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三千金同人]善自为谋》 001 浴火重生 翻腾灼热的火焰,仿佛来自地狱幽冥的死神的邀请,原来被火焰包围竟是这样的痛楚,皮肤散发出焦烂的味道,每一寸火舌都是死神的镰刀,渐渐收割着我的生命。 在火焰中,我听见母亲的哭喊声,各种安慰声以及小声的啜泣声,我甚至看见了那个我曾经挚爱的男人脸上心疼的神情,不过他的温柔与深情从来都只给予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在为我的将死而痛哭流泪。 我从来都赢不过杨真真。 善良的杨真真,狠毒的夏友善;温柔的杨真真,强悍的夏友善;惹人心疼的杨真真,招人厌恶的夏友善;夏家千金杨真真,夏家养女夏友善。什么我都输了,爱情亲情友情,我什么都没了。 现在,我终于要拥抱死亡了。或许真的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平静,我这一辈子都在争,都在抢,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年幼时那一个风和日暖的午后,我躲在花园树下午睡时的沉静美好。 突然脑中浮现了一个倨傲无比的华丽身影,这次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身体渐渐疼痛得失去了知觉,我知道我即将回归死亡,闭上眼,以一生没有过的平静心情来迎接这件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似在一片混沌中沉沉浮浮。 忽然听见了一个飘渺如同来自遥远彼方的声音。 “你不怨吗?” “……” “你甘心吗?”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一切重新开始的机会。” “……” “去吧,我的孩子,别让偏激遮住你的眼眸。” 我得到了一个温暖而宽广的拥抱,仿佛只有在母亲怀中才有的安全感,让我心中无比慰藉,然而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真实存在着的地面。 睁开眼,眼前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装饰华贵而又冰冷。我清楚地知道,我回来了,回到一切都还没变得更糟糕的时候,而这次,我拥有了改变一切的力量。 再也不乞求不属于我的爱,再也不执着不值得的人,再也不卑微得如同一个失败者。 我以夏友善之名起誓,这一次,必定要骄傲而又华丽地活着。 002 母女情深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时间,这时候正好是我被周淑媚骗去跟钟浩天第一次约会回来的晚上。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就会有周淑媚安排的狗仔队记者爆出关于夏友善的秘密男友的新闻,那对我的声誉可不怎么好,而且后续的麻烦可是一个接一个。 想到这里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她明天晚上帮我安排一个记者招待会。 放下电话,我心中盘算着最好是能一次彻底撇干净跟钟浩天的关系。不然等夏正松发现杨真真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后,就要替他那可怜的宝贝女儿铲除我这个障碍了。 我现在绝对不能失去幸福地产的管理权,不然没有任何势力的我,在接下来的事件里将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我决不允许自己像个弱者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任人宰割。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了很久关于明天的对策,终于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很准时地清醒了,看着仍旧熟悉的卧房,我还是感觉有一丝不真实。 曾经,我被赶出了这个家,落魄的如同一个乞丐。只因为我不是夏正松的亲生女儿。 然而这次,我绝不容许夏正松再次这样轻易决定我的人生。 说实话,我对夏正松远远没有对姑妈那样亲近,不但是因为我跟夏正松并没有血缘关系,也因为从小夏正松都比较偏疼天美。 以前我不知道,以为这是因为我比较大,是姐姐,所以爸爸总归要多疼爱妹妹一点的。 所以我什么东西都让给天美,所以我要更强悍,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天美。 甚至原本我进入幸福地产也是为了让天美能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不然一个毫无根基大学毕业生以空降部队的姿态进入幸福地产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就算我是夏正松名义上的女儿,也是难以站稳脚跟的。 可是我从来不是会认输的人,我做到了,我让那些股东们承认了我有能力坐在这个位置上。 尽管这一点还是要感谢夏正松的,不然我连进入幸福地产的机会都没有。但是这些感谢早就在他想用亲生女儿杨真真代替我的时候就消失无踪了。 我不是圣人,别人打了我一巴掌,我还能微笑着毫无动作。我只会上前狠狠地扇回来,而且还要讨回利息。 我看着镜子里没有经历过那些可怕爱情和痛苦追逐的自己,却有着如同垂垂老矣的老妇一般毫无激情与活力的眼神。我画上较浓的妆,试图掩盖这种变化,我不能让姑妈担心。 我来到客厅,餐桌上只有姑妈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夏正松大概已经去公司了,天美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姑妈,大概是又要开始白天一个人寂寞的生活了。 我上前拥抱了姑妈,撒着娇说:“妈~今天吃什么啊?” 姑妈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说道:“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给你热着呢,我这就拿来。” 我看着姑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睛忍不住发酸,姑妈大概是真的把我当做了女儿,也是这个家里真正爱我的人了吧。 姑妈端着碗走过来,看到我的神情突然一滞,随即恢复了笑容,把碗放在了桌上。 我连忙趁她弯腰的时候拭去眼泪,坐下开始喝粥。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随后姑妈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你要记住,妈妈一直在你的身后。”我心中一酸,忍不住扑到姑妈怀里大哭起来。 姑妈大概只是以为我在公司里受到了什么刁难和委屈,她绝对想不到我经历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哭完了我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多大的人了还躲在妈妈怀里哭,姑妈用纸巾替我擦干眼泪,调笑着说:“快去补个妆吧,小花猫。” 我飞快地逃进卧室洗净了妆容,想着姑妈温暖的怀抱,我在心底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杨真真跟杨柳破坏姑妈的幸福。我要姑妈幸福着,谁都不能阻止。 那么自己的实力必须发展起来了,不然光靠幸福地产根本做不了什么,更何况现在的大权还都在夏正松的手上,别说是夺权了,我想做些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我画完妆,为自己挑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拎上包就准备出门。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必须趁着夏正松还没发现杨真真的真实身份的这段时间做些什么,最好是能把幸福99的计划提早完成,免得杨真真捡到现成的便宜。 我必须在短时间之内筹集一部分资金,一方面是要收购幸福地产的股票,另一方面我自己要开设的公司也需要资金运转。那么现在看来是股票投资来钱最快了,更何况我有着未来几年股市走向的记忆,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我一边筹谋着,一边开车向公司驶去。 到达公司之后,我不理众人的窃窃私语,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走过售楼处的时候,我看见了杨真真,她泪凝于眶,满脸愤怒地向我冲来。 原来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在幸福地产上班了啊,那么计划要加快了。我正思索着,冷不丁被一个尖利的声音惊吓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浩天真的……你们真的去约会了吗?” 再怎么清秀的小脸离那么近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啊,我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一步,免得自己被嫉妒成狂的女人给掐死。仔细端详这个上辈子斗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的情敌,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嫉恨之心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顿时有些不耐。 “我没有向你解释的义务。” “浩天是我的男朋友!” “是的,我知道钟浩天是你的男朋友,杨小姐,你也不用宣告地这么大声啊。吓到客户了怎么办?”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出声调侃道。然后冷着脸扫视了一圈:“我记得现在好像是上班时间吧,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嗯?” 围观的众售楼小姐立即作鸟兽散,而杨真真也一时羞愤交加,跺了下脚便冲出了售楼处的大楼。 我目送着杨小姐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众多高楼间,然后转身吩咐秘书:“旷工,这月奖金扣了。” 003 那个男人 我正要走进电梯,又有一个声音出声叫了我。这个声音……是那个男人。 是那个永远也不爱我的男人。 我逼退自己的眼泪,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神情自如地回头:“钟设计师,有何贵干?” 他看着我漠然的神情,似乎有些疑惑。是啊,昨天约会时还那么热情那么倾慕的眼神一瞬冷凝,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爱慕的人,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无法激起我的任何情绪。 但他的疑惑只是一瞬间,然后就焦急地向我询问:“友善,你知道真真在那里吗?” 我假笑,吐出的话语却毫不留情:“钟设计师,请叫我夏小姐,或者夏经理。无论于公于私,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情都没有到可以让你直呼我名字的程度。” 他脸色瞬间惨白,眼神中充满着震惊,似乎不敢相信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还有,杨小姐是一个头脑正常、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我想我无法控制她,而且我也没有在她身上装全球卫星导航系统,如何能得知她在哪里?”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我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强烈快感,“噢,对了,麻烦钟设计师找到她以后告诉她,如果今天下午一点半我还没有看到她呆在她应该在的位置,那么她可以永远不用来了。” “我还有事要处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Anne,送钟设计师出去。” 说罢,我不顾那个神色震惊的男人,快步走进电梯。 电梯的数字缓缓变化,我如同瞬间脱力了一般依靠在电梯壁上,闭上眼回想起他惨白的脸色,心中涌起居然不是心疼,而是隐隐的愉悦感。 我终于露出了自重生以来第一个真正舒心的微笑,这是很好的第一步,这代表着我对于钟浩天这个男人真的死心了。 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我对钟浩天的感觉也不是真正爱情,或许一开始是,但是后来逐渐变成了一种执着的魔障,过则生,不过则死。 而我从来都是一个执着的人,我过不了,于是就死在了自己的偏执心上。 对钟浩天的执着之心消失之后,我开始以冷静的眼光审视这个曾经让我如痴如狂的男人,容貌中等偏上,能力中等,性格说得好听是温和有礼,说得难听是懦弱无能。 我为什么当初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呢,为什么会因此疯狂地做下那么多我曾经不齿的事情,为什么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丢弃了自己的骄傲和矜持,为什么会向这样的男人卑微的乞求他的爱情。 后来,我明白了,我只是嫉妒杨真真,因为杨真真才是夏正松的正牌千金,因为杨真真拥有着一个对他永远忠贞的伴侣。我想要破坏她的幸福,而最好的入手点便是怯懦易受他的母亲周淑媚掌控的钟浩天。一开始只是嫉妒作祟,再加上钟浩天的确看起来人模人样。 可是我其实曾经后悔过,我不想再这么走下去,我想放下一切的,但是不甘又驱使着我,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浪费了这么美好的年华,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就是不能看我一眼,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的爱。 我走在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上。 从头到尾,我都不曾爱过这个男人,尽管他让我疯狂,让我痴迷。 我对他的好感基于年幼时他挡在我身前并不宽厚的背影,但是我忘记了,人都是会变的。当年那个拉着钩相约再见的小男孩早就消失了,我却还固执地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我站在18层的落地玻璃窗前向下眺望,看见的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来去匆匆的人们。 我流着泪微笑说:“再见,钟浩天。” 收拾完自己的情绪,我感觉无比的神清气爽,仿佛这才是重获了新生。泡了杯咖啡,便坐下来处理起了文件。 中午很快就到了,我让Anne帮我定了一份外卖,自己下了楼出去看看新闻散播得如何。 路过售楼处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杨真真还没有回来,没准这次就能把她开除了一了百了,我心中正欢喜着,结果转头就看见了钟浩天搂着好像刚哭完,眼睛红肿着的杨真真回来。 看见我,他们好似尴尬了一下,钟浩天正要松开手,杨真真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松开,然后示威般地向我望来,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我轻蔑地笑了笑,看来小白兔逗得厉害了也会咬人的啊。然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过他们身边。 我开车去买了几份报纸,坐在咖啡馆里逐一浏览了一遍,心中十分满意,看来昨天晚上的警告还是有用的。大部分主流媒体都没有刊登这个报道,不过在寥寥无名的三流小报里,爆周刊这家还算有名的报纸可真是扎眼,居然敢以头版头条报道这件事。 我把爆周刊揉成一团,一个三分球投进垃圾桶,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裙摆,起身离开了这家咖啡馆。 爆周刊,我们走着瞧。 回到幸福地产的大楼,我讶异地发现杨真真居然认真地在工作,看着她满面笑容的脸,我暗暗地把她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个级别。一个能够这么快收敛好情绪的女人不可能是省油的灯。还是小心不能阴沟里翻船,别到关键时刻被这个女人给阴了。 坐在办公室里,我吩咐了秘书没什么大事不要进来打扰,然后便脱了高跟鞋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关注着股市行情。如果以这个速度积累资本,估计半个月我就能启动我自己的公司了。 夏正松在物质上还真是没有亏待过我这个养女,或许也是因为迫于姑妈的关注吧。我的银行卡里还是有不少的存款,足够我先开始收购一些幸福地产的零散股票。 夏正松一定没想到,他给我的零用钱会成为制衡他的尖锐武器吧。 我蜷缩在沙发上,夕阳渐渐落下,残辉染红了天际。 正是逢魔时刻,魔女扬起嗜血残忍的微笑,缓缓举起了复仇的镰刀, 004 裂缝出现 我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Anne进来想提醒我接下来的安排,我才清醒过来。我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居然在办公室里睡着,还是以这么不得体的姿势。Anne却完全没有取笑的情绪,只是微笑着为我泡了一杯咖啡,轻声说了句;“加油”,便带上门替我通知各大媒体的记者们去了。 Anne真的是个好秘书,我感叹着,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是一直静静站在我的身后,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送上一杯咖啡,对我说一句加油。我喝完咖啡,顿时觉得精神又回来了,对着镜子补完妆,然后整理衣装。直到整个人都呈现完美状态才推门出去。 闪光灯闪个不停,今天来的记者们人数居然如此之多,这么大的阵仗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过我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浅浅地微笑了下,便开口道:“今天开的新闻发布会,我想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我现在要澄清我跟钟浩天的关系。我,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 “那么为什么你跟他会被拍到这么暧昧的照片?是不是你欲盖弥彰?” 我瞄了眼这个记者胸前的名牌,又是爆周刊。很好,这回你真的惹毛我了。 我怒极反笑,说道:“我跟钟设计师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钟设计师之前为幸福城堡所做的一系列设计非常得我父亲的欣赏。