理阿芳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 “哎，好的，静意姐！” 阿芳不敢拒绝，深吸一口气，拿起曹静意刚才扔在桌上的手机，找到薛子涵的号码，拨了出去。 未久，电话接通了，手机里传出薛子涵的声音，“喂？是曹经理吗？我是薛子涵。” 阿芳嘴巴微张，神情很意外，目光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曹静意。 曹静意刚刚凑到嘴边的咖啡杯又停顿了，眉头微蹙，表情也很意外，与阿芳四目相接，一时间，空气里都似乎有一股尴尬的气息弥漫开来。 “静、静意姐，打、打通了……” 阿芳迟疑着，把手机递到曹静意面前。 曹静意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 “喂？喂？是你吗曹经理？怎么不说话？” 手机里，传出薛子涵疑惑的声音。 薛子涵的声音，让曹静意立即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另一只手也赶紧接过手机贴到耳边，脸上也马上堆出笑容，连忙回话：“您好您好！是薛经理吧？我是曹静意，关于咱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我觉得咱们应该加快洽谈的节奏，我刚刚给您打过两个电话，不过您的号码刚才一直在占线中……” 和前几天相比，曹静意此时的态度可谓大变。 热情多了。 …… 行驶在大街上的奥迪车后座上，薛子涵闻言，不屑一笑。 当然，她没有笑出声来。 “哦，是这样呀，我刚才正在和孙总通电话汇报工作，曹经理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真准备和我们公司加快洽谈的节奏？” …… 酒店咖啡区。 曹静意已经起身站起，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远不如魔都繁华的城市景象，嘴上答得很快，“原来是这样，当然！当然！我这次代表有酷来这边，就是奉命和贵公司洽谈合作的，就是不知道薛总今晚能否拨冗接见？呵呵，当然，如果孙总也能过来，那就最好了！” 薛子涵：“今晚？呵呵，抱歉啊曹经理，今晚我和孙总要招待另一家公司的代表，所以今晚是肯定不行了，曹总要是不介意的话，明天下午吧！明天下午我抽时间来和曹总面谈，您看行吗？” 听到这个答复，曹静意眉头又蹙了起来。 不仅今晚见不到人，明天上午也见不到？还要等到明天下午？ 她心里有点不满，却因为最近的形势，而不敢将这份不满表露出来。 她脸上又挤出灿烂的笑容，声音也透着一股爽快的味道，“行呀！当然没问题！客随主便，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我这里随时恭候薛总的大驾，呵呵。” 她想私下里拿下孙全的计划已经证明失败。 孙全根本没回她的私信。 连人都约不出来，曹静意甭管心里是不是很不爽，为了完成公司这次交给她的任务，她都只能选择别的路子。 尤其是在听说盛大文学那边，今天会和咸鱼影视签约之后，她心里就有点急了。 因为据她收到的消息，不仅盛大文学那边今天会和咸鱼影视签约，合作《亡灵遗愿》的第二季。 她还听说欢豆视频，以及另外几家影视公司，这两天都在接洽咸鱼影视这边，其中，欢豆视频的代表已经在来M市的路上，或许今晚，最迟明天上午就能赶到这边。 这些消息，都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因为早在她来M市的第二天，就已经从薛子涵口中听说，这次《亡灵遗愿》第二季……咸鱼影视只打算让出40%的投资份额。 并且，孙全许诺给盛大文学的投资份额，就已经占了20%。 也就是说：咸鱼影视在这个项目上，准备继续出让的投资份额，只剩20%了。 这不是一个超大的项目，20%的投资份额并不大，她不觉得咸鱼影视会把这20%的投资份额，让给几家公司去分。 所以，她如果想完成公司交给她的任务，拿下这次的合作机会，就必须要争取拿到这最后的20%投资份额。 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无论被谁横插一脚成功，就意味着她这次的任务失败。 她还年轻，今年才28岁，已经坐上有酷部门经理位置的她，还想继续往上爬，所以她不允许自己的工作上出现失败的记录。 薛子涵：“好，那就这么说吧！具体时间和地点，回头我的助理会联系你的，那就明天见了？” 曹静意强忍着心里的憋屈，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好的，明天见！” “再见！” “再见！” …… 通话到此结束。 奥迪车后座上，薛子涵哂然一笑，收起手机，眼神若有所思，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而酒店咖啡区。 一结束通话，曹静意脸上灿烂的笑容就消失不见，脸色很冷。 眼神中却透着一抹无奈之色。 以她的脾气，自然不愿意求人，可如今形势比人强，随着《亡灵遗愿》第一季全部播出之后的口碑传播，圈内对这部剧第二季感兴趣的公司明显变多了。 速度快得出乎她的预料。 她本来还觉得这部剧就算还能吸引到投资者，应该也还有些日子，毕竟这部剧第一季才刚刚播完没几天，口碑的传播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也是她刚来这边，连续几天都能稳得住，想耍点小手段，压低价格，拿到《亡灵遗愿》第二季更多投资份额的主要原因。 她想着，这件事自己如果能办得漂亮，一定能向公司进一步证明自己的能力。 只是…… 现实的形势变化得太快了，短短这么几天，竟然就有包括欢豆视频在内的几家影视公司对投资《亡灵遗愿》第二季感兴趣。 突然多了几家竞争的公司，她这里还怎么压咸鱼影视的价？ 原本的买方市场，已经变成卖方市场了。 第743章 准备开机 心里已经急了的曹静意没有再浪费时间，两天后，孙全就听到薛子涵的汇报，曹静意代表有酷视频已经正式签订投资协议。 合约条款和盛大文学拿到的差不多。 这件事孙全听过就算，也没兴趣了解更细，他的时间和精力，多数已经集中在新书的写作上。 每天写到三到五章，目前写出来的感觉，他还是挺满意的。 距离《亡灵遗愿》完本，已经有些日子了，他也想早点发表新书，所以，他打算接下来一段时间，尽量安心码字，尽量多存一些稿子。 至于公司的事，他能不管的就不管了，反正无论是99黄焖鸡，还是咸鱼工作室，又或者是咸鱼影视，渔夫码头等等，都有专人打理。 除此之外，他媳妇袁水清也正式回复工作，带娃的事，主要交给孙全父母，和家里的保姆等人。 如此，时光匆匆。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 孙全的新书存稿有近二十万字了，但他还没有决定马上发书，他打算继续再存些稿子。 毕竟，《亡灵遗愿》第二季，要不了多久，就要开拍，到时候，他还得常驻剧组，届时，他白天几乎就没时间码字了，所以存稿必须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这不，今天下午，他收到编剧发过来的《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剧本。 今天晚上，他就没什么时间码字了。 此时此刻，外面夜色朦胧，孙全坐在书房电脑前，眯着眼睛一点点审阅电脑上的剧本。 想当初，第一季的剧本，被他打回去几次，让编剧修改。 而今晚，默默看完新鲜出炉的第二季剧本，他竟然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几十集的剧本稿子，大方向上没问题。 只有一些细节方面，在他这个原著作者眼里，还有点小毛病。 大概是因为第一季剧本的时候，那编剧已经跟他磨合得差不多？懂了他孙某人想要的剧本风格？ 或许是吧！ 快速看完整个剧本，孙全喝了口茶，沉吟片刻，开始在剧本上做各种标记，他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直接在文档上，用红色字体标注出来。 这是一个细致活，他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才把整个剧本标注完毕。 随手把标注好的剧本发回给编剧，他才松了口气。 剧本快打磨好了，《亡灵遗愿》第二季即将开拍，而新书也要尽快发表，这让他有点头大。 同时做两件烧脑的活，精神上的压力真的挺大。 他在想：第二季自己是不是尽量少参与了？把总导演的位置交给王征？ 编剧……在跟他合作过《亡灵遗愿》的第一季之后，能懂他想要的剧本风格，王征这个副导演，也跟他合作了第一季《亡灵遗愿》，王征是否也懂了他想要的风格呢？ 如果王征已经懂了他想要的风格，那第二季开拍之后，剧本有没有他孙某人坐镇，还有多大区别？ 专心致志、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这个道理，是他码字多年，总结出的做事经验。 就像《覆雨翻云》一书中的那句名言：因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三心二意，是做不好每件事的。 就像他记忆中，原时空一些赚钱、成名后的大神作者，在开了属于个人的公司或者工作室之后，那些大神本人写的作品，多数都没了以往的锋芒，质量下降得厉害。 他孙全，不想步原时空那些大神的后尘。 专业的事，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或许可以试试…… 等第二季开拍的时候，我也去剧本待几天，但那几天里，我什么都不说，一切全看王征拍出来的效果。 如果效果不错的话，我可以住在剧组附近码字，白天就尽量不去剧组了，每天晚上抽一点时间，查看一下王征拍出来的成品，没问题的就留用，有瑕疵的，就让王征之后重拍…… 这些念头，一一从孙全脑中闪过，然后就见他微微点头，面露淡淡的微笑。 他觉得这样处理，应该挺好。 他孙某人，最擅长的终究只是码字。 论经营餐饮公司，他不如邝龙飞、罗娜，论经营影视公司，他不如薛子涵，论拍综艺、电影、电视剧，他肯定也不如王征。 所以，只要王征能拍出他想要的效果，他孙全又何必一定去做那个总导演呢？ 第一季的时候，还能说他做总导演，能吸引更多书迷来看这部剧。 而现在第一季的名声已经打响了，不出意外，只要这部剧的第二季不改名，剧集质量不下降太严重，这第二季播出后的人气，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没多少人会因为这部剧的总导演不是他孙全了，就不看这部剧了。 换导演，和换主演，终究是不同的。 主演不变，换个导演，观众想看的，应该还是会看。 心里念头百转，孙全渐渐拿定主意。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只要王征能拍出他孙全想要的效果，第二季《亡灵遗愿》的拍摄工作，就全部交给王征去了。 …… 第二天上午，他把这个决定打电话告知王征。 电话里，王征很意外，再三确认孙全真是这么想的之后，王征也没推辞，只说：“那就试试吧！试试效果再说！” …… 又两天后，编剧把修改好的剧本发给孙全。 孙全抽了两个小时，审阅一遍。 又挑了几处修改后，他仍然不满意的地方标注出来，发回给编剧。 因为这次需要修改的只有几处，当天下午，编剧就把修改好的剧本，再次发给孙全。 这次，审阅后，孙全没有意见了。 给编剧回了一句：“辛苦了！休息一段时间，继续写第三季的剧本吧！有劳了！” 没等编剧回话，他就把刚刚审阅完的剧本，全部发给王征。 并附言：“征哥，剧本好了，你准备一下，选个日子开机拍摄吧！” 未久。 他先后收到编剧和王征的回复。 “孙总客气了，都是我份内事，行，我休息几天就开始写第三季的剧本，您放心！” 这是编剧的回复。 王征的回复则是：“收到！已经把剧本转发给子涵，让她那边根据剧本内容，尽快完成最后的筹备工作，等她那边筹备好了，我这里立即开机，到时候通知你。” …… 就这么，时间一晃又过去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孙全手上的存稿已经高达38万多字。 这么多存稿，如果说出去，业内的大小作者，肯定会惊诧。 这年头，写网文的，虽然很多作者在发书之前，有存稿的习惯，但发书之前，能把存稿存到这个数量的，还是极少数。 多数作者，新书发表之前，存稿能有个三五万字就不错了。 即便是大神作者，发书之前，一般存稿也就一二十万字，很少有例外。 这么多存稿在手，孙全心里踏实了。 也有了心思关注《亡灵遗愿》第二季的筹备工作。 联系演员、装备服装、道具等等工作，薛子涵告诉他，这些筹备工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而导演王征那里，也告诉他，第二季的剧本，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已经把剧本里的剧情一一拆分好，剧组人员也都召集好了。 随时可以开机拍摄。 孙全得到这些信息，就说：“那就开拍吧！” 于是，开机日期定了，开机地点也定了。 地点仍然选在魔都。 开机日期定在三天后。 三天后，孙全新书存稿又多了三万多字，至此，他新书存稿已经高达41万多。 按照计划，他在助理俞欣欣和两名保镖的陪同下，出发前去魔都。 家里和公司的事，就全权交给袁水清了。 对此，他很放心。 论学历论智商，袁水清都甩他几条街，所以公司、工作室等等，交给袁水清坐镇，他很放心。 而这，就是娶一个好老婆的一大好处。 …… 去往魔都的车上，孙全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猎猎而去的风景，觉得有点无聊。 路途迢迢，路上那么长时间，可不能浪费。 他想了想，拿出自己手机，登录有酷视频，找到自己的《亡灵遗愿》第一季，查看目前这部剧的人气和口碑。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关注自己这部剧的成绩了。 只知道这部剧为他的咸鱼影视挣了不少钱。 而第二季，现在虽然还没有开拍，但已经肯定能挣钱了。 因为盛大文学投资1500万，有酷视频投资1500万，就这，就已经有3000万的总投资。 除此之外，最近一个多月，薛子涵那边腾出手来，四处去拉赞助商，因为《亡灵遗愿》的故事背景是现代都市，并且第一季的人气和口碑都不差，薛子涵那边还真拉来不少赞助商。 有汽车产商赞助了几辆汽车；有电脑厂商赞助了几台电脑；还有服装品牌赞助了一些服装……等等。 这些厂商和品牌，不仅赞助了实物，还出了赞助费。 用薛子涵的话来说，就是广告费！ 让他们的产品在这部剧里出镜、打广告，不给钱怎么行？ 据孙全所知，薛子涵拉来的赞助费，七七八八加一起，竟然也有一千一百多万。 如此一来，这部剧的投资便已经高达四千多万。 孙全让咸鱼影视出资八百来万，将这部剧的总投资凑足五千万，方便这部剧对外宣传的时候，能给观众更多信心。 这五千万，他打算留一千万左右，作为宣传资金，四千万，作为这部剧的制作成本。 他相信这么多投资砸下去，这部剧只要剧情和演员的表演不拉胯，质量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也是他想把这部剧放手给王征去拍的一大原因——制作经费这么充足，王征那里就算浪费一些拍摄资金，也没问题。 所以，很明显了，他的咸鱼影视这次只投资八百来万，再加上他的原著改编权和编剧费用，却占据这部剧总投资的60%投资份额，就问他这部剧人气要低到什么程度，他才会亏本？ 就算要亏，首先亏的也是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 这也是他之前愿意让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参与投资这一季的一大原因。 有人帮忙承担这一季的风险，他干嘛要拒绝？ 此时。 孙全在手机上看到，《亡灵遗愿》第一季的观看人次已经破亿了。 一亿一千多万的观看人次，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难看的数据。 而在评论区，他也没看见几条差评，多数都是称赞的。 诸如：“第二季什么时候拍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第一次觉得国产剧太短了！这么好看的电视剧，为什么只有14集？出品方那么穷吗？” “原著都完本了，这部剧才拍这么点，差评！” “听说这部剧是原著作者自己做的导演？这么流弊的吗？” …… 看着留言区的那些评论，孙全心情很好。 对第二季也因此而多了更多的期待。 就在这时，他手机上的画面突然一变，手机铃声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霍依依的名字。 霍依依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 孙全笑了笑，随手接通，“喂？依依，今天怎么想起我了？” 霍依依：“全哥，听说《亡灵遗愿》第二季今天下午开机，到时候你在吗？” 孙全有点意外她特意打电话来，问的却是这事。 随即又释然了，因为他忽然记起之前他跟薛子涵说过，第二季里一个女鬼差的角色请霍依依出演，让薛子涵记得联系霍依依。 他没忘记《亡灵遗愿》第一季开拍期间，某天清晨他和霍依依在一家早餐店偶遇的时候，答应过第二季的时候，会给她安排一个角色。 所以，霍依依此时打电话来问《亡灵遗愿》第二季开机的事，肯定是因为她今天也要出席开机仪式。 孙全有点意外的是，薛子涵竟然想起通知霍依依参加今天的开机。 毕竟霍依依在这部剧里，饰演的女鬼差，只是一个小配角。 “嗯，我正在来魔都的路上，中午应该就能到了，下午肯定会出席开机仪式，怎么？你也去吗？” “对呀！我昨天就接到邀请了，呵呵，这可是我第一次参演电视剧，既然接到邀请，那我肯定去啦！对了，全哥，谢谢你呀！还记得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呵呵。” 第744章 开机发布会 当天下午两点多。 魔都，仙云大酒店。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档次自然不低，此时，一楼东大厅人头攒动，一眼看去，至少有上百人。 就这上百人里，九成以上还都手捧相机或者摄影机。 奇怪吗？ 不奇怪！ 因为今天下午这里要举办《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 相比第一季时开机仪式的寒酸，这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规模，相差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国内大小媒体来了好几十家。 同一部剧，一二两季开机发布会的声势相差那么多，原因自然是因为第一季播出后的高人气和高口碑。 国内的观众挺可怜的。 每年都看不到几部水准以上的新鲜好剧，所以，整个市场，或者说所有观众对精彩的好剧，都是处于饥渴状态的。 也是因此，每年只要有一部制作精良，质量在线的好剧上线，都不用制作方和发行方怎么卖力宣传，观众就会自发帮你四处宣传，把口碑炒上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第一季《亡灵遗愿》播出后，虽然咸鱼影视花在宣传上的资金并不算多，但热度还是很快就上去了。 然后，媒体们就像草原上的秃鹫闻到腐肉气味一般，迅速聚集过来。 自从《亡灵遗愿》第一季热播之后，最近不少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都已经在争相报道。 虽然孙全个人没参加什么媒体采访，但这部剧能够报道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比如这部剧并不是传统电视剧，是新兴的网剧。 比如这部剧是根据同名原著网络小说改编而成。 比如这部剧的总导演就是原著作者本人。 比如这部剧的演员阵容中，没有一个是知名演员。 等等。 对这部剧了解得越多，能报道的东西就越多。 实在是像这样的国产剧，太少了！ 这部剧证明了一个真理——一个好的故事，比强大的明星阵容，或者大手笔的制作经费，都更能打动观众。 目前有一个事实是：和《亡灵遗愿》第一季同期播出的那些电视剧相比，《亡灵遗愿》第一季的人气并不是最高的，赚到的钱也不是最多的。 但同期所有剧集……这部剧的口碑是最好的。 而且，这部剧的投资回报率也是最高的。 同期那么多剧集，人气更高、赚钱更多的那些剧，每一部的制作成本和宣发成本，都远远超过《亡灵遗愿》的第一季。 黑马！ 这两个字，就是最近这部剧给大众和媒体的印象。 一部制作成本不高，没有大明星和知名演员参演的14网剧，竟然在人气上直追那几部大投资、强明星阵容的电视剧。 并且还在口碑上，吊打那几部剧。 试问，这不是黑马是什么？ …… 赵谦，是今日娱乐的记者，此时他也坐在这大厅里。 一边等着发布会开始，他一边拿出纸笔，唰唰地在纸上写着自己接下来想问的问题。 只见他写的第一个问题是：“孙总，你是以写小说和综艺策划案闻名的，是什么让你自己投资、亲自执导这部剧的？是因为你觉得做导演很简单，你上你也行吗？” 第二个问题是：“任性的猫！您身为这部剧的编剧，第一季《亡灵遗愿》播出后，有很多人都说这部剧之所以成功，都是孙导的功劳，跟你这个编剧没多大关系，对此，你怎么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为记者，赵谦的本能就是挑事，一定要把问题问得尖锐一点，争取让被他采访的对象，说出惊人之语，如此，回头他才能写出吸人眼球的热门新闻稿。 这两个问题列出来之后，他想了想，就收了笔。 因为他知道今天来参加这场发布会的记者太多了，他这里能提出一个问题，就算幸运，如果侥幸能有两次提问的机会，就是极其幸运了。 理智告诉他，他几乎不可能有提第三个问题的机会。 所以，他在小本子上列出这两个问题后，就没再想别的问题。 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随着他收起笔，一名身材高挑的红裙美女拿着话筒上了台。 上台后，这美女笑吟吟地拿手掌轻轻拍了拍手里的话筒，待大厅四周的音响里传出噗噗的回音，她才将话筒凑到嘴边，笑道：“欢迎！欢迎各位媒体朋友们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咸鱼影视的第一部大型网剧《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现场，在这里，我谨代表我们咸鱼影视，向各位表达真诚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谢谢！” 说完，她鼓了鼓掌。 大厅里那些记者有些人配合地拍了拍手，但更多人只顾着拿相机和摄像机拍摄，至于鼓掌？没手！ 而台上的这位红裙美女也没有介意，脸上依然是热情的笑容，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白玲，这是她的名字，也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咸鱼影视宣传部的部长。 又一番场面话之后，她扬声邀请剧组主创人员上台。 每上台一位，她就跟报幕似的介绍一位。 首先登场的是这部剧的男主角程昊。 然后是第一季的女一号王潇潇、女二号曲由苒…… 这些人每一位登场，现场就亮起一阵阵的闪光灯白光，咔咔的相机快门声响成一片，这一刻，相机的胶卷好像不要钱。 当霍依依登场的时候，台下一些记性不错的记者，面现讶色，他们认出了霍依依。 同时，台下也响起一阵窃窃的私语声。 “霍依依？” “她不是歌手吗？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霍依依转型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不唱歌，来演戏了?” …… 窃窃的私语声传进刚刚登台的霍依依耳中，她倒是没有怯场，只是保持着坦然的微笑，面对台下那许多镜头。 怯场？ 不存在的！ 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白富美，从小到大，大场面她见得多了，何况，今天这算什么大场面啊？她之前参加《华夏好声音》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可比今天这发布会现场的人要多N倍。 那时候她都没怯场。 孙全是最后登场的。 他上台时，这部剧的男女主演，导演王征、监制薛子涵等人都已经在台上。 正常情况下，一部剧火了，男女主演的人气应该是最高的，也是最受媒体追捧的，至于导演？ 如果是著名导演，那媒体倒是会追逐，但如果没那么著名，那导演在媒体这里，可不怎么吸引人。 但此时，白牛仔裤、白衬衣的孙全登台的时候，台下的记者们按相机快门的频率好像骤然加快了。 他们用自己的手速证明了一件事——就算他们不是单身，他们也能练出堪比单身三十多年的手速出来。 孙全看见夸张的一幕，一名大胡子记者，在他出场的那一刻，突然上前，然后单膝跪地，相机从小往上，给他孙某人咔咔来了几张仰拍。 那一刻，孙全没忍住，笑了。 下一刻，台下七嘴八舌的提问向他抛来。 有些他听见了。 诸如：“孙导！孙导！第二季您预计观看人数能破几亿？” “孙导！您觉得您到底是什么职业呀？导演？作家？商人？还是综艺策划人？” “孙总！有人说您这个总导演就是挂个名，实际工作都是副导演做的，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孙导！第二季里有没有床戏？” …… 但更多的问题，孙全却根本听不见，所以为了一视同仁，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清，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主持人白玲见状，赶紧拿起话筒提醒现在还没到提问环节，请大家安静。 等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她开始按照既定流程主持这场发布会。 首先是让咸鱼影视的总经理，也是《亡灵遗愿》这部剧的监制——薛子涵发言。 薛子涵的发言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因为她发言之前，先拿出一张讲话稿。 她先是回顾第一季制作过程中的辛苦、欢乐，以及第一季播出之前和之后，她和公司上下的心理，以及当时网络上的评价。 说完这些，她话题一转，开始简单介绍第二季。 先是介绍第二季的投资金额，以及参与投资的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介绍这些的时候，她也顺便笑吟吟地介绍了今天来参加这场发布会的盛大文学代表，和有酷视频的代表。 每介绍到一人，就有一位代表站出来，满脸笑容地跟大家打招呼。 盛大文学这边这次来参加的代表是强哥本人。 这种抛头露面、出风头的事，强哥爱干。 而有酷视频那边，来的则是一位副总。 介绍完这些，薛子涵又开始介绍第二季的主要演员。 先是男女主演。 男主角程昊，没变！女一号王潇潇……变了！因为她在第一季的时候，已经挂了，就连挂了之后的鬼魂都被鬼差带去地府了，所以第二季中，她的戏份很少，只是以男主角回忆的方式，偶尔出场。 所以第二季中，她已经不是女一号。 女一号，变成了第一季里的女二号曲由苒。 在第一季里，曲由苒饰演的李雨灵，是女一号李雨瞳的亲妹妹。 姐姐挂了之后，李雨灵对男主角发起或明或暗的攻势，做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 所以第二季中，她是女一号。 这三名主演，在第一季播出之后，都红了。 程昊的围脖粉丝目前已经有三百多万。 女一号王潇潇的围脖粉丝已有三百多万了。 至于女二号曲由苒……她的情况比较反常，按理说，一部14集的网剧，女二号就算火，那也会很有限，人气上不可能超过女一号。 但她打破了这个惯例。 她目前的人气，至少围脖这一块的人气，是超过女一号王潇潇的。 她目前的围脖粉丝人数，也有三百多万。 比王潇潇多了五十多万的粉丝。 这一点令网上很多人都诧异。 但真正认真看完《亡灵遗愿》第一季14集剧情的观众，却不觉得很奇怪。 因为第一季中，饰演女一号李雨瞳的王潇潇虽然很美很甜，但女二号李雨灵这个角色显然更出彩。 李雨灵爱得够卑微。 也够漂亮！ 曲由苒饰演的李雨灵没有王潇潇饰演的李雨瞳那么甜，但她也很漂亮，只是她的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内敛、含蓄，她的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醇美。 醇美的少女，从来都很容易打动人心，就连女观众都很难嫉妒、讨厌这样的人物，而曲由苒将李雨灵这个角色饰演得很好。 或者说，她的形象真的很贴合李雨灵这个角色，她本身容貌和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醇美的。 而她演技上的稚嫩，却让她饰演的李雨灵更显青涩、醇美、不谙世事，简单说：她演技上的稚嫩，不仅没有成为缺点，反而赋予李雨灵这个角色更动人的一种特质。 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或明或暗地追求者男主角陈阳，她明明也有属于她自己的追求者，她明明很容易就能找到男朋友，却小心翼翼地一次次给予陈阳暗示，暗示她喜欢他。 偶尔忍不住，才会大着胆子给他明示。 但一见他皱眉，她马上又怂了，马上就改变口风，把刚才鼓起勇气说的话，主动解释成其他意思。 她对陈阳的爱，显得那么卑微，那么让人同情。 就像…… 就像《天龙八部》一书中，王语嫣对表哥慕容复的那种爱。 有点像吧！ 曲由苒把李雨灵这个角色塑造得很好，李雨灵这个角色得到数以万计的观众喜爱，连带着，数以万计的观众也喜欢上曲由苒这个演员。 她让很多观众憧憬爱情。 …… 当薛子涵介绍到霍依依的时候。 现场有记者忍不住问：“霍依依小姐！请问您是第二季里的女几号啊？” 此时并不是记者提问时间。 所以霍依依笑而不答。 薛子涵也没搭理那个记者。 她说完后，把话筒递给孙全，同时，主持人白玲也笑道：“下面有请我们孙总讲话！” 孙全接过话筒，笑了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第二季，我将担任总监制，所以第二季的总导演将是我们的鬼才导演王征、征哥！” 第745章 发布会上，四问四答 一开口，孙全就给王征按了一个“鬼才导演”的头衔，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宣传。 今天现场来了这么多记者，哪怕最后只有几家媒体采用他随口给王征按的这个头衔去写新闻稿，那也能取得宣传效果。 最终对宣传《亡灵遗愿》这部剧，肯定是有好处的。 只是，此时现场那些记者，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随口给王征按的这个头衔。 现场一片惊讶。 询问的声音也纷乱而起。 “孙总！您刚才说什么？第二部您担任总监制？不是总导演了?” “孙导！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做出这个决定的？” “孙导！是因为您知道您在第一季拍摄的时候，没发挥什么导演的作用，所以这次主动退位让贤吗？” “孙导！孙导……请问您知道总监制的职责是什么吗？” …… 现场乱成一团，一堆记者凑近过来，拿着话筒对着孙全，想挖掘出一点什么秘密。 但孙全就像看一群傻鸟似的眼神看着他们，嘴角含笑，却没回答他们任何一个问题。 主持人白玲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提醒：“各位！各位现在还不是媒体提问时间，大家有什么问题，请稍后再问好吗？请大家配合一下！谢谢！谢谢！” 见孙全闭口不言，再加上白玲这番话提醒，现场那些记者才勉强按捺住心里的躁动，一个个安静下来，但按相机快门的节奏却没有变缓，一双双眼睛，也都发亮地盯着孙全。 他们已经有预感，今天这场发布会，他们一定能拿到大新闻。 就孙全刚刚那句话……第二季《亡灵遗愿》，他不再担任总导演，而让第一季的副导演王征坐总导演的位子，就这一点，他们就自信能挖出一个大新闻出来。 以第一季《亡灵遗愿》的热度和口碑，这件新闻一旦爆出去，肯定能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标题他们都想好了。 比如：“《亡灵遗愿》第一季的总导演究竟是谁？” 比如：“《亡灵遗愿》总导演退位让贤的独家内幕……” 还比如：“《亡灵遗愿》的总导演其实是个门外汉……” …… 台上。 孙全看着现场这些狼一样眼神发亮地盯着他的记者们，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虽然他之前没想过自己当众宣布这个消息，会引发这样的场面，但他心里并不慌。 此时心念电转间，甚至还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进一步宣传《亡灵遗愿》这部剧的一个好机会。 当初，他决定担任第一季《亡灵遗愿》的总导演，两个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更好地宣传那部剧。 如今，他发现自己不担任第二季的总导演，似乎也能助力这部剧的宣传，他就很满意。 至于这样一来，会不会造成自己的形象受损？ 他其实不在意。 关键是话题度。 只要能帮助《亡灵遗愿》频频出现在媒体报道上，让更多人看见，知道他这部剧，他牺牲一点自己的形象，他是愿意的。 就当是媒体免费帮他这部剧炒作了。 至于自身的形象问题？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清楚，他媳妇清楚，他家里人、王征、薛子涵等人都清楚。 何况，他也确实没什么做导演的本事，今天把这份荣誉还给王征，有什么不可以？ 他孙某人的荣誉还少吗？ 需要多这么一个导演的头衔？ …… 果然。 当发布会进行到媒体提问环节，第一个被选中的记者站起身，就是向孙全提问。 “孙总！请问第二季为什么会换总导演？是因为您自问不能胜任总导演这个位置吗？” 这个问题一问，台上很多人都皱了眉，王征、薛子涵等人担心地看向孙全，霍依依也皱眉看过来。 主持人白玲皱眉拿起话筒，刚准备说点什么。 孙全抬手阻止她。 含笑的双眼看着刚刚提问的那名女记者，这女记者腮上没有几两肉，嘴唇很薄，长得一副刻薄相，倒是挺适合做记者。 “对！我一个写小说的，没学过怎么做导演，我当然不能胜任总导演这个职位！下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孙全承认了，很坦然，就像承认他今天早上吃了韭菜馅的饺子一般。 他这么坦然承认，显然出乎现场所有人的意料，顿时，全场哗然，包括站在孙全身边的薛子涵和王征。 “阿全?” “孙总！” …… 而台下的记者们此时也哗然议论。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不会吧？他竟然没否认？” “这么有种吗？这有点愚蠢吧？” “他不要面子的吗？” …… 霍依依疑惑地看着孙全，这一刻，她真的很疑惑，看不懂孙全为什么要直接承认，就算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怀疑，你不承认，别人还能对你言行逼供？为什么要承认呢？ 主持人白玲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此时她也有很多不解，但她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赶紧又伸手指了一名记者。 “这位戴眼镜的记者朋友，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被点名的记者激动地站起身，下意识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赶紧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语速极快地发问：“孙总！既然您自己知道您无法胜任总导演这个职位，那您为什么会担任第一季的总导演呢？是为了争名夺利？向外界证明您做什么都能成功吗？” 这个问题，显然也很尖锐。 让孙全莫名地想到“尖锐湿疣”…… 所以他又笑了笑，“为了确保这部剧的剧情走向符合我的原著，也为了拍出我想要的画面风格，以及借用我的名气，宣传这部剧！下一个！” 这次他没有承认了。 为了争名夺利？为了向外界证明他做什么都会成功？ 这个污名太难看，他虽然想借此宣传《亡灵遗愿》，但这么难看的污名，他还是拒绝的。 而他的回答，也是他本来的想法。 至于现场这些记者信不信？那就是这些记者的事了，反正这是他孙全真正的理由，他心里不虚。 “真的吗？那第二季您怎么不担任总导演了？” 这名戴眼镜的男记者还想再蹭一个问题。 但孙全的回答是：“下一个！” 每个记者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孙全记着这个原则。 但第三个被点名的记者，站起后，提出的问题也是抛给他的，并且和前面两个记者提的问题，一脉相承。 “孙总！既然您刚才说第一季您担任总导演，是为了剧集质量，以及这部剧的宣传，那为什么第二季您就不担任总导演了呢？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做出这样的决定？” 提这个问题的记者又是个女人，并且还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肤色白皙，符合孙全的审美。 所以看在她符合他审美的份上，孙全也给了她一个笑容，并抬起右手，竖起两根手指，不慌不忙地说：“两个原因！其一，《亡灵遗愿》第一季的名气已经打响了，我觉得第二季拍好上线播出的时候，已经无需靠我个人的名气来吸引观众。其二，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写作，我的新书最近就要开始在网上连载，连载期间，我每天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在写作上，所以，我可能没时间整天待在剧组了。下一个！” 就算这名女记者长得符合他的审美，孙全也没给她提第二个问题的机会。 男女平等！要贯彻在生活的每个角落，如果一定要讲女士优先，孙全希望女士优先做家务。 第四个记者站起来了。 这个记者个子不高，身材瘦削，长了一对招风耳，站起来的时候，他表情也挺激动的，就跟瘫痪了十几年的病人终于能站起来一般。 轮到他发问，他也没问别人。 “孙总！您刚才说您担任第一季的总导演，是为了让这部剧的剧情走向尽量符合原著，以及希望拍出您喜欢的画风，那么我想问，第二季您不做总导演了，难道是您觉得第二季不需要符合您的原著了吗？还有，第二季您不在乎拍出来的画风是不是您喜欢的了？” 孙全看出来了，这些记者都是挑事的高手。 此时看着这名招风耳记者，他挺怀疑这些记者在平常生活里，会不会因为嘴太贱，而被人打成猪头？ 反正他觉得自己身边要是有这么个招人厌的家伙，他八成会忍不住揍他丫一顿。 嘴巴这么贱，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吟吟的。 孙全扫了扫现场近百名记者，笑道：“今天是《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发布会，今天我不是主角，所以这是我今天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下一位记者朋友如果还是把问题抛给我，那就要浪费今天的提问机会了。” 顿了顿，没等这些记者反应过来，孙全就回答刚才的问题。 “这位记者朋友，你刚才的问题，我听清楚了，问得很好！我都想给你的晚餐加一只鸡腿！呵呵。是这样！首先，经过第一季的合作拍摄，我对王征导演的能力是很信任的，我相信他也了解了我想要的风格是怎么样，所以第二季把剧组全部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其次，你恐怕对总监制这个职位了解很有限，身为总监制，我是有权对拍摄出来的内容，发表我自己的意见的，并且，除了是总监制，别忘了我还是咸鱼影视的最大股东，也是《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最大投资人和原著作者，这么多身份加在一起，我难道还不能对这部剧的风格等问题，产生一点的影响吗？ 再次，其实，我觉得在拍摄第一季的过程中，我名义上虽然是总导演，但履行的职责，大部分都是监制的职责，所以，我觉得这次我担任总监制，是合情合理的。” 说完这些，孙全笑了笑，往后退了半步，把话筒位置让出来，用实际行动告诉现场所有记者，他今天不会再回答记者的问题了。 他知道今天的开机发布会之后，这些媒体可能会将他刚才这些话，解读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意思。 但他不在意。 怎么表达是他的事，怎么报道是媒体们的事，谁敢太过份去歪解他的意思，也没事！他的公司，无论是99黄焖鸡，还是咸鱼影视，都有法务部，大不了就起诉打官司。 反正他孙某人不差钱。 有本事，就互相伤害呗！看谁熬得过谁。 “阿全，你刚才有点冲动了，不该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宣布这件事的……” 孙全刚后退半步，薛子涵就凑到他身旁，压低着声音在他耳边说。 另一边，王征也凑到他身旁，低声说：“是啊，你不该这么当众宣布的，回头这些记者还不知道怎么写你。” 孙全表情淡淡，轻声回答他俩，“没事，也是好事！能帮咱们宣传这部剧，你们不用担心！” 至于，刚才他宣布的事，会不会让他一些书迷离他而去？ 孙全刚才也想过。 他觉得大部分书迷应该都不会因为这本书，而决定以后不看他的书。 因为像他这样跨界做导演的，他相信他的大部分书迷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记忆中，原时空跨界做导演的人多了，也有写小说的跨界去当导演的，也有演员和歌手跨界去做导演。 但有几个人猜不到这些人是怎么做导演的呢？ 跨界是那么容易的吗？ 当初孙全就严重怀疑那些跨界做导演的，多数都是图一个名，或者是用自己的名头捞钱，实际的导演工作，应该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是副导演做的。 他也相信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这有什么呢？ 如果原时空那些跨界做导演的，某天突然宣布他们导演的片子，其实主要是副导演做的工作，他会因此而愤怒？而谴责吗？ 他只会付之一笑，甚至还会有点佩服对方敢于承认。 他相信自己的书迷大部分都会是类似的反应。 至于……可能会有少部分书迷脱粉？那就是没办法的事了，坦然承认事实，他孙某人问心无愧，如果因此而失去一部分书迷，他虽然会觉得遗憾，但肯定不会后悔。 第746章 众说纷纭 不出孙全意料，当天傍晚，一些手快的网络媒体，就在网上报道了这场开机发布会，并且把他今天在发布会上宣布的事，广而告之。 他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他正在酒店包厢，等着王征、薛子涵以及陶玉娟过来一起吃晚饭，手上正在拿着手机看最近在起点挺火的一本书。 ——《左眼魔神》。 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毫无印象的一本书，但最近却杀进了起点月票总部前十，目前排名第八。 而这本书的作者——魔神忠仆，他重生前的记忆中，也毫无印象。 这是不正常的！ 因为他重生前，从踏入网文写手这一行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在起点上找书看，对起点各大榜单上，出现过的热门作品，他就算没看过，多少也会有些印象。 可这本《左眼魔神》，他却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他很怀疑这本书也是受到他重生的印象，而诞生的。 类似的例子，最近几年，他在起点已经发现好几个，一些在他印象中毫无印象的作者、作品，突然就火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世界受他重生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他看这本书正看得入神的时候，陶玉娟推门进来，刚进门就说：“阿全，你看看！让你在发布会上乱说，你看看新闻上怎么写的，你呀！太不注意影响了！” 孙全闻言皱眉看去，陶玉娟已经拿着手机递到他面前。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篇新闻稿。 ——“真相曝光，究竟谁才是《亡灵遗愿》真正的总导演？” 这是标题。 标题下面是这么写的： “前些天，一部定义为网络电视剧的灵异故事《亡灵遗愿》在有酷视频一经播出，人气迅速走高，并且口碑极好。 这是一部投资不高，没有大牌明星，也没有知名演员参演的电视剧，就连编剧和导演，也都没什么名气…… 也不对！ 准备地说，这部电视剧的总导演名气还是挺大的，但他之前所有的名气，都与电视剧无关，他本是一名写网络小说而成名的网络作者，也曾写过诸如《华夏好声音》、《我是歌手》、《蒙面歌王》等热门综艺的策划案，他的才华备受瞩目，所以当他第一次担任总导演，就拍出《亡灵遗愿》这样一部热门剧集之后，无数人对他的才华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直到今天《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上，他亲口宣布第二季，他将不再担任总导演，只担任总监制，并且，亲口承认第一季的导演工作，基本都是副导演做的……” 这篇新闻挺长的，孙全看到这里就没兴趣继续看了，随手把手机递回给陶玉娟，笑了笑，“挺好啊！帮咱们宣传了第二季《亡灵遗愿》，免费的宣传，你还挑三拣四？知足吧！呵呵。” 陶玉娟已经在他身旁坐下，闻言，白他一眼，连连摇头，“你呀！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其它媒体还不知道怎么报道呢！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孙全一脸无所谓，“没事！少给自己戴一点光环，活得更自在，陶姐，你没听说过，站的越高，摔得越疼吗？现在我自己戳破这个光环，总好过将来某一天被人爆出来，你说呢？” “谁会给你爆出来？”陶玉娟皱眉疑惑。 孙全笑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别抱侥幸心理！” 说这句话的时候，孙全脑中闪过原时空那些身败名裂的大明星。 他记得有那么几年，原时空曾经名满天下，形象很好的不少大明星都栽了，其中大部分都属于人设崩塌。 比如本来卖好媳妇人设的女明星，被曝出轨。 比如被誉为国民老公的男明星，被曝嫖…… 比如…… 太多了，一时间他都数不过来。 所以，他个人对卖人设是没兴趣的。 何况，他也不觉得他身为一个网文写手，需要一个金光灿烂的形象，太好的形象，往往会让很多读者觉得他不接地气。 反面例子他也有的是。 比如就在他重生前不久，他就看到起点有一本新书拿了当月的月票冠军。 但他百分百肯定那本书的月票书刷出来的。 和他有同样判断的作者、读者，也有很多。 他看过那本书的书评区，很多书评都在嘲讽那本书月票刷得太明显。 偶尔与同行作者在群里聊天聊到那本书的时候，同行们也一致认为那本书的月票是刷的。 那本书当时两万多张月票，但无论是那本书的点击、推荐票、打赏还是书评等等各项数据的比例都很不正常。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上架当月爆发出两万多张月票。 而那本书的作者笔名介绍部分，写得非常牛比，什么某题材的鼻祖、某网络做些的老大等等，一大堆令人炫目的头衔。 但那本书成绩好吗？ 刷出来的月票，第二个月没刷，立马就现了原形，在月票榜跌到一千名以外。 而那名远古大神，也从此沦为行业笑柄。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不胜枚举。 …… 当天晚上，和薛子涵、王征、陶玉娟三人一起吃过饭，孙全回到酒店房间，打开电脑，想了想，登录作者论坛。 虽然心里预料到今天论坛上，恐怕会有不少人笑话他。 但他还是想看看同行们今天怎么说他，他相信这些天天上网的同行们，今天一定有不少看到了相关的报道。亡灵遗愿 果然。 作者论坛、网文江湖版块，孙全一眼就看见七八个与他相关的帖子。 “我就知道，咸鱼俺老孙的导演头衔是假的！” “自己曝光自己，咸鱼俺老孙这个操作，我服了！” “第二季继续挂一个总导演的名头不行吗？为什么要让出来？” “果然天才都是不存在的，咸鱼俺老孙到底只是一个写小说的……” “老孙自己承认没有专业导演技能，这挺蠢的吧？” “其实我挺佩服咸鱼的！至少他敢于承认事实……” “只有我注意到新闻里说，老孙要发新书了吗？作为老孙的书迷，我挺开心的。” …… 在这些帖子标题里，看到竟然还有人夸自己的，孙全挺意外，也有点欣慰。 他没有点开这些帖子去看具体的帖子内容，想了一会，他又来到起点，打开《亡灵遗愿》的网页。 并将网页拉到书评区。 然后一条条今天新鲜出炉的书评映入他的眼帘。 “太好了！老大你终于要发新书了，终于不再不务正业地去做导演了吗？太好了！” “老孙，其实你就算不说，咱们也都能猜到你这个导演是个摆设，现在回归本职，那就对了！回来吧！快发新书！兄弟们养得活你！” “曾经我以为老孙要在导演的路上一路狂奔，再也不回头，今天看到新闻上说你不再担任总导演，要发新书，我差点感动哭了，所以，新书嘛时候发？赶紧发吧！望眼欲穿了都！” “听说老孙要发新书了，不做导演了，嘿嘿，我去买几瓶酒庆祝一下，好消息啊！” “追你书的这几年，最大的遗憾就是《亡灵遗愿》完结得太早了，但我能理解你当时要拍摄《亡灵遗愿》，精力有限，今天听说你不当导演了，心里甚是欣慰，我现在只想说：不当导演的咸鱼，还是一条好咸鱼！坐等新书发布！” …… 感动的情绪，此时在孙全心底如泉涌，他真的被感动到了。 书评区那么多新书评，他一眼看去，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嘲讽、骂他的，这一条条书评看下来，他心里最大的一个念头就是：我的选择没错。 事实证明，他的书迷还是爱他的，也证明这几年他用心写的几本书，真的得到书迷们的喜爱。 所以他们如此期待他的新书。 并且，这些书迷也果然如他所料，脑子都很聪明，早就看出他这个总导演，其实主要就是挂个名。 也是因此，当今天新闻上报道他承认自己没有专业的导演技能的时候，这些书迷并没有对他表示失望。 没谁说他之前欺骗了他们。 这就很好！ …… 在书评区看了好一会，他又登上QQ。 QQ刚登上，嘀嘀的新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很多人给他发来私信，也有好几个书迷群和作者群里有人艾特他。 孙全连击着鼠标左键，一个个私信窗口跳出来。 志在江湖：“什么时候发新书？不做导演就对了！恭喜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嘿嘿。” 好俊的文昊：“新书呢？既然不做导演了，新书还不发吗？再不发，一些书迷就要流失了，你赶紧点吧！” 夜鸣之音：“真不当导演了？可以啊！这么有魄力，说不当就不当了？牛比！新书呢？准备好了没？” 鬼舞：“今天群里不少人都说你犯傻了，呵呵，竟然当着那么多记者面自爆丑闻，不过，我挺佩服的，带种！狗担当，像个男人！” 浩浩：“加油！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既然已经宣布了，虽然我觉得你这么做不理智，但作为你的粉丝，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开新书吧！开新书，我还会继续支持你的！这几天，我建议你就别看那些新闻了，眼不见为净嘛！写好新书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你说呢？” 大禹：“嘿嘿，今天记者发布会上，老实说，你是不是喝酒了？冲动得有点不像你啊！不过挺有意思的，没啥！别怂！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这才哪到哪儿啊？你说是不是？” 大禹：“咦？怎么？你现在不在线吗？还是说已经被网上那些新闻给搞自闭了？不会吧？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条咸鱼！别怂啊！月票榜冠军还在等着你去抢呢！起点月票榜上缺了你这个搅屎棍，还真的少了几分意思，嘿嘿。” 看到这条私信的时候，孙全失笑，失笑之余，随手就回了一句：“我是搅屎棍？那谁是屎？” ……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QQ上那些私信回复了一遍。 孙全点了一支雪茄，嘴角仍然带着笑意。 他的心态一点没崩，也不后悔今天当众宣布的那些事。 雪茄抽了几口，他心里就有了一个决定：今晚就发布新书。 就当是感谢书迷们今天没骂他，话说，距离上本书《亡灵遗愿》完结，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也确实该到发新书的时候了。 虽然今天不是他特意计算好的发书日子，但有必要每次发新书都特意计算日子吗？ 有啥好计算的？ 都写书那么多年了，以他如今在网文圈的名气和口碑，发新书的时候，还需要特意避开某某大神吗？ 该避开的，应该是其他人吧？ 这样的想法，有点狂妄，但他心里此时确实是这么想的，码字这么多年，重生后，写的几本书，一本比一本人气高，这些都是他的底气。 如今在起点，在网文圈，有几个作者敢小看他孙全？ 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如今可是如日中天。 特别是在《亡灵遗愿》第一季上线热播之后，至少在今年，网文圈应该没哪个作者的人气，能超过他。 既然决定了，那就行动。 孙全没等手里的雪茄抽完，就从电脑里调出自己的新书存稿，然后在登上自己在起点的作者后台，新建作品。 在输入作品名的时候，他犹豫了几分钟。 因为这本新书他写到现在，虽然字数已经有四十多万存稿，但书名依然是暂定名，至今还没有确定下来。 而此时发布新书，那就不是暂定名了，一旦作品新建成功，再想改书名，那就麻烦了。 何况，哪个大神发新书后，动辄就改书名的？ 犹豫好一会，他才输入一个书名：《这个奶爸不一般》。 有点非主流的一个书名。 至少在目前的起点，这样风格的书名是不常见的，但还是那句话，作为一名早已证明过自己实力的白金大神，每次开新书的时候，他都能比其他作者更任性一点。 比如简介可以只写一句话，比如开头无需遵循什么黄金三章的写法。 等等。 第747章 新书入库 次日，8月29日，周一。 上午。 起点编辑部，负责审核入库的编辑吴建，上班后，像往常一样泡了一杯茶，坐到电脑前，就开始一边喝茶，一边审核最近申请入库的新书。 因为刚刚度过周末两天，今天是周一，所以他还有点懒散，一时间进入不了最佳的工作状态，当然，他也不介意，反正今天周一，这大早上的，也没人会说他。 入库审核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有点繁琐，要将每一本申请入库的新书前面几千字，扫一遍，如果没发现什么问题，就能通过那本新书的入库审核。 而起点目前的入库审核是很宽松的，95%的新书都能通过入库审核。 所以，他的工作就更简单了。 一本新书扫上几眼，没发现问题，就顺手通过。 片刻工夫，吴建就通过了十几本新书的入库审核。 直到一个字数有点长的笔名进入他眼帘——咸鱼俺老孙。 当这个笔名进入他眼帘的时候，他本来懒撒的坐姿，忽然就坐直了，就跟突然喝了脉动一般，脉动回来。 他眼睛一亮，有点激动地自语：“这条咸鱼终于开新书了，不容易啊！” 正式介绍一下：他吴建也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 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他当然一直在期待咸鱼俺老孙的新书。 按照惯例，他应该随便扫几眼这本新书，只要没发现什么问题，就通过这本新书的入库审核。 但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他坐直腰杆后，没有着急，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好奇地逐字逐句看咸鱼俺老孙这本申请入库的新书。 作为起点的入库审核编辑，他就是有这样的优势，总能对自己感兴趣的每一本书，先睹为快，尽快他先睹为快的部分，也就每本书的最前面几千字。 当他注意到咸鱼俺老孙这本新书的名字叫《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时候，吴建眉头微皱，神情有点疑惑。 嘀咕：“奶爸？这家伙这次写的是奶爸文？不会吧？” 不怪他觉得奇怪，因为截止目前，别说起点，就算是整个网文圈，也没哪个大神写过一本奶爸文。 甚至一直写都市文的大神都很少，特别是最近几年，自从热门网文能卖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之后，大神们，一般都只写玄幻和仙侠这两个题材，少数大神会写历史题材。 前两个题材，更容易卖游戏和影视改编权，历史题材虽然不容易卖游戏改编权，但影视改编权还是可以期待的。 都市也是起点的一大分类，读者很多。 但一直写这个题材的大神却很少。 偶尔有大神写都市作品成名后，往往也会跳到玄幻或者仙侠类别去开新书。 这一点似乎很难理解。 因为按理说，都市题材的作品是最容易改编成影视剧的。 可…… 网文男频的作品风格，决定了都市题材的作品很难卖出影视改编权。 至于原因？ 说到底还是因为网文男频作品的风格问题，即便是都市文，起点近些年流行的风格，也是升级流。 男主角要不断成长，成长成首富是基本操作，或者当上高官的大官，期间还要睡上十个八个女人。 很多都市文，为了能让男主角迅速成长起来，还会给男主角开很牛比的金手指。 而这些，都是影视改编的难点所在。 国产剧，擅长的是男女主角或者男女配角，甚至男女老爷爷、老太太谈恋爱，事业并不是重点。 牛比的金手指什么的，影视剧市场更是不流行。 还有，都市爱情剧，一个男主角同时跟十个八个女人有那方面的关系，别说好的女演员不愿意接这种戏，就算女演员愿意接，这样的剧，哪个公司敢往上面送审？ 所以，有志卖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的大神们，一般是不碰都市题材的。 不过，吴建虽然意外，却并不失望。 因为站在一个读者的立场上，他是爱看都市文的。 影视剧市场不青睐起点的男频都市文，但作为网文读者，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是很喜欢都市文。 谁让都市文够接地气，更有代入感呢？ 所以，吴建只是有点疑惑，但心里还是高兴的，他相信咸鱼俺老孙的笔力，一定能写好一本都市文。 就像之前的《我十项全能》，以及《亡灵遗愿》。 虽然他觉得《亡灵遗愿》除了故事背景发生在现代都市，其实更偏向于灵异风格，但《亡灵遗愿》这本书很好看，他还是承认的。 只是…… 入库审核的几千字太少了，还不够他塞牙缝，就看完了。 看完后，他怅然若失。 怔怔地坐在电脑前，半晌表情都没变一下。 不出他所料，咸鱼俺老孙的笔力确实很强，他刚才看的只是第一章，但只是第一章，就让他有了很强的代入感。 仿佛书里那个老婆跑了，只剩下一个人带着一个儿子的男主角，就是他吴建。 男主角那种沉郁的心境，他感同身受。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哪里来的老婆和儿子？我还没女朋友呢…… 用《我十项全能》一书中的那句话说——“老子丈母娘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生呢”。 “不愧是咸鱼!” 再次嘀咕一声，吴建赶紧给这本书通过入库审核，不通过审核的话，他还怎么看这本书的后续章节？ 以他这几年对咸鱼俺老孙的了解，他相信咸鱼俺老孙上本书完结之后，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新书存稿一定有不少了。 说不定今天就能爆更一两万字，对此，他很期待。 挺巧的，他这里刚刚给《这个奶爸不一般》通过入库审核，就瞥见责编带鱼从他办公位前面经过。 当时，吴建眼睛就是一亮。 因为他记得带鱼就是咸鱼俺老孙的责任编辑。 “哎！带鱼妹妹！带鱼妹妹！” 吴建马上出声喊住带鱼。 带鱼捧着一杯刚去茶水间接好的开水，从这里经过，忽然听见有人喊，下意识停下脚步，皱眉看过来。 看见是吴建喊她，她眉头就又微微皱了皱。 因为吴建有点油腻，是真的油腻，常年脸上、头发上，都给人一种油乎乎的感觉。 “你叫我？”带鱼忍着心里的不适，询问。 吴建嘿嘿一笑，点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咸鱼俺老孙开新书了，我刚刚给他过的入库审核。” 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着带鱼，他挺好奇带鱼听见这个消息，是怎样的反应。 下一刻，他看见了。 带鱼呆了呆，然后眼睛一亮，本来平淡的表情忽然一变，透着一股惊喜之意，似乎突然就不反感吴建了。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吴建笑容满面地保证。 带鱼连忙快跑小跑向她自己的工位，丢下一句：“谢啦！” “就这么走了？” 吴建有点失望。 他还想多看一会儿她呢，因为作为入库审核编辑，他在起点编辑部的地位挺低的，就连座位也安排在靠近茶水间的位置。 而他附近好几米范围内，都没有一个有点姿色的女同事。 平时工作累了，想看个美女同事，都只能远远眺望，还看不清楚。 而这，大概也是他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脱单的一大原因。 …… 单身，显然没被国家列入需要扶贫的范畴。 何况，带鱼也没有扶贫的兴趣。 她快步小跑回到自己工位上，第一时间放下茶杯，双手十指熟练地在键盘上快速打字，输入咸鱼俺老孙的笔名。 她还不知道咸鱼俺老孙这次开的新书书名。 但这不重要。 她刚才也没吴建，因为她知道刚刚通过入库审核的新书，今天大概是用书名搜不出来的。 但她知道只要他那本书已经通过入库审核，就一定能在他的笔名下搜索到。 很快。 她果然搜到了。 在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下，除了《我十项全能》、《不死龙戒》、《云中戮神剑》、《亡灵遗愿》之外，又多了一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奶爸？” 这两个字，让她一阵意外。 以孙全如今的名气和口碑，竟然会写一本奶爸文？ 是因为他生了三个孩子，所以忽然心血来潮，想写一本温馨的奶爸文吗？ 带鱼心里有此怀疑，但这并不影响她此时是兴奋的。 毋庸置疑，咸鱼俺老孙是她手下的当红头牌，他作品完结的日子里，她一直在担心他再开新书的话，还在不在起点，还用不用这个笔名。 如果咸鱼俺老孙以后不在她手下写书了，那她的业绩，就要差不少，这是肯定的。 特别是随着《亡灵遗愿》完结后，咸鱼俺老孙迟迟不开新书，她心里的忧虑就与日俱增。 现在好了，他终于开新书了。 还在起点！还在她手下。 她相信以他这几年积攒的名气和口碑，就算他这次写的是一本奶爸文，人气也不会低。 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因为她觉得以他现如今的底蕴，写一本玄幻或者仙侠的话，卖游戏和影视改编权的难度都会小很多。 但奶爸文的话…… 咦？ 她心里忽然一动，有点猜到他新书为什么会写奶爸文了。 因为她忽然想到他上一本写的《亡灵遗愿》。 当时那本书刚刚发表不久的那段时间里，也有很多人不解咸鱼俺老孙为什么会写那样一个题材。 名义上是都市，实际上却是浓浓的灵异风。 在月票榜上的战力，明显会有点吃亏。 当时她带鱼也这么疑惑过。 虽然后来《亡灵遗愿》上架后，拿过几次月票总榜冠军，但她还是有点疑惑，直到她听说咸鱼俺老孙自己投资了一家咸鱼影视，还自己当导演亲自拍摄《亡灵遗愿》。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亡灵遗愿》一剧播出不久，人气就节节攀升，口碑也居高不下。 所以，他这次新书写奶爸文，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影视公司改编成网剧吧？ 带鱼心里想到了这个可能。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接近事实。 因为，她觉得奶爸文……如果写的好的话，确实容易改编成电视剧，并且拍成电视剧的话，男主角奶爸的身份，可能会很感人。 当然，前提是这本书不仅要写的好，还要尽量符合电视剧的风格，而不是目前起点流行的那种。 怀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她先把这本书的第一章看了。 目前也就一章。 大约一东时间之后，带鱼看完了这一章，看完后，她眉头有点皱，眼里有疑惑，也有感慨。 疑惑的是……这一章内容，并不能让她看出这本书到底是什么风格，后续的剧情都还没展开。 感慨的则是……这本书的男主角，让她同情了。 开局老婆就跑了，还带走了家里的全部存款，只给他留下一个年迈的老爸，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这也太惨了…… 她试着想了一下，当年她老妈要是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卷款跑了，只剩下她爷爷和她爸带着她，家里的日子该有多难…… 当然，她很快就把这个有点不孝的念头给甩出脑海，心里还有点对老妈的惭愧，因为她老妈当年没捐款跑了啊，从小还把她当宝一样养育，我怎么能假设妈妈卷款跑了呢？ 想到这里，她有点失笑。 她手上动了起来，点开QQ，找到咸鱼俺老孙的账号，发了一条私信过去，“孙总，你可算发新书了，太好了！对了，我打算给你申请一个首页的大推荐，你觉得什么时候给你安排比较好？需要等你这本书字数多一点，再安排吗？”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几分钟过去了，孙全没有回复。 显然，他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上线。 但带鱼并没有失望，她心情依然很好，嘴里甚至还哼上了小曲。 他这个时候没有上线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已经发了新书就好，她前些天无意间听说，她这一组的主编可能要升职，当时她就意动了，感觉自己很有希望接任主编的职位。 从那以后，她一直担心的只有一点——如果咸鱼俺老孙新书不在起点发了，或者不在她手下发了，那她这次的升职可能就要泡汤。 她担心领导会迁怒于她。 而现在，她不用担心这个了。 第748章 《这个奶爸不一般》 上午快9点的时候，酒店的房间里，孙全才睡醒睁眼。 既然总导演的头衔给了王征，接下来第二季《亡灵遗愿》的拍摄，他就没打算天天去剧组待着。 所以，昨晚入睡前，他没给自己手机设置闹铃，一觉睡到自然醒。 如此，醒来时，便是精力充沛、神清气爽的状态，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真的很舒服。 浑身内外，都很轻松。 总导演的担子交到王征手里，他孙某人心里就跟卸了一个担子，轻松多了。 起床、穿衣、洗漱，剃胡须之前，顺手打开笔记本，准备等下下楼去吃早餐之前，看一眼自己的作者后台，如果新书已经通过入库审核，他打算先发一万字上去，否则只有一章的新书，实在太幼了。 胡须剃好，来到电脑前，登上起点，登上作者后台，有点意外新书这么快竟然真的通过入库审核了。 起点的审核编辑效率变高了？ 他没心思深究，肚子有点空，想着赶紧去吃早餐，就赶紧调出存稿，又发了几章上去，将这本新书目前更新的字数，凑够一万字。 然后拿上钱包、手机和门卡，就下楼去了。 对了，刚刚登陆作者后台的时候，他注意到这本新书刚刚虽然只有一章，但收藏人数已经突破一千人。 很漂亮的一个数据。 但他没有太在意，在他看来，这是正常的。 重生后，他在起点写了几本书，一本书的人气比一本高，这几年积累下来，他的书迷早已数以万计，至少有几十万书迷，上百万都有可能。 那么多书迷，他现在发表新书，有一千多人这么快收藏他的新书，很奇怪吗？ …… 孙全下楼去吃早餐了，但他刚刚更新的三个章节，却吸引来很多目光。 新书期嘛！在正式签约之前，每多更新一章，都能增加这本新书的曝光度，让这本书出现在更多的读者眼前。 悄无声息间，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在悄悄增长。 陆为民，26岁。 男。 他是一个私营店主，在老家的县城第一中学门口开了一家小卖部，因为目前学校还没开学，所以他店里的生意挺淡的。 他喜欢看网文打发时间，也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 此时，他的小卖部里跟被水洗过似的，一个顾客都没有，陆为民百无聊赖，就坐在收银台后面，在电脑上找小说看。 刚刚看完最近追的一本书昨夜更新的两章，他退出这本书，正要找别的书看，忽然瞥见《亡灵遗愿》这本书竟然有了更新。 当时他就很惊讶。 什么情况？ 这本书不是早就完本了吗？诈尸吗？ 一本早就完本的书，还能更新？ 定睛一看，他笑了。 也释然了。 因为《亡灵遗愿》刚刚更新的，并不是正文章节，而是一个新书广告。 新书的书名，直接看这个章节名就知道了——“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已发！” “终于发新书了，不容易啊！有生之年终于等着了，嘿嘿……” 开心地自语着，陆为民没有迟疑，当即就在起点搜索栏里搜索这本书，但…… 查无此书。 陆为民眉头一皱，表情疑惑，又仔细确认了一下《亡灵遗愿》最新章节名里的那个新书名。 仔细核对几遍，都没发现自己刚才哪里搜错了书名。 “什么情况？放空炮？逗我们玩呢？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敢这么骗书迷，还想不想混了？” 疑惑自语，然后沉思数秒，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赶紧点击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进入咸鱼俺老孙的个人主页。 下一瞬，他终于看见一本很幼的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 字数虽少，但这本书已经有封面了。 一张风格很非主流的封面，封面图片上，是一个简笔画，画着一个男人坐在床沿上，拿着一只奶瓶给一个襁褓里的娃娃喂奶…… 《这个奶爸不一般》几个字，东倒西歪地写在这张封面的右侧，竖着排列。 左上角是起点的logo，左下角是咸鱼俺老孙的笔名。 乍一看，这张封面给人一种很敷衍潦草的感觉，但陆为民看了两眼，就哂然一笑，感觉挺有意思的。 至少这样风格的封面，在起点还是少见的，很醒目。 他随手点开这本书，看向这本书简介的时候，他随口自语：“奶爸文……知道你能生，生了三个娃，其中还有一对是双胞胎儿子，呵呵，新书写这个，你这是要跟咱们公然炫娃吗？想要一个炫娃狂魔的称号？” 简介他随意扫了一眼，就直接点开目录页。 冲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他就无所谓这本新书的简介是怎么写的，看过咸鱼俺老孙几本作品的陆为民，相信咸鱼俺老孙的实力。 他相信咸鱼俺老孙的新书，质量再差也有限。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这本新书是不是他陆为民爱看的类型。 结果…… 这本书第一章……最前面几百字，就把他致郁了。 这本奶爸文，不是他想象中的温馨风，一开头主角就惨到了一定的境界，老婆不仅跑了，还是卷款跑的。 只给男主角留下一个老父亲和一个还要喝奶的儿子。 这瞬间就让陆为民有了深深的代入感，因为他很小的时候，他爸就带着家里的钱，和隔壁叔叔的老婆一起跑了，从此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他陆为民，从小就是他妈妈拉扯大的。 他奶奶去世的早，但他爷爷健在，所以他妈妈将他拉扯大的时候，同时还要照顾他爷爷。 所以他很能理解一个人拉扯一老一小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这也是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读书，工作后，一直省吃俭用，补贴家里，年纪轻轻就攒出一笔钱，在这学校门口开了这么一个小卖店。 这些年，不仅他妈妈吃了说不清的苦，他自己也过得很不容易，直到在这里开了这个小卖店，他的日子才算轻松不少。 所以，看着看着，把这本新书目前的四章看完时，他抹了一下眼角，抹到了泪水。 太扎心了！ 虽然看哭了，但他此时却很想给这本书打个赏，结果，将页面退回到书页的时候，才发现这本书因为还没签约，所以还没开通打赏通道。 他想打赏，竟然打赏不出去。 第749章 让人致郁的开头 炎炎夏日，在货轮上工作是很辛苦的，至少很炎热。 作为这艘货轮上的一名水手，张顺已经晒黑了，黑得发亮，却也多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 但他还是喜欢，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驾驶舱舱门口，倚着门框，拿着手机，毕竟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景色单调，枯燥无聊。 本来，之前他看《亡灵遗愿》的时候，因为被男女主角的爱情所感动，他跟他叔叔提了——想辞职，不想再做水手了，想上岸谈恋爱。 但可惜……他想谈恋爱的愿望，被无情地镇压了。 他叔叔不同意，所以他叔叔特意打电话给张顺父母，让他父母在电话里好好教育张顺。 张顺抗住了老爸那边给的压力，但败在老妈的高压之下。 老妈不跟他讲道理，就一句：水手的工资高，你不做水手，做什么还能拿这么高的工资？没钱，你就算谈了恋爱，拿什么结婚？ 翻来覆去地把这话重复着说给张顺听，张顺最终心里一口气泄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继续在这货轮上做水手。 女朋友…… 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痛，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还会幻想一下。 他已经有预感，等自己不做水手了，上岸后，他以前认识的那些单身妹子、同学，估计都有主了。 每次一想这些事，他情绪就会低落下去，感觉爱情这个东西，这辈子自己估计是得不到了。 还好，每天还有无数好看的网文陪他度过无聊的时光，就像现在。 席地坐在舱门口，肩头倚着门框，低头看着手机，在起点找着感兴趣的新书，找啊找，他的手机QQ忽然响了。 是一个QQ群的消息。 他随手点开，发现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群。 他忽然坐直腰杆，因为他忽然看见群里有人说咸鱼俺老孙的新书发表了，说这个消息的书友，还在群里甩了一个网页链接。 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张顺立即点开那条链接。 下一秒，他看见了咸鱼俺老孙的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 “都奶爸了？我还没谈恋爱呢……” 自语自嘲着，他点开这本书，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无论咸鱼俺老孙新书写的是什么题材，他都有兴趣点开试看几章。 如果感兴趣的话，接下来大概一两年的时间，他每天都能多一本书追读了，可以帮他度过很多无聊的时光。 结果…… 《这个奶爸不一般》，目前的四个章节看完后，张顺也被致郁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还没谈过恋爱呢！怎么就让他看这种开局老婆就卷款跑了的网文？ 网文不是让大家放松、让大家爽的吗？ 老婆卷款跑了……爽在哪儿？ 他就想问一句：爽在哪儿？哪里爽了？ 表情忧郁地缓缓抬头，望着舱门外湛蓝的天空，以及天空上稀稀落落的几朵白云，张顺心里惆怅得都快滴出水来。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来了点诗兴，表情忧郁，语气淡淡地瞎诹了一句：“在天与海之间，不见飞鸟翼……” 这一刻，他脑中闪过一名知名女演员漂亮的脸蛋和漂亮的身材。 …… 这一天，很多像陆为民和张顺一样的书迷，在看了《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开头之后，都有点被致郁了。 陆为民和张顺，并不孤单。 其中有人受不了这种风格，决定不再追这本书，但更多的书迷，虽然被致郁，但却仍然期待后续的剧情。 因为老婆卷款跑了这个毒点，放在了这本书的一开头，一开头，主角老婆卷款跑了，已经是既定事实，所以，虽然这个事实让大家有点致郁，但理智告诉大家，这已经是男主角的最低谷，后续剧情肯定会一点点变好，男主角一定会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 而且，男主角沉稳的性格，很多书迷都比较喜欢。 面对老婆卷款跑了，男主角并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发疯似的一通乱来，他情绪虽然低落，但整个人表现的还是很平静。 这样的男主角，是讨喜的。 大家对他的故事，有兴趣。 而且，这开头的四章，也介绍了男主角这段失败的婚姻，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介绍了男主角父亲强势的性格，也以男主角回忆的方式，倒叙了男主角结婚之前，跟当初暗恋的女生电话表白…… 电话里，那个女生同意和他交往，却不同意短期内和他结婚。 而他父亲因为年龄大了，要求他必须短期内结婚。 这一段剧情，让很多书迷在看的时候，有种笑中带泪的感觉。 