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清太子妃》 重生大婚 石峻岩一直对他的生活很满意,他不是富豪却生活富裕,作为高级金领,还拥有一个作弊器随身空间,他从来都不曾烦恼金钱问题,可以说他是闪亮亮的单身贵族一枚,除了父母早逝有遗憾,他一直觉得日子过得滋润,好到偶尔听到一些人说能穿越能重生就好了,他都会毒舌吐槽:“真是脑缺儿。” 可是没想到他一梦醒来居然重生了,重生前天晚上他才刚刚和自己的女友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结果第二天睁开眼,就发现整个人换了地儿。 他眼睛睁开来朦朦胧胧看不清人影,只有耳朵能听到来往人说的一些声音,他的家里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所以他知道他肯定不在家里。 石峻岩以为他是梦魇了,因为想要动弹却怎么都动不了,好像有人紧紧地抱着他,他挣扎着四肢划动,才惊恐地发现他变小了,变得好小好小,小成一个婴儿。 难道不是在做梦?才想着就觉得整个人又疲惫得想睡。 当“太太……小姐……”这两个词钻进耳朵时,石峻岩终于还是昏睡过去。 直到再次醒来,他才确定他不是梦魇,他是变成了一个小婴儿,尿床后发现性别还是女!这个事实让他风中凌乱。待他慢慢长大一些,眼睛能看清东西后,他才震惊地发现他不仅重生了,他还回到了清朝。可所有一切的难以置信,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他变成了一个女孩子!最初他着实无法接受现实,他的便宜爹抱着他的时候,被他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泄愤地扯了狗尾辫子。 但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结果便宜爹很乐地笑了,“好闺女,还真有够皮实的。” 石峻岩心里怒吼闺女个头,皮实个头!啊啊发泄性地叫了两句,然后又困得睡了过去。 小婴儿的生活很有规律,石峻岩只能先这么过着,顺其自然,直到他三岁了。 长到三岁时,他想着自杀看能不能穿回去,虽然他现在重生的家里生活条件不错,阿玛额娘和他现代的父母长得一模一样,让他很有亲切感,但是他实在很难接受他变成一个女的,从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变成一个嫩萝莉小姐,这跨度也太大了。 结果四大丫鬟两大嬷嬷随时随地看着他,自杀怎么也找不着机会,最后有一天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一咬牙,自己往床头撞上去,可惜没撞死,被眼疾手快的嬷嬷给拉住了,不过额头还是磕破了皮。 撞得窝囊还害了看顾他的嬷嬷还有丫鬟被罚,因为照顾小主子不周。在看到嬷嬷们被打后,他才深刻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在现代了,这里是封建社会,他的身份决定,他如果出了什么事,这些照顾他的人就等着跟他陪葬吧。 石峻岩不是圣父,变成女孩以后也成不了圣母,可是在现代民主社会长大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草菅人命,所以他消停了一年。 四岁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他的宝贝随身空间也跟了过来,心里总算有些安慰。可没高兴多久,他得知自己重生在清朝康熙年代,是三等伯石文炳的嫡长女的时候,他想死的心又有了。谁让石文炳的嫡长女他记得特别清楚呢,因为空间里刚好有一本明清历史书!作为未来的太子妃,一生的命运只能用杯具两个字形容。 可以预见未来那是一件很苦逼的事,越想越不甘,石峻岩起了跑路的念头,刚好他到了种痘的年纪,于是想趁着种痘假死,结果他额娘衣不解带守着他一天一夜,看到他没醒过来,直接哭昏了过去,石峻岩心软了,很快醒过来,过了种痘危险期。 阿玛额娘和原来的父母长得一样,两世父母,亲情血缘割舍不掉。从他重生到四岁,他们对他宠爱有加,即使犯了错也是轻轻揭过。石峻岩不想再折腾伤他们心,也就打消跑路的想法,先安心地待在这个时代。 年华似水,流逝无声,从一个小婴儿长大成一个少女,石峻岩在清朝一下子就呆了十三年,他也算努力地适应自己的身份,学着大家族女子该学的一切,也做得很不错。 也许是因为原本是男人,所以行事作风很稳重大气,是以让他的额娘异常满意。不过只有石峻岩自己才知道他的表现完全就是为了迷惑众人,他的神经异常强大,即使用女孩子的身子生活了十来年,他依然认为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暗地里行事也是石峻岩作风,而不是女孩子那一套。 他坚信拳头话语权,却很好地用学成的行止规矩掩饰他这一霸道性格。 总算到了选秀年纪,三年一度的清朝大选也开始了,石峻岩再不愿意,还是被赶鸭子上架般,在阖府的期盼中坐上前往宫中选秀的马车。 于是接下来,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起来。 他一直木头人一样地表现,却依旧一轮一轮地被留下,最后一轮,见到了康熙皇帝。 本来以为低调装呆不会引人注意,可没想到命运之神依旧关照着他。康熙看到他居然说什么“瓜尔佳氏毓质名门,贤淑,恭孝,行事宽和,有大气之风”,这番话任谁听了都知道康熙对他很满意。 石峻岩脑子都短路了,去他的贤淑,去他的宽和,去他的大气!石峻岩心里恨恨,他都这样木头了康熙还能选上他,到底什么眼光! 在场几个皇帝妃子听完康熙的评价后眼刀子直往石峻岩身上戳,可谁都不知道,他是康熙给他宝贝太子备下的。 等到指婚旨意到了石文炳府上,阖府一派欣喜,那可是太子的嫡福晋位置啊! 面对满脸喜意的阿玛额娘,被指婚的某人还不能扫兴,只能在心里打小人,实在是要被逼疯了。 好不容易又过一段日子,石峻岩冷静后恢复无悲无喜状态,感慨该来总是要来的。嫁就嫁呗,反正他到哪儿都能活下去。嫁人后在太子的宫里转上一圈,享受一段时间,然后找个理由不牵累家族,他再拍拍屁股逃出宫逍遥去,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至于要不要把一辈子寄托在康熙朝太子殿下、身上,原谅他脑子还没被雷劈。 指婚后第二年,石峻岩,现在的瓜尔佳靖妍就要风风光光,昭告天下嫁给太子当嫡福晋了。石文炳夫妻看着喜爱的嫡女嫁得尊贵,两年来准备了很是厚实的嫁妆,那样子简直是像要把整个伯爵府都填进去当陪嫁。 石峻岩想到自己日后的跑路打算,看到阿玛额娘满是兴奋的样子,心头涌起一丝内疚,却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很快康熙三十年六月,瓜尔佳氏靖妍满十五岁,婚期已定,于九月初一,与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大婚。从此入住毓庆宫,成为太子宫中的女主人,虽未能大婚后立即册封太子妃,可只要行为无过,嫡福晋变太子妃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于是瓜尔佳靖妍成了闺阁小姐们羡慕的对象,能嫁给太子当上太子妃,未来那可是皇后啊,连带着羡慕整个瓜尔佳氏家族未来的光明前程。 终于到了大婚那一天,石峻岩出嫁了。 大清皇太子的大婚,非常盛大轰动,大婚当天人人脸上都挂着笑脸,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成婚的两个主人公。 石峻岩,也是瓜尔佳靖妍,从他四岁开始就对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没有好感,认为所嫁非人啊;而皇太子本人,对于娶一个嫡福晋则是当成康熙布置的差事完成的,尤其是听到瓜尔佳氏很让皇阿玛,皇玛嬷满意的时候,想到能让他们喜欢的人,长得肯定不漂亮,因此对于大婚也没什么期待。 虽然双方都不是很满意,但还是按着皇太子大婚规格礼数,顺顺当当地完成了大婚。不过过程虽顺利,从这种俩人都不喜悦的情绪却可以看出,他们成为爱侣可能性非常之低。 洞房花烛夜,欢乐圆房时,一心想和太子殿下成为怨偶的石峻岩态度很冷淡,但是不妨碍太子殿下掀开他凤冠细珠帘时的欣喜,看到自己的福晋是个美人,他怎么能不高兴,起码好过一辈子看着个丑妇过日子吧。 瓜尔佳氏挺漂亮的,虽然不能让人惊艳,但是也算杏眼挺鼻樱桃嘴,标准美人相,气质也出众,很对他的胃口。 皇阿玛果然还是很宠他的,深知他的喜好。 石峻岩也有些吃惊太子殿下的模样,太子殿下身材算高大,目测1.78米,未来应该还有得长高,脸型不错,五官中剑眉上扬,目似明星,眼尾微上挑显得有些傲气凌人,鼻梁很挺直,最好看的还是他的嘴唇,唇形很漂亮,上唇中间有些翘,像随时跟你邀吻似地。通身又融合了身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气度,若不是那半瓢儿发型,光脑门上光泽动人有些破坏形象,石峻岩就该呼好一个翩翩少年郎了。 想到那史书上胤礽筒子的画像不堪入目,嫁人前他还感慨不仅要嫁个倒霉蛋,还要嫁个丑男。如今一看,他倒是有些可怜眼前这个娃,不仅被抢了皇位,还被后世安一个丑男的名号。想想那些清穿文,想找太子不猥琐的文还真是少。 俩人对双方的第一印象倒是有些改变。太子自己满意了,就很高兴地和石峻岩结了发。 然而喝了合卺酒,正准备颠龙倒凤的时候,他发现不对劲了,刚刚他的嫡福晋还不冷不热听话的做完成亲该守的规矩,他也体谅福晋刚嫁人的忐忑,可是要完成大婚最后一步,圆房的时候,他的福晋居然不干了! 其实石峻岩对男女欢爱并不抗拒,但上辈子都是他主动的,这辈子居然倒过来了,一时间他不自在了,何况现在这个身子才十五周岁,干煸四季豆身材,前边没多凸,后边也还不翘,在前世还未成年呢,太子也才十七岁,居然这么早就要开始圆房? 他不淡定了,瞪了一眼脱他衣服的太子,看着一表人才,本质果然还是色鬼,明明太子在还没大婚前早就有两个侧福晋了,到现在侍妾也有好几个,居然还对一个豆芽菜都这么急色,真让他看不起。 俩人到现在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直接上纲上线,谁说古人不开放? 不过,想占他便宜,没那么容易! 石峻岩却是误会了,太子殿下怎么说也算经验丰富,本不会那么着急,可是合卺酒让他身子热了起来,脱完石峻岩的衣服,也忙为自己宽衣,根本就注意福晋在变脸。 结果刚脱完吉服,一抬头就看到福晋冲他娇媚一笑,然后整个人突然眼前一黑,被打晕了。 婚后折腾 石峻岩抱住昏倒的太子殿下,还挺沉,把他放到床上躺好,又瞄了眼喜房外边的人影,知道有守房嬷嬷和太监在外边,于是边应景地隔断时间喘息一下,或者低声j□j两句,然后把喜床上的元帕拿出来,咬破手指涂上血,又从空间里拿出自制万能膏药一抹上,手指头就不流血了。 看着白帕子上红艳艳的血迹,石峻岩想着应该能糊弄过那些嬷嬷,至于太子殿下明早会怎么样,却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因为他还真有把握会让太子爷忍下这口气。 等明天敷衍过去后,他想太子也不会把房里丢脸的事说出去,以后再想对付他,他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又怕谁呢。 他已经想好从明天开始该怎么做好这个太子嫡福晋。在人前她肯定是贤惠大气的好妻子,康熙,还有皇太后属意她当太子嫡福晋,也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只要人前无过错,人后,嘿嘿,石峻岩凉飕飕地笑了两声。 想到让太子吃闷亏,他心里倒是高兴了,伸手捏了一把太子的俊脸蛋,也躺到床上准备睡了。 开始闭着眼睛还有些安稳,可没多久他就有些燥热。这时候他才想到刚刚喝的合卺酒是有特殊功效的。原来为了促进新人圆房乐趣,合卺酒有合欢效果,他刚刚喝下去的酒劲上来,身子现在开始发热了,再看一旁昏着的太子脸上也泛红,好像难受得紧。 石峻岩无法,自己忍忍没事,但要是康熙的宝贝蛋太子被他弄出事,那他的整个家族就会跟着完蛋。 想到这层,他不敢再乱折腾,老实把太子殿下弄醒,看到太子殿下那双愤怒的眼睛,石峻岩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狼扑就亲上了去,太子殿下饶是文武双全,布库弓箭练得也算出色,却怎么都挣脱不开自己的福晋,他的酒劲早就上来了,浑身热得发烫,也就不再推拒,决定成就好事后再找福晋麻烦。 俩人在合卺酒的作用下,缠绵到一起,石峻岩霸道的性格让他做出一件非常不要脸的事,全程死命压着太子殿下,就是不让他倒压在身上,好像这样他就能够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是他占了上风,太子是被他压的那个。 大婚第一夜,石峻岩筒子理所当然地失、身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石筒子他自己也认了,虽然昨夜床上乐事一点都没让他觉得快乐。 第二天俩人醒来,石峻岩看着微睁眼的太子殿下,鬼使神差冲着他得意地一笑,太子殿下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从来没吃过亏受过气的太子殿下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刚要发作一通,就见石峻岩及时出声,喊了外边守房的嬷嬷进来伺候。 嬷嬷宫女太监听见后,鱼贯而入,一个个都面带喜色,见太子爷脸色疲惫,而太子妃面上也不是很丰润有光泽,俱想到昨夜这对新婚夫妇恐怕是累着了。 因此伺候得更加殷勤。 太子爷不可能大婚第二天就当着奴才面让嫡福晋不好看,也不可能把昨日床上被自己福晋打昏,行事时被福晋压着的事说出来,只能恨恨地忍下这口气,连看都不想看自家福晋那张得意的脸。他甚至在想一向圣明的皇阿玛怎么会眼光差到给他指了这么一个表里不如一的福晋。 休妻!不,是废了这个福晋,若真让皇阿玛把她册封为太子妃,他以后在自己宫里对着这么一个人还有什么快活可言! 石峻岩看到太子眼中的怒意已然消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没准打别的心思,也不多去琢磨,反倒很贤惠地对太子殿下笑着,柔声道,“太子爷,你该上早朝了。我会在毓庆宫等着你。” 等着你等着你三个字来回地在太子殿下的脑子里晃荡,他突然想到大婚的一个规矩,大婚后必须在嫡福晋房里呆满三天。而他现在一天都不想呆下去,剩下的两天也是一种折磨。 他不会让福晋好过的! 太子殿下咬牙切齿地在石峻岩温柔的目送下,去上朝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在石峻岩的预料之中,大婚连着三天太子都要待在嫡福晋房里,也是那三天,石峻岩成功的让他和太子的关系达到冰点。待三天一过,他到康熙还有皇太后跟前谢完恩后,就知道自己离解脱不远了,从今儿起,太子是不会想再进他房里。 这可是好事,于是他高兴地领着自己的嬷嬷,宫女回毓庆宫继续当老大去了。 果然,太子殿下自三天后起,就不再进福晋房里,除了偶尔康熙有啥旨意要福晋去做的他才会踏进福晋房里,平日里几乎当嫡福晋是摆设。甚至两个侧福晋明里暗里说福晋坏话,他都是偏向侧福晋,即使这样,也不见自己的福晋向他低头!而他还要在人前装恩爱,想到这一切,太子殿下就恨得咬牙切齿。 想让他低头,做梦去吧! 石峻岩躺在软榻上,身边只有他的奶嬷嬷喋喋不休地说话,想到太子胤礽那张吃瘪脸,忍不住嘴角翘起,回想起在清朝十五年的生活,还有最近在皇宫高级享受的日子,他倒过得舒心不已。 如今,他嫁入皇宫当太子福晋也快两个月了,过上不久,等太子彻底不耐烦以后,向康熙请旨废了他,他就可以安心当下堂妇了,然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想想清朝没有杀皇子的规矩,虽然对皇子福晋不似皇子客气,但他行事无过错,康熙,太后也都是很满意的,如果到时候康熙真应太子的话休了他的话,宽容地让他到宫里佛堂修行也是可以的,不连累家族,到时候他再来个假死逃匿,天大地大任他飞。 “福晋,你可要有章程啊,不要让那个李佳氏拿捏住太子殿下。”宁嬷嬷苦口婆心地又说了一句。 “啊?”石峻岩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嬷嬷你刚刚说什么,我方才愣了一会神。” 宁嬷嬷作为石峻岩的奶嬷嬷兼陪嫁嬷嬷对于主子时常走神早就无可奈何,方才见主子凝神细想那么久,还以为主子有了主意,没想到却是愣神。“主子,那李佳氏您也知道,她先你两年伺候太子,如今她挺着个大肚子就快生了,太子也常进她院里,却少有来福晋这儿,若是生下长子,对您也是不利。您倒是不急啊。” 石峻岩边听边悠然伸出右手,细细地对着光打量自己的芊芊玉指,等宁嬷嬷说完后,他方轻吹了一下指甲,心道他着什么急啊,太子不来他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 “侧福晋快生了,那是太子爷头一个孩子,整个宫中都看得紧,太子爷头回当阿玛,挂心那也是该的。我身为太子嫡福晋,怎么能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主子,您知道奴婢指的不是这个,您可是嫡福晋,现在正该趁着那些狐媚子没功夫折腾快些拢住太子爷的心呐。”宁嬷嬷看着福晋浑不上心,更是着急。先头太子爷训斥了福晋几句,就是那李佳氏挑拨的,福晋觉着不痛不痒,可他们这些伺候福晋长大的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太子爷的心早就被他踢飞不知道哪个角落了,他真要找还得费功夫呢,何况他根本就没那个想法。“说道李佳氏,这些天我都没去看过她,如今一说起倒是想得紧啊,看她也快临盆了,东西稳婆一应都准备好了,可我这心里还是惴惴的啊,该去问上一问了。” 古代女人生娃那可是要命的,想到李佳氏那个艳丽的美女,前世是他一夜情最喜欢的那型,但在前世是怎么也找不出这么天然的美女,所以对于李佳氏他也很上心,偶尔看到美人笑心情也愉快,虽然她会时常在他面前挺挺大肚子,很煞风景,但不妨碍他对美的欣赏。 想到这里又想到太子另外一个侧福晋,还有其他的侍妾,俱是美女,虽然还有几个很青涩,但都有自己特色,他对于太子殿下就嫉妒起来,是个男人都想过这样的生活。 结果他现在却是一个女人,天意弄人啊。 宁嬷嬷听他这么一说,还以为福晋有什么打算,一喜:“主子,你可有甚么章程,奴婢一定办到,这女人生孩子熬不过去的也不少呢。”说到后面那一句话,低得近似耳语,带着些许阴测测。 石峻岩耳朵抖了抖,没想到他的奶嬷嬷也有发展为恶嬷嬷典范的潜质,不过,他喜欢,有前途。 主仆俩正商量着,就听到外头传报,只见石峻岩的大宫女甘草面上有些急,步伐却不乱地进来了。 “甘草,什么事儿这般急?”宁嬷嬷见福晋示意,出言问道。 “福晋吉祥。”甘草福了礼,方道:“福晋,西侧殿淳华院派了宫女过来,说侧福晋要生了!” 石峻岩一听,眉梢微扬,“怎么这么快?” 还不到太医说的临盆日子呢,太子昨儿方有事去了西山,今儿赶回来也要很晚,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 毓庆宫的女人们可真有够折腾! 顺利生产 “回福晋话,听淳华院的宫女说侧福晋是在花园子走的时候,不小心动了胎气,方会提早生产。”甘草虽听主子语气温和,但是无法知道他此时喜怒,因此答得也谨慎。 “侧福晋肚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能随便去花园子走动?”宁嬷嬷不满了,说完这话就看着福晋,“福晋,若太子回来,不知事情始末怕是要怪罪到您头上。” 石峻岩懒洋洋地从软榻起来,却没理宁嬷嬷那话,而是对甘草道:“稳婆和精奇嬷嬷都在淳华院伺候了吧?” “回福晋话,是。不过福晋,您之前从内务府里挑的稳婆侧福晋并未用上,听淳华院侧福晋的嬷嬷说,太子已经赏侧福晋几个稳婆还有精奇嬷嬷了。”甘草说道这话时,有些害怕福晋发火。 却见福晋一脸云淡风轻,脸上还挂着笑,越发让她看不透福晋。 石峻岩见太子对他这般防备,还听了李佳氏的话,给她另备稳婆,倒是觉得好笑,他若真想动李佳氏肚里那块肉,怎么可能找不到机会,只是他完全不在乎。看着李佳氏每回到他跟前请安时小心翼翼,平日谁往她院里送东西都似惊弓之鸟一般,生个孩子不好好安胎,整日提心吊胆,若能生出个健康的孩子,那也是祖上烧了高香。 不过今日李佳氏在花园走动才伤了胎气生产,若生下的孩子真不大好,太子怕还真会迁怒于他,宫里那两个巨头,康熙和皇太后都是重视太子的第一个孩子的,没准也会迁怒他。他还是要去淳华院坐镇,好好表现一番,让两大巨头看到他的贤惠大度。 “派人把李佳氏生产的消息传给宫中,记得如实回话。”石峻岩想宫中怕也差不多知道消息,不过他还是要让自己的人去通报一回,而他,“宁嬷嬷,叫上李嬷嬷,甘霖,甘露,都随主子我去西侧殿看看。” 甘草听了石峻岩的话后,便出了福晋房里,找人往宫里传信去,宁嬷嬷听了福晋的吩咐,到底是不忿。 “福晋,她只是一个侧福晋,而您是堂堂的太子嫡福晋,哪儿能让您亲自去啊,不是降了您的身份么?” “主子我自有主张。”石峻岩说着,踩着花盆底就往外走去。 宁嬷嬷见状,赶紧唤了李嬷嬷,甘霖,甘露两个大宫女,又并四个随行小宫女,跟着福晋一起走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走过廊道,绕过殿阁,终于走到西侧殿淳华院,院内伺候的宫女见到福晋亲至,都赶紧行礼请安。 石峻岩看整个院子都有些乱,听着产房里边李佳氏的痛呼尖叫,房里精奇嬷嬷不停地喊热水,剪子,宫女端出一盆盆血水,他一看见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冲着守在产房外的宫女摆摆手让她起来回话,“侧福晋进去多久了,如今情形如何?” 便说着人就坐在奴才准备好的椅子上,然后见一旁惊慌的奴才们,挥手让李嬷嬷出来管着。 “侧福晋正在里边为太子殿下生头一个孩子,你们这般惊慌失措还懂不懂规矩!福晋在这看着,还不按往常那般行事!”李嬷嬷是以严厉出名,一喝淳华院的那些宫女就不再那么慌乱。毕竟福晋在这儿,众人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石峻岩看了一眼李嬷嬷那儿,然后又扬扬下巴,示意那个守房宫女回话。 “回福晋话,侧福晋刚进去快半个时辰了,可情形奴婢不好说。”说着这个宫女面色为难,就跪在石峻岩跟前,眼里带着泪,“福晋,我家主子这回动了胎气怕是遭了小人的道了……” 石峻岩认得这个宫女,是李佳氏的贴身宫女春桃,见她似有j□j要说,便打断道,“现在头等大事便是等你家主子平安生下孩子,至于动胎气所因何事,事后我与太子爷自然会彻查此事。” 春桃被福晋这么一说,也不敢再说下去。福晋今日虽亲自来主子院里,怕也是没安好心,她还是得看着。 又过一会,毓庆宫太子另一个宠爱的侧福晋程佳氏也过来了,见到石峻岩,柔柔地福了半个身子,“福晋,妾身听说您亲自过来了,所以也过来看看李佳妹妹。” 石峻岩只是点点头,没有回话,眼睛盯着产房,心里想着事儿。李佳氏这一胎,本来太医说的预产期是在十二月,而如今方十一月中旬,未足月的孩子在天寒地冻的年月生下来也孱弱,而现在太子又不在,若他想把这个孩子体弱难养活怪到他头上,那可不行。 想着想着,就听到产房里精奇嬷嬷高兴地喊道:“生了,生了,侧福晋生了一个阿哥!”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报给福晋听。 石峻岩凝神细听,听到里边婴儿弱弱的哭声,便知如他所料,不过到底是顺利生了下来,便道:“快派人给宫中传喜报,李佳妹妹为太子爷生了个阿哥是大喜事,按规矩备赏。” 说完他也不准备再呆下去,既然生了出来就没他什么事了。起身就带着嬷嬷和宫女离开了淳华院,程佳氏居然跟着他,说到了用膳的点了,她也随去伺候福晋。 石峻岩并没有拒绝,让一个美女伺候着吃饭也是享受。等用完饭,就见太子冷着脸领着他的贴身太监往院子里赶来。 胤礽已经去过淳华院,也见过小阿哥了,生得很孱弱,也不知道养不养得活,本来在西山的时候就因和大阿哥胤褆不对付起了口角,提早离开西山,回来见着孩子,心里的怒火更甚。初时得知福晋亲自坐镇淳华院,他也只是心里讥讽福晋不存好心,现在知道李佳氏动胎气,孩子孱弱他更是一下子怪到福晋头上。 而石峻岩看到太子也呆了一下,心道这倒霉蛋不是该在西山吗? “给爷请安,爷怎么赶得这么急?李佳妹妹刚刚为爷您生了一个阿哥。”程佳氏见了太子很是高兴,赶紧行礼,声音越发娇软。 不过她忘了,虽然太子殿下不待见福晋,可她也不能在福晋面前抢话。 石峻岩见状似笑非笑地看了太子一眼,意思是,看看吧,你宠的女人可真不讲规矩。 他知道太子是要来找事,便挥退伺候的嬷嬷,宫女,程佳氏本来不想走,不过福晋的不悦她还是能看到,太子也没留她,只好也退了下去。 本来太子胤礽今日心情就坏,现在又对上福晋那讥讽的眼神,他的心情又差了几分,冷声道:“孤今儿回来时,听说李佳氏在花园时动了胎气!福晋,你就是这么管着毓庆宫的?” 石峻岩闻言,眼神也冷了下来,这还没问前因后果呢,就想给他定罪了,“爷可别忘了,谁才是毓庆宫的主人。” 真要这么怪罪,那也该怪回太子爷自个身上,关他鸟事。石峻岩见房里已经没人了,就自己坐在椅子上,不看太子,自己揉着帕子玩。 “皇阿玛让孤娶你,不是让你在毓庆宫干吃饭的,瓜尔佳靖妍!”太子爷被他这态度弄得气急败坏,忍不住低喝道,娶瓜尔佳氏越长时间,他就越知道这人难对付。每当他在宫里一提起瓜尔佳氏,皇阿玛,皇玛嬷居然都是交口称赞,甚至阿玛的几个妃子居然偶尔也会夸她,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连一向亲近他的四弟也视瓜尔佳氏为好嫂嫂。这才短短两个月,他居然能表里不如一做到这种地步,任他说瓜尔佳氏什么坏话,大家都似没听到,还以为他是在谦虚自己娶了一个好福晋! 去他的谦虚!太子爷心里头忍不住爆粗口。 “我哪里吃干饭了?我没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吗?李佳氏自己没事往外跑干嘛,现在十一月都下雪了,我老早叫她待在院里,她不听话跑去花园,现在的花园有什么好看的啊?动了胎气也是活该!”石峻岩也火了,他可是很敬业的,拿俸禄得享受他心安理得。 “你!”胤礽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扬起手来。听福晋这么说,他知道李佳氏自找苦吃,根本没办法怪到福晋头上,可是看到福晋这样得意地跟他说话,他心里就是不痛快。有哪个女人嫁人了,还老是在自己丈夫前自称我而不是称妾身。福晋连臣妾这尊称都不肯自称,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见多可恨。 福晋筒子见胤礽扬手,倒是笑了,从椅子上起来,撸起衣袖,“怎么,要打架啊,来啊,我们又不是没打过!” 胤礽听了这话实在是想吃了自家福晋,以他的地位还有皇阿玛的宠爱,他打人发泄也是随性而为,结果在福晋这里完全讨不着好!想到当初他气急不顾面子和福晋动手,俩人打的第一场架,福晋的怪力让自己连连碰壁,打从那时起,他更加苦练骑射布库,又兼想了许多陷害福晋的法子,可是仍是没能制住自己的福晋,自己还吃许多闷亏。 现在福晋又说要打架,看她一早把奴才们唤退,打的就是这个坏主意!“孤是君子,懒得和你这个女人计较。你也别在孤面前太张狂了。” 石峻岩见他不想动手,还很惋惜呢,拍拍手,撇了一下嘴也很无奈地说,“爷啊,不是我想在你面前张狂,而是除了你,我没法子在别人面前张狂啊。”他还要维持淑孝宽和的形象呢。 太子也被他这话气得心头一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你就不怕哪天他们看出你的真面目!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爷,您又不是没在皇阿玛面前说过,咱们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皇阿玛也是明白的,别人想看我张狂样我还不让他们看呢!”说着,石峻岩飞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他可是女儿身男儿心,心脏强大着呢,被骂也不痛不痒。 太子爷实在是在福晋这里呆不下去,再呆下去他会被气疯了,不要脸,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本来还想找福晋麻烦,现在也只想不要看到福晋那张脸就好,今儿过来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想着太子爷狠狠地瞪了福晋一眼,挥袖转身就走。 石峻岩见了,扬声冲着太子爷的背影喊道,“臣妾恭送爷,爷慢走啊!”只差没高兴喊上一句,下回再来啊,臣妾等你。 太子听了这一句,脚下一顿,差点没摔上一跤,再看周围奴才低着头不敢乱看,才又气冲冲地离开。 康熙敲打 石峻岩等太子走后,才坐回上首的红木玫瑰软垫椅上,让宁嬷嬷,李嬷嬷,甘草她们进来伺候。 宁嬷嬷一进来,看到福晋眼里仍留有愁色,脸上却依旧温和不想让她们看出来,心里顿时明白福晋又在太子那里受了气,与李嬷嬷对视一眼,小心地上前去宽解。 “福晋,太子爷今儿只是被蒙在鼓里,怕是不知道事情始末方会怪罪福晋,待太子爷明白后,定不会再让福晋受委屈。” 李嬷嬷向来严肃,话不多,也就不大会安慰人,只是附和道:“宁姐姐说得对,主子,您且宽宽心,别闷在心头。” 甘草,甘露,甘霖,还有刚刚回来的甘药听了也纷纷点头。 石峻岩听了,却并不道自己委屈,只是柔声道:“主子我明白,心头也不会搁着这事,我是太子爷的嫡福晋,管好毓庆宫是我分内之事,今日侧福晋动了胎气,到底是我看顾不周。爷会怪罪也是在乎小阿哥,皇家血脉,容不得大意马虎。” 说完,他又似想起大事般,“小阿哥可有派太医瞧瞧,因未足月生下,到底是体弱,可要好生看顾。甘药,你是懂药理的,待召了太医看过后,若需什么好药,可从我私库中取。不过,这事还是要让太子爷知道。李佳妹妹经过今日滑倒之事,怕更会提心,也该让伺候她的奴才们好生宽解。好了,吩咐你们的事都各自去做吧,我累了,想歇歇。” 宁嬷嬷李嬷嬷和四大宫女听了,见福晋虽被太子怪罪,仍记得自己的分内之事,难受有之,感慨亦有之。 心头都纷纷在想,也只有福晋这气度,才担得起太子的嫡福晋这位置啊。 见福晋要进内室,宁嬷嬷,李嬷嬷赶紧跟上,四大宫女则是退了出去,各自去做好福晋吩咐的事。 石峻岩进了内室,就把宁嬷嬷和李嬷嬷留在门外,让她们无事不许打搅,若是有什么急事,也需敲了门他允了再进来。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原本装着愁意的双眼,顿时化为得意地笑意,心念一动,来到自己的随时空间,进入他的豪华别墅,在宽大的沙发上快活地翻滚。 想到太子胤礽对他无可奈何,忍无可忍还是得忍的样子,他毫无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让太子觉得他好欺负,吃亏受气也活该。本来他能在众人面前树立贤惠大度,宽和恭孝的形象并不容易,可是谁让太子平日太嚣张了呢,和太子一对比,俩人只要站出去,谁都会以为娇滴滴的福晋是弱者。他又表现得好,所以太子说什么也得有人信不是? 就今日,太子受了气,大家都还以为是福晋受委屈呢。 石峻岩高兴完后,又想着太子爷都被他气得这样了,怎么还没提过休了他这个福晋呢,莫非是他做得不够? 福晋自己在纠结,太子爷也在头疼,谁说他不想休妻,谁说他不想废了这个福晋,谁说他还没受够瓜尔佳靖妍。他恨不得告诉天下人知道,他不要这个女人! 知道他憋得有多难受吗?难受到现在一看到女人笑,他脑里就自动会浮现福晋那张得意的笑脸,直让他恨不得揍上一拳,哪里还有寻欢作乐的心情,连对着毓庆宫中其他侧福晋,庶福晋,侍妾们都没有好脸色。 “叔姥爷,你只要告诉孤,怎么样才能休了瓜尔佳氏!”太子爷在书房也火了,说完公事,忍不住说私事。 索额图作为太子的叔姥爷,是元皇后赫舍里氏的叔叔,带领赫舍里一族作为太子坚实的后盾,听到太子爷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忍不住头疼,太子只要一叫他叔姥爷就准没好事。瓜尔佳氏可是皇上指给太子做嫡福晋的啊,这才大婚两个月,太子就想休妻?再胡闹也不能这样。 “太子殿下,不是老臣不想答应您,而是事情难为。太子福晋是皇上指婚,皇上向来是疼您,为了给您指福晋,还有侧福晋,可是挑了好些年。您且想想福晋身后的瓜尔佳氏一族吧,他们也是满八旗八大姓,且福晋祖上显赫,如今三等伯石文炳官职虽不显,可他们这一支从大清入关至此,也一直未曾失去祖上荣光。皇上将瓜尔佳氏指给您,可是有他的考量,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啊。” 瓜尔佳氏娘家虽看着不显,但是真说起来,石家(1)一族也是满清显赫家族,皇上如何会找一个配不上太子身份的福晋指给太子呢。太子还太年轻,只是为了心头一口气,便想休妻。 又听到索额图这番老话,太子爷忍不住眉头皱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皇阿玛心思,可是皇阿玛想得再好,也没想到给他找了一个泼妇福晋回来。“孤只要你给出个章程。满清贵女又不只瓜尔佳氏一人,就算休了她,孤又不是娶不到福晋。” 索额图见他一脸坚决,吓了一大跳,作势就要跪下去,“万万不可啊,太子殿下。福晋未曾犯错,且圣上,太后对她多有赞赏,您若一意孤行,圣上必然不满,您可三思啊。” 太子见状,头疼,摆摆手让索额图起来,不能休妻实在是让他难受得要命,“算了算了,本这事孤也不该问你。” 索额图细看了一下太子脸色,知他对自己福晋甚为不满,心道只是一个女人,太子何必这般头疼。 就在这时,守在书房外边的何玉柱敲了门,传道:“太子爷,凌普大人从江南回来了。” “快喧。”太子一听,是自己的奶兄,想到让他去江南,不知把事办好了没。 索额图见太子面有喜色,知道太子宠信凌柱,下江南也派了这个包衣奴才去,如今再看他的态度,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等凌普进来时,见到索额图也在,倒是只和太子说正事。 待索额图告退后,他方悄声告诉太子,“爷,奴才为您带了几个江南美女回来,您可要见上一见?” 太子爷此时虽被福晋气得没心思抱美人,也还没开始日后爱美人更爱美男的风流快活,至少福晋观察了一段时间没发现他有和男人勾搭,至于以后,福晋筒子也说不准。 不过一听到有江南美女,他心头的旖旎心思也动了起来,又念头一转,眼睛发亮,他突然想到一个治福晋的好办法。 “明儿你挑几个送入毓庆宫,给福晋调、教、调、教。”太子爷想到,福晋不是管好分内之事就有心思来气他吗,他就给她找多一些事做。天天让美人到她跟前去晃荡,然后他再在她面前宠那些女人,不怕福晋心里不膈应。 哼哼,毓庆宫那么多美人,孤就是不理福晋,没了孤的宠爱,待过上几年,该急的人可就是瓜尔佳氏自个了。 华灯已上,乾清宫,康熙处理完政事,才让李德全把等在侧殿的奴才带进来。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一个普通宫装打扮,样貌也极其普通的宫女随着李德全进来乾清宫,跪见康熙。若是石峻岩看见了,一定能看出,这个宫女就是四大宫女最老实巴交的甘药。 “今儿听说太子去瓜尔佳氏那里发了一顿脾气了?”康熙语气平淡,却给人一种威压。 之前听了太子对瓜尔佳氏不满,他便放了两个暗桩进毓庆宫,观察一段时间,倒是对自己选的媳妇很满意,瓜尔佳氏到底是他与太后,比照着他自己先头三个皇后选出来的太子福晋,行事大气,尤其是瓜尔佳氏有一双与当初元皇后赫舍里氏非常相似的眼睛,他看着也顺眼;反观保成,倒是让他有些不满,只是因为不喜欢,便时常想法子要休妻。简直是胡闹!也亏他还懂事,没在外人面前闹出来,平日说话也知分寸,而瓜尔佳氏也做得周全,倒是让旁人以为他们算是夫妻相合。康熙这么想,却丝毫没想到太子完全就和他一个性子,对一个人,爱时疼之入骨,厌时恨不得挫骨扬灰。 “回主子爷,太子因侧福晋动了胎生下小阿哥体弱,方动的气。”甘药低头道,言语不似在毓庆宫时木讷。 “那瓜尔佳氏如何行事?”康熙又问了一句。 “回主子爷,在太子殿下还未回来时,奴婢正照福晋吩咐,给毓庆宫中几个主子送内务府分的份例,后李佳侧福晋生小阿哥,因未足月福晋怕不妥当,便亲至淳华院,直到小阿哥出生。待回福晋院后,用完膳太子便回来。尔后奴婢等人皆被遣退,偶尔只能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又一会,太子殿下面有怒意出来,后奴婢与福晋两位嬷嬷,还有三位大宫女进去时,福晋让奴婢等人好生看顾小阿哥,还吩咐让人宽解李佳侧福晋,让她好生养身子。于太子殿下过来之事,并不曾再提起。” 康熙微点头,扬手让她退下。心里琢磨了一番,甘药与之前那个暗桩所说无二,只是太子与瓜尔佳氏俩人独处时发生何事到无人可知,康熙用手抚了一下扳指,保成会对瓜尔佳氏不满,又不曾说与原因,着实让他想不透。想放暗卫去探探,却又常找不到机会,毕竟太子几乎不进瓜尔佳氏房里。 不过到底保成是太子,身份尊贵,太子真对瓜尔佳氏动怒,吃亏的也是瓜尔佳氏。看来,他还是要好生敲打一番保成了。 任康熙怎么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替儿子选了一个怪力福晋,太子爷想打得过石峻岩,目前还真办不到。 而太子爷若知道他皇阿玛所想,肯定会化作窦娥,直喊六月快飞雪,他实在是冤枉,他对瓜尔佳氏动怒从来都是吃亏的那一个。 可是太子也爱面子,任康熙如何问,都不肯说出自己大婚圆房发生的事,还有不顾身份脸面对自己福晋动手这种不要脸的事,更别说动了手还被痛打一顿,如果说出去,他也没脸见人了。 等第二日,康熙召见太子爷,留下他说父子间的私房话时,太子对自家皇阿玛偏向瓜尔佳氏,让他记得给瓜尔佳氏嫡福晋的脸面,别做出失储君身份的事时,实在是欲哭无泪。 “你也算有了孩子,不过是个庶子,你是大清的储君,早日和瓜尔佳氏诞下嫡子,对你才是最好的。”康熙对自己既当爹又当娘拉扯长大的太子那是掏心掏肺,“瓜尔佳氏是你的嫡福晋,该有的脸面你还是要给的,常常相处着,久了你也能知道朕为你选的福晋,会是个好的。” “皇阿玛,儿臣明白,一定不再胡闹了,会好好对待自己的福晋。让皇阿玛担忧,是儿臣不孝。”太子殿下说完这句话,心里的小人气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啊。 从乾清宫离开,太子爷踏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毓庆宫走去,他现在是不再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灭亡了。 瓜尔佳氏靖妍,你给孤等着!太子爷心里万马奔腾,恨不得立马奔到福晋面前咆哮。 道高一尺 石峻岩因为昨天把胤礽气走,然后太得意忘形,结果一个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给太子上满清十大酷刑情景,甚至心里的小人挥着小皮鞭一遍又一遍对着受气包太子S、M又M。 如今除了太子能让他发泄重生以来变成女人的怨气外,再没有旁的人了。 然后他又担心一不小心把太子虐坏了,以后找不到对象发泄。结果刚这么一想,就睁开了眼,天已经亮了。 宁嬷嬷和李嬷嬷听到内室福晋唤人的声音,就领着四大宫女进去伺候。看到福晋脸色不大好,眼底有些发青,都以为福晋是因为被太子训斥的事没睡好觉。 宁嬷嬷心疼的上前,伸手让福晋搭她的手,起来。 石峻岩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们一脸担心的样子,等到了镜子面前看到自己的脸色,才知道她们又美好地误会了,镜子是偌大的铜镜中间镶嵌着一小块法兰西进贡的水晶镜,水晶镜子和现代的镜子无差,不过就目前的技术来说,这种镜子极为难得,后宫也只有几个妃子康熙赏了一两面,而他能有这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还是大婚时康熙特意赏赐,以示重视。 每次看到照不全一张脸的小镜子,再对比自己空间里,豪华浴室里边的一面墙那么大的镜子,他都会有一种好坑爹的感觉。 时代的差别哟,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去现代啊。 甘草端着一盆清水,跪着让甘药浸湿帕子,然后甘药拧完帕子再跪着呈给福晋。石峻岩回想现代的方便生活的心思,一下子被打回原位,被人这么伺候着,整整十几年,真的快要堕落了。 腐败,封建社会贵族家庭生活很腐败,而皇家生活就更腐败了。石峻岩接过帕子,赶紧摆手让几个宫女起来。 有美女伺候他,他很开心,但如果被人卑躬屈膝地伺候,他还是会不自在。之前想让她们伺候时免跪,但得知这是规矩,他也不再强求,只是不让她们帮着洗脸,便只说了这个要求。 洗漱完后,福晋筒子开始享用皇家早膳,想到用完早膳以后要挨到晚上晚膳,他就胃口大开,委屈谁都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谁让皇家只有早膳和晚膳两顿正餐,午间饿了就用点心,石峻岩早就习惯了。 用完膳,他就开始处理毓庆宫的宫务,外加学习处理六宫事务,听皇太后说了,等他转职太子妃以后,因为皇帝后宫没有皇后,他这个未来的准皇后就要开始处理六宫事务,所以得好好学。 石峻岩想到虽然以后会离开,但目前还是要敬业一点,万一离开前就被立为太子妃,没学好到时候处理宫务就会乱了手脚。这对于把职业道德看得很重的石峻岩来说,那是不能忍受的事。 因为已经做了两个月福晋,这些事对他来说很是得心应手,所以也没花多长时间,等他做完工作,居然还不到用午饭点心的时间。 石峻岩刚觉得无聊,就见甘草进来回话道:“福晋,有一个小公公带了四位美人要见您,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哦?快宣!”石峻岩一听,四个美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太监领着四个婀娜妖娆的美人,就随着甘草进来殿内。看到福晋后赶忙行跪礼。 “福晋,太子殿下让奴才领这几位美人来拜见您,太子殿下说了,让福晋好好调、教,调、教。”小公公跪着低头说道。 四个美人也跪着,一个个脸上带着紧张,大气不敢喘一下。 宁嬷嬷等人一看到这四个美人,哪里还会不知道太子爷的心思,让福晋调、教,还不是教好后给太子爷的? “福晋,您可……” 石峻岩手微摆,让宁嬷嬷别说话,然后让甘草出声,叫小公公,四美人起来。 等四个美人站起来后,石峻岩一一打量这几人的长相身材,看到那一个个水灵灵的模样,身段都够诱人,果然称得起美人二字。便道:“她们是打哪来的?可过了内务府?” 小太监一听,紧张得又跪了下去,“回福晋话,这四个美人是从江南来的,因为太子爷说了,所以没过内务府。” 石峻岩听了不说话了,没过明面就敢往毓庆宫带,都不要命了啊。伸手抚着指套,等小公公急得磕头了,他才道,“你可知罪?能带入宫的宫女都是要经过内务府挑选,更别说远从江南带回来的人,没经过内务府盘查就往宫里带,若出了事,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回福晋话,奴才知罪,可是太子爷说了,让奴才直接领给福晋……”小太监吓得赶紧磕头。 “你好大胆!太子爷忘了要把人送入内务府盘查,你就不会提醒?”石峻岩说道,突然想到太子那嚣张的性子很难听得进劝,一个小公公能说得了什么话,也不再为难这个小太监,“别磕了,起来吧。这四个江南美人是谁送给太子的?” 小太监一听,几乎又要跪下去了,无论谁送给太子,那人都不是他一个小太监能得罪得起的啊,哭丧着脸,“福晋,奴才不知。” 石峻岩想从小公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又瞥见四个美女站着已经站得颤巍巍,虽然她们裙摆长,他看不见她们的脚,但也知道这几个美人应该是小脚美人,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那畸形的小脚图片,他打了一个寒颤。对那小太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高子。”小太监赶忙道。 石峻岩听了就扬扬手,“小高子,你先把这几个美人带到西侧殿厢房,等太子回来后再做安排,退下吧。” “喳。”小高子总算完成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活,福晋没为难他让他歇了一口气,带着四个美人从殿内退出去。 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太子殿下不冷不热的声音,“这是要带哪里去。” 小高子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福晋让奴才把四个美人带到西侧殿厢房安置。” “那你去吧。”太子殿下眼睛瞥了一下那四个美人,心道长得还不错,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守在福晋住的殿院的奴才已经高声传报,“太子殿下到。” 太子进来的时候满脸是柔情的笑意,并不像是从乾清宫出来时一腔怒火。本来他是想来找福晋麻烦的,可是走到毓庆宫时,迎面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他多大的气也冷静了下来。 然后他猛地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福晋对他的影响似乎太大了,还牵着他的情绪走,这对于一个储君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终于冷静下来的太子殿下,想到福晋的时候脑筋也正常了。 他回想起大婚到现在,福晋里里外外表现得十分不错,可是独独对他,几乎是见一次要气一次,好像完全看他不顺眼。甚至从大婚圆房,掀开凤冠流苏的那一刻,福晋那一瞬从不屑到吃惊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眼,结果失了谨慎就遭了福晋的道。可以说从第一次见面,福晋就对自己不满了。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为何。但是福晋的态度非常反常,她似乎恨不得自己休了她,可又处处表现得让皇阿玛和皇玛嬷满意,然而私下又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宠爱。 她不应该不明白,女子嫁后,没有夫君疼宠有多凄凉,她似乎没有自己的宠爱,反而过得更快活。 太子胤礽的脑子是非常聪明的,只要他不被怒意蒙蔽身心,因为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也从来没被人忤逆过,更别说被一个女人。所以福晋才能激怒他,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让他不仅吃闷亏还挨打,没有人敢打他,甚至皇阿玛都不曾训斥过他!结果他栽在福晋手里才会那么大反应,那么不清醒! 现在被冷风一吹,整个人冷静下来,他终于有心思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福晋。 走在路上,把福晋嫁入皇家后所有事都想过一遍,细细分析后真的让他想明白了福晋的行为背后,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福晋的确不想嫁给自己,太子妃的位置对她没有诱惑力,她敢这么对他,不仅是不想承宠,还想气他休妻,至于她为何对外做得那么好,也只怕是不想被休后,皇阿玛迁怒她的家族。 哼,不想嫁给他,不想承宠,没准心里是装了人吧。太子也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对福晋是完全恨上了。不过他可不会让福晋得逞。 既然你这么讨厌孤,孤就常在你面前晃荡恶心你;不想当福晋,孤也不会让你如愿,既然嫁入皇家,孤只要把你供着,耗都耗死你。 为了印证自己所想,一进殿内,他就换了一副常日女人们最喜欢的温柔笑脸,准备柔情攻势留在福晋房里,结果没想到,福晋一见他笑得比他还开心。 石峻岩一听太子来了,心里直呼简直是瞌睡送枕,正无聊的时候太子居然主动送上门。一看到太子走进来,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赶忙贤惠地迎上去,“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走累了,快快坐下吧。” 太子虽说别扭,但也伸手扶住福晋的手,然后轻柔地握住福晋的柔夷,“福晋,与孤一同坐下吧,孤昨儿错怪你了,你可有怨孤?” 石峻岩被太子握住的手僵了一下,抬眼看着太子脸上的笑意,终于发现太子爷不对劲了,莫非今儿个吃错了药?于是不动声色地想抽开手,“爷,臣妾怎么会怨您,爷快别说这话了。” 太子心里一笑,果然福晋不想和他亲近,于是手又伸过去把福晋的手给握住,看着福晋眼睛瞥着两边伺候的奴才,想抽出手又不敢的样子,他总算觉得压制住福晋了。准备再给福晋迎头一击,“福晋,今晚孤会留你这儿,记得好生等着孤。” 说着,太子在奴才们眼睁睁地看着,在福晋脸颊边偷了一个香。奴才们看了一个个连忙低头,非礼勿视啊,宁嬷嬷他们低头的同时,心里乐开了花,太子爷终于喜欢福晋了。 石峻岩被偷吻后呆了,他知道太子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难道去见康熙后,脑子转弯想了新法子对付他?不过震惊过后,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脸上马上带着九分欣喜一分嗔怨,“爷,臣妾定会等爷来……”说着好像高兴得快喜极而泣了。 石峻岩觉得自己的演技与日提升,直逼影帝影后。 太子在一开始注意到福晋的细微动作,就知道她现在又在装给人看了,不过再装他也不会再任她牵着鼻子走,要装大家一起来装,他能在皇阿玛手下混得风生水起,怎么可能装不过自己的福晋,于是嘴角噙着笑意,双手拥福晋入怀,“福晋这可是怪孤,你要知道,孤心里总是有你的。” 福晋一听这话,身子果然又僵了。 各凭本事 石峻岩被太子爷搂在怀里,见殿内伺候的奴才都低头不敢看,抬眼就看到太子爷低头冲他得意地笑,于是,他也笑了。给太子抛了个媚眼,双手环过太子爷的腰,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太子的腰肉,手上拇指食指一合拢,往三百六十度方向旋转,心里狠道,我掐我掐我掐掐,我拧我拧我拧拧拧,就不信你不放手。 太子爷果然不堪忍受疼痛,温柔的笑脸顿时变得扭曲了,这个狠女人太狠了。疼得几乎是把福晋给推开的,可是嘴上还是要柔声说,“福晋,晚上到孤的住处吧,还是孤等你。你先好好歇着,晚上孤与你有好些话要说。” 看福晋这本事,在福晋的地盘难以降住她,这些奴才一个两个都是一心为福晋着想,还是到自己住的地方比较放心。 石峻岩唇角翘着,笑得别样的可爱动人,“爷说的话,臣妾记着了,晚上定会去找您。可是,爷,会不会不合规矩?” “在毓庆宫,谁敢说孤不合规矩?”太子爷扬眉挑衅地看着着福晋。 福晋筒子听了,暗道这太子什么话都嚣张得敢往外讲,简直就是欠教训,笑了笑,挥手就要把两旁伺候的奴才打发下去。 胤礽一见福晋的动作,就知道她又准备故技重施,想把奴才打发出去,好私底下对付自己,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冲着要退出去的奴才们喊道,“都回来伺候着,不必出去。” 石峻岩咬着后槽牙用力,今儿个这个倒霉蛋是有备而来的啊,留下奴才也好,他就和这位太子殿下说说正事,他倒是想知道这位爷能不守规矩到多离谱的地步。太子不怕康熙看不顺眼,他当这个倒霉蛋福晋的人还要担心康熙知道了训斥他。 “既然爷这么说了,你们就留下吧。”福晋也道,说完他就看向太子,“爷,方才您是不是让一个奴才带了四个美女,好伺候您。” 太子听了,斜眼看着福晋,“是又如何?福晋,今晚孤定会与你一起,不必担心孤去别的美人那儿。” “爷,臣妾知道爷金口玉言,说话算话,怎么会怀疑您?只是那四个江南美人,听说是没经过内务府盘查,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臣妾可担当不起罪责。”说着,福晋蛾眉轻拢,很是忧愁地看着太子。 太子看到她这般作态,着实是起了鸡皮疙瘩,“孤要几个女人哪还那么麻烦,你既然这么说,倒是想如何处置。” “自然是从哪儿来送哪儿回去。要不就送去内务府盘查,等查清了再送回毓庆宫。不过,爷要是着急的话,我会禀报给皇阿玛,到时候亲自让内务府挑几个美人来伺候您。”石峻岩笑得异常温柔,“到时候,爷您无论想要江南的,还是西北的,又或者是东边的美人,臣妾都可以给你找来。” 这样贤惠大方的福晋可真少见,福晋越是这样做,太子越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福晋找那么多美人分宠,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宠幸她,可见心里是真有人了。想到这里,背着的手拳头握紧,任哪个男人带了有颜色的帽子,都不会高兴。等出了福晋这里,他倒是要好好找找,福晋的奸夫是谁! “就几个女人罢了,随你。”太子爷不会在这上边花太多时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现在他急于走人。 “那爷告诉臣妾,那四个美人是谁送过来的,臣妾好送回去。”福晋又说道。 太子这下谨慎,他不会告诉福晋是谁送过来的,福晋知道了也就是皇阿玛知道,到时候凌普准没命,以后想要办些私事都找不到可信之人。这里的私事就是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了,否则只是一个小官,即使是奶兄,太子爷也不见得会保他。 “直接送出毓庆宫,别声张了,其他事不必福晋管,福晋就宽心待着,免得累着。”说完,太子殿下就要离开。 “福晋记着今晚过孤那儿就好,孤有事先走了。” 说完,太子爷领着他的贴身大太监,还有其他宫人走人。 福晋等太子走了,方坐回上首,侧头用手撑着额头,想了倒霉蛋的态度,也知道那个送美人的家伙应该是他的亲信。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关自己的事,太子的公事他一向少管,反正胤礽倒霉是注定的,他只要早点脱离毓庆宫,命就能保得住,想得多了康熙又不会给他提高工资还有待遇。 撇撇嘴,他就不再想这件事,等他抬头,却发现宁嬷嬷,李嬷嬷满脸是笑,笑得本来脸上不多的褶子都多了起来,就跟那菊花似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么高兴?” “奴婢见太子爷对福晋好了,当然是替主子开心啊。”宁嬷嬷忙道。 福晋同学立马当机,太子可不是要对他好,而是换了个法子对付他。想到太子现在防着他防的跟什么似的,连待在他的房里都不敢,还要他亲自去太子自己住的地方。 想到晚上,福晋又忧愁了,太子现在好像变得比较难对付,万一他真的要和自己扮恩爱夫妻,只要常常呆在他房里,或者他常常被叫去和太子呆在一起,不出一个月,宫里就会以他专宠为名,开始训斥。 这开了窍的太子爷可是能干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啊,损他害他被宫里的巨头训斥,而太子爷自己付出的代价只是暂时少享受温香软玉。 要不他找个借口不去?病了或者是来那月事了?不过不行,连来月事都是有记录的,难办。 刚要打主意,就见宫里来人了,是皇太后遣了个嬷嬷来送赏的,还顺带带了皇太后的话,让福晋努力,早日怀上嫡子。 皇太后的旨意到了,福晋筒子就明白,康熙这是双管齐下,他敲打了太子,皇太后又给他提醒,好让太子夫妻早日河蟹。 福晋想明白这事,实在是恨不得以头抢地耳,皇家可真麻烦,连皇子夫妻XXOO都要管上一管,太TM的烦人了。 于是,想到晚上和太子有一场硬仗要打,福晋筒子完全斯巴达了。 进了内室,福晋筒子开始睡觉养精蓄锐,等睡完一觉,睁眼看天,天就黑了。 看着天色,福晋很是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怎么晚上就到了呢?” 宁嬷嬷李嬷嬷可不觉得快,今儿个可是福晋嫁给太子,除了大婚那几回,第一次要和太子爷过夜,她们可是准备十足。听福晋这么说,忙道:“福晋,哪儿就过得快了呢,奴婢还觉得慢呢。” 石峻岩被自己的嬷嬷的态度打击习惯了,也不以为意,问道,“可是要去太子爷那了?爷可回去了?” “回福晋,听何公公说,今儿太子也很早就回去了,一直没出门,可见太子爷真把福晋放在心上呢?”宁嬷嬷是什么好话都恨不得说全了。 石峻岩听了心里的小人在摇旗呐喊,太子怕也是跟他一样,养精蓄锐好对付自个吧。 哼,他还真不信了,太子武力没他强,能把他怎么样。 石峻岩领着人,由宫女掌灯,一点都不着急往太子住处赶。终于到了,直接被公公何玉柱领进了房,一进去就见太子一脸不怀好意地冲着他笑。 石峻岩笑着不动声色地打量房里的布置,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于是给太子见了一个礼,“臣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太子很大方,直接双手做托让石峻岩起来,“福晋不必多礼,快些起来。”然后,太子就让房里伺候的奴才们出去了,福晋带过来的人也跟着出去。 一下子,房里就只剩下福晋和太子俩个人。 “爷,您这是?”福晋故作不懂地问,他可真放心和自己独处? 太子没答话,转身自己坐在床上,倚着床柱才懒懒地看向福晋,“我以为福晋很明白,今晚过来是干什么。” 石峻岩仍在装,“爷,您这么说,我是越发不懂了。” 呵,又从臣妾变成我了。太子爷心里嗤笑,好心低声提醒,“福晋慎言,这房里说话声可是很容易就传到外边去了。” “哦?”石峻岩眼睛往门那边扫去,太子这么说,可见他果然是有备而来。“爷,若是被奴才们听到我们……,臣妾可是会害羞的。” 说着低头装羞涩,实则咬牙切齿。 太子一听这话,着实是打了一战栗,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不过,对付不要脸的人只能比他更不要脸。“福晋不必害羞,快些过来吧,有人听着,没准会更加快活呢。” 石峻岩闻言,笑得很是开心,“好啊,臣妾这就过去。” 走了过去,坐到胤礽旁边,福晋双手攀上胤礽的脖子,在胤礽的耳边吐气如兰,低声耳语,“臣妾没想到爷有这种特殊嗜好呢。”说完,放肆地在胤礽耳边吹气。 看到太子爷耳边皮肤都红了,石峻岩心里一乐,又接着调戏,“爷,您真敏感。” 太子被这么一激,怒意燃烧,反手把福晋扑倒在床,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喝,“福晋,你最好别惹孤!否则孤不会让你好过!” 福晋躺在床上,双手被太子制住,不过福晋没有反抗挣扎,而是得意地仰视在他上边的太子,接着调戏,“爷,你可真心急。” 太子怒瞪了一眼福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头在福晋耳边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因为皇阿玛想要嫡孙,孤绝对不会碰你。” “哟,爷这般孝顺皇阿玛,臣妾可真高兴。”石峻岩嘴上这么说,听到太子的话,心里也怒了,想碰他还得看他肯不肯呢!想让他变成生子工具,他倒要看胤礽有没有这个本事。 于是,福晋怒极反笑,挣脱开一只手,用食指在太子胸膛画圈圈,面带轻笑地,半怨半嗔地调戏太子,“爷,您可确定,今夜真能拿下臣妾?臣妾好怕啊……” 尾音拖长,带着讽意的笑音各外刺激某人的神经。 和谐一夜 太子虽然不满福晋的挑衅,但是也被福晋的动作弄得心猿意马,心里头转了个想法,伸手握住福晋那只作怪的手,很温柔地捏捏,然后放到自己的嘴边亲了一下,笑道,“呵,福晋啊,你我是正经夫妻,何必用拿下这等难听的词呢?且孤今儿刚被皇阿玛说了,也应了皇阿玛,一定会给你福晋该有的脸面。” “哦,爷是想说什么呢?”石峻岩眺了眼太子,然后收回自己的手。 太子见福晋不解,嘴角直往上翘,“孤是想告诉你,不必激孤。孤今晚就是准备和福晋共度良宵的。”说完又低头偷香,也和福晋调戏他的作态一样,在福晋耳边吹气,“福晋别忘了,今晚闹大了可不好,皇阿玛那里不好交代。再说了,门外边还有奴才守着。福晋若是不想,孤也不强求,传出去,人家说太子爷想要宠爱福晋,可福晋不领情,那福晋贤惠懂事的形象可不就没了?” “爷,咱们盖被子纯聊天不好吗?”石峻岩听了太子这话,知道今晚是挺麻烦的,于是看着太子爷打商量。 太子爷的脸黑了,莫非福晋心里头真的有人,才会事到如今还不肯和自己好?“福晋别太天真了,盖被子纯聊天,孤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石峻岩听了,有种无语望天的感觉,不过既然一定要,反正俩人都有过一次了,大不了就把太子当床伴,其实单从外形来看,太子还是很优质的床伴。 至于太子的目的是让自己早日生下嫡子,照历史上的太子妃生娃的记载,好像还有五六年才生了一个女儿,而五六年之后,自己肯定不在毓庆宫了。 “好吧,爷有命臣妾莫敢不从,爷来吧!”福晋想完这些,眼睛一闭双手往上一搁,躺平做出任君采拮的样子,躺了一会,睁开一只眼看向太子爷还没有动作,又说道,“爷,臣妾望您那活儿好点……” 太子胤礽满头黑线,这个女人还能更不要脸些么?有那个女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而且福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居然还这么说他,“你跟木头一样,孤都被你弄得没兴致。快起来,刚刚不是做得很好吗?” 石峻岩听了没好气地睁开眼,“爷,你难道还要臣妾主动?你别忘了大婚的时候。” 都提醒到这一步,太子立马激动起来,绝对不能在床上被自己的福晋压在身上第二次,想着就开始动手给自己宽衣,脱得只剩内衫后又迅速动手解福晋的衣服,嘴上不依不挠,“下回你自己动手解衣,哪个女人和孤在一起不是伺候孤,就你麻烦。先起来,把衣服脱了。” 福晋只能顺着他的意,心里暗道上个床都还这么麻烦,实在不是男人。从床上坐起来,自己动手脱了衣服,内衫单薄,不过房里地龙暖和,倒是不觉得冷,身上曲线若隐若现,伸手搭在胤礽肩上,抬头看向他,见他也低下头,主动亲了上去。 太子也不折腾了,顺势搂住福晋,俩人倒在床上。吻得渐渐入佳境,不过福晋突然喊停,着实是很煞风景。 原来太子虽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但到底很少去亲女人的嘴,动作不是很顺畅,好几次差点咬到福晋舌头,唇齿互磕也是很痛的,福晋只能暂停。 “福晋,你实在是很没情趣!”太子爷不满了,他正要开始呢。 石峻岩被这么一说,瞪大眼睛地看着太子,谁才是没情趣的人啊,亲个嘴都不熟练的人没有资格说他!想着就往太子身上扑过去,既然太子爷想要情趣,那就给他情趣。 “孤不需要福晋主动!孤自己来!”太子见福晋的动作,以为福晋是想反悔要压在自个身上,自然是不允的,说着就和福晋扑到一块,不再单纯的亲嘴,开始动真格了。 太子除了不会亲嘴,其他手段那都是很不错的,福晋今晚也没有和他斗气,他又能在福晋身上找回场子,激情也格外澎湃。 福晋渐渐得情动了,也热情了起来,一时间,俩人融洽至极,难分难舍。 低沉的喘息声,压抑的媚叫声交杂着,房里一派春意动人。 一夜无眠,连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里。 第二天,福晋起来后浑身酸软,太子已经去上早朝了。福晋想到昨夜过得还算不错,也就没什么怨言,毕竟太子这个床伴算合格,起来沐浴完后,才领着满脸喜色的宁嬷嬷,李嬷嬷等人回自己住处。 由宫人伺候着用完早膳,石峻岩还是歇了一会才去处理今日的宫务,处理宫务时就想到宫里那两个巨头还有几个妃子,太子夫妻河蟹的事,宫里的人从听墙角的那些奴才那里得知,没准都会各自有动作。那些个奴才还是太子有意留下来的,不仅是为了治他,还是为了更方便向宫里传个消息,那就是他们夫妻很融洽。而自己脸皮厚得在一群人听着墙角下都能够快活,人活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够强大。 想到宫里的那些妃嫔,因为日后自己会管理六宫事务,明里向自己示好,但私底下又有谁不是在笑自己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才入毓庆宫就失宠?今日事一过,又不知会有何说法? 同是皇子福晋,大阿哥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和三阿哥福晋董鄂氏都没那么多可烦的,就偏偏他,时刻被盯着。 石峻岩品了一口香茗,眯着眼想事儿,在毓庆宫住了也有两个多月了,后宫里有多少人想算计他,他是知道的,现在许多皇子都还未成年,那些个妃子就有些蠢蠢欲动,还不是怕太子福晋早日生下太子的嫡子,让太子的储君位置坐得更稳?后宫不能干政,但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事就没什么好顾忌了。见太子把他这个福晋当摆设,进宫时一个个笑得别有深意,嘴上还要关心自己,次数多了,他早就烦了。照这种情况来看,等皇子们都成年了,太子处境不稳,太子福晋无所出,情势绝对不妙。 恐怕真正历史上那个石福晋就是在这种艰难中生存,太子两废两立都毫无怨言地陪在他身边,但最终还是被拖累得病死。 康熙的评价再好又有什么用,命不好就是不好,夸了也活不过来。 这辈子他处在这个位置,可绝不会像历史上那个那么傻,早日撤退早好,再撤退前坚决打击一切敌对势力,反正他就信一句话,不让他好过的人,他也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太子什么的,目前的床伴,正在渐渐的往坏的方向变化,索额图已经引退再复出,仍那般骄奢嚣张,太子还偏爱跟他凑到一块,虽说是母族,但若索额图能教他好的,凑前去也无所谓,偏偏索额图只会出坏主意,还老打击异己。 越是这样,越快会有麻烦。 石峻岩想他到底是做些动作,让太子早日放他走吧。太子以后倒霉了,他也会记着他的好,记上一辈子的。 “福晋,主子?您可是累了?”宁嬷嬷出声把正在沉思的福晋叫回神。 石峻岩轻声道,“没事,今儿的宫务也理的差不多了,我先进内室休息一会。” “是,主子。奴婢伺候您。”宁嬷嬷想到昨夜太子和福晋,福晋恐怕是累坏了,还要处理这些宫务,到真是让人心疼。 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女被通传进来,见了福晋行了一个全礼,“福晋,林庶福晋刚刚晕了过去,奴婢过来回禀您。” “如今林庶福晋怎么样了,去传个太医过去看看。等看出个结果再过来回我。”福晋说道,说完未等小宫女离开,就去了内室,连嬷嬷和宫女都不让她们跟进去。 一直到内室,他进了自己的空间后,整个人方放松下来,从昨晚到现在,还真的是很累很累,进来豪宅,到浴室调制好精油,就在浴缸里舒缓经络,刺激血液循环。 太子爷今天一大早起来,精神奕奕,神清气爽,昨晚他过得很满意,心里暗道福晋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听话乖巧起来还是很有一番动人味道。看到福晋被他折腾累了,睡得死沉,他也难得体谅,没把人叫醒。 因为从福晋那里找回了场子,太子整个人看起来都神采飞扬,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整个胸腔都盈满了快乐。这比得到皇阿玛赞赏夸奖,得到更多的财物珍宝都要快意得多,这是让自己能在福晋那里有了底气。 一高兴,在上朝的时候表现就超常发挥了,康熙一早上对他都满意的连连点头,难得有笑意的龙脸,笑容也没吝啬。 上完朝,太子又随康熙去了一趟乾清宫,听完皇阿玛的一些教导就准备往毓庆宫里赶。 走着就遇到大阿哥胤褆,看着不顺眼的人挡在面前,胤礽今天难得有好脸色。 “大阿哥怎么在这里?” “太子吉祥。”大阿哥浅浅地行了个礼,今天在朝上的时候对抢着表现的太子他可是真不满,不过是仗着嫡子名分,却能得皇阿玛那般宠爱,明明就私德有亏,做了什么错事,皇阿玛都视而不见,实在是让他不甘心。“我不正准备出宫回府去么?怎么,太子这又是往哪去呢?” 太子下巴扬起半个弧度,眼尾上挑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孤自是回毓庆宫去。” '“太子今儿是有什么喜事,难得见太子殿下脸上挂着笑呢?”大阿哥略有讽意,最让他们兄弟们看不惯的就是胤礽这一番嚣张姿态。 太子头一扬,一副我为何要告诉你的模样又成功把大阿哥的火气往上挑。 俩人正僵着,就见四阿哥胤禛也往这边走来。 “太子殿下,大哥,你们在做什么?” 又有喜事 太子见是胤禛带着他的奴才走了过来,也问道:“小四,你怎么也过来了?可是刚刚从永和宫出来?” 四阿哥自从被康熙说性急易怒后,近些年来越来越爱板着一张脸,努力往喜怒不形于色方向发展,听到太子的话,想到刚刚永和宫额娘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也不高兴,不过他只是点头,并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回太子殿下,弟弟是正从永和宫出来,想来找去毓庆宫找太子哥哥,没想到就在这里遇见您和大哥。” 大阿哥听到四阿哥说要找太子,背着的手十指微拢,挑眼看向太子,然后对胤禛说道,“四弟急着找太子殿下所为何事?莫不是太子殿下只请了四弟一个人,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好些日子没聚到一块了。” “大哥,弟弟并无大事,不过我们兄弟确实很久没聚了。”四阿哥想了想,却附和着大阿哥的话说了下去。 太子被胤禛一说,就想起前些日子福晋说要请四弟还有几个小的弟弟到毓庆宫用膳,还特意逼他亲口请四弟,说是联络兄弟感情,如果不是今日被胤禛一提,他差点要忘了这回事。想到福晋还说要请大阿哥,三阿哥,不过因为他不乐意,只是随口对几个小的说了,两个大的就给忘了。 现在大阿哥说要兄弟聚聚,太子不想给大阿哥拉拢别的兄弟的机会,便点头应允,“大哥也随孤一起回毓庆宫。我会派人把其他几个兄弟也叫过来,咱们好生聚一聚。” 回到毓庆宫,就见福晋正在招待几个小的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自持年纪比小的要大上几岁,很正经的端坐在椅子上,八阿哥本来也想和五阿哥,七阿哥一样,坐着等人就好,结果九阿哥和十阿哥太闹腾了,他只能帮着石峻岩一起看着这两个小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一个六岁,一个五岁,却比那两个哥哥要听话得多。乖乖地围着石峻岩,石峻岩让宫女送官点心水果,便开心的逗逗两个小阿哥,还不忘照顾其他几个。 孩子太多,石峻岩有些累了,他挺后悔自己为了把康熙的阿哥们拉到一块供他观赏,逼太子去请这些兄弟,现在人来得差不多齐了,他又觉得太热闹了,尤其是看到九阿哥和十阿哥很放肆的玩的疯。 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阿哥为何在毓庆宫能玩得那么开心,不是撞了这个宫女,就是打碎了那个茶杯。 “哐当。”又一个上好的官瓷茶杯滚落在地上,壮烈地粉身碎骨。九阿哥堪称茶杯杀手,这小家伙还专挑贵重的瓷器打碎,看着不经意,但次数多了,福晋还是能看出他是在使坏。 五阿哥见福晋看着小九眯了一下眼,知道二嫂终于被小九惹着了,作为同母阿哥,也看不过眼,赶忙让小九道不是,“二嫂,小九就是手笨,瞧今儿个打碎了好几个茶杯了。小九,还不快和二嫂说说。” 结果他话一说完,又哐当一声,十阿哥也终结了一只茶杯的寿命,很是无辜地看着福晋,“二嫂,我的手也不稳。” 