我以朋友的名义邀请他吃个饭怎么了?这位记者先生长这么大了,难道连应酬这件事情都不懂吗?” 周围记者发出一阵哄笑声,那个记者涨红了脸,困窘无比。 我不想给他继续发难的机会,说道:“我还想问问那位极其具有专业精神的记者先生是怎么闯入那家私人俱乐部的,是否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况且这件事情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将这样会损坏我名誉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记者先生,你说,是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呢?” 我不再盯着那个被人推到幕前的小丑看,转向更多的镜头,优雅地微笑:“记者先生们,关于这件事,我暂时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 说罢,不管仍然喋喋不休的记者们,我快步走回了办公室。 我站在落地窗前,心中回想起刚才在新闻发布会的角落里的那对小情人。心中不由得有些不爽,杨真真啊杨真真,你以为没有我你的情路就会顺利了吗?还有周淑媚这只拦路虎挡在你跟钟浩天通往幸福的路上呢。 我倒要看看,没有蜕变之前的杨真真如何斗得过周淑媚。那个市侩又精明的女人上辈子可是曾把我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想必未来的戏码一定很有趣,不过看戏就可以了,我可没打算自己也进去演。 那么我必须要有制定游戏规则的权利啊,自己的公司开哪方面的呢?地产不行,这方面早已被层峰建设,旭峰建设,幸福地产这几个大公司所分割,就算办起来了也分不到几杯羹。信息产业我不够了解,没什么把握…… 几番深思熟虑下来,我最终决定开一个证券投资公司,投入小风险也小。最重要的是,我要是能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就能把事情全丢给他处理了。 正在盘算着,我就接到了姑妈的电话,叫我赶紧回家。 我马上拎起包包,跟Anne说了一声,就抱着文件冲向车库。 一定是夏正松知道了那个新闻的事情,不知道他看到我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了没有,如果没有估计这次回去只能挨训了。不能跟他翻脸,也不能跟他吵起来,我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跟他抗衡的能力。我一遍遍地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到家便是一片冷凝的气氛。天美冲上来不断地向我使眼色,要我乖乖去向夏正松认错,顺便还替我把文件抱走了。姑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脸担忧地望向我。 夏正松坐在主座上,面沉如水。 我无视天美的暗示,径直走上前去说:“爸,妈,我回来了。” 还没等我打完招呼,夏正松就迫不及待的发难了:“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钟浩天不是已经有一个叫杨真真的女朋友吗?你怎么会跟他弄出这样的新闻?这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事吗?” 我内心突然涌出无比愤怒的情绪,为什么同样是父亲,他可以对杨真真嘘寒问暖,他可以对夏天美宠若至宝,却唯独不肯分给我一点父爱。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爆出这样的新闻是很难堪的吧,如果我不是夏友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说不定早就扑在床上痛哭流涕,觉得没脸见人,困窘不已了。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男人爆出这样的新闻,人们都会羡慕他有这样的本事和艳福。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女人身上,只能得到指指点点的议论和白眼。 我不知道此时在心中翻涌的这种情绪是什么,但是它让我的心好像被细细密密的铁丝捆紧,疼痛的无法呼吸。 我忍住漫上眼帘的酸意,勉强维持住平静的面孔,对夏正松说:“我已经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过这件事了,一切都是个误会。” 夏正松脸色似乎有些尴尬,大概是没想到我已经对这件事情做了这么好的处理。 我没有理会夏正松,告诉菊妈我已经吃过了晚饭,跟姑妈说了几句话,便拿过天美手中的文件走进了房间。 我把文件扔在床上,心中还是有些许愤懑之情。就因为我不是夏正松的亲生女儿,他就可以这样对我了吗?如果今天的事情换成是杨真真,估计他早就心疼得要死,恨不得灭了所有污蔑他宝贝女儿的垃圾媒体。可是只要是我,他就相信了那种不实的报道,认为我是个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就可以这样指责我、侮辱我。 夏正松,这些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005 未雨绸缪 第二天为了避免跟夏正松正面冲突,我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开车出了门。 夏正松昨晚的态度有些奇怪,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他居然用那样激烈的言辞教训我。而且他从言语中透露出的态度好似已经开始渐渐向杨真真那里倾斜。 难道他已经知道杨真真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是谁告诉他的呢?不太可能是杨柳,杨柳这个女人虽然对夏正松余情未了,但是她是一个没胆又传统的女人,她不敢承担破坏人家幸福家庭的深重罪孽,所以只肯隐身在背后。如果不是上辈子出了意外的话,估计她会抱着她跟夏正松的一段感情孤独终老。 那么是杨真真?也不对,这个时候的杨真真应该只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没死,认为她父亲是抛下他们母子的负心汉而已。她不可能知道夏正松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是王秀鸾那个女人。不过不得不承认,尽管她粗俗不堪,但是杨柳跟杨真真要是没有她,估计早就饿死在路边了。那个泼辣的市井女人为了她好姐妹杨柳的幸福估计什么也做得出来吧,那么她把事情告诉夏正松也是可以理解得了。 理解……理解你个头啊!这个女人又破坏了我安排好的计划,没时间了,计划再怎么加紧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了。不知道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动作能不能让夏正松打消让我离开幸福99的念头。如果他仍是为了亲生女儿要把我扫地出门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上辈子夏正松想让我离开幸福99这个计划的目的决不单纯只是为了不让我破坏钟浩天跟杨真真的感情,更多的恐怕是为了让他的亲生女儿能够有一定资本,将来或许能够成为幸福地产的继承人。 他也知道天美的性格不适合做继承人,而我估计是他不得已的选择。尽管我的能力足够优秀,但是我毕竟不是他的血脉,始终只是一个外人。然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一个从小孤苦的,天真善良的,他的亲生女儿。那么原本我这个完美的继承人,就变成了碍眼的绊脚石。 我绝不能让夏正松在姑妈面前和我争论这个问题,幸福99计划必须在这个礼拜内全部完成,至少必须完成绝大部分。就算是被杨真真夺去了幸福99负责人的位置,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杨真真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而我才是那个真正优秀的人。 既然夏正松已经知道了杨真真身份的事情,那么姑妈也一定知道杨柳跟夏正松的一段情,她那么努力地隐瞒着,就是不让我跟天美为了这件事烦心吧。 不能辜负姑妈的一片好心。我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完美。看来有必要找天美谈谈了,不知道她现在跟钟浩天还有杨真真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但是绝对不能让天美伤了姑妈的心。 我开车到公司,只有寥寥的小猫两三只。 走进办公室,翻了翻Anne放在我桌子上的一些文件资料,突然间我看见了一份新出的地产估值报告,如果我没记错好像这块地最近要举行投标大会。 如果我能拿下这块地,就能让董事会召开会议,重新洗牌,那么行政总裁的位置没准就能到手了。行政总裁跟一个小小的经理可是没办法比的,就算夏正松是董事长也没有办法对我指手画脚,更不用说撤我的职了。更重要的是这样我的继承人位置会更加稳固,我可不管夏正松有多想栽培他的宝贝私生女,我只知道董事会可不会管你出身有多正统,单单私生女这条就足以让人诟病了。 能够恶心到夏正松的事情我最喜欢了,说做就做,我连忙打电话给Anne让她帮我收集有意愿参加这次投标大会的公司,以及开始各大公司最近正在处理的单子。只要了解了每个公司能够投入的精力,基本上就能确定计划书的条件是怎么样的。 打完电话,我随即开始了幸福99计划的快速收尾,必定要做到让夏正松和董事会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是时间流逝很快,很心疼友善的分割线————————— 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深夜时分,我坐在沙发上喝着Anne泡的咖啡,这栋大楼里估计只剩我一个人了,连Anne也被我赶回家休息去了。 我有些心烦意乱,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避免姑妈会受到的伤害,无论我怎么把摊牌的时间往后拖,夏正松最后总会向姑妈坦白的。他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唉,我总不可能把所有知情的人干掉吧。我泄愤似的一口把咖啡全喝掉,拿起外套跟包走向车库。 回到家,我发现厨房的灯还是亮着,我走进去一看,天美端了杯牛奶傻呆呆地站着发呆,居然都没发现我已经回来了。 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如梦初醒似的清醒过来,有些迷茫地叫了我一声姐。然后如同梦游一般地走回房间。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吓了一跳,连忙有些心虚地说:“没有……没有啊。” “有什么事情还瞒着姐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撒谎吗?小笨蛋,一撒谎眼睛就开始乱转。” “……唔,姐,今天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她仍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有些希冀地望着我。 被妹妹用小动物般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的我有些无奈,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当然可以啦。” “太好了,我这就去拿被褥。”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去自己房间,我有些不忍,多么希望她永远这样单纯无忧,可是就算不忍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她,我绝不容许我疼爱了这么久的妹妹站到我的对立面去,正好也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告诉她关于杨柳的事情。 006 姐妹谈心 我洗好澡出来,就看见天美眼神呆滞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迷惑。 看见我走出来,天美扬起一个傻傻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被子,把我拉到床上坐着。 我关掉其他灯,静静留着床头那盏小夜灯,柔和的米黄色光芒为这间华贵的房间增添了不少温馨的意味。 我和天美靠在枕头上,我握着她的手,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美微微握紧了我的手,眼神略略有些放空:“我知道姐姐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应该用这种小事来烦你,可是我真的不明白。” 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天真善良的少女,心中涌起暖暖的感动,“你这个傻丫头,你的事情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说罢揉揉她的头。 她显然放松了一点,说起了今天萧尧跟她求婚的事情,和严格的举动以及她奇异的心情。 我微笑,这个笨丫头,上辈子也是死心塌地地爱着严格那个傻小子,没想到她居然是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严格。对了,上辈子的这时候,我正在为着得不到钟浩天而苦闷不已吧,这傻丫头一定是因为不想让我失落才没有告诉我,毕竟我从小就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我回过神,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受到萧尧的求婚,但是一点也不开心,却对严格的举动这么上心。你啊,是喜欢上严格了。” “真的吗?”她的神色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欢喜。 “嗯,这样也好,严格比起萧尧来说好了不止一点两点。”我直视天美的双眼,“姐姐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想听,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派人调查过萧尧。” “什么?……姐姐你,为什幺这么做?”天美显然很震惊。 “我必须保证那个男人不会伤害我的妹妹,其实就算没有严格,我也会阻止萧尧继续接近你。你知道吗?他向地下钱庄借了不少钱,如今只是因为债务还不出了才回来找你的。” “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他……他明明说是因为离开我之后,才发现我多么重要,所以才……对了,严格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萧尧根本不是真心的。可是我没有相信他。” 我抱着显有些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现实的天美轻声安慰:“乖~姐姐一直都在你身边。现在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别再去想了。还有,记得要去对严格说谢谢。” 天美蹭蹭我,泪眼朦胧地抬头有些不服气地说:“为什么?他老是叫我鱼干女,还设局欺负我!” 我轻笑“放心,这些我都会为你讨回来的。但是你不觉得自己误会了一个为你好的人吗?而且这个人还是你喜欢的人,有些不太好吗?我的妹妹夏天美可不是蛮不讲理,不分是非的人对不对?” “嗯,我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天美红着眼说:“我会去道谢的。” 我伸手拭去她的眼泪,说到:“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我去拜访一下层峰建设的张董事长。” “姐!你这样他们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天美紧张地看向我,“笨丫头,你以为这件事能隐瞒多久,上一次张董事长带着严格来家里拜访的时候估计就看出什么不对劲了,他们不可能一点调查都不做,估计应该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真的吗?那么严格他知道吗?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天美显然还没有做好身份暴露的心理准备,有些诺诺地说。 “哼,人都还没追到手呢,他敢对你生气?别担心了。”我摸摸天美的脑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不忍之心,我必须告诉天美,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好姑妈,毕竟比起我这个成天在公司忙的天昏地暗的女儿,还是天美有更多的机会和姑妈呆在一起。 我突然的静默引起了天美的疑惑,她抬头望向我,眼神天真但是充满着满满的依赖和信任。 我不能失去这个妹妹,她就像是这个混浊世界里唯一干净的存在,我不容许有人伤害她,或者企图欺骗她。可是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成为她的保护神,那么我只能选择让她自己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成长,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我狠下心说:“天美,我最近得知了一个很可怕的消息,原本想一直瞒着你的,可是我思考了很久,觉得你还是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天美看着我的眼睛神色有些疑惑,不自觉地坐正了姿势。 “你知道吗?爸爸有一个私生女,一个比你我都大的亲生女儿。” “什么?那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吗?”果然是天美,尽管自己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不少,但是仍然最关心着姑妈。 “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怕这件事情会对她打击太大,所以到现在还瞒着。不过爸爸已经跟他的旧情人见过面,似乎有为那个女儿正名的打算。” “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嗯,你还记得之前跟幸福地产曾经合作过的那个钟设计师吗?”我仔细观察着天美的神色,随时准备着转换措辞,来使天美以受最少的打击来接受这件事情。 “嗯,我记得啊,就是之前跟你传过绯闻的那个钟浩天是不是?” “他的女朋友杨真真就是爸爸的私生女。”