笑的是男主角简直是个人才，刚跟暗恋的女生表白成功，跟着就顺势在电话里求婚，然后求婚失败，刚刚表白成功的他，就马上体会到失恋的感觉。 简直神奇。 而让大家感同身受，或者说同情的是——男主角因为孝心，体谅他那已经年迈的父亲想让他尽快结婚的心，他顺从了父亲的安排，和那个相亲的女孩结婚了。 这一段剧情，如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每个人都可以鄙视男主角的愚孝，不懂得争取自己的幸福。 可…… 大家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代入的是男主角这个角色，他们几乎都是男人，身为男人，他们多少能理解男主角的选择。 ——一直宠爱自己到大的老父亲，因为老来得子，将自己抚养长大，培养成才，如今父亲垂垂老矣，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在自己闭眼之前，看到自己儿子结婚成家，以及，抱上孙子或者孙女…… 一生好强的父亲，一直宠爱他的父亲，已经满头白发，就这么一个愿望，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应该让他愿望成真吗？ 类似的境遇，每个男人成年后都可能会遇到，如果自己父母是老来得子的话。 所以大家能理解男主角为了让自己父亲愿望成真，而顺从父亲的安排，早早结婚的决定。 只是…… 不因为爱情而走到一起的婚姻，在男主角这里，也因为没有爱情，而导致媳妇卷款跑了。 给男主角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年纪轻轻，就要独自面对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还是离异单身的局面。 第750章 新书第一天数据 《这个奶爸不一般》当天就收到作者后台的签约站内短信，孙全看见之后，就花了点时间，联系上签约编辑，把合约的事处理了一下。 中午下楼去吃饭的时候，顺便把合约寄给起点。 打印合约、签字、寄出合约的时候，孙全想过一件事：要不要直接开车，把合约送到起点总部？ 毕竟，起点在魔都，他现在也在魔都。 但最后，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选择把合约寄过去。 终究还是没兴趣去起点总部，因为他有预料，如果直接去起点总部的话，恐怕要应酬很长时间。 下午，他把酒店的房间退了，和自己的助理、两个保镖来到他在魔都的别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在这里码字了。 来别墅的路上，他给王征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最近也住他别墅里。 这样的话，就方便他们每天交流《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 孙全的打算是：在《亡灵遗愿》第二季拍摄期间，王征每天收工过来，顺便把当天拍摄出来的素材带过来，而他孙某人就每天晚上抽点时间，看一看当天拍出来的那些素材。 有问题的话，就跟王征说。 得益于如今剧组使用的都是数字摄像机，拍出来的素材，每天都可以直接导进电脑里，然后播放查看。 所以，理论上，孙全这样的想法，是可行的。 王征没意见，但薛子涵和陶玉娟有意见了。 孙全在电话里跟王征把这事说了没几分钟，陶玉娟就打来电话。 “阿全呀！凭啥你邀请征哥去你别墅里住，却不邀请我和子涵呀？你是不是对我和子涵有什么意见？” 得！ 孙全算她狠，干脆也邀请她们俩一起过来住。 反正他魔都的别墅房间挺多的，住得下。 到别墅后，孙全去书房准备码字。 俞欣欣和两个保镖，自觉地在楼下打扫卫生。 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四下很安静，孙全有点感慨，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以前一个人码字的岁月。 明明现在身家颇丰，有公司、有工作室、有媳妇、有娃，但他却又回到这么简单的生活。 简单到……自己的生活里，仿佛又只剩下码字。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改不了了。 他骨子里最喜欢的事，果然还是码字。 酝酿片刻，他收拾心绪，开始码字。 当天晚饭，是他助理俞欣欣做的，饭菜做的一般般，但孙全能看出来她是用了心思的。 四个人吃饭，她竟然做了七菜一汤。 有荤有素，有冷有热。 他下楼的时候，还以为今晚需要叫外卖呢！ “小俞！做饭累不累？” 接过她盛好递过来的饭碗，孙全微笑问她。 俞欣欣腼腆一笑，摇头，“还好，不累！” 孙全笑笑，随口道：“今天我忘了安排，你要是不喜欢做饭，回头你去找一个会做饭的家政，薪水到时候我来给！” 俞欣欣想了想，迟疑着说“孙总，您吃吃看，您要是吃得惯的话，接下来在魔都这边，就都由我来做饭吧！没事的，我也挺喜欢做饭的。” “哦？是嘛？” 孙全笑笑，没什么意见。 一起吃饭的保镖高光，笑着插了句：“孙总，没事！今天我本来是打算我来做饭的，小俞说她想试试，我才让她做的，您要是不习惯她做的，回头还是我来做。” 高光会做饭，之前，孙全就吃过他做的，很多次。 其实，刚才孙全知道今晚晚饭是俞欣欣做的，他就下意识看了高光一眼。 还以为高光今晚是故意偷懒呢！ “行！你们看着安排就行！” …… 饭后，孙全走出大门，在小区里逛了一圈。 他以为逛完回来，王征等人应该就收工回来了，结果他回家的时候，却没看见王征他们。 一问俞欣欣，才确定王征他们还没来。 莫非剧组今天开工第二天，就要拍夜戏？ 孙全有点意外，想了想，又觉得挺正常，因为《亡灵遗愿》这部剧，毕竟是一部灵异剧。 而灵异故事……是出了名的夜戏多。 毕竟，光天化日之下，闹鬼太假了。 回到楼上书房，孙全登录自己的作者后台，看了一眼。 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收藏人数，已经有五千四百多了。 涨幅可谓惊人。 令他意外的是，他今天中午才寄出去的合约，竟然已经寄到起点，他的作者后台，收到了站内短信通知。 点开新书书页，发现《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状态确实已经改为a级签约。 跟着又注意到有人打赏了。 可能是因为签约状态改得太快，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反正目前打赏的人数挺少的。 就7个人。 其中两个人打赏100起点币，一个人打赏588起点币，一个人打赏1888起点币，一个人打赏5888，两个人打赏10000起点币。 而书评区…… “终于开新书了，先养着，加油快更新，小小打赏奉上，想要更多的话，就快点更新吧！” “竟然是一本奶爸文，为啥孩子不是女孩？不喜欢男孩！男孩太皮了，虽然我小时候就是个很皮的男孩，但我还是讨厌这样的男孩！” “字数太少了！快加更！” “听说老大你终于发新书了，特来支持！” “老婆卷款跑了？这是什么鬼设定？还不如写老婆挂了呢！” “相亲都能相到漂亮的萌妹子，主角这命也太好了吧？还好老天有眼，让他老婆跑了，嘿嘿！” …… 上面这条书评，把孙全看笑了。 真是神奇的脑回路，主角的老婆跑了，都有人能看出羡慕的地方来。 …… 当晚，孙全第一章稿子码完，第二章稿子码到一半的时候，他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跟着，门外传来王征的声音，“阿全，我来了，今天拍好的素材我给你带来了，现在你有时间看吗？” “请进，征哥！” 孙全应了一声，手上还在快速打字，将脑海里一句话完整地打出来。 所以，王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画面就是孙全仍然坐在电脑前，十指仍在抽风似的，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 见状，他微微失笑，道：“啊，看来我打扰你的工作了，这样，从明天开始，我回来后，就不来打扰你了，以后每天拍好的素材，我收工后，直接发你电脑邮箱，你工作完，有时间的时候，再看，好吧？” 他这番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孙全手上的工作已经停下。 并起身给他倒茶。 他桌上的茶壶里，还有大半壶茶呢。 等他说完，孙全把茶杯递到他面前，笑道：“行，来！征哥，喝杯茶，坐下说！” “哎，好！” 王征把手里拎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孙全书桌上，双手接过茶杯，笑呵呵地一边喝，一边走到墙边的沙发那儿坐下。 “今天拍好的素材，都在电脑d盘里了，你要不要现在看看？有什么意见，你直接说就行！” 孙全笑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笑道：“不急，回头我再看，意见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 王征微笑点头，“行，都行！” 接下来，孙全问了一下今天剧组的大概情况，也问了下王征晚上吃过没有，王征一杯茶喝完，就起身把茶杯放回孙全书桌上，转过身来，就笑着告辞，“行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我就去休息了，对了，我今晚睡哪个房间啊？呵呵。” 孙全起身相送，“随便！你和薛姐她们随便住，喜欢哪个房间就住哪间！” 王征：“行，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孙全：“好！” 出门前，王征忽然回头说：“哦，对了，今天拍好的素材，在笔记本d盘里，我特意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今天的日期，以后每天的素材，我都会用当天的日期做文件夹的名字，你别忘了！呵呵，要不然找不到。” “好！我知道了。” 孙全笑着把王征送出书房，关门后，一回头，目光就看向王征刚才带过来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他挺想现在就打开那台电脑，看一遍剧组今天拍好的素材。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该看。 否则，接下来自己继续码字的时候，脑海里，恐怕都是那些素材了，会影响他码字的状态。 淡淡笑了笑，他按下心里的好奇，坐回自己的电脑前，酝酿片刻，就继续码字。 …… 深夜11点多。 孙全今晚已经码了三章稿子，又从存稿里调出一章稿子，发到作者后台。 顺便看了一眼新书目前的收藏人数。 已经高达八千多。 这个数据不可谓不漂亮，毕竟，这本新书虽然是昨晚发表的，但却是今天上午才通过的入库审核，出现在读者眼前。 短短一天时间，24小时都还没满，就已经有八千多收藏，这样的数据还不够漂亮吗？ 看着这个数据，孙全心下挺骄傲的。 他相信这样的首日数据，放眼整个网文圈，目前都没几个作者能做到。 在这一行，目前能在人气上压他一头的，应该是凤毛麟角了。 如果狂妄一点的话，甚至可以说：已经没人能在人气上，压他一头。 但他心里没有飘。 因为他很清楚，这本书目前的数据，只能说明他以前几本书积累了不少书迷，以前几本书的成绩很好。 但并不代表他这本书的质量，已经得到书迷们的肯定。 他很清楚，目前收藏他这本书，乃至给他这本书打赏的人，都不是冲他这本新书的质量。 想要知道这本书的真实口碑如何，还得等几天，甚至更久时间，才能清楚。 成绩……只属于过去。 未来如何，还得看当下每一天的努力。 而这本书的题材——奶爸文，他以前的那些书迷，到底有多少人会喜欢，他心里目前也是没底的。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奶爸文，在起点，或者说在整个网文圈，一直都是小众品类。 很多读者，都是从来不看奶爸文的。 在看完这本新书目前的收藏人数之后，孙全又点开书页看了一下其它的数据。 总点击，已经超过5万，总推荐也有六千多了。 打赏人数增长比较快，已经有五十多人。 书评区，也多了五百多条新书评。 粉丝榜上，第一位盟主也已经诞生，是他的老书迷——好俊的文昊。 在书评区，孙全也看见很多熟悉的id，这每一个他熟悉的id，都代表着他的一个老书迷。 这也是他喜欢看书评区的一个原因。 每次看见熟悉的id，都仿佛看见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出现得越多，就说明他这些年的努力、付出，是被大家认可的。 花了点时间，将书评区所有正面书评都加了精华，孙全就关了自己的电脑，起身把之前王征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打开。 然后就坐在那里，一点点查看剧组今天拍摄出来的每一个素材。 其中很多素材内容都是重复的。 《亡灵遗愿》第一季拍摄的时候，孙全在剧组待过很长时间，所以看见今晚这些重复的素材内容，他并不觉得奇怪。 知道这些重复的内容，肯定是剧组在拍摄某一段戏的时候，王征为了保险，特意多拍了一遍，甚至两遍、三遍。 相比网文写作，剧组每天拍摄的进度是很慢的。 他写网文，一天可能能写很多剧情，而剧组拍摄，每天只能拍很少的戏份，如果遇到拍摄不顺利的时候，一天下来，可能一小段戏都拍不好。 就像孙全此时看到的，王征今天拍下的素材不少，但戏份，却只有五六段。 其中两段戏，还是夜戏，明显是晚上拍的。 一整天只拍了这么点内容，孙全猜到今天剧组的拍摄，应该是不顺的。 问题出在哪儿？ 是这一季内容刚刚开始拍摄，演员们还没有进入状态？ 还是剧组幕后人员，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配合上又变得生疏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又或者是哪个演员今天频频出状况，拖累了拍摄的进度？ 孙全不得而知。 他眉头皱着。 沉吟好一会，决定暂时不问这事，等几天看看，毕竟王征刚刚执掌整个剧组才两天，得给他一点时间。 第751章 一个读者眼中的卖点 翌日。 一些习惯在新书榜上找书看的读者，忽然诧异地注意到新书榜榜首的作品名字变了。 变成一本书名很陌生的《这个奶爸不一般》。 比如黄飞。 当他注意到起点新书榜上，排名的第一的是这么个书名的时候，他很诧异，眉头皱起，疑惑自语：“不会吧？奶爸文也能这么叼？起点的风向变成这样了吗？” 对此，他心里是不满的，因为他不爱看这种题材的小说，总感觉这种题材不适合他看。 因为他别说老婆、孩子，就连女朋友都没有，甚至还没谈过恋爱呢！ 他觉得奶爸这个身份距离自己还遥遥无期，所以，干嘛要看这种文呢？ 带着一个拖油瓶，还怎么发展事业？追求爱情？ 因为他不喜欢这种题材的作品，所以，他希望起点永远也不流行这个题材，只有这个题材不流行起来，他喜欢的那些作者，写这种题材的可能性才会更小。 如果这本书今天不是排在新书榜榜首，哪怕是排在第二名，他可能都不会点开瞅一眼。 但因为这本书目前排在起点新书榜榜首，他心下反感之余，就下意识点开这本书的书页。 他清楚新书榜榜首的作品，经常能引领整个起点的潮流，甚至整个网文圈的潮流，他想看看这本书的数据是不是刷上来的。 如果是刷的，他不介意举报一下。 自己不喜欢的题材，敢刷上新书榜榜首，不举报一下，他心里那口气都咽不下去。 但…… 当他看到这本书的作者笔名是——咸鱼俺老孙的时候。 他呆了呆。 他是个非典型书虫，他的非典型主要体现在他不喜欢看大神的作品，他总觉得大神们的作品质量稳是够稳了，但却总是缺乏新意，每次开新书，都喜欢搞新瓶装老酒那一套。 表面上，乍一看，是一个有新意的题材。 但点进去看一些，就会发现剧情、人物都还是老一套。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看那些名气没那么大，但人气也还可以的中层写手的作品。 这些作者的作品往往能给他惊喜。 简单说：他没看过咸鱼俺老孙的作品。 尽管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大神的大名，但他不看大神作品的习惯，让他知道咸鱼俺老孙这个大神最大的意义，就是绕道走。 他没看过咸鱼俺老孙的作品。 但这位大神的大名，他这几年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毕竟，这几年他在起点找书看，经常在起点月票总榜上看见咸鱼俺老孙的作品在上面，不时还能看见这家伙的作品制霸整个月票榜呢！ 所以，此时当他看见这本奶爸文的作者，是咸鱼俺老孙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本书的数据应该是真的，刷的可能性极小。 尤其是当他看见这本书今天的打赏人数已经近百人，书评区已经有四千多条书评的时候，他心里完全排除了这本书刷数据的嫌疑。 从不看大神作品的习惯，让他想走。 但即将关闭这个书页的时候，他终是犹豫了一下。 咸鱼俺老孙这个大神，他这些年听过很多次，也见过很多次这家伙的作品高光的时刻。 而且，他在几个别的作者书迷群里，偶尔也听人说过，咸鱼俺老孙的作品很精彩，每一本都有新意。 所以……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点开了这本书的目录页，然后打开第一章，带着审视的目光尝试看这本书。 他终究还是有点好奇，这位名满整个网文圈的白金大神的实力究竟如何。 比起点其他那些白金大神的实力，是更强？还是更弱？ 大概是和哪几个大神一个档次。 他不是天生就不爱看大神作品的，在这个习惯养成之前，其实他也看过很多大神的作品。 比如三少、神基、红血、天空云等等大神的作品。 而他之所以养成不再看大神作品的习惯，就是因为他渐渐发现大神们的作品新意越来越少。 今天是他第一次尝试看咸鱼俺老孙的作品。 只看了几百字，他就发现这位大神的文笔……确实不错。 虽然在文字上没什么让他惊艳的地方，但行文是真的流畅，行文之间，有一种挥洒自如的感觉。 他看得很舒服，不累。 然后第一章看完的时候，他就很舒服地被致郁了。 舒服在这一章的流畅行文，他看的很舒服。 而致郁…… 则是因为这本书男主角开局太惨了，这让还没谈过恋爱的黄飞看得有点心有余悸。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将来有一天他黄飞结婚了，自己的媳妇不会卷款跑了，然后给他留下一个支离破碎，却割舍不下的家。 就像这本书里的男主角，能割舍得下谁？ 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父亲？还是嗷嗷待哺、连翻身都还不会的孩子？ 咸鱼俺老孙那流畅的文笔，让黄飞在看这一章的时候，很容易就把自己代入男主角的身份。 这种代入感很棒，可也因为这很棒的代入感，让他与男主角感同身受。 明明媳妇卷款跑了，明明自己心里很难过，可却没有颓废消极度日的资格，为了尽孝、为了养娃，他还得硬撑住，尽管心里什么都不想干了，却还得努力生活，努力想法赚钱、尽力伺候老父亲，也得尽力抚养自己的娃。 这种感同身受到的感悟，让还没谈过恋爱的黄飞，对婚姻、对爱情有点怕了。 也第一次意识到恋爱可以任性，婚姻却不能。 因为婚姻一旦失败的话，如果没娃还好，如果还给自己留了个娃，那这本书的男主角目前的境况就是他的未来。 看完第一章，他有点不想继续往下看了。 他不想找虐。 看网文，他只想爽，哪怕爽的程度不高，起码要奔着爽去吧？ 这本书是什么鬼？ 开局就这么虐主？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这么虐的剧情，还指望这本书上架的时候，有多少人花钱订阅吗？ 黄飞觉得咸鱼俺老孙这本书的新意是有了，但上架后的成绩，恐怕要让这位这几年来都风光无限的白金大神，遭遇滑铁卢。 他想退出这本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握鼠标的右手却点了一下下一章，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 一时间，他自己都想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这本书流畅之极的文笔？ 还是因为好奇这么惨的男主角怎么改变如此糟糕的生活？又或者是好奇咸鱼俺老孙既然敢写这样一本书，那这本书的卖点究竟在哪儿？ 一章一章又一章。 不知不觉中，黄飞将这本书目前发表的几章全部看完了。 看完后，他皱着眉头依然盯着网页，表情有点奇怪。 若有所思。 他在目前这几个章节里，发现了几个亮点。 比如这本书的男主角境况虽然惨，但心性却令他欣赏，并不怂，也不怨天尤人，虽然男主角的情绪很低落，脸上没了笑模样，但却够男人。 妻子卷款跑了这件事，没有击倒他。 该给老父亲尽孝的每一件事，他都默默去做了，比如做饭、洗衣、帮老父亲每天倒尿壶、洗尿壶。 比如照顾孩子，虽然他因为经验不足，手忙脚乱，但一次脾气都没发，即便是凌晨两三点被孩子的哭声惊醒，他也是努力爬起来，一边担心地哄着孩子，一边查看孩子是饿了？还是尿不湿厚了、不舒服。 还有…… 即便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即便每天家里的琐事一堆，但男主角依然想着去挣钱。 因为要照顾老父亲和孩子，他辞了县城里的工作，回到家后，将父亲黄勇志以前杀猪用的那些刀，在夜色中，一把一把磨锋利。 男主角黄山，选择子承父业，读过大学的他，决定从此以后……杀猪。 做下这个选择，只为了自己以后的时间能自由支配，随时都能回家照顾家里的老小。 在这本书里，只目前这些章节的剧情，黄飞看到了一些笑点，也看到了几处令他产生共鸣和感动的地方。 按理说，这么沉重的开局，是很难写出笑点来的。 但黄飞意外发现每个章节几乎都有一两个笑点。 比如孩子哭的时候，黄山连忙抱起孩子哄着，因为是夏天，他上身光着膀子，而被他抱到怀里的孩子，大概是以前跟妈妈在一起养成的习惯，竟然张口咬住男主角黄山的胸前一点红。 比如学着做饭的黄山，费力地好不容易将火塘里的柴火点着，一抬头，满脸的草木灰。 而令黄飞感动的地方就更多了。 比如：黄山笨手笨脚，却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父亲。 比如：第三章里，黄山晚上将孩子哄睡着后，半夜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磨刀的时候，他父亲黄勇志拄着拐杖蹒跚走来，父子俩人的一段低沉的对话。 对话的时候，黄山一直低头在磨刀，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 而黄勇志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向儿子道歉。 “大山，现在看来爸害了你啊！之前我只想着我活不了几年了，就想着在我闭眼之前，把你的所有事都安排好，我想看到你结婚生子……唉！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打死我，爸也不会逼你娶她啊！大山，爸对不起你！都怪我！” 父亲说这番话的时候，男主角黄山手上的活一直没停，一直在低头磨刀，听完，他也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低沉的声音，“爸，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时光不能倒流，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遇到什么事，日子都还要过，爸！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黄勇志并没有走，看了看儿子正在磨的刀，沉默片刻，问：“大山，你磨刀做什么？这些都是我杀猪用的，切菜……厨房里有菜刀啊！” 黄山依然没有抬头，“我以后打算跟你一样，杀猪卖肉，这些刀有点生锈了。” “杀猪？你能杀猪？你念大学下来的，你能有劲杀猪？你一个人能把猪翻刀吗？你不行！大山，杀猪不适合你，爸不许你干！” 黄勇志怔了怔，马上表示反对。 但黄山不为所动，依然在低头磨刀，声音也依然低沉，“爸，我像以前一样上班的话，谁照顾你？谁照顾宝宝？” 两句反问，把黄勇志问哑了火。 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奈叹道：“可是你不行啊！杀猪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劲不够……” 而黄山的回答则是：“不行也得行，爸！你去睡吧！以后别再管我了，让我自己做主行吗？我也是当爸的人了。” 这番回答，又让黄勇志沉默许久。 眼神复杂地看着皮肤白皙、低头磨刀的儿子，良久才叹息开口：“大山，刀不是你这么磨的，你这样磨，就算磨到天亮，刀也磨不快，你既然真想做这行，我来教你磨刀……” …… 就是这样一番父子对话，让黄飞看得感动不已。 他想到了老家的父亲，他父亲也是强势的性格，喜欢安排他的一切，他以前也总跟父亲对着干，叛逆心理很重。 总想着脱离父亲的掌控。 可他心里一直都知道，父亲其实是爱他的，父亲想安排他的一切，不过是怕他行差踏错，没有一个好的未来。 在这本书男主角父亲黄勇志的身上，黄飞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而男主角黄山用于担当的生活态度，也让他有共鸣。 他想象着如果将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自己大概也会做出和黄山差不多的选择。 男人嘛！生活再艰难，也要咬牙挺上。 所以，当他在第五章里看见男主角黄山在杀猪的时候，折腾得满头大汗，还被那头猪一脚踹翻在地的时候，黄飞失笑之余，却也深受感动。 因为黄山被猪一脚踹翻之后，并没有放弃，爬起身，拿着长长的杀猪刀，硬是再次冲上去，一刀凶狠地捅进猪脖子…… 他喜欢黄山这个男主角坚忍不拔、迎难而上的生活态度，因为喜欢这个男主角，即便这本书目前的基调是沉重的，他也依然期待着这本书后续的剧情。 他想看到黄山通过自己的辛苦努力，一点点改变家里的现状，照顾好老父亲，抚养好孩子，甚至也期待着终有一天，有一个很好很美的女人，慧眼识珠，爱上这个男主角。 第752章 六天 阿宾，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从三年前，他开始看咸鱼俺老孙的书，从此再也没能脱坑。 因为痴迷看咸鱼俺老孙的小说，这三年来，他连陪女朋友阿慧的时间都变少了。 今天，是《这个奶爸不一般》发布的第三天，阿宾才在书迷群里看见这个消息，果断第一时间来看这本书，尽管这本书目前的字数还少，仅仅三万字出头，但他还是啃了这颗幼苗。 啃完后，他有点激动，因为他感觉这本书他还能追很久，也许一年，也许两年…… 他没钱给这本书打赏，但他还是想为这本书做点什么，就当是支持咸鱼俺老孙了。 于是，他想了想，来到作者论坛。 尽管他不是一个作者，但他也听说过这里，听说这里汇聚着不少网文作者和读者。 而他今天来这个网站，没别的目的，就想在这里为《这个奶爸不一般》打个广告。 结果…… 在打广告之前，他看见了好几个与《这个奶爸不一般》相关的帖子，他看得有点皱眉。 因为这几个帖子的标题是这样的： “《这个奶爸不一般》太压抑了吧？咸鱼这次是不是要扑街了？” “上一本写鬼故事，这一本写奶爸，咸鱼俺老孙这是没东西写了吗?” “咸鱼这是神格要崩了吧？先是新闻上曝出假冒总导演的丑闻，新书又这样……” “《这个奶爸不一般》其实写得还行，但不符合白金大神的水平……” …… 其实阿宾还看见几个夸这本书的帖子，但他此时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这几个说这本书不好的帖子标题上。 就像生活中，身旁一堆人夸自己，自己可能都会记不住，但如果有人骂自己一句，那很可能就会记一辈子。 “这本书写的不好？曹尼玛的！” 阿宾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为咸鱼俺老孙打抱不平。 同时，心里也有点怕这本书上架后的成绩真的如这些人所料——不理想。 于是，他赶紧去写广告帖。 他要吹爆这本书。 “有史以来最好的奶爸文——《这个奶爸不一般》！！！” 这是他想了又想，写出来的帖子标题。 …… 马小乐躺在瓜棚的床上，正在手机QQ上，在一个个书迷群里，给《这个奶爸不一般》打广告、发链接。 他也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他希望这本书的成绩越来越好，他还等着这本书上架后，和大家一起冲杀起点的月票榜呢！ …… 秦大爷坐在宿舍门房的桌子旁，手上端着一只大茶缸，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他也在看《这个奶爸不一般》。 看完最后一章，他咧嘴一笑，顺手就把这本书加入书架，然后又随手给这本书打赏了10000起点币。 …… 每一本书发表之后，都会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 对此，孙全早就习惯了。 对于书评区偶尔出现的差评，他都会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并不放在心上。 这本书，他有完备的大纲和细纲，对整个故事了然于胸，而他对这个故事，是有信心的。 他也没想过自己哪本书，能打动所有读者。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钞票，也还有人痛恨呢！认为那是万恶之源。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 这五天里，他每天晚上都会抽时间看一下王征带回来的当天拍摄素材，让他欣慰的是，除了前两天拍的素材有点少，最近两天，王征每天带回来的素材明显多了不少。 这说明《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渐入佳境。 不仅如此，王征带回来的素材，风格上也与第一季的时候差不多。 这让孙全渐渐放下心来，对剧组的拍摄，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担心。 否则，他还要像第一季拍摄时候那样，每天待在剧组。 那样必然会影响他新书的更新和质量。 短时间内这样的话，自然没多大影响。 但长此以往，他在起点的人气和影响力，必然会越来越小。 且不说，写小说是他最喜欢的事，他不希望出现那么一天，只说这件事带来的其它影响…… 当他在起点的人气和影响力越来越小，他的咸鱼影视还能红火多久呢？ 他的咸鱼影视，与其它的影视公司最大的区别在哪儿？ 其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他觉得是自己网文大神这个身份！ 因为这个身份，他的作品被咸鱼影视改编之后，能吸引很多网文读者和作者去看，去议论，然后产生人气和话题度。 如果有一天，他网文大神这个身份黯然失色了，那还有那许多读者和作者，期待咸鱼影视的作品吗？ 应该还是会有一些期待的。 但他相信，到那时大家的期待就没那么强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咸鱼影视，和其它买了起点作品去改编的影视公司，就没什么区别了。 …… 六天时间。 《这个奶爸不一般》发表在起点的字数，已经有六万多。 每天都有一万多字的更新，是孙全有意为之。 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他知道很多读者对字数太少的书，是没兴趣看的。 二呢……则是因为这次新书合约寄到起点的速度太快了，当天寄出去，晚上就寄到了起点，连带着这本书拿到第一个推荐位的速度，也快得很。 发表第三天，他的作者后台就收到周日上都市分类强推的站内短信。 这也给了孙全加快更新速度的压力。 试想：如果上推荐位的时候，这本书的字数才两三万字，甚至更少，会给大家一种什么感觉？ 于起点的读者而言，两三万字就上分类强推的作品，会让很多人骂娘。 这么点字数，很多人都不看的。 而于起点的很多作者而言，两三万字就上分类强推的作品，会让多数作者都觉得很不公平。 因为大部分作者的作品经过两三周甚至更长时间的比拼，好不容易拿到这个推荐位的时候，新书字数一般都有十几万字，甚至二十几万字了。 本来嘛！大神和白金大神开新书，第一个试水推就能上分类强推，已经让很多作者觉得不公平。 如果再让大家看见，他咸鱼俺老孙的新书，两三万字就登上分类强推，多让人反感？ 届时，不仅很多作者会觉得编辑不公平，也会连带着对他孙某人反感，甚至厌恶。 第753章 两周 六天，六万多字的《这个奶爸不一般》，还没有登上任何一个推荐位，但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已经超过五万人。 果奔到五万多的收藏，这样的成绩简直不可思议。 这其中，有孙全这几年名气和口碑的作用，还有一大作用则是这本书一出现在起点的书库，就直接空降一位，雄霸整个新书榜。 众所周知，起点的新书榜有那么十来本书，是出现在起点网站首页的，很显眼。 自然也很能引人注目。 一本突然空降一位，雄霸新书榜的新书，任谁看见了都会产生好奇。 这就让这本新书的人气增长极快。 要不怎么说，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行业呢？ 当一个作者，连续写出几本大火的作品，其笔名就成了一块招牌。 而这块招牌非常好用。 读者认这块招牌，编辑也认。 读者认的后果就是——等这位作者再开新书的时候，不用看内容，只需看见那个熟悉的笔名，很多读者就会选择支持，这样的读者不少，就导致一些大神每次开新书的初期数据非常漂亮。 而编辑认的后果……就是成名作者每次开新书后，编辑都会无条件地安排一堆优质推荐位。 如此……大神们的新书上架前的数据，真是想不漂亮都不容易。 重生前，孙全属于羡慕大军中的一员，永远只能羡慕着那些大神开新书后，各项数据不断飞涨。 而自己每次开新书，每天增长的那点数据，可能不够大神们新书一天数据的一个零头。 但现在，他成了自己曾经羡慕的那种人。 《这个奶爸不一般》发书后的各项数据，涨起来就跟刷的似的。 而今天下午，他这本新书正式登上起点都市频道的分类强推推荐位。 结果…… 让他有点失望。 因为登上这个推荐位的效果，没他想象得那么大。 这本新书的各项数据涨幅虽然确实大了一些，但并没有那种翻着倍上涨那么夸张。 他犹记得重生前，自己每次开新书，每次新书登上起点分类强推的时候，各项数据涨幅都是翻着倍、再翻着倍涨的。 是现在这本新书质量不行，所以上推荐位的效果不显著吗？ 他心头闪过这样的怀疑。 但很快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毕竟他这本书现在发表的字数还少，很多读者都只是把这本书放在书架上养着，等字数多了再看。 在这种情况下，这本新书的各项数据增长，和这本书本身的质量如何，真的关系不大。 至于，为什么这本新书上分类强推的效果不显著？ 大概的原因他也想到了。 ——应该是因为这本书登上新书榜第一名的时间太早了点。 这本新书和他重生后写的那几本书，在新书期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里？他觉得是这本书登上新书榜冠军位置的速度。 因为这本书太早就登上新书榜冠军位置，所以这几天这本书的曝光度很高，这就导致很多对他这本书感兴趣的书迷、读者，已经知道他这本书。 在这种情况下，这本新书再登上分类强推位置，宣传的效果能有多好呢？ 这就好比一个转学而来的学生，转学来的第一天，就在早上全校升旗仪式的时候，被校长当众介绍给所有学生……然后，等升旗仪式结束，这位学生再被班主任介绍给全班同学的时候，不认识他的人，还有几个呢？ 于是，一周之后。 当《这个奶爸不一般》从分类强推位置上被撤下的时候，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并没有涨到太夸张的数字。 只是刚刚破了13万而已。 什么？ 这个数字已经很夸张了？ 不！并没有！ 不信？ 看看孙全作者后台前面几本书目前的收藏人数吧！ 《我十项全能》——225872 《不死龙戒》——583382 《云中戮神剑》——517623 《亡灵遗愿》——532287 …… 所以说，13万收藏，这个数字本身并不少，但相比孙全之前那几本书的收藏人数，还能说多吗？ 要知道这本新书，可是蹭了他前面几本书的不少人气。 如果没有前面那几本书的人气积累，他这本新书的人气能涨这么快？ 按照正常情况，一个作者除非新书水准下降很厉害，否则，正常情况下，新书的成绩是很容易就超过自己的前作的。 不过，虽说他这本书这个星期的收藏，以及其它几项数据涨幅没太夸张。 但却也又多取得几项荣誉。 比如：上分类强推的第三天，《这个奶爸不一般》冲上全站周点击榜，并且在两天之后，冲到周点击榜的第三位，在今天被撤下分类强推的时候，已经冲上周点击榜第一名。 除此之外，上分类强推的第四天，《这个奶爸不一般》也冲上全站周推荐榜。 要知道，相比周点击榜，周推荐榜可是更难上的，难度要大了几倍。 这可是有例子的： 重生前，孙全写的那些书，有那么几本，上全站强推的时候，数据涨幅最大的时候，每每也能冲上全站周点击榜。 但却从来没冲上过网站首页的周推荐榜。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就孙全所知，他认识的不少作者，作品人气增长最快的时候，都曾经冲进过起点首页周点击榜。 但几乎没人冲上过首页的周推荐榜。 …… 周点击榜第一、周推荐榜第四、新书榜第一。 上分类强推的这一周时间，《这个奶爸不一般》，没有达成三榜第一的荣誉。 却在下分类强推的第四天，将这个成就达成。 原因？ 因为这本新书下分类强推的同时，就登上起点首页的六频封面推荐。 一个比分类强推效果更好的推荐位。 当这一周结束的时候，《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总字数突破17万字，收藏人数，也冲到18万多。 收藏人数的涨幅变慢了。 这也是正常的，成名作者每次开新书，前期的收藏人数涨得总是飞快，稍后，涨幅则会下降。 不可能一直保持高速增长。 但这本书还是迎来了各项数据高速增长的又一个时期。 因为在新的一周，责编带鱼给安排了两个优质推荐位。 一个是三江阁推荐，一个是首页最上方的一个公告信息推。 第754章 与霍依依 转眼，又两周时间过去。 这期间，孙全略微放慢《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更新速度，但即便如此，这本新书目前发表的总字数，也已经超过25万字。 就在刚刚，责编带鱼给他发来一条qq私信。 ——“老孙，这周日给你安排上架，你看怎么样？” 看见这条私信，孙全没有惊讶，只是有点感慨。 又一本新书要上架了吗？ 这已经是他第几本上架的作品了？ 如果只算重生后写的作品，那倒是不多，但如果算上他重生前写的那些，那就多了，至少已经是第十几本。 一个人写了这么多本书，心下难免会有些感慨。 他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今天是10月5日，周三，周日的话，就是10月9日。 这个日子上架，显然是错过了国庆节的双倍月票，但孙全并不在意，对如今的他来说，只要想争月票榜，具体是哪天上架，已经不重要，即便错过月初的双倍月票计划，也没什么。 上个月底，书迷群里就不断有人问他这本书哪天上架，要不要把月票给他留着。 而他这本新书即将上架，这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毕竟这本新书的字数已经二十多万，9月底没有上架，10月是肯定会上架的。 所以，可以肯定他的很多书迷这个月都留着月票，等他这本新书上架。 “行！您安排吧~！” 孙全随手给带鱼这么回复。 片刻后，带鱼回复一个笑脸表情，又回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对这本书的首订成绩，他和带鱼都没怎么担心，因为这本书虽然才发表一个来月，但目前的收藏人数，已经突破40万，按照他以往作品上架时的首订比估计，他这本书的首订成绩也不会差。 除非，首订比血崩。 但这个可能性很小，无论是从这本书目前连载的剧情上来看，还是从这本书各项数据的涨幅，以及书评区的风向来看，都没有首订比会血崩的征兆。 相比对这本书首订数据的担心，孙全最担心的是女儿孙洁心。 昨天晚上和媳妇视频的时候，他听见了女儿的咳嗽，当时他就问心心怎么了？ 袁水清告诉他，心心感冒了，她让他别担心，说已经带她去看过医生，没什么大碍，已经开了药。 但他从昨晚到现在，还是一直在担心。 这是女儿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冒，他却不在家，尽管他心里也明白，小孩子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想着自己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他归家的念头就越来越强。 其实纯粹就是想家想老婆孩子了。 挺没出息的！ 但就是很想家啊！ 于是，他起身从书房出来，对楼下正在看电视的保镖高光，扬了扬下巴，“准备一下，咱们现在回M市，通知一下有志和小俞！” 高光楞了下，随即赶紧起身，“好的，孙总！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孙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书房，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 大概半个小时后，孙全在高光、田有志和俞欣欣的簇拥下，从别墅里出来，俞欣欣转身锁门，高光已经快步去拉开门前的车门。 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孙全拿出手机，给王征、薛子涵、陶玉娟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们，他今天回M市了，别墅留给他们继续住，剧组接下来每天拍摄的素材，暂时单独保存，等他回来再看。 他怕打扰剧组的拍摄，所以选择以发短信的方式告诉他们这件事。 片刻后，陶玉娟最先回复：“这么突然决定回家？想老婆了吧？呵呵。” 看见她这条短信，孙全笑了下，也没否认。 他确实有点想老婆了。 话说，他年纪轻轻，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和老婆分开一个多月，想老婆不正常吗？ 此时此刻，他脑中闪过这一个多月来，接触到的几个……美女。 其实，这一个多月里，那几个美女，他都是有机会亲密接触的。 比如刚刚过去的9月份，他应邀去参加起点今年的作家峰会，晚宴上的时候，有好几个女作者过来跟他敬酒，其中有一个晚上约他出去喝酒，他没去。 年会第二天晚上，集体去岛国游玩的晚上，一个年轻的女编辑，晚上来敲他的门。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大晚上好像还特意打扮过的女编辑，将他房门敲开后，脸色微红地说：“老孙，我有没有荣幸进去跟您交流一下？唔，关于写作方面的。” 孙全知道这个女编辑是另一个编辑组的一个新责编，颜值挺高的，身材和皮肤也不错。 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编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无非是希望他下本书能换个笔名，到她手下去写，或者让他介绍几个实力不错的作者去她手下去写。 老实说，和媳妇分开一段时间的他，对女人的抵抗能力有些下降，但他还是没让那女编辑进他的房间。 而是对她歉然一笑，说：“抱歉啊！今天恐怕不行，刚刚跟几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出去喝酒，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只是看着那位女编辑的眼睛，然后这位女编辑就主动道歉走人。 事实上，他并没有和谁约好出去喝酒。 那位女编辑大概也猜到了，所以之后也没有再敲他的门。 还有…… 前两天的一个晚上，住他隔壁的邻居霍依依，约他出去吃饭，傍晚时分约的，所以他赴约了。 结果，在饭庄见面的时候，意外发现霍依依的情绪似乎不大好。 这一点，等他们点好酒菜，酒菜上桌后，霍依依喝酒的状态，孙全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一向没有酗酒习惯的她，竟然一口一杯，他一口菜都还没吃上，就见她已经连喝了两杯白酒。 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喝酒这么猛，又没有酗酒的习惯，那还正常吗？ “依依，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出于友情，孙全当时关心询问。 但霍依依却勉强一笑，摇摇头，矢口否认，“没什么！全哥，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我就是想多喝两杯，来！我给你满上，你再陪我喝几杯！” 说着，就起身给他把酒杯满上。 之后，他问了几次，她每次都不承认，每次都说没事。 但眉眼间的愁闷，孙全看得清清楚楚。 几次问不出来什么事，他暂时就没再询问，想着陪她再多喝几杯，等她有几分醉意的时候，或许可以让她把心里的事说出来。 作为朋友，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心里别憋着什么事。 一杯杯酒下肚之后，霍依依确实慢慢有了几分醉意。 但她的口风很紧，即便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还是不说出了什么事。 结果，不知不觉间，随着更多酒下肚，孙全自己也有了几分醉意，神智也有点恍惚了。 大概是为了碰杯方便，也不知是谁动的，等孙全注意到的时候，他俩已经坐得很紧，本来对面而坐的两人，变成了相邻而坐。 醉意更浓的霍依依，在他又一次询问下，终于道出她心里的事。 ——原来她爸又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 说起这件事，她好像有一肚子苦水想往外倒，她告诉孙全，这两年，她爸给她安排的相亲不下十次了。 以前倒也没什么，她最多只需要去应付一下，走一下过场就行了。 但今天这次不一样。 别说，当时她的话，确实有点勾起孙全的好奇心。 “有什么不一样？”他追问一句。 霍依依当时苦涩一笑，伸手搭着他的肩膀说：“我爸这次太狠了，你知道他这次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是谁吗？” 孙全哪知道？ 所以他摇头。 霍依依也没让他继续猜，当场解开谜底，“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发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太熟了，下不了手？”孙全当时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毕竟他也有几分醉意了，想到啥就说啥。 但霍依依摇头否认了，“不是！不是！我告诉你意味着什么！” 说话间，她搭在孙全肩膀上的手，变成了搂着他脖子，当时他俩谁都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意味着什么？”孙全好奇追问。 霍依依另一只手摇摇晃晃地点着孙全胸口，一下一下地点着，边点边说：“意味着，我这次如果还是不同意的话，那、那和那个发小……以后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做不了了……” 这个道理，孙全懂。 他点点头，“明白，那你……今晚这么不开心，是因为你已经拒绝你那个发小了吗？” 霍依依苦涩地闭上双眼，往他肩头一趴，连点几次头，嘴里闷闷地说：“嗯、嗯，拒绝了……拒绝了……” 当时孙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苦笑着拍拍她肩头，之后不知怎么就出事了。 好像是她醉意朦胧地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忽然就吻住他。 …… 车上，回忆到这里的孙全，无奈地闭上双眼。 因为那天晚上，因为醉意，要不是他俩是在饭庄包厢，恐怕真的就出大事了。 第755章 霍依依主动发来的短信 和霍依依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时间，孙全没有去联系霍依依，霍依依也没有联系他，那天晚上在饭庄包厢，他俩之间发生的事，好像只是一场梦。 孙全没有再提，霍依依也似乎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那天虽然喝得有点醉，但孙全这两天脑海中，总是浮现那晚与霍依依拥吻的画面。 当时他是很享受的。 但酒醒后，心里的惭愧就一直乱着他的心。 觉得对不起袁水清。 重生后，和袁水清在一起之后，他真的没想再找一个谁，对现在的生活，他挺知足的，所以，他之前没有回应罗娜的示爱，也没有回应许琴，以及其他女人。 之前他一直相信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和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关系。 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酒精……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但现在他与霍依依……已经有点越过那条线。 如果不是和霍依依，他或许没那么在意，但这次却正好是霍依依。 霍依依是他和袁水清共同的朋友，女儿孙洁心出生的时候，霍依依更是对他和袁水清有恩。 还有，和霍依依认识几年了，他知道霍依依生活作风是没问题的，不是那种私生活很乱的女孩。 这样一个女孩，值得任何人珍惜。 如果他没有袁水清，霍依依这样的女孩，他也会喜欢，可现在因为他已经有袁水清，所以，他不可能给霍依依一个未来。 所以…… 继续冷处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好霍依依这两天也没有再联系他，或许霍依依也是这么想的。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呼了口心里的闷气，睁眼望向车窗外飞逝的风景。 他终究是重生人士，性格也不是那种跳脱的，所以这次虽然出了点事，但他还是能稳得住。 既然不想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选择面对。 …… 傍晚时分，孙全回到M市，从车上下来，就听见家里传来老妈、老爸等人的笑声。 还有女儿孙洁心的叫喊。 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怀着几分好奇，他含笑走进院子，走进大门，一眼看见家里人围桌正在吃饭，老爸筷子夹着一块煎鸡蛋在逗孙洁心。 女儿孙洁心张嘴去吃，孙志才却将筷子提高一点，孙洁心踮起脚尖，凑过去一点，孙志才又把筷子提高一点。 一桌人都看得直笑，包括他媳妇袁水清，袁水清表妹韩丽等人，而踮着脚尖却一直吃不到鸡蛋的孙洁心，就满脸不高兴地发脾气，抬手打爷爷孙志才。 这一幕落在孙全眼中，他也笑了。 看见女儿精神头还这么好，气色也很好，他也放心了。 面对大门这边的袁水清第一个看见他，一脸惊讶，下意识起身，“咦？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问着，她已经迎过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孙全心里又泛起一阵惭愧，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微微低了下头，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温暖的笑容，走过去，笑道：“不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嘛！心心！来！让爸爸抱抱！” 正在发脾气的孙洁心，听见孙全声音，一扭头看见他，脸上的怒容立时消失。 “爸爸！爸爸回来啦……爸爸……” 孙洁心开心地向他飞奔而来。 孙全见状，笑着蹲下身，张开双臂。 袁水清看见这一幕，含笑停下脚步，看着女儿飞奔着扑进孙全怀里。 …… 差不多同一时间。 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一辆红色宝马开到孙全那栋别墅的隔壁路边停下。 车门却好一会儿没有打开。 驾驶座上的霍依依一身白衣白裤，上身的白衣是无袖的，露出白皙如玉的肩头，停车后，她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孙全那栋别墅，看见他别墅大门紧闭着，她眉头微微蹙起。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她才呼了口气，收回目光，伸手解开安全带，探身拿过副驾驶座上的手包，然后开门下车。 …… 深夜。 霍依依推开自己卧室的推拉门，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外面的夜是静谧的。 她目光不自觉地又看向隔壁孙全那栋别墅。 那栋别墅里有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显示着别墅里有人，但她眉头却还是微微蹙起来，因为孙全书房那扇窗户……今晚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透出来。 她知道《亡灵遗愿》剧组的导演王征等人，最近都住在孙全那栋别墅里。 她也知道孙全最近每天晚上都在那间书房里码字工作。 但今晚他的书房里却没有亮光透出。 蹙眉看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看了好半晌，霍依依低头拿起手机，按亮手机屏幕，在通讯录里翻到孙全的号码。 握手机的那只手拇指几次想点击拨出键，但几次都犹豫着，最终没有点下去。 良久，她轻轻一叹，垂下拿手机的那只手。 转脸望向夜幕上那轮弯月。 月光倒映在她眸中，微微泛着散乱的光，一如她这两天的心境。 …… 日复一日。 接下来的几天，霍依依每天早上从家里出来，都会下意识看一眼隔壁那栋别墅，有时候她看见王征等人出门，更多时候看见的是紧闭的大门。 每天晚上回家，车在路边停稳后，她也都习惯性地坐在车里，扭头看一会孙全别墅的大门。 她的目光一直很复杂。 几乎每天晚上她回来，看见的都是那扇紧闭的大门。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再看见孙全的身影，连孙全的助理俞欣欣和孙全的两个保镖，她也都没见到。 连续几个深夜，她都会推开阳台与她卧室之间的推拉门，走到阳台上，然后总是下意识看向他书房那扇窗。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看见那扇窗里有灯光透出来。 这显然是反常的，因为她知道他最近正在连载新书，之前一个多月，他每天晚上都在书房码字的，可最近几天，他书房里好像根本没人。 明天就是周六了。 她明天不用上班，也许正是因为明天不用上班，她整个人有点放松下来，所以这天深夜，当她再次看见孙全书房的窗户是黑漆漆的，她终于忍不住给他发过去一条短信。 …… M市。 青龙湾别墅园。 书房电脑前，孙全正在凝神码字，回到M市的当天晚上，他没有码字，陪了一晚老婆孩子，之后每天晚上，他就每晚都在书房码字到半夜。 今晚也是一样。 毕竟他还年轻，不能太放松自己。 何况，周日他的新书就要上架了，上架之前，总要尽量多存点稿子。 回家的几天，他的心安稳了不少。 每天看着爸妈、老婆孩子的笑脸，他就别无它想。 正在凝神码字的他，听见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眉头皱了皱。 暂停码字，随手拿过手机，一眼看见霍依依的名字，他的脸色当即微微一变。 最近他最怕的就是霍依依联系他。 回来这几天，霍依依一直没联系他，他没有失望，有的只有放松。 他想当那次逾线的事没有发生过，也希望霍依依也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他以为霍依依是个理智的姑娘，她该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今晚……她到底还是发短信来了。 这让孙全有点头疼。 这几天刚稳下来的心，又有点乱了。 暗叹一声，他心情复杂地点开她这条短信。 ——“全哥，你还在魔都吗？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你呀？” 看着这条短信，孙全有点迟疑。 犹豫自己要不要回复霍依依。 换个别的女人，大半夜这样的短信，他大概率会选择无视，就算回复，也要等明天白天。 毕竟，晚上码字时间，他不习惯与人闲聊。 但，几天前和她之间逾线的事，让他心中有愧，尽管那天晚上，是霍依依先吻的他。 犹豫了好一会，他还是回了一句：“前几天回M市了，所以你没看见我，很正常。” …… 月牙湖别墅。 阳台上，夜色下，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孙全回复的霍依依看着这条没有任何其它含义的短信，微微咬了咬樱唇。 想了好一会，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 “哦” M市，青龙湾别墅区。 书房里，孙全见霍依依只回复这么一个字过来，一时间也猜不出霍依依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有再说别的，还是让他心里松了口气。 这次，他就没有再回复了。 他不想一错再错，所以，如果霍依依不主动挑明什么，他是绝不可能主动跟她说什么的。 只是…… 今晚霍依依主动给他发信息来，还是有点影响到他码字的状态。 这天晚上，霍依依虽然没有再发短信过来，但孙全坐在电脑前，大半个小时都找不回码字的状态。 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他有点不想回魔都了。 主要是不想近期内再见到霍依依，可……《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距离结束还早。 按照他之前跟袁水清等人说的计划，《亡灵遗愿》第二季拍摄期间，他是一直要待在魔都，每天查看当天拍摄好的素材的。 所以，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一直都不去魔都的话，袁水清等人肯定都会觉得奇怪。 估计再过几天，王征或者薛子涵等人也会打电话过来问他怎么还不回魔都。 最主要是……如果他近期一直待在家里，不去魔都的话，万一霍依依什么时候再发什么信息过来，却被袁水清或者其他人看见，那事情就要闹大了。 本来他还以为霍依依足够理智，会和他一样选择忘记那天晚上的事。 但今晚她突然发短信过来，让孙全意识到霍依依没他想象的那么理智。 电脑前。 孙全点燃一支雪茄，眯眼沉思着。 思虑很久，最终决定明天还是回魔都去。 如果霍依依后续还有什么动作，他待在M市的家里，其实比待在魔都更危险，他不怕别的，就怕那件事被袁水清知晓。 他怕袁水清会难过，更怕袁水清会离开他。 所以，他要尽量避免这件事被袁水清得知。 回魔都！ 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霍依依都没别的行动，那固然最好。 如果霍依依还有什么行动，那他就在魔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彻底解决好了之后，再回家。 …… 次日，周六。 孙全在家待了半天，陪着老婆孩子，午后，等三个孩子都午睡睡着了，他才跟袁水清等人告别，在俞欣欣、高光、田有志的陪同下，再次出发，前往魔都。 车行在半路上，他手机上忽然又收到一条霍依依发来的短信。 当时就令他心往下一沉。 这姑娘果然还有别的想法。 ——“全哥，你近期还来魔都吗？” 孙全皱眉看着这条短信，沉吟好一会儿，回了一句：“已经在来魔都的路上。” 回这条短信的时候，他想着，如果霍依依今晚约他，他就去赴约，争取今晚和她把事情说清楚。 他不想把这件事往后拖。 他怕越拖越严重。 可……霍依依稍后回复过来的短信，却并没有约他今晚见面。 ——“哦” 又是这么一个意味不明的字。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全无从判断，也无从掌控。 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坐在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里，孙全心中闪过各种念头，十几分钟后，他深吸一口气，主动给霍依依发一条短信过去。 “依依，今晚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咱们见一面？” 既然她不主动约，那他就主动约。 没别的想法，就是想今晚跟她说清楚，就当是快刀斩乱麻吧！这样无论是对他孙全，还是对霍依依，都好。 大约两分钟后，霍依依发来回复。 ——“好呀，几点？在哪里见？” 饭店？酒吧？咖啡厅？公园？ 一瞬间，孙全脑中闪过这四个选项。 饭店和酒吧，最先被他排除，他是真不敢再跟霍依依一起喝酒了，剩下就只是咖啡厅和公园。 随即，公园也被他排除。 虽然公园里不用喝酒，但月牙湖别墅园附近并没有公园，而且他和霍依依如今都算是名人，容易被人认出来。 所以，还是咖啡厅吧！ 第756章 旧时光咖啡馆 当晚7点多，孙全简单收拾一下，带上手机和钱夹从楼上下来，经过客厅的-时候，停下脚步，对沙发上看电视的高光伸手示意，“阿光，把车钥匙给我，我出去一趟。” 高光一怔，下意识起身，一边掏钥匙一边问：“孙总，不用我和有志跟着吗？” 田有志此时不在客厅，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孙全摇头，“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钥匙给我吧！” 高光迟疑着把车钥匙递过来，“孙总，要不还是我开车送你吧？” 孙全接过钥匙，摇摇头，抬脚就走，没有多说什么。 未久，屋外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并迅速远去。 负罪感，于孙全而言，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重生前，他交往过很多任女票，具体几个，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没具体数过，但每次都是被人甩。 条件差嘛！ 长得又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大帅哥，脾气也不是那种对女人千依百顺的脾气，于是，被甩，成了他生命中的常有之事。 被甩得次数多了，他对每段新的感情也就没那么认真了。 因为之前一次次失败的感情经历告诉他——恋爱时，陷得越深，被甩时，伤得越狠。 所以，他学会了恋爱时，保留几分，不敢再倾尽自己所有的感情。 那么问题来了，他重生前交往过那么多任女票，他有在恋爱期间劈过腿吗？ 真实的答案是：没有！ 但那时候他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自己劈腿的话，自己会不会有负罪感？ 他觉得如果是热恋时期，可能会有些负罪感，但如果是即将被甩的时期，自己应该不会有负罪感。 可这次和霍依依的逾线，让他一直有负罪感。 所以，开车去咖啡馆的路上，孙全心里的想法很坚定，今晚就和霍依依说清楚。 旧时光，是他和霍依依今晚约的咖啡馆。 距离月牙湖别墅区大概15分钟的车程。 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孙全没急着下车，目光扫了眼路边的旧时光咖啡，掏出手机拨通霍依依号码。 “喂，我到了，你还有多久到？”他问。 “全哥，我已经到了，在二楼左手边最里面靠窗的位子，你上来吧！”电话里，霍依依的声音是放轻着的，不大。 孙全有点意外她竟然提前先来了。 不过，也好！ “行，那你稍等！” 说完，孙全收起手机，拿上钱夹，打开车门，下车。 “欢迎光临旧时光……” 进门时，门口的咖啡娘鞠躬欢迎，声音甜腻。 孙全却没心情瞥她一眼，进门后，眼睛左右扫了扫，看见右手边墙边的楼梯，抬脚就走了上去。 这家咖啡馆内部的装修是典型的复古风，有一种电影里旧魔都的那种感觉，就连里面的灯光也是昏黄的，刚才进门的时候，他还瞥见吧台上有一台复古的唱片机在那里转着，整个咖啡馆里都流淌着复古的音乐……歌声。 二楼挺空旷的。 一桌桌客人相距都比较远，每一桌之间，都用盆栽相隔着。 “欢迎光临旧时光，先生！有什么为您服务？” 刚上二楼，就又有一名咖啡娘鞠躬迎接孙全。 “我找人。” 孙全回了一句，脚步并没有停下，按照霍依依刚才告诉他的方位，往左手边大步走去，年轻的咖啡娘小跑疾走着跟在后面。 很快，孙全就看见里面靠窗的位置霍依依坐在那里的身影。 正好她也看见他，只见她赶紧起身，脸上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脸颊微微有点发红。 孙全淡淡笑了下，大步走过去，伸手示意，“坐！坐下再说！” “好的，全哥！” 霍依依右手往后拂了一下短裙后面，脸上保持着有几分僵硬的笑容落座。 今晚的她，和孙全印象中的她是不一样的。 没有了以往的洒脱和自然，显得有点腼腆，但看他的眼神似乎比以往亮了不少。 这样的表情，他熟。 重生前，他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交往的两个女朋友，初期和他约会的时候，他记得她们的神情、状态，好像就是眼前霍依依这个样子。 而那两三年，是他颜值的巅峰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颜值巅峰期，这是肯定的。 不同的只是：有些人即便处在颜值的巅峰期，依然显得一般般。 而他孙全……重生前，二十四五岁之前，他的颜值算不多帅，也就中人之姿，而他自大学开始，心思八成以上都在小说上，所以，有点不修边幅，衣着、发型等等，都很随意，再加上那时候他自信不足，所以论颜值，他是泯然于众的。 直到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他渐渐成熟，穿着打扮等等方面都有了些心得，和自己的风格。 再加上那段时间，正好他有一本小说取得不错的成绩，大大提升了他的自信。 人一自信，看人时的眼神就不飘忽，举手投足间，给人的感觉都会不一样。 似乎也有了一点传说中的气场。 那两三年，孙全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提升不少。 走在路上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竟然经常有人回头看他。 也是在那两三年，他把妹的成功率……这么说吧！那两三年他没被女人拒绝过。 也是在那段时间，他从自己当时的女票眼中，看到含羞带怯的爱慕之色。 但也就那么两三年了。 之后，他因为常年熬夜码字，脸色渐渐略显苍白，脸颊渐渐变得虚胖，女人们再看他的时候，又恢复成以前那样波澜不惊的死样子。 “让你久等了，抱歉啊！” 随手把钱夹和手机、钥匙放在桌上，孙全对霍依依致歉。 霍依依微笑摇头，“没事，我也是刚来，对了，全哥，你喝什么？我帮你点？” 她自己面前已经有一杯咖啡。 孙全目光往旁边一瞥，正好看见刚才那位咖啡娘快步走过来，他就直接对咖啡娘说：“随便给我来一杯咖啡！加糖！谢谢。” 咖啡娘微微讶异，目光看了眼孙全对面的霍依依，赶紧点头，笑道：“好的！请稍等！” 这咖啡娘还算醒目，答应一声，就赶紧走了。 一时间，这个角落里只剩下孙全与霍依依。 这大概是霍依依故意选的位置。 “全哥，你晚上吃了吗？” 霍依依轻轻咬了咬嘴唇，主动找了个话题。 孙全微微点头，看着对面的霍依依，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今晚的霍依依很漂亮，似乎是特意打扮过。 上身的白色衬衣，折痕很新，应该是刚换上的，来之前，她应该是刚洗过澡，他能闻到她那边传来的一抹洗发水的香气，根根发丝也都光滑闪亮，齐肩的黑直发，与白衬衣互相映衬，显得娇俏中透着几分清纯。 肤色洁白如雪，眉眼精致。 略显紧张、交叠在桌上的双手十指光洁如葱。 她左手手腕上，还戴着一只金镯，他以前见过很多女人手腕上戴这玩意，但不得不说，这金镯子戴在霍依依手腕上效果是最好的。 论容貌、气质，霍依依不输他媳妇袁水清。 这样的白富美，他重生前，是从来不敢追的，因为他有自知之明。 如果这一世，他没有袁水清，霍依依这样的姑娘如果青睐他，他肯定是愿意的。 但…… 大清已经亡了，现代社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 所以，他心里暗叹一声，来时的决定并没有动摇。 不仅没有动摇，反而更加坚定。 他不想伤害媳妇袁水清，也不想耽误霍依依。 况且，霍依依于他和袁水清还有恩，他就更不想耽误她了。 “全哥，《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你什么时候去剧组看看呀？我之前在剧组参加拍摄的时候，一直没见你去过……” 见孙全没有找话题，霍依依犹豫着，又主动找了个话题。 孙全微微摇头，“这一季的拍摄，我应该不会去剧组了，剧组已经全部交给王征了。” 顿了顿，他顺口问了句：“怎么？你最近一直在剧组参加拍摄吗？” 见他反问，霍依依表情微微松了些，笑容也自然一些，“嗯，不过我的戏份不多，前几天就已经拍完了，最近我又回去上班了。” 孙全点点头，他记起来了，之前看王征每天带回来的拍摄素材中，确实看见过一些有关霍依依的戏份。 他刚才之所以一时间没想起来，主要还是因为他刚才的心思不在那个话题上。 “对了，全哥，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你自己也在这部剧里客串一个角色呢？” …… 话题打开，围绕着剧组的拍摄，两人聊了起来。 孙全一时间，没有跟他谈他与她的事。 不是他改了主意，而是他在等自己刚才点的咖啡端上桌，他不想自己在跟霍依依谈那件事的时候，被端咖啡过来的服务生打断。 所以，既然霍依依把话题拉到剧组的拍摄方面，他就顺着她的话题，陪她聊了一会。 终于，一名咖啡娘端着他刚才点的咖啡过来了。 等这咖啡娘退下，孙全拈着勺子搅着杯中的咖啡，微微低头，酝酿了数秒，再抬头的时候，声音也低沉下来。 “依依，对不起！” 霍依依脸上的表情一滞，眉头微蹙，“全哥，你、你干嘛跟我道歉呀？你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吧？” 她的眼神透着疑惑。 孙全心下惭愧，不好意思与她对视，微微垂下目光，轻声说：“依依，前几天的事……我说的是前几天的事，对不起！” 霍依依表情凝固，嘴巴微张，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去。 孙全此时的神情，让她意识到他今晚大概想跟她说什么。 于是，她沉默了。 但一双眸子却依然怔怔地看着他。 孙全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神情，心下再次暗叹一声。 但既然话已经开头了，那就趁今天说清楚吧！ 轻吁一口气，“依依，咱们是朋友，你和水清也是朋友，你很好！但我已经结婚了，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希望……” 他还想继续道歉，霍依依却忽然出声打断他。 “全哥！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再说了，那天晚上也是我主动的，所以，这件事怪不到你，别说了好吗全哥？你的意思我懂了，咱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好吗？” 闻言，孙全有点意外她会这么说。 他抬头看着她。 却见霍依依此时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 眼神没之前那么亮了。 她挤出一抹笑容，起身道：“全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再见！” 说完，她抬脚就走，快步走了几步，忽然又掉头回来，有点慌乱地伸手从他刚才位子的里面拿过一只手包，又对孙全尴尬一笑，道：“差点忘了我的包，全哥，我先走了呀！你慢慢喝，再见！” 拜拜手，她慌忙转身就走。 孙全眯眼看着，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挽留。 今晚来之前，他就知道今晚肯定是不欢而散，不可能皆大欢喜。 眼前的这一幕，在他的预料中。 可真正看见霍依依这么慌乱，心情那么低落，他心里也有点压抑。 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无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女儿出生时，霍依依对他的恩情，他都不想让霍依依这样难过。 可，他无能为力。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否则，继续拖延下去，结果只会更糟。 快刀斩乱麻……对谁都好。 听着霍依依慌乱的脚步声快步远去，孙全没有回头去看她的背影，他只是微微低头，拿出自己咖啡杯中的勺子，然后端起那杯咖啡，像喝酒似的，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 下楼的时候，他埋了单，霍依依走的时候，大概是太慌乱，忘了。 走出这家咖啡馆，望着外面霓虹闪烁的街头，魔都的夜晚很繁华，街上豪车遍地，路边的行人衣冠楚楚，孙全看在眼里，却只觉得浮光掠影。 他在心里对霍依依说抱歉，却并不后悔今晚的决定。 有些错，就该在一开始就改正。 不能一错再错。 有些事，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至少，他孙全想不出来。 第757章 咫尺天涯 &!--go-->独自驾车回到月牙湖别墅，孙全直接上楼，进了书房，电脑开机，煮茶…… 茶香袅袅，电脑的音响里传出随即播放的音乐，茶已经喝了两杯，电脑屏幕上的空白文档，章节名已经写好，但他却迟迟找不到码字的状态，即便有完备的大纲和细纲。 霍依依这件事，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心境。 让他想起很多。 比如重生前那一任任环肥燕瘦的前女友。 比如重生后，他爱情观的改变。 比如前几天晚上，酒精的作用下，他与霍依依的逾线。 等等。 他记不清以前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么一段话：别让一个男人独自走过人生的低谷，因为当他走出来了，那么这个世上，除了亲情和金钱，他就不会再在意任何人和事，包括爱情。 大概意思是这样。 重生前，当一任任前女友因为他的穷，而选择跟他分手之后，他的心境就像上面那段话说的那样，对爱情真的没那么在意了，或许他仍然相信爱情，但早已不再相信爱情会降临在他孙某人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境，所以他最后几任前女友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怎么难过。 最多只是感慨唏嘘自己又失恋了。 刚重生过来的时候，他也依然还是那样的心态。 那时候他还想着等自己赚钱了，就潇洒一点，多享受几个风情各异的美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他觉得就挺好。 但，他第一个交往的袁水清，就让他一头栽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甚至，他自己根本就没想着要拔出来。 心甘情愿，栽在她手里。 真的心甘情愿啊！他以前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拒绝像霍依依这样的白富美。 送到嘴边的肉，他竟然能忍住不吃。 此时他坐在电脑前，仍有点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变了。 有点欣慰，也有点惆怅。 欣慰的是，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改变是好的，他喜欢这样的自己。 而惆怅的是……自己这样的心境……应该是老了吧？ 虽然他现在是26岁的外表，可他的心……应该是真的老了。 一时间找不到码字的状态，他就有点静极思动，忽然想去隔壁的健身房打一会儿拳。 心动就行动，他当即起身出了书房，走进隔壁的健身房，换上练拳专用的短裤，戴上拳套，对着沙袋开始拳打脚踢。 26岁的身体真的很好用，很有力，拳脚击打在沙袋上的声音，沉闷有力，他听着就高兴。 所以击打得越发用力。 大晚上练拳的声音，大概和老汉扒灰的动静有差不多的效果，未久，就把最近借住在这儿的王征、薛子涵和陶玉娟吸引过来。 薛子涵最先推开健身房的房门，“阿全，你不是刚回家看了媳妇吗？怎么才回来，就有无处发泄的精力打拳了？” 这话让孙全有点无语，回头瞥她一眼，干脆假装没听见。 依然闷着头对着面前的沙袋，拳打脚踢，动作干净利落。 跟着，陶玉娟也笑嘻嘻地探着头，走进健身房，笑道：“这次回家，你老婆没给你碰呀？” 孙全翻了个白眼，都想回头给她脸上来一拳。 这样的虎狼之词，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可是个女人啊！ 在她之后，王征也拎着一只笔记本电脑包走进来，笑吟吟地说：“你大晚上不打字，改打沙包，说真的，我也挺不适应的，你这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在这儿发泄了？这次回家，不会是跟媳妇吵架了吧？” 