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都看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八阿哥赶忙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结果这两个嚣张的小家伙视而不见。 石峻岩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唇角翘起,转头吩咐下人把地面收拾干净,又让宫女送上十个茶杯备在一边,质量全都是上好。待宫女送上,他才笑道,“九弟,十弟,你们今天怕是练骑射累着了,手才不稳。不过几个杯子,二嫂还不至于道你们不是。呵呵,茶杯给你们备得有多,摔着了也不怕,只要人不要弄伤了就好。二嫂总不能让你们到了毓庆宫,连茶都喝不上一口,你们说是不是?” 九阿哥和十阿哥听了,俩人不经意互视一眼,俱是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好意思。他们其实只是想在毓庆宫捣捣乱,发泄对太子的不满,到不是真想让二嫂难堪。 “二嫂有心了,弟弟先谢过您,只是今儿个真的是手酸,多有不是还望二嫂见谅。”见好就收,他们都不是不懂事的人。 石峻岩自然是笑着点头,让宫女好生伺候这几位大爷,等终于听到宫人传报,太子殿下回来了,他才准备下去看看今日宴客的膳食准备如何了。 太子殿下,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进来的时候,看到几个小的弟弟们都到了,正等着呢,待他们见过礼后,众人纷纷移去膳桌那边入座。 太子福晋早就很尽职地让宫女把一道道菜送了上来,摆得满桌,琳琅满目,规格只差康熙家宴一道菜。 这本就是康熙特许太子的特权,因为他宠太子,太子生活上,平日用度居然和康熙是同一规格,太子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被这么惯着越发骄奢无度,石峻岩当了太子福晋后,怎么可能还任他胡来,费了好大功夫才让康熙允了,把毓庆宫的用度调减了一些。不过依旧奢侈让人侧目。 至少大阿哥是明面能看出不快的,嘴里也不忘讽刺,“也就太子殿下能够享得这般珍稀佳肴,平日兄弟几个还得来太子您这儿,方有这个口福。” 太子可不是吃亏的主,转眼就拿话刺回去,“大阿哥这么说,莫不是府里的下人没伺候好你。要是你的郡王府少个厨子,孤可以送你一个?同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孤不想大阿哥惹皇阿玛不快,让皇阿玛知道兄弟们几个平日里都过得不好呢。”然后一脸我绝对是为了你好的表情,丝毫不提自己奢侈的事,完全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都是他该得的享受。差点没把大阿哥呕死。 福晋刚刚把吩咐下达下去,结果转身就听到太子这番话,再看其他兄弟低头,或者是各自看向别处,就明白太子为什么人缘这么差了。明明刚刚大阿哥说的那番话是大阿哥的不谨慎,但太子就是有本事把兄弟们的不满又集中到他自个身上,堪称转移焦点,让自己得到特殊注视的高手! 人就是这样,得意得惯了,就容易目中无人,无视其他人感受。怪不得太子以后会变成这些阿哥们的眼中钉,即使不想惹太子,也绝对不会和太子交好。因为这样的太子哥哥,随时都可能刺激你的玻璃心,一不顺眼就拿你出气,或者是根本就看不起你。 谁傻谁上前。 石峻岩想着,心里为高傲的太子殿下比了一个大拇指,如果是他,他可真做不到太子这个样子,典型地就是有人撑腰他绝对横着走,不得不说康熙真是他嫡亲嫡亲的爹啊! 本来已经消停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听太子这话,又被太子惹得不满了。大阿哥说的话关他们什么事?九阿哥更是气愤,他怎么都不会忘了在宫中嚣张惯了,结果因为误撞了太子,差点被太子甩了一鞭子的事,现在又听太子话里扯到其他兄弟,不满一上来,哐当,就把自己眼前的碗筷给摔到地上。 “太子殿下,弟弟的手不稳,今儿已经摔了几个茶杯了,您别介意。”九阿哥就这么懒散散地回道。 八阿哥见九阿哥这般沉不住气,大急,本来这不关他们的事,太子说说又何妨,结果小九这样出头,还不是让太子迁怒上了。 太子爷眼睛瞥过那些个兄弟的脸,又看向九阿哥,脸色阴晴不定。本来今天心情不错,兄弟们聚聚他不介意,这些兄弟没几个和他亲近,小四亲近他还是幼时他教过他一阵,现在长大了,亲近也夹了更多的敬畏。其他兄弟,母妃地位高的他想亲近又怕皇阿玛上心,地位卑的他又看不上眼,加上平素他肆意惯了,没有几个兄弟乐意往他跟前靠。虽然偶尔会觉得不是滋味,但是总归他是储君,从孩童时身份就比这些兄弟要高上一等,他们见到自己也要行君臣礼数,让他放下身段去交好,根本就不可能。 九阿哥这样当众想给太子没脸,太子自然不会任人欺到头上。 “小九……”太子声音很冷淡,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福晋打断了。 “爷,九弟手酸不稳,就给他备多几份碗筷,毓庆宫也不缺这等东西,您说是也不是?今儿您们聚聚,小九碎碎平安,也算是用自个的方式,给大家带喜意。”福晋说着好话,暗暗用扶着太子的手捏了一下他。 太子见福晋不帮他也就算了,还给那九阿哥说好话,怎么他娶了一个吃里爬外的福晋?心里没好气,但被福晋眼神威胁,还是忍了下来。 “好了,都用膳吧。老九手不稳,就给他换上个铁制的碗筷。”太子殿下到底是不吃亏,忍下这口气,却还是不放过老九。 福晋听着太子这话,哭笑不得,到底是不可能真给九阿哥换上铁制碗筷,看九阿哥不乐意得罪嘟得老高,为了明儿进宫给皇太后请安,宜妃不给自己上眼药,他都要好好对九阿哥。“爷就爱说笑,小九,嫂子给你备和刚刚一样的。” 说着嘴角噙笑吩咐了下去。 然后福晋才转身回自己住处,以后这样的阿哥们聚会还是少弄,劳心费力,实在是上赶着都不讨好。 本来今天起来就累,还要应付他们,实在是更累。刚退回后院,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就见甘草守着一个穿着打扮很是精心的宫女站着不动。 “甘草,这是怎么了?”宁嬷嬷见福晋疑惑,赶忙出声问道。 结果甘草还没回话,那个宫女就急急忙忙地回到,“福晋吉祥,奴婢是林庶福晋的贴身宫女,刚刚太医给主子诊过,主子已经有三个月身子,就打发奴婢过来告诉太子爷和福晋您。” 甘草闻言,脸上愠色闪过,“回福晋,这个宫女一直想去前边,奴婢拦着她让她等着您回来后再说,但她一直不肯,说林庶福晋有身子是喜事,要让太子爷早些知道。” 石峻岩听了,神色严肃,看向那个宫女,“甘草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宫女打扮得这么精心,偏偏在前边几个爷正聚着就想闯进去,目的哪能单纯,报喜是假,给太子过眼才是真。这事被那用膳的几个爷们传出去就是他管教不当! 被他这么一问,宫女面有惶色,急忙跪着喊冤。 “就你现在没规没据喊冤喊得紧,就该让你长长记性。来人,把她带回去林庶福晋那儿,让庶福晋好生管教管教。”石峻岩说完,头也不回。这种有异心的宫女,只要是主子都不会喜欢,办事不牢靠只会惹祸上身,他知道那个林庶福晋不会轻巧放过,也能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太子很快就和几个兄弟用完膳,没办法,大家面和心不和,饭吃着也不香,早点结束对大家都好。 用完膳,太子爷就准备去找吃里爬外的福晋麻烦,本来福晋昨日表现良好,他很满意,但是今天福晋拆他台,他虽然没有明着给她没脸,但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既然他心里不好受,福晋也别想开心,打着这个坏主意,太子就直直往福晋的住处赶。 结果一见到福晋,就被福晋满脸喜意迎了上来弄得有些迷惑,还没问,福晋就主动说了,“恭喜爷,爷,您又要当阿玛了。” 太子一愣,福晋这么高兴,莫不是,想着他双眼发亮直盯着福晋的肚子,怪怪的眼神让石峻岩直觉着肚皮发凉,赶忙捂住自己的腹部,“爷,怀孩子的可不是臣妾,你别想歪了!” 开诚布公 太子被福晋一说,也立马想到昨夜才和自己翻云覆雨的福晋还不可能有孕,眼睛略有失望,虽然他对福晋不满,但对嫡子还是很期待的,想着就坐到椅子上,也没有和福晋发火的心思了,“那是后院中哪一个有了身子?” “庶福晋林氏。”福晋见太子坐下了,自然也坐下,还好心情地喝了一口茶,“三个月的身子了,因为今日她身子不适,请了太医才诊出的喜脉。” 说着,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太子,“爷啊,你说她藏着身子藏了一两个月,倒真是费了苦心。”每月初一十五,太子宫中的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侍妾都要请平安脉,林氏在怀了三个月身子才被查出,这就不知是她自己藏得好,还是太医真的那么没用。 太子自然也想到了这点,眼里冷意一闪而过,“福晋,后院是你管的事,如何管孤不会插手,你看着办吧。” 石峻岩闻言,也爽快点头,“那就让林氏好生安胎吧,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做处置。”明明他就没对这些女人用过什么恶毒的手段,结果偏偏一个个还怕得跟什么似的,有了身子瞒着,瞒得不能瞒了,第一个告诉的人不是他,而是想告诉太子。等瞒得肚子那块肉掉了,怕也会以为是他动的手! 天可怜见,他才入宫几个月啊,一个个就跟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李佳氏怀孕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这个林氏也这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侍妾和她们一样,怪不得未来的男人们会得出一句名言,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想不明白。 “爷啊,我现在真的是越想越不懂,明明我对她们已经很不错很周到,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去查查,看我对她们好不好,她们为什么就不懂我这个福晋的好呢?”石峻岩挥手把奴才遣了下去,揉揉额角,很是烦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是爱美的,虽然硬件设施和周边环境不允许,但能够对美人好,从而得到美人们的赞赏他也是能够满足了,结果,这都不可能。 太子听了,对福晋的话表示鄙视,“殷勤过了头,谁会相信你这个福晋有好心。对孤都能下狠手的女人,孤也不是很放心。” “你说什么?”福晋眉梢一挑,斜眼瞥向太子,“你有脸说这话?” 太子被他这么一说,想到刚刚在前头和几个兄弟宴会的事,心头的火也起了,“你也有脸反驳?你敢说没对孤动手?你今儿个又偏帮九弟,分明就是吃里爬外,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福晋。” 本来太子努了准备站到福晋面前理论,却见奴才又被福晋偷偷给遣退了,只好又坐了回去,和福晋动手没好处,而且君子动口不动手。 石峻岩却没他顾忌,听了也气急败坏地走到胤礽跟前,来回踱步,他今天都这么累了,这个倒霉蛋还想来找他麻烦,实在可气,“那你呢?你堂堂一个太子爷,对自己福晋动手还有脸说出来?九弟,九弟今年才八岁,你一个成年阿哥,不,是太子爷,也好意思和他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我都替你脸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是故意当着其他人面给我没脸!他有什么资格,孤可是堂堂太子,是储君!对储君不敬,孤还没让皇阿玛知道,要是皇阿玛知道,九弟绝不可能这般容易息事宁人。也根本用不着福晋吃里爬外!”太子见福晋站起身,为了不矮气势,也站了起来,身高气势都要强过福晋,让他格外觉得自己在福晋面前有优势。 “今日是家宴吧。”福晋见太子情绪激动,他今天没心思动武,就平息怒意,让语气平淡一些说道,“家宴是你们兄弟间联络感情,我方会提出来,明明今儿个大阿哥失言,你反倒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知道你是太子,是储君,你比所有人都有骄傲的底气,但是他们是你的兄弟,不说与你齐不齐心,也不该和他们闹出龌龊,要做到人人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是不可能,但你不能随意对待他们,以你的身份,你只需要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他们就会正视你的为人而不是只见到你的目中无人,还有对兄弟们冷情冷血。九弟虽然滑头嚣张,但不是会无缘无故针对你,你倒是说说,你和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他处处与你作对。” 太子听了福晋的话,心里多少是不服气也不以为然的,皇阿玛都未曾说过他,福晋又有什么资格说他?见福晋问他和九阿哥有什么过节,想到这里他对九阿哥更恨了,“哼,两年前皇阿玛赏了孤一块孤一直想要的血玉,结果走到御花园被小九给撞碎了。孤气得甩了他一鞭,不过没甩着,打到了他奴才身上!” “你!”石峻岩听了,实在对太子的行事作风感到绝望,“爷,我打你的时候,你恨不恨我?” “废话!”太子冷眼瞪视过去,如果不是打不过,又不能休妻,福晋能在他面前得意? “那你打九弟,他该不该恨你?他撞你不是故意的吧,两年前他才六岁吧?你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计较,还拿鞭子抽人?你根本没有想过他和你同是皇阿玛的儿子吧?宜妃娘娘怕也很讨厌你吧?”石峻岩一连几个问,问得太子不满得眼睛瞪得越大。 “莫非他打碎孤的血玉,孤就该息事宁人?再说了,皇阿玛也罚了他。” 石峻岩听了很是不可思议,康熙这样做,完全宠溺着胤礽,无论做了什么都不算胤礽的错,莫非真的是亲手带大才有这样的感情?石峻岩其实根本不明白,康熙那么厉害的一个皇帝,为何会不分对错是非,任由他胡为。明明是全力打造一个储君,处处为胤礽着想,却忽略最基本的胤礽的私德问题。 康熙太难看透了,或者真和史书写的一样,康熙并不是真心想立储君,那时候立太子是为了朝政考虑。而事实上胤礽从婴儿时期就当上储君,康熙对胤礽是真心疼爱,也真心想要培养一个明君,直到现在,石峻岩仍然能够看出康熙对太子毫不怀疑的宠爱,甚至太子有时候被宠得还会和康熙顶嘴。 可是年幼时对皇权影响不大,但现在胤礽成年了,身边渐渐聚了一群拥护嫡长子继承制的臣子,待以后时间一长,肯定会因为权势和康熙有矛盾冲突。现在康熙看胤礽怎么看怎么可爱,但是以后在权力角逐下,胤礽身上的缺点就会被放大,到时候肯定是怎么看怎么可恶,然后失望至极。 “算了,你既然觉得自己做得对,我也不说你了。你一直对我不满意,我今天就求你了,早点休了我吧,太子妃我觉得我担当不起。”石峻岩越想越觉得毓庆宫没什么好待了,太子他一直这样下去,迟早倒霉,历史果然是历史,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变数,改不了什么。 “哎!”只说到一半的人实在可恨,太子还等着看福晋能给九阿哥说什么好话呢!“你别想孤休你,哼,孤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要不连累石家然后被休,去找你的心上人?孤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既然当了孤的嫡福晋,就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 石峻岩被他说中打算心里一惊,但是心上人哪里来的,看来太子的联想力实在丰富,“胤礽啊,你别乱给我扣帽子,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你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稀罕你这个太子爷,咱们合不拢就一拍两散,你心里肯定想过要休我,何必委屈你自己忍受我一辈子呢?” “孤乐意!再说,皇家从来没有和离的夫妻,福晋你也别太天真了。哼,孤不想和你说话,先走了!”太子气哼哼地说完,立马转身离开! 石峻岩被太子的话给打击得恹恹的,怪不得太子一直没有休妻的行动,原来这个小心眼的倒霉蛋想死死地把他绑在身边,相看两厌!果然是损人不利己的家伙! 石峻岩没心思再理会太子,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得进宫去觐见太后,大阿哥和三阿哥的福晋也去了,在后宫途中看到石峻岩都赶忙行礼。石峻岩是太子的嫡福晋,未来的太子妃,身份比她们要高,即使是面见康熙的妃子,也只需行颔首礼,低一等的嫔或贵人见了太子妃,还要避半个身子。 太后并不住慈宁宫,那是先头太皇太后住的宫殿,太皇太后崩了,她也没移进去,一直住在慈仁宫。到了皇太后住的慈仁宫,康熙的四个有名的妃子全都在了,石峻岩给太后行了礼,又和几个妃子颔首点头,方徐徐入座。 其实石峻岩很喜欢来太后这里,能看到许多成熟的美人,太子毓庆宫中的侧福晋侍妾们都还有些嫩,只侧福晋李佳氏比太子大上一岁,身材更成熟更诱人。 太后见太子福晋温温婉婉,大大方方,心里高兴,根本不知道石峻岩此时脑中想着什么龌龊,高兴了就问上几句,“靖妍,今儿个见你脸色红润,气色倒是不错。” “皇玛嬷还说我呢?您的气色比孙媳更好,我今儿个一瞧,您怎么又年轻了好几岁,皇玛嬷,快告诉告诉我们这些小辈儿,怎么才能越活越年轻美丽?”哪个女人不爱被夸年轻漂亮,石峻岩偶尔彩衣娱亲地哄哄太后,也是做惯了,他因为学了蒙语,和太后交流方便,太后也乐得和他说话聊天,本来是拘束的,日子久了,他也能够说些俏皮话逗逗太后欢心。 宜妃郭络罗氏就是凭着精通蒙语,方能得太后青睐,谁让太后不喜汉学,嫁入皇家几十年,还能坚持不学汉字不讲汉话,康熙许多满妃懂满语,但是懂蒙语并不多,而且他没有蒙古的后妃,太后能找到懂蒙语的媳妇并不多。 石峻岩的出现,懂蒙语,还得太后和康熙欢心,偶尔说好听话太后听得更是乐得脸上笑开了。 在场的妃嫔见太后高兴,自然也是跟着高兴,然后说着奉承话,太子福晋自然也少不了被夸。不过石峻岩可不认为这些话是真心夸他的,这么多女人的地方,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还是得打起精神应付。 众人欢笑,一阵和乐过后,宜妃满脸是笑,看着太子福晋,然后对皇太后爽朗说道:“皇额娘,臣妾昨儿听说毓庆宫中,太子和几位阿哥们聚了一会呢。” 石峻岩听了,眼皮一跳,果然,肉戏来了。 太后劝告 皇太后听到宜妃的话,虽然早已知道阿哥们到毓庆宫一聚,但看着众位妃嫔,仍是面带好奇,“哦?”了一声,然后看向宜妃,“敏珠,瞧你这模样,可是知道甚么趣事?” 宜妃被问,笑眼看向太子福晋,“皇额娘,这你可该问问太子福晋,昨儿我听小九说他因为手酸打碎了茶杯碗筷,太子殿下居然开玩笑说给小九备份铁制碗筷,哈哈,这可不是被小九手抖给气着了么?要我说啊,铁制碗筷还真该给小九备上,他昨儿回来手又抖了几回,把我宫里最喜欢的那套官窑瓷杯又给打碎了。” 石峻岩脸色不变,面上端起端庄的笑意,“宜额娘也说笑了。九弟练骑射练得累到手酸,昨儿方那般,太子爷也是知道的,所以在兄弟面前打趣了一番九弟。嘴上说着要给九弟备份铁制碗筷,结果转头就让臣妾去换了与之前一样的碗筷,都是一家兄弟,哪会为那点小事不快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想九阿哥可真的是好大气性啊,转头回自己娘宫中也气得砸东西,这孩子,被宜妃也宠得无法无天了。 宜妃闻言脸上挂着笑,只是嘴角微僵了一下,没让人察觉,“靖妍说得不错,倒是我玩笑开得大了些,皇额娘可要恕臣妾的罪啊。” 皇太后笑笑摆手,“都不是什么大事,小九要是今儿个手还酸,使人去让太医看看,别让孩子难受了。” 见太后不想再说阿哥们聚宴的事,在座的女人们都心中有数,惠妃柔柔地笑道,“皇额娘,今儿个臣妾有件喜事要禀报您。” 说完就笑着望向大阿哥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皇额娘,大阿哥媳妇昨儿诊了脉,又有了两个月身子了。” 太后听了传话脸上带出了笑,连道,“这可是喜事,怀着皇家子嗣得好生养着,可报了皇上?” “回皇额娘的话,已经报给皇上了。”惠妃又道。 伊尔根觉罗氏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大阿哥对她很宠爱,先头已经生了三个格格,如今又怀了一个,大阿哥想到可能是嫡子早就乐得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人,尤其是死对头太子殿下,现在太子福晋还没有孕,太子也只有一个庶子,嫡子嫡女都没有,这又是他强过太子的一处。 太子福晋听到惠妃说完话,周围的女人眼光就都打量在她身上,还不是因为她不受太子宠爱又还没有身孕吗?她倒一点都不以为意,她才嫁入皇家三个月都不到,再说,她没心思当生子工具。 结果惠妃说完,荣妃也跟上了,“皇额娘,我这儿也有个喜事跟您说呢,三阿哥媳妇也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子了。” 太后又喜了,今儿喜事还真多,妃嫔们都对两个阿哥福晋奉上吉祥话,好话一箩筐反正口水不要钱,至于生出嫡子嫡女还未可知呢。 石峻岩也说了几句贺喜的话,只是他觉得身边注视的眼光越来越多。 三阿哥的媳妇是太子大婚后半个多月嫁给三阿哥,可是人家已经怀了身子,太子福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形的压力让石峻岩忍不住心生烦躁,连生孩子都要拿来比,实在是没有人性。 好不容易皇太后把这些来请安的妃嫔阿哥福晋,还有命妇都遣退,石峻岩也想随大流告退,没想到皇太后把他留了下来。 “靖妍,皇玛嬷知道刚刚你啊,不好受,但是你的肚皮也该争气点,太子被皇上说了,你们夫妻也和睦了些,你就该好好让太子对你上心。生了孩子,你的位子也会稳了,皇玛嬷对你说的这些话,你且记着吧。”皇太后万事不理,安心待在慈仁宫的人,到底是因为对太子福晋还喜爱,不想他过多尴尬,才会私下对他说这番话。 石峻岩听了太后的善意话语,知道她会这么对自己说有多难得,也就念着她的好,顺着点头,“皇玛嬷,孙媳明白。太子的庶福晋林氏有了三个月身子,这也是喜事。”然后神色间还是带着难色,让太后看出,他是很乐意和太子琴瑟相合,但太子不配合。 皇太后见了他的脸色,知道太子福晋是个好的,但是就太子,如果太子真的不喜欢福晋,逼着他也没用,这生孩子可是两个人的事。从太子福晋身上又想到了她自己身上,想当年先皇便是不喜她,不喜科尔沁的女子,冷落皇后偏爱那个董鄂氏,自从她从草原进入宫中,直到先皇过世,她也没能有自己的孩子,也幸好皇上是敬重她这个嫡母,命还算不错。 靖妍如今的处境和她何其相似呢。想着,对太子福晋又多了一番疼爱在里边。 “不过就是一个庶福晋,你是嫡福晋,以后的太子妃,即使她们怀了孩子也越不过你去,你不必去烦心她们。稳稳当当地做好你这个嫡福晋,就没人能对你怎么样,要是以后怀了嫡子,就更没什么好愁的了。”皇太后又劝了一句。 石峻岩听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反说道,“累皇玛嬷操心,是靖妍不是。皇玛嬷说的话,靖妍会记在心里。” “你也放心,皇上也是知道你是个好的,我今儿说的这些话,皇上也必是允的。”皇太后也道。 石峻岩点头,太后素来行事谨慎,万事越不过康熙的意思。 从慈仁宫出来,回到毓庆宫,石峻岩又开始一天的忙活,晚上,刚吵过架的太子居然又过来了,还很明确地说了,“福晋,今晚孤要留你房里。” 石峻岩听了疑惑地看着太子,“爷,您就消气啦,可真难得。” 太子下巴扬得高高的,如果不是今天被大阿哥脸上得意的笑脸刺激了,他哪里会这么容易过来和福晋和好,“大阿哥的福晋有了身子,三阿哥的福晋也有了,就你没有。孤也想要一个嫡子!”意思很简单,为了在兄弟间争一口气,孤今儿个是过来和你生孩子的。 福晋被气笑了,一拍桌子,“胤礽,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把我当什么了,啊?别以为你过来就好像是施舍一般,我告诉你,你想要嫡子,我不配合,你自己生去!” “你!你大逆不道!”太子没想到福晋会这么回他,有嫡子对福晋也是好事,福晋居然还这么说他!“孤也是为你好,早日生下嫡子,孤不喜欢你,你也不稀罕孤,生了孩子以后咱们就少往来,有孩子外头也不会再说我们什么!” 石峻岩听了冷笑,“呵,你这说法可真不负责任,那生下的孩子怎么样?你这个当阿玛的这么说,是不是生下孩子扔给宫中当猴子看着,然后万事不操心啊。” “你少这么说孤!孤一定会好好教养自己的嫡子的!”太子不服气。 “我信你?”石峻岩站起身,看着太子怒道,“李佳氏生的小阿哥三天两头病上一回,你可去看过?你也不缺女人给你生孩子!” “孤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你生的是嫡子,不一样!”太子气着说道,又没有说下去,福晋嫁进毓庆宫之前,也有几个侍妾怀了孕,不过都没生下来,或者生了就早殇,李佳氏给他生了个阿哥,虽然身子孱弱他也是高兴自己有了孩子,可小阿哥看上几回,什么好药都用上了,却依然没有起色,头回当阿玛,一想到如果对小阿哥感情太深,万一他没了,又要伤心神,皇阿玛若是知道他为了一个庶出阿哥这般,也不会高兴。狠心不问不探,平日为了跟着皇阿玛处理朝政办差事也忙,福晋不理解他,居然这么说他,而且,“我们祖宗规矩抱孙不抱子,宫里的阿哥也不是亲养,福晋莫不是要孤坏了规矩?” 石峻岩见胤礽神色有些受伤,不知自己触了他那根神经,便道,“咱们不说这些事了。小阿哥近来身子有些好了,只要好生养着,肯定能养得大,皇阿玛可有给小阿哥赐名?” 太子摇头,皇阿玛对他有阿哥是高兴,但也不是多重视,不过是一个庶出阿哥,皇阿玛看重的是福晋生的嫡子。 石峻岩见了也无言,终于了解那些皇阿哥对太子胤礽最根本的不满来自哪里,一出生嫡庶之别是最根本原因。对于这点,他在石家就有切身体会,阿玛只有额娘生的嫡子没有庶子还算好的,他有一个庶出的妹妹,只差了半岁,嫡出与庶出的待遇天差地别,即使宽厚如自己的额娘,也从不会让庶出妹妹有越过自己的机会。 太子本来兴致满满,和福晋说了这么多话,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了,坐在内室的榻上不语,脸色不虞。 福晋躺在床上看他一眼,夜色已晚,再闹下去也没意思,便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挺晚了,你不是要过来睡吗,快上来吧。” 太子听了,面带狐疑地看着福晋,“你不是不想吗?怎么现在又让孤上床。” 福晋听了直翻白眼,“你想哪去了,上床,咱们盖被子聊天!” “什么!”太子不满地磨蹭到福晋床上,“孤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女人!盖被子纯聊天,孤都说过了,孤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要是不满就给我去地上睡!”福晋打断道,“你怀的那和人比面子斗气生嫡子的心还好意思提别的要求!”今天让你上床都是为了大家面上好看,还想怎么样!福晋心里吐槽。 太子躺到床上,又开始烙烧饼,斗气一样和福晋抢被子,不肯安分,不过却并没有去骚扰福晋,只是为了表达不满。 “胤礽,你昨天说不休我是气话吗?”福晋还是想从太子口中得到别的答案,比如昨天说的是反话,他很想休妻。 “孤没和你说笑。今儿石大人临下朝使了人告知孤,说石夫人想递牌子,进宫见你,孤允了。明儿让你额娘和你好好说说,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好当你的太子妃才是正事。”太子用被子捂住脑袋,闷闷地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没多久,就被一只柔嫩的玉手伸进被窝,摸上光光的额头上去,吓了他好一大跳,“福晋,你想干嘛?” 石峻岩听到太子确却说他打算让他当一辈子太子妃,无数计划幻想瞬间化为流水,对着被窝的太子咬牙,“我想干嘛?我想揍你!” 认不认命 太子一听福晋想揍他,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你这是以下犯上!以前孤不与你计较,你居然变本加厉,孤是你想什么时候揍就什么时候揍的吗?” 石峻岩本来因为太子的话打击深重,想要教训他一顿,结果听到太子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子看来是默许他可以对他动手是吧,于是他好整以暇地从床上坐起来,抱胸看着一脸防备躺在床上的太子,乐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会挑好时辰揍你!今晚是咱们的好日子,你说我可不可以揍你!” 说着,按着太子,抬手就要给他一拳。 太子赶忙反抗,“你放肆,居然还敢打孤的脸!”说着一拳也回了上去,不过被福晋抓住手,怎么都松不开,气得他脸色涨红,“瓜尔佳靖妍,你这个恶妇!快放开孤!” “好啊,放开你,我就放开你!”石峻岩怒着喝道,翻手把太子给翻了个身,一巴掌就揍到他的屁股上,“就算放开你,今儿我还是想揍你!” 太子从来没被揍过屁股,这下彻底火大了,“瓜尔佳靖妍,你敢这样对孤,孤要你的命!”边说边挣扎,但是被福晋整个人压在背上,使尽浑身力气都无法挣脱,更是忍不住怒骂。“快放开孤,你这个恶妇!” 皇子不会随意问候人家母亲,这是个好习惯,起码太子不大会爆粗口,石峻岩是被太子想要死绑着他气狠了,被骂恶妇也照样打下去,一下又一下,掌掌都打到太子的肉上,疼得太子嘶哑咧嘴,“你这个恶妇,孤一定要让皇阿玛休了你!” 石峻岩听到这一句,打人的动作停了下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子也想到自己说的是什么,立马反悔,“孤说的是假的,孤要让皇阿玛册封你当太子妃,孤就是死也不让你得逞,你就别想离开孤!”哼,这顿打他一定会记着的,绝对不能让福晋得逞,想离开,等着死的时候吧。太子殿下恨得咬牙切齿,以后他一定不会再给福晋打人的机会,他一定要制住福晋一次,让她也受受挨打的滋味! 石峻岩听到太子耍他的话,狠狠又用力打了下去,连打了好几下,却见太子咬牙不再吭声,他终于察觉不对,低头看到太子因为怒意整张脸都通红,眼里俱是愤恨,还泛着水光。 见了这一幕,石峻岩打人的手也放下了,以前是两个人对打,太子虽然觉得丢脸,但多少还能受得住,这回是真的被他压着打屁股,这么高傲的人,心里怎么还能受得了。 “好了,我不打你了。”石峻岩放开太子。 太子抬眼恨恨地看着石峻岩,声音很冷,“孤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下床就要离开,和福晋再待一块,他会疯了。 “站住!”石峻岩喊道,伸手一拉,把太子给拉回床上,“别动!” “放开,你还想怎么样!”太子眼神狠厉地瞪视过去,“孤告诉你,别以为孤一直忍着你,孤就好欺负。皇阿玛始终是孤的阿玛,如若孤真的要对付你,孤并不需要忌惮什么!你只是一个女人,孤若是不管不顾,真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到的也只是皇阿玛的训斥而已!而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毓庆宫!等以后,孤也不会让你当皇后,冷宫有的地方让你待上一辈子!” “闭嘴!看来我是没打太重,才让你有这么多力气说狠话!好啊,让我待冷宫也好,起码比在毓庆宫当你的福晋好,每天要干这么多活还得不着好,我在冷宫爱怎么过日子怎么过日子!”石峻岩也回了一句。 “孤到底有什么不好,太子妃有什么不好,你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太子又怒道,他一直想不明白,如果福晋自己说没有心上人,为什么会一直讨厌他,想要离开毓庆宫。 石峻岩被他说着心里一顿,“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一辈子被拘在宫里。你问我你有什么不好,那我问你自己,你有什么好的!” 太子听了福晋的反问,屁股也不觉得痛了,扬起头来,“孤是大清太子,是储君!” “除了这个身份呢,你还有什么好的?” “孤学识过人,骑射、精通,皇阿玛都说了,孤是一个他最看重的储君。”太子又说道,那么多人夸他的话,他不好意思自夸,就选了两个比较没那么起眼的词。 石峻岩听了他自卖自夸,倒是有了心情双手环胸,看着太子,“那你私底下有什么好的?”他不和太子说他在朝上怎么表现,学识有多过人,太子当得有多好,他只说他私底下的臭脾气。 太子被这么一问,凝眉细想,想了许久他才抬头没说什么话,只是冲石峻岩哼了一声,转头不看他。 “你没话说了吧?我嫁给你,你做得有多好?我所能看到就是你骄傲蛮横,奢侈贪婪,好色爱享受,听信小人,对我这个福晋还能不要脸面动手打人,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好的?”石峻岩开始一一反驳。 太子被说得又犟着脖子,“你别污蔑孤,孤是被你气得才动手的!孤是太子,没有钱怎么办事,孤从小就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从来没有人说孤骄奢,孤没有听信小人,只是需要他们办事!” 石峻岩握着的拳头又想扬起,忍了忍还是说道,“皇阿玛从来没委屈过你,那是你命好!小的时候你讨喜,现在的你皇阿玛会对你很满意,可以二十年后呢,以后你这些你全然不认为是错的地方,就会是你最致命的缺点。” 太子听到这话,脸又冷了起来,“福晋,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皇阿玛对孤如何不需要你挑拨。”再说,二十年后就是别人拜在他脚下,他又何须顾着别人的想法,他就是坐在最高位的那一个。 石峻岩也收口,知道自己因为太子的态度有些出格了,可是他真的要被眼前这个不自知的倒霉蛋绑在身边一辈子,然后和他一起倒霉吗?“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事,我先帮你涂药。” 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瓶药,就要脱太子的裤子,太子自然是不想让他涂药,可是被石峻岩说难道你想让别人帮你涂,好让他们知道你的屁股被揍的事?他就屈服了,反正和福晋也颠龙倒凤过两次,于是老老实实光着屁股让石峻岩上药,不过边上药边在心里给福晋上满清十大酷刑。 石峻岩打太子打得很重,太子白嫩的屁股都肿了起来,不过石峻岩的药一涂上去没多久,太子就觉得不疼了,等石峻岩涂完药,太子早就累得睡着了。 看着太子毫无防备的睡颜,石峻岩终是叹了一口气,这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被逼着长大的后果就是发疯,算了,明天和额娘见了面,再想想要不要和他过一辈子,想到要和倒霉蛋一起倒霉又让他很不甘心。 石峻岩自己也躺下,闭眼精神力却进入了空间,他的随身空间并不大,只有一座一千多平米的豪宅,有一个露天游泳池,还带了个很大的院子花园,里边种着石峻岩喜欢的果树和花草,还有两块菜地。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大很满足了,结果今天精神力刚进入空间,就听到空间居然给他空间要晋级的提示。 他又惊又喜,拥有空间二十几年,没想到空间还会晋级,不知道空间晋级后有什么变化,要是这个空间是传说中的神仙用过的,那晋级后会不会出现仙丹,让他重新变回男儿身? 要知道他一身怪力就是在得到空间后才出现的。 石峻岩抱着很大的期待,结果精神力一探那个晋级果子里边的话的时候,他心里只剩下骂娘的话,晋级的条件居然要他亲生后代的一滴精血,以示血脉传承,空间由此进化。 以他现在的性别,不就是要他亲自去生一个孩子?这空间是玩他的吧? 算了,反正现在空间这么大他就很满足了,要空间进化干什么,没事吃饱了撑着,他才不干傻事呢。 想着就沉沉地进入梦乡,梦里他梦见太子变成了一个女人,给他生儿育女,然后他听到孩子叫他额娘,叫太子阿玛,吓得赶忙惊醒。 这真的是个恶梦。 福晋醒来没多久,太子也醒了,天色还没亮,但是上朝的时间到了。福晋看到太子在大冬天这个时辰起床还能精精神神,倒是有些佩服,不好意思再睡,便当好贤妻良母伺候太子殿下去上早朝。 太子临走时,却见侧福晋李佳氏的一个奴才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太子殿下,福晋,小阿哥没了。” 福晋一愣,明明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了?太子也是愣了一些,脸色难看,转头对福晋说道,“福晋,小阿哥的事你办吧,他没有福气当皇家的人,孤去上朝了。” 虽然语气很平淡,但福晋还是能听到他有些黯然。“臣妾知道,爷你就放心吧。” 说完轻拍了一下太子的手背,送太子离开,然后转身便冷脸吩咐下去,“把昨夜看着小阿哥的嬷嬷宫女全都带过来!” 小阿哥连名都未赐,如今一殇,除了宗人府会有一点记录,别的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历史上这个孩子还活到了十一岁,虽然也没得赐名,可却活得长了些。莫非是因为他这个外因,才导致小阿哥提早没了?福晋到底是看过小阿哥几回,虽不能说感情有多深,但想到这里心里仍会很不好受,明明他看着能活下去的孩子,却这么突然就没了,难过的同时,这事的发生没有丝毫预兆让他对莫测的历史产生了一丝惶恐。 史书写的原来是会变的。 小阿哥没了之后,要安抚李佳氏,安抚毓庆宫后院那些女人,还要顾忌宫中的反应,一下子事情全都涌来了。 “甘草,派人去石府,就说主子我今日忙,让石夫人明儿过来。”福晋揉了揉额角说道,额娘想来看他一回都难,现在太子第一个小阿哥没了,额娘这时候进宫来见他,并不是好时机。 太子取笑 正准备进宫去看女儿的石夫人见女儿派人告知她今日不宜过去,心里头就开始担心了,使人给来的嬷嬷赏了银钱,才从她们口中得知毓庆宫的小阿哥没了,福晋这会子正忙着。 这不是什么喜事,因此奴才们也不大敢说出去,嬷嬷还是看在石夫人是太子福晋的额娘的份上浅漏一些口风。 等打发走毓庆宫的来的嬷嬷后,石夫人就开始担心了,毓庆宫的小阿哥是太子的庶长子,没了在石夫人心里对女儿来说也是好事,因为她知道小阿哥的额娘是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甚为得太子的宠,而女儿虽然贵为太子嫡福晋,太子却不喜欢她,女儿还没有孩子,要是有了,以太子对李佳氏的偏宠,以后也是会对女儿和小外孙造成威胁。虽然现在小阿哥没了,可是看女儿这态度,怕是会很麻烦,才使人让她先别进宫,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因为小阿哥没了对女儿迁怒了呢? 石夫人想得心事重重,跟前只有一个要待选秀的庶出女儿还有一个方在襁褓的嫡亲女儿,丈夫上朝,儿子也不在身边,身边的嬷嬷跟她们说了,也得不着什么好主意。越是想着越是急在心里,担心女儿在毓庆宫吃亏受气,只能一心等着丈夫下朝和他商量。 太子应该不会为了一个侧福晋对嫡福晋不好吧,他们石家女儿不会差到哪儿去,石家也是女儿的依仗,即使圣上也是喜欢太子福晋这个儿媳的。石夫人一面担心女儿吃苦受气,一面又给自己鼓劲安慰。 如果石峻岩知道自己的额娘想了这么多,没准会满头黑线,不过事情根本没她想得那么严重,但也不轻。 在他下令后,宫女就把照顾小阿哥的嬷嬷和宫女都带了过来,结果却不是她们照顾不周,而是昨天夜里侧福晋李佳氏因为想小阿哥到小阿哥房里去看了一回,因为天气寒冷,侧福晋李佳氏走过来也是带着冷气,她们这些宫女嬷嬷都阻着侧福晋靠近小阿哥,免得染了寒气。 但是李佳侧福晋却生气怒骂她们不懂规矩,想要生生割了她和小阿哥的母子情分,奴才们不敢反驳,因为福晋交代,她们即使被骂也拦着侧福晋靠前,想让侧福晋等身子暖和了再抱小阿哥。事后李佳侧福晋怒气冲冲离开,原本以为没事,未曾想小阿哥体弱,许是争执中带了一些风,吹了小阿哥,半夜小阿哥发起了热,太医到时,小阿哥眼看着就不行了。 石峻岩听后脸上也冷了下来,李佳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派去照顾小阿哥的嬷嬷和宫女全都是他精心挑选,太医也常在毓庆宫外殿备着,小阿哥的身子眼看就要好起来,结果被她去看了一回,反倒没了!还说什么奴才想要生生割了她和小阿哥的情分!分明就是拐着弯说他阻止她去看小阿哥! 石峻岩看着下边跪着的嬷嬷宫女,冷声道,“到底是你们看顾不周,全都下去领罚!杖责五十,不许求情!来人,去把李佳侧福晋给主子我请过来!” 宁嬷嬷见福晋整个人都冷了,心里有些担心,劝道,“福晋,这时若对李佳侧福晋罚了,恐太子殿下不高兴啊,毕竟李佳侧福晋是小阿哥的亲母,谁都不会信是她害了小阿哥染寒气啊。” 石峻岩冷眼看向宁嬷嬷,依旧下令,“还不快去请侧福晋过来!”看顾小阿哥的人是他从内务府挑的,但太子也是过了眼的,李佳氏想在这上头使手段也要看他允不允!为了表示对他这个嫡福晋的不满,居然不顾自己儿子的体弱,硬是在小阿哥房里闹,她若还有脸到太子殿下面前哭,小心害太子殿下又被他揍! 李佳氏没多久就被请了过来,一进殿内,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姐姐,小阿哥死得冤啊,都是那些看顾小阿哥的嬷嬷宫女看顾不周!姐姐,妹妹知道你是善心人,可是小阿哥没了,我这个额娘的心都要碎了,那些奴才只是挨了打可是小阿哥再也回不来,姐姐,你不能这么对小阿哥啊!” “闭嘴!”石峻岩怒道,果然还有脸哭。以前就不安分,只有坐月子的时候才安静了些,现在一出月子,李佳氏又开始折腾,结果还想折腾到他头上!“你自己说说,昨天夜里为何要去看小阿哥,明知天寒地冻过去会带一身寒气,还让奴才们到小阿哥房里闹!现在小阿哥出了事,你才想到要哭,打杀奴才又能怎么样?你呢,你这个当额娘一早就不该去惹事!” 李佳氏一听,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梨花带雨地哭诉,“可怜见的,小阿哥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自生了他出来,统共也只见过他两面,想得紧了想去看上一眼还要被奴才们拦在门外。姐姐,我知道身上带着寒气,想等着身子暖和才到小阿哥房里去,却不想那些奴才拼命拦着,我连小阿哥的面都没见到,又何来惹事之说?妹妹冤枉得紧啊。” “冤不冤枉你,我心中有数。从今儿起,你就待在淳华院不许出来,好好为小阿哥抄上百遍佛经,求得你自己心安!”石峻岩听到李佳氏的话更是对这个女人不耐烦了,一心想把事扯到奴才们身上,好把他也扯进去,明明就是她不安分得紧,担心儿子被他给看紧,和她母子情分不深,现在出了事就知道哭委屈!“你自己好好反省,在小阿哥还未出世时,本让你好好安胎,你偏偏要去花园滑上一跤,生下小阿哥体弱就是你这个额娘的错,现在又弄出了这等事,你真还有脸哭?” 李佳氏只哭不语,艳丽的脸上似有无数委屈,见福晋要禁她足,不敢置信地摇头,喃喃低诉,“爷会明察秋毫的,姐姐,我要等爷给我公道。” 石峻岩看都不想看她这张脸,挥手就让人把她带下去。 小阿哥的后事很快就办了,只是记着是太子庶出长子,无名无序,宫里这回出乎意料平静,康熙连一句话都不曾提起,皇太后只是让石峻岩好好管好毓庆宫,小阿哥的后事自然是石峻岩做主办了,至于那些照顾主子不周的奴才,石峻岩从慈仁宫回来后,也不能让他们再留在毓庆宫了,而李佳氏的惩处,并没有变。 石峻岩不知道的是,康熙得知太子的第一个阿哥又殇了的时候,脸上还是有一丝表情的,比较太子子嗣薄弱,如今已经十七了还只一个阿哥,小阿哥没了对太子的影响很大,而太子福晋又还未有身孕,太子只有拥有后代,才能意味着他的储君位置坐得更稳,但现在小阿哥没了,外臣对太子子嗣定会有些言语。 本想和太子说说,却见宝贝太子今儿神色有些黯然,知道他是心里有数,康熙反而怕他心里搁事劝道,“保成,你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小阿哥没了,是他福气薄,当不了皇家人。你啊,早日让福晋生个嫡子出来,方是正事。” 太子默默地点头,然后退出乾清宫,遇到大阿哥嘲讽的眼神也当做视而不见。 而康熙在后宫德妃那儿时,听到德妃提到小阿哥的事,他也不说什么,德妃自然也就见好就收,后宫的风向因此一致,没人对太子福晋施压。 太子回了毓庆宫,没有去找福晋,他对福晋打他的事还是有怨恨的,听到福晋罚李佳氏禁足抄佛经,便去了李佳氏那里,又听了一番李佳氏的哭诉有些烦,他虽宠李佳氏,但并不会偏信她,而且当初福晋给小阿哥挑伺候的奴才时,全都让他过眼后才选的,这事扯不到福晋身上。李佳氏丧子悲痛,福晋让她好生抄佛经静静心也是好的。太子殿下也没心思在李佳氏这儿待了,推开倒在他怀里哭诉的李佳氏,转身就去了程佳侧福晋那儿。 李佳氏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气得又是咬牙,太子爷为何对福晋这般信任,没了一个儿子,却让太子的心更偏给福晋,这绝对不行,她要快些从阿哥殇逝中站起来,得回太子爷的宠幸,只要再怀上在福晋前头生下阿哥,她就不信压不得福晋。 自小阿哥早殇后,年末已到,太子和福晋都开始忙碌,福晋是太子的嫡福晋要忙着为皇宫过年的事准备,而太子身为大清第一位储君,要跟着康熙为百官传达过年的福祉还有祭祖祭天这等大事,两个人一忙也不常见面,倒是相安无事。 为了准备皇宫的新年,石峻岩恨不得分、身乏术,以前他也许还能应付得过来,但最近不知道为何他常常感到困倦想睡,处理各项宫务和后宫那些女人,还有毓庆宫太子的侧福晋侍妾们打交道时也经常力不从心。即使喝过从空间倒的提神清水也只能让他轻松片刻。 本来宁嬷嬷担心想让太医诊脉,但是石峻岩不喜欢召见太医,连平日例行的脉案他都是能躲过就躲过,靠空间使手段糊弄过太医,就怕被太医看出他体内异于常人,在现代时他得到空间后曾去医院看过病,还真被那医生看出不对劲,幸好是真病了才把那医生的怀疑给消去,而现在,要是太医真的那么神,被诊出不对那可就完蛋了。 而且现在是冬天,人容易发困是很正常的事,石峻岩用这话打发了护主的宁嬷嬷。 好不容易大年过来,紫禁城皇宫又恢复往日的生活,石峻岩才感到轻松了许多,人也不觉得累了,为了犒劳自己喜欢吃美食,常常会觉得饿,宁嬷嬷李嬷嬷她们自然不会委屈福晋的肚子,福晋只要一处理完宫务,她们就会送上准备好的点心小吃,福晋嫌哪样吃腻了,她们也会吩咐毓庆宫的厨子花心思整出不少花样满足福晋,直到福晋吃得脸有些圆了,宁嬷嬷才觉得不能再惯着福晋,万一福晋吃得太胖了,太子殿下见了不喜欢那可不行。 结果福晋不以为意,他和太子除了过年那晚上见过,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了,太子最近很辛勤地在毓庆宫后院播种,李佳氏从禁足出来后又得回了太子的宠爱,最近那些侧福晋庶福晋侍妾们过得很是滋润,但私底下的争宠也不断,庶福晋林氏好不容易怀着四个月的身子也折腾没了。不过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福晋这里,他只看着,偶尔负责给各个院里灭灭火,安抚安抚,然后照样吃好睡好,很难得才会想起还有太子殿下这个人。 既然闲了下来,他也有心思接见自己的额娘,结果今天刚使人去石府传话,太子却不期而至,实在是令人惊讶。 太子好难得才会想要踏进福晋的住处,冷着脸,不过看到福晋圆圆的脸倒是有些奇了,讽刺道,“福晋,许久未见,你过得倒是滋润,连脸都圆了不少,和小十养的那只阿福有得比了。”阿福是一只肥兔子,见到福晋胖了对比他因为忙反而瘦了一些,太子殿下心里不平衡了,福晋怎么能过得这么好呢? 福晋太久没见太子,见他来了,挥手迅速把奴才们打发下去,“这不是托爷的福吗,臣妾才能吃好睡好,许久未见,爷还能想起臣妾,臣妾真是开心。”开心得他身上的暴力因子又蠢蠢欲动了。 太子震惊 “你又想干嘛?孤过来可不是和你大打出手的!”太子瞥着福晋的动作,见福晋的腰也粗上不少,这胖了的福晋没准力气更大,不想和她硬来,可又忍不住讥讽,“福晋,你这样的身段能去见人么?皇玛嬷怎么没说你呢?孤这么久未见你,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石峻岩听了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最近确实胖了不少,但看起来珠圆玉润,皇太后还说他越长越有福气呢,太子这家伙太夸张了,见太子主动偃旗息鼓,他也不好强着动手,就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是心宽体胖,你不懂的。今儿你过来有什么事?” 太子看福晋还一脸得意洋洋,不想自己气自己,干脆转头不看福晋的脸,“今儿过来是要和你商量皇阿玛万寿的事,你要提早准备,孤是太子,给皇阿玛万寿的礼必不能让其他阿哥给越过去,先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丢了毓庆宫的脸,孤找你算账。” “你皮痒了找我算账?”福晋听到后边那句又有打人的冲动,心里直念佛经让自己冷静冷静,“万寿的事我会准备,但是你记住,不需要你去四处搜刮什么奇珍异宝,你要是这么做了,你身边的那些小喽啰就给我小心了。” 他得防止胤礽趁康熙万寿的时候又贪财去敛财。 “瓜尔佳靖妍,你烦不烦!最近毓庆宫里你做得已经很过了,孤收的钱财全被你收去,皇阿玛赏的东西你也全拿了过去,孤最近没找你,你还变本加厉?”太子殿下脸黑了,他不知道福晋发什么疯,以前他做什么都不管不问,最近烦死了,虽然不出面,但是总会有人在他跟前说福晋说福晋说,全都是福晋说!上回江南那边送来的银钱一进毓庆宫,他还没过眼,就被早守着的福晋给劫了去,想拦着的凌普没落着好。他去找福晋,结果吃了闭门羹,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福晋变得比他还爱钱,他是需要钱享受或是办事需要花花,而福晋是只贪不花的那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守财奴。因福晋这一管,他最近也收敛了不少,她还想怎么样! “只要是你自己赚的,我不会去管你。”福晋不为所动,“你既然这么没本事,手段不光明就别怪我。” 太子以为他很想管啊,他根本就不想去操那份心,要不是因为有一次去慈仁宫,刚好遇上康熙,康熙要他不仅要管好毓庆宫,对于太子的言行也要规劝一二,他根本不会去管太子!大老板有令,他就一个小打工的怎么能不听话。 最让他生气的就是康熙怕儿子心生不满不亲自敲打太子私下的行事,让他收敛,只是让他多劝劝,或者是在朝上打击诱导太子犯罪的那些倒霉蛋,根本就治标不治本。 现在听到太子对他不满,心头怒火就起了,揉揉手指关节,眼看就要动起武来,太子立马就说道:“孤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这个小女子一般计较!让孤堂堂一个太子去与民争利,你是想害孤被御史弹劾吧?你到底有多恨孤呢,瓜尔佳靖妍?” 石峻岩冷冷瞥了过去,“我有多恨你,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是你自己要死绑着我,被我管你也是活该!” 太子闻言咬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孤忍你!哼!” “好了,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请离开,不然别怪我揍你。你知道的,我现在很想揍你,很想很想。”石峻岩好心地给了个提醒。 太子背着的双手忍不住握拳,他也好想好想揍人,可是武力无对等,他忍,“孤还要告诉你,万寿过后,孤要随皇阿玛巡幸热河,你就好好守在毓庆宫吧。” “什么?那我是太子嫡福晋,有没有随行?”石峻岩看着太子,有些激动地问道,那是出宫去游玩的机会啊。 太子见福晋很想去,反倒高兴了,“没有,孤说了,福晋要守着毓庆宫还要襄理后宫的一些宫务,脱不得身。随孤一起去的有一个侧福晋和两个庶福晋,福晋,你觉得可满意?” 石峻岩听了,见太子挑衅的那张脸,忍无可忍,一个拳头挥了上去,“混蛋,都说我忍你了,你还来挑衅我!” 太子没有防备中了一拳,见福晋已经开始要全副武装,赶忙把守着外边的奴才们给叫了进来,揉着有些发疼的脸匆匆走了。 宁嬷嬷等守着外边的奴才一进殿内,见福晋脸色不好,太子又头也不回地走了,忙担心地问,“主子,怎么了。” 石峻岩不耐烦地摆手让她们退下,想着不能随行去热河,他不高兴了,皇太后康熙都偶尔都会让她去上一两次,可是看太子那态度,想让他主动带上自己,根本不可能。这样的事实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石峻岩没生气多久,石夫人已经领了牌子入宫来看他了,等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女,石夫人的眼圈就红了起来,只哭当初不该看着嫁入皇家风光,让女儿现在过得这般难。因为这是母女二人在福晋内室里说的话,因而胆敢说上一两句。 不过石峻岩是个谨慎人,不希望额娘祸从口出,便忙打断她,“额娘,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石夫人这才没那么激动地打量福晋,发现福晋果然胖了不少,可见是过得很好,心里有些宽慰,“太子可是对你好了,也是,福晋是个好的,太子和你过久了,自然是知道的了。” 石峻岩听得嘴角直抽,太子要真这么觉得,天可是要下红雨了。“额娘,你和阿玛在家怎么样了,玛法的身子呢?” 如今已经康熙三十一年了,他记得书上写着阿玛和玛法的身子不适是在近几年没的,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会着急,又不能回家看看。若阿玛和玛法没了,对石家一家影响可大着呢,更别说他们是一直疼他宠他的亲人。 石夫人轻拍福晋的手,“福晋且放心,你阿玛身子好着呢,你玛法最近倒是常常犯困,不过许是年纪大了,方会这般。” 玛法六十三岁在这个年代来说确实是挺大了,可是好好养养,也能活得更长些,石峻岩心里想到,给石夫人拿了一瓶子,里边装了五颗药丸,“额娘,这里边都是救命的好药,我偷偷匀给你的,你要收好,以后若有什么急事可救急用。” 石夫人结过一听,忙给福晋塞了回去,“这肯定是宫里赏给你的,你要收好,别累阿玛和额娘担心。” “额娘你就放心吧,我还有呢。玛法你呢让他多出去走走,别老待在府里,让大哥和二哥多陪陪他,人肯定就能精神起来。”石峻岩说道,又吩咐宁嬷嬷把他收的私库那些好东西好药材都挑上一些,给额娘备回府的礼。 石夫人越是到临近回府越是舍不得女儿,这每回要见一面都挺难,福晋又不能常回府,以后也会是和现在一样,唉。 “你二妹妹明年就要选秀,到时候你记得帮忙看着,她的身份嫁个不上不下的宗室子弟就行,你也不用太烦心,知道吗?”石夫人临走时想起府里庶出的女儿,浅提了一下。 石峻岩听了点头,刚要送石夫人,就听到她又说了,“靖妍啊,额娘虽知有些逾越,但还是要和你说说,好好和太子过日子,额娘和你阿玛,你哥哥弟弟妹妹们见了你好好的,自然会好好的,你性子也拗,太子他是皇子,身份尊贵自然也傲,你们若是对得上脾气自然是和和美美,可是现在都还谈不上多知对方,自有些不便。额娘是知道你的,你这辈子的夫君就是太子殿下,和他好了,你这辈子才能好。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石峻岩听后默想了许久,才轻声问道,“真的一辈子都不能改了吗?” 石夫人吓了一跳,赶忙捂住福晋的嘴,左看右看四处没人,才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这发的什么疯,嫁入皇家怎么可能改,即使是平常百姓家,改了也没几个有好下场,这话万不能再说了! 石峻岩赶忙讪笑,“额娘,我这不是说错话了吗,以后肯定不会乱说。我一定会和太子好好的,和和美美过上一辈子。”说到后边那句话着实有些咬牙切齿。 石夫人听了心满意足了,有了女儿这句保证,那肯定就是没问题,很是高兴地在石峻岩的亲送下,上了回石府的马车。 自从石夫人来见过太子福晋后,太子福晋俨然又有些没精神了,虽然要忙康熙的万寿宴,还要替太子准备康熙的万寿礼,依旧是提不多起力气。 太子又来过福晋住处几回,看到没往日活力的福晋,到底是不习惯,说了几回见她爱答不答,怕福晋因为自己不带她去热河不高兴,然后搞砸万寿礼的事,只能自己更加用心准备。偶尔心里还会想想,要不要反悔让福晋跟去热河玩玩,没准福晋还会对他感恩,可是一到福晋面前,看她瞥向自己的眼神不怀好意,这个主意立马就被打消了,对福晋怜悯简直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福晋的日子最近得过且过,胃口不好了,喜欢吃清淡一些的东西,好几次看到大鱼大肉油腻的菜色都会有种要吐的感觉,他觉得最近撞了邪,过完年后他什么都不顺心。 答应要老实待在毓庆宫,可是每次见到太子都会有种以后霉运滚滚来的感觉,什么精神都没有了。 “福晋,你这是怎么了,胃口又不好了?可要喝一口白玉翡翠鲫鱼汤缓上一缓?”宁嬷嬷见福晋吃着一半又停了下来,赶忙出声唤道,给她舀了半勺鱼汤到瓷碗里。 福晋闻到扑鼻而来的鱼腥味,忍不住“呕”了出声,之前吃下去的全都给吐了出来,吓得伺候的宫人忙团团转。 宁嬷嬷惊得立马大叫,“快去叫太医!快去!” 李嬷嬷见了,和冷静下来的宁嬷嬷交换眼神,俩人眼里俱是有喜意,福晋这,这可是有喜的征兆啊。 太子刚好在毓庆宫,听得下边的奴才说福晋病了,正急着找太医,他还不怎么相信,不过想到福晋最近做什么都没力气,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也走去福晋那儿看看。 结果走到福晋的住处,刚进去,就见福晋的贴身嬷嬷宁嬷嬷高兴地奔来,“太子殿下吉祥,福晋,福晋有了!” 太子听了连哪只脚要先迈出去都忘了,差点摔了一跤,这真是震惊啊,福晋居然有他孩子了! 他,他居然要有嫡子了! 世界疯了 太子既惊讶又高兴,又问了宁嬷嬷太医诊脉的细节,细算了一番便知道是他和福晋那一夜过后,福晋才怀的身子,想到那夜福晋的热情,心里有些发热,要是福晋总是和那天那样好说话就好了,不过现在有了身子也很不错呢。 而事件另一个主人公听完太医的诊脉,说他已经有三个月的喜脉后,就只剩下极度的震惊,一直都没回过神来。 周围伺候的奴才都以为福晋是太欢喜了,李嬷嬷重重咳了两声,才把福晋的神给唤回来,眼圈有些红地看着福晋,“主子,这可是大喜事,得赶快派人告诉太子殿下,还要给皇上和太后娘娘传喜讯啊。” 石峻岩愣了愣地回神,然后点头,“你去吧,我自己再待一会。”他还在想,他怎么会怀孕呢,怎么可能怀孕呢?他和太子仅有两夜,一夜是大婚圆房,一夜那夜被听墙角的疯狂,很明显,照怀孕的月子来说就是那夜疯狂过后,中的奖。 这也太容易了吧!他好想怒吼!用手摸摸腹部,怪不得最近腰变得粗了这么多,原来里边装了个小娃娃,这真可怕。 李嬷嬷刚得福晋的命令要和两个宫女出殿门报信,就撞上喜得也还没回过神来的太子,见太子身后还跟着宁嬷嬷,就知道宁嬷嬷已经告诉太子福晋怀了身子的事,赶忙给太子请安,“太子殿下吉祥。” 太子赶忙挥手让她们下去,自己就径自走进大殿,“福晋,孤来了。” 石峻岩听到太子的声音,瞪眼过去,起身要行礼,却被太子双手给扶了起来,“福晋身子重,不必多礼。” 石峻岩恨恨地捏了一把太子的手,嘴上说道,“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本以为福晋身子不适,孤想过来看看,没想到福晋有身子了,呵呵。”太子想了想,乐出了声。 福晋见太子这么高兴,心里明白自己有了身子完全就是如了太子想要嫡子的意,暗自咬牙,“爷,臣妾想进内室休息了。” “孤送你进去。”太子这时候很体贴。 福晋听了笑颜如花,“有劳爷了。” 一进内室,福晋坐在软榻上,冷眼看着太子殿下,“爷,你很开心?” 太子见福晋变脸,因为有嫡子的喜悦顿时冷了下来,有些不满地说道,“福晋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孤要有嫡子了,还要哭丧着脸?” 石峻岩闻言泄气,“我,我这是没做好准备,怎么就突然有了呢!” 太子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孤早做好有嫡子的准备,要不是你不配合,咱们早就有喜讯传出去了,还用得着等你怀了三个月才知道吗?”说完想到福晋都怀了三个月了,怎么太医一直没看出来,那些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明明每月一次后院的女人都要诊一次脉,福晋居然一直没诊出来,“哼,一直给福晋诊脉案的是哪个太医,孤要重重治他的罪!你已经有三个月身子了,他居然今天才看出来。” 福晋被他一提起,想到给他诊完脉冷汗淋漓的太医,就知道自己该害人家倒霉了,想了想便道,“这不干那太医的事,因为年前忙,且我是你的嫡福晋,不需要像侧福晋庶福晋她们那样,想什么时候看太医就什么时候,便没有按每月月初月中例循诊脉,我身子向来康健,不耐烦老是看太医,只是今日用饭不小心吐了才使人唤了太医,方知道的。” 说着他有些恹恹的,“胤礽啊,别动不动就重重罚奴才大臣,就当为我肚里的孩子积德,别你有些事做得过了,到时候报应到我的孩子身上。”说完他摸了摸肚子,虽然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可总归是长在他身体里,血脉相连。 太子听到福晋这莫名其妙的劝导完全摸不着头脑,“福晋你别乱说话,孤是那样的人吗!别自己诅咒孩子,以后嫡子生下来孤来教养,孤实在是信不过福晋。也幸好,咱大清的皇子皇孙都不能长于妇人之手,不然孤可该担心孩子被福晋给教坏了。” 石峻岩听了一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先自己做得让我满意了,再来说教孩子!” “瓜尔佳靖妍!你太看不起孤了,孤是你丈夫!”太子见福晋又贬低他,对嫡子的到来再高兴也无法不对福晋看不起他敢到生气。 石峻岩转了个身子懒得理他,“你不用强调,我知道你是谁,我要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我还懒得理你。再说了,你现在这么高兴有什么用,万一生下来的是格格不是阿哥,到时候你就白高兴一场了。”皇家什么的最重男轻女了,生了个格格也是苦命,迟早嫁蒙古吃沙子。越想福晋越觉得肚子里的那只是个杯具,不想生了。 “福晋说笑吧,孤相信你这胎肯定生的是阿哥,是嫡子。孤要去告诉皇阿玛,孤还要让大阿哥和三阿哥知道,孤也要有嫡子了。”太子可不想福晋说那些不好听的话,强调道,“福晋,你肯定比大阿哥的嫡福晋要有福气,她头胎生了一个格格,你一定要争气一些知道不。不然以后你在嫂嫂弟妹间抬不起头可就不能怪孤了。还有啊,你也知道咱们大清的皇女皇孙女以后是要嫁蒙古的,为了孩子,你也该生个阿哥。” 石峻岩被他说得脸变得越来越黑,“胤礽!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我给你怀孩子你都该偷笑了,现在还这么多话,我告诉你啊,你别气我,你一气我万一我动怒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不敢保证!” 太子听到福晋这么说,张了张嘴又合上,福晋这家伙油盐不进,只要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就好,现在还是别惹她,“好吧,孤不说了,孤还有事,你先好好休息。” 石峻岩闻言不耐烦地挥手,自己直接爬上床往被窝里钻。 等内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心里又惶恐不安,伸手摸了摸腹部,刚想握拳又用力张开,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进入了空间。 这个孩子不该存在,史书上太子的嫡福晋在康熙三十六年才生了一个女儿,而现在只有康熙三十一年,他居然怀上了,如果历史上嫡福晋真的在这一年怀了孩子,却没有记载,那么很可能这个孩子最后连生都没生下来。怎么会这样,难道他记错了或者看错了? 想到这里,石峻岩焦急地去找那边明清史书,等翻到那本史书,刚一碰到,史书却以肉眼能见到的速度化为灰烬,石峻岩傻眼了。 他对清朝的许多了解全来自这本史书,因为放在空间不会不见,他也只是需要的时候才会找来看看,并不会刻意去记下史书里边的事,现在史书突然间化为灰烬,这是什么意思,以后他该怎么办? 现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有没有关于他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记载! 石峻岩觉得自己要疯了,什么倒霉事都让他撞上!怀了太子的孩子,生了下来那这辈子就和太子完全绑在一块了,为了孩子连后退的路都没有,但是让他一辈子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他实在办不到!如果那群女人是为他争风吃醋他还会高兴得很,但是对象变成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他名义的丈夫,他可以冷眼旁观,可是为了孩子要他去争他也实在办不到。 生了孩子就要负责,要为他或她的一生着想,这也是他在现代游戏人生不想结婚的原因,怕麻烦。可是在这里,生不生孩子完全由不得他。 石峻岩在内室磨蹭了很久,纠结了很久,再出来后整个人又变了一番模样,感觉比之前有了精神了。宁嬷嬷李嬷嬷等人都以为福晋是因为怀了嫡子,对生活有了盼头,人有精神起来,一个个满脸喜悦,细心为福晋打点一切,就怕伺候福晋伺候得不舒服。 殊不知石峻岩已经打定主意了,既然自己做不到一般女人该做到的事,他就还是按着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过下去,太子最好别来惹他,孩子,以后他自然会让他好好的,还会教他心脏承受能力强些,以后见什么都见怪不怪的时候,他就不用再担心了。 石峻岩想得很好很不错,可是却忘了,他不找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也会找上门来。 太子嫡福晋有了身孕,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乾清宫飞进后宫各宫各殿,一下子该知道的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皇太后的赏赐,妃嫔们的示好,好东西源源不断地送进福晋的私库。 康熙下旨嘉奖,听说太子给康熙上了折子,要早日册封太子嫡福晋瓜尔佳氏为太子妃,记入皇家玉蝶,成为大清第一位太子妃。还听说康熙居然允了,好消息又传到毓庆宫,福晋脸上笑着,心里百味交杂,册封太子妃,他做太子嫡福晋做得那么好还抵不上早日怀上一个孩子来得有效率,一怀了孩子,康熙太子这对父子就积极了,在封建社会,女人果然还是会生才有保障。 福晋心里恨恨,又给太子记上一笔,只等生了孩子,再找他算总账。 本想清静清静,毓庆宫的女人们又各自有动作了,纷纷到福晋的住处来恭贺,送贺礼道喜的一个个都亲自过来,福晋被她们烦得烦不胜烦,看着她们看向自己肚子,嘴上笑着说喜,眼里的嫉妒全都藏得深深的,让人心里格外不舒服。 “姐姐,听说爷上折子要请封姐姐为太子妃了,想来不日圣上旨意就会到来,姐姐这可是双喜临门啊。”李佳氏来得最慢,这一来,便笑着走到福晋跟前道喜。 福晋闻着她身上的兰花香味实在太浓,忍不住想打喷嚏,赶忙使人让她退后一些,才道,“妹妹,这都还不确定,等爷回来再说吧。妹妹今儿的香味太重,爷怕也不会喜欢,你还是先回去换换。” 虽然李佳氏平日也喜爱兰花香味,但是今日福晋闻着很不习惯,想来是因为怀了身子,才会对腥味香味不舒服。 李佳氏闻言,看到程佳氏还有另外两个庶福晋,四个侍妾听了都掩嘴笑着,眼里带了讽意,脸色变得不大好,福晋莫不是故意针对她?明明往日都不曾说她身上的香味,今儿特意提起,难道怀了孕了就娇贵得不像样了? 浅上眼药 李佳氏想着,脸上笑得讪讪的,“姐姐说笑了,爷前儿才夸妹妹这香味淡雅,不过若姐姐闻着不习惯,妹妹我一会就去换了。” 未等福晋答话,一直不高兴李佳氏得宠的程佳氏倒是说上了,“李佳姐姐你还是快些下去换了吧,福晋闻着难受,那难受着的可不止福晋一人,还有肚里的小阿哥。要是爷知道了,也该气姐姐你不知进退。” 其他俩个庶福晋和侍妾们虽然说不上话,但听到程佳氏这话都眼里带笑,似是赞同。 李佳氏的脸上那笑差点挂不住。 福晋不想看着她们这些争风吃醋的面孔,往常看着怎么看怎么美丽赏心悦目,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着脸也有些黑,“好了,都回各自院里,没旁的事就不用过来了。” “福晋姐姐,这可怎么行,给您请安立规矩这可是规矩,我等怎么能够无视规矩肆意妄为?”李佳氏嘴皮子真够利索,立马说道。“姐姐若因我身上的香味不高兴了,妹妹这就回去换,再过来。” 福晋闻言冷眼横了过去,“不必了!到底你是嫡福晋还是我是嫡福晋,我已经说了让你们退下去,还那么多话作甚么?” 说完,福晋看向宁嬷嬷和李嬷嬷,“宁嬷嬷,李嬷嬷,主子我累了,想歇歇,你们就代主子送送两位侧福晋。”然后甩了一下手帕,径自带着几个宫女往内室走去。 留下太子的侧福晋,庶福晋,侍妾们脸色变化不停,福晋居然就这么把她们晾在殿内,这也太过了吧,莫非怀了身子,气性真的能大成这样?要知以往福晋都是笑脸相对,即使她们想走,福晋都会留,哪像今天这样不耐烦。 李佳氏被福晋连着发作了两次,脸上早就挂不住,涨红了脸,程佳氏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看到李佳氏有了对比,倒是好过了一些,走到李佳氏跟前,“李佳姐姐,你可千万别把今日之事记在心里,想来福晋姐姐是因为怀了阿哥有些累了,方会这般不耐。”说着,她在李佳氏身边嗅了嗅,道,“不过李佳姐姐今日这香味,可确实是浓了,爷虽说以前喜欢,没准闻过后又厌了呢。” 李佳氏被程佳氏这话中有话给气在心里,走着都有些头重脚轻,差点摔了下去,连连叫着头痛不舒服,要看太医。 本来程佳氏是想走的,见李佳氏这样,怕走了李佳氏逢人说是她气着的,也留了下来,宁嬷嬷想请她们离开听到李佳氏想叫太医,想冷脸赶人可是对方是太子殿下的侧福晋,只能遣人去召太医过来。 李佳氏看起来脸色确实差了不少,闭着眼睛由着贴身大宫女扶坐到椅子上,庶福晋和其他侍妾都走了,程佳氏看着李佳氏这个模样,越发不想担什么事在身上,便使眼色想让宁嬷嬷去内室请福晋出来,可惜宁嬷嬷根本就只当没看见。 太医来的速度并不快,因为宁嬷嬷故意使小宫女,让她慢悠悠去召,直说不急,等太医到了,李佳氏被请到流苏帘子后边坐着,伸出一只玉手,太医拿小帕子盖上,诊了脉,眉头皱着然后又疏开,“李佳侧福晋这是滑脉之象,约莫要有一个月了。” 这话一出,李佳氏顿时不觉头疼了,心花怒放,她这是又有喜了啊,程佳氏见了恨得直咬牙,李佳氏自出月子承宠也只一个半月时间,这又让她给怀上了! 宁嬷嬷听了只觉得这李佳氏是戳人心肝,恨不得立马把人给赶出福晋的院里,福晋这才正传出喜脉,这李佳氏就来凑热闹了,这不是给福晋添堵吗? 李佳氏有喜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福晋就在内室,没一会就知道了。听到这个消息,福晋眼眯眯,伸手摸着腹部,心想肚里的娃还没出生,他就有同父异母的兄弟了,可不知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娃子他爹,他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太子刚回毓庆宫,就听到李佳氏又有了身子的消息,高兴着呢,这不是好事成双吗,他的福晋虽说对他不好,可是大度,不似三阿哥的福晋把老三管得死死的,常日拈酸吃醋,对那些侧福晋和侍妾们没个好脸色,都有了身子还恨不得一个人霸着老三,皇阿玛都要看不过眼了,更别说老三的亲额娘荣妃还在呢。