我停顿了下,接着说:“不瞒你说,我曾经对钟浩天有过一点好感,所以派人调查了一下他的资料,结果就在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上辈子得知这个消息时的震惊、不安与惶恐仿佛再一次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我能告诉谁,我好像除了静待爸爸的决定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想保护妈妈,我绝不容许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堂而皇之地走进我们的家庭,我绝不容许他们伤害到妈妈,就算那个人是爸爸。” 天美突然向前抱住我,笨拙地抚着我的背,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别担心,也不要难过,从今天起我会跟你一起的,我会保护妈妈,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酸意慢慢泛起,原来我已经一个人战斗了这么久,原来我这么期待一个人对我说,她会跟我一起。 天美哭累了,便趴在枕头上静静地睡着了,我正打算泡杯咖啡,通宵处理自家公司的事宜。就看见天美砸吧了一下嘴巴,模模糊糊的呓语响起,“姐姐……我只有一个姐姐……” 夜渐渐深沉,我看着天美天真无垢的睡颜,心中觉得无比慰藉。 007 拜访层峰 第二天,我把睡得像头小猪一样的天美从床上拖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好似还在梦中,拼命向我撒着娇说不要起床。我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去。 等我一切都整理完,吃完早饭回到自己的卧室,结果黑线地发现天美还睡得昏天暗地。 我走进卫生间浸湿了毛巾,拧干之后替天美擦了脸,这个方法是上辈子看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说是一定能弄醒贪睡赖床的人。 天美果然皱了皱眉就睁开了眼睛,看见我还有些迷茫。我连忙提醒她:“天美快起床,你忘了我们今天还要去一趟层峰建设吗?” 原本还有些睡眼朦胧的天美立马像是充满电一样从床上蹦起来,飞奔着冲进了浴室。 我无奈地笑笑,天美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啊,不过,这才像她嘛。 我看着洗漱完毕的天美,冲回自己的卧室抱回了一大堆色彩斑斓的衣服,兴奋地问我:“姐~你觉得我今天穿什么好?这件好不好?再加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样怎么样?” 我看着她把一些我看着就起鸡皮疙瘩的衣服叠在一起,然后用等待主人夸奖似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怎么忘了天美的穿衣风格呢,从上辈子她就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混搭风,无论我跟姑妈怎么纠正跟劝说也不肯改变。 我勉强找回了自己说话的能力,有些头疼的看着那一大堆衣服,“天美,你今天想不想让严格眼前一亮?” 她有些害羞地说:“当然想,所以我今天挑了特别多的东西啊。”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相信我天美,你这样穿严格绝对会以为你是一个衣架的。“那就听我的。”我扔掉那些累赘的配件,挑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活泼又美丽的颜色,非常适合天美,为她选了一对水滴形的耳坠,把她推进洗手间让她换好。 走出来的天美显得十分活泼甜美,光彩照人,“你这样一定能把严格迷得死去活来。”我看着天美斩钉截铁地说。 尽管天美红着脸一付小女儿娇羞的神态,但是眼神闪闪发光,显然对我说的话十分高兴。 我带着天美一起开车去了层峰建设,站在电梯上,我看着兴奋不已的天美说:“去吧,向严格道谢。 “嗯,姐,我知道了。”天美认真的回答道。 “当然,如果能顺便把他拿下就更好了。加油啊,天美。”不理会差点恼羞成怒的天美,我跨出电梯,向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我终于看见了那个以一人之力撑起整个层峰集团的女人。她头发并没有花白,气质高雅,没有一丝混迹商场的狡猾气质。 可是我知道正是这个看起来普通慈祥的老妇人重挫了旭峰建设,使自己的公司得以在地产界声名显赫,如日中天。就算现在她只是顶着董事长的虚衔指导着她的孙子严格,并不直接插手层峰建设的具体事务,但是只要她在这里,就没有人敢轻易的撼动层峰建设的地位。 带着上辈子就心存已久的敬意,我作了自我介绍:“我是幸福地产的夏友善,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您。” 老太太十分慈祥地笑着,摆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来,坐吧。” 我快步向前走到座位坐下:“我的来意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美的姐姐夏友善,非常感谢您和您的孙子严格对于天美的照顾。” 老太太和蔼地摇摇头,“是我要感谢天美啊,是她让严格从从前的阴影里走出来,还变得那样快乐。” 我想起天美因为严格而拥有的美丽笑容,忍不住微笑起来。“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天美这么在意一个人的看法,连我都要吃您孙子的醋了呢。” 原本有些冷淡的气氛瞬间温和起来,我和老太太相视而笑。 之后我跟老太太的谈话进行得十分愉快。 到了午餐时分,我建议老太太跟我一起去找严格跟天美吃饭,结果她微笑着拒绝了,说是有一场应酬非去不可。我微微有些失望,但仍然有礼地向老太太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想起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在上辈子被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弄得中风的情景,我心中不免有着无比的惋惜,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给那个女人机会的。话说回来她好像还害得天美跟严格差点不能在一起,嗯,害虫级别再提高一级,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走在通向总裁办公室的路上,我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支开天美,“好好”地跟严格交流一下。 没想到敲完门走进去,却只看见了严格一个人。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我瞟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问道:“天美呢?” 他好像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我让她给设计师送东西去了。” “很好,我是天美的姐姐夏友善,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我居高临下地站在办公桌面前向他提出要求。 他神色错愕无比,大概是没想到天真单纯的天美会有我这么一个强势的姐姐吧。 不过他随即反映了过来,有些紧张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还有一个重要案子没处理完。夏小姐,可以再等15分钟吗?” 我也明白公司事务的重要性,不过仍然有些不耐烦。我已经浪费了一个上午,时间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紧迫的,那块地的投标大会就在明天,可是我还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幸福99计划也还没有收尾。 不过我仍然决定等一下,谁让这小子是我家宝贝妹妹的心上人呢。 我走到外面的会客室里,安静坐着等待。 严格是个很严谨的男人,在我计时计到14分30秒的时候出现了。我拎起包包往前走,“我们就去附近的咖啡馆吧,那里好像环境不错。”“嗯。”严格回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008 意外突生 一路无话,我跟严格一前一后地走在通往咖啡馆的路上,气氛有些……好吧……是十分尴尬。 突然,有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扑向了严格,大声叫着:“哥,我回来了。” 严格一改之前拘谨的神色,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大力回抱自己的兄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爸呢?” 少年扬起爽朗的笑,说:“他们被我丢在美国啦,我想奶奶了,所以就连夜买了机票飞回来。” 还没等严格说什么,我就轻轻咳嗽了一声。虽然我并不想打断兄弟叙旧的戏码,但是我的时间真的很宝贵,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严格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他表情有些困窘,连忙向那个少年介绍:“这是幸福地产的夏友善,夏小姐。这个是我的弟弟,严立恒。” “能够认识这么美丽的女性,我感到十分荣幸。”严立恒弯腰行了个十分标准的绅士礼,尽管穿着运动服的他做这个动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严立恒这才发觉他的穿着好像不太合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严格一把拉过他,将他拖到十米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隐约飘过来一些词好像是在警告这位玩世不恭的少年不要招惹我。 看着这两兄弟,我忍不住轻笑,心中的烦躁居然奇异地消失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路边一辆停了很久的面包车里突然冲下来一些人。利索地几棍子敲晕了严格,严立恒比划了几下毕竟寡不敌众也被弄晕了。我刚想转身离开快点去报警,结果一转头就被人用布蒙了口鼻,瞬间跌入了黑暗。 居然用那么脏的手帕真是混蛋!我一边暗骂一边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看来绑匪并不想被我们看见,说明他们并没有要杀掉我们的打算。这里颠簸得这么厉害,应该还是在车上,这种恶心的味道……混蛋,这是辆运蔬菜的车吧,居然敢用这种东西招待我。 这时我突然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头儿,上面说要我们绑架这几个人,可是又不让我们打电话给他们的家人勒索赎金,那还绑架了干嘛啊?”“蠢货,上面的意思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反正绑架他们到明天晚上,我们就能拿到50万,这么合算的买卖干嘛不做呢。”另一个声音回答了他。 我正在思索着,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赶紧躺在地上装死。 毫不怜惜地被拎起,走了不是很长的一段路,就被扔在了一堆柔软但有些泛起霉味的东西上。听脚步声,绑匪人数不少啊,我的心更往下沉了沉。然后就听见关门落锁的声音,那个头儿吩咐别人守在门口的声音,之后便悄无声息。 我等待了大约15分钟,确定这间房子里面的确没有人才用力蹭掉布条,进入眼帘的是一间十分宽敞的仓库,只有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连只胖点的猫也钻不过去,怪不得他们会这么放心地把我们关在这里。 我转向四周,结果就看见严家两兄弟趴在下面的布堆上昏迷的很开心,直到现在还没醒。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发泄自己的不平。凭什么我这么担心这么忧虑,这两个混蛋却可以无忧无虑地昏迷啊。 我脚一踢,高跟鞋飞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宾果~正中红心。于是欢快地踢出另一只。很好,这下子两兄弟都醒了。 看着他们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我忍不住有些无力。看来逃出这里只能靠我自己了,还好上辈子的继承人训练做过相关的知识培训,总归不至于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懒得管那对正在慌乱地确定对方安全的兄弟,我努力用上辈子学过的逃生术解开绳子,幸好绑匪绑得并不是很紧,估计是因为我是个女人于是就并没有很警惕。我终于在磨破皮之前挣脱了出来,接下来我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我活动了一下由于绳子绑着而有些血液不畅的手腕,然后走过去捡起我的高跟鞋放在一边,一把抓住严立恒说道:“别动,我替你解开绳子。” 严立恒起先挣扎得厉害,显然把我当做了绑匪,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他有些不确定地说:“夏小姐?”“不然还有谁?”我没好气的回答。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我们被绑匪绑架了,绑匪目的并不明确,但好像并不是为了求财。” 我解开了严立恒的绳子之后,让他活动一下手脚,然后走过去把严格的绳子也解开了。 “你们现在身上有可以联系外界的工具吗?”严家两兄弟反应一致地摸了摸口袋,然后严立恒有些沮丧地说:“没了,被搜走了。” 我其实早就猜到了绑匪不会留给我们任何向外界联系的工具,可是还是忍不住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难道一定要用那个吗?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再一次见到他的准备。我心思百转千回,但面色显然不好看。严立恒看我忧心忡忡的样子,不正经地调笑道:“美人别蹙眉啊,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白他一眼,但是心中的担忧之情的确稍微缓解了一点。 我在仓库四处走了走,试图发现一些可以确定我们现在身在何处的东西。就算是要向他求援,我也必须提供一点线索。早知道当初让他在耳坠里装个发信器得了,现在还哪用得这么麻烦,我心中无限懊悔,却忘了当初正是因为我的坚持这个耳环才只是一个单纯的通话装置。 走到小窗前,我突然闻到一股腥涩的味道。这是……这是海风的味道,我们在海边的一个仓库里。风很湿润,应该刚刚下过雨。 看着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两兄弟,我无力的叹息,看起来必须向他求援了,不然我一定会错过投标会,这样好的机会我绝不能失去。 这是我翻盘的唯一机会,如果错过了,我面对夏正松的驱逐将毫无反抗之力。 009 拖延时间 我回头看着严家两兄弟,说道:“我们自己逃出这里的几率不大,我有一个装置能够向外求援,但是他们来救援估计会耗费不少的时间,我们必须拖延时间明白吗?” 严家两兄弟严肃地点点头,我又说:“在我们摘下眼罩之后,我们的性命就有了危险,绑匪不会容忍一个看到他脸的人质活在世上的。所以你们现在立刻帮对方将刚才弄下的绳子绑上去,我会替你们带上眼罩的。” 严家两兄弟立马异口同声地说:“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我有些动容于他们的关心,不过仍然瞪了迟迟不肯开始动手的两人“还不快点,绑匪随时可能进来。” 说罢,我用右手食指轻贴那颗银紫色的宝石耳坠,细碎的机械声微微响起,人工智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正在连接……请稍等。” 我心中也是无比紧张,这可是唯一向外界联络的工具了,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时间静静流逝,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我却觉得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 优美如同大提琴一般的男声终于响起,似怨似叹:“你终于联系我了,我以为我会等待更长的时间。”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忍不住眼睛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但是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被绑架了。” “什么?”通讯器那头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我想象着永远淡定自若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的太子难得有的慌乱,忍不住轻笑起来。“你现在怎么样?受伤了吗?该死的,你现在在哪?看什么看!快点去确定另一颗宝石的地点!你们这帮蠢货!” 想象着他气急败坏的脸,我居然奇异地心情愉悦了起来,“我目前被关在一个海边的仓库里,这里应该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绑架我们的绑匪开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应该并没有离上海太远。绑匪人数在15人以上,配有重型枪械,有组织有纪律,并不是很好对付。” “你不准……有事”“听到……没有?”通讯器的电池似乎耗尽了,信号开始变得时强时弱,我轻轻笑着:“知道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交谈的声音。不好,绑匪要进来了,我连忙捡起布条冲过去将严家两兄弟的眼睛蒙起,顺便低声嘱咐他们,“不许冲动,我会拖延时间的。” 替他们绑好,我随即跑到一个角落里蜷缩着,弄乱了头发,装出瑟瑟发抖的恐惧神情。 这时,绑匪们正好打开锁走了进来,“头儿,少了一个女人。”我在车上听过的那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我连忙大叫一声,神情因恐惧而扭曲:“别过来,别伤害我,我……我没有想逃跑,只是绳子自己掉下来了,我什么也没做。” 那个头儿听了我的话,神情十分不满地瞪了之前说话的男人一眼:“怎么?因为是个女人所以就放松了警惕?万一把她放跑了,你知道我们的下场会怎么样吗?” “是,对……对不起,头儿。”那男人诚惶诚恐的认错。 那个头儿看向我,轻蔑地笑了笑说:“好了,夏小姐也不要装模作样了。谁都知道幸福地产的夏友善可不是一个柔弱的富家千金。” 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这帮绑匪的老大居然知道我长什么样,还了解我的性格。看来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我心中暗暗着急,这下子拖延时间的计划就更有难度了。 