见他们三人竟然都来了，孙全抿了抿嘴，干脆停下，走向一旁的休息凳，随手拿起擦汗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珠，扔下毛巾，一边低头解手上的拳套，一边喘着粗气问：“你们这是闲的蛋疼吗？大晚上的集体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事跟我说吗？” 陶玉娟忽然搞怪地忍着笑举起右手，“我不是！我没蛋！” “噗……” “噗嗤……” 王征和薛子涵被逗笑。 孙全：“……” 无语地转头盯着陶玉娟看了数秒，孙全哭笑不得。 这女人年纪大了，果然凶猛如虎啊！ 薛子涵笑罢，接过话头，“没什么事情，就是大晚上的，忽然听见你在这里练拳，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反正现在睡觉还早。” 王征亮了亮手里的电脑包，走过来坐在孙全身旁，笑道：“我是给你送这几天的拍摄的素材的，当然，我承认我也有点好奇你大晚上的怎么在打拳，所以，呵呵……” 陶玉娟双手抱胸，依靠在门框上，没有出声，但孙全看得出来，她应该也是被他刚刚打拳的声音吸引来的。 果然是闲的蛋疼啊~！不管他们有没有蛋。 不过，既然他们这时候都来了，他也就趁机会问问这几天剧组的事。 王征、薛子涵、陶玉娟，他们仨你一言、我一语，片刻工夫，就把剧组最近几天的大致情况告诉了他。 倒也没出什么事，听他们的意思，剧组这几天磨合得越来越好，拍摄的进度一直在提升，挺顺利的。 …… 四个人一起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王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起身说：“唔，时间也不早了，快10点了，我先去睡了，你们继续！” 见他要走，薛子涵和陶玉娟也说要去睡了，纷纷跟孙全告辞。 等他们走了，孙全也没了继续练拳的心思，一个人独自在健身房坐了一会，低头看了眼王征留在休息凳上的电脑包，笑了笑。 呼了口心里的闷气，起身提着电脑包，出了健身房。 把电脑放进隔壁的书房，他下楼去冲了个澡，之后又回到书房。 他的新书明天就要上架了，但他今晚真的没有心情码字，但这个时间对他来说，睡觉的话还早。 所以干脆就打开王征留给他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一点点观看剧组这几天拍摄好的素材。 …… 与此同时，隔壁的霍家二楼，霍依依的房间阳台上。 窗台上放着半瓶红酒，一袭紫色睡袍的霍依依左手抱胸，左手垫在右手肘下，右手中捏着半杯红酒。 目光迷离地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夜空。 魔都，毋庸置疑是很繁华的。 但这样的深夜，也显得静谧。 尤其是她家所在的这座月牙湖别墅园。 迷离的目光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夜空，良久，她默默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 她家境很好，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 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这一点……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而她的美，没有动过刀子。 所以，她是从小美到大的，这种天生的美，让她从小到大被很多男生、男人追求过。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上就有男同学给她递情书了。 所以，爱情距离她……似乎一直都是伸手可及的。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谈恋爱。 但太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她一直觉得不值得追求，年轻叛逆的时期，很多富二代都早早品尝“爱情”的味道。 但她霍依依那时候追求的，一直都是音乐。 不那么容易能成功的事，才能激起她追求的兴趣。 她喜欢音乐，也想试试努力奋斗之后，收获成功果实的那种成就感。 这些年，被她拒绝过的男孩、男人，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了。 麻木之余，也让她对自己的魅力有了很大的自信。 至少，她从来没想过当有一日，自己喜欢上哪个男人的时候，对方会拒绝她。 这就像一个从小到大，身经百战，经历大考小考数百上千场的学霸，内心里从不畏惧考试。 因为以前那么多次考试，自己都是赢家啊！ “孙全……全哥……” 夜色下，霍依依眼神迷离、神情恍惚地轻轻念叨着某人的名字，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 她在想——这是不是自己这么多年拒绝那么多人的……报应？ 以前，她拒绝别人，她自己从来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最常有的感觉就是——烦。 而今晚她终于知道被人拒绝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她脑海中，莫名地闪过袁水清那张清丽绝美的脸庞，然后霍依依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是不够漂亮？ 一声轻叹，闭了闭眼。 她心里也有点惭愧。 对袁水清的惭愧。 她这些天其实一直很煎熬，一方面她和袁水清关系挺好，理智告诉她，不该插足朋友的夫妻感情。 但另一方面，自从那天晚上和孙全逾线后，她脑海里就不断闪过那家伙的脸，挥之不去。 前几天梦里甚至还和他结婚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理智与感情发生冲突，让从来没遇见过这种局面的霍依依不知所措。 她的性格向来都用于追求自己想要的，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就像几年前，她想搞音乐，她爸不同意，她就和他约定一个期限，争取到几年时间去为了音乐努力。 那件事，她最后虽然失败了，但她至少努力争取过。 关于感情，她也不缺勇气，可因为她和袁水清是朋友，这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中。 这也是前几天，她忍不住半夜给孙全发信息，却又忍住没跟他聊过线的话题的最主要原因。 这几天，她一直在纠结。 但今晚孙全帮她做了选择，或者说他自己做了选择，让她没了别的选择。 心里的苦涩，好像需要酒精来中和，所以她又举起酒杯，喝尽杯中酒。 杯中酒全部倒进口中，她忍不住微微偏头，看向隔壁那栋别墅……孙全书房的窗户。 他的窗户今晚有灯光透出，今晚他竟然还有心情码字？拒绝我……他这么无所谓吗？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霍依依脸上苦涩的笑容又扩大了些。 …… 次日，周日。 上午8点多，孙全起床从卧室出来，已经看不到王征等人的身影，想必是已经去了剧组。 一夜好睡，他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 与霍依依的事，昨晚和她摊牌后，他心里已经放下了，往前看，不回头，是他早就养成的习惯。 他不喜欢沉湎在过去，也不喜欢被过去的是是非非，牵绊自己向前的脚步。 洗漱、早餐过后，他习惯性走出家门，沿着小区的小径，在小区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回来后，才上楼走进书房，煮茶的同时，打开大纲和细纲，寻找今天的码字状态。 今天他新书上架的时间是中午12点，这是几天前，责编带鱼告诉他的。 估计真正的上架时间，应该在12点零几分。 他不着急，心态稳如狗。 毕竟，新书上架这种事，他重生前后，已经经历过十余次，早已习以为常。 重视，但不紧张。 他有这样的心态。 相比这种无用的情绪，他更愿意珍惜这个上午的时间，多码一两章稿子，毕竟昨晚他已经没有码字。 别说，这个上午他码字的状态还真的挺好，坐在电脑前，个把小时，一个三千字的章节就打完收工。 趁着下一章还没开始，他抱着休息一下的心态，顺手写了一篇上架感言，起点的新书上架，一直有写上架感言的传统。 仿佛一本没有写上架感言的新书上架……是不完整的。 一篇洋洋洒洒、顺手写出来的上架感言，写的很顺利。 写完后，孙全注意到时间已经11点零几分，距离上架已经很近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一会儿就要上架了，就别码字了，登上QQ，去书迷群里现个身，和大家聊聊天、扯扯淡，交流一下感情吧！就当放松一下，也能打打感情牌，让更多老书迷贡献一个首订。 这样的事，他以前做过很多次，效果确实有。 一些可能还没看过他这本新书的老书迷，很可能会因为他上架前在群里现身，大家聊天打屁，而在他新书上架的时候，贡献一个首订，甚至还会有打赏。 但他微微犹豫后，并没有登录QQ。 因为他感觉自己此时的码字状态正好，他还想再写一章，哪怕时间不够了，起码也能再写大半章。 于是，他真的去写了。 &!--over--> 第758章 这一次，万众瞩目 常在起点看书的人，可能都会注意到一个现象：起点每个月初1号上架的新书，一般质量都比较高，滥竽充数的很少。 而除了1号上架的作品，每个月接下来几周都各有一批新书上架，而那几批上架的新书，质量上就要次一些了，每批中，能出现几本首订成绩不错的新书就不错了。 所以，有经验的书虫，会下意识关注每个月月初上架的那批新书。 就连网文写手这个群体，也是差不多的习惯，每个月初上架的新书，总是被数以万计的写手关注着。 作者论坛上，就经常在月初有人专门统计月初1号上架的那批新书首订数据，之后几周上架的新书，往往就没有这个待遇。 至于起点为何要这么安排？ 孙全觉得最大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鼓励质量优秀的新书作者参与每个月的新书月票榜争夺。 月初上架，可以跟书迷们求一个整个月的月票，相比之后几周上架的几批新书，先发优势不要太显著。 这种情况下，但凡有实力争夺新书月票榜的作者，多数都会爆出吃奶的力气争夺。 这就能保证每个月新书月票榜的竞争很激烈，也能刺激更多的书迷投月票，而这些，都是起点喜闻乐见的，可以让网站发展得更好，也能赚更多的钱。 正因为月初上架的好处太明显，所以很多大神作者在开新书的时候，都会计算好发书的日期，确保自己这本新书走完新书期的几个推荐位，能恰好卡在月初上架。 孙全显然是个例外。 他重生前后，写的十几本书，从来都没有刻意计算过新书发表的时间。 重生前，他不这么做，是觉得自己的实力有限，想争夺新书月票榜，力有不逮，最重要是那时候他是手残党，码字的速度不快，想争夺新书月票榜的话，以他的实力和手速，他的希望渺茫。 而重生后，初始，他还是重生前的想法，但后来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和手速都大幅提升之后，他想争新书月票榜的话，即便不是在月初上架，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但这个月，却有点不一样。 因为这个月是一年一度的10月份。 10月初，是国庆节，而起点有一个传统……在每年的国庆节开启双倍月票活动。 ——读者每投出的一张月票，就会变成两张。 这个活动，让月初上架的新书的先发优势，放大一倍。 让这个月其它几周上架的新书想争夺新书月票榜的难度成倍上升。 因此，每年的10月，新书月票榜上的竞争都格外激烈。 是不是逻辑不通？ 10月份后面三周上架的新书无力竞争新书月票榜，怎么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竞争还格外激烈？ 乍一看，这个逻辑确实不通。 但实际上却是通的。 因为一些大神，乃至白金大神，都会特意挑选这个档期，在8月底，或者9月初发布新书，算好了日期，在10月份上架，要的就是赶上10月份的双倍月票活动。 在双倍月票的活动加成下，他们在10月份上架新书的话，月票数量会非常好看。 本来只能拿到5000月票的作品，在双倍月票的活动期间，可能就会爆出8000张，甚至上万张月票。 本来就能拿到一万张月票的作品，也能达到近乎翻倍的效果。 而众所周知，一本刚上架的新书，如果月票数量够多，是很能引人瞩目的，间接地吸引更多的读者来看这本书。 比如今年这个10月，今天是10月9日，起点新书月票榜冠军的月票张数已经高达一万两千多张。 第二名那本书，月票数也有八千多张。 就算是第三名，月票数也有六千多。 而这样的月票张数，在其它没有双倍月票的月份，差不多已经是月底最后一天，新书月票榜前三名的月票张数。 9天时间，却获得本来应该要积累一个月才能获得的月票，这就是10月初上架的好处。 具体其中的原因……双倍月票活动是一个原因；这个月有近10位大神以及白金大神同期上架，也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月月票榜上的热闹，引来无数平时没有投月票习惯的读者参与。 往年……起点10月份其它月份上架的新书，是没多少人关注的。 但今年……显然是个例外。 不信？ 看看键盘群里此时正在聊什么吧！ 捐土：“@八爪鱼，大神！你今天慌不慌？” 这条发言末尾，还附着一个坏笑的表情。 鬼舞：“@捐土，你太小看鱼神了，他慌什么？他现在这本新书，可是稳坐新书榜第一的宝座，雄视天下的！” 无志：“我替鱼神说了吧！‘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嘿嘿。” 烟灰乱飞：“你们也真是无聊，竟然问鱼神这种问题，冠军需要怕谁？” 天蟾：“@鱼神，不出来说两句吗？今天可是你的高光时刻啊，哈哈……” 八爪鱼：“各位兄弟！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啊，都是兄弟，相煎何太急啊？求不黑！” 地煞：“鱼神太谦虚了，没谁黑你，你别老想着总有刁民想害朕，大家这是羡慕你呢！嘿嘿。” 暴风：“@八爪鱼，抱抱鱼神，心疼鱼神三秒，楼上这些家伙都是敌军，鱼神你太可怜了！” 八爪鱼：“谁说不是啊，我是看出来了，各位都是在看兄弟我的笑话啊！你们叫我鱼神，但相比那条咸鱼，我算个屁的鱼神啊！别看我这本新书现在一万多票，估计咸鱼老大的新书一上架，最多两三天，就能追平这点差距，我那本新书到现在还是冠军，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已！你们也不看看咸鱼老大那本新书现在多少收藏了，凶残得很啊！” 小宝：“鱼神太谦虚了，但我现在只想问鱼神——你说的猴子都是谁？” 逆龙：“表问了，我承认，我就是猴子之一！” 无悔：“很明显，我就是猴子之一！” 黑魔：“很明显，我就是猴子之一+1” 血衣剑客：“很明显，我就是猴子之一+2” …… 这个群里的大神很多。 但这群里此时的情形，也只是众多作者群今天的一个缩影。 今天有很多作者在关注《这个奶爸不一般》的上架，因为这本书最近的风头很劲，新书期能雄霸的榜单，几乎都被这本书雄霸了。 这不禁让很多同行记起咸鱼俺老孙的上一本新书——《亡灵遗愿》，很多人都还记得，起点目前的24小时首订数据的纪录，仍然是那本《亡灵遗愿》。 所以，看到《这个奶爸不一般》最近的气势，很多作者不禁会想：咸鱼俺老孙的这本新书，不会再次打破起点的24小时首订纪录吧？ 这不是一个、两个作者这么想。 此时作者论坛上，网文江湖版块，就有一个回帖人数的帖子，高高悬挂在这个版块的上方。 而这个帖子的名字是：“开盘了，就赌《这个奶爸不一般》能否打破新的24小时订阅纪录……” 点开这个帖子的话，会看到一楼的跟帖者是这么写的：“能破咸鱼纪录的，只有咸鱼！所以我赌可以！” 二楼：“五包辣条，我也赌可以打破纪录！” 三楼：“应该可以吧！如果之前新闻上，没有曝出咸鱼冒充总导演的黑料，这次破纪录应该是稳的，但现在……” …… 这个帖子里的回帖意见并不一致，有部分人认为《这个奶爸不一般》能破纪录，也有不少人认为不能破。 但无论这些人的意见如何，至少他们有兴趣在这个帖子里发表意见，就已经说明他们心中是想过这个问题，并且，也在关注这本书首订数据的。 对多数写手来说，身为起点众多写手的一份子，起点新书24小时最高的订阅纪录是谁，是哪本书，他们应该知道。 否则，就会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写手，一个连自己所在网站订阅纪录最高的书是哪本的写手，如何能称得上专业？ …… 与此同时。 孙全的十几个书迷群里，今天也都格外热闹，几乎每个群里今天发言的人数都比往常多好几倍，甚至更多。 很多群员在@咸鱼俺老孙，想把他召唤出来，聊几毛钱的。 这些人基本上都在等《这个奶爸不一般》上架，其中很多人，已经做好了订阅、投月票，甚至打赏的准备。 还有人在群里@咸鱼俺老孙的时候，问：“老大，出来接客啦！就要上架了，你不打算说一下加更的规则吗？比如多少张月票加更一章？还有，打赏盟主的话，加更几章啊？” 别说，这个问题一被人提出来，群里就有很多人附和询问。 其中一个调皮的家伙，甚至悄悄把自己在群里的名字改成“咸鱼俺老孙”，然后冒出来发言：“100月票加更一章，一个盟主加更10章！” 这个回复一冒出来，群里还真有粗心大意的伙计相信了。 并且很惊喜地回复：“哇！真的假的？这么实惠的吗？100月票加更一章？老大你这是有多少存稿啊？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啊？你确定真的是100月票加更一章？你是打算今天就一口气把这本书全部发完，完本吗？” 在他这个回复发出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先一步发出惊叹。 都是字数比较短，所以发出来比较快的。 诸如：“牛比！给力！” “太有诚意了！我已经流下感动的泪水。” “我刚才数了下，粉丝榜上，已经超过500位盟主了，所以今天能看到5000章加更？太猛了吧？” …… 但群里的小伙伴不是都如此粗心大意，未久，不见大桥，只见一位醒目的小伙伴冒出来，粉碎大家的美梦。 ——“大家注意，刚才发言的并不是老孙本尊，老孙本尊名字后面是有群主标志的，刚才那家伙名字后面没有！” 真相让人信服，却也让很多小伙伴感到失望。 “我就说嘛！老孙这是喝了多少，才敢口出这样的狂言，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书迷？100张月票加更一章？别说他已经结婚了，就算他到现在还是单身狗，他的手速也不够用！” “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这么快告诉我真相？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再开心一会？”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老孙今天上架，加更了5000章，可惜，梦醒了，了无生趣中……” …… 电脑前，孙全还在码今天上午的第二章，随着他双手单身26一般的手速，连绵不绝地敲击在面前的键盘上，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里，一行行文字跳跃而出。 他的注意力依然集中。 写网文多年，给他锻炼出的最大能力——就是专心致志。 特别是进入码字状态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几乎是完全集中的。 集中的状态下，他都忘了今天新书上架。 直到他听见敲门声，咚咚的敲门声之后，门外传来俞欣欣的声音，“孙总，该吃饭了！饭做好了。” 闻言，孙全停下双手，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11点28了。 这个时间点，才让他忽然记起今天12点后，他的新书要上架。 “你们先吃吧！我还有点事，等下我自己下来吃，你们先吃你们的！不用等我！” 他没去开门，直接扬声对门外回了一句。 俞欣欣不敢劝他，哦了一声，脚步声就渐渐远去。 孙全皱眉想了想，想接着继续码字，却发现自己一时间找不回刚才的码字状态了。 心里终究还是记挂着今天新书上架的事。 于是，片刻后，他将面前的文档全部保存、关闭，然后调出不久前写好的那篇上架感言，登上作者后台，发了出去。 这篇上架感言他写的很随意，写的时候，完全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比如开篇他是这么写的： “呃，又到了写上架感言的时刻了，这让我想到几年前我结婚的时候，婚庆司仪让我的发言，那时候我的心情是飞扬的，尤其是看着身旁的新娘，好想直接跳过婚礼前面所有的环节，直接洞房啊！ 呵呵，所以，在写这篇上架感言的时候，我也很想跳过这些环节，马上就给开通上架……” 第759章 新书上架 将上架感言发出去后，孙全暂时没其它事做，倒是可以登上QQ，他估计今天这个日子，肯定有不少同行和书迷给他发私信，或者艾特他进群聊天。 但他脑中只是闪了一下这个念头而已，并没有登录QQ，快上架了，这个时候，他不想去回复那么多人的问题。 就想清静一会儿。 他目光落在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此时的收藏人数上——42万多。 看着这个数据，他脑中闪过很多念头。 诸如：挺多的。 挺少的！ 觉得挺多，是和网文圈其它作品上架时的收藏人数相比，比如在起点中文网，目前多数小说上架时的收藏人数，都还过了一万。 九成九的作品，即便写几百万字，写到完本，收藏人数也过不了五万这个数字。 所以，相比圈内的其它作品，他这本新书目前的收藏人数是挺多的，他没有统计，但他相信目前的起点，绝对没几本新书上架时的收藏人数能超过他这本新书。 或许，一个都没有！ 他完全可以骄傲。 而他又觉得这个人数挺少的，这是跟目前网文读者这个庞大的群体人数相比出来的。 众所周知，我们的国家有十几亿人，而目前看网文的读者人数，起点官方偶尔曝出的数字是过亿的。 一亿多？两亿多？还是三四亿？ 孙全不太清楚，但最少也是过亿了。 相比那么庞大的群体，一本上架的新书42万的收藏人数，还算多吗？ 起点目前是网文圈的霸主，而他孙某人目前也是起点顶级的白金作者之一，按理说，他这本新书的收藏人数，完全可以再翻个十倍，甚至更多。 但现状却是42万，已经很难得，放眼整个网文圈，都没几本新书能有这么多的收藏人数。 想到这里，孙全心里暗叹一声。 心说：如果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数够多，以国内这样糟糕的版权保护现状，网文根本不可能发展起来。 这样不开心的事，不想多想，因为多想无益。 他没能力改变这样糟糕的现状，只能去适应。 当即随手点开新书书页，扫了眼目前的点击、推荐、打赏、书评数等数据。 目前《这个奶爸不一般》总点击已经破千万，推荐票也有一百二十多万张了。 打赏…… 今天截止目前的打赏人数已经超过100人，每人打赏的金额不等，少的只有一块钱，但多的，却有一千块。 而书评数量…… 总数已经超过13万。 反正现在有时间，孙全就逐条观看书评区首页的那些书评。 “就要上架了吗？还要等多久？我还没吃午饭呢！能不能现在就上架啊？我给了首订和月票就去吃饭了，肚子饿了。” “老孙，想要新书月票第一吗？想的话，今天上架加更100章，兄弟们送你上去！” “又一本新书要上架了，不知不觉中，已经看你的书好几年了，前几本书，没给你首订，因为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没什么钱，这次首订、月票我都会给你奉上……” “垃圾！老子看你书，是给你面子，你竟然还想收钱？走了走了！不要脸的东西，写小说还要钱，无耻！” …… 看到上面这条差评，孙全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怒气上头。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这样的智障言论，他写网文十几年，早就不知看到过多少次，总有人用这样的言论来暴露自己的智商和人品。 最开始，有人在他新书上架的时候，这么喷的时候，他还会忍不住回帖解释，尽管自己心里很憋屈，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但久而久之，这样的言论看多了，他就懒得解释了。 既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解释不过来，也因为他早就意识到真不想订阅支持的人，你就算说破嘴皮，也是没用的。 写网文，从来都是各自选择的一件事。 读者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书去看，而随着网文这几年的发展，很多作者也开始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读者群体。 比如三少，写的作品风格就越来越年轻，主打十几岁的中学生市场。 并且，做得很成功。 据说是因为三少觉得中学生群体看正版支持作者的意识更强，强很多。 相比之下，那些二十多岁，甚至三四十岁的读者群体，看正版支持作者的意识就淡薄多了。 理由可能多种多样，比如二三十岁的成年人，娱乐方式有很多，花钱的地方有很多，不愿意把钱花在看小说这种事上。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成年读者群体的付费率很低，是很多作者早就清楚的一个事实。 孙全每次看见喷自己作品收费的书评，也确实想过转变自己作品的风格。 因为只要转变自己的作品风格，就有很大概率让那些喷子对他的作品不感兴趣，然后不再看他的书。 这当然是一个冲动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他很早开始就冒出来过，却一直没真的那么去做，因为相比那些少数喷子，他还有数以万计支持他的书迷，真正的书迷。 他告诉自己：我是写给支持我的那些书迷看的。 …… 时间总是悄然流逝，很快，时间就过了12点。 孙全还是没登录QQ，他知道不登录QQ的话，可能会错过责编带鱼通知他已经上架的私信。 他只是打开自己的存稿，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刷新自己的作者后台。 不需要看责编的私信，只要他不断刷新作者后台，什么时候上架功能开通了，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12点零7分。 又一次刷新作者后台之后，他看见上架功能已开通。 可以发布收费的vip章节了。 他笑了笑，没有迟疑，立即就将一章章存稿发布出去。 电脑前的他是孤单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不断发布vip章节的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感受到自己此刻并不孤单，他有证据！ 第一章vip章节发布出去后，他紧跟着就去发布第二章，两章之间相隔只有二十几秒，但第二章发布成功后，他注意到第一章的订阅人数已经超过一千。 ——1126。 这是他第一章收费章节二十几秒的订阅人数。 这个数字，让他感动。 因为这个数字背后，代表着刚才至少有一千多人一直等在电脑或者手机前，等着第一时间订阅他的收费章节，来支持他。 他甚至知道，这一千多人，只是手速最快的一批，还有一些单身年数不够多的小伙伴，他们此时肯定也在等着他这本新书上架，等着第一时间给他支持。 不信？ 孙全笑了下，随手刷新了一下网页，然后就看见刚刚的数字变了，已经涨到1532. 多出来几百人，单身的年数应该也不短。 上架第一天，又是10月9日这样的日子上架，孙全没有吝惜自己的存稿，一口气发布了20章出去。 每章3000字以上。 短短数分钟，这20章发出去，就意味着六万多字的存稿抛出去。 这样的更新量不可谓不足。 当他第20章收费章节发布出去的时候，最先发布的第一章收费章节的订阅人数已经涨到3418. 短短几分钟，订阅人数就有这么多，如果传出去的话，绝对能让无数网文作者嫉妒得眼睛发红。 没办法不嫉妒！ 至少九成以上的作者，每次开新书，24小时的首订人数，都达不到3000. 而他孙某人这本新书上架短短五分钟不到，订阅人数就高达三千四百多了。 这种差距，怎不令人眼红？ 重生前，那些上架24小时首订就能过三千的作品，孙全就都很眼红。 …… 一口气发20章出去，孙全是有自己考虑的。 他想回馈书迷们这些年对他的支持，除此之外，也希望自己今天更新这么多章，能让大家满意，满意之余，能心甘情愿地把手上的月票都投给他这本新书。 他这本新书毕竟不是这个月初上架的。 而这个月初的双倍月票活动，他已经错过。 所以今天上架，他这本新书想冲上本月新书月票榜的前列，难度很大，必须要许多书迷鼎力支持才行。 头上顶着一个白金作者的名头，他也需要每次新书上架的时候，能取得足够亮眼的成绩。 否则，业界唱衰他的声音，要不了两天，就会传遍。 这事虽然目前还没发生，但孙全知道，只要他这本新书上架后，新书月票榜迟迟拿不下第一的桂冠，圈内肯定有不少人不介意黑他一波。 总有些人，希望看到大神掉下神坛。 也总有些人，总想着搞死大神，自己成功的几率就能多几分。 还有些人，纯粹就是仇富，就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20章发出去后，孙全没有再去看什么数据，也没去看目前的月票张数，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就淡定地关了电脑，起身离开书房……去吃饭了。 他还是能稳住的。 准确地说……他是相信自己的书迷。 他相信他们还是爱他的，不会让他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刚刚发布那些收费章节的时候，节节攀升的订阅数据，给了他信心。 下楼后，才发现俞欣欣等人还没吃午饭，饭菜都已经端上桌，俞欣欣、高光、田有志却都在客厅那里坐着看电视。 饭菜一点没动。 “不是让你们先吃嘛，怎么读还没动筷子？” 刚从楼上下来的孙全皱眉问。 看见他下楼，俞欣欣他们纷纷起身往餐厅走来，最后起身的高光随手关了电视，笑道：“哪有老板没吃，员工就先吃饭的？呵呵。” 俞欣欣快步走到餐桌那儿，手脚麻利地揭开汤锅上的锅盖，腼腆地笑着，说：“孙总，饭帮您盛好了，您快来吃吧！” 田有志没说话，只是随大流地露出一个笑容。 孙全目光扫了他们两眼，没再说什么，拐进厨房洗了洗手，出来就端起饭碗，示意开饭。 …… 与此同时。 起点编辑部，今天这个午饭时间，仍有六七编辑没去吃饭，仍然钉在自己的工位上。 其中就包括孙全的责编带鱼。 她正在盯着刚刚上架那批新书的首订数据，不时刷新一下网页。 准确说，她的目光是盯着孙全那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还是那句话，咸鱼俺老孙是她手下的头牌大神，咸鱼俺老孙的荣誉，就是她带鱼的荣誉。 只要咸鱼俺老孙的新书成绩不崩，她在起点编辑部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更何况，眼下是她能否升职的紧要关头。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期待孙全的新书能取得足够亮眼的成绩，虽说即便孙全这本新书的上架成绩足够亮眼，她也未必能升职主编。 但她清楚，如果孙全这本新书的成绩扑了，哪怕没扑，只是没那么亮眼，她的主编位置能到手的希望，就会小很多。 拿破仑曾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她带鱼是责编，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好责编，所以，她一直想做主编。 这一步能否升上去，对她很重要。 主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责编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在起点工作几年，早就看得多了。 没有哪个责编的日子比主编的日子更滋润。 当然，感情和婚姻方面除外。 她想做主编，想每天的工作没那么忙，却能挣得更多；也想升上主编后，从此在每周的例会上，自己的发言能被人重视；还想早点实现自己的财务自由。 能买得起房，买得起车，更希望升职后，有机会交到更好的男票。 简单说，她觉得只要升上主编，自己的命运就算是真的改变了。 即便以后在起点做不下去，辞职了，也能在这个行业找到不错的工作。 要知道，这几年业界新开的那些大小网站，可是都喜欢从起点挖编辑过去。 从起点出走的那几位主编，离开起点后，就成了小网站的总编。 还有本来在起点只是责编的，离开起点后，也在小网站当上了主编。 这些都是促使她想做上主编的动力。 而此时…… 看着每次刷新页面，《这个奶爸不一般》收费章节就暴涨的订阅人数，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散开来。 跟癌细胞扩散一般迅速。 第760章 犯了主观主义错误 &!--go-->第760章犯了主观主义错误 饭后，孙全回到二楼书房，打开电脑，今天新书刚刚上架，他就算再淡定，对这本新书的订阅成绩，也还是关注的。 因为这不仅关乎他的脸面，也关乎咸鱼影视下一步的计划。 脸面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想成为行业笑柄的话，他的新书上架，就得拿出配得上白金作者的成绩来，否则，丢脸是肯定的。 而咸鱼影视的下一步计划…… 他这次新书为什么选都市奶爸题材？ 如果只是想挣电子订阅和出版这一块的钱，他完全可以写玄幻或者仙侠，写那两种题材，还方便卖游戏改编权呢！ 相比之下，都市奶爸文，几乎没可能卖出游戏改编权。 当初决定写《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另一个目的，不就是想把这本书也改编成网剧，甚至正统的电视剧吗？ 但想把这本书改编成电视剧，且受观众期待的话，这本书在起点的订阅数据必须要足够漂亮，口碑也要说得过去。 这是前提！ 没有这个前提，这本书他就算自己投资自己拍摄，最终播出时，成绩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此时，已经12点34分。 孙全打开电脑，熟练地登上起点，登上作者后台的时候，看见《这个奶爸不一般》此时的章节平均订阅，已经有6122. 第一章收费章节的订阅人数，已经高达7142。 他下楼去吃个午饭的时间，订阅数据差不多就翻了一倍。 根据他的经验，虽然24小时的首订数据涨幅，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下降，但他估计上架第一个小时的单章最高订阅数字，破万应该是能肯定了。 三个小时……或者四个小时，可能就会破两万。 今晚12点的时候，突破三万的几率应该挺大。 如果这三个时间点的订阅数据，与他的预估出入不大，明天中午12点的时候，应该还能再增长一万左右的订阅人数。 4万…… 这本书目前的收藏人数是42万多，如果首订数据有4万多的话，首订比就在10:1左右，这样的首订比不难看，4万的首订数字也足够亮眼，撑得起场面。 剩下的就看接下来的23个半小时里，这本书的订阅数据，与他预估的数字出入有多大了。 心里记挂着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到码字状态的。 孙全想着：上架这天，无论如何，都该上QQ，在书迷群里现个身，也该回复一下那些给他发私信的作者和书迷。 又要回复很多人了…… 孙全苦笑一声，登上QQ。 也不知道为什么，年龄越大，他越懒于与人聊天，特别是同时和一堆人聊天这种场面。 而每次新书上架，都会有一堆人找他聊。 果然，QQ刚登上，嘀嘀的新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QQ头像也闪动不停。 同行的、书迷的，编辑的…… 一堆私信发给他，还有他那十几个书迷群里，也都有人艾特他，喊他进群接客。 作者群里，也有人召唤他。 孙全耐着性子逐条回复，有人问他怎么还不上架，唔，这样的问题，是今天中午12点之前问的，问他这个问题的人还不少。 有人问他目前的订阅数据多少了？问他要截图，问他这个问题的同行和书迷都有，都是12点之后问的。 还有人问他，这本书大概会写多长？大概什么时候完本？ 问他这个问题的人，大概是被他上本书《亡灵遗愿》早早完本，给搞怕了，这是想要他的保证啊！ 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有4个，孙全想了想，给了个答案——“应该不会超过两百万字。” 这是真心话，他没晃点人。 他依然爱写网文，但已经不喜欢一本书写太长了。 如果是一本玄幻或者仙侠作品，写长一点，倒也可以，但都市文的话，他觉得写太长，就没什么意思了。 最大的问题，是剧情上会重复。 而他不想靠重复剧情来挣那点订阅钱和出版费，他宁愿在该完本的时候，立即完本，然后再开新书。 时间静静流逝。 不知不觉中，孙全陪同行、陪书迷聊了已经两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了。 他QQ上，忽然又收到一条新消息，是他媳妇袁水清发过来的。 ——“在吗？” 这个时间点，收到她发来的信息，是反常的，他们夫妻俩一般都是晚饭后，进行视频。 但这不重要，既然老婆找，那就赶紧回复吧！ “嗯” 孙全回复一个字。 不是他不爱她了，实在是十几个书迷群里不断有人向他抛出问题，以他的手速，回复起来，也有点吃力。 忙不过来。 ——“孩子们睡着了，我让妈看着，我现在在你书房里，咱们开视频聊吧？” 袁水清回的字数比较多。 孙全有点意外，她不仅这时候找他，还要视频通话？ “行！” 说着，他主动发出视频邀请。 视频很快接通，孙全手上忙着跟书迷群里的书迷们道别，顺便扫了眼视频里的袁水清，笑问：“想我了？” 袁水清闻言失笑，“新书上架了？” 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订阅怎么样？还行吗？” 原来她是记着他新书今天上架，特意来关心成绩的？ 孙全以为自己猜到了她的用意，心情也很放松，“还行，首订快两万了。” “哦，好！挺好的，对了，阿全，我今天听说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袁水清却把话题岔到别处，并没有在新书订阅这个话题上多聊。 孙全有点意外，正好这时他已经跟所有书迷群里的书迷道别完，就皱眉与视频里的袁水清对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会让她等不及晚上视频的时候再说？而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找我？ 袁水清：“是送餐公司！” 没等孙全追问，她就解释道：“今天我在大学同学群里，看见有人聊到目前市面上，已经出现了送餐公司，一个是今年刚出现的，好像是叫什么美团，还有一个创立比较早，好像已经出现几年了，只是还没有发展到我们这里，名字叫饿了么，阿全，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开展这样的送餐业务，那时候还让我帮你做了一个订餐软件，后来你又说时机不到，要迟点再发展那个业务，现在呢？ 你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已经有人走在我们前面，咱们再拖延的话，先机就失的太多了。” 说完，她蹙眉看着孙全。 孙全眼神有点疑惑，美团和饿了么已经诞生了？ 真的假的？ “你等等！我查一下。” 说着，他赶紧在浏览器上搜索这两个公司的名字，竟然真的查到这两家公司的信息。 网上的信息显示，美团是今年5月份创立的。 而饿了么就更早了，竟然08年就诞生了。 这个事实让他一时间很无语。 这两家公司竟然都已经出现了，特别是饿了么，竟然08年就诞生了，这个时间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之前都没想到饿了么出现的会那么早。 这也是他之前没有在网上查询的主要原因。 他犯了主观主义错误，主观上就认为受限于智能手机和手机导航技术的发展，这两家送餐公司，出现得都不会很早。 可事实打了他的脸。 美团还好说，今年5月份才出现。 可饿了么就有点过份了，竟然08年就诞生了，而那时候，他孙某人才重生回来两年，那时候，他在起点写网文倒是混出了些名气，但99黄焖鸡的发展还才起步不久。 所以，他那时就算上网查到饿了么已经出现，他也没那个资金和实力去发展送餐业务，去和饿了么抢时间。 “怎么样？你查到了没呀？” 视频里袁水清问他。 “嗯，查到了。” 孙全无奈点头，真的挺无奈的。 袁水清：“那你怎么想呀？咱们还要再弄那个送餐业务吗？” 这个问题，孙全一时间没办法给她答案，因为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饿了么和美团已经先一步登场，他现在再开展送餐业务，还来得及吗？ 他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商业上的奇才，如果不是仗着重生的先知优势，他做生意的话，肯定很难做大。 而送餐这种业务，竞争起来是很残酷的。 不能干死竞争对手的话，恐怕很难挣钱。 他记得原时空那几家知名的送餐公司，竞争最激烈的时期，都是大把烧钱的，为了抢夺用户，那是直接真金白银地补贴用户。 而且，这种公司，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大，做到全国范围都把摊子铺起来，全国每一座大中小城市，包括小县城，都要把摊子铺过去，否则，就没办法和那几家全国连锁的送餐巨头抢市场。 而这就决定了想做这种生意的话，需要投资的资金数额绝对不能少。 试想：全国县级以上的城市有多少座？ 每座城市都设立分公司的话，需要烧多少钱？ 何况，还要打广告，想竞争过那几家记忆中的送餐巨头，广告费肯定也要砸进去大把的钞票。 否则，根本争不赢。 而说到资金…… 他孙某人现在虽然身家颇丰，相比全国大部分人，他的身家可谓丰厚非常。 可，和记忆中那几家巨头公司一比，他这点身家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完全放弃这个业务的话，他又有点不甘心。 一来是他知道这个行业，做的好的话，很有钱途。 如果能做到上市的话，他的身家暴涨几十倍，甚至上百倍都有可能。 除了钱途，他做送餐业务的话，还有一个优势。 那就是他名下的99黄焖鸡。 目前，他这家公司的分店和加盟店，几乎已经遍布全国，其中大部分都是加盟店，自从他决定打包出售整座整座城市的加盟权之后，他这99黄焖鸡的利润就暴涨，而暴涨的主要就是加盟费这一块。 与加盟费同时暴涨的，还有加盟店。 可以说，他如今大半的身家，都是卖加盟权卖出来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随着那么多分店和加盟店雨后春笋一般遍布全国范围，他这里如果决定开展送餐业务的话，难度会小很多。 至少，那些遍布全国的分店和加盟店，能帮他快速在全国各地，建立一个个送餐分公司。 只要他有足够的资金。 可…… 他有点怕自己现在的钱不够烧。 全国那么大，得建多少家分公司？ 得招聘多少送餐员？ “你的意见呢？” 一时拿不定主意的孙全，反问袁水清。 袁水清蹙眉，“你问我呀？我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按你之前的说法，咱们做这个业务的话，投资肯定不会少，唔，以咱们现在的资金，恐怕是不够的，做成了倒是好说，万一要是做失败了……咱们恐怕亏不起呀！” 孙全默默点头。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沉思好一会儿，他又看向袁水清，道：“亲爱的，这样！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袁水清很好奇。 孙全：“你让人试着联系一下饿了么和美团，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咱们的入股，如果他们愿意让咱们入股的话，咱们就不自己做了，直接拿点钱去投资这两家公司……” 袁水清蹙眉，“如果他们都不愿意接受咱们的投资呢？” 孙全心里还是有点下不了决心，所以语气有点迟疑，“你先让人联系他们看看吧！等结果出来了，咱们再说。” “好吧！行！那我回头就让人联系看看。” 顿了顿，她转移了话题，“对了，爷爷快80岁了，姑姑他们说准备给他老人家过80大寿，到时候你能抽出时间回去一趟吗？” “八十大寿？” 孙全怔了怔，然后点头，“那肯定得去啊！你爷爷嘛！又是这样的大寿，具体哪天办，时间确定了吗？” 见他一口答应会去，袁水清笑了。 “具体时间好像还没确定，应该会定在爷爷生日那天吧！不着急，回头我再问问姑姑，等确定了日子，我再告诉你，好吧？” 孙全嗯了声，“好！” …… 和媳妇聊了大半个小时，结束视频通话后，孙全刷新了作者后台。 &!--over--> 第761章 新的高度、两条腿走路 第761章新的高度、两条腿走路 22176. 这个数字是首章收费章节目前的订阅数字。 这个数字让孙全彻底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这本书的首订破三万，已经没有悬念。 而一本首订破三万的新书，别说是现在的起点，就算是他重生前的最后一年，这样的成绩，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如果这样的首订成绩，都有人说他孙某人的新书扑街了，那羞辱的不是他孙某人，而是所有网文写手。 心里突然轻松了，他也有了码字的心情，当下也不再做别的，打开文档，酝酿片刻，就开始码字。 …… 起点编辑部。 这个下午，对带鱼而言，是非常美妙的。 下班之前，每个见到她的同事都带着羡慕的表情恭喜她，不仅如此，快下班的时候，他们组的主编走出办公室对她招招手。 她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快步小跑过去。 主编对她笑了下，转身走进办公室，但并没有关门。 带鱼刚跟进去，就听见主编说：“把门关上。” 带鱼有点意外，微微迟疑，但还是回身把门关了。 “坐！” 门刚关上，就听见主编的声音，语气温和。 带鱼笑了笑，往主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走去，眼睛看见主编在用一只纸杯倒茶，倒好后，笑吟吟地走过来，放在她面前。 带鱼受宠若惊，因为她以前来主编办公室，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老大……” 她想站起来表示感谢，主编却伸手示意她不用起身。 主编笑吟吟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对有点拘谨的带鱼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是好事！” 顿了顿，他接着说：“是这样，过几天，我的职位可能要往上动一动了，按照惯例，升职之前，上面应该会询问一下我的意见，让我推荐一个可以接任我位置的人选，带鱼，你这几年的工作成绩，我都看在眼里，你的业绩很好，特别是在咸鱼俺老孙来到你手下之后，你的业绩在咱们可谓突出，所以啊！呵呵，这次上面如果让我推荐一个人来接任我的位置的话，我会推荐你，而你呢……最近这段时间，也注意一点，尽量在工作上别出什么差错，你懂我的意思吗？” 果然如此…… 带鱼心里火热起来，有点激动。 同时也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果然咸鱼俺老孙的新书成绩不扑街，老娘升职的可能性就很大。 这不，《这个奶爸不一般》24小时的首订数据还没出来，老大这里就找我谈话了，这是不想做好事不留名，准备推荐我之前，先让我记住他的恩啊。 虽然主编老大的小心思，说出去的话，不大好听。 但带鱼觉得这很正常，人家又不是她家亲戚，也没别的乱七八糟的关系，帮她之前，做好事留个名不正常吗？ 毕竟他这次是升职，以后仍然是她带鱼的领导，给了她恩，让她知道恩情，以后在工作中，她能不站在他这边？ 她不呆，当即就起身表态，“谢谢老大！老大，以后您有什么事能用得上我的，请您尽管吩咐！我保证一定全力以赴！” 主编微微颔首，笑容中透着一抹欣慰。 …… 次日中午。 11点36分的时候，俞欣欣来到孙全书房门外喊他下楼吃饭。 孙全答应一声，在关电脑之前，瞅了一眼当时的新书订阅数据。 很霸道的一组数字。 昨日新增订阅787759，章节平均订阅38874，单章最高订阅44271. 一些没写过小说的朋友可能会问——“这组数字霸道在哪儿？” 这么说吧！ 孙某人重生前，好几本扑街书写到一百多万字，写到完本的时候，整本书的总订阅都没有他现在这本新书昨天一天的新增订阅多。 而他这本新书的昨日新增订阅，其实是不满24小时的，他这本新书是昨天中午12点上架，这昨日新增的78万多订阅，其实只是12个小时的新增订阅。 也就是说，他这本新书上架首日的半天订阅，就超过他重生前好几本扑街书的整本书订阅。 至于这78万多新增订阅，值多少钱？ 他没细算，估计刨除起点那边的分成，和稿酬税部分，他能拿到手的……最少三四万块钱吧！ 毕竟他这本新书目前的收费章节，每章都有三千多字。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这本书以后每天都能赚这么多钱。 因为他这本书的昨日新增订阅之所以有这么多，其中一大原因是他昨天更新了20章收费章节。 但…… 按照这个首订成绩，估计他这本书要不了多久，就能真的每天入账三四万。 一来，他这本书更新的速度应该会一直比较快，虽然不可能每天都更新20章，但每天三五章还是可以的。 二呢…… 还是那句老话——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行业。 等他这本书的首订数据曝光出去，绝对会吸引更多读者来看他这本书，所以他这本新书目前的首订成绩不是一个峰值，而只是一个起点，只要他这本书后面的剧情不大崩，订阅数据肯定会继续上涨，再翻个两倍都有可能。 还有三…… 众所周知，一本新书上架初始的收费章节是很少的，而随着收费章节的增多，也是能拉升每日新增订阅数据的。 毕竟，随着时间推移，收费章节越来越多。 …… 下楼吃完午饭，孙全回到书房，一边煮茶，一边打开电脑，查看《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当前月票排名。 他首先看的是新书月票榜。 他目前还没有开月票单章，但此时的新书月票榜上，他的《这个奶爸不一般》已经排名第一。 将大神“八爪鱼”的新书，挤到新书月票榜第二名的位置。 目前，他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月票总数，已经高达15229张。 不仅新书月票榜，就连起点这个月的月票总榜上，他这本新书，目前也排名第6名了。 而八爪鱼那本新书，昨天在月票总榜上，还排名第8，现在已经被挤到第9名。 对此，孙全心里有点感慨。 他感觉自己新书争月票榜的难度越来越小了，冲上新书月票榜，不再像以前那样费力。 就连月票总榜也是如此，他一篇求票单章都还没发，月票总榜上，就已经冲到第6的位置。 按这个速度，他估计要不了几天，很大几率还会冲上月票总榜第一。 但扪心自问——我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的质量远胜我以前那几本书吗？ 他觉得没有。 真的没有！ 在他心目中，他重生后写的几本书里，他的巅峰之作，应该是《不死龙戒》，其次是《云中戮神剑》和《亡灵遗愿》。 至于他重生后，最先写的那本《我十项全能》，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质量只能说中上。 如果让他给他自己这几本书打分的话，《不死龙戒》他可以给9分。 而《云中戮神剑》和《亡灵遗愿》，前者，分，后者大概可以给8分。 至于《我十项全能》，他最多只能给7分。 而目前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分之间的。 在可读性和趣味性上，《这个奶爸不一般》他觉得是胜过《亡灵遗愿》的，但在总体架构和故事新意上，是不如《云中戮神剑》的。 这是都市文这个题材的局限。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在国内写都市文的局限性是最大的，不想将来某一天这本书被河蟹神兽一口吞下的话，他只能收着点写，不能太肆意发挥。 相比之下，像《不死龙戒》和《云中戮神剑》这样的题材，他能发挥的空间就大多了。 这也是起点的大神们普遍喜欢写玄幻和仙侠两个题材的一大原因。 从内心来评价，孙全认为自己现在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的质量，是没有突破自己的水平的。 在整体质量上，不如自己之前的《不死龙戒》和《云中戮神剑》。 但现实却是他这本新书目前取得的成绩，无论是订阅还是月票，都是远远胜过自己之前那两本书的。 嗯，他指的是新书上架时的成绩。 而原因？ 也不难分析，无非是他现在的名气大了，书迷的数量多了几倍，甚至更多。 他这本书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成绩，他之前写的几本书，都是助力。 以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现在的名气和口碑，只要接下来几年，他的新书水平不大幅下降，他的新书成绩只会越来越好。 这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他还知道在接下来几年里，网文的知名度会越来越高，读者群体也会急遽膨胀。 届时，网文这个行业，会迎来一个黄金时代。 在那个黄金时代，写网文赚钱的难度会大幅下降，在他记忆中，黄金时代最鼎盛的那几年，一些只是初中生文笔的写手，只要写对了热门题材，都能每个月赚到上万，甚至数万块。 那…… 简直堪称是一个捡钱的时代。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他重生前也经历过网文的那个黄金时代，为啥他重生前还那么穷呢？ 他孙某人为啥没赚到多少钱？ 这就要说到他孙某人不识时务的地方了，注意刚才上面那段话的重点！ 写对热门题材，即便是初中生文笔，也能大赚钞票。 可孙某人重生前一直是个死脑筋，他写文从不跟风，他不像那些脑子活络的，见这段时间最流行的是什么题材，就写什么题材。 他孙某人轴啊，他每次开新书，都不管当时最流行最火的题材是什么，他只写自己想写的故事。 那时候，他明明是个扑街，却不屑于跟风模仿别人。 对行业中，一度很流行的高仿、借鉴、中译中、扒几本热门作品的大纲、融合成一个大纲，等等做法，他一直都是不屑的。 只是…… 那时候，他心气虽然高，但自身的能力却有限，他能靠自己原创的故事养活自己，却没能让自己富起来。 直到他重生前最后那本书，终于能月入过万，眼看着自己的生活终于有了起色和希望，却杯具地赶上了404大潮。 当然，那些都是重生前的事了。 如今，他孙某人的新书显然又创下了起点新的纪录。 随着这个新的纪录诞生，孙全心下就有了新的想法。 他在想：既然这本新书目前的人气这么高，那是不是可以开始筹备立项，准备把这本书也改编成网剧？或者直接改编成正统的电视剧？ 反正多投资一部剧的资金，对如今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唔……至少现在就可以开始找人开始写剧本了。 现在就开始准备剧本的话，时间就会很宽裕，在正式开拍之前，剧本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几易其稿。 至于他的咸鱼影视没有别的导演来导这部剧？ 这也算是问题吗？ 有剧本、有资金，再加上咸鱼影视第一部《亡灵遗愿》第一季，已经初步打响名气，想在影视圈找一个合适的导演，很难吗？ 又不是不给钱！ 越想，孙全越觉得可行。 没必要非得等王征那边拍完《亡灵遗愿》第二季，再等他拍完第三季，才开始改编他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等王征那边两季《亡灵遗愿》拍完，他这里还有很多项目可以给他，比如他别的作品，或者咸鱼工作室这几年囤积的那许多热门网文。 那许多热门作品，只要想拍，王征这辈子都不可能拍完。 咸鱼影视，是一家公司，不是王征个人的导演工作室。 放眼整个影视圈，有几家影视公司一段时间内，只拍摄制作一个项目的？ 想着想着，孙全就准备今天晚上，王征、薛子涵和陶玉娟回他别墅后，就跟他们开一个简单的会议，把他这个想法跟他们沟通一下。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三人应该不会反对。 这个新项目应该很快就能开始筹备，从此以后，咸鱼影视就可以两条腿走路了。 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蹦跶更稳健。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等这个项目立项，对外一公布，应该还能吸引更多人来看我这本书……” 第762章 说服、宵夜 第762章说服、宵夜 “再开一部戏？” 这天晚上，孙全和王征、薛子涵、陶玉娟三人在楼下大厅开会的时候，孙全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陶玉娟就惊讶了。 王征和薛子涵也挺惊讶，但他们没有像陶玉娟反应这么大。 “怎么？陶姐觉得有问题？” 孙全目光看向对面的陶玉娟，微笑询问。 陶玉娟蹙着眉头，“当然有问题了，咱们公司现在就那么点大，人手也就那么多，现在我们三个都扑在《亡灵遗愿》这部剧上了，等拍完这部剧的第二季，后面还有第三季，我们哪还能分得出人手来搞另一部戏？征哥、子涵，你们说是不是？” 孙全目光看向王征和薛子涵。 王征笑着耸了耸肩，“反正我是分身乏术的，有本事你们把我劈成两半，所以这件事我不发表意见，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薛子涵与孙全目光相接，蹙眉看了数秒，上身往后一靠，靠在沙发上，“阿全，不得不说，你这思路是没问题的，咱们公司想做大……同时开两部戏，确实是个法子，但陶姐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迫切想把咱们公司做大吗？” 应着他们仨的目光，孙全点头，“网剧，毕竟属于小打小闹，别说那些拍电影的，看不起咱们，那些拍正经电视剧的，也肯定瞧不上咱们，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的咸鱼工作室里，这几年买了不少网文的影视改编权，以后还会继续买！按咱们现在的拍摄速度，一年也拍不了多少，别的不说，就咱们这三季《亡灵遗愿》，前前后后，最少都要一年多，才能全部拍完、发行。” 顿了顿，孙全又说：“至于陶姐说的，咱们公司目前的人手不够，人手不够，就招人啊！如果资金不够，我这里还可以继续增资，除非你们想这个公司一直就这么大的规模，否则，增加人手、扩大规模，是早晚的事。 至于征哥这里分身乏术，还是那句话，招人啊！影视圈那么大，咱们给钱还找不到会拍戏的导演吗？” 陶玉娟皱眉看着孙全，暂时没有再发表意见。 王征笑着点头，“对！只要舍得给钱，人手和导演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阿全，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孙全好笑地扫他一眼。 薛子涵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那……”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身旁的陶玉娟，与对面的孙全和王征，笑问：“我是不是该从《亡灵遗愿》的剧组抽身回公司，去着手招聘相应的人才了？” 见他们差不多被说动了，孙全脸上笑容也多了些，“最好是这样！” 王征点头，“我这里没问题，子涵你走之前，记得把你在剧组的相关工作，交接给一个合适的人就行，反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拍戏，其它的我不管，嘿嘿。” 他倒是一副能偷懒就偷懒的样子。 薛子涵笑眼看向身旁的陶玉娟，“我在剧组的工作就不交给别人了，陶姐，你来接手吧！反正我在剧组的工作也不多，你肯定能胜任。” 陶玉娟微微失笑，“果然小股东就是没人权呀！你们三个大股东都意见统一了，我这个小股东还能说什么？行吧！我接手还不行吗？” 她有点不忿的样子，把孙全他们都逗笑。 但这件事，也就这么说定了。 但今晚的会议却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薛子涵忽然提出一个问题，“阿全，剧本呢？剧本这次你打算交给谁来写？还是找老吴吗？” 老吴，是《亡灵遗愿》一二季的编剧。 孙全闻言，沉吟片刻，微微摇头，“算了吧！老吴还要继续写第三季的剧本，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分散他的精力，何况，他擅长的是灵异剧剧本，《这个奶爸不一般》没有灵异元素，他未必擅长。” “那你打算找谁来写？” 王征有点好奇。 孙全刚要回答，陶玉娟就插了一句：“是打算由你自己来写吗？要我说呀，还是你自己来写吧！反正现在剧组的工作，你也基本上不插手了，你完全可以在写小说之余，抽空写一下剧本嘛！你是原著作者，由你来改编剧本，应该没问题的吧？” 孙全摇头，“我那咸鱼工作室，已经招了一个专业的编剧，这段时间，也在帮忙培养工作室里的几个枪手编剧的一些知识，所以，我打算这部剧的剧本，先交给他们试试，没问题的话，就用他们编写的剧本，如果不行……” 顿了顿，孙全：“如果不行，那我再想办法，反正这部剧筹备期可以长一点，剧本的事，没那么急。” 孙全自己还是不想自己操刀来写剧本。 主要是他不想分散自己写作的精力。 而且，咸鱼工作室已经招了专业的编剧，每个月都支付给人家上班的工资，有活的时候不给人家做，他这份工资不是白给了吗？ 他还会做饭呢！难道会什么，就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做吗？ “行吧！反正剧本的事，交给你了，我们就不管你怎么安排了！” 薛子涵没有意见。 王征也没意见。 只有陶玉娟嘀咕一句：“你就是想偷懒！明明是靠文字吃饭的，写个剧本，还老是交给别人……” 孙全听见了，但他假装没听见。 因为陶玉娟这话也没有完全说错，他确实有点想偷懒。 干嘛要让自己做那么多活？有钱了还那么拼，那前几年拼命挣钱，为了什么？ …… 深夜。 码完今天最后一章稿子的孙全，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他厨艺不错，但这个深更半夜的，却又不想自己下楼去厨房自己做，怎么破？有钱可破！ 关了电脑，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钥匙、钱夹，他起身下楼，然后出了大门，走去开车。 他的助理俞欣欣、两个保镖都没有随行。 也不怪他们，毕竟孙全这个当老板的，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窝在书房里码字，深夜从来不出门，他们谁能料到孙大老板，今晚会突然心血来潮，要出去吃宵夜？ 此时此刻，俞欣欣、高光、田有志都已经睡了。 直到孙全将别墅门外路边的车子发动，已经睡着的高光和田有志才忽然惊醒。 田有志第一时间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窗口，正好看见孙全开车离开院门那里。 田有志眉头皱起。 他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是谁把老板的车开走了？ 是老板自己开的？高光开车送老板去什么地方？又或者是王征或者薛子涵、陶玉娟他们之中的谁，借了老板的车，大半夜的出去潇洒？ 他脑子有点不够用，一时间想不清楚。 忽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田有志目光立即望过去，然后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高光的号码。 田有志没有迟疑，马上接通通话。 “刚才是孙总出去了吗？你有没有跟着？” 电话里传来高光的询问。 田有志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没有，老板刚才没喊我，对了，你看见刚才开车的是老板？” 高光：“应该是他！我现在在门口鞋柜这里，老板的拖鞋换下来了放在鞋柜旁边，糟了，我没陪着，你也没陪着，咱俩这是失职啊！” 闻言，田有志一阵默然。 不过电话里，高光马上就想到一个主意，“对了！这样，我马上给孙总打个电话，问问看需不需要咱们去找他……” 说完，不等田有志发表意见，高光就挂了电话。 …… “不用不用！我就出去吃个宵夜，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早点睡吧！不用管我。” 车上，孙全说完就挂断通话，随手把手机扔在档把旁边。 跟着，随手降下车子四块车窗玻璃，让外面的夜风吹进来，呼吸一下深夜清新的空气。 他没觉得自己深夜独自开车出来吃宵夜，有什么危险。 他本身不是惹事的性格，他在网文圈虽然挺有名，但现实中，认识他的人也并不多，相比那些动辄数十亿、上百亿的大老板，在魔都这个繁华大都市，他那点钱，也不突出。 再说了，他又不是天天半夜出来吃宵夜，偶尔心血来潮，出来一次，如果都能遇到危险，那这个世界得危险成什么样子了？ 深夜的风吹进车里，吹在他脸上、身上，让码字大半夜的他，头脑为之一清。 10月的魔都，午夜时分，已经有凉爽的感觉，不像白天的时候，依然炎热。 在魔都的日子，他几乎没有在午夜出来找宵夜的经历。 所以，此时他并不清楚这附近有哪些好吃的宵夜，哪里有卖。 但他相信魔都这个不夜城，晚上卖宵夜的店肯定会有很多。 车子开出小区，他就沿着大街，一路往前开，目光随意地扫着街道两边的那些店面。 确实仍有不少店面在营业。 街上的行人、车辆虽然没有白天那么多了，却也还有一些，不愧是不夜城。 一个人午夜独自开车出来找宵夜，多少有点孤单的感觉。 这让他挺想媳妇的，想着：这时候如果媳妇就坐我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咱俩一起出来找宵夜吃，她应该挺高兴吧？ 也挺浪漫的。 只是，媳妇现在在家，估计和三个孩子已经都睡着了。 所以他也就只能想想，这个时候给她打一个电话过去，都不合适，会影响她和孩子们的睡眠的。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 他有多愁善感的基因。 任何景色、任何事件，都能让他的思维发散，或者产生感慨。 就像此刻，因为觉得独自开车出来找宵夜，有点孤单，有点想老婆孩子，孙全的思维就发散了，然后就想到：现在的我……就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无论这一生曾经多么辉煌，当这一生快走到尽头的时候，终究还是自己独自去迎接繁华的落寞，没有谁能陪自己一起去黄泉路。 这样的感悟，让他又想到怪不得古代那些君王……死后，都要人陪葬。 大概是怕黄泉路上，自己太孤单太寂寞吧！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孙全忽然瞥见路边有一家汤包馆。 他念头一动，扫了眼观后镜，见后面没有车子紧跟，就一打方向盘，将车子拐到那家店门附近的停车位上。 深更半夜，去点一份小笼汤包，再要上一碗稀饭或者豆浆什么的，吃着应该很舒服。 怀着这样的念头，孙全下车走进这家汤包馆。 同时，也记起一些重生前的相关记忆。 重生前，他虽然一直没能结婚，恋爱的次数却不少。 因此，也就接触过好几个性格不一、生活习惯也不一样的女人。 其中有两三个，就喜欢深夜出去吃宵夜，当然，孙全和她们交往期间，她们出去吃宵夜，一般都会叫上他，她们负责吃，他负责陪同和埋单。 而那两三个喜欢吃宵夜的女人中，有一个就喜欢大半夜的去汤包馆。 脑海中，忆起一些与那个女人深夜一起去汤包馆的情景，令孙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些恋爱虽然都以失败而收场，但……恋爱期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经历的。 比如：大半夜，一些独自去吃宵夜的单身狗形单影只，他孙某人却能拥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妞，只要自己想，搂着她腰的手，就可以马上往下三寸…… 比如：一起吃宵夜时，还能随时看见她的笑脸，吃完宵夜，回去一时睡不着，心念一动，还能一起做点没第三人看见的消食运动。 等等。 “欢迎光临味道汤包馆，请问先生要点什么？” 孙全走到点餐台那儿，里面的点餐小妹挤出几分笑容询问。 孙全目光看了一眼她胸前的一对A，因为要不起，就没再看了，这是他以前和那一任女票每次深夜去汤包馆点餐时的习惯。 那时候他想的是：餐馆老板选漂亮的女孩做服务员，不就是为了给客人养眼的嘛！所以，那应该属于消费的一部分，不看白不看。 “一笼小笼包，有没有豆浆？有的话，也来一份！” 第763章 霍依依出车祸 点好自己要的东西，付了钱，孙全接过点餐小妹递过来的单据和号码牌，转身就准备去寻个座位，这大半夜的，大厅里很空旷，空桌子有的是。 但，他一转身，却意外看见正准备离开的霍依依。 当时，他就愣住。 突然看见他的霍依依，也顿时愣住，停下脚步。 她大概是刚刚在这里吃完夜宵，正准备离开，应该是因为午夜的原因，她穿的很随意，一件灰色带毛边的牛仔短裤，上身一件白色带两只大眼睛的T恤衫，此时她T恤上那两只大眼睛，似乎就在瞪着孙全。 她也是刚看见孙全，刚才她一路走来，在低头整理手中的坤包，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就像两个狭路相逢的仇家，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孙全心态终究要好一点，最先反应过来，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你也来吃宵夜？” 闻言，霍依依也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点头道：“嗯，你刚来？” 孙全嗯了声。 霍依依微微低头，“我已经吃好了，那你继续，我先回去了。”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既然孙全之前已经把态度跟她明确了，那不管她心里是否不舍，她的性格都决定了她不会继续纠缠。 “好！那你回去注意小心一点。” 毕竟是午夜，孙全还是提醒她一句。 霍依依抬头，眼神复杂地又看他一眼，点头，笑了笑，“我知道，那再见？” “再见！” 孙全没有留她，此时他也有点不自在，霍依依决定马上走人，他心里也轻松一些。 霍依依对他点点头，就那么走了。 孙全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不得不说，穿着牛仔短裤的霍依依，从背后看，腰臀曲线真的很美，腿型也没的说，再加上她肤色雪一般白，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 自己拒绝了这样一个白富美，要说心里没有遗憾，那肯定是假的。 所以，看着她此时离去的背影，孙全心下也有点复杂。 但想到媳妇袁水清，他心里也只能遗憾大清已经亡了，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了。 回头，在临窗的位置寻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孙全看着窗外的夜景，静静等着自己点的东西上桌。 一个人的深夜，总会让人多愁善感，尤其是他刚才还与霍依依迎面相遇。 此时此刻，看着窗外静谧的街景，他又想起重生前，曾经交过的一个……气质上与霍依依相似的女票。 那一任女票，是他所有前女友中，气质最清纯，模样最嫩的一个。 唇红齿白的，每次他俩独处的时候，看着她唇红齿白的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跟她接吻。 也是和那个前女友交往的期间，他这方面的技巧练到出类拔萃的程度。 此时想起，他心里还真有点怀念。 说起来，重生后，他事业上的成就虽然远胜重生前，但感情上的经历，却完全没法跟他重生前相比。 不去看他重生前一次次被甩的结果，只看他重生前交往过的女票数量的话，重生前的他，感情方面还真的丰富多彩呢！ 或许，那时候的他，在他的同学、朋友们看来，就是个十足的渣男。 而这也不是他自己的估计，有事实做证据的。 他记得自己26、7岁以后，每次去参加同学或者朋友的婚礼，总有人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每次有人这么问的时候，也总有朋友或者同学说他孙全早就挑花眼了，然后就劝他收收心，别再继续挑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哪里是自己挑花眼了？其实他早就想结婚了，他早就向往有媳妇、有孩子的温馨生活。 但奈何，他的实力不允许啊！ 他经济上的实力不济，他那一任任女票，就只愿意和他恋爱，不能提结婚，每次一提结婚，往往就是他们分手的先兆。 然后每次被甩后，他都会自己一个人开几罐啤酒，就当是祭奠一下又一次逝去的感情吧！ 那时候他觉得这是自己对刚刚分手的女票的尊重。 因为他记得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女二号还是女三号？在被男二号提分手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还是难过一下吧！咱们分手了，你一点都不难过，我挺难过的。” 所以，以前孙全每次被甩，无论是为了排遣自己心里的郁闷，还是为了尊重刚刚分手的前女友，他都会喝点啤酒。 并在喝酒的时候，苦中作乐地对自己说：“你没亏！你又睡了一个别人的老婆……” …… 孙全坐在窗边回忆着乱七八糟的前尘往事，时间不知悄然流逝多久，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的是服务员端上来的小笼包和豆浆。 看着这两样宵夜，他笑了笑。 又想起以前常让他陪着半夜出来吃宵夜的那位女票。 是那一任女票，教会他怎么吃刚刚出炉的小笼包。 夹起一只热腾腾的小笼包，牙齿咬破一点包子皮，然后轻轻吸干包子里的汤汁，汤汁真的很鲜美。 只可惜，他虽然还记得那一任女票教会他的这个小技巧，但他却已经记不清那一任女票的脸。 只记得他们在一起时，渐渐配合默契的那些姿势。 如果说每个女人真的都是一所学校。 那他孙某人以前……真的上过很多学校，就算称不上博士，一个硕士的头衔应该也该有的。 吃着小笼包，喝着豆浆，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微微苦笑。 他也不知自己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忆起重生前那些前女友？ 难道自己是老了吗？ 老了，才会总是回忆以前吧？ …… 吃完宵夜，孙全不慌不忙地离开这家汤包馆，走到路边，坐进自己车里，发动车子，打道回府。 于他而言，这次出来吃宵夜，除了意外与霍依依相遇，并没有别的意外发生。 直到他在半路，看见前方两辆撞在一起，车头正在冒烟的两辆车…… 看见的那一霎，孙全挺讶异的。 这深更半夜的，这宽阔的大街上车子很少，这么宽的马路，这两辆车是怎么撞到一起的？ 是互相瞄准着撞的吗？ 但下一刻，他双眼瞳孔忽然一缩。 因为他忽然认出其中那辆红色宝马，是霍依依的座驾。 他认得霍依依那辆车的车牌。 而魔都这个地方，繁华的一个好处就是，夜晚街上的路灯，要比一些小地方更亮，应该是更亮吧？ 反正孙全看清了那张车牌。 “吱……” 认出霍依依车牌的那一刹那，孙全下意识一脚踩住刹车，将自己的车停下。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车开到最旁边的车道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慌忙向马路中间，那两辆迎头撞在一起的车飞奔过去。 与霍依依的宝马撞在一起的是一辆轿车，至于是什么牌子的车？孙全一眼认不出来，他对车了解不多，最主要是那辆车因为与霍依依的车迎头相撞，车头上的品牌标志已经撞废了，看不到车标，以孙全对汽车的了解，他当然认不出那是一辆什么车。 当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孙全也完全不关心那是一辆什么车。 他只想知道现在霍依依怎样？ 她有没有事？ 有没有生命危险？有没有受伤？ 估计受伤是肯定的了。 因为她和对面那辆车的车门到现在都还没打开，如果她和对面那辆车的司机都没事，出了这样的车祸，这两人一定会第一时间下车来吧？ 又不是开碰碰车，两辆车在大马路上撞在一起了，司机还不下车察看情况？ “依依！依依……” 孙全一边往那边飞奔过去，一边紧张地呼喊她的名字。 虽然，之前他跟霍依依说清楚了自己的态度，等于拒绝了她。 但亲眼看见她出了车祸，又是这样深更半夜，他又不是冷血动物，能不紧张吗？ 抛开他俩前些天的那次感情上的逾线不说，霍依依还是他的恩人呢！ 他女儿出生那天，是霍依依第一时间开车把他媳妇送去医院的，之后甚至陪他一起去血库献了血。 而且，这几年霍依依和他和他媳妇之间，随着来往渐多，多少也有了些友情。 所以，虽然他拒绝了她，不能和她在一起。 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因为他心里很紧张，飞奔时，有点慌张，注意力全在霍依依那里，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差点撞到他。 还好那辆货车的司机紧急时刻，赶紧打了一下方向盘，要不然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孙某人的忌日了。 “找死啊！！怎么走路的？” 被吓了一大跳的货车司机探出脑袋骂了一声，孙全没有去理会，尽管他此时也惊魂甫定。 稳了稳砰砰乱跳的心，赶紧左右看了看路上的情况，他才继续跑向霍依依那里。 