还好他的福晋不会这样。 果然有了嫡子的福晋怎么看怎么可人,太子想着就想去福晋那儿看上一回,刚踏入毓庆宫后殿没多久,就被李佳氏的贴身宫女给请了过去。 太子见那宫女脸色焦急,想着李佳氏的体贴柔情也就过去了,一到李佳氏那里,看到李佳氏梨花带雨,面有委屈,便有了不悦,“李佳氏你莫非是给孤脸色看?”他这心头正高兴呢,就看到一张哭丧的脸,任谁谁不高兴。 李佳氏一听,往日太子最欣赏她柔弱美丽,今儿居然不奏效了,也马上擦干了眼泪,“爷您可冤枉妾身了,妾身怎么敢给您脸色看呢?妾身是在想福晋姐姐刚有了身子,连带着把福气也分了给妾身,妾身也有了一个月的身子,想到先头的小阿哥,心里这是又难受又高兴,总算妾身又能为爷怀了孩子,眼泪就止不住了。” 哦,合着是喜极而泣?太子爷心纳闷地想,想到早殇的那个小阿哥也没再对李佳氏冷脸,便道,“你有了身子就好好养胎,别像前个阿哥那般了,早日为爷生一个身子骨强一些阿哥或格格就是了。” “爷说的是,妾身必要为爷生一个康健的小阿哥。”李佳氏自动跳过太子说生格格的话,有谁会对一个刚怀身子的女人说生格格的话,太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懂事就好,先头你的宫女说你身子不适,可有召太医过来?福晋现在要管着毓庆宫还怀着孩子,有些事能少扰着她就少去找她,别让她累心,爷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这话吩咐你了你就该知道怎么做了。”太子想了想又提醒道。 李佳氏听了有些恨恨的,如果福晋没有怀孕,又有谁的风头能压过她,现在宫里那些主子,太子殿下全都看着福晋的肚子,着紧着,又有谁会关注着她呢。 “妾身听爷的,爷,福晋姐姐怀了身子,最近不喜欢闻着人身上的味道,听说香味汗味都会让她不舒服,爷待会过去姐姐那儿,可该挂心一些。姐姐是头胎怀孩子,有些事妾身比她懂上一些,可闻不惯人身上的味道就有些不好了,这时常要奴才伺候着呢,万一姐姐一直不习惯,对肚里的小阿哥就不好了。”李佳氏小心地看着太子的脸色说道。 太子听了,直直地看着李佳氏,看得她忍不住心虚,可是脸上依旧挂着笑,不知怎的,太子突然笑了,然后道,“你好生歇着,我去福晋那儿了。” 说完,一点留恋也无,转身就走。 太子走后没多久,李佳氏房里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听得守在门外的宫女赶忙进去收拾碎片。 太子去找福晋,福晋不见,只让人说他歇了,在睡觉,太子把守在内室门外的嬷嬷和宫女打发了,自己打开门就进去了,见福晋果然躺在被窝里,闭着眼,不过眼皮在动,可见没睡着。 “福晋,孤知道你没睡。”太子走过去捏了一把福晋的脸蛋,被福晋给拍飞。 “我懒得见你,你不是在李佳氏那儿吗?”福晋没好气地睁开眼,他烦都烦死了。 “哎,李佳氏说福晋你闻不惯人味,香味汗味都不行,是不是真的啊。孤听了就想过来看看,福晋是怎么过日子的。”太子说道这个,又觉着有些好笑。 福晋听了一怒,“她什么意思!”找死是吗,明明就讨厌她身上那个香味居然说他闻不惯人味。“你让她少来烦我,身上擦了不知道什么香粉,腻得很,也就你受得了,她还说,爷说爱得很,怎么福晋就闻不惯了呢?爷,你就这个品味?我告诉你,我不是闻不惯人味,我是闻不惯她身上那妖味!” 说完福晋鄙视地看着太子,意思是太子你的品位真低劣。 李佳氏敢仗着又有了身子在胤礽跟前上他眼药,就别怪他事后给她好果子吃,他不高兴了心眼也会变小的。别以为有了太子的宠爱,还有了身子,就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真要计较,太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太子见福晋眼珠子往一边横就知道她在做鄙视状,福晋自己也够恶劣的了,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这嘴可真毒。好了,孤不与你说这个,明日你就让她自己在院里好好安胎就是了,也不用到你面前烦你,你也别拿这事来烦孤,这都是你的分内该管之事。孤今日要和你说的事,皇阿玛说要册封你为太子妃了,还让孤上了请封的折子。” 太子说着便又多手去捏福晋的脸,“封你为太子妃,可不是孤的本意,你别太高兴了。” “爱新觉罗胤礽,请问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福晋迅速伸手抓住太子的手,放到嘴边就狠狠咬了一口,然后乐道,“我是很高兴,很用力地向你表示高兴。” 太子疼得眉都皱了起来,伸起手看到那整齐的牙印,气道,“孤就不该好心过来看你!”他得知李佳氏怀了身子一开始高兴,后来怕福晋知道了心里膈应,对怀着的嫡子不好才一心过来看看,结果福晋就这态度,果然不该小看福晋,福晋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后院那些女人怀了孕,那些女人得了宠,她关心的只有找不找得到理由找自己麻烦! “都有了身子还不消停,就算不想着你自己,也想想肚子里孤的嫡子!” 福晋听了倒是笑了,掀开被窝,双手摸着自己的腹部,然后笑得一脸妖孽地看着太子,“爷,我这肚子里难得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嫡子?啊?” 太子见福晋这样,心生警惕怕福晋心里不满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忙道,“福晋这是说笑了么,你是爷的嫡福晋,也是孩子嫡亲的额娘,这谁不知道。孤还有事,明日你去慈仁宫给皇玛嬷请安,可要小心些,别磕着碰着了,孤还要去为随驾巡幸畿甸的事忙活,就先走了。” 还是早些走好,免得多留一会福晋又动怒了。 “爷,我可有赶你走吗?先留下来吧,之前不是说巡幸热河吗,怎么又改了巡幸畿甸?”福晋见太子有些替他着想的意思,心里还是满意的,双手放开腹部,重新给自己盖上被子躺下,然后拍拍一旁空出的位子,“爷,过来一起睡,臣妾有事想和你说。” 太子听到,回头看着一脸好商量的福晋,越发有些犹豫了。福晋态度越好,越不会有好事找他。 好商好量 福晋见太子犹豫,不满地瞟了太子一眼,翻身故作忧郁状,“爷,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那么害怕干嘛?” 太子殿下一听这话,真是不顺耳,他怎么会怕自己的福晋,于是转身就脱了鞋爬上床,“孤怎么可能怕你!说吧,你想和孤说什么。”说完见福晋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腹部,虽然动作轻微,但是看得太子殿下心头颤颤的,“福晋,你的手可悠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万一把肚里的阿哥给拍坏了,到时候心急的可不止孤了!” 福晋听了,眼皮抽了抽,摸肚子的动作顿了下来,“你给我放一万个心吧。说说,怎么不是去巡幸热河了?” “热河的行宫改建罢了,而且皇阿玛的万寿就要到了,巡幸畿甸二月初去,来回大半个月,回来刚好便是万寿。”太子说道,他没告诉福晋的是,今年年初,安徽山西等地有蝗虫灾害的苗头,因此巡幸畿甸便是直隶那一带,这事必须提到前头,皇阿玛有意安抚民心也要让直隶的那些大小官员知道他的重视,若真等到灾害爆发了,那今年巡幸畿甸便不可能了。“你是不是还记着要随行啊?你现在有了身子,是不可能去的,你给孤死了这份心。” 福晋听了一瞪眼,“你根本就没有捎上我的心思,我早死了这份心了,现在你说这话可是又想惹我生气了?” 太子见福晋瞪着自己,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的气性别这么大,要是把阿哥弄没了,皇阿玛到时候就该训斥你了。”而且肯定不会只有训斥这么简单。 福晋听了气闷,伸手作势要揍人,“你再瞪我,再等我就揍你!别老拿孩子威胁我!”明明是他怀着孩子,这孩子该是他欺负太子的依仗,结果却被太子三番四次提醒威胁,完全倒过来了,这可真是郁闷至极。 “孤没你这么不懂事。”太子轻飘飘地扔了一句话,把福晋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福晋不知道太子怎么有脸说这句话,他懂事全天下就没有不懂事的人了!“胤礽,你的脸皮可真厚,我算见识到了。” “你!”太子听到福晋这明显就是反驳他的话,也气道,“孤的脸皮厚也比不过不要脸的福晋你。” “胤礽,你说的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不能让我的情绪太激动!你知不知道我肚子里现在有你的嫡子!”福晋听了现学现用,“要是因为你这一气,我肚里的娃子他有一丁点闪失,到时候不仅我要找你算账,皇阿玛也会训你一顿!你还有脸说自己懂事?” 太子闻言咬牙,“瓜尔佳靖妍,算你狠!孤就不该留下来陪你说话。” 说着太子就要爬下床。 “不许下去,上了我的床,想下去哪那么容易。”福晋看着太子起身的动作,慢悠悠地说道,“爷啊,咱们的感情交流是必要的,虽然我有身子不能伺候你,可是福晋怀孕,作为丈夫的太子也怎么也要表示关心,在福晋房里歇上几回吧,而且你又为我请封太子妃,我总也要有表示。最近宫里头可是看着咱们毓庆宫看得紧紧的,你这一走,咱们先头对外的恩爱可就全都白费了,太子爷嫌弃太子妃这话肯定会被传出去,你知道的,我最爱惜自己的名声。” 太子一听,烦躁地躺了回去,“麻烦死了,孤就不该来福晋你这儿,你要让孤留下来,态度就好点,别总是要惹怒孤!没见过有你这样的福晋!” 石峻岩翻了身子,让太子也侧过身子,和他面对面,“咱们各人让一步,你不说我不喜欢听的话,我也不惹你,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太子见福晋这么说,眼睛一转也应道。 “那好,现在咱们商量商量你以后出巡带人的事。这次你去巡幸畿甸,因为我怀孕,李佳氏怀孕,为了管好毓庆宫,剩下的程佳氏作为侧福晋也要帮我的忙管事,就不可能跟去,爷,你想带谁去。”石峻岩笑着问道。 太子不知道福晋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心里闪过几个人选,然后问道:“福晋你的意思呢?” “爷就带庶福晋唐氏和侍妾王氏去吧。”石峻岩一口说道。 “不要!”太子立马摇头,唐氏和王氏他都不喜欢,福晋这样安排肯定是故意的,“林氏与宁氏就好了。” 色胚!福晋暗骂,太子果然喜欢颜色好的,选得两个都是从前在他心里挂得上号的美女,“爷,你去巡幸畿甸,是去办正事,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带娇滴滴的美人去干嘛,是照顾人还是人家伺候你啊?唐氏和王氏一看就是身子康健好生养的,带去能省了你多少心啊。”唐氏和王氏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她们是太后赐给太子的,太后的眼光向来不注重颜,注重的是能不能生养。 “福晋,你到底有什么小心思和孤说,孤能答应就答应,别拿这些事故意来膈应孤。”太子见福晋执意,想到唐氏和王氏俩人在毓庆宫安分老实日子过得太好,长得越发有些强壮的身段,眼睛就闭了起来,一副绝对不想如福晋意的表情。 石峻岩看了暗自好笑,说道:“我哪有什么要求,我也只是因为有了身子不便外出,若是有机会……”说得欲言又止。 太子立马会意,答应道,“福晋放心,孤常都有随皇阿玛出巡的机会,以后能带上福晋一定第一个带你出去!” 福晋一听,高兴得直拍胤礽肩膀,“我就知道爷最聪明最懂知我心意了!既然爷答应了,我就先记着了啊。” 太子被福晋重拍了一掌,疼得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个悍妇,下手就不会轻一点吗?” “这不是高兴所以失手了吗?”福晋乐道,他得到太子的允诺,自然又开始得寸进尺了,“爷,我还有一事要和你说说,我想要开铺子。” 胤礽听到福晋说开铺子的话,这个可不能答应,“孤是太子,福晋,你可不能去干与民争利的事。” “胤礽!”福晋知道太子对商人的成见很深,也知道士农工商,商为末,可是他宁愿自己赚钱,也不想再看胤礽以后去做有风险的捞钱活动,“我正正经经做生意,哪来的与民争利?” “福晋,孤困了,想睡了。”太子很干脆,不想搭理这事,又补了一句,“堂堂的太子妃去做生意,孤丢不起这个人,再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和那些狡猾商贾打交道?别费那些心,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孤生一个嫡子,这才是正正经经的大事。” 石峻岩听了,也歇了口,太子说得对,他的身份太过显眼,若真想做些什么,全都还要从长计议。想着,他心里就有些沉甸甸,真要改变以后的日子,还很难。 看向闭着眼睛假寐的太子,心道还是先管好这个爷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福晋第二天就去慈仁宫给皇太后请安,因为太子请封太子妃的折子在拟了,宫里那些人见到他更是多了几分敬畏和尊重。到了慈仁宫,刚要福半礼给太后请安,就被太后使嬷嬷扶了起来。 “靖妍,别太多礼了,过来皇玛嬷这儿。”皇太后看着笑得很开心,太子福晋有喜她知道后也是高兴的。 石峻岩见了心里也暖和,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坐在矮墩子上,顺着皇太后的手握着,笑道,“皇玛嬷吉祥,靖妍也只被皇玛嬷宠得才敢这么放肆,倒是让一干母妃们见笑了。” 这话一出,贵妃钮钴禄氏,惠妃,荣妃,宜妃,德妃,还有那些嫔都笑了,只道不会,惠妃说着吉祥话,便说道毓庆宫另一个怀孕的侧福晋李佳氏身上,“太子福晋就是个有福的,瞧瞧她一怀上,连带着就把福气带给了太子爷的侧福晋身上,那李佳侧福晋先头已经生过一个小阿哥,现在又怀上了。” “说得也是,太子福晋这一下怕是要累着了,毓庆宫还有宫里这些宫务都要压在太子福晋身上,还要让李佳氏安心养胎,太子福晋这可怎么顾得过来,要知道你这也是怀着身子呢。”宜妃听了也插了话。 福晋闻言,浅笑地打量这一干女人,只贵妃钮钴禄氏因为病着气色有些不好,听到惠妃和宜妃的话似是没多大触动,德妃,荣妃也脸色各异,至于那些嫔以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靖妍谢过惠额娘和宜额娘的关心,靖妍头一回遇上这事,倒是该向皇玛嬷讨个恩典了。”说着石峻岩不明着应惠妃和宜妃的话。 一个把李佳氏拎出来想看他变脸色,一个告诉他要放权,都没啥好意。 皇太后听到石峻岩的话,则是笑问,“靖妍可要讨个什么恩典呢?” “皇玛嬷,我见您跟前的桂嬷嬷和吴嬷嬷都是您教的好的,想向您讨个恩典,让她们随我回毓庆宫,帮忙看着。皇玛嬷,靖妍知道这恩典有些过了,可是宜额娘说得对,过不久,太子爷就要随皇阿玛巡幸畿甸,靖妍可真怕会腾不开手来,要是有皇玛嬷帮着看着,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石峻岩笑道。 皇太后闻言,直笑,“好啊好啊,原来你是看上我的人了。既然靖妍喜欢,就让桂嬷嬷和吴嬷嬷随你回毓庆宫。” “靖妍谢皇玛嬷恩典。”石峻岩立马答应,呵呵,有了皇太后的人在,其他人想趁他不便的时候塞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众妃见太后答应,脸上笑着,但心里就不知作何想了,太子嫡福晋对毓庆宫的把持可真的是把得牢牢的,连六宫事务分给她的管的也从不放松,这会子才说呢,立马把太后给抬了出来,倒是难对付。 十阿哥的额娘,贵妃钮钴禄氏轻咳了一声,笑道打圆场,“太子福晋别累着自己就好,毕竟现在你还怀着太子的嫡子,有皇额娘帮忙看着,自然是该放心了。” “话的确是这么说,不过靖妍是太子殿下的嫡福晋,既然怀了身子,就该大度些,怎么听说昨儿你罚了李佳侧福晋禁足了呢?”荣妃笑着说道。 石峻岩闻言,眼皮微动,抬眸笑道,“荣额娘说笑了。李佳妹妹因为有了身子我让她好生安养而已,听说三福晋今儿身子不舒服是被三阿哥的一个侍妾给气着了?荣额娘,这可是真的?”自家的事都理不清,还想来管毓庆宫的事,哼,没门!不过李佳氏禁足了还不安分,非要逼他给她亏吃才会老实么?李佳氏居然还和荣妃有这等交情,想让荣妃给他使绊子,可真是该恨了。 他不该见她是美女就心软,回去就该真罚她一罚了! 慈仁宫正殿的女人们听到太子福晋的话,全都望向荣妃,三阿哥福晋是个厉害人她们都是有所耳闻的,荣妃见了脸皮有些涨红。 福晋这才慢悠悠打圆场,“其实耳听为虚,我听到的定不会是真的,荣额娘,你说是不是。” 荣妃挑了一眼福晋,点头不语。 “三福晋是个爽快人,可不该让这些谣言害了她名声,以后府里那些奴才们也该好好管管,不然甚么话都乱传,坏得可就不止三福晋一人的名声,恐怕连三阿哥的名声也会受损。”福晋又接着笑道。 众妃们闻言,纷纷说是,荣妃也只能翘嘴角笑着应是这个理儿。 德妃本想开口,却见太子福晋眼睛已经瞟向她这儿,一向行事恭谨的她见荣妃没讨着好,也就笑着回望太子福晋,然后安静坐着,似万事不在意,今日的太子福晋说话明显底气就足了,许是因为怀了太子的嫡子才敢这般。 哪知石峻岩见她不动,还是吐槽,果然还是贵妃钮钴禄氏才是好的,万事不操心,这些个妃子没一个省心。 想摸肚子 石峻岩笑眯眯地从慈仁宫离开,回到毓庆宫后,吩咐宁嬷嬷安置好慈仁宫带回来的吴嬷嬷和桂嬷嬷,让她们先熟悉熟悉毓庆宫,他则转脸,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甘草,去把程佳侧福晋和李佳侧福晋,还有庶福晋和那几个侍妾都给我叫过来。” 吩咐一下达,他就坐在上首气定神闲地品着——白开水,没错,自从有了身子,为了自己和肚子里一大一小的人命着想,他什么都开始忌口了,就像现在喝的白开水,也是他转身从空间里换的。想到没有美食只能吃安胎的食物,就觉得人生真是苦逼。 李佳氏被太子和他给宠过头了,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威严,别以为肚子里有一个护身符,他就不敢对付她,哼,想他堂堂一个嫡福晋,根本就不用低下身段去和一个侧福晋斗,现在李佳氏才是那群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要罚罚李佳氏,只要推波助澜即可。 程佳侧福晋和林庶福晋,唐庶福晋,王氏,宁氏等几个侍妾都很快过来了,看到福晋脸色很严肃,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程佳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福晋姐姐,您这是怎么了?”说完又看了一眼众人,才像恍然了悟一样说道,“怎么李佳妹妹还没来呢?” 福晋听了,扔了个笑脸给程佳氏,“程佳妹妹,李佳妹妹怀着身子肯定多有不便,我们就再等等。” 程佳氏听了脸上的笑僵了僵,垂眼不让人看到她眼里的嫉妒。 李佳氏好不容易千呼万唤始出来,她已经不敢穿花盆底鞋了,看起来矮上不少,气势弱了些,进门见众位姐姐妹妹都在,赶忙给福晋行了个福礼,缓缓地矮下身子,等着福晋让她起来,因为她怀着身孕,福晋为了名声也该让她免了这个礼,可是直到她行完礼,福晋也没有出声,等她小腿弯的有些酸,发抖时,才听到福晋说,“李佳妹妹,你还怀着身孕,快别多礼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早不说晚不说,福晋这明显就是针对她啊!也好,她现在有些头晕,倒下了到时候太医来看过,她也有话说。 太子嫡福晋一大早对侧福晋罚得晕了,她可是还怀着太子的子嗣! 福晋一直在打量李佳氏,看她快要起来时眼珠子打转,一瞅就没打什么好主意,挥手让甘药把李佳氏扶起来,“甘药,快把李佳妹妹扶住,她身子重,平日又弱了些,别一时半会站了难受,快让她坐下。”说完,好像要一视同仁,对程佳侧福晋也说道:“程佳妹妹,你也坐下吧。” 李佳氏闻言,抓住甘药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甘药皱着眉头敢怒不敢言,石峻岩却开心了,甘药和康熙派过来的外管事姑姑唐姑姑可是好交情,李佳氏要掐人怎么不看准别人掐呢。“ “福晋姐姐,你唤妹妹等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李佳氏平息心头不满后,才问道。 石峻岩又装腔作势喝了一口水,才对着这群女人说道,“是大事儿。几个妹妹也知道,太子爷要去随驾,我和李佳妹妹都有了身子,是必不能跟的了。”说完他停了下来,看着那几个明显眼里带着欣喜的女人,尤其是程佳氏,他才又接道,“原本爷是想个侧福晋去的,本来你们二人都有随行的机会,现在李佳妹妹有孕不能去,我属意程佳妹妹,可刚我从慈仁宫回来,太后和几个庶母妃说了怕我有孕管不过来毓庆宫,程佳妹妹要留下来帮我搭手一二。” 程佳氏正听得高兴,被福晋最后一句给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了,想着福晋本来就不能去,可若李佳氏没怀孕,福晋属意她随行,爷定会答应,可是现在因为李佳氏不能去,她也要留在毓庆宫,实在是可气!想着望向李佳氏,眼里也是带着不满。 “但凭福晋姐姐安排。”程佳侧福晋就这点让福晋很满意,因为她识趣。 福晋高兴了,一高兴又扔了一颗炸弹,“随行的两人已经点了,就是林妹妹和宁妹妹二人,你们要好生伺候爷,谁若伺候的好了,回来爷一高兴,给你们升个分位也不是难事。”太子除了李佳氏,最喜欢的就是这两个美人,在座的哪个不明白,他这么一说,最着急的就是李佳氏了,若她们伺候伺出个孩子来,升为侧福晋是铁板钉钉的事儿,尤其是林氏先头已经怀了一胎,虽然没生下来,这若让她怀上第二胎,即使不生下来,也有升侧福晋的资本了。 林氏和宁氏顶着旁边扫过来的各种嫉恨嫉妒的眼光,照样欢天喜地地谢过福晋,这对她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好了,今天要说的事就这些。你们都回去吧,甘药,好生带人送李佳侧福晋回去。程佳妹妹,你留下来,我还要和你说说一些毓庆宫的宫务,过段日子你就随慈仁宫来的两个嬷嬷,一起熟悉熟悉日常要你操劳的事儿。” “是。”程佳氏赶忙答应,不能随行,能分点权也是好事。 李佳氏从福晋住处出来后,那颗心就跟油锅上的蚂蚁一样,焦得很,本来以为福晋是在慈仁宫受了气,今儿特意为了处罚她,她却一点都不惧,因为福晋再胆大也不敢无视规矩,对她不利。可没想到福晋除了一开始让她行礼不起身后就没再针对她,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对自己的处境不利,程佳氏会帮忙掌管毓庆宫宫务,她和自己不对付,林氏和宁氏随行,回来还有机会册封侧福晋,以后她仅凭身份压她们一头也完全没甚么效果了,更别说毓庆宫还留着几个不安分的侍妾,她们不敢对嫡福晋怎么样,但是争风吃醋波及到她头上还是很可能,毕竟她现在也算是众人的眼中钉了。 福晋要是知道李佳氏所想,一定会说她其实也看得挺明白,挺有自知之明,为什么就非要再三地撞他这扇南墙呢,明显他就懒得和女人们争些什么,李佳氏地位也稳稳的,眼睛却直盯着他,时不时弄些事出来。石峻岩一直就觉得她是个没事闲得发慌,然后瞎折腾的女人。他可以肯定,他今日说的那些话,李佳氏一定在意的不得了,根本就没心思安心地在院里安胎。上一回她生小阿哥整日里都疑神疑鬼,这回太子还要缺席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就不知道李佳氏要怎么过了。 完全不关他的事儿,谨慎是需要的,但被迫害妄想症的女人是可怕的,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活该! 太子要和福晋再商量随驾的事,因此又很无奈地转到福晋的住处,看到福晋又待在内室,捧着肚子躺在床上看床顶,他又忍不住问道:“福晋,你怎么不出去转转,你老是待寝殿万一把未出世的小阿哥待傻了怎么办?孤可还要等他出世给孤长脸。” 福晋现在顶着水桶腰不乐意出门,听到太子的话,凉飕飕地讽刺了一句,“你也知道你现在很丢人啊,要你的孩子给你长脸?” “今儿个你又吃错药了?一见你就没个好脸色。”太子闻言气鼓鼓地坐下,瞪着福晋,“孤问你,孤随驾的事儿你都给孤准备好了没?” “备好了备好了!真是烦死了!”福晋烦躁地说道,“我最近脾气不好,你别老是在我面前转,我一看到你的就来气。” “哼,孤和你一样!”太子殿下也回道,惹得福晋皱眉就要发火了,他才道,“孤,孤想摸摸你的肚子。” 语气很小心,听起来是很认真地询问。 福晋挑眉斜眼看向太子,“干嘛?我的肚子是你随便摸得的吗?” 太子抿着嘴角,“孤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已经会动了。”他指的是他的嫡子。 福晋一听,他时常摸着都还没感觉到肚子里会动了啊,“应该没那么快吧,我问过宁嬷嬷,好像要四五个月才有胎动吧,等你随驾回来再说。” “就让我临走前摸一摸,就一下,孤和阿哥说说话儿。”太子不知道从何时起,和福晋说话已经学会打商量了。 福晋闻言自己想了想,胤礽毕竟是娃子他爹,提早交流感情,以后太子也会对这个孩子更上心,不过太子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奇怪了。“过来吧,就摸一下。还有啊,胤礽,你不要老是说是阿哥,万一被你说着说着,我生了个格格出来,你就好看了。” “福晋别乱说话儿,你这个孤敢肯定是嫡子。”太子嘴上不满地反驳,靠近福晋,伸出右手慢慢地贴上福晋有些微凸的腹部,刚碰上时还缩了一下,福晋看着他这副模样好笑,被摸肚子的人都还没紧张,他自己反倒紧张得紧。 “你自己肯定你又不是太医,你要肯定就在你心里肯定,别到处嚷嚷,你一嚷我心里压力大,到时候真生个格格,就全怪你。”福晋自己都在为肚子里的孩子性别问题烦恼,老是被说生阿哥,他再不在意,被说多了,压力还是会有的。 “福晋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孤摸起来就不真切了,全是你说话时腹部动的感觉。”太子不满了,摸着觉得没啥动静,干脆耳朵贴了上去。 福晋见他得寸进尺,刚要说他,却见太子闭着眼睛倾听的样子和平日的嚣张宛若俩人,乖巧得不像样,也就安静地让他倾听。 等好一阵子了,他见太子还动都不动,忍不住唤他,“胤礽,胤礽,有没有听出什么来?” 太子听到福晋的声音,才带着一脸吃惊地表情对福晋说道,“福晋,我好像听到阿哥的心跳声了,真的,一下一下,好奇妙不可言喻。”说完他盯着福晋的腹部,还没凸起来,那阿哥该有多小啊。 福晋完全不相信,这才三个月,有那么神奇吗?他对怀孕这些了解的不多,可是恍惚觉得三个月能听到孩子心跳声,很可能是胤礽的幻觉。 “你别不信,孤再听听。”太子又说道,然后脸又贴了上去,“孤和他说说话儿。” 福晋见太子这热情得不像话,莫非他今日才是吃错药的那一个?“你说。” 太子胎教 太子偷眼看着闭眼睛安静的福晋,嘴角噙着坏笑,对着福晋的腹部就在叽叽咕咕,福晋知道他说的满语,因为语速快,声音又小,听得不甚清楚,偶尔能听到一两句额娘,争气,霸道,福晋听得太子好像越说越不像样,于是也凝神细听,一听不得了,这太子居然在胎教,而且教坏孩子! 太子也许不知道胎教这个说法,但是冲着太子对他肚里的娃一直说他额娘的坏话,然后烘托出太子自身的高大,塑造伟大的阿玛形象这一点,福晋就怒了。 “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福晋低头瞪着太子殿下,“你就不怕把未出世的孩子给教坏了?” “那个,阿哥肯定还听不懂,孤说那些话都是无心的,福晋就放心吧。以后孤一定不这么做了。”太子见福晋居然偷听,被抓了个正着也只能忙着安抚福晋。 福晋的脸色渐渐缓和,既然孩子没出世你就那么爱说教,那就让你好好教教,“不,你若真这么喜欢和未出世的小阿哥说话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我听说了,孩子未出世,若他的阿玛额娘时常对他胎中教养,阿哥会更聪明。”说完,福晋上下打量着太子。 “何为胎中教养?”太子见福晋有些不怀好意,暗中警惕问道。 “就和你方才那样,常对胎儿说教,嗯,胤礽啊,这个可是咱们的第一个嫡子,你也希望他聪明,天赋过人,给你长脸吧。你以后有了空,就给他念念诗词啊,读读书啊,什么的,以后他肯定聪明。”福晋笑眯眯地说道,太子对他这么没耐性,换成他的孩子,就不知道有没有这等好耐心了。 太子一听,就知道福晋打的主意,细想了一下,“等孤随驾回来再说,既然阿玛额娘的胎教都有用,孤不在的时候,福晋就要多多费心了。” 说着,太子又有些不放心,“福晋可不许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给阿哥,免得他学坏了。” 福晋听着一噎,太子自己刚刚教坏孩子,到了他这边就不许了啊,哪门子的道理,不过太子居然会答应给孩子胎教,这要传出去,他就不怕给他的兄弟们笑话,太子爷做这种事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还有啊,福晋,这事只你知我知,不可给第三个人知道了。”太子又加了一句,等以后阿哥出世,真的天赋过人,想到大阿哥的脸色,他就不由得想发笑了。 福晋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太子还是爱面子的,还以为他豁出去了呢。“爷,我跟你说笑的,别当真,你整日里忙着皇阿玛交与你的政事,这些事就不要劳烦你了,有我呢。” 要真让太子一有空就来打扰他的安静,他想到也是不乐意的。 却不想太子下了决定的事,几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福晋不必说了,孤意已决,就一定会做到。孤随驾后,福晋要小心安胎,别整出什么事来,要是有人给你找麻烦,你只管记着,回头孤收拾他们。” 福晋不再说别的什么话了,人家太子都放话了,还有谁敢对他怎么样,“好吧,这事先这么定了,你也安心随驾皇阿玛,毓庆宫有我呢。” 太子满意地点头,“福晋,你也只有管着毓庆宫这点让孤放心。” “爱新觉罗胤礽,让你说句好听话有那么难吗?”福晋对太子时不时拿话堵他心的行为深恶痛绝。 没多久,太子就去随驾巡幸畿甸了,毓庆宫送走了太子后,一开始整个宫里的气氛有些低沉,但很快,女人们又找到感兴趣的事儿可以做了,那些侍妾们还有程佳侧福晋一有空就去看望李佳侧福晋,美名其曰关心,没人敢找福晋,有什么事都有慈仁宫的两个嬷嬷出面,然后呈给福晋,问她的处置法子,福晋没有要紧事根本不现,请安免了,那些女人们闲了,李佳氏虽然龟缩在自己院里安胎,可是打扰的人多了,怎么也静不下来。 有一回干脆使人闭了院子待在里边不出来,可是没有福晋,还有程佳侧福晋可以去找她,那些宫人怎么也不敢公然得罪一个太子侧福晋,只能把程佳氏放进去,程佳氏一个人去,李佳氏还能应付,可是程佳氏是带着三个侍妾去的,一下子又开始闹哄哄吵得李佳氏没法安静,气得咬牙又没有办法,想去找福晋可是福晋又不出面。 一来二去真气出病来,晕了过去。福晋见罚李佳氏已经罚得差不多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使太医好好给李佳氏诊诊脉,让她的宫女嬷嬷好好伺候,又把程佳氏等人给训了一顿,让她们以后别老是去李佳氏那儿,姐妹情深也别扰得人家不能休息。安胎的补品药物全都是按内务府供的份例赏到李佳氏院子里,过多的热情福晋早没有了。 被训过的女人们老实了不少,福晋也不想自己找烦心事,他还要时常去慈仁宫尽孝,心神不可能过多的分在毓庆宫女人们争宠的头上。 转眼又到了去慈仁宫请安的日子,福晋虽然得了太后的特许可以免了,但他却不能恃宠而骄,太后越是这么说,他越该去尽孝,而且他的胎也稳了,平日出去走走正好当散心。 去慈仁宫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四阿哥福晋乌拉那拉氏,才十四岁,看起来很小但是一脸庄重,她和四阿哥成婚是在年初不久,因为四阿哥还未分府,夫妻俩人住在阿哥所。 “二嫂吉祥。”那拉氏看到福晋见了个礼,因福晋册封太子妃的恩旨还没下,她便称福晋为二嫂。 福晋让她快起来,问道:“四弟妹,可是要一起去慈仁宫?” 那拉氏点头,“四阿哥随驾去了,我平日也无甚么事,就常去皇玛嬷那儿走动。” “嗯。”福晋应了一声,“那一起吧。”嫁入皇家最难做的就是四阿哥福晋了,原先四阿哥的养母佟皇贵妃甍了,四阿哥又给回德妃养,却仍记在佟皇贵妃名下,德妃与四阿哥不亲,对这个四福晋自然也是亲近不起来,四阿哥夫妻在宫里少了母妃的照顾,也就少了一分依仗,可即便这样,四福晋照样要常到德妃跟前尽孝,给冷脸她也得贴上去,还要打理好与宫里各处主子的关系,更是要努力在皇太后跟前露脸。 比起来,太子额娘虽然早逝,但是留下的太子确实正经的唯一的嫡子,康熙还护得甚紧,又有太子储君的地位,福晋跟着太子,谁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已经算好得太多了。而且因为太子在宫里嚣张跋扈惯了,那些妃子避他都来不及,若惹福晋一个不高兴,太子出马她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虽然太子不能对自己的庶母妃怎么样,但是只要在康熙面前说个不满委屈,连人都不用提是谁,康熙那么聪明的人一猜就知道,为了嫡子,他会干出什么来,那些妃嫔都是心中有数的。 福晋边走边心中感慨,太子现在真的是个万能护身符啊,想着就想到日后太子被拉下马,结果却是闷声不吭的四阿哥上位,福晋眼角就不由自主地瞥向身边的四福晋,看得四福晋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忙问道:“二嫂,可是我脸上有甚么不妥当?” 福晋摇头笑道,“怎么会不妥当,四弟妹,像你这般温婉大方的福晋,我是看呆了。” 四福晋被突然一夸,脸红了起来,“二嫂,您说笑了。” “不过我看你的气色不大好,可见身子弱了些。万事再着紧也着紧不过你自己的身子,如今你还年轻,早些养着对你以后才好。”福晋观她脸色苍白,虽然上了粉,但是眉眼疲色仍然显现,便说道。 这一说,四福晋眼圈便红了起来,只是低头掩下,再抬头又恢复了过来,“二嫂的话,我省得了,只是如今我要学的事儿正多着呢,等以后就会好的。” 福晋想到她的难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为难的也可找我,别憋在自己心里,如今太子爷和四阿哥都随驾去,我作为嫂子自然也要照顾照顾你。” 四福晋自然明白福晋的好意,四爷一向和太子殿下交好,有太子嫂嫂帮着,她的日子倒是会好过一些,心生感动,“二嫂,你还怀着身子,我怕扰了你……” “哪会,你有空也可常到毓庆宫来,一人总待在阿哥所也无趣。”福晋说道。阿哥所现在九阿哥几个年纪小的,其他阿哥们全都随驾去了,阿哥所安静得很,德妃伴驾,四福晋也不用常去永和宫给婆婆请安,时间也空闲了出来。 正说着话,远远就看到几个奴才追着一个小阿哥,边跑边喊,“十四阿哥慢着点,别摔着了!” 福晋一瞧,果然是小十四那个小肉弹,小十四被德妃养得太好了,如今胖得紧,肉嘟嘟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掐上去。 十四阿哥看到太子福晋和四福晋,也不再跑了,快步走到石峻岩跟前,“二嫂吉祥,四嫂吉祥。二嫂,你最近怎么没给胤祯送木刀人呢?” 石峻岩对康熙给儿子取谐音的名字深恶痛绝,同一个额娘生的,结果名字的音叫起来是一样的,每回小十四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石峻岩都会下意识想到雍正帝胤禛。 “上回给你送过了,最近嫂子没空,十四弟,你可不能太贪玩,小心玩物丧志。”石峻岩实在不明白他的孩子缘怎么这么好,康熙那些小阿哥们和他接触了几回倒是对他亲热起来,少了几分顾忌,明明他也没做什么,不过是送送孩子喜欢的礼罢了。 “二嫂,我怎么会玩物丧志呢!”十四阿哥闻言背着小手,从上到下打量太子福晋,然后转头对四福晋说道:“四嫂,二嫂嫂肯定是对爷我说谎了,二嫂嫂怎么会没空呢,要是忙着怎么会胖了呢?二嫂,你的腰粗了好多哦?”难道多出的时间都在毓庆宫养肉了? 石峻岩听了眼皮直跳,十四阿哥这个小混球说完那双眼睛闪着坏笑,小小年纪就这么刁钻,才五周岁不到就一口一个爷怎么样爷怎么样,看着那小样就欠抽啊。 倚老卖老 石峻岩听到小十四的话还没怎么样,四福晋脸色就微变了,忙对小十四说道,“十四慎言,二嫂是怀了身子而已。你以后万不能说这样的话儿了。” 十四阿哥见四嫂有些训斥他的意思,他平日里也是被宠坏听不得不顺耳的话的主,一下子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会四福晋的话。 石峻岩听完四福晋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正经人,四福晋果然是个正经贤惠的人,和四阿哥一样一板一眼,这不过是玩笑话他还听得,想着他就拍了拍四福晋的手背,示意她别急。 “小十四啊,你嫂嫂我是胖了不少,那是因为要给你生个白胖的小侄子出来,你呢,你瞅瞅你满身的肉,你这身肉能给嫂嫂变个侄子出来吗?”石峻岩笑眯眯地回道,听得随行的宫人都低头闷笑,四福晋很吃惊,太子福晋说话怎么这么的…呃…直率。 十四阿哥被石峻岩这么一说,肉肉的脸蛋儿一下子就涨红了,不满地瞥着福晋,“二嫂嫂你这是耍赖呢,生孩子那是女人家的事!哼,我的肉也能给我长力气!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九哥十哥他们玩。二嫂嫂,你别忘了送我的玩偶兵和木刀人,等以后小侄子出世了,我也送他玩具。” 说着甩着小袖子就要走人。 “小十四,你可要记着你的话啊。”石峻岩看着他那矮墩墩还装的一本正经的背影,跑都没走得快,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下决定回去就把他这个模样给画下来,等以后十四长大后,再看到他小时候的模样,看他还能在他面前装吗?那时候十四肯定什么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等十四阿哥走了以后,四福晋才像松了一口气,对石峻岩道,“二嫂,你真厉害。”确实很厉害,都取笑了十四那身肉了,还没让小十四怒得暴走,连婆婆德妃对小十四也都是顺着来,刚刚她怕十四的话得罪二嫂,结果劝了反倒让十四不满,对比二嫂,确实差了好多。 石峻岩听了一点都不以为然,笑笑,“你有了空还得哄哄他,小孩子偶尔玩笑话而已,你放心,我不会记在心上。我们去慈仁宫吧。” 说完,就领着一群宫人,往慈仁宫慢慢地走去。四福晋见状,自然也跟了上去。 到了慈仁宫,福晋发现未随驾的惠妃和荣妃都在,居然明珠的夫人觉罗氏,还有索额图的夫人完颜氏也在,本来这命妇觐见也不是今日,怎么这两位夫人这么闲呢? 石峻岩本来还有些疑惑,但是眼角扫到两位夫人身旁各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闺女的时候,他就知道为了什么了,他着实不该忽略今年秀女大选的事儿,这两位夫人这是先带人来过眼吧。 等给皇太后请了安,皇太后见到福晋又高兴又担心福晋走动多了对怀胎不好,可是看到福晋的气色不错后,又放下心来,赶忙使宫女拿了软椅放到离她不远的地方,让福晋坐下,对四福晋也和颜悦色。 等太子福晋和四福晋坐下后,觉罗氏和完颜氏早已起身,给两位福晋见了礼,又各自都指了身边的闺女,告诉石峻岩和四福晋她们是哪位,让她们给两位福晋行礼。 石峻岩虽然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但很明显就能觉着索额图的夫人对他的态度没有明珠夫人觉罗氏的恭谨,语气变化很细微,可是石峻岩还是分辨了出来。 觉罗氏带的是她的亲闺女,完颜氏带的却是她娘家的侄女,两个都是颜色好的,只是年纪小小,还没什么看头,当然这是石峻岩的想法。 石峻岩见过没多久,惠妃就带着觉罗氏还有那个小纳喇氏告退了,本就是趁选秀前让女孩儿露露脸,好在选秀时多一分凭仗,留的时间长了,反倒会让人不喜。 完颜氏想来也是这个想法,见觉罗氏走了,她也没再留下,领着侄女也告退了,临走时还额外使了眼色给石峻岩。 看得石峻岩觉着有些意思,这完颜氏莫非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不成? 想到外朝索额图和明珠争斗,内里俩人的夫人也要比拼,真的是全家老少一起上阵,很是热血激情。他和完颜氏也只见过几面,都是命妇入宫觐见时在慈仁宫见到的,平日里还没私下接触过呢。他想不明白,完颜氏使眼色给他时,有那么确定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吗? 皇太后等荣妃也走了以后才笑着对福晋说道,“靖妍,最近胃口怎么样?” “回皇玛嬷话,都好。劳您操心了。”石峻岩想着事,听到皇太后的话赶忙回道,“皇玛嬷,今年大选,我怕是不能襄理了,不知道您有什么章程?” “大选你不必操什么心,有各宫的主子在,你看着就好。”皇太后笑着不以为意。“你现在要好好养胎,早日生下嫡子才是。太子不在,我听吴嬷嬷她们说,那些个侍妾都闹腾了?” 石峻岩对太后话题跳跃得快感到很无语,本就不想让她挂心毓庆宫的事,结果她老人家却最喜欢和他聊这个话题,“都有皇玛嬷您的人看着呢,她们也闹腾不起来。” “那就好,不过那个李佳氏,你是要上心的,她还怀着太子的子嗣。”皇太后浅言说了一句,太子福晋明显就是不想理会这个李佳氏,但是她是嫡福晋,不理会那是不行的。 石峻岩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太后有提醒的意思在里边,也就点头应是,“皇玛嬷说的是。”只要李佳氏安份就好,他自然会让她好好的。 皇太后和石峻岩说完话,就又转向四阿哥福晋,说了一会,石峻岩偶尔也插了一两句,明显气氛就很融洽。 这一留,时间过得飞快,皇太后干脆留了她们一起陪着用午膳点心。 石峻岩吃完后,才又慢悠悠地往毓庆宫回去,到了毓庆宫不久,就有宫女告诉他,索额图索大人的夫人一直在毓庆宫等着福晋回来,但是没等到就先回了,说明天会递牌子求见福晋。 石峻岩听了嘴角勾了起来,原来还真是有事找他啊。 第二天,完颜氏很准时就到了毓庆宫,因为石峻岩接了她的牌子,她也很顺利地见到了福晋。 石峻岩就坐在自己的殿内上首,看着完颜氏给他见过礼后,就开门见山地夸她昨天领的那位娘家侄女,完颜氏算是满清大姓,而索额图夫人娘家本身也是有本事的,她的娘家侄女又是嫡女,身份不能算低,就是是按正常选秀路线,指给宗室子弟做正室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但是索额图夫人今日所说的,可见她明显不想走正常路线,想要抄小路。 “福晋,您也知道我家老爷和太子爷的关系,那是亲得不能再亲了。”完颜氏说完,末了开始要和福晋讲人情了。 福晋听到这句话,心里只剩嗤笑,再亲能亲得过亲生儿子?想到这里,福晋就想到索额图还送过自己两个庶出的儿子给太子玩背背山,对索额图的人品一下子就打了负分,对这个完颜氏也没好感。 “那夫人你的意思是?”石峻岩听完完颜氏拐弯抹角地说索额图如何在元皇后崩以后对太子的诸般照顾,又如何有赫舍里一族对太子万分支持,完颜氏说话艺术非常高,能让石峻岩听出她的意思,但是不会觉得没面子,只是无论她如何说,在石峻岩眼里,她对他讲太子和索额图的情分就是有对他的意思在里边。 完颜氏见太子福晋脸色和悦地听她说完,脸上还挂着笑,心里就直觉得有戏,她家老爷说得对,他是太子的叔祖父,外姥爷那一辈,而且还是太子储君位置坐得稳的依仗,太子福晋也是懂得怎么做的,一点小小要求并不过分。“福晋,您也知道今年就要秀女大选了,我那娘家侄女得多依仗依仗您啊。” 福晋听到完颜氏话里有说太子宫里两个侧福晋的分位还缺着,那意思就是有些盯上太子侧福晋的位置了,依仗他?难道是让他帮忙求康熙把她娘家侄女求给太子当侧福晋吗?要真这么做也不难,而且因为他是太子嫡福晋,大选这事上,他也是能过问一两句,毕竟是康熙给他的特权。但是求得人是完颜氏,那就有得商量了。 他也不知道完颜氏和索额图是怎么想的,把侄女指到毓庆宫当侧室,那是当小妾,简直就是上赶着不是买卖!而且完颜氏虽然是满族大姓,但是分了好几支,能为太子使上力的人马有限,仅靠情分就想让他帮忙? 本来石峻岩对索额图一家早就关上了门,现在可是连窗也不准备开了。 石峻岩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依旧笑着对完颜氏说道,“夫人放心吧,你说的事我记下了。” 他很不吝啬说些客气话让索额图夫人安心,等送走完颜氏后,他转身就用毛笔在花名册上把完颜氏的名字给记上了,看着花名册上六个名字,上边清一色的理由都记着是给他找麻烦,打扰他安胎,石峻岩笑得很开心。 太子不是说谁给他找麻烦就让他记上吗,等太子回来会收拾他们。既然太子这么说了,他就照做,就看太子回来怎么收拾了。 至于索额图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他正愁找不到机会破坏,结果索额图的夫人完颜氏就上赶着递把柄给他,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下回见了,他得好心告诉她一句,想也得先看看是谁再说啊。 太子归来 福晋怀孕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简直就是跟没怀孕一样,除了整个人变胖了不少,肚子有些凸起之外,完全没别的变化,连之前对鱼腥味反胃,过了一段日子也不会了,日子过得简直就是安稳得不能再安稳了。 偶尔摸到凸出来的小腹,他也只当是长了啤酒肚一样对待,谁让肚里的小东西那么乖呢,一点都不折腾他,等小东西出世后,一定好好夸夸。 福晋想着,然后又低头认真地作画,他最近清闲了以后,没别的娱乐,就是想着画些Q版的漫画存了起来,里边记录着康熙那些小阿哥被他撞见的糗事,从四阿哥开始一直顺位到十四阿哥,大阿哥和三阿哥因为比较年长他见的时候不多,没啥特殊印象,至于太子,太子的糗事太多了,福晋在另一本加密级别的画册上详细地记载了太子被他欺负的那些事儿,甚至太子当初在圆房的时候被他压的情景他都画了下来,只等以后太子不认账的时候,给他好好看一看。 以后哪些皇阿哥们长大后,对自己小时候的事儿肯定有很多不想提的,嘿嘿,既然被他画了下来,还当成了连载漫画,那就是铁证。以后他们谁敢惹了他,等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后,他就好好地把这些画册装订成册,送给他们孩子当启蒙教育。 即使他们撕了又能怎么样,他空间的豪宅里可是有一台复印机,机器还能用呢。 想到这里,福晋给Q版的小十四光头上用笔勾了个小辫子,看到肉嘟嘟的小十四活灵活现,即使画的不是素描,也能让人一眼瞧出来那就是十四阿哥,福晋就自得他的画技还没被丢下,如今更是因为常练得到了很好的发扬光大。 “主子,奴婢有事禀报。”宁嬷嬷在内室门外边敲了敲门。 福晋听到,停下笔,把画册合上,画册的首页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皇家阿哥一级私密档案”,看着画册消失在他手中,他才扬声道,“进来吧。” 宁嬷嬷听到福晋的声音,轻柔地推开了门,看到福晋正躺在软榻上看书,便轻声道,“主子,你好歹使几个奴才进来伺候您啊,您总是一个人待在内室,奴婢都觉着不安心。” “你们都守在内室外边,我只要一出声你们就能听到,怎么不安心。好了,宁嬷嬷,有什么事儿?”福晋问道,“可是为准备太子回来的事又出了什么岔子?” 转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昨儿就收到消息,说康熙要回京了,既然大老板回来,那么二世祖太子也是该回来了。福晋最烦的就是太子回来还要兴师动众,让毓庆宫众人准备好迎接他回来,虚荣的爷们,他可是懒得理会太子,直接吩咐下去,一切从简。 “福晋,不是那事儿。是淳华院那边,宫女来报说李佳侧福晋腹痛,现在李佳侧福晋看了太医后,还一直说有人要害她。”宁嬷嬷忙回道。 “那太医怎么说?孩子有没有事?”福晋闻言,把手中的书放下,坐起了身,往软榻下去。 宁嬷嬷赶紧扶着福晋,然后跟着他走着,“太医说侧福晋是误用了活血的点心,那对胎儿不好。因为李佳侧福只用了少许,因此孩子无事。” 福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她的院里怎么会出现有活血作用的点心?她不是一向都小心吗,怎么会误食?吩咐下去,一定要查!” 李佳氏这都惊弓之鸟大半个月了,好不容易太子要回来,结果还真的出了事,若在太子回来前,李佳氏肚里的孩子没了,那事情大半都要怪在他头上,真不知道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 宁嬷嬷听到福晋的吩咐,快步走了上前,对福晋耳语道,“福晋,这是个好机会啊!若李佳氏的孩子真没保住,有慈仁宫的两个嬷嬷作证,这全然怪不得您身上啊。主子,要不要奴婢去……”说到后边,宁嬷嬷的语气又阴森了起来。 石峻岩被自家的恶嬷嬷的话给说得笑了起来,害得宁嬷嬷还以为福晋是同意了呢,差点没撸起袖子就要开始干活了,结果,福晋却笑道,“李佳氏要真没了孩子,是不是我做的后果都没差。嬷嬷,你要记着,我管着毓庆宫呢。” 即使怪不到他头上,落到康熙和太后眼里,那也是他没尽到责任,才会给别人机会害了太子的子嗣,而且在上位人的眼里,想的更是不可能简单,甚至还会觉得是他在推波助澜,帮了那背后之人一把。 对他来说,这绝对不是好事。 宁嬷嬷听了,只能赶忙打消自己的念头,又为福晋感到委屈了,福晋管着毓庆宫可真是难啊,“福晋,那我们该如何做,太子爷就要回来了,若李佳侧福晋在太子爷面前使坏,那如何使坏。要奴婢说,她会吃错东西那都是她自个的事。咱们毓庆宫的膳房可是管得严严实实,这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来。” “查不出也得查,狠狠地查!到底是她自己做的还是真的有人对她动手,即使查不出结果,也要向旁的人表明我的态度!谁敢伤了太子爷的子嗣,我必不会给她们好下场!”福晋语气有些重,他不在乎李佳氏能不能保住孩子,在深宫中保护好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个当额娘该做的事,他在乎他的名声,他要让人知道,他的态度和康熙,太后,太子他们是一致的。“从膳房,到送膳还有李佳氏院里的那些奴才,去过李佳氏院子的人,通通都给我查一遍。对了,你去吩咐后,记得使人和李佳氏说一声,告诉她,若她再不安心养胎,大后天太子爷回来,她就不必出现了,只能好生待在淳华院。” 福晋这话里分明就是怀疑是李佳氏本身自己做出来的事儿,不怪他这么想,因为淳华院实在是在他严密的控制下,想使手脚的人,甚至是程佳氏都不行,李佳氏能够腹痛又不伤到孩子,引得宫里的那些人记上他一笔,这分寸只有她自己能把握。 “是,福晋。”宁嬷嬷得了福晋的令,便出了内室去吩咐了。 福晋留在内室安静地坐着,垂着眼睑,时不时伸手摸着指套,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笑了出声,再抬眼,眼睛发亮,似是有了什么坏主意,心情变好了许多,嘴角带笑起身就慢悠悠往内室外走去。 因为福晋的话和态度,这次狠查起来,还真查出了几个不好动的奴才,宁嬷嬷见事情有些严重,并没有声张,而是私下里告诉福晋那几个奴才有问题,石峻岩吩咐她别动那些人,毕竟是各宫留的暗子,只要他们没出手,他就不会动,毕竟没了这些人还会有下一批,只要看紧了他们又能减少杀孽,何乐而不为。 至于害李佳氏动胎气的人最后居然是那凶手自己害怕得站出来,原来是李佳氏的贴身宫女桃红,说是因为李佳氏对她不好她暗中记恨才下的手,说完早已吞了金,还没使人救人就没了。李佳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脸上一万个不相信的样子,坐在帘子背后的福晋听着她那哭声,眼神晦暗。 太子很快就随康熙回宫了,回到紫禁城,一路有百官跪拜迎接,但是回到毓庆宫,毓庆宫却和平日里没两样,只那守宫门的奴才见了他后,才飞快向里传报,“太子殿下回宫了!” 太子本来巡幸畿甸回来,因为一些事,心情正不好,现在看到冷冷清清一点没迎接他回来的毓庆宫,顿时脸更黑了,一路往毓庆宫走,终于看到他的侧福晋和侍妾们都在等着他的到来后,心里有稍微高兴了一点,但是左寻右寻,连怀孕听着身子不好的李佳氏都到场了,却连福晋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下,太子爷浑身都冒着冷气,谁都能看出他不高兴了,声音发冷:“福晋怎么不在!” 场面一下子就僵了下来,两个侧福晋和那些侍妾虽然害怕太子,但是知道福晋没到她们还是高兴的,更何况太子爷明显就因为福晋不在生了气,这下就更妙了。 “回太子爷!”宁嬷嬷好不容易从福晋住处跑过来喘着气高声喊道,却没见太子见她这副模样怒火更甚。 “来人啊,把这不长眼的奴才给孤拉下去,杖责一百!”太子殿下狠声吩咐,甩了袖子转身就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宁嬷嬷被两个侍卫给拉住,不停地挣扎,高声对太子的背影喊道:“太子殿下留步,太子殿下留步啊!福晋她动了胎气!太子爷你快去看看福晋吧!” 太子殿下没有耳聋,听到宁嬷嬷这话,脚步登时停住了,急忙转身,喝道:“福晋怎么会动了胎气呢?” 宁嬷嬷挣脱开那两个侍卫,扑的一下子跪到太子殿下跟前,语气哽咽,“太子殿下,福晋她这几天过得不甚安稳,又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回来,一着急出寝殿就不小心拐了一脚,动了胎气!如今太医正赶过去看了,福晋又想着殿下,不能迎接您回宫,使奴才过来告诉殿下。太子殿下,您快去看看福晋吧。” 太子连话都没听宁嬷嬷说完,抬步就往福晋住处赶去,心心念念就是保佑他的嫡子千万不能出事,又怪福晋大意,连出个门都能拐了脚!果然不能让他放心。 留下一干等了太子许久的女人们揪紧手中的帕子,跺疼了脚,也只能干瞪着眼看太子离开,去找那个动了胎气的福晋,一个个心里恨不得福晋的孩子真因为拐一脚给拐没了。 福晋的寝殿里,太医已经给他诊过了脉,确认无事后就被他打发了下去,然后福晋安心地躺着摸肚子,宁嬷嬷都去了找太子了,太子该到了吧。 太子的女人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还想让他去迎接他回宫,门儿都没有。 福晋笑眯眯地想着,边想边摸肚子,对里边的小东西默念,嗯,孩子,咱们是时候和你阿玛算总账了。 挑拨离间 太子爷一走,完成福晋使命的宁嬷嬷也忙踩着花盆底蹬蹬地追随太子而去,她可不能傻着等在这里,太子爷还没收回打她一百杖的成命呢,趁太子爷现在没记着她,她得赶紧回福晋身边。 看得原本想拉着宁嬷嬷的两个侍卫追上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这一追上去,万一把正急上火的太子爷给惹恼了,那一百杖没准就落到他们头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宁嬷嬷小跑着跟在太子爷后边走了,俩人都心里想着先装装糊涂,等真的要打了再说吧。 太子爷一路上没停歇,走离福晋住处不远刚好看到甘草领着太医出来,马上把太医叫到身边,问道:“福晋如今情形如何?可有伤到肚里的阿哥?” 太医一看到是太子殿下,有些吓到,很是恭谨地行礼,“太子殿下吉祥。回太子殿下话,福晋虽然动了胎气,但因为一向安养得好,因此福晋和小阿哥并无大碍,这两日只需好生养着便是。” “你是说福晋肚子里真的是小阿哥?”太子听到福晋无碍,耳朵里便只剩下太医说福晋和肚里小阿哥的话了,莫非太医已经确诊了福晋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太医一听,额头差点没冒冷汗,他只不过是顺着太子的话,说福晋肚里是小阿哥,本就是太子自己开的口,一瞧就知道太子心心念念生个嫡子,若他反说福晋肚里的小格格,那太子一生气,还不拿他撒气。天可怜见,他只是区区一个小太医,要是太子爷真对他不满,那可就惨了。 “回,回太子殿下话,福晋如今才四个月不到的身子,还不能脉诊,辨别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 “什么?莫非你是在糊弄孤!”太子爷眉梢上扬,这太医的话刚让他欣喜没多久,结果告诉他其实还没能诊出来,着实是可恨。 太医被这么一喝,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恕罪,臣绝无糊弄太子殿下之意,望太子殿下明察。” 说着就磕头不止。 还没磕几下,就见福晋的大宫女甘药就急匆匆地出来,看到太子殿下赶忙行礼请安,“太子殿下吉祥,福晋方才肚子又痛了,这,这正找太医呢。” 太子听了看着那跪着的太医,对着人家的腿就踢了一脚,“还不快随孤进去,给福晋看看!” 进了福晋寝殿,福晋隔着帘子让太医诊脉,双眼透过帘子看着刚回来的太子殿下,见他神色不大好,不过现在全身心在关心着自己的嫡子会不会有事,倒是没发现福晋的打量。 太医提心吊胆,诊完脉后眼皮直抽,这福晋还真是头一胎大惊小怪,“回太子殿下,福晋,福晋会感到肚子疼痛,是因为肚子里的小阿哥动了而已。”言外之意就是福晋肚里的娃自己有动静,而不是因为动了胎气。 这话一出,在场的太子爷和伺候福晋的宫女嬷嬷们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等太医走后,福晋让人撤了帘子,又让宁嬷嬷和李嬷嬷带着四大宫女出内室去守门,才躺在软榻上,眼睛上下打量着太子爷,语气很是凉飕飕,“爷,怎么一回来气性就这么大?人家太医在门口还被你拦住教训了一顿?” 福晋还不知道太子要打宁嬷嬷一百杖的事,要是知道这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绝对是直接算账了。 “你怎么知道?”太子斜睨了福晋一眼,自己坐到离福晋不远的椅子上,“孤一回到毓庆宫,毓庆宫冷冷清清连接孤的人都没有,这事孤还没说你,结果你倒好,居然动了胎气!要是孤的嫡子出了什么事,一定都是你粗心大意失了谨慎!” “太医刚出我住的大殿外,我怎么不知道?”福晋听到太子的指责,嘴角勾起了笑,今儿个他是不想和那些女人一起去接太子,还想直接把太子引过来,才弄出个动胎气的事,结果他还没找太子算账,太子反倒对他有更多不满。 福晋起身走到太子面前,太子很有些谨慎地看着他,“你快回去坐着,没见你刚刚动了胎气吗,还起来干嘛?” 福晋没理会太子的话,反而坐到太子的腿上,双手搂住太子的脖子,看到太子皱了眉头却不敢动,有些得逞地露出笑容,他现在的体重可是重了不少,重重地坐到太子腿上,太子还是一路走过来的,怎么能不觉得大腿酸疼,“爷,我和孩子可都是很想你的,怎么爷好像一脸不愿意见我们的样子。爷说是我不谨慎才会动了胎气,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累啊。” 太子想让福晋起来,可是怕动了福晋害福晋又动胎气,要不是因为福晋怀了孩子,可真该让福晋少吃些饭食,免得重量过人。“福晋说的是什么话,孤只是回来时有些心情不佳,如今听到福晋和小阿哥无事,心情也好上了不少,哪像福晋说的那样,不愿见你呢。嗯,福晋,孤的腿有些酸疼,你还是先起来吧。” “你说什么?”石峻岩闻言一笑,搂着太子脖子的手一下就拧上了太子的耳朵,“你说你的腿酸疼,所以我就不能坐了是吧?” “瓜尔佳靖妍!你大胆,快松开孤的耳朵!”太子殿下被拧耳朵,疼得眉头皱起来,“你又发了什么疯,快放手,否则孤不客气!” 石峻岩拧着太子的耳朵旋转用力,过了一会见太子真疼得紧了,才松开太子的耳朵,站起身对着太子爷挺了挺肚子,很是挑衅地冲着太子说,“你对我放什么狠话?你要怎么不客气,只管冲着这里打。” “你……你真的是无理取闹!”太子被石峻岩一堵,看着那凸出来的小肚子,心里只能默念一切为了嫡子,他就忍忍这个恶妇。 “我无理取闹,那都是给人烦出来的,要不是现在我不能和你动手,我今天非揍你不可!”石峻岩说着闭上眼睛,平息怒意,免得真动了胎气。 他在毓庆宫的诸多麻烦全都是因为太子胤礽,要是他不是太子,要是他不是康熙的儿子,他早就能拍拍屁股走人,更别说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以后为了肚子里这个他还得好好筹谋!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心烦,在一而再再而三被李佳氏给惹了,被他那群侧福晋庶福晋侍妾,还有旁的那些人给烦了以后,这种不耐烦早就压在他心里,正等着发泄。 能被他当泄气包的只有太子殿下。 “孤累了,孤要回自己的寝殿,不和你争!”太子见福晋一脸不好商量的样子,简直就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样,他是选择退一步了。 “坐回去,我问你一句话儿。”石峻岩发泄了一些怒气,想到正事,慢吞吞地把人叫住,“胤礽,你当初说了,你说谁给我惹麻烦你就收拾谁吧,现在可还记着?” 太子听了回过身,“我记着,莫非你今日是给人气了?”才会不给他好脸色,太子想着他都不在毓庆宫绝对没有惹过福晋,那么只可能是别人惹了她,让她把气撒在了自个身上。 想到这一重,太子的脸色也不好了,“哪个奴才敢这么大胆子,你说,孤收拾他们。” 福晋听了满意地转身去取花名册,“爷,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把人记下了,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边说着边把名册递给太子爷过目。 太子打开一看,上边记着六个人,把他们给福晋找了什么麻烦都记得一清二楚,看到李佳氏做的那些小动作,还在他回来之前自己动了胎气,心里就把人给记上了,其他的四个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只是因为是他平日的亲信,为了福晋处罚那几个奴才不是什么大事,但最后那个完颜氏分明就是索额图的夫人,索额图和他的关系福晋不会不知道,怎么会和他的夫人有了不好? 太子看着那上边记着索额图夫人完颜氏打扰福晋安胎,居心不良几个字,有些不大确定地看着福晋,“福晋,人可不是这样记的,索大人的夫人做了什么,怎么你一点都不提?” 福晋在太子浏览他的花名册时也一直观察太子神色,果然发现太子看到最后索额图夫人的时候,眼神微变,他就知道要破坏索额图和太子关系是有些麻烦了。 “胤礽啊,我就是在索额图夫人这里受的气最大。今日我看着你生气就是想到索额图夫人说的那些话。”福晋说着脸上也带着愤懑,他已经提前让太子知道他的怒气了,他就不信太子敢轻视他记的这些人,若太子不去找他们麻烦,那太子他自己就会有麻烦。 “哦,她说了什么话?你先别动怒,别气坏身子还连累肚里的孩子。”太子见福晋怒气又上扬,便问道,只是心里想索额图夫人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怎么会惹了福晋? “胤礽,索额图夫人为了她侄女的选秀求到了我这里,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她话里话外,便是说你能有今日地位,索大人居功至伟,往常也得多亏索大人的襄助,倚老卖老全然否定爷你自个的努力。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堂堂太子爷,皇阿哥嫡亲的儿子,自己一点没争气,倒是在人家夫人嘴里,变成你是单靠母族的无能之辈了。你说我听到这些话能不气吗?”福晋自然知道怎么把话往坏处讲,太子爷多骄傲的一个人啊,这话即使只是完颜氏自己的意思,在太子耳里那也和索额图本人脱不了干系。 太子的脸色变了又变,拿着花名册的手都用大了力气,听了这番话,再想到这些年来索额图的行事,他的夫人会这么说不是没有可能。 福晋见太子还能保持冷静,心里倒是诧异了一些,于是又加了一句,“胤礽,虽然我也常对你不大满意,可是听到你最亲近的叔祖父的夫人这么说你,我的心里也是难受的,记着这事这段日子都睡得不安稳,一想到若我没办成她侄女选秀的事,是不是你叔祖父家就会对我不满呢?” “他们不敢!”胤礽的声音带着些冷意,“哼,你放心,她求的事你不必去做。这事孤会处置,她敢对你不敬也就是对孤不敬!” “可是,会不会让索大人不高兴,毕竟胤礽你……”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很好啊。石峻岩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话。 “孤又没说去找索大人麻烦,只是他的夫人而已。”太子看着福晋说道,他还有许多事要仰仗索额图,巡幸畿甸回来后,他更不能失了索额图的权势,就算是福晋要他说到做到,去收拾索额图夫人,他也要掂量个度,但是这事他是记在心里了。 石峻岩闻言差点没翻个白眼,事情果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过他的本意也不是让太子和索额图现在完全断绝关系,只是让他们之间有微小的裂缝而已,如今太子虽然需要依仗索额图,但是不能让日后完全去信任他,只要心里有了疙瘩,以太子爷的小心眼,不怕不记到十年后。 夫妻争执 太子回来了,李佳氏不敢折腾了,太子训了她一顿,不过为了让她能安心生下孩子,并没对她怎么样,可是李佳氏照样敏感地发觉太子对她的态度已经不同以往,以前太子还是会对她的温柔小意和奉承高兴,但现在太子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没有了以往对她的温柔。 这个发现让她很惶恐,可是太子并没有说她什么,只是不满她动了胎气,李佳氏转念一想,太子是看重子嗣的,只要她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下来,太子未尝不能再宠回她。 想到这里李佳氏心里还是安了一些,又看向毓庆宫西正殿的方向,想到里边住着的福晋,太子自从去了福晋那儿出来后,对她就变了,十有j□j是福晋说了她什么坏话,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无法做,只能等抓回太子的心后再说。 可惜李佳氏不知道,太子顾忌她肚里的孩子,他现在只有福晋和李佳氏有身孕,李佳氏虽然没福晋重要,可是到底也能为他生孩子,所以他并没有明言处置她,就冲着李佳氏自己时不时动胎气烦人的举动他就已经不耐烦了,所以只等李佳氏生下孩子后,在让她知道,爷不屑你伺候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害怕的莫过于丈夫不宠她了,当然这里的女人得把他的福晋排除在外。太子认为他这个处置绝对能让李佳氏铭记于心,福晋也不会再说什么。 福晋知道了后的确没说什么,进来毓庆宫的女人就跟秋后的蚂蚱,在福晋跟前蹦跶不了多久,会容忍李佳氏这样时不时挑衅他,多少要怪福晋自己容忍她放肆。 福晋现在不关心太子怎么处置他花名册上的那些人,反正太子的手段要狠起来绝对能让人三生难忘,即使这次温和,那些人也会得到教训。 康熙巡幸畿甸回来后,他老人家的生辰到了,万寿开始,福晋早已和太子备好了康熙万寿的寿礼,还逼着要太子写一份陈情表,把他对康熙抚育他长大的那些事点滴记起,深刻表达太子对康熙的父子情深,并加上一份亲手抄的孝经,然后压在万寿礼最底下,好让太子和康熙加深父子情分。 本来太子不肯,嫌这样太肉麻,他从前都不曾这么做过,突然这么做很奇怪,而且只要他送了万寿礼,皇阿玛就会很高兴了。但是石峻岩对太子在康熙二十九年时康熙亲征得病回来时,满脸笑容去觐见康熙给康熙留了些心里阴影的事还是记在了心上,那是他曾经在史书上看到的,康熙虽然现在对太子依旧宠爱,但是那次的事还是会对父子情分产生微小裂痕,毕竟当爹的病得快死的时候,当儿子的一脸笑容那不是让人见了以为儿子巴不得爹快去了吧,他好当家。 病中的人难以理喻,尤其是一个多疑的帝王更是容易胡乱猜测。 石峻岩问太子二十九年发生的事是否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对病中的皇阿玛还能笑出来时,太子支支吾吾说他那时见皇阿玛病重,因为他留守在京处理政务刚好西南旱灾,不想病中的皇阿玛还要挂心就先把事给压下,再一脸轻松地去问候皇阿玛,在他心里,要是皇阿玛知道也会觉得他有孝心。这么温情的事他自己心里一直很自得,让他说出口他却觉得别扭。 “福晋,你怎么知道二十九年的事?”太子说完就怀疑地看着福晋,他和皇阿玛父子之间的事,怎么会被传了出去。 “你那时见皇阿玛的时候肯定有旁的人在吧,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我是听来的。你确定皇阿玛当时知道你的本意?若是知道了,那不就会对你更加宠爱了吗?”福晋听了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不过像胤礽这种被宠得目中无人的人,即使他明着表达孝心怕别人也不信他吧。 太子听到石峻岩问起,他细细回想那事过后,好像有一段日子皇阿玛对他不同以往亲热,还额外宠小十三和小十四这两个小阿哥,他本以为皇阿玛是对他处置西南旱灾的事有微言,也不甚在意,后来皇阿玛对他又好了,这件事他也忘了。可皇阿玛要真知道他的心意,的确不该这样啊,“好像皇阿玛并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皇阿玛不知道你的心意,对你的影响有多大?”福晋见太子这么说又提醒道,“如果你的儿子在你病的时候,一脸开心,你会不会高兴?尤其是不知道儿子心意的时候,怕你也会心里添堵吧。” “孤肯定会打死这样的不孝子。”太子闻言心里一突,福晋说得有道理,他从小被皇阿玛养在身边,皇阿玛多疑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他受的帝王教养中也要学这些,可他从来都不曾想过皇阿玛会把猜疑用在他身上! 皇阿玛一向对他圣宠不改,亲密无间,只要想到那时皇阿玛会想的事,太子顿时背后冷汗湿了内衫,太子一直对康熙这个皇阿玛崇敬爱戴,也觉得他在皇阿玛心里绝对比其他兄弟要重要,但是想到皇阿玛对他起疑的可能性,原本在兄弟们渐长,已经觉得压力很大的太子心里有了委屈还有愤懑。“福晋,你别说了,孤明白了,但是陈情表这次还不能写,孝经孤会认真抄一遍奉上给皇阿玛。” 太子说完见福晋不解,便又说道,“孤一向不曾注意过这些,若是做得过了,反而会让人上心。有些事要慢慢来。” 石峻岩听到太子说出这话,还是很欣慰的,这表明太子是有正视他的提醒,“好,就照你说的做,我操之过急的确不该。” “不过,瓜尔佳靖妍,孤这回还是要谢你。”太子想了想说道,不过说得语气有些黯然。 福晋明白他是有些受打击了,不过并不觉得太子不能承受,与其等他以后被其他兄弟逼得疯了才开始去想自己到底错在哪一步,还不如现在就开始让他明白,他和康熙的君父关系,君父君父,先君后父。他到毓庆宫后,一直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在太子眼中,康熙和他的关系是父为先,君在后,康熙也任由太子这般,才会让太子一直没法看清自己的位置。 “你不必谢我,你也很清楚,你倒霉了我肯定也不好过,所以我还是有私心的。你也别怪皇阿玛,你可以将心比心,皇阿玛有他的难处,他是大清的皇帝。”石峻岩怕太子钻牛角尖,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皇阿玛最喜欢的还是你,我看得出来呢。” “真的吗?你确定你没看走眼?”太子突然趴到桌子上有些闷闷地问道。 “我是旁观者清,皇阿玛对你的宠爱你可别说你自己一丁点都没记在心里。今日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以后做甚么事千万别越过界,有些你不注意的地方,没准在别人心里你就是居心叵测了。你一向都不大在意这些,只管按自己的喜恶,所以我才时常说你被皇阿玛宠坏了。”石峻岩安慰道,眼前这家伙果真还是难过的,他还不能落井下石。 