我瞬间收起那副害怕至极的神情,轻轻抚了一下头发,拍了拍裙摆,优雅地站起身子,向那个头儿打了一个招呼:“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是谁,那么看来我并不只是被误打误撞绑架来的咯。” 那个头儿使了一个眼色,就有两个人上来把我绑在了仓库的一把椅子上。我没有挣扎,因为知道这毫无用处,并且容易招致暴力对待。 他看着我说:“夏小姐一个人挣脱了绳子,难道就不管那两个人的死活了吗?”说着,他走过去拎起严家两兄弟,扔在布堆上。 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酷地笑道:“我和他们并不熟悉,为什么要为了两个陌生人而拖累自己。” 那个男人有些惊异地看了我一眼,拍手称赞道:“不愧是夏小姐,此等冷酷心肠让我都感到敬佩。”我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暗中挣扎了一下,该死的,这次他绑得可真紧。 那男人看出我的意图,笑道:“夏小姐不必再白费力气了,你是解不开的。我奉劝夏小姐还是乖乖呆着比较好,我可不想对夏小姐这样的美人动粗。” 说罢,他领着手下走了出去。 我哀叹一声,他今天没有动我显然是有什么顾忌,难道他的雇主吩咐不准伤害我们?可是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他的脸,估计是已经被他列入了死亡名单了吧。 “夏友善,你没事吧?”严格焦急的声音响起。 “我没事,只是又被绑了起来。”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然后安静等待救援。” 夜幕降临,整间仓库笼罩着幽暗腐朽的气息,我坐在椅子上渐渐陷入了沉眠。 ——————————我是时空转换,突然上帝视角的分割线—————————— 同一时刻,在欧洲某座不为人知的小岛上。 “殿下,你不可以这么做,啊!”某暴走的人形兵器利索地敲晕一个人。 “殿下,你现在不能离开,真的不行。”他危险地眯眼,踢开死命抱着他的腿不放的家伙。“你说我不能,我为什么不能?你这是……想死么?”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拯救了这个差点丧命在沙漠之鹰枪口下的可怜人。“太子,你别这么暴躁啊,要是家族里有人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是会吓死的呢。” “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 “不,我带来了直升飞机跟精锐部队,怎么样?太子殿下,快点出发去英雄救美吧。” 他的双眼瞬间爆发出无比欣喜的光芒,拍了拍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道了声谢,便飞奔去了停机坪。 年轻的军师推了推眼镜,看着飞奔而去的身影,在心中衷心地希望,这一次,他所效忠的帝王能迎回他的王后。 【番外小剧场】 “大人啊~你怎么就这么把殿下放走了,你知不知道继承人争夺战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没有殿下我们可怎么办才好啊~” 向来年轻睿智,玩世不恭的军师大人此刻也只能满脸黑线地看着殿下的老师带着一大堆人坐在他面前上演控诉大会。 突然,老人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盯着他看了良久,久到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差点忍不住要落荒而逃。 “那么从今天起,就由你来处理殿下需要过目的事务吧。”苍老的声音斩钉截铁,宣布了这个让军师先生在未来三天内痛不欲生的决定。 年轻的军师想起了那一堆如山的文件顿时眼前发黑,挂着宽面条泪向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无声呐喊,太子殿下!您快回来吧! 010 英雄救美 在晨光微曦的时候,我就清醒了,微微动了动被绑了一夜无法动弹的手脚。啊,真疼,酸麻难忍的手脚简直就不像是我自己的一样。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从昨晚我打电话求援之后大约过了7个小时,太子一定会浪费不少时间甩掉那些个跟屁虫,调集人手跟直升飞机飞过来的话大约需要6个小时,而且还不能算上他们补充燃油,稍作休整的时间。 那么估计还有一两个小时他们便能赶过来救我们,我终于能稍稍放下心来。 也许刚好可以赶得及投标大会,只要太子动作够快。 我叫醒了严家两兄弟,然后问道:“怎么样?还好吧,手脚还有知觉吗?如果没有知觉了尽量活动一下。就算没有救援,到了今天晚上,他们应该也会放你们回去的。” “为什么?”严立恒显然有些迷惑,我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在车上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说是把我们三个绑到今天晚上就能得到雇主的50万。”严格听了之后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绑匪这样怪异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我大概猜到幕后主使是谁了。”我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是谁?”严格急切地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在负责黄金水岸那块地的投标计划?”我没有回答严格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似乎毫无关联的疑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严格有些奇怪地反问。 “那么我就能确定下来了,没有了幸福地产跟层峰建设,你说谁会在投标大会上最得意?” “……是旭峰建设!该死的,洪国荣那个老家伙!居然做得出这种事情!”严格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是啊,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居然要因为被绑架而无法参加投标大会。就这样与上亿的利益擦肩而过,是个人都会恨得牙痒痒了。 “不过别恨错人了,应该不是洪国荣那个老家伙干的,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了。他现在在旭峰建设只做一些重要决策,大部分事务都放权给了他的儿子。” “这么说……”严格若有所思。 “一定是他那个自作聪明的败家儿子干的。”我作出结论,该死的洪世贤,居然敢雇人绑架我,我们梁子结大了。 “啪啪啪。”拍手声突然响起,绑匪头子带着一脸赞赏的表情走了进来。我心中暗道不好,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该死的,怎么就失去警惕之心了呢,让他知道我们已经了解他的雇主是谁这件事是很危险的啊。如果他为了保护洪世贤把我们杀了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我对现在的情况毫无办法,不免有些心慌意乱,只能在心中祈祷着救援人员能够快点到。 绑匪头子看见我略显焦急的神色似乎很满意,说道:“没想到夏小姐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放心,我现在还动不了你。不过救援夏小姐还是想也不要想了,夏家跟严家因为你跟严氏两兄弟的失踪早已乱成一锅粥了。外界对于这件事有许多有趣地猜测,要不要我为夏小姐读几篇报道听听啊?”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恶的笑脸,我心中一阵气闷,“不需要!” “是吗?”绑匪头子不管我的拒绝径自说道:“夏小姐你是比较喜欢你跟严总经理私奔的故事呢?还是跟严二少一见钟情,飞去美国私定终身的版本?” 我几乎要吐血,这些没事找事的八卦媒体简直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这个绑匪头子的态度真的很奇怪啊,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严家两兄弟就没有受到他的任何问话,难道我跟他之前有什么仇吗?可是他的态度又并不像是怨恨,反而好像是捉弄一样。 我停止自己在心中对于那些八卦媒体的诅咒,稳定了心神,如果连我都不能镇定的面对,那还怎么拖延时间。虽然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对我怀有恶意,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翻脸无情的狠角色呢。 我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了一个可乘之机,我轻笑着对绑匪头子说:“你应该也知道跟着洪世贤那种目光短浅的蠢货没有任何前途的吧。怎么样?要不要来为我做事?洪世贤能够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而且更多。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的神色十分错愕,似乎没想到我在这种时候还会想着策反他,“夏小姐真是胆色过人,这种时候居然还想收买我,真可惜,我有不得不为洪世贤做事的理由,不然凭那个蠢货怎么可能命令得了我?” 我这时才正眼看了这个绑匪头子,他面色白皙,容颜俊美,神情中有着自负和不甘屈于人下的傲气,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 呵呵呵,这下有趣了,洪世贤他是自己为自己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手下,他是一只狡猾又凶狠的狼,随时等着咬断洪世贤的脖子从而获得自由。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了。”我几乎是用着惋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外响起了枪声,他神色一凛,转身带着手下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来人没有给他机会,砰地一声就轰开了大门。 太子殿下还是那么嚣张任性,我行我素啊,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但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紧紧抿着唇,丝毫不顾绑匪头子不客气的询问,径自四处搜寻着,目光仿佛凝结着千载寒冰。绑匪头子似乎顾忌着太子的气势和所带的人马以及手上的装备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居然就让太子殿下恍如君王巡视领土一般的搜查。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太子的眼光瞬间融化,其中满满的心疼,无奈和担忧之情,几乎让我的心也开始微微发酸起来。 没有管手下们恍如白天见鬼,不敢置信的表情,太子大步向我走来。 011 旧友重逢 就在这时,那个绑匪头子突然冲过来挟持了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我,并且大声喝道:“别过来!” 太子停下了脚步,但眸中酝酿着惊人的怒气,他盯着绑匪头子说:“放开她。”语气里蕴含着风雨欲来的意味。 这个绑匪也算是有胆的,仅仅是紧了紧扣住我脖子的手便放松了下来,“西瑞尔?杰诺维塞!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你认识我?”太子尊贵的脑袋显然没有地方容纳这么个渺小的人。我倒是好像在脑海中隐隐有一些印象,可还来不及仔细回想,便被人打断了。 只见太子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四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我连忙用力向前一冲,躲开绑匪的枪口,一下跌进了那个居然也奋不顾身冲上来的笨蛋怀里。 他的手有些颤抖,神情也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轻柔地解开了我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看着我手上那些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可怕红痕,太子眼神凛冽地扫过那个被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绑匪。 我稳住仍然惊魂未定的心神,对着太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对趴在地上神情晦涩难辨的绑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神情混合着惊喜与错愕,诺诺地回答:“……沈穆安。” “沈穆安吗?我记住了,我说的话一直有效,什么时候想为我做事了,就来吧。”我说完便想转身离开,沈穆安却又仿佛想确认什么一样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绑架了你啊?” 我淡然的回答:“你刚才可以开枪的不是吗?”静寂了几秒钟,身后突然传来似哭似笑状似疯狂的大笑声。 我叹息了一声,走到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看着我的太子身边,“你有电话吗?可以借我一下吗?”他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看了良久,突然神情有些沮丧地说:“久别重逢,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吗?” 我微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来制止自己投向他的怀抱。“当然不是,不过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叙旧就放在这之后再说吧。” 没想到太子根本没有任何纠结的神态,一把横抱起我就大步向外走去,“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 我有些气急败坏,这么久没见这家伙的性格还是这么霸道得欠揍。我也没有挣扎,对于这个人形兵器来说这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不过,“你至少把那边两个也救出来吧。” 我指着可怜的被当做布景已经很久了的严家兄弟,太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无力的抚额,“就当做做好事吧,太子殿下。”看着神情仍然有些不情愿的太子,我无奈地加了一句:“就当我拜托你,救救他们吧。” “好吧。你们几个,把他们送到严家。”太子吩咐完身边的人,便抱着我坐上了直升飞机。 “好了,友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放过那个绑架你的人吗?”太子严肃地看着我,但是眼中仍有着轻微的不满和郁闷。 我摇了摇头,说:“除非你借我电话。” 没有顾忌他瞬间难看的脸色,我毫不示弱地与他对瞪,终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无奈的拿出手机递给我,仿佛叹息一般地说道:“你赢了。” 我接过电话,努力平复因为他的话而心潮起伏的心境,打了一个电话给Anne,让她准备好计划书和一套新的衣服,特别向她强调了还需要一双新鞋子。不然我面前这个人绝对做得出一路抱我进投标大会的事的。 挂了电话,我看向窗外,思绪渐渐发散。“那个沈穆安是我们的大学校友。”“是吗?我怎么没印象?”看着太子微微有些疑惑的表情。我内心无比黑线,太子殿下,你也不想想,能入得了你的眼的人会混得这么惨吗? “他曾经帮过我,所以这次就当还了他这个人情吧。”我的脑中突然浮现了那时初来乍到,有些惶恐不安的年幼的自己,所遇见的那个同样来自东方的俊朗少年,笑容满面地为我指明校长室的道路。那是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强悍的我,在异国他乡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太子显然不满于我陷入回忆的神情,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眼睛危险地眯起:“跟我在一起,居然还在想别的男人,夏友善,你是不是想我把你直接绑回小岛,嗯?” 我连声说没有,并且撒着娇要求他送我到公司,太子拗不过我只得答应。看着他溢满宠溺之情的紫色眼眸,我恍惚间觉得仿佛时光不曾流走,我们也从没有经历那些残忍跟伤痛。 来到公司,我以最快速度换好了衣装,和Anne再次确认了条款内容,便决定往投标大会地点赶去。 我带着Anne一路向顶楼走去,推开门,一阵狂风袭来,一向淡定温和的Anne难得神色震惊地指着我身后的直升飞机,还有那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黑衣保镖们,断断续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地回头,“你别管他们,反正他们会负责送我们到会场的。” 说着我跨上了直升飞机,Anne见状也连忙坐了上来,我对飞行员说:“去帝国大厦。那附近有一块绿地可以作为停机坪。”“是!”黑衣飞行员回答了一声,便专心地起飞了。 我正在疑惑太子去了哪里,就有人看出了我的疑惑,出口解答说:“殿下被他的外公请去了,走之前说,会很快回来找您。” 我黑线地想起那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心中猜想这“请”一定“请”得很不容易吧。太子可不会是乖乖听长辈话的人。虽然他对长辈不会摆出那副天下本少爷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姿态,但是每当说起这个外公他也会很难得露出一副头疼无比的样子。 落到了那个老人手里,估计他没办法快速赶过来的。 正想着,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 我跨出直升飞机,带着Anne和一堆怎么也甩不掉的保镖们快步走向会场。 喂,洪世贤,你做好准备了吗? 012 重挫旭峰 我走进帝国大厦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投标大会才开始。我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带着Anne坐在待客厅里,我让那些保镖守在门外。 精神放松下来了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还没有向姑妈和天美报过平安,他们应该还在担心呢。 我连忙向Anne借了手机,打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天美,我用最快速的方式将我所遇到的事情告诉天美,并且让她告诉姑妈我现在已经被救了出来,没有受任何伤。