跑近了，他看清了，宝马车里，驾驶座上，霍依依好像昏迷了，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因为她的脸侧向着他这边，所以孙全还看见她此时的眼睛是闭着的。 “砰砰……砰砰……” 一边用力拍打车窗，孙全一边高呼霍依依的名字，“依依！！霍依依！！霍依依！！” 他拍打车窗的力度不可谓不大，如果被他拍打的是一个人的脑袋，这几下，估计已经足以将对方拍昏。 但车内，驾驶座上的霍依依却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孙全急得不行，他连忙握着车门把手，使劲拉车门，想把车门拉开，这时候就不得不夸一下宝马车的质量了。 车门真的很牢固，任凭孙某人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开。 这让孙全第一次痛恨汽车行驶时，自动落锁的功能。 暂时打不开霍依依的车门，心里急得不行的孙全，眼睛扫到和霍依依这辆车相撞的那辆黑色轿车，心头一跳，忽然想到那辆车的司机怎样了？没死吧？ 因为宝马车质量比较好，霍依依这辆车车头虽然也变形了，但变形并不很严重。 至少她这辆车的A柱没有撞变形，车门也没有变形，他刚才之所以拉不开她的车门，主要是因为她的车门被行车落锁的功能给锁住了。 而和她的车相撞的那辆黑色轿车，相比之下，就撞得惨多了，不仅整个车头严重变形，车辆A柱也撞变了形。 孙全心下一紧，赶紧跑过去，拍打那辆车驾驶舱的车窗。 拍打车窗的时候，孙全看见这辆车里也只有司机一人，而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此时也趴在方向盘上，令孙全心下寒气直冒的是……这司机脸上糊了一脸血。 但令孙全惊喜的是，在他用力拍打车窗的动静下，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脑袋忽然动了动，不时临死时的那种抽搐，动了动之后，这男司机用力晃了晃脑袋，满脸茫然地抬起头来。 看见这一幕，孙全拍打车窗的力气又加大几分，一边拍打一边喊：“嗨！嗨！哥们！哥们开门！开门啊！” 车里的男司机应该是听见了，茫然地转脸看来，看见窗外焦急拍打车窗的孙全，视线转到前面，看见冒烟的车头，和对面相撞在一起的红色宝马…… 男司机脸色变了变，深深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再浪费时间，伸手打开车门，抬脚就想下车，被身上的安全带勒住走不了，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去解自己的安全带。 车门一开，孙全就问：“哥们，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这话问出来，孙全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因为对方满脸血污就摆在他眼前，所以这人受没受伤，还需要问吗？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事实证明，此时脑子不好用的，不仅他孙全，这满脸血污的男司机一边哆嗦着解安全带，一边哆嗦着回答：“没有！没有！我没事，我没事……” 好吧！就当他没事。 此时，见这男司机醒了，还能自己解安全带，孙全已经没那么担心此人，他此时最担心的还是霍依依。 所以，孙全赶紧问：“哥们，你车上有没有破窗器？有没有破窗器？” 第764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时间倒回5分钟前。 霍依依驾车回家，午夜的街面上，行人稀少，车辆也很少，宽阔而空旷的街面上开车，很惬意，不用费神，也无需紧张。 所以……她慢慢就有点走神了。 脑中想着刚刚在那家汤包馆与孙全的偶遇。 今晚竟然这么巧，出来吃个宵夜，也能与他偶遇，这应该算是有缘吧？ 可惜，有缘无份。 …… 微微有些走神的她，没有注意到反方向车道上，突然偏离车道，岔到她这条车道上来的一辆黑色轿车。 夜色下，黑色车本来就很不醒目。 等她惊觉的时候，已经迟了，她只来得及猛打方向盘，但下一秒，那辆黑色轿车就碰一声撞在她车头上。 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人统计过，白色汽车出车祸的概率最小…… 跟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又酸又疼，就跟浑身散了架似的。 努力挣了几次眼，才勉强睁开眼睑。 首先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微微转脸，看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单上……躺着她，还有趴在床沿上的母亲。 她眉头微蹙，既因为浑身酸疼，也因为她想张口喊妈妈，张了几次口，却发现自己嗓子此时似火烧火燎过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努力几次，才勉强发出几声沙哑的“呃、啊” 但却没有惊醒趴在床边的母亲。 心里焦急，她挪了挪左手，还好，左手还能动，虽然也酸软无力，但还是慢慢挪到母亲那里，轻轻推了她几下。 母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起头的时候，下意识揉了揉眼，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看向床上的霍依依。 与霍依依四目相对，她才一惊，喜道“依依，你醒了？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霍依依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啊啊”的沙哑声音，急得她眉头又蹙起来。 她下意识抓住妈妈的袖子。 霍母皱起眉头，“依依？依依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依依你嗓子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吗？” 霍依依努力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妈妈，无声地张了张嘴。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干涩。 霍母脸色焦急，“这、这怎么回事呀？依依你怎么说不了话了呢，不行！我去找医生，你等等呀，我就去找医生……” 她转身想去找医生，但霍依依抓着她的袖子却没松手，霍母愕然停步，望向床上的霍依依。 “依依？你什么意思？你要妈妈留在这里陪你吗？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去找一下医生，马上就回来，你别怕呀！” 她以为女儿是经历了车祸之后，心里变脆弱了，不敢一个人独处了。 霍依依笑容透着些无奈，微微侧了侧脸，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茶杯，微微努了努嘴。 霍母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茶杯……愣了几秒，才不确定地问：“你要喝水？依依，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要喝水？” 霍依依微微点头。 霍母赶紧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拿起茶杯，一边抬手去抬女儿的脑袋，一边说：“对对，你嗓子说不出话来，说不定喝点水就好了，不急，不急呀！妈妈给你水喝……” …… 好一会儿折腾之后，霍依依喝光了茶杯里半杯凉白开。 脑袋也被妈妈放回枕头上。 霍母将茶杯放回床头柜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女儿，轻声问：“依依！你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能、能说话了吗？” 霍依依闭了闭眼，抿着嘴，咽了咽嗓子，再睁开眼的时候，微微张嘴，嘴唇动了动，终于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妈……跟、跟我撞车的那辆车……司、司机还活着吗？啊？” 一听她总算能开口说话，霍母第一时间把耳朵凑过去。 听清女儿的问题，马上连连点头，道：“活着！活着！依依，你不用担心那个混蛋！那混蛋醉驾！那混蛋醉驾你知道吗？要不是看他也撞得挺惨，妈妈早就打死那混蛋了，喝了那么多酒，竟然还开车，都从逆向车道岔到你开的车道上来了，所以依依呀，你不用担心那个混蛋玩意，现在妈妈就想知道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来！快告诉妈妈！” 躺在床上，动一下都吃力的霍依依，静静地听着妈妈这番话。 听完，她表情也没多少变化，只是微微苦笑。 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次车祸……或许主要责任在那个黑车司机醉驾，但她当时也走神了。 如果她当时没有走神，如果她早一点看见迎面开来的那辆黑车不对劲，她或许能紧急避开。 当然，既然对方也没死，那她也不会傻到站出来，和那个司机争抢这次车祸的责任。 默然片刻，她又低声问：“妈妈，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感谢过人家没有？” 正在这时，这间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霍依依和妈妈都下意识望过去。 令霍依依意外的是——此时进门的不是护士，也不是医生，而是孙全。 这么巧？ 车祸前，我们刚在汤包馆偶遇，现在我出了车祸，进了医院，又偶遇？ 这是霍依依看见孙全时，脑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 下一刻，她妈妈对孙全感激一笑，然后转脸对女儿介绍，“依依，来！我给你说，这次多亏小孙了！说来也是巧了，你们是朋友，而你这次出了车祸，却正好被他遇见，是小孙他救的你，也是他帮你叫的救护车，还有呀，要不是小孙给我们打电话，昨天晚上我和你爸爸肯定还在家里睡觉，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孙全此时手里拎着一份早餐。 看见霍依依醒了，他心里微微一松。 听见霍母这么介绍，他对她们笑了下，说：“阿姨，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您刚才也说了，我和依依是朋友嘛！” 顿了顿，对霍依依说：“依依，你醒了就好了，对了，医生来帮你检查过没有？我刚才下楼去买早餐了。” 说着，几步走过去，把手里的早餐递给霍母，“阿姨，我已经吃过了，这份是给您带的，您等下趁热吃了吧！” “谢谢！” 霍依依眼神复杂地轻声道谢。 霍母笑着起身接过早餐，“谢谢呀！小孙，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回头我在家里做几个菜，你一定要来，让我和依依爸爸好好谢谢你！一定要来呀！” 说完，不等孙全接话，她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马上将刚接到手里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抬脚就快步往门口小跑而去，边跑边懊恼地说：“哎呀，幸亏小孙你提醒，我这就去喊医生，让医生来帮依依检查一下，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 “阿姨，要不，还是我去吧？” “不用不用！我去我去……” 霍母头也没回，就婉拒了孙全的提议。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孙全笑了笑，转过脸来，看向床上的霍依依，眼前的霍依依看上去有点惨。 脑门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就连眼神也没有以前那般明亮。 怎么看怎么虚弱。 他在看霍依依，霍依依也在看他。 两人四目相接，相顾无言。 眼神都有点儿复杂。 “坐……” 霍依依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微微抬了抬，示意。 孙全微微点头，在她床沿上坐下，叹了口气，说：“依依，以后开车小心一点，尤其是晚上。” 霍依依嗯了声，微微点头，眼睛依然直直地看着他。 孙全微微低头，避免与她对视。 他不想让她误会。 他也知道一个人生病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内心会比平日里更脆弱，很容易恨一个人，也很容易对照顾她的人产生好感。 而他不能给她一个未来。 所以，他尽量避免与她对视。 作为一个网文写手，因为看过的各种网文足够多，足够杂，所以他了解的奇怪知识也比较多。 而其中一个奇怪知识就是关于男女之间目光对视的。 他也不知道那个知识点对不对，反正他隐约记得以前在一本网文中，看见过这样一个理论：男女之间对视时间超过8秒？还是12秒，就可能产生情愫。 所以，他此时尽量避免与霍依依一直对视。 就像电影电视上……男女主角感情萌芽的时候，总是四目对视个没完。 如果其中一人够骚的话，四只眼睛看着看着，说不定还会直接啃上。 有时候，啃着啃着，还像剥大白菜外面的烂叶子似的，剥掉对方身上的衣服。 无声无息间，孙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手握住了…… 他目光看过去，看见的是霍依依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 纤弱的一只手，手心温热。 这只手悄悄地、主动握住了他的右手，他抬眼向她看去。 四目相接。 霍依依苍白脸色依然苍白，没有染上羞涩的红晕，她苍白的嘴唇微动，虚弱的声音轻轻传入孙全耳中。 “撞车的那一刻……我、我以为我要死了，刚刚醒来的时候，我有点、有点后悔……后悔我没有勇敢地告诉你……你是我生命中……第一、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孙全听完，眼睑微微低垂，抽回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微微摇头，轻声说：“依依，我很爱你袁姐，你不该喜欢我。” 此时，他没有看着她。 但霍依依依然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全哥，你放心，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为难你，也不是想让你在我和袁姐之间做一个选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毕、毕竟……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如果昨晚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想我希望让你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我、我就是想让跟你说一下，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可你已经把负担给我了。 孙全心里微微苦笑。 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只是说说就好。 他再次抬头，再次与霍依依相视，微微笑了笑，说：“依依，你车祸的事，我已经打电话跟你袁姐说了，她已经在来魔都的路上，她说要亲自过来看望你。” 霍依依微微笑着点头，也悄无声息地把刚刚握孙全手的那只手，悄悄缩回去。 “辛苦袁姐了。” 她轻声说。 孙全笑笑，微微摇头。 护士来了，霍母一同回来，刚进门就说：“依依，医生马上就过来，你别急，没事的！之前医生帮你检查的时候，就说只要你能醒过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呵呵，你现在醒过来，所以应该就没事了……” …… 袁水清是这天午后到的。 是蔡亚男开车送她过来。 当时孙全在魔都自己的别墅里，霍依依那里，无需他一直陪着，一来，他只是霍依依的朋友，二来，霍依依妈妈在照顾着，也无需孙全一个男人一直待在那里。 毕竟，男女有别，他就算留在那里，伺候照顾霍依依的事，他也不方便插手。 袁水清和蔡亚男先来的孙全这里。 见面时，袁水清第一句就问：“依依现在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其实孙全了解的情况，已经在上午和她通电话的时候，都告诉她了，但她一见面还是问了这样的问题。 大概……袁水清觉得孙全可能又掌握了一些最新的消息吧？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对了，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吧？我先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的孙全，在媳妇袁水清进门时就站起身。 说着，就要去厨房。 “也好，别做什么复杂的了，给我们下两碗面垫一下肚子就行了，吃完我们就去医院看望依依吧！我想尽量早点去看望她。” 袁水清的声音从孙全身后传来。 “行，正好中午炖了排骨汤，我给你们煮两碗排骨面吧！一会儿就好！” …… 孙全在厨房煮面的时候，袁水清倒了杯茶，端着杯子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一边吹着杯中的茶水，一边问：“阿全，你说，等下咱们要不要买点什么带过去呀？要不买点水果？” 第765章 袁水清的一个问题 第765章袁水清的一个问题 “好啊！可以。” 正在煮面的孙全随口答应。 倚靠在门框上的袁水清呷了口茶，“对了，你让我询问那两家送餐公司愿不愿意接受我们入股的事，我已经让人联系过了。” 闻言，孙全回头看来，“他们怎么说？愿意吗？” 袁水清淡淡一笑，“愿意是愿意，给他们送钱嘛，有几个人会拒绝？但是……” 孙全皱眉，“怎么了？” 袁水清：“要价高，股份却给的很少。” 孙全默然两秒，微微点头，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不是很意外。 站在对方立场想一下，就清楚了。 ——如果有人要入股他的99黄焖鸡，或者咸鱼工作室，又或者是他的咸鱼影视，他这边即便愿意让对方入股，肯定也是要价高，股份却不愿意多给。 生意人嘛！谁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的建议呢？” 孙全收回目光，继续煮面，嘴上问着袁水清。 袁水清走近几步，和他并排站一起，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煮面，一边说：“你问我的话，我是不建议入股的，不划算！再说了，咱们自己就有几家公司，想赚钱的话，继续投资做大咱们自己的公司，不是更好吗？如果你实在想做送餐这个业务，那也完全可以咱们自己投资弄一个公司嘛！那两家送餐公司的先发优势也没那么大，咱们现在开始做的话，我觉得还来得及，资金不够的话，可以银行贷款，也可以找人拉投资，你觉得呢？” 孙全微微点头，沉吟片刻，笑了笑说：“不急，我再考虑考虑！” 袁水清没说什么，依然是笑吟吟的，“行，对了，问你件事呀！” 孙全转脸瞥她，“什么？” 袁水清含笑的双眸看着他的眼睛，“昨天晚上你真是一个人出去吃宵夜回来的路上，碰巧撞见依依出车祸的？” 孙全眉头皱起，眯眼与她对视着。 他不傻。 作为一个靠文字吃饭的网文写手，他本来就善于观察和揣摩别人的心理。 所以，袁水清刚刚虽然是笑着问的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get到她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 她在怀疑！ 怀疑他昨晚正好救了霍依依，是真的巧合吗？ 所以他沉默了，没有立即回答她。 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失望的情绪，他原以为袁水清会相信他，就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这方面有什么事。 是！ 之前那天晚上他和霍依依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因为酒精，他们有些逾线，但他及时悬崖勒马了。 也和霍依依都说清楚了。 这方面他对袁水清心怀愧疚，所以理智告诉他——袁水清怀疑他，是对的，她有理由怀疑他。 但感情上，他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 毕竟，昨晚他与霍依依的相遇真的是偶然，他和霍依依也早就说清楚了，没有感情上的纠葛。 “阿全，我知道我亲口问你这样的问题，会让你不高兴，我也知道，这件事我如果从小俞，或者高光、田有志他们那里侧面打听，会更好一点，至少不会让你不开心……” 见孙全沉默着没有说话，袁水清微微敛去脸上的笑容，轻声说着，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淡淡笑了下，接着说：“但……咱们之间的事，我还是希望当面和你问清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掺杂一些心计什么的，更不希望，明明是咱们之间的问题，却要去听别人怎么说，我……阿全，我想听你告诉我答案，你说，我就信。” 孙全眯眼看着她的眼睛，看了数秒，他微微低头看向锅里煮开的水，一边揭开锅盖，将面条下到锅里，拿起筷子搅了搅。 重新盖上锅盖之后，他轻叹一声，“昨晚真的是意外，我去那家汤包馆吃宵夜的时候，正好碰见依依在那里吃完准备离开，当时我跟她打了个招呼，简单说了两句，她就先走了，然后等我吃完，开车回来的路上，正好看见她的车和一辆黑色轿车撞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就没继续说了。 关于之前那次酒喝多了，与霍依依的逾线行为，他一时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跟袁水清坦白。 他终究还是担心那件事会给袁水清心里添堵，进而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内心里，袁水清……依然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这番解释说完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袁水清说什么。 于是，他转脸看向她。 却见袁水清对他微微笑了笑，微微点头，“我说了，你说……我就信，我相信了。” 但孙全却觉得她并没有真的相信，她的眼神中……透着不确定。 他俩之间的感情，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这是他一直想避免的，可如今却还是没能避免。 他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锅里的汤又煮开了，因为淀粉的缘故，这次锅里的汤汁浮起很多泡泡，越浮越高，很快就要顶到锅盖位置，透明的玻璃锅盖中，能看见泡泡就要顶上来了。 孙全赶紧拿碗接了半碗冷水倒进去。 很快，锅里的泡泡全部消散。 他重新盖上锅盖，调小灶头的火苗。 “等一下就好了，稍等一下。” 他笑笑，对袁水清说。 似乎他并没有看出袁水清并没有真的相信他。 “嗯，不急这么一会儿。” 袁水清也笑了笑，似乎也没什么反常。 …… 未久，腼腆出锅，等她和蔡亚男吃完，袁水清看着蔡亚男把碗筷送去厨房，就起身说：“阿全，走吧！咱们去看望依依。” 心事重重的孙全嗯了声，起身。 …… 到了医院。 袁水清走在孙全身旁，路上买的水果，拎在走在后面的蔡亚男手里。 至于高光和田有志？ 他们等在楼下，并没有跟上来。 走进霍依依的病房，陪在床边的依然是霍母，霍依依和霍母看见孙全和袁水清联袂进门，既意外，也很客气。 心里有事的孙全没怎么说话，但他一双眼睛却一直在关注袁水清和霍依依的对话和表情。 默默看了一会，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演戏的高手。 霍依依明明对袁水清心中有愧，却在和袁水清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没什么破绽。 而袁水清明明已经在怀疑霍依依和他的关系，但她在和霍依依以及霍母说话的时候，无论语气还是神情，孙全也都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他自问，他自己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回去的车上，袁水清还是没什么反常，像平时和孙全视频的时候一样，笑吟吟地说着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公司的事，偶尔说几句三个孩子的近况。 从她话里，孙全听见女儿已经对积木开始感兴趣，最近几天每天都在玩积木。 也听见两个儿子，大宝和小宝，最近体重出现了反差，昨天称的时候，小宝比大宝重了二两。 如果不是来医院之前，在厨房里，袁水清问他的那个问题，以及他回答完之后，她的神情…… 孙全会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与往日无异。 但此时，坐在袁水清身旁，牵着她的手，听着她说这些，他心里却很沉重。 她在跟他演戏。 她在他面前也开始演戏了。 类似的事，他重生前经历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 每次他的前女友准备甩他的那段时间，和他相处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这样。 似乎若无其事，似乎与往日无异。 但实际上却总有点漫不经心、心不在焉。 我俩也要分手吗？ 这个问题从他脑中闪过的时候，孙全只觉心中酸涩不已。 他从没动摇过对袁水清的爱，结婚后，也从来没想过要和她离婚，从结婚到现在，他拒绝了好几个女人。 有罗娜、有许琴、有苗沐雪，也有霍依依等人。 这几个只是最漂亮的几个，除此之外，一些偶尔在手机上、在同学群里主动找他搭话的女人，还有好几个。 他都没有动摇过对袁水清的爱，脑子的清醒的时候，和那些女人之间，他也从来不曾逾线一步。 唯一的一次逾线，就是前些天那次和霍依依一起喝醉了，接了一次吻。 这是他和袁水清几年……至今，唯一一次逾线。 酒醒之后，他就及时悬崖勒马了。 今天之前，这件事，他也早早处理清楚了，他没有给霍依依希望，他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不会影响到他和袁水清的感情。 可…… 现在看来，结婚几年以来，他这唯一一次的逾线，真的可能让他俩的婚姻破裂。 他心里五味杂陈。 非常复杂。 有懊恼、有惭愧、有后悔，也有悲凉和酸涩。 他舍不得袁水清，重生几年……是她，让他这个曾经在情场上，被伤得满是创伤的心，再次感受到爱情。 他一直想好好守护这份爱的，可现在他却好像要守不住了。 渐渐的，他身旁没了袁水清的声音。 他察觉之后，微微转脸看去，却见她脸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也许是今天坐车来魔都，一路颠簸累了。 孙全没有叫醒她。 看着她比几年前稍微丰腴几分的脸，他心里更复杂了。 这是他媳妇！ 以前很漂亮、现在依然很漂亮！ 他很爱她，她也曾很爱他，她在他还没有真正发迹的时候，看上了他，那时候他其实并不帅，也没多少钱，每个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人，都觉得他配不上那么漂亮的她。 包括他自己父母。 他的第一辆车……那辆银灰色捷达，还是她掏钱给他买的呢！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牵她的手，那天他俩在他的小店门口等车，他一次次在心里鼓着勇气，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她的手。 终于，他瞄到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当机立断握住她那只手。 她没有挣开。 他犹记得自己当时心里的快乐、兴奋，甚至还记得当时握着她手时的感觉，掌心温热，手指微凉、手指修长。 后来在一起后，他问过她——那天晚上她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是不是故意给他机会？ 结果，却听她说：“呵，不是！那时候正好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我的头发，有一缕头发正好遮住我眼睛了，我是想抬手拂一下头发的，谁知道刚从口袋里拿出来，就被你给握住了。” 他犹记得自己当时笑的那个开心。 跟着又问了一句：“那你后来怎么忍住的？头发遮着眼睛很不舒服的吧？” 而袁水清笑了笑，告诉他：“我用另一只手拂了一下呀！” …… 和她相爱的这几年，温馨的、幸福的瞬间，于孙全而言，太多了。 每一次看见她的笑脸，于他而言，都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多数笑容都是给他的。 初次在火车站接站口相见时，她对他的怀疑、戒备，初期来往时，她总是清冷、没什么笑容的脸…… 他都记得。 而这几年时间，他亲眼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对此他挺自豪的。 能让一座冰山美人，在自己的努力下，一点点融化，一点点与他心心相印，他觉得这是他重生后，最大的成就。 她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为此，差点丢了性命。 她还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的。 他爱她！ 对此，他毫不怀疑。 也正是因为这份爱，他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他觉得如果有这么一天，他不会犹豫。 这是他早就有的念头和心态。 只是在多了女儿和儿子之后，他愿意这么守护的人，又多了那三个小家伙。 可如今……可如果以后，她不愿意让他这么守护了呢？ 我要的是一辈子啊…… 越想，孙全心里的不舍就越浓。 但和重生前的他不同，重生后的他，性格中多了一些“争”的因子。 所以，在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有可能让他失去袁水清，失去他们的家的时候，他心里的念头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要尽全力挽回。 他…… 不想失去她。 第766章 坦白 孙全知道，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这件事他就算不去理会，最终袁水清也未必会和他闹到离婚的地步。 但重生前的多次被甩经历，让他不敢冒这个险。 以前哪次被甩，不是从彼此貌合神离开始？ 何况，就算最后袁水清不和他离婚，如果从此以后，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也是他不愿面对的。 …… 这天晚上，饭后，孙全找了个机会跟袁水清说：“亲爱的，咱们出去走走吧！出去兜兜风，就咱们俩，怎么样？” 当时袁水清正准备上楼去，听见他这提议，有点意外，微微笑了笑，问：“怎么忽然有这个兴致了？今晚不用码字吗？” 孙全回以微笑，“码字哪天都可以，但咱俩已经很久没单独出去玩了，你不想出去逛逛吗？” 这话是实话。 自从他们有了孩子之后，就连晚上想做点少儿不宜的事，都没那么方便了。 不管干啥，在他们之间，总有孩子那个大电灯泡。 生了二胎之后，原来的一个电灯泡，更是变成了三个。 而今晚，因为孩子都在m市，是他俩难得的能过二人世界的机会。 袁水清看着他，轻吁一口气，似也有些感慨。 点点头，“行呀，去哪儿？” 孙全：“随便哪儿，咱们信马由缰，开上车，在这大魔都，开到哪儿算哪儿，就当是游览这大魔都的夜景了，好吗？” 袁水清没意见，“可以，听你的。” …… 两人换了身衣服，没让蔡亚男、高光等人跟随，孙全亲自驾车，真就这么出去浪了。 大魔都的夜景没得说，灯火辉煌、霓虹闪烁，不夜城的称号不是吹的。 两人开车出来的时候，刚刚入夜，街上车辆如流、行人如织，所以车开得很慢。 孙全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开车上。 袁水清似真的在享受大魔都的夜景，目光一直在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渐渐，有些怔怔出神。 不知何时，孙全打开了车载音乐，随机播放的音乐一首首自动切换着，让车内渐渐变得越发静谧，夫妻俩都久久没有开口说什么，车厢内只有乐声、歌声在回荡。 孙全没有设置导航目的地，真的是想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车多的地方，他换条路，人多的地方，他换一条路，随着时间悄悄流逝，街上的行人渐稀，车辆也渐稀。 当车子来到海边的时候，望着夜色下黑沉沉的海面，以及路边昏黄的路灯灯光，孙全下意识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随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11点了。 今晚他带着媳妇，竟然就这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 在这夜色下的大魔都，兜兜转转，不知开了多少路程。 车停下了，袁水清却依然没有看他，怔怔的目光眺望着车窗外那黑沉沉的海面，孙全转脸看着她。 她今晚这样的状态，让他越发感觉到她的反常。 除了他俩恋爱之前那段时间，她总是很安静，结婚几年来，她和他单独在一起，已经很少有这么安静的状态。 今晚从出来，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她竟然一直不发一言。 结婚，孙全是第一次。 但恋爱，他已经有很多次经验。 所以他知道当恋爱双方失去彼此间的信任，心里明明有事，却不愿意互相沟通的时候，往往就是一段感情即将走向结束的征兆。 因为这样的状态，双方彼此都会觉得累。 如果这种状态不能尽快得到改变，终有一天，其中一人一定会受不了而提出分开。 “我们出去坐坐吧？吹吹海风。” 沉吟片刻，孙全出声提议。 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闻言，终于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转脸过来看向他，看了两三秒，她淡淡笑了笑，点点头。 于是，孙全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副驾驶座上的袁水清也是如此。 夫妻俩先后从车上下来。 下车后，孙全看见不远处，有一排单层的店铺，就问：“你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此时夫妻俩人之间，隔着他们的车。 袁水清也往那边店铺扫了眼，抬手捋了下被海风吹乱的发丝，不轻不重地说：“随便吧！你看着买就好。” “好！” 孙全答应一声，小跑着过去，目光寻到一家便利店，就快步走了进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零食和几瓶饮料、矿泉水什么的，没有酒。 他回来的时候，袁水清依然站在车旁，徐徐的海风吹得她身上白色的长裙轻轻飞舞，乍一看，仿佛还是那个未婚未孕的美女。 孙全绕过车头，快步走到她面前，指了指海边的一条长椅，“咱们过去坐会儿吧？” 袁水清嗯了声。 夫妻俩一前一后，不疾不徐地来到那儿，先后在那条长椅上落座。 这条长椅，是面对着大海的。 海上的吹来的海风，吹拂在他俩脸上、身上，带着海水特有的腥味，并没有电影上看的那般浪漫。 当然，此时此刻，无论是孙全，还是袁水清都没有心情在意这一点。 孙全打开塑料袋，让袁水清挑点吃的、喝的。 袁水清没有挑，她只是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 “我帮你打开！” 孙全像刚与她恋爱时那般殷勤，赶紧伸手拿过她刚拿到手里的矿泉水，在她静静的注视下，帮她打开瓶盖。 与刚恋爱时不同的是，此时袁水清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瓶，并没有道谢。 夫妻之间，也确实不用道谢。 “你有话想跟我说？” 微微抿了一口矿泉水，低头盖上瓶盖的时候，袁水清不轻不重地问了这个问题。 孙全没觉得意外。 她的聪明，结婚之前，他就领教了。 她的智商确实在他之上，平日里她的话不多，但她却总能洞悉他的心思，有时候他甚至会想：或许她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孙全没有立即回答她。 抬眼看了看风向，见海风虽然是从前面吹来，却不是从正前方吹过来，而是微微有些向东偏，他坐在她的下风处。 所以他轻呼了口气，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和火机，默默地点了支烟，袁水清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数落。 结婚几年，她知道他经常熬夜码字，很难戒烟，早已默许他可以少抽一点，只在他哪天抽得多了，才会皱眉说他几句。 而今天，他显然抽得并不多。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眯眼看着前方黑沉沉的海面，抽了两口烟，孙全转脸看了看她，微微苦笑，按照计划，他该坦白了。 骨子里他是个好强的性子，让他哄女人，他能行，但让他向哪个女人认错似的坦白什么，真的很难。 至少他以前没有过。 以前的他，可以接受自己被甩，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被甩的时候，还低声下气去认错、去道歉、去挽回。 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股不值钱的傲气，让他不允许自己把自己放到那么卑微的位置。 但显然，袁水清是个例外。 结婚几年，他对她的爱，不仅没有削减半分，甚至比结婚前，更爱她了。 何况，这次他俩之间出问题，根源是他这里逾了线，是他愧对她。 “之前……有一天晚上，依依打电话喊我出去喝酒……” 刚刚开口，总是比较困难，所以他刚开了个头，就顿了顿。 目光瞥向身旁的袁水清，袁水清面上表情淡淡，静静地看着他。 孙全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坦白：“电话里，我感觉她语气……她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所以我赴约了，见面时，发现她果然心情很抑郁，那天晚上，我们点了一桌酒菜，她喝得有点猛，杯到酒干、一杯接一杯……” 他和霍依依之间的事，并不复杂，没多久他就交待干净了。 说完时，身旁的袁水清依然静静地看着他，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说真的，此时孙全多少有点后悔。 因为无数的故事都告诉他一个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如果他一直不坦白这件事，或许袁水清永远都不会知道。 而现在他坦白了。 坦白后，他的人格有没有升华，他不知道，心里虽然痛快了些，但后果呢？ 袁水清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她会选择原谅？还是一刀两断，把他当个渣男踹了？ 他不知道。 此时他感觉自己是个等待判刑的嫌疑犯。 而袁水清就是给他审判的法官。 第767章 董宝的剧本 第767章董宝的剧本 袁水清忽然起身了，拿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迎风而立，背对着坐在长椅上的孙全。 于是，孙全看不见她的表情了。 倒是能闻到被海风从她身上吹来的淡淡的香水味。 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一时间，孙全皱眉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该走过去问她？还是就这么坐在这里等她的决定…… 她的背影很漂亮，比寻常女子都高一截的个条，窈窕欣长。 海风吹拂得她的发丝轻舞飞扬。 他的犹豫不长，骨子里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性子，所以他起身了，扔了手里的烟蒂，迟疑着走过去，走到她身旁，和她并肩而立，望着远处黑沉沉的海面，似在期盼一艘船儿返航。 实际上，他俩都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期盼。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是他期盼她的决定，好的决定。 夫妻俩就这么站在那里伫立良久，终于袁水清转过脸来，对孙全淡淡一笑，轻声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 孙全脑中冒出一串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原谅？还是已经原谅了？ 皱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孙全问了出来，“水清，你、原谅我了吗？” 袁水清微微一笑，反问：“你的心还在我这儿吗？” 孙全连忙点头，“当然！当然了！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袁水清微笑看着他，左手抬起，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孙全以为她要说点啥，却不料她忽然凑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亲完后，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只要你的心还在我这儿，那就够了，我很高兴你能跟我坦白，不过，明天跟我回家！以后不许你一个人来魔都了，除非……除非咱俩一起。” 孙全：“……” 这一刻，孙全心里有热流滚动，他知道自己今晚没做错，他又感觉到他们夫妻俩的心又靠拢在一起了。 于是，他张开双臂，将袁水清拥在怀里，低头去吻…… 却很意外被袁水清伸手挡在他嘴前。 同时听见她的轻笑声：“你刚抽了烟，一嘴的烟味，我才不让你亲。” 孙全：“……” 无语又无奈的孙全，忽然一口咬在她肩头，袁水清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推他，孙全紧拥着她，就是不放手。 “你放开！你属狗呀……别咬了我、我会得狂犬病的……” 夜色下的海边，打闹声传得很远。 …… 对于袁水清让他明天跟她回家的决定，孙全没有反对，虽然他留在魔都的话，更方便和王征等人沟通，也更方便他掌控《亡灵遗愿》第二季的质量。 但既然老婆发话了，那他就听。 相比《亡灵遗愿》第二季的质量，于他而言，当然是与她媳妇的感情更重要。 何况，就算他回了m市，王征那里每天也可以将拍摄好的戏份用电脑传给他。 影响不大。 …… 回到m市的一周后，咸鱼工作室。 二楼，孙全正在办公室里码字。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请进！” 他头也没抬，随口喊了声。 门开，孙全转脸瞥了一眼，进门的是付蕾之前招聘的职业编剧——董宝。 与《太极张三丰》中的大反派董天宝，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也是因此，付蕾之前只跟他说了一次此人的名字，孙全就记住了。 董宝与董天宝的形象相差很大，董宝个头不高，有点胖，一米六几的个头，大约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 还剃了一个卤蛋发型，或者说没有发型。 但却别出心裁地在下颌蓄了一小簇胡子。 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进门脸上就堆着笑容。 瞥见他进门，孙全一边继续码字，一边随口问：“董老师，有事啊？” 孙全语气很随意。 而董宝则连忙说：“孙总别寒碜我了，在您面前，我哪敢称老师，您叫我小董或者阿宝就好！呵呵。” 实际上，他比孙全大好几岁，已经三十多。 当然，对于男人来说，三十几并不算大，如果按“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标准来算，三十几岁的他，还是一个花骨朵呢！ 孙全呵呵轻笑，正好手上一段话已经写完，就停下双手，伸手示意他坐。 待董宝落座后，孙全扫了眼他手里拿着的文件夹，笑问：“你手里拿的什么？准备给我看的吗？” “哦，对！孙总，这是我根据您的意思，试着改编的第一集剧本，呵呵，我想请您过过目，如果您觉得这样写行的话，那我后面就按着这个风格去写了，如果您觉得不行，您只管直说，我会马上调整，一直调整到您满意为止！” 态度上，董宝的态度非常好。 这一点，不是《亡灵遗愿》那个编剧能比的。 之前付蕾可是尝试过让《亡灵遗愿》的编剧来咸鱼工作室坐班，顺便帮忙培养几个新人学着写剧本。 但那个编剧婉拒了。 语气虽然委婉，但态度却是拒绝。 “行！你给我看看！” 孙全伸手，董宝赶紧将手里的文件夹递到孙全手里。 翻开文件夹，孙全能看出来这一集剧本，应该是刚刚打印出来的，纸张很平整，没有翻看过的痕迹，甚至纸张上还残留着一点刚出打印机的温热。 就像刚死的人，尸体还没冷。 呃，这个比喻好像不大恰当？ 唔，不要在意细节！ 剧名：《这个奶爸不一般》 题材：现代都市 原著：《这个奶爸不一般》 …… 孙全刚看了几行字，忽然想起来，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董宝说：“呃，我桌上有茶，你自己倒一杯喝，别客气！” “哦、哦，好！好！” 董宝连声应着，下意识起身，去拿茶杯倒茶，孙全桌上可是有一整套茶具，每天码字之前，先煮一壶茶，已经被他养成习惯。 董宝……这个编剧，孙全之前听付蕾说，是从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影视公司挖来的。 不巧的是，她这里刚把董宝挖过来没多久，那家小影视公司就倒闭了。 所以，可能董宝之所以能被她挖来，就是因为提前知道他供职的那家影视公司要倒闭了。 以孙全的眼光来看，董宝这份剧本，格式上写的很严谨，一板一眼，没有自我发挥。 但这份剧本的最大优点，可能也就是格式上的严谨了。 对他的《这个奶爸不一般》原著还原度倒是极高。 几乎是完全按照原著的剧情走向来改编的。 刚开始，孙全还看得比较慢，看得很仔细。 但看了一会，发现剧本里的剧情走向，完全是根据原著来的时候，他后面看的就很快了，一目十行，没多久就把这一集的剧本全部扫完了。 扫完后，孙全合上手里的剧本，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皱着眉头，沉吟着。 见他这么快就看完这集剧本，看完后又是这副表情，坐在一旁的董宝有点紧张了，下意识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坐姿也悄悄端正不少。 孙全看了看刚放在桌上的剧本，又转脸看了看董宝。 心里暗叹一声。 果然……态度好的，一般都没什么本事。 有本事的，多少都有点脾气。 看来这话果真没说错。 董宝的态度，是他喜欢的，但董宝在编剧方面的才华……孙全真的没看出来。 一点自我发挥的东西都没有，能体现出什么才华？ 说到自我发挥，其实孙全挺怕编剧将他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 但他也不需要那种完全照搬他原著的那种编剧。 完全照搬原著的那种改编，对原著书迷来说……还有什么新鲜感？ 孙全决定提点一下董宝，或者说阐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他有点怀疑董宝是因为在他这里上班，想拍他的马屁，所以特意完全按照他的原著来做剧本，压抑了自己的发挥。 “咳” 孙全轻咳一声，对眼巴巴看着他的董宝说：“嗯，是这样！我觉得网文改编，不一定要完全按照原著的剧情顺序来走，比如第一集剧本的开篇，完全可以尝试换一个切入的角度，其它方面，也可以适当删减，让剧情更紧凑，毕竟，网文和电视剧还是有区别的，你说呢？” 孙全注意到他每说一句，董宝就点一次头，他这番话说完，董宝最少点了十几次头，一边点头，一边嗯嗯、对对地应着。 一副完全赞同他的说法的态度。 态度可以说不能再好了。 这让孙全心下暗暗皱眉，但表面上，他又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因为董宝的态度太好，而数落他吧？ 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 “嗯，那你回去再改改看，改好了，再拿过来给我看看，好吧？” 孙全决定看他修改后的成品质量再说。 “好的好的！孙总您放心，我这就去改，一定改到您满意为止！” 董宝连忙起身作着保证。 孙全微微点头，把桌上的剧本递回给他。目送着点头哈腰的董宝出门。 出门时，董宝自觉地帮他关上门，关门前，还没忘给孙全一个谦卑的笑容。 殊不知，他这笑容落在孙全眼里，让孙全心里又暗叹一声。 孙全是看出来了，这董宝对自己的才华并没有自信。 真正自信的人，不会露出这种谦卑的笑容。 …… 三天后。 董宝再次敲开孙全的办公室门，把修改后、重新打印的剧本递给孙全。 还是那副笑容满面、谦卑的态度。 孙全接过他递过来的剧本，翻看着从头到尾浏览一遍，心下不由感到一阵绝望。 要问这份剧本改过没有？ 答案是肯定的。 改了！ 而且，改动的幅度还不小。 但改动的方向……让孙全一言难尽。 这次的剧本，确实不是按着原著的剧情顺序来走了，董宝甚至还自我发挥地在第一集的开头添加了一部分内容。 这次修改的剧本里，首先出场的是男主角黄山的媳妇……那位即将卷款抛夫弃子逃走的媳妇。 董宝添加的这段戏份，让孙全嗅到狗血的味道。 剧本开篇，就是黄山的媳妇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戏份，午夜时分，这个彻夜难眠的女人悄悄起身下床，蹲在儿子的摇床旁，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满脸不舍地看着摇床里的孩子。 不仅如此，在这次的剧本里，这女人还无声地掉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甚至还让她喃喃自语，自语说出的话，尽是对孩子的不舍，以及对现状生活的绝望。 看完董宝在剧本里给这位“女主角”添加的戏份，孙全有一个感觉，这女人卷款走人，抛夫弃子，不是她的错！ 甚至可以说没错！ 错的是这个家，是她的丈夫黄山。 孙全仿佛在看一部狗血家庭伦理剧。 而这，也是他感到绝望的地方。 他很想问问董宝——这部剧的主角到底是谁？ 是黄山？ 还是这个女人？ 开头就把这个女人洗白了，那观众在看这部剧的时候，对刚刚出场的男主角黄山是什么感觉？ 活该？ 该死？ 原著是一本奶爸文啊！开头就把这女人洗白了，男主角后面的戏份还有啥意思？ 观众还有兴趣往下看吗？ 奶爸文的剧本，你给我这么搞？ 有脑子没有？ 孙全很想把这剧本砸在董宝脸上，然后把他臭骂一顿。 但心里的绝望，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懒得发脾气了。 就像学生时代，总有个别无可救药的学生，被老师放弃，老师平日里连教训两句，都懒得教训。 说到底，都是因为无可救药啊！ 忍住心里的火气，孙全笑了笑，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只见他把剧本放在桌上，转脸对董宝说：“董老师，你先下去工作吧！这份剧本我再看看，等我看好了，我再给你意见，好吗？” 董宝眨了眨眼，有点意外，但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连忙起身点头，道：“好、好的！那孙总您忙，我下去了，我等您的意见，不急不急！” 孙全微笑点头，“嗯，你先下楼去吧！去吧！” 等董宝客客气气地走了，关上办公室门，孙全脸上的笑容就化作一抹无奈，叹息一声，无语地看着桌上那份剧本。 第768章 找大禹操刀 拉开抽屉，拿出雪茄盒，取出一支雪茄弄了弄，点燃。 董宝的编剧能力，孙全是真的绝望了，一本奶爸文让他改编剧本，竟然能在第一集就给抛夫弃子的女主角洗白…… 对此，孙全想说一句：你这么能洗，真该去给立白洗衣粉做广告。 就这样的脑子，他孙全敢把《这个奶爸不一般》交给他董宝去改编？ 开头都玩出这样的花活了，后面还不知道会弄出多少骚操作。 是！ 他孙全是可以时时提点，经常指出问题。 但问题太多的话，那还不如他孙某人自己来改编呢！ 既然他想把这本书的剧本改编交给别人改编，那还不是想自己能轻松一点、舒服一点吗？ 所以，孙全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剧本不能交给董宝来写。 还是得找个思路够清晰，故事架构能力够强的人来捉笔操刀。 至于……找谁？ 他并不认识影视圈那些职业编剧，目前除了董宝，他唯一熟知的就《亡灵遗愿》的编剧老吴了。 但孙全却不打算找老吴。 原因有很多，比如老吴最近正在弄《亡灵遗愿》第三季的剧本，没时间。 比如老吴这个人，有点傲，不好打交道，孙全想做两手准备，不希望他的咸鱼影视，一直都只能依赖老吴这一个编剧。 职业的编剧，他不认识别人，但网文圈写故事的高手，他却认识大把。 每年的起点作者年会上，圈内知名的作者、大神，几乎都会到场，其中不少人，孙全都很熟悉，每次年会上，主动来跟他敬酒的人可不少。 但他现在的眼光比较高，不想找那些实力不够拔尖的作者来操刀他这本书的剧本。 一支雪茄刚抽到一半，孙全心里就有了一个人选——大禹。 写《家丁传说》而封神的白金大神大禹。 大禹的文笔和故事架构能力，是一流的。 在写《家丁传说》之前，也写过都市类的作品，并且人气和口碑也都不错。 在原时空，《家丁传说》之后，大禹就真的成了传说，一年年过去，在无数书迷的期盼中，大禹一直没有再开新书。 而在现在这个时空，在孙全的劝说下，《家丁传说》之后，大禹又写了两本小说。 前一本还好，更新速度也还说得过去，但最近连载的这本书，写了快两年了，才只有百来万字，那已经不是写得慢可以形容，这本书大禹隔三差五就断更几天，一开始，他的书迷很不满。 但慢慢的，这些书迷也渐渐习惯了大禹这样的更新频率。 偶尔大禹一天更新个两章的话，那些书迷竟然还会奔走相告，感动得不行。 当然，书迷们会惯着他，各项数据却不会惯着大禹。 近两年来，大禹这本书在月票榜、推荐榜等等榜单上的排名已经很不体面。 为这事，孙全私下还说过他几次。 但奈何人家太佛系，不在乎那些排名，只说工作忙，抽不出时间。 对此，孙全还能说啥？ 看来这一世，大禹还是觉得工作更重要，写作于他而言，还是得靠边站。 好在不像原时空那样销声匿迹了。 孙全想请大禹来操刀《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剧本改编。 一来，他相信大禹有这个能力。 二来，他和大禹私交不错，如果大禹过两年又像原时空那样不写小说了，那他们以后能聊得话题肯定就少了，久而久之，可能也就疏远了。 孙全不想那样。 他想着如果能把大禹来上咸鱼影视这条船上，他们的友谊会更长久。 在网文圈，他认识的大神、作者似乎很多，但关系很好的，却没几个，他不想失去其中任何一个。 至于大禹工作很忙？恐怕没时间？ 孙全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写剧本，比写长篇连载的网文，要轻松很多，至少没有每天必须更新的压力。 大禹只要愿意接这本书的改编工作，时间上，可以随他自由安排，忙的时候，几天不动笔也没事，完全可以在有时间的时候，多写一点。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就要问了——“既然时间上可以这么安排，那大禹为什么不能在有空的时候，多写几章小说稿子？能写剧本，写小说为什么不行？” 乍一看，这话似乎没错，还挺有道理。 其实是谬论。 为何？ 因为一本长篇连载的网文，越写到后期，对作者的状态要求就越高，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求作者每天都能接上整本书之前的思路和状态。 而这，是很难的。 但根据一本原著，改编剧本就不同了。 因为是根据原著的剧情来改编剧本，对编剧人的创造性要求会低很多，对编剧人的思路和状态，要求也就低了不少。 这有点像写作文，和批阅作文的区别。 拿一支笔，对着空白的作文本，去寻找思路和状态，写一篇作文的难度，很显然是远远大于批阅作文的。 所以，孙全觉得这份工作，交给工作繁忙的大禹，是可以的。 每天挤出一点时间，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这活干了。 想到了就做。 孙全当即登上qq，给大禹发了一条私信。 “出来接客了！” 可惜，大禹此时似乎不在线上，孙全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大禹的回复。 午饭后，孙全重新回到办公室，登上qq，才看见在他去吃午饭的时候，大禹给他回复了一条信息。 ——“是美女吗？友情提示，不是美女，本少恕不接待！” 孙全嘴角撇了撇，打字回复：“你想屁吃！有美女我自己就上了，还有你的事？在不在？在的话，赶紧出来聊几毛钱的！” 这次大禹的回复倒是不慢。 很快就回复：“一句一块，当你看见我这句回复的时候，你已经欠我一块，聊几毛钱的？我可是白金！几毛钱根本聊不起来好嘛！” 末尾，他还调皮地附了一个坏笑的表情图。 孙全翻了个白眼，直接甩过去一个5毛钱的红包。 然后快速打字回复：“你可拉倒吧！我听说你出台就只要一块，聊个天还想要一句一块？就五毛！聊半个小时！” 大禹回过来一个滴血的匕首图。 可能是还不解气，跟着又发过来一坨翔和一个手雷。 孙全发过去一个鄙视的表情图。 然后发过去一句话：“跟你说个正事，帮我弄个剧本，酬劳你自己开！” 大禹先是发过来一串“？？？” 跟着才问：“你开玩笑吧？我写小说的，没写过剧本那玩意啊，你找我写剧本？你确定你没找错人？” 孙全回复：“谁天生会写剧本？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怎么样？帮兄弟这个忙？” 大禹：“你在想屁吃！我工作忙得很，偶尔抽出一点时间码字已经很累了，还帮你写剧本？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就算天天帮我暖床，我也不会考虑的，嘿嘿。” 孙全撇嘴。 心说：你才在想屁吃！想让我帮你暖床？你是白金，我就不是白金了？ “不是让你写原创剧本，帮我把《这个奶爸不一般》改编成剧本就成，酬劳……” 写到这里，孙全想了想，写了个“五十万”的价码。 这个价格很高了。 职业编剧写一个原创剧本，都未必能卖出这样的高价。 如今网文圈，很多大神的作品影视改编权，就算是开价五十万，都没人买。 孙全舍得给大禹开这样的高价。 友情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觉得大禹的名气，就值这个价。 原时空，他可是见识过大禹封笔后十几年，依然不时有书迷希望大禹能重出江湖，再开新书的。 简单说，大禹的铁杆书迷很多。 而这部分铁杆书迷，如果知道《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剧本，是由大禹亲手操刀改编的，孙全相信其中不少铁杆书迷，一定会成为这部剧的自来水，会免费帮忙四处跟人安利宣传这部剧的。 而这，就是有铁杆书迷的好处。 但偏偏铁杆书迷……却不是想要就一定能有的。 有些作者码字十几年，也没几个铁杆书迷。 而少数天赋出色，或者才华横溢的作者，只写一本书，就能拥有数以万计的铁杆书迷。 正巧，大禹一本《家丁传说》，在让他封神的同时，也有了数以万计的铁杆书迷。 在这些书迷心目中，大禹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是整个网文圈最顶尖的那一小簇人之一。 孙全甚至能想象出，当这部剧进入宣传期的时候，当大禹的那些铁杆书迷知道这部剧是大禹操刀改编的剧本，那些铁杆书迷对这部剧的期待会有多高。 当然，他孙某人的书迷也不少。 他重生后写的第一本《我十项全能》这本书就不说了，那本书的商业属性、爽文属性太强，没给他积累多少铁杆书迷。 但之后的《不死龙戒》、《云中戮神剑》、《亡灵遗愿》等作品，每一本可都给他带来大把的铁杆书迷。 所以，如果这部剧由大禹来操刀剧本，他咸鱼俺老孙的名气和口碑，与大禹的名气和口碑加在一起，别的地方且不说，至少在网文圈的吸引力会极大。 产生轰动效应也说不定。 “你认真的？五十万？请我帮你写那本奶爸文的剧本？你确定?” 大禹那里默然好一会儿，才发来这四个问题。 而孙全的回复则简单很多，“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又过了片刻，大禹：“你脑子抽风了？帮忙写个剧本而已，你给我五十万？你现在都这么财大气粗了吗？你是来跟我炫富的吧？想用钱砸服我？” “噗嗤” 孙全被他这番回复逗笑。 然后回道：“那你被我砸服没有呢？” “草！” 这是大禹第一时间的回复。 随后又回复一句：“你现在把钱打进我账户，我就服了，否则，就没有！” 从他这句话上看，孙全猜到他现在应该还是在怀疑他的诚意。 以为他承诺五十万找他写剧本，是开玩笑，拿他开涮呢！ 轻笑一声，孙全：“行啊！把你银行卡号给我，我回头就让财务把预付款打给你。” 大禹：“说得跟真的似的，行！你稍等，我把银行卡拍照发给你，我倒要看看，我今天到底能不能收到钱，对了，预付款是多少啊？” 孙全：“二十万！等我收到你写好的剧本，没问题的话，剩下三十万尾款再付给你。” 大禹：“呵呵” 他似乎还是没信孙全的诚意。 没多久，真把银行卡拍了张照片发过来。 孙全随手就把这张照片发给薛子涵。 咸鱼工作室不差这点钱，但这是给咸鱼影视写的剧本，所以，孙全让薛子涵那边来支付这边费用。 话说，咸鱼影视，薛子涵等人也有股份的，所以这笔账从咸鱼影视账上走的话，他孙某人还能省点钱。 照片转发给薛子涵，孙全顺便把这件事在qq上跟薛子涵解释几句，而这时薛子涵似乎并不在线，并没有立即回复。 大禹：“对了，老孙啊！你这自己的作品，一部接着一部的改编投拍，我的《家丁传说》影视改编权，早就卖给你的工作室了吧？啥时候把我那本书也改编投拍出来啊？我那本书的版权积压在你工作室的仓库里，都落了厚厚一层灰了吧？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它改编成电视剧问世吗？嗯？” “谁让你那本书是架空历史类的？不好拍啊！”孙全先回了这句话过去。 想了想，又回复一句：“你先帮我把《这个奶爸不一般》剧本写好，只要这部剧不扑街，我答应你，下一部剧就改编你那本书，怎么样？兴不兴奋？激不激动？呵呵。” 数秒后，大禹：“真的？你发誓？” 孙全：“到时候，让你自己来做你那本书的编剧，怎么样？够朋友吗？” 大禹好像偷懒复制了…… 竟然又把刚才的问题发过来一遍，“真的？你发誓？” “你想多了！我不会发誓的！因为我要让你知道，我孙某人就算不发誓，说过的话，也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这句话末尾，孙全附了个微笑的表情图。 大禹估计没信，发过来一个竖中指的表情图。 第769章 说服、导演人选的标准 傍晚时分，孙全这里依然没等到薛子涵的QQ回复。 孙全也没急，他知道薛子涵现在从魔都回到恒店咸鱼影视公司，为了筹拍《这个奶爸不一般》而招聘相关的工作人员，以及联系导演等等。 她最近应该挺忙。 所以，她一下午没登QQ，他完全能理解。 话说，除了像他们这些网文写手，每天都上网，所以几乎每天都上QQ之外，一般走上工作岗位的成年人，有多少人每天都上QQ的呢？ 孙全的心思也没落在这件事上。 对他来说，大禹这里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只要等薛子涵那边走一下程序，把首付款打给大禹，找大禹操刀写剧本的事，就没跑了。 而让薛子涵那边打钱，孙全也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因此，这个下午，他和大禹聊过之后，就安安心心地码字，写自己的稿子，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 傍晚时分，依然没有收到首付款的大禹，忽然在QQ上给孙全发了一条私信。 一条打趣意味很明显的私信。 ——“说好的二十万预付款呢？想嫖我，又舍不得给嫖资，这就是你说的一口唾沫一颗钉？呵呵。” 这句话末尾，他还附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图。 孙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山，他刚刚写完今天下午的第二章稿子，保存好，正准备回家吃饭。 只是在回家吃饭之前，登上QQ，想看一下薛子涵那边回复了没有。 他这个下午虽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也没忘。 结果，薛子涵那边还是没有回复，却看见大禹这么一句私信。 本来还觉得这件事不急的孙全，立时皱眉。 然后就拿起桌上的手机打给薛子涵。 大禹要是不说什么“嫖资”，他孙某人确实不着急这件事，但既然大禹自领了一个“嫖资”的名头，那他孙某人这里不能拉胯啊！怎么也得让大禹尽快喜提那二十万“嫖资”。 电话通了，电话里传来薛子涵的声音，“咦？阿全，你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很反常呀你今天？” 孙全目光看着电脑上，大禹刚刚发来的那条私信，笑道：“我今天下午在QQ上给你发了一条信息，一直没等到你的回复，所以就直接打电话给你了。” 薛子涵：“哦？QQ？呵呵，正经人谁玩那玩意呀，说吧！什么事？我听着呢~！” 孙全知道她在打趣，也不介意，“是这样，我找了一个网文圈的顶级大神，帮忙操刀改编《这个奶爸不一般》，剧本的事就交给他了，不过，费用要稍微高一点，五十万，但要先支付二十万的预付款，薛姐，你吩咐公司财务，尽快把这笔钱打到那作者账户吧！银行卡号，我已经发在你QQ上。” 薛子涵有点惊讶，“五十万的酬劳？这么高呀？老吴写一季《亡灵遗愿》都没那么多钱的……” 之前，盛大文学的副总，和起点的副总，来跟孙全谈参与投资《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时候，孙全给对方报价的时候，给他们看过《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投资预算表。 其中写的编剧费用，是五十万。 当然，这只是那张投资预算表上的价格，主要是忽悠那两位副总投资用的。 事实上，《亡灵遗愿》第二季给老吴的编剧费，只有三十万。 而当时，老吴因为《亡灵遗愿》第一季的成功，已经小有名气。 而这，大概也是薛子涵觉得孙全这次给那个什么顶尖的网文大神报价太高的主要原因。 在影视圈已经小有名气的老吴，改编一季剧本的酬劳，都只有三十万。 还没在影视圈证明过自己的那什么网文大神，凭什么一部剧，就要五十万的酬劳？ 不过，还没等孙全回答，她就先猜了一个答案，“对了，你这部剧还是打算弄三季吗？如果是的话，整部剧三季，给人家五十万，倒也不是很多，行，我回头就让财务给他把预付款打过去。” 听她语气，她好像准备要挂电话了。 孙全喊住了她，“等等！薛姐，你误会了，《这个奶爸不一般》没有那么多季，整部剧我准备一口气拍完，就一季！” 薛子涵：“……” 一阵哑然之后，电话里再次传出薛子涵的声音，“阿全，就一季你给人家五十万酬劳？太高了吧？” 孙全微微笑了下，“不！不高！薛姐，你对网文大神的收入，可能不大了解……” 薛子涵：“怎么说？你说的那个大神……每个月的稿费很高？” 孙全：“这么说吧！他就算不写剧本，只写他的小说，只要勤快一点，一个月挣十几、二十万并不难。” 薛子涵：“可你给他开的是五十万，你如果给他开的是十几、二十万，我保证半句意见都没有。” 孙全又笑了下，淡淡说：“薛姐，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有人请我写东西，比如写剧本，对方给我开多少钱，我就会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如果对方给我开价二十万，那我最多花二十万的心思给对方写东西，如果对方开价五十万，我才会稍微多用一点心，给多少钱，干多少活，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这番话的意思并不难理解。 薛子涵应该是听懂了。 “阿全，你的意思是……咱们开五十万的高价，那个什么大神，才会用心帮咱们写这个剧本？” 孙全：“当然！” 薛子涵：“你确定他不会收了咱们五十万，却依然糊弄咱们？” 孙全摇头，虽然电话那一头的薛子涵看不见。 “薛姐，我这次找的那个大神，我认识很久了，他什么性格我了解，网文这个圈子里，作者确实很多，没有节操的家伙，也确实不少，但绝对不包括我跟你说的那个作者。 况且，你想啊！成名作者，谁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我们只要给了高价，他如果在剧本上糊弄我们，名声传出去，他以后还能在这一行混吗？ 薛姐，五十万……对有些人来说很多，但绝对不包括我们网文圈的大神级作者，咱们这个层次的作者，名声……比五十万贵多了。” 至少，他孙某人绝对不可能为了五十万，而坏自己的口碑。 只要口碑不崩，以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的人气，想赚几百万并不难，脑子进水了，才会为了五十万，而坏自己的名声？ 电话那头，薛子涵大概是考虑了一会，片刻后，孙全听见她说：“好吧！我相信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回头就让财务那边给对方打二十万过去……” 她被孙全睡服了……不对！是说服了！ 但孙全却打断她，“不！薛姐，不要回头，就现在！你现在就吩咐财务那里把二十万预付款打过去，行吧？” 薛子涵讶异，“这么急？” 孙全轻笑一声，他当然不会跟她说什么“嫖资”的事，只说：“薛姐，打铁要趁热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说服，他本来不想接这活的，所以咱们一定要趁他还没有反悔，赶紧把预付款打过去，造成交易已经达成的既定事实，所以，别回头了，就现在、马上就让财务把二十万打过去！好吧？” 薛子涵：“……” 薛子涵：“这么跩？五十万的酬劳，都不愿意接这活？这……看来五十万能请到那人帮咱们写剧本，咱们还赚了？行、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让财务赶紧去汇款，你别急！” 孙全：“这个时候，银行那边还能汇款吗？” 薛子涵：“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想办法！反正我保证一会儿就把那笔预付款打进你说的那个大神银行账号里！” 孙全：“好，有劳了！” …… 结束和薛子涵的通话。 孙全又看了看电脑上大禹傍晚时分发过来的那条私信，笑了笑，也没急着回复，随手关了电脑，起身拿上钥匙、手机，就出了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他脑中还在想等会儿，大禹那边忽然收到二十万预付款的时候，大禹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惊讶？错愕？揉眼睛？ “呵呵” 想着这些，孙全轻笑出声。 搞定大禹，剧本的事，他孙全就不用操心了。 大禹写故事的能力，不在他之下。 文笔上佳、故事架构能力上佳、文风可正经也可诙谐幽默，人物塑造等等方面的能力，也都很出色。 而这几年，他的名气之所以能稳稳压大禹一头，原因……孙全也想过。 他觉得主要原因应该是大禹不够勤快。 或许大禹在平日的工作上很勤快，但在写网文这一块，从《家丁传说》这本书中后期开始，大禹的更新就跟勤快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堂堂一个白金大神……竟然还是兼职作者。 他的作品更新速度，自然和全职的作者没法比。 这也是大禹之前写完《家丁传说》之后，想封笔退圈的一大原因。 除了更新的因素，大禹的性格也是制约着他在这一行更进一步的一大原因。 孙全了解中的大禹，骨子里的好胜心没那么强，至少没他孙某人强。 比如月票榜上，他的作品被别的作品压在下面，大禹一般都是无所谓的，对他来说，能上榜就够了，至于能不能拿第一？无所谓的。 可能偶尔坐三望二的时候，他会想着试试能不能拿一次第一。 至于其它时候，他的心态很稳，对拿第一没什么执念。 这一点就和孙全不同，也和很多白金大神不同。 胜负心太强，未必是好事。 但胜负心太弱，就会失了锐气。 在孙全看来，大禹这个人，就缺少一点锐气。 总而言之，孙全相信大禹的实力，《这个奶爸不一般》改编剧本的事，交给大禹，他很放心。 他不再操心剧本的事。 就开始考虑这部剧的导演人选。 一部电视剧最终的质量怎样，当然是取决于多方面的综合因素。 剧本是一方面，导演是另一方面，演员的表演也是一个方面。 如果有很多动作戏的话，动作导演的能力也很关键。 如果有很多特效戏份，那特效制作公司的实力，以及特效方面的资金投入也很重要。 《这个奶爸不一般》是都市题材，没什么动作戏，所以动作导演这一条可以忽略。 这部剧也没什么特效镜头，所以，特效这方面也无需多想。 至于演员的表演？ 孙全暂时也不着急，毕竟，娱乐圈的演员太多了，只要舍得给钱，且足够用心，就不愁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唯独导演的选择……不好选。 他没这方面的人脉是一个原因，国产剧导演的能力和风格也是他烦恼的一个原因。 在他的印象里，这年头国产剧导演……拍辫子剧和家长里短的能力棒棒的，其中一些导演拍苦大仇深的苦情剧，也很拿手。 但这些却是孙全不大喜欢的。 擅长拍辫子剧的导演，他肯定是不考虑的。 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厌恶！ 他忘不了自己少年时期，打开电视机，换到这个台，在播辫子剧，换到另一个台、下一个台、下下一个台，还是辫子剧，甚至几个台联播一部辫子剧的那种恶心。 这么说吧！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那么多朝代，他觉得最恶心、最厌恶的就是满清。 所以可以想象一下，当他寒暑假终于被允许看电视，想找一部电视剧看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又一个电视台都在播放辫子剧的那种感觉。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形容，就是被强行喂屎。 恨屋及乌，现在他有钱自己投拍电视剧了，就完全不考虑那些拍辫子戏而出名的导演。 至于那些擅长拍家长里短，以及苦情戏的导演…… 老实说，他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需要执导它的导演，有拍家长里短和苦情戏的能力。 不然不好塑造这部剧里的男主角，以及一些其他主要人物。 但孙全还希望执导这部剧的导演，除了具备以上两种能力，还具备另一种能力——拍励志剧的那种能力。 因为他这本奶爸文，虽然有很多家长里短的戏份，也有一些苦情戏，但核心……他觉得还是励志。 他想写的、想拍的，都是一个励志的奶爸。 第770章 99送餐 晚饭后，孙全和媳妇袁水清推着婴儿车，带着三个娃，在小区里散步。 这个季节，白天比较热，晚上倒是清凉不少，习习的微风吹动，带走白日的暑气。 三个娃，两辆婴儿车。 袁水清推着女儿孙洁心坐的那辆小车，孙全则推着两个儿子坐的那辆车。 他推的这辆车比较少见，说是一辆，其实是两辆连在一起的婴儿车，很受双胞胎家庭的喜爱，一个人就能遛两个娃。 此时，天已入夜，但青龙湾别墅园是别墅区，小区内部的配套设施很完善，比如路灯，这里就几乎看不见那种坏了却迟迟没人来修的路灯。 夫妻俩推着三个娃，在小区里面遛弯，不时能遇到小区里的住民，因为他俩经常早晚在小区里散步，所以，对这小区里的一些住民已经面熟。 这不，刚刚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太，就主动跟他们夫妻俩打招呼。 还有之前过去的一个短发少妇，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孙全和袁水清在这小区里的知名度其实挺高。 一来，袁水清很漂亮，至少孙全在这里住了几年，还没见这小区里有哪个女人比她更漂亮的。 而众所周知……不管什么地方，无论是学校、单位、公司，还是小区，大美女，总是更容易被人记住。 至于孙全？ 因为他常和袁水清一起在这小区里散步，顺带着也被很多住民记住。 再加上他俩经常在散步的时候，顺便遛娃，那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儿子，太引人瞩目了，特别是一些老人，看着就眼热。 一些老人，每次见到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子，都会忍不住上前来，逗弄一下两个小家伙。 “大宝”、“小宝”之名，不胫而走，被很多人记住了。 