太子听到福晋说得话一点都没觉得安慰,没有一句好听的话,想着他忍不住斜视石峻岩,“让你说句好话会死吗?孤现在心里不好受,你偏爱捡孤不喜欢听的话说。好了,孤知道你的意思,皇阿玛对孤怎么样孤自己心里有数,也知道该怎么做。” “得了,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等明儿万寿过了,我还得为选秀忙呢,毓庆宫肯定会进人来,我又得操心了,这一操心呐,气儿就不顺了。”福晋知道适可而止,没再给胤礽做思想工作了,这娃十八了,不知道叛逆期过了没,要是逼得太紧,把人给逼到岔路上去,得不偿失。 “你气儿不顺了,毓庆宫有的是奴才让你撒气。”胤礽不满地说道,“孤现在气儿也不顺了,你别想拿孤撒气。” “呵呵。”福晋见太子这么懂他话里的意思,笑出声,抛给太子爷一个媚眼:“爷,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么?” 太子听得只能瞪眼,撇嘴不理脸皮厚得不像样的福晋,眼睛直盯着福晋那凸出的小肚子,蹦出一句满语,“小阿哥,以后你可一定要听阿玛的话,你额娘就是一个不像样的人。” “胤礽,你想以后孩子怎么听你的话?”福晋眉梢上扬,不满道,“我再不像样也是比你好一点吧。孩子还是像我比较好。”福晋虽然觉得自己也是缺点多过优点,可是和太子一比起来,他还是比较稳重成熟的那一个,孩子要有出息,绝对要学会他的情商。 “像你?”太子听了从头到脚把福晋给打量了一番,“阿哥就要像孤才讨人喜欢,如果像了福晋,最好还是个小格格,不过,孤相信,他绝对是小阿哥,所以福晋你别白费心思了,像你还不折腾死孤。” “那孩子要是像了你那还不气死我?”福晋被太子的话气得咬牙,又觉得生气不值当,忙心里默念世界真美好,他不该如此暴躁。 “哼,孤得儿子孤说了算。”太子不理。 “哼,别做梦了!他在我肚子里。”福晋忍不住回道,“你现在说那么多也没用,是阿哥还是格格都说不准呢。” “你!孤说了是阿哥就是阿哥!” “你当你是神算啊!” “瓜尔佳靖妍!你无理取闹!” “哦,我是无理取闹,你能怎么样?有本事冲着这里来。”某只说完又开始挺着小肚子挑衅。太子殿下只能咽下心头的气熄火,不和福晋计较。 康熙的万寿过得很盛大,因为太子爷这次格外地用心加上福晋的操办,毓庆宫太子殿下呈上的寿礼绝对压过了其他兄弟送给康熙的,不比寿礼的价值,单是太子在里边用的心,康熙就龙颜大悦了,看向太子的眼光柔和,颇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看得大阿哥,三阿哥,还有四阿哥以下的那些阿哥都只能低头掩去不满,反正在他们心里,皇阿玛眼中也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嫉妒不满的滋生那是从小长到大就开始的,可再怎么不高兴,他们还是得认了。 不过康熙高兴过后,对其他儿子也和颜悦色,每个都夸了一两句,还是让他们心里平衡了一些。 太子自万寿过后,那脸上的笑就几乎没收起过,能打击一干兄弟确实是一大乐事,不过他不再会明面和兄弟们过不去,该有的兄友弟恭他还是慢慢地去做了,平日他行事也稳重了许多,皇阿玛对他赞许有佳,万事顺心怎么能不让他心情愉快。 福晋见了只能给他泼泼冷水,让他别太得瑟免得乐极生悲。 但是太子高兴了就是高兴了,福晋泼他冷水他也没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回敬福晋,让福晋好好操心选秀,早日把皇阿玛指给毓庆宫的女人安置在毓庆宫,他知道福晋不喜欢麻烦,偏偏要弄些麻烦让福晋跳脚,见福晋吃瘪他就更快活了,连连在他的后院开始播种,他的子嗣真的是太少了,这是一个大问题。 福晋也没让太子高兴太久,等选秀结束后,时间眨眼就快到了康熙三十一年五月,福晋也怀着孩子有六个月了,太医能诊出怀的是小阿哥和小格格了。 备受打击 太子爷的书房,太子殿下使了专职照顾福晋安胎的太医以例行诊脉为名,想要提早知道福晋怀的到底是不是小阿哥,在太医回来之前,太子殿下是信心满满,在他看来福晋挺挺的西瓜肚里边绝对装着的是他的嫡子。 可是,“你给孤再说一遍,福晋到底怀的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 “回太子殿下,是小格……不,臣学术不精,并不能确诊福晋怀的是阿哥还是格格,只是脉象偏多于像是格格而已,太子殿下恕罪。”方太医自从被指来担起福晋安胎之事后,他的心脏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被太子和太子福晋给吓得要停止跳动了。 这回他被太子使去号出福晋怀胎是男是女,他诊过后发现那脉象分明是怀着格格无疑,当时就出了冷汗,太子殿下有多希望有一个嫡子他能不知道吗?每回太子殿下挂在嘴上的说法也都是孤的嫡子如何如何,他这诊出是小格格还要去和太子说,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又惊又吓还被福晋发现不对,可是他死闭紧嘴巴就是没说他真实的目的,历来宫里的太医即使诊出男女也不能跟那妃嫔说,在毓庆宫也是一样,他能告诉的人只有皇上和太子爷。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福晋自己察觉的什么,反倒安慰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求她帮忙,让方太医好生感激了一番。然而,真正面对太子爷,他才发现自己怕得小腿肚直打哆嗦,简直是不成样子。 “给孤滚出去!滚下去领五十杖,回太医院你就不必再当值了!”太子殿下听到太医说不能确诊阿哥还是格格时是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太医偏偏在后边加上那句脉象偏多于格格而已,完全就是故意耍弄他,着实可恨! “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方太医听到要领五十杖,以他现在这年迈的身子骨,那还不连命都没了,怪不得太医院那帮老东西听到毓庆宫就跑得远远的,实在是太子殿下难伺候啊。 “来人,把人给孤拉下去!”太子殿下恨恨道,即使饶了这太医的狗命也不能把福晋肚里的格格变成阿哥。 这段日子顺风顺水过得舒适,哪想到会有这么一桩给他真正添堵的事,他的嫡子不见了,变成了嫡女!都怪福晋那张乌鸦嘴,时不时说是嫡女,结果现在真的变成了嫡女! 方太医被拖了下去,嘴巴被堵上,因为太子殿下不想方太医乱说话,还把毓庆宫吵得乱糟糟,可是没拉下去多久,方太医的救兵就过来了,福晋肚子痛,要方太医去诊脉。 太子爷皱了眉头,喝道:“太医院又不止这一个太医,换个人去!” “回太子殿下话,福晋说方太医精通妇人安养胎之事,较为放心,也用惯了方太医。”甘药低头回话,心里却想福晋可真是厉害,居然能算到太子在发作方太医。 听到这话太子又抑郁了,就是太精通,诊出来的脉连让他不信都不可以,想着对这个太医咬牙又切齿,“还不快滚去福晋那儿!” 说完,太子挥着衣袖,转身回自己寝殿继续不满去了,连找美人的心思也没有了,更别提开枝散叶的事,现在他打不起这个精神。 福晋怀的是个格格,这不仅让他一直以来抱有的希望落空,还会让他再一次在朝上承受巨大的压力,他已经十八了,连嫡子都没有,甚至连庶子庶女都没有!作为一个储君,没有延续的血脉,任谁都会说他这点瑕疵。他的确是喜欢嫡子多些,嫡女不能说他不喜欢,只是现在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小阿哥! 福晋怎么看着那么凶悍,居然也是生格格的命。太子不解了,太子难受了,太子实在是钻牛角尖了! 从这一日起,太子爷的心情晴转多云,即使去上朝,脸上掩饰得再好,也被康熙察觉他眉眼间的郁色。 “胤礽,你这些天是怎么了?”康熙在下朝后,把太子殿下留到身边,很是关心地问道。 太子殿下只能强打着欢颜,不想让康熙知道他是为了福晋怀的是格格的事难受着,“回皇阿玛,儿臣无事,只是如今五月又到了,儿臣想起了皇额娘了。” 康熙闻言,嘴角微扯,他的太子自小娇惯,虽说每年到了这个月份他脾气会暴躁些,但是还不曾说过会想起他元后的话,毕竟赫舍里在生了胤礽当天就没了,胤礽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怎么会想你皇额娘呢?”康熙状似无意地问,眼睛却不经意地打量太子殿下,他发现这个儿子变了不少,真的是慢慢长大了。 “回皇阿玛话,胤礽是念起皇额娘的生身之恩,儿子还在襁褓之时不曾见过皇额娘,却是皇阿玛怜爱儿臣亲自教养儿臣长大,从小到大皇阿玛对儿臣的点滴儿臣都记在心上,感激涕零必报亲恩。”太子说着语气慢慢有些哽咽。“想着这些便想到皇额娘,儿臣的福晋如今正怀着孩子,日渐辛苦,儿臣从不知为了孩子福晋要吃那么些苦头,皇额娘便是那般辛苦生下儿臣,然而,胤礽这辈子却都无法报答皇额娘的生身之恩,这如何不让儿臣难受。” 康熙听到胤礽这番话,想到元后赫舍里氏,又想到那时候的许多旧事,还有一直亲身教养长大,如今已经成年的太子,一时心中也感慨万分。 “胤礽,你皇额娘泉下有知,必会为你所感欣慰不已。你也莫想多了伤身,”康熙叹了口气说道,太子会由瓜尔佳氏感想这番,可见瓜尔佳氏确实有依他所言,规劝胤礽,是时候嘉奖瓜尔佳氏了。虽说瓜尔佳氏这胎怀的是格格他略有失望,但日后她未必生不出嫡子,太子的担心和压力他也是知道的,太子今日会这般,未尝不是因这事有所感触。“你福晋是头胎,你也多放些心思,无论嫡子嫡女,都是朕的嫡亲孙子,知道吗?” 胤礽听到这话心头一松,眼圈有些泛红,“儿臣谨记皇阿玛圣言。”有皇阿玛这句宽慰,他根本就不惧那些小人说他无子之言的攻讦。 太子殿下从乾清宫回到毓庆宫,却听到奴才们传报说索额图大人在正殿内等着他。太子殿下可不知索额图会有什么要紧事找他,不过还是没拐回自己的书房,而是直接去了正殿。 索额图看到太子殿下迎了上去,行了个全礼,本以为太子会在行礼一半扶他起来,却见等他行完了礼许久后,太子都不曾让他起来,一时心里就有了不满。 又想到太子福晋口上答应他的夫人说会将侄女求进毓庆宫当侧福晋,结果选秀后眨眼那个侄女就被刷了下来,连第二轮的都没过,直接被送回家去,实在是丢尽了脸面。夫人回娘家一趟后不知为何一直在家哭诉却不曾告诉他受了何委屈,他这几天也心神不宁,想找个机会好让太子殿下知道他的不满,却不想太子殿下今儿个这般怠慢于他。 “太子殿下,老臣有罪啊!”索额图见太子没让他起来,以为太子被福晋吹耳边风,对他夫人不满所以也给他脸色看,于是干脆哭道,“老臣的夫人就是个没见识的,怎么能在太子福晋怀着身子还找事烦着福晋,老臣那夫人回了家去后一直心里不安,怕扰了福晋安胎,这才让老臣亲自过来一趟,替夫人请罪。” “索大人起来吧。”太子现在最烦有人在他跟前哭。“事儿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索大人若无别的事,还是先回吧。孤想静一静。” 索额图闻言,把对太子福晋不满的话给咽回肚子里去,看来今日太子心情不佳,不是上眼药的时候。忙道:“太子殿下若有难事,老臣必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孤无事,索大人先回吧。”太子挥挥手,坐在上首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喳。老臣先告退。”索额图见状也不再强求,只能想着下次再找机会。他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还是太子的叔姥爷,太子福晋敢阳奉阴违打他脸面,他必不能干休,他就不相信太子会向着太子福晋多一些,要知道太子一向不喜这个福晋,甚至还在他面前不止一次提过休妻的想法。 太子殿下等索额图退下后,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索额图这样子,话里提着福晋,怕是对福晋不满了,一边是自己的母族,一边是自己的福晋,哼,福晋她还真是能给他惹事。 但是这么会惹事,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结果居然怀的是格格。太子想到这里又抑郁了,实在不该高看自家福晋。 石峻岩要知道太子殿下心里所想,没准会气死,生男生女谁说得准,要怪也要怪太子本人,现代医学证明,生男生女可是由男方决定,敢怪在他头上,找死。 不过福晋不知道方太医已经私底下给他号过脉了,他也不曾好奇自己怀的到底是格格还是阿哥,反正他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他会救方太医是觉得方太医和太子犯冲,见一回太子必会大伤元气,所以他在方太医去了太子那儿后没多久就把甘药派过去救急,好卖个人情给方太医,于己于人都有利。 结果方太医太感念他的恩情,偷偷漏了口风,告诉他太子因为他肚里怀的很可能是小格格而心里不高兴,让福晋小心太子爷发脾气。 福晋听到自己怀的是小格格,还是诧异了一下,毕竟他也受了太子很多次会生小阿哥的话洗脑,还真有种错觉他会有一个很像他的儿子,结果听到是女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了神,福晋反倒想开了,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太子的脸色了,只要一想到太子知道他怀的是格格那一刻变脸,他就有些幸灾乐祸,谁让太子爱装大尾巴狼神算子,老是说大话,这回是活该,不知道他那脸上还能笑得出来么。 结果太子一躲他就是许多天。 太子生辰 太子不来,福晋的日子照过,肚子早已大了许多,让他行动不便起来,双腿也浮肿,走起路来难受的紧,可是照样得时不时走动一下,等到了康熙三十一年五月初三日时,福晋又不得不见太子爷了。 五月初三是太子爷的生辰,也是康熙元后赫舍里氏的忌日,因为这个,每年这个时候太子格外难伺候,遭殃的奴才那是一批一批的。没有哪个孩子希望自己的生日会是自己父母的忌日,即使是太子爷也是。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这个事实,看着别的兄弟欢喜地过生辰,而他的生辰他无法真心欢喜得起来。 他收到的生辰礼即使再贵重再繁多,都掩不去一个事实,他的皇额娘的忌日也到了。 太子的生辰一向都是只收生辰礼,从不像其他兄弟那样办生辰宴,请所有的兄弟到贺一番,因为不能对皇额娘不敬。 太子殿下生辰当天,得了康熙赏的生辰礼,从乾清宫出来,便要去后宫皇额娘的旧宫祭拜皇额娘一番,他不曾见过皇额娘一面,他懂事后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寂静冷清的宫殿里,挂着的那副画像,端庄圆脸穿着皇后正服的女子一如画像那般冷冰冰,变不回活着的时候会对自己的孩子温柔呵护。 太子一直有康熙的爱护,比起其他兄弟来说,他的命好太多了,可是这也无法弥补他缺乏母爱的一面,看着皇阿玛那些妃嫔对自己孩子的照顾,对比她们带着目的讨好着他的别有用心,他也只能用不屑掩盖自己的渴求,他曾经心里偷偷地想过,如果皇额娘还在,他是不是能过得更好。 可惜,画像上那个温柔淑慧的女子永远都听不到她孩子的心声。 “皇额娘,皇阿玛说我的嫡福晋有一双和您一模一样的眼睛,儿臣想象不出,皇额娘的眼睛有多美丽。”胤礽想着自己的心事,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那幅画像,那画像上皇额娘的眼睛狭长,而自己福晋却是一双杏眼,小时候他曾不敬地想过,如果皇额娘真长画像上那幅模样,那她怎么争得过皇阿玛后宫那群莺莺燕燕。 直到后来太皇太后崩了,他看到太皇太后的画像后,才深觉画像上的人是不能相信的。他说着就不由地想贬自家福晋,“因为福晋从来都不会用那双眼睛温柔的看着儿臣,皇额娘,你有一个悍妇儿媳妇,真的,要是您还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如皇阿玛和皇玛嬷那样喜欢她。她真的不值得你们那样喜欢,如果皇额娘你还在,会不会帮儿臣训斥训斥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呢。” 太子自己说着说着,有些没意思地笑了,每年都是这样,他在这里偷偷地小声的说些心里话,从来都得不到回应,到底是越说越心冷,一个逝世的人,即使是额娘,他也无法空想出她曾经的模样,因为不曾见过。每回回过神,他就会发现他又犯痴了。 福晋是在五月二日时被宁嬷嬷和李嬷嬷提起,他才想到过一天是太子的生辰,平日里他替太子准备给其他阿哥的生辰礼,倒是把太子本君的生辰给忘了。 到了初三日,福晋匆匆准备好了送给太子的生辰礼,还没送出去,就听到太子的贴身公公何玉柱匆匆来报说太子正在书房里一个人喝闷酒,何玉柱劝不了太子,只能想到可靠的太子福晋,让太子福晋过去劝劝。 福晋只要细想就知道太子为何喝闷酒,今天是康熙元后的忌日,太子那厮肯定过得不好受,谁的生日都是高高兴兴地过,只有太子,堂堂的大清储君,得不到生日快乐这个说法。 石峻岩到了太子的书房,敲了门,里边没回应,叫了几句太子爷,里边只有酒瓶摔碎的声音,何玉柱还有福晋跟来的嬷嬷宫女都不敢让福晋进去,要知道福晋可还怀着身子,万一太子爷一个发怒不小心,伤了福晋那可怎么办。 “太子爷是失手打碎酒瓶而已,何公公,把门踹开,你们都下去。”福晋吩咐道。 何玉柱闻言,担心里边的太子爷可是又不敢踹门,缩在那里求福晋三思。 福晋瞪了他一眼,喝道:“难道要本福晋自己动手?”说着福晋就装作要抬起脚来,吓得何玉柱和宁嬷嬷赶忙拦着。 却在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太子自己打开了,福晋站在门口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嗅了嗅,这酒应该是上等佳酿啊,可惜他现在不能喝。 “福晋进来吧。”太子冷冷地说道,转身就往房里边走。 石峻岩进了屋,又把门给关上,把一干奴才给挡在了外边,走进去发现地上扔了五六个酒瓶,还有一个被打碎了,太子又坐回原位,摆放在书房的一张软榻,继续拿着酒瓶喝酒扮演忧郁男,看都不看福晋一眼。 “胤礽,你确定你是在喝酒而不是在浪费酒水,怎么把酒全撒在了身上?”福晋看到太子胸前被酒染湿的衣襟,实在是忍不住说道,浪费可耻啊,那可是贡酒。 太子殿下瞪了他一眼,“今日别来烦孤!” 福晋听了,走上前去,伸手把太子的酒瓶给拿了过去,太子被抢了酒,对着福晋那个大肚子又不能怎么样,只能自己仰躺在软榻上一句话都不说。 “胤礽,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想不想知道我送了什么给你?”福晋见他这副模样倒是很不习惯,于是有些哄着他的问道。 “孤什么没见过,孤一点都不好奇。”太子闭着眼睛,闷闷地说道,“什么生辰,还过哪门子的生辰。” “说什么傻话呢,别胡思乱想。”石峻岩闻言也无法说些什么,“你自己好好静一静,我就在一边,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没准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平日里他怎么损太子怎么不满太子都好,这个时候在太子幼小的心灵上落井下石的事他还真不会干。 太子听后无言,闭着双眼一直很安静,好像是睡了过去,书房内也一派祥和宁静,福晋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见太子好像睡着了一样,他看软榻上还有位置,也忍不住爬了上去,准备睡一觉。 他从自己住处过来,又等着安慰太子许久,早就累了,一躺下就熟睡了过去。 太子听到耳边传来福晋轻微的呼噜声,眼睛睁了开来,看到福晋的嘴巴微张,好像睡着呼吸很不安稳,因为怀孕居然还长出了双下巴,养得真的是太好了,再顺着往下看到福晋那个大肚子,圆圆的很饱满结实的样子,太子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感受到那肚皮里边传来的跳动,太子不知怎的心里又安静了下来,福晋怀着孩子确实很辛苦,虽然怀的是格格,他也不能抱怨太多了。这次福晋还亲自过来看他,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太子心想,以后还是对福晋好点。 结果他刚这么想着,抬眼就撞上了福晋戏谑的双眼,“爷,你这是又不难过了啊?就算是想摸肚皮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啊,我可是被你给吓醒的,这一吓没准把肚里的小阿哥给吓成了小格格。” 太子听到阿哥格格的话脸色又变了,就算他不吓,里边的也是个小格格。不说起这个还好,一说起他又更难受了,看来福晋还不知道她怀的是小格格,要是知道了,没准也和他一样难受,秉着有难同当,我不好过也不让你好过的念头,太子爷很是大发善心地说道,“福晋,你也别做生小阿哥的梦了,你这胎是小格格。” “哟,真是好难得听到爷你改口啊,受什么刺激啦。爷不是一直想要个嫡子么?”福晋故意揶揄道,有心思来刺激他,可见太子这是又缓了过来了。 “哼,孤是怕你受了刺激,才一直没告诉你。”太子见福晋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要么就是不相信他的话,要么就是受的刺激过度,可是看不到福晋变脸他就是不罢休,又补了一句。 福晋听完这句话后,抱着肚子呆呆地坐着,什么话都没说,太子见状倒是吓了一大跳,福晋该不会真的受大刺激了吧,“福晋,福晋?” 叫了两声,福晋没应,太子急了,福晋这莫不是魔怔了吧,伸手拉了拉福晋的衣袖,“福晋,孤和你说笑呢,你别当真,快回神过来,福晋?” 石峻岩闻言心里暗笑,仍是一脸愣神的模样看向太子,“胤礽,你真的是在说谎吗?” “真的。”太子立马保证,“孤和你说笑呢,不能当真。” “我当真了怎么办?你得跟我保证,要是我生的不是阿哥,你要给我伏低做小伺候我十天。”石峻岩继续装作受了大惊下一样说道。 太子一听,眉峰扬起,这不是让他自打嘴巴吗,明明里头是个小格格,他真这么保证那不是要他给福晋伏低做小?想着他就直摇头。 福晋不肯了,又是那一副失神的模样,“我就知道你没骗我,哎呀,我肚子怎么这么疼。” 太子急着忙想喧太医,被福晋给拉住了,“胤礽啊,你快给我保证,要是不是阿哥,你就是骗我要付出代价的。” 太子爷头疼,福晋怎么就这么难缠呢,又见福晋抱着肚子呼痛不让他喧太医,就想他答应她的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烦不胜烦,咬牙:“等福晋你生了再说,孤答应你,到时候你若生的不是阿哥,孤就答应给你办一件事。可要是反过来你生的是阿哥,你也得答应孤一件事!” 石峻岩一听,眼睛亮了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方太医不是说他怀的是小格格吗,太子爷想刺激他,又怕把他刺激过头傻了,只能把话说回来说他的孩子是个小阿哥,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生了个小格格,太子就欠他一件事,那要让太子去办什么事呢,这可得好好想想。 太子见福晋肚子又不疼了,立马怀疑不满了,“福晋,莫非你在诳孤,你肚子并未疼痛?” “爷你说的什么话,我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福晋信誓旦旦地说道,“只是听到爷说我怀的是小阿哥,肚子一下子又不疼了。” 太子听到这话,自己都觉得胃疼,早知道就不和福晋扯这些了,刚刚的赌约自己注定是输的,福晋尽想占他便宜,“你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以后对福晋只能硬起心肠,否则得不偿失。 “爷,我为你备了生辰小宴,你现在可是饿了,我去使人端上来吧,就咱们俩人用膳,不会太声张。”福晋笑得很开心,也懂得适可而止,太子既然恢复了活力,也就该劝他用饭了,“如果你想让侧福晋她们都过来亦可,这样也热闹些。” “不必了,就我们俩人吧,人多话也多。”太子说道,真要这么一聚,没准就会给那些御史有话说,“孤先去换身衣裳再过来,福晋你自己歇一会,用膳的事有奴才,别你去弄了又弄出个肚子痛来。” 石峻岩听了太子后边那句话,笑着的脸有些讪讪的,看来下回说肚子痛在太子这里不会很奏效了,毕竟他用这招用了几次了,真要老是这么痛着,孩子早该痛没了。 能老是让太子退步,还不是因为太子对嫡子的期待太强烈,他也不能欺人太甚不是?福晋有些良心发现地想着,以后还要和太子先过下去,即使欺负人日子也还长着呢。 25瓜熟蒂落
26天大惊喜
27空间进化
28偷袭得手
29生气的爷
30另类诱惑
31太子发誓
32远离政策
33勇拔龙须
34爷闹别扭
35孤很快乐
36极度郁闷
37妯娌聚宴
38欢喜相逢
千防万阻 ( )王氏倒下却不是往后倒,反而是顺势往前,只距离太子两三步,太子殿下眉头一皱,人早已往后退出几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眼睁睁看着王氏直直倒趴在地上。 “还不快扶你主子起来?”太子还没出声,太子妃就冲着王氏身后那个宫女发话道,“送你主子回玥华园。” 宫女听到玥华园,一愣立即碰得一声跪倒在地上,看着太子殿下:“太子爷,您不是说让主子回自己院子里吗?太子妃娘娘请收回成命,主子她为了给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小阿哥祈福已经茹素了两个月了,身子才会这般弱,太子爷,太子妃娘娘,您们念着主子的诚心饶了主子。” 说完磕头不止。 “为了祈福茹素两个多月?”太子妃嘴角挑起一个轻笑,右手轻柔缓慢地抚着萝卜糕的后背,“这份情本宫且记着,不过王妹妹这般柔弱,是该到玥华园好生静下心养一养,免得成日里想多了做了些不该做的事。” 太子殿下冷着脸,看到地上王氏的身子在太子妃说完话后哆嗦了一下,哪能不知她已经清醒了,这倒下是为了争宠,那宫女的话也不无有让他怜惜王氏的意思,只可惜这种别有用心的作态他最是厌烦,又何谈怜惜。 “都没听到太子妃的话吗,送王氏到玥华园好生养着!”说完太子殿下看到还在磕头不止的小宫女,“将这个没规没矩的宫女拖下去,杖责三十!” “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啊!”王氏的贴身宫女不停地求饶,可惜很快就被拖下去。 太子的话字字都钻入王氏的耳里,心里又惊又怕,暗恨自己在起身时因为晕眩一时念起,想惹太子爷怜惜,未曾想弄巧成拙,还给了太子妃惩处她的由子,太子爷的处置也让她格外心冷,好似她全然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曾经太子爷那般宠爱她,可是因为那夜太子妃使的手段,让她看到太子难堪的一面,从此就失了太子的宠,想要挽回也遭太子妃阻拦,实在是可恨至极! 王氏被带下去时,还闭着眼睛,可在人看不见的角落,泪中带着心灰意冷的笑,被拖离太子妃的住处时,回望一眼,眼里闪过刻骨的恨意。 等殿内又恢复安静时,太子召过何玉柱,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何玉柱也很快就下去办事了。 太子妃坐在上首,凝神细听,听到太子吩咐何玉柱让王氏暴病而亡,心里一咯噔,可是又很快就放下来,如果没有太子的吩咐,他也会下狠手让王氏消失在毓庆宫里。 他会针对这个王氏,是因为他从这个女人眼里看出了恨意,对他和萝卜糕的恨意,即使她想在太子面前掩盖,却忘了他不是瞎子。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人人平等,这里是等级森严,斗争残酷的封建清朝,如果今日没有解决这个王氏,明日会出什么事都不知道,他绝对不能容忍那些女人将手伸到萝卜糕身上,萝卜糕还太小,宫中皇室早殇的孩子太多了,萝卜糕甚至还不到种痘的年纪。 只要有一丝危机可能性,他都要将这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太子吩咐完后,转身看到太子妃沉默地抱着萝卜糕,眉一挑,“你刚听到了?” 太子妃点点头,“听到了,谢谢爷。” “你放心,孤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你只要记着福佑是孤的嫡子,孤要让他好好长大。”太子没有多做解释,他从小就在皇宫长大,那些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的事见多了,当年的六阿哥的暴病而亡和承乾宫的佟皇贵妃不无关系,只可惜没有证据,德妃只能将气撒到被佟皇贵妃养在身边的四阿哥身上。后宫的女人为了目的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但是为了磨砺皇子成长,即使明白,皇阿玛还是将这种情况放纵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太子是这么走过来的,王氏眼里的恨意他又怎么会错过,只上回太子妃将他从王氏的院子气出来加上这回太子妃发作王氏,都足够让人记恨,不得不防。太子不怕太子妃对付不了王氏,他担心的是自己唯一的嫡子被牵扯,所以他不可能让王氏活下去。只有到萝卜糕长大到懂事的年纪,他才能放心让他接触这些阴晦之事。 太子妃见太子这么说,对太子还是有所改观,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惴惴的,总觉得不妥当,李佳氏和王氏专挑他不在的时候在他的住处闹,到底有什么目的,王氏要见萝卜糕,可是甘药甘霖是绝对不会让她看到萝卜糕的,她自己也该清楚,可又为什么一定要过来? 李佳氏明眼看着有些凑热闹,可是之前她让王氏作证,让太子妃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两人难不成是有什么合谋?如果这次太子不在,那他最多能将这两人禁足,太子来了,她们下场更惨,这是她们没预料到的事情。 “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好。”太子妃想了想说到,“我心神不宁,好像会出什么幺蛾子。” 太子眼皮一抬,瞟了一眼太子妃,“如果你不放心,问你的宫女,李佳氏和王氏到了这里后,做了什么和什么人接触,孤知道你担心福佑,你将福佑的衣物玩意,用过的东西全都换一遍,再将福佑身边的人全盘查一遍,这样够稳妥了。” “是必须得这样,爷,我马上先去给萝卜糕洗个身子。”太子妃闻言点头,立刻吩咐宫女去备水。然后让甘药并李嬷嬷去将萝卜糕的衣物玩意都检查一遍。 “哎,你怎么说一遭做一遭,真是的。”太子见太子妃已经将萝卜糕抱去浴房,想想无事,也就跟了上去。 宫女备完水,太子妃遣退左右,要将那浴盆的水换成空间的温泉水,却见太子也进来了。 只能道,“爷,你先出去,不然萝卜糕会害羞的。” 太子翻了个白眼,“他才多大,哪会害羞,瞎扯。”说完,太子蹲□子,动手给萝卜糕脱衣服,萝卜糕还以为太子在和他玩,咯咯得直笑。 “别逗他,免得着凉。”太子妃见太子给萝卜糕脱衣服还要捏捏他身上的白嫩嫩的软肉,逗得萝卜糕不停地扭动,难抱得紧。“爷先出去,等我把萝卜糕洗好了再玩。” 太子见太子妃这么说,摸摸鼻子,暗哼,“你真不会说话,福佑难道是用来玩的吗?”说完就出了浴房,先进太子妃的内室等着了。 太子妃见太子出了浴房后,麻利地将浴盆的水换成了空间的温泉水,强身健体防治百病,换完后,才让宫女进来伺候萝卜糕洗澡,萝卜糕下水后高兴地在水里扑腾,小爪子抓着宫女摆上来的百宝盒中的一只玉玲珑,摇得叮叮当当。 太子妃见了摇头,这洗澡时爱玩玩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眼尖看到萝卜糕将玉玲珑送到嘴里磨牙,他赶忙将玉玲珑抢了过来,结果萝卜糕一点都没纠结这只玩具被抢,小爪子又往百宝盒里抓。 “百宝盒里的东西可都换过一遍,全验过没?”石峻岩又笑着将百宝盒移开,问道伺候萝卜糕的贴身宫女。 “回太子妃话,在呈上来前都验过了。” 石峻岩闻言到底是没让萝卜糕继续玩玩具,摇晃玉玲珑,吸引萝卜糕的注意力,摇着摇着他突然发现捻着玉玲珑的手指有些变了颜色,心里一提,登时将那个百宝盒拍飞,喝道:“这百宝盒里的东西是谁准备的!” 太子在内室等着,却听到甘霖禀报太子妃在浴房里动怒了,有人要害小阿哥,人马上就从床上起来,出了内室,赶到浴房,看到太子妃一脸怒气,地上摔满萝卜糕的玩具,他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妃将事情说了一遍,心里又急又怒,若不是因为他的空间能让他的体质有避毒效果,谁能发现一只小小的玉玲珑有问题。千防万防,没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候钻空子! 太子闻言,看着那只玉玲珑脸色剧变,使人快传太医过来,验过那玉玲珑有何不对,还有那百宝盒全部东西都要验过一遍。 太子妃已经下令严查此事,也不知道这只玉玲珑萝卜糕玩过几次,尤其是刚刚他一时不慎,让萝卜糕抓紧嘴里磨牙,心里也怎能不怕。 之前回太子妃话的那个宫女跪着求饶,直喊冤枉,原来她验百宝盒里的小玩意时偷眯了一会眼,才会临时出岔子,当时在场的四个宫女全都有嫌疑,但是无论说什么都是她不谨慎,太子殿下阴了脸,二话不说,抬手就让人将她们拖下去严刑逼供。 方太医急匆匆过来验了那些玩意,只那个玉玲珑是真的有问题,被浸了天花,麻风等感染源,因浸入玉体,外表与寻常玉饰无异,却甚是毒辣。玉玲珑应该是被人临时换进百宝盒的。 太子殿下听到玉玲珑这般毒,青筋暴起,做这等事背后之人分明就是想让他的嫡子早殇! 太子和太子妃都动了怒,查得异常严苛,整个毓庆宫人人自危,之前查验百宝盒的五个宫女,有一个叫鱼儿的宫女受不住严刑,认罪是她做的。她和王侍妾身边的贴身宫女是同乡,在小时候遇难时曾得那个宫女救命之恩,为了还恩所以答应做这事。 因为太子妃对小阿哥身边的人把持得紧,她们私底下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见面,所以王氏才会在太子妃不在的时候过来,没想到李佳氏会凑巧先到,于是一起闹起来,趁机给她递消息说这事,让她找机会行事。本来她犹豫不决,但是没想到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有了谨慎,王氏的那个贴身宫女杖责三十却死了,她心里因为恩人死了有怨恨,才借太子和太子妃清洗小阿哥身边的人时谋害小阿哥。 说完前因后果后这个鱼儿宫女直接咬舌自尽。 整件事似乎就此落幕,但是太子根本就不信,李佳氏和王氏有动机,但很可能还是被人利用了去,如今事情推到她们头上,背后之人却逍遥法外!这怎么能行,一定要继续查! 太子妃因为这事,心里全然变得坚硬起来,萝卜糕的身边的人他全都查得清清楚楚才敢放到他身边,却没想有些隐秘的私事根本无法得知!如果萝卜糕有事,那一定全都是他的错!以后他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他不会对任何触犯他的人心软了! 石峻岩边想边抱着还不知发生何事的萝卜糕进了内室,从空间里的白玉石潭上积攒了十余年,小半杯灵乳中取了一小滴,兑了水,然后给萝卜糕漱口,又让他喝了两口,灵乳很苦,萝卜糕那小脸皱着不停地想吐出来,却让太子妃硬下心肠给灌了下去。 空间的灵乳效果如何他心中有数,那是救命的东西,萝卜糕从出世到现在,一直让他护着,吃过不少空间里的东西,身子很康健,但到底太小,无论是天花还是麻风都是恶毒要命的病毒,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喝了灵乳应该会更安全。 无论他怎么想,心里为自己照顾萝卜糕不周又酸又痛,难过得眼圈都有些红了,太子进了内室,见他这副模样,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脸色也郁郁,看着犹在床上玩着的萝卜糕,居然想爬起来了,一点都不知道忧愁为何物。 “福佑不会有事的,放心,太医给他看过了,他结实着呢。”太子拍拍太子妃的肩膀,“哄他睡,等睡一觉醒来无事,那就不会再有事了。” 太子妃闻言,只能点头,抱过萝卜糕开始哄他睡觉,夫妻两人都没有用晚膳的心情,躺在床上,直到萝卜糕睡着,太子妃才闭着眼睛低声地自责道,“都怪我。” “毓庆宫不是平常百姓家,这里是皇宫。”太子轻声回道,“孤只和你说一句,如果你护不住福佑,那你也没资格当这个太子妃,这个宫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我不稀罕当太子妃,我只是心疼我的萝卜糕。但是为了萝卜糕,我以后会更尽心当好太子妃。” “行,孤记住你说的话。”太子也闭上了眼,“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 太子妃无法入睡,时刻注意着萝卜糕的情况,就如他的担心一样,他给萝卜糕吃再多的好东西都无法阻挡事情的发生,半夜萝卜糕突然醒过来哇哇得哭了,太子也没睡好,眼皮睁开,太子妃早已心惊忐忑抱过萝卜糕,看他小脸通红,一摸他额头,登时怔呆了,声音喑哑,“胤礽,萝卜糕怎么还会发热?” 明明他连救命的灵乳都给他喂下去了,怎么还没有效?那天花麻风的病毒就那么厉害吗,他防得这么严,怎么还是没用! 太子听了也心急,伸手一摸,也呆了,“福晋,这……” 40夫妻应对
41大胆出手
42过个好年
43又要聚聚
44出现苗头
45心中有数
46太子哄人
47温泉泡澡 上 ( )不出太子殿下所料,第二日他去回禀康熙,准备带太子妃去温泉庄子转一圈,得了圣允回毓庆宫的时候,就看到太子妃已经将出行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让奶嬷嬷抱着福佑等他回来,出宫的马车都已经守在那儿了。 一看到今日格外有精神的萝卜糕,太子对此次温泉之行不起任何期待,可还是想阻止太子妃,“福晋,福佑还小,不宜出行,留他在宫里。” 太子妃见太子回来了,正吩咐宫女站好,要出行了,就听到太子不让萝卜糕一块去的话,想也没想就说道,“太医说了,弘昇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该带他多走动走动。” 太子皱眉,这种话一听就是庸医说的!“哪有带几个月大的阿哥出行的,现在还天寒地冻,万一染了寒气……” 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妃已经让宁嬷嬷和奶嬷嬷将萝卜糕抱进马车里去了,太子妃这才回头给太子戴了一顶高帽,“都有爷在,弘昇哪会染什么寒气,温泉可是养身的好物啊。咱们也快上车,也能早去早回。” 太子无语地看着太子妃钻进马车,看了下四周站着的宫女嬷嬷,见她们都低头装作没看到,撇了一下嘴,也上了马车。 太子和太子妃,小阿哥坐的马车很低调,可内里很奢华宽敞,太子妃进了马车,就倚躺着和萝卜糕玩闹,太子进来时,太子妃只抬了一下眼皮,等马车轱辘轱辘地出了宫门后,太子妃掀开车窗帘子一角,望向越离越远的皇宫,然后放下帘子,突然感慨道,“终于出宫了。” 太子听了很不给面子地泼了他一盆冷水,“出来了又怎么样,还是要回去的。”说完斜睨太子妃一眼,“多少女人想住进里边,亏你一个堂堂太子妃,脑子老想着离开。哼,做什么白日梦,进去那里边,就要有老死一生的准备。” “是啊,多少女人在里边,竖着走进去,横着躺出来。最后有幸站着走出来的人,也将最好的年华葬在里边。唉,其他阿哥都能出宫开府,就你要一直住里边,连带着我也得缩在里边,出来一趟都难。”太子妃想着也埋怨道,没理太子的那盆冷水,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孤是太子,住里边那是圣宠,旁的人想要都没有。”太子不满地反驳,“孤说你没事伤春悲秋干嘛,当一个太子妃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多少女人想要你那个位子!别占了便宜还想埋怨别人。” 太子妃闻言瞪眼,当太子妃不辱没他,是埋没他!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努力向独立奋斗的新时代人类,他认为将年华耗在皇宫里边,那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我说我当初可没想占着这个位子啊。” “孤知道,”太子回瞪了回去,低声咬牙,“你当孤很开心让你当太子妃啊,皇阿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你指给孤当嫡福晋。” “哟,反正那时候不是我就是董鄂倩珠给你当嫡福晋,没得选,你还得谢谢皇阿玛让我住到毓庆宫而不是三福晋。”太子妃伸出食指,戳戳太子的胸膛,“你还想嫌弃什么,要嫌弃也该是我嫌弃你。” “哼!”太子想到要真是三福晋当了他的嫡福晋,那毓庆宫还不闹翻天,想着也没话反驳太子妃,只能微恼地拍开太子妃的手,低头就对上萝卜糕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时又语噎,嫡子都生出来,还说那些老话有什么意思。 “算了,孤不与你一般见识,免得福佑听了不好。” 太子妃闻言,也把目光放在了萝卜糕身上,很是郁卒,脑袋垂磕在太子的肩膀上,是啊,现在说多少都没有意思,萝卜糕都出世了,抱怨那么多,还得和太子绑在一块把日子过下去。 一行人主仆共四辆马车,并不起眼地往京郊的温泉庄子去了,终于到了目的地,太子和太子妃下马车,后边跟着嬷嬷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就进温泉庄子。 庄子建好后,有太子妃的人在那里看着,昨日庄子的主人换人后,太子妃就让自己的人撤下,全部都换上了康熙的人了,太子带着太子妃,萝卜糕进庄子后,就有一个太监领着人来拜见他们,然后那位叫邢忠的太监给太子和太子妃介绍温泉庄子各景。 太子妃听到那邢忠的介绍,心里郁闷又起,这个庄子是他设计的,有什么景物,设施,别墅的排水系统,还有喷水池之类的东西他全都一清二楚,用得着再次介绍,告诉他,这个庄子的主人不是他吗? 太子边听边点头,眼角余光就看到太子妃那微抽的脸,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就没让邢忠继续说,挥手让他下去准备温泉池水,他则带着太子妃和小阿哥去了庄园取名浮闲别居,取意来自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进正屋,太子看到里边的摆设,还有那和软榻差不多却多了扶背的长形椅子,眨了眨眼,问道,“太子妃,怎么这里边的东西这么怪?” 在走进里边,发现一个光滑的红木台子,里边还摆着一个架子,上边摆满了各式酒瓶,台上放着一盘子酒杯,太子心里了然,这是为酒鬼准备的。 绕过酒台子,里边是膳桌,有一道小门通往不远处的膳房,膳桌是打磨光洁的大理石桌子,看起来整洁宽敞,简单却不失优雅。 但是,太子殿下很不理解这种屋内布置的品位,迟疑了一下又问,“太子妃,这真的是你布置的?” 太子妃看着久违的公寓式室内设计,他心爱的台,他心爱的双螺旋式室内梯,还有他心爱的终于让民间手艺人做出来的音乐架子,激动地点头。 抱着萝卜糕就往音乐架子过去,那架子有一米五高,木质与铁制的七音阶管道,有两个拳头那么宽,长长的绕过整个客厅,太子妃一按开隔着铁球的铁杠,铁球顺着管道溜出,撞击出声响,汇成了一首清脆悦耳的小桥流水的曲子。 太子见太子妃点头,就坐到那藤椅沙发上,那沙发的弹簧是太子妃养在他名下庄子的铁匠,按他的要求,失败了无数次终于做出来能用的弹簧,这张沙发椅是第一个成功品。太子坐着这奇怪的椅子上,觉得虽然长得怪,可还挺舒服的,不过太子妃的品位实在是低,这浮闲别居的摆设虽然简洁大方,可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一点也不华贵。 要是皇阿玛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太子正要开口说太子妃一通,就听到那奇怪的架子传出了一首小曲,话到嘴边变成了,“咦,这架子还真是精巧。这间浮闲别居也就这椅子和这架子有趣而已。孤觉得孤错了,皇阿玛未必会喜欢这庄子。亏你还告诉孤,这是你精心让人建造的?” 太子妃闻言,眯着眼看太子,太子一个古人,在屋内设计能和他碰撞出审美火花才怪呢。太子要真看到这屋里的东西,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娃不停地惊叹:哇,真棒,哇,你设计得真厉害,哇,孤实在是眼花缭乱赞不绝口。 若这样,那才让他觉得奇怪,没准会以为太子是乡下来的。 可是,即使太子妃心里明白太子未必会欣赏他所欣赏的东西,太子如实地反应他瞧不起这种简洁高雅的布置,还是让没了庄子又得不到赞赏的太子妃心头火起。 “这温泉庄子的确是我精心让人建造的,送都送出去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后悔了?”太子妃语气很和顺,却让太子听出一丝危险气息。 于是,他忙笑道,“太子妃,邢公公应该备好温泉池水了,咱们移步过去温泉池那边。” 说着,太子笑吟吟地转身,步子却放快地出了浮闲别居。 养身温泉池建在离浮闲别居不远的地方,太子妃没傻着建露天池子,好方便游泳,而是顺应封建思想,将温泉池子建在室内,这个庄子的地皮是他划出来最大的一块,而且这里温泉出泉快,品质高,硫磺等异味极淡,一进温泉室内,就能感到热气扑面而来。 太子等宫女给他宽衣只剩里衫后,就让宫女和嬷嬷都守着屋外,温泉池子旁边绳子,如若有事,只需轻轻一拉,外边的铃铛响起,宫女嬷嬷就会进来,方便之极。等屋内只剩下他和太子妃,还有太子妃怀里的萝卜糕的时候,太子也没在顾忌什么,直接拖了里衫,露出还算精壮的胸膛,穿着一条锦缎亵裤,就踏进了温泉池。 温泉池有三丈宽,是扁圆形,用鹅卵石做的池底高低不等,踏着还有些滑脚,太子找了个能淹过胸膛的地儿坐下,舒了一口气,然后看到太子妃把萝卜糕剥掉只剩一件肚兜,就将他放在池里备好的大木盆上漂着。 萝卜糕在大木盆扑腾,白白胖胖看着就好笑,一不小心还差点从木盆滚进池里,太子眼疾手快将木盆稳住,还怕萝卜糕吓住,结果那小子反而还觉得有趣更是用劲地折腾。 “瓜尔佳靖妍,就你做的好事,把福佑带来,他这么乱动能泡什么澡。”太子刚说一句,就瞄到太子妃在脱里衫,瞪大了眼,“喂,快住手!你用得着脱、光、光下水吗,福佑还在呢。” 太子妃闻言手里一顿,哪里会脱、光、光,不是还准备有大浴巾包着吗,刚想说,就听到太子又说了,“要不把福佑抱出去,你脱光也没关系,反正孤见着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明天要回学校注册,所以会断更一天,今天也忙,又犯困,所以更得少,希望亲们谅解一下,注册完就是中秋放假,会补更回来。 虫子其实是日更虫,新坑求包养支持,鞠躬表示谢意: 48温泉泡澡 下 ( )太子妃听到太子的话,解衣服的手一顿,嘴角勾起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弧度,心道这太子看来还是怀着色、心来泡澡的,居然连萝卜糕都要介意,还担心萝卜糕扰他兴致不成。别说太子妃没打算和太子在温泉池来个不得不说的泡澡故事,就算有这个准备,看太子那得瑟还带些理所当然的样子,什么念头都会打消。 这家伙,不收拾不行啊。 “福佑还小,能懂什么?再说了,我哪能光着身子下水,不是还有浴巾包着吗?”太子妃像是没听明白太子的意思,笑着迅速将浴巾披在身上,然后将里衫一件一件地往外脱,扔完最后一件红肚兜,望向太子,就抓到那家伙偷瞄的眼神。 太子见太子妃把衣服都解开了,只有一条浴巾包着,早就一清二楚浴巾下边那是光、溜、溜,什么都没有,心里涌起荡漾,可脸上还是一本正经,伸手将木盆里的萝卜糕的眼睛给捂住了,然后出言对太子妃胸前挤出的沟沟表示不满,“还不将那毛帕拉高一点,让福佑见着了,有伤风化!” 太子妃闻言,低头一瞧,抛了一个眉眼给太子,笑着就伸手将浴巾拉高,太子见状居然还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想着,太子妃故意走到太子的身边,伸出光洁修长的腿,慢慢地探进温泉池里,在太子装作不为所动的时候,太子妃猛地撩起一道水花,溅得太子满脸。 “瓜尔佳靖妍,你干什么!”太子没防备,抬起满是水珠的脸,抓住太子妃的脚踝就将人给往下扯。 太子妃见状不对,回力拔腿,发现效果不佳,干脆就顺着太子的力道,倒进他怀里,这下水可是很有冲劲,将温泉池溅起好大一片水花,萝卜糕坐着的木盆差点被掀翻,白胖的娃啊地一声,像倒栽葱一样从盆里栽出来。 还好这对无良的父母没忘了孩子的存在,快手快脚拯救萝卜糕于入水之际。 好不容易等萝卜糕缓过来,太子妃就在水下掐了一下太子的腰,让他把手松开,“喂,你的爪子放哪呢?萝卜糕还在,你这个阿玛就这么不正经?” 太子讪讪地松开手,“你当孤乐意抱着你吗,还不是你自己跳进孤的怀里,你都这么着急坐不住,孤能不给点面子你吗?” 太子妃转头,瞪了一眼太子,“你说你会说人话不,不是你扯着我,我会掉下来吗?”跳下来没撞疼这位爷,真是失策。 “算了算了,福佑在这里边有一会了,小孩子不能泡太久,是时候该将他送出去了。”太子这时候可不想和太子妃起什么口舌之争,免得坏了兴致,现在的气氛刚刚好,太子妃这模样分明就是有心想和他好,他就顺她的意一回。 这样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太子妃听了,哪能不知道太子的意思,轻轻一笑,收起刚刚的气愤,在太子的脸颊边亲了一下,转身却从太子的怀里滑出来,将萝卜糕的木盆拉到身边,用瓢子给他的木盆添水泡澡,“爷说什么话呢,萝卜糕连澡都还没泡,这么快抱出去,不是白来了吗?” 说着,太子妃边给萝卜糕添水,边逗他玩,萝卜糕的眼睛终于没被太子捂住了,眨巴眨巴就伸出小手,要太子妃抱,太子眼往这儿瞟过来,刚好看到太子妃的浴巾滑落了,又露出了一丁点小沟沟,萝卜糕还要太子妃抱,这怎么能成!不是他这个当阿玛的不允许小阿哥亲近额娘,而是太子妃穿成这样,怎么能让儿子看到。 “喂,你注意点!”太子一把将萝卜糕的木盆给扯远了,“拉上去!孤告诉你,皇家可没有女人会在孩子面前袒、胸、露、乳的,你可别乱来!你不会忘了,你的身子只有孤一个男人能看!” 太子说出这句话,其实他是真有些生气了,太子妃在他面前怎么诱惑他都行,他可以当成夫妻间的小情趣,但是天底下就没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妻子让别的男人看到身子,哼,别跟他说萝卜糕才几个月大,还是他的儿子,萝卜糕以后也会是一个男人!每一个男人对他的所属物都是有占有欲的,即使他和太子妃夫妻不和睦都好,涉及到这种事,他还是不能忍受的。 太子妃可不知道太子视其为所属物,要是知道,这会更坚定太子妃想光明正大虐一回太子的心。这个时候,太子妃只知道太子太敏感了,“我现在哪里袒、胸、露、乳了!你别太夸张了。”边说边将浴巾往上拉,太子妃也不想在萝卜糕面前太开放。 结果上边拉围得严严实实,太子就低头看水底下,看着那水下露出的洁白大腿,太子又不满了,“上边是没事了,可是下边呢。你要么将福佑抱出去,要么换件内衫再泡澡。” 太子妃无语地看着太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好好泡个澡不成吗?等萝卜糕泡一下,我就让人带他出去。” 太子听了嘴唇动了动,微扬下巴,算是妥协了。 太子妃果然让萝卜糕泡了没多久,就叫宁嬷嬷进来将他包好带出去好好看着,然后整个温泉室里终于只剩下俩个人。 太子妃瞥了一眼靠在池壁的太子,见他双眼闭着,好似一心在享受泡澡一样,嘴角微下撇,然后拿了软帕盖在额头上,也靠在池壁,假寐享受。 不一会儿,温泉池水就开始有水纹往太子妃的方向荡去,太子妃半睁开眼,就看到太子已经坐到身边了,于是问道,“胤礽,靠得这么近,不热吗?” 太子妃的声音透着一丝慵懒,还有戏谑。 太子伸手揽过太子妃的肩,“温泉池本来就热,咱们再热一些也没什么大碍,太子妃说是不是。”说着太子就亲上了太子妃的脸颊,见太子妃闪躲了一下,还在人家脸上轻咬了一口。 太子妃暗道这色、欲、熏心的混蛋,脸上却笑着,双手推拒着太子的胸膛,摸到太子胸膛上的肉还算结实,又吃豆腐一样捏了一下,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胤礽你真坏,原来你让我把萝卜糕带出去,就是想干坏事来着。” 太子给了一个你才知道的表情,咬咬太子妃的耳垂,很有深意地提点太子妃,“太子妃啊,孤说你什么时候懂些风情啊,孤都做得那么明显了,你居然现在才知道?回头你可要好好反省反省。” 太子妃回搂住太子的脖子,笑吟吟地跨坐在太子的腿上,然后慢慢地往里滑靠进去,大腿环住了太子的腰,用手指抚着太子的胸膛,听到太子暗暗吸气的声音,才在太子的耳边吹气,“你说我这样子,懂不懂风情?” 太子很满意,可是绝对不可能又让太子妃占上风,抱住太子妃就将人压在池边,“你若能常常这般顺着孤的意,我们何必经常闹得不对付?你说是也不是。” 说着,色爪就要将太子妃身上的浴巾抽掉,被太子妃给阻住了。“胤礽,你太心急了。” 太子听到太子妃这话,还真觉得自己这回的确有些急色,这是不好的情况,于是,低头亲上了太子妃的嘴,太子妃也很给面子,和他回吻了起来,俩个人玩亲亲玩了有一会,太子已经亲到了太子妃的胸口,听到太子妃气息微喘急,他心里有些成就感,抬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太子妃脸红红一派春、意荡漾的模样,太子的心还是有些痒痒的,自己也浑身燥热起来。 太子妃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迷蒙地看着太子,微哑着嗓音,“胤礽,你怎么不动了?”说着,太子妃“啊…嗯…”地呻吟了一声,勾住太子的腰用了一下力,挺了挺腰,磨蹭着太子的下、身,碰着那硬、挺的地方,更是磨耐不住地挺腰。 太子怎么能忍得住,他和太子妃快活的次数屈指可数,太子妃给他的感觉还不错,闺房中**大方,这久违的难得的太子妃这么柔顺且情动了,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嘴上使坏,“太子妃怎的这么急,要不,你来伺候孤?” 虽然这么说,可是双手就揉上太子妃的身子,趁太子妃不注意,将浴巾完全抽了去,一下子,太子妃白嫩光滑的**展露无疑,太子只觉浑身狼血沸腾,低喘出气,就要将自己的亵裤脱去。 可没想到这时候太子妃却翻身将他压了下去,太子刚觉不妙,就听到太子妃吻着他的胸膛,抬头眼媚如丝,“胤礽,我来伺候你,你说过的,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太子心里一动,就感觉到太子妃的手摸过了他的炽热,哪里还会想要争取主动权,手伸了下去,将太子妃的手握到了一块,“靖妍,该办正事了,孤看看你怎么伺候孤…呼…” 太子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妃的手抚着他的下、身动了起来,感受那如玉的手带来的酥麻快意,太子没再说话,搂住太子妃压在自己身上,大手也在太子妃身上游动。 太子很快活,然而,就在他快要到达顶端的时候,太子妃戛然而止,不动了。 这回轮到太子睁眼催了,“怎么不动了,你不行就孤来。”说着,他翻身就压下太子妃,准备提枪上阵,直奔主题,要知道他被太子妃撩拨得早就快要爆发了。 却不想,太子妃没让他压下,而是推开他起来了,将浴巾重新围上,“爷,咱们俩这样子不成啊,现在还是大白天,要真这么做了,可是白日宣淫,这不好。” 太子见太子妃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可眼神却已经恢复清明了,哪能不知道太子妃这回这么顺着他的意,还以伺候他之名撩拨他,是准备耍弄他一回,身子下边还没发泄出来,可是心头却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不舒服了。 “瓜尔佳靖妍,你别告诉孤,你是故意的?”难道就为了他将庄子献出去之事,太子妃想这么戏弄他出气? 实在是太可气了!太子想着,好似被人打了一个巴掌那般浑身不是滋味,也起来了,脸色转冷,一声不吭地将亵裤拉好。 太子妃刚想回太子,不是故意却是有意,就见太子的脸色实在不好,比从前被欺负得很惨的时候还要不好,心道好像有些闹大了。 真因为这种戏弄把太子给气坏了,那挺得不偿失的,而且现在太子妃自己虽然恢复清明,可身子里还是不上不下有些渴望,想着,太子妃从背后搂住了太子,“胤礽你干嘛呢,难不成你想在温泉池边快活吗,我,我做不来!咱们在这里呆够久了,要是那些宫女以为咱们出事怎么办?” 太子偏头瞥了一眼太子妃,见她脸色着紧还有些羞意,虽然很不想信这个太子妃,但是听她这么说,太子心里头还是舒服些,“那你想怎么办,孤告诉你,孤被你这么一推开,没兴致了!” 哼了一声,太子就转头不想理太子妃。 “胤礽,我还很有兴致,还有,它也很有兴致?”太子妃亲了一下太子的背,双手就往下滑去,成功地听到太子的吸气声。 太子可不想再任太子妃伺候,转身一个横抱,就将人抱到了温泉室备好的软床榻上,这一次,他完完全全要占据主动,分开太子妃的双腿,搭在他的腰上,二话不说,一个低吼挺、身,“让你使坏,让你欢爱还想耍弄孤!” “…嗯…啊…王八蛋…”太子妃没防备太子,可没想他居然这么直接就上了,刚要骂出口,就被那一**快意袭击得语不成句。 “呼…居然还有力气骂人…嗯…”太子快速地挺、动着,将太子妃抱坐在他身上,然后咬住太子妃的唇,让太子妃将呻吟和骂声全都吞回去。 “唔…嗯……” 温泉室里,没多久,俩人就全然放开了,一时间春色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没想到今天还是更新了,卡肉啊,卡死了,码着一章将近用了五个小时,现在很累,坐车晕车还没恢复多久,怕明天忙不过来双更,还是坚持今天更新。 所以更了,明天的双更就木有了,希望大家明白。 这盘小肉也许不能解大家的馋,但是晋、江目前严打,希望大家多多谅解啊 49迟来蜜月
50我行我素
51故意装傻
52当和事佬
53鸿雁传书
54归前琐事
55互诉相思
56夫妻谈心 <!--start--> (鼎天小说居 .dtxsj.) “你别胡来。(搜读窝 .souduwo.)”太子妃听了太子的打算,只凉凉地说道,“乌日娜再笨,她也是科尔沁亲王的嫡女,单凭身份,除了你这个太子,还有谁有资格让她做小?你想把人弄进直郡王府,皇阿玛,太后那两关你能过得了?也不说这个,单说直郡王府,大福晋还活着呢!” “你说的孤当然想得到。”太子把垂在胸前的辫子往后甩,“大福晋不是病得快死了吗,等她没了,大阿哥总是要续弦的,给个乌日娜都算便宜他了。” 太子妃闻言抬头看向太子,“胤礽,谁说大福晋快死了?她虽然常在府里养病不出,但也没到那种地步。”说着,太子妃又把心提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想让她病逝?” 太子挑眉地看向太子妃,那意思太子妃当然明白,分明就是说他即使这么想了谁能把他怎么样? 太子妃无言地望着太子的眼睛,虽然在皇宫生活这么久,但最基本的底线却没有失去,“你对大阿哥有什么过节,但也别牵扯到大福晋身上。” 太子听了太子妃的话,低头笑了两声,伸出手摸了摸太子妃的发鬓,“靖妍,孤不是圣人。对不该心软的人孤从不心软。大阿哥还有钟粹宫那位对你使的手段可并不少,若能让你没了,他们可不会手软。你怎么能要求孤把善心发到他们身上?” “大福晋总归没做过那些事。”太子妃驳了一句,故意害人总是有伤天和。“你让我打击大阿哥或者是钟粹宫那位,亦或者是对我们不利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手软,但对无辜的人,我心里过不去。” “行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大福晋怎么样关孤什么事。”太子见太子妃实在纠结,只得转移话题道,“再说了,好歹大阿哥也在宫外,孤的手哪有那么长,伸得进他内宅去把人害了,被查出个蛛丝马迹,孤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知道就好。”太子妃虽然听得太子这么说,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太子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虽然嘴上说做不到,但却未必做不到,只希望他真的打消不良念头。 为了打击大阿哥,去害大阿哥福晋,然后给大阿哥塞个身份高贵的蒙古格格当继妻,以达到让大阿哥后院起火的目的,太子真正的法子却没有那么简单粗暴。毕竟好端端的大福晋病逝,然后大阿哥迎娶乌日娜怎么看怎么都有问题,其他兄弟也不是蠢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让旁的人得利,太子不会那么傻。 心里怎么想,太子却不跟太子妃说了,看太子妃担心他也是一种快乐。 乌日娜待在太后宫中,正在接受太后派的教养嬷嬷淳淳教诲,至于听不听得进那就另说,她满心想的是回了蒙古该怎么圆自己的面子。毕竟当初来京城的时候,她可万分得意地在姐妹面前炫耀,现在要灰溜溜地回去,实在太丢脸了。也不知道在京城的这些事会不会被传回蒙古,虽然太后说了绝对不会,让她安心回去,但乌日娜仍是非常担心。 要是回去了挨阿玛一顿骂没关系,可要是回去被姐妹嘲笑,让她无地自容,甚至找不到勇士嫁人那就更惨了。 想到回蒙古的灰暗日子,乌日娜就打起退堂鼓。又想起在宫里这些日子,自己一切的痛苦源泉都来自毓庆宫,就有些恨了。 太后虽然把话跟她说清楚,但乌日娜在后悔之余,突然灵光一现地想,如果太子妃真的好心,当初接受她,让她待在毓庆宫,她也就不会这么难堪了。 想得多的人气色也不会好看,太后见乌日娜整日无精打采脸色纠结,也只以为她是怕回蒙古拉不下面子,与身边的嬷嬷一商量,就让乌日娜出慈仁宫去放放风,在回蒙古之前多看看宫里的风景。至于为什么不让乌日娜出宫去玩,当然是因为太后怕以乌日娜的性子会惹些不该惹的事。 太后的想法是好的,派给乌日娜的宫人也都是好的,时常提点乌日娜,可乌日娜偏偏自己就钻了牛角尖,在皇宫里放风也没那个闲心轻松下来。只恨不得后宫到处都是八哥,然后她走到哪处都能听到她想听的坏话——说太子妃不好的话,好让她能心里爽快。 只可惜没有,她在后宫闲逛也是难受。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荣妃,荣妃与她说了几句家常话,让她感到回家的温暖,在荣妃有意无意的指引下,她成了钟粹宫的常客。 荣妃是善良,惠妃更是慈爱的,乌日娜第一次去惠妃的钟粹宫的时候,只是去问候请安,虽然在太后宫里常能见到惠妃,但乌日娜并没有与惠妃怎么交流,直到在钟粹宫,乌日娜觉得惠妃才是真的懂她的人,惠妃简直就是知己。 惠妃对乌日娜常来她钟粹宫,并不非常欢喜却也不讨厌,毕竟看着一个讨厌太子讨厌太子妃的人常在她面前抱怨,然后她安慰劝导,引人为善,不仅有成就感,更能让她善名扬出去。 自从卫贵人封了良嫔,迁到别宫,她的心里就起了变化。一个卑微的辛者库女人,是她打压拉拢日渐出色的八阿哥辅佐大阿哥的工具,但这个工具脱离了她的牢笼,她还没有办法回击,只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而皇上意思的背后,是太子在那里鼓动。 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大阿哥,惠妃再怎么聪慧沉稳都忍不住不会对太子更加忌惮。可即使恨也不可能说出口,有个人能把她的心里话一道说出来,这才爽快。 这天,乌日娜又去了钟粹宫感受母亲似的关怀,才坐下来,就准备开口诉苦,旁边太后的宫人立马轻拉了乌日娜的衣袖,乌日娜生气地抽回,每次来钟粹宫,虽然说了太子妃的坏话,但惠妃娘娘也会教训她,她也收敛了,这些人还想怎么样,想着,乌日娜就冲宫人道,“我都要回蒙古了,你们今日就别烦本姑娘了。” 惠妃早就瞧见乌日娜与太后身边人的举动,听见乌日娜发火,便善解人意道,“乌日娜,林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你不能这么无礼。林嬷嬷,乌日娜格格性子直爽,你们啊就别拘着她。” 林嬷嬷也是人精,这乌日娜都要回蒙古了,在钟粹宫也出不了什么差错,就忙道,“是,惠妃娘娘说的是。” 乌日娜闻言,立马打蛇随棍上把林嬷嬷给遣退了,好还她一个轻松的环境。 “格格,怎么这么快就回蒙古了?”惠妃眼角余光瞥见林嬷嬷等人退下,脸色不变,一派祥和,让宫女上了水果点心。 乌日娜一听就觉得郁闷,抱怨道,“哎,太后说了,蒙古的车队要来接我了,兴许明儿我就走了。” 惠妃瞧着乌日娜黯然的脸色,心道这乌日娜可还惦记着太子?想着,惠妃又道,“回家去了,不好吗?你是只美丽的小鹰,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可拘坏了你。” “哪里,这里有这里的好,住了这些日子我也还习惯。”乌日娜想着自己是来京城奔前程的,这里的日子虽然没有蒙古那么自由,但也很快活啊,更别说她在宫里见识的都是天下第一等富贵的生活。“不过,再习惯我也还是得走了。” 惠妃听了,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很是惋惜地拉住乌日娜的手,“哎,本来我也以为你与毓庆宫有缘,哪知却是误会一场。如果不是,那你便能住下,也能常到钟粹宫来玩。” 惠妃的惋惜正中乌日娜的心事,对阻挠她富贵前程的太子妃嫉恨又起,“哼,若不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地害我,我又何苦……” “格格慎言。”惠妃打断道,“没有人会想害格格,即使是好心办了坏事,那都是有苦衷的。格格,你啊,即使心里委屈也不能随意发泄,免得让人道你的不好。” 乌日娜听得越发委屈,泪水又开始凝聚,“也只有娘娘你才是真心为我着想的。” “你这么乖巧,可心,我怎么会不疼你?”惠妃舀着帕子给乌日娜擦了擦泪水。 乌日娜渐渐止住眼泪,才要继续说,就听到宫人来报,“娘娘,大阿哥来了。” 惠妃听到,眼睛就往外望去,乌日娜和大阿哥一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乌日娜这时也格外机灵,“惠妃娘娘,我今日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慈仁宫了。” 惠妃头一回觉得乌日娜是真可心,嘴上却道,“唉,本来今儿就该多待一会,怎么说你明儿就要走了,大阿哥也是,怎么偏偏就现在来了呢?” “大阿哥孝顺惠妃娘娘,娘娘怎么能埋怨呢。”乌日娜听到扬起了笑脸,也不便多待了,林嬷嬷已经让人进来催了。 乌日娜离去时,只与大阿哥打了个照面,话都未多说一句,惠妃听了宫女的回报,满意乌日娜的知理,心道如果不是大阿哥早有媳妇,娶个乌日娜这样的也挺好掌控,若不是乌日娜不可能当大阿哥的侧室,她还真想给大阿哥和乌日娜牵上,虽然这么想,但惠妃也只是想给大阿哥多找一份助力,真要让大阿哥跟乌日娜有瓜葛,她怕给乌日娜闯祸救火都会救到心累。大福晋身子不好,根本约束不了乌日娜。 想着又庆幸太子与乌日娜的事没成,还得罪了人,不然以太子妃的手段既能压下乌日娜又能拢住她,这年头要找个这么天真的,娘家又给力的蒙古女人可不容易,太子的储君之位只怕更稳。 惠妃的种种心事且不提,儿子到眼前,关心还来不及,即将回蒙古的乌日娜又能理会多少。 哪知,到了第二日,惠妃准备去慈仁宫给乌日娜送行,却发现乌日娜并没有回蒙古,太后当着她的面,说让人带去直郡王府给大阿哥福晋指点教养,惠妃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了。 <> r /> “太后,臣妾与乌日娜有缘,不如臣妾来教养格格一番,臣妾没有女儿,倒是想有个格格能亲近贴心。”惠妃主动说道。 太子妃听到惠妃这么说,笑道,“惠妃娘娘喜欢乌日娜格格,那是格格的福气,不过您是一宫之主,乌日娜格格不好在您宫里常待。”惠妃怎么不想想,虽然你现在老了不怎么受宠,可也是康熙的妃子啊,乌日娜不是康熙的女儿,就算是侄女辈也怕常碰上传绯闻啊,何况是在妃子宫里碰上,不尴尬么。 惠妃一开口就觉得自己急了失言,又忙道,“也是我想得差了。不过大福晋身子不好,本宫怕她担不起格格教养之责。” 这话一出,谁能说她什么?连宜妃都点头,“大福晋的身子却是不好,也有一段日子没见到她了。” 太后见主意被推脱,皱眉了,太子妃又道,“西三所格格们的住处也没多余的院子,乌日娜格格学的又与格格们不一样,这倒也是为难。本来我也想接乌日娜格格到毓庆宫再住一段日子,但乌日娜格格住不惯,也只能算了。大福晋不行,那只能另想他处。” 妃嫔们虽然奇怪乌日娜格格明明说要回蒙古了,怎么突然又要在京里被教养多一段日子,但是现在都没有时间让她们多问些别的,太子妃的话一出,德妃,荣妃,宜妃她们就有危机感了,毓庆宫不接收乌日娜,惠妃也不肯,那就可能找她们儿子的福晋教养,这扔来扔去谁都不想接个麻烦。 德妃,荣妃,宜妃都有了主意,开始各自扯别的话要转移话题,但事情没解决,太后都不允许话题转移,“乌日娜啊,哀家总忧心她这孩子。”太后开始诉起乌日娜命苦的身世,命苦的亲额娘没了,命苦的守孝错了选秀,命苦的现在前程未明。 太后来这一招,谁都没法子,只能又把话题围绕在这个命苦的女孩身上。说来说去,大家都不是有心的想解决问题,毕竟帮命苦的女孩解决了问题,命苦的人可就是她们了。 最后还是宜妃无心的一句话,把事情往光明圆满的道路上指引。“乌日娜格格让直郡王妃教养,也不是要她学了什么,只是让乌日娜格格能在宫外快活的过段日子,毕竟她总是要回蒙古的。” 太后立马道,“没错,就是这个理。”接着,一锤定音,仍然让直郡王府接收乌日娜。 惠妃心苦了,嘴苦了,想说乌日娜格格去宫外阿哥哪个府上玩都行,为何偏偏是直郡王府,大福晋身子不好啊!结果一群人精开始打团结战。 宜妃道,“大阿哥是长兄,大福晋是长嫂,乌日娜去直郡王府住一段日子,其他阿哥福晋也才好接人去玩上几日啊。” “长幼有序。”德妃言简意赅。 荣妃用帕子挡住嘴角的笑意,也道,“惠妃与乌日娜格格最是有缘,乌日娜格格想来也会喜欢大福晋。” 太子妃在一旁只能拼命端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表情,生怕让自己笑出声破了功。 回到毓庆宫,等太子回来把话跟他一说,太子也忍不住乐了,“钟粹宫那位可是最贤惠不过的,这下可有得受了。” 太子妃笑过之后,又忍不住问道,“你说说,让我说动太后把乌日娜送去直郡王府,给大福晋教养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虽然嘴上说是因为两人合力糊弄坑了一把乌日娜,于心有愧要给人恢复名声,但太子妃可知道太子不是那么好的人,每回听到暗桩传话乌日娜格格与惠妃怎么说他们坏话的时候,太子就一副迟早要把你们往砧板上扔的脸色。 “咱们不是说乌日娜来毓庆宫是受你教养么,这么说未免让人不信,不如就让乌日娜到其他阿哥福晋那些学学,既然哪里都去过,就不会再有人把乌日娜往坏里想,只会想是太后慈爱,让乌日娜与众阿哥福晋打好关系,好让她以后能在京里过好日子。”太子回道。 “你别说这话,这是我今儿跟太后说的,还让京里勋贵宗室看看乌日娜多受宠,好惦记着她是吧,我都跟太后分析过了,不然乌日娜今日就往蒙古路上奔了。”太子妃一点都不信太子的说辞。 太子笑嘻嘻地搂过太子妃,狠狠地啜了一口,“孤的太子妃就是聪明,事儿办得真利落。” “别打马虎眼,把乌日娜放到直郡王府,难不成真想把大福晋气死,好让大阿哥续弦?”太子妃斜睨太子道。 “不行么?惠妃与乌日娜亲如母女啊,大福晋比不上呐。”太子笑道。 “你明知道就算大福晋气死了,皇阿玛也不可能把乌日娜指给大阿哥的,何必来这一招。”太子妃舀下太子摸在脸上的坏手,用力捏了一下,“快说。” 太子吃痛地抽回手,趁机在太子妃脸上咬了一口,“你别急啊,等些日子看结果啊。大福晋,孤可没想过动她,她阿玛又不得用,还能占着大阿哥福晋的位子让大阿哥想找福晋娘家助力都难,孤还得谢她呢。” “呵呵,”太子妃扯动脸颊,给太子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说就不说,别现在胸有成竹让我等结果,到时候却让我看了笑话。” “怎么能这么不信孤,可该好好教训一顿。”太子反身把太子妃压下,“孤何曾不打没把握的仗?” “信,我怎么会不信太子殿下。”太子妃一个用力把太子给反压下去,扯住太子的衣襟,慢慢拉开,“哼哼,想教训我你还得多练练。” “哎,靖妍,你要温柔。”太子被压回去,自知力气比不过太子妃,倒是很无赖地摊开手,做出一副任太子妃糟蹋的样子,“来教训孤吧,天气渐热,快把衣裳脱了,免得教训出汗来。” “哪里学来的做派。”太子妃被太子说得直笑。 太子也边笑着拉着太子妃的手主动给自己脱衣裳,嘴里还故作感叹:“孤让你占便宜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得了吧。”太子妃低头亲上了太子的嘴。<!--end--> 57福佑抓周