我想起了严家两兄弟的事情,顺便也告诉天美严格得救的消息。 天美听完了我的绑架历险记,语无伦次地哽咽着说幸好幸好。我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去休息,便挂了电话。 尽管我的精神已经极度疲惫,但是我还有一场仗要打,洪世贤雇人绑架我的这笔帐我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揭过去。 既然他有胆子做这件事,希望他也有胆量承担后果。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见到我出现在会场上的表情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Anne上前打开门,走进来的是层峰建设的张董事长。我连忙起身相迎,老太太满眼担忧之情,皱着眉头叫我坐下好好休息。 为什么许久不管事的老太太会出现在这里呢?我有些疑惑,老太太洞悉了我的疑惑,开口说道:“即使没有了投标计划的负责人,计划还是在我手上的,尽管不完整,但也要来拼一拼不是吗?”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地产界的泰斗人物,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认输。 老太太有些心疼地拉起我的手腕,轻轻叹息着:“这该死的洪世贤,真是昏头了,居然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友善,你放心,奶奶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我有些惊异于老太太亲近的态度,连忙说:“这些小伤算不了什么,董事长您别担心。” “别叫我董事长,你是天美的姐姐,又是严格跟立恒的救命恩人。像天美一样叫我一声奶奶好吗?”老太太满是慈祥的目光望着我。 我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目光了,没有嫉妒没有畏惧没有嘲讽,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眼神,温和宽广得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我几乎要红了眼眶,对着这个上辈子就憧憬不已的老人微微点头,她和蔼地笑了笑,说着:“那我就先回休息室去了,友善,你要好好加油哦。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这把老骨头不行咯。” 我连忙抹掉眼泪,说:“才没有呢,奶奶你是我最佩服的企业家了。”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显然很开心,摆摆手便走出了休息室。 老太太离开之后,我拿起纸巾整理了一下面容,就听见Anne说:“经理,投标大会还有10分钟就开始了,我们可以入场了。” 我点点头,拿起文件走向了会议室。 一路上的人都满脸惊异的望着我,走到会议室门口,我终于忍无可忍,对着身后那群无比尽忠职守的黑衣保镖们低声警告,“现在,你们只需要守在这里,会议室里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别跟进来,听到没有? 领头的人神色显然有些为难,刚想说什么,就被我一眼瞪了回去,“你们敢进来,我就敢跟太子告状。” 说罢我便推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口我特意四处张望了一下,想看看旭峰建设的席位在哪里。结果一下子就看见了在一堆打扮严肃,西装革履的人中显得十分显眼的洪世贤。 这是因为……他穿着一件桃粉色的衬衫,外套挎在手里。 正当我十分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跟这种人计较会不会太掉价,就有人走上来跟我打招呼,“你是幸福地产的千金夏友善小姐吧?幸会幸会,我是平安家居的行政总裁颜尚靖,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微笑着寒暄了一会,这时,洪世贤好似被门口这里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抬头望了我这边一眼,只一眼他便脸色大变,明显到身边的人都纷纷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神情和青白交加的面色,我忍不住在心中畅快的大笑,现在才开始害怕了,可惜太晚了呢。洪世贤,你在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被揭穿的一天。我礼貌的跟眼前的人说了句:“抱歉,我失陪一下。”便走向了洪世贤所在的那堆人。 看着他因为我的逐渐临近而愈见恐惧的脸,我更开心了。不过就在与他正面对上的前一秒,我突然转了一个弯,坐到了距离旭峰建设不远的幸福地产的席位上。 Anne有些疑惑地问我为什么不直接上前去,我扬起邪恶的笑容,对着Anne说:“一个好猎人,要懂得享受捕猎过程中猎物的恐惧跟颤抖。他现在一定惶恐不安,心神不定吧,这样我们得到这块地的机会就更大了。再说让他这么痛快的‘去死’,我可是会不开心的啊。” 没有看Anne的表情,我再一次把计划书阅读了一遍。 ————————我是写不来投标大会,只能时间快进的分割线———————— 接受着众人的恭喜和各种羡慕嫉妒的眼光,我微笑着向所有人致谢。 这个胜利为我赢来了彻底翻盘的机会,夏正松,你就趁现在跟你的旧情人难舍难分吧,你得意不了几天了。 我分出了一点注意力给洪世贤,只见他气急败坏地扔掉了投标书,眼神愤恨地看向我这一边。 我心中更为开心了,有什么比夺走一个人垂涎已久,为此不择手段,并且差点就得到的东西,更能打击一个人呢。 我正高兴着,突然间感到一阵晕眩,我低声吩咐Anne通知门口的保镖,然后快点带我走。 在走出众人视线的下一秒,我就陷入了黑暗中。 恍惚间,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熟悉,散发着淡淡玫瑰花香气的怀抱。 013 前尘往事 我现在在哪里?站着这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中思考了良久,我想我大概处在过去的记忆里………… 我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见的是天美和姑妈担忧的脸。我想抬起手握住姑妈放在床边的手安慰她我没有事,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力气,仅仅是动了动手指都感觉到无力。 姑妈看见我虚弱的样子,慌忙擦去了眼泪,对我说:“友善,你饿不饿?妈给你去拿些吃的好不好?”我微微点了点头,她连忙起身走出了病房。 天美站在旁边红着眼睛看着我:“姐,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两天,简直吓死我跟妈妈了,你居然之前还跟我说没事。” 我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渴得不行。于是我盯着天美,直到她停止了充满担忧和微微责怪的碎碎念,然后看向床边柜子上的水壶。 天美一下子反应过来,看着我难过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连忙拿了杯子帮我倒了一杯水,扶我起来喝掉。我轻轻咳了两声,试图发出声音:“天美?”天啊,终于能讲话了,有口不能言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天美立马紧张地看着我,好像怕我又有什么不舒服一样,“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天美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像一个八卦的小记者一样靠近我的身边,眼神有些促狭地问:“还能发生什么事呢?我家美丽强悍的姐姐被一个宇宙超级无敌大帅哥给公主抱回来了呗~姐~姐~,他是谁啊?你告诉我吧。” 果然是他,我无奈地笑笑,却又忍不住心中微微的欣喜与甜蜜。他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摆平了老爷子赶过来的,要知道老爷子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他指不定又被迫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呢。 正想着,这时突然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一看,是天美,她鼓着包子脸抱怨:“姐,你为什么不理我?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 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强装镇定地回到:“不是谁啊,就是一个朋友。” 天美脸上明晃晃地挂着‘不相信’这三个字,凑近我说道:“一个普通朋友会因为你的昏倒急成那个样子?” 我突然对我自己将原本单纯好骗的天美变得如此难搞的计划感到十分后悔,这下子反而给我自己找麻烦了呢。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开门的声音就打断了我,姑妈拿着个饭盒走了进来,看见我和天美亲密的样子欣慰地微笑起来。 天美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即站了起来,递给我一个这次放过你,下次一定要认真交代的眼神便退到旁边。 “来,友善,喝点粥吧,你的肠胃不好,只能先喝点这个了。”姑妈将饭盒打开,用勺子了点粥,吹凉了递到我嘴边。 喝完粥后,我明显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姑妈说着要去告诉夏正松我醒了这个消息,便急匆匆地走了。 我看着天美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没有理会天美兴奋八卦的表情,我径自陷入了那些交织着甜蜜和苦涩的往事。 “你还记得我16岁毕业离家出走逃去欧洲疯玩的那一次吗?”没有等天美的回答,“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明明只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受了那么重的枪伤,却还能精力十足地威胁我。” 我还没说完,天美十分震惊地打断了我:“什么?枪伤?怎么会有枪伤?”“枪战、阴谋、勾心斗角,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东西,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永远不可能过上平淡的生活。”我有些怅然地低头,继续说道:“虽然我当时吓得手脚有些发抖,但还是完美地为他做了伤口处理。不过第二天,他就消失了,如果不是地上还散落着带血的纱布,我会真的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血腥的噩梦。” “回来以后,我渐渐忘了这件事,专心地开始接手公司事务和准备大学事宜。然后就在七月份的诺亚大学入学典礼里上,我再一次遇见了他,尽管当时我因为之前没看清他的脸而没认出来,但是他的确是让人看一眼便很难忘记的人。” “然后呢?然后呢?”天美赞同的点点头,追问道。 “他在入学典礼上出尽了风头,然后我们一起进入了学生会共事。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从不甘屈于人下,可是他是唯一一个例外,我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因为他足够强大。甚至,有的时候我认为,他显露出来的才华并不是他的全部。” 我带着怀念的微笑,仿佛想起了那时一直站在他身后,充满着憧憬和对未来希望的我自己。 “后来我们一直配合的很默契,可是最让人恼火的一点就是我从来没赢过他。无论是象棋,骑马,还是成绩,或者对时机的把握,统筹全局的能力,甚至看人的眼光,他从来都比我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显示我优秀的筹码,可是对于他来讲却是生存最基本的技能。” 我话锋一转,没有理会天美着急想知道的表情:“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向着所有人嚣张地宣布要追求我,当时我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怀疑过这个太子殿下是不是别人假扮的,或者是被人打坏了脑子。” “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我当时真的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为了平复我的心情就只能躲着不见他。可是刚躲了没多久,随便在路上碰到一个人都会跑过来泪眼汪汪的恳求我回去救救他们。因为任性的太子殿下秉持着我不开心你们也全都别想好受的心理折腾着这些可怜的学生会干部。导致低气压笼罩的学院里阴风阵阵,怨气横生。我没办法,只好回去找他,后来……” 我停顿了一下,天美着急的追问:“后来怎么样?” 我露出一个无奈却又甜蜜十分的笑容:“后来我就被他搞定了啊。” 014 命运难测 天美看着我有些泛红的脸颊,欣喜中不免有些疑惑:“可是你根本没有跟爸妈和我说过这件事啊,为什么呢?”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跟他分手了,所以就没有提起。” 天美看着我晦涩难辨的神情也乖乖地闭了嘴,没有继续往下问下去。 深沉的夜幕很快降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睡的太多,还是做梦梦见了那些前尘往事。我丝毫没有任何困意,把这几天因为担心我完全没有休息好的天美跟姑妈赶回家休息之后,我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可是那个家伙可恶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导致我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再一次见到他恍如梦境,他仍然像当初那样俊美如神祗,性格却一如往昔,我忍不住漾起苦涩的笑容。 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地如同刚在昨天发生一般。 我想起了他在开学典礼上那一段震惊所有人,赢得不少崇拜者的学生致辞;想起他雷厉风行地用实力赢得几乎所有师生的认同,从而成为第一个坐上学生会会长位置的一年级学生;想起他平时永远冷冽无比的脸色和有时又幼稚得可爱的行动风格。甚至我想起了他向所有人宣告喜欢我时紧攥着我的修长有力的双手和那双执着无比,仿佛燃烧着灼热火焰的紫色双眸。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我捂着双眼忍不住小声哽咽起来。即使是我也曾经懦弱的希望太子并没有那样的家世和身份,多希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我就可以毫无压力地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同时又无比清楚的知道,失去了那些我欣赏的特质的太子殿下就再也无法吸引我。 他永远那么坚定强大,无所畏惧,将所有的磨难和痛苦都当成试炼;永远那么骄傲地踏过所有荆棘,将它们全化作荣耀披在身后。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想要知道究竟能看着他达到怎样的高度。 我想陪着他,在我有一次无意间看见他一个人看着窗外深沉无边的夜色然后微微叹息的时候,我就做下了这个决定。他是那么骄傲而寂寞的人,尽管拥有着难以尽数的财富和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却一直一个人走在布满血与荆棘的路上,孤独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我想成为那个人身边唯一可以与他并肩的人,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 我学习体术,练习怎样使用枪械,了解整个欧洲的时局和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我努力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就在我认为我学习的够了,正打算转回正题,就是该怎么向太子殿下表达心迹的时候。太子殿下掷地有声的宣告和灼灼的眼眸把我积蓄的所有勇气都彻底击溃,我慌乱得不可自已。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五百万大奖砸中一般,惊喜中又透着不敢置信,更何况这个五百万乐呵呵的追着我哭着喊着说把我收下吧,于是我可耻的逃避了。 后来我被逼无奈还是踏进了学生会办公室,看见他坐在主席位置上难得烦躁和微微无措的表情,我瞬间就笑着认输了。还有什么比一个霸道骄傲的男人的温柔和深情更能俘获一个女人呢,再说我本来就不是无动于衷的。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或许我们现在都结婚了也说不定。我敛去原本有些甜蜜的笑容,带着无可奈何的心情感叹。上辈子直到死,我都没有再见到他,我故意不去想起他,以为不想就能当作那些事情从没发生过,而他也从未在我生命里出现过。 尽管那个弥漫着硝烟味的夜晚从不曾从我的脑海中消失过,那个狰狞地吼着“西瑞尔?杰诺维塞,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然后点燃房屋的疯子,火焰四窜的建筑,西瑞尔带血的面容,用力禁锢着不让我离开他身边的双手,疯狂的喊叫声和咒骂声,满地的尸体,和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终究是害了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她是那样的温和善良,在异国他乡给我无比的温暖和细心的照顾,我曾在心中无数次偷偷叫过她奶奶。那个因为母亲的托付而将我当做亲生孙女照料的老妇人,最终却因为我跟西瑞尔的过错就这样葬身火海。 我甚至无法找到她完整的尸体,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通知她的家人。 后来我才了解到,莎拉太太她早已经没有了其他亲人,她的葬礼上甚至只有寥寥几人参加。我在她的墓前默默地流泪,在心中做下了那个时至今日仍让我隐隐作痛的决定。 我用最快的速度办理了毕业手续,幸好当初勤奋地将学分都修完了,不然中途退学可能会更加麻烦。 摸着耳坠想起往日曾约定要一起毕业的那个诺言,我不由得有些伤感。不过我仍然狠下心拎着行李踏上了返回中国的飞机。 坐在飞机上,我想象着他处理完叛徒,给敌对家族致命打击之后找不到我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疼痛起来。