如果按“出名要趁早”这句话来论，这两个小子出名应该够早了吧？ 至少在这个小区里，如今已经极少有人还不知道他们兄弟俩的。 不过，这兄弟俩的大名，目前还没几个人知晓。 因为平日里，孙全一家都极少喊这两个小家伙的大名，平时只以“大宝”、“小宝”来称呼。 至于这兄弟俩人的大名？ 孙全没有食言，之前决定给这两个儿子取大名的时候，主动提起大宝姓孙，小宝姓袁。 让小宝继承袁家的香火。 但这两个儿子的大名……却不是他孙某人取的。 袁水清的爷爷，袁老爷子在听说孙全没有食言，依然愿意让小宝跟他们家姓袁的时候，兴冲冲地就提出两个名字。 估计老爷子早就在心里给这两个孩子取好大名了。 大宝……叫孙阳。 小宝叫袁光。 老爷子当时的解释是：“小宝跟咱们家姓袁，那就是咱们袁家的希望之光，传宗接代的宝贝，所以叫袁光最合适。 而大宝……他和小宝毕竟是双胞兄弟，这兄弟俩已经不一个姓了，名字上，一定要有所关联，所以我觉得叫孙阳挺好，‘阳光阳光’嘛！兄弟俩个名字合起来是‘阳光’两个字，大气、寓意也好！你们觉得呢？” 当时，老爷子兴冲冲地说了这么多，大家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神色，谁还好意思说什么异议？ 被抢了两个儿子命名权的孙全，无奈笑着，和媳妇袁水清相视一眼，点头同意了。 至于他自己早就提前想好的两个名字，就藏在肚子里，不往外说了。 仔细想想，孙阳、袁光这两个名字也确实挺好。 虽然不惊艳，但寓意确实挺好。 叫起来，也朗朗上口。 并且，也确实如老爷子所说，“阳光”这两个字合在一起，能让人联想到他俩是亲兄弟。 特别是在看见这两兄弟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 对于自己的小儿子不跟自己姓。 孙全确实无所谓。 一来，有大宝传承他孙家的香火；二来……这么做，能让他们夫妻感情更加和谐，老爷子、老太太也会很开心；三呢……儿子是他亲生的，只要这一点是明确的，那孩子跟他姓，还是跟他媳妇姓，有什么所谓呢？谁还能把他小儿子赖了不成？ “我已经请猎头公司，帮忙寻找合适的人才，99送餐公司，也在让人注册、筹备，还有你之前让我开发的那款手机订餐软件，我这两天也在想办法修改、升级，要不了多久，咱们送餐的业务应该就能搞起来了。” 夫妻俩一边散步、遛娃，一边闲聊。 以上这番话是袁水清说的。 条理很清晰。 孙全默默听着，听完问了一个问题，“你打算第一笔投资多少钱？” 袁水清笑了笑，转脸看向他，“这个要你来定呀！你是一家之主，投资这么一个公司需要的资金肯定不会少，具体投进去多少钱，肯定要你来拿主意呀！你觉得多少合适呢?” “我定？” 孙全想了想，“先投五千万，你觉得够吗？” 袁水清没意见，笑着点头，“当然够了，一个公司从小做到大，肯定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不可能一开始，马上就需要花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其实我觉得刚开始五千万都用不到，肯定会有大笔的资金长时间放在公司的账户上，但……第一笔投资投五千万，我觉得也是必要的。一来，可以向对手们、向用户证明咱们公司的实力，二呢……也能增强公司上下所有人的信心和野心，你想呀！咱们这个公司的账上要是没什么钱，你说……咱们让猎头公司挖来的人才，会有野心和信心，把咱们这个公司做成同行第一吗？你说是不是？” 孙全微微颔首。 承认她这番话说得有道理。 “那就先投五千万吧！” 袁水清：“好。” 就在这时，孙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夫妻俩下意识都停下脚步，袁水清一边察看三个孩子的情况，一边留意着孙全这边。 而孙全掏出手机，一眼看见来电显示是大禹。 他眉梢挑了挑，暗道：看来薛子涵那里动作挺快啊！大禹这里是收到预付款了？所以特意打电话过来问一下？ “喂？呵呵，给你的‘嫖资’收到了吗？” 电话接通，孙全首先打趣一句。 电话里，本来想开口的大禹，一时间哑然。 第771章 你个变态！你给我等着 “你还真要嫖我呀？” 电话里，大禹哑然半晌，终于开口了。 从他语气里，都能听出来无奈。 孙全轻笑，“算你走运！还好我不是双插头，说话算话啊！预付款我已经让人打给你了，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帮我把这本奶爸文改编出来，兄弟！靠你了！” 大禹：“嗯，钱是收到了，刚刚收到的，还真给我五十万的稿费？这么壕无人性啊？双插头？草！你这联想能力够丰富的啊！又一个名词被你给毁了！” 孙全：“我是在丰富汉语词库，学着点吧兄弟！过几年，写作大环境越来越坏的时候，这些词你都能用得上的！” 大禹：“嗯？什么意思？写作大环境越来越坏？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孙全：“没有！我是猜的，你信不信？” 大禹：“信你个鬼！你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不应该呀！时代在进步，写作大环境怎么会越来越坏？这说不通吧？” 孙全无意多聊这个话题。 “所以说我是猜的嘛！总之，我这本新书剧本的事交给你了啊！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问我！” 大禹：“唔，你这本书才上架多久，就要改编成剧本了？你不把你手上现在的所有存稿都发给我吗？还有大纲什么的，不让我看你的全文，全文大纲至少要给我看看吧？不让我对你这个故事整体性有一个了解，剧本剧情不好弄吧？万一弄得以后前后剧情互相矛盾，就搞笑了，你说呢？” “这……”孙全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由此，也可以看出大禹比他手下那个专业编剧董宝要高明多少。 之前，董宝接手他这本书剧本任务至今，都不曾找他要过存稿，也没有找他要过全文的大纲。 这就是差距啊！ “行！那我回头把这些都发给你，你注意QQ消息就好。” 孙全没有拒绝。 他相信大禹不会把他的存稿到处乱传，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大禹：“干嘛要回头才给我？现在发给我不行吗？” 孙全：“我和媳妇正在外面遛娃呢！等我回家后，上网了就发给你，你急什么？” 大禹：“和媳妇遛娃？行！那我就耽误你们遛娃了，什么时候把存稿和大纲发给我了，记得给我发一条手机短信通知一下，我研究研究再动笔。” 孙全：“ok！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拜！” 大禹：“跪安吧！呵呵。” 孙全：“去！跟你媳妇去过皇帝的瘾吧！” 大禹：“嘿嘿。” …… 结束通话，孙全笑呵呵地把手机塞回裤兜，一直在关注他这则电话的袁水清好奇问他，“谁打来的？笑得这么开心？” 纯粹是好奇的表情。 孙全看她一眼，笑呵呵地把刚才的事跟她说了说，只听几句，袁水清就被“嫖资”一词给逗笑了。 夫妻俩边走边聊，在小区里推着三个娃遛了一圈，就回家了。 回家后，带娃的任务自然有爸妈等人接手，孙全心里记着刚才跟大禹说的事，没有耽搁，上楼一边煮茶，一边打开电脑，登上QQ，找到自己的大纲和存稿，全部通过QQ发送给大禹。 至于这本新书的细纲…… 他没有发过去。 主要原因有二。 首先是他觉得大禹大概率不会有那个耐心一点点看他这本新书的细纲，实在是他这篇细纲的字数太多了。 想看完的话，没一两天时间根本不行。 其次，他心里清楚网文圈像自己这样，把一本新书的细纲写到那么详细程度的作者，绝对凤毛麟角，仔细想想，似乎有点变态。 而他当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变态。 试想：即便大禹看了他这篇细纲之后，紧守节操，不把这篇细纲发给其他人看，但只要他在跟同行们聊天的时候，随口提一句咸鱼俺老孙的细纲有十几万字，他孙某人变态的帽子，恐怕就再也摘不掉了。 可惜…… 他这边把大纲和存稿都发给大禹之后，顺手用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通知，之后不久，大约五分钟左右。 大禹在QQ上发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握草！你个变态！！！你竟然有三十多万存稿？你还有人性吗？你还是个人？你给我老实交待！！你都结婚几年了，你这个变态是怎么维持住这种堪比单身三十年的手速的？啊？？” 到底还是被骂变态了…… 孙全有一种错觉，仿佛清晰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挂下来三条黑线。 但也有点想笑。 说实话，心底深处，还有点小骄傲。 能让同行吃惊，终究是令人愉快的。 想了想，他这么回复：“不是我手速快，我有一个大秘密，你想知道吗？” 大禹瞬间上当，“什么秘密？快说！” 孙全：“我的文档和你的文档肯定不一样！” 大禹发过来一串问号。 “？？？？” 跟着又发来一句：“有啥不一样？你的文档怎么了？特别好用吗？” 孙全：“宾果！答对了！” 大禹：“真的假的？你用的是什么文档啊？悄悄告诉兄弟我呗！” 孙全：“告诉你也没用！” 大禹：“怎么会没用？” 孙全：“因为我的文档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文档，它已经学会自己码字了。” 回车键一敲，这句话刚发出去，孙全就笑得肩膀发抖。 片刻后，大禹：“……” 跟着，大禹：“说你是个变态，还不承认！连好基友都骗！你还有一丢丢人性吗？变态！！你给我等着！你绝对会后悔的！！” 孙全皱眉，也发了一串问号过去。 跟着问：“你想干嘛？注意节操啊！我给你开了五十万的高价，你可别在剧本上糊弄我！到时候我没办法跟我们公司几个股东交代的！” 大禹：“放心！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我不会在你的剧本上敷衍的。” 孙全眉头微挑，“那你怎么让我后悔？” 大禹：“呵呵，你忘了我以前进了你的书迷群？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把你手上有三十多万存稿的事，告诉你那些书迷！我看你这么多存稿，还怎么保得住！” 孙全呆了呆，失声骂了句：“握草……” 那可都是他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都是他平日里有没有时间浪的保证…… 第772章 齐头并进的事业 认怂！ 赶紧认怂！ 为了保住自己的存稿，孙全果断选择认怂，不仅认怂，还道歉，开玩笑，那可是三十多万字的存稿，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存下的。 认一次怂没啥，反正也不掉块肉，硬撑着，倒是能保一时的面皮，回头可是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孙全这里认怂了，大禹舒服了，总算高抬贵手，放了孙某人一把。 对此，孙全恨得牙痒痒。 刚才确实没想到，把存稿发过去之后，竟然让大禹抓到他孙某人的把柄。 为了避免以后隔三差五被大禹威胁，孙全心里想好了，接下来一两个月，尽量少跟大禹联系，就算联系，也尽量只聊剧本的事，不涉及其它。 等时间一久，这个把柄也就不是把柄了。 到时候，大禹即便把这个秘密公布出去，那也没什么，他孙某人大可以对外声称：那些存稿，已经差不多都用完了。 …… 家里的饭菜，总有吃厌的时候，即便王嫂做的饭菜味道不差。 两天后的中午，孙全回家吃完饭，拿纸巾擦嘴的时候，顺口对袁水清说：“晚上咱们去渔夫码头吃吧！咱们有些日子没去那里了，就当是顺便看看那里的经营情况，你说呢？” 他们夫妻俩名下的餐饮产业，不仅仅只有一个99黄焖鸡公司，通河河畔那家渔夫码头，也早就被他们收购。 相比99黄焖鸡店内菜品的单一，渔夫码头店里的菜品种类要丰富很多，几十道各色菜肴肯定是有的。 “行呀！可以。” 袁水清随口答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她同意，孙全看向爸妈他们，“你们呢？一起去吗？” 袁水清表妹韩丽目前仍然是袁水清的助手，但也因为是助手，所以白天要干活，最近每天白天好像都在99黄焖鸡总部上班。 所以，今天中午韩丽不在孙全家里吃饭。 “我们就算了，你们俩自己去吃吧！我跟你爸就在家里吃就行了，顺便带孩子。” 孙全爸妈相视一眼，孙全老妈摇头拒绝了。 孙全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劝。 本来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爸妈不去就随他们了，什么时候想去再说，反正渔夫码头是自己家的店。 …… 午后，孙全回到咸鱼工作室二楼办公室不久，就听见敲门声。 “进来！”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就被人推开了，孙全转脸看了眼，是满脸堆笑，微微弯着腰的董宝。 看见他进门，孙全就有点无奈。 付蕾招进来这位职业编剧的水平，实在太水了点，要不是想着留着他，还能帮忙培训一下工作室里几个枪手写剧本，孙全早让付蕾把这家伙辞了。 一个写不好剧本的编剧，留着有啥用？ 当然，当面孙全不会说这些伤人的话，尽量不得罪人，是他做生意以来，慢慢养成的习惯。 所以，看见董宝进门，孙全不仅没有拉长着脸，还给了他一个笑脸。 “董老师啊！找我有事吗？” 问完，顺手指了指办公桌侧面的座位，示意董宝坐。 董宝点头哈腰地在椅子上落了半个屁股，有点拘谨地笑问：“孙总，我之前给你看的第二版剧本……您还没给我说您的意见呢，您、您觉得还行吗？有什么意见的话，您只管直说，我一定按您说的改。” 董宝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谦逊。 孙全刚才也猜到他此时过来，是为这事。 想了想，孙全对董宝说：“董老师，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唔，写作方面的朋友，关系挺好的！” 说到这里，孙全笑吟吟地看着董宝，以为董宝能自行领悟他这话的言外之意。 但没有！ 董宝皱眉茫然地眨了眨眼，见孙全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忍不住追问：“呃，孙总，您的意思是？” 孙全心下暗叹一声，只好临场发挥，现场编一个箩筐……不对！是现场编一个谎话给他，“唔，我那个朋友最近运气很差，新书扑街了，现实中的工作也丢了，老婆都为这事正和他闹离婚呢……所以啊，董老师，作为朋友，他求到我头上，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帮他，你说对吗？” 董宝终究还是不太傻，听到这里，他终于有点明白了，脸色微变，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了，“孙总，您、您不会是把剧本的事，交给您那位……朋友了吧？” 孙全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点头。 叹了口气，“唉！是啊！朋友嘛！关键时候，不拉他一把，那还算是朋友吗？董老师你说呢？” 董宝张口结舌，皱着眉看着孙全。 “可是、可是……” 他还想说点说什么，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孙全拉开抽屉，拿出一包中华，抽了一支递给他，安慰道：“董老师，还有机会！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近期就好好培养咱们工作室那几个写手，你看行吗？” 董宝一口气叹了出来，神色挺失望，也不再逗留，起身挤出一抹笑容，“行吧！那孙总我下去忙了，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好、好！” 等董宝走了，孙全想了想，拿起桌上座机电话，给付蕾拨了过去。 在电话里，吩咐付蕾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董宝辞了。 还是刚才那句话：一个写不好剧本的编剧，留着干啥？ 而且，这次找大禹改编剧本的事，给了孙全启发。 他觉得以后自己这里需要剧本的时候，都可以找网文圈的大神们操刀，即便以后大禹不愿再接他的活，网文圈实力够强的大神还有很多呢！起点作者年会上，他们都是一起喝过酒的，给钱让他们帮忙写个剧本，问题应该不大。 肯定会有人愿意接这样的活。 毕竟，他孙某人重生前后，都是网文写手，身为网文写手的一员，他太清楚这个行业的写手们，心里最渴望的是一些什么事。 比如：初涉写作的网文写手，最迫切的愿望，多半都是自己的作品能被网站签约。 比如：写过一两本签约作品的写手，当前最强烈的愿望，除了自己作品的订阅数据越来越高，大概最想的就是自己的作品能被印成铅字，出版了。 而对于起点的那些白金大神们来说，他们的目标和愿望，自然会定的更高。 尤其是随着盛大文学的CEO强哥提出网文泛娱乐计划之后，起点的大神们，哪个不想自己的作品卖出游戏和影视改编权？然后将他们的作品制作成火爆全网的网络游戏，和电视剧或者电影？ 其中一部分大神，早就生出转型的心思。 毕竟，他们这几年写网文，钱已经没少赚。 但写网文这活……实在太苦逼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要更新，就连过年期间休息个一两天，都可能被读者喷。 休息的天数再多一点，正在连载的这本书订阅数据就会下滑，直接影响到自己的稿费收入。 穷的时候，大家当然能吃这样的苦，再苦一点也行。 但现在那些大神们，哪个还穷？ 再穷的，估计都有几百万的身家了，成绩好一点的，几千万都有了。 都这么有钱了，看看自己身边其他有钱人过得什么日子，再看看自己过得什么日子？ 别人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而自己呢？ 每天还得像以前一样，每天枯坐在电脑前，像个码字工不停地码字，完全没有幸福感。 相比之下，影视圈的编剧们，小日子就快活多了。 不仅没有每天都要更新的压力，运气好的话，还能睡几个小明星，那样的生活，能不令人向往？ 孙全相信那些大神们是向往的。 因为他自己重生前，还是一个扑街的时候，就曾幻想过那样的生活。 …… 傍晚。 孙全和袁水清驱车来到渔夫码头，开车的是蔡亚男，此行车上，也只有他们仨。 到了渔夫码头，蔡亚男很自觉地站在包厢门外，帮孙全和袁水清守着门，孙全和袁水清进了包厢，都不知道蔡亚男守在门外，还以为她自己在外面寻了张桌子，自己点了几个菜吃着呢！ 包厢里，孙全和袁水清刚刚落座，就有一名年轻女服务员进来帮忙倒茶递菜单。 这名服务员应该是新来的，孙全和袁水清都没见过。 看见她递菜单过来，孙全和袁水清都笑了。 来到自己家店里，竟然还要拿菜单点菜？ 夫妻俩相视一笑，好在店里的经理黄惊奇这时候推开门，快步走进来。 一进门，就连忙说：“孙总、袁总，我刚才在厨房吩咐一点事，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黄惊奇，原本是这渔夫码头的老板，后来这店出售给孙全他们后，孙全也没让他彻底出局，反而留下他做这家店的经理，替他们继续打理这家店。 毕竟，这家店原本的生意就挺好，黄惊奇之前要不是欠多了赌债，也不可能舍得出售这家店。 而这几年，这家店在黄惊奇的打理下，也确实没让孙全、袁水清失望，旺季的时候，每个月都能给他们带来二三十万的利润，即便是淡季，也能维持店里的水电、人员工资等等开销。 所以，夫妻俩对黄惊奇都挺满意。 此时的态度也看得出来。 见黄惊奇进门，夫妻俩都露出笑容。 孙全摆摆手，“黄经理言重了，我们今晚就是想过来吃顿饭，尝尝这里做的通河活鱼，现在正好是饭点上，你工作忙，我们都能理解，对了，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身体还好吧？” 作为老板，当然要偶尔关心一下下属。 孙全之所以问黄惊奇的身体状况，也是因为黄惊奇年纪确实不小了，头发都开始有点花白。 “呵呵，挺好的，我身体好着呢！感谢孙总关心啊，小姐和两位小公子都还好吧？嘿嘿，你们看我最近忙的，都很长时间没去看看小姐和两位小公子了，两位小公子又长大不少了吧？” 孙全关心黄惊奇，黄惊奇也反过来关心一下孙全的女儿和两个儿子。 他话也说得客气，乍一听，像旧社会下人对主人家儿子、女儿的称呼。 “心心和大宝、小宝都挺好的，对了，黄经理，今晚我和孙总的饭菜就交给你来安排吧！店里最近拿手什么菜就给我们上什么就好了。” 袁水清接过话茬，跟黄惊奇说了要求。 黄惊奇连忙答应，临出门前，回头问了句：“哦，差点忘了，孙总、袁总，您二位想喝什么酒？或者饮料？” 闻言，孙全看向媳妇，“来瓶红酒？” 袁水清微笑点头，“行，那就来瓶红酒吧！” 他俩倒是不讲究，偶尔想喝点酒，也从来不讲究市面上什么名贵红酒，他俩都不是嗜酒之人，偶尔喝酒，也只是应个景、图个气氛。 真让他俩喝什么名贵红酒，估计也尝不出什么好赖来。 “好、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孙总、袁总稍等啊！” 黄惊奇出去了，剩下那个给孙全、袁水清端茶倒水的年轻女服务员一脑门问号，心里暗暗猜着这对年轻客人的身份。 孙总？ 袁总？ 黄总对他们这么客气，是哪家大公司的老总吗？ 这么年轻就是老总了？都是富二代吧？ 这年轻服务员心里猜测着，根本没料到眼前这两位会是这家店的大老板。 孙全和袁水清自然也不会特意给她解释。 等这位女服务员告辞离开包厢，袁水清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阿全，关于99送餐的总经理人选……猎头公司那边，已经给我们提供三个人选，要不趁现在有时间，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你听听看？” 闲着也是闲着。 孙全微笑点头，“好，你说说看！” 袁水清一边回忆，一边说：“一个是北大金融学院毕业的硕士，毕业已经五年了，目前在京城一家餐饮公司，担任总经理，对了，这人是男的，今年三十出头，名字我忘了，总之大概是这么个情况。” “北大？硕士？”孙全有点意外，这次猎头公司这么给力吗？北大毕业的硕士都敢给我们挖？ 袁水清笑了笑，点了点头，继续介绍：“第二个，是个女性，快四十岁了，算是我的学姐吧！也是我们科技大毕业的，不过她学历比我高，也是硕士学历，目前好像是在魔都一家公司任职，职位是副总经理，但她在副总经理的位置上待的时间比较长了，足足有八年多了，这也是猎头公司觉得能帮咱们挖来的一个原因。” 第773章 心血来潮的兴致 “第三个呢？”孙全问。 袁水清：“第三个……唔，这个人姓鲁，鲁东，猎头公司那边给我的资料显示，这个鲁东是饿了么这个送餐公司目前的一位副总，据说最近刚跟他们公司总经理吵了一架，有矛盾，所以，这人也被猎头公司选为准备攻略的目标之一。” 介绍完这三个人，袁水清含笑的眸子看着孙全，问：“你觉得这三个人才，哪个最适合咱们的新公司呀？” “哪个最适合……” 孙全略微沉吟，抬眼反问：“你找的那个猎头公司的人怎么跟你说的？他们最有把握挖到谁？” 这是比较现实的问题，别他这里选好了人，猎头公司那边却挖不来，那他的选择还有啥意义？ 袁水清微微摇头，“这个暂时还不好说，猎头那里跟我说，刚刚那三个目标，他们最近都在尝试接触，都还没有明确的结果。” 闻言，孙全有点失笑。 “那就等他们有明确结果的时候再说吧！” “也行！” 袁水清笑笑，没有意见。 说话间，刚刚出去的那名年轻女服务员推门回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四只小碟，碟子里是四样凉菜，有荤有素。 孙全扫了眼，一道泡椒凤爪、一道酱牛肉、一道盐水毛豆、一道凉拌海蜇丝。 见服务员回来，孙全和袁水清都下意识停下交谈。 等这服务员将四碟小菜摆上餐桌，再次离开包厢，他俩才重新恢复交谈。 话题还是袁水清找的。 “对了，咱们那栋新楼装修好了，邝龙飞下午还打电话跟我说这事，让咱们选个日子，然后将公司总部整体搬迁过去，呵呵，这个日子你来定吧？” 新楼装修好了？ 孙全有点意外，他很久没关注这件事了，自从媳妇重出江湖，接手管理99黄焖鸡和这渔夫码头之后，他就没主动去关注过与公司相关的事。 不过，那栋大楼是去年下半年买的，现在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 当时买的时候，那栋大楼还没有全部完工，但一年多的时间，交了房、装修好，也算正常。 “他们没推荐几个良辰吉日吗？” 这是喜事，所以孙全问的时候，嘴角是噙着笑的。 袁水清微笑摇头，“没有，所以让你定一个呀！” 孙全反问：“要不你定吧？” 袁水清白他一眼，“你别推三阻四，到时候公司整体搬迁过去的时候，按理咱俩都该过去现个身的，我让你选日子，就是怕我们选的日子，到时候你抽不出时间来，所以，别磨蹭了，赶紧挑一个你有空的日子吧！” “这样啊……搬迁的时候，还需要我过去吗？你去了还不够？” 孙全有点懒得动。 他不喜欢这些场面上的事。 袁水清又白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篇酱牛肉放嘴里，随口道：“不行！你才是大老板，公司整体搬迁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现身，说得过去吗？别推辞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说完，她才注意到孙全的目光瞥向她身后。 她眉头微蹙，疑惑回头，只见刚刚出去了的服务员，此时又回来了，手里的托盘上，多了一瓶红酒，此时正惊讶地看着她和孙全。 显然是听见了袁水清刚刚那番话，此时正处于惊讶的状态。 袁水清见只是服务员回来，便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又催孙全，“快选个日子吧！到时候咱俩一起去，你不去的话，公司上上下下都会失望的，我想邝龙飞都可能特意过来把你捉过去，呵呵。” 孙全哑然失笑，摇头。 叹了口气，说：“行吧！咱也不是迷信的人，就不看什么黄历了，就三天后吧！择日不如撞日嘛！你看行不行？” 袁水清点头，“行呀！给他们留几天时间准备一下，三天后挺好的，那就这么定了？” 孙全嗯了声。 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服务员曹芹，带着一脑门的问号，尽量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走过来将红酒放在桌上，并询问要不要现在打开？ 孙全嗯了声，曹芹便保持着笑容，当场帮忙打开这瓶红酒。 未久，曹芹再次退出包厢。 刚走出包厢，她就长长地吁了口气，她此时满脑门的问号，她在想刚刚里面那两个年轻人，是不是在装比？ 公司整体搬迁？听上去很像吹牛皮啊！ 这么年轻，名下就有自己的公司了吗？ 不过，这两人穿着、气度倒是确实和一般人不大一样，还有……刚刚黄经理还亲自进去招呼了，所以……刚刚包厢里那个美女，并不是在装比？ 正巧，她一转脸，看见黄经理从厨房门里出来，曹芹眼珠转了转，终究没压住心里的好奇，快步小跑过去，凑到刚从厨房出来的黄惊奇身旁，轻声问：“哎，表叔，那间包厢里那对情侣是什么人呀？您认识？” 黄惊奇是曹芹远房表叔，这也是工作期间，曹芹敢于悄悄问黄惊奇这种问题的主要原因。 问“那间包厢”的时候，曹芹还用下巴指了下孙全和袁水清的包厢。 黄惊奇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看了一眼，失笑一声，随口道：“你说呢？也对！你最近才来上班的，没见过老板和老板娘也正常，唔，今天老板和老版娘就由你来伺候了，注意点啊！好好伺候！要不然，你表叔我可保不住你。” “老、老板？老板娘？表、表叔，你是说真的？” 曹芹惊讶得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 黄惊奇并不惊奇，有点好笑地看了看曹芹，微微颔首，“你看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总之，你好好伺候，千万不能怠慢了。” 说完，黄惊奇就走了，往前厅去了。 留下曹芹一个人愣在那里，表情显得有点呆萌。 她来这里上班时间不久，但关于这家店的老板、老板娘，她还是听说过的。 对！没错了，之前听店里的老员工们说，老板和老板娘都很年轻，老板娘还特别漂亮。 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回过神来之后，曹芹顿时有点紧张了，之后每次去那间包厢上菜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唯恐出一点差错。 没多久，衣服背后就被紧张出来的汗水打湿了。 上完那个包厢的最后一道菜——清蒸鱼，从包厢里再次出来，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竟有一种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此时有点庆幸老板和老板娘吃饭的时候，不需要她在一旁伺候，否则，她待在里面，肯定紧张得不得了。 说来也奇怪，其实孙全和袁水清全程都不难伺候，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看曹芹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曹芹的任务，主要也就是上上菜、拿了瓶酒，还有一开始的时候，帮忙倒了两杯茶。 之前，不知道这两人是老板和老板娘，曹芹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自从知道这两位就是老板和老板娘，她就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就连孙全和袁水清平静的表情，在曹芹看来，也是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上完最后一道菜的曹芹走出包厢，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后悔自己之前为啥嘴贱？要去问表叔你两人的身份？ 要是一直不知道那两人的身份，她后面肯定不会那么紧张。 …… 包厢里。 不疾不徐，吃着、喝着的孙全再次举杯和袁水清碰杯的时候，忽然来了兴致，笑问：“哎，想不想划船啊？要不咱们吃完饭，去后面的通河里划划船？” 渔夫码头后面就是M市水面最宽阔的通河，这一片的饭店的主打菜几乎都是通河里的活鱼。 每晚都有渔夫在河面上打鱼，刚打上来的鱼就送到一家家饭店后面，任由客人现场挑选。 然后现场宰杀，很快就下锅烹制。 现杀现烹的通河鱼，滋味一绝，不仅本地人爱吃，来M市旅游的游客，很多人也会选择在晚上来这边尝尝通河鱼的美味。 其实，白天的时候，也有一些游客会租一艘小船，在通河水面上划船游玩，附近有专门出租的小船。 但晚上，尤其是入夜后，租船业务是停了的。 不过，对游客出租的小船虽然停了，但如果孙全和袁水清有兴致的话，他们渔夫码头店里自有的小船，却可以划到河心去玩玩。 话说，他们夫妻俩买下这渔夫码头几年了，还真没这么浪漫过。 所以，袁水清听了孙全这个提议，没怎么迟疑，就微笑点头，“行呀！不过，你会划船吗？先声明啊，我可是不会的。” 孙全笑了，“放心！你忘了我是农村出来的？我们家那边河多、塘多，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们那里很多河里、塘里都种了菱角，每年夏天的时候，家里有划盆的人家，就会把划盆抬进河里，或者塘里，划盆你知道吗？” 袁水清茫然摇头，但眼睛亮亮的看着孙全，一副饶有兴趣的好奇模样。 她这副表情，也激发了孙全的话兴。 “划盆不大，唔……大概比以前洗澡的澡盆要稍微大一点，但要深不少，唔……对了！就跟浴缸差不多大，但是木头做的。” 袁水清终于点头，笑道：“嗯嗯，我能想象出来了，嗯，你继续说，划盆怎么了？” 孙全：“呵，划盆没怎么，我家以前就有一个划盆，我十几岁的时候，偷偷一个人把划盆拖进河里，自己划着去采过菱角，菱角你知道吧？” 袁水清：“知道，以前奶奶买给我吃过，是长在菱角菜上的，对吧？” 孙全：“嗯，对！你可能只知道菱角很好吃，但我估计你是绝对想不到菱角是怎么摘的，一个人蹲在划盆里，用两片小木片，划到有菱角的地方，一点点摘的，唔，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划盆那种东西，一般人在里面是待不住的，刚上去划盆很可能就会翻个底朝天，然后人就栽进水里，呵呵，很危险的，而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用划盆去河中心采菱角了。” 说到这些小时候的趣事，孙全兴致勃勃，还有点儿小骄傲。 而袁水清也听得兴致盎然，跃跃欲试地问：“那你家那个划盆现在还在吗？咱们以后回你老家的时候，你带我去采菱角试试呗？对了，划划盆真那么危险吗？你翻进过水里没有呀?” 孙全嘿嘿直笑，“当然翻过啦！第一次跨进划盆里的时候，我根本就站不稳，第一只脚站进去的时候还好，第二只脚刚抬起来，还没站进去，划盆当然就给我翻了。” 袁水清抿嘴偷笑，然后又问：“那谁救的你呀？当时你旁边还有别人吗？” 孙全摇头，笑道：“没有，当时就我一个人，不过，划盆翻了也没事，因为我会游泳啊！那时候是夏天，天热，划盆翻了，也没事，就是身上湿透了而已，无所谓的，我从水里冒上来，把划盆翻过来，舀干里面的水，就又跨进去了，连续翻了几次，才总算找到窍门，在里面蹲稳。” “几次？什么窍门呀？很难吗？” 袁水清很好奇。 孙全举起酒杯又和她碰了个杯，抿了口红酒，伸筷子夹菜的时候，笑道：“其实窍门很简单，就两点！” 袁水清：“哪两点？” 孙全：“一般人上划盆，因为害怕翻进水里，所以脚会尽量往划盆的中间站，但我告诉你，越是这么害怕这么干的人，越会翻进水里。” 袁水清蹙眉疑惑，“那站哪儿呀？” 孙全微笑，“划盆的盆地是椭圆形的，进去的时候，只能站其中一头，站得越靠近椭圆的尽头，越安全，但这很考验胆量，因为站尽头的话，划盆马上就会往水里陷下去一大截，一不小心，或者体重重一点的话，河里的水都会直接灌进划盆里。” …… 夫妻俩边聊边吃，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等聊完这个话题，桌上一瓶红酒也喝光了，菜也吃了不少。 “吃饱了吗?” 孙全问。 袁水清嗯了声，“饱了，那咱们现在去划船？” 孙全呵呵一笑，起身边往门口走，边说：“那就走啊！” 第774章 月下看美人 事实证明，孙全没吹牛皮，他确实会划船。 牵着袁水清登上店里的小渔船的时候，小渔船猛然往下一沉，沉下去一大截，猝不及防的袁水清一晃，差点栽进水里，但孙全早有预料，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肩头。 “呵呵，看来你是只旱鸭子啊！”他开着玩笑。 惊魂甫定的袁水清斜他一眼，捋了下耳边的发丝，“你才是鸭子！” 孙全呵呵一笑。 岸上的店长黄惊奇刚才也吓了一跳，见老板娘没有掉进河里，才松了口气，刚才他就劝孙全和袁水清不要上船，一来这船很小，容易翻船，二来，现在又是晚上，孙全和袁水清又都喝了酒。 但显然他的劝说没起作用，孙全不以为意。 就连黄惊奇推荐让一个渔民帮忙划船，也被孙全拒绝了。 刚才他还以为孙全酒喝多了，在逞能。 但刚才见孙全上船时，双脚站得稳稳的，还能顺手扶住袁水清，黄惊奇就知道孙全以前应该是真的会划船，不是吹牛的。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不是经常登小船的人，第一次上船，是很难站稳的。 “孙总、袁总，天黑船小，你们小心一点啊！” 虽然已经放心不少，但黄惊奇还是下意识提醒孙全、袁水清。 孙全扶着袁水清在船中间坐好，闻言，对黄惊奇扬了扬手，“放心吧！你去忙你的，我会游泳，再说了，袁总不是穿上救生衣了嘛，你就别操心了！走了啊！” 说话间，他上岸拔起船链子末梢的铁钎，随手连同铁链一起扔上船，一脚蹬在船头，将小船蹬离岸边，他纵身一跃，又回到船上。 船头再次往下一沉，但他仍然站得稳稳当当。 倒是坐在船中间的袁水清吓了一跳。 孙全呵呵直笑，随意坐在船头，拿起船桨，随手划着，小船慢悠悠地往河中间漂去。 没多久，袁水清心里的一点惊慌之意就慢慢散了，因为她也看出来了，孙全划船的技术确实挺娴熟的。 看他划船，似乎漫不经心，随便一下一下地划着，小船就乖巧地往河中间漂去。 “划船好像也不难呀！” 见孙全划得随意、轻松，她有了这种错觉。 孙全闻言失笑。 想到小时候老爸常骂自己的一句话：看别人吃豆腐，牙齿快。 意思是看别人做某件事跟吃豆腐一般容易，就觉得自己上自己也行。 他忽然来了兴致，对媳妇扬了扬下巴，笑道：“要不你过来划两下试试？” 今晚的月色很好，大半个月亮挂在夜幕上，倒映在水面上，月光照得河面上波光粼粼，也让他们夫妻彼此能看见彼此。 甚至还能隐约看清已经在十几米外的岸上景物。 “好呀！那我来试试……”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此时只有他们夫妻两人，也可能是因为孙全这罕见的浪漫划船……反正，袁水清此时也显出几分平日里罕见的活泼来。 对孙全的提议，她竟也跃跃欲试。 话音未落下意识就站起来，但身子刚刚站起半截，小船就猛然左右一晃，吓得赶紧蹲下，差点又栽进河里。 “呵呵……” 孙全被逗笑。 然后收浆放在船上，起身几步跨过去，他跨过去的时候，其实小船也在摇晃，但他摇晃的只有双腿，上身几乎不见晃动，如履平地一般走过去。 从小划船的经历，让他早就习惯了在船上行走，诀窍也很简单，就是船在摇晃的时候，双脚顺着船摇晃的方向，收力和发力，当然，理论很简单，但要形成身体的本能反应，不是知道理论就能马上学会的。 他走过去笑呵呵地把袁水清扶到船头坐下，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示意她拿浆划两下。 袁水清有点心有余悸，却也仍然充满好奇。 没怂，真的拿起船桨入水划了几下。 然而，现实很快教她做人，没划几下，小船就在河面上打转，她划得越快，小船就转得越快，却就是不往前走。 孙全看得笑声不断，颇觉有趣。 袁水清扭头蹬他一眼，脸上有些羞红，但笑容却很灿烂，“为什么你随便划划，船就往前走，我却怎么划，都在原地打转呢？快告诉我怎么划呀！” 她学习的兴趣很浓。 孙全一边笑，一边指点她木桨入水的时候，该怎么注意角度，如果见到小船另一头偏离方向，下一桨入水，又该怎么调整角度。 理论很简单，不复杂。 袁水清感觉自己听懂了，但却一时掌握不好调整木桨的角度，小船仍然在原地打转，但多少也有些进度，至少这船在原地打转的时候，偶尔也会往前漂一点。 好一会儿，她终于能把小船划着往前漂，虽然漂的方向有点不受她控制，但总算不老在原地打转了。 她脸上的羞红色慢慢淡去，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很开心。 孙全一开始，是看戏似的笑容，不时因为她的出错，而笑出声来。 慢慢的，他脸上的笑容没那么夸张了，双手交叠在自己膝盖上，偏着头静静地看着身旁满脸笑容、沉浸在划船乐趣中的袁水清，皎洁的月光映在她脸上，仿佛给她的脸镀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很美。 古人喜欢花前月下，男女私会。 还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此时的孙全就深有同感。 他媳妇本来就美，今晚月色这么好，此时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认真划船的笑脸，真的美爆了。 想着这一世，这么美的女人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三个孩子的娘，他心里就被幸福填满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重生这一世，就算什么成就都没取得，能有这么漂亮、这么恩爱的一个媳妇，就值了。 正在认真学着划船的袁水清无意间往孙全这边一瞥，正好与孙全满含爱意的眼神对上，那一瞬，她怔了怔，下一瞬，她回过神来，对他温柔一笑，轻声问：“你呆呆地看什么呢？” 孙全呵呵一笑，右手伸过去，揽过她的脑袋，凑过去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才笑道：“当然是看你啊！老婆，你真美！” 袁水清脸色有点发红，白他一眼，笑着轻啐一声：“无聊！” 第775章 对曹芹的思想冲击 孙全和袁水清在河上玩了个把小时，就把小船划回岸边，上岸后，跟黄惊奇道了个别，就在蔡亚男的陪同下，上车回去了。 这大概就是有孩子和没孩子的区别。 因为担心他们俩都不在家，时间长了，三个孩子都要哭闹，所以，他俩都没心思玩太久。 他们走的时候，正好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服务员曹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今晚她见到孙全和袁水清，让她心下颇多感触。 这夫妻俩看样子都比她大不了几岁，可自己和他们的差距，恐怕这辈子都填不平。 这家渔夫码头的生意有多好，曹芹最近天天在这里上班，自然是清楚的。 而据她所知，这家店幕后的大老板还是99黄焖鸡的大老板，渔夫码头只是人家庞大产业中的一小块，很不起眼的一小块。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这是曹芹看着孙全、袁水清离去的背影，脑中闪过的念头。 这个念头也一直持续到她今晚下班。 下班时，已经很晚了，街面上都没几辆车，也不见几个行人，曹芹带着一天忙碌下来收获的疲惫，和三个室友一起步行回宿舍。 她的三个室友，容貌和身材，也都不错，各具特色。 渔夫码头因为生意够好，所以这里常有厨师和服务员过来应聘，而应聘的人多了，也就给了经理择优录取的条件。 简单说，就是在这家店上班的几个服务员，都挺年轻漂亮。 像曹芹，她就容貌姣好，身条也够顺，学生时代，她也是收过不少情书，也被不良少年常常堵在回家的路上。 而和她同宿舍的三个女生，也都长相不差。 个子最高的，正好姓高，全名高美云，鹅蛋脸、身高腿长，胸怀宽广。 平时上班的时候，男客人的目光总是被她宽广的胸怀所吸引。 说她是个美女，没人会否认。 个子最矮的，不姓矮，也不姓艾，姓芮，全名芮晓晓，但她的矮在很多男人看来，不是缺点，因为她的小脸精致，身材曲线也很动人，小巧玲珑，明眸善睐，还爱笑，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 来店里吃饭喝酒的一些老男人，就喜欢盯着她看。 曹芹的第三个室友田萍萍，相对而言，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矮的，但她是最丰满的，却又称不上胖，最大的亮点就是皮肤够白，腰肢够细，一张可爱的圆脸，能令一些人联想到丰收的喜悦，说她是美女，应该也是可以的。 她们四人习惯每天下班后，一起结伴回宿舍。 当然了，大半夜的，步行走夜路，不结伴，她们大概也有点怕。 而这种害怕，显然不是多唱几遍：“我一个人洗澡，也不怕不怕啦”就能消除的。 往日，她们四人回去的路上，总会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女人嘛！有人曾经说过：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 四个女人走在一起，那叽叽喳喳的程度，可以想象。 而今晚呢？ 高美云、芮晓晓、田萍萍倒是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一路上叽叽喳喳聊了个不停，刚开始是高美云提起的话题——口红的话题。 这个话题，芮晓晓、田萍萍都感兴趣，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地交流着自己觉得哪款口红漂亮、好用。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面膜的话题上。 这个话题没聊多久，不知怎么又聊到护手霜的问题上。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们又聊到男朋友的话题上。 嗯，这个话题是芮晓晓发起的，她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高美云——“美云姐，你跟你男朋友发展到哪一步了？几垒了？” 这个话题，让高美云有点害羞，田萍萍虽然脸色也有点羞涩，却也兴致盎然，好奇地伸着脑袋，盯着高美云。 “你要死呀！问这么不要脸的问题？” 害羞的高美云伸手勾勒住芮晓晓的脖子，表情“凶狠”。 芮晓晓一边讨饶，一边向曹芹和田萍萍求救。 田萍萍连忙救她，但曹芹却没反应，她似乎没兴趣陪她们打闹。 高美云她们仨打闹嬉笑了一阵，注意力终于都落在今晚明显很反常的曹芹身上。 “芹芹，你不够姐妹呀！刚才美云姐差点勒死我了，你都不救我，还是不是好姐妹呀？” 芮晓晓挤过来，不满地抱怨着，悄悄掐了曹芹胳膊一下，曹芹没有防备，顿时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闪开。 田萍萍好奇地打量着曹芹，说了句：“芹芹好像有心事呀！” 高美云走到曹芹另一边，一伸手勾住曹芹脖子，眼睛凑近了，“恶狠狠”地逼问：“咋了芹芹？被人煮了？还是思春了？嘻嘻。” 一句话，把芮晓晓和田萍萍都逗笑了。 两个女生都起哄，也都凑过来逼问曹芹，芮晓晓作势要再掐曹芹。 田萍萍作势要挠曹芹的痒痒。 对她们来说，忙碌一天，也就下班的时候，可以自由放纵一下，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反正这大半夜的，街上没什么人，没人注视，她们就能放得开。 曹芹显然有点怕她们三个，毕竟她双拳难敌四手，不可能是她们仨的对手。 于是一阵讨饶之后，连声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好！你说！” “快说呀！” “赶紧交待，是不是思春了？” 三个女生兴致勃勃，相当好奇。 平日里曹芹可不比她们文静，而刚才她们那么热闹，曹芹却一反常态地安静行走，低头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唉，你们知道今晚我看见谁了吗？” 在三个室友的催促下，曹芹先抛出一个问题。 高美云白她一眼，勒住曹芹脖子的手臂收紧，“恶狠狠”地威胁，“别卖关子！赶紧直说！要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嘿嘿。” 芮晓晓和田萍萍也在催促。 曹芹苦笑，不敢再卖关子，赶紧说：“老板和老板娘！我今晚看见咱们的老板和老板娘了，我猜你们仨都没有注意到吧？” “这……”芮晓晓错愕。 “真的假的？小芹芹，你不是骗咱们的吧？你可想清楚了再说！”高美云也有点不相信，再次威胁曹芹。 而田萍萍眨了眨眼睛，好奇问：“真的呀？芹芹，那你快说咱们老板和老板娘长得啥样？你在哪里看见的呀？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三女都很好奇。 曹芹于是就把今晚自己接待、伺候孙全和袁水清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三个女生一时间都有点安静。 但安静的时间很短。 很快安静的氛围就被好奇心较强的田萍萍给打破，“芹芹，你是说今晚来2号包厢的那个美女，是咱们的老板娘？那个头发很短的家伙是咱们的……老板？你不是在骗我们吧？” 显然，袁水清的美貌，让田萍萍记住了今晚有这么个女客人。 顺带着，也记住了孙全的短发。 曹芹点头，“嗯，今晚黄经理还亲自去那个包厢打了个招呼，你们难道都没有注意到吗？” 高美云撇撇嘴，“咱们黄经理每天晚上去打招呼的包厢多了，店里那么忙，我们哪有心思去注意他跟哪几个包厢的客人打了招呼？” 芮晓晓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忽然小手掩嘴，惊呼一声，“呀，我想起来了，芹芹你说的是不是那对用咱们店的小渔船去河上划船的那对情侣呀？是不是？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呀？” 晚上去河面上划船这事，在渔夫码头店是极少见的，这大概也是芮晓晓能注意到，且记住的一大原因。 “嗯，没错！他俩吃完饭后，确实把咱们店的一条小渔船划去河中间浪漫去了。” 曹芹点头确认。 闻言，高美云眨了眨眼，也终于记起这事。 “哦，你说的是那两个人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他们上船的时候，黄经理好像还陪着去了水边说了好几句话，对不对？” 曹芹微微点头，“应该是吧！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但老板和老板娘去划船，黄经理亲自送到河边，也挺正常。” 在三个室友面前，她没有提过黄惊奇黄经理是她表叔。 不为别的，只为大家不用异样的目光看她，也为了三个室友能放心大胆地和她交朋友，而不是随时担心她们无意间说的某句话，回头被她曹芹去跟黄惊奇打小报告。 “如果是那个美女的话，那咱们老板娘还真像传说中的那么漂亮呀！个子也太高了，跟专业模特似的！”高美云感慨地赞叹。 芮晓晓有些羡慕地说：“真是郎才女貌呀！老板娘那么漂亮，我听说咱们老板还是个大作家，这就是传说中的郎才女貌吧？这两口子也太幸福了！哎，你们说咱们老板和老板娘有多少身家了？上次新闻上好像说，他们身家过亿了，是一亿多？还是好几亿呢？” 芮晓晓的表情很羡慕。 而看见她这副羡慕的表情，以及听完她这番话，高美云乜她一眼，笑着打趣：“晓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你理想的男人是猛男类型的吗？咱们老板好像不属于这个类型呀，你这在羡慕啥呢？” 田萍萍笑呵呵接话：“猛男诚可贵，有钱有才就可破！嘻嘻，对吧晓晓姐？” 芮晓晓被她俩打趣的有点脸红，高美云人高马大，她不是对手，不敢对她龇牙，但田萍萍嘛…… 芮晓晓将恼羞成怒的怒火全部发泄在田萍萍身上，当即就扑过去，抓过田萍萍左手，一口就咬在田萍萍的手臂上，把田萍萍咬得一声“惨叫”。 曹芹含笑看着她们打闹，眼神却有点过于沉静。 这和她平日的性格是不符的。 只能说她到现在，还沉浸在今晚遇到孙全和袁水清的冲击中。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比高美云、芮晓晓、田萍萍，她曹芹今晚是直面过孙全和袁水清的，还听见他们几句闲聊。 她还记得其中一句是公司整体搬迁到新楼。 关于99黄焖鸡去年买了一栋大楼准备做公司总部的事，她是听过小道消息的。 因为名义上，渔夫码头也是归99黄焖鸡总部管的，所以渔夫码头上上下下，平时都喜欢聊几句关于99黄焖鸡的事。 她曹芹来渔夫码头上班，做服务员，家境自然不是很好。 家境很好的美女，谁会去那样一家小饭店做服务员呀？ 曹芹想着自家一套老房子一家人住了几十年，都没钱重新盖一栋新的，今晚那对年轻的老板和老板娘，却已经有钱买一栋大楼做公司的总部，想着这些，她心里就很感慨。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哀叹也有之。 羡慕和嫉妒很好理解，至于她为什么还有哀叹的情绪？ 其实也很简单，她是哀叹自己的命运。 她承认今晚看见的老板娘比她曹芹漂亮不少，也很有气质，但她不觉得容貌和气质上的那些差距，足以造成她俩命运上的那么大差距。 凭什么呀？ 凭什么都是女人，我曹芹长得也不差，生活却比老板娘差那么多？ 公平吗？ 她觉得很不公平。 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过上老板娘那样的日子，心里却清楚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没那个命的。 即便这些年，追过她的男生、男人、老头都不少，可她此时心里遍数那些追过她的，却悲哀地发现那些人加起来，在财力上，估计也不够老板的一个零头。 而她也不相信以后，会有一个财力上堪比老板的男人来追求她曹芹。 那样的有钱人，她这辈子大概率是没机会遇见第二个的。 真的是同人不同命呀…… 回到宿舍，洗漱过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的曹芹心里发出这样的唏嘘。 而高美云等人，却早就跳过这个话题，她们仨终究没有近距离伺候孙全和袁水清，所以她们今晚的感触都没曹芹那么深。 …… 第二天醒来，曹芹收拾自己的心情，以为昨晚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大概都不会再见到老板和老板娘，毕竟她在渔夫码头上班几个月了，也就昨晚见了那么一次。 不料，她今天和三个室友一起来到店里上班，刚来没多久，就见表叔黄惊奇拍拍手，召集大家开会，然后当众向她们这些服务员宣布了一件事。 一件让她即将有机会再次见到老板和老板娘的事。 第776章 搬迁日 第776章搬迁日 黄惊奇告诉大家，两天后，公司总部要整体搬迁到新大楼去，到时候需要一些迎宾和服务员端茶倒水。 所以，需要她们这些服务员到时候都过去帮忙。 黄惊奇话音未落，就有人问：“经理，什么时候去呀？那天咱们除了过去帮忙，还要上班吗？是不是帮完忙，就可以休息了？” 也有人问：“经理！咱们去帮忙，有红包吗？” 还有人问：“黄总，那天管饭吗？” …… 七嘴八舌的问题很多，站在人群里的曹芹一句都没问，她有点出神，她在想：又能见到老板和老板娘了吗？ …… 两天时间，转眼即过。 两天后的上午，孙全起床后，冲了个澡，换上袁水清特意为他准备的衣服，没有系领带。 他平日里就没有系领带的习惯，而且，他又不是拿死工资的上班族，何必把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跟个工具人似的？ 小时候，他是很向往那些西装革履的白领的，后来慢慢长大了，才知道真正有钱或者有权有势的人，穿着方面其实是比较随意的，那些每天都把自己收拾整整齐齐的，往往都是拿死工资上班的。 等他自己从事网文写手这个职业之后，西装、皮鞋穿的次数就更少了，重生后，因为偶尔要参加公司的会议，或者别的什么事，偶尔还会穿一下西装，重生前，他做写手的那些年，吊在衣橱里的那套西装，一年都未必有一次穿上身的机会。 写手嘛！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坐在电脑前面，没什么机会见外人，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今天袁水清帮他准备的衣服要稍微正式一些。 但也还是偏休闲款的。 藏青色的休闲西裤，淡蓝色的休闲T恤，腰间一条黑色皮带，唔，袁水清还帮他把衣橱里珍藏的一块手表拿出来，放在衣服上。 这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她送他的礼物。 是什么牌子，他记不清了。 反正他平时也不戴。 孙全站在穿衣镜前穿衣的时候，袁水清走过来，帮他牵了牵衣领，然后上身后仰，稍微拉远距离，打量孙全两眼，微微笑了下，轻声说：“还行！挺精神的。” 孙全斜她一眼，觉得她这夸得不好，什么叫“挺精神的”？为什么不说挺帅的？ 她今天的穿着也比平时正式不少。 下身穿了一条白色修身牛仔裤，将两条长腿的曲线之美完全勾勒出来。 上身一件淡红色的女士短袖衬衫。 总体很漂亮，也很飒爽。 孙全看了她两眼，满意地点点头，有这么漂亮一媳妇，他很有面子。 夫妻俩下楼的时候，看见女儿孙洁心正在往餐桌上爬，小东西挺聪明，她个子还不够高，爬不上餐椅，竟然知道搬来一只小凳子放在餐椅旁边垫脚，小脸红扑扑地正努力爬上餐椅，孙全和袁水清见了只是无奈一笑，并没有紧张。 因为孙全老爸正站在餐椅旁边，伸手虚虚地护着孙洁心。 至于孙洁心爬上餐椅想干啥？他俩也一眼就看穿了。 餐桌上，有几杯倒在玻璃杯中的早餐奶，孙洁心爬的那张餐椅旁边就有一杯，而孙洁心很喜欢喝奶，所以……她的目的很明显了。 孙全老妈和保姆王嫂，正在客厅那里用水盆给两个孙子洗脸、洗屁屁。 大门外面的院子里，能看见田有志、高光在打拳的身影。 这一幕，是孙全家很寻常的一幕，几乎每天早晨都大差不差。 正在给两个孙子洗着的徐梅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扭头望来，看见儿子、儿媳，笑着说：“你们下来了？快吃饭吧！早饭都做好了，你们今天有事，等下吃好了就走你们的，孩子们交给我们就行了。” 家里人不少，把三个孩子暂时交给他们带，孙全和袁水清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好！” 孙全笑着应了声。 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女儿已经捧着一杯早餐奶在咕咕地喝着，孙全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小东西喝奶的时候最是专心，他揉她脑袋，她也没什么反应，仍然专心喝奶。 孙全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对袁水清说：“坐！快点吃吧！” 等袁水清坐下，他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伸手去拿桌上的早餐吃。 夫妻俩不紧不慢地吃早餐的时候，女儿孙洁心已经喝完那杯早餐奶，两条小腿在餐椅上站起来，伸手往桌上拿吃的。 孙全和袁水清也没阻止她，他们是乐于看见自己孩子学着自己吃东西的。 孙全老爸孙志才一直笑呵呵地在旁边护着孙洁心，随时提防她从椅子上掉下去，不时还伸手帮她拿她想吃的东西。 一切都很温馨，直到孙洁心伸手抓了一只煎饺吃完后，习惯性地将油乎乎的小手在孙全肩膀上擦了擦…… 当时孙全就愣了愣。 袁水清怔了下，抿嘴轻笑。 孙志才笑呵呵地说：“心心这个习惯都不知道跟谁学的，她自己手脏了，从来不在她自己身上擦，都是往别人身上擦，呵呵。” 他们都很开心。 在孙全肩膀上擦完小手的孙洁心一点犯错误的自觉都没有，伸手又去桌上拿白煮鸡蛋。 孙全无奈地看着自己刚刚新换的T恤肩膀位置多了一块油乎乎的小手印，叹了口气，伸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擦不干净，只是将油乎乎的小手印擦得淡了些。 “要不等下你吃完了，去楼上换一件吧？” 袁水清喝着稀饭，夹菜的时候，向他建议。 孙全笑了笑，摇头，“算了，就这样吧！懒得换了，反正脏得也不是很明显。” 他无所谓。 袁水清笑了笑，也没劝他，她也习惯了。 事实上，最近这段时间，衣服遭殃的不仅孙全一个，全家人，包括袁水清，都经常遭孙洁心的毒手。 她的小手脏了，总是顺手往别人身上擦两下。 但她自己身上的衣服，却很爱惜，还知道臭美了呢！前两天袁水清帮她换了一双新鞋子，然后问她：“心心，你身上哪里好看呀？” 孙洁心这小东西竟然知道低头望着脚上的新鞋，伸着小手指着新鞋，嘴里还知道说：“鞋鞋、鞋鞋……” …… “真不换一件T恤了？” 临出门前，袁水清又问了孙全一遍。 孙全还是摇头，“不了，就这件吧！” 其实他以前也是很爱干净的一个人，在大学学餐饮的时候，老师们总是强调要求他们注意个人卫生，反复强调做餐饮的，个人卫生一定要干净，否则做出来的东西，客人是不敢吃的。 但有了孩子之后，在他身上发生一件很神奇的变化。 ——那就是女儿把他身上弄脏了，他竟然无所谓，甚至不觉得脏。 比如每次抱女儿的时候，女儿的鞋底经常把他身上弄脏，他也只是随手拍两下，一点都不以为意，回头都没去换身衣服的念头。 …… 曹芹等人今天一早就随着黄惊奇经理，坐车来到新的公司大楼帮忙打扫卫生。 新大楼装修得很漂亮，外墙上，全是大理石覆盖。 楼前的地面上，也是大理石铺就。 曹芹等人来到的时候，大楼里打扫卫生的人已经有很多。 有和她们差不多年龄的姑娘，也有一些年龄不一的男人在帮忙。 还有专门的搬家公司，在忙忙碌碌，将车上运来的一些办公设备往大楼里搬，曹芹还看见几个疑似总公司的领导，在楼下指挥那些搬家公司的工人。 随着大家一起走进大楼的时候，曹芹不自觉地抬头挺胸，尽量展现出自己形象最好的一面。 这栋大楼如果放在一线大城市，可能不算什么，应该是不起眼的。 但在M市这个地方，这个旅游城市，就显得很气派很不一般了。 作为一座旅游城市，M市的高楼很少，多的是两三层的小楼，高的一般也就6层。 像这样24层的大楼，在M市肯定是不多见的。 最主要是这栋大楼装修得档次很高，曹芹扫了眼这条街上的其它楼房，感觉眼前这栋大楼绝对鹤立鸡群，说它是这条街的地标性建筑，应该没有问题。 进入大楼后，黄惊奇带着她们几个去找了一个什么小领导，这位小领导马上给曹芹等人拿了一些打扫卫生的工具，然后就让她们赶紧去24楼的大会议室打扫卫生，并且再三强调让她们抓紧时间，要快。 因为打扫完大会议室的卫生，还需要她们赶紧换上旗袍，充当今天大门前的迎宾小姐。 走进电梯后，见电梯里暂时没有其他人，芮晓晓忍不住好奇问：“经理，我刚才看见很多人在打扫卫生呀，都是花钱请来的吗？” 高美云脑子灵光一些，皱眉说：“应该不是吧？我觉得可能都是从其它分店里叫过来的！是不是呀经理？” 黄惊奇嗯了声，点头道：“对！咱们在这座城市有不少分店，每个分店都有服务员，公司总部那边也有不少文员和打杂的，两天前，领导们安排任务的时候，就交代下来了，今天下面所有分店和总公司能抽调出来的人手，都得过来帮忙，对了，等下你们打扫卫生的时候小心一点，弄干净一点，今天老板和老板娘可能要召集公司高层会议，到时候可能就会用那间大会议室，别到时候让老板和老板娘发现那里卫生没搞干净，都记住了吗？” “明白！” “知道了黄经理！” “放心吧！经理！” …… 几个服务员连忙应是。 曹芹也跟着应了一声。 和其他几个同事不同的是，曹芹今天的情绪有点异常，话比平时都少。 第一次来到总公司这栋新大楼，她更直观地感受到老板和老板娘多有钱。 这么高的一栋大楼竟然都是他们的，不仅如此，她之前还听说，老板去年买这栋大楼的时候，还顺手在魔都等地也买了几栋大楼。 普通人买一套百平米的住宅房都吃力无比，老板和老板娘却是整栋整栋的买…… …… 车行到半路，孙全就接到邝龙飞的电话。 “孙总，你们出发了吗？” 电话一通，邝龙飞的问题就抛过来。 孙全笑了笑，“已经在路上了，别催！” 邝龙飞：“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胡副市长等人一会儿估计会过来，所以你们路上最好不要耽搁了，否则胡副市长他们来了，你和袁总还没来，场面就难看了。” 孙全嗯了声，“我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到，唔，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邝龙飞：“行！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就说到这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孙全嗯了声，随手挂断通话。 胡副市长今天要来的消息，他昨天就听媳妇袁水清说了，刚听说的时候，有点意外，现在已经不意外了。 那位胡副市长，他之前没打过交道，但听说过。 据说是分管经济的副市长。 99黄焖鸡作为M市的餐饮龙头企业，受市里重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今天他们公司总部整体搬迁到新大楼，市里来一位副市长道贺，也不算离奇。 …… M大学，旅游系。 教师办公室里，今天一早来上班的覃玉心就显得喜气洋洋，嘴角总是忍不住地微微上翘。 今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反常。 别的不说，只说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就异于寻常。 黑色一步裙、白色小翻领衬衫，黑色半高跟小皮鞋，衬衣领口还系了一条紫色丝巾。 就连发型都特意做过，盘在脑后，还喷了啫喱水定型。 平时的她可很少打扮的，但今天每个见到她的同事都一眼看出她今天特意打扮过。 不仅特意做过的发型一眼就能看出来，全身上下的衣服……上的折痕，都那么清晰，明显是新买的，今天头一次穿。 就连脚上那双半高跟的小皮鞋，也是崭新的样子。 坐在自己座位上，她不时看一次手腕上手表的时间，这一早过来上班，还没半个小时，她看手表的次数就超过7次了。 坐在她对面的一位女老师都无语了，失笑道：“覃老师，你差不多够了呀！知道你学生今天公司搬迁，是大喜的日子，但你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第777章 搬迁日2 曹芹和几名同事搞完顶楼大会议室的卫生后，就被领着去换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 旗袍很漂亮，就是腿边的开叉有点高，这让曹芹有点不习惯，行走之间，下意识用两只手按着开叉的地方。 换好旗袍的她们，按要求来到楼下大门口，分成两列充当迎宾小姐。 来到大楼门口的时候，曹芹注意到门口多了几对花篮。 不仅多了几对花篮，还多了两排金色的礼炮。 这玩意，她以前在电影上看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 曹芹不禁多看了几眼。 未久，一辆红色宝马开到门前红毯入口处停下，曹芹眼神不错，一眼就看见车里坐着的孙全和袁水清。 车子刚刚停下，曹芹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看见大门里迅速小跑出来好几个西装革履的。 其中两个年轻的，脚步最快，最先跑过去，帮忙打开后面两个车门。 “孙总，请！小心碰头。” “袁总请！请小心！” 帮忙开门的两人，躬着腰，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挡在车门框上方，防止下车的孙全、袁水清碰着头顶。 孙全和袁水清含笑下车，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蔡亚男面色冷淡地下车走到袁水清身旁。 以邝龙飞为首的几人迎上去，邝龙飞张开双臂给了孙全一个拥抱。 孙全拍着邝龙飞的肩膀，笑道：“辛苦了！” 两人分开后，孙全又和其他几人挨个握手问好，都是总公司部门主管级的头头脑脑。 充当迎宾小姐的曹芹和几名同事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开了眼界。 大老板果然不一样，即便身高不是很高，长得也不是很帅，但总公司副总以下这些头头脑脑，无论长相如何、气质如何、年龄几何，出现在孙全面前的时候，都是满脸笑容，除了邝龙飞这位副总站在孙全面前的时候，腰杆是直的，其他人多少都微微躬着点腰。 脸上的笑容，比见了亲爹还热情。 曹芹听见孙全问：“客人们还没来吧？” 一名领导笑着回答：“孙总放心，花篮虽然送来几对了，但客人们都还没到。” 孙全微微点头，伸手向前示意了下，笑道：“那咱们就都进去看看吧！说起来，这里装修好了，我这个不称职的老板，还没来看过呢！呵呵。” 说着，孙全牵着袁水清的手，带头往大门走去。 其他人陪着笑，连忙跟上。 等孙全等人走到大门近处，曹芹和几个同事按照之前黄惊奇的吩咐，都微微鞠躬，几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欢迎孙总、袁总！” 她们鞠躬后，没有立即直起身来。 出于好奇，曹芹即便是鞠躬状态，眼睛也是悄悄打量着从她们身前经过的孙全、袁水清。 然后她就恰好瞅见孙全肩头的T恤上，有一只不太明显的小手印，当时曹芹就惊讶了。 今天这个日子，大老板身上的衣服竟然脏了？ 这么不讲究的吗？ 从她们身前走过的孙全、袁水清自然没注意这几个迎宾小姐，再漂亮，也难以引起他俩的注意。 等孙全等人进了大楼，好一会儿，芮晓晓忽然吁了口气，目光转向曹芹，小声问：“芹芹，那天晚上，你见到的真是孙总和老板娘呀？” 曹芹嗯了声。 田萍萍咂舌，“老板和老板娘气场真强，刚刚那些领导风头都被压住了吧？” 高美云微微撇嘴，“废话！在大老板和老板娘面前，谁敢抢风头？” 芮晓晓又叹了口气，“唉，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有钱有权的男人才是最帅的……” 听见这句话，曹芹瞥了芮晓晓一眼，觉得芮晓晓还是肤浅了。 有钱人有很多，刚才那些领导，哪个没钱？ 可真让她觉得帅的有几个？ 现实生活中，一些有钱人，不是糟老头子就是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曹芹在渔夫码头上班这么长时间，也见了不少，如果说那些人有气场，她承认，但要说那些人都帅？ 她只想翻白眼。 “不对！我觉得不对！” 田萍萍替曹芹反驳了，然后说出一句让曹芹意外的话来。 田萍萍：“你们不觉得孙总的气质很好吗？我觉得是大作家的书卷气，你们说是不是？” 曹芹惊讶的地方就在这里，田萍萍在她印象中，一向有点傻气，此时却能说出这样的见解出来。 高美云接过话，“大老板气质确实不错！” 芮晓晓眨了眨卡姿兰大眼，蹙眉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所以……咱们孙总之所以帅……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有才？是这样吗？” 曹芹忍不住说：“晓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原因归结为一点？就不能是他既有钱又有才，所以你才觉得帅吗？” “就是！呵呵，晓晓太傻了！” 田萍萍窃笑着附和。 高美云也笑着看了看芮晓晓。 芮晓晓愣了愣，然后第三次叹气，“唉！这么说，我这辈子想找一个这样的男人的几率就更小了呀……” …… 大楼前送到的花篮越来越多，不仅花篮，楼上拉下来的红条幅也越来越多，曹芹趁没人注意她这边，悄悄看了几眼，看见这些条幅上写的字，都是某某公司祝贺99黄焖鸡总部乔迁之喜。 比如：行远旅游股份公司恭祝99黄焖鸡总部乔迁之喜，等等。 没多久，她还注意到其中一条红幅上写的竟然是：M大学旅游系祝贺99黄焖鸡乔迁之喜。 而她之所以注意到这个条幅，原因也很简单，M市的人，谁不知道M大学是这座城市的最高学府？ M大学或许在全国范围内名气不大，知道的人不多。 但在M市本地，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而就在她注意到这条条幅后不久，孙全等人齐齐从大楼里出来，然后站在红毯前面，似乎在等什么领导过来。 曹芹好奇地关注着，心里也在猜着待会儿要过来的是什么人，应该是什么领导吧？ 要不然，大老板和老板娘用得着带着总部这么多领导，亲自在那里等着？ 第778章 搬迁日3 三辆轿车和一辆吉普不疾不徐地行驶在大街上，车速大概都在30码左右。 这四辆车不太显眼，因为四辆车，只有打头的那辆算得上是豪车——奥迪。 其它三辆都挺普通。 那辆吉普就不说了，其余两辆，一辆大众，另一辆还是大众。 但这四辆车里坐的人，却有点不普通。 比如打头的那辆奥迪车内，除了开车的司机，副驾驶座上，坐的是孙全大学时候的辅导员覃玉心。 后座上坐着两个男人，一胖一瘦。 胖的那个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有点天然卷，肥头大耳，一身官气，穿着不起眼，黑色西裤，白色衬衫。 他是M大学旅游系的主任——周西城。 瘦的那个不仅瘦，个头貌似也不高，头发花白，看着比那个胖主任要大六七岁的样子。 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花白的头发剪了一个精神的平头，有儒雅的气质。 穿的也普通，黑色西裤、黑色衬衫。 但他的身份，却是这辆奥迪车内最不普通的一个——M大学的校长韩百川。 此时这四辆车驶往的方向，正是孙全公司总部新大楼的方向，并且，距离已经不远。 今天这个日子，他们显然是去参加99黄焖鸡总部搬迁的。 而此时，打头的奥迪车内，覃玉心和周西城正在回答韩百川一个又一个问题。 韩百川的坐姿是放松的，面带微笑靠在座椅上，相比之下，随时准备回答他问题的覃玉心和周西城就要紧绷不少。 两人坐姿都比较直。 脸上的笑容也都比较灿烂，让人觉得他们能回答韩百川的问题，是一种荣幸。 而这，大概也是事实。 韩百川右手搭在后座扶手台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台，随口问：“那个孙全……他结婚了没有啊？” 周西城嘴巴一张，下意识想抢答，但却似乎答不上来，目光就下意识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覃玉心。 覃玉心能答上来，所以她的笑容没变，“校长，孙全那小子几年前就结婚了，孩子都生了仨了，哦，对了，他第二胎生的还是个双胞胎，双胞胎儿子呢！呵呵。” 她没注意到她这回答出口的时候，韩百川神色有点失望，轻叹一声，微微摇头。 坐在他身旁的周西城注意到了，心里大概也猜到韩百川的想法，但他也没辙，总不能让孙全那小子赶紧离婚吧？ 好在韩百川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微微摇头之后，又换了个问题，“唔，这个孙全这几年，我听人说了不少次了，你们说他现在大概多少身家了？能算得上咱们学校毕业的最优秀的学生了吗？” “这……” 周西城想了想，笑道：“校长，这个就不好说了，他具体有多少钱，也不可能到处跟人说，嗯，我记得之前新闻上报道过，说他最少有上亿的身家了，现在应该更多了吧？” 最后一句，他是扭头问的覃玉心。 覃玉心点头，笑道：“对！最少一亿多了，甚至两三亿都有可能了。” 韩百川微微颔首，表情有点感慨，“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挣了这么多，确实够出色了，唉！说起来，咱们学校的档次还是低了点啊！这些年从咱们学校毕业的，走上社会后，能混到孙全这个程度的，应该屈指可数吧？” 周西城点头，也叹了口气，“是啊！校长！其实，不是屈指可数，而是独一无二！据我所知，这些年从咱们学校毕业的毕业生，现在混的最好的，身家大概也就一两千万，像孙全这个层次的……” 说到这里，周西城摇摇头，苦笑道：“是绝无仅有的！” M大学的档次确实低了些。 说是大学，其实这个学校里的本科专业不是很多，不少都是大学专科。 学校的档次，决定了每年来这里读书的学生高考分数不会很高，上档次的二代们也看不上这所学校。 学生的高考分数低，家境普通，是普遍现象。 而这基本上就决定了多数从M大学毕业的学生，毕业后，都只能去做个朝九晚五的社畜，想要自主创业？都没什么资本。 偶有一些创业的，也是小打小闹，规模有限。 所以，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今天这个日子，身为M大学的校长，韩百川会亲自去给99黄焖鸡祝贺了。 孙全，已经不仅仅是M大学毕业的杰出毕业生，只论目前的身家，他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M大学的骄傲。 今天这样的日子，不仅M大学的旅游系、烹饪专业想过来沾他的光，就连校长韩百川，都想过来露个脸，代表整个M大学过来打个卡。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大家都有点感慨。 周西城觉得自己该活跃一下车内的气氛，同时，也想在校长韩百川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智慧。 只见他轻咳一声，笑着对韩百川说：“呃，校长，咱们学校不是想重建教学楼，还缺不少资金吗？我觉得……呵呵，咱们可以找个机会，跟那孙全同学谈谈，看看他能不能给咱们学校一点赞助啊，您说呢？” 副驾驶座上的覃玉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微微蹙眉。 韩百川笑了笑，微微颔首，“这个建议不错！不过今天这个日子，咱们只是去道贺，赞助的事，就回头让其他人来谈吧！” 周西城笑着连忙点头，连声道：“对对对！校长您说得很对，是我欠考虑了。” 目光一转，他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覃玉心，笑道：“对了，覃老师是孙全同学的辅导员，要不，回头拉赞助的事就交给覃老师吧？覃老师，你没问题吧？” 韩百川含笑的目光也望向覃玉心。 覃玉心表情有点不自然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她似乎不想领这个任务。 但面对系主任周西城和校长韩百川含笑的目光，她没办法拒绝，只好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点头道：“主任、校长，这个……这个我也不敢打包票，不过，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这一点，请两位领导放心！” 韩百川满意点头。 周西城则笑容微敛，正色强调：“覃老师！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要全力以赴！你是孙全同学的辅导员，他肯定尊敬你，你亲自出马，他没道理一毛不拔，而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多为咱们学校拉一点赞助回来，兴建教学楼，可是咱们学校的大事，孙全同学是咱们学校那么多毕业生里混的最好的一个，我听说他自己就买了几栋楼了，所以他的财力上，没有问题，就看覃老师你的努力了！” 韩百川笑而不语。 覃玉心努力保持着笑容，点头应是。 …… 未久。 车开到99黄焖鸡新大楼前面。 孙全等人笑着迎上去。 无需孙全亲自去开车门，已经有下属自觉地小跑过去，帮忙打开车门。 覃玉心、周西城、韩百川等人纷纷下车，后面三辆车上下来的，也都是学校的老师。 最后一辆吉普车里下来的，是一名扛着摄像机的老师。 孙全之所以没把这人误认为是专门的摄像师，是因为大学时期，他见过这位老师。 好像是学校宣传部的，平时学校里有什么大型活动，这位老师总是客串摄像师。 “覃老师！各位老师！欢迎欢迎！欢迎莅临我们99黄焖鸡，各位老师一路辛苦了……” 孙全脸上堆着笑容迎上去，首先伸出双手跟覃老师握了握，至于周西城和韩百川？ 孙全没什么印象。 周西城，孙全好像以前见过一两次，但韩百川，孙全就从未见过了。 大学，毕竟不是小学、初中或者高中，大学里的院系比较多，学生往往数千上万人，所以很少有整个学校的大型活动，平时上面的领导，就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比如校长韩百川，孙全大学三年，是一次都没见过。 或许偶尔在校园里碰见过，却完全不认识。 “来！来！孙全，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学校校长，韩校长，这位就是咱们烹饪班毕业的孙全了。” 覃玉心热心地帮孙全一一介绍今天前来的校长、主任，以及各位老师。 