58有舍有得
59夫妻算账
60说到做到
大方一把 ( )再次回到毓庆宫,太子妃心头重重的,知道一朵花即将凋谢的感觉并不好受,那是温僖贵妃自己的选择,就像是后宫里很多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坚持自己的选择,无论对错,无论生死。 太子进来就看到太子妃一脸丧气的模样,拿着账簿的手背了背,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太子妃,“怎么了?难不成因为破财不高兴了?” “你当我和你一样小气?”太子妃没好气地回到,“刚去看了贵妃娘娘,病得越发重了,却不召太医瞧瞧。” 太子听到温僖贵妃,眼神一瞬冰冷了一些,“人能活着谁不想活下去,太医早说贵妃没得治了,她平日里不与你为难就算她是聪明人,你别来往过几回就当她真心亲近于你。” 太子妃闻言一愣,看向太子,怎么太子对温僖贵妃这般不喜? 太子冷笑了一声:“皇阿玛的后宫有两个钮钴禄氏,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大钮钴禄氏,面软心狠,若非当年孤幼年时,偶然亲眼所见她的背后行事,也不会知道她多阴毒,就这样还让她死前被封为皇后,贵妃娘娘一进宫就封了贵妃,其实孤想皇阿玛也是不想让钮钴禄氏家族在后宫坐大,不过是那个时候形势所需,后来佟贵妃升了皇贵妃,稳稳压她一头,折腾折腾贵妃也算老实了。现在,佟皇贵妃没了,又有你这个太子妃,她也压不了那四个主宫妃子,病也没得治了,活着也不过是为安排后事着想罢了。只是人之将死,其言却未必善,你过耳即忘就可,孤不想你和她有过多的牵扯。” 太子妃想了想道,“贵妃娘娘托我照顾十阿哥。” “啧,贵妃娘娘莫不是病昏了头,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太子妃照顾小十?且不说就那钮钴禄氏的族人戳在那儿,就没人敢动小十,单说宫里与贵妃娘娘交好的宜妃,就能照顾得了他了。你别把人家的客气话当真心话。”太子直言道。 “我答应了。” “你也傻了?”太子伸手摸上太子妃的额头,“没发热啊,怎么尽干傻事。” “不答应难不成还当面拒绝啊。”太子妃拿下太子的手,“其实答应也不会怎么样,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是一份嘱托,太子妃想温僖贵妃只是想要多一份安心而已。也许以后十阿哥念着情分,即使不帮太子,也会不站在八阿哥那一边,至于十阿哥的母族,并不会为了十阿哥决定站在哪一边,但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太子的母族赫舍里氏绝对能和钮钴禄氏抗衡,自己本身的石家也不可小觑,所以只要好好经营,毓庆宫的前途是光明的。 “你能操心得过来就行。”太子也没反对什么,反正答应的那个人不是他,不用他做些什么,“对了,靖妍,你是不是不止这一本账簿?” 太子是个聪明人,从一本账簿的各项账目就能看出太子妃绝对不止这么些钱,肯定还藏有一部分。 太子妃瞥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呵呵,孤不过是想知道而已。”太子看太子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觉得很好很高兴,太子妃简直就是一座金库。 太子坐在太子妃身边,抱住太子妃磨蹭,“哎,孤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嫡福晋是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呢。” “喂,怎么说话的!我是母鸡,那你就是公鸡!还是公鸡中的种鸡!”太子妃气得就敲了太子的脑袋。 “哈哈,孤说错了还不行,不过福晋你这么厉害,以后孤就不愁银子了。”太子揉了揉额头,却说得很高兴。 太子妃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真的很不客气啊,没等感慨完,就听到太子又说了,“孤前天看中了松涛阁的一件玩意,明儿就去买回来。” “什么玩意?”松涛阁是京城有名的古董店,且还会有松涛阁会,会上常把些珍稀的物品让王公贵族竞价拍卖,算是早期的拍卖场。 “秦朝双生玉,孤看了那玉很不凡,查阅古籍听说是当年始皇帝随身佩玉,冬暖夏凉,可延年益寿。”太子本来想强买,但是当时想买那块玉的人很多,包括大阿哥,为了不闹大,就决定在松涛阁拍卖买下来。 “你扯扯啊,秦始皇的佩玉没随葬怎么可能!八成是假货。”太子妃一点都不信,秦始皇的陵墓到现代都没人挖掘成功,结果居然跑出一枚双生佩玉,太假了些。 太子不满回道,“秦始皇驾崩匆忙,你当佩玉一定会被随葬?那块玉是真的,孤摸过了,如今是冬日,玉质入手暖和,且似有股暖流流入身子,滋心沁脾,端的是不凡。孤想买下当明年皇阿玛的万寿礼的主礼。” 太子妃本来想说给你银子不干正事却想去买古董,拒绝的话还没说,就听到太子的话,想着买来是有用处,讨老康欢心的,于是就没说什么,“我还是担心那玉是假货,我要亲眼看到,才放心让你买下来。” “松涛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古董店,他们敢骗孤?”太子鄙视地看了一眼太子妃,虽然他去松涛阁没表明过身份,但是松涛阁的客人多少王公贵族,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骗人,“难不成孤的眼光会比你还差?” 太子妃撇了撇嘴,“拍卖会的时候我想去看看。” “不行,你哪儿有空出宫,等买回来我再拿给你看。”太子说道。 “那玉的底价是多少。”太子妃很想咬太子,可是过年后不久康熙的万寿就要到了,今年可不能和去年一样,用康熙赏的东西送还给康熙,早早准备还是明智的。 太子伸了一只手,比了个五,太子妃瞪眼,“五千两?” “五万两!”太子明说道。 太子妃一拍桌子,“胤礽,咱们不买了,你直接撩身份抢回来好了。反正你以前也做过不少。” “你想让皇阿玛知道孤仗势欺人给他抢来万寿礼是。”太子也瞪了回去,“孤要光明正大买回来,然后送给皇阿玛。” 太子说着一只手罩在账簿上,又不是没银子,干嘛要吝啬去抢,而且他堂堂一个太子爷居然还没见识过松涛阁会,既然知道了就要亲自去见识一番。 拍卖什么的,为何有那么多王公贵族加入,总要好好看看才知道。 “底价五万两,等拍卖的时候,不知道会被拍得多高!”太子妃念道,“你哪里知道赚钱辛苦,也对,反正不是你赚回来的。” 太子妃心疼钱了。 “这有什么,皇阿玛高兴了比什么都好。”太子双手环胸,很是不满太子妃的目光短浅。 “哼,”太子妃没反驳,想了一会,“我只给你十万两,要是买不下来就别买了。” “哎,”太子刚想说也许会不够,太子妃眼刀子剜过来,闭了嘴,“十万两就十万两,孤肯定能买回来的。” 真到松涛阁拍卖的那一天,太子妃把早准备好的十万两银票交到太子手里,叮嘱道,“能少用就少用,知道不?” “知道了。”太子手里拿着银票,然后让何玉柱收着,就往坐上马车,往宫外去了。 太子妃看着渐走渐远的马车,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不是什么事儿,就让宁嬷嬷使信出宫,找了人到时候混进松涛阁,好随时回禀松涛阁拍卖的动静。 不是信不过太子,而是怕太子太过大方,拍卖的时候直接压了十万两上去。 太子一副平常贵公子的打扮领着何玉柱还有身边的几个侍卫就入了松涛阁会场,去了雅间,安稳坐着,不多久就听到何玉柱回禀说大阿哥也亲自带人入场了,还有简亲王,庄亲王等人,几个弟弟也都过来凑热闹。 太子伸手摩挲着下巴,暗想这些人肯定都打双生玉的主意,召过何玉柱吩咐,“拍卖到七万两的时候,你就去找松涛阁的掌柜,表明孤的身份。” “喳。”何玉柱应了,也磨拳擦掌。 松涛阁的好东西多,但是都不比双生玉珍贵,拍卖会开始后,出手的王公贵族都不多,全都等到压轴的双生玉被呈了上来,气氛才开始热了一些。 底价五万,太子第一个让侍卫喊,“五万一千两!”太子不会傻着把价抬高,准备充分。 接着就有人喊道,“五万五千两!” 听到这声音传出,太子看向大阿哥的雅间,哼了一声,傻子。不等他气愤,庄亲王这个有钱人就直接把价喊道,“六万两!” “六万一千两!”又有一个人喊。 主持拍卖的人忙跟着喊,“六万一千两!” “六万五千两!”又是大阿哥那边。 “混账,大阿哥没想到还真是出手大方!”太子恨道,怎么一下子就要拍上七万两了,怪不得太子妃听到底价五万的时候会那么吃惊,照这样拍下去十万两都是不够的,忙给何玉柱使了个眼色。 何玉柱见状立马就出了雅间,去找松涛阁的掌柜了。 太子继续让人喊价,“六万五千零一两!” 这价喊出来,引得听到的人都笑了出来。 太子撇嘴,他是在拖延时间呢。 “六万七千两!”简亲王第一次开口。 “六万七千零一两!”又是太子这边喊的价。 “六万八千两!”大阿哥很豪气。 太子笑眯眯,对喊价的侍卫,“给他加一两。” 那个喊价的侍卫脸皮都皱了,太子爷真行。“六万八千零一两!” 何玉柱匆匆去找松涛阁的掌柜,不多时就看到了大阿哥的贴身公公高财,还有简亲王和庄亲王等人的亲信,立马明白这些人也是来威压的,他赶忙快手快脚抢在前头,不顾那掌柜的反抗,拉过他就低声说,“我家太子看上那块玉佩,如今已经拍到了六万八千零一两,你们也该停下来了。” 他话刚说完,高财就瞪眼地看着他,想着大阿哥的吩咐,却被何玉柱捷足先登,也直接表明大阿哥的身份,何玉柱叉腰地看着高财示威,然后又对那掌柜说,“掌柜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其他一些主子的亲信见到两个阿哥在抢,一个还是皇太子,都驻足不前了。 那松涛阁的掌柜苦着脸,他知道双生玉极为贵重,所以准备早早出手,免得惹人觊觎,但是就是这样还是引来了两座大山。这答应了太子,势必得罪大阿哥,可是答应大阿哥,太子更不好惹,双生玉原本能拍上十来万两,结果这才七万两不到,这些人就是示威,实在是不厚道啊。 他暗咬后槽牙,对高财抱了拳,“高公公,如今太子出价得高,那双生玉就是太子的了。” “这才对嘛。”何玉柱眉开眼笑地拍着掌柜的肩膀,然后得意地看着高财,“高公公,承让了。” “……”高财对着何玉柱一甩袖子,转过身子,眉毛嘴角却耸搭下来,回头肯定会挨骂了。 这时候已经拍到了七万两,太子继续让人加了一两,变成了七万零一两,心头急着何玉柱怎么还没办成事,却不想一下子,就听到那主持拍卖的人在七万零一两的时候快速连敲了三下锤子,“成交。” 太子心里顿时无比舒畅,双生玉是他的了。 派人去付了账,松涛阁的掌柜也没算太子的一两零头,捧回装着双生玉的盒子,太子气定神闲地和大阿哥还有几个弟弟,简亲王庄亲王等人打了招呼,然后上了马车去办事了。 太子出宫可不单是为了拍卖一件古玉,还有一些私密的事要处理,坐在马车上,太子拿着那块双生玉对着光看,看着玉里边好似如水流动,更是满意不已。 这算是为皇阿玛万寿礼,他出手最大方的一次,单单一块玉就价值连城,却让他用七万两给拍下来,那个松涛阁的掌柜的胆子小却识时务,知道太过贵重自己捂不了这宝贝,便宜了他。 “何玉柱,回去的时候,太子妃若问了,你就说双生玉拍了九万两,知道吗?”太子说道。 “喳。”何玉柱不明白太子爷为什么要瞒着太子妃,但是还是应了。 要是他知道太子用的钱是太子妃的,肯定就会明白,太子这是要藏私房钱了。 太子心里盘算,等办完事回到毓庆宫,太子妃见了他却一点都不问用了多少银子买下来,只是拿着双生玉在惊叹。 太子妃看到那块双生玉的时候,空间传来战栗感,简直就在诱惑着要把玉据为己有,太子妃端详着玉佩,看着那玉质,那入手荡漾全身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居然内里含有那么纯那么多的玉髓。 玉髓多珍贵,这是灵玉级别了,怪不得能延年益寿。 太子见太子妃的心思全放在双生玉上,眼睛发亮,提醒道,“别看了,双生玉是要献给皇阿玛的,你怎么不问问孤用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不是还剩三万两吗。”太子妃咬了一口点心,握了握双生玉还是还给了太子,“你能把价压到七万,剩下的三万算你的了。还挺厉害的嘛。” “怎么大方了?”太子吃惊太子妃这么快就知道松涛阁的事,但是一向爱财如命,这回却这么好说话?转头奇怪地看着太子妃。 “我一向都好人。”太子妃笑嘻嘻,“反正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拿着银子会怎么用,我起码要信任你,是。” 听到太子妃这么说,太子想着自己原先的小心思,反倒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保证道,“你放心,孤自己心里有数。嗯,以后孤的那四分分成的利润也让你待孤管着,孤也信你。” 太子妃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太子望向太子妃,也露出一丝笑意。 信任是日积月累才建立的,太子妃要让太子知道,从今日后,会给予他信任还有支持,让太子从心底放心。 毓庆宫的日子是长长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为了大家都好。 62万寿准备
63细心教导
64关键时刻
65都累坏了
66乐极生悲
67绕弯劝人
一句夸奖 乾清宫,康熙突然起意去慈宁宫,到了慈宁宫,与苏麻喇姑闲谈了几句,就一个人在太皇太后礼佛的小佛堂待了一会,不多久,出了慈宁宫,便移驾去了永和宫。wWw.BxwX.Org 笔下文学 永和宫德妃却未曾想皇上居然到她这儿来,又惊又喜,惊的事皇上不曾翻了绿头牌便来了,喜的事她的永和宫也皇上也有一阵子没来,如今来了怎么能不喜。 德妃能得康熙的宠爱,那是她知情识趣,且能察知一些康熙心意,哄得康熙宽心闲适。今早朝堂上礼部尚书被撤职的事后宫多少是耳闻的,也知道今日皇上心情不好,德妃便提起全副心思伺候皇上。 康熙今日震怒,从乾清宫出来后,却早就恢复如常,即至去了慈宁宫后,如今到了永和宫,脸色也如往日般淡淡的,偶尔德妃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边还会噙一丝笑意,德妃若非服侍了康熙几十年了,多少还是能摸透康熙一些脾气,否则根本不信皇上今早是发过脾气的样子。越是如此,身为后妃越是该谨慎,免得一个不小心让皇上不悦了,自己还不知道。 在康熙第三次笑的时候,德妃甚至想皇上怎么不去延禧宫宜妃那儿,不过也就一个念头而已。太子和皇上父子之间的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后妃该插嘴的,她也只能尽量地说着宫里发生的一些小趣事,不让皇上往发怒的事想。 康熙也看得出德妃的小心翼翼,却并不在意,看到一套白玉纹华瓷杯子,缓和道,“这套茶具倒是雅致。” “那是四阿哥福晋送过来的。”德妃也笑着道,“皇上可是喜欢?” “老四媳妇有心了,”康熙却是微摆手,转话道,“四阿哥在户部差事办得妥当,眼看着也稳重了许多,朕很满意,你费心了。” “那是孝懿仁皇后的功德,臣妾不敢居功。”德妃听着有些尴尬,不过没显露出来,笑中带着诚挚,却意外皇上会提起老四,脑海里闪过胤禛那张喜怒不行于色的脸,心里淡然。 “小十四也是聪颖过人,越长大越懂事,不似小时调皮,这莫非也不是你的功劳?”康熙这时倒是笑出了声。 德妃听到康熙夸十四阿哥,脸上笑得更是让人舒心,“这自然也不是臣妾的功劳,臣妾一介妇人,能理的也只有他们兄弟的生活之事。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全靠皇上的教养方有今日,臣妾怎敢在皇上面前居功?” 说着德妃也轻笑出声,皇上在她宫里夸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话,即使她的永和宫守得在严密,会传出去的话还是会传出去,在太子刚被皇上斥责后,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却被夸了,只会让人乱想,甚至让毓庆宫那位太子殿下忌惮。 但是皇上的嘴她无法堵上,在夸小十四的时候她只能把胤禛给带上,十四还小,她不想他被人推到风口浪尖,四阿哥已经长大,又是亲近太子,想来太子纵使忌惮他也会多一层顾虑,毕竟四阿哥还是他的助力。可十四不同,十四如今还未当差,无根无基,除了她这个额娘能护着他,谁还能护着他? 康熙被说得哈哈一笑,便不再提及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已经入夜了,吩咐了李德全一番,便在永和宫留了夜。 康熙的心情看似平静了,其他阿哥的心情却波涛汹涌般震荡,从太子出生,不,应该是从他们这些阿哥出生,看得见的就是康熙对太子无条件的宠爱和夸赞,他们拼死拼活地学习练骑射,兢兢业业地办差能得到康熙说一个好字都难,可太子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切,甚至从出生开始,他就高他们一等。 直到今天早上,太子终于被他们的皇阿玛训斥了,被罚了!这是首例啊,由不得他们不激动。最激动的便要说太子殿下的老对头大阿哥胤褆。 大阿哥在朝堂上一开始就震惊太子的大胆,居然敢让礼部尚书上那么一份奏折,想进奉先殿祭祖!震惊过后立马想要落井下石,不过很遗憾皇阿玛太生气,没给他那个机会。 下朝后回到府上,他就密召来明珠和几个心腹,“舅父,这是一个好机会!” 大阿哥抑制心里的激动,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在朝堂上看似他能和太子争,但他心里明白,只要皇阿玛的心是偏的,他怎么争取都没用,可是今天皇阿玛被太子激怒了,这说明太子有失宠的征兆!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想沾染皇权的太子! 明珠是谨慎的老狐狸,他虽然远离朝廷,但是各方消息却甚是灵通,知道此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太子怎么会出如此昏招?从大阿哥你上一回说太子变了以后,我便有心收集太子做过的那些差事,件件稳当,如今的太子,不似是沉不住气的人。” 明珠的话说得其他人都纷纷点头沉思,大阿哥也冷静下来,“的确不大像是太子的手笔。” “也有可能是那些依附太子的人心急了,那个沙穆哈一向拥立太子,如今太子长成,嫡子又康健聪明,怕是自己起了心思,试探皇上的心思。”大阿哥一个心腹说道。 “这么说太子是知情,却没有阻止,也存有试探皇上心思的意思?”另一个心腹也想道。 “很有可能,”大阿哥沉默的脸泛出一丝笑,“太子最大的依仗索额图索大人如今少了舅父与他相争,佟国维虽入内阁,可到底不比他根基深,索大人处的位置越高就越容易忘形,他若出此昏招,太子又一向与他亲近,知情不阻,让其与沙穆哈通气也未必不可能。” “那沙穆哈也太蠢了去,居然敢这般试探皇上,还丢了官帽。”大阿哥的心腹又笑着道。 只明珠还在深思没有出声,听到大阿哥心腹在笑话沙穆哈,倒是冷笑道,“如今丢了官帽,只要没丢了脑袋,若太子继位,又何愁找不回官帽?大阿哥,虽说你们分析的有理,但若真非太子所为,那我们也不得不防了。” 大阿哥听着眉梢也皱了起来,“叔父是说沙穆哈其实背后另有其主?太子是遭了算计?”回想朝堂上太子的脸色,一开始太子脸上的震惊却是不像作假,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太子是事先知情。他从小和太子斗,也知道太子那一脸假面功夫炉火纯青,看似越真其实反倒可能是假的,“叔父,你许是太谨慎了,当朝除了我,还有谁敢算计太子?” 其他兄弟,应该没有人敢这么做,当然也是应该,做与不做,他也查不出什么,机敏之人早擦干净屁股了。 明珠仍是皱眉,却也想不出,除了大阿哥有这个胆量,还有那个阿哥敢算计太子,大阿哥没做,那就只可能是太子自己的人出差错。 “好了,如今我们不是该关心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只要知道太子没捞着好处就行。”大阿哥很清楚太子栽跟头的意义,直奔主题,“之前我说了,这事一个机会,打击太子威信的好机会。太子也就这一两年收敛了许多,但是从前做了多少荒唐事我们还是多少有所了解的,皇阿玛以前不相信,现在即使还不相信,但也不会一味偏信太子,你们说是不是?” 大阿哥的话说得连明珠的眼睛都发了亮,的确是落井下石,让太子失去皇上信任的好机会,明珠是不会忘了二十七年太子和索额图挖了个坑让他栽了的事,如今能报复回来正合他意。“大阿哥说得没错,既然如此,我们该早早行事,搜集那些证据,当初太子在插手江南官场还没洗干净手呢。” “呵呵,虽然不可能因此动了太子的根基,但让他乱了阵脚也好。”一个心腹说道。有皇上压着,太子只要一乱,就给他们可乘之机。 “是,我就是要太子自乱阵脚,我们才能浑水摸鱼。”大阿哥想着一向比自己骄傲的太子,受了皇阿玛训斥,心里肯定受不住,太傲气的人受不了委屈,太子那个性子怕如今正在毓庆宫大发脾气,明天奉先殿祭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脸面面对皇阿玛,和兄弟大臣们。 大阿哥想到太子愤怒却无法发泄的样子,眼里闪过得意,他还得好好谢谢太子,自己给了他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太子在毓庆宫却并不是大阿哥所想的那般跳脚,在太子妃来过之后,他用了一些膳食就忙于暗召心腹应对,第一时间让人秘密传信宫外收拢的那些人,把以前做过的事没撇干净的消除证据,坚决不能再给人栽赃陷害的把柄,然后又让人盯紧宫外两个阿哥府,主要就是大阿哥府,大阿哥府出入什么人都要给他第一时间回报,能到毓庆宫的心腹并不多,与太子商量了朝堂应对还有各自带来的情报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树大招风,趁这次奉先殿祭祖之事后毓庆宫开始行事低调。 太子心里也很赞同,在宫外他如今只经营一小部分人力,用于打探各方消息,但范围并不广,他一直居住宫中,行事并不方便,这次被皇阿玛训斥后,很该低调一段时间,将势力有明转暗经营,在受过训斥过后,必然会引得大阿哥他们的弹劾攻击,等撑过这段时间,低调了,众人会认为他收敛了,这个时候暗处经营势力不会太惹人注意。 “胤礽,没想到你的这些心腹还是有能用的人。”太子妃在晚上太子来过之后,说起这事,第一个感慨,一直以为太子身边都是猪一样的队友,猛地发现还有能人,太子妃还是很高兴的。 太子的心情好了许多,听到太子妃这话却不甚高兴,“难不成孤就没有识人之明?” 太子妃用小勺子搅了搅纯白色的牛奶,这是宫里养得几头奶牛产的奶,原本太子妃的份例并不多,但也没多少人喜欢,太子妃也就大方地每日让宫女去取新鲜的牛奶,晚上煮了让太子和萝卜糕喝,营养又安眠。萝卜糕还好,太子却不喜欢,可他晚上有时睡得不安稳还会吵醒太子妃,太子妃强硬要他喝了一段日子,到底是屈服了,也发现每晚睡得更好,就没再抗拒。“把牛奶喝了。” 太子妃把杯里的牛奶拿给太子,才回道,“之前看多了你宠信的那些人的秉性,所以这次奇了。” 太子差点被奶给呛着,“那些人也不是个个都不好,孤用他们就说明他们是有用处的。” “嗯嗯,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太子妃懒得和太子吵,转了话题问太子的心情,“我可希望你能沉得住气,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乱。人只要自己的心一乱,那就一步错步步错了。” 太子好不容易把一杯牛奶喝下去,唇边还沾着一圈白没擦,就答道,“你放一万个心,你当孤是你,一副暴脾气。” 太子妃默然不语,可那攥紧的拳头却昭示着想揍人的**。 太子自然是瞧见了,指着太子妃的拳头笑,“瞧瞧,孤才说你脾气不好呢,这就发怒了。所以说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孤心情好着呢,没那么容易乱。” 太子妃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今天下朝那个在书房发脾气的人是谁,现在不是和太子计较谁的脾气更好的时候,“既然心情好了,那就睡。明天你要去奉先殿祭祖,我也要去慈仁宫,早点歇息养力气。” 明天一群莺莺燕燕还不知道多烦人呢,明着会关切地问太子怎么样,暗地里那个不幸灾乐祸,真是坑爹的人生。 “明日,皇阿玛,唉……”太子想到头一回这么生气的皇阿玛,叹了口气,帝心多疑难测,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睡,明天怎么样谁知道呢。”太子妃懒懒地应道。 “你倒是万事不愁。” “我愁什么,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吃好睡饱才有精神跟他们斗,抛开烦恼,快快睡觉。” “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日,太子穿好朝服,在太子妃的目送下,往乾清宫去了,太子妃没法关心太子此去跟随康熙奉先殿祭祖又会发生什么事,自己在宫人伺候下,收拾好就要前往慈仁宫去。 皇帝去奉先殿祭祖,虽然不关后宫什么事,但后宫的妃嫔也要表示庄重,随太后在慈仁宫等着外朝祭祖之事完毕。对于太子妃来说,这和之前去慈仁宫给皇太后请安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时间稍长一些而已。 可是去了慈仁宫后,太子妃就听到了一些不妙的传言,和永和宫有关。 德妃不愧是在后宫摸爬滚打爬上高位的四妃之一,如她猜测,康熙昨晚上在永和宫说的话第二天早上已经在几个主宫秘密流传,今日她到慈仁宫的时候,那几个妃子看着她的眼光都有所不同。 太子妃也是在到慈宁宫的时候,被宜妃偷偷拉到一旁耳语告知,听得忍不住皱眉。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好不容易给太子鼓励,也看太子已经冷静了,突然有这么些话传出来,还是康熙亲口说的,夸四阿哥稳重办事妥当,太子刚被人放冷箭,猛地听到这样的传言,心里肯定会有刺,说不得一个不小心,四阿哥就会存了反心。 太子妃心里掂量着,看着德妃时也不免带了异样,只不过这种情绪掩在眼底深处。康熙在阿哥的母妃宫里夸奖阿哥放在平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这个时候夸,有意还是无意,到底康熙的原话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造访,翻滚了一天,下辈子再也不做女的了!终于得空码字更新,之前落下的迟早会补回来的,亲们,╭(╯3╰)╮一个牛bb小说阅读网 www.bxwx.org 69旨意下达
70小脑补帝
71滚上御床
72太子心意
73可靠推测
74脉若滚珠
75养胎琐事
76太过突然
77太子发火
78意外早产
小二包子 乾清宫,太子落马时磕伤了额头摔断了右腿,如今额头上包着白纱布,右腿上也绑着夹板,躺在床上已经疼醒过来了。 一旁守着的太医小心翼翼地站着,等候吩咐,只不过一会,就听到守门的太监扬声喊,“皇上驾到,小阿哥到!” 太医与屋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赶忙跪迎,太子就往门外看过去,直到门口出现康熙和萝卜糕的身影。 “阿玛,您醒啦,还疼不?”萝卜糕一进门,走过几步,看到眼睛已经睁开的太子赶忙奔上去,小脸皱皱,不敢碰到太子身上的伤,“肯定还很疼。” “儿臣恭迎皇阿玛。”太子伸出没受伤的手摸了摸萝卜糕的脑袋,却没有先回答萝卜糕,而是对康熙见礼,无法移动,行不了礼,只能用嘴说。 “别动,好好躺着。”康熙自己已经先开口了。 康熙没有训斥萝卜糕忘了规矩,反而很是欣慰,太子自被抬进乾清宫,小家伙就着急不已,随着他等太子醒来,到现在夜深了也只眯了一会眼,听到宫女传报太子已经醒来的时候,小家伙就蹦了起来,恨不得马上跑过来看一看。 “不疼。”太子又摸摸萝卜糕靠近的头,问“都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我等阿玛醒过来。”萝卜糕摇头就坐在宫女搬上来的小矮墩上,整个人还精神得很,“阿玛,我想去告诉额娘,皇玛法和嬷嬷都不让。” “等阿玛好了再说。”太子听到这话,笑了笑,抬头看向康熙,眼里满是愧疚,“皇阿玛,儿臣累您担心了。” 康熙问过太医太子的伤势后便让太医退下,见太子这般说,坐到椅子上,笑道,“看着保成无事就好。朕已经下令去查你这次落马,朕倒要看看到底谁敢这么大胆,居然在你的坐骑上下绊子。” 说着康熙眼里闪过冷厉,太子被抬进乾清宫昏迷的时候,着实是让他震怒不已。 太子出宫是领差办要事,简装骑马,而不是与常日那般坐着马车,在出宫前他的爱马全都有宫人仔细检查过的,没想到会突然马惊出事,康熙一怒之下,那些经过手的宫人全都被送去了刑部大牢,若让他查出点蛛丝马迹,必不轻饶那背后之人。 不过康熙很明白,在太子醒来之前,都没有查到太子马匹有任何问题,那么那些人很可能在宫里做不了手脚,而是在宫外,能知道太子这次办差的人并不多,追查范围也就变小了,只等听太子亲口说当时的一些情况,随太子一起的那些侍卫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越是如此,康熙越不相信这是意外。 “皇阿玛,到现在,那些线索怕是被抹断了,能不能查到都不重要。”太子眸底深沉一片,既然有人敢这么做那就不怕被查到,可查到了又如何,若真是他想的那个人,皇阿玛能如何处置?“儿臣想问,儿臣的腿如何了?” 太子望向伤腿,仍然钻心地疼,一直到现在皇阿玛都不让人说他的腿伤如何,只得亲自问上一句。 “放心,会好的,只是骨折了而已。”康熙安抚道。 太子的心放了下来,若腿废了,大清可不会要一个有残障的储君。 康熙见太子有了精神,就具体问了一些事,还有当时在太子落马时第一时间救了太子的人,要不是救治及时,太子的腿怕会废了,他自然记在心事,问过后,就道,“保成,你先歇息吧,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皇阿玛也早点歇息。”太子应道,见手肘边已经趴着快睡着的萝卜糕,对康熙说道,“让宫女把弘昇抱回去睡着吧。” “也该让他睡了,自你出事后,弘昇也没歇过,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康熙看着萝卜糕也夸道,又揶揄,“比你这个阿玛可强多了。” 太子两边的嘴角撇下,很是不同意,“他还不是学儿臣的?皇阿玛,您可不能有了皇孙忘了皇儿。” 康熙被太子说得笑着指着太子,“好了,该歇了,朕走了。” “嗯,儿臣恭送皇阿玛。”太子笑侃,目送康熙离开。 等康熙走了以后,太子却没有睡意,浑身发疼不舒服,尤其是右腿上,伤处的疼痛一波一波来袭,何玉柱又进了屋里伺候,看到太子疼得睡不着,看着也着急,“主子,奴才唤太医再给您看看。” “不用。毓庆宫那边怎么样了?太子妃可有瞒住?”太子想到自己出事这么久,消息总会传出一些,太子妃在宫中还算耳聪目明,不知道毓庆宫的那些宫女嬷嬷能瞒住她吗。 “奴才还不知道,但早已吩咐过宁嬷嬷,想来宁嬷嬷也会尽力瞒住。”何玉柱如实回道,又问,“爷,太子妃总要知道的,如今您醒了,可要奴才去告诉太子妃一声?” 太子想了想,“这个时候,太子妃想是歇了,明日再说吧。” “喳。”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到门外的宫女喊道,“小阿哥,您怎么过来了!” 萝卜糕又兴奋又着急,没有回答那个宫女,直接就往屋里跑,“阿玛,阿玛,额娘在生弟弟了!” 太子猛地一听到太子妃在生孩子,这不是早产吗?当下眼睛圆睁,“福佑,你说的可是真的?”转头对何玉柱道,“还不快去打听消息。” 萝卜糕赶忙点头,“刚刚我和皇玛法回去的时候听公公说的,本来我要回毓庆宫,皇玛法不让,想来告诉阿玛,皇玛法也不让,”萝卜糕说起这个很不高兴,“我是在回自己屋里睡觉时偷偷跑过来的。” 太子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太子妃怎么会提早生孩子这个事,宫中女人早产有哪个有好下场,不是孩子早殇,便是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想的这里,太子就心急,不行,他还是要回毓庆宫一趟! “来人,孤要回毓庆宫!” “胡闹!”康熙的声音传了进来,看到门外跪着的李嬷嬷甘药等人,训道,“没用的东西,居然让小阿哥跑过来!” 吓得追过来的李嬷嬷等人磕头不止,康熙冷哼甩袖走进屋里,李德全跟在身后,在康熙的允许下,忙给太子回话,“太子殿下,刚刚毓庆宫的宫人来报,太子妃生了一个小阿哥,母子平安。” 太子心里一喜,萝卜糕撅着嘴站在康熙的面前,听到这话也高兴得蹦了起来,“我有弟弟了。我要回毓庆宫看额娘。” “太子……”何玉柱也打听消息回来,刚要扬声给太子回报好消息,看到屋里那道明黄色身影,声音登时像被掐断了一样,忙给康熙跪着行礼。 “弘昇,毓庆宫现在忙乱得紧,你回去添乱吗?”康熙瞪了一眼萝卜糕,太子妃早产,本来是要瞒着太子,结果却让这小家伙听了去,还被他偷偷跑过来告诉太子,这已经很让他不高兴了,还好在消息传来不久,便又有宫人来报,太子妃生下一个小阿哥,这才让他有了高兴,顺便过来告知太子,免得他担心。 “皇阿玛,毓庆宫现在没有个主事的人,儿臣想着……”太子也想回毓庆宫了,虽然听到母子平安,可没亲眼看到总是不放心。 “你现在的腿不便移动!”康熙扫过太子的伤腿,若不是怕太子得知消息激动移了腿,他根本不必瞒着他。 太子被康熙的话说得脑中清明,怕皇阿玛不喜他过于看重太子妃,笑着点头,把话说在新生的小儿子身上,“皇阿玛说的是,儿臣想到刚出生的小阿哥,有些忘形了。”说完,太子脸上的喜色掩不住,“不过小阿哥新生,可有召太医看着,太子妃可也有太医看过?” 康熙见太子是因为孩子这般忘形,脸色缓和,“朕已经让乾清宫的掌事姑姑过去了,你且安心。” “嗯,儿臣谢过皇阿玛。”太子忙道,顿了一下,看都要两更天了,想到皇阿玛因为他还有毓庆宫的事到现在都没有休息,心里愧疚不安,“皇阿玛,您还是先歇一会吧,儿臣见您这般通宵不眠,心中不安。” “哼。”康熙淡哼一声,算是应了,看到早已没有睡意的萝卜糕,“弘昇,还不跟皇阿玛回去?” “哦。”萝卜糕拉长声音应道,挪着小步子跟在康熙身后。 康熙再次离去,何玉柱才长呼一口气,到太子身边,把毓庆宫的具体消息告诉太子,“爷,太子妃在您还没回毓庆宫的时候问过两次,后来宁嬷嬷没瞒住,太子妃担心您,下榻时没留神动了胎气,所以小阿哥早产了。幸好,这回母子平安。” 毓庆宫,太子妃生下孩子后就一直昏睡着,甘草甘露与精奇嬷嬷守着,宁嬷嬷与甘霖照顾着刚出生的小二阿哥,因为在娘胎里养得好,小二阿哥虽然未足月生下,但和寻常刚出生的孩子差不多,只是不似弘昇小阿哥刚出生那样白嫩脸上泛着光泽,小脸红红,颈上有些皱皮,可即使这样,在宁嬷嬷等人看来,这也是最好看最乖的小阿哥。 太子妃一开始虽然非常的疼,但进入产房后,却很顺利地生下了孩子,小家伙一点都没折腾自己的额娘,就迫不及待地出生了。 原本宁嬷嬷担心因为早生的缘故,小阿哥会有什么不足,可太医看过后,小阿哥健健康康的,让她们万分高兴。 太子妃努力地睁开眼睛,耳边还回荡着婴儿的哭声,孩子,孩子……太子妃猛地睁开眼睛,一旁守着的甘草一看,忙道,“主子醒了!” “主子醒了,醒了!”甘露,和在伺候的宫女都高兴地喊道。 太子妃刚想动,就疼得额头冒汗,只能躺着,哑着声音问,“孩子怎么样了!” “回主子话,小阿哥很好,太医说了,比足月的孩子都康健,您放心,宁嬷嬷和甘霖正照顾这小阿哥,奶嬷嬷也备在那儿了。对了,主子,太子殿下也醒了,您别担心,现在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您的身子。”甘露快言快语,把太子妃想知道的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太子妃听了后,整个人放松下来,浑身发软泛疼,甘草已经端了一杯水过来,“主子,您先用水润润嘴,不能多喝。” 太子妃就着杯子抿了一下水润唇,“宫里都知道消息了吧。” “回主子话,都传遍了,太子殿下应该也知道了。”甘露又道。 “行了,本宫知道了。那些院子的女人都没闹吧。”太子妃又问了毓庆宫后院那些女人。 甘露摇头,“回主子话,没有。各院的主子都待在院子里等消息,您生了小阿哥后,也就程佳侧福晋和林佳侧福晋过来问一声,不过都让奴婢们挡着了。” 太子妃听了便不再上心,困倦一上来,闭了眼睛就歇了。 太子并没有在乾清宫长待,只住了三天就回了毓庆宫,而萝卜糕一早就回毓庆宫去看太子妃和他的二弟弟,弟弟没看到,只看到太子妃,等到跟太子一起回去后,才终于见着二弟弟。 看到太子妃身子还不舒服,又见小弟弟红皱皱,不高兴,“额娘,二弟弟好丑,还害您难受。” 太子妃被萝卜糕给说笑了,“你出生的时候不也一样?” “不一样,嬷嬷说了,我出生的时候可好看了。”萝卜糕反驳道。 太子妃也没故意挤兑他,本来萝卜糕出生的时候的确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白净水嫩,“你弟弟还没长开,再养一段日子,就很好看了。” “真的吗?” “真的。萝卜糕,你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这是不对的。”太子妃说道,“弟弟即使真的不好看,你也不能这么说他。” 萝卜糕探头看了看正在睡着的小弟弟,道,“额娘,我知道的,我只是奇怪,我都这么好看了,弟弟怎么能难看,以后他不高兴了怎么办?”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好看不好看。”太子妃又笑着说道,“弟弟出生得早,以后你要当个好哥哥。” “那当然,我会照顾他的。”萝卜糕挺起小胸膛保证道,又问,“额娘,弟弟有名字了吗?” “还没。” “那我给他取。额娘,你叫我萝卜糕,我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叫这个名字。弟弟现在这么红,希望他以后跟我一样好看,就叫糯米糕好了,白白的。您以后就这么叫他。”萝卜糕做主说道,说完偷偷别过脸笑了。 太子妃微挑眉看着萝卜糕,才多大就开始嫌弃自己的小名了? 萝卜糕见太子妃不应,拉着太子妃的衣袖,“好不好,就叫糯米糕,哎,弟弟睁眼了,他肯定也很喜欢这个名字。”萝卜糕指着已经醒过来的小弟弟,小家伙黑黑的大眼睛肖似太子妃的双眼,澄澈发亮。 “叫什么糯米糕!”太子的声音传了进来,不多时,就看到他被人抬着进来,挥退宫女太监,才放心地看着太子妃和两个儿子。 “阿玛,我给弟弟取的小名。”萝卜糕回道。 太子不满,“胡闹。”说着看向太子妃,“福佑还真是得你真传,取的名都上不了台面。” 太子妃笑得眼眯眯,“过奖了。糯米糕很好啊,不叫这个难道要叫福气或者是福禄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中午,虫子正码字,就接到电话,舍友求职路上出了事,匆匆赶到医院一直守在那里,舍友不是本省的,父母很难赶过来,虫子和另一个舍友就一直在那里等着,所以没有时间码字更新。 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和医院打交道了,真不是好事儿。 虫子今早五点才回到学校,睡了一下就开始把昨天没码完的章节码完,下午和晚上都有课,更新完了,虫子还要休息,我真不是铁人,很累,明天还有课堂小组展示,虫子只能保证一更。 抱歉,真的不敢再做承诺,有承诺就会有压力,就会完成不了。我的人品值都成负的了。 80选秀来了
81你来我往
82最终结果
83出月子了
84三年之后
85空头许诺
86多学着点
87为你钟情
88别吓自己
89真没想到
90出巡塞外
91喜事坏事
一封情书 &nbsp;&nbsp;&nbsp;&nbsp;夜色已深,太子妃见完儿子,等着太子过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便想小心眼的太子爷恐怕还没消气。这都已经两天了,连认个错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玩冷战,太子妃从理亏到现在也有些气。&nbsp;&nbsp;&nbsp;&nbsp;“宁嬷嬷,今日太晚了,本宫想歇息了。”太子妃往帐篷门边望了一眼,没有动静,于是翻了个白眼,准备睡觉,“无干人等不得打扰。”&nbsp;&nbsp;&nbsp;&nbsp;“是,”宁嬷嬷也觉得很晚了,太子妃养胎重要,不过,“何公公说太子殿下今晚会过来,待会要是来了,主子……”&nbsp;&nbsp;&nbsp;&nbsp;“不用等了,太子殿下每日操劳,忙得很,□乏术。别因为过来看本宫分了心神,那本宫可就罪过了。”太子妃冲口打断宁嬷嬷的话,说完又觉得非常郁闷,这话说得酸啊,果然是孕期躁郁症的前兆。“我要睡了,让外头守帐的人都安静些。”&nbsp;&nbsp;&nbsp;&nbsp;“是,主子。”&nbsp;&nbsp;&nbsp;&nbsp;站在帐篷门外听完这些话的太子殿下脸色不变,瞥了一眼冒冷汗的何玉柱,道,“还杵在那干嘛,丢人现眼,回去!”&nbsp;&nbsp;&nbsp;&nbsp;“喳。”何玉柱心里只剩俩字,完了。&nbsp;&nbsp;&nbsp;&nbsp;营帐外守门的俩宫女也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不进帐,反而似是一脸不高兴的走了,她们今晚终于等到太子殿下,远远就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通报,就让太子殿下给打发下去,结果太子殿下却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走了。&nbsp;&nbsp;&nbsp;&nbsp;想到大事不好,俩宫女赶忙回到门边,“主子,主子!奴婢有要事求见。”&nbsp;&nbsp;&nbsp;&nbsp;“甘露,出去看什么事!”宁嬷嬷皱眉吩咐道,又见太子妃没有动静,在闭目养神,便立到一旁。&nbsp;&nbsp;&nbsp;&nbsp;甘露走过去撩开帐帘,就见俩宫女跪在门外,只得问,“怎么了?”&nbsp;&nbsp;&nbsp;&nbsp;“甘露姐姐,刚刚太子殿下来了,奴婢们来不及通报,太子殿下又走了。”宫女自然是大事化小。&nbsp;&nbsp;&nbsp;&nbsp;甘露一听,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俩个小宫女,“你们办的好事!”太子人来了,就算不让通报,弄出点声响里头的人也不会不知道,结果让太子爷给走了!&nbsp;&nbsp;&nbsp;&nbsp;生气地训了俩人一顿,甘露放下帐帘,往里看向太子妃,见太子妃依旧没什么动静,但她肯定主子是没有在睡觉,“主子,太子爷不知为何来了又走,可需要使人过去太子爷那儿一趟?”&nbsp;&nbsp;&nbsp;&nbsp;“要不老奴亲自过去一趟,也好探探何公公,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了。”宁嬷嬷见太子妃还没有说什么,也小心地开口提议道。&nbsp;&nbsp;&nbsp;&nbsp;等了一会,太子妃才微动一下眼皮,“不用了,明儿再说。”派人过去干什么?那家伙现在听到一句不顺耳的话就要闹脾气,这个时候使个人过去,恐怕会白白被削一顿。&nbsp;&nbsp;&nbsp;&nbsp;太子妃果真等到明儿再说,结果却是没什么机会。圣驾启程之际,太子妃也只见到太子那家伙的冷脸一面,连话都没机会说,只得了弘昇偷个空过来请安传话,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nbsp;&nbsp;&nbsp;&nbsp;这下太子妃才觉得事儿有些不对劲,太子这是立志要把气生到孩子出世吗?&nbsp;&nbsp;&nbsp;&nbsp;“额娘,您和阿玛怎么了?都要走了,阿玛都不过来问上一句。”弘昇也觉得怪,虽然自家阿玛是个大忙人,但一向和额娘亲密,哪会让自己来传话。&nbsp;&nbsp;&nbsp;&nbsp;太子妃听了微怔,很快又满脸笑容摸摸弘昇的额头,“额娘也有方小说西让你带给你阿玛。这是夫妻间的情趣,你还是小孩子不懂,不过可不能往外说。”&nbsp;&nbsp;&nbsp;&nbsp;“儿子嘴巴可稳了,额娘放心。”弘昇见额娘并不烦恼,也没有因为阿玛不高兴,也就高兴保证道,又问,“额娘有什么要儿子带给阿玛的?”&nbsp;&nbsp;&nbsp;&nbsp;“你等等。”太子妃应道,让甘露上纸笔墨,提笔埋案。&nbsp;&nbsp;&nbsp;&nbsp;弘昇有些好奇,上前围过去,却见自家额娘把字给盖住了,弄得他越发想知道额娘到底在写画些什么给阿玛,“额娘,你写什么呐呐。让儿子看看呗。”边说边磨蹭过去,探脑袋盯着那张纸。&nbsp;&nbsp;&nbsp;&nbsp;好久没听到萝卜糕式的撒娇了,太子妃笑眯眯地抬头,伸手遮住萝卜糕的脸蛋,故意道,“就不告诉你。不过你可以等你阿玛看完了,问你阿玛去。”&nbsp;&nbsp;&nbsp;&nbsp;“啊,额娘!你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了,这是不对的。”弘昇不满嘟囔道。&nbsp;&nbsp;&nbsp;&nbsp;“哈哈,你才认识额娘么。”太子妃乐了。&nbsp;&nbsp;&nbsp;&nbsp;刚说完,就见一个御前侍卫过来请人,康熙老爷子催孙子一块启程了。太子妃赶紧拿了一封封泥印的信封,把信封好塞到弘昇怀里,又叮嘱儿子几句话,让他在接下来的行程注意各类事项,然后拍拍小家伙肩膀送行。&nbsp;&nbsp;&nbsp;&nbsp;太子与随行的几位阿哥立在御驾前,远远看到太子妃跟弘昇分开,小家伙被人领着过来,太子妃还站在原地看着小家伙的背影,看到这一幕,太子眸中柔意微现,待抬眼再望过去,只见太子妃在冲着他的方向挥了一下手,只好赶紧移开视线。&nbsp;&nbsp;&nbsp;&nbsp;站在太子身边的十三阿哥刚好看到太子妃给太子挥手,还以为二哥没看到,便道,“太子殿下,看,二嫂在那儿呢。”&nbsp;&nbsp;&nbsp;&nbsp;“孤瞧见了。”太子没好气地说道,在十三阿哥的注视下,也抬手挥了一下,不过太子妃已经转身走人了,自然看不到太子给予的回应,太子感觉自己是在对空气招呼,郁闷又添了一层。&nbsp;&nbsp;&nbsp;&nbsp;十三阿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左顾右顾转身找其他哥哥弟弟说话。&nbsp;&nbsp;&nbsp;&nbsp;太子不想留在这儿,刚要去康熙那儿当孝顺儿子,就见自己的儿子跑来找人了。&nbsp;&nbsp;&nbsp;&nbsp;“阿玛,阿玛,可找着您了。”弘昇捂着怀里兜的信,高高兴兴给太子请安,又见过其他几位叔叔后,反而没刚开始的劲头了。&nbsp;&nbsp;&nbsp;&nbsp;“什么事耽搁了这么久?”太子问道,“该起驾了,先随孤去见你皇玛法。”&nbsp;&nbsp;&nbsp;&nbsp;“是,阿玛。”弘昇顺着话道,跟在太子身后,往圣驾方向走去。&nbsp;&nbsp;&nbsp;&nbsp;其他几位皇子因各有事,并没有随着父子俩一起,太子也就边走边问,“去见你额娘了,她说了什么。”&nbsp;&nbsp;&nbsp;&nbsp;“说了好多呢,额娘有封信要我给阿玛看。”弘昇老实道。&nbsp;&nbsp;&nbsp;&nbsp;“那信呢?”太子扬眉,走到僻静处停下看萝卜糕。&nbsp;&nbsp;&nbsp;&nbsp;“在儿子怀里。”弘昇捂着怀里的信,白嫩的脸蛋透着粉色,黑色大眼盯着太子,“阿玛,额娘说了,您看完了后还要给儿子看一遍。”&nbsp;&nbsp;&nbsp;&nbsp;“哦,是吗?”太子伸手,弘昇老实掏信交给太子。&nbsp;&nbsp;&nbsp;&nbsp;太子拿过信,却没有停留,领着弘昇到康熙那儿,然后圣驾启程。&nbsp;&nbsp;&nbsp;&nbsp;直到晚上,再次扎营后,太子回到自己营帐,后边还跟着弘昇这个小尾巴,父子俩对着一封信。弘昇催道,“阿玛,快打开看看额娘写了什么。”&nbsp;&nbsp;&nbsp;&nbsp;“你急什么。”太子拿起信封解印,双指夹出信打开,看了第一行,他就把信举高,避开萝卜糕自个看下去了。&nbsp;&nbsp;&nbsp;&nbsp;“阿玛,额娘写了什么啊。”萝卜糕在太子面前并不太放肆,但是好奇心却不减,“阿玛答应过让我看的。”&nbsp;&nbsp;&nbsp;&nbsp;“孤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让你看了?”太子眉眼舒展,看完信止不住心底愉快,虽然太子妃信最后要他看完毁信,但太子怎么可能毁了,这可是以后调笑太子妃的证据,折好信,好生地收回信封。&nbsp;&nbsp;&nbsp;&nbsp;“阿玛,你出尔反尔!”弘昇眼巴巴地看着太子收好信,不满地指控道,“明明今早你答应过的,让儿子看信。”&nbsp;&nbsp;&nbsp;&nbsp;“福佑。孤今早何时何地何句话应承你让你看信?”太子肃肃容,但好心情让他并不显得严肃,&nbsp;&nbsp;&nbsp;&nbsp;“你可敢再说一次,你额娘说孤看完了还要让你看一遍信的话?孤根本不信你这话,你小子敢诳阿玛,皮痒了。”若太子妃真想让儿子知道信里写的那些情话,早在让儿子送信的时候,让他口述不就得了吗。&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诳阿玛。额娘说了,等你看完,让儿子问你信的事。这与让儿子看一遍信不都一个意思么?”萝卜糕互换概念能力无师自通。&nbsp;&nbsp;&nbsp;&nbsp;“呵,”太子皮笑肉不笑,“是一个意思么?”&nbsp;&nbsp;&nbsp;&nbsp;在太子殿下强大目光注视的压力下,萝卜糕选择屈服,干笑,“呵呵,不是。那换成原来的意思,阿玛,额娘的信里写了什么?”&nbsp;&nbsp;&nbsp;&nbsp;“这是孤跟你额娘的事,为何要告诉你?”太子微挑眉梢,准备赶人,“说了你也不懂,也不该你懂。”&nbsp;&nbsp;&nbsp;&nbsp;“谁说儿子不懂。额娘说了,这是夫妻情趣!”弘昇驳道。&nbsp;&nbsp;&nbsp;&nbsp;太子嘴角一僵,太子妃真的是什么方小说西都乱教,不准备跟儿子扯下去,赶人,“你懂什么叫情趣?你离你玛法够久了,该回去了。”&nbsp;&nbsp;&nbsp;&nbsp;“啊!知道了。”抱怨了一句,萝卜糕只能起身,快走时,不忘添上一句,“我不懂情趣,我问皇玛法去。”&nbsp;&nbsp;&nbsp;&nbsp;“你问啊,想得教训就去问,孤不阻止你。”太子凉飕飕地回道。&nbsp;&nbsp;&nbsp;&nbsp;既然行不通,抿抿嘴,小家伙不甘不愿地走了,等萝卜糕走后,太子又伸手拿信,高高兴兴地再看一遍,不过,他不准备回信,再等几日,晾晾太子妃,免得太子妃以为自己这么容易就原谅她,纵得下回又闹出别的事,俩人都不好看。&nbsp;&nbsp;&nbsp;&nbsp;养胎的日子是无聊的,在端敬公主府住了大半个月,太子妃每天旁的事没多少,除了与京里的二儿子通通信,就专心整理空间,打理空间的豪宅,还有三个小岛,这么多年过去了,空间的好方小说西如蔬菜瓜果堆积如山,花树草木生长繁茂。&nbsp;&nbsp;&nbsp;&nbsp;闲着没事做,便用意念造木桶酿酒,腌制各类蔬菜果酱,以前没做过,但空间方小说西多,又不能凭空拿出去,所以有得是理由让自个败,但没想到脑子太聪明太有天赋,太子妃这意念酿酒等事干得风生水起,还凭空锻炼了身体与精神力。&nbsp;&nbsp;&nbsp;&nbsp;今日闲下来,太子妃没进空间,而是闲下来从空间拿了一本在翻阅,太子还没回信,太子妃翻着手里的那本恋爱三十六计,有些烦恼。追女人哄女人开心的事自个从前干过,但追男人这事真没干过。&nbsp;&nbsp;&nbsp;&nbsp;太子上次因为自己瞒着他,就像是恋人心灵受了重伤的表现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应该啊。&nbsp;&nbsp;&nbsp;&nbsp;太子妃边想边换了一本,百分百追爱成功。打开,里边的一些肉麻情话,上一封信还借鉴过,但太子那个小心眼的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追男人这招不大适用。&nbsp;&nbsp;&nbsp;&nbsp;也许,太子只是感觉自尊心受损,而自己自作多情觉得太子对自个动情了?太子妃琢磨来琢磨去,发现了这个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那封情不是亏大发了?那家伙该得意坏了吧。”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明明不该放感情的。&nbsp;&nbsp;&nbsp;&nbsp;“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甘露的声音有些急匆匆。&nbsp;&nbsp;&nbsp;&nbsp;“怎么了”太子妃收回心神,让甘露回话。&nbsp;&nbsp;&nbsp;&nbsp;“回主子话,方才奴婢收到大阿哥要带给你的信件。”甘露回道。&nbsp;&nbsp;&nbsp;&nbsp;太子妃并不想因为在端敬公主府养胎就当个聋子,而身为训练多年的宫女和嬷嬷们自然也懂得良多,在把端敬公主府摸个透后,便积极关注圣驾抚蒙消息,承担消息互通自然是萝卜糕这个毓庆宫大阿哥。&nbsp;&nbsp;&nbsp;&nbsp;接过弘昇的信,太子妃看到信里写的事,眉头皱了起来。&nbsp;&nbsp;&nbsp;&nbsp;宁嬷嬷刚端上亲自看着煎好的安胎药过来,便见太子妃脸色不虞,忙问,“主子,怎么了?”&nbsp;&nbsp;&nbsp;&nbsp;“烧了,”太子妃把信塞到甘露手中,“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蒙古王爷们看太子身边没人伺候,忙着塞人罢了。”&nbsp;&nbsp;&nbsp;&nbsp;“这,这可真气人。”宁嬷嬷与甘露甘霖俱是不满。不过也没法子,太子妃不在太子身边,太子身边空着的确是容易让人钻空子。&nbsp;&nbsp;&nbsp;&nbsp;“主子,您别多想,您还怀着太子爷的嫡子,那些宵小狐媚子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宁嬷嬷担心太子妃一时转不过弯,忙安抚道。&nbsp;&nbsp;&nbsp;&nbsp;“本宫什么时候放在心上了!”太子妃脑子里已经转了几个想法,有些不耐烦地答道,“笔墨伺候,本宫要给弘昇回信。”&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还有人在,只要还有一个人,我都会努力填坑,填完它。 93太子训子
94小搅事精
95麻烦事儿
96脱身回京
97回宫趣事
98夫妻画像
99秘密档案
百章大喜 太子妃已经换好一身素色旗装,连首饰也多换成了银饰,正要起行,就见宁嬷嬷领着个小宫人过来回太子殿下的话。Www.YUeduwu.com “主子娘娘,太子殿下让您安心待在宫里,不能离开毓庆宫。”小宫人老老实实把听到的话说给太子妃听。 太子妃听完,便看向宁嬷嬷,只见宁嬷嬷低着头不语,便知道太子会使人过来知会一声,肯定是身边这个老嬷嬷去请的。便对来人道,“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 “回主子娘娘话,太子殿下正往阿哥所去,随行的还有四阿哥。”小宫人又回道。 “你先下去吧。”太子妃听到太子去了阿哥所,肯定是看十三阿哥去了,倒是觉得太子变了许多,抬手让小宫人退下。转头便对宁嬷嬷道,“宁嬷嬷?” “是,主子,”宁嬷嬷听到太子妃的声音,明白太子妃是对她私下做的决定不满,跪下认错,“主子,是奴婢自作主张去找太子殿下,奴婢知错。” 太子妃见宁嬷嬷这么老实认错,又因她是担心自己,也不怎么生气,但是,“日后你若对本宫的决定有异议,只需提出来,你知道,本宫一向不喜欢你们自作主张。”若不禁止,以后她们学会背着自己,做下别的不允许的事,那就太晚了。 “奴婢知错,请主子恕罪。”宁嬷嬷也知道太子妃的底线,这回是有些大意了。 “行了,起来吧,先替本宫去敏妃宫中一趟,回来再请罪。”太子妃见时间不早,不想再追究宁嬷嬷,太子不想自己过去,但总要派个贴身嬷嬷到场,以表诚意才行。这个时候,恐怕各宫的人要么亲到,要么使人过去了。 “是,主子。”宁嬷嬷应道。 等宁嬷嬷带着几个宫女离开后,太子妃轻抚腹部,有些感慨,皇宫里死人真的是死习惯了,想想当年贵妃钮钴禄氏过世,头天每个人都很悲戚,再过些天,人人都恢复平常。死了,如果有孩子,那还好,会有人记着,但如果无子女,又有谁记着你是宫中的谁,生前做过什么,只得死后冷冰冰凄凉的一句记载。 皇陵香火供奉,又有多少人死后能享用? 太子妃想到这里,心里又嗤笑了一声,死后入皇陵也不是好事,到后世,哪一个皇帝妃子的陵墓能够安稳保存的?死后因为埋得好,宝贝多,被人三番五次惦记还当旅游景点,当真是死后都不得安宁。 以后自己若死了,简简单单一把火烧了,一生也算空空地来空空地去。 “主子,二阿哥过来了。”甘露的声音,把正在沉思的太子妃唤回现实。 太子妃听到,往门外望去,就见糯米糕的小身影出现了,看着他的李嬷嬷已经帮他换了一身素色衣裳,走得又快又稳,“额娘,额娘,我来了。” “怎么现在过来了?”太子妃回神,伸手等走近的弘皙搭上,看他走得急,额边冒汗,拿了帕子给他擦干,问,“什么事走得这么急。www.YueduWu.com” “额娘,李嬷嬷说十三叔的额娘薨了。什么是薨了?”弘皙不解地问道,“李嬷嬷说不清楚。” “薨了就是去世,没了,死了,不在皇宫了,去了另一个地方,很远很远,再也不回来了。”太子妃摸着弘皙的脸蛋,说道。李嬷嬷如果敢妄议宫中主子生死之事,又怎么说得清,也不可能给小主子灌输生死的概念。 “为什么不回来,她不要十三叔了吗?”弘皙听得睁大了眼,“额娘,她是十三叔的额娘。” 太子妃轻捏了一下弘皙肉肉的耳垂,“人死不能复生,她也没法子啊,薨了就离开了,就回不来了,她也不想丢下十三阿哥。” “额娘,你是不是以后也会死?”弘皙忽然眼睛红红,他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李嬷嬷,甘露甘霖等人皆是大惊失色。 “二阿哥慎言,这种话说不得。” “啊,皇天保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李嬷嬷吓得跪着合十保佑。 “行了,你们都别大惊小怪,不要吓着弘皙。”太子妃拉过弘皙坐到身边,刮了一下他红红的鼻头,“弘皙,世人皆有一死,额娘也是人。” “我不要额娘离开,再也不回来。”弘皙听得眼睛里水汪汪,抱着太子妃的胳膊,“额娘,您答应儿子。” 太子妃听到这童言童语,知道有些事还是得等他长大后才能明白,便摸摸弘皙的小辫子,“好,额娘答应你。” “拉钩钩。”弘皙并不放心,伸出小手指要跟太子妃拉钩,看得太子妃笑着满足他。 太子一直到了天黑才回到毓庆宫,在见到十三阿哥后,又遇上来阿哥所的康熙后,停留了一阵,后宫敏妃章佳氏已经停灵,主持丧仪的是新晋贵妃佟佳氏,德妃宜妃襄理。 第二日,康熙便为章佳氏追封谥号敏妃,并未升阶,不似温僖贵妃薨时,谥号追封为皇贵妃,享皇贵妃香火供奉,敏妃丧仪期间,皇宫行事一切以丧制为准。 到了哭灵那一日,太子妃说服太子,仍是去了一趟,到时各宫妃嫔都已在场,十三阿哥守在灵前眼睛红肿,头发前额清茬已生,看起来已是两天两夜不曾歇息,因怀着身子,未免人多碰到,太子妃只为敏妃上了一炷香,然后以嫂子身份安慰十三两句话,便离去。 女眷一一哭完灵退场,接着便是阿哥们过来安慰十三,还有为敏妃上香,太子为首。说实在话,太子其实并不需过来,毕竟即使敏妃算是母妃,那也是庶母妃,他一个嫡子,给庶母妃的丧仪尊重便行,可是看到大阿哥本着安慰兄弟的由头过来,他也就过来了,坚决不能给老大趁机拉拢兄弟的机会。 这样一来,敏妃灵堂反倒显得是兄友弟恭的聚会。 这兄友弟恭的情形也没持续多久,立马被一件事给打破了平静。 三阿哥在敏妃丧仪百天内剃发!太子妃得知此事,都有些吃惊三阿哥怎么这么不懂事,按皇宫妃子薨逝丧制,皇子百日不得剃发,连太子都守了,三阿哥居然私自剃发。 “老三失心疯啦,前儿不还去阿哥所宽慰老三吗,今儿居然私自剃发。”太子妃伸手摸摸太子毛茸茸的前半球,太子的头发微软,不能剃发的日子,头发长出来也很柔顺地服帖着,倒省去许多打理的时间,不过每日上朝,为了形象,朝冠是必备的。 太子听到太子妃的话,有些幸灾乐祸,“哈哈,十三听说老三剃发,提着一把长剑就要出宫找老三算账去,被拦了下来。皇阿玛把他叫道跟前安抚了一番,现在恐怕老三已经被宣进宫训斥了。” 不怪太子高兴,兄弟中有人干傻事怎么不值得高兴。 太子妃看他乐得,也笑道,“怎么你这会不在乾清宫落井下石?” 太子冲太子妃眨眼,“孤不在,福佑可在呢。”这时候他又何必自降身份落井下石,“皇阿玛最重孝道,老三这回惨了。” “你说他怎么就疯了剃发了呢?”太子妃百思不得其解,“剃发了还被发现传进宫来。”私下剃发,未必瞒不住,毕竟上朝可戴朝帽,结果三阿哥那边刚剃了发,宫里这边十三阿哥就要提剑去算账了。 “谁知道老三想什么。”太子又乐了,笑呵呵,“不若你私下在福晋间打听,毕竟是诚王府里头的事,内院总有知情人。” “也对。”太子妃想着点头。 俩人正说着这事,便见乾清宫来人请太子,康熙找太子过去。 太子闻言,收拾收拾,跟太子妃道了一声别,就跑去围观十三阿哥与三阿哥的官司。 乾清宫里,康熙黑着脸坐上首,十三阿哥被四阿哥,五阿哥架着,仍红着眼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三阿哥,从七阿哥到十四阿哥全都在场,十五阿哥以下年纪小不宜议事,太子殿下到时,刚好在大殿门口遇上大阿哥,俩人一见皆是哼了一声入殿。 整个大殿,阿哥们齐了,太子环顾四周,知道自家儿子已经被皇阿玛给使到别处去了,在场除了皇阿玛,就跪着的老三脑门光光,一看就是剃过发的,心里暗道一声,蠢死了。 “儿臣见过皇阿玛。”太子与大阿哥同时给康熙行了礼,才各站一旁,盯着跪着的老三。 可怜的三阿哥,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脑门沁汗,低头看也不敢看康熙一眼,他心里已经后悔得要死了,只听到上首的康熙问道,“老三,现在你的兄弟们都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康熙把儿子叫过来,就是为了让老三知道,全部儿子只你这一个不孝子不守孝制,其他全都守了,连太子都能做到,你居然明知违背朕的旨意剃发? 康熙越想脸越黑,三阿哥眼睛扫过全部兄弟,脸色早就苍白,跪着伏地,“皇阿玛,儿臣知错了。儿臣并非有意剃发,只是不得已为之。” “你剃了就是剃了,还想狡辩!”十三阿哥气道,他的额娘没了,结果三阿哥当面来让他节哀,背后就不尊重额娘丧制私自剃发,当真是可耻可恨之极!若他这个为人子不为额娘讨回公道,他愧对生他养他护他的额娘!想着,十三跪了下去,“皇阿玛,您要为儿子做主!” “十三,起来。”康熙见十三在这段日子里都快瘦得脱形,对这个恪守孝道的老十三更是上心,转头对三阿哥道,“老三,你是知罪了?那朕的处罚你可心甘情愿受了?” “皇阿玛,儿臣绝无怨言。”三阿哥听到皇阿玛这么说,知道自己怎么狡辩有什么天大的理由都没有用了,只求惩罚别来得太重,兄弟们全都看着,脸早已丢光。 “胤祉,不遵丧制,罔顾孝悌,从今日起,降郡王爵为贝勒。”康熙也没多大迟疑,便说了惩处。 话刚一说完,三阿哥跪着认罪未有不满,也不敢不满,只听到阿哥们悉悉索索,十有□是在幸灾乐祸三阿哥从郡王降到贝勒之事,太子环顾一周,心下了然,再看向康熙,只见皇阿玛咳了一声,又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皇阿玛。”众阿哥皆应了,按秩序退场。 在乾清宫一个个不敢太放肆,等出了乾清宫,阿哥们一个个不掩幸灾乐祸的神色,九阿哥与十阿哥,十四阿哥甚至故意走到三阿哥跟前咧嘴笑,一口一个恭喜三贝勒爷,只气得三阿哥快翻白眼,才被八阿哥给拉住了。 十三阿哥一出来,仍想找三阿哥的麻烦,被四阿哥给拖到一旁,太子见状,上前叮嘱了两句,让十三先回去冷静一下,他知道十三仍很气三阿哥,毕竟皇阿玛虽然撸了老三的爵位,可到底没撸了他的差事,这一点他也觉得挺可惜。 要知道当初在塞外时老三浑水摸鱼的功力深得他都忍不住侧目,能见着老三好才怪。 正想着,眼角瞥见老大正边走边宽慰一旁同行降爵的老三,太子眼底闪过一丝讽笑,跟四阿哥他们又说了几句,分了路,便往大阿哥与三阿哥那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自荐新文:大家尽情入内一看o(∩_∩)o哈哈 101皇孙学舌
102皇家事多
103败坏名声