西瑞尔,你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一个多么痛苦的决定,可是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希望那张写着“我需要好好想想,别来找我。”的短签可以阻止他追来中国,其实他或许也没有时间来管我了吧。 杰诺维塞家族争夺下任继承人的战争已经打响了,就算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仍旧不能避免要与那些觊觎这个位置的堂兄弟们争夺。这个时候,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能插手,这是杰诺维塞家族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而且势力遍布欧洲的最有利保证——每任继承人都一定是最强者。 我看着飞机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我的脸庞,那颗银紫色的宝石散发着盈盈的光华,如同他的眼睛。 我又记起了他曾经轻吻着我的手,紫色的双眸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璀璨的宝石,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许下了那个会带给我全世界的承诺。 015 做个铺垫 我从曾经的梦魇中清醒过来,微微摇晃了有些迷糊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很可惜的,晕晕乎乎的脑子表明我的动作完全没用。 就在这时,天美带着饭盒推门进来,看见我半梦半醒的样子显得十分高兴,嘴里嘟哝着:“啊呀,不是我趁人之危,只是姐姐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然后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瞬间清醒过来,“啪”的一下拍开天美的手,顺便瞪了她一眼。 天美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完全无视我的白眼,甜美地微笑:“姐,我给你带了饭?你要现在吃吗?” 我瞬间有些内伤,那个天真纯洁的天美去了哪里!?我眼前这位扬起小狐狸一般微笑的小妞一定不是我家可爱的妹妹!一定不是! 看了一眼仍旧显得若无其事的天美,我无奈的妥协了:“现在就吃,我有点饿了。” 我正吃着饭,天美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注意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放下碗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想问我吗?” “姐~你怎么一直没问那个抱你来的帅哥去哪里了呢?”天美眼中有些疑惑。 我微微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回答道:“他一定早就走了吧,他还有很多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就告诉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 我已经浪费了两天时间,如果再不快点出院,时间会很快将我的优势抹掉。一旦那帮只拿钱不长脑子的董事们被夏正松完全掌握,那么我辛苦拿到的那块地将毫无价值。失去了先机的后果不堪设想。夏正松一定在想方设法为杨真真铺路,我不能在医院浪费时间了。 我将所有的记忆整理了一遍确定了上辈子绝对没有发生过这起绑架案,我也没有再见过西瑞尔,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那个人并不是让我回到了过去的时光,而是穿越时空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些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追逐和精神折磨并不是还没有发生,只是被我丢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突然之间有些担心另一个世界的西瑞尔,就算他真的忙于家族事务而无暇顾及我,但是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真是不可预料。我现在只希望他下手的时候不会太狠,那么天美跟姑妈也能避免受到伤害。 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姑妈终于同意我提早出院,我带着一些换洗衣物坐上了回家的轿车。 到了家我刚想回房间换身衣服就去公司,结果在门口就被姑妈给堵了。看着姑妈疲倦的脸色和担心的神情,我就算是心中再着急也只能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我打了个电话通知Anne明天召开董事会,然后打开笔记本,开始联络起了明天开会会到场的各位董事。 那些年纪与夏正松相仿的董事们一定不会站在我这边,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跟着夏正松白手起家的,比起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想必他们一定更加相信夏正松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更多。 那么那些相比之下稍微弱势的新一代股东们估计会偏向我这一边。据我所知,这些新晋的“太子爷们”对于夏正松保守的行事态度不满很久了,他们要的是利润跟市场,而夏正松只会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不知前进。 如果利用好这一点,行政总裁这个位置不难到手。可是这件事情必须做的十分隐秘,不能惊动夏正松跟那帮股东,现在还没有到跟夏正松撕破脸的最好时机。 那么先去给夏正松打个预防针吧,为了避免直接与他起冲突,我想着,走到夏正松的书房前敲响了门。 “进来。”我听见夏正松的声音,推门走进去,看见他正坐在书桌前面在电脑上正在看些什么。其实夏正松上辈子做幸福地产做的也不错,能从一无所有成为商界名流也是有一定本事的。他在没碰到杨家母女两之前对我也算得上好,至少没有虐待我,至少把我当做继承人在培养,尽管有些利用的意味。 可是自从遇到杨柳跟杨真真,一切都变了。我知道,他的心逐渐向杨家母女俩靠拢,一个是经年重逢的初恋情人,一个是携手相伴的糟糠之妻。尽管这个美丽贤淑的女人为他养育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千金并且持家有道,但又怎么比得上被他遗忘这么久的心上人,更何况那个“苦命”的女人还为他生下那么一个懂事善良的女儿。 我知道我那么偏激的做法只会使夏正松的心离这个家越来越远,只有姑妈的做法是对的,她是那么聪慧从容的女人。可是我忍不住恨意,我恨杨柳那副故作清高却始终与夏正松藕断丝连的样子,我恨杨真真什么都没做,那么没用却能得到我从没得到的位置和东西,我恨夏正松那么轻易否定了我所有的努力就决定把我赶出幸福地产。 我低头敛去眼中的恨意,换上标准的乖女儿的微笑抬起头来,对夏正松说:“爸爸~我是不是你的骄傲啊?”他有些惊讶地抬头望向我,看见我的笑脸,也微笑着用标准和蔼爸爸的口吻说道:“你当然是我的骄傲,你也是夏家的骄傲啊。” 我笑得更开心了,“爸爸,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总裁呢?这头衔是不是很帅啊~” “我的宝贝女儿当然很快能当上啦。”我撒娇着说:“真的吗真的吗?爸爸你不是在骗我吧?”“当然不是。” 看到他有些不耐烦把我当做小孩子哄的样子,我在心中偷偷暗笑,等他知道这个很快究竟有多快估计就会笑不出来了吧。难道他还以为这是那个他可以独揽大权一手掌控的幸福地产吗?在他将幸福地产多数权利交给我的期间,幸福地产早已更新换代,各种势力暗潮汹涌。 新旧交替是自然规律,爸爸我看你也差不多该退休了呢。 016 董事大会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起了床,上午我约了几位年轻董事聚一下,希望能通过这次会面取得他们的支持。 来到约见的私人高级会所,当然不是上一次和钟浩天来的那一家,这家的保密性跟口碑更好。上次那一家经过那件事情以后就因为名声受损而客人减少,后来便因为一些小小的“意外”而被人收购了。 走进包厢门口便看到几个年轻的董事围坐在一起,看到他们隐隐以颜家那个新晋的继承人颜尚靖为领导的架势,我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个难度比我想象的要小啊,只要说服了颜尚靖那么其他人也不是问题,再说颜尚靖所管理的平安家居与幸福地产的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摆出最真诚的微笑走了进去,口中说道:“几位董事来得可真早啊,我还以为我自己算准时的人呢?” 颜尚靖看着我,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们怎么好意思让夏小姐等呢?” 你来我往地试探了几回,我发现这个颜尚靖可不是只知道花钱的太子爷,他有野心有抱负,还是一个十分精明有眼力的人,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假如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的眼前,并且不需要冒任何风险,那么他一定会考虑与我合作的。 我在心中思索了几番,决定直接摊开来讲,“颜先生想必对那几位不知变通的老古董十分不满吧?” 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没有管他的眼神,我径自摇晃着杯里的红酒,说道:“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总裁的职位和各位的支持,而颜先生的得到将是能参与公司核心发展的计划的机会和改变公司现状的能力。” 我看见他眼里有为此心动的光芒,一口气把红酒喝了,接着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没有成功坐上总裁的位置,颜先生也没有任何损失,你觉得这笔交易怎么样?” 颜尚靖脸上渐渐泛出有些欣赏的神色,他笑着说道:“夏小姐这么坦诚相告,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夏小姐对此有几分把握呢?” 我直视他的双眼,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如果拥有你们的支持,大约是八成,如果没有,大概是五成把握。不过无论你们打不打算支持我,我都要试一试的。我希望颜先生最好不要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认真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颜尚靖笑着碰了一下我的酒杯,“我们相信夏小姐的实力,那么,合作愉快。” 我终于能露出了真正如释重负的微笑:“是的,合作愉快。” 商讨了一下具体实施的步骤,我便与他们告了别,回到了公司。 刚到公司,我就接到了Anne递给我的一份加急文件,我翻开一看,居然是夏正松为杨真真签署的一份文件,意思是要建立一个室内设计团队给杨真真全权负责,言下之意是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对这个团队发布命令和指示。 这算什么,一个地位超然完全独立于幸福地产的第三方机构?这明明就是狠狠地甩了我的面子,杨真真之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售楼小姐,现在居然一跃成为了直属于公司董事长的亲兵。想必如果这份文件泄露出去,随之而来的风言疯语会把脆弱善良的杨真真弄得崩溃吧。 我吩咐Anne把这份文件内容不露痕迹的泄露出去,然后取下加急的标志,递交给了执行部。以执行部那帮蠢货的速度,只要没有董事亲属的加急标志,估计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也不可能把建立团队的计划书上交过来。更何况幸福地产根本无法抽调出那么多人员建立一个新的设计团队。 而我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所有一切都将在下午见分晓。 我泡了一杯咖啡提神,坐在位置上默默思考下午应该如何应对。 下午三点,我站在幸福地产门口迎接各位董事,挂着标准微笑在心中静静评估这些个董事的实力。 那些大腹便便,目光浑浊,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老头们自然是不具备威胁的。这些人是标准的墙头草,哪边形势好,他们就会攀附哪边,并且暗中悄悄地帮助另一边。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一种狡猾的处世态度,无论是谁输谁赢,他们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那些表情严肃认真,目光凛冽,尽管人到中年仍然精神奕奕的便是跟着夏正松白手起家的班底。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夏正松的权利受到限制,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也绝不会让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当上总裁,也就是我面对的最大障碍。 剩下那些年轻充满活力,眼神桀骜不驯并且充满野心的,便是我这次董事会上最有力的合作伙伴们了。其实话说回来,我似乎也曾在某些晚会上见过颜尚靖,记得当初似乎他没有这么精明强干,野心勃勃。我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个有些懦弱爱哭的男孩子甩出脑海,打起精神来应付眼前的人。 下午三点三十分,各位董事终于到齐了,夏正松坐在主位上宣布了会议开始,各个议题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直到由颜尚靖授意的一位董事提出了要将我升为行政总裁的提议惊了一池波澜不惊的静水。 看着夏正松惊讶的脸,我在心中偷笑,他大概还以为这是每个季度一次的正常例会,只是时间稍微提前了吧。但是我表面上仍然摆出一副兴奋和不敢置信的表情,眼神充满希冀地看着夏正松。看着他脸色难看但仍然不得不向我微笑的表情,我心中有着报复的快感和难以察觉的微微心酸。 即使是那些夏派的董事们坚持反对,并且不断质疑我的能力和行事风格。 但我之前拿到的那块地和幸福99计划的完美实施成功地堵住了他们的嘴。最后我以大约百分之七十的赞成率坐上了行政总裁的位置。 看着夏正松青白交加的面色,我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017 初次交锋 会议结束之后,我在去餐厅的路上再一次遇见了夏正松,他显然对我已经当上行政总裁的这件事情还感到接受不能。他身边原本在激烈辩驳的人们看见我之后便消音了,慌张的点头示意之后就匆忙地走了。 我带着兴奋的笑容走向夏正松,说道:“爸爸,这一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是吗?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我成为了总裁!” 夏正松眼中带着探究,但面上仍然显出和蔼的笑容说:“这一切当然是真的。我的宝贝女儿当上总裁是理所当然的啊。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 我内心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一切可不是我这个养女的,如果不是我布了那么大的局我会这么轻易得到这个位置? 但是面上仍然不显分毫的厌恶之情,说着:“爸爸,你知道吗?颜董事要请我吃饭,他说很欣赏我的行事风格噢。” 装出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甜蜜的表情,我差点被自己给恶心死。 可是没有办法,我亲近颜尚靖那边的事实迟早要被夏正松发现的,还不如现在就为自己的行为作一个解释。没有什么比陷入恋爱失去警惕心的少女更好用的角色了。 夏正松眼中的怀疑逐渐消失,似乎以为颜尚靖是出于爱慕才帮助我的,而不是因为我做了些什么。他做出一个父亲应该有的欣喜和担忧的表情说道:“是吗?尚靖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个上进的男孩子。不过玩的再开心你也不能晚于九点回家知道吗?你妈妈会担心的。” 想起姑妈我的心瞬间柔软了些,扬起真正温暖的笑容说道:“知道了,那我走了噢。”看着他轻轻挥了挥手,面上的表情终于微微放松了。 我转身离开,估计这次谈话足够把我在这件事情上做过手脚的嫌疑洗清了。 至于夏正松会不会怀疑颜尚靖想利用我做些什么,或者达到什么目的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居然在董事会议结束之后大摇大摆地走过来邀请我共进晚餐,也太有恃无恐了吧。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难道他对幸福地产有企图?还是真的想利用我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平安家居与幸福地产合作也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有什么不满呢? 还是让人调查一下吧,我绝不会让幸福地产落到别人手里。就算是要毁灭,它也只能被我亲手毁灭。 来到颜尚靖约我的餐厅,我奇怪的发现居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把包放在椅子上,弯下腰说道:“我以为这是庆功宴?” “这的确是庆功宴啊。”他回答,“只有我们两个的庆功宴。” “其他人呢?”我疑惑地问道。 “他们有事来不了。” 我半信半疑地坐下,颜尚靖叫来了服务生点了餐点,居然都是我喜欢吃的。我更加疑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颜尚靖到底想做什么? 有些提心吊胆地吃完,一顿晚餐下来居然只是随便聊了些话题,颜尚靖看起来神情自若,好像我们真的只是在吃一顿普通的晚餐,完全没有进入正题的打算。 我终于不耐烦了,用餐巾轻轻拭了拭嘴角,然后说道:“颜总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特意支开所有人,难道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他的脸色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那副温文尔雅的神态,说道:“我有什么想跟夏小姐说呢?夏小姐难道不知道吗?” 我扬起一抹假笑:“颜总心里想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大概能猜到吧。” “哦?