首先给孙全介绍的，就是校长韩百川。 韩百川含笑看着，等覃玉心介绍完，等孙全主动伸出双手，韩百川才矜持地笑着伸手和孙全握了握，没急着放开。 和孙全握了握之后，韩百川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孙全手背，含笑上下打量着孙全，微微颔首，赞道：“唔，不错！不错！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咱们学校毕业的最出色的毕业生，孙全是吧？很好！你真的很好！没有辜负咱们学校对你的栽培，我很欣慰，嗯，今天我谨代表咱们学校全体成员，祝贺你的99黄焖鸡乔迁之喜，在这里……我也希望，在未来的岁月里，你能戒骄戒躁，带领你的公司再创辉煌，更上一层楼！唔，加油啊！” 老实说，此时此刻，孙全心下有点感慨，没想到自己在学校几年，都没见过的校长，毕业几年后，却见到了。 对于校长说的这番话，孙全是没怎么往心里去的。 他知道校长今天亲自来道贺，是他和99黄焖鸡的荣誉。 但他这个人，从小就没什么荣誉感。 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从小吃饱穿暖都是大问题，能有多少荣誉感？ 就像小时候，每次学校或者乡里所有学校，举办什么运动会，班主任在讲台上跟他们讲要为班级为学校争夺什么荣誉，意义有多重大的时候，他孙全最在意的，就从来都不是什么荣誉。 而是奖品。 奖品不丰厚的运动会，他从来都没什么兴趣。 当然，今天这个场合，这么多人看着，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校长亲自过来道贺，他尽量发挥自己的演技，表现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连连点头，并向韩校长表达“由衷”的感谢。 然后是系主任周西城。 覃玉心介绍到周西城的时候，孙全才终于知道这位当年在学校里偶遇过两次的老师，是他们旅游系的主任。 而周西城等覃玉心介绍完，胖乎乎的双手就跟孙全握在一起，满脸笑容地开了个玩笑，“早就我们系里的老师们说过你了，都说你是我们旅游系烹饪班的大才子，被烹饪专业耽误了的大作家、大文豪，今天总算是见到你庐山真面目了，好！非常好！再接再厉、再创佳绩啊！呵呵。” 孙全回以感激的笑容，连声感谢。 等介绍到后面三辆车下来的那几个老师的时候，覃玉心就下意识加快了节奏。 基本上都是旅游系的各位老师，好几个都是其它班级的辅导员，还有一位是旅游系的副主任。 这些人，孙全以前在学校里偶遇过几个，但大部分是没什么印象的。 而在今天这个场合，这些老师都是笑容可掬的，对他的态度很热情，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自己的得意门生。 老实说，当着自己公司那么多下属的面，被自己母校的校长、系主任，以及这么多老师当众称赞，孙全确实感觉脸上有光。 还真找到了点荣誉感。 …… 曹芹和几名同事规规矩矩地站在大门口，继续充当着迎宾小姐的角色。 看着不远处那一幕，听着M大学自校长一下，那么多领导和老师对大老板孙全的称赞，她心下又多了些感慨。 ——怪不得大老板这么厉害，年纪轻轻就赚了那么多钱，原来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受那么多老师和领导的喜欢啊！连校长都这么重视他，怪不得呢…… 她以为她终于看懂大老板这么成功的真正原因。 接下来几个小时，她亲眼目睹今天来了多少道贺的宾客，有市里不少大公司的总经理、经理；也有M大学历届毕业的优秀毕业生，毕业后也在做生意的；最让她惊讶的……竟然还有市里一位副市长也亲自来了。 大门前的花篮、条幅越来越多，就跟今天这两样东西不要钱似的，不断有人往这边送过来。 第779章 可以找他拉赞助 砰砰的礼炮声响，吸引这条街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附近店面里的人，听见外面砰砰的礼炮声响，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出于好奇，赶紧小跑到店门外，循声望去。 从这条街上经过的车辆，礼炮声响起的时候，车内的司机、乘客，也下意识往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 从这条街上经过的行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有人驻足抬头、有人转身回头，有人吓了一跳之后，愕然抬头…… “什么声音？” “那边什么情况？” “握草，吓我一跳……” 街面上，到处传来类似的声音。 距离近的，已经看清什么情况。 崭新的99大厦门前，摆着数十对花篮，上百条从窗口拉下来的红色条幅，一派喜庆气氛。 而99大厦…… 这个名字，让生活在M市的很多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本地的餐饮龙头企业——99黄焖鸡。 单个的99黄焖鸡店面不太起眼，但本地人，经过99黄焖鸡这几年的迅速发展、大肆扩张，还有多少人不知道这99黄焖鸡已经发展成全国连锁加盟企业？ 不少人可能还曾想过加盟这99黄焖鸡呢！ 曹芹等人今天特意去打扫的顶楼大会议室，今天并没有派上用场。 今天到的宾客很多，孙全根本没时间召集本公司的头头脑脑去开什么会，礼炮放完后，他就热情地招呼着副市长、韩百川校长等人前往早已订好的五星级酒店——开元大酒店。 邝龙飞早已提前在那边订了酒席。 但看今天到来的宾客人数，孙全估计邝龙飞提前预定的酒席桌数恐怕不够。 上车前，他特意放慢脚步，对邝龙飞招了招手，等邝龙飞小跑过来，孙全压低声音问：“你提前订的酒席桌数够吗？最多能加几桌？” 学烹饪出身的他清楚，一般预订酒席，都是可以让酒店多备几桌的。 比如10+2，或者20+3，等等。 而所谓的10+2，就是预订10桌，但要求酒店多备两桌的菜肴，最好到来的宾客，如果只坐满10桌，那酒店多备的两桌菜肴，是不用付钱的，或者只多支付一点酒店的备菜费。 但酒店也不是傻子，所以顾客虽然可以让酒店多备几桌菜，却不可能多备太多桌。 比如5+5，或者6+6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孙全有点担心邝龙飞提前预订的桌数不够。 邝龙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够的，我刚才打电话已经确认过了。” 孙全点点头，放下心来，打开车门，上车。 …… 26桌。 最终，今天中午的酒席，坐了26桌。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头。 按惯例，这样的酒席，孙全这个大老板应该上台说几句。 他没有推辞，上台之前，接过助理俞欣欣提前帮他准备的发言稿，上去就念了一遍稿子。 什么？ 念稿子缺乏诚意？显得有点无能？ 孙全觉得无所谓。 他的99黄焖鸡已经壮大了，规模已经足够大，实力也足够强，已经无需他这个做老板的，再展示什么个人魅力，如果不是媳妇让他今天必须来，他今天都懒得过来。 公司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公司内部的架构已经很完善，平时他这个大老板不用出面，长期当甩手掌柜，生意都照做，钱也照赚，像今天这种公开场合的发言，他只要不出什么错，不说什么惊人之语，就够了。 他无意在今天这种场合出什么风头，因为他知道今天这个场合，他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最出风头的人，肯定是他。 因为今天乔迁的公司……是他孙某人的。 只这一点，就注定了，今天这个场合，他必然万众瞩目。 已经很出风头，就没必要再搞一些什么花活。 稳，就行了。 台下有几台摄像机对着正在念发言稿的孙全，其中一台是M大学的摄像机，一台是M市电视台的，还有一台是99黄焖鸡宣传部的。 念发言稿，于孙全而言，没什么难度。 四平八稳地念完整篇发言稿，台下已经掌声四起，今天到来的宾客都很给面子，仿佛孙某人刚刚念完一篇传世名篇。 听着台下四起的热烈掌声，孙全微笑着抬头，也附和着随手鼓了鼓掌，眼前这一幕，如此热烈的掌声，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想要收获掌声，可能多数时候，需要的不是才华，而是能否占据一个万众瞩目的位置。 只要站在这个位置上，可能今天无论是谁在这里发言，都会收获眼前这么热烈的掌声吧？ 他看见台下前排座位上的媳妇袁水清，正在微笑着给他鼓掌；也看见邝龙飞、副市长、韩校长等人……都在给他鼓掌，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 站在台上，他放眼望去，全是一张张笑脸。 他还看见许久没见的罗娜，霍依依、许琴她们。 这三个曾经暗恋过他的女人，此时坐在台下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有些复杂。 最复杂的，好像是霍依依。 大概是因为她是最近才和他产生情愫的吧！ 孙全的目光没在她们脸上多停留，待掌声渐稀，他低头说了几句感谢，就宣布开席，请大家今天务必吃好、喝好。 然后就转身把话筒交给舞台边缘的工作人员，下台往副市长、韩校长等人所坐的那桌走去。 今天这个场合，按理，他该去陪这些领导多喝几杯。 …… 这天晚上，99黄焖鸡总部整体搬迁的新闻，出现在M市新闻综合频道的本地新闻上。 播出的时间不长，也就两三分钟，但无疑，这两三分钟的新闻，被本地数以万计的家庭看见。 进一步加深着本地人一个印象——99黄焖鸡，是本地著名的餐饮品牌，是本地的特色美食之一。 孙冰，目前就读于M大学旅游系旅游管理专业。 大二。 她和孙全一样，都来自孙家坳。 简单说，她和孙全是老乡，同村的那种。 今天19岁的孙冰，身上还带着一股土气，没办法，农村出来的，刚开始身上谁都难免带一点土气。 她家条件在孙家坳不好不坏，算是中上吧！ 这主要得益于她爸去年做上村里的会计。 农村的会计，基本工资肯定是不高的，但村干部嘛，脑子活一点的，总有挣钱的地方。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此时正在校外一家小饭馆大厅吃饭的她，无意间看见店里的电视新闻上，正在播放99黄焖鸡公司总部今天整体搬迁的新闻。 这台电视被店家挂在墙上，油乎乎的，不漂亮。 孙冰的注意力不在这些上面。 她讶异地看着电视上，新闻中，正在一个酒店舞台上，念着一篇发言稿的孙全。 同时一个村里出来的，她当然认识孙全。 尽管，最近几年孙全已经很少回村里，但孙冰还是能认出来。 电视上的孙全比她印象中，要壮不少，不再像她印象中那么单薄，如果不是她知道99黄焖鸡是孙全的产业，再加上小时候经常跟在孙全等大孩子屁股后面玩，孙冰都不敢相信电视上，那个人五人六、正在念发言稿的家伙，是她从小认识的那个孙全。 她记得小时候，孙全还偷过她家地里的西瓜呢！ 看着电视上的孙全，孙冰蹙着眉头，心里的感受很奇妙。 小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会变化这么快，以前家境那么困难的孙全，那个偷了她家西瓜，被她妈找上门质问，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发的家伙，现在竟然上新闻了，而且……还不是那种干了坏事，被警察抓了，戴着银手镯，即将去坐牢的那种新闻。 发型倒是挺像，那么短的头发，是有点像劳改犯啊！ 话说，她高考后，之所以将高考志愿填报M大学，主要也是受孙全的影响。 本来孙家坳，是没几个人知道M大学的。 毕竟，全国大学那么多，M大学又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在全国范围内，根本就排不上号的。 但自从听说孙全发迹了，暴富了，挣了大钱，孙家坳现在还不知道M大学的人，就很少很少了。 如今的孙家坳，不仅多数人都知道本省M市有一座M大学，还知道这所大学里有一门以前根本没听说过的大学专业——烹饪。 孙冰的高考成绩不太好，本科是没希望上的。 于是，家里就都建议她填M大学，大嫂更夸张，竟然建议她一个女孩子报考M大学的烹饪专业。 老妈竟然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还好，她爸和她大哥没有强迫她填烹饪专业，否则她恐怕会哭。 对孙冰来说，如果早知道就算考上大学，也还是要学做饭，那她当年干嘛还努力读书？ 从小学就开始学做饭不行吗？ 电视上，关于孙全、关于99黄焖鸡的新闻很快就播完了，新闻开始播放别的，孙冰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 她本来就对新闻没什么兴趣，如果刚才不是新闻上正好在播关于孙全的消息，她根本就不会看。 收回目光，低下头对着桌上的一个菜——肉末茄子，她一时间没了食欲。 是的，她面前就这么一个菜。 她吃不惯学校食堂的饭菜，特意在校外这间小饭店里包餐，每个月的伙食费只比在学校食堂吃多几十块钱，每餐一个菜。 因为她不怎么能吃辣，而M大学的食堂饭菜，都比较辣，是M市本地的口味，却不合她孙冰的口味。 相比之下，在校外包餐就好多了，点菜的时候，跟老板娘说一声微辣，或者不要辣就行了。 此时，孙冰望着桌上的肉末茄子，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想了一会，忽然放下筷子，起身走出这家小饭馆。 出门的时候，胖胖的老板娘习惯性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哟，今天这么快就吃完啦？” 孙冰回了一个笑脸，嗯了声，就走了。 离开小饭馆，她掏出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老爸的号码拨了出去。 未久，电话接通。 电话里传来她老爸沉闷的声音，“冰冰？晚上吃过了吗？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她爸是个内敛的性子，用他们村里一些老人的话说，就是属于那种：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那种性格。 以前还有人当着孙冰的面，用这话刺激过她。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比较有水平的：“你八棍子能打出一个屁来？” 心里的念头一闪而逝，孙冰没有迟疑，赶紧回答老爸，“嗯，我刚吃过了，对了，爸，告诉你一件事，孙全的公司今天上这边的本地新闻了，他的公司规模好像做得很大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传来她爸的声音，“哦，是吗？你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吗？孙全公司发展的怎么样，跟咱们家有关系吗？” 电话里，她爸的声音仍然是沉闷的，语气都没什么起伏。 这符合她爸一贯的性格，孙冰并不意外。 “不是！爸，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你忘了？咱们村不是想修路，但资金一直都不够吗？” 孙冰笑了笑，提示她爸。 她爸又沉默数秒，“你是说……可以找孙全拉赞助？让他投点钱？” 电话里，她爸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声音大了些。 孙冰脸上的笑容不变，“对呀！爸，孙全再怎么说，也是咱们村走出来的，他现在发财了，混好了，难道不应该回报一下家乡吗？他老家毕竟还在咱们村呀！每年清明节的时候，他家应该也会回来祭祖吧？村里的路不好，他家回来祭祖的时候，车也不好开进来呀，你说呢？反正我觉得可以试试！说不定他就同意投资了呢？” 电话那头又沉默片刻，“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不是村长，这件事不需要我来起头，这样吧！明天上午去村委的时候，我跟村长说说这事，看村长愿不愿意起这个头。” 电话这边，孙冰表情有点无奈。 她爸就是这种性格，什么事都不愿意出头，低调得过份。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她相信村长会有兴趣找孙全的。 第780章 罗娜的喜讯、大禹的提纲 下午回到家的孙全，因为在今天的乔迁宴上喝了不少酒，头有点昏，回家后就去卧室睡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窗外的晚霞照进窗户，照在他脸上，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橘黄色的晚霞。 头有点胀痛，但不严重。 平时他是没什么兴趣喝酒的，但今天的场合，太多人向他敬酒，不知不觉中，就喝了不少。 躺在带着奶香味的大床上，看着窗外橘黄色的晚霞，他身心都很放松。 床上的奶香味他喜欢闻，以前好像不喜欢，但自从有了女儿，女儿身上自带的奶香气，他就从没反感过，渐渐的，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卧室外面传来隐约的脚步声，跟着房门被人推开，孙全不用扭头去看，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媳妇袁水清来了。 果然，门口传来她的声音，“醒了？该吃晚饭了。” 孙全转脸望去，见她笑吟吟地走过来，他眨了眨眼，伸出一只手，跟个孩子似的，笑道：“拉我起来。” “呵……你呀！” 袁水清有点好笑，但还是伸手来拉他，刚握住他手，她还没来得及发力，孙全就忽然发力，一把将她拉倒，袁水清一声惊呼，扑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的感觉有，但更多的是被她压得胸口一闷，她毕竟那么高的个子，婚后，又丰腴了些，体重肯定比一般女孩要重一些。 但孙全觉得还行，自己还承受得住。 “你干嘛呀？该下去吃饭了！” 袁水清白他一眼，埋怨着，就要起身。 但她注定会失败，因为孙全双手已经环住她的腰肢。 并向她噘着嘴。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袁水清好笑地撇撇嘴，很敷衍地在他嘴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即分，“好了吧？快起来吧！一家人都在等着你开饭呢！” “时间太短！差评！” 孙全不满地说完，再次噘着嘴。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袁水清还想起身。 但孙全双手就是牢牢地环着她的腰，这个姿势，她是使不上力，爬不起来的。 最后，没办法，袁水清伸手捏住他鼻子，低头吻住他，这次她倒是不急着分开了，但未久，不见大桥，却见孙全双手放开她的腰肢，手忙脚乱地推她，想把她推开，但她这次却满脸笑容地一手搂着他脑袋，一手继续捏着他鼻子，吻着不放。 孙全瞪大了双眼，没多久，脸就憋红了，感谢爸妈，给了他一具男儿身，力气上天生就大于女人，这不，在他奋力挣扎下，终于将她推开，顺手将她捏着他鼻子的那只手也拍开了。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不善地瞪着她。 然而，袁水清却只咯咯地笑着起身，一点都不带怕的，结婚这么久了，她早就摸清他的脾气，他的缺点或许有不少，但绝对没有打老婆这一点。 “想谋杀亲夫啊？” 孙全没好气地数落她，只换了袁水清一声轻笑，“不是你说时间太短，差评嘛！这下可以给好评了吧？呵呵。” 孙全横她一眼，郁闷地起身下床。 表面上，他似乎很生气，实际上，心里是高兴的。 …… 晚饭后，孙全和袁水清习惯性推着婴儿车，带着三个孩子在小区里遛弯。 他之前买的那条土狗——黑武士，摇头摆尾地跟在他们后面撒欢，这条狗是在袁水清怀两个儿子的时候，养的，当初还只是一只小不点，如今已经有大半米长，加上尾巴的话，最少有一米多了。 一眼看上去，倒是挺吓人的。 其实它挺乖的，但为了不吓着小区里的其他住户，孙全还是给它系了一条狗链，链子就栓在女儿的婴儿车上。 “头还疼吗？” 从家里出来不久，袁水清轻声关心孙某人。 孙全摇摇头，“好多了！不用担心。” 其实，脑袋还是有点胀的，这也是他平时不喜欢喝酒的一大原因，往往一顿酒喝完，当天就写不了稿子了。 他有预感今晚怕是找不到码字的状态了。 但心里并不慌，存稿多嘛！少写一天两天的，根本不耽误更新。 “猎头公司那边给你准信了没？” 孙全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就顺口问了一句。 袁水清摇摇头，“没这么快，猎头那边还在努力创造机会，接触那三个目标，那三个目标……呵呵，都是不愁找不到工作的人才，就算是想跳槽，肯定也会慎重的。” 孙全微微颔首，觉得有道理。 他倒是不急，纯粹是刚才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所以问了一句。 “罗娜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袁水清忽然把话题转到这里，孙全怔了怔，转脸望向她，袁水清微微笑了笑，微微点头。 这个消息对孙全而言，确实有点突然。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突然，他记得之前自己两个儿子在魔都举办满月酒的时候，罗娜前来道喜的时候，就带着她新交的男朋友。 那家伙姓什么来着？全名叫什么？ 孙全一时间想不起来。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说的？” 今天公司乔迁，罗娜特意从魔都赶过来参加，孙全怀疑是不是今天什么时候，罗娜和袁水清闲聊的时候，透露给袁水清的。 袁水清嗯了声，“她今天邀请我们到时候去参加她的婚礼，呵呵，到时候你会去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悄悄留意孙全的表情。 罗娜当初喜欢孙全的事，她可是早就知道了，虽然她也知道孙全和罗娜从未交往过，也没什么逾线的行为，但他突然听说罗娜要结婚的消息，他是不是有点惋惜？ 孙全心里有惋惜吗？ 他觉得没有，他更多的是感慨。 罗娜之前在M市的时候，先后交往的两任男朋友，都死于非命，那时候真的吓到很多人，没办法不怀疑她是不是传说中的克夫命。 后来她去了魔都，他和邝龙飞等人还曾担心过经历前两次的悲剧感情，她是否还有勇气交往新的对象？ 如今听说她终于要结婚了，孙全心里没有惋惜，只有感慨。 也许还有点儿欣慰？ 好像是有的！ 他没那么自私，不会想着罗娜以前喜欢过他，就盼着罗娜一辈子嫁不出去，他的心理没那么阴暗。 “新郎是谁？是咱们大宝、小宝满月宴上，见过的那个人吗？” 孙全脸上欣慰的笑容落在袁水清眼里，袁水清笑容中也跟着多了一抹欣慰的味道。 微微摇头，“不清楚，我没问，要不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 孙全想了想，“结婚的时间、地点告诉你了吗？” “嗯。” 袁水清点头。 孙全轻笑，“那就不给她打了，到时候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自然就能知道新郎是不是那个人，你说呢？” 他虽然不记得那人名字了，但对那人的模样，多少还有点印象，他相信等到罗娜结婚那天，他亲眼看到新郎，就能认出新郎是不是当初去参加他两个儿子满月宴的家伙。 “好，也行！” 袁水清没有反对。 …… 夜，月已昏沉。 二楼书房中，孙全煮了一壶茶，打开电脑，脑袋还是有点胀，这种状态他是不想码字的，但早已习惯晚睡的他，今天下午又睡了好几个小时，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睡意，就没去卧室。 电脑打开后，他登上QQ，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人发私信找他。 别说，还真有！ 简单回复了几个同行和书迷的问题，孙全看着最后一条私信，没有急着回复。 这条私信是大禹给他发来的，而且，就是今天下午四点多发的。 ——“剧本提纲，我做出来了，我发给你看看？你看完要是觉得行，我就按照提纲来写，要是不行，你提意见，我再修改。” 在这条私信下面，大禹还给他发送了一份离线文件。 孙全没急着回复他的私信，先把这份离线文件接收，然后点开来看。 看的时候，他心里是很期待的。 大禹做事果然靠谱，写剧本之前，竟然先列了一份提纲，之前他那咸鱼工作室的董宝编剧，就没这么干，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提纲的开头，孙全看了就很满意。 感觉这个提纲的开头，比他的原著开头更有意境，更有感觉。 开头部分，大禹没有把故事的时间点提前或者推后，和原著保持着一致，故事开头就是男主角黄山的媳妇已经卷款逃了，剩下男主角黄山一个人在卧室里面对着睡得香甜的娃，还在襁褓里的娃。 在这个开篇，大禹三言两语勾勒出一幅画面，屋外夜色深沉，大风呼啸，呼啸的大风吹得窗户摇来晃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男主角黄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眉头凝结，眉间似有一股化不开的忧郁和愁闷，他指尖捏着半支燃着的香烟，而卧室大床边的小摇床里，他那襁褓中的儿子正睡得香甜，嘴角甚至还噙着开心的笑容。 在大禹写的这份提纲的开头部分，孙全看到了几组隐藏的对比。 比如：屋外漆黑的夜、呼啸的大风，和屋里的灯光、静谧形成一组对比。 比如：男主角黄山脸上的愁闷和襁褓里的儿子嘴角噙着的笑容，也形成一组对比。 孙全记得在自己的原著里，他没写屋外大风呼啸，屋内，他也没写那襁褓里的娃嘴角的笑容。 他的写法，没有那么多技巧，他更侧重的是刻画男主角黄山的心理和性格，而大禹的写作技法，明显比他成熟很多。 添加了一些隐喻在其中。 屋外的大风呼啸，预示着男主角平静的生活已经迎来风雨，而熟睡的儿子嘴角那抹开心的笑容，和他自己脸上的愁闷，一个象征着生活的美好和希望，另一个象征着男主角目前的困境。 除此之外，孙全觉得应该还有一层隐喻：男主角黄山能否承担起生活的重担，保住儿子脸上的笑容，让儿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只看了这么一个开头，孙全就觉得找大禹来帮忙改编剧本，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大禹勾勒出的剧情，显然更适合改编成电视剧。 而他孙全写的《这个奶爸不一般》，写法上，并不适合直接改编成电视剧。 …… 当孙全看完大禹发给他的整篇提纲，他嘴角早已噙着一抹满意的笑容。 大禹的剧情架构能力，果然是一等一的水准。 他没动原著的大剧情，更像是给《这个奶爸不一般》润色了一下，添加了一些细节，将原著中一些心理描写，转化成人物的具体行为和台词，并且……不尬。 孙全觉得“不尬”这一点很难得。 他以前看过不少电视剧，经常被剧中的一些台词雷得外焦里嫩。 比如：“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她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点燃一支雪茄，孙全给大禹发了一个抖动窗口。 未久，不见大桥。 只见大禹回复：“你总算上线了，怎么样？我给你发过去的提纲，你看了没？” 孙全回复：“刚看完。” 随即，又发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图过去。 对大禹写的这份提纲，孙全确实觉得很赞。 大禹回复一个笑脸，跟着又回复：“全看完了？” 孙全：“嗯，全看完了。” 大禹：“就没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你直说啊！别等我把剧本写好了，你再跟我说意见，现在还只是提纲，你有什么意见直说，我好修改。” 意见，孙全当然有一些。 大禹那份提纲，孙全虽然觉得很赞，但那指的是整体上给他的感觉。 至于细节部分，他肯定是有一些意见的。 都是写故事的人，挑刺，他们都擅长。 接下来两个多小时，孙全就在QQ上和大禹交流那份提纲的一些细节，互相探讨，尤其是提纲的后半部分。 因为《这个奶爸不一般》目前还在连载，孙全的存稿虽然很多，但毕竟整个故事没有全部写出来，给大禹的大纲，终究也只是大纲。 所以，大禹根据他这本书后面的大纲写出来的提纲，有些部分必然是和孙全的想法有出入的。 大禹很有耐心，两人交流得很忘我，等聊完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第781章 拉赞助扎堆 次日上午10点多，孙全接到覃玉心覃老师的电话。 电话里，覃玉心说要请他吃饭，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说是有事要跟他当面谈。 孙全问她什么事，让她直说，覃玉心却就是不说，非要他说个时间，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 孙全没办法，只有答应，他时间比较自由，就选了中午。 孙老师以前是他们班辅导员，以前对他也挺照顾，她请他吃饭，他当然得给面子。 电话里，两人说好时间、地点。 中午11点，孙全就出发，坐车前往约定的饭店。 开车的是高光，田有志随行。 覃玉心订的饭店距离M大学不远，不是星级酒店，但也算是本地一个知名的饭店，装修得古色古香，名叫——知味馆。 孙全听说过这家饭店的名字，但没来吃过。 从车上下来，刚走几步，一抬头就看见覃老师已经在饭店门口等着。 今天的覃老师穿得比较正式，一身淡蓝色的套裙，脚上还穿着一双高跟鞋，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仍有些风韵。 孙全见她已经先到了，赶紧加快脚步小跑过去，跑到近处，就满脸笑容地打招呼：“老师，怎么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这太客气了，我受不起啊！快进去快进去！” 覃玉心微笑着，等他走到面前，才侧身伸手请他一起进去。 高光、田有志跟在后面。 进店、点菜、上菜…… 覃玉心还特意点了一瓶红酒，不名贵，但她特意点了。 等酒菜上桌，孙全自觉地接过服务员刚刚打开的红酒，斟酒，斟酒的同时，笑着说：“老师，有什么事你电话里吩咐我一声就行了，干嘛还特意请我吃饭？你这太客气了，用不着这样的！” 覃玉心听他这么说，笑着叹了口气，道：“没事，今天这顿饭，回头我能去系里财务那里报销，不用我自己掏钱，所以，我干嘛要替系里省钱呢！呵呵，你说呢?” “哦？能报销？” 孙全怔了怔，刚好给她斟好酒，退回来给自己斟酒，眼珠转了转，便明白了覃老师刚才的言外之意。 看来她今天请他吃饭，要说的不是私事，她应该是代表旅游系来跟他说什么。 否则，没道理系里会给她这顿饭报销。 覃玉心：“嗯，呵呵，能报销！” 孙全给自己斟好酒，放下酒瓶，微笑着坐回原位，举杯示意，和覃玉心碰了个杯，抿了一口红酒，拿起筷子招呼覃玉心吃菜的时候，孙全出于好奇，问了句：“系里想让我办什么事吗？” 覃玉心一笑，微微摇头，“不是系里，是咱们学校！孙全呀！老师也不瞒你，这次我是领了任务的，代表学校来请你吃的这顿饭，是咱们学校有事想请你伸出援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其实我是不想来的，但系主任推荐了我，校长点了头，我真没办法推辞，希望你能谅解啊！呵呵，来！老师，敬你一杯，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说着，她举杯示意。 听完她这番话，孙全心下已经有所猜测，看来学校这次想让他帮的忙……不是那么容易办的，否则覃老师不至于说什么赔罪。 “叮” 两只高脚杯再次相碰，孙全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的时候，笑了笑，“覃老师，咱们也不是外人，现在这里就咱们师生俩，学校让您跟我说什么，您直说就好，能帮的，就算不看学校的面子，看在老师您的面子上，做学生的，我也一定会帮您办了。” “钱！” 覃玉心吐出一个字， “什么？”孙全愕然，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 覃玉心微微苦笑，道：“是这样，咱们学校想重建教学楼，之前系主任和校长去参加你公司乔迁宴的路上，忽然谈到这个话题，系主任就想到重建教学楼缺口的资金，是不是可以从你这里拉一点赞助，当时车上，除了司机和系主任，还有校长和我，然后系主任就把这事交给我了，校长也同意了，呵呵，所以，孙全呀！今天老师我过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说这事，替咱们学校问问你的意思，看看你这里……唔，有没有赞助的意向。” 说完，她有些期待地看着孙全。 本来正在夹菜的孙全，听完，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微微皱眉。 拉赞助…… 这是直接伸手要钱啊。 跟和尚化缘似的。 潜意识里，他是反感的，毕竟自己挣钱也不容易，当初自己在M大学上学，也没免过学费，更没拿过什么奖学金。 而且，当年他们烹饪班在学校的存在感很低，地位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学校里现在那栋教学楼，他们班以前也就每个星期上公开课的时候，每周去一次。 其它时间，他们班一直都在成教楼里上课的。 而那栋成教楼……顾名思义，是成人教育上课的地方，是他们学校最旧的一栋小楼，他们班几十个男生，大部分一直读完三年大学，都还是单身狗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他们班和其他班的距离太远了。 隔着一片花圃不算，还隔着一个大操场。 而他们烹饪班本身才几个女生？距离学校其他班级太远，就必然导致他们班的男生平时很难和其它班的女生熟起来，平时连面都见不到，简直残忍。 当然，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 当年他们班虽然多数人一直单身到毕业，但这并不包括他孙某人。 而且，今天是覃老师出面来跟他拉赞助。 并且，他现在的成就也确实还算可以，他的公司总部和家又都落在M市，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学校的帮忙，比如每年招收应届毕业生进公司实习。 他的99黄焖鸡这几年，每年可都能从M大学招收一批应届毕业生来实习的。 如果这次一毛不拔，以后他公司再想从母校招聘物美价廉的实习生，恐怕就难了。 脑中短短数秒时间，权衡过利弊，孙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展颜一笑，夹了一片鸭肫放进嘴里嚼了嚼，笑问：“老师！学校给您下了多大的任务啊？需要我赞助多少？您给我说个数好吗？” 见他这么问，覃玉心微微松了口气，笑道：“这个倒是没给我定数，全看你有多大方了，不过呢……现在这里就咱们师生两人，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看法呀！” 孙全点头，伸手示意。 覃玉心：“唔，现在系主任和校长都知道你身家至少上亿了，而我们教学楼重建这次还差两千多万的缺口，呵呵，我估计呀，你要是只赞助几十万，恐怕会让领导们有点失望。” 说到这里，她就没继续说了。 孙全微微颔首，覃老师这话他信。 如果他是学校领导，找一个身家上亿的毕业生拉赞助，还是为重建教学楼这样的大事拉赞助，最后只拉来几十万，他肯定也会失望。 恐怕至少要赞助两三百万才勉强能说得过去。 五百万以上，估计才能让学校领导满意。 孙全没有立即给覃玉心答复，几百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他现在又不是光棍一个，涉及到这么大数目的赞助，得回家问问媳妇。 所以他颔首之后，就笑道：“行！学校的意思和老师您的意思，我都知道了，我回去会认真考虑的，等我考虑好了，我会尽快电话告诉老师您的，老师您看行吗？” 孙全没有立即给出赞助的金额，覃玉心难免有些失望。 但她情绪调节很快，马上就露出笑容，点头道：“行！应该的，那我静候你的佳音了，来来！咱们再喝一杯！来！” …… 饭后，孙全看着覃老师开着一辆别克走远，才坐回自己车里，回家。 今天和覃老师一起喝的酒并不多，他头脑还算清醒。 靠坐在车里，他眯着眼睛琢磨着赞助的事。 既然学校找上了他，又是覃老师亲自出面，无论是出于情面，还是为了公司以后更好的发展，他这次出点血是肯定的了。 他把公司总部定在M市，如果不能借用母校的力量，那他把公司总部放在这座城市，意义就不大了。 母校M大学的总体实力，在全国所有高校中，虽然排不上名次，但母校的烹饪专业，却是目前全国仅有的两个之一。 烹饪专业，在大学专业中，确实足够冷门。 另一所在川省，当年他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其实是想去川省那座烹饪专科学校的，但他爸妈嫌那所学校太远，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 他就退而求其次，选了本省的M大学烹饪专业。 是！ 全国范围内的烹饪学校还有很多，但那些都只是职业技校，很多都是私人办的技校，根本就不是大学，了不起也就是个中专。 而他的99黄焖鸡，做的是餐饮，如果能一直源源不断地从母校的烹饪专业，吸收毕业生，就能一直保证他的99黄焖鸡在人才方面的供应。 不是有人说过嘛！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啊！ 他的99黄焖鸡总部坐落在M市，与母校那么近，分明就是近水楼台，而近水楼台，如果还不能先得月，那不是蠢到家了吗？ 他当然想把M大学每年烹饪专业毕业的优秀生全部一网打尽。 他有这方面的优势！ 那是他的母校，烹饪专业的老师，他认识不少，现在连系主任和校长都认识了，如果这次在教学楼的重建一事上，他给出的赞助能让校领导和系领导足够满意，他公司以后每年去母校招聘烹饪专业的应届毕业生，还不是一路绿灯吗？ 别小看他们学校的烹饪班，表面上看只是一个大专专业。 但实际上呢？ 重生前，大概是他们班毕业后的第四年还是第五年？ 他在班级群里看见过一个同班同学，在群里艾特覃玉心，说是他所在的酒店人事部经理让他帮忙问一下，能不能来他们学校招聘烹饪专业的应届毕业生。 这件事，孙全印象挺深。 他记得那天覃老师在群里现身后，问了一个问题：“你在的那个酒店是几星级的？” 孙全记得自己那位同学说是四星级。 然后覃老师就说：“这恐怕不行呀！学校规定，低于五星级的酒店，是没资格来咱们烹饪班招聘的。” 当时真的把孙全惊讶到了。 因为他自己当年在学校就读的时候，一直没觉得他们烹饪班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时学的也就是一些什么《烹饪概论》、《烹饪化学》、《中国名菜》、《酒店管理》、《食品雕刻》、《食品材料与营养》、《西餐与面点》等等理论知识，实际操作课，也就是学着翻锅、切菜、做菜、围边等等…… 除了《食品雕刻》，学的东西，偶尔可以雕个萝卜花什么的，装装比，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别的班女生一听说是烹饪班的男生，都懒得搭理的。 最近这几年，他的99黄焖鸡能在母校招聘烹饪专业的毕业生，主要还是老师们给他开了后门。 要不然，以他99黄焖鸡之前的规模和档次，是没资格在母校招聘烹饪专业的毕业生的。 那件事，他后来仔细想过。 他们烹饪专业的毕业生，低于五星级的酒店，没资格去学校招聘，应该是真的。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烹饪班的毕业生有多牛比，应该是供不应求的原因。 谁让全国范围内，就两所大学有烹饪专业呢！ 而全国范围内的酒店有多少？ 五星级的又有多少？ 烹饪班的学生不够分，也就可以理解了。 …… 回到家，孙全本来是打算第一时间跟媳妇商量这件事的。 但刚走进家门，就看见家里多了三名客人，有点眼熟的客人。 腚睛一看……不对！是定睛一看，他认出来了，都是老家同村的几个长辈。 家里的午餐还没结束，爸妈正在陪着那三位长辈吃饭喝酒，听见孙全进门的脚步声，几人都望过来，看见是孙全，孙全爸妈都露出无奈的笑容，而那位同村的长辈，则是眼睛一亮，都笑着起身。 第782章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阿全回来了……” “呵呵，几年没见，阿全这变化真大啊！果然是大老板的派头……” “阿全，还记得我们吗？我是你旁门叔叔土根啊！” …… 三位同村的长辈起身后，一个主动跟孙全打招呼；一个夸孙全；另一个跟孙全套近乎，旁门叔叔这个称呼，相当于堂叔，在孙家坳却习惯称呼旁门叔叔。 孙全从老家出来多年了，重生前，自从上了高中，在村里待的时间就少了，等上了大学，每年回村的时间就更少了，重生后，回村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他对老家同村的很多人，都记不清了，但这三位同村的长辈，他多少还有些印象。 毕竟这三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见过的次数很多，只是眼前这三人，比他记忆中都要老了些。 “叔、小冰她爸、猴子他叔，你们怎么来了？稀客啊！欢迎欢迎！” 来者是客，何况这三人都是他老家老的，孙全心里猜着他们此行上门的来意，面场上，还是很客气地打着招呼，不能让这些人回老家后，说他孙全发达了，眼睛就长到头顶了，看不起老家的人了。 这样的流言蜚语，他孙全或许无所谓，毕竟他以后回老家的次数不会很多了，但就算照顾他爸妈的感受，在这样的场合，他也该拿出礼貌来。 毕竟人老了，思想情绪可能就会变重，说不定哪年他爸妈就想着回老家养老了。 就算不回去养老，他们家每年也得回去祭祖，到时候难免要遇到村里人，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不能怠慢这三人。 三位长辈回应着孙全的话，小冰她爸问孙全吃过没有，喊孙全坐下一起喝两杯，孙全爸妈也在一旁介绍，告诉孙全，哪个是村长，哪个是村支书，哪个是村里的会计。 得！ 孙全一听这三人都是村里的干部，心里就大致猜到这三人这次上门的目的，多半是代表村里，想来找他帮什么忙。 他虽然已经吃过，酒也喝了一些，但此情此景，哪怕是出于待客的礼貌，他也得过去坐下，陪这三位村里来的干部喝两杯。 桌上的酒不错，是茅台。 看见茅台的时候，孙全下意识看了老爸一眼，估计是老爸为了要面子，特意从他珍藏的酒柜里拿出来的。 老爸孙志才好面子，这一点，孙全早就知道。 也只有他老爸会干出这种事，以他老妈的性子，应该是舍不得的。 当然，两瓶茅台，孙全也无所谓，都是小钱。 坐下陪三位村干部喝了几杯，孙全就得知了他们此行的来意，竟然也是来找他拉赞助的。 村里想修路，缺钱，听说他孙全的公司做大了，最近还上了新闻，公司都买了一整栋楼做公司总部，所以这三位村干部就过来问问能不能赞助点钱给村里修路。 修路是好事。 但可能是写小说写多了，孙全听到“修路”一词，脑中首先闪过的竟然是“修桥补路无遗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他记得零几年的很多黑暗风的网文中，都有这么一句话，来为主角自私自利找理由。 “修哪条路？想修什么样的路啊？柏油路还是水泥路呢？” 听了他们的来意，孙全脸上的笑容没变，顺口就问了三个问题。 见他没有一口拒绝，三位村干部眼睛一亮，相视一眼，然后那位土根叔放下筷子说：“就是从葛村到咱们村的那条路啊！阿全，你应该知道的，乡里那条主干道修到葛村那里就绕过去了，没继续往咱们村这边修，所以咱们村到葛村这一段路，一直不太好走，柏油路就算了，咱们修不起那个，就修一条水泥路就行了，嘿嘿。” 小冰她爸笑着补充一句：“阿全你要是能赞助一点，咱们这条路应该就能修起来了，村里一直想修这条路，但就是差点钱。” 猴子他叔也笑着补充一句：“你要是能赞助一笔款子，那条路的路线，可以从你老家门口经过，那样的话，以后你们回村里，就直接能把车开到你老家门口了。” 孙全微微失笑，这三位村干部倒是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利诱都用上了。 孙全看了看同桌的爸妈，老爸孙志才笑吟吟地举杯邀三位村干部喝酒，老妈徐梅见孙全看过来，无奈一笑。 徐梅明显还是小家子气，但凡是伸手来要钱的，她都舍不得。 三位村干部举杯的时候，孙全也笑着举杯和他们碰了碰，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的时候，含笑问：“修这条路，还缺多少钱啊？” 小冰她爸是村里的会计，闻言，直接报了个数字：“哦，大概还缺一百二十万，县里拨了一笔款子，剩下的钱，要我们村里自筹，村里的想法是可以每家每户按人头可以收一点，但你也知道，咱们村就那么些人，这一百二十万又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再加上村部的一些存款，也是不够的……” 说完，三位村干部就都希冀地望着孙全，不同的只是有人握着酒杯，有人提着筷子，有人抬手擦汗。 一百二十万…… 孙全微微颔首，这笔钱倒是不多。 但村里要花钱的地方以后肯定还会有，这些村干部这次为修路的事来找他，以后说不定还会为什么事来找他。 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村里后来还集资修了祠堂。 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集资修祠堂…… “这样吧！既然三位长辈看得起我孙全，今天特意从老家过来找我，又都是为了村里的事，这样，修路这件事，我赞助一百万！够吗？” 说完，孙全目光在三位村干部脸上扫了扫。 三位村干部一怔之后，都浮现出惊喜之色，三人相视一眼，纷纷起身举杯敬酒。 “够了够了！” “阿全，果然是大老板了啊！豪气！真豪气！来！叔我敬你一杯！” “志才、小梅！你们俩生了个好儿子啊！你们家阿全太懂事了！发达了，也没忘记帮助村里，好！太好了！我代表全村，敬你们全家一杯！” 三位村干部喜不自胜，倒是没贪心地讨价还价，非要一百二十万。 可能在他们来之前，心里预期的最大数字也就几十万而已。 孙全承诺的一百万，应该是超过他们的心理预期了。 见他们三人都起身，孙全也起身举杯，和他们碰杯之前，他笑着作了个声明，“三位长辈，我丑话说在前头啊，这一百万我可以赞助，但一定要专款专用，只能用在修村里那条路上，绝对不能用在别处，到时候，我会让人盯着这笔款子的用途的。” “应该的应该的！” “阿全！这个你放心！今天我就代表村委跟你保证，这笔钱绝对用在修路上，保证不会用在别的地方！” “对对！修路是全村的大事，全村人的眼睛都盯着呢，谁敢在这笔钱上动脑筋，全村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他！呵呵，所以啊，你放心！这个我们是可以保证的。” 三位村干部满脸笑容地作着保证，孙全笑笑，也没再说什么，和他们碰了杯，将杯中酒一口喝净，然后亮了亮杯底。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三位村干部最后走的时候，虽然脚步都打晃了，但脸上都是笑容，孙全没留他们在家里休息，而是让高光开车，和田有志一起把他们送到市区，找一家宾馆安置。 等他们一走，孙志才还站在门外抽烟，老妈徐梅和孙全走回屋里，徐梅就叹息上了。 “唉！一百万啊！阿全你也是的，这么多钱，你说捐就捐了，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最多捐个几万不就行了？充这个大头做什么？咱们家现在都不在村里住了……” 孙全好笑地看着老妈，摇头道：“妈！老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咱们家毕竟是从孙家坳出来的，祖坟都还在那边呢！如果是县里或者乡里来找我拉赞助，我或许不会这么爽快，但村里……呵，就当是为心心和大宝、小宝积德吧！你也不希望以后村里人提起咱们家，都在背后吐口水吧？你说呢？” 徐梅又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一百万呀！我和你爸一辈子都没挣到这么多钱，你一句话就捐出去了……唉！不过，你说为心心、大宝和小宝积德，倒也有道理，唉！现在只能这么想了，就当是为子孙积德了！唉！” 孙全看的出来，老妈还是心疼钱。 其实他也心疼。 但理智告诉他，这笔钱应该赞助。 就当花这笔钱，在村里买个好名声吧！一辈子还长着呢！以后几十年每年都要回老家祭祖，这次为村里修路，以后回家祭祖的时候，能多看见一些村民的笑脸，总比看见一张张仇富的脸令人心情愉快。 …… 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上了楼，主卧室的房门忽然打开了，开门声很轻，媳妇袁水清从里面伸出头，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下意识皱了皱眉，“你喝了多少呀？” 孙全笑了笑，眼睛往卧室里面望了望，“孩子们呢？都在午睡啊？” 袁水清嗯了声，又问：“你们村来的那三个村干部呢？都走了？” 孙全嗯了声，“都走了。” 袁水清回头往卧室里面看了眼，然后悄悄走出来，轻轻关上房门，“我之前听了一耳朵，他们这次来咱们家，好像是想拉什么赞助，你怎么答复的？” 孙全：“是村里想修路，差点钱，我答应赞助一百万。” 说着，孙全留意着袁水清的表情，担心她不乐意。 袁水清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微微点头，“哦，知道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呀？脸都红成这样了，要不要我下去给你拿一盒酸奶给你醒醒酒？” 孙去一笑，摆手，“算了，不麻烦了，你进去看着孩子们吧！我去书房休息一下，回头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唔，等晚饭的时候再说吧！” 他想跟她商量的事，当然是今天覃玉心代表M大学跟他拉赞助的事。 相比村里修路的那点赞助款，M大学重建教学楼想拉的赞助金额，才是个大头。 村里的一百万，他可以当场拍板，M大学那笔赞助，他觉得还是该和袁水清商量一下。 夫妻嘛！一些大事上，如果都不能互相商量，那还叫什么夫妻？ “还有事？” 袁水清有点意外，看了看楼下正在和王嫂一起收拾餐桌的婆婆徐梅，忽然快步下楼，丢下一句：“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酸奶，顺便喊妈上来陪一下宝宝，等下我们去你书房说！” 孙全想喊住她，说不用了。 但见她已经噔噔地下楼去了，到嘴边的话就打住了。 呵呵笑了笑，他知道媳妇应该主要是想去给他拿酸奶给他醒酒，至于跟他去书房商量事……只是顺带的。 他觉得很幸福。 这也是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勾搭别的女人，却心甘情愿一直守着一个袁水清的主要原因。 夫妻恩爱的感觉很好，被媳妇关心的感觉很幸福。 带着笑容，他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地走进书房，放松地一屁股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喘着粗气。 今天和覃玉心老师喝酒的时候，他确实没醉，两个人分了一瓶红酒而已。 但回到家碰上三个老家来的村干部，那三个村干部都是酒精考验的，或许他们别的本事不大，但喝酒的本事都是个顶个的，你来我往，和他们喝了几杯茅台，喝的时候，孙全还没觉得怎样，现在酒劲却是上头了。 靠在老板椅上，孙全微微眯上眼睛，等着媳妇。 感觉昏昏欲睡，好在媳妇袁水清来得不慢，很快就拿着一盒冷藏的酸奶过来，已经帮他插上吸管，一进书房，就把酸奶递给他。 孙全接过喝了一大口，感觉确实舒服多了。 袁水清倚在他书桌旁，蹙眉问：“你刚才说还有一件事要跟我商量，什么事呀？” 孙全轻笑一声，口齿有点含糊地把覃玉心老师今天跟他拉赞助的事说了。 第783章 孙全的三个条件 次日上午，孙全来到咸鱼工作室自己办公室里，做的第一件事，还是煮茶，而第二件事，则是给覃玉心覃老师打电话。 昨晚，就M大学重建教学楼拉赞助的事，他和媳妇袁水清已经商量好了。 此时打电话给覃老师，就是打算答复覃老师那边。 电话很快接通。 “喂？孙全，今天就给我电话了？你这是……已经考虑好了吗？” 电话里，传来覃玉心的声音。 孙全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风景，面带微笑，“嗯，对！我总不能让老师您久等啊！呵呵。” 覃玉心：“呵呵，那老师感谢你了，对了，是好消息吗？” 孙全又嗯了声，“对！是好消息。” 覃玉心：“你打算赞助多少呀？” 孙全左手按在窗台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面上依然带着笑容，语气也很随意，“一千万！” 覃玉心惊呼一声，“真的？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确定赞助一千万？” 这个数字，是昨晚孙全和袁水清商量的结果。 夫妻俩都觉得既然决定赞助，那就手笔大一点，让整个M大学上上下下都记住这次赞助，记住他们夫妻的慷慨。 这跟送礼的道理是一样的，礼金不够重的话，收到礼金的人也不会太记在心上。 当然，无论是孙全还是袁水清，他们都是生意人，看在覃老师的面子上，他们可以赞助一点，但不可能仅仅冲着覃老师的面子，就赞助一千万。 赞助这么多钱，他们当然有他们的目的。 孙全脸上的笑容变大，能惊到覃老师，才有可能惊到母校的那些领导，只有惊到那些领导，他的条件，母校的领导们才可能考虑。 “老师！你没有听错！一千万我可以赞助，但我有两个三个条件，学校要是能答应，一千万我可以拱手奉上。”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电话那边，覃玉心此时已经成为整间办公室的目光焦点，所有老师都神色各异地盯着她，看着她打这个电话。 她此时已经坐不住，站在办公桌那里，脸色有些激动的红晕。 孙全：“第一，等这次教学楼重建好了，让咱们烹饪班也搬过去上课，不能再让咱们这个专业以后的学弟学妹们继续窝在成教楼了。” 他每年最想招聘的就是母校烹饪班的应届毕业生，特别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他提这个条件，就是想让以后烹饪班的学弟学妹们都对他、对他的99黄焖鸡产生好感，从入学之初、大一的时候就产生好感。 有这个好感存在，他的99黄焖鸡以后每年去招聘实习生的时候，就能事半功倍。 覃玉心眼睛一亮，她是烹饪班的老师，学生们不爱在成教楼上课，难道她这个做老师的想在成教楼给学生上课吗？ 平时他们这些老师不是没跟系里、跟学校提过要求，想把烹饪班搬进教学楼，但他们都是捧的学校的饭碗，人微言轻，上面的领导不在乎他们的意见啊！ 但是孙全借着这次赞助的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不一样了。 孙全现在是赞助商金主，为了他承诺的一千万，学校的领导们肯定会考虑他这个条件的。 她的心变得火热起来，恍惚有一种初恋的感觉。 呃，好吧!这个比喻并不准确。 “第二个条件呢？”覃玉心追问。 孙全：“第二个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一个优先权。” 覃玉心眉头微蹙，有点疑惑，“你想要什么优先权？” 孙全：“每年咱们烹饪专业毕业班，实习生的优先选择权，简单说就是让我的公司先去招聘实习生，老师！我这个条件不过份吧？” 覃玉心眉头蹙得更紧了。 暗道这小子好大的胃口，每年咱们烹饪班的实习生，可从来都很抢手的，这个优先权，多少五星级大酒店想要…… 但也是因为听了这个条件，她心里忽然明白孙全为什么舍得给一千万的赞助了。 她估计这恐怕才是孙全的真正目的，最想要的。 她现在忽然有点怕他的第三个条件，不知道他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第三个条件呢？你还想要什么？” 即便是隔着手机，孙全也能从覃老师的语气里，感觉到覃老师的紧张，这让孙全哑然失笑。 事实上，他第三个条件反而比较简单，至少对M大学来说，很简单就能办到，并且不需要真的付出什么。 “老师，第三个条件……呵呵，我还真有点难以启齿呢！真的不大好说出口啊，呵呵。”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这难免让覃玉心心中浮想联翩，这小子第三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不会是……想在咱们学校毕业班里，选一个美女做他的秘书吧？ 她好像想歪了，但孙全刚才那么说，能怪她想歪吗？ 有钱人的无耻，她可是听说过不少。 孙全：“呵呵，老师，是这样……我、我……咳，我虚荣心可能有点强，所以……所以……” 覃玉心眉头已经蹙成一团，“你到底想要什么？痛快点行不行呀？” 孙全：“嗯，行吧！那老师你可不能笑话我啊！” 覃玉心翻了个白眼，“嗯，不会的，老师怎么会笑话你呢！你赶紧说吧！说完了，我好第一时间去跟领导转达你的条件。” 孙全：“那行，那我就说了，老师啊！我第三个条件其实就是……想让这栋教学楼盖好的时候，在门口立一块碑文，或者直接贴在墙上也行，呃，老师您懂我的意思吧？” 覃玉心有点懵，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算猜到他的心思，“你……你是想在碑文上写这栋教学楼……你赞助了一千万？” 窗边，孙全满脸笑容，但语气却显得挺腼腆，演技嘛！走上社会后，谁还能没点演技？ “嗯，老师，您看这个条件过份吗？” 做好事不留名，那不是他孙某人的风格。 再说了，一千万真金白银送出去，连个名声都不图，那不跟扔进水里没区别？ 只要学校同意立这样一块碑，把他赞助一千万的事刻在碑文上，那以后学校里的学生一批批毕业出去之后，一批批新进来的新生，就仍然会有一些人注意到碑文上他赞助一千万的事。 这样就可以持续在一批批新生的心目中留下好感。 对他公司的长远发展，肯定是有利的。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赞助这种事，就是白送钱。 但孙全觉得这也是一个买卖。 所不同的只是，这种买卖，买到的东西，一般人看不见，感觉以为是白送，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大家都长大了，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覃玉心一时间就没想到孙全这个条件背后的深意，她还真以为孙全提的这第三个条件，纯粹是因为他的虚荣心呢！ 她觉得有点好笑，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相信这个条件，上面的领导们答应起来，应该会很痛快。 实际上，一般像这种大楼的赞助，李碑文都是约定俗成的。 有些全资赞助的大楼，更是以赞助者的名字来命名。 比如：逸夫楼。 像孙全这样，只要求立一块碑，而不是要大楼的命名权，根本不算什么过份的要求。 “行了，我记住你刚才说的三个条件了，我稍后就去跟领导转达你这三个要求，对了，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有的话，就一次全部说完，别回头你又想出什么新的条件来，一条一条地给我增加呀！” “没了，老师！我就这三个条件，如果学校能同意，我说的一千万赞助，就一定会到位。有劳老师帮忙转达了，呵呵。” “行，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说到这儿？我先去把这事跟领导汇报了，等领导们的意见下来了，我再转达给你？” “好的，那老师再见！” “再见！” …… 通话就此结束。 窗边，孙全转过身来，随手将手机扔在书桌上，端起早已煮开的白开水，冲进早已放好茶叶的紫砂壶里，动作娴熟，不疾不徐。 对于自己刚刚提的三个条件，他认为只有第二个条件，可能会被母校的领导们驳回，或者讨价还价。 至于第一个和第三个条件，对那些领导来说，应该是很容易就能答应的。 …… 与此同时。 覃玉心所在办公室里，随着覃玉心放下手机，一办公室的老师都围了上来，呃，实际上也没几个老师。 七嘴八舌的询问已经抛向覃玉心。 “覃老师！刚刚谁给你打的电话呀？一千万？什么一千万呀？” “覃姐！什么好事呀？快跟我们说说呗！” “就是就是！覃老师快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吧！覃老师你现在不得了啊，随便一个电话里谈的都是上千万的大买卖了吗？” …… 母校的回复没有那么快到来。 可能这样的事情，需要领导们上会讨论吧！国内的事，就是这样，公家的事，凡事都要开个会讨论一番，有时候还得开几场会来讨论，可能最后还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孙全当然没有专门在办公室里等着覃老师的回复。 喝了杯茶，抽了支雪茄，打开文档，他就酝酿着准备码字。 结果，他这里一章刚开了个头，才码了几百字，状态就被打断了。 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却不是覃玉心老师。 而是薛子涵，他咸鱼影视的合伙人兼总经理。 这个时候她打电话过来干嘛？ 孙全有点意外，毕竟他们几个合伙人经常晚上开视频会议，一般的事完全可以在视频会议的时候说。 “喂？薛姐，有什么吩咐？” 接通电话，孙全打了个趣。 薛子涵：“孙总说笑了，我哪有资格吩咐你孙大老板呀！我是想问一下你找人写的新剧剧本，写的怎么样了？” “就为这事？” 孙全皱眉，有点不信。 这么个问题，完全可以留在视频会议上问，有必要特意在大上午的打一个电话过来？ 薛子涵：“这事很小吗？唔，好吧！刚才的问题是我随口问的，我真正想问的是……新剧的导演，你想好找谁了吗？你不会是打算等剧本完全写好了，再找导演吧？我跟你说，现在好一点的导演，都很忙的，他们和大明星一样，档期也都是需要预约的，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寻找导演了，你觉得呢？” 孙全对影视圈的导演们，熟也不熟。 说他熟，是因为他以前看过很多电影电视剧，也看过很多文娱类的网文，所以对国内的一些知名导演，他心里有数。 说他不熟，指的则是那些知名大导演之下的那些导演们。 他知道的导演，名气都很大，但以他和咸鱼影视目前的名气和实力，显然是没资格请那些知名大导演来拍一部电视剧的。 所以，他心里能想到的合适执导这部《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导演，还真的没有。 这主要跟他以前看电视剧，不注意导演名字有关。 他只记得有几部他看过的电视剧，拍得还算不错，导演的能力应该可以。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人请来。 比如《首都青年》那部剧，他看过，感觉还不错，但导演是谁，他想不起来。 比如《老爸快跑》那部剧，他记得是徐光头主演的，还记得那部剧的女主角名字和他媳妇袁水清的名字挺像，他记得那部剧的女主角名叫袁水谣。 除了这两部剧，他还能想起另外几部剧的质量也不错。 他这里一边想，就一边在电脑上快速查找那几部剧的导演。 他没敢立即在电话里跟薛子涵报他记忆中的那几部剧的名字，因为担心其中那部剧目前还没有正式播出，什么还没开拍。 所以，一时间电话那头的薛子涵就觉得疑惑了。 打电话……没图像可以理解，为什么连声音都没了呢？ 呃，倒也不是完全没声音，她那边隐隐能听见孙全那边好像不时有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传来。 但这就更奇怪了啊！我在跟他打电话，刚才还在说话呢！怎么他现在好像在专心码字写他的破稿子了？ 有没有这么不尊重人的？ 他不会以为电话已经挂了吧？ “嗨！孙总，你在干嘛呢？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呀？” 第784章 双方进展 孙全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当即便将自己刚刚查到的几个导演名字报给薛子涵。 几个名字报完，他问：“薛姐，我刚才说的这几个导演，你都听说过吗？” 薛子涵：“有三个听说过，另外几个有点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要不你跟我说说他们都拍过哪些片子？” 孙全：“这样吧！咱们今晚叫上征哥、娟姐，咱们再开一次视频会议，到时候，咱们四个都可以提议几个导演人选，然后咱们再讨论，你看行吗？” 薛子涵：“这……好吧！那就晚上再说？” 孙全：“嗯，回头你通知他们一声，跟他们约好时间，然后告诉我。” 薛子涵：“ok！那就这么说吧！” …… 当天晚上的视频会议，大家都提议了一两个，或者两三个导演的名字，然后经过一番讨论之后，选出三个比较适合拍《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导演。 其中一个是孙全提议的《老爸快跑》的导演。 至于具体邀约联系那三位导演的活，就交给薛子涵了。 几天后，薛子涵那边传来消息，那三位导演，有一位今年没有档期，另外两位都要先看了剧本再说。 薛子涵问孙全，能不能暂时将已经写好的剧本部分发给她，由她交给那两位导演过目。 看看剧本的开头，能否勾起那两位导演的兴趣。 孙全没有立即说行或者不行，而是先联系大禹，问大禹剧本目前已经写了多少？ 大禹告诉他，目前只完成前三集的剧本内容。 孙全让他把修订后的剧本大纲和那三集剧本内容发给他，他自己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联系薛子涵，把剧本大纲和前三集剧本发给她，让她拿去试试那两位导演的态度。 如此，又过了几天，薛子涵那边再次传来消息。 那两位导演，对剧本的大纲和前三集剧本内容都还算满意，有进一步洽谈的兴趣。 《老爸快跑》的导演，希望完整的剧本能尽快出来。 另一个导演要求双方面谈，洽谈合作的具体条件。 孙全心里其实比较中意《老爸快跑》的导演——高一工。 这个导演是他之前提议的，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老爸快跑》这部剧也可以说得上是一部奶爸电视剧。 不同的是，这部剧的孩子稍微大一点，上小学的年纪。 但这部剧当年给他印象挺不错。 剧中一些台词，他觉得挺有趣，挺搞笑。 至今，他依然记得开头第一集还是第二集中，男主角与即将离婚的发妻在出租车上的一段对话。 完整的对话，他当然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他还记得。 他记得，当时那辆出租车上，男主角的发妻已经跟男主角提出离婚，但因为两人共同的儿子教育问题，这位发妻数落男主角的不是。 大概意思是如果儿子长大了跟你一样，以后找老婆都困难。 而男主角随口反驳的一句话是：“谁说我找老婆困难了？我当初找你不是挺容易的嘛！” 一句话，把即将和他离婚的发妻怼得恼羞成怒、哑口无言。 但却把电脑前的孙全和剧中的出租车司机给逗笑了。 嗯，当初孙全是在电脑上看的那部剧。 他看那部剧的时候，早已错过那部剧的首播时间，应该是首播的几年之后了，所以他不知道那部剧当初首播时的收视率和口碑如何。 但那部剧他从头到尾都看完了，剧中很多搞笑的台词，都是男主角脱口而出的。 所以，那部剧搞笑的部分很搞笑。 但感人的时候，也很感人。 比如男主角与儿子之间的日常，让孙全印象深刻的是剧中男主角被儿子的班主任叫到学校数落一顿之后，男主角从儿子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后，教训儿子时，反复追问儿子为什么不写作业？ （男主之所以被儿子的班主任叫去，就是因为那天他儿子没有交作业。） 教训儿子时，男主角的态度是很严厉的，完全是一副对儿子负责的严父模样。 而他儿子被他追问数次，教训好一会儿，都一直闭口不言不交作业的原因，像极了一个调皮捣蛋，但却倔强不认错的熊孩子。 儿子这个态度，把男主角激怒了。 言辞越来越严厉，越来越凶。 但最后他却哭了。 因为儿子被他教训得实在受不了，被迫之下，终于说出原因——“因为你一直没给我作业本，我跟你说过几次了，我作业本用完了，我昨天的作业就是在作业本封面上写的，今天实在写不下了……” 那是这对父子最穷的时期，男主角因为霉运连连，已经穷到给儿子买不起作业本的地步。 当时孙全看这段剧情的时候，真的被感动了。 为这对父子感到辛酸，也为儿子的懂事而动容。 儿子明明知道自己没交作业的原因在老爸身上，却为了照顾老爸的感受，一直忍受老爸的教训，一直到实在忍不下去的时候，才委屈地说出真相。 在那部剧中，其实男主角的儿子有更好的选择的。 儿子的亲娘，男主角的发妻，一直想要带孩子去国外生活、上学，儿子只要愿意跟她走，就能生活无忧。 可儿子舍不得爸爸，为了跟爸爸永远在一起，小小年纪，就愿意跟穷困潦倒的老爸同甘共苦。 孙全犹记得其中有一段剧情……儿子弱弱地求男主角，让爸爸不要抛弃他，说自己很好养活的，自己吃的不多，也不乱花钱…… 那部剧集数不多，但给孙全留下的印象很深。 整部剧不是在搞笑，就是在感人，当然也有狗血，在孙全看来那部剧最狗血的部分，就是男主角的霉运。 简直是衰神附体，用一句话可以概括：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 但那部剧的结局，却很好。 因为剧中的搞笑、感人等等精华，孙全觉得那部剧的狗血部分，也是可以忍受的。 这也是薛子涵问他导演人选的时候，他想到那部剧导演的主要原因。 他觉得那部剧的导演高一工，在拍这种类型的电视剧上，是有能力的，搞笑和煽情部分集合得很好。 …… 他挺高兴高一工对《这个奶爸不一般》有兴趣，但高一工还没有明确表示愿意接拍这部剧，还想看后续剧本，才能决定，暂时还没和咸鱼影视洽谈执导条件的意思。 这又让孙全有点担心。 虽说他对大禹编剧的能力有信心，可大禹毕竟不是专业的编剧，而且平时里也有正式工作，在起点也还有一本书要写，这就导致大禹写剧本的速度快不了。 孙全有点担心高一工没那么好的耐心一直等这部剧的完整剧本。 毕竟，成名的导演，在影视圈一般是不缺少投资和剧本的。 孙全甚至想过自己接过编剧的活，亲自来写这个剧本。 但想想又打消了念头。 一来，这个活他已经交给大禹，剧本大纲，大禹都花时间和心思写好了，而且目前也在写剧本，他孙某人这个时候如果把剧本的活拿回来，算怎么回事？ 大禹会怎么想？ 二来……他自己也确实没多少时间写剧本。 如果他自己来写这个剧本，他的心思必然会被分散，《这个奶爸不一般》原著在起点的连载，就必然会受到影响，可能原著质量也会下降。 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找大禹来改编这个剧本。 没奈何，他只能把自己的担忧跟大禹说了，希望大禹最近能多抽出点时间来这个剧本，哪怕不能在短期内完成整个剧本，哪怕只是多写十几二十集的内容出来呢？ 或许高一工看了十几二十集的剧本之后，就被打动了呢？ 说到底，之前发给高一工的三集剧本……实在是太短了些。 大禹是个好同志。 听了孙全的担心和想法之后，他给了孙全面子，承诺近期会尽量多挤出点时间，来加快剧本的编写，会尽快给孙全二十集的剧本内容。 孙全稍微放下心来，回头又跟薛子涵商量，让她近期想办法维持好和高一工的关系，尽量让高一工感受到他们咸鱼影视的诚意，让他有耐心尽量多等一段时间。 至于另一位导演那里，孙全也没阻止薛子涵那边和对方洽谈执导的条件。 万一高一工这边最后不愿意执导这部剧的话，另一个导演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个导演是王征推荐的。 在影视圈内，也有过不错的成绩，资历不浅。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孙全这边为《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导演人选而忧心的时间里，媳妇袁水清之前找的猎头公司那边，也终于传来喜讯。 猎头公司那边有进展了。 在猎头公司的努力下，那位北大金融系毕业的硕士，终于意动，有兴趣跳槽过来做99送餐。 几天后，饿了么的那位副总——鲁东，也被猎头公司打动，愿意和99黄焖鸡这边接触，洽谈跳槽过来的具体条件。 为此，孙全特意抽出两天时间，陪着媳妇袁水清去见了那两位人才。 中间人当然是猎头公司的。 一番面谈之后，敲定了人选。 ——鲁东！ 孙全和袁水清共同决定聘请这位饿了么的副总，来做99送餐公司的ceo。 暂定年薪五十万。 以及3%的股份。 五十万的年薪，是打动不了鲁东的，还没有鲁东原来的年薪高，但3%的股份，成功打动他。 3%的股份，虽然不多。 但却意味着他来99送餐公司做CEO，不再仅仅只是一个打工仔，他是股东了。 正式签约后，鲁东很快就从饿了么离职，然后来到M市，拿着孙全、袁水清前期投资的五千万，正式组建99送餐公司。 公司总部就在99大厦。 和99黄焖鸡的总部在一起。 反正99大厦够高够大，99黄焖鸡也用不了那么大的面积。 …… 99送餐正式成立了。 大禹那边二十集的部分剧本，也终于写出来了。 当时是深夜十一点多，孙全当天最后一章稿子已经快要码完，正准备码完了就回家洗洗睡觉，忽然接到大禹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孙全首先听见大禹打哈欠的声音。 然后才听见大禹说：“唉，为了赚你那五十万，可把我累死了，你要的二十集剧本，我刚刚总算给你弄出来了，你QQ没在线吧？我给你QQ发信息十几分钟了，你都没回我，剧本我已经发给你了，你自己上线接收一下吧！啊……我要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剧本你接收了，先看一遍吧！觉得哪里有问题，你直接在QQ上给我留言，我明天下班后，会看的，之后，我再抽时间给你修改，唔，就这事了，你还有没有问题？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挂了啊！最近我可是天天睡不够，黑眼圈常伴吾身，媳妇都喊我大熊猫了……呵呵。” 刚听他开口，孙全还想着打趣两句的。 但听着听着，孙全就打消了打趣的念头，一直听大禹说完，才笑着说：“好，好兄弟！辛苦了，快去睡吧！问题不大的话，我会自己来修改，今晚你就踏踏实实去睡个好觉，咱们回头再聊。” 大禹：“好！那就这么说了，拜！跪安吧！呵呵。” 难得的，这次听他说跪安，孙全没有怼他，呵呵笑了两声，挂了电话。 登上QQ，将大禹发给他的剧本接收过来。 孙全没急着回家睡觉，反正他白天不用上班，他的时间自由。 如果大禹今晚没把这份剧本发给他，也就算了，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家洗洗睡觉，但既然大禹已经把剧本发过来了。 那他今晚不看一遍，就算回家了，肯定也睡不着。 心里老是记挂着剧本的事，哪有睡意？ 自己这个坏毛病，自己了解。 …… 时间悄然流逝，早已进入凌晨时分，咸鱼工作室所有的灯都早就熄灭了，唯独二楼孙全的办公室还有亮光透出。 电脑前，孙某人依然坐在那里盯着电脑，一点点看着大禹发给他的那份剧本。 像一个午夜幽灵。 脸上的表情不时随着剧本内容的变化，而变化。 跟个傻子似的。 第785章 好事成双 看完20集的剧本内容，已经凌晨两点多。 这个过程中，孙全虽然对其中部分细节有修改的冲动，但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麒麟臂，并没有真的修改。 只是将明显的错别字，随手修改了一下。 之所以控制着自己的麒麟臂，没有去修改那些细节，是因为他怕其中一些细节，是大禹故意设下的伏笔。 伏笔这个东西，是不能随便改的，可能前文中，不起眼的一个小伏笔，修改掉之后，后面就错漏百出了。 凌晨两点多，终于将20集剧本全部看完的孙全，默默地点上一支雪茄，左手捏着眉心，一边捏着，一边回忆这20集的剧本内容。 大禹的剧情架构能力，在这20集剧本内容中，完全体现出来。 没有让他失望。 孙全扪心自问，就算是自己这个原著作者亲自操刀，来改编这本书，剧本的质量，也很难超过大禹写的这个版本。 这方面的能力，他不得不佩服大禹。 细节之处见真章，在这份剧本中，大禹在很多细节方面的设置，令孙全佩服，很多细节都是大禹自己丰富出来的。 当然，挑刺永远比创作更容易。 这20集的剧本，看完后的孙全，仍然能挑出一些小毛病，这是不可避免的，但现在夜深了，他不打算现在联系大禹，或者自己亲自来修改。 该去睡了。 随手将半支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孙全关了电脑，起身下楼去洗漱了。 …… 第二天醒来，他也没急着把大禹这份剧本传给薛子涵，让薛子涵传给高一工。 来到咸鱼工作室自己办公室中，孙全先给大禹打了个电话，就昨晚发现的那些小毛病，在电话里跟大禹沟通了一番。 两人讨论之后，孙全也没再麻烦大禹，表示这些小问题，自己来修改，让大禹有空接着写后面的剧本。 大禹很忙，孙全一来等不及大禹抽空来修改，二来，这些小问题，他自己修改的话，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之所以就这些小问题，先跟大禹沟通，原因也有两个。 一个自然是尊重大禹，《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原著作者虽然是他孙某人，但剧本的编剧却是大禹，他和大禹都是网文写手出身，尊重别人的作品，尊重别人的修改权，这个意识孙全还是有的。 其次，提前跟大禹沟通，孙全也是希望剧本的修改部分，能让大禹了然于心，毕竟这部剧的剧本不仅20集，大禹后面还要接着写呢！他孙某人把前面20集剧本的部分细节修改了，如果不让大禹知道，大禹后面依然按照原来的剧本接着写，可能会造成更多的小问题，甚至大问题也有可能。 结束和大禹的通话，孙全花了一上午时间，将那20集剧本一些细节部分，逐一修改。 修改完了，下午又花了两个多小时，将这20集剧本重新再审阅一遍，没再发现新的问题，他才联系薛子涵，将这份剧本发给她，让她尽快传给高一工。 看看这20集剧本，能否彻底打动高一工，让他接下这部剧的执导权。 结果…… 两天后，高一工那边的回信，孙全还没等来，倒是先把母校那边的回信先等来。 还是覃玉心老师联系他的。 电话里，覃玉心老师向他转达学校领导对他之前提出的那三个赞助条件的回复。 ——没问题！学校领导们同意了。 孙全之前提的三个条件：第一、教学楼重建后，让烹饪班的学生也搬进新教学楼里上课；第二、以后，99黄焖鸡每年都有去母校烹饪专业招收实习生的优先权；第三、教学楼重建后，在大门前，立一块碑文，刻下这栋教学楼，他孙某人赞助一千万的善举。 