104谁喜谁忧 () 104、谁喜谁忧 弘皙正从毓庆宫太子妃那儿出来,要去阿哥所找哥哥弘n,还有几个小皇叔玩耍,因为并不急于赶路,步子悠闲,身后跟着贴身太监与侍卫,慢悠悠地绕着廊道,偶尔赏赏花草,故作风流才子之状。本就一小孩儿,这般装模做样着实惹人发笑。 九阿哥与十阿哥刚好从阿哥所走出来,早已远远瞅见弘皙的小身板,十阿哥指着远处的皇侄,哈哈一笑,对九阿哥道,“九哥,瞧弘皙那样子,也不知道从那儿学来的。” 九阿哥闻言也点头,方想接道弘皙这样子不跟爱装模作样的太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心里念头一转,已是起了主意,折扇一打,掩去嘴边的笑意,道,“弘皙这般多有趣儿,不怪皇阿玛喜欢,老十,咱们过那边亭子去。” 九阿哥说道,便先往前边的凉亭走去,那亭子正好挡在弘皙的必经之道,十阿哥一瞧,便明白九阿哥是想坐在亭子里等着弘皙过来,好交流交流叔侄感情,虽然知道九阿哥的意思,但仍道,“九哥,你不是正赶着出宫去败坏自个名声吗,怎么又不走了?” “不急,等弘皙过来再说。”九阿哥顾着心里所想,摆了摆手,到了凉亭,便等着弘皙过来。十阿哥见了,不知九阿哥找弘皙有什么事,也懒得去想,跟过去凉亭,环手倚着亭柱望向廊道,“九哥,弘皙许是不过来呢。” 九阿哥看到弘皙,就起意让弘皙给他在康熙面前美言几句,让自家乱点鸳鸯谱的皇阿玛改了指婚旨意,想得那么美好,却见远处的皇侄停驻在一株杜鹃花前不动了。 算了,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老十,弘皙不来,咱们过去。”说罢便走。 弘皙也已经瞧见九阿哥与十阿哥了,见他们等在亭子,便知道定是要等着他,心里一想自己最近也没怎么与两位叔叔玩到一块,这等着他是有什么事?好像听额娘说九叔最近烦娶福晋的事儿,这心情正不爽快,等着他准没好事。小家伙脑子也转了一圈,觉得不该惹事上身,当做没瞧见两位叔叔,反正离得还远呢,他在赏花…赏花…今年的花儿开得真艳呐。 小主子不走,跟着的奴才侍卫们也只能停着,这么些人聚着,目标也实在是过大,跟着的太监都觉得前有两个皇子,还是小阿哥的长辈,不过去招呼一声有失礼数,偏弘皙就能站得住,实在是让人佩服他的淡定从容,虽然从容一会也是白做给人看的。 “弘皙,你盯了这么久,这株杜鹃花儿可有什么不同?”九阿哥已经走过来了,走到弘皙身边,绕着那株开得红艳艳的杜鹃打量了一番,对小皇侄笑问道。 弘皙见两位叔叔等不住已经来到他面前,胖脸蛋有些抽,听到九阿哥的话,知道他故意挑话茬,抿了抿嘴,脸颊两只梨涡显现,“皇侄见过两位叔叔。九叔,这杜鹃开得艳了些罢了。九叔,你和十叔准备往哪去呀。” 九阿哥不理弘皙的打岔,开门见山,“不正要找你么。”说完,眼睛调皮一眨,抬手便摸上弘皙饱满的前额,摩挲了几下,“好侄儿,九叔找你有事。” 弘皙翘着的嘴角僵了一下,果然有事,仍道,“什么事呢?” 十阿哥在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想通九阿哥找弘皙什么事,这时候却不看好九阿哥的行事,也知道九阿哥对娶妻这回事有些不听劝了,懒得一块凑合说动弘皙,就站在一旁等着,提醒道,“老九,有事快说,咱们还要去八哥府上呢。” 九阿哥闻言,到底是把心一横,俯身对弘皙耳语了一番,弘皙先是微睁眼睛,接着是微张嘴巴,最后闭上嘴巴一脸怀疑地看着这个九皇叔。“九叔,你真的要我这么做?” “嗯,事成了九叔欠你个人情。”九阿哥不理弘皙那不赞同与不确定,难得爽快地用自己的人品当保证送好处。 “那事不成呢?”弘皙也不管会不会乌鸦嘴,忍不住加了一句,虽然他人小,但不代表他跟皇玛法处这么久,还不懂皇玛法的一些性子。“九叔也不能说我不尽力。” “行,成不成九叔都记着你的好处。”九阿哥轻拍了一下不想惹事上身的小家伙,小狐狸。 “你九叔怎么找你当说客?”康熙难得看完折子,正偷得浮生半日闲,喝了口香茗,弘皙已经很有办事效率地来乾清宫跟康熙说九阿哥的事了。 【朋友们百度直接搜索:重生之清太子妃大雁文学】 康熙最近也知道九阿哥的一些动作,不想娶董鄂家闺女,居然能闹出这么多的事儿,如今居然连弘皙都找上了,他只要听弘皙说出九叔这两字,就知道想来说什么事儿了。哼,老九当真是不懂事。 “九叔刚好瞧见孙儿嘛,就找我来说了。”弘皙笑得一脸憨厚可爱,不过就是传话儿嘛,又不能直说九叔不想娶皇玛法指定的人,只能改口,“皇玛法,九叔说他不想娶媳妇,他还小。想问您肯不肯?” “他还小?呵呵。”康熙摸了摸弘皙的后脑勺,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弘皙却觉得胳膊上鸡皮疙瘩有些起来了,只好也跟着呵呵地笑了两声。“弘皙,回头告诉你九叔,就说朕知道了。” 弘皙办的事没过多久,太子与太子妃也知道了,太子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老九这不是逼着皇阿玛早日给他指婚么。哈哈,真如他意。” 任谁都能听出太子话里的嘲笑,太子妃待产,偏又不得已要分些心神在选秀上边,没什么闲情跟太子一块看别人笑话,伸手拉了太子一把,“你先来看看这个,总兵张浩尚之女,惠妃最近对这个秀女很有意思。” 太子闻言瞄了一眼,总兵张好尚,听过这个名字,兵部的人,“惠妃莫不是想给大阿哥选人?” “大阿哥府里两个侧福晋位子已满,总兵嫡女也不可能入府当一个格格,你说说惠妃打的什么主意?”太子妃挑了挑嘴角,“大福晋自生了嫡子后,身子一直不好,病着不怎么能理事,最近听说病又加重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惠妃许是要给大阿哥找个继夫人。”一个有实权的总兵嫡女,和一个娘家早已失势的大福晋,哪个对大阿哥有利一目了然,只是大福晋人还在,惠妃这举动到底是凉薄得有些让人心寒。 太子眼神暗了暗,“大福晋真撑不过去了?”他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宿敌得到旁的助力,尤其是在他一直都不能在军权上有大动作,而大阿哥却能窝在兵部上串下跳的时候。 太子妃心里掂量了一下,道,“说不准。”太子妃有心帮大福晋一把,但奈何俩人实在难见上一面,尤其是太子妃行动不便,出宫不便,而大福晋又缠绵病榻,若是差遣宫人送上好药,人家也未必能信任用上。想了想又道,“要不我找个空去看看大福晋。” “不许。”太子一口否决,“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过了病气怎么办?何况你去看了又怎么样,该没了还是会没了。” 太子妃摸了摸肚子,不再说话,望向宫灯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见太子妃静了好一会也不说话,担心太子妃钻牛角尖,以为他跟大阿哥一样凉薄,是那种等妻死另娶的人,便又说,“靖妍,你放心,咱们都好好的,孤也不像大阿哥那样。”至于怎样,他倒是没说出口。 太子妃回过神,听到太子的话,诧异道,“你说什么呢?好端端说大阿哥?大阿哥这回为大福晋急得不得了,到底是少年夫妻,你又看出什么岔道说人家?” “哟,他也会急?”太子闻言有些惊讶,“看不出来呢。没准大福晋看着他那份诚心撑多几个月就好了。”能撑过选秀完了,那是最好不过了,选秀一完,大福晋没了,大阿哥也找不到好的人才了。 太子妃哪能不知道太子所想,伸手捏了捏太子的耳垂,“我的太子殿下,心正则人和,做人心思不能太阴暗。” 太子哼笑了两声,能让对头不开心的事就是令他开心的事,不过跟大福晋计较到底是有失身份,便拿下黏在自己耳垂上的那只手揉了一下,“孤到底也不会瞅着人不好了,到他们跟前笑上几句。” 选秀如火如荼,总共历时两个月,大福晋病弱的身子也硬是拖过了选秀,有了起色,让一众皇家人佩服,而另一边纵使九阿哥再怎么折腾,在选秀还未完,康熙就迅速给自称还小的九阿哥一道指婚旨意,让九阿哥一个半月后便与都统齐世之女完婚,早日出宫开府。 因为先前九阿哥闹得有些太过分,很多人都不看好这指婚,五福晋八福晋这些妯娌已经对九福晋起了同情之心,只等九福晋加入皇家媳妇这个大家庭后好生安抚一番,而九阿哥则在知道指婚下达得这么快,完全是因为弘皙帮忙的那番话。 “九叔不想娶媳妇,他还小。”十四阿哥每说起这句话,就忍不住大笑一番,听到的几位阿哥们也都无法忍住笑意。 九阿哥恨恨地盯了十四一眼,用眼神威胁他敢再说一句就让他好看,八阿哥敛了敛脸上的笑,对九阿哥道,“你跟我说找弘皙帮忙后,我就告诉你不可,该找回弘皙让他别去,偏就让那孩子把事给办了。所以这也是没办法了。” “九哥也别怪弘皙。他那么一个小人儿,还费心心思给你找借口不成婚,也算可以啦。”十四阿哥想到弘皙那个九阿哥不成婚的理由,又忍不住笑了。 十阿哥到今为止都只能感慨,“弘皙那小子办事够快,以后找他要掂量着点。” “你们就笑吧笑吧!”九阿哥越发气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笑完了别忘了给我准备成婚礼。哼,老十,十四,你们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朋友们百度直接搜索:重生之清太子妃大雁文学】 九阿哥的婚事尘埃落定,内务府开始操办皇子婚事,堪堪一个半月不到,毓庆宫的太子妃已经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在众人翘盼的时候,为毓庆宫再添一个小阿哥,毓庆宫上下洋溢着新生的喜气。() 105感情用事 () 105、感情用事 太子让人把小弓箭挂到毓庆宫宫门的时候,康熙恩赏太子妃的旨意也到了,好生夸了一通太子妃德容功才以及对太子妃为皇家人口做出贡献的肯定,夸完了也没忘了各种赏赐,充分显示对毓庆宫嫡亲皇孙的重视。太子妃没法接旨谢恩,太子谢完恩之后,皇太后的赏赐也到了,毓庆宫又一阵忙碌。 接连几天,后宫各处宫位妃嫔,皇子阿哥们,宗室大臣们也皆纷纷在这难得可以光明正大亲近毓庆宫的时候表示了自己的贺喜与关切之情,这一切都很正常,尤其是太子妃已经是第三胎,毓庆宫处理这些事本就该是得心应手的时候,却突然有了一丝不如意――太子妃产后身子虚弱,已经到了无法理事的地步。 太子妃一直都是毓庆宫内事的主心骨,大家根本无法预料身子一直康健的太子妃居然会倒下,这事一出,亲近的人知道了皆是脑子一懵,尤其宁嬷嬷甘草等人。太子在太子妃陷入昏睡的第二天已经完全没了喜意,取而代之的是焦急,连连宣太医入毓庆宫为太子妃诊治,却都只有一个答案太子妃因生产元气大伤,查不到别的原因。这些话在太子听了三次后,太子妃依旧没有起色时,他已是怒不可歇,火全发到了太医院那儿去。纵使如此,太子依旧是下令不许外传太子妃病重之事,能掩着就掩着,他不想任何人瞧出他心底那丝慌乱。 大宫女和嬷嬷们在核对礼单清点赏赐贺礼的时候,原来是询问并根据太子妃的话行事,但这次不同以往,太子妃完全无法理事,她们也心疼自家主子担心主子身子出了事,能照以往惯例的便按例行事,实在无法定夺的,便只能禀告太子殿下。 太子因太子妃之事,心烦意乱,再添这些琐碎小事,脸已有如冰山,弘n,弘皙也轻易不去烦自家阿玛。 弘n除去忙学业骑射,还要关心太子妃的身体,每日要关心目前遭阿玛忽视的三弟弟,以防有宫女奴才敢不上心,整天在阿哥所乾清宫与毓庆宫三处转,整个人瘦了许多,原本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已经有些小少年的形状,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只可惜太子妃看不到。 弘皙仍是孩子气的时候,两天听不到额娘的声音,又根据阿玛的表现,已是吓住了,暗地里泪珠子也掉了不少,可也不敢去吵大人,只是在康熙身边陪伴的时候,偶尔眼圈红红望着毓庆宫的方向不言不语。 康熙瞧他的样子,也怕他想坏了,又担心让弘皙人小放回毓庆宫会给太子添乱,便拘着他有空就安慰几句,让他放宽心思。对于太子妃,他还是很满意的,若太子妃有什么不好,他心里也着实会可惜遗憾极了。 这日乾清宫早朝,康熙在听完奉旨巡视永定河官员的上奏后,又询问了礼部几句九阿哥大婚之事,就下令退朝,留了太子,大阿哥等几位上朝的成年阿哥还有上书房行走的几位大臣。 太子整个人虽收拾得整齐妥当,但整个人看起来眉间却多了忧虑,眼里的血丝也能看出来他这些天过得并不大好,几个阿哥也早已知道毓庆宫太子妃之事,但对太子妃都没恶感的阿哥们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给太子落井下石或幸灾乐祸。 康熙看了一眼太子,眉梢微沉,很快便移开视线道,“朕留你们下来,是要说今年巡视永定河之事。” 阿哥们与几位大臣一听便往康熙那儿望去,大阿哥已是先了一步,“皇阿玛,您是想要亲巡永定?” 康熙轻点头,嗯了一声,“巡视永定后,还有黄河治理也需有人去巡视并监理一番。”康熙又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太子,眉头皱了皱,“胤i,你可要随驾?” 众阿哥听到康熙这询问的语气,心里都不可避免的一酸,太子都还没对巡视永定河表示兴趣,皇阿玛就担心落了他了,这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太偏心了!不过视线往太子那一瞧,看太子那略显疲惫的脸上,想到毓庆宫乐极生悲的事,不可避免又心里平衡了些。 太子已回了神,忙道,“儿臣听凭皇阿玛圣意。”这话说完,就没多一句。 按以往的套路,太子不仅要积极争取步步跟随康熙脚步,更要在康熙指派官员到地方巡视政务的时候,安排推荐自己的人手,为手下积累政绩,但太子明显不在状态,也没去想这些惯常该做的事,整得康熙,还有大阿哥等人都有些奇怪,尤其是康熙,对太子这样子倒是有些怒其不争了,好好给机会你偏不抓住。 “你们呢?”康熙自我安慰太子是因毓庆宫的糟心事烦了,自找台阶与其他儿子说,并顺带与几位重臣商量章程。 “皇阿玛,儿臣愿随圣驾。”大阿哥是很感兴趣的,但不是永定河,是黄河监理,“皇阿玛,儿臣也愿意去监理黄河河工之事。” 大阿哥的话一说完,这边三阿哥已笑了,“大哥,说到行兵打仗你在行,但水利河工之事却不好说。皇阿玛,儿臣虽不才,却对治理水利工事有所涉猎。”三阿哥说完一脸对黄河监理向往之意,只恨不得飞去那儿大展身手,天知道他最近待在礼部,被九阿哥的婚事给烦得有多头疼,要不是已经得罪了一个十三阿哥,不想再添一个老九,他早就想撂担子让九阿哥成不了婚去,没见到哪一个新郎官那么多麻烦的。若是能得皇阿玛圣旨,离京走人多爽快。 “三哥,治理黄河并非书上有所涉猎就行。”八阿哥温和一笑,点出三阿哥话中掩盖的**。 这是皇子众所周知的,三阿哥也许书看得多,但论起民生实利,没准连三福晋都比不上。 四阿哥听到八阿哥戳穿三阿哥,板着一张俊脸,任谁都看不到他心里的笑意。五阿哥七阿哥却是没给面子,翘着嘴角望向别处。 佟国维等人却是不能当着康熙的面笑出来,一个个端得正经,一脸皇家阿哥们正在和气友好商量政事的样子,反正他们也见惯了,不怪不怪。 康熙微攥了攥拳头,“行了,朕自有主张。你们都退下吧。”反正留下也不见得能论出什么。 “是,皇阿玛。”在场的众人皆应。 太子这下倒也反应得快,应了声便想回毓庆宫去。但康熙已是不满他朝事分神,在太子身形一动,他便发话了,“太子留下。” 大阿哥转身闻言已是忍不住撇了嘴,但也没停留就退了出去,太子又只能应道:“是,皇阿玛。” 等人都走了,康熙才让太子走到跟前,就近拿了一本折子一扔,“胤i,你今儿上朝为何屡次分神。” 太子看了康熙的动作,就明白皇阿玛是不满他的表现,认错道,“皇阿玛,是儿臣不好,儿臣进来有些心神不宁。” “太子妃之事朕已知晓,你不必过于挂心,吉人自有天相,她是个有福的。”康熙知道太子的担心,也安慰了几句,但是,“胤i,你是大清的太子,朕的储君,你该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感情用事。你明白么!” 说到后边,康熙的语气重了,他甚至在想太子妃对太子的影响是不是太大了,这实在是不应当发生的事。“毓庆宫三阿哥新生,你是当阿玛的,太子妃不能理事,你也不能不管,朕见弘n已是瘦了一圈,他还只是一个当哥哥的,却能为你分忧至此。” “皇阿玛。”太子听了这些话,想到太子妃,眼圈却红了,他也从来都没想到太子妃对他的影响已到了如此地步。太子妃陷入昏睡两日,他整个人都乱了,连带着对第三子也有了不喜,若非为了生多一个小阿哥,太子妃怎么会身子不好。太子妃身子一向都壮得跟牛似的,怀着孩子的时候也比别的妇人要精神得多,却想不到会突然倒下。 想多了甚至对当初他对大福晋身子不好,大阿哥忙乱时幸灾乐祸感到愧疚,莫不是因他的过错报应到了太子妃身上,也让他经历一番心急上火。 “皇阿玛,儿臣明白,只是太子妃与儿臣这么多年相扶日子,儿臣心中甚是伤感,急得有些乱了。”太子不担心在自己皇阿玛面前示弱,说完已是蹲下将头抵在康熙的膝上。 康熙闻言叹了口气,像幼时那般摸了摸太子的脑袋,太子担心太子妃是人之常情,这么多年的夫妻,若没感情那他也得怪太子生性凉薄了,太子妃若真的不好,新选一个太子妃也够让他烦恼,更别说太子妃还生了三个嫡子,一旦如此,毓庆宫将会一团糟。“别急,总能有法子的,太医院还未诊出太子妃的脉案么。” “那群废物。”太子想到太医院,也没一句好话。 父子正说着,却见毓庆宫宫人匆匆过来禀报,“圣上,太子殿下,太子妃醒了。” 太子闻言,心里一松,喜意上涌,望向康熙:“皇阿玛,您真的是金口吉言,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了。” 康熙也笑了,也不留太子,“行了,回去看看吧。” 太子早留不住了,等太子走后,康熙又让人去阿哥所告知弘n弘皙兄弟。 太子妃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听到婴儿啼哭声时整个人脱力后陷入沉睡,本来也以为醒来不过一日,没想到这么久,睁开眼视线清晰之后,便觉得饿坏了,对着一脸狂喜的宁嬷嬷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 等饭吃也要一定时间,醒过来的太子妃虽然浑身乏力,但精神还好,想见小儿子,听了嬷嬷说昏睡时发生的事,还有太子的反应有些意料之中,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沉甸甸。 太子赶回毓庆宫,见到太子妃的时候,太子妃正一边喝着粥,一边逗着放在身边的小儿子,丝毫没有沉睡几天之人该有的虚弱,即使如此,太子也一时没察觉,便上前拥住了太子妃,紧紧抱着,许久没放。 太子妃有些诧异他情绪这么外露,粥也没法喝了,示意宁嬷嬷领着伺候的宫女先退出去,伸手拍了拍太子的后背,“还好么?” “你说还好么!”太子松开太子妃,怒瞪了一眼,“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你可知道孤有多担心!” “哈哈,我只是睡一觉而已。”太子妃被瞪了也没有不好意思,“你关心则乱而已。” “哼!”太子对这个完全不在意自己死活的人有些气不过,“你醒过来,可召了太医过来了,太医还未来,膳房怎么敢胡乱给你用膳。” “你放心,已经看过了,我没事,真没事。”太子妃安抚道,对太子的心意到底是感动的,“胤i,谢谢你。” “你我夫妻,为何说这些生分话。”太子已经整个人冷静了,原本紧绷着的心一放下来,就觉得整个人有些累,“行了,孤几日都睡不好,让孤眯一下眼。” 太子说完,便想往床榻空位躺上去,看到襁褓中也睡了的小儿子,忍不住轻捏了一把小嫩脸蛋,“这个臭小子。” 太子妃作势要给太子上拳头,“这是我的儿子你敢嫌弃?躺这儿干嘛,这里是产房,你不宜待在这儿,按规矩你得回避。” “孤差点忘了你还要坐月子,怪不得怎么闻着有些异味。”太子听太子妃赶,起身闻了一下太子妃身上的味道,“微酸。” “哼哼,”太子妃撩了一把长发,接口道,“也不知道方才是谁抱着我这么紧。” 太子笑睨了太子妃一眼,淡定点头,“你又有精神跟孤斗嘴,甚好。”说完就吩咐宫人进来在内室一角另备一榻休息,太子妃那边则是被一座十六扇屏风给挡住了。 没一会弘n弘皙兄弟来了,得知阿玛额娘正歇息,也没打扰,兄弟二人也放心下来准备好生歇一会。 感觉到屏风那边太子的呼吸安稳,已是睡过去了,太子妃却不敢轻易进空间去探查一番,精神力感知空间的变化,在昏睡的那段时间,自己完全失去了对空间的感觉,如今这种控制感回到身上,自是有些心急,但也不想惊动太子。 想着,太子妃又看了一眼睡着的小儿子,还有这个孩子,为何生了他会使自己昏睡这么久,明明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直觉与空间有关。 太子妃醒来,身子正逐渐好转的事,众人都知道了,皇太后诚心地感谢了佛祖,本想亲自来毓庆宫看太子妃一趟,但被康熙和太子给阻住了,怕劳累了她老人家,她的六十圣寿要到了,在此之前,怎么能不养好身子。而且九阿哥大婚了,皇太后这个祖母也是要关心的,内朝到外朝,最近关注的都是这么一件事。 太子已经完全恢复以往状态,整日精神奕奕,每日下朝也会随康熙到慈仁宫去给皇太后请安,一份是他自己的孝心,一份是替太子妃感谢太后的关爱,去得多了,听到九阿哥婚事的事也就多了。 太子自己快乐了,就准备给别人找不快乐,想到撮合九阿哥婚事的大功臣,自家毓庆宫的二阿哥,太子坏心眼动了。() 106一个契机 () 106、一个契机 皇子大婚,那是皇室的大事,因为大婚的皇子不仅代表他已**,更能出宫开府,拥有内务府划下来的开府巨资,从此当一府之主,不像在宫中阿哥所那么拘束,还能上朝办差,九阿哥在自己晓事之后就对此充满期待,可经过想改选嫡福晋的一系列事儿后,九阿哥对成婚的期待已经打了折扣,成为大清最吹毛求疵的新郎官,更让在礼部当差的三阿哥对他避而不见。 好不容易到了成婚的时候,九阿哥也没了以前那些乱折腾的念头,毕竟人生四喜洞房花烛夜么,再怎么不喜欢董鄂氏家的闺女,但人家听说也是貌美如花一大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九阿哥想到这里又有些气平。 结果他想通了,他的老子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基于他那不想成婚并作出的种种举措,让康熙对这个还小的儿子十分挂心,在大婚前几天,还不忘给大婚后即将出宫开府的九阿哥一道分封旨意,九阿哥个被封了一个贝子。 分封旨意下达,九阿哥接着圣旨脸色就像开了染坊,那叫一个五彩缤纷,贝子啊,好歹他的额娘也是一宫主位,最低也该是贝勒啊。九阿哥心酸了,委屈了,让他娶一个不喜欢的媳妇就够了,还在爵位上这么克扣他,他到底得罪了谁? 康熙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想不明白,九阿哥捂着委屈自个生闷气,八阿哥这个知心哥哥还得去安慰他几句,免得他钻牛角尖,越发惹皇阿玛的眼,好歹要劝上一句,“胤k,哥哥也只是个贝勒,三阿哥如今还被撸了爵位呢。”他只能这么劝。 他看得清楚,皇阿玛给九阿哥指的这门婚事,本对九阿哥有些好处的,都统齐世是一旗都统,日后九阿哥这个女婿也可分权,偏九阿哥与齐世不对付,九阿哥也不是那一笑泯恩仇之人,这次不想娶董鄂家闺女已经让人家心生不满,这婚成了,以后也不一定能变成助力。 变成这样子,一是九阿哥自己不争气,也不听劝,还有就是太子大阿哥他们乐于见到的,也没少推波助澜,皇阿玛这次许是对九弟失望了。 八阿哥心里这么想,却不想让九阿哥听了更加难过,只能安慰他让他别再使性子听皇阿玛的话。 向来焦不离孟的十阿哥却不能再替九阿哥抱不平了,要知道康熙这次为了打击老九,他的分封也下来了,鉴于他的额娘追封的封号是已逝温僖皇贵妃,他倒是捞得了个郡王爵位,敦郡王,除了太子,大阿哥,就数他的爵位最高了,这时候说什么话都不适合,完全没立场,八哥还是个贝勒呢,一说没准贝勒贝子听了心酸。 “皇阿玛他就是看不上我!”九阿哥是向来不顾忌在康熙面前表示他的不满的,这下也忍不住说了,“你们说我还要不要成婚?还没大婚就给我闹出了这么多糟心事,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九哥,不就一福晋么,九**的性子听说还挺和顺的,弟弟过不久也要成婚,那个可是蒙古来的。”十阿哥握拳作势咳了一下,忍不住插嘴道。 九阿哥忍不住横了十阿哥一眼,愤愤不语,这老十运气总比他好,蒙古格格怎么了,好歹蒙古离得远着呢,心中委屈越发浓了。 阿哥所九阿哥的不满也没多少人去打听,终于等到大婚了,因为是在皇宫成的婚,皇子阿哥们闹起新婚来也没了顾忌。太子难得对弟弟婚事感兴趣,一早就领了两个儿子去惹九阿哥了。 九阿哥从迎婚那一刻开始,整张脸板着,丝毫看不到新婚喜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以图让众位哥哥弟弟害怕不来闹腾,偏他从前欠下的债太多,成过婚的阿哥们没有谁没被闹过新房的,这下谁理他脸色不好。 太子也是同一个理由,当年他大婚的时候,九阿哥就是仗着他大婚当日不好发怒,在他大婚当日串通十阿哥闹了他一回,这次怎么能轻易放过老九。 弘皙早被太子吩咐过了,到了婚宴,便被太子故意带到九阿哥跟前晃荡,太子满脸笑意地恭贺九阿哥新婚大喜后,他就要接上一句,“九叔,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大婚啦,明明皇玛法知道你还小。” 九阿哥被这话给气得脸色通红,可是还得憋住,恨自己当初怎么能脑子犯糊涂找弘皙办事,这分明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暗咬后槽牙让怒气平息,伸手指着小阿哥们的坐席,让他先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弘皙乖,这儿忙,到那边去玩。” 弘皙顺着方向望去,又看了一眼自家不安好心的阿玛,见太子点头后,就爽快的答应过去了,“九叔,你别忘了还记着侄儿的好处呢。” 九阿哥心头一窒,别头不看太子那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方字句咬重道,“放心,九叔记着呢!” “哈哈,你九叔是重诺之人。”太子甚是和蔼地摸着自家儿子脑袋,添了一句。 还未说上别的,便听闻传唱,“皇上驾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了,康熙来了,太子想到自己的后招没用有些可惜。 这一夜皇宫是热闹的,唯有毓庆宫有些安静,不能到场的太子妃留在毓庆宫坐着月子。虽然不能到场,但这正合太子妃的意思,因为终于可以撇开黏人的太子爷,进入空间一次了。 太子妃遣退了想留在跟前伺候的宫人,并让宁嬷嬷等心腹守在内室外边后,就趁机带了小儿子进空间。 说起来空间,太子妃也许久没有进去过了,实在是找不到机会,用精神力查探到底没有亲身进空间有真实感,如今再次进来,并感受空间里边的清灵之气,浑身一阵舒爽。 空间的变化没有太大,只是满是药草的那块岛雾气氤氲,隐隐像是仙人之境,豪宅这处没有变化,让太子妃欣喜的是,精神力可以控制那个满是花果的岛屿,心里只要有个念头,便到了那个岛。 置身在一片果林,各种各样成片的果树成熟了掉落地上融化不见,很快枝头便开出花朵,桃花梨花杏花,成片地开着,五彩的蝶儿飞舞,金黄的蜜蜂嗡嗡辛勤地采蜜,不过一瞬,落英缤纷顺着绕岛的小溪流动,果树枝头又开始结果,从青涩到成熟,循环往复。 太子妃看清了以往从来都看不清的一幕幕,甚至怀疑那些画面都是幻觉,这岛完全就是自成一世界,直到接了一颗梨子真实地咬上一口,才发现这些果子都是真的,只是若没有收起来,它便会回归大地,落入泥土滋润果树。 小儿子进入空间后,格外地精神,在太子妃怀里活泼好动,太子妃看了觉得可爱,摘了颗桃子,捏了点汁抹到他的唇上,看着小孩子小嘴蠕动,笑了笑,身形一动便已离开果岛,到豪宅去了。 以往若空间小精怪有什么关于空间的事便会在豪宅扔小纸条,这次空间的变化直接关系到自己的身体,太子妃觉得小精怪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查探玩空间的各种变化后,便回到豪宅。 把儿子放到沙发上,对着豪宅的空间唤了两声小精怪,却没有丝毫动静,任太子妃怎么想都想不透,得不到回应是怎么回事? 无人可商量,太子妃望着正精神得很的小宝贝,大眼瞪小眼,静了一下,闭眼使用精神力翻了整个屋子,突然,太子妃展颜一笑,留下孩子,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的摆设没有变化,但书桌上多了一颗果子,太子妃一看就知道这是曾经见过的空间晋级果子,心道果然小精怪有留东西,就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拿着果子回到客厅,往往白嫩的小儿子,亲了一下他的小手,就给小家伙放了一滴血滴到果子上去,不意外,果子裂了开来,里边只露出一块锦帕。 太子妃感觉到空间并没有晋级,又只有一块帕子,有些奇怪,拿出帕子打开一看,太子妃瞪大了眼睛,那里边就一句话,轮回之道,再生之时,回归之门已开。 回归之门?回哪去的门?太子妃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回现代的意思。这是给自己回现代指路呢! “轮回之道,再生之时,”太子妃琢磨着这两句话,初看着好像是让自己死一回然后投胎就回去,但肯定不是这样,否则给这么一个提示不是废话么,等老死了再投胎转世不也一样,现在知道跟老得快死的时候知道根本没区别。 难不成在昏睡那时候,自己本身是昏久了死去,然后重生回现代,结果没死成吗?太子妃又想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仍旧否定掉了。 回去现代当然再好不过了,太子妃心里也很想,但是这锦帕的提示太不靠谱了,让人云里雾里,更别说真按那意思转世投胎,没准还是女儿身,自己不是亏大了吗? 回去,怎么回去?这边还有牵挂呢,真为了回现代脖子一抹一了百了那是怎么也干不出来的。太子妃皱了皱眉,旁边的小家伙待得却不乐意了,哭了起来,勾回自己娘的注意力,太子妃听到哭声忙把孩子抱了起来,伸手一摸小家伙的屁股,有些湿热,原来是尿了不舒服。 太子妃手里沾了那湿意,随手拿锦帕擦了一下,抱起孩子,准备带儿子出空间后再清理。 起身的太子妃没有发现,沾湿的锦帕,慢慢地起了变化。 阿哥所,在康熙离开后,太子却没有跟皇子阿哥们一起去闹九阿哥的洞房,康熙在看到太子带了弘皙后便知道太子是过来玩人的,但不想太子再给九阿哥心头一刀,就在离开的时候把太子,大阿哥一道给带走了,随康熙回了乾清宫的路上,太子与大阿哥是互看不顺眼,堪堪在康熙跟前演足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惯常戏码后,到乾清宫后又被吩咐了一些政事,便得了允离开。 大阿哥得出宫回府,太子也没多做停留,不能使坏,那便回毓庆宫休息去。走回毓庆宫的路上,太子的心情倒是不错的,回到自己的地盘,总归比在别的地方要放松得多。 太子回到毓庆宫,就往太子妃的住处去了,边走还边想,不知道爱热闹的太子妃一人呆着会不会太闷,也不知道太子妃在干什么。 想到太子妃,又从九阿哥的大婚想到当初他与太子妃大婚的时候,太子想到俩人走过来的种种情景,往事让他又觉好笑又忍不住心生暖意,越发想见到太子妃。 到了内室,看到宁嬷嬷守在门外,太子眼带笑意暗想太子妃准是又在休息,当真是如豕(猪)生活。 不等宁嬷嬷她们行礼通传,太子已先虚抬左手,示意她们安静,然后带着一脸坏笑,悄悄地推开了门。() 107撞见秘密 () 107、撞见秘密 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 毓庆宫太子妃的内室,太子殿下一脸惊愕,惊得说不出话来,任谁撞见太子妃带娃从凭空冒出来都会吓了一跳,这一幕完全颠覆太子二十几年来所树立的人世价三观,丰富了他的经历见识。 太子妃也呆住了,从空间出来被太子给撞见,这是从来没想过的事,看到太子在屏风后悄悄露出脑袋的时候,太子妃才从空间露出个脑袋,差点吓得缩回空间,而太子瞧见这一幕已经是一脸惊吓与错愕,满眼的不敢置信。未免把太子给吓坏了,太子妃果断抱娃出现在床上,对着仍处在呆滞阶段的太子一脸是被抓住把人吓住了的不好意思。 “胤i?胤i?回神没?”太子妃伸出五指,在太子面前晃了晃,见太子没有反应,忍不住用戳了两下,被太子妃抱着的小三儿已经不耐烦地再次哭了起来,显然是因为尿湿不舒服。 孩子的哭声总让太子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看到太子妃近在眼前的脸,才有种重回现实之感。 太子妃却没有时间先给太子解释,出声把内室外边伺候的人给叫了进来,吩咐道,“宁嬷嬷,你把小阿哥抱下去,他方才尿湿了。本宫还需一盆清水净手。” 宁嬷嬷听了,本不想让太子妃坐月子期间碰水,但太子妃许是手被小阿哥给尿湿了,便没有阻止,让她好奇的是,怎么太子端坐在床上有些呆呆的感觉,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再看太子的脸,低头应是后,接过仍不舒服地啼哭的小阿哥,哄着抱下去。 等清水端了进来后,太子妃就让人重新守在门外,不让人在内伺候,这下太子已经完全从震惊恢复过来了,看到太子妃正气定神闲地净手,脑子里又开始浮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想问,却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一撞见的时候,他差点脱口而出“啊!”但憋住了,现在他想说,靖妍,你是什么…精魅又或者太子妃,你是不是人。但他问不出口,他突然有点害怕答案。 太子妃的身子一直异于常人,以前种种他没太在意,但现在联想起来,太子妃的一身怪力从前让他连连碰壁,太子妃的喜脉脉搏与平常妇人相反,被太医断定太子妃难再怀孕却再生了两个阿哥,太子妃产后昏迷几天,醒来后却无虚弱之症,一切一切在从前他都当自己的太子妃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如今却是证明太子妃也许不是人的证据。 太子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口舌有些干燥,添了添嘴唇,看到桌边有一杯茶水,也不管是否已经凉了,端起便喝了一口,喝完后抬头,发现太子妃已经净完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心里一惊,故作镇定地把杯子放回原处,深吸一口气,略有些平静地唤道,“靖妍。” 太子妃的视线已经打量了一番太子脸上的细微表情,见他已经冷静下来后,方回道,“胤i,”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你怎么会凭空出现?”太子已是忍不住道,见太子妃也开了口,方又喝了一口茶,冷静冷静,“你先说吧。” 【请朋友们百度直接搜索:重生之清太子妃晨露文学】 “我以为你今天没那么早回来,阿哥所应该还热闹着。”太子妃说道,这下阿哥所那边应该才正在闹九阿哥的新房。本想着太子没那么早回来,即使回来了宁嬷嬷守在内室外边也会通传,却没料到太子会想要恶作剧,偷偷进来想偷袭正在内室休息的自己。该怎么解释刚刚那一幕? “孤…孤随皇阿玛先离开了阿哥所,无事便回来了。”太子答道,若非回来,他怕是撞不见那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他已经忘了原本偷进内室想要逗弄太子妃的念头,想到自己的太子妃可能是一个妖怪,他心中百味陈杂,实是纠结。“你不跟孤解释解释么?” 太子妃自然知道太子话中所指,但看太子那一脸纠结想直问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反倒把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兴起了一个恶作剧法子。想着,太子妃对太子叹了口气,坐正身子,双眼端详着太子脸色,伸手抓住了太子的手,感觉到太子的手微微一紧,语气便有些哀伤,“你,你是害怕么?” 太子闻言望向太子妃,见太子妃眼带伤感,心头越发沉重,难不成太子妃真的是什么精魅鬼怪?可是口中却仍要确认,“孤若害怕,便不会在这里了。你到底是什么?你还是不是孤的太子妃?” “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太子又问了一句,他并非没有想过太子妃被鬼怪上身,但若是如此,那鬼怪一见到自己撞见它,肯定会对自己不利,可太子妃没有,太子妃被自己撞见的时候也是一脸错愕,明显就是被抓住的震惊模样。 多年的夫妻,从初处时的不睦到如今感情渐深,心中被妻子隐瞒秘密的酸涩伤感逐渐涌起,多过任何震惊害怕。 太子妃听到太子问“你到底是什么?”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太子的脑子里正在构造一个妖魔鬼怪的世界,自己正是其中一员,隐身在人类社会玩弄他的感情,顿时双眼里水光浮现,深情脉脉却又哀伤至极地开始解释并诉说自己那感人至深的故事,“胤i,我没想到你会撞见,我原本只求这一世与你恩爱到老,不曾发现我的不同。我不想你知道,也不想你嫌弃我。” 说着,太子妃眼里泪光闪闪,握着太子的手松了开来,别过头,以帕拭泪,想了想又道,“也许你无法相信,”看了方才那大变活人的情景,不信也得信,“我的确不是人。” 太子闻言猛地睁大眼,心中所想终被确定,看见太子妃那伤心的模样,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些伤人的话,只重复道,“你…你是什么?” “你始终还是想知道,罢了,原本我是天界一株绛珠仙草,曾得前世的你一滴甘露存活化形,今世为报你的恩果,便追随你而来,转世投胎,有幸与你结为夫妻,报恩免去为你泪尽而亡。”太子妃拼命地回想前世所见红楼梦的黛玉来源,现编编不出太有才的故事,只能拼凑加减后拿来糊弄人。 太子听完了后,又听到太子妃低头啜泣声,未免被太子妃牵着思路走,于是闭上眼琢磨太子妃的说辞到底可信不可信,想完后方睁眼怀疑地说道,“你骗人,若真如你说,这一世来到孤的身边是为了报恩,那为何大婚最初的那些日子,你对孤像仇人!” “那时候我以为找错人了呢,未免找不到人这辈子会泪尽而亡当然对你不高兴了。”太子妃忙填补漏洞,“呐,后来发现你就是我前世的恩人,就跟你好了么。” 太子仍不信任地看着太子妃,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发现在太子妃脸上找不到什么破绽,只能又道,“那你刚刚带圆宁去哪了?”圆宁是太子给小儿子取的小名。 “我是仙草么,自然是带他去我老家了。”太子妃老实回答。 “天界?”太子疑问道,“这世上真有天界?有神仙有妖怪?”太子再一次觉得世界是不真实的了,他所受的教导那叫子不语怪力乱神! “信则有不信则无。”太子妃敷衍道,果然人不能撒谎,因为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来圆。 “靖妍,孤知道你没说实话。”太子从太子妃离奇的故事脱离出来,想到自己的太子妃惯爱演的性子,准是在编谎话骗人,想到太子妃那常人没有的能力,便知道逼也逼不出什么实话,“算了,孤需要静一静,你什么时候想告诉孤**就什么时候说。” 说完,太子就往太子妃床上停尸,太子妃被太子的话说得怪尴尬的,见太子不离开,诧异道,“你怎么还躺这儿呢,就算不害怕也该知道我现在坐月子呢。” “草妖也要坐月子?”闭眼睡觉的太子放松了身子,有些懒洋洋地回道。 “你才草妖,你全家都是草妖!再说了,草妖又怎么了,草妖变成女人生孩子就不用休息了么!”太子妃对霸占床上空间的太子不满了,看太子这样子,分明就赖着想让自己找不到机会再次消失么。 “……”太子无言以对,却没有任何离开的举动。太子妃只能随他,伸个懒腰躺到一边也闭眼假寐,听着旁边的呼吸,也知道太子殿下现在没那么容易睡着。 太子虽然得不到太子妃的真实答案,但他打定主意只要有了空就黏住太子妃,太子妃就没有时间消失,憋久了太子妃总是会妥协的。 可太子没有料到,康熙亲巡永定把他带上了,圣旨一下,太子也没法硬着脑袋抗旨,圣驾启程的几天,太子整个心忐忑不安,他总担心自己一离开,太子妃就不见了。 若太子妃自己离开,他也许倾遍国力也无法找到她,自从知道太子妃能凭空出现的秘密后,太子妃是有凭空消失这个能力的。他发现太子妃的秘密,也不敢过于逼太子妃说实话,就是担心太子妃会一走了之,想到这个可能性,太子的心里难受极了。 【请朋友们百度直接搜索:重生之清太子妃晨露文学】 “瓜尔佳靖妍,管你是人是妖,反正你是孤的太子妃。”太子想着让自己安心的话,圣驾起行时却硬是把弘n弘皙俩只给捎带上了,若不是因为圆宁还未满月,没准也给抱上,反正太子确信,儿子在手,一切都有!() 108从小入手 () 108、从小入手 圣驾浩浩荡荡起行,比起已经有过随行经验的萝卜糕,第一次得到出宫允许的弘皙可高兴得很,也不管太子妃在身后嫌他年纪小准备把他留在身边,果断迅速得打理包裹跟爹走。 一路上,圣驾走走停停,小家伙也兴趣盎然这里看看,那边瞅瞅,完全就是被拘的鸟儿重回天空的**放任。 太子把儿子带出来就随他玩儿了,反正弘n和弘皙都放在跟前,总在视线范围内,也出不了什么事,而且两个孩子明显就很喜欢出行,他这个阿玛难得做一回好事。 弘n已经到了可以骑小马的年纪,为了锻炼骑术,并没有选择坐马车,弘皙在马车上待了一阵,对骑马有些跃跃欲试,大眼睛总是瞄向弘n那边去,还故意在太子面前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弘皙本就生得像太子妃,太子看他装可怜的模样简直是跟太子妃一模子刻出来的,想到太子妃那赖皮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真那么想骑马?” “嗯!”弘皙用力地点头,仰起讨喜的脸乖乖地说,“阿玛,我是大清以后的巴图鲁,骑马也得从小练起。” 太子听了,望着二儿子那小短腿小短手,心底暗笑,面上却不显,“你还太小,不行。” “阿玛,阿玛,让我坐到马上边走走也行啊。”弘皙闻言,决定退了一步。 太子望了望马车外边,天气不错,刚好弘n也瞧了过来,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他,小小少年骑在马上英气勃发,看得太子暗自骄傲,便也向出去透透气,改口道,“那阿玛带你骑一圈。” “阿玛你真的太好了!”弘皙差点没蹦起来,高兴极了。 太子唤了人过来吩咐后,便见侍卫牵了他的坐骑,下车翻身跨马,然后把侍卫抱上马的弘皙抱好,弘皙满心如愿的欢喜,冲着一边的哥哥得意洋洋,小手牵着缰绳装模作用地叫了两句,“驾,驾!” 太子一手持缰绳,一手摸了一下弘皙的光脑门,“弘皙,别乱动。” “是,阿玛。”弘皙越发乖了,小家伙笑容满面地给自家阿玛说好话,“阿玛你真好,要不是您让我随行,额娘还不肯呢。阿玛最好了!” 太子闻言,拉着缰绳的手一僵,想到自己带着儿子出行的目的,略有些心虚,又瞧见小家伙这般高兴,内心感慨了一句无知果真是幸福的。 太子爷很带安慰性地又摸摸弘皙的脑门,捏捏他的小辫子,才策马前行。 随在太子马车后边的八阿哥,四阿哥还有三阿哥,见到这一幕,无不感慨,真想不到太子二哥是这般疼孩子的慈父。 骑着马的大阿哥也看见了,却有些暗较劲地想,等他的嫡子大一些,他也要带儿子骑马射箭,让他好生把太子的儿子给比下去。 想着,大阿哥骑马踏踏地响,又因不能越过太子的位置,好生气闷一回,骑到弘n身边,准备给弘n这个太子的嫡长子挑拨离间一下下。 行程也不过才半天,圣驾便停到随行准备的行宫了,太子和随行的几位阿哥随康熙觐见了前来的官员后,得了康熙的允各自离开后,太子回到已安排好的院子,便见弘皙弘n兄弟两一人正抱着半个西瓜,晃着要到石亭吃瓜,后边跟着几个奴才,他一看,脸上怒气渐现,何玉柱察言观色,马上喝那些太监侍卫,“你们怎么照顾小主子的!居然让主子自己抱着西瓜儿!” “阿玛,不关他们的事。”弘n见伺候的人都吓得跪下了,便出言解释,“我和弟弟自己心急吃瓜,他们只是听儿子的话罢了。” 弘皙已经抱这那小半个瓜儿到了石亭,挥舞着小勺舀了一勺瓜肉,献媚地给自家阿玛呈上,“阿玛,吃瓜儿,好甜的样子。” 太子也只能消气,但不管两个儿子对西瓜的渴望,冷哼拂袖,转身便进了屋子,留下一句话,“弘n弘皙,随孤进来。” “是,阿玛。”弘皙偷偷冲着哥哥吐舌头,乖乖地应了。 弘n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阿玛为何脸色有些不对。难道随行时大伯对他说的那些话,阿玛知道了不高兴了?大伯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让阿玛不高兴,连他都知道,阿玛怎么还会上当呢? 两小乖乖地进屋,一进去,太子已经恢复如常,让人端了瓜果点心与茶水后,就把伺候的人挥退。 看到站得笔直的两个儿子,太子因太子妃的事有些烦躁的心很快安稳下来,太子妃旁的别说,对孩子是疼在骨子里的,想着抬眼又见弘n弘皙都一脸老实样,作为他们的阿玛,太子哪会不知眼前都是两个小滑头。 太子肚子里的话绕了几个弯都没说出口,弘n等得有些忐忑,阿玛难道是真的不高兴他和大伯说话,可那也不是他想聊天的,分明是大伯自己缠上来的,他着实有些冤了。总不能大伯到他跟前他跑了,若真如此,到了皇玛法跟前就是他不敬长辈了呀。 再说了,大伯说阿玛偏疼弟弟,他都没听进心里去呢。阿玛真因这事怪他,他也是会不高兴难受的啊。 弘n自己脑子里也在暗想对策,察觉到衣袖有些紧,望了过去,就见弟弟糯米糕满眼疑问,眼角不时瞄着同样陷入沉思脸色不停变换的阿玛。 “阿玛,你唤儿子们进来,可是有事吩咐?”弘n忍不住先开了口。 殊不知太子自己也在为自己喊冤,从来没有丈夫担心妻子无缘无故消失的,他堂堂一个太子爷偏会有这样的担心,连太子妃到底是人还是妖都搞不清,他不冤谁又冤?如今还要把儿子带在身边好牵制太子妃,越想太子爷越觉得憋屈,听到弘n的问话,太子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掂量着问了出口。 “阿玛找你们的确有事。弘n,阿玛问你,你额娘有没有带你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太子想得很简单,太子妃说带圆宁回老家,同样是亲生孩子的弘n弘皙,肯定也去过太子妃的老家。 “奇怪的地方?”弘n听了也奇怪,“阿玛,什么样的地方才算奇怪?” “就是你在皇宫没见过的。”太子说道,又补充,“还有除去你随行所到过的地方。” “那就没有。”弘n摇头,额娘到底带过他去哪些奇怪的地方,去过的也没什么奇怪之处啊。 太子见弘n没有答案,便望向弘皙,“弘皙,你呢?” 弘皙鼓这小脸摇头,“阿玛,没有奇怪的地方。” 太子闻言眼睛一亮,“没有奇怪的地方,那肯定有别的,是什么地方?” 弘皙听了忙小手手心带汗,他该说什么地方呢?使眼色向哥哥求助,弘n有些无语望天,阿玛怎么好意思套小孩子的话呢,忒不讲身份了。太子一见就知道两小肯定知道一些事,大手一伸,掰正他的小脸,“跟阿玛有什么不能说的?” “阿玛,我没说什么啊。”弘皙忙道,“额娘没带我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弘n弘皙,你们胆敢瞒着阿玛?”太子语气带上了威胁了,这两个小家伙,转念一想,越是这么逼问越得不到答案,听他们的说辞,肯定就是因为问得突然,他们没法串好口供有些慌乱了,决定吓一吓他们,“阿玛今儿问你们,是跟你们额娘的安危有关。你们若不说实话。出了事儿怎么办?” 听了太子的话,弘n弘皙面面相觑,眼里俱带了紧张,弘皙语气带了心急,“阿玛,你问的事跟额娘有什么关系?额娘怎么了?” 他们才出行半天呢,额娘怎么会有事? 弘n也望着自家阿玛,双眼盯得仔细,生怕错过自己阿玛脸上的细微变化,以期待看出阿玛是在胡蒙他们,“阿玛,您说清楚些。” 太子见两个孩子怀疑他的怀,带着些伤感叹了口气,也不辩解自己话里真伪,给两个孩子摆证据,“你们还记得,你额娘生完圆宁后昏睡的那些天吗?” 【请朋友们百度直接搜索:重生之清太子妃晨露文学】 “记得。”两小忙点头,当时急的他们都难受得要命,怎么可能忘了,现在想起来仍然害怕,若额娘再也醒不过来了,他们定会伤心至极。 “那你们知道吗,太医说你额娘许是服了些什么东西后才会这般。”太子把太医院的太医拉过来陪证,太医的话完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谁敢暗害额娘!”弘n闻言眼中厉意一闪而过,他不是不懂事的孩童,听到太子的话首先便怀疑有人加害额娘。 太子见弘n逐渐上道,又开始循循善诱,“孤一开始也以为是有人暗害,但后来一查,其实不是。你额娘是自己服的药。” 弘n睁大了眼明显不信,弘n虽然听得有些不清楚,但也知道不是好事,一脸着急,“阿玛,额娘为什么要服不知道的药。” “你们并不知道,福佑,你额娘当初生你的时候,有些艰难,”太子斟酌着字句,“好不容易生下你,太医便诊断你额娘不能再生了。但后来,你额娘又有孕,生了弘皙,再有如今圆宁。若非产后陷入昏睡,孤怕怎么也想不到,你额娘为了给孤添子嗣,竟是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服了不知道是什么药,如今那药的后劲上来,便对身子有损,否则如何会昏睡。日后,也不知还会不会这般,若万一……” 若万一再次昏睡醒不过来怎么办?弘n脸色煞白,眼圈也红了,听得太子妃当初难产生下他,这事是他第一次从自己阿玛口中确却听到,而不是宫中谣传,“额娘到底服了什么药,太医查不出来么?” 太子摇头,“孤不想去问你额娘,怕问了伤心,毓庆宫并没有这类生子禁药,后宫也没听说过,你额娘身边伺候的人,阿玛也查过了,并没有人有胆子给太子妃服药,只可能是你额娘自己找的自己服下的。药从哪里来,阿玛也查不到具体线索,前些天有了些蛛丝马迹,所以带你们兄弟出来,顺便问问你们,小时候你额娘有没有带你们去过什么地方,药兴许就是那儿得到的。” “阿玛,额娘一直都待在宫中,出宫的机会也不多,能去哪呢?”弘n语气有些忧郁,皱着眉仍是这般道,但纵使脸上的表情掩盖得再好,那心里的纠结却仍被太子瞧出了几分。 弘皙太小,心眼及不上弘n,此刻一脸纠结。 “弘n,弘皙,为了你们额娘身体着想,你们不许瞒着孤!”太子说到这里,放重了语气。 屋里安静极了,静得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声响,过了许久才听到弘n轻呼了口气,低声说道,“阿玛,儿子的确隐约记得自己去过。() 109如愿以偿 留在宫中的太子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即将被太子殿下给套出来了。虽然太子妃知道太子带弘昇弘皙出行的目的,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一来,太子自那天晚上之后,一直担心自己无故消失,这种念头完全是多余的,现在自己的生活过得还不错,没事跑人做什么?所以对太子把儿子带走以期让自己有所牵挂,感到好气又好笑。二来,太子此行必会找机会问两个孩子,看自己是否也带他们去过老家。对于这点,太子妃依旧不担心,虽然弘昇与弘皙都去过空间,但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太小,弘昇一周岁之后,见识到小家伙绝好记性后,就再也没带进去过,这些年过去了,偶有疑问都被自己糊弄过去,他也许当自己小时候做过个奇怪的梦呢,太子怎么可能问出答案。 不得不说太子妃与太子夫妻多年,对太子的了解甚深,所猜全中。可同样的,太子也同样懂得自己的太子妃,知己知彼,方能拿下太子妃这些年,两人好生过日子么。对于太子妃密不透风的防守,太子选择的是从细小入手,他确信,老虎都会打瞌睡,人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疏漏。只要太子妃有一丝细微的疏忽,那就是他的机会。 于是太子妃正万事不担心地带着小儿子圆宁,跟前来毓庆宫探望的八福晋,九福晋说着话儿,那边太子已经成功突破两个儿子的防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当然,太子妃还不知道,此时,八福晋满脸春风得意地与太子妃八卦京城贵妇圈的最新动态,说到女性之友的镜缘坊最新推出的新款胭脂,那色泽最适合她的肌肤,又道里边有一款香水八阿哥爱得不行。 太子妃听得眼皮一抽,八阿哥爱得不行关自个什么事,不过八阿哥有心爱的香水这个喜好也算情报,想想就道,“莫不是上次镜缘坊推出的男子香水?”镜缘坊是太子妃的产业,对于店中的动态也算了如指掌,上一次掌柜传报要开辟男士业务,太子妃因为事忙只吩咐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并没有插手,如今听八福晋的话,许是业务还不错。 “没错儿,原本我只以为咱们女儿家方要用香,未曾想如今那些达官贵人也都用上了,上次我一时起意,选了一瓶给八爷,不曾想他竟是爱那味儿。”八福晋对自己的体贴感到满意。 “八弟妹,真不怪八弟疼你。”太子妃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一边靓丽动人的九福晋却眼里有些愁,她和九阿哥大婚前的事这些嫂子们都是知道的,从嫁进皇家来,她就没什么可得意的,她又何尝不想与九阿哥好好过日子,但瞧着这才新婚多久,九阿哥外头安置的妾侍美人就一个个往贝子府搬,九阿哥与她说话时也不曾有好脸色,额娘在家所说的相敬如冰定就是如此。想想,在背后里也不知掉了多少眼泪,现在听到八福晋跟八阿哥过得这般和睦,又瞧见太子妃怀里胖嘟嘟可爱的小阿哥,怎么能不眼红,冲着九阿哥这般冷淡她,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呢。 “八嫂,你说的那香水当真那么好,那九爷不知道会不会喜欢呢?”九福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听到,八福晋与太子妃两人对视一眼,听九福晋的话,两人如何不知九福晋是想要讨好老九,太子妃不便说九阿哥的事,但八福晋不同,九阿哥跟八阿哥走得近,九阿哥的一些习性八福晋多少是听得的。 “九弟妹,你若是想送九弟香水,那有空我陪你去镜缘坊挑一挑。”八福晋爽快地说道,停了一下,又对九福晋这温顺样有些恨其不争,“九弟妹,要我说你是九弟的嫡妻,九弟老往府里置美人,你就该直起腰杆把后院好生管管!”八福晋是深知九阿哥为何不喜欢董鄂家的闺女,不就是嫌不会管后院么,但她可不能直说九阿哥是嫌弃你们家族的闺女无能,如今你就好生管给他看看。要真说得这么明白,定会两边不讨好。 就她说这么一句话,太子妃已经忍不住暗踢了她一脚,八福晋看的九福晋已经羞窘地低了头,也忙住了口。 “九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九弟妹你处久了就能明白。九弟是个孝顺的,你有空就多往延禧宫走走。”太子妃圆场道,顺便给九福晋指路,只要能让宜妃这个婆婆改观,日子也不怕不好过。怀里的小家伙已经睡熟了,太子妃便亲自起身将他安置到榻上。三个孩子,这个绝对是最黏人的一个。 “我明白。”九福晋轻声应是,感觉到八福晋轻握住她的手,心里涌起暖意,以前还未嫁时,还担心九阿哥不待见,婆婆也不大喜欢,皇家的这些妯娌不好相处,但现在却完全不一样,总归是有人心存善意。看着太子妃抱小儿子到榻上,又有些羡慕,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二嫂,小阿哥生得真好,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孩子。” 爷们指望不上,只能指望自己怀个孩子生下好好养大。 却不知道这话同样也戳中八福晋的软肋,她每回看到太子妃的三个孩子,都眼热得不行。她跟八阿哥的感情甚好,虽然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但这其中却有一丝缺憾,她到现在都没法给八阿哥生下一儿半女。想着,同是叹气,“二嫂,如今我也是这般愁。”说着语气有些难受,“八爷待我愈好,我却还未有孕,心里仍是不安的。” 太子妃听到这些话,心中顿时喊了一句,天啊,又来了。每次八福晋来毓庆宫,太子妃最常听的就是八福晋询问生子良方,太子妃便不得cos一回半桶水的妇科大夫与心理医生。 要说怎么才能生孩子,怎么样才能生儿子,太子妃其实非常想给她们指路京城的那些生子观音庙,但听到八福晋说她早已踏遍了那些地方,太子妃就明智地省口水。按照以往的套路,敷衍了一下八福晋后,对九福晋,太子妃却是有些无奈,只能劝人宽心,“你与九弟才成亲不久,不必心急,日子长着呢。” 又与八福晋九福晋闲聊了几句别的事后,总算把两位美女给打发出宫去了,太子妃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应付妯娌当真是自古以来一大学问。 宁嬷嬷见太子妃有些累,对八福晋跟九福晋有些抱怨,“主子,您若是累,何必见八福晋,九福晋呢,拦着下回再见不就是了么。” 太子妃让甘草给自己打扇,听了宁嬷嬷的话却笑了,“今儿可是第一回见九阿哥的福晋,怎么能不见。”礼数问题。“不过这下再来个福晋,本宫可就没力气咯。” 话才说完,就见宫女通传,四福晋来了。太子妃闻言顿时焉了,“怎么能这么巧?” 四福晋过来却不是唠嗑,而是真有事,原来留下监理政务的四阿哥说,圣驾提前回京了。 圣驾提前回京,是因为康熙出行不利,感了风,身子有些不好。太医诊过后,为免继续水土不服,康熙当机立断带着太子等人回京,留下个八阿哥与三阿哥齐理余下的事物。 太子妃得到圣驾回京的消息第二天下午,圣驾就出现在紫禁城了。很快,等在毓庆宫的太子妃便见到了太子。 太子殿下一身风尘,胡茬也未剃清,看着有些疲惫,太子妃看得心里一紧,太子这模样像是没休息好,难道康熙身子真的不好了?还没问出口,太子已经握了一下太子妃的手,道,“没事,别担心。孤还要去乾清宫一趟。弘昇弘皙就留在毓庆宫。” 说完也没多做停留,就又出去了。 太子妃看着弘昇,弘皙,两个小家伙明显也有些疲惫,让他们先休息,然后吩咐宫人给他们备水沐浴,才问弘昇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弘昇再次看到额娘,心里感动激动还带着心虚,听额娘的问话,老实回道,“原本到了永定行宫,一切都好好的,可没想到有人御前鸣冤。皇玛法发了怒,当天夜里不知怎的感了风,有些发热。”弘昇对鸣冤一事并没有说清楚,太子妃却明白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不好追问外朝之事。 纵使知道康熙身子有些不好,太子妃却没有任何想法,康熙的命还长着呢,肯定没事,就道,“你皇玛法定会没事,放心吧。” “嗯,额娘,儿子知道。”弘昇点头,说完后有些忐忑地望向太子妃,“额娘,儿子有一件事想跟您说。” 太子妃闻言,微笑地拉过弘昇的手,“什么事?” 小弘皙这下也磨蹭着到太子妃身边,撒娇似地搂着太子妃的手臂,拖长声喊道,“额娘…” “你又怎么了?”太子妃被他猫儿样给惹笑了,“是不是干了坏事了?” “额娘,儿子没干坏事呢。”弘皙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额娘,我们说了怕您不高兴。” “那还不是坏事?” 弘昇弘皙摇头,弘昇为证自己的清白,口齿伶俐地把路上太子问的事给说了出来,见太子妃一脸平静,弘昇怕额娘想岔了,末了忙补充道,“额娘,阿玛也是担心您的身子。您知道,您若有事,儿子们心中也是不好受的。阿玛不想当面问您,也是怕您知道了伤心。” “你们都关心额娘,额娘高兴都来不及。”太子妃满眼欣慰地看着自家儿子,心里却对狡猾的太子殿下戳了好几刀。 “额娘,小时候您带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呀?”弘皙这下活泼地问道。 弘昇也眼巴巴地望着太子妃,他记得并不清,甚至怀疑是自己小时候做的梦,直到有一天弟弟弘皙也说自己好像去过那个地方,问他有没有去过,他才觉得可能不是做梦,答案在额娘那里,但额娘不说,他就把所有的疑问深深埋进心里,从未想到有一天会问出口。 太子妃闻言,轻捏了一下弘皙的耳垂,“没想到你们都还记得啊,那是一个好地方。等你阿玛回来后,额娘带你们一起去。” 两个小家伙闻言眼睛都亮了,忙问,“额娘,真的吗?” “骗你们做什么?”太子妃笑道。 “你果真决定了?”晚上回来毓庆宫的太子,被告知了此事,一家五口窝在太子妃内室,太子对太子妃的大方深表怀疑,还有一丝不确定,“你的老家孤也能去?” “哦,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太子妃直接道。 “不,孤要去。”太子自然是有好奇心的。 “你不怕去了回不来?”太子妃心里暗想,却没有说出口,看着弘昇弘皙兄弟俩都兴奋不已,只道,“你们记着,不能把所知所见说给任何一个人听,若是泄露了,额娘就在这个宫中,这片国土呆不下去了。” “额娘,儿子立重誓,若日后我泄露今日所见一分,必……”弘昇竖起一巴掌要发誓,弘皙也急忙跟着做。 太子妃却打断了,“不必发誓。额娘自己却是不怕,只是担心你们。” “靖妍,你信不过孤么,孤是大清朝储君,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太子表决心,“而且你放心,绝对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圆宁那个小家伙等长大了就让他当是做梦吧。 太子妃闻言顿时笑出了声来,带他们进空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等见了空间,该怎么守口如瓶他们自然会懂得,“知道了。行,今日就当给你们增长见识吧。” 猛地感觉到太子妃一拉一放,太子忍不住闭眼那一瞬犹不放心地说道,“去你老家不用做什么准备么?” 睁开眼,眼前却已经是另一个世界,耳边传来弘昇弘皙惊叹的呼声。 110醋意大发 太子殿下睁开眼,呼吸着空气,只觉得浑身舒爽,眼前是一座伫立在花海树丛的气派豪宅,占地面积广阔,宽广平坦的青石大道直延至豪宅大门,道路两旁五步一棵栽植良好的果树果实累累,透过绿荫撒在路上的光斑点点晃动,竟然能感觉到一丝风掠过。 “额娘,这里就是您的老家?”弘皙小脸惊喜得红扑扑,可爱的大眼亮晶晶得四处张望,一只色泽艳丽的蝴蝶飞在他跟前,俏皮得挺立在弘皙的鼻尖上,只轻轻一碰,又赶忙飞走,弘皙高兴得直扑了过去。 “这不是额娘的老家,这是额娘的空间。”太子妃看着小家伙活泼地身影,笑着给太子父子三人解释。 弘昇感觉自己置身在一处仙境,除去眼前的景色,在距离遥远之处能听到水流飞击之声,就似塞外出行时所见过的百丈瀑布之音,更别说那隐约可见的岛屿,还有绕过豪宅的那成片成片眼色不一的花海,当真是美丽至极,“额娘,您是天上的仙女么,什么是空间。” 太子也心里震惊,他见到这处神秘的空间,太子妃只一拉扯便将他们父子三人带进来,可见这里的确是太子妃的秘密城堡了,能拥有这样的神奇手段,这么一片未可知的空间,太子妃绝对不是什么草妖,许当真是仙女呢,太子发觉自己赚了,娶了这么一个媳妇,谁能有他幸运。想到太子妃对他说过的话,问,“靖妍,难道你当真是天界下凡,这世上果真有仙?” “哈哈,”太子妃听到弘昇与太子的话,直笑弯了腰,“我才没那么大本事,那话是骗你的,哪里有什么天界。” “那这空间……”太子方想说有这样神奇的空间,不是天仙那是什么。这可不是那些江湖骗子能显露的手段。未免怀疑自己眼前之物俱是幻觉,太子殿下移了两步,在一棵樱桃树上摘了一棵果子,张嘴咬了一口,香甜沁脾,比他所用过的贡品还要好吃,“这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但却不是什么天界之物。我出生在石家,从记事起,这里便是我的秘密宝贝,同时我脑子里有一份记忆,那是我从何而来的记忆,那个地方跟大清完全不一样,我想,那里才是我的老家。”太子妃想着自己的前世,那个繁华至极的现代城市,这辈子是没什么期望回去的了。 太子听到太子妃语气中带有怀念,心里一紧,“你想回你老家?” 太子妃见他紧张的样子,心中感觉有些奇异悸动,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找不法子回去呢,而且只是记忆中之事,还不如活好现在。至少,在这里我还有你们。” 太子闻言,嘴角早已不自觉地往上翘,“没错,在这里,孤会照顾好你,还有弘昇弘皙,圆宁,你的阿玛额娘他们。” 太子妃白了太子一眼,草坪上弘皙弘昇站在一辆光能观光车,在叫唤夫妻俩过去,太子一手抱着圆宁,也不理小家伙舒不舒服,牵起太子妃的手就往那边走过去,边走边问太子妃,“那怪模怪异的是什么?”有轮子却与马车相差太多了。 “观光车,”太子妃看着那辆光能观光车,以前空间里并没有别人进来,太子妃在空间是随心而动,根本用不上这种代步工具,早就抛到一边放着,今日正好用上,“你们都上来,我带你们到处逛逛。” 说干就干,太子妃已经坐到驾驶座上,太子父子几人也没有犹豫,坐上车子,一切都很新奇,太子妃启动车子的时候,还惊得弘昇弘皙叫出声来呢。 “额娘,太棒了,没有马车子也会动。”弘昇高兴得直拍手,“好稳也不颠簸,比马车舒服多了。” “好玩吧。”太子妃笑眯眯,开着车绕过豪宅,带他们四处观看空间景点。 看完豪宅这个岛上的景物,太子殿下对隔水相望的另外两个岛感兴趣了,但看着宽阔的湖面,并没有船,也不知道如何过去,想到在空间,除了蝴蝶和蜜蜂,并不见别的动物虫子,也不可能有人,想着便问,“靖妍,你可去过那两个岛。” 太子殿下,弘昇弘皙没有太子妃看透空间本质的本事,只能看到那两个岛雾气氤氲,隐隐有绿意红润透出,越是不真切,越让人想看个清楚。 “那里有一个果岛我能过去,另一个却不行。”太子妃说道,“不过那个果岛也神奇得紧,生长开花,结果消融,让你领略从生长到消亡再重回生长起点的真谛。走,带你们过去。” 又是那个瞬间移动的手段,太子再次被太子妃一拉就带过岛去,心里暗道自家太子妃在这个空间与仙无异了。 全都站在果岛里,第一次那么近距离观察到果树开花结果的生长过程,第一见到这么神速的果实成熟,然后掉落地面腐化不见,父子们再次刷新自己的世界观。 果岛其实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并没有太多好看的景色,几人吃了一些不同口味的果子后,太子妃就带他们去豪宅了。 太子妃施施然地请他们到豪宅感受什么叫现代化,这在太子他们所经历见过的一切,也算得上是神仙手段了。 经过眼膜网辨别防盗门打开,弘昇弘皙刷地就闯了进去,两个小家伙瞬间觉得这里边熟悉得很了。 弘昇连连叫到,“对,肯定就是这里,额娘小时候带我来的地方肯定就是这里。” 太子妃站在大门口双手环胸,笑望着弘昇,“亏你还记得。”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弘昇身处老地方,模糊的记忆开始显得越发清晰,“额娘,那个有很多玩具的地方呢?” 弘皙正在抚摸大厅里的宽屏液晶电视,在电视面前乱动,黑色光洁的屏幕上有个胖嘟嘟的小家伙在哪里乱动,弘皙惊奇地发现可不就是他自己,“额娘,这黑镜子。” 太子可得端着自己的身份,不像两个儿子土包子似的四处乱看乱摸乱闯,在进门后,就大方地坐到宽敞的沙发上,把圆宁放到上边躺着,动动抱着儿子有些微酸的手,然后打量大厅的摆设。 心里暗想这跟以前太子妃献的那个温泉庄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里的确有太多没见过的东西了,就像弘皙所说的那个黑镜子,还有头顶上高拱的屋顶那精美的水晶吊灯,你问太子怎么能准确猜出那灯,可不就是太子妃为了显摆开了灯么。 很漂亮,非常漂亮,大清是找不出来这些东西的,就连那明亮的落地窗,所用的巨大玻璃目前也不见大清能够制作出来,甚至法兰西那些西夷也不能,这是一处价值连城的宅子。 太子殿下便想便听太子妃给儿子们讲解,忽然感觉到有东西撂着屁股,伸手一摸,摸出了一团锦帕,奇怪地打开一看,上边有一行字,“轮回之道,吾再生之时,回归之门已开。” 太子虽然不解,但看到回归之门四字就知道与太子妃的来源有关,不动声色悄悄地把那锦帕藏进袖中暗袋,正好太子妃带两个孩子去他们小时候去过的玩具房,并没有发现大厅里太子殿下的小动作。 等他们都回来的时候,太子正坐着喝果汁,手里拿着一个裂开的空壳果子在那里端详,太子妃见了,不待太子询问,便道,“那是空间晋级果子,是空间小精怪留下的。” “空间小精怪?”太子奇怪道,“这空间里还有一个小精怪?” “对,也不知道小精怪跑哪去了?上回都没找着。”太子妃说着,突然想到果子里拿出的那方锦帕,想到那上边的字,忙四处翻找,“你有没有看到一方帕子?”那帕子上说的回归之门虽然不知道怎么解,但好歹留着也有个念想。太子妃根本不知道,当初帕子上的话“轮回之道,再生之时,回归之门已开”因为帕子沾湿后多显了一个吾字。 “没有,什么帕子?很重要么?”太子状似不明所以,心里却多了一丝盘算,看来那帕子定是跟太子妃回老家有关。 太子妃找了一遍,又问过太子,依旧没找到,只能算了,“可能被小精怪拿回去了。” 太子听了脸皮微热,暗想他坐了许久,也该到四处走动一下,“我也到处看看。” “行,去吧。”太子妃的心神已经被两个儿子占据,因为空间晋级,已经有了光能发电,电视能开,虽然是不可能收到频道,但放放电影也不错,太子妃庆幸自己当初为装门面收了一些经典影片,搞笑片居多,那类少儿不宜的爱情动作片早已清理完毕,免得荼毒儿子思想,若能收集有儿童动画片就更好了。 太子妃想着,仔细挑了一部不太有危害思想的老片子92版家有喜事,自己也很久没重温了,亏得空间进化,否则没有电源,自己也怕会随时间忘了这些记忆中存在的事物了。 古代儿童看现代电影,这实在是很有趣的事儿。 太子随直觉走,走到了太子妃的书房,看到太子妃的书房那些书籍,装订精美,纸质光滑,印刷整洁,与他所读过的书籍大有不同,太子摸过那些书,他也是爱书之人,以后这儿怕是他常驻之地。 想想太子就满足地笑了笑,以后他有什么需要珍藏之物俱让太子妃放这儿就得了。走到书桌上,太子第一时间看到那个地球仪,新奇地看这那球上的图线,还有那简体的字以及西夷文字,太子很快就明白这是一份地图,一份地图画在球状物,虽然那些西夷文并不是很懂,连摸带猜,太子也明白哪些是指陆地哪些是指海洋。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地图! 太子微动心神,反正来日方长,太子妃必是知道这些的,按下所想,太子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拉开了书桌抽屉,看到一个覆着摆放的方框,好奇地拿了起来,殊不知一看,眼睛顿时睁得老大。 那是一个相框,上边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个笑得灿烂俊美的年轻男人以及一对老年男女。 太子殿下看到那个男人,早已没有惊奇能把人给关进小方框的手段,脸上忽的红白交加,想到心中所猜,心里泛起强烈的酸怒之意,刚要大喊一声,让太子妃上来书房解释时,眼前已一阵晕眩,人已回到太子妃内室,手里却还拿着那个相框。 太子妃与弘昇他们正在他面前,内室门外宁嬷嬷请示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夜已深,三位小主子可要回住处歇息了?” 一大忽悠 宁嬷嬷是个尽职的好嬷嬷,太子妃吩咐的事情从来都不曾疏忽大意,让她守门,纵使她是太子妃贴身亲信,在一干宫女嬷嬷跟前位高一等,也从不托大,同样,太子殿下的贴身公公何玉柱也老实地守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并不关心内室里边的动静,只等太子与太子妃的传话。 这也算是轻松的活儿了,毕竟他们两个人守门,谁还能轻易越离内室十步范围以内?不过,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后,也不见太子殿下让他们进去把弘昇弘皙两个阿哥带回住处,何玉柱就有些不解了。想到太子殿下明日需要早朝,如今夜已深,还在内室与太子妃教导两个阿哥,怕太子明日精神不好,容易困倦。 何玉柱与宁嬷嬷商量,主动向里边的主子们请示,好让他们想起时间,本宁嬷嬷不肯,但何玉柱以小阿们早睡养身,太子殿下需要更多的与太子妃私下相处为由,说动了宁嬷嬷,宁嬷嬷才决定出声惊动太子妃。 请示完让两位小阿哥回住处休息的话,宁嬷嬷得到允许才推开门,带宫女进去,却看到弘皙抱着太子妃的大腿瞪着自己,而弘昇大阿哥也一脸不想离开的表情。宁嬷嬷有些内疚,小阿哥们每日功课繁忙,与太子殿下,太子妃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不怪他们不想离开,偏她要做这个恶人,想到出主意的何玉柱,宁嬷嬷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 “嬷嬷,你带弘昇弘皙回去歇着吧。待会让甘草甘露守门就行。”太子妃也不可能把儿子留在这里过夜,不然传出去,那可就会变成一个笑话传遍皇宫。 “是。”宁嬷嬷应道,又嘱托,“主子放心,您也要早些歇着。”说完,宁嬷嬷眼角余光往太子妃与太子之间转了一些,脸上带笑地看着太子妃,太子妃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的,太子与太子妃也好久没亲热过了,今儿个可不就是机会么。 宁嬷嬷同志完全忽略了背着身子的太子殿下如今正寒气外放。 太子妃被宁嬷嬷的眼色弄得忍不住一头黑线,还没开口赶人,弘皙就依依不舍地道,“额娘,明儿我还要过来,好不好?” “是啊,额娘,儿子还需听您与阿玛的教导。”弘昇也开腔道。 “行啊,听话回去休息吧。”太子妃爽快答应。 太子殿下不耐烦了,拿着相框的手捏得死紧,语气稍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回去吧。” 这下太子妃侧目了,方才在空间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一下出来发了脾气?等弘昇弘皙离开,内室的门一关上,就见太子殿下把手里的相框往床上一扔,大手一指,怒道,“你给孤说说,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太子妃听得越发一头雾水,走过去坐到床上,伸手一捞太子扔的东西,边看边不满,“你发什么神经呢?”等看到相框中的相片,太子妃张着嘴有些发愣,相片中多熟悉的人啊,就这么一张相片,时刻让人无法忘记,前世今生,如梦如幻。 “什么男人?”太子听到太子妃毫不在意的语气,越发有些急躁,“就是你藏在小框里的那个男人!他是谁!”太子殿下完全忽略了那对老年男女,眼里只瞧见那个年轻男子,会被太子妃藏在空间书房抽屉里,恐怕是因为珍惜才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想到太子妃会对别的男人上心,太子不可抑止地泛着怒气。 太子妃伸手摸着那相框,那笑得满足的男人,还有那对老年夫妇,虽然前世离得那么远,只偶尔梦中能回忆过,却不防太子妃此刻眼睛有些发酸,这照片一直留着,却很少再拿出来看过了,“你在书房抽屉找到的” “没错。”太子见太子妃一脸回忆,伸手就把太子妃手中的相框抢了过去,转手就扔到离太子妃远一些的地方,“你还没告诉孤,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藏在小框里。” 太子妃看太子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难道你吃醋了?” 还在酝酿更大的怒意的太子殿下被太子妃这话说得脸色涨得通红,“胡说,孤干嘛吃醋!你是孤的人,孤何必自降身份跟个没受过教化的人吃醋?” 在太子眼中,把头发剃短,一身奇装异服的男人绝对是那些蛮夷,还笑得一脸灿烂,一看就堵心。 “你说谁没受过教化?嗯?”太子妃不高兴了,但看太子那嫉妒又别扭的样子,未免刺激了他,道,“你还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想!”太子不假思索,任何一个情敌都是讨厌的! “你不必这般,他啊,其实是……”太子妃说到这里拉长了音,斜眼暼向太子殿下,太子一脸等下文的样子,便又道,“其实是我……。” “你?”太子等得不耐,听到这句话,脸上尽是听到天荒夜谈的冷嘲,知道太子妃还有话未说完,催道,“快说完!藏着掖着越发是有问题。” “你急什么!就算我不说,你仔细看相片也该想到那可能是谁啊。”太子妃白了太子一眼,“在我的记忆里,他是我在老家一母同胞的哥哥。你看他跟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再看看那对老年夫妇,你看像谁。” 太子殿下闻言,拿过相片细细端详,看到那对老年夫妻,果然眼熟,脑中回想自己是不是见过,想到那妇人不就是太子妃的额娘么,那个老男子可不就是没有胡须的岳丈大人,就是比现在的岳丈岳母年纪要更大一些,又看太子妃的哥哥,被太子妃一说,再看那男人的眉眼,果然与太子妃很像,心里大定,“那是你老家的父母兄弟?你父母跟你现在的阿玛额娘长得一样,不过你这个兄弟,跟你现在的哥哥们倒是不怎么像。” “我对老家的事也记不大清晰了,我知道有老家这回事也是因为生而带有的一份记忆罢了。记忆中我与哥哥是双生子,也是父母的老来子。我总是怀疑记忆是虚幻的,但看到这相片,便知道这记忆是真的。阿玛和额娘与我有缘,生下了我,但他们却不是我原来的父母,只是长得像,至于哥哥,却不知道他在老家怎么样了,我不知为何会在大清长大,而他,不知是否在老家能安然生活。”太子妃编着故事,反正太子最近见识大增,接受能力更强了,干脆继续灌输一些奇谈给他听。 “原来这方框的东西叫相片,听你这么说,他们是不能从小框子里出来?”太子已经有心思听故事了。“这可真神奇,把人缩小锁在一个方格里边。” “当然咯,这只是留影,就像是你照镜子时把镜像留下啦,我老家有种东西能够做到,你看,这相片是不是比画像更清晰,完全与真人无异,相片好好保存,可以留给子孙后代留念。”太子妃说道。 太子听得目瞪口呆,“你老家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怎么这相片没有你呢?一家四口留念多好,怎么少了你?” “留念的东西叫照相机,得有人拿着使用才能照相,帮他们照相的人是我,所以相中只有三人。”太子妃为自己的脑筋急转弯感到自豪。 看太子已经完全被忽悠过去了,太子妃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听道太子又好奇地问,“靖妍,空间里留有你的相片么?孤挺好奇你在老家的样子。” “我跟现在完全一模一样,”太子妃立马回道,“空间里我只有这么一张相片,我记忆中所有有我的都留在老家,如今我找不到回去的方法,相片留给老家家人做念想也好。” 太子闻言,耳朵微竖,太子妃是有想找回家的路的,想到袖子暗袋里的那条锦帕,太子顺了顺衣袖,安慰太子妃道,“也对,给他们留个念,也许有生之年还有见面的机会。” 当然,等到那个机会的时候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太子妃听了这话,心里也在吐槽,真有这机会,回到老家,还不知道去哪找个哥哥见面呢。 哥哥事件一落幕,太子殿下恢复了好心情。本想再进空间一趟,却因为上早朝的事,只能躺下睡觉,连爱做的事情也被太子妃已天色太晚给推了,一夜有得有失。 