那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有些玩味地笑了,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我可不会就这么示弱,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颜总想的,大概是黄金水岸那块地吧,不知道颜总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创造一个神话?” 他瞬间大笑起来,就好像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要不是在包厢里,并且这个包厢的隔音效果足够好,恐怕我们已经被赶出去了吧,我讽刺地撇撇嘴,等待那个疯子安静下来。 他渐渐停下了笑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随后貌似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夏小姐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很简单,把黄金水岸做成高级居住区,我要旭峰建设从此退出高端住房这一块市场。”我再一次想起了洪世贤那恶心的嘴脸,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打击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最好用的办法是什么? 那就是毁掉他的事业,当他失去了权势和金钱的时候,他会活的生不如死。 其实我很早就看那个败家子不顺眼了,他现在还这么积极地提供证据让我干掉他,那么我何乐而不为呢? 颜尚靖似乎是看到我嫌恶的神情而有些疑惑,我开口解释道:“我有办法让旭峰建设的声誉一落千丈,然后我们就能趁机进入高端市场。” 看他仍然探究的眼神,我呼出一口气,拨了一下头发,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跟他有些私人恩怨。”他点了下头,示意我继续说。 “还记得之前黄金水岸的投标会吗?那个卑鄙的家伙绑架了我跟层峰建设的总经理,并且关了我们一天一夜,虽然最后我还是赶上了投标会,但是即使是没杀死人的杀人犯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颜尚靖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深沉,似乎在忍耐什么情绪。 我没有理会这个貌似经常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径自陈述道:“层峰建设那里应该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我相信他们也看旭峰建设不顺眼很久了,帮助我们干掉他顺便还能分一杯羹的好事,他们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我与他们的总经理还有一定私交,我会负责说服他们的。” 看着仍然将脸隐在阴影中毫无反应的颜尚靖,我有些疑惑,但仍然说:“我希望颜总好好考虑一下这个计划,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正在我等他回复的时候,突然接到了Anne的电话,说是一份文件出了问题。 我连忙向颜尚靖告了辞,拎起包匆忙地赶回了公司。 018 新官上任 我匆忙地走出电梯,就看见Anne蹲在地上捡一些纸片,办公室里有一些凌乱。我走过去蹲下帮她一起收拾,等到一切恢复原状之后,我才有空询问Anne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夏正松看见了执行部交上去的那份关于建立设计室的不可行报告,然后因此大发雷霆想过来质问我,结果我因为应了颜尚靖的约而不在,他就冲Anne发了一顿脾气。 我怎么忘了执行部那帮蠢货只要是不可行的计划动作堪比精英,但只要碰上可行计划,却能拖拖拉拉半个多月都交不上一份像样的报告。 “……他说身为董事长,他有权利做这样一件事情,我们只能听从,而不是质疑他的决定。”听着Anne复述夏正松的话,我渐渐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拿着已经印上我的新公章的不可行报告交给Anne,跟她说就这么决定,顺便告诉她整理好东西明天一起搬到新的办公室。 我走在通向停车场的路上,思考着怎样才能让夏正松打消建立独立工作室的打算。 虽然我现在有权利否决这个提案,但是假如为此和夏正松闹翻了就得不偿失了。 话说回来,其实否决这个提案的并不是最想这么做的我,而是执行部的那些人呢。我难得对执行部的家伙们有一些赞扬,实际上那帮蠢货偶尔也是有一点用的嘛。 我扬起邪恶的笑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给了执行部的负责人,让他针对这份计划的不可行性做一份详细的报表交上来,顺便警告了他假如明天早上九点我没有在桌子上看到这份报告,那么他就可以自己卷铺盖走人了。 听着电话那头诚惶诚恐的声音,我漾起愉悦的笑容。在公司人员这么紧缺的状况下,我就不相信夏正松还能抽调得出人手给他的宝贝女儿开一个工作室。 当然假如他要动用私人资金筹建我也无所谓,只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夏先生的小金库这下有可能要不保了呢。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别想从公司里提走一分一毫的资金去给那个女人建立工作室,因为我不允许。 夏正松估计已经告诉杨真真这个好消息了吧,他做了这些都是为了培养他们的父女之情,但是这份计划却被人那么坚决地否定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吧。承诺了宝贝女儿的事情却不能做到,作为一个急于和女儿修复感情的父亲,想必他心中一定窝火不已。 夏正松被突如其来的父女亲情蒙住了双眼,想不到他提出这份计划会导致的后果,这件事情不但容易引起董事会对于他的负面评价,还容易在公司中掀起八卦风潮。 这一次,可不是我做了什么手脚,是夏正松自己挖了一个坟墓给自己跳,顺便还拉着杨真真,我只不过是站在旁边看着,然后小小地煽风点火了一下下而已。 夏正松之所以今天还有满满的精神向我发脾气,一定是没有注意到普通员工对于他的指指点点和小声议论,可是杨真真就不可能像他这么好命了,估计现在正趴在钟浩天怀里委屈地哭泣吧。 我抚唇轻笑,真是等不及想看明天夏正松知道这件事情难堪的脸色了。 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分回到家,我热了热菊妈为我准备的宵夜,吃完了就回房间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还有如山的文件要处理,新官上任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我可不能懈怠呢。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出了门,为了避免遇上夏正松,因为如果让他在家里向我大吵大闹,姑妈一定会担心的。 我开着车不屑地撇撇嘴,那个男人在碰到杨家母女两个的时候智商就直线下降为负值了,真难为姑妈这样聪慧敏感的女子忍耐了这么久。 来到公司,我微笑着回应那些祝贺我升迁的同事们,尽管他们的眼中充斥着嫉妒和谄媚的情绪。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烦人的家伙,我来到了新的办公室,比我原来那个要高五层,仅次于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从这里眺望下去的风景十分美好。 我想我大概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会这么迷恋权势这种东西,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的确会让人上瘾。 不过我仅仅沉迷了三分钟,便拿起内线电话让Anne把要处理的文件拿进来。 看着厚厚一叠文件,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认命地翻看起文件来。 时间过得很快,在我将文件全部处理完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我打了个内线电话,吩咐Anne去执行部把那份报表拿过来。 我用笔一下一下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听Anne的意思,我刚才处理的文件只是所有文件中的九牛一毛,怎么会积累了这么多文件没有被人过目呢?难道夏正松最近都没有处理这些事务吗? 对了,他的精力估计都花到了他的宝贝女儿身上,没有空来管这下事情了呢。就算这些文件大多数都不怎么重要,但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做法可是很容易失去人心的噢。 据我所知,前一任的总裁似乎两年前就引咎辞职了,原因好像是由于一起商业欺诈,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那时候的幸福地产面临着十分严重的信用危机。 夏正松没有在那个敏感时刻将任何人安排在总裁的这个位置上,而是自己一人担起了总裁的职责一直工作到现在。 我不得不称赞一下他的明智,在那样的时候,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他作出了一个最好的决定,使得幸福地产扛过了那场危机。 可是在这种时候懈怠了,那么以前所做的那些就都白费了呢,我微微扬起嘴角,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噢。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我连忙回复了冷静的表情,说了声:“进来吧。” Anne拿着报表走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夏正松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019 正面对峙 他面色难看,眼中仍然蕴含着怒气,看来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呢。我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扯起公式化的笑容面对他,假装完全没有发现他愤怒的神情,说道:“爸爸你怎么会来?是来参观我的新办公室吗?”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语,径自甩下了一份文件在我的办公桌上,便怒气冲冲地坐在了沙发上。我故作疑惑地拿起那份文件,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就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没想到执行部那些家伙偶尔也会聪明一次嘛。” “这份计划是由我亲自提出的。”夏正松看到我的赞赏跟笑容脸色更加冷凝,硬邦邦地抛出这句话。 我放下文件,然后坐在了夏正松的对面,抬头吩咐了Anne送进来两杯冰咖啡,然后再次看向夏正松,“我认为这份计划的确没有任何可行性。”看到他几乎爆发的神情,我连忙补充:“我知道这份文件是爸爸你提出的,可是爸爸你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抽调出设计师和工作人员成立一个新的工作室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吗?” 夏正松神色一怔,似乎真的刚刚意识到这件事,我看着他有些动摇的神色马上加把劲游说:“且不说那些恃才傲物的设计师们能不能和睦相处,这么一笔庞大的经费我们现在也没有精力负担。爸爸你知道的,黄金水岸那块地才是我们下一阶段需要集中精力去做的大案子。”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我继续说道:“所以在这个时候的人员调动最好是尽量避免的,先不说会给公司内部带来一定恐慌,不利于公司的稳定。再者说了,让一个无名小卒率领这些名校毕业,大部分还是留学归来的精英们难免会落人口舌。” “谁敢嘴碎!”夏正松显然愤怒了,以他的阅历不难想出杨真真会遭受怎样的流言蜚语。我故作为难地说:“可是总归人言可畏啊,爸爸你也要为杨小姐想想,虽然我知道你欣赏她的才华,可是才华并不能代替一切,杨小姐没有任何学历这一点没有人能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不是吗?” 夏正松没有接上我的话,我仔细观察着夏正松的神情,在说到杨真真学历的问题的时候,他显然有些愤怒,眼中闪过诸如心疼、自责、等等的情绪,甚至瞪了一眼说出这个事实的我。我看的不由得在心中嗤笑一声,真是令人感动的伟大的父爱啊。 但仍然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瞪视,我自顾自的往下说:“再者她并不是管理学出身,而且对公司事务不是十分了解。我希望爸爸认真考虑一下把这样一个新人放在举足轻重的设计团队里对公司的影响。”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我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企图转移注意力:“我已经做了一份新的计划书,关于黄金水岸的开发问题,我觉得是时候让幸福地产进军高端市场了。” 夏正松如我意地被转移了注意力,质疑地问道:“幸福地产一直走的是平民化路线,为什么要进军高端市场?” 我微笑道:“一家公司假如一直固守于得到的市场,那么它永远不会有扩大的机会。现在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不去做呢?” “天时地利人和?”夏正松显然有些疑惑。我轻笑道:“是啊,洪世贤送给我这么一个‘大礼’,我怎么能不‘回赠’他呢?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而作为一个可怜的受害人我难道不能讨回一点赔偿吗?” “你是说?”夏正松似乎已经想到了,“是的,借着这桩新闻一定能使旭峰建设的声誉下降不少,那个时候洪家一定忙于解释澄清,维护公司稳定和股票,我们就有机会进入国内的高端市场,乘此机会一举拿下旭峰建设所占有的市场份额。” 夏正松的脸上明显带着赞扬,可是随即他好像又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可是高端市场一向是由层峰建设跟旭峰建设两足鼎立的,况且近几年层峰建设隐隐有压过旭峰建设的迹象,他们不会允许我们在这片市场上分一杯羹的吧? 看来我和严家兄弟被绑架的事情并没有被大肆报道,连夏正松也不知道被绑架的人中还有严家两兄弟。能把这么大的事情压下来,一定是太子做的吧,因为知道我厌恶被指指点点地议论,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动与甜蜜。 但是很快的,夏正松出声打断了我的情绪,“万一他们跟旭峰建设联手阻击我们那怎么办?”我摇摇头说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层峰建设和旭峰建设对彼此看不顺眼已经不是第一天,做梦都恨不得把对方吞掉又怎么可能合作,况且……” “况且什么?”夏正松急切的追问。“况且旭峰建设的那个败家子可不仅仅是绑架了我啊。”我轻蔑的微笑,洪世贤这个蠢货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不考虑一下后果,万一事迹败露他会得罪多少人,而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现在他在地产界的处境可谓是孤立无援了。 “难道他还绑架了严家兄弟?”夏正松显然也没想到洪世贤居然这么疯狂,一下子树敌这么多。 我点头,“所以层峰建设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敌人,相反的,我想他们很乐意在旭峰建设苟延残喘的时候狠狠踩上一脚。” 就在我跟夏正松对于黄金水岸计划相谈甚欢的时候,Anne端着咖啡匆忙地跑了进来,连衣服上溅到咖啡了都没有管,整个人气喘吁吁,连话都讲不出来。我微微皱眉,从来没有看到Anne这么失态的样子,我开口问道:“Anne,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Anne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坐下休息,只是在包里急切地翻找什么东西,最后她从里面找到一份报纸递给我。 我疑惑地接过,巨大的加粗红色标题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个版面——“幸福房屋”崩塌,第三者横刀夺爱。 020 家庭危机 我抬起头假装震惊地看向夏正松,夏正松还是一副搞不清楚情况的疑惑神情,看着我几乎是带着指责的眼神,他慌忙从我手上抢走了报纸,低头看了起来。 表面维持着震惊的神情,我内心却无限自责,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怎么就忘了这次风波,我还以为只要我自己不雇人盯梢,那么杨柳跟夏正松的地下恋情还能隐瞒更久的。结果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姑妈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我几乎要被自责的情绪淹没了。 对了,姑妈在家不会看到这份报纸吧?我刚想到就不免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也不管在对面沙发上神情混合着羞愧和尴尬,想要开口解释又好像找不到理由的夏正松,拎起包包跟Anne说了一声下午请假,便飞奔去了停车场。 在车子上我打了个电话给天美,没时间跟她一一解释,我就说马上去接她,让她在等我的这段时间去买一份八卦报纸。天美虽然有些疑问,但还是乖乖应了。 我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弓箭一般飞驰出去。 来到层峰建设的楼下,我看见严格跟天美站在一起,两人神情都带着焦虑,天美尤其着急,看起来快哭了一样。我把车开过去,摇下窗对天美说道:“快上车,我们得尽快赶回家。”然后对着仍然担心着天美似乎想要跟上来的严格说:“严总经理还是回去工作比较好,层峰建设不能少了你。” 看着他仍然皱着眉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我只好又说:“天美我会照顾好的,严总现在可以放下心了吧。”看着他终于意识到我才是天美的姐姐,是她的亲人,脸上不由得带上不好意思的神色,但仍就强装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了。”然后立马转身向电梯走去。 我看着他似乎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对天美调笑:“啊呀,看来严总经理已经为我们家天美神魂颠倒了啊~”天美脸上担忧的神情稍微褪去了一点,羞红了脸瞪了我一眼。 我发动了车子向家里开去,收起轻松的神情,表情严肃地跟天美说:“等下我们回去先探一下妈妈的口风,假如妈妈还不知道我们就再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的伤害降到最低,如果妈妈已经知道那么就尽量稳定妈妈的情绪,知道吗?” “嗯。