这三个条件，学校领导没有讨价还价，全部答应了。 至于……在这之前，学校领导们因此而开了几场会议？讨论了多少次？有多少人赞成多少人反对？ 孙全不关心，也没问，覃老师也没说。 反正对孙全来说，只要学校领导们答应了这三个条件就够了。 结果最重要，过程他无所谓。 …… 好消息和坏消息差不多，往往都是接二连三地来。 在母校那边的回信到来之后的当天下午，孙全收到薛子涵那边的好消息。 ——高一工导演那边传来回信，愿意执导《这个奶爸不一般》，邀请咸鱼影视这边去人商谈具体的合作条件。 至少对孙全而言，这是一个好消息。 高一工导演，是他之前推荐的，是他最希望能执导这部剧的导演。 而今，大禹抽时间赶稿赶出来的20集剧本，终于打动这位导演，孙全当然高兴。 高兴之余，他顺口问了一句：“另一个导演呢？公司最近不是在和那个导演商谈合作条件吗？条件谈得怎么样了？应该还没签约吧？” 别说，这时候，他还真有点怕薛子涵那边已经跟那个导演签约了。 如果真出现这种事，那他就有得郁闷了。 薛子涵：“嘿，你就别问了，那个导演太难搞了，本来以为他只看了三集剧本，就愿意谈具体的合作条件，条件应该不难谈，谁知道这个导演对剧本虽然没那么挑剔，但对酬劳，还有一些导演的权利，要求特别多，不仅要求要200万的导演片酬，还要最后的收益分成，还有男女主演的决定权等等，一大堆要求……” 就事论事，这应该是个坏消息。 但电话这边，孙全却越听越高兴。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甚，没等薛子涵说完，就问：“所以，咱们公司还没跟那个导演签约对吧？是不是？” 薛子涵：“嗯，是呀！这个导演太难搞了，平时还忙，咱们这边派过去的代表，几天才能找到一个机会跟对方谈一下，正在磨呢！” 那就好！ 孙全心里说了一句。 然后嘴上说：“好！那就让派过去的那个代表从现在开始，别那么着急去跟那个导演谈条件了，你再派一个代表去找高一工导演……等等！薛姐，你这几天有时间吗？” 薛子涵：“干嘛？公司里事挺多呀，你不是让我筹备你这部新剧吗？事情千头万绪的，我哪闲得下来呀？干嘛？你又有什么事想让我做呀？” 孙全：“呵呵，姐你真聪明！是这样，你手边的事要是不太紧急的话，姐，我想让你这两天抽空，亲自去跟高一工导演洽谈具体的合作条件，争取尽快把导演合约签下来，你看行吗？” 电话里，薛子涵安静数秒，才问：“阿全，你很想让这位高导来执导你这部剧？” 孙全：“嗯，姐！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他是最适合执导咱们这部新剧的。” 薛子涵：“……” 再次默然数秒，薛子涵：“好吧！你的意思我懂了，行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尽量吧！尽量帮你促成和高导的合作，好吧？” 孙全：“姐，辛苦你了！回头我请你喝酒。” 薛子涵：“呵呵，你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请我喝顿酒，还要我先帮你干事，行了，喝酒的事回头再说，你还有别的要求没有？有就快说，没有就挂了。” 孙全：“没了，姐！拜拜，加油啊！” 薛子涵：“拜拜！” …… 又是一个深夜。 另一座城市的一间书房里，大禹坐在电脑前，这是他难得的自由时间，白天都要上班的。 而事实上，他每天下班后的自由时间，也不太自由，特别是接下孙全那本《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剧本改编工作之后。 往常这样的深夜，他不是在电脑前码他自己的小说，就是在根据在写《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剧本。 然而，今晚此时此刻，他电脑屏幕上却没有显示电子文档，他竟然在看电视剧。 他一个大男人，此时不仅在看电视剧，嘴角竟然还噙着姨母笑。 他媳妇端着果盘悄悄推门走进书房，看见眼前这一幕，表情很错愕。 这家伙，大半夜的不陪老婆睡觉，也不努力码字写小说，或者写剧本挣钱，竟然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看电视剧？ 有看电视剧的时间，不能去床上好好表现吗？这个月的公粮还没交呢！ 看电视看得入神的大禹，竟然没有发现媳妇进了书房，眼睛依然盯着电脑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 嫂夫人没好气地撇撇嘴，恢复正常的脚步走到近前，随手将果盘放在他面前的电脑旁边。 大禹看见这只果盘，一转脸，才惊觉媳妇进来了。 还好他不是在看岛国小电影。 吓了一跳的大禹，露出笑脸，“亲爱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不用等我呀！快去早点睡吧！” 说话间，他将电脑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暂停，并摘下头上的耳机。 嫂夫人倒是没发脾气，她脾气挺好的。 微微笑了笑，问：“你怎么在这里看电视也不回房间睡觉？” 大禹笑指电脑上暂停的电视剧，笑道：“这部剧是咸鱼俺老孙跟我推荐的，我最近不是在帮他写新剧剧本嘛？” 嫂夫人点头，眼神有点疑惑，不知道大禹到底想表达什么。 大禹：“他最近在为那部新剧物色导演，而我正在看的这部剧，就是他找的导演拍摄的，咸鱼那家伙跟我说，这部剧挺好看，跟我最近帮他写的那个剧本，是差不多类型的，男主角也是一个奶爸，所以，我今天好奇就找来看看，本来呢！呵呵，我也没打算多看，只打算看个一集半集的，了解一下这个导演的能力和风格就不看了，谁知道看着看着就有点上瘾了，嘿嘿，你别说，这部剧拍得还真挺好的，你有空的话，也可以看看，搞笑的部分挺多的，对了，这部剧是徐光头主演的，你不是爱看徐光头的电影、电视剧嘛，这部剧你看过没有啊？” 听他这么夸一部剧，嫂夫人被勾起好奇心，凑近了看了看这部剧的名字。 “《老爸快跑》？这么奇怪的名字呀？” “嗯，名字虽然怪了呢，但质量挺不错的，不信你明天有空看一集就知道了。” “是吗？行吧！那我回头有时间就看看，对了，你今晚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呀？打算什么时候去睡？可别看太晚呀！” “唔，等我看完这一集，我就去洗洗睡了，你先去睡吧！” “好吧！那我先去睡了，你继续看吧！” …… 事实证明，大禹也是个骗子。 他明明跟媳妇说了看完这一集就去洗洗睡了，但事实上，看完这一集之后，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集。 并且，又看完一集之后，他虽然关了电脑，离开书房，却没有洗，就去睡了。 所以说…… 呵呵，男人…… …… 次日上午，孙全刚到咸鱼工作室，刚刚上楼，还没走进自己办公室，就忽然接到大禹的电话。 这一大早的就接到大禹的电话，于孙全的感受……还挺新奇的。 因为这是第一次。 电话接通。 孙全：“呵呵，这一大早的，给我请安吗？” 大禹：“安你妹！你想得美！我问你呀，你让我给你尽快赶20集剧本出来，好去打动那个高一工，现在我剧本也都给你赶出来了，那个高一工导演，你到底成功邀请到没有啊？剧本我早就给你了，你那边有没有邀请成功，你至少得告诉我一声吧？没声音没图像，是几个意思？” 孙全挺意外。 这一大早的，大禹打电话过来，问的竟然是这么一件事。 他竟然也这么关心有没有成功邀请到高一工导演？ 孙全：“呵呵，怎么？你也希望这部剧能有高导来执导啊？” 大禹：“废话！要不然我问你结果干嘛？” 孙全随手打开自己办公室门，笑问：“为什么呢？我之前跟你说这个导演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没听说过人家吗？没听说过人家，你为啥也想让人家来执导咱们这部剧啊？” 这是孙全好奇的。 大禹：“嘁！你不是给我推荐了那部《老爸快跑》嘛，我昨晚抽空看了几集，拍得确实挺好，行了啊！你想要的解释我已经给你了，我刚才问的问题呢？你到底邀请到这位导演没有？” 第786章 又一喜讯 孙全：“目前还没有！” “啊？那个高导演拒绝了吗？”电话里，大禹的语气中都透着失望。 电话这边，孙全呵呵笑了笑，“也没有！虽然高导目前还没有接下咱们这部新剧，但看了你最近写的那20集剧本，已经有兴趣接拍咱们这部剧，我那咸鱼影视那边的总经理已经亲自过去和高导洽谈具体的合作条件了。” 说完，孙全忍着笑，等着听大禹的反应。 大禹：“……” 一阵沉默之后，大禹声音忽然拔高，“草！这不是快成了嘛！快成了，你跟我说还没有？你逗我呢？你故意逗我是吧？” 孙全：“嘿嘿，是呀！怎么？你想咬我啊？你能咬得着吗你？呵呵。” 大禹的反应，在孙全的意料之中，孙全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当然，他的快感是建立在大禹的郁闷之上。 但人世间的大部分快乐，不都是建立在别人的郁闷或者痛苦之上嘛？ 大禹：“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下次见面，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全脸上笑容很灿烂，“我好怕啊！嘿嘿，那你慢慢等吧！反正在你气消了之前，我不会再见你了。” 大禹：“握草！你、你这太无耻了吧？” 孙全耸耸肩，“嗯哼，这方面你比不过我吧？” 恶趣味上来，他已经恬不知耻了。 大禹：“握草！” …… 薛子涵那边的好消息，没让孙全等太久。 两天后的下午两点多，薛子涵就打电话来给孙全报喜讯。 电话一通，薛子涵就说：“阿全，搞定了！你想要的高一工导演，姐我刚刚帮你拿下了，怎么样？开心吗？呵呵。” 孙全当时正在码字，本来码字的状态突然被她的电话打断，他眉头是皱起来的。 但听见她电话里传来的喜讯，孙全刚刚皱起的眉头，瞬间就舒展了。 如三伏天喝了冰镇绿豆汤一般舒爽。 眉眼皆笑。 “真的？合约签了？” 薛子涵：“当然了！合约要是没签，我刚跟你说已经帮你拿下了吗？呵呵，你就等着请我喝酒吧！” 她还急着孙全承诺的请她喝酒呢！ 此时孙全很高兴，一顿酒自然不在话下，“放心！这顿酒肯定少不了你的，具体签约的条件是什么？嗯，姐，你就捡最重要的几条跟我说一下就行了。” 薛子涵：“条件呀……还行吧！高导之前在剧本方面虽然比较挑剔，但具体的执导条件，其实比咱们最近一直在洽谈的那个导演还要低一点，80万的片酬，没有收益分成的条件，但是在演员的选择上，高导没怎么让步，在这方面他要求主导权，呃，这个应该不要紧吧？我已经答应他了。” 孙全微微沉吟，问了句：“演员选择方面，他要求主导权，但我们这边呢？你不会把演员选择的所有决定权都给他了吧？咱们还有没有建议权什么的？” 薛子涵：“呵呵，那当然了！咱们再咱们也是投资方，剧本也是咱们公司出的，你还是原著作者呢！演员选择方面，咱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什么权利都没有，放心吧！我没那么傻。” “那就好！那就没问题了，对了，高导那边对男女主演的人选上……签约的时候，有没有提名哪个演员呀？”孙全对这个问题有点好奇。 也有点期待。 高一工导演，和执导《亡灵遗愿》的王征不同。 王征在执导《亡灵遗愿》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电视台拍摄综艺节目，N年前，他自己拉投资拍摄的那部电影，还是半途而废的。 所以王征在影视圈的人脉，是薄弱的，特别是和影视圈内一些有实力、有名气的演员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情。 而高一工不一样，在接拍《这个奶爸不一般》之前，高一工已经在影视圈打拼多年，电视剧、电影都是拍过的。 这就决定了高一工必然有不少熟识的演员。 所以，孙全刚才听薛子涵说，把新剧的演员选择主导权交给了高一工，孙全没太反感。 因为孙全有点期待高一工能凭借他在影视圈打拼多年的人脉，拉来几个有名气的实力派演员做这部剧的主演。 要知道，孙全之前看的那部《老爸快跑》那部剧，高一工合作的那部剧男主角，可是徐光头徐争。 放眼国内影视圈，目前的徐争虽然还不是顶级男演员，却已经是一流的喜剧演员，观众缘很好的，知名度也非常高。 当然，《这个奶爸不一般》这部新剧，孙全没指望高一工能请徐争来主演。 一来，徐争的年龄与《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男主角黄山不符。 二来，徐争已经主演过一部《老爸快跑》，短时间内，应该无意再接拍一部奶爸剧。 在孙全的印象中，徐争的上进心是很强的，要不然在原时空他的职业生涯，也不会持续走高，人气最高的时候，一度成为内地喜剧演员的无冕之王。 孙全想了想重生前的记忆，目前这个时期，徐争大概已经在筹备《泰囧》这部电影。 众所周知，《泰囧》这部电影，徐争不仅是主演之一，还是导演和编剧。 这家伙都准备自编自导自演了，怎么可能来主演《这个奶爸不一般》？ 孙全期待的是高一工能请来别的哪个实力派男演员，如果再能搭配一两个颜值和演技俱佳的女演员，那就更好了。 “呃……演员的问题呀，哦，对了！我想起了，他确实提了一个男演员，签约之前，我听他说了一嘴。” 薛子涵迟疑着告诉孙全。 孙全眼睛一亮，“他提名的是谁？” 薛子涵：“这个……我想想呀，好像是一个不太出名的男演员……叫什么来着？朱……朱……哦对了，好像是叫朱崖文，嗯，应该是这个名字。” “朱崖文？” 孙全有点惊喜。 朱崖文……目前好像确实名声不显，但在原时空，这位男演员的演技是很不错的，人气也是逐年走高，目前来算的话，这家伙应该算是一个潜力股。 第787章 心动一动 孙全是挺期待朱崖文能接演《这个奶爸不一般》的，虽然朱崖文的形象和《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男主角黄山的形象不大符合。 但影视剧制作，和小说人设、剧情方面有出入，他也是能理解的。 特别是在有了制作《亡灵遗愿》第一季的经验之后，孙全更能理解影视剧制作的时候，在演员方面所做的考量。 当初筹备《亡灵遗愿》第一季的时候，他还一再强调演员的形象，一定尽可能的符合原著中的人物形象。 但这个观念，后来慢慢变了。 比如《亡灵遗愿》的男主角的扮演者——程昊。 程昊的形象，就和《亡灵遗愿》的原著主角形象不符，程昊有点过于帅气了。 但在演员试镜的时候，孙全被程昊的演技打动了。 一个虽然过于帅气，与原著人设不符，但演技出色的演员，孙全内心里一番权衡之后，决定尝试一把，让程昊担任《亡灵遗愿》的男主角饰演者。 而最终的效果……大家都知道了，程昊的表现很好，《亡灵遗愿》第一季上线播出后，人气和口碑也都很好。 就算偶有差评，那也很少是批评程昊这个男主演的。 所以，经过那次之后，孙全在挑选演员方面，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过于强调演员与角色人设形象方面的契合度。 只要不太过份，只要演员的演技过硬，他都愿意考虑。 至于什么叫不太过份？ 在孙全看来，只要演武大郎的，不是一米七以上的个头；演狐狸精的，不像芙蓉姐姐那样；演项少龙的，不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娘炮……等等类似的，那就不算太过份。 而朱崖文这个男演员，在形象上，虽然与《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男主角黄山形象不符。 但不是太离谱。 区别在于……在原著设定中，黄山的形象没有朱崖文那么硬朗。 至少《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前期剧情中，男主角黄山的形象是偏向于文质彬彬的书生形象。 毕竟，这本书前期的设定中，黄山少年时代没怎么吃苦，一路读到大学，大学毕业后，工作也挺清闲，还是没怎么吃苦，就算结婚后，他的日子也还算舒服，直到他老爸给他包办的媳妇卷款跑了，他的人生才突然变了。 像那句歌词唱的：“今日又走入风雨……” 或许可以把这句歌词里的“又”字去掉，会更加准确。 所以孙全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刚出场的男主角黄山，虽然不至于柔弱，却也更偏向于一个文质彬彬的秀气大学毕业生。 而朱崖文的形象…… 面部线条比较硬朗，咧嘴一笑，总能让人看见他一副好牙口，只要看见他那副好牙口，任谁都会觉得这家伙身体素质应该很棒。 而这，就与黄山的形象不符了。 当然，这点形象上的不符，孙全觉得问题不大，至少……朱崖文来演这个角色的话，媳妇卷款跑了之后，他演的男主角按照剧情，子承父业，学着杀猪的时候，能成功将一头大肥猪掀翻在地，一刀宰了，比较有说服力。 可惜…… 几天后，薛子涵打电话过来告诉孙全——朱崖文的档期冲突了，在高一工找他来演这个角色之前，朱崖文那边已经先接下一部叫《地火》的谍战剧，并且也是担任男主角。 所以，朱崖文那边婉拒了高一工的邀请，没有接下《这个奶爸不一般》。 听到这个坏消息的那一刻，孙全心里叹息一声——一个好杀猪匠没了…… 电话里，薛子涵告诉他——高一工导演已经在物色别的男演员，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传过来。 孙全问她知不知道高导这次打算邀请谁？ 薛子涵告诉他——“好像是打算邀请徐争，高导说他们合作过，也许能邀请过来。” 孙全当时就无声失笑。 他不信！ 他不信高一工能在这个时期把徐争邀请过来演这部剧。 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告诉他，这个时期的徐争，应该已经在准备自编自导自演《泰囧》，野心大着呢！这个时期，别说是高一工，估计国内无论是哪个导演去邀请徐争出演什么，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恐怕都会被拒绝。 一个一心想自编自导自演的光头……是没人能阻止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我秃了，但也变强了。 无数的例子告诉我们——光头，往往都不能小看。 果然，没过几天，薛子涵就打电话过来告诉孙全——“唉！徐争也婉拒了……” 隔着电话，都能从她语气里感受到她的失望。 看来，她心里也是想由徐争来饰演这部新剧的男主角的。 她大概是喜欢看徐争主演的电视剧吧！像她这样的观众，国内有很多。 她或许都没想过徐争的形象和年龄，是不是符合黄山这个角色的设定。 孙全想过，但他懒得提醒她，反正他早就料到徐争不会接这部剧。 就算徐争近期不在筹备《泰囧》，徐争本人估计也不会接拍《这个奶爸不一般》。 原因？ 孙全觉得徐争应该没信心能在拍摄的时候，独力掀翻一头大肥猪，然后一刀宰了。 他这辈子根本就没有点亮“杀猪匠”的天赋点。 …… 不得不说，高导高一工的眼光是有的。 徐争拒接这部新剧之后，高一工竟然又把主意打到黄博的头上。 一点都不顾忌黄博的形象与黄山的人设形象差别有点太大，孙全估计高一工被徐争婉拒之后，不甘心，想再找一个人气不错的喜剧演员来主演《这个奶爸不一般》。 孙全对此没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一来……黄博这个演员，他也挺喜欢，二来……他相信高一工导演这次邀请，还是会失败。 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中，黄博也是《泰囧》的主演之一。 而现在徐争应该已经在筹备《泰囧》，黄博很可能已经签下主演《泰囧》的合约，档期上的冲突，高一工导演能解决吗？ 有演技有人气的男演员，可不缺片约，除了《泰囧》，黄博那里很可能还接了别的片约。 高一工导演的邀请应该已经迟了。 事实……仿佛在证明着一件事——孙全似乎有当神棍的潜质。 没出意外，他这次又料准了。 前天，薛子涵刚在电话里告诉他，高一工导演准备邀请黄博来主演。 今天就接到她电话——“唉！黄博竟然也婉拒了，也说没有档期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孙全有点想笑，同时也有点好奇——高一工导演下一个准备邀请谁？ 不会是王宝宝吧？ 内地三大潜力喜剧男演员，徐争、黄博，高导都已经邀请过了，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王宝宝了？ 如果真准备邀请王宝宝，孙全觉得自己还能再当一次神棍，王宝宝八成也会婉拒高导的邀请。 因为《泰囧》……王宝宝也是主演之一啊！ 不过…… 一连两个多星期过去了，孙全都没有再听说高导准备邀请谁，是因为前面说了几个想邀请的男演员都被拒绝了，高导害羞了，所以在正式邀请成功谁之前，不打算再提前告诉薛子涵了吗？ 以上是孙全的猜测，他觉得以自己可以当神棍的潜质，这个猜测应该是很接近事实的。 反正这两个多星期里，他每次和薛子涵通电话，或者开视频会议的时候，问她高导最近准备邀请哪个男演员的时候，薛子涵都说——“不清楚！高导没再告诉我了。” …… 总是被看中的男演员婉拒，这事虽然与孙全关系不大，最丢面子的一直都是高导。 但孙全觉得好笑之余，偶尔也会觉得自己脸上也有点无光。 毕竟，《这个奶爸不一般》是他写的小说，大禹改编的剧本，还是他的咸鱼影视准备投资的新剧。 那几个出名的男演员在拒绝高导的同时，其实何尝不是在拒绝他孙某人和他的咸鱼影视？ 如果他孙某人的名气再大一点，咸鱼影视的规模和实力再大一点、再强一点，那几个男演员是不是就会慎重考虑他和他的咸鱼影视投资的这部新剧？ 比如：是国内几大顶尖大导演之一，拿着一份电影剧本，邀请这几个演员出演，就算是最近正在忙着筹备《泰囧》的徐争，可能也会考虑接演吧？ 毕竟，在《泰囧》上映之前，谁能料到这部电影票房会大爆？ 就算是徐争自己，在这部电影上映，应该也没料到票房会那么夸张吧？ 孙全心中想着这些，心情难免有点不爽。 在这种心情下，他去魔都参加《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杀青宴。 昨晚，他收到王征的通知和邀请，说第二季《亡灵遗愿》今天应该能拍完最后一场戏了，希望他能抽时间去魔都参加这部剧的杀青宴。 听到这个邀请，孙全没有急着拒绝。 而是回头跟自己媳妇袁水清商量了一下，因为之前和霍依依之间的那点事，袁水清早就给他画了一个圈…… ——以后不许他独自前往魔都。 只要她没有同行，就算是他带了保镖和助理，那也算他独自出行。 孙全明明记得媳妇给他画的这个圈，却依然没有立即拒绝王征的邀请，主要是因为第二季《亡灵遗愿》拍摄期间，他多数时间都处于缺席状态，除了刚开始那些天，他在魔都，后来就一直没去魔都看过这部剧的拍摄。 作为咸鱼影视的大老板，孙全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失职。 而现在第二季《亡灵遗愿》快要拍完了，即将吃杀青宴，王征这个时候邀请他过去，他如果还拒绝的话，那就有点过份了。 甩手掌柜，也不能甩手到这种程度。 所以他先私下询问媳妇袁水清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同行，一起去魔都参加这场杀青宴？ 可能是静极思动吧！ 袁水清最近在M市待得也有点久，可能也想出去走走了，反正孙全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去参加魔都参加《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杀青宴，她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她不仅同意自己一起去，还说要带上女儿孙洁心。 她的原话是：“行呀！唔……既然这次过去只是参加杀青宴，没别的什么事，那要不……咱们把心心也带上吧？带她从小多开开眼界，多见识一点世面，多接触一些人，我觉得对她有好处，你觉得呢？” 孙全当时有点好奇，“只带心心？不带大宝和小宝？”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他也没想带大宝和小宝，他纯粹就是好奇。 而袁水清当时笑了笑，说：“大宝、小宝太小了！带着他们不方便不说，他们现在这么小，就算看见什么、见到一些什么人，估计很快也会忘了，呵呵，所以，还是把他们留在家里，让爸妈带着吧！” 她说的理由，孙全心里是认可，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表面上，他却横了袁水清一眼，撇嘴道：“偏心！” 袁水清白他一眼，“要不，我们把大宝、小宝也带着，到时候我管心心，大宝、小宝都交给你管？你要是同意，咱们就把大宝、小宝一起带着！” 孙全不接她这话茬，只是冷笑重复：“哼，偏心！” 说完，脸上的笑容有点抑制不住地变大。 …… 孙全他们是次日下午两点多，到的《亡灵遗愿》第二季片场。 他们到的时候，最后一场戏杀青戏还没到来，距离今晚的杀青宴还早，他们难得来剧组，就提前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下车后，让高光和蔡亚男把这些吃的、喝的，散发给片场的众人。 孙全抱着女儿和袁水清走去导演王征那边，看着摄像机镜头前，正在表演的程昊和几个对手戏演员。 抱着女儿来片场巡视的大老板……孙全估计是史上第一人，他倒是不觉得难为情，抱着女儿溜达的样子，就跟抱着女儿去隔壁人家串门似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呢！ 镜头前，程昊演得很认真，眼睛都没往孙全、袁水清这边瞟一眼，孙全看着镜头前认真表演的程昊，心头忽然一动。 他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既然高一工导演到现在还没成功邀请到哪个合适的男演员，而且《亡灵遗愿》第二季也要杀青了……那……为什么不让程昊去主演《这个奶爸不一般》呢？ 程昊应该行吧？ 第788章 孙全的设想 这个念头一在孙全脑中冒出来，就迅速扎根发芽，然后茁壮成长。 他忽然想把程昊这个演员捧红了。 为什么不试试呢？ 试试又不会怀孕。 外面成名有演技的演员，实在太难请了，朱崖文、徐争、黄博……等等，高一工导演最近想要邀请的这些有名又有演技的男演员，哪个同意了？ 都婉拒了高一工，也婉拒了《这个奶爸不一般》。 而《这个奶爸不一般》是他孙某人写的小说。 先后被这么多演员拒绝，高一工导演那里至今还没有定下哪个男演员，他孙全脸上有光吗？ 心里爽吗？ 他当然不爽！ 既然想邀请一个好演员这么难，那为什么不自己捧红一个呢？ 程昊这个演员，虽然还年轻，却已经被捧红过一阵，在《亡灵遗愿》第一季播出那段时间。 遗憾的是，《亡灵遗愿》毕竟只是一部网剧，而网剧在影视圈的地位，是人都知道。 所以，程昊的红是一阵风似的，最红的时候，在某些人看来，可能也就是一个网剧出身的小演员，b格并不高，红得程度也有限。 但…… 他孙某人的咸鱼影视，以后不拍新剧了吗？以后绝对不会拍电影吗？ 《亡灵遗愿》是他咸鱼影视拍的第一部剧，《这个奶爸不一般》是第二部，他相信以自己的财力，以后肯定还会拍摄第三部、第四部，乃至更多。 而这些，都是捧红演员的资源。 他孙全手握这些资源，凭什么不能捧红一个程昊？ 自己公司捧红的演员，以后用起来肯定更顺手吧？ 须臾之间，孙全心里已经决定替程昊争取《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男主角一职，至于女主角？ 孙全目光在片场扫了扫，看见不远处坐在遮阳伞下休息的曲由苒。 曲由苒的容貌和身材，是出色的，这方面不用担心。 她是《亡灵遗愿》第一季的女二，第二季的女一。 资历也有一点了，孙全记得《亡灵遗愿》第一季播出后，曲由苒的人气是高于女一号王潇潇的。 如果第二季播出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曲由苒的人气还会更高。 在《亡灵遗愿》这部剧里，她爱程昊饰演的男主角爱得卑微，爱得很深，如果让她也出演《这个奶爸不一般》，并且让她出演甩了男主角黄山的前妻，应该很有意思吧？ 等这部剧播出的时候，还能顺势炒作一波。 标题孙全都想好了，就叫：“李雨灵成功嫁给陈阳，诞下一子之后，竟然卷款逃了……” 李雨灵，是曲由苒在《亡灵遗愿》中饰演的角色名字。 陈阳，是程昊在《亡灵遗愿》中饰演的男主名字。 这样的新闻标题，对那些没看过《亡灵遗愿》的人来说，可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李雨灵和陈阳都是谁谁。 也许会以为这两人都是现实中的明星名字，也许会出于好奇点开这篇新闻。 但对于那些看过，并且喜欢《亡灵遗愿》这部剧的观众来说，这个新闻就有点吸引眼球了。 很多人肯定会怀疑这难道是《亡灵遗愿》第三季的剧透？ 第三季的剧情不会这么狗血吧？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些观众看见这样的新闻标题，都可能点开新闻去看。 只要他们点开这篇新闻，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被骗了。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就算明知被骗，也会被动地接收一个广告：饰演陈阳和李雨灵的两个演员，在另一部名叫《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剧里，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但在《亡灵遗愿》中，爱陈阳爱得那么卑微、那么深的李雨灵……竟然抛夫弃子、卷款跑了…… 有意思吗？ 对一些观众来说，这应该是有意思的。 然后就会对《这个奶爸不一般》产生好奇。 在另一部剧里，那么爱陈阳的李雨灵，在这部新剧里，好不容易和陈阳结婚了，竟然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想想就挺有意思啊！ …… 孙全在心里给曲由苒安排好新剧的角色，念头一转，又想到《亡灵遗愿》第一季的女一号王潇潇。 第一季中，王潇潇是女一号，甜美的形象挺讨喜的，演技也可圈可点。 虽然第一季播出后，王潇潇的人气增长，被饰演女二李雨灵的曲由苒比下去了。 但王潇潇饰演的女一李雨瞳，还是给很多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因为那是男主角陈阳最深爱的女人，那么甜美，与陈阳的爱情那么动人，却在一出场就因为车祸，而成为一个女鬼，和男主陈阳上演一段人鬼情未了。 至于第一季《亡灵遗愿》播出后，王潇潇的人气增长不如饰演女二的曲由苒，孙全认为这不是王潇潇形象和演技上的问题。 应该是女一、女二这两个角色在设定上的问题。 相比就算变成了鬼，也依然被男主陈阳深爱的女一这个角色，女二号李雨灵这个角色在设定上，就更容易讨观众心疼和喜欢。 因为李雨灵对陈阳的爱，卑微多了。 李雨灵明明也有不输于姐姐李雨瞳的容貌，在一些观众眼里，她甚至更漂亮，可男主角陈阳心里爱着的，却一直是她的姐姐李雨瞳。 无论她付出多少，为陈阳做过一些什么，李雨灵在陈阳的心中，始终无法和她姐姐李雨瞳相比。 人都有同情心，这一点是不分男女的。 所以，在这部剧第一季播出的时候，很多观众都因为心疼而喜欢上李雨灵这个角色，爱屋及乌，也同时喜欢上饰演李雨灵的曲由苒。 可以说，第一季播出后，曲由苒的人气增长超过王潇潇，很大程度上，不是她自己的胜利，而是她饰演的李雨灵这个角色的胜利。 孙全有点想让王潇潇来饰演《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女一。 不是男主角黄山的前妻，而是在男主角黄山人生最困难的时期，陪着黄山走出人生低谷，最终与黄山修成正果的女一号。 想让她饰演女一的时候，孙全心里想着：在《亡灵遗愿》中，王潇潇饰演的是一个鬼，注定要与男主角分开。 那在这部新剧中，就当是补偿吧！让他们好好地谈一场有始有终的恋爱，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 第789章 杀青宴 这天晚上的杀青宴很热闹，毕竟杀青了嘛！从明天开始，就不用继续拍摄了，这无论是对演员，还是剧组的幕后人员来说，都如释重负，心里放松了，喝起酒来，自然就放纵了不少。 而酒精，往往能让平日里一个内向拘谨的人，性情大变。 这不，杀青宴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大家还没怎么喝酒，所以都还算克制，但随着杯来杯往，现场的气氛就渐渐热烈起来。 孙全和袁水清今天特意从M市赶来参加这场杀青宴，也因为他俩的身份，所以杀青宴开始后，就不断有人来向他们夫妻俩敬酒。 先是导演王征。 然后是薛子涵、陶玉娟等人，跟着主演程昊、曲由苒等人，再之后就是其他的演员和剧组成员。 剧组的普通成员有一些可能是自觉身份普通，没好意思过来敬酒，但组长以上的，就都过来敬酒。 比如灯光组的组长、摄像组的组长等等。 面对不断过来敬酒的人，袁水清喝得比较克制，手中的红酒杯都是浅尝辄止，几乎只是沾沾嘴唇。 毕竟她这次还把女儿带过来了，晚上还要照顾女儿。 相比之下，孙全就没那么克制了。 《亡灵遗愿》第二季拍摄至今，他来剧组的次数太少了，除了当初刚刚开机的时候，他来过几次，后来就几乎没来过剧组。 他知道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容易脱离群众，让下面的人离心离德，所以今晚但凡有人过来敬酒，他都很给面子，虽然做不到杯到酒干，但也都会喝上一大口，给足向他敬酒的人的面子。 态度是真没得说，他今晚与人碰杯喝酒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辛苦了！辛苦了！” 特别是程昊和曲由苒这两个男女主演来向他敬酒时，孙全的态度越发好了几分。 比如程昊来敬酒时，孙全一边和他碰杯，一边揽着程昊的肩膀，和程昊聊了好一会儿，不仅聊了拍戏的事，也聊了程昊的家庭情况，以及有没有交女朋友等等私人问题。 曲由苒来向他敬酒时，他的左手下意识也想揽曲由苒的肩头，手快落到她肩膀，才意识到这样做有点不妥。 虽然他有自信就算他真的当众去搂曲由苒，曲由苒即便心里尴尬，也不会避开，但他又不是那种专挑自己公司女明星下手的下三滥，他虽然觉得曲由苒漂亮，也挺欣赏这姑娘，但她再好，有他媳妇袁水清漂亮吗？ 何况，他媳妇就在旁边呢！ 所以他控制住了，没让自己的手变成令人恶心的咸猪手。 但为了笼络人心，也和曲由苒多聊了几句，让人感受到他对她的重视。 …… 杀青宴结束，坐车去魔都月牙湖别墅区的路上，袁水清看着晕乎乎靠在她肩头的孙全，她怀里抱着女儿，女儿已经睡着了。 但她知道孙全还没睡着，因为她看见他虽然晕乎乎，眼睛也闭着，但脸上的表情还在不时变化，不时皱眉。 “你挺看重程昊和曲由苒？” 袁水清轻声问他。 果然，孙全确实还没睡着，眼睛虽然依旧闭着，嘴里却嗯了声。 袁水清：“怕他们名气越来越大，被人挖跑了？” 闭着眼睛的孙全露出一个笑容，微微摇头，“那倒不是！他们名气还不够大，所以翅膀还不够硬，只要咱们这里能持续给他们演戏的机会，他们轻易不会跑的，这两个人……呵呵，都挺聪明的，你不觉得吗？” 袁水清淡淡一笑，“还行吧！” 她没再问什么，闭着眼睛的孙全却主动解释了两句，“我向跟高一工导演推荐他们俩，还有王潇潇来主演《这个奶爸不一般》，所以今晚就和他们多聊了几句。” “哦？让他们主演你的新剧？” 袁水清有点意外地转脸看了看靠在她肩头的孙全，顿了顿，又问：“你这是打算花大力气捧这三个人？” 孙全笑笑，依然没有睁眼，“试试看吧！反正新剧总要找人来演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仨一个机会？你说呢？” 袁水清不置可否，“你高兴就好，随便你吧！” …… 月牙湖别墅园。 夜已深，身着一袭白色睡衣的霍依依推开房间阳台的门，随意地走到阳台上，胳膊搁在阳台栏杆上，微微抬头看天上的星空。 其实也看不到几颗星星，魔都的空气污染有点厉害，晚上即便夜色很好的时候，夜幕上也看不见几颗星星。 当然，霍依依不在意这一点，她只是在卧室里待久了，习惯性来阳台上透透气。 不经意一转脸，习惯性地看向隔壁的别墅。 下一秒，她怔了怔。 最近这段日子，她已经习惯了隔壁的别墅每天晚上都黑灯瞎火，本来住在那里的王征等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就没来这边住了。 霍依依猜测可能是每天往返于这边和剧组之间，王征导演等人觉得不大方便，又或者是因为孙全和薛子涵等人都走了，只剩下王征和陶玉娟住在这里，孤男寡女的，容易惹人闲话，反正王征和陶玉娟已经很久没来这边住了。 所以，霍依依已经习惯每天晚上隔壁那套别墅都不亮灯。 但今晚这别墅几个窗户里，却都透出灯光。 这说明什么？ 是王征和陶玉娟又来住了？ 霍依依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小，除非这段时间，王征和陶玉娟每天在剧组相处，两人之间擦出了火花，今晚终于憋不住，来这里深入交流一下。 霍依依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 除此之外，那就只剩下另一个可能了。 ——孙全或者袁水清今天过来了。 霍依依在《亡灵遗愿》第二季中的戏份，早早就杀青了，所以她没参加今晚的杀青宴，甚至都不知道。 她目力不错，心下有所怀疑之后，就看向隔壁别墅的院门外。 她看见了一辆眼熟的房车，很像孙全和袁水清之前买的那辆。 所以，今晚……是他过来了？还是他们夫妻俩都过来了？ 理智告诉她，自己和孙全根本没可能，应该在心里将他彻底放下。 但如果理智什么时候都管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阳台上，霍依依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怔怔地望着隔壁别墅二楼的一个透着亮光的窗户。 她知道那是主卧室。 第790章 约见高导、当面推荐 翌日上午，孙全给薛子涵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想让程昊、曲由苒、王潇潇主演《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想法，跟她沟通了一下。 薛子涵听完后，倒是没有反对。 她说：“你这个想法……嗯，确实挺好的，捧咱们自己的演员，总比给别人做嫁衣更好，只是，我有点担心高一工导演那里能不能同意，毕竟咱们公司之前跟他签约的时候，是说好了，演员的选择上，要充分尊重他的意见……” 孙全不以为意，“没事，咱们跟他说说看嘛！他那边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演员嘛，咱们只是跟他推荐一下程昊他们，如果高导要真觉得程昊他们不合适，咱们又不会强迫他，你说呢？” 薛子涵：“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没问题了，唔，对了，正好高导这段时间好像都在魔都，这样吧！你现在也还在魔都吧？要不我跟高导约个时间，咱们一起去跟高导吃顿饭，到时候咱们当面跟他沟通？说起来，咱们公司跟高导签约已经有些日子了，你还没见过他呢！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见？” 孙全沉吟数秒，便答：“行，那你安排吧！” …… 未久，薛子涵给孙全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告诉孙全，高一工导演已经答应见面，时间、地点也都跟孙全说了。 听完这些，孙全想了想，跟薛子涵说：“薛姐，这样，劳烦你再给程昊他们分别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让他们一起去，到时候也正好让高导见见他们，你说呢？” 薛子涵：“行呀！我这就给他们打。” 孙全：“好，麻烦你了。” 薛子涵：“嘿，跟我还这么客气？举手之劳的事，那就这样吧！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孙全：“好！拜！” 薛子涵：“拜！” …… 通话结束几分钟后，孙全收到薛子涵发来的信息——“程昊他们仨都保证会到，他们今天正好都还在魔都。” 孙全笑了笑，回了一句：“那就好！” …… 高一工导演长得有点朴实，身子挺壮实，剃了个光头，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只从外表来猜的话，估计没人能猜到他是一个导演。 而且，还是国内影视圈一个已经成名的导演。 初次见面，双方都很客气，高导身边只带了一个助理，男的。 孙全这边则有薛子涵、程昊、王潇潇、曲由苒，至于他们各自的助理、司机什么的，当然没有出现在见面的包厢里。 点菜、上菜，觥筹交错，几杯酒下肚后，席上的气氛就融洽了不少。 高导在孙全和薛子涵面前，没有摆大导演的架子，很好说话，很客气。 客客气气地主动敬了孙全两杯酒。 孙全等人一直没急着说让程昊等人主演《这个奶爸不一般》的事，只是跟高导聊着一些影视圈的趣事，然后又聊起《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筹备事宜。 孙全听了一堆奉承话。 包括高一工导演、程昊等人，都夸他的小说写得好。 聊着聊着，大家又几杯酒下肚后，孙全将话题自然地切换到昨天刚刚杀青的《亡灵遗愿》第二季。 跟着，就顺理成章地跟高一工介绍程昊、王潇潇以及曲由苒。 听说这三人是《亡灵遗愿》的男女主演，高一工不由多看了程昊他们两眼，目光上下打量的那种。 打量完，高一工笑着赞道：“不错不错！你们仨的形象都挺不错的，天生就适合吃演员这碗饭，不错！不错！《亡灵遗愿》这部剧，我是知道的，前段时间首播的时候，我听说人气和口碑都挺不错。” 程昊、王潇潇、曲由苒，见高一工夸他们，三人马上连声感谢，王潇潇比较醒目，一边感谢，一边连忙端起酒杯起身要敬高一工。 孙全笑吟吟地看着，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由高看王潇潇一眼，觉得王潇潇在交际上的情商，应该是高于程昊和曲由苒的。 程昊和曲由苒见王潇潇起身敬酒，才如梦初醒，也连忙起身端杯，要一起敬高一工。 高一工呵呵笑着，一边伸手虚虚下按，示意他们坐下，不用起身，一边举杯接受他们的敬酒。 态度上，很随和。 孙全看了一眼坐在高一工另一边的薛子涵，薛子涵马上会意，笑道：“高导，既然你这么看好程昊他们三个，那……您要不要考虑给他们年轻人一个机会呢？比如让他们仨来主演您的《这个奶爸不一般》？” 高一工闻言，一怔，下意识看了看薛子涵，又看了看孙全，跟着才皱眉重新打量程昊他们仨。 而程昊他们今天来这里之前，在接到薛子涵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仨今天被邀请来参加这个饭局的真正用意。 所以，此时一听薛子涵向高一工正式提了这个事，他们三人马上都有点紧张和期待起来。 三个人两只眼睛，都期待地看着皱眉沉吟的高一工导演。 对他们三个年轻演员来说，无论他们的外形和演技如何，既然想在影视圈混，最重要的当然是各种资源。 能出演各种影视剧的那种资源。 没戏可拍，或者没好戏可怕，他们是火不了的。 2011年的现在，还不是流量小鲜肉当道的时代，身为演员，名下没有能让观众记住的代表作，在这个圈子注定是混不开的。 皱眉沉吟的高一工又转脸看了看坐在他左手边的孙全，看见孙全微笑的表情，高一工的眉头舒展开了。 呵呵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既然薛经理您开口了，那我肯定要卖您这个面子，这样吧！小程他们三人的外形条件是没问题的，但仅凭外形，还不够，回头我安排一场试镜，到时候小程你们三个都来，让我看一下你们的演技。” 说到这里，高一工笑呵呵地看向孙全，问：“孙总，您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任谁都看得出来，高一工之所以愿意给程昊他们三人一次试镜的机会，冲的是孙全的面子。 孙全含笑点头，“行啊！来！高导，我再敬您一杯！” 第791章 第二季热播、新剧本 两天后，已经回到M市的孙全，收到薛子涵传来的喜讯——“程昊他们三个，都已经通过高导的试镜，程昊确定出演男主角黄山，曲由苒确定出演黄山的前妻，王潇潇出演女一号……” 这这件事对孙全来说，确实是喜讯，他的设想，正在变成现实。 《亡灵遗愿》第二季那里，目前已经进入后期制作阶段，这些都无需孙全操心，他只需要等最终剪辑版出来后，审核一遍就行了。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 《这个奶爸不一般》已经正式开拍。 《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内容也全部制作完毕，并已经正式进入宣传阶段。 内容的发行方依然是有酷视频。 咸鱼影视的官方围脖，和孙全这里，也都在配合着在宣传。 为了让更多读者知道《亡灵遗愿》第二季即将上线播出，孙全还特意在自己的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最新章节那里，开了一篇单章做宣传。 效果还不错。 这篇单章发完的第二天，他在书评区看见不少表示期待第二季播出的帖子。 第一季《亡灵遗愿》的精良制作带来的好口碑，让这第二季从宣传筹拍开始，就备受期待。 如此，又过了半个来月。 第二季《亡灵遗愿》如期登上有酷视频，因为有第一季的口碑打底，这部剧一上线，就呈现出要火的势头。 总的观看人数增长的很快，评论区的评论，也是正面评价居多。 不出孙全意料，第二季的女主角扮演者曲由苒，随着这一季的播出，围脖上的人气增长极快。 之前在第一季《亡灵遗愿》的时候，她还只是女二号，作为女二，她的戏份必然受限。 但即便如此，第一季播出后，曲由苒的人气增速，就高于出演女一号的王潇潇。 而如今这第二季的内容中，曲由苒饰演的角色，直接上升为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戏份上的增多，人设上的不变，令很多原本就喜欢她的观众，追剧的热情居高不下。 而对于男主角程昊…… 评论区的评价就有点莫衷一是了。 有人夸他演得好，整个人更成熟，也更有气质了，喜欢他。 但也有人因为程昊饰演的男主角，迟迟不接受曲由苒饰演的女一号的示爱，而对程昊饰演的男主角不满，连带着也讨厌饰演男主角的程昊。 没几天，刚刚上线不久的《亡灵遗愿》第二季，就登上有酷当周电视剧排行榜第10位。 次日，就升到第8位。 看它的架势，它的排名还得升。 无疑，它成了有酷视频的时下热剧。 尽管它只是一部网剧。 随着时间推移，《亡灵遗愿》第二季在当周电视剧排行榜上的排名果然越来越高。 第二周就冲到排行榜的第三名。 这样的人气，谁都知道这部剧又火了。 第二季的质量，并不差于第一季，口碑上没崩，质量没下降，观众们对这部剧的兴趣就不减。 这部剧热播时，已经是2012年春暖花开的时节。 第三季《亡灵遗愿》的剧本，已经发到孙全邮箱里。 其实在第二季《亡灵遗愿》播出之前，孙全就收到完整的第三季剧本了。 但他并没有急着看第三季的剧本。 他一直在等。 等第二季《亡灵遗愿》播出后的人气和口碑出来。 就像他写小说，新书发布之前，肯定要先完结老书。 不仅是为了集中精力，也是为了吸取老书的经验和教训。 他等第二季《亡灵遗愿》播出，就是想看看观众对第二季有些什么意见，或者说有哪些不喜欢的地方。 他想确定了这些东西，再看第三季的剧本。 届时，如果第三季剧本中，有重蹈第二季覆辙的地方，那当然要让编剧重新修改剧本。 他对剧本的重视程度，可能超过很多人的想象。 在孙全看来，能在剧本阶段解决掉的一些缺点，代价是最小的。 一个好的剧本，肯定能更容易出成绩，这一点他坚信不疑。 至于……最近正在热播的《亡灵遗愿》第二季，有没有缺点？或者说观众不喜欢的地方？ 那肯定是有的！ 这个天底下，不存在一部完美无缺的电视剧。 也不可能有任何一部电视剧，能让所有观众都喜欢。 别的不说，只说《亡灵遗愿》第二季，观众们意见最大的是哪几个地方？ 孙全在有酷视频网站评论区，仔细看了那些评论之后，总结了几点。 比如：男主角迟迟不接受女主角的爱，让很多心急看到这两人在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生活的观众，很不满。 像这么个“缺点”，孙全认为第三季的时候，要注意，但也不能完全顺着观众的意思来改。 试想一下：一部言情剧，第一集男女主角就在一起，并幸福美满了，后面还怎么拍？ 影视剧，孙全半懂不懂。 他没多少经验。 但他有丰富的写网文经验，而网文和影视剧，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讲故事。 不同的只是讲故事的方式不同。 网文用的方式是文字。 而影视剧用的是摄像机的镜头。 本质上如此一致的两种东西，孙全就相信电视剧和网文在故事叙述的节奏上，是有很大相通之处的。 他认为在故事节奏的设置上，要照顾读者或者观众的情绪，但也不能完全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否则，最终搞出来的作品，就完全没看头了。 …… 眼下，眼看《亡灵遗愿》第二季已经在热播，不少观众的评价，他也都看见了。 孙全就每天抽出几个小时时间，将邮箱里的第三季剧本，审读了两遍。 第一遍是通读，跟考试审题似的，不管有什么意见，都暂时不管，一直坚持把整份剧本全部看完。 看完之后，看第二遍的时候，才用纸笔写下一些自己认为需要修改的地方。 孙全洋洋洒洒，写下四十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 没什么大问题，他挑出来的四十几处，都是一些细节方面的小问题。 比如一些人物的台词。 其中一些人物台词，是编剧自我发挥的。 但孙全看了，觉得不符合原著一开始的人设，所以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意见。 挑出这些小问题之后，他把这份剧本重新发回给编剧，顺便也把自己写的意见，拍照之后，发送过去。 让编剧根据他的意见，抓紧时间修改。 第792章 袁水清昏倒 孙全跟编剧说完第三季剧本需要修改的意见，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点了支雪茄，还没休息两分钟，手机就响了。 他的手机铃声有点落伍，听着挺单调的。 当然，他也不在意这种事。 随手拿起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是蔡亚男的号码。 看见是蔡亚男的号码，孙全有点意外。 作为他媳妇袁水清的助理兼保镖，蔡亚男平时是极少给他打电话的，因为蔡亚男主要服务的就是袁水清，一般有什么事的话，都是袁水清直接跟他说。 意外之余，孙全微微笑了笑，有点好奇蔡亚男打电话要跟他说什么。 “喂？小蔡啊，什么事你说！” 电话接通，孙全随意询问。 但蔡亚男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脸色瞬间变了。 “孙、孙总，不好了，袁姐她刚刚在公司昏倒了，现在、现在我们正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 电话里，她还说了些什么，孙全已经听不进心里，袁水清昏倒了？ 他刚刚随手端起的茶杯，忽然一晃，晃出一些茶水落在他手背上，他也没注意，随手放下茶杯，面色严肃地起身，一边摘下嘴里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一边急声问：“什么情况？水清她好好的怎么会昏倒？你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是吧？你们打算送她去哪家医院?快告诉我！” 这一刻，他的心挺慌的，袁水清是他媳妇，是他的爱人，是他家庭幸福的保证，他不敢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脑中却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 蔡亚男：“市一院！是咱们市里的第一医院……” 蔡亚男的话还没有说话，心急火燎的孙全就赶忙挂断通话，着急忙慌地抓起桌上的钥匙和钱包，转身拔腿就走，连电脑都没心思去关了。 脚步匆匆地下了楼，又脚步匆匆地快步跑出咸鱼工作室，引得工作室上下所有人都侧目不已、面面相觑、或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 但这些，孙全都没心思注意了，他一离开工作室，就打电话给高光。 声音急切地吩咐：“高光！现在、马上给我准备车！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和有志先上车把车给我发动起来，我马上一到，你们就赶紧送我去市第一医院，我媳妇出事了！快！不许问废话！赶紧去给我准备车！” “好、好的，孙总……” 电话里，高光的话音未落，孙全已经挂断通话，他本来已经是小跑着，电话一挂断，眉头皱了皱，干脆全力奔跑起来。 咸鱼工作室大门口，刚刚瞥见孙全匆匆离开的总经理付蕾，蹙着眉头，神情疑惑地快步走到大门处，望着孙全狂奔而去的背影，一双明亮的美眸里，全是疑惑之色。 身后传来下属们窃窃的议论声，传进她的耳中。 “孙总这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我来这里工作一年多了，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孙总这么慌乱的样子，孙总这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了吧？” “这么年轻的大老板就是不一样呀！嘿，你们说，咱们孙总应该是所有老总里，跑得最快的了吧？呵呵，毕竟他这么年轻……” “可惜，孙总今天穿的不是跑鞋，要不然应该还能跑得更快点儿……” …… 或许，这些人平时对孙全这个大老板的印象挺好。 但他们毕竟只是在这里上班挣钱，不可能真的担心老板的每一件事，对他们来说，只要自己的工作不出错，不影响自己的工资就ok了，私底下，就像眼前这样，看见大老板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他们觉得还挺有趣，是个不错的谈资。 付蕾虽然理解这些下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理。 但听见这些人在背后这么议论孙全，她还是不豫地回头，冷眼扫过那些表情各异、交头接耳的下属。 冷着脸斥道：“你们说什么呢？看孙总的笑话是吗？是不是都不想干了？嗯？” 一见付蕾发火，现场顿时一静，不在自己座位上的，赶紧低头快步回到自己座位。 脸上还残留着笑容的，也赶紧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没有谁还敢出格。 付蕾冷眼再次扫过这些人，沉着脸，又回头看了一眼孙全离去的背影，目光中的疑惑之色又浮现出来。 其实她心里也好奇，孙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刚才走得那么急？还狂奔起来了？ 她在孙全这里做了几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孙全这么着急的样子。 可惜，此时没人能为她解惑。 …… 孙全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不仅高光和田有志已经在车里，他老爸老妈，还有保姆王嫂，也都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向他这边望着。 一看见他跑过来，他们就小跑着上前几步，出声追问。 徐梅：“阿全，我刚才听高光说，水清出事了？你们要去医院？怎么回事呀？水清她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妈！” 孙志才：“是啊是啊，阿全，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们，要不要我和你妈也陪你们去医院啊？” 孙全这时候哪还有心情跟他们细说？ 但他自己现在也不清楚袁水清昏倒的原因，更不确定事大事小，而且，他也不想让爸妈他们跟自己一样着急。 所以，尽管他心里已经急得不行，但还是微微驻足，强按着心里的焦急，向他们挤出一抹笑容，说：“爸、妈，没事，不要紧！你们就不用去了，在家里把孩子们看好了就行了，我和高光、田有志他们去看看就行了，回头再跟你们细说吧！我先走了啊！” 加快语速说完这番话，他又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笑容，就匆匆上了车，屁股刚坐下，摔上车门，就急声对驾驶位上的高光吩咐：“快！快！市第一医院，赶紧开车！别磨蹭了！” 高光不敢多问，答应一声，连忙驱车往小区大门驶去。 一路上，孙全几次催高光开快点，高光见他脸色不好，眉头紧皱，既不敢问，也不敢不提速。 所以车速开得很快，一路疾驰着往市第一医院的方向而去。 第793章 醒来 袁水清昏迷的时间并不很长，从昏迷到醒来，也就两个来小时。 这两个多小时里，医院已经给她做完一套检查，但很多项检查的结果，都要等到明天才能出来。 孙全不想等那么久，就走出病房打了个电话给副市长的秘书，上次99黄焖鸡总部搬迁的时候，那位副市长过来的时候，秘书也有随行，就是那次，孙全拿到那位秘书的电话。 副市长秘书的能量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孙全这个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对方就回过来一个电话，告诉孙全，医院这边他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下班之前，所有的检查结果都会出来，并且，市第一医院这边也会派出最好的专家，救治袁水清。 打完电话，孙全回到病房，坐在袁水清的病床旁，怔怔地看着病床上，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她。 许多的过往记忆，都在他脑海中闪过。 有重生前的。 学生时代，他每次课间从她所在的班级窗外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望向教室里，寻找她的身影。 那几年，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当然，那时候不叫“女神”，那时候大家习惯把自己暗恋的美女，叫“梦中情人”。 所以，那几年，袁水清是他孙全的梦中情人。 心里躁动不安的时候，就会幻想着自己能和她在一起的美好画面，偶尔在教室外的走廊里，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闻到一缕她身上散发的发香，都能让他回味许久。 更多的是他重生后，与袁水清的点点滴滴。 受她表妹“小苹果”韩丽所托，那天他去火车站接她，远远看见她随着人群从通道里走向出站口的身影，他还记得当时她给他的感觉……是鹤立鸡群。 她的身高不仅超过九成九以上的女人，也超过大部分男人。 按说，像她这么高的女人，一般很难与漂亮沾边。 可她颜值高、身材曲线动人、肤色也好看，所以，她的身高没有成为她的缺点，反而让她更加与众不同，如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 重生前，他交过很多任女朋友，但从来没有交过一款像袁水清这样的。 和她交往的日子里，她给了他久违的……恋爱的感觉。 很新鲜！ 每次牵她的手，都让他感觉幸福。 而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他记得重生前，当自己女朋友交得越来越多，牵手、接吻，甚至上床，都很难让他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时候，他一次次被分手后，依然一次次去寻找新的女朋友，更多的，已经不是因为爱情。 而是他觉得自己的年龄，该有个伴，就像衣服，别人出门都穿着衣服，自己出门总要穿两件，要不然就要时时经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当然，也有生理方面的需求需要解决。 曾经他已经不相信自己还能拥有爱情。 重生之初，他都想好了，等自己有钱了，就做一个渣男。 渣男，虽然可恨，但是很爽。 可他重生后，交的第一个女朋友——袁水清，就让他栽在她手里。 心甘情愿栽在她手里。 他感觉自己两世为人，第一次与幸福那么近，每次他抱她在怀里，他就感觉自己抱住了幸福。 她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心里最阴暗的每个角落。 因为她，他不再渴望其他任何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袁水清比他聪明，她总能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所以她很了解他，总能给他想要的，她让他知道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媳妇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他们结婚几年以来，生活并没有一帆风顺。 特别是在生孩子的事上，她差点就丢了命。 他很庆幸自己这一世有那么多钱，那么多产业，他以为这些东西能保证他和她，以及他们的孩子们，一直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在今天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相信自己和她可以白头偕老，一起看遍人世繁华之后，才会迎来生命的终点。 但孙全万万没有想到，生三个孩子那么危险的时候都过去了，袁水清她今天竟然突然无故昏迷。 此时他坐在她的病床旁边，看着她人事不知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里其实很害怕，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时间悄然流逝，他不自觉地悄悄抱住自己，目光依然痴痴地望着病床上的袁水清。 他真的很怕她就此一睡不醒，再也醒不过来。 他看着她，看得太入神了。 以致袁水清的表妹韩丽什么时候轻轻走进病房，走到他旁边，孙全都没有察觉。 韩丽进病房后，倒是一反常态，挺安静的。 她没有打扰孙全，眼神复杂地看了会儿床上的袁水清，又无声地转脸看了一会儿孙全，表情也有几分难过。 好端端的，突然昏迷不醒，这事任谁都知道不是个好兆头。 当袁水清忽然深吸一口气，眼睑微微颤动，醒来的时候，孙全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韩丽已经惊喜低呼：“姐？姐夫！姐夫我姐她醒了！她醒了……” 孙全的反应慢了几拍，才露出笑容，起身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袁水清被子外面的左手，轻声呼唤：“水清……水清……” 在他的呼唤声中，袁水清双眼终于缓缓睁开，睁开时，她眼神有些迷茫，看了看孙全和韩丽，又左右转脸看了看病房，蹙眉询问：“我怎么了？我怎么躺在这儿呀？” “姐！姐你终于醒了，你昏倒了！你忘了吗？你本来在公司总部办公室里，忽然就昏倒了，可把我们吓死了……”韩丽连忙提醒加解释。 袁水清眉头蹙得更紧了，“是吗？我昏倒了？” 迷茫的目光看着孙全，问：“阿全，是这样吗？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会昏倒呀？” 孙全微微摇头，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轻声说：“别担心！虽然检查结果还没最终出来，但应该没多大事的，可能是低血糖吧！你别太担心了！对了，水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第794章 又怀孕了 刚醒来的袁水清，脸色有点苍白。 听了孙全的话，她虚弱地笑了笑，答：“我还好，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点全身乏力，应该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姐，你确定没哪里不舒服？比如头疼什么的？”一旁的韩丽忍不住上前两步，关心询问。 孙全附和：“是啊，水清，有没有头疼？” 毕竟，忽然昏迷这种事，容易让人联想到头。 袁水清微微摇头。 …… 傍晚。 医院一名专家在两名小护士的陪同下，来到袁水清的病房。 专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病房后，先帮袁水清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又问了几个问题。 诸如：“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最近食欲怎么样？” “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方面与以往有什么不适的变化？” 等等。 袁水清一一作答。 完了，袁水清蹙眉问：“医生，我身体到底怎么了？如果我生了什么病，请不要避讳我，直接告诉我就行，拜托了！” 韩丽皱眉阻止，“姐，这事你就别操心了，等下我们会跟医生问清楚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对吧医生？” 后一句，韩丽问的是专家。 孙全站在一旁，没有作声。 他相信如果是什么重病的话，这专家会有分寸的，不会当着袁水清的面直说。 结果…… 专家一边将听诊器挂上脖子，一边笑道：“袁女士是吧？不用紧张！你没有生病，说起来也是好事！呵呵，你怀孕了！我的建议是回头你最好再去做一个B超，确定一下宝宝的情况。” 袁水清怔住。 韩丽嘴巴微张，愣在那里。 孙全表情定格，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怀孕了？ 又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他最近虽然和袁水清有过那种行为，但每次都有采取保护措施的，难道保护措施没保护好？ 漏了？ 至于是不是袁水清外面有人了？她肚子里这次怀的孩子不是他孙某人的？ 孙全倒是没有怀疑。 一来，自己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种会在外面乱搞的女人。 二来，最近他们夫妻感情一直挺好，没出什么问题。 而且，袁水清最近每天不是在家，就是去公司，身边还一直跟着保镖兼助理——蔡亚男。 所以，她如果真的外面有情况了，很难做到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但…… 怎么就又怀上了？ 是医院的检查出错了吗？ 孙全眉头紧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此时他一脑门的疑问，还有纠结。 他和袁水清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在这个少生孩子多种树的年代，正常人家，一个孩子是普遍现象，两个孩子已经觉得很圆满，有三个孩子的家庭，肯定不会再考虑继续生。 他孙全也一样。 他现在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还是同卵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在子女方面，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真没想过要生一个足球队出来。 尽管他完全能养得起。 “医生，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夫妻近期都有采取安全措施的，这……怎么会怀上呢？” 孙全有点稳不住了，他不是怕计划生育的罚款，纯粹是觉得几率太小。 专家还没说话，袁水清蹙眉说了一句：“麻烦你们尽快给我再检查一遍吧！” 专家看看孙全，又看看袁水清，笑道：“唔，目前来说，没有任何一种避孕措施的成功率是百分百的，所以，袁女士怀上孩子，都有可能，但既然二位都有复查的意愿，那当然可以，一会儿会有护士来帮袁女士再抽点血去化验，结果出来，我再来跟二位说！” 说着，他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了。 作为M市第一医院的专家，他很忙的。 但韩丽忽然叫住他，“等一下！医生！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姐真是怀孕的话，那她为什么会昏倒呢？确定没查出来其它问题吗？真的只是怀孕？” 专家闻言驻足，含笑解释：“目前今天帮袁女士做的各项检查，其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袁女士身体没有其它问题，只是怀孕，唔，至于怀孕会不会昏倒？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可能是怀孕后，袁女士体内的营养被孩子吸收了不少，导致她的身体变弱，比如低血糖什么的，呵呵，所以说，怀孕可以解释袁女士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的问题，还有其它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安排给袁女士做复查了。” 韩丽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了。 孙全和袁水清表情复杂，相顾无言。 专家和两个小护士都走了。 韩丽看看孙全，又看看袁水清，忽然一笑，竖起一根大拇指，“姐、姐夫，你们俩真厉害！我服了！你们夫妻俩不仅挣钱厉害，这生孩子也厉害得一塌糊涂呀！这一次要是又怀了俩，那你们就有五个孩子了，再多生两个，就跟葫芦娃一样多了，你们这么生，让我很有压力呀！呵呵，以后过年的时候，我得给你们孩子包多少个红包呀？呵呵。” 听说表姐没有生病，只是怀孕，韩丽轻松不少，现在已经有心情开玩笑了。 孙全和袁水清面露苦笑。 夫妻俩相视着，孙全忽然笑着叹了口气，“水清，你别着急，等复查的结果出来再说，唔，不管怎么说，怀孕总比生病好，如果只是怀孕，那倒没什么，也算是好事，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了，好好休息，好吗？” 袁水清吁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肚子，表情复杂，“我就是有点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怀上的，唉！这次要是真的怀上了，等孩子出生了，我就去做结扎吧！再这么生下去，可怎么得了……” …… 复查的结果当晚8点钟不到就出来了。 还是那位专家亲自来的病房，进门时，孙全就看见他脸上的笑容。 进门后，专家将复查的化验结果单递给床上的袁水清，“袁女士，这是刚刚出来的复查结果，应该没错了！恭喜啊！你确实怀孕了。” 第795章 生了、再遇周安 转眼，8个多月过去。 这8个多月的时间，在袁水清身上一点点清晰显现出来，她那原本平坦的肚子，又一点点隆起来。 相比前两次怀孕，她这次孕期心态就平稳淡定多了，正应了那句老话：一回生、二回熟，何况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8个多月的时间，孙全明显减少了每天码字的时间。 抽空去公司转转，参加一些公司内部的会议；每个月袁水清每次去做孕检，他也都抽空陪同；其余时间，他也尽量陪老婆、孩子。 这次袁水清怀的……被她表妹韩丽说中了，竟然又是一对双胞胎。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孙全楞了好半晌。 竟然又是双胞胎…… 自己这辈子竟然有五个孩子？ 在大家普遍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自己竟然会有五个孩子……而且还都是亲生的。 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事。 他知道计划生育那里，肯定要狠狠罚自己一笔了。 如果是重生前，他生这么多，绝对能把他罚得倾家荡产还不够，但现在……在罚款与孩子之间，他和媳妇袁水清的意见一致——生！ 虽然这一次是他们意外怀上的，但既然怀上了，让他们把肚子里的小生命打掉，他们还是舍不得。 这8个多月，孙全时常想象以后，家里有五个孩子奔跑玩耍的情景，每次想着想着，他嘴角就不自觉地有了笑容。 上上个月，他在起点的《这个奶爸不一般》完结了。 连载期间，这本书的人气和口碑一直不差，拿了三次月票总部冠军，其它月份，反正自从这本书上架之后，就一直在月票总部前十。 除此之外，《这个奶爸不一般》这部剧，半个月前也拍摄完成了，这部剧拍了大半年，总投资五千万。 除了这部剧，《亡灵遗愿》的第三季目前也拍得差不多了，估计年内应该能杀青。 此时，孙全正在魔都红楼妇产医院的产房外面，低着头等着产房里的消息，他媳妇袁水清正在里面生娃。 一起等在产房外的，还有蔡亚男、高光、田有志以及韩丽等人。 时间悄然流逝，孙全觉得今天的时间走得特别慢，在他感觉中已经过了好半天，抬起手腕一看表上的时间，却才过去十几分钟。 这漫长的等待，让他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然后，就想抽支烟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 于是，他忽然起身，对身旁的韩丽说：“我下楼去抽支烟，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哦……哦，好！” 韩丽反应过来，点头答应。 孙全已经大步往电梯口走去，高光和田有志立即默不作声地跟上。 他俩是孙全的保镖，最大的职责就是24小时近身保护孙全。 而孙全也早就习惯了。 楼下。 还是孙全上次抽烟的那棵玉兰树下，再次来到这里，孙全拉开风衣衣襟，从怀里摸出香烟和火机，眯着眼睛，点了一支。 此时已经是年底，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天气很冷，喘口气，喘出来的都是白汽。 孙全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捏着香烟，低头在那里抽着，高光和田有志一左一右，站在不远处守着。 年后，即将28岁的孙全，这几年的居移体、养移气，已经形成自己独特的气质。 身形不胖不瘦、中等个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豪气，嗯，土豪的豪，这主要是他的穿着上显露出来的。 看他的脸，或者看他的眼睛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比同龄人要沉稳很多，一双沉静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人心。 这么说吧！看他的穿着，别人会认为他是个有钱人。 看见他的正面，看见他的眼神，多数人可能就会觉得他身上的书卷气很浓。 玉兰树下，孙全一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楼里又有两个男人走过来。 穿着打扮上，也与常人不同，孙全扫了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不仅因为打头的那个眼神忧郁的家伙，和他差不多年轻，却也穿着不凡，也因为后面跟着的那个大个子格外精悍的气质。 更因为孙全看见这两人的刹那，有点眼熟的感觉。 好像以前什么时候见过。 这两人走过来后，打头的那个年轻人对孙全微微笑了笑，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身后的大个子，然后低头点燃一支。 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这人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孙全两眼，表情有点讶异，笑着伸出右手，“咦，是你啊！幸会幸会！咱俩上次好像就在这里见过，今天又见面了，我是周安，您还有印象吗？我记得您叫孙全，是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大神，对吧？” 孙全怔了怔。 没想到这人还记得他名字，他刚才却只是觉得对方眼熟，至于对方叫什么，是完全想不起来的。 孙全记得上次和这人在这里认识的时候，有一个脸型很狐媚，身材特别好的年轻女人来找这家伙。 美女嘛！总是令人印象更深一些。 孙全笑了笑，伸手和周安握了握，“真巧，看来咱俩挺有缘啊！你这次来这里是？” 周安又抽了口烟，吐出烟雾时，笑道：“我女人在里面生孩子，你呢？一样吗？” 孙全哑然失笑，点头，“对！一样，我媳妇也在里面生孩子。” 周安：“那还真的挺巧，我孩子今天上午刚出生，是个男孩，七斤六两，你呢？孩子生出来了没有？” 孙全闻言，呼出一口心里的郁气，摇头：“没有，正在生呢！等了半天，还没等到结果，楼里面又不允许抽烟，实在忍不住，就出来抽支烟。” 周安轻笑，抬手拍了拍孙全上臂，“不用这么紧张，这家医院的名气很大，技术很好，一定会母子平安的，我在这里先祝贺你啊！呵呵。” “谢谢！同喜同喜！” …… 两人站在玉兰树下，一边抽烟一边闲聊，孙全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韩丽打来的。 孙全连忙接通。 韩丽：“姐夫，生了生了！又是两个大胖小子，你快上来呀！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第796章 新书选题 夜已深。 房间中，袁水清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 脸色苍白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孙全用热毛巾帮她擦脸、擦手，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忙碌，微微笑了笑，说：“阿全，这次给三宝和四宝取名的事，你就别听其他人的意见了，要不，你现在就给取好了吧！最好能跟大宝和小宝的名字有所联系，你试试？” “小宝？” 孙全微微失笑，“现在有了三宝和四宝，小宝就不是小宝了。” 袁水清微怔，然后笑着点头，“是呀！