康熙的身体不适,这个康复的过程有些缓慢,太子殿下每日都要到乾清宫当孝子,还要给康熙帮忙处理政务折子,虽然得知太子妃空间的秘密,但自那次进去过后,就很少能找到时间再进去一趟,甚至几个儿子去的次数都比他多。他实在是忙碌了些,头一次,太子殿下主动想法子让几个信得过的弟弟分担差事。 康熙对太子的表现很满意,太子在他身子不好后,并不贪权,需请示他的大事绝无隐瞒压下,小事也不劳烦到他老人家,并能够很好地用到几个兄弟,不冒犯皇权,不猜忌打压兄弟,最重要的是太子孝顺,真心关心他这个皇阿玛。 康熙知道权力诱人,趁着这次养病,太子很好地履行储君该干的事,却没有逾越他的底线,他越发地看重太子了。 但是,康熙对一手教养的太子越喜爱,对待就愈发有些严厉了。这次身子不好,他心里也有惶恐,古来帝王的寿命均不长,他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康熙怕自己突然倒下,也怕这些儿子不孝,太子是他期许的下一任皇帝,胤褆他们这些兄弟是磨练也是辅佐太子的贤王,但也怕太子日后会制不住这些兄弟,兄弟相残,没有一个阿玛愿意看到。 也是到培养太子为帝的心性的时候了。 康熙接到毓庆宫暗桩的密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这本是平常,但想到太子妃昏睡的那段日子,太子的表现,康熙心里有了个结,帝王之威莫测,为帝者最忌感情外露。太子妃对太子的影响太大了,这不是一个好事。 忙完一天政务的太子殿下,根本没去猜自家皇阿玛的心思,他好不容易得着空,回到毓庆宫本来是想找太子妃,然后进空间玩,太子妃说空间里也有一部照相机呢,顺便与太子妃在空间玩亲热的,但想到一件事,空间带出来的锦帕事件还没研究呢,便停下往太子妃院子的脚步,转道毓庆宫书房。 谁都不知道,乾清宫的康熙已经准备开启恶公公模式了。 112做好丈夫 康熙在皇家是个绝对威严的存在,从皇族来说,他是大家长,从整个朝廷帝国来说,他是皇帝,能随意定人生死,并不可反驳的一介帝王。//他的任何行为都意在维护爱新觉罗家族的统治,维护他的皇权,所以意图染指他权力的人只有死一个字。 他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时,任你乞求卖乖都得不到分毫,当然,那东西不一般,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康熙疼爱太子,所以在他能容忍的底线范围内,太子殿下要风得风要雨的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康熙对太子极为宽容,但原则也从不会变。就像他给太子指婚,太子大婚后不喜嫡妻,时刻想休妻再娶时,康熙顶住了太子的压力,不准他胡闹,但同时康熙自己也担心儿子因为不满而冷落太子妃,还是在敲打后安抚媳妇又许了好些好处给儿子。他对太子真的算是尽心尽力,当爹又当妈,在后世就有一个词专门为他这种父亲创造——子控。 然后直到今日,太子与太子妃儿子都生了三个,感情越发好了,康熙又觉得有些不对味,那太子妃对太子的影响这么大,说的话许是比他这个皇阿玛都要有用,这怎么可以?万一以后太子登基,耳根子一软,太子妃妇人干政,闹出风雨可就完了。更别说太子妃的娘家虽然不显,但是赫赫大族,如今在地方要位为官的也有好几位族人,等太子登基,石家势起,必定又是一个难办的家族。别看康熙对赫舍里氏,佟佳氏,钮咕噜氏三大族甚为倚重,其实就是对世家大族的忌惮才运用权衡手段,这个弱了扶持这个,然后打压强的,如此循环,保证皇权稳固。一旦太子因为太子妃有所偏好,那后族甚是难以控制。 你要说康熙不喜欢太子妃,却不是这样的,说实在话,康熙对太子妃很满意,毕竟太子妃是他亲自挑的嫡子媳妇,而且太子妃行事无错,对太子也多有劝谏,太子越发稳重也有太子妃的功劳,可太子妃是懂事的,不代表太子妃的娘家所有人都是懂事的啊。 康熙一直在心里琢磨着,太子妃的阿玛还有她的兄弟们都是得用的,人也谦卑,他印象还不错,可是在地方的石氏族人就有些让他堵心,想到江南织造府暗递上来的奏章所说之事,不大不小足够他从细微之处发现大问题了。 太子还未登基,太子妃还不是皇后,石氏一族也没成后族,就有人敢染指地方盐务,实在是不知收敛。 当然石家敢这么做,很有可能是他儿子胤礽授意,但康熙脑中只这么一想就抛弃这个想法,太子是个懂事的孩子,定是有人唆使教坏他儿子,才使太子不务正道。//**// 的确该敲打敲打太子妃了,康熙心想,但是该如何敲打,这是一个技术性问题。 如果太子妃现在知道康熙的想法,肯定会说是康熙的更年期到了。你得知道,康熙过两年就该五十岁了,平日为政事劳心劳力,这次养病松懈下来,更年期可不就如期而至?否则也不会病中还有空脑补这些事。 太子妃不可能明白康熙现在难测的心里状态,因为跟康熙计较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太子妃现在正被太子给气笑了。 却说太子殿下得了空回自己的书房,研究从空间里偷偷带出来的那张锦帕,看着那锦帕上的字句,轮回之道,吾再生之时,回归之门已开。那句话明明白白地写着回归,即是回去太子妃老家的法子。 太子不想太子妃离开,更不想太子妃回去一个他陌生之极,也鞭长莫及的地方,太子妃是他的,怎么能让人跑了呢?研究这条帕子所说的意思是必须的,也好从根本上杜绝回归的可能性。 轮回之道?五谷轮回还是六道轮回?太子暗想,当然不可能是五谷轮回,这句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吾再生之时,这个吾的所指。帕子是空间里带出来的,这个吾定是指空间之物。太子想起太子妃所说的空间并无第二人,原来是有一只小精怪,但他进空间的时候并未见着,太子妃曾说过可能那小精怪是藏了起来,不过太子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这个吾就是小精怪自称呢? 锦帕便是从小精怪留下的晋级果子里得到的,那个吾绝对是小精怪,不怪太子妃找不到它。 轮回之道,吾再生之时,小精怪再生。再生再生,即是新生,太子想到这处,眉头顿时皱的死紧,新生,太子妃周围新生的不就是只有太子妃自己生下的小三儿吗? 难不成那个空间小精怪转生成他的儿子,然后要带走他的太子妃? 太子殿下坐不住了,想到自己有一个精怪儿子,浑身不自在,回想起圆宁最爱粘着太子妃,太子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想着,太子把手中锦帕靠近烛灯,烧了个干净,唤人收拾好,带着贴身太监,并几个宫人,就往毓庆宫小三阿哥的奶房去了。 到的时候,不意外被守房的人禀报,“回太子殿下,小阿哥还在太子妃娘娘那儿,许今儿是不抱回来了呢。” 太子闻言,哼了一声,急急地又往太子妃那边赶过去,圆宁这个小家伙越发有问题。 到了太子妃住处,太子殿下熟门熟路地进了内室,不见太子妃,只有甘露还有几个小宫女,一个奶嬷嬷守着床上一个小婴儿,甘露等人见到太子,忙行礼问安,太子微微点头,示意她们起身到一边去,然后走到床边,双眼盯着自己白嫩可爱的小儿子,嘴上问,“太子妃呢?” “回殿下,主子正在沐浴。”甘露低头回道。 “哦。”太子听到太子妃在沐浴,也没有想去一睹芳泽的念头,双眼不离小圆宁。 小家伙刚刚睡醒,正活泼得紧,自顾自地玩着小拳头,小家伙把小拳头放到嘴巴里啃啊啃,沾湿了口水,甘露见状本要给小阿哥擦手,但见太子殿下站在那里不动盯着,也大气不敢出一口,免得太子会不高兴。瞧,太子多喜欢小阿哥的好动呢,都笑了。 太子的确笑了,但只要认真看他脸上,就能发现太子的笑意又多么怪异了,他对着小家伙呲牙笑了两下,意图看出儿子的不同寻常之处,也看能不能下着他,却发现小圆宁扑腾着小手,啊啊的叫,那双肖似自己的大眼睛,浑黑的眼珠子光亮纯洁地映着自己的样子,多么可爱无邪的宝贝。 太子殿下伸出手指摩挲了小家伙胖嘟嘟的双下巴,肉乎乎的好玩得紧,逗得小家伙愈发地乱动,咧嘴露出无齿的笑容,太子怎么都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对,又不觉得自己会想错,停了一会,太子干脆把圆宁抱起来,双手支着小家伙的腋下,举起晃荡了两小,甘露见状已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忙喊道,“太子殿下不可!” 太子一惊,差点把孩子给松了开来,小圆宁才多大?小娃娃身子骨嫩得很,抱在怀里都只能用柔若无骨来形容,被狠心的阿玛这么一对待,小家伙早已哭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太子妃刚从浴房出来,就看到太子虐待儿子的举动,大步跨到太子身边,把哭得老惨的小圆宁抱住哄了起来,“你好端端过来欺负孩子干嘛?” 太子妃是气着了,太子对圆宁有心结,自己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太子居然趁自己不在,来欺负小孩子,明明已经当了几个孩子的阿玛,居然不知道未满岁的孩子该如何抱。 太子被太子妃一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要让他对太子妃说,我怀疑圆宁是个小精怪,没准会被太子妃迎头扔个茶杯,然后问他这想法从何而来。他总不可能说你找的锦帕其实被我偷偷藏起来,我就是从那里得知的。“孤不过是逗逗他而已。” 太子的语气很不好意思,太子妃听了略有缓和,小家伙已经不哭了,但太子妃不放心,把孩子放到床上,然后掀开他身上的小衣服,看到被太子抱住的地方还红着一片,登时又火了,“你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圆宁哪处惹你眼了?” 太子看到小家伙白嫩的身上那红色痕迹,又见圆宁眼圈鼻头都红红的好不可怜,心里也起了内疚,怀疑小家伙是不是小精怪另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这一看哪有不觉得心疼的,暗道小孩子的身子太嫩了,他也没有用什么力气啊,“都是孤不对。” 甘露等人早在太子妃出来后,就赶紧闪到边儿去了,太子认错自然不觉得尴尬,太子妃听了,心里的怒意消了,不明白太子为何要来招惹自己的儿子,但太子总归不会对孩子有恶意,只当他真的是逗孩子时没拿捏好度,便道,“可不许有下次了。圆宁还小,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唉,当初我昏睡,跟生圆宁没有关系,你别在这事上记在小孩身上。” 太子妃就担心古人的这种思想,总会有母亲嫌弃害她难产的孩子,也总会有父母厌恶生得时辰不好的孩子,就像来到这里所听说过的,有些孩子生在鬼日,父母都要把孩子扔掉免得克父克母,丝毫没有血脉之情。 太子闻言,也不辩解,默默的点头,又看向儿子,小手正攥着太子妃的手指头,一派天真,与弘昇弘皙小时候无异,孩子不知事,的确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你放心,孤早就忘了那事,小家伙还小,孤正是该亲近他的时候。”免得圆宁老是粘着太子妃。 太子妃听了满意一笑,太子见状,知道太子妃是高兴了,便提道,“靖妍,孤有些日子没去你的好地方了,里边有好些东西孤还没弄清楚。” 太子妃大方道,“行,难得你今日有空,就去吧。” 当夜,太子与太子妃在空间度过了愉快的一夜,可第二日,太子上完早朝,随康熙到慈仁宫给皇太后请安时,却笑不出来了。 皇太后居然让太子妃带她身边养着的乌日娜格格回毓庆宫帮忙教导,太子知道这事时,太子妃早就请安完毕离开慈仁宫了。 康熙知道此事没有一句异议,只是微点头示意他知晓了,太子明白肯定老祖宗跟皇阿玛事先通过气了。 一个因为守孝错过选秀的蒙古格格,被送到毓庆宫去教导,这不是明晃晃要给太子送女人是什么? 太子想得到,太子妃自然想得到,只要想到太子妃以为他又要犯色戒,太子心里立马叫冤了,皇玛嬷,皇阿玛,孤到底哪儿又做错了?哄太子妃还来不及,孤想当个好丈夫容易么,你们这么拆孤的台! 晾一边去 太子妃在长者面前向来都表现得很懂事,这都是有先例的,太后说什么都不曾反驳,更何况有康熙的意思在里头,带个女人回毓庆宫根本不是勉强的事。太子妃也很会抓上意,太后示意她把蒙古格格带回她的地盘调/教,她也就谨记调/教二字,完全没有任何发散思维。 乌日娜格格怀着忐忑又憧憬的心跟到了毓庆宫,与太子妃说完客套话后,太子妃就让宫女给她安排了厢房,“你先安心住下,本宫会指两个内务府的嬷嬷给你,老祖宗说让你来毓庆宫受我指点,本宫自然会尽心尽力的。” 太子妃给乌日娜一个安心的眼神,乌日娜听了却有些愣,满心的欢喜就像被泼了盆冷水,透心凉。 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太后让她到毓庆宫的意思,她就不信太子妃不明白,忙开口道,“太子妃姐姐,太后说……” 太子妃听到姐姐二字,简直是牙疼,宁嬷嬷在一旁也眼角直抽,嘴角往下扯,这还没侍寝呢就直接叫姐姐了,以前在慈仁宫的时候,还懂事得尊称太子妃娘娘呢,再不济私下表现得亲密也叫嫂嫂。 “妹妹你若觉得想老祖宗了,也可以去慈仁宫请安,老祖宗也会很高兴你的孝心。”太子妃抬抬手,压下乌日娜的话,又开口道,“老祖宗让你到毓庆宫来,也是为了让本宫指点你理家管事,好为你日后找一门好亲事。你要懂得老祖宗的苦心。” 乌日娜的话被憋住了,虽然憋屈,但也庆幸刚刚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不然她一个博尔济吉特氏嫡枝格格自降身价当侍妾,及时那个人是太子,也忒不要格调了。她觉得太子妃完全就是在曲解太后的意思,太子妃害怕被她威胁到地位! 太子妃说完后,打量到乌日娜眼里的不忿,心里有些感慨,怎么平时看着乖巧伶俐,这时候却拎不清了呢。好好一个身份高贵的格格,虽然守孝错过选秀,但是要仔细挑一门好婚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背靠太后,何况太后也没明说让胤礽收了乌日娜,这其中的文章大有可为,太后完全就是让太子妃主掌乌日娜的前途。太子妃要是心坏一点,直接让乌日娜待在毓庆宫,那就等于守活寡,还不像其他格格庶福晋有孩子有个盼头,结果好心她反倒不理解。 乌日娜再怎么不高兴,她也拿太子妃没法子,在毓庆宫这地盘就得听太子妃的。让宫人带乌日娜格格下去安置后,太子妃就与宁嬷嬷商量该找怎么样的嬷嬷□乌日娜,原本乌日娜在慈仁宫陪伴太后,太后身边的嬷嬷也有指点一二,可是现在看来,乌日娜被教得完全不合格,太子妃给□乌日娜格格的嬷嬷打了差评。 “主子,不如让乌日娜格格跟大格格一起,大格格的嬷嬷不错。”宁嬷嬷突然道,跟毓庆宫小格格们一起上课,乌日娜怎么能有脸侍奉太子。 太子妃闻言,斜了一眼自家的老嬷嬷,“馊主意。”毓庆宫胤礽的几个女儿都是有专业嬷嬷陪伴长大的,太子妃也好心让她们的生母与她们亲近,女人没了男人,有女儿也能对生活充满希望,而不是心生怨恨,虽然毓庆宫里太子的那几个小老婆都很老实了。除了让她们与亲妈亲近,她们的教养则是完全和太子妃挂钩,太子妃不是圣母,但也不是恶人,希望她们从小都能培养出大妇的心胸气度和风范,毕竟以后会是公主。 让乌日娜格格跟毓庆宫几个小格格一起接受皇家教育,这不是瞎扯淡吗,让康熙知道太子妃把乌日娜格格当女儿看待,对太子新进侍妾带有抗拒心理,这就做得太明显了。 “还是去内务府挑。挑好之前,乌日娜先晾着吧。”太子妃想想道,“总要看看她的品性,值不值得我上心。”别人家一心要当小老婆,而自己一心给她铺好当大老婆的道路,反而会被埋怨,吃力不讨好。 本章未完待续。每日半更,即使蜗牛一样的更新也会 114妒妇难当 鼎天小说居.dtxsj. 乌日娜气势汹汹地往太子妃住处去,早有懂事的宫女小跑着去通传了,好让太子妃做好准备。艾拉书屋.26book.这一大早的正好几个庶福晋侧福晋等人带小格格们过来给太子妃请安,听到太子妃这里有好戏看,一个个都有些不想离开。 太子妃在听到乌日娜来找碴,皱了一下眉头,见在场的女人们都一副看好戏八卦的样子,也有人眼里少不了幸灾乐祸,心里起了不耐烦,“你们既然无事了,带孩子都下去吧。” 虽然不想答应,但太子妃明言赶人,也没有人能真的留下,只得行礼退场。一一退出去后,待小格格们都随各自的嬷嬷离开,这些侧室小妾们倒是都忍不住八卦,尤其是曾得过宠,对太子妃一直霸占着太子不满的宁侧福晋,远远瞧见乌日娜走过来的身影,就已忍不住对同行的林氏嘲道,“瞧瞧太子妃这回该怎么办,那位蒙古格格可是太后娘家的人呐。”太子妃不给太后娘家人面子,不就是公然挑衅太后?任太子妃再得太后眼,太后心里也会有一根刺. 林氏听了并未点头应承,不过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谁都知道乌日娜是太后给太子殿下的人,太子妃居然就这么把她晾在毓庆宫,甚至没有丝毫要让她伺候太子的意思。毓庆宫谁没看在眼里,甚至慈仁宫都知道了。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走在前头,在毓庆宫资历最老的程佳氏把宁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明白这是宁氏故意让她听到的,可听到了又怎么样,年轻的时候,太子妃刚入主毓庆宫,她还能跟太子妃斗上一斗,可随着时间一久,太子殿下的心在谁那儿,她早已瞧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她们只是侧室,侧室的名分还得看太子妃乐不乐意给,舀什么与太子妃比呢?虽然前些日子得知乌日娜格格进了毓庆宫,也起了看蒙古格格与太子妃斗的心思,可在太子妃把人晾起来,然后太子不闻不问之后,她就掐死了看好戏的念头。 程佳氏走出了几步,又停下回头,道,“宁妹妹,太子妃行事自有分寸,你莫要胡言乱语。” 宁氏闻言,脸色不愉,却没有反驳程佳氏,悻悻地轻甩帕子回自己院子。 乌日娜被领着去见太子妃,见太子妃端坐着正一派悠闲的喝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行礼的心也淡了,只草草地福了个礼,“乌日娜给太子妃请安。” “乌日娜,你一大早过来请安,可有什么事?”太子妃虽然知道对方是来找碴的,但依然明知故问。 果然,乌日娜被太子妃这装糊涂的态度给激到了,遗传蒙古人的血性此时被激发,气血上涌就啥也不想思考,脱口而出,“太子妃娘娘,您别装糊涂。我乌日娜到毓庆宫来,那是皇太后的旨意,你这些天故意把我撇到一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嬷嬷,甘草甘露等在屋里伺候的人听了乌日娜的话都惊怒,乌日娜这是指责太子妃好妒,宁嬷嬷气得就要迈出一步蘀太子妃斥责乌日娜格格的无礼,太子妃却抬手虚压了一下,让她安静。 太子妃心里感慨乌日娜的爽利直接,实在是太二了。口中却说道,“你说太后的旨意,太后给本宫什么旨意了?” “太后说……”乌日娜被问住了,想起太后让太子妃带她到毓庆宫的时候,确实只是口头几句话,让太子妃好好指点她一二,但这指点的背后意思,谁能理会不了!太子妃故意问这话,这是要坑她啊。“太后虽然没有明言旨意,但那意思我不信太子妃不明白。” 如果不是不想把乌日娜气死,太子妃实在想大笑几声,乌日娜这脑回路太搞笑了,居然在正妻面前义正言辞说她就是来当小妾的,上头的意思你别装糊涂。 “太后什么意思本宫很明白。”太子妃忍住刺激乌日娜的想法,“太后让本宫带你回毓庆宫指点,本宫也精心安排教养嬷嬷伺候你,你的生活一应比照毓庆宫的几位小格格们。本宫自认没亏待过你,为何你还如此大怨气。” “你…你!你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乌日娜气道,越看太子妃耍赖的样子越气。 “哦,太后原来还有字面下的意思?”太子妃故作惊讶,仍旧逗着乌日娜。 乌日娜被太子妃就是不肯承认的样子给气红了眼睛,忍无可忍道,“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太后年纪大了,这些小事怎么能扰她老人家?”太子妃一片慈心,“乌日娜,你对本宫不满,就在此与本宫说清楚,何苦闹到慈仁宫让太后难受。这是不孝。” 乌日娜一听,太子妃果然对太后有顾忌,更笃定要去太后那里评理,“你不敢去见太后,你就是心虚。” 太子妃闻言,忍不住抚额,二成这样的姑娘实在少见,留在毓庆宫简直是乐大发了,暗笑完后,却也应承,“ 行,本宫带你去给老祖宗请安。” ------未完待续-群书院.qunshuyuan. 115太子支招 太子妃听了弘皙的话,并不是担心被康熙训斥的事,而是对那几个故意把话传到弘皙耳朵里的宫人上了心,问道,“你怎么罚了那几个宫人,你可有问清他们原司何职?” 弘皙一脸奇怪,“额娘,他们不就是在御花园当差么,儿子让大太监把他们押下去了。” 太子妃摸了摸弘皙的脑袋,“你还小,也幸亏你没直奔去找你皇玛法。”说着与弘皙一道离开玩具屋。 待回到太子妃的屋内,太子妃方与宁嬷嬷等人说道去查那几个宫人的消息,然后派人把他们背议主子犯口舌的罪名给扣死,把事情处置干净利落。 弘皙原本听太子妃说他太小,处事不够周全有些不服气,待听了太子妃和宁嬷嬷等人分析过后,他才恍然自己差点被人当枪使了,一时又气愤又羞愧。 原来太子妃在听完弘皙说了宫人碎嘴的事后,便想这是有人想利用弘皙的孝顺去冲撞康熙。在后宫,就没有身家清白的宫女太监,哪个背后都会与一些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大多时候这些都掩盖在平静表象下。 皇宫中各种小道消息传得格外快,但明面上从来都没有宫女敢明目张胆议论皇家事情,更别说是在御花园里谈论,还恰巧让弘皙偷听道。这简直就是用生命在八卦,根本不用想就是有人指使的,那几个宫人也属于用完就扔的类型。 选择让弘皙听到,第一就是弘皙年纪太小,处置事情时不周全,可以让背后之人有足够的时间抹去动手脚的痕迹,第二就是看弘皙冲不冲动,去御前给太子妃喊冤。而那背后的人敢这么做,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康熙确实对太子妃不满,要训斥太子妃,这样弘皙去找康熙时,康熙会以为是太子妃让儿子来喊冤的,这样康熙对太子妃的印象会更差,加深康熙对太子妃的不满。 即使弘皙没找康熙,弘皙在御花园处置几个宫人的事,那几个宫人恰好再也不出现了,弘皙也会被传小小年纪暴虐什么的,还能有什么名声?后宫的各个主子就没有不擅长运用流言陷害人的。弘皙若被坑了,作为弘皙的哥哥弘昇又怎么可能不受到牵连。人家要拔萝卜就要拔一串的,谁跟你客气只选一个? “额娘,都是儿子太大意了。”弘皙真的是一脸懊恼,“早知道就把那几个宫人带回毓庆宫,得好好审问到底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不关你的事。就算真带回毓庆宫也不可能审问出什么,只会让他们咬死是听来的,到时候牵连出更多的人。”太子妃安慰道,哪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学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啊。这次分明就是有人对弘昇听政的事不满,太子妃干晾乌日娜好妒的事,康熙要训斥太子妃只是个挑事的借口。 安慰过弘皙,让宫女送弘皙回去休息,又让嬷嬷把已经熟睡的圆宁安置好,太子妃压在心底的怒意才发出来,对宁嬷嬷冷道,“宁嬷嬷,你说我从来都不找那几个女人的麻烦,她们怎么就不知足呢?” “哼,敢利用我儿子!呵呵。”太子妃冷笑了两声,端起手边的热茶灌了一口,“我总得跟她们收点利息,你说是吧。” “没错,主子你早该让她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宁嬷嬷一脸同仇敌忾。 “这是怎么了?”太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太子妃望向门口,见太子推开屋门,一脸奇怪地问,“谁又得罪孤的太子妃了?” 说着,太子走进来,挥手让宁嬷嬷出去,宁嬷嬷正满心要给太子妃商量怎么找那些主子的麻烦,被太子这一举动也全噎回去了,望向太子妃,见太子妃点头,也就老实退下。 “说说,又怎么了?”太子好奇地问。 “没事,就是想找人麻烦而已。”太子妃以眼神示意太子大惊小怪。 太子闻言,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才轻咳道,“你还找人麻烦?那你知不知道,皇阿玛要找你麻烦?” “皇阿玛找我麻烦很奇怪吗?他让太后把乌日娜送进毓庆宫就已经是给我找麻烦了。”太子妃鄙视了太子一眼,“倒是你,我被找麻烦你很高兴?” -----------本章未完—— 116为振夫纲 康熙瞧见太子这般,忙让太子起身,问,“这是怎么了,保成?”这天都还没亮呢,就一直在殿外等候,难不成这孩子连休息都没有休息。 “皇阿玛,儿臣心里头难受。”太子顾不得脸面了,直道委屈,“儿臣昨儿回了毓庆宫后,左想右想都不是味儿,心里记挂着若不让皇阿玛知道就是觉得憋着自己还愧对皇阿玛。” “到底怎么了?”康熙被太子说得越有些心急。 太子这时才抬头,却瞧见康熙的脸色不是很好,反而开不了口说自己的事,担心的问道,“皇阿玛,您昨儿可是没休息好?” 康熙见太子的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心里发暖,“朕只是没睡踏实。” “皇阿玛,可要召太医来看看。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臣也能为您排忧解难,只要皇阿玛能休息好些。”太子听到康熙没睡踏实,想也知道是心里挂着太多的事。 康熙摆摆手,道,“你有心了,朕没事。倒是你,有什么事憋着?” 太子想了想,“儿臣本不该拿这事来烦扰皇阿玛的。不过既然来了,也就不瞒着了。” “嗯,说吧。”康熙让宫人伺候着,听太子的回话。 “皇阿玛,前些日子,皇玛嬷让太子妃领乌日娜格格到毓庆宫教养,好能指个好人家,儿臣也让太子妃好生上心,免得辜负皇玛嬷一片慈心。这本是太子妃的事儿,儿臣也信任太子妃,为了避嫌更从不曾见过乌日娜格格,可不这些天不知从哪儿冒些话来,说儿臣这是要纳了乌日娜。”太子说到这儿,脸上怒意显现,“皇阿玛,儿臣从不曾有此心。乌日娜格格好歹也是科尔沁亲王嫡枝的格格,自进了毓庆宫也处处守礼谨慎,却不曾想听了这等闲话,这一气就回了慈仁宫去了。” “太子妃没劝住,儿臣训了太子妃一顿,但心里挂着这事,也不知道今儿还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就过来找皇阿玛说说。儿臣与乌日娜格格之间清清白白。”太子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对天发誓,言外之意,皇阿玛,儿臣对蒙古真没垂涎。 康熙听完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太子,说实在的他对太子的这番说辞是真的有些意外,太后当初没把话说清楚,康熙是知道的,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太子会不纳了乌日娜,毕竟进了毓庆宫,人就是毓庆宫的了嘛。乌日娜背后的黄金家族,多大的诱惑,太子必定会高高兴兴有这么一位侧室。 哪知道太子居然守着太后的话,真把人当客人一样摆到毓庆宫,看来这也不全是太子妃的错,太子对蒙古没心思,康熙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高兴的是儿子还是一样的贴心,他什么意思都谨守,不曾多生分毫不该有的心思,失落的是太子这孩子怎么越发没了野心了呢,在乌日娜进毓庆宫后就该把人给拿下好为自己添助力呀。 如果太子知道康熙这心理,恐怕得感慨皇阿玛这心理该多别扭啊。 “你这孩子,怎的这般谨慎。”康熙叹了一句,转头又对李公公道,“你去查,看是谁传的那些混账话。”宝贝儿子都告到他跟前了,哪能不做主。 “嗻!”李公公领命去吩咐,至于查传的什么话,只要是编排主子的话就都得查,不然要他这个大太监出马做什么。 太子听了心满意足,皇阿玛发话要查了,那么那些说太子妃善妒容不得人,还利用他儿子的人就没那么好过了,起码得断了她们几只爪子,还名正言顺。 原本太子妃是要自己出手整治后宫不安分的几个主子,太子本也想着借乌日娜回慈仁宫的事自己来谋划一番,好弄个前朝后宫都倒个人仰马翻,但细思如今朝堂正是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端,免得惹火上身。想来想去要出一口气,又不牵连过大,还得减少对太子妃的影响,最好最快的招数就是看皇阿玛了。 来一趟得偿所愿,太子很孝顺地伺候康熙洗漱,接过宫女呈上的帕子,浸水拧干,“皇阿玛,擦擦脸。” 康熙难得见太子这殷勤的样子,倒是被他取乐了,笑道,“何必做着小儿女样,亏了朕的教导。” “皇阿玛,儿臣孝顺您是天经地义。”太子笑嘻嘻地回道。 “哼,也只是有事了方献殷勤。”康熙佯怒,取笑了道。 “皇阿玛,您可冤枉儿臣了,明儿起,儿臣天天过来伺候您。”太子忙为自己辩解,“儿臣还得为弘昇哥几个做个样子。” “行啦,弘昇他们可都是懂事的孩子,你这个当阿玛的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若要你伺候,那还养那么多奴才干嘛?”康熙又道。 “儿子跟他们能一样么。再说了,儿子倒是想越活越回去,好回到小时候,嘿嘿,那时皇阿玛可不舍得骂儿臣。”太子说起哄康熙的话来,那是一串一串不带重样的。 “难道朕现在就不疼你了。”康熙斜了太子一眼,接过太子递过来的配饰,自己动手挂上,原本该贴身伺候康熙的宫人都静立一旁,没敢打扰这父子俩的说笑。 太子笑了几声,又与康熙说了一些家常话,然后才随康熙一道去上朝,哪管他一大早来这一出会掀起什么波浪。 ----本章未完--- 117所谓善心 太子回毓庆宫后,听到太子妃说乌日娜大哭的事,幸灾乐祸了一番,还道,“亏得孤好心,没落井下石,不然她回蒙古都嫁不出去。”作为被打主意的主角,他表示不坑回一把都不觉得爽快。 乌日娜哭了也没用,谁让她一开始脑子就不会转弯,太子妃也没有多余的善心放到她身上。甚至怀疑乌日娜一开始会被送到京城来是科尔沁亲王拿她没法子,太笨了,把人送到太后身边一放就万事不操心,然后太后养了一阵子也觉得的难养,不是笨是蠢了,莽撞高傲,规矩还没学好,这不又打包给太子妃,看太子妃能不能容得下她。结果显而易见,不说太子妃,太子都嫌弃。 现在乌日娜还能怎么办,收拾好包袱回蒙古看能不能找个勇士嫁了吧。 “你省省吧,总归是个女孩子。希望她这次栽个跟头能有长进。”太子妃说道,把太子倚在身上的半边身子推开,起身去把手中的名册放好,“坐好了,没看见圆宁盯着你吗?小心他学坏了。” “你觉得乌日娜会有长进?别说笑了。”太子哈哈地嘲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转过脑袋去看醒来的小儿子,发现那小家伙瞪着大眼睛正盯着他和太子妃瞧,太子对小娃娃扯起嘴角,伸出魔爪,要捏一把圆宁的肉脸蛋。“圆宁倒是整日的黏着你,弘昇弘皙都没他缠人。”真的是臭小子。 这才碰到小家伙的肌肤,他就已经张嘴要嚎了。太子见状,挑了挑眉,继续伸手,手指头刚用力,小家伙泪珠子滚出眼眶,哭得撕心裂肺,太子立马收手,这一停,小家伙的哭声也停,黑亮的眼睛谨慎地盯着太子。 太子惊奇了,“好你个小坏蛋,居然这么会做戏。”双手叉起小家伙,就要显示自己当阿玛的威严。 圆宁已经会爬了,被太子揽住,忙四肢齐划,想往太子妃哪儿去,看起来就像是落水不停扑腾的小狗狗那般可怜,“啊,啊”地直叫。 太子妃只能过去把圆宁给抱过去,“你怎么总是逗他呢,你还是当阿玛的呢。” 太子悻悻道,“孤是他阿玛,逗他玩一下又怎么了。这小家伙气性够大,才碰着呢,就哭得好像挨了十天揍一样。”说着,太子不满地看太子妃,“你也别太宠了,瞧被你宠成什么样,这才多大点,就敢在孤面前装哭。” “哪是装哭,这眼泪可是真的。”太子妃笑着用手指抹下小圆宁挂着脸颊上的泪珠,伸过去给太子看。 太子见太子妃仍旧维护小儿子,气哼一声拉住太子妃的手咬了一口,“圆宁是个阿哥,怎么能这么爱哭?以后说出去让人笑话。” 太子妃被咬疼了,抽回手拍了一下太子,“他还是个孩子。哪个小孩子不哭的?你现在也没个阿玛样,圆宁可最会有样学样的。” 太子妃的话音才落,就见小圆宁要捧太子妃的手了,嘴还张嘴啊啦啊地叫,如果不是太子妃的手对于小娃子太重了,恐怕这时候小家伙已经啃上一口了。 太子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骂臭小子,幸好他和太子妃没太亲热,不然被这孩子学了去,丢脸丢大发了。“靖妍,你可不能太顺着他,这什么坏毛病啊。” “小孩子都这样,你自己做好了,不让他学坏的不就行。”太子妃伸手摩挲了一下小圆宁的发顶,光脑门,又挠了一下小家伙的双下巴,逗得他直乐,冲太子得意道,“瞧,多可爱。” 太子望了一眼,太子妃却没再看向他这边,心道这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儿子,想着烦闷地吁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翻翻身子,听到太子妃逗圆宁的声音,还有小家伙乐呵乐呵的笑声,太子拿个软枕就把脑袋盖住了,装睡。 ------------未完--------- 118夫妻合心 “你别胡来。”太子妃听了太子的打算,只凉凉地说道,“乌日娜再笨,她也是科尔沁亲王的嫡女,单凭身份,除了你这个太子,还有谁有资格让她做小?你想把人弄进直郡王府,皇阿玛,太后那两关你能过得了?也不说这个,单说直郡王府,大福晋还活着呢!” “你说的孤当然想得到。”太子把垂在胸前的辫子往后甩,“大福晋不是病得快死了吗,等她没了,大阿哥总是要续弦的,给个乌日娜都算便宜他了。” 太子妃闻言抬头看向太子,“胤礽,谁说大福晋快死了?她虽然常在府里养病不出,但也没到那种地步。”说着,太子妃又把心提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想让她病逝?” 太子挑眉地看向太子妃,那意思太子妃当然明白,分明就是说他即使这么想了谁能把他怎么样? 太子妃无言地望着太子的眼睛,虽然在皇宫生活这么久,但最基本的底线却没有失去,“你对大阿哥有什么过节,但也别牵扯到大福晋身上。” 太子听了太子妃的话,低头笑了两声,伸出手摸了摸太子妃的发鬓,“靖妍,孤不是圣人。对不该心软的人孤从不心软。大阿哥还有钟粹宫那位对你使的手段可并不少,若能让你没了,他们可不会手软。你怎么能要求孤把善心发到他们身上?” “大福晋总归没做过那些事。”太子妃驳了一句,故意害人总是有伤天和。“你让我打击大阿哥或者是钟粹宫那位,亦或者是对我们不利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手软,但对无辜的人,我心里过不去。” “行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大福晋怎么样关孤什么事。”太子见太子妃实在纠结,只得转移话题道,“再说了,好歹大阿哥也在宫外,孤的手哪有那么长,伸得进他内宅去把人害了,被查出个蛛丝马迹,孤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知道就好。”太子妃虽然听得太子这么说,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太子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虽然嘴上说做不到,但却未必做不到,只希望他真的打消不良念头。 为了打击大阿哥,去害大阿哥福晋,然后给大阿哥塞个身份高贵的蒙古格格当继妻,以达到让大阿哥后院起火的目的,太子真正的法子却没有那么简单粗暴。毕竟好端端的大福晋病逝,然后大阿哥迎娶乌日娜怎么看怎么都有问题,其他兄弟也不是蠢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让旁的人得利,太子不会那么傻。 心里怎么想,太子却不跟太子妃说了,看太子妃担心他也是一种快乐。 乌日娜待在太后宫中,正在接受太后派的教养嬷嬷淳淳教诲,至于听不听得进那就另说,她满心想的是回了蒙古该怎么圆自己的面子。毕竟当初来京城的时候,她可万分得意地在姐妹面前炫耀,现在要灰溜溜地回去,实在太丢脸了。也不知道在京城的这些事会不会被传回蒙古,虽然太后说了绝对不会,让她安心回去,但乌日娜仍是非常担心。 要是回去了挨阿玛一顿骂没关系,可要是回去被姐妹嘲笑,让她无地自容,甚至找不到勇士嫁人那就更惨了。 想到回蒙古的灰暗日子,乌日娜就打起退堂鼓。又想起在宫里这些日子,自己一切的痛苦源泉都来自毓庆宫,就有些恨了。 太后虽然把话跟她说清楚,但乌日娜在后悔之余,突然灵光一现地想,如果太子妃真的好心,当初接受她,让她待在毓庆宫,她也就不会这么难堪了。 想得多的人气色也不会好看,太后见乌日娜整日无精打采脸色纠结,也只以为她是怕回蒙古拉不下面子,与身边的嬷嬷一商量,就让乌日娜出慈仁宫去放放风,在回蒙古之前多看看宫里的风景。至于为什么不让乌日娜出宫去玩,当然是因为太后怕以乌日娜的性子会惹些不该惹的事。 太后的想法是好的,派给乌日娜的宫人也都是好的,时常提点乌日娜,可乌日娜偏偏自己就钻了牛角尖,在皇宫里放风也没那个闲心轻松下来。只恨不得后宫到处都是八哥,然后她走到哪处都能听到她想听的坏话——说太子妃不好的话,好让她能心里爽快。 只可惜没有,她在后宫闲逛也是难受。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荣妃,荣妃与她说了几句家常话,让她感到回家的温暖,在荣妃有意无意的指引下,她成了钟粹宫的常客。 荣妃是善良,惠妃更是慈爱的,乌日娜第一次去惠妃的钟粹宫的时候,只是去问候请安,虽然在太后宫里常能见到惠妃,但乌日娜并没有与惠妃怎么交流,直到在钟粹宫,乌日娜觉得惠妃才是真的懂她的人,惠妃简直就是知己。 惠妃对乌日娜常来她钟粹宫,并不非常欢喜却也不讨厌,毕竟看着一个讨厌太子讨厌太子妃的人常在她面前抱怨,然后她安慰劝导,引人为善,不仅有成就感,更能让她善名扬出去。 自从卫贵人封了良嫔,迁到别宫,她的心里就起了变化。一个卑微的辛者库女人,是她打压拉拢日渐出色的八阿哥辅佐大阿哥的工具,但这个工具脱离了她的牢笼,她还没有办法回击,只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而皇上意思的背后,是太子在那里鼓动。 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大阿哥,惠妃再怎么聪慧沉稳都忍不住不会对太子更加忌惮。可即使恨也不可能说出口,有个人能把她的心里话一道说出来,这才爽快。 这天,乌日娜又去了钟粹宫感受母亲似的关怀,才坐下来,就准备开口诉苦,旁边太后的宫人立马轻拉了乌日娜的衣袖,乌日娜生气地抽回,每次来钟粹宫,虽然说了太子妃的坏话,但惠妃娘娘也会教训她,她也收敛了,这些人还想怎么样,想着,乌日娜就冲宫人道,“我都要回蒙古了,你们今日就别烦本姑娘了。” 惠妃早就瞧见乌日娜与太后身边人的举动,听见乌日娜发火,便善解人意道,“乌日娜,林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你不能这么无礼。林嬷嬷,乌日娜格格性子直爽,你们啊就别拘着她。” 林嬷嬷也是人精,这乌日娜都要回蒙古了,在钟粹宫也出不了什么差错,就忙道,“是,惠妃娘娘说的是。” 乌日娜闻言,立马打蛇随棍上把林嬷嬷给遣退了,好还她一个轻松的环境。 “格格,怎么这么快就回蒙古了?”惠妃眼角余光瞥见林嬷嬷等人退下,脸色不变,一派祥和,让宫女上了水果点心。 乌日娜一听就觉得郁闷,抱怨道,“哎,太后说了,蒙古的车队要来接我了,兴许明儿我就走了。” 惠妃瞧着乌日娜黯然的脸色,心道这乌日娜可还惦记着太子?想着,惠妃又道,“回家去了,不好吗?你是只美丽的小鹰,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可拘坏了你。” “哪里,这里有这里的好,住了这些日子我也还习惯。”乌日娜想着自己是来京城奔前程的,这里的日子虽然没有蒙古那么自由,但也很快活啊,更别说她在宫里见识的都是天下第一等富贵的生活。“不过,再习惯我也还是得走了。” 惠妃听了,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很是惋惜地拉住乌日娜的手,“哎,本来我也以为你与毓庆宫有缘,哪知却是误会一场。如果不是,那你便能住下,也能常到钟粹宫来玩。” 惠妃的惋惜正中乌日娜的心事,对阻挠她富贵前程的太子妃嫉恨又起,“哼,若不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地害我,我又何苦……” “格格慎言。”惠妃打断道,“没有人会想害格格,即使是好心办了坏事,那都是有苦衷的。格格,你啊,即使心里委屈也不能随意发泄,免得让人道你的不好。” 乌日娜听得越发委屈,泪水又开始凝聚,“也只有娘娘你才是真心为我着想的。” “你这么乖巧,可心,我怎么会不疼你?”惠妃拿着帕子给乌日娜擦了擦泪水。 乌日娜渐渐止住眼泪,才要继续说,就听到宫人来报,“娘娘,大阿哥来了。” 惠妃听到,眼睛就往外望去,乌日娜和大阿哥一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乌日娜这时也格外机灵,“惠妃娘娘,我今日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慈仁宫了。” 惠妃头一回觉得乌日娜是真可心,嘴上却道,“唉,本来今儿就该多待一会,怎么说你明儿就要走了,大阿哥也是,怎么偏偏就现在来了呢?” “大阿哥孝顺惠妃娘娘,娘娘怎么能埋怨呢。”乌日娜听到扬起了笑脸,也不便多待了,林嬷嬷已经让人进来催了。 乌日娜离去时,只与大阿哥打了个照面,话都未多说一句,惠妃听了宫女的回报,满意乌日娜的知理,心道如果不是大阿哥早有媳妇,娶个乌日娜这样的也挺好掌控,若不是乌日娜不可能当大阿哥的侧室,她还真想给大阿哥和乌日娜牵上,虽然这么想,但惠妃也只是想给大阿哥多找一份助力,真要让大阿哥跟乌日娜有瓜葛,她怕给乌日娜闯祸救火都会救到心累。大福晋身子不好,根本约束不了乌日娜。 想着又庆幸太子与乌日娜的事没成,还得罪了人,不然以太子妃的手段既能压下乌日娜又能拢住她,这年头要找个这么天真的,娘家又给力的蒙古女人可不容易,太子的储君之位只怕更稳。 惠妃的种种心事且不提,儿子到眼前,关心还来不及,即将回蒙古的乌日娜又能理会多少。 哪知,到了第二日,惠妃准备去慈仁宫给乌日娜送行,却发现乌日娜并没有回蒙古,太后当着她的面,说让人带去直郡王府给大阿哥福晋指点教养,惠妃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了。 “太后,臣妾与乌日娜有缘,不如臣妾来教养格格一番,臣妾没有女儿,倒是想有个格格能亲近贴心。”惠妃主动说道。 太子妃听到惠妃这么说,笑道,“惠妃娘娘喜欢乌日娜格格,那是格格的福气,不过您是一宫之主,乌日娜格格不好在您宫里常待。”惠妃怎么不想想,虽然你现在老了不怎么受宠,可也是康熙的妃子啊,乌日娜不是康熙的女儿,就算是侄女辈也怕常碰上传绯闻啊,何况是在妃子宫里碰上,不尴尬么。 惠妃一开口就觉得自己急了失言,又忙道,“也是我想得差了。不过大福晋身子不好,本宫怕她担不起格格教养之责。” 这话一出,谁能说她什么?连宜妃都点头,“大福晋的身子却是不好,也有一段日子没见到她了。” 太后见主意被推脱,皱眉了,太子妃又道,“西三所格格们的住处也没多余的院子,乌日娜格格学的又与格格们不一样,这倒也是为难。本来我也想接乌日娜格格到毓庆宫再住一段日子,但乌日娜格格住不惯,也只能算了。大福晋不行,那只能另想他处。” 妃嫔们虽然奇怪乌日娜格格明明说要回蒙古了,怎么突然又要在京里被教养多一段日子,但是现在都没有时间让她们多问些别的,太子妃的话一出,德妃,荣妃,宜妃她们就有危机感了,毓庆宫不接收乌日娜,惠妃也不肯,那就可能找她们儿子的福晋教养,这扔来扔去谁都不想接个麻烦。 德妃,荣妃,宜妃都有了主意,开始各自扯别的话要转移话题,但事情没解决,太后都不允许话题转移,“乌日娜啊,哀家总忧心她这孩子。”太后开始诉起乌日娜命苦的身世,命苦的亲额娘没了,命苦的守孝错了选秀,命苦的现在前程未明。 太后来这一招,谁都没法子,只能又把话题围绕在这个命苦的女孩身上。说来说去,大家都不是有心的想解决问题,毕竟帮命苦的女孩解决了问题,命苦的人可就是她们了。 最后还是宜妃无心的一句话,把事情往光明圆满的道路上指引。“乌日娜格格让直郡王妃教养,也不是要她学了什么,只是让乌日娜格格能在宫外快活的过段日子,毕竟她总是要回蒙古的。” 太后立马道,“没错,就是这个理。”接着,一锤定音,仍然让直郡王府接收乌日娜。 惠妃心苦了,嘴苦了,想说乌日娜格格去宫外阿哥哪个府上玩都行,为何偏偏是直郡王府,大福晋身子不好啊!结果一群人精开始打团结战。 宜妃道,“大阿哥是长兄,大福晋是长嫂,乌日娜去直郡王府住一段日子,其他阿哥福晋也才好接人去玩上几日啊。” “长幼有序。”德妃言简意赅。 荣妃用帕子挡住嘴角的笑意,也道,“惠妃与乌日娜格格最是有缘,乌日娜格格想来也会喜欢大福晋。” 太子妃在一旁只能拼命端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表情,生怕让自己笑出声破了功。 回到毓庆宫,等太子回来把话跟他一说,太子也忍不住乐了,“钟粹宫那位可是最贤惠不过的,这下可有得受了。” 太子妃笑过之后,又忍不住问道,“你说说,让我说动太后把乌日娜送去直郡王府,给大福晋教养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虽然嘴上说是因为两人合力糊弄坑了一把乌日娜,于心有愧要给人恢复名声,但太子妃可知道太子不是那么好的人,每回听到暗桩传话乌日娜格格与惠妃怎么说他们坏话的时候,太子就一副迟早要把你们往砧板上扔的脸色。 “咱们不是说乌日娜来毓庆宫是受你教养么,这么说未免让人不信,不如就让乌日娜到其他阿哥福晋那些学学,既然哪里都去过,就不会再有人把乌日娜往坏里想,只会想是太后慈爱,让乌日娜与众阿哥福晋打好关系,好让她以后能在京里过好日子。”太子回道。 “你别说这话,这是我今儿跟太后说的,还让京里勋贵宗室看看乌日娜多受宠,好惦记着她是吧,我都跟太后分析过了,不然乌日娜今日就往蒙古路上奔了。”太子妃一点都不信太子的说辞。 太子笑嘻嘻地搂过太子妃,狠狠地啜了一口,“孤的太子妃就是聪明,事儿办得真利落。” “别打马虎眼,把乌日娜放到直郡王府,难不成真想把大福晋气死,好让大阿哥续弦?”太子妃斜睨太子道。 “不行么?惠妃与乌日娜亲如母女啊,大福晋比不上呐。”太子笑道。 “你明知道就算大福晋气死了,皇阿玛也不可能把乌日娜指给大阿哥的,何必来这一招。”太子妃拿下太子摸在脸上的坏手,用力捏了一下,“快说。” 太子吃痛地抽回手,趁机在太子妃脸上咬了一口,“你别急啊,等些日子看结果啊。大福晋,孤可没想过动她,她阿玛又不得用,还能占着大阿哥福晋的位子让大阿哥想找福晋娘家助力都难,孤还得谢她呢。” “呵呵,”太子妃扯动脸颊,给太子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说就不说,别现在胸有成竹让我等结果,到时候却让我看了笑话。” “怎么能这么不信孤,可该好好教训一顿。”太子反身把太子妃压下,“孤何曾不打没把握的仗?” “信,我怎么会不信太子殿下。”太子妃一个用力把太子给反压下去,扯住太子的衣襟,慢慢拉开,“哼哼,想教训我你还得多练练。” “哎,靖妍,你要温柔。”太子被压回去,自知力气比不过太子妃,倒是很无赖地摊开手,做出一副任太子妃糟蹋的样子,“来教训孤吧,天气渐热,快把衣裳脱了,免得教训出汗来。” “哪里学来的做派。”太子妃被太子说得直笑。 太子也边笑着拉着太子妃的手主动给自己脱衣裳,嘴里还故作感叹:“孤让你占便宜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得了吧。”太子妃低头亲上了太子的嘴。 119小儿难养 太子不肯告诉太子妃他的用意何在,太子妃只能时刻盯着乌日娜的动向。乌日娜得知不用回蒙古,还能出宫去做客,自然非常高兴。 没错,在乌日娜心里,这次她是去做客顺便玩乐的,直郡王府只是她借宿的地方。她已经不把什么教养放在心上,反正她也不会在京城嫁人,根本不想学那些让她觉得拘束的规矩。直郡王府是惠妃娘娘儿子的府邸,惠妃娘娘对她那么好,想必大阿哥和大福晋也会很喜欢她。 怀抱着期望去到直郡王府,乌日娜确实受到了很热烈的欢迎。大福晋虽然还在病中,却仍然亲自接待了她,毕竟这是太后的旨意,务必要让乌日娜在直郡王府受到款待。 大福晋对太后把乌日娜送她府里来并没有很排斥,毕竟她病的这些日子不常进宫,消息来源并不广,根本不知道乌日娜是被推卸了一番才推到她府上的。惠妃也只是派人来说让她管好乌日娜格格的衣食住行即可,乌日娜格格难缠,再多的消息却也没有。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乌日娜原本是要当太子侧室的人,但是不知道太子妃怎么运作,变成了乌日娜去毓庆宫接受太子妃教导,然后受不了太子妃教导,太后折中让乌日娜来了直郡王府。 乌日娜是不可能当大阿哥侧室的,大福晋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接待乌日娜的心情还算轻松,至于听闻乌日娜难缠,在见到乌日娜文雅的第一眼,大福晋还觉得是谣言,许是太子妃不喜欢乌日娜,才传出这些话来的吧。 太子妃在得知大福晋跟乌日娜亲亲热热后,就撒手不想跟进事情发展,心想大福晋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好歹还帮过她呢,就算是不喜欢乌日娜也不会去坏她名声啊。明明说乌日娜难缠的人是惠妃娘娘。 太子殿下这几日忙,常上完朝还要留着乾清宫帮康熙理政,顺带亲自教教弘昇,回毓庆宫的时候也只有晚上,有时累得直接摊床上睡着,有时稍有精力就折腾太子妃,也好似早忘了乌日娜这回事。 朝中的事太子并没有与太子妃多讲,一是不想太子妃操心,二是怕有人说太子妃妇人干政,倒是弘昇,因为他住在乾清宫,又被康熙特许听政,知道得多。 这一天难得回来毓庆宫陪太子妃,弘昇就跟太子妃说了,“额娘,阿玛许要亲自去黄河监工。” 太子妃看到大儿子,见他已经是抽条成小少年的模样,脸上的婴儿肥都已不明显,突然有种时光飞逝的感慨,眨眼当年小可爱就长这么大了。乍然听到弘昇的话,猛地回神,“你阿玛要去黄河监工?” 太子妃有些不敢置信,去黄河监工的活从来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定下来了?” 弘昇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本来是四叔去的,但后来阿玛说他想去,皇玛法还训了阿玛一顿。” 太子身为储君,康熙之下第一人,去黄河监工这种苦活儿哪会轮的上他,就算不亲自去,只要他的人马得了功劳,也能算上太子的功劳。原本四阿哥被点名要去的,四阿哥现在与太子靠近,也已经算是代表太子。太子根本不需要主动争取,不说现在正是黄河要泛滥的时候,单说太子出行,危机就四伏。康熙不骂他才怪。 “你阿玛都没说过这事。”太子妃微皱眉说道,太子好端端干嘛要去黄河那边? “阿玛肯定不想额娘担心。”弘昇向来是个贴心的小棉袄,见太子妃神色有些沉,马上开口安慰道,“本来儿子也不想告诉额娘的,又怕等到时候阿玛突然启程,额娘来不及准备。” “还是萝卜糕乖巧。”太子妃听到弘昇这么,摸摸弘昇的发顶夸到。 “额娘,儿子是大人了,你别跟逗小孩似的。”弘昇鼓鼓脸颊,嘴上不满地说道,但是耳尖红通通的,可见是害羞了。 “知道你长大了。”太子妃拉住弘昇的手,比划了一下,“以前你只有这么一点,现在都这么大了。宁嬷嬷都要额娘帮你操心媳妇了。” 弘昇原本只是耳尖红了,听到这句话立马整张脸都红了,“额娘,我还小呢,才不急什么媳妇儿!” “哈哈,刚刚还说‘额娘,儿子是大人了呢’。”太子妃又揶揄了一句。 弘昇闻言无奈地眨眼,“额娘!” “好了,不逗你了。最近一切还习惯么。”太子妃也适可而止,免得让小孩儿羞恼,想着弘昇听政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他在一群人精那里还玩得转吗。 “皇玛法对我很好,叔叔们也不错,还有那些大臣们,倒是老夸我,不过阿玛对我说,他们对哪个阿哥夸的话都差不多。”弘昇见太子妃问他的正事,笑嘻嘻地捡好听好玩的话说,“额娘,只有大伯对我老是吹胡子瞪眼的,从前他对我还不错呢,这些日子都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自己也该知道为什么。”太子妃笑着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那才是常事,只要你自己觉得快乐就好。” “嗯。”弘昇点头,又与太子妃说了些日常生活的事情,就问到两个弟弟,“额娘,怎么弘皙与圆宁都不在?弘皙今日不用上学。” “他啊,在他的小书房里玩,最近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太子妃道,弘皙自从上次御花园处置宫人不当一事备受打击,让他学什么也能沉下心,结果最近迷上了什么奇门遁甲之类的动西,准备学当卧龙诸葛亮,太子妃觉得弘皙只是一时兴趣,不会对他成长有什么影响,就随他。 “奇奇怪怪的事?”弘昇倒听得好奇,“我昨儿才听上书房的师傅回皇玛法说弘皙最近老问他天有什么,人从何来,为何天是天地是地。” 太子妃刚听弘昇的话,还想弘皙这家伙居然从卧龙转庄子啦,没想到他有当哲学家的潜质,但转念一想心里又一提,弘皙的童言童语要是被人挑拨成他敢质问天,那十之□会被说挑战康熙的权威,毕竟康熙是天子。想着拍了一下额头,“都怪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额娘,儿子去找弟弟,到时候教教他,你放心吧。”弘皙见太子妃上心,也就放心了,但仍想去找弘皙,兄弟间因为一个住乾清宫,一个住毓庆宫,见面的时间不多,总要交流感情才行。 “行,我先去抱圆宁,待会去找你们。”太子妃也道。 太子妃与大儿子去关心弘皙的成长问题,小孩子的思想都是夸张的,色彩斑斓,天马行空,等太子妃关心上的时候,弘皙已经不关心天和地了,转而对撬动地球起了兴趣。行,科学家理论家也很不错,太子妃心里这么想,结果没想到弘昇和弘皙却吵了起来。 “弘皙,你没事要撬地球干嘛!这些都是空想!”弘昇是实干派,地球仪早在前朝就从西方传进来了,经过一百多年的洗礼,也有部分知识分子接受自己是住在球上的,但弘昇从没想过自己的弟弟好端端想去撬球。“想这些有的没的,把你的字练好些才是正途。” “谁说的!汤若望说的,他们国家那边有贤人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弘皙不满反驳道,“我就想知道怎么撬动。” “汤若望说了你就信了?前朝还有个信万地想飞天呢,结果拿火箭把自己捆了点火,才飞没一丈高就给炸得粉身碎骨。你信那么多干嘛!”弘昇觉得弟弟现在的思想很危险。 皇玛法是挺喜欢西夷人的一些东西,觉得有趣,但却很少给皇子皇孙们普及西夷人的文化,更不准他们在大清传教,皇权集中的思想让他觉得若开了口会带来很严重的威胁。弘昇是深受康熙影响的,什么能接受什么是忌讳他一清二楚,弟弟无端端的去听了汤若望的话,就让他觉得不对劲,万一出了岔子,汤若望处置了没问题,弟弟学坏长歪了怎么办? “哥哥,你不懂!”弘皙张嘴又闭嘴,忍不住还是开口道,一脸不被人理解的郁闷。 “我是不懂。既然你说我们都住在球上,你如果真把球给撬动了,我们全都掉到无尽的深渊去了,咱们一家子,皇玛法,皇祖奶奶都怎么办,想过没?大清的子民们又怎么办?无事生非啊你。”弘昇又道。 太子妃抱着小圆宁,听他们兄弟两的话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结果小圆宁一个不满,小巴掌啪地一声把一个茶杯被扫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把争吵给打断,兄弟两个把眼光都投到太子妃身上。 “额娘,弟弟不管不行了。”弘昇对太子妃提议,得加强弟弟的思想教育,“免得哪天他不满地球撬不动,准备玩飞天就晚了。” “额娘,哥哥欺负人!”弘皙被弘昇这么说,身心又受打击,奔向太子妃怀里,结果被捍卫领地的小圆宁给一脚踹在脸上,“额娘,弟弟也欺负我。” 说着又觉得理想不被人理解,兄弟都欺负他,额娘也不关心他,弘皙难过得红了眼眶,太子妃看得心疼了,打了一下圆宁的小胖腿,哄住弘皙,“弘皙不难过,额娘疼你。” “额娘,我不理哥哥和弟弟了。”弘皙抱住太子妃的手臂,依偎着不忘瞪一眼使坏的小圆宁,圆宁仍旧用小手推弘皙的手,弘昇看到这场景倒是抿紧嘴唇,心道我是大人,不跟弟弟计较。 太子事后知道这件事,弘昇弘皙兄弟两个都被他领进书房去,不过垂着脑袋进,却又一脸精神哥俩好地出来。 太子妃已经确定太子真的要出巡,开始为他准备出巡所需的一切,又让他放心宫里,安心地去办差。太子与太子妃说了去黄河监工他的用意与想法,他不想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需要有自己的实务政绩,才能更稳地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也让皇阿玛看到他对大清的忠心。虽然他很不必这么做,太子只需高坐朝堂运筹帷幄,把大臣官员们玩得团团转才对,但却总是缺了点什么,所以他想要改变。 监工黄河只是第一步,他皇阿玛自己也曾亲视黄河,他是太子,走这一步也理所当然。 太子妃是很想与太子一起去的,但太子这次并不是随康熙去游山玩水,而是自己出巡去办正事,自然不能带上太子妃,夫妻两个好生惜别了一阵,太子临走前还对太子妃道,“你安心等孤回来,喜欢什么,回来以后孤给你带。” “你人平安回来就好。”太子妃也没什么想要,只说了这么一句。 太子出巡,到黄河监工,随行还有五阿哥,十三阿哥,走了以后,宫里倒是一派平静。太子妃也希望这日子能飞快过到太子回来的时候。但很快,宫外就有消息传进来了,乌日娜闯祸了。 120挑战威严 乌日娜闯祸了。这个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把佟国维儿子隆科多的小妾给揍了,揍完还把人给扔进水里去,全程没有任何侍女帮忙,她一个人搞定,可见她彪悍的战斗力。 太子妃一开始还以为乌日娜把大福晋给气死了呢,还担心太后那边知道了会把善后的问题推到毓庆宫,结果不过是揍了个妾室,还不是大阿哥的,这能有多大事。唯一奇怪的是乌日娜怎么跑去佟府揍人的,能冲破重重障碍,把人给揍了,佟府的那群下人也太没用了吧,这简直不可思议。 待细究过后,发现原来乌日娜给大福晋当枪使了。要说大福晋对乌日娜,也还算上心,什么好的都惦记着乌日娜,务必要让乌日娜在直郡王府过得好了,待到别的府去的时候,有了对比,乌日娜才会更心向他们大阿哥一脉,也是想给其他妯娌出出难题。相处了一段时间,大福晋也知道乌日娜的性格,冲动莽撞,说好听些那叫直爽,说难听那就叫不懂转弯的傻孩子,一言不合她就会火冒三丈,丝毫不懂收敛自己的脾气,若有人得罪她了,她必定要可着劲给自己找回场子。但是乌日娜在大福晋看来,她唯一的优点也是最容易让人利用的一点就是,她觉得是好人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大福晋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乌日娜更好应付的人了,在一开始对她和善,合她心意后,乌日娜就全然没有对大福晋有任何戒心或者是不满。 如果只是这样,大福晋必定会好好待乌日娜,但在这个过程出了个小岔子,乌日娜太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与廉耻了,居然傻乎乎地在大福晋面前夸她丈夫大阿哥,说什么大阿哥英武,蒙古勇士都没几人及得上他。在乌日娜看来,她夸大阿哥是给大福晋面子,好让大福晋高兴与有荣焉,可她却忘了,在蒙古也许她可以随便夸赞一个勇士,但这是在京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出言夸一个已婚的男人,还是在已婚男□子面前,结果可想而知,大福晋就算听了好话,想高兴也会觉得乌日娜轻浮。 也不知道哪个机灵的奴婢在大福晋耳边吹风,说乌日娜格格最想嫁勇士了,乌日娜格格好端端地夸大阿哥,是不是看上大阿哥了呢? 大福晋的危机感顿生,乌日娜格格住在直郡王府,就算防得再紧,总也会跟大阿哥见上一两面,大阿哥又不像太子殿下那存心避着人。不过大阿哥与乌日娜见面也算光明磊落,所以大福晋一直没有想过这点,现在被人一提,还真担心乌日娜有什么想法。再者大福晋自己常年拖着病体,外头总有人说她快不行了,乌日娜会起什么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大福晋担心了一阵子,又突然想到她就算真的没了,大阿哥的续弦身份也不可能高过她,乌日娜明显就不符合这个标准。心中刚刚放下,又被心腹嬷嬷给说了一句,乌日娜格格是个不能按常理来推测的人,看她言行举止,行事作风就是不拘礼教不受束缚的人,她还是太后娘家的人呢,如果太后帮着她,大福晋又能怎么办?再说了,乌日娜格格为什么好端端会被太后送来直郡王府接受大福晋的教养?大福晋在病中能教养乌日娜格格什么,未必不是让乌日娜先熟悉了直郡王府,好让乌日娜格格心有归属啊。 大福晋的心在这时就再也放不下了,对乌日娜格格即使笑着,心里也有了膈应,为了不做得太明显,也为了转移乌日娜的目标,大福晋拖着病体,主动给乌日娜找好人家,劳心劳力给交好的闺蜜贵妇们下帖,做出要为乌日娜格格相亲的意思。 大福晋的这番举动旁人只要稍打听就知道她想干嘛,乌日娜格格的身份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来直郡王府赴宴的人也多,大福晋为了乌日娜好,乌日娜也感动大福晋的好心,她也想留在京城的,于是很听大福晋的话,与人相交也用文雅一面应对。 大福晋在相看了那么多家,心里合意的就是她闺蜜隆科多嫡妻赫舍里氏的嫡子岳兴阿,为什么呢,只为了替闺蜜出口恶气。 赫舍里氏与大福晋已经是两年未见了,大福晋身子不好,很少露面,而赫舍里氏,却是因为家丑被禁在家里深受折磨,如果不是大福晋这次帖子连送三道,一定要赫舍里氏到直郡王府赴宴,赫舍里氏恐怕还出不来。等两人相聚,大福晋吃紧地发现赫舍里氏比她还憔悴,整个人消瘦得很,完全没了过往的精神气。再一握手,更是察觉赫舍里氏曾经娇嫩的手粗糙至极,大福晋才要开口询问,就听到那随赫舍里氏来的嬷嬷咳了一声,赫舍里氏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大福晋心惊了,再细眼看了发现那嬷嬷眼生,绝不是赫舍里氏以前的贴身嬷嬷,大福晋怒火心烧,赫舍里氏什么都不敢说,问什么都小心地岔到别处去,愈是这样,大福晋愈明白这是求救的信号。 私底下很是打听了一番,大福晋心惊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嫡妻会过那样的生活。赫舍里氏过着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她居然被一个小妾给生生折磨得畏惧那个小妾如虎,而隆科多完全把心给偏到那个小妾李四儿身上,看着嫡妻受辱还不许嫡妻想娘家求助,而佟家也用家丑不能外扬,否则对赫舍里氏嫡子的前程有碍的理由把赫舍里氏压下,过着有如拘禁的日子。 这简直就让人震惊,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讲规矩的人家,而这样的人家好死不死的还是佟家!大福晋很想给闺蜜出口气,但是又担心她做了会让大阿哥得罪佟家,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乌日娜身上。 “大福晋让赫舍里氏的嫡子娶乌日娜,倒是想得很妙啊。”太子妃初听到佟家那宠妾灭妻的事儿,也是一样震惊,也不怪佟国维要把赫舍里氏压下,如果这事传出去,不是断送岳兴阿的前程,而是他嫡子隆科多的前程。威胁赫舍里氏的话,也是因为隆科多是岳兴阿的父亲,如果隆科多出事,那么当儿子的又能有什么好的未来?大家族就是这样,比起整个家族的利益,你一个嫁进来的媳妇,除了牺牲你还想要什么公道?“乌日娜不喜规矩,佟家也不讲规矩,乌日娜要真能进了佟家,那才好玩。” “主子说的没错,乌日娜格格要是能当赫舍里氏的媳妇,那李四儿还能欺负得了她?就冲着乌日娜敢把那宠妾给揍了还扔水里这劲儿,就震住了那小妾吧。”宁嬷嬷对佟家这一桩事也听得津津有味,“不过乌日娜格格到佟府作客,却把人给打了,那佟家她还能进吗?” “是那个李四儿冲撞了乌日娜,只要占着这理,佟家就得把这口气咽下去,不过赫舍里氏就惨了。”太子妃说道,“那李四儿也是真厉害,居然能让隆科多宠妾灭妻到如此地步。” “不过又一个狐媚子,很该吃个教训。”宁嬷嬷对小妾一干生物从来都没有好感,“主子,赫舍里氏是太子殿下的母族之人,您说要不要拉一把?” ------------未完---- 121听戏看戏 (.) 乌日娜的婚事,太后因为很信得过太子妃,让太子妃全权负责,但是乌日娜不肯,觉得太子妃可能会欺负她不懂这些事,然后克扣她嫁妆,太子妃真的是被她气笑了,双手一推,把她推到大福晋那儿去,反正乌日娜觉得她能留在京城,都是大福晋帮了她。【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大福晋本来心想事成,想着乌日娜的婚事自然是宫里的人负责,没有想到乌日娜就认定了她,原本那个隆科多派人到大阿哥那里去嚣张放话,说让大福晋别多事搀和他的家事,大福晋已经想法子撇清,没想到却又让乌日娜给扯进来。 大阿哥对此也头疼,不过自从隆科多敢在他面前放肆后,他是更恨隆科多,道,“佟家那起子,仗着皇阿玛恩宠,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若让我逮着机会,看不踩死他。”骂完又想到佟国维跟八阿哥亲近,更气了,“老八那个白眼狼。” 大福晋听大阿哥骂人,却没责怪到她头上,略心安,“那乌日娜格格的婚事该怎么办?” “婚事?”大阿哥回过神,道,“随你怎么弄,这又不是我一个男人该管的。”说着,大阿哥又提到朝堂的事了,絮絮叨叨地跟大福晋说自从太子走了之后,皇阿玛每日必提太子,天天说到太子说得他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胤礽着实可恨。”大阿哥又骂道。 “爷您慎言啊,虽在自己府上,却也怕让人听见。”大福晋每回听大阿哥骂人都心惊胆战,“爷您消消气,太子殿下出巡,不在皇阿玛跟前,皇阿玛自然是念着的。” 以前大福晋也不会这么跟大阿哥说,但是与大阿哥都老夫老妻这么些年来,大福晋也算摸透了大阿哥的性子,说直接些反倒不会惹他生气,大阿哥听到大福晋这么说,却也是真的无可奈何,太子在康熙跟前的时候,他这个大阿哥都未必比得上太子,太子现在不在,还去了黄河监工,风吹雨打的吃苦去,皇阿玛又怎么会不想?可是大阿哥想到他以前带兵打仗吃的苦也不比太子少,皇阿玛却也不如想太子那样想他。心里想得极不平衡,直恨不得太子这一趟去了再也别回来了,想给太子下暗手,自己的人马也不及皇阿玛和太子双方人马缜密,完全插不了手,“哼,不说太子,就我那个大侄子也是个可恨的小鬼。” 大福晋见大阿哥又骂到弘昇身上,心中奇怪,“爷,弘昇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他一个晚辈还敢对你不敬不成?” “那个小滑头他敢?”大阿哥不屑地道,却没说弘昇怎么得罪他,不过就是还不忿弘昇小小年纪参政,虽然没有皇太孙的名头,但已经被一些朝臣默认了,他能高兴得起来么。他的嫡子现在才四岁,等听政都还要等个十年,十年后,说句大不敬的话,也不知道皇阿玛还在不在,他现在跟太子争得这么厉害,如果太子登基,他儿子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想到这一点,就让他的斗志熊熊燃烧。 乌日娜的婚事在五月,从选婿到指婚到成婚,只用了一个半月,但却一点都不显得急促,因为乌日娜的嫁妆什么的早在她来慈仁宫时,蒙古那边就备好了,她当初拿嫁妆的事拒绝太子妃操持她的婚事,不过是个借口。加上太后,后宫妃嫔,太子妃等皇子阿哥福晋的添妆,乌日娜的嫁妆看起来很丰厚,满满当当地一百零二抬直往佟府抬去。陪嫁的下人们大福晋还特意说怕乌日娜格格思乡,多找了蒙古壮汉壮妇,太子妃等都懂这是给乌日娜□,以防在佟府吃亏,大家都只是笑笑不曾说出去。 乌日娜当初在佟府闯的祸,众人早都已经忘记不再提起,佟府似乎也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欢欢喜喜地迎了乌日娜进门。 太子妃只是待在毓庆宫里听乌日娜成婚当天的事,人都嫁了就没再在意她会过得怎么样,偶尔听听当消遣就是,反而是想着太子。 太子外出办差,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出了随折子一块送回京的信,多的却也没有,这么久没见,太子妃还是很想他的,也不知道太子如何了,去黄河监工时,黄河泛滥肆虐刚刚平息,但雨水还是不断,比往年要来得长些,太子去那边肯定还是要吃不少苦,监理黄河,带领官员安抚灾民,风里来雨里去的,不知道太子娇生惯养那么久,受得了么。 太子走的时候,把太子妃空间里对水利有用的书都带上了,治理灾后土地民众也有过往经验可以借鉴,他唯一忽略的就是没想到天气那么恶劣。 如太子妃所想,太子的确吃了不少苦头,但见识到那奔腾咆哮的黄河水,水灾肆虐过后的土地还有那些灾民后,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他身为储君的责任,那些蝇虫飞绕着的尸体,灾民等待救助的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冲击在人脑海中无法挥去。太子与十三弟,五弟一道察看了各地,踩着泥水与监工官员们一起善后,安排受灾救助以及收拢分派各地赈灾粮食,预防时疫发生,商议决定黄河的治理情况,太子其实每日都在高压下工作。五阿哥首先病倒了,幸而随行的太医为了预防时疫也早已有了准备,并不慌乱,但是想到太子殿下,也加强对太子身体的关注,时刻提着心。 太子有太子妃塞的不少好药,各种救命的防疫的,但因为太子妃自己都不能确定什么更有效,太子也只是随身带着一滴苦泉安心,繁忙之余收到太子妃的来信与包裹,皇阿玛的殷殷期望,倒是能有几分轻松,想到宫里的家人,太子更有干劲,不曾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吃苦决定。 相比远在黄河边上吃苦的太子一行人,京里的人过得可就多姿多彩,太子妃现在每日的消遣就是打听佟府后院的事。 说起来,乌日娜嫁到佟府,除了赫舍里氏与岳兴阿高兴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没喜意的,佟国维这个大家长甚至在婚后见长辈时推脱有事没有出现,不外乎就是觉得乌日娜得罪了太子,佟国维想到太后把乌日娜指进他佟家,是在给他佟家拉仇人。更别说隆科多了,李四儿被打,打人的这个变成了他的儿媳妇,心中不可能高兴,不过他的小妾李四儿想的更多,想那乌日娜嫁进佟府,作为长辈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第一天敬茶,隆科多就让乌日娜岳兴阿给李四儿敬茶,全然不顾赫舍里氏这个嫡妻还活着,乌日娜本就看不惯那个李四儿,对那隆科多这个公公也没敬意,甚至不想那岳兴阿也学他爹宠小妾的德行,敬茶时很光棍地给李四儿一个下马威,这时候太子妃曾教她正室耍威风的招数她居然用上了。 “公公,我从来没听过,正经婆婆还在世,就让媳妇给个小妾敬茶的。不说我是嫡妻,但我堂堂亲王格格的身份,她也配让我敬茶?”乌日娜连眼角余光都懒得赏给李四儿,端起那茶自己喝上了。 乌日娜的话顿时气得李四儿脸色都变了,红着眼睛看向隆科多,隆科多那叫心疼,气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你嫁进佟家就是佟家媳妇,你居然敢忤逆长辈。岳兴阿,你这个孽子,这等不孝不伦的女人你也好领到我跟前现眼!” 还不等岳兴阿表态,乌日娜就被气得也狠摔了手上的茶杯,“公公,你让我给一个阿猫阿狗敬茶,传出去被人笑话的人也不是我。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忤逆不孝!” “好啊,你敢!”隆科多那曾受过这等对待,小辈在他面前就跟小狗一样温顺,更别说后院那些女人,除了李四儿敢对他甩脸色外,还有谁敢在他面前放肆,登时气得一脚要把跪在跟前的岳兴阿踹翻。 乌日娜眼疾手快一把把岳兴阿给扯走,免了一个窝心脚,大哭对身边同仇敌忾的嬷嬷道,“嬷嬷,我又没做错什么,这公公太不讲道理,这分明就是不慈啊,我不给小妾敬茶,就要打杀他儿子。我要告诉太后去!” 那李四儿听到这威胁,倒是有些气定神闲了,拉着正要发怒的隆科多,“爷,乌日娜格格要进宫那怎么行,乌日娜格格身子不适,无法出门见客,她还得侍奉姐姐呢。”李四儿这是要找理由把乌日娜格格像赫舍里氏一样拘禁起来。 但是这招对乌日娜没用,乌日娜在佟家又没有能让她顾忌的把柄,乌日娜还没说话,身边的嬷嬷就道了,“格格三日后要回门,你们佟家再有理,太后也是要见上格格一面。” “恶奴掌嘴!”隆科多对身边的下人道,那人立马站了出来,要对那位嬷嬷动手,乌日娜一鞭子把他手给抽开。 “本格格的人还轮不到旁人来教训!”乌日娜格格护短,更别说她身边的人都是太后精挑细选的,一举一动都不容佟家人侵犯。 隆科多怒极反笑,拍拍手,道,“乌日娜格格,佟家还轮不到你放肆。来人,乌日娜格格犯了疯症,拘起来免得伤了人。”说道又对一旁装死的岳兴阿道,“孽子,乌日娜格格与你相冲,喜事变成了哀事,疯症突然起了,你说是不是!” 岳兴阿原本见妻子耍威风心中正高兴,听到这句话登时瞪大眼睛,见阿玛一脸理所当然,还有那李四儿得意的样子,悲愤酝在心头,喉咙咯咯说不出话来。 “大少爷,你想想你额娘,想想你前程,别忤逆了你阿玛。”李四儿脸带笑意,话音才落,脸上猛的剧痛袭来“啊!我的脸!” 重生之清太子妃121_重生之清太子妃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122找娘人 (.) 李四儿白皙娇嫩的右脸颊上一道鞭痕红肿了起来,疼得她眼泪直掉,“爷,妾身的脸啊!大夫,快找大夫。【高品质更新.】”早躲得远远的下人们都小心在一旁看戏,听到李四儿的话,因惧怕她往日的威风倒还是有人匆匆跑去找大夫。 隆科多这下气得暴怒,大步一跨,就要亲自拿下乌日娜,“你这个孽畜!居然敢伤人!” “她想害我,我只抽她一鞭便宜她了!”乌日娜也争锋相对,见隆科多这个公公为了个小妾就要来治她,自然是不肯屈从的,她的人生里就没有服输二字。看到那李四儿得意的嘴脸,不就是欠抽么。乌日娜左闪右避,她还没信心身手能赢得过隆科多这个大男人,对被其相欺更是觉得隆科多不够男子汉气概,边闪边骂,“从来没见一个公公这么欺辱儿媳的,你不要脸!” 鞭子抽过去又让隆科多给躲了,乌日娜却差点被抢了手中的鞭子,心下权衡武力高低,耳边听到李四儿在嘤嘤的哭泣声,当下转了手腕,用力往隆科多背后的李四儿身上抽去,抽得李四儿痛声哀叫。“看我抽不死你这个贱人!” 隆科多骤然变色,越发无所顾忌地要打乌日娜,“以下犯上,忤逆长辈,乌日娜格格,我佟家容不下你!” “我呸!你先把那个贱人收了才有脸说我忤逆!”乌日娜噼噼啪啪,把鞭子挥得更起劲,只要脱离隆科多武力威胁,就往李四儿身上抽去,李四儿早就吓得跑远,乌日娜也随时向她逼近。 “爷,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捂着脸,李四儿哭得梨花带雨,被乌日娜追得狼狈,忙喊,“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妇拿下!” 下人们听到隆科多和李四儿下的令,倒是都想去拿下乌日娜格格,但是岳兴阿因为太熟悉家里这两个作威作福的人的习性,见势不妙就让那个嬷嬷去把乌日娜的那群蒙古陪嫁给召来了。 下人们才刚迈出脚步,就见一群壮妇冲着他们蜂拥而上,以强壮的体型,一人逮两个下人完全不是问题,形势全面被乌日娜一方控制,有个不长眼的还当李四儿也是奴婢,听得她哭烦,大手一抓一扭,大巴掌往李四儿脑袋一拍,“哭什么哭,没见主子在打架么。”蒙古人说蒙语,李四儿听不懂,她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晕,一时忘了抽泣。 隆科多因李四儿分神,心疼极了,只来得及抢下乌日娜的鞭子,乌日娜见势不妙已经灵活地跑开了,转到制住李四儿的蒙古妇人身边,一把掐住李四儿的喉咙,吓得李四儿动都不敢动,“公公大人,你可别再逼过来,不然我吓一跳,不小心用了力气,这个贱人翻白眼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隆科多从来没被人逼到这份上,恨极了,气红的双眼转向岳兴阿,“孽子,你还不去把她拿下!” 岳兴阿哆嗦了一下,“阿玛,儿子无用,制不住格格。”说完头缩得跟鹌鹑似得,气得隆科多又是一脚,他却生生受了。 李四儿被掐住喉咙,说不出话来,却殷切地看着隆科多,视线又转到岳兴阿身上示意隆科多用岳兴阿逼乌日娜放手。 “孽子!”隆科多不用李四儿说,见乌日娜还算顾忌岳兴阿,就有了这个打算,拿起乌日娜的鞭子往岳兴阿身上抽,“你还不让拿贱妇放人!” “阿玛饶命!阿玛饶命!”岳兴阿却没有松口,只拼命求饶。 乌日娜看得皱眉,有些可怜岳兴阿,却对岳兴阿不敢反抗他阿玛有些不理解,她在蒙古的时候,她阿玛要是让她不高兴了她也是会翻脸的,想着就冲隆科多道,“喂,你揍你儿子也没用,我才嫁给他一天,又没多喜欢他。倒是这个女人,”乌日娜示威似得用力拧了拧李四儿的脸颊,“我知道公公你很喜欢这个小妇,你要真惹了我不高兴了,我不介意在她身上找回十倍利息。” “你敢!”隆科多的鞭子立时停了下来。 “我有什么不敢,这半天下来,公公觉得我敢不敢?我看这李四儿身上脏地狠,准备带她去泡泡水呢。”乌日娜说着松开手,冲身边的人扬了扬下巴,两个蒙古妇人会意抬起挣扎不已的李四儿往外走去。 “爷,救救妾身,救救妾身。”李四儿自从到了佟家,还不曾这么狼狈过,又恨又怕地哭着求救。 哪知乌日娜威胁上瘾了,“我知道你还有个儿子,叫玉柱是吧,我作为嫂嫂,也该教教他什么是嫡庶,免得当姨娘的教出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来。” “乌日娜格格,你这是反了天了!”隆科多深吸了一口气,狠戾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乌日娜,“放人,若不放人,以今日之事我必让岳兴阿休了你。” 隆科多话音方落,就听到一个老妇人在一群丫鬟仆妇的簇拥下过来了,一进屋子,看到屋内情形,气得直喊,“还不都停下!这是乱了乱了!” 原来是佟国维的夫人,佟府的正经老夫人听到隆科多这一房乱套了,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乌日娜与岳兴阿到她院子去,方赶了过来,来了更是大惊,从没见过新婚敬茶大战一场的,见隆科多李四儿都衣衫鬓发乱了,隆科多的手上还有鞭痕,再看乌日娜的那群陪嫁一个个如狼似虎,立时冲着乌日娜道,“你一个新媳妇,居然敢以下犯上鞭笞你公公,到底是谁教的规矩!” “乌日娜格格,你不要仗着是太后指婚,就不把我佟家放在眼里,有哪个妇人像你这般,我佟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老夫人心疼隆科多手上的伤,有些口不择言。 一直没说话的岳兴阿听到老夫人的话,这下鹌鹑也不做了,跪到老夫人跟前:“祖母,乌日娜格格只是一时气愤,她是无心误伤了阿玛。” “一时气愤?”老夫人看着孙子,对她的辩解反倒是更不能接受,“难道气愤了就可以挥着鞭子甩人?你还为她求情,这是要让她更无法无天了是吧!” “我无法无天?”乌日娜对老夫人的指责坚决不接受,“哼,老夫人,我尊敬你是岳兴阿的祖母,但是你没资格说我不对!” 老夫人被乌日娜理直气壮给气了个倒仰,“好啊,连我你也敢忤逆。我没资格说你错了,那就到太后面前,我就不信太后还能说格格忤逆长辈是对的。就算闹到御前,佟家也不怕出妇!” “哼,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怪不得会养出个宠妾灭妻的儿子。你佟家不怕出妇,想用这个威胁我啊?我告诉你老夫人,我还真不怕。”乌日娜格格气哼哼地说,“你也知道,我从蒙古进宫给太后养,又先后被太子妃,大福晋教导过,质疑本格格规矩的人,就是质疑太后,太子妃,直郡王妃!哼,出妇!我看你怎么出!娜扎,咱们走!” 乌日娜放出话,也不理老夫人被她气得变色,甩袖带着众仆走人,路过岳兴阿,见他还跪着,一把拖起人,道,“走,一起走,不走留在这里被人欺负死。” 两人离去,乌日娜还故意大声地边走边说,“让本格格给个小妾敬茶,我还要告诉太后呢,看谁有理,反正你们佟家也不怕丢人。” 乌日娜大闹一通,佟国维上完朝回府后才知道,也是气得变色,第一时间是想把事情捂住,但是想到乌日娜三日后要回宫见太后,这是回门规矩,就算他们佟府找理由拦着,太后也会派人到佟府来,事儿总会捅出去。佟国维无法,只能把岳兴阿提到书房,让他好生劝劝乌日娜。可佟国维怎么想,他的夫人却是不同意佟国维息事宁人的做法,她对乌日娜极为不喜,觉得乌日娜在佟家会让佟家后院更没了规矩,她这个老夫人的威严会随时被挑战,一定要把乌日娜休了。 乌日娜本来也不想回宫告状,毕竟佟府以她的人马目前后院还是能收拾的,到宫里去让太后操心肯定又要挨骂,可得知老夫人不肯停歇要找她麻烦,还想要休她。一般妇人在这个时候都要担心被休后那些流言蜚语,乌日娜的脑回路却和常人不同,反正闲话什么的她不痛不痒,就算在京城里被休了,她还能回蒙古呢,乌日娜虽然不担心自己名声受损,但是出嫁才不到三天就让婆家闹着要休人,她还是会很没面子的。 不想找太后,乌日娜把求助的人定向大福晋,大福晋却病了帮不上忙,回宫的那天,乌日娜在身边嬷嬷提醒之下,对太后刚说完她在佟府过得还好,转头就找上了太子妃。 “那佟家自己都没规矩,还怪我乱了规矩,想要休了我,我该怎么办?”乌日娜很是有诚意地求上门来,话外之意是问太子妃她要怎么找回场子。 乌日娜格格是个充分体现生命在于战斗,战斗不息,生命不止的人,太子妃听了乌日娜的来意,就觉得好笑,“乌日娜格格,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太子妃嫂嫂,太后说了我的婚事你主张操持,我过得不好,你脸上也无光吧。”乌日娜讪笑,很机灵地在太子妃面前提太后的情分。 “咳咳,格格莫忘了,你的婚事是大福晋帮忙操持的。”太子妃对乌日娜的厚脸皮有些无奈。“再有,在慈仁宫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在佟家过得很好么?” “在佟家是还不错啦,我挺自在的,岳兴阿对我也好,但是就是天天都有人找我晦气。”乌日娜眼睛转了转,见太子妃是没有心思想帮她,便道,“我是不想和太后说让她老人家操心,只能来找你,不然太后知道了十有□也是让我来找你。总是要找你的,我就过来了。”乌日娜摊摊手,又补了一句,“本来我要找大福晋的,但她病了。” 太子妃觉得大福晋总是在该病的时候病,“乌日娜,你给本宫个理由,为什么要帮你。本宫也不跟你来弯的,你别忘了之前你是怎么死命地得罪本宫,本宫不落井下石你就该偷笑了。” 一提起以前,乌日娜就觉得悲从中来,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嫁到佟家!你还要找我麻烦!”说得太子妃还以为乌日娜知道太后选岳兴阿指婚背后有推手,结果乌日娜又道,“太后本意是让我跟太子的,谁知道你们怎么糊弄我的。” “不过现在我嫁人了,从前的事我就都算了,太子妃也别老记着,放下心结,咱们也还是能说上话的。”乌日娜心胸开阔道。 太子妃真的不知道乌日娜是从哪个星球来的人了,这思维跳跃的步骤完全让人跟不上,太子妃只能沉默了一下,跟个二愣子说话真的很费神,“行了,你不用说了。你在佟家作威作福,好似还没有人欺负得了你,现在找我帮你忙,很没道理,说出去,佟家人闹到御前也是不依的。” “可那老夫人说我没规矩还要休了我,虽然我仆妇众多,但到底佟家的下人更多,真要休了我或对我不利,我到时候怕没见太后的一日。”乌日娜格格又道,“我的规矩,太子妃还教过呢,她们说我就是说太子妃,对你不敬啊。” 太子妃被乌日娜这番话说得直笑,还是推了,既然不可能以太子妃威压佟家只为给个蒙古格格出气,太子妃就不会多生一事,太子可还没回宫呢。更别说冲着乌日娜这精神劲儿,乌日娜就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她出气,也不知道哪个出主意让她过来毓庆宫,“格格找本宫是真没法子,要不还是回禀太后算了。” 乌日娜闻言翻了个白眼,“算啦算啦,你看我不顺眼我知道。早知道不来了。时候不早,我也不打扰太子妃,走了。” “好走。”不送。太子妃笑着挥手,目送乌日娜离去,待看不见人影,转身就回了内室。 乌日娜最后还是去了直郡王府,大福晋即使病了,她人找上门要见大福晋也是容易的,大福晋被她左磨右磨了一番,只得出言道,“你放心,佟家还没那么大胆对你不利,你又不是蠢的,给你找的陪嫁也是用惯的,防着不喜欢你的人就是了。至于说要休了你,你更不用担心,只要拿住你公公宠妾灭妻的事,那个老夫人就拿你没办法。更别忘了你是太后赐婚,真想休你也得禀明太后,佟家做的了主的男人还丢不起这个人。老夫人最多口头上威胁你几句罢了。” 正经媳妇在府里被个小妾揉搓都不管还帮忙捂着的人家,他们能有多大胆子把事情闹大?乌日娜听了这番话,安心了。 重生之清太子妃122_重生之清太子妃全文免费阅读_122找娘家人更新完毕! 123太子回宫 (.) 太子妃进了内室,宁嬷嬷,甘露,甘草等人也都跟了进去,对于乌日娜主动上门求助,太子妃将人推了,她们都觉得无法理解。.宁嬷嬷比较直接,“主子,这是施恩的好机会啊。” “乌日娜格格来找您,也算是对毓庆宫低了头,主子为何不理会她?”甘露问道。 太子妃有自己的考虑,听到宁嬷嬷,甘露都出言问了,甘草几人也觉得疑惑,想想就笑道,“你觉得乌日娜为何会过来毓庆宫?她自己是想不到的,若没人指点,大福晋病了不见她,她也会去找惠妃啊,偏偏就来毓庆宫找本宫这个有旧怨的人。乌日娜是没那么多花巧心思,可乌日娜身边的人,却都是别人选的。”太子妃说道,乌日娜陪嫁嬷嬷都是大福晋插手,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看乌日娜像是受委屈的样子么。” 乌日娜在佟府的事算得上惊世骇俗,太子妃就算厌恶隆科多宠妾灭妻,要明着帮忙也名不正言不顺,让乌日娜到毓庆宫来找主意,如果乌日娜真仗着太子妃撑腰在佟府大闹,时刻盯着毓庆宫康熙恐怕就会去关注佟府府内的事了。 自从太子出宫后,康熙为了照顾毓庆宫一干太子家眷,暗地里的保护与注意是必须的,如果太子妃突然帮一个明明有过节的人,这就容易让人觉得奇怪,康熙也会奇怪为何太子妃会关注佟家,是否在打佟家主意,到时候康熙的全部注意力都会聚在毓庆宫,真正打佟府主意的直郡王府反而会被忽略。到时候佟国维怕也会恨太子妃送一个搅家精进他家门,以康熙母族的身份,立家不正,佟国维最多会受到训斥,除了儿子隆科多会受损,再多的也不会,毕竟还是佟半朝,康熙还要用人,而被佟国维盯上,明着他不敢对太子怎么样,暗地里却可以给太子找下麻烦。 再者,真闹到让康熙动手,乌日娜也不会有好下场,鞭笞长辈与长辈侍妾,还忤逆老夫人,在佟府上演全武行,捅出来,佟家没脸,乌日娜只有被休一途,还不如让事情先静一静,等乌日娜在佟府完全站住脚跟再说。 幸而太子妃这么想,乾清宫里康熙下朝后,较为清闲了些,在与弘昇问答,又关心了一下弘皙最近的思想发展,得知小家伙只是瞎闹腾后,又与弘昇商议圆宁的大名,祖孙二人闲聊地非常和谐。 不知道怎的,康熙就扯到宫外那些皇子阿哥的孩子,康熙在宫中,对皇子阿哥们的孩子并不常见,现在孙子们也多了,记起来比较麻烦,还是呆在眼前的更让他上心。说着说着,康熙就给弘昇聊到宫外那些重臣,讲一些朝臣的趣事。 索额图和明珠退出朝堂也有几年了,康熙重新说起来又觉得怀念他们还在朝堂的时候,虽然他与弘昇这么讲,但弘昇是知道皇玛法只是嘴上这么讲,能将两个从前的权臣闲置起来本就不容易,皇玛法是不可能再自找麻烦放他们出山。说到老臣,就讲到现在的行走上书房的大臣,自然是少不了佟家。 康熙越老心里对母族倒是越看重,佟家佟国纲打仗死了,算是殉国,说起来还算是被索额图坑死的,佟国维除了些小毛病也还算能人,子孙辈也都还不错,想提拔佟家,但待他百年之后,太子许就不会对佟家那么亲近了,远着也好,一国之君总不能受外戚左右,但赫舍里氏一族与佟氏一族不洽,届时太子必然更亲近赫舍里氏这个母族,只能在弘昇这里下手。弘昇,性子与他更像,孙子辈的第一人,让弘昇对佟家有些善意,以后也能提拔佟家有能之辈。 康熙在对弘昇说佟家的事,弘昇听得有些老神在在,他可听过太子妃说佟家那府里的破事,对佟家没好印象。虽然在康熙身边修炼许久,面上功夫也够,可康熙是谁,见弘昇听得一本正经就知道其实这小家伙没放在心上。 康熙叹了口气,道,“弘昇,朕知道你听过佟家的一些事。” “皇玛法,佟家什么事,孙儿哪能知道?”弘昇马上回神道,脑门却挨了康熙一敲。 “还在玛法这儿打马虎眼。你不知道问你额娘不就行了么。”康熙笑着道,弘昇一听就知道皇玛法对毓庆宫打听佟家后院的事是清楚的,但却让人摸不透他的态度,弘昇打起了精神望着康熙,却又听自家皇玛法道,“弘昇,你记住,你以后要学的是看人用人,而不需要把心思放在那个人后院的事,否则眼光拘于一个小小院子,就看不远不广。” “皇玛法,如果一人立身不正,还要重用他?”弘昇不解,“若他因此受了牵累还拉扯不清惹了麻烦,用了他岂不会更多事。” “咱们用人,不是看他这人多有才能,而是是否有用,用到什么地方。朕知道佟府内院不和,但佟国维办差可出过差错?隆科多呢,当差也算用心。为上者,把一件事看透了,随时能拿捏住臣子,若哪个人是完人,反倒让人用着顾忌。懂么,在朝中,如朕跟你说的,索额图好权,朕不怕,纵容他是看着你阿玛的份上,朕若要治了他,他就算自己明白,也有他夫人做错,你额娘不就捏住了索额图夫人,让你阿玛与索额图生隙么。你也见过朝中的那些大臣,一个个你都能说出不少毛病,是用是搁着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弘昇听得歪了脑袋崇拜地望向康熙,感情皇玛法对毓庆宫是什么都知道啊。 康熙看着孙子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却像是知道弘昇心里打的小九九,“朕只知道朕想知道的,你放下你那颗心。”话这么说,弘昇却更提心吊胆,生怕阿玛额娘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让康熙给察觉了。 “阿玛额娘都是孝顺的,皇玛法你肯定知道。”弘昇笑嘻嘻地打岔。 “行了,朕知道你阿玛他们孝顺。”康熙逗了弘昇,又道,“不过,让你额娘少听些宫外的事,宫里还忙不过来呢,你阿玛要回来了。” 弘昇听到最后一句,满脸惊喜,“阿玛办完差啦,总算要回来了,孙儿可想阿玛了。” 毓庆宫,太子妃听到弘昇派人过来告知的消息,也是很高兴。太子离京都一个多月了,总算要回来,这太子不在的日子里,毓庆宫可是冷清许多。 待六月中旬,太子一行人总算回到京城,在乾清宫见了康熙,康熙看到消瘦的太子,眼圈都红了,再看到十三与五阿哥也都瘦了一圈,五阿哥因为病了显得更虚弱,急得忙召太医,让他回后宫去找他的额娘那儿休息。太子与十三阿哥则还打起精神回禀差事,事无巨细,把事情都一一说个清楚后,康熙怕他们行程太累,强令他们都回自己住处洗去风尘休息。 太子妃早等着了,等见到太子后,发现太子除了瘦了,却还算精神,提着的心稍放下了,哪知刚回了房内,让太子去沐浴,就见太子完全不顾形象整个人趴到床上,直呼,“孤累惨了。” 太子妃看太子那样子直笑,“先去洗洗吧。” 哪知道太子这一趴下就睡熟了,太子妃把太子翻个身也没弄醒他,垂头看太子的睡颜,那熟悉的眉目,日益显得成熟稳重,岁月是一把刻刀,把一个曾经跋扈高傲的人雕刻出了另一番明朗开阔。 太子的一觉直睡到半夜才醒,也几近上朝的时间了,太子见太子妃正睡在他身边,脑袋蹭过去亲了一下,太子妃就让他弄醒了,“醒了,饿了吗?” 太子摸摸肚子,“睡了这么久,自然是饿了。不过孤要先去沐浴,这一身脏死了。”说着伸了个懒腰起床。 “我让宫人备水,到时候你进空间的温泉去泡泡,能解乏。”太子妃说道。 “行。”太子点头,又道,“孤想吃你做的饭菜。”又怕太子妃想睡觉不肯去做,说着看了下座钟,“也该起了,天快亮了。” “好,你去先坐一下,我让宫人安排。”太子妃自然是答应了,但却没时间让太子进空间,虽然如此,太子还是不自觉的翘起嘴角。 等太子妃亲自下厨,给太子做了饭后,太子已经一身清爽出来了,心满意足地用饭,用完后在屋内消食,与太子妃说出行的那些事,说完后,太子妃也与太子细说宫中发生的一些事。 首先就是乌日娜和佟家的事,太子在外,太子妃给他的书信也没法细说,只能回来后,再让太子清楚前因后果,“你当初把乌日娜放到直郡王府,还说让我等结果,现在这个结果可出乎你的意料?” 太子嗤了一声,“孤本来以为大福晋那个病秧子拿乌日娜没办法,没想到让她把人给推进佟家,倒也本事。”本来太子是打定主意要把乌日娜放去祸害大阿哥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又不在京城。 “你如果早告诉我你的打算,我未必不能帮你一把。”太子妃道。 “其实也没什么,让佟家和直郡王府结怨也是意外之喜。皇阿玛对佟家可还算看重,乌日娜最好别在佟府搅太大的事儿,不然太后都保不了她。打打小妾气气佟家人不算什么,只要别闹出不该闹的就不会有事。你也不要多事,别惹皇阿玛的眼,有些事看不过眼就别看,皇阿玛不等事儿烂透了他是懒得过问的,但咱们毓庆宫若做了什么就不美了。”太子提点道。 太子妃点头,“放心,我没做什么。不过乌日娜在佟府可算是水深火热,佟府宠妾灭妻,嫡庶不分总不是事儿。” “哼,他们不好了,孤才好,乌日娜在佟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反正佟府不平静,等他们自己烂到根子里去,孤以后怎么对他们才更简单,孤可不喜欢他们仗着皇恩一家独大。也幸好佟家女在后宫没出息,不然佟家还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呢。”太子说起佟家,就真如康熙担心的那样,其实对佟家多有不喜,“孤还活着还是太子,你看那佟国维三心二意,自己往老八那里靠,侄子扔大阿哥那儿去,儿子往老三老四那里放着,那样子好似孤随时会倒下让人分而食之一样。” 当然,如果太子登基,佟家哪会有现在的风光,毕竟太子亲近的人不是佟家,太子有自己可以倚重的母族还有太子妃一族,施恩也是多集中这两族,太子若倒下,他要是投对路子,有了从龙之功,佟家肯定又能续着现在的荣耀,想得多做得也多。 “你且看着,就看佟家能不能对得起皇阿玛的看重了,咱们不必多事。”太子闲闲地来了一句。 重生之清太子妃123_重生之清太子妃全文免费阅读_123太子回宫更新完毕! 124被黏上了 太子说得清闲,却不想有些人就盯着毓庆宫,准备把毓庆宫拖下水,好让佟府更乱。 乌日娜自得了大福晋的那些话,整个人那叫精神啊,回到佟府就直接去踹了李四儿的院门。李四儿最近是避着乌日娜的风头,哪能想到乌日娜主动上门。隆科多还要当差,也不可能整天守着她,见着乌日娜李四儿只有躲着,她院子里的人手根本不够。 乌日娜暂时没人能拿得下她,逮着李四儿讽刺了几句难听的,就让人将李四儿拖到赫舍里氏的院子里,李四儿挣扎不已,一路嚎着求救。赫舍里氏因为乌日娜在佟府,因她是婆婆,还是受欺的那个人,乌日娜还算挺她,这几天过得还不错,至少那个李四儿是不敢踏进她院子。 乍看到乌日娜带人把李四儿拖到她跟前,赫舍里氏才高兴一下想到隆科多这个丈夫,又开始害怕了,小心地问,“格格,你这是要做什么?” 乌日娜奇怪地看着赫舍里氏,“婆婆,这个女人往日里威风,我现在将她带你面前,想怎么训斥就怎么训斥。” 赫舍里氏还没发话,李四儿就不屑地呸了赫舍里氏一声,“赫舍里氏,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爷不会放过你的!” 话才说完,乌日娜就给她一耳刮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乌日娜格格,你有本事就把我往死里弄,我若出事,你也不会好过!”李四儿被乌日娜欺负了这些日子,也是忍无可忍!恨恨地看向赫舍里氏,这个向来软弱无能的夫人,只有她踩着的份,若敢动她一根寒毛,她必定不会让她与她的儿子好过! 赫舍里氏被乌日娜的眼神刺痛了,想到之前所受的那些欺辱,李四儿现在就晃在她眼前,脑门一热,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扇完又哆嗦着收回手,不敢看李四儿的眼睛。 “婆婆,打得好。”乌日娜格格拍掌道,“对这等不分尊卑的女人就该好好教训,让她明白自己什么身份!” 李四儿嘴角被打出了血,挣扎着想往赫舍里氏身上扑,喊道,“贱人,你好大胆子!” 赫舍里氏忙对乌日娜说,“格格,方才我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故意为难她。现在也差不多了,就让她回去吧。不然老爷回来知道了不好。” 乌日娜正做好准备看婆婆怎么报复小妾,结果听到赫舍里氏的话,差点被茶水给呛着,不可思议地说道,“婆婆,你是嫡妻,怎么这么怕她?想打就打,何必憋着自己。” “格格慎言。”赫舍里氏反倒劝了乌日娜,“格格,现在有你,她也不能作怪,我只求个安稳日子,岳兴阿阿玛看在这份上也能帮持一下岳兴阿,家和万事兴。” 乌日娜坐不住了,难道婆婆受虐受到已经习惯了不成,不趁现在形势大好树立正室威风,反倒想息事宁人,眼角瞥见李四儿得意了眼神,“婆婆,这女人捏住了公公,你就算再安分,她也看你不顺眼,想让公公打杀岳兴阿也是易事。你又不是没见过公公打岳兴阿,那是往死里打,你还想着公公回心转意啊。” 赫舍里氏听得有些心虚,“他们是父子,总是有血脉之情,你莫要离间了他们父子之情。” 乌日娜听得有些想吐血,她想不透婆婆这个人是什么想法了,又想让人帮她出气,自己又不想得罪隆科多这个丈夫,还准备当和事老好向隆科多讨情,这到底是什么心理。乌日娜觉得很烦,这个婆婆是立不起来的。“算啦,婆婆,不如我帮你把她给办了。”乌日娜指了指李四儿,“只要她不在府里,看她还怎么兴风作浪。” 赫舍里氏眼里闪过喜意,很快又担心,“格格千万不可,若老爷知道了,事情必定会闹得无法挽回,我与孩子都会遭厌弃。” 李四儿本听到乌日娜要对她不利,虽然有隆科多撑腰,但如果乌日娜真把她弄死了,隆科多撑腰也晚了,结果听到赫舍里氏的话哈哈地笑了,“就知道你没那胆子,我呸,什么正室什么大妇,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孬货。还想等老爷回心转意!哼,就算我死了,老爷记着的人也是我,你活着又怎么样。” “住嘴!”赫舍里氏被激得又给了李四儿一巴掌。 “住手!”隆科多的声音乍然响起,赫舍里氏吓得手哆嗦地收回,隆科多大步地跨过去,扶起李四儿,冲着赫舍里氏就想给她一巴掌,“你好大胆子,仗着我不在就想揉搓四儿!” “公公,你好大威风,一回府就要为妾欺打嫡妻!”乌日娜怎么能让人在她面前打人,上前就抓住了隆科多的手。 “老爷,我没有。”赫舍里氏吓得低声给自己辩解,“只是…只是……” “只是一时失手?”李四儿被解了束缚,讽刺道上前就为自己讨回公道,扬手要给赫舍里氏一个巴掌,被乌日娜一脚给踹在膝盖上,啊地一声翻在地上。 “乌日娜格格,你还敢在我跟前晃!”隆科多被抓住手腕,狰狞地看向乌日娜,乌日娜忙松开手。 “公公,你要敢打我,我就喊你非礼!”乌日娜格格瞪眼威胁道。 “哼。”隆科多还真不敢打乌日娜,“你若再敢趁我当差,欺辱四儿,我可就不管名声,定要你十倍还回来。”说着,隆科多抱起李四儿,就出了赫舍里屋子。 赫舍里氏捂着心口,见乌日娜格格气闷地坐在一旁喝茶,她有些埋怨,“我都说格格这么做不妥,老爷必定不喜,现在该怎么办?” 乌日娜被赫舍里氏这么一说,不满地看着赫舍里氏,“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无用?那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要死要活地巴上去,他只会把你往泥里踩!要不要这么贱呢,你要是还这样,我以后也不会帮你了。岳兴阿也说了,若不是顾忌这你挺不起腰杆,他何必活得那么窝囊,你没用,你儿子要是有用,他也会被压得出不了头,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他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他额娘啊。我是老爷的嫡妻,我想挽回老爷的心有什么错?我还不是为了他么,要是老爷喜欢他,他又怎么会过得那么苦。呜呜……这个不孝子。”赫舍里氏被乌日娜说得目瞪口呆,等乌日娜走了,她开始伤心难过了,她害怕乌日娜这么厉害,以后她儿子被管着怕也不会听她的话了,本丈夫就离了心,还有儿子听话可慰藉,若儿子也离心了,这可该怎么好? 佟府那一笔烂帐,捂着掩着就一派平静,乌日娜因为对赫舍里氏实在失望,也懒得理会赫舍里氏,反正只要她和岳兴阿,赫舍里氏不受欺负就好,却不想总是会有人想生事。 那李四儿挨了乌日娜那么多次打,恨她恨得要命,一再被冒犯,隆科多自然也是想将乌日娜除之而后快,但摸透了乌日娜的直性子,又顾忌着乌日娜与太后的关系,倒消停了一会。 乌日娜本是个生龙活虎的人,不知怎的越来越喜睡,对府里平静久了也没上心,但长期生活在佟府的岳兴阿觉得奇怪,为何隆科多这个阿玛和李四儿还有老夫人都那么安静,明明之前都恨乌日娜恨得要死,越是这样越不寻常。可是怎么想都想不透,乌日娜又挥手说放心府里不会有事的,岳兴阿也就把心按回肚里。 直到有一次,岳兴阿听到堂兄说到他媳妇怀孕了喜睡,心里高兴地想乌日娜是不是也有了,忙去请了大夫。 等确诊了后,小夫妻俩都高兴极了,赫舍里氏也激动地拜了神佛,要照顾乌日娜,结果照顾没到一个月,乌日娜差点流了产,。佟府又一次炸锅了。 赫舍里氏对乌日娜也算精心,不冲着乌日娜,也看在孙子的份上,但再精心也有出差错的地方,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在赫舍里氏衣服上熏了红花,闻不出味儿却真真实实存在,如果不是乌日娜身强体壮,发现得也早,恐怕胎儿也保不住。 这下乌日娜不管会不会丢面子,会不会挨骂了,直接就告到太后面前,说佟家有人要害她。太后到底对乌日娜是心疼的,听了乌日娜派来的人说了一通,眼红红地让贴身嬷嬷去选几个精奇嬷嬷给乌日娜备着,又得知佟府的一些烂事,关系着佟府,太后对与康熙亲娘的母族感情十分微妙,觉得处理一个不当,会让康熙对她这个嫡母有心结,就让太子妃出面。 毓庆宫里,太子和太子妃得知,真的有些无奈。明明你已经准备躲着事儿了,事儿就是偏偏找上你。 “靖妍,你看着办吧,要是为难就推了。”太子说道,“你看看太后,习惯了靠你,什么事都找上你。” “我让赫舍里氏过来一趟。乌日娜保准是连谁害了她都找不到证据,就不知道那赫舍里氏会不会聪明些。”太子妃嘘了口气,“太后啊,她真的是一有为难的事就往毓庆宫赐东西,明明乌日娜就不亲近我啊。” 等太子妃找了赫舍里氏,结果对她很失望,不怪乎会被李四儿给捏得跟面团似的,言语间看着怯懦,但你若退一小步,她就看低你,像乌日娜这回的事,被太子妃问起,她除了说是她大意就是推卸责任,若乌日娜在府里宽和些,恐怕就不会有这出事,说得太子妃一拍桌子,“赫舍里氏,你作为婆婆,照顾乌日娜格格,出了事不想着把祸头子找出来,反倒怪到格格身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赫舍里氏先前因为太子妃温和的态度,说得有些忘形,现在被太子妃一喝,吓回了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臣妇知道错了,但真的不是臣妇害了格格,臣妇是被人陷害的。” “本宫知道,那你可有证据到底是谁害了格格。”太子妃又问。 “不,没人陷害臣妇,一切都是意外。臣妇只是心急说错了话,格格年纪小不经事,怀孕前三个月胎未坐稳最易出事。”赫舍里氏又反复道。 “呵呵,可是乌日娜格格为何说有人要害她,还在你的衣服上熏了红花。”太子妃可不管赫舍里氏,追问。 “臣妇不清楚,格格想必是弄错了。”赫舍里氏小心地看了一下太子妃的脸色,见也不是太严肃,想到来毓庆宫之前,公公佟国维说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只要说是意外,大事化小,到时候他会给她还有儿子做主。“格格只是受了惊吓想差了。” 太子妃看赫舍里氏也是问不出什么,挥手让她退下,心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她脑子真清楚,趁现在宫里给乌日娜做主,把暗害乌日娜的人往李四儿那一栽赃,李四儿哪里还能翻身?她偏偏就没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来,当初跑去大福晋那儿求救时的机灵劲哪去了? 太子妃虽然对佟府的事情很排斥,但是为了给天下正室正名,不管有没有证据,把事情还是扣到李四儿身上,反正李四儿在这件事中也显得不清不楚,当然因为证据不足,罪名扣不死,佟家最后只让人把李四儿送去庙里修养去了,倒留了她一条命,事儿总算告一段落。 太子妃刚处理完这事,就有乾清宫的太监来了,说康熙晚上要来毓庆宫用家宴,要太子妃好生准备。太子妃一听,郁闷极了,应付完康熙的嫡母,又要应付康熙,谁知道康熙不是来找事的? “我不想干了!我要辞职!” 125康熙整人 康熙要到毓庆宫用膳,太子妃虽然明知道康熙肯定不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直接指名要太子妃好生准备,太子妃哪能轻易对待。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活跃惹了康熙的眼,太子未下朝回来,待会应该是与康熙一起来,太子妃无法从太子那儿得知康熙的心情如何。 打起精神按康熙的份例安排膳食,康熙每日膳食与太子的其实相差无几,只多了两道菜,太子妃按例备起来也不难,但这不同以前太子请兄弟们聚餐,康熙顺路过来玩比较随意,而是康熙发话,自然有负责皇帝膳房的大太监帮忙操持,每道菜程序繁杂,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等太子妃备完膳食,然后又见太子身边的人过来回禀,“回太子妃娘娘,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四阿哥过会随圣驾一起到毓庆宫用膳。” 太子妃听到这句话,皱眉,多了这么多个阿哥,一张桌子怎么够,还得算上那些生了孩子的阿哥带儿子过来,太子妃抚了抚扶手,对来人道,“本宫知道了。” 康熙是嫌太子妃太闲了,才这样折腾人吧,太子居然也不阻止一下。太子妃心里有了不满,再安排为皇子皇孙们的膳食也没那么精心,毓庆宫的宫人都秩序井然,紧张却又不慌乱地按上令行事。 虽然康熙口中说的是家宴,但是不用心怎么行,待一切准备好,整个宫中已经华灯初上,康熙一行人却没有过来的意思。太子妃心想不会是康熙和太子父子两个耍人吧,派了个宫女过去询问。 乾清宫中,只有康熙,太子与弘昇三人,所谓的大阿哥到十四阿哥还有他们孩子连人影都不见,康熙已经用完膳了,太子父子两也陪着吃了些,只是父子两个想到毓庆宫的太子妃,若知道了他们已经吃过了,不知道会不会发脾气。 康熙见太子父子两个心不在焉,慢声道,“怎么了,都在想什么?” “皇阿玛,儿子不知道您今儿是何意,太子妃还不知道您不去毓庆宫了。”太子见康熙主动开口,也就顺势问了,康熙一早说要去毓庆宫用家宴,让太子妃好生准备,等过了两个时辰后又说要让皇子皇孙们也去毓庆宫一起家宴,还让太子的人去告知太子妃,太子不指望在康熙的旨意下,他的人会不会机灵地告诉太子妃其实不用那么精心准备,在太子见康熙让人摆膳后,他就知道与他所猜的相差无几,只是不知道康熙到底为何这么整太子妃。 准备家宴是很累的,加上皇子皇孙们都快算得上国宴了,太子妃除了重大的节庆日子需要操持这等宴会,平日里哪里需要,结果今日康熙一句话就让太子妃忙上忙下,肯定累惨了,还不能在康熙到来之前先用膳,空着肚子等他们,太子对此也是有异议的。 “哦,”康熙却像是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一样,转头对李德全道,“朕不是让你去毓庆宫告诉太子妃,朕不过去了吗?” 您哪里说过这话?李德全很冤枉,但是皇上开口,就算他是窦娥也得把这冤给认了,立马跪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竟然忘了!” “忘了?”康熙瞥了李德全一眼,挥手,“让人去毓庆宫说一声,你下去领罚。” 这一切多么的云淡风轻,好似做出这么一出的完全只是意外,太子深知自家阿玛的德行,正想跟康熙询问太子妃做错了什么,说了他好让太子妃改,弘昇却先太子开口,“皇玛法,皇太奶奶说了让我过去慈仁宫一趟,也不知道皇太奶奶有什么事。” 弘昇说着,见太子望向他,嘴角轻抿又看向康熙,康熙听了弘昇的话,道,“太后是想你了。不过今日天色晚了,明儿你一早过去请安也罢。” “皇玛法,孙儿肯定会去请安,可是孙儿不想在那儿待太久。”弘昇有些为难地说道。 康熙佯怒,问,“为何?太后很疼你。” “皇玛法,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后最近很喜欢召宫外的一些小姑娘进宫来玩,孙儿去了,那些命妇啊谁的就跟盯着一块肉似的,可让人难受了。”弘昇说道。 太子听到弘昇这话,挑眉,“怎么这么没出息,这等阵仗就让你受不了了?想当年……” “想当年你阿玛,只要是进宫来见太后的小姑娘,哪个他没招惹过。”康熙笑着揭太子的短,太子被康熙的话给噎回想向儿子炫耀的话,转而对康熙道。 “皇阿玛,儿臣只是小时候不懂事。” 弘昇听得哈哈大笑,“阿玛,教教我学学呗。” 太子转头不理这个儿子,康熙又道,“弘昇,你是皇孙,不想理就不用理,要学了你阿玛惹了一身风流债,你额娘怕要头疼了。” 康熙提到太子妃,“你额娘倒是让你阿玛收敛了许多。”就是太收敛了!太子怎么能让太子妃给管死了呢,太子就是太顾着太子妃,才会让太子妃有空折腾到大臣家里。今儿为这个出头,明儿为那个出头,恐怕以后就要为朝廷出头了。 太子闻言,肃容道,“阿玛,并不是太子妃让孤收敛,只是年纪越长,越懂事了,从前孤总是随心让皇阿玛操心,现在回想起来总是心怀愧疚。每日也忙于政务国事,并不闲于红袖添香。” “朕啊,就是觉得你子嗣太少,膝下只三个阿哥。”康熙望向太子。 弘昇已经深切感受到皇玛法是对他额娘不满了,起身摆衣角跪到康熙跟前,“皇玛法,” “弘昇不想要更多的弟弟妹妹?”康熙不等弘昇说话,就打断道。 弘昇当然喜欢弟弟妹妹,但不是他额娘生的就只有面子情,这话却不能傻着说出来,要知道他阿玛的兄弟可没有一个是同母的,若他说不喜欢不同母的,皇玛法怕会以为是阿玛教他的,会担心阿玛以后不会善待兄弟。 “皇阿玛,弘昇年纪小哪里懂这些。”太子拉了儿子一把,“好端端地跪着你皇玛法做什么,想求你皇玛法什么事?” 弘昇知道自己太急了,也顺着太子的话,“孙儿只是想跟皇玛法说我挺喜欢弟弟妹妹,皇玛法,孙儿只是想让皇玛法教教阿玛呗。”您老能生这么多,必定有什么心得。 康熙瞪眼,拍了弘昇的光额头,“小滑头。”还真对太子说道,“这么多年了,毓庆宫只太子妃有所出,胤礽,你身为储君,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你分内之事。 太子扔了个难题只能接着,硬着头皮道,“皇阿玛说的是,儿臣会努力。” “只要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康熙满意了。 毓庆宫中,太子妃等得饿死了,终于忍不住偷吃垫垫肚子事,派去乾清宫的人才与李德全派过来的人一道回来,只说了康熙与太子等人太忙,赶不过来了。太子妃气死了,早不让人过来说,等全部都准备好了,才姗姗来迟的样子,这不是故意整人是什么。 太子妃化悲愤为食欲,恶狠狠地吃了一顿,让人把晚膳给分了,免得浪费后,才回内室发了火,太子妃觉得自己还算顾忌康熙,万事也不主动不惹康熙的眼,怎么康熙就放出个不满的信号来了? 自古只听过婆媳不和,没见过公公老惦记着找媳妇麻烦的,不,佟家就有一个,难道是遗传因素?又或者是康熙太恋子,看不惯太子对太子妃好,觉得儿子被抢了?太子妃脑子转了又转,在分析康熙的行为,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康熙的更年期提前。 无论怎么样,太子妃都觉得不爽,毕竟没做错什么事要被人找麻烦,简直让人没处说理去。太子妃越想越气闷,躲回空间发泄去了。等太子回来的时候,也没去理太子的脸色。 太子的心情也不好,康熙的话不外是让他不要独宠太子妃,要为子嗣着想,在他看来,现在有三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已经够了,真像皇阿玛那样给他弄了一堆兄弟,烦都烦死了,想着回到毓庆宫,见太子妃不在内室,就明白肯定是生气躲在空间里去了。忙冲着空气喊了太子妃的名字,“靖妍,出来啊,出来,孤有事跟你说。” 太子妃还是听得到太子的声音,被催了几句,出现在内室,拉了太子就一起到了空间,看也没看太子一眼,“怎么,用完膳才回来?” 太子听到太子妃这么说,哪会不知道是在生气,便安慰道,“皇阿玛也不是故意的,今日是真的临时有了事,才没过来。” “这话你去骗骗圆宁,也许他信。”太子妃环起双手,看向太子,“你直说你阿玛对我那儿不满了,是不是我插手佟家的事惹他眼了?佟府就算不是我插手,闹到京兆尹那儿去,也一样丢脸,兴许还更丢人,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呢。” “不单只是这事,皇阿玛说咱们毓庆宫的子嗣不丰。”太子不想对太子妃说康熙是嫌太子妃独宠,闹得毓庆宫子嗣太少。但是太子不说,听太子这话太子妃也听出话外之意。 太子妃冷笑了一声,康熙只要得了空想挑刺总能找到理由,“有弘昇,弘皙,圆宁三个,我已经够了。你们要是还嫌少,想找人生我不拦着,免得说我好妒,天知道我懒得妒忌这事。毓庆宫是不是侍妾太少了,明儿你去请皇阿玛指几个,我让太后也派几个。” “靖妍,好好说话,别生气。”太子听太子妃这语气,哪能不知道那话里的怒意到底有多重,用力地抱住太子妃,以防太子妃动手,“你放心,只是皇阿玛的意思,孤没那个意思,孤有你就够了,孤也不喜欢太多孩子,难养。” “呵呵,你别对我说,我知道也没用。你就不担心你阳奉阴违惹你皇阿玛不高兴了,太子位子都坐不稳。”太子妃打断太子的话,“胤礽,我其实真的不想做什么太子妃,没意思,我觉得很累很烦,还总要担心有人不满。” 太子听了太子妃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靖妍,孤是嫡子,如果不当太子,你觉得我们毓庆宫的人会有好下场么。我知道你不喜欢当太子妃,可我们没得选。” “是你没得选,我有得选!”太子妃冲口而出,等抬头看到太子受伤的眼神,忍不住避开,有些后悔口不择言。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太子听到太子妃这话,有多喜欢太子妃,心里就有多难受。“也是,你是世外高人,孤只是个俗人,强留你在宫中也不过是一己之私不顾你的感受。” 太子妃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没有这意思。” “可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走,你累了你烦了你可以发话说要走,你可以随心所欲,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孤的感受,你根本没想过孤会为难!你到底有没有念过孤一丝情意!”太子被太子妃戳中心事,忍不住爆发了。 126 峰回路转(大结局) 康熙要到毓庆宫用膳,太子妃虽然明知道康熙肯定不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直接指名要太子妃好生准备,太子妃哪能轻易对待。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活跃惹了康熙的眼,太子未下朝回来,待会应该是与康熙一起来,太子妃无法从太子那儿得知康熙的心情如何。 打起精神按康熙的份例安排膳食,康熙每日膳食与太子的其实相差无几,只多了两道菜,太子妃按例备起来也不难,但这不同以前太子请兄弟们聚餐,康熙顺路过来玩比较随意,而是康熙发话,自然有负责皇帝膳房的大太监帮忙操持,每道菜程序繁杂,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等太子妃备完膳食,然后又见太子身边的人过来回禀,“回太子妃娘娘,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四阿哥过会随圣驾一起到毓庆宫用膳。” 太子妃听到这句话,皱眉,多了这么多个阿哥,一张桌子怎么够,还得算上那些生了孩子的阿哥带儿子过来,太子妃抚了抚扶手,对来人道,“本宫知道了。” 康熙是嫌太子妃太闲了,才这样折腾人吧,太子居然也不阻止一下。太子妃心里有了不满,再安排为皇子皇孙们的膳食也没那么精心,毓庆宫的宫人都秩序井然,紧张却又不慌乱地按上令行事。 虽然康熙口中说的是家宴,但是不用心怎么行,待一切准备好,整个宫中已经华灯初上,康熙一行人却没有过来的意思。太子妃心想不会是康熙和太子父子两个耍人吧,派了个宫女过去询问。 乾清宫中,只有康熙,太子与弘n三人,所谓的大阿哥到十四阿哥还有他们孩子连人影都不见,康熙已经用完膳了,太子父子两也陪着吃了些,只是父子两个想到毓庆宫的太子妃,若知道了他们已经吃过了,不知道会不会发脾气。 康熙见太子父子两个心不在焉,慢声道,“怎么了,都在想什么?” “皇阿玛,儿子不知道您今儿是何意,太子妃还不知道您不去毓庆宫了。”太子见康熙主动开口,也就顺势问了,康熙一早说要去毓庆宫用家宴,让太子妃好生准备,等过了两个时辰后又说要让皇子皇孙们也去毓庆宫一起家宴,还让太子的人去告知太子妃,太子不指望在康熙的旨意下,他的人会不会机灵地告诉太子妃其实不用那么精心准备,在太子见康熙让人摆膳后,他就知道与他所猜的相差无几,只是不知道康熙到底为何这么整太子妃。 准备家宴是很累的,加上皇子皇孙们都快算得上国宴了,太子妃除了重大的节庆日子需要操持这等宴会,平日里哪里需要,结果今日康熙一句话就让太子妃忙上忙下,肯定累惨了,还不能在康熙到来之前先用膳,空着肚子等他们,太子对此也是有异议的。 “哦,”康熙却像是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一样,转头对李德全道,“朕不是让你去毓庆宫告诉太子妃,朕不过去了吗?” 您哪里说过这话?李德全很冤枉,但是皇上开口,就算他是窦娥也得把这冤给认了,立马跪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竟然忘了!” “忘了?”康熙瞥了李德全一眼,挥手,“让人去毓庆宫说一声,你下去领罚。” 这一切多么的云淡风轻,好似做出这么一出的完全只是意外,太子深知自家阿玛的德行,正想跟康熙询问太子妃做错了什么,说了他好让太子妃改,弘n却先太子开口,“皇玛法,皇太奶奶说了让我过去慈仁宫一趟,也不知道皇太奶奶有什么事。” 弘n说着,见太子望向他,嘴角轻抿又看向康熙,康熙听了弘n的话,道,“太后是想你了。不过今日天色晚了,明儿你一早过去请安也罢。” “皇玛法,孙儿肯定会去请安,可是孙儿不想在那儿待太久。”弘n有些为难地说道。 康熙佯怒,问,“为何?太后很疼你。” “皇玛法,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后最近很喜欢召宫外的一些小姑娘进宫来玩,孙儿去了,那些命妇啊谁的就跟盯着一块肉似的,可让人难受了。”弘n说道。 太子听到弘n这话,挑眉,“怎么这么没出息,这等阵仗就让你受不了了?想当年……” “想当年你阿玛,只要是进宫来见太后的小姑娘,哪个他没招惹过。”康熙笑着揭太子的短,太子被康熙的话给噎回想向儿子炫耀的话,转而对康熙道。 “皇阿玛,儿臣只是小时候不懂事。” 弘n听得哈哈大笑,“阿玛,教教我学学呗。” 太子转头不理这个儿子,康熙又道,“弘n,你是皇孙,不想理就不用理,要学了你阿玛惹了一身风流债,你额娘怕要头疼了。” 康熙提到太子妃,“你额娘倒是让你阿玛收敛了许多。”就是太收敛了!太子怎么能让太子妃给管死了呢,太子就是太顾着太子妃,才会让太子妃有空折腾到大臣家里。今儿为这个出头,明儿为那个出头,恐怕以后就要为朝廷出头了。 太子闻言,肃容道,“阿玛,并不是太子妃让孤收敛,只是年纪越长,越懂事了,从前孤总是随心让皇阿玛操心,现在回想起来总是心怀愧疚。每日也忙于政务国事,并不闲于红袖添香。” “朕啊,就是觉得你子嗣太少,膝下只三个阿哥。”康熙望向太子。 弘n已经深切感受到皇玛法是对他额娘不满了,起身摆衣角跪到康熙跟前,“皇玛法,” “弘n不想要更多的弟弟妹妹?”康熙不等弘n说话,就打断道。 弘n当然喜欢弟弟妹妹,但不是他额娘生的就只有面子情,这话却不能傻着说出来,要知道他阿玛的兄弟可没有一个是同母的,若他说不喜欢不同母的,皇玛法怕会以为是阿玛教他的,会担心阿玛以后不会善待兄弟。 “皇阿玛,弘n年纪小哪里懂这些。”太子拉了儿子一把,“好端端地跪着你皇玛法做什么,想求你皇玛法什么事?” 弘n知道自己太急了,也顺着太子的话,“孙儿只是想跟皇玛法说我挺喜欢弟弟妹妹,皇玛法,孙儿只是想让皇玛法教教阿玛呗。”您老能生这么多,必定有什么心得。 康熙瞪眼,拍了弘n的光额头,“小滑头。”还真对太子说道,“这么多年了,毓庆宫只太子妃有所出,胤i,你身为储君,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你分内之事。 太子扔了个难题只能接着,硬着头皮道,“皇阿玛说的是,儿臣会努力。” “只要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康熙满意了。 毓庆宫中,太子妃等得饿死了,终于忍不住偷吃垫垫肚子事,派去乾清宫的人才与李德全派过来的人一道回来,只说了康熙与太子等人太忙,赶不过来了。太子妃气死了,早不让人过来说,等全部都准备好了,才姗姗来迟的样子,这不是故意整人是什么。 太子妃化悲愤为食欲,恶狠狠地吃了一顿,让人把晚膳给分了,免得浪费后,才回内室发了火,太子妃觉得自己还算顾忌康熙,万事也不主动不惹康熙的眼,怎么康熙就放出个不满的信号来了? 自古只听过婆媳不和,没见过公公老惦记着找媳妇麻烦的,不,佟家就有一个,难道是遗传因素?又或者是康熙太恋子,看不惯太子对太子妃好,觉得儿子被抢了?太子妃脑子转了又转,在分析康熙的行为,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康熙的更年期提前。 无论怎么样,太子妃都觉得不爽,毕竟没做错什么事要被人找麻烦,简直让人没处说理去。太子妃越想越气闷,躲回空间发泄去了。等太子回来的时候,也没去理太子的脸色。 太子的心情也不好,康熙的话不外是让他不要独宠太子妃,要为子嗣着想,在他看来,现在有三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已经够了,真像皇阿玛那样给他弄了一堆兄弟,烦都烦死了,想着回到毓庆宫,见太子妃不在内室,就明白肯定是生气躲在空间里去了。忙冲着空气喊了太子妃的名字,“靖妍,出来啊,出来,孤有事跟你说。” 太子妃还是听得到太子的声音,被催了几句,出现在内室,拉了太子就一起到了空间,看也没看太子一眼,“怎么,用完膳才回来?” 太子听到太子妃这么说,哪会不知道是在生气,便安慰道,“皇阿玛也不是故意的,今日是真的临时有了事,才没过来。” “这话你去骗骗圆宁,也许他信。”太子妃环起双手,看向太子,“你直说你阿玛对我那儿不满了,是不是我插手佟家的事惹他眼了?佟府就算不是我插手,闹到京兆尹那儿去,也一样丢脸,兴许还更丢人,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呢。” “不单只是这事,皇阿玛说咱们毓庆宫的子嗣不丰。”太子不想对太子妃说康熙是嫌太子妃独宠,闹得毓庆宫子嗣太少。但是太子不说,听太子这话太子妃也听出话外之意。 太子妃冷笑了一声,康熙只要得了空想挑刺总能找到理由,“有弘n,弘皙,圆宁三个,我已经够了。你们要是还嫌少,想找人生我不拦着,免得说我好妒,天知道我懒得妒忌这事。毓庆宫是不是侍妾太少了,明儿你去请皇阿玛指几个,我让太后也派几个。” “靖妍,好好说话,别生气。”太子听太子妃这语气,哪能不知道那话里的怒意到底有多重,用力地抱住太子妃,以防太子妃动手,“你放心,只是皇阿玛的意思,孤没那个意思,孤有你就够了,孤也不喜欢太多孩子,难养。” “呵呵,你别对我说,我知道也没用。你就不担心你阳奉阴违惹你皇阿玛不高兴了,太子位子都坐不稳。”太子妃打断太子的话,“胤i,我其实真的不想做什么太子妃,没意思,我觉得很累很烦,还总要担心有人不满。” 太子听了太子妃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靖妍,孤是嫡子,如果不当太子,你觉得我们毓庆宫的人会有好下场么。我知道你不喜欢当太子妃,可我们没得选。” “是你没得选,我有得选!”太子妃冲口而出,等抬头看到太子受伤的眼神,忍不住避开,有些后悔口不择言。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太子听到太子妃这话,有多喜欢太子妃,心里就有多难受。“也是,你是世外高人,孤只是个俗人,强留你在宫中也不过是一己之私不顾你的感受。” 太子妃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没有这意思。” “可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走,你累了你烦了你可以发话说要走,你可以随心所欲,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孤的感受,你根本没想过孤会为难!你到底有没有念过孤一丝情意!”太子被太子妃戳中心事,忍不住爆发了。 126、峰回路转(大结局) “我只是一时气话!你要不要那么上火!”太子妃听太子说得心里也不好受,但太子这一点要爆的模样还是有些出乎其预料。“我是很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可我要真的是个冷心的,早跑了还留下来干嘛。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老是想着我会跑,我能跑哪儿去,我阿玛额娘哥哥们都在这里,我最想回去的地方这辈子永远都回不去了。” “如果你能回去是不是就会走?”太子想到当初被他烧掉的那条锦帕,幸亏当初的明智之举。 “你别老扯这事行不?”太子妃被太子的怀疑气着了,“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没门!现在是你皇阿玛对我不满意,想要刁难我,我为这事正生气呢!你怎么说?” 太子偏头望向别处,低声道,“孤又不能指责皇阿玛,不仅是孝道还有君臣之别,孤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啊,皇阿玛每日繁忙,哪有空老盯着你。” 太子妃撇了一下嘴角,这不是受不受委屈的问题,而是久了心里不爽,蹲下坐到草地上,嗤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我贤淑宽和,有大妇之风呢。”说完又笑,每每想起这句话,太子妃就想骂康熙坑爹,要不是他当初自己看走眼,自己哪能被拘进宫里。 太子也随着一起坐到草地上,听了太子妃的话,想到了一些事,倒是笑了,“也许皇阿玛终于发现自己看走眼了,孤以前说你蛮悍,皇阿玛还说孤不懂事呢。哈哈。” 太子妃不爽地看了太子一眼,“看来你以前说过我很多坏话。” “哈哈,往事如烟么。”太子讪笑,哪知太子妃又盯住了太子,看得太子心生奇怪,“怎么了,你还介意以前的事,以前你对孤确实不好。” 太子妃点头,“对,以前。咱们现在就是太不闹腾了,皇阿玛觉着别扭,要不过回大婚时的日子,你不是对我很多不满吗,慢慢地让皇阿玛知道。”太子妃好像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对我横眉冷对,为着弘n,皇阿玛也不可能让你废了我,到时候他就不会再觉得我惹他眼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太子听完太子妃的话,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道,“馊主意!” 太子妃觉得很没趣,对康熙确实没辙,“那你说啊,能怎么样。” “顺其自然吧,皇阿玛只是嘴里说说,其实本意并非要将你怎么样或者说对你很不满。”太子说道,“现在冷静了吗?方才孤也只是一时口快,你别放在心上。皇阿玛对你怎么也不会像八福晋那样,他若真的是要恶心你,就不单是嘴上说了,这时毓庆宫恐怕就指人了。” “嘿嘿,毓庆宫进人了也不该是我烦。”太子妃笑道,听得太子心里凉飕飕。 “孤是个念旧的人呐,太子妃不必多虑。”太子立马开启哄人模式,搂住太子妃,“是不是不生气了。孤就说嘛,孤的太子妃哪能那么容易被气着。” “你就是说以后还有更厉害的招要我接?”太子妃睨了太子一眼。 果然,虽然太子在哄太子妃时说康熙只是一时提起,并非是真的有意让太子冷落太子妃,但是太子说这话时心里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家阿玛的行动力,因为他想皇阿玛最近不会有空来关心他的后院生活,结果像是要打他的脸,也像是真的要给太子妃一个警示一样,才过没半个月,康熙忙完清闲一些后,又突然记起了这事,不单是关心太子的子嗣问题,还关心了所有成婚的阿哥,太子那儿太后这回是按照康熙的意思明确的让太子妃领了两个宫女进毓庆宫当侍妾格格,大福晋,三福晋直到八福晋,只要有额娘的阿哥,当娘的也都隔些日子也关心慰问了儿子的婚后生活,可否缺女人。 太子妃对那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虽然没有放在心上,带回毓庆宫准备搁着置之不理,但是被塞了这两个人,康熙是希望毓庆宫的后院折腾起来,好让太子妃烦恼的心思还是让太子妃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同样恶心的还有八福晋,惠妃只是养母,塞人到八阿哥府上很容易让人误解她对养子不放心,八福晋就这么把惠妃的人给找借口推了,而良嫔,在八福晋眼里,她可以尊重八阿哥的生母,但是良嫔不够资格能给八阿哥身边塞人。 康熙好像因为太子妃比较温顺容易说话,就把太子妃撇到一边,八福晋当了出头鸟,让康熙给盯上了。 八阿哥有一次朝议后跟其他几个阿哥一起跟康熙朝后会议,然后康熙问了八阿哥的子嗣问题,八阿哥的子嗣问题才是他的痛啊,嫡福晋还需要再养身子才可能生,在八福晋生之前,她怎么可能忍受八阿哥身边有别的女人,即使有别的女人也不可能让别人比她先生。康熙似乎很清楚八阿哥的后院的事儿,对此很不满。八福晋怎么能跋扈到压住他的儿子,不考虑子嗣呢,指人,必须得指人。 八阿哥满脸严肃,就像是要上刑场似得回了贝勒府,后边跟着两个美人,然后八福晋爆了,八贝勒府炸了。 八福晋在脑热那一刻逼着八阿哥把那两位美人送回宫里,八阿哥在府里一向对八福晋容让,听八福晋的气话也吓了一跳。老爹让儿子把小妾领回家,媳妇要赶小妾出门,在平常百姓家此行为最多让人骂妒妇,但八阿哥的爹是康熙,出尔反尔那叫抗旨不尊。 八阿哥在为难,愈发气得八福晋脸黑,一脸怒意就出府去敲宫门,要找康熙理论。 其他阿哥与福晋们听到消息后,闻风而动,纷纷打听八福晋的壮举,阿哥们高兴老八这下要被八福晋给拖后腿了,福晋们则是心里复杂地看着府里那群莺莺燕燕,佩服八福晋的冲动泼辣却不看好她这次行动。 有交好的阿哥福晋,九阿哥,十阿哥,还有他们各自的福晋,则也纷纷赶进宫,八福晋是来不及拦了,九阿哥则去他额娘那儿搬救兵,想让宜妃说好话,十阿哥跟着八阿哥盯着乾清宫,九福晋和十福晋一个赶去太后那儿,一个赶去太子妃那儿,纷纷都打着求情的目的。 太子妃已收到消息,十福晋刚赶到毓庆宫大门,正好撞上要同去乾清宫的太子太子妃。太子当然是打着关心康熙,怕康熙被气坏的由头到乾清宫看八阿哥笑话的,而太子妃却是最适合劝阻八福晋,好让八福晋别闹得太难看的人选。 太子妃深感佩服八福晋的勇气,却并不觉得她的反应太过激,八福晋性子泼辣,在贝勒府内很是能管得住八阿哥,那也是因为八阿哥没有侍妾的原因。八阿哥不像太子,太子要真不碰太后指的人,谁能为太后指责太子,这是康熙想警示太子妃的同时给太子迂回行事的让步,显而易见的偏心。可如果八阿哥带回去的那两个是康熙指的人,也是小官之女,完全没有给八阿哥反悔阳奉阴违的余地。而八阿哥不可能不听康熙的话,君臣孝道还有八阿哥本身对权力的向往也不容许他抗拒,绝对会纳人,八福晋的危机感很重,本她还未能生,现在就要让人添堵,不闹一通好让人知道她不好欺负才怪。 乾清宫中,八阿哥八福晋正跪着,八福晋一脸不忿还带着泪水,八阿哥跪着磕头向康熙认错,康熙则被气得满脸通红,弘n立在他身边给他抚后背,边抚边道,“皇玛法,您莫气坏了身子。八皇叔和八婶婶都知道错了。” “他们知道什么!”康熙眼睛一t到八福晋那脸色,更是生气,死不认错,“郭络罗氏,你好妒成性,成婚几载至今无所出,更以母家辖制胤t,使其惧于你,行嫉妒跋扈之事!如今还敢闹到朕面前,当真以为朕拿你没办法!”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全面打击八福晋的名声还牵累她母家,八阿哥吓得直磕头,“皇阿玛恕罪,郭络罗氏并非此意!皇阿玛!您恕罪啊!”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福晋不服,也不知道是气疯了还是真的豁出去了,“当初把我指给八阿哥的可是皇阿玛!” “你!”康熙脸涨得通红!手指哆嗦地指着八福晋,“你这大逆不道……” “皇玛法!皇玛法!快叫太医!”弘n吓住了,冲着八福晋就道,“八婶婶你快闭嘴!八皇叔还不带婶婶退下!” 八阿哥与八福晋也吓着了,康熙就差厥过去了。 太子与太子妃匆匆赶过来,本来还以为有热闹看,却没想到一到乾清宫是这幅情景。太子一见康熙真的被气坏了,着急又紧张,踹了八阿哥一脚,“你看你办得好事,皇阿玛若气坏了身子,孤要你好看!来人,还不快把八福晋拘住!”上前去接过弘n的班,给康熙抚心口,“皇阿玛莫气,先缓缓气。” 哪知康熙仍旧满脸涨红,手臂哆嗦,话都说不完整,太子妃一看,心惊,难不成康熙被八福晋给气得脑溢血了?忙道,“太医怎么还没赶过来!” 说着上前亲自上前去给康熙诊脉,倒不是脑溢血,而是中风了,心里更是觉得奇怪,康熙的身子一向都康健,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当那么久皇帝,这离他驾崩还有十来年呢。 等太医到了,康熙真的中风了,半边身子都瘫着,嘴角哆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太医的意思是皇上不可再受刺激,否则就不止瘫半边。八阿哥与八福晋闻言,两人俱是整个人都瘫软了。 乾清宫出大事了,康熙被八阿哥八福晋给气坏了身子,躺在床上还不知道要躺多久,因为八阿哥夫妻进宫,就有各方关注,太子只是及时肃整宫中,将八阿哥夫妻拘禁在宫中一个偏殿,消息却没有阻止外流。 因为就算他禁止宫外探听,明日早朝依旧会露馅,所以在整顿完宫中,太子就给宫外皇阿哥们送了消息,要他们有序地进宫进孝。 同时这是个机不可失的机会,太子让他的人暗中控制京城一切,监控别的阿哥,因为康熙在未康复之前,他无法执政,太子必定要监国,不管太子怎么想,康熙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为了整个朝廷的运转正常,不发生不好的事情,都必须有这些手段与步骤来安排一切。 康熙说不了话,但是他还是从大局出发,让太子处理全部政务,当然每日折子也要选重要的念给他听,或者他不信了还要服侍他看,太子每日亲侍汤药,事事不假人手。可能是因为被皇子媳妇给气成这样,康熙对皇子媳妇们的探望甚是难堪不爽,太子妃本要与太子一道照顾康熙,却不曾想康熙一看到太子妃就闭眼睛,艰难地转头,示意不想看到太子妃。就这样,太子妃也就不上前去。 弘n是最清楚前因后果,包括八福晋是怎么把康熙气成这样的过程,他因为养在康熙身边,也对康熙身体状况有一些了解,虽然康熙很忌讳儿子们探听他的健康,可在弘n面前,却较少掩饰,弘n很是明白康熙的身子因为亲征后患的重病导致有些虚,平日虽然注重保养,可是到底上了年纪,国事又繁忙,往往会忽略才会有今日一怒厥了过去。弘n对康熙很孺慕,他待在康熙身边长,又受康熙最精心的教养,看到皇玛法变成这样,心里很难过,每日都陪在康熙身边,给他念折子读书,聊天,太子若监国繁忙,就与两个弟弟在祖父面前进孝道,努力地照顾祖父。 他其实也很挣扎,他知道祖父如果不康复,他阿玛会顺利登基,一面是皇权,一面是亲情,他甚至能感觉到阿玛也在纠结挣扎,那些皇叔们也不安静,甚至后宫,如果不是额娘的一些铁血手段,拉拢住太后震住后宫,那些皇玛法的妃子们都会涌进乾清宫,各出手段。 太子就如弘n所想的,心里的天平在晃荡,荡得他心烦意乱,太子妃只是在他烦乱的时候静静的在太子身边泡茶,太子不说他的心事,太子妃也就不问。 直到太子监国有一个多月,朝政都稳当了,太子才与太子妃道,“靖妍,孤不知道这么做对还是错。” 太子妃知道太子是趁康熙病倒正在架空康熙,康熙这瘫了早已不适合执政,但是太子监国,康熙依旧死抓着权柄,而兄弟们一个个也都蠢蠢欲动,大阿哥甚至公然挑衅太子,说太子照顾皇父不周,还暗染皇权,朝臣们虽然不敢反对太子,但是却也觉得太子可能对康熙做了什么,太子在内要被康熙猜忌,在外还有应对那些各种挑刺不合作的刺头,他也累。所以也干脆,按着心中所想,开始盘算布置。 “你既然做了就一定是对的!”太子妃给太子打强心针。 “明明皇阿玛可以快些好起来,但是孤有私心,孤其实不孝。”太子攥紧手中的茶杯,“只要孤真的为皇阿玛好,孤可以求你拿出空间的好药材,但是孤没有。你说孤是不是不孝子?皇阿玛对孤那么好,从小到大就不曾委屈过孤。” “胤i,不是你的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太子妃知道太子心中挣扎的是什么,虽然他很纠结,但其实主意已正,这时候更该帮他做出个决断,“你是太子,以后会是皇帝,早当上皇帝,不管是对皇阿玛还是对你都好。否则皇阿玛是君你是臣,他如今对皇权越发看重,如今性子也有些左,日子久了迟早会为皇权对你猜忌,到时候你的处境绝不如现在,或许是你忤逆了他,或许是他折你羽翼,父子反目成全的是旁人。” 太子在听,不发一言。 “现在正是时候。你如果能坐稳皇位,皇阿玛当太上皇,父子之间虽会有一时不快,但终究有时间可以缓和,而非日后无法回转。” 太子与太子妃的一番密议只两人可知,康熙在身子一直无法好转,性情愈发阴郁暴躁,弘n也挨了几次排头,康熙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妙,在瘫了快半年,太子已经完全能掌控朝廷后,康熙终于明白,这次他与儿子的政权争斗中处于下风了。 这日,太子再一次到乾清宫伺候康熙汤药,康熙拒绝了,偏头,眼里有对太子的失望还有浓重的难堪。 太子深呼一口气,把药碗放到一旁,对康熙道,“皇阿玛,你可是有话对孤说。” 康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嘴角动了动,虽然艰难却仍旧努力地咬牙切齿的说出来,“你…何不…给…朕…一…碗…□□!” 太子脸色大变,跪到地上,“皇阿玛,万莫说这话!儿臣绝不敢有害皇阿玛之心,若是儿臣说谎,就让天打五雷轰!” 康熙死死地盯着太子,眼角有泪水涌出。太子抬头,见到这幕,突然愧疚上涌,眼圈也红了,流泪伏到康熙身边,哽咽道,“皇阿玛,咱们父子何至于到此地步!” 康熙听着太子的呜咽,泪也止不住,可心里也明白,太子虽然这么说,但父子之情终究抵不上那大位的诱惑。他不知道该欣慰儿子教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全控制住他的那些人,还是该暗恨太子的不孝与野心,一直在他跟前扮孝子,行的却是最不孝的事,“你…这…个…逆子…啊!”康熙的声音里也带着哽咽,听得人闻着悲愤伤心。 “皇阿玛成全儿臣吧,也成全咱们的父子之情。”太子听得康熙的怒骂,话里语气伤心却有软和,心里更是难受,只得跪下给康熙磕头。 康熙闻言,再次闭眼不语。 父子之间的僵持一直持续着,持续了足足有两年半,太子看似未逼康熙做出决定,但康熙只要身子没康复就是煎熬,太子在面对兄弟们的质疑,从未反对过他们延请名医入宫,看能否治好康熙,但不知为何,大家都对康熙的病情没辙。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挟制康熙掌控整个大局,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太子就只差登基这一步了。 然而这一步又走了两年,直到康熙四十五年,康熙帝终于下旨禅位,传位嫡子太子爱新觉罗胤i,退居太上皇。时年太子三十三岁,祭祖庙告天地,按例举行登基大典,年号德元,康熙四十六年起亦为德元元年。 太子妃接宝册,掌凤印,封皇后,大阿哥弘n封太子,原太子的兄弟也受了一通赐封升爵,八阿哥与八福晋本被圈禁在宫里,因太子登基也被放回贝勒府,无封也无赏。 太子,如今要叫皇上了。皇上与皇后很是忙了一阵,身份变了,权力也变了,胤i要忙前朝的事,这些他做惯了,烦恼的是兄弟们的封赏,这些都是要与康熙商量的,毕竟皇阿玛还在,他不会对看不顺眼的兄弟做太过。而皇后,曾经的太子妃,烦恼的是安置太上皇那些妃嫔,与太皇太后的养老,遇上不好办的事,也意思意思问过康熙,康熙应许,那些妃嫔也就安静了。因此,皇上与皇后比当太子太子妃时更频繁的在康熙面前晃荡,晃荡的康熙每日都添堵还要帮忙给主意,精神头也开始上来。 胤i当上皇帝,面对太上皇时已不再是从前的纠结,而是意气风发,每日繁忙之中都要找时间与康熙联络感情说说话,为的就是让皇阿玛不觉寂寞,不想他心里不痛快郁结于心。父子俩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胤i已觉得满意。 但是,更让他烦恼的事开始有了苗头。 皇后娘娘已经没人能管得住了,太子当上皇上,再没有被废的压力,后宫又没有妃子敢挑衅,整日开始闲着无聊,最后跟小儿子一起研究科学上的各种问题,目的就想看看能不能回到现代。 皇上对此深感头疼,好说歹说要皇后时常去看望太上皇,关心太上皇病情恢复,好给皇后找些事干,但是没有想到,皇后虽然这么照做了,可康熙却被气得更坏了。 康熙现在对哪个儿媳都看不顺眼,他退位的一大要求就是要处置八福晋,这个罪魁祸首。皇后同理,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康熙深觉得就是他身边的那些人教坏了太子,现在要算起账来,皇后首当其冲。 皇后每每与皇上一道去看望太上皇,必不会忘了问皇上,“你什么时候退位?” 康熙听了总是心头火气,硬生生逼了他几年,现在在他面前聊退位的事,脸能不黑吗?胤i只能当和事佬,“弘n媳妇都没娶,朕怎么能退位。” 康熙已经能说出短些的话,忍不住气这对不孝的夫妻,“都给朕滚!” 这日子时不时上演。 当然也少不了温暖的一面,弘n弘皙弘昊(圆宁)三哥俩最爱的就是到康熙身边彩衣娱亲,康熙退位后,到能全心当个疼爱孙辈的祖父,弘昊时常蹦出的奇思妙想,总会惹胤i生气,但康熙倒是全力支持,导致弘昊更爱亲近皇玛法了。 宫外一向跟皇上作对的大阿哥直郡王,依旧是郡王,但是三阿哥四阿哥都成了亲王,其他的兄弟,除了八阿哥,都有封赏,这已经是皇上对得罪他的阿哥们最大的让步。 直郡王也没想过皇上这么简单地放过他,虽然心里想的是皇上顾忌太上皇,所以才不敢对他太过,如果太上皇没了,可能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因此直郡王行事愈发收敛起来。 康熙的皇子们就没有蠢人,兄弟当了皇帝跟爹当皇帝,这其中的区别很大,自从皇上上位,一个个就开始站定自己的立场,让皇上省了不少心,同时也让康熙消停了许多,才有大家安稳和气的局面。 ---本书完--- 新的日子新的生活,皇上与皇后会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