现在小宝是二哥了，那你干脆连他们的小名也都取一下吧！你是靠文字吃饭的，这事应该难不住你吧？” 确实难不住孙全。 他暂时停下手上的活，皱眉想了想，就说：“大宝叫孙阳、老二叫袁光，那老三就叫孙普、老四就叫袁照吧！孙阳、袁光、孙普、袁照，合在一起，正好是阳光普照，寓意挺不错，呵呵，对吧？” 袁水清眨了眨眼，表情有点意外，“四宝也姓袁？还是算了吧！咱们有一个孩子跟我家姓袁，我爷爷、奶奶他们已经很满意了，没必要让四宝也跟着我们家姓了，真的！” 孙全却摇头，“不！咱俩四个儿子，三个都姓孙，就一个姓袁的话，你不怕以后同一个姓的和唯一一个姓袁的不亲？还是两个跟我姓，两个跟你姓，挺好的，你仔细想想？” “这……” 袁水清沉吟片刻，迟疑着点头，“你说的也对，但你爸妈那里？他们会同意吗？” 孙全失笑，“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咱们孩子这么多，再说了，就算姓袁，那也还是咱俩的孩子，别人又赖不去，有什么的？” 袁水清抬手握住他左手，眼神越发温柔了，“阿全，谢谢你。” 孙全回以一个笑容。 他是真的无所谓。 以前只有两个儿子的时候，一个跟袁水清姓，他都能接受，何况现在有四个儿子了。 而且，“阳光普照”这四个字连在一起，已经将这四个孩子亲兄弟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他继续给她擦拭身子，袁水清想了想，又说：“那老二的小名呢？继续叫他小宝肯定是不行了，要改成二宝吗？” 孙全想了想，随口道：“算了，以后还是简单点，也别什么老大、老二了，毕竟他们兄弟上面还有心心这个姐姐，就叫小阳、小光、小普、小照吧！你觉得呢？” 袁水清眼睛微微一亮，轻声念叨一遍：“小阳、小光、小普、小照……嗯，挺好的，确实挺好的，那以后就这么叫他们了？” 孙全笑笑，“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数日后，袁水清出院。 孙全等人抱孩子的抱孩子，拿行李的拿行李，跟着忙前忙后。 在准备上车的时候，孙全意外地再次遇见那个眼神忧郁的周安，还有那个被周安唤作“宇哥”的大个子。 不仅看到这两人，还看到那个脸型狐媚的美女，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刚刚生产没几天，头上戴着一顶浅灰色的布帽，一身宽大的蓝白相间的羽绒服。 孙全看见他们的时候，正好听见扶着她的周安，说了句：“艳阳，你慢点，上车！” 包在襁褓里的孩子，被一个中年女人抱在怀里。 看见这一幕，孙全笑了下，觉得还真挺有缘。 今天他媳妇出院，竟然也遇上那周安的媳妇出院。 正好这时，周安将那个名叫“艳阳”的女子扶上车后，转脸往孙全这边看了一眼，看见孙全在看他们，周安笑了笑，扬手打了个招呼，“你家今天也出院？” 孙全点头嗯了声，抬手摆了摆，算是道别。 …… 时光匆匆。 孙全这两个新出生的孩子，还没有满月，就迎来了2013年的新年。 这个新年，孙全家过得特别热闹，袁水清特意把她爷爷、奶奶也从老家接过来，一起共度这个新年。 于是，这个新年，他们家的人特别多。 他们夫妻俩、五个孩子、孙全父母，以及袁水清的爷爷、奶奶，还有保姆、保镖等人，加起来十几个。 最大的孩子——孙洁心，已经可以独自坐一张椅子，在餐桌上夹菜吃。 小阳和小光已经学会走路，但独自上桌还不行，但看见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俩也不甘待在地上，看着大家吃，一个、两个都张开双臂，要人抱着上桌。 孙全爸妈便一人抱起一个小家伙，坐在他们腿上，一起吃年夜饭。 只有还没满月的小普和小照，还懵懵懂懂的，年夜饭的时候，还在睡觉，一人嘴里含着一只安抚奶嘴，不时小嘴动几下，在梦中吮吸着。 年后没多久，《这个奶爸不一般》就正式登上徽省卫视开播。 收视率挺不错，孙全偶尔上网查看这部剧的口碑，发现也还可以，于是便放了心。 小普和小照的满月酒，他这次没有大办，只请了他和袁水清两家的一些至亲来参加。 毕竟他俩超生了，虽然罚款他俩交得起，也已经交了，但这事毕竟不适合大肆宣扬，影响不好。 孙全这里甚至都没跟自己的同行和书迷说。 转眼，时间来到3月底。 因为媳妇生孩子，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码字的孙全，把公司重新交给已经做完月子的媳妇去打理，他又收拾情绪，开始准备新书。 话说，99黄焖鸡那里，能卖的区域代理权，都已经卖出去了。 加盟费这一块，已经收不上来钱，他的整个99黄焖鸡，目前已经纯靠自营店的盈利来创造收益。 99送餐公司，目前还处于烧钱扩大市场的阶段，不仅没有盈利，还需要继续烧钱。 于是，咸鱼影视这一块，被孙全越发看重。 他需要新的营收支柱。 至于咸鱼工作室？ 除非他愿意把之前低价收来的那些作品改编权，大肆卖出，否则，近期也很难产生多大的利润。 好在咸鱼工作室这里，目前虽然不能给他创造多少利润，却也不必像前几年那样大肆烧钱，去囤积各种大热作品的改编权。 他把新的赢利点，放在咸鱼影视这一块。 影视行业，虽然容易亏钱，但只要做得好，盈利起来，速度也是很快的。 比如咸鱼影视目前已经出品的《亡灵遗愿》第一季和第二季，总共就为公司创造出六千多万的利润。 目前第三季也快拍完了，不出意外的话，也能创造一笔可观的收益。 除了《亡灵遗愿》，《这个奶爸不一般》，从最近播出后的收视率和口碑来看，盈利几千万，应该也没问题。 他现在家大业大，开销也大。 不仅有父母、老婆等人要养，还有五个孩子，家里还有保姆、保镖，几个公司员工加起来，也有数千人。 这么大的家业，高枕无忧了吗？ 君不见多少大公司、大集团，说倒闭就倒闭了？ 资金链一旦断裂，越是大的公司、企业，倒起来越快。 所以，孙全这里需要咸鱼影视能持续红火下去。 而想要咸鱼影视持续红火，他“咸鱼俺老孙”的招牌就不能倒，因为咸鱼影视的很多观众，都是从他的书迷转化过去的。 因此，他需要开新书了。 只要他的新书热度不减，他的咸鱼影视出品的影视作品，他的书迷们就愿意支持。 至于新书写什么？ 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很久，决定写一个曾经在原时空新媒体渠道爆火的题材——赘婿。 他重生前，一些新媒体渠道上，赘婿文已经开始泛滥。 宣传词，动不动就是上门女婿帮媳妇倒洗脚水…… 孙全当然没想要写得像那些新媒体文一样恶俗。 事实上，起点前两年已经有一个大神在写赘婿，并且书名就叫《赘婿》，孙全记得这本书字数虽然没有特别多，但作者写的时间特别长。 反正他重生的时候，这本书好像仍然没有完本，前前后后写了快十年了，作者君仍然在慢悠悠地每个月更新几章。 孙全没打算模仿那本《赘婿》。 一来，他“咸鱼俺老孙”目前的人气比那个大神更高，模仿对方作品的话，他孙某人丢不起那个人。 二来…… 他想写赘婿文，也是为了方便改编成影视剧。 而起点那本《赘婿》，是架空历史的故事背景，这是不方便改编成影视剧的。 他孙全想要的赘婿文，故事要发生在现代都市，现代都市的故事背景，不仅能加深读者的代入感，也能方便改编成影视剧。 这些才是他想要的。 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写这个题材。 他需要现代都市背景的故事，并且，他认为赘婿文以后改编成影视剧的话，只要宣传得力，是很容易在网上引起热点话题的。 而这，就方便把这部剧的人气炒起来。 在原时空，赘婿文很多都写得很恶俗，孙全以前也瞧不上。 但他认为没有恶俗的题材，只有写得恶俗的作者。 他有信心自己写这个题材的话，能写得更好，至少不恶俗。 他最满意的是，目前新媒体赘婿文的潮流还没出现，起点目前值得一提的赘婿文，只有一本古代版的《赘婿》。 他孙某人完全可以写一本现代版的赘婿。 嗯，就从赘婿帮媳妇倒洗脚水开始…… 第797章 带鱼：愿意跟我去新网站吗？ 孙全早就过了说开新书，当天就能写出几章稿子来的时期。 3月底，他虽然有了写新书的念头，也确定了写赘婿文的想法，但在真正开写之前，他还要一段时间来准备新书的大纲。 首先是做人设，至少男女主角的人设要先做出来。 否则，剧情的设定，难以推进。 因为不同性格的男女主角，在面对同一件事的时候，做出的反应是不同的。 孙全有耐心。 不急！ 重生后，他写的几本书，大纲越做越完善，早就有了丰富的写大纲经验。 只有大纲做好了，做得足够完善，真正写正文的时候，才能写得顺畅，不会经常遇到卡文的情况。 写大纲之余，他习惯性地偶尔在网上留意一下最近的黄金价格。 因为他记忆中，原时空黄金价格暴跌，不是在2012年，就是在2013年，这个时间，他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 但2012年已经过去了，金价未曾暴跌。 那么金价暴跌，应该就是今年了。 前几年，他和媳妇袁水清，想着投资、保值的时候，可是在金价只有两百几每克的时候，买了不少黄金。 就他所知，袁水清那里买了五六十万资金的黄金。 而他自己这里，这几年，前前后后，投进去上千万的资金。 全部买了纸黄金，随时能在网上卖出去的那种。 他没有做短线投资，买进之后，一直是长期持有。 当他意识到今年金价八成会暴跌的时候，新年之后，他就隔三差五，上网关注当日金价。 这段时间，他注意到黄金价格越涨越高。 眼瞅着就要涨到四百元每克了。 这让他心中敲响了警钟。 因为他记忆中，原时空金价就是涨到四百多的时候，突然暴跌。 暴跌之后，国内大妈们疯狂了，纷纷出手买黄金，这个买金戒指、那个买金项链，买金手镯的大妈也不少。 这些大妈不仅给自己买，还给自己的老公、儿女买。 都相信自己正在抄底买黄金。 而事实也证明，她们确实在抄底。 当然，大妈们的欢乐背后，是原本持有黄金的人，欲哭无泪，甚至跳楼。 金价真是说跌就跌啊，多少持有黄金的人，资产迅速大缩水。 对孙全来说，他和他媳妇手上，那一千多万买的纸黄金，就算价格突然腰斩，而导致的损失，他们夫妻俩目前也完全可以承受。 但如果能赚钱的话，谁又愿意亏本呢？ 如今3月底了，这眼瞅着金价就要冲上四百元每克，孙全就觉得不能再冒险了。 该抛出去了。 也许接下来，金价还有上涨的空间，但理智告诉他，上涨的空间已经不大，而暴跌的风险却与日俱增。 没必要再为一点利益，而冒险了。 心中有了决定，他当天就把自己以前购买的纸黄金全部抛售一空，获利八百多万。 抛售完，他又给媳妇袁水清打了个电话，让她也把账户上的纸黄金全部抛售出去。 袁水清问了几句，在听他说他觉得金价已经接近顶点，随时都可能暴跌的时候，袁水清没有再多问，电话就表示一会儿就全部抛售出去。 最近几年，她对孙全的投资眼光，是越来越有信心。 至少，截止目前，他做的几项投资，还没有任何一项亏本的。 当天晚上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孙全不放心，又跟她确认一遍，确认她确实已经把账户上的纸黄金全部抛售出去，他才放下心来。 至于之后，金价会跌成什么样，他就不关心了。 事不关己了嘛！ 但这天晚上，他进书房打开电脑的时候，却忽然想到自己那些书迷们。 他如今的书迷很多，只算加入他书迷群的书迷，就有一万多人。 他想着：这么多书迷当中，可能有些人，也投资了黄金。 金价今年很可能会暴跌，这事……别人他管不了，也没兴趣管，但他自己的书迷，他却不想他们蒙受完全可以避免的损失。 于是，他登上QQ，打开自己一个个书迷群，艾特全体成员，提醒手上有投资黄金的朋友，这几天最好将手上的黄金抛售出去。 他给的理由是，他认为目前的金价应该快到顶点了，金价不可能一直涨下去，这不符合经济规律。 说完建议和理由，他顺手还将自己今天抛售出去的纸黄金交易记录截图发到几个书迷群里。 以证明自己确实认为金价即将下跌。 然而…… 群里这些家伙关注的重点，却有点奇怪。 出来冒泡发言的人很多，但讨论金价近期是否会下跌的人很少，大部分冒泡出来发言的人，都在惊叹孙全的豪气。 竟然有将近两千万的纸黄金卖出。 惊叹之余，几个书迷群里，越来越多人喊着要孙全发红包。 孙全心下无奈，脸上苦笑。 这些人关注的点太奇怪了，这是歪楼吧？都抓不住重点？ 至于发红包？ 一点小钱，他无所谓。 当即就满足大家的愿望，每个群里发了一千块的红包。 让他欣慰的是，他刚刚的提醒也不是没有效果，几个书迷群里，确实有几个人冒出来说他们确实投资了纸黄金。 其中有几人，也表示信他孙全一次，一会儿就去卖了之前投资的黄金，但也有几个头铁的，认为黄金永远不会贬值，特别是在这几年钞票大幅贬值的前提下，黄金就更不可能贬值了。 对此，孙全只能祝他们几个好运。 他没有信心能说服这几人。 …… 孙全正在书迷群里和大家说黄金价格的事，他的QQ忽然响了两声，有新消息进来。 孙全下意识以为是哪个书迷给他发的私信，以为是书迷群里的哪位，在看了他刚刚在群里的发言之后，想私下里跟他探讨金价涨跌的问题。 结果，却发现不是！ 新消息是他的责编带鱼发来的。 哦，不对！带鱼早就升任主编，不过，孙全的作品，带鱼还是亲自负责。 这不奇怪，起点那些主编，一直亲自负责一些大神级作者。 带鱼：“老孙，在吗？” 看见她这条私信，孙全立即想到起点编辑普遍的一个姿态——有事直接说什么事，发消息问在不在的，一律不回复。 这个规矩，在孙全的印象中，起点几乎每个责编的QQ签名上，都挂着。 因为想到这个规矩，孙全笑了声。 他有点想无视带鱼这条私信，让她也尝尝“问在不在的，一律不回复”的滋味。 当然，这是他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他没真这么干。 编辑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在！” 他回复得言简意赅。 带鱼很快就发来下一段话。 ——“是这样，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我们编辑团队很多人最近都辞职了，已经和疼讯那边谈好投资的事，正准备建立一个全新的网站，你有兴趣跟我一起过去吗？你放心！只要你同意过去，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个溢价很高的买断合同，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看怎么样？” 这件事在孙全的意料之中。 因为原时空，起点的编辑团队，就离开过起点，然后拉到疼讯的投资，重新创立了一个全新的网站。 他记得那段时间，整个网文圈动荡非常。 编辑团队的出走，宛如掏空了起点。 因为编辑团队出走的时候，顺带着还挖走了一百多个知名的大神、中神以及小神作者。 孙全犹记得那个新网站开站之后，每天公布一个跳槽过去的起点大神，持续几个月，吸引了不少作者和读者的注意力。 受此大事的影响，还留在起点的那些作者，一时间人心惶惶。 也是在那段时间，起点为了留住剩下的大批作者，第一次，史无前例地大幅度提高签约作者的待遇。 比如稿费40%的半年奖，那么实惠的福利，就是在那时候推出的。 原时空，他孙某人没跟着起点原来的编辑团队去新网站，他一直留在起点。 原因有三。 首先，他从小就不喜欢随大流，这可能是他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在作祟吧！ 反正，从小到大，多数人都选择的事情，他一般都没兴趣，因为他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多数人都不可能发财，发财的永远是少数人，所以，他不喜欢随大流。 其次，当时他和自己的责编关系并不算亲近，他不觉得自己跟着责编去了新网站，责编就会特别照顾他。 第三个原因……则是他认为那么多大神都跟着去了新网站，他继续留在起点的话，说不定会有出头的机会。 毕竟，编辑团队虽然走了不少人，大神、中神、小神们也走了一百多人，但多数读者应该还是习惯在起点找书看的。 一个新网站哪有那么容易做起来？ 一百多个知名作者，就能带走起点所有的读者吗？ 孙全不相信。 原时空，他留在起点开了一本新书，别说……那本新书他还真的写出点成绩，迎来他职业生涯的一个顶峰。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原时空的事了。 眼下，他和主编带鱼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他也相信以自己这几年积累出来的名气和口碑，去了新网站，应该能受到力捧。 但他没怎么犹豫，还是拒绝了带鱼。 “呃，抱歉啊！我可能暂时没有离开起点的打算，祝你前程似锦，加油！” 第798章 拒绝、金价跌了 带鱼还想再劝说一下，私信里跟孙全说，价格好说，跟着去新网站的话，她还能帮他争取别的资源，比如作品影视化改编等等。 孙全不为所动，依然还是婉拒。 这几年和带鱼的合作，他对带鱼这个人没有意见，一直都算是合作愉快，他负责写书，带鱼帮他争取到一些不错的推荐位，双方合作共赢。 他挣到了钱，也收获了更大的名声。 而带鱼……也升职加薪了，目前已经是主编。 但私交归私交，涉及到职业发展的方向，孙全不可能因为和她的私交，而跟着她走。 或者说，他们之间的私交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 倒不是他不相信带鱼给他承诺的那些待遇。 比如高溢价的买断价格，比如作品影视化改编等等。 这些，孙全其实都是相信的。 原时空这个时候，他就听说过一些传闻。 诸如那些大神跟去新网站的时候，都拿到了高于市场价的溢价买断，其中少数大神，还得到新网站关于作品影视化改编的承诺。 但这些……对他孙某人有吸引力吗？ 溢价买断的稿费？ 他就算留在起点，赚的稿费也不少，而他更看重的是——留在起点，他的新书，必定能被更多书迷和读者看见，能够扩大他新作的知名度，而这……对他之后将新书改编成电视剧，是很有利的。 相比之下，去新网站的话，他就算短时间内能拿到溢价买断的稿费，在稿费上能赚得更多。 但作品的知名度呢？ 相比稿费，新作的知名度才是他更看重的东西啊！ 只有新作的知名度够高，之后改编成电视剧后的收视率才有保障。 他已经过了只吃作品稿费的阶段，如今，他每一本新作最大的收益，已经不是稿费部分，而是改编成电视剧之后的收益。 除了这个原因，带鱼刚刚跟他承诺的新作影视化改编…… 对孙全就更没有吸引力了，他自己就有一个咸鱼影视，这两年做的风生水起，先后投拍的《亡灵遗愿》和《这个奶爸不一般》人气和口碑都很不错。 他自己的公司就能投拍他的新作，哪还稀罕别人帮他牵线搭桥、改编投拍他的作品？ 他名下所有作品的影视改编权，这几年可都紧紧攥在自己手里，有公司想买，他都不愿卖呢！ 帮忙卖他不愿意卖的东西，然后说是新网站给他的福利待遇，搞笑呢？ 他也知道，过几年，现在出走起点，接受疼讯资金创建新网站的编辑团队，会随着疼讯数十亿巨资收购整个盛大文学，而回归起点。 但孙全还是不想这时候跟着去新网站。 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写作水平不下降，那不管起点的编辑团队换成谁，怎么换来换去，他孙某人都是编辑团队想要笼络的对象。 只有想投机的人，才会想着抱编辑的大腿。 而他孙某人——“咸鱼俺老孙”这个招牌，还需要抱谁的大腿吗？ 他记得原时空，网文圈最负盛名的“中原五白”五位顶级大神，都没有去那个新网站。 然后……几年后，创造新网站的编辑团队回来了，也并没有给那五位顶级大神穿小鞋。 该给的推广资源，依然给。 实力没降的大神，在起点的人气依然如日中天。 唔，原时空编辑团队出走起点，去创建新网站的时候，“中原五白”之一的神基，早就离开起点了。 但另外四位还在。 …… 孙全拒绝带鱼之后的几天里。 已经离开起点的几位资深编辑，先后通过QQ，或者亲自打电话，来邀请孙全去新网站。 各种福利待遇，一次比一次开得高，就差说给他买五险一金和配美女秘书了。 别说，他们如此热情，孙全拒绝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还是拒绝了。 为了不再应付这些人的热情相邀，孙全干脆将手机关机，连续多日，都不再登录QQ。 他很理智，相比去新网站挣更多钱，他更想留在起点，让自己的新作收获更多的读者。 盛大文学的ceo强哥，上任之后的几年里，一直宣扬他的“泛娱乐”计划，提出每一本热门网文，都是一个IP。 而他说的泛娱乐，就是根据这个IP，开发全产业链。 诸如电影、电视剧、漫画、有声小说等等多种作品。 事实证明，强哥这几年口号喊得响，但实际效果寥寥。 而他孙某人没有喊过这个口号，这几年却一直在悄悄做这种事。 他的咸鱼工作室已经囤积了数十本热门网文的影视和游戏改编权。 他的咸鱼影视，已经连续开发两本小说的网剧和电视剧。 至于有声小说、漫画改编、游戏改编等等，这几年也卖出不少。 和强哥这个ceo相比，孙全个人的资金虽然远远不如整个盛大文学，以及盛大文学背后的盛大集团。 但他有一个强哥无法比拟的优势。 那就是他知道哪本书会火，哪本书在原时空制作出的游戏挺成功，以及哪本书改编的影视剧，备受好评。 在这方面，他完爆强哥。 对了，不出意外的话，孙全知道随着这次起点编辑团队和大批神级作者的出走，强哥这个CEO也快当到头了。 在孙全的印象中，强哥炒作概念，然后进行资本运作，可能是个高手。 但对于网文，他……真的是外行。 他给背后大老板几年来，一直在画一个馅饼——让整个盛大文学上市捞钱。 而眼下，他这个计划应该是只差临门一脚了，眼瞅着上市就要成功。 但就在这个关键时期，起点大批编辑和神级作者的出走，给了他一记沉重的闷棍。 这一棍子敲下去，他酝酿了几年的上市计划就泡汤了。 孙全记得原时空，要不了多久，整个盛大文学都会被疼讯巨资收购，强哥就此出局。 唔……倒计时大概还有两年。 心里回忆着原时空的这些事，孙全心里也产生过能否趁这个机会，筹资收购整个盛大文学，将包括起点在内的整个盛大文学，都收入自己旗下？ 但他没有考虑多久，就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没那么多钱。 他记得原时空，疼讯收购整个盛大文学，好像花了50亿左右。 这么多钱，他孙某人重生几年来，还差得远。 或许，他想想办法，也不是完全撬不动这么大的收购，但他还是没什么兴趣。 这个行业太艰难了！ 整体版权环境那么恶劣，国内影视圈，能改编好网文的影视公司……太少太少！ 影视特效方面的技术也不够成熟，特效制作价格还贵得离谱。 而想改编好男频那些大热的经典网文，往往需要大量的特效镜头。 这些……都制约着网文“泛娱乐”计划的实施。 相比之下，他宁愿集中精力，搞好自己的咸鱼工作室和咸鱼影视。 投资不大、规模不大，船小好调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如果收购整个盛大文学，那就不同了。 目测整个盛大文学也是一个体量很大的大公司。 但实际上，真正能被公司掌控的，只有一个作品库，历年来，积累下来的一些网文版权。 但偏偏最有价值的部分——作者群体，和网站只是和合作关系，随时都能抽身走人。 简单说，网站对作者的掌控力度，其实很弱。 内容行业嘛！从来都是重人才、轻资产的。 孙全没兴趣花大代价，去接手这么个公司。 …… 排除杂念的孙全，继续安安心心地准备自己的新书大纲。 同时，也让大禹准备他那本《家丁传说》的剧本。 孙全给大禹的承诺是，只要《家丁传说》的剧本能写得他满意，他的咸鱼影视下一步，就准备投拍《家丁传说》。 这是孙全之前请大禹写《这个奶爸不一般》剧本时，作过的承诺，这次算是在兑现。 《家丁传说》的质量，孙全心里很清楚。 也清楚这本书的书迷有很多，所以他相信只要这部剧拍得够好，人气和口碑，应该会成功。 这是他准备让咸鱼影视试水的第一部古装剧。 他没舍得用自己的作品，比如《不死龙戒》去试水。 正好大禹一直催他投拍《家丁传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满足大禹这个愿望呗！ 他的咸鱼影视，从创建伊始，就没想过要一直拍摄现代都市剧。 这两年，他的咸鱼影视之所以一直拍现代背景的故事——《亡灵遗愿》和《这个奶爸不一般》。 也是为了磨合咸鱼影视的创作团队，积累大家的拍剧经验。 相比现代背景的网剧或电视剧，古装剧的难度自然更高。 正好，王征导演那里已经快拍完《亡灵遗愿》的第三季，孙全打算等《亡灵遗愿》的后期制作全部搞定，就让王征接手《家丁传说》。 看看王征能否驾驭好这部古装题材的剧集。 如果能驾驭，自然最好。 如果不能，那也没多大事，他孙某人手上不是在准备新书——又一本都市题材的作品——现代赘婿文嘛！ 回头还能让王征接着拍现代剧。 至于已经拍摄完《这个奶爸不一般》的高一工导演？ 高导毕竟是早已成名的导演，他平时并不缺剧拍，这次和咸鱼影视合作《这个奶爸不一般》，也只是被这部剧的剧本打动，所以才合作一次。 如果指望合作一次，就能让高导签约成为咸鱼影视的自家导演，那就不切实际了。 除非孙全能开出让高导无法拒绝的条件。 显然，以咸鱼影视目前的体量和资历，孙全开不出那样的条件去打动高导。 对此，孙全心下虽然略有遗憾，但也还行。 他不急！ 他还年轻。 咸鱼影视已经有《亡灵遗愿》和《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热播成绩打底，以后他这公司再想邀请影视圈内的知名导演来执导剧集，其难度已经小了很多。 这就很好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这些道理他都懂。 他等得起。 …… 时间进入4月。 孙全很快就等来金价暴跌的消息。 当他这天晚上在家吃饭的时候，听媳妇袁水清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孙全的表情有点奇怪。 他并不惊讶，但眉头微微皱着。 不惊讶，自然是因为这件事在他意料之中，金价果然和原时空一样，在涨到一个顶点的时候，突然暴跌，出乎无数人的意料。 而他之所以皱眉…… 则是因为这个消息来得有点太快了。 他重生后，其实一直不记得金价暴跌的准确时间。 只隐约记得不是2012年，就是2013年。 而这次的事情却巧合成这样，他这里上个月底，刚刚把自己手上和媳妇手上的纸黄金全部抛售一空，这个月月初，金价居然就暴跌了。 搞得他跟投资天才似的。 实际上，他是吗？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 但此时他却从媳妇袁水清，还有韩丽等人的眼神里，看出他们对他的佩服，他们好像都把他当投资界的高手了。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当天晚上，孙全走进自己书房，打开电脑，想了想，登上QQ，无视这几天已经离开起点的那几个资深编辑给他发的私信，孙全皱着眉头打开自己一个个书迷群，似一只窥屏狗，一个群一个群地查看这些群里的聊天记录。 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几个群里，今天都有人在议论金价突然暴跌的事。 然后都顺带提到他孙某人。 提到他上个月底，在群里提醒大家手上有投资黄金的，最好赶紧抛售出去的事。 有人在群里感谢他，还给他发了专属红包呢！ 其中最慷慨的一个，给他发的专属红包里，竟然有一千块。 几家欢喜几家愁，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这不，有人在群里感谢他的提醒，也有人悔青了肠子，在群里表示懊恼，后悔之前没有听他孙全的劝，一直没把手上投资的黄金卖了，现在金价暴跌，算是砸手里了。 看着这几个人懊恼的发言，还挺可怜的。 孙全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能为力。 只能简单说一句安慰的话，真正的苦果还得各人自己品尝。 第799章 大纲设定 赘婿文，孙全以前没有写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起点的《赘婿》，他看过，重生前一度很流行的新媒体赘婿文，他也听说过大致套路，除此之外，别的相近类型的作品，他也看过不少。 比如：《老婆爱上我》、《我老婆是大明星》等等。 之所以说这些作品与赘婿文在类型上相近，是因为这些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点。 ——开局，男主角就已经结婚了，并且，用世俗的眼光去看的话，女强男弱。 由此，自然就会产生一些矛盾，剧情也就能顺理成章地衍生出来。 因为目标读者群体，是起点男频的那些读者。 所以，孙全在做这本新书大纲人设的时候，给男主角特意设定了一个被迫入赘的理由。 ——他家兄弟俩，父亲早亡，只有一个在家务农的母亲，家境很差。 因为这样的情况，作为兄长的男主角，在被村里的首富看中，招他做上门女婿的时候，他没有反对，他母亲和弟弟也没有反对。 他做上门女婿，女方还给了他家一笔彩礼呢！ 跟姑娘出嫁似的。 他去村里首富家做上门女婿，女方还给了他家一笔彩礼这两件事，于他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本来他家兄弟俩，因为家境贫寒，兄弟俩娶媳妇都很困难。 但现在好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入赘别人家了，他家的压力一下子轻了一半，女方给他家的彩礼，更是让他弟弟娶亲的压力又减轻一大半。 这是好事！ 本村以及附近几个村听说这件事的人，有人羡慕、有人嘲笑。 但不论别人怎么看，男主角入赘成了事实。 …… 孙全在大纲部分之所以这么设定，就是为了让读者不太反感男主角，如果能在心里理解并同情男主角的这个选择，那就更好了。 这就是目标读者群体对男主角人设方面的要求。 在起点男频这个地方写小说，最起码的一点：作品开篇，至少不能让多数读者读讨厌男主角。 因为大家代入的角色就是男主角。 如果心里一开始就讨厌男主角，那后面还有兴趣继续看吗？ 而赘婿文……令读者反感的最大一点，往往就是男主角赘婿的身份。 可能在很多读者看来，好好一个大男人，竟然选择入赘女方家里，这不是耻辱吗？就算胃不好，吃软饭也不能吃到这种程度吧？ 所以，孙全认为写赘婿文，首先就要给一个读者能接受的入赘理由。 自己不想奋斗，贪图女方家里的钱财而入赘，绝对是令人鄙夷的。 但如果入赘的理由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甚至为了帮弟弟娶上媳妇，那就是牺牲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减轻家里的负担了。 这个理由，多数读者应该都能接受。 当然，一个人设，成就不了一本上百万字的作品。 关键还得看剧情。 这个倒是不难，至少对孙全来说不难。 因为类似的剧情，他以前在别的作品里看过，无非是拉仇恨，然后装13而已。 赘婿文嘛！不装13，爽点何来？ 就像起点那本《赘婿》，男主角的身份虽然是个上门女婿，但装13如风，不是在装13，就是在去装13的路上。 至于他孙某人这本赘婿文要怎么写？ 他觉得该给女主角多安排点兄弟姐妹，以及亲戚朋友，因为要靠这些人来拉仇恨啊！ 这些人日常生活中，随便谁只要在言语间，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鄙视或者嘲讽一下男主角，这仇恨不就马上拉起来了？ 这么想着，孙全就在大纲上，给女主角（男主角的老婆），把父母、兄弟姐妹统统都安排上了，还有什么叔叔、阿姨、姑姑、姑父什么的，也都安排得妥妥的。 至于……21世纪了，普遍都是独生子女家庭，为啥女主角兄弟姐妹齐全？ 孙全也根据女主角老爸村里首富的身份，联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至少在理论上是合理的。 ——女主老爸当年是乡中学的数学老师，因为超生，所以被撤职，也因为超生罚款，而被逼得绞尽脑汁，想办法挣钱。 结果，她爸去做生意了，先从小买卖做起，然后买卖越做越大，慢慢的就那么发迹了，不仅成了他们村的首富，也成为本乡数得上的有钱人。 也是因此，女主他们家是不折不扣的暴发户。 作为暴发户，她的几个兄弟姐妹，乃至她爸妈，还有和她家走得近的那些亲戚，都有点膨胀，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理。 而这种心理，使他们在面对男主角这个上门女婿的时候，是打心底瞧不起的。 孙全感觉，就靠这些人拉仇恨，就足够写一本两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些人可以轮流着来仇恨嘛！ 当然，为了把男主角栓在这个家里，一直不离开，还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孙全思虑良久，决定在女主的人设上做文章。 他决定把女主塑造成一个外冷内热的性格，两人结婚初始，男主角是因为刚刚拿了人家的彩礼，而默默忍受着来自各方的恶意和鄙夷。 一年半载之后，则是因为发现自己媳妇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她们全家都有点看不起他，但只有她，在他郁闷、心塞的时候，给予他一点关心。 两人之间，慢慢产生了感情。 感情无形，却是世上最牢的锁链。 当他们夫妻有了感情之后，他就等于被栓住了。 可能从读者的角度来看，男主角被栓在这个家，一直不走人，挺憋屈的。 但从写作的角度来看，男主角被栓在这个家里走不了，才方便继续拉仇恨，继续装13打脸啊！ 唔…… 为了剧情的张力，孙全也没有让男主角一直被栓在这个家里，孙全特意安排了一段剧情，一段严重践踏男主角底线的剧情。 而这段剧情，导致他和媳妇的感情虽然没有破裂，但因为来自她全家的压力，他和她不得不走到离婚。 而离婚后，孙全随随便便又能想出一大堆的新剧情出来。 比如安排女二号上场。 比如写离婚后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忍不住的互相关心、藕断丝连的一些小剧情……等等。 第800章 《家丁传说》的男主人选 4月15，周一。 下午，孙全正在咸鱼工作室自己的办公室里写新书大纲，偏现实向的赘婿文，想要在起点写出成绩，不容易！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如果加上一些玄幻的元素，或者异能等等金手指，应该能更容易出成绩。 但他写这本书，不仅仅为了挣稿费，主要还是为了后期改编成电视剧。 所以，一些玄幻或者异能的金手指，不能随便开。 因为国内电视剧市场，男主角带金手指的都市电视剧，目前还没多大市场，而这，就增加了这本书在起点火起来的难度。 怎么破？ 孙全觉得节奏，是一个关键因素。 他记忆中，原时空那些无线文和后来的新媒体文是怎么火起来的？ 这个问题，不同的人，肯定会有不同的理解。 而孙全认为除了网站的力推，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无线文和新媒体文的节奏感。 从开篇开始，所有的剧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一个个小剧情，从拉仇恨铺垫，到装13打脸，节奏都相当紧凑。 这种紧凑的节奏，有一个弊端——容易让整本书的剧情，都显得有点假，所有的剧情……设计感会比较明显，有点不接地气。 剧情容易飘。 但孙全没打算追求极致的节奏感。 稍微放缓一点剧情的节奏，添加上一些看似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小剧情，以此来增加读者的代入感，让全文接地气一点。 当然，这么写的难度要稍微高一些，但他有信心自己能做到。 只要剧情的节奏感够好，让读者入坑之后，欲罢不能，那这本书的成绩就有了保证。 这种写法，有点像韩剧的剧情推进法。 在孙全的印象中，韩剧在剧情节奏的安排上，是优于国内多数电视剧的。 虽然他本人对那个国家无感，但有一说一，韩剧的一些优点，他是承认的。 每一集末尾，都抛出至少一个悬念，让观众因为好奇，而期待下一集的剧情。 几乎每一集都是如此。 这种节奏，孙全打算用在自己这本新书上。 电脑前，孙全正在编写新书的大纲，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目光瞥过去，却见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孙全随后就拒接了。 但片刻后，刚刚那个陌生号码又打进来。 这不是打错的电话？ 孙全还以为刚刚的号码是打错了呢！怕自己再拒接，这人还打第三次，孙全暗叹一声，拿起手机接通。 “喂？哪位？” “啊，您好！请问您是咸鱼俺老孙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挺客气。 “对，是我，请问你是？” 孙全还是没猜到对方的身份，找他有什么事？ “哦，您好您好！我今天上午加了您QQ好友，但到现在您还没有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对了，我是起点新上任的主编蜻蜓，您原来的主编带鱼已经离职了，我打这个电话，主要就是告知您，以后您的作品都由我负责了，您看有什么问题没有？呵呵。” 电话里的男子语气依然很客气。 有点不像是起点的编辑。 但孙全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因为自从自己成名后，起点每个和他联系的编辑，无论是责编还是主编，都挺客气。 简单说，他已经习惯了。 淡淡笑了笑，“没有！恭喜你升职啊！恭喜恭喜！” 蜻蜓这个编辑，孙全之前听说过，原来是个小责编，看来这次起点大批编辑的离职，给了一些责编的升职机会。 蜻蜓：“呵呵，谢谢！对了，我能问一下，您的新书大概什么时候发表吗？唔，我注意到您上本书完本距离现在，已经有些日子了，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您新书的大概发表时间。” 是想问我新书还在不在起点发表吧？ 孙全心下好笑。 其实他和起点的合约还没有到期，按照合约，他新书还得在起点发表。 但蜻蜓这么问，也可以理解。 毕竟，最近离职的那些编辑，拉到了疼讯集团的投资，而众所周知，目前，疼讯属于互联网三大巨头之一，那是绝对不差钱的主。 只要他孙全愿意去新网站，任谁都相信新网站绝对愿意帮他付和起点的违约金。 当然，至于起点这边愿不愿意接受违约金，是否铁了心要他新书的电子版权，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大概下个月吧！” 孙全随口给了一个时间。 他没打算离开起点，所以，蜻蜓刚刚当上主编来联系他，他没必要跟蜻蜓打哑谜，他既然决定不离开起点，那得罪主编，肯定是有害无益的。 隔着电话，孙全听见蜻蜓松了口气的呼气声，随即就听蜻蜓说：“好！好！下个月是吧？我记住了，您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帮您安排一些优质推荐位的，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孙全无声一笑。 这个保证他信。 如今，起点不仅走了大半编辑，还被挖走了上百位成名作者，其中不乏一线大神，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孙某人不离开起点，就没道理不给他更多的优质推荐位。 尽量留住剩下的成名作者，特别是大神，应该是起点接下来两年时间里，最主要的工作之一。 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为作者，才是一个小说网站的根本。 如果有一天，起点所有的成名作者都走了，那起点也就凉了。 …… 起点大批编辑和上百位成名作者的出走，最近引起的风波越来越大，圈内圈外，可谓万众瞩目。 作者论坛上，每天都有人在猜，起点是否会因此跌下霸主的宝座？ 已经离开起点的作者，不少人在作者论坛和作者群里，说起点的种种不好，说这个时候去新网站，能拿到多高的溢价买断。 何为溢价买断？ 这“溢价”一词，何解？ 这么说吧！举个例子，比如按照一个作者以往的作品成绩，正常情况下，这个作者跳槽去其它网站的话，可能只能拿到千字50元的作品买断价格。 但在溢价买断的情况下，这个作者的新书，可能就能拿到千字70元，甚至100元的高价。 这种溢价买断，报价的新网站多半是没办法靠这本书挣钱的，亏本几乎是必然。 但任何一个想要快速崛起的新网站，几乎都会选择这么干。 属于典型的赔本赚吆喝。 或者说赚流量。 因为只有挖过去一些成名作品的新作，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吸引来一批读者在新网站看书。 而财大气粗的疼讯投资的新网站，自然不在乎拿钱赚流量。 …… 仍然留在起点的作者，最近也是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在纠结，是不是也跟去新网站。 这些作者，多数都没有接到新网站的报价，他们如果跟过去的话，那就没什么溢价买断了，甚至连正常的买断合约都拿不到。 只能去签分成合约。 可在一个新网站……签分成合约，能赚到多少钱？ 有理智的作者，都清楚这个时候跳槽去新网站签分成合约，那八成就是去给人家填充书库的。 在这种情况下，起点的多数作者，其实并没有去新网站的想法。 而新网站……即便背靠疼讯这个不差钱的金主爸爸，那也不可能给起点的每一位作者开出买断的条件。 实在是起点的作者……太多了！ 想直接挖空起点所有的作者……就算是疼讯集团，也舍不得投下那样的巨资。 时间一天天过去。 孙全的新书大纲越来越完善，网文圈最近的风风雨雨，他隔三差五去作者论坛和作者群里瞅瞅，也都能看得清楚。 加上重生前的记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网文圈接下来几年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他很淡定。 这期间，他不时也能收到起点一些大神的私信。 比如西红柿、比如陈东、三少等人。 他们都在私信里问他有没有收到新网站的报价？顺便也问他准不准备去新网站？ 倒是孙全，并没有反问他们是否收到新网站的报价？准不准备去新网站？ 因为这两个问题，他不用问就知道答案。 以这些大神的名气，新网站会不想挖他们？不给他们报价？ 怎么可能？ 至于这些大神会不会去新网站？ 孙全还没重生的时候就知道了。 新站虽然不差钱，虽然背后站着疼讯这个大金主，也确实从起点挖过去不少一线大神。 但“中原五白”，一直没挖过去一个。 …… 转眼，时间来到5月。 qq书迷群里，询问孙全什么时候发新书？在哪里发新书的书迷，越来越多。 很显然，最近起点出现的大事件，不仅圈内的作者都知道了，在起点看书的很多读者也都听说了。 这些书迷，也在怀疑他孙全是不是准备去新网站呢！ 毕竟，他上一本《这个奶爸不一般》完结已经几个月了，而他的新书却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发布。 这个情况，和起点目前很多准备出走新网站的成名作者太像了。 5月5日上午，主编蜻蜓再次给孙全发QQ私信。 询问他新书具体哪天发表？ 看来，蜻蜓也怕夜长梦多，担心孙全改了主意，准备去新网站呢！ 收到蜻蜓这条私信的时候，孙全正在咸鱼工作室、在电脑上看大禹发给他的剧本。 《家丁传说》的前三十集剧本。 相比之前帮他写《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剧本速度，大禹这次写《家丁传说》的速度明显快多了。 短短个把月时间，不仅完整的剧本大纲都写好了，还写出了前三十集的剧本。 果然，自己为自己写剧本的效率是最高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大禹是有多期待他这本《家丁传说》能尽快改编成电视剧。 唔，其渴望程度，大概可以媲美光棍了三十多年的男人对媳妇的渴望。 大禹将完整的剧本大纲，和前三十集剧本发给孙全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老孙，你帮我看看剧本这么写有没有问题，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我说，如果可以，那我后面就接着这么写了。对了，我能弱弱地问一下，这部剧你打算大概什么时候开拍吗？主演呢？你打算找谁来主演啊？特别是男主角，你有想好的人选吗？” 《家丁传说》的男主角人选，确实很关键。 孙全当年看这本书的时候，感觉这本书的男主角风格，和喜剧之王“星爷”的风格很像。 平时贱兮兮的，但认真起来的时候，又让人觉得挺帅的。 在影视圈，这么多年以来，模仿星爷演戏风格的演员有很多。 但就孙全来看，数十年来，所有模仿者模仿都挺失败。 这些模仿者，或许将星爷风格中的贱兮兮模仿成功了，但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演完，这些模仿者留给观众的印象，也就剩一个贱兮兮了。 关键时候，那种认真起来……帅的感觉，却是一个都没模仿成功。 而偏偏《家丁传说》这本书的关键，就在于男主角的风格。 如果挑选不到一个合适的扮演者，这本书就算改编成电视剧，那播出之后，也不会迎来多好的反响。 当然，如果能找来星爷出演，那绝对稳稳当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关键是能请来星爷出演吗？ 近年来，星爷连他自己导演的电影都不出演了，孙全或者说咸鱼影视，能把这尊大神请来出演一部电视剧？ 真敢这么想的话，那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梦里啥都有。 那……除了星爷，放眼国内整个娱乐圈，就没人适合出演这部剧的男主角了吗？ 孙全觉得还是有的。 并且，他在让大禹改编《家丁传说》剧本之前，已经让薛子涵那边去把他看中的那个演员签下来了。 为此，他下了血本。 签约金，他就开出两千万的天价。 而他看中的那个演员，目前在电影和电视剧领域，还没什么建树，在熟悉他的人印象里，这个演员……目前还只是一个小品演员。 上过春晚，表演的风格……贱兮兮。 孙全一直挺喜欢那家伙的表演风格。 这人就是……沈誊。 第801章 《乡村赘婿》发布 收到主编蜻蜓的私信催稿，孙全想了想，决定不拖了。 正好新书的大纲和细纲也都写得差不多了，那就发吧！ 虽说他目前还没开始写正文部分，但大纲、细纲完备，写正文对他来说，已经没有难度。 当天下午，他就开始着手写新书的正文。 对了，这次的新书……他想的赘婿文，书名很接地气，就叫《乡村赘婿》。 是不是有点乡村小那文的气质？ 孙全也觉得有点儿，但他觉得不要紧，气质不气质的无所谓，关键看正文怎么写，只要他正文部分不写带颜色的剧情，那这书名就是个正经书名。 否则，再正经的书名，也会因为书里的剧情，而变得不正经。 有完整的大纲和细纲在手，正文写起来真的很快。 当天晚上快12点的时候，他就已经码出一万多字。 第二天又是一万多字，第三天还是这个量。 第四天，他的码字量减半了。 不是他卡文了，也不是他偷懒了，而是第四天，他花了半天时间，把前面已经写好的几万字内容，润色修改了一番。 新书开篇嘛！总不能让读者看见尽是错别字。 他不是大文豪，真写出了错别字，肯定没人认为是通假字。 手上五万多字内容全部修改了一遍，孙全也不磨蹭，当即登上自己在起点的作者后台，创建新书，然后发了一章稿子上去审核。 完了，随手登上QQ，把自己新书已发的消息告知主编蜻蜓。 可能是蜻蜓跟审核编辑打了招呼，很快，第二天一早，孙全来到咸鱼工作室，打开电脑，登上作者后台，就看见后台多了一条站内短信，通知他的新书《乡村赘婿》已经通过入库审核，可以正式开启连载了。 孙全打开起点首页，在首页搜索框，搜了一下《乡村赘婿》。 结果并没有搜到自己这本新书。 显然，这本新书的数据还没有完全被录入起点的书库。 因此，他也就不急着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宣传这本新书。 不急！ 他先更新了一章，然后煮了一壶茶，就接着码字。 手上存稿不多，那就趁新书期更新量不必很大的时期，尽量多码点儿吧！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码扑街书。 进入码字状态的孙全，不仅不闻窗外事，连电脑上QQ账号都没有登录。 他码得很投入。 但他小看了自己的书迷无聊程度。 为什么这么说？ 有例为证！ 门房秦大爷，头发已经花白，每天坐在宿舍楼下的门房里看门，是很枯燥的，所以前几年在网文风靡起来的时候，他也入坑成了一个书虫。 但他毕竟年纪大了，眼光随着阅历的提升而高于多数的网文读者，简单说，他看书的眼光比较挑。 能被他喜欢的网文作品不多。 这就导致一个后果……他经常闹书荒。 而闹书荒的时候，他就养成了两个习惯。 一个是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从他门前经过的女生们。 另一个就是闲极无聊之下，挨个点开自己喜欢的几个作者的笔名，看看这些作者的作品今天更新了没有，或者开新书了没有。 今天又是这样，他又书荒了。 而这个时间点，学生们都去上课了，都没女生从他门前经过，这就很无聊了啊！ 无聊之极的秦大爷端起桌上的茶缸子，呷了一口茶水，觉得有点没滋没味。 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还是觉得无聊。 于是，他就随手拿起手机，挨个点开他喜欢的几个作者笔名。 一个个作者的笔名下，挂着这些作者名下的一本本小说。 点着点着，秦大爷就点开咸鱼俺老孙的笔名。 咸鱼俺老孙的作品，有几本秦大爷还是喜欢看的。 当他看到咸鱼俺老孙的笔名下，多了一本他之前没看过的新书…… 秦大爷呆了呆，下意识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仔细瞅了瞅，疑惑地念出那个书名：“乡村赘婿？” 他眨了眨眼，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他记得这个咸鱼俺老孙是起点这个网站的白金大神之一，人气非常高的。 根据他这几年对起点白金作者的了解，白金作者们每次开新书，书名都挺高大上的，比如偷天、遮天什么的。 他记得这个咸鱼俺老孙的名气一点都不比那些白金大神小，怎么他新书的名字……这么有乡土气息呢？ 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点错了笔名。 毕竟，起点已经出现了天蚕士豆。 一些想红想疯了的小作者，就喜欢鱼目混珠，绞尽脑汁想一个和大神笔名非常相像的笔名，来蹭大神的人气。 可…… 他仔细盯着这个笔名看了又看，发现竟然没错。 不是咸魚俺老孙，也不是咸鱼俺老逊，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个笔名下，有《我十项全能》、《不死龙戒》、《云中戮神剑》、《亡灵遗愿》、《这个奶爸不一般》等几本书。 “所以这个什么《乡村赘婿》真是这条咸鱼的新书？” 秦大爷张着嘴巴，愣在那里。 愣着愣着，然后就乐了。 为啥？ 因为他爱看这种接地气的题材啊！起点白金大神们的笔力，他是信任的，可大神们都习惯写高大上的玄幻或者仙侠题材，极少有人成了大神，还写格局比较小的都市文。 像《乡村赘婿》这种乡村题材的，就更是绝无仅有了。 秦大爷有点感动。 难得啊！ 竟然有一个他本来就喜欢的白金大神，写这种接地气的题材。 这就有点像世界顶尖大导演，突然宣布自己的新作……准备拍一部小成本的*****。 这样的消息一出，对于那些本来就爱看*****的观众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讯。 绝对期待不已。 秦大爷此时就有点这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藏。 然后就迫切想要尽快与人分享。 随手点开《乡村赘婿》这本书，发现目前才更新了两章，总点击和推荐票还都只是两三位数呢！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咸鱼俺老孙的大部分书迷，绝对还不知道咸鱼俺老孙已经开新书的消息啊！ 否则，以咸鱼俺老孙目前的名气，他开新书，怎么可能就这样的数据？ 秦大爷来了兴致，当即登录自己的QQ账号，找到咸鱼俺老孙的书迷群，想也没想，就进去广而告之了。 第802章 新书引发的议论 秦大爷：“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咸鱼刚刚发了新书，书名叫《乡村赘婿》，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去搜搜看！” 因为孙全上本书已经完本几个月之久，所以他那些书迷群最近都显得比较安静，平时闲聊的人，比以前少了不少。 就刚刚，秦大爷准备在群里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群里就挺安静，没人说话，就像没人在线。 而事实上呢？ 随着秦大爷这条消息在群里一说，本来静悄悄的群里，忽如湖水翻涌，冒出不少人出来说话。 志在江湖：“真的假的？没听说啊！我刚才才看过咸鱼的围脖，他最近都没有发布新围脖消息啊！更别说宣传新书了。” 无极天帝001：“没有！我刚在起点搜了搜，没有《乡村赘婿》，秦大爷，你一把年纪了，还骗人，不好吧？” 逛吃体：“我也搜了，确实没有！老人家骗人，我诅咒你一夜起夜七次！” …… 见一个个冒泡出来的人，都说自己骗人。 手机前的秦大爷急了，正准备解释一下的时候，群里的风向为之一变。 皇乾坤：“咦？还真发了新书？大家注意，现在在起点直接搜书名，确实搜不到，但只要点开咸鱼的笔名，就能找到他新书了。” 心醉如梦5：“还真是！我也看到咸鱼的新书了，大家稍等，我给你们甩一个链接。” 结果，还没等心醉如梦5甩出链接，另一个网名叫“夜鸣之音”的，已经二话不说，将《乡村赘婿》的链接甩到群里。 很多人随手点开这条链接，然后就越来越多的人，在群里表示，看见咸鱼的新书了。 有人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还顺手将《乡村赘婿》的书名截图发到群里。 真相大白！ 事实证明秦大爷的节操没碎，他没在群里骗人。 可《乡村赘婿》这个书名，却在群里引起一阵议论。 “不是吧？咸鱼新书要写乡村文？真的假的？这种文能卖IP吗？难道他不想卖IP吗？” 如今已是2013年，最近几年，在盛大文学不遗余力的炒作下，网文IP的概念，至少在网文作者和读者的心目中，已经留下深刻的印象。 并且，最近两年，也确实不断传出有大神和知名作者的作品各种改编权售出的消息。 读者们也经常听说某个大神的某本书游戏改编权，或者影视改编权，卖出几百万，甚至一千多万的消息了。 因为听多了这样的消息，所以，孙全的书迷中，有人在看见《乡村赘婿》这个书名的时候，难免感到疑惑。 ——相比电子订阅部分的稿费，卖各种版权，才能赚得更多吧？咸鱼俺老孙难道跟钱有仇吗？以他的名气，为啥不写更容易卖出各种改编权的玄幻和仙侠？ 当然，有人疑惑，也有人心如明镜。 这样的疑问刚出现在这个群里，下面就有更了解孙全的书迷为之解惑。 ——“卖啥IP？咸鱼自己的咸鱼工作室，这几年就一直在收购各种IP，他的咸鱼影视自己就能投拍他的作品，之前的《亡灵遗愿》和《这个奶爸不一般》改编成的网剧和电视剧，没看过吗？呵呵。” “呵呵+1” “呵呵+2” …… 下面一堆人排队凑趣。 终究了解内幕的书迷还是不少的。 然后就有人分析了。 “嘿，还别说，《乡村赘婿》这个名字，如果改编成电视剧的话，还真没有违和感，咱们国产剧不就流行这种题材嘛！” “这种乡村题材的电视剧，我表示我没有半点兴趣！但我估计我爸妈可能会喜欢。” “我奶奶可能可能会喜欢！” “我姑姑可能会喜欢！” “嘿嘿，我家隔壁的张阿姨可能会喜欢！” …… 得！又有一堆人排队凑趣了。 直到有新的聪明人跳出来打破这个队形。 ——“虽然我也对国产剧拍的家长里短，没什么兴趣，但咸鱼的实力我还是相信的，我相信咸鱼写的这本《乡村赘婿》，应该和国产剧流行的那种套路是不一样的，可能会挺有意思呢！” 这话，很快也引起一些人的同意。 …… 这天傍晚，当孙全又码完一章稿子，见距离晚饭时间还有点儿，就没急着回家，而是随手登上自己的QQ账号。 准备在自己那些书迷群里宣传一下自己的新书。 刚刚登上QQ，就发现今天给他发私信的人，好像有点多。 嘀嘀的新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电脑屏幕右下角的qq头像跳得非常欢快。 他有点意外。 跟着就猜到可能有不少人发现自己已经发表新书的事。 随手点开这些私信聊天框，发现果然如此。 不仅有很多书迷和同行发私信给他，他的所有书迷群里，几乎都有人艾特他，向他提问。 不仅书迷群，还有作者群，也有作者群里的人艾特他，问他关于他新书的事。 其中一个网名叫“西风老贼”的作者，发过来的私信内容，让孙全看了之后，哑然失笑。 西风老贼：“咸鱼老大，你的咸鱼影视接下来是不是打算投资拍摄赘婿题材的电视剧啊？你看……如果我从现在开始也写一本赘婿文，你的咸鱼影视收吗？价格好说的！您看着给就行！嘿嘿，您看行吗？” 孙全看完这条私信，心里暗道：真是个小机灵鬼！ 可惜，他随手就回了两句，拒绝了这个西风老贼。 是！ 他的咸鱼影视接下来确实要拍赘婿题材，但这个赘婿题材，他的咸鱼影视只改编他这本《乡村赘婿》就够了。 不需要更多了！ 拍得太多，很多观众可能就会以为咸鱼影视，是专门拍乡村题材的影视公司。 真给观众留下这种固有印象的话，那以后想转型就难了。 …… 看完一条条私信，和书迷群里的那些聊天记录。 孙全意识到他自己虽然还没开始宣传，但知道他这本新书的人，已经有很多。 但该他自己宣布的消息，还是要宣布一下的。 他先后在qq、围脖、微信等社交账号上，公告了一下自己的新书消息。 说心里话，他对这本新书的成绩，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这种接地气的乡村文，想在起点写出多高的人气和订阅，真的很难。 以前写这个题材的最好成绩，也不是太好。 第803章 三榜第一 接下来几天，《乡村赘婿》的各项数据增长非常快。 快到比很多推荐位上的新书数据涨幅还牛，让很多同行作者羡慕嫉妒恨，但没办法，这就是白金大神开新书的待遇。 这年头，大神们的招牌还很亮，不像孙全重生前那两年，大神们一个个都想进入养老院养老的架势，新书题材一个比一个陈旧，连载期间的更新速度，也是一个比一个慢。 那时候，相比白金大神的新书，很多读者都更喜欢自己在书库里找那些有实力、但名气差点意思的作者作品去看。 《乡村赘婿》最近在网文圈的热度很高。 不是作品的质量高到了那个程度，事实上，因为这本书目前还幼的关系，很多人都还没开始看呢！ 但它的热度就是很高。 有点像原时空陈东写《圣墟》的时候，《圣墟》的热度。 话说，当年《圣墟》发书之初的热度为啥那么高？ 孙全记得应该是因为《圣墟》这个书名，让圈内外的同行和读者玩出了花样——《肾虚》。 大家都喜欢调侃《圣墟》为《肾虚》。 然后就让每一个看见这种说法的人，记住了这个书名。 当然，《乡村赘婿》这个书名，最近没被大家玩出什么花样。 但白金大神写乡村赘婿文，这在网文圈还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 惊到了很多人。 不少人第一次听说咸鱼俺老孙的新书书名叫《乡村赘婿》的时候，都很惊讶。 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假消息。 怎么可能？咸鱼俺老孙一个人气极高的白金大神，会写这么一本新书？开玩笑的吧？这一定是一本披着乡村赘婿外皮的玄幻或者仙侠吧？ 很多人这么怀疑。 然后点开链接，找到这本《乡村赘婿》，才愕然发现，竟然没错，这本书的分类竟然是纯粹的都市生活。 然后这本书，自然而然，就给数以万计的同行、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白金大神，新书竟然写了一本乡村文…… 同行们怎么议论，孙全没怎么关注。 他只知道读者们好像对他这本新书还挺感兴趣的。 这不，《乡村赘婿》刚刚和起点签约成功，作品改了签约状态，给他这本新书打赏的读者，就汹涌而来。 修改签约状态的第二天，《乡村赘婿》这本书就登上起点24小时畅销榜的榜首。 没有订阅，完全是凭着读者们的打赏金冲上去的。 登上24小时畅销榜榜首……等于让《乡村赘婿》这本书在全起点读者面前来了一次惊艳亮相。 同一天，这本书也冲上签约新书榜的第五位。 这一幕落在一些有心人眼里，马上就知道这本书要火了。 人气绝对不会低！ 这也是这年头，白金大神新作的普遍待遇。 这几年白金大神的招牌太好用了，几乎是写一本，火一本，神格崩坏这种事，真的很少见。 何况，以孙全如今的笔力，写这样一本乡村文，真的是信手拈来。 就像一个大学生来做小学数学题，感觉不到什么难度。 最大的难点，大概就是怎么让这本书的剧情更紧凑，节奏感更好。 签约后的没几天，孙全的作者后台就收到下周登上分类强推的站内短信通知。 很快，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乡村赘婿》登上了起点都市频道的分类强推的推荐位。 各项数据，再次迎来一波暴涨。 这年头，乡村文还没有被人写烂，赘婿文也还不多见。 可能一些读者不爱看玄幻，也不爱看仙侠。 但乡村文这个题材，很多人都能接受，至少愿意试试看，反正试试又不会怀孕。 而分类强推之后，孙全这本新书的各种推荐位就没有断过了。 每周都有。 并且，经常一周能拿到两三个推荐位。 而这，大概就要感谢最近离开起点，准备去新网站的那些神级作者了。 一百多位读者们耳熟能详的知名作者的出走，瞬间让起点近段时间，出现优质新书缺乏的现状。 连带着读者们在起点找新书看的动力都弱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期，孙全开新书了。 以他咸鱼俺老孙的名头和口碑，他每次开新书，本来就不用担心没有推荐位。 就算起点大部分作者开新书，都缺少推荐位，也不会缺他咸鱼俺老孙的。 就像有句老话说的：苦谁也不能苦孩子。 人气在线的白金大神，在起点的待遇，就像这句老话中的“孩子”。 本来呢！ 如果起点最近没走那么多知名作者，新书不匮乏的话，孙全这本《乡村赘婿》就算推荐位不断，可能因为题材的缘故，也拿不到每周两三个推荐位。 但问题是最近起点走了一百多位知名作者啊！其中并不乏一线大神。 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留在起点开新书的大神，都获得了推荐位资源方面的倾斜。 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推！ 用力推、拼命推！ 既是为了保证最近各个推荐位上多几本质量在线的新书，也是为了笼络仍然留在起点的实力派作者的心。 至于……孙全领情吗？ 其实并没有！ 他知道起点最近为啥给他新书这么多推荐位的原因，这不是恩赐，这是讨好！ 近期的起点，处于风雨飘摇中。 编辑团队已经战战兢兢，就怕剩下的实力作者继续流失。 孙全最近几次登录QQ，甚至看见起点的官方作者群里，以前非常高冷的编辑们，也开始隔三差五在群里冒泡，放低姿态，开始和作者们插科打诨、闲聊瞎扯了。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起点编辑的高冷，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 但最近……这些编辑，终于接地气了。 就像《乡村赘婿》这个书名，非常接地气。 但这本书上推荐位后的第一周，其迅速蹿升的人气，就与接地气完全无关了。 签约新书榜登顶。 首页本周点击榜登顶。 首页本周推荐榜第三。 …… 几天后，上推荐位的第二周第二天，首页本周推荐榜也登顶了。 早早就拿到新书期的三榜第一。 终章 孙全这本《乡村赘婿》上架24小时的首订成绩并不惊艳，只有18000多，这样的首订成绩放在其他作者身上的话，绝对算得上出彩，但放在孙全（咸鱼俺老孙）的名下，就难免让人有些失望。 因为这个成绩，不仅没有破他自己之前的纪录，还下降了不少。 在很多人看来，咸鱼俺老孙这本新书的成绩是扑街了。 咸鱼俺老孙也走下坡路了。 这是这个成绩曝光之后，业界很多人的看法。 但这并不影响这本书能在起点持续拿到各种优质推荐位。 因为24小时首订近两万的作品，在起点来说，已经是第一流的新书首订成绩，所以，这本书之后的连载期间，各种大推荐位轮番着上。 然后这本书就展现出超强的续航能力。 怎么说呢? 大概是因为这本书的节奏感太好，剧情也在水准之上，装13打脸的剧情，一波接着一波吧！ 反正，在起点持续不断的推荐之下，这本书的订阅数据也在持续上升。 这一点，绝对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 尤其是这几年无线端的读者群体越来越多，这本《乡村赘婿》在起点算不上爆火，却慢慢在无线阅读端越来越火，引领了一时无线端的风向。 一年多以后，2014年，这本书被孙全的咸鱼影视改编成电视剧，正式播出后的收视率和口碑，也都挺亮眼。 事实证明，乡村赘婿这个题材，适合国内电视剧的大环境。 受众很大。 …… 时光匆匆。 一晃就来到2015年。 年初时，历时一年多，终于全部制作完成的《家丁传说》终于正式上电视台播出。 这部由沈誊主演的架空历史电视剧，一经播出，就广受好评。 沈誊那亦正亦谐的表演风格，正好契合原著中男主角的性格，而高一工导演精心挑选的那些女一、女二、女三等美女演员，也牢牢抓住大部分男性观众的心。 这部剧还在热播中…… 国内的股市爆发了。 迎来了一波万众瞩目的大牛市。 这个大牛市，孙全重生前的记忆中，影响是很深刻的。 因为原时空这次股市的大牛的那段时期，起点有一批懂股票的作者发了大财。 这些懂股票的作者，一边拿自己的钱炒股，一边在起点开一本指导别人炒股的作品。 内容写的云山雾罩，谈不上什么质量，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作者都开了专门的股票群。 入群的条件，就是打赏价值一千块的盟主。 当年，孙全看着这些作者的粉丝榜上，放眼看去，尽是盟主，可是很眼红的。 原时空，他存款不多，不敢冒险入场炒股。 怕自己多年的积蓄一朝亏完。 但现在他重生了，当他看到记忆中的这次大牛市再次出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 通过各种方式，筹资3个多亿，高薪招揽组建了一个专业的炒股团队，义无反顾地杀进股市。 当他抽身从股市离开的时候，开始的3个多亿，已经变成四十多亿。 带着这么多钱离场，他心里前所未有的安稳。 知道自己余生不用再冒任何风险了，只要他余生不太作，这辈子的富贵是稳了。 …… 资金充裕之后，孙全在咸鱼影视这一块的投资步伐就骤然加快数倍。 他终于决定正式启动《不死龙戒》这个项目。 《不死龙戒》是他重生后，写得最满意的一本书。 他之前创立咸鱼影视的时候，想的是将来有一天，等咸鱼影视的技术成熟了，资金充足了，可以尝试将《不死龙戒》拍成一部制作精良的电视剧。 但最近他从股市狂揽四十多亿，充足的资金，让他决定玩一把大的。 至于到底多大？ 他自己将《不死龙戒》分成几个部分。 打算每一卷都拍摄成一部大制作的电影。 《不死龙戒》的故事很长是没错，但《不死龙戒》的整个故事，是分段式的，男主角重生一次，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样的剧情设置，天然就适合拍摄成系列电影。 孙全觉得如果这个系列电影能成功的话，意义绝对重大。 犹如漫威的《钢铁侠》成功之后，漫威电影对整个好莱坞的侵袭。 众所周知，漫威本来只是一个漫画公司。 在《钢铁侠》成功之前，漫威的很多热门作品也被好莱坞的各大影视公司买去制作成电影上映。 但一直都谈不上成功。 直到《钢铁侠》大获成功之后，漫威电影才开始走上超神的大道，进而席卷全世界。 网络和漫威的漫画，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都是给读者讲故事。 讲爽快的故事。 漫威当初想进军影视圈，困难重重，多有挫折。 网络想进军影视圈的阻力也不小，难度也很大。 这也是近年来网文IP的概念虽然炒得火热，却一直拿不出像样的影视代表作的主要原因。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契机。 孙全记得《鬼吹灯》改编的《寻龙诀》近年应该就要上映了。 而《寻龙诀》上映后的票房和口碑都是极漂亮的。 可以说，在《寻龙诀》热映之后，网文IP的概念才真正迎来炙手可热的时期。 在这个时期，孙全听说过一个传言：起点书库中，人气最高的那些作品的影视改编权，被国内的那些影视公司抢购一空。 并且都是高价。 也是这个时期，很多写网文的大神都一夜暴富了。 孙全没想趁着《寻龙诀》热映后的热度来卖自己的作品影视改编权。 但他也不想错失这个良机，他决定趁着《寻龙诀》上映后的热度，迅速启动《不死龙戒》的系列电影制作计划。 这个计划，必将轰动整个网文圈，甚至网文圈之外。 如今他不差钱，他计划列一份名单出来，拿出重金邀请国内几大最著名的导演，来执导他这部《不死龙戒》系列电影。 每位大导演执导其中一部。 孙全认为这样做的主要好处有二。 一是能形成更大的轰动效应，因为在此之前，国内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倒是国外影视圈，早就有这样的例子。 比如《变形金刚》，比如《速度与激情》等等系列电影。 据孙全所知，那些热门系列电影，并不是一个导演执导一整个系列的，每个大导演拍摄其中一部或者两三部，但不会执导整个系列。 孙全想着，如果这次能成功多邀请几位国内的顶级大导演来执导这部系列电影，绝对能形成轰动效应，引起整个影视圈和影迷们的关注。 虽然这么做的代价肯定很高，毕竟顶级大导演不是那么好请的。 但如果能成功多邀请几位，那这部系列电影之后的宣传方面，应该能省不少资金和力气。 二呢…… 多邀请几位顶级大导演来执导这部系列电影的话，也能分散风险。 那几位顶级大导演只要答应执导，其中总有那么一两位大导演能发挥好吧？相比之下，如果只请其中一位大导演来执导，那如果这位大导演不在状态，或者不够用心，又或者是掌控不好《不死龙戒》这种题材，那整个系列就全完了。 所以，每一部请一位顶级大导演来执导，起码能保证这个系列不会一烂到底。 而且，每一部换一个顶级大导演，也能引起观众持续的期待。 就算其中一部拍烂了，因为下一部就要换一个大导演，观众也会继续期待这个系列的下一部。 但……小小的咸鱼影视能请来国内顶级的大导演吗？ 孙全没有着急。 他和薛子涵、王征、陶玉娟等人开了一个会议。 会议上，他宣布了自己准备启动《不死龙戒》系列电影制作的计划，并宣布自己准备拿出10个亿来投入这个大项目。 当真是把薛子涵他们几个狠狠地惊了一把。 但10个亿，不是孙全满意的投资数目。 所以，他在宣布自己准备投资10个亿之后，就交给薛子涵一个任务，让她在接下来几个月，集中精力，去游说国内一线的几大影视制作公司。 拿着《不死龙戒》这个项目，和10个亿的投资，去寻找联合投资的影视公司。 他希望薛子涵能再拉来20个亿，形成30个亿的总投资来制作这整个系列。 对此，薛子涵表示很困难。 20个亿的投资啊……哪有那么好拉来？ 国内的影视公司们如果有这么大方，国内的大制作电影也不至于一直那么少。 其实，30个亿，孙全自己就能拿出来。 但他觉得这个时代，独力投资制作一部电影，甚至一个系列的电影，是不明智的。 一方面，投资的风险需要分担。 另一方面，多拉几个有实力有人脉有资源的大公司一起联合制作，也能借用合作伙伴的资金、人脉、乃至资源。 比如演员、大明星、大导演、电影院线、宣传渠道等等。 这些，他那小小的咸鱼影视都还很欠缺，勉强制作网剧和电视剧ok，制作一两部小成本的电影，问题也不大，但想要独力投资制作一个系列的几部电影，欠缺和掣肘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薛子涵没信心能拉来20亿的投资。 孙全让她不要急，先制作方案，然后初步尝试去接触那些大公司，态度不用太热情，混个脸熟先。 他让薛子涵等待时机。 薛子涵问他等什么时机？ 孙全也没瞒她，直说等《寻龙诀》上映。 他不怕她以后会否怀疑他的未卜先知，有啥好怕的？难道不能解释成自己对《寻龙诀》这部电影有信心？ 这次会议后，孙全没急着开新书。 而是找了网文圈几个好友，组成一个编剧小组，共同来改编《不死龙戒》这本书，共同编写剧本。 他自己算一个，大禹算一个，另一个是大总管烽火。 三人一起讨论剧本大纲，然后一人写一部电影的剧本，写完之后，互相交叉审阅其他两人写的剧本，之后再进行讨论、修改。 定稿后，再继续后面三部电影的剧本大纲讨论、编写等等工作。 转眼，时间来到2015年底。 此时，孙全他们这里几部电影的剧本还没有全部完成。 但孙全等待许久的《寻龙诀》终于上映了。 上映后的票房表现和口碑，也和他重生前的记忆一样，票房和口碑双双起飞，一时间制霸同时期正在上映的所有电影。 《寻龙诀》、网络改编等等字眼，一时间迅速被外界所知，一些以前从未听说过网络的人，因为《寻龙诀》这部电影，第一次得知网络这个东西。 与此同时，网文IP的概念，也迅速得到影视圈的认可。 并且，各大小影视公司都已经蠢蠢欲动，摩拳擦掌地准备拿下最火的网络影视改编权。 连带着那些开发网络游戏的公司，也坐不住了，想要多拿几本热门网络的游戏改编权。 孙全作为起点最顶尖的几位白金大神之一，在《寻龙诀》热映之后，他就不时收到各大小影视公司和游戏公司的报价。 这些影视公司和游戏公司，相中了他名下的某一本、或者某几本的改编权。 可惜，孙全没打算出售，所以这些人注定要失望。 薛子涵那里，已经无需孙全吩咐，在听说《寻龙诀》热映之后，就迅速开展行动，积极与之前联系的那些影视公司进行联络。 随着《寻龙诀》的票房与日俱增，口碑持续向好，薛子涵那里的工作进展越来越顺利。 隔三差五就有好消息传给孙全。 华一、光纤传媒、旺达影业等等大公司，先后表示愿意联合投资《不死龙戒》这个项目。 当最后一家……新成立的疼讯影业也参与进来的时候，孙全给薛子涵之前下达的20亿资金任务，已经全部完成。 …… 《寻龙诀》刚刚下映，咸鱼影视、华一影视、光纤传媒、旺达影业……疼讯影业等等公司的官方围脖上，同一天忽然同时宣布——《不死龙戒》这个项目正式启动，总投资30亿。 跟着李人港、伍尔善、陈开歌、张一某等大导演也先后在自己的围脖上宣布，自己将执导《不死龙戒》的第几部…… 不出孙全所料，这样的大动作一经宣布，整个影视圈就炸了。 与此同时，无辜的网民们先是懵了懵，然后也炸了。 这样的大动作，在国内影视圈，是史无前例的。 围脖上非常热闹，一些知名、不知名的演员、明星，蹭热度似的发文表示恭喜、祝贺这个大项目。 更直白的一点，直接就在围脖上隔空喊话，表示自己愿意不要片酬，只求在这个系列电影里，演个角色。 最振奋的当然是网文圈。 尤其是在听说这么大一个项目，竟然咸鱼俺老孙的咸鱼影视带头发起的之后。 当然，在听说小小的咸鱼影视竟然在这个大项目中，投资10个亿之后，网文圈的作者、读者们，都被震惊了。 大家不是不知道咸鱼俺老孙有钱。 但有钱成这样，大家之前还是没有料到的。 在这一个项目上，就能投资10个亿，那孙全到底有多少钱？ 咸鱼影视诞生已经几年了，网文圈很多人都知道孙全是这个公司最大的股东，所以……这次咸鱼影视在《不死龙戒》这个项目上，投资的10个亿，理论上，应该是孙全投的大部分。 …… 原时空，曾有一句名言：飞龙骑脸，怎么输？ 《不死龙戒》这个项目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大公司、大投资、大导演、强大的明星阵容等等优质资源，迅速组合完成。 从拍摄之前，这个系列电影就吊足了国内无数影迷的胃口。 当李人港拍摄的第一部正式上映的口碑传出来，口碑竟然还不错之后，这第一部的票房就稳了。 无数观众争先恐后地涌入影院，要尽快目睹这部电影的质量。 年复一年…… 《不死龙戒》的第二部、第三部、第四部…… 一部部制作完成、又一部部上映。 每一部的票房有高有低，口碑也是有好有坏。 但每一部都没有亏钱。 就算口碑差一点，也不怎么影响影迷对下一部的期待，因为都知道下一部会换另一个大导演。 光阴似箭…… 时间再次来到2019年，至于为什么要说“再次来到2019年”？ 因为孙全重生的时间就是2019年啊！ 这个时间，他忘不了。 如今的他，又三十多岁了。 整个人的外表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家庭生活依旧幸福，这几年来，他和袁水清的感情依然稳定，五个孩子……也都健康成长着。 女儿孙洁心越来越漂亮，却也越来越调皮。 四个儿子……也都活泼可爱，每次带出去遛弯的时候，被人看见，总能引来不少人的瞩目。 他的生活可谓圆满，不知羡煞多少人。 但他今年从年初开始，却越来越沉默。 袁水清不止一次问过他怎么了？最近的话怎么越来越少？ 他都是敷衍过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他在担心……当自己重生前的最后一天结束之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是全新的一天？ 还是一夜睡醒，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时空那个出租房里？进而发现自己这些年去重生经历……其实都是一场梦？ 这件事，他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压在自己心底，然后数着日子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终于…… 在孙全患得患失的等待中，那一天如期到来，原时空就是在这天晚上……自己一觉睡醒，忽然发现自己回到2006年。 现在的问题是：今晚过后，自己是继续留在这个时空生活？还是回到重生前的那个世界？ 他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因为他舍不得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有别墅、有豪车、有公司、有巨额存款、有漂亮贤惠的妻子袁水清，还有一个女儿、四个儿子……等等。 任谁拥有这么多，也会舍不得突然全部消失吧？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明天是在哪个时空，所以今天晚饭，他罕见地亲自下厨，发挥自己全部的厨艺，做了一桌美味佳肴和全家人一起享用。 吃饭的时候，看着媳妇、爸妈、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孙全心里很幸福，也很担心，担心明天自己就会失去眼前这一切。 深夜，孙全紧紧拥着袁水清，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身旁的儿女们熟睡的小脸，他不敢睡，也没有睡意，他怕自己睡着后，再睁开眼的时候，世界就全变了。 就这样，他睁着眼睛拥着袁水清、静静地看着儿女们，就这么度过了这一夜。 一直到窗外的夜色被天际的曙光渐渐驱散，新的一天出现在他眼前，而他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消失，孙全心里才长长松了口气。 然后望着窗外的曙光，无声地面露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爱这个世界。 （全书终） 新书预告：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这本书写了一年多，现在完本了，打算休息几天，然后就尽快准备新书，不出意外的话，10月初会发布新书，敬请大家期待，也敬请大家支持老木的新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