“天美认真的点点头,我补充了几句:“别让妈妈知道我们事先知道杨家母女的事情。”“为什么啊?” 我看着天美充满担忧和疑惑的双眼,说道:“先不说我们怎么解释我们得知这件事情的渠道,再说我们说了妈妈也不一定会相信,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还是要爸爸解释清楚才行。” 天美乖乖地点了头,我踩着油门加快速度向家中开去,我不想让姑妈知道的原因除了我告诉天美的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夏正松知道我早就对杨真真的身份一清二楚。夏正松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开始怀疑我的目的,这对我接下来的动作非常不利。 在我的极速狂飙下,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家,冲进家门我发现客厅里没有人,“我们分头找找,我去楼上。”我对天美说,天美面带焦急地点点头,转身就冲进了书房寻找。 我走上楼,看见姑妈的卧房微微敞开,里面传出微弱的啜泣声,我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姑妈一个人坐在床边用双手捂着脸,我走过去环住姑妈的肩膀。 姑妈似乎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慌忙擦掉眼泪想要努力微笑着面对我。 “妈妈。”我拍拍她的背,“你先别难过,这一切不一定是真的,八卦狗仔队有多无孔不入你也不是不知道,等爸爸回来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这时天美也悄悄走了进来,看见姑妈红肿的眼眶和憔悴的神情马上扑上来抱着姑妈安慰,说着说着自己却也哭了起来。 我拍了拍天美,这孩子一定是在替姑妈难过呢,我看着姑妈的眼睛,说道:“妈妈,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跟天美都在你的身边,我们永远支持你。” 天美枕着姑妈的手臂拼命地点头,姑妈看着我跟天美欣慰地笑了,眼中带着微微的释然,她仍旧没有说什么,把我跟天美抱进怀里。 我心中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夏正松焦急的声音响起“于靓,于靓,你在哪里?”。我跟姑妈说:“爸爸回来了,妈妈你好好跟他谈一下吧。”然后我拉着天美走出了卧房,迎面走过来的是难得神情焦急,满头大汗的夏正松。 看见我们,他神情一怔,随即问道:“你们妈妈呢?她在哪里?” 我示意了一下卧室门,但随即阻止了夏正松想要闯进去的动作,看着他仍然显得十分急躁,甚至像要发火的表情,我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妈妈刚才很难过,我不希望爸爸以这样的状态闯进去,你不能再带给妈妈任何的负面情绪,可以吗?” 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正了正衣冠,表情也不再怒气十足,然后点点头答应了我。我终于能稍微放下了心:“爸爸,那你进去跟妈妈好好谈一谈吧,午饭我会带天美出去吃。我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也不会让这个家支离破碎。” 说完,我也没有看夏正松一眼,带着天美走下了楼梯。然后在走到半截的时候停了下来,拉着天美躲在楼梯下面偷看夏正松的反应。他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我捏了捏天美仍显担忧的脸庞,终于真正地放下了心,对天美说:“别担心了,爸爸选择的是我们这一边。午饭去吃什么呢?” 看着天美仍然似懂非懂的表情,我不由得笑出了声:“我们去吃烧烤吧,姐姐请客。” 我一直在担心既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那么曾经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有偏差,幸好幸好,似乎只是部分事件会有些出入,大部分事情还是按照着原来的轨迹在发展。 来自异界的蝴蝶振翅飞翔,引起的风暴足以将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021 内部交流 我跟天美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夏正松跟姑妈坐在客厅里,姑妈虽然眼眶红肿但是脸上仍然漾着甜蜜的笑容。 我跟天美相视一笑,笼罩着这个家的阴云终于开始散去,虽然没有散尽,但我不会让它有再次笼罩的机会。 杨柳必须为这次事件负起代价,虽然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我不相信没有人提点狗仔队,他们就会来跟拍,更何况这种角度跟清晰度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拍出来的。 正当我思考着是谁通知的狗仔队,一个人突然闯进我的脑海,王秀鸾!一定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会对杨真真暴露身份这件事情这么积极。 我不由得生出一些愤恨之情,这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破坏我的计划,扰乱我的脚步了。每次都做得恰到好处,真怀疑她是不是我上辈子见过的那个心直口快,泼辣野蛮,看起来似乎毫无心机的王秀鸾了。 我让天美陪着姑妈出去散散步,让她们母女两个好好谈一谈,而我跟夏正松这边也需要一次平和的交流。 我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夏正松似乎有些疑惑的目光,我开口说道:“爸爸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情?”他神情有些为难,似乎还没想到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不屑地撇撇嘴,夏正松还是心太软,难道他想寻求一个方法,既不伤害我们家的名誉,也能保证不败坏杨柳的声誉?这样两全其美的方法怎么可能存在呢?我在心中嘲笑他那不符合商人的念旧情的习惯。 但表面上仍然继续平静地说:“我相信父亲和杨阿姨是清白的,可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们一样相信爸爸你的。” 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些微微感动的光芒,我不由得在心中埋怨自己的演技。演得这么感人干嘛,鸡皮疙瘩都爬上来了,抬手抚了抚胳膊,我继续说道:“这个不实的报道不仅会损害爸爸的名誉,还会连累到幸福地产。” 夏正松的神情大为震惊,连忙问道:“真的吗?幸福地产受到了牵连?”我回答道:“是的,据我所知,公司的销售业绩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个上午就接到不下上百笔的退单,股票也因此下降不少,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了。” 夏正松神情若有所思,我趁他似乎还毫无办法的时候说道:“爸爸,你把杨阿姨请到家里一趟吧,我已经以公司的名义筹措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如果能跟杨阿姨她们好好沟通,应该能请她们出席发布会澄清这件事。” “这个……”夏正松显然还有些犹豫,但是已经开始动摇了,我连忙加了一把劲说道:“爸爸,如果这件事情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一定会对黄金水岸计划的实行造成阻碍,那么我们之前为此所做的准备和努力就都白费了。” “那好,你去跟你妈妈说一声,我这就去请她们过来。”夏正松听到这个,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急切地拿起车钥匙就想出门。 “爸爸,如果你还想得到我跟天美的尊敬,还想享受妈妈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还想要这个家,那么请你与杨家母女保持一定距离。” 他的背影仿佛僵直了,没有点头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动作,我低头让额发覆着眼睛:“我大概能猜到你极力要求建立那个室内设计工作室的原因了,但是我不会再计较这件事情。我可以容忍杨真真继续在幸福地产工作,但是任何不符合她工作能力和成绩的升职要求我永远不会同意。我希望爸爸你能公私分明。” 夏正松急切地转身,脸上带着的是不敢置信和有些愤怒的神情,看见我的表情之后却又丧失了一些底气:“我并不是为了真真才……” 我打断他的话语,“爸爸,这件事情的事实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样任性的决定会让公司面临怎样的境地。请你不要忘记了,你还有妈妈,还有天美,还有幸福地产。” 他神情十分尴尬地站在那里,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再次催促他道:“爸爸,你该出门了,不然我们要赶不上晚上的新闻发布会了。” 他神情似乎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连忙拿起公文包,背影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看着他的背影,靠在沙发上捂着眼睛无声的微笑,这是我对夏正松最后的正式通告,假如他在未来的一连串事件里仍要伤害姑妈的心的话,那么我也绝对不会客气的。 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希望不会走到哪一步,看夏正松今天的反应似乎对姑妈的感觉是十分在乎的,只是希望他面对杨柳的时候仍然能够做到这一点。 看起来杨柳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什么绝对不能舍弃的人,尽管她曾经是他最美好的回忆,但是他仍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公司的声誉,把她推到媒体面前为他解释。夏正松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尽管有的时候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心软,但真正做下决定的时候也不会犹豫。 这时,天美扶着姑妈走了进来,我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把姑妈扶到沙发这一边,看着姑妈脸色还不错的样子,我决定快刀斩乱麻。 “妈妈,我让爸爸去请杨阿姨过来一趟。”看着姑妈瞬间有些发白的脸色,我伸手握住姑妈发凉的手,顺便用眼神安抚了差点炸毛的天美。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把事情解释清楚,免得后面还什么纠缠不清的误会。” “爸爸决定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来澄清这件事情,免得我们家跟公司再受到这件事情困扰,而杨阿姨是重要的证人,我们必须跟她好好谈一谈。” 我跟天美一人一边地枕着姑妈的肩膀,试图以这样的方式给她力量,去面对那个可能会破坏我们这个家庭的女人,还有未来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情。 我叹息着许下诺言:“妈妈,别担心,我们会在你身边的,一直。” 022 初见杨柳 就在我们母女三个互相依偎着,气氛正好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夏正松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我连忙起身替姑妈迎接她们进来,王秀鸾还是像当年那样看起来就十分泼辣,神情满怀敌意地瞪着我们,好像我们下一秒要对杨柳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而杨柳仍是那副满怀愁绪的柔弱女人的样子,她轻轻拍了拍王秀鸾的手,摇了摇头便让她放松了神情。 其实我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夏正松还会喜欢眼前这个女人,我承认她仍然有几分姿色,从精致的眉眼也能看出来曾经一定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是生活的艰辛早已抹去她美丽的外表,性格看起来似乎也是懦弱无能的样子。 也许真的因为初恋就是最难忘的吧,所以夏正松永远也不会遗忘那个陪伴了他最美好年华的少女,更何况经年重逢之后,那个初恋情人居然为他孕育了一个女儿,并且独自一人抚养她长大,其中的艰辛困苦可想而知。 我带着礼貌的笑容将她们领到沙发这一边,并且说道:“这位就是杨阿姨吧。” 她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夏友善,这是我的妹妹夏天美,我们都已经对您耳闻已久了呢。” 她似乎有些惊讶,并且有些迷惑于我的良好态度,愣了一下之后连忙点头致意。只有夏正松听懂了我的意思,威胁性地瞟了我一眼,似乎在警告我不要在言语上对于杨柳有任何冒犯。 我分神注意了一下姑妈的神情,果然在看见夏正松对我使的眼色之后,她低头神色黯然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婉的微笑。 我没有理会夏正松的威胁,继续说道:“那么杨阿姨可以解释一下这份报纸上的照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很不客气地把报纸摔在桌子上。王秀鸾初见那张照片的时候眼中闪过几分慌乱,但很快就被我似乎带着微微轻蔑和不屑的神情给激怒了,在几乎快要爆发的时候,杨柳拉住了她。 她开口说了与上辈子我听到的解释差不多的一段话,我仍然面色不变地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姑妈的神情似乎开始了一些动摇,大概是想到了她一个人抚养孩子的艰辛而有些不忍吧。 天美这只最近刚修炼成的小狐狸也很配合地做出一副惊讶、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夏正松跟杨柳,虽然还是有些太嫩,但是骗过现在心神不定,注意力完全不在天美身上的夏正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 王秀鸾的神情却是完完全全的喜悦。果然我猜得没错,就是王秀鸾通知的狗仔队。 我出声打断杨柳的解释,让姑妈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然后放下心就好,我可不想让姑妈对这个女人升起同情之心。 “不好意思打断了您的讲话,不过我妈妈的身体不太好,不能奉陪到底了,天美,扶妈妈回房间休息吧。” 天美乖乖点头,搀扶起神情的确有些憔悴的姑妈走上楼。临走前,姑妈还递给我一个笑容,试图让我放下心来。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之后,我不再掩饰自己厌恶的神情,但口气仍然礼貌如昔。 “我们请杨阿姨过来的原因,想必你一定知道了。以父亲跟杨阿姨的旧交,我想杨阿姨不会拒绝这个请求吧。” 她似乎被我的神情吓到了一样,有些惊恐地点了点头,我没有顾忌夏正松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希望杨阿姨也能出席今天晚上的新闻发布会,我想杨阿姨也希望能摆脱这么难看的绯闻,从而清清白白地做人,是不是?” 夏正松大概是因为姑妈不在现场了,便毫无顾忌地发起火来,对我训斥道:“友善,你怎么跟杨阿姨说话呢?!”我无辜地抬头,回答道:“用嘴啊。” 夏正松表情像是被什么噎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王秀鸾似乎也压不住火气了,冲我大声吼道:“你这个小孩说什么呢?!什么叫清清白白,我们怎么不清白了?你到底有没有家教啊。” 我瞬间冰冷了神色,盯着王秀鸾说道:“我的家教用不到你来关心,你以为你是谁?”看着王秀鸾似乎气急的表情,我不紧不慢地说道:“话说回来,这张照片是怎么被狗仔队拍到的,王阿姨你知道吗?” 她瞬间表情有些心虚,但是仍然嘴硬地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些狗仔队啊?” “原来你不知道啊。”我拉长声音调侃道。看着夏正松有些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想他一定已经开始怀疑起了王秀鸾,商人的本性就是多疑,这下杨柳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再转头看着杨柳混合着了悟,后悔以及微弱怨恨的表情,我有些玩味地笑了笑,看来王秀鸾跟杨柳之间避免不了会有一场争吵了。 裂缝虽小,但毕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究竟这两个情同姐妹的女人最后会面临怎样的结局,是最终恩断义绝,分道扬镳呢,还是仍旧可以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我可是很期待的。 “那明天的发布会上见。”扔下这句话,我没有管坐在沙发上神情各异的三人,潇洒地拎起包走向门外。 打了个电话吩咐天美照顾好姑妈,我开车向公司驶去,在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了轻微的机械声,“有一通来自意大利的电话,是否接听?” 我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是太子的来电,慌忙靠边停下车子,深呼吸了两下,用右手食指轻贴宝石。 带着愉悦的优美声音响起,连在大洋彼岸的我都能感觉到太子的好心情。 “我要来中国了,明天早晨十点的航班。” 我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抚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会来接我吗?”太子的声音中带着期待和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小颤抖。 明天的新闻发布是八点,快点解决的话,应该是有空的。我不忍心让他失望,只能答应下来。 “好,我会去的。” 听着太子难得带着纯粹喜悦的笑声,我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尽管我知道,我仍然没有战胜心中的负罪感,可是想要见到他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023 发布风波 来到公司处理了那些退掉的订单,召集了各个部门开了一场会议,把下一阶段的任务都布置下去之后,我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好好缓一口气。 希望新闻发布会之后事情不会再这么多,这样下去我真的有点分[我是防和谐的小括号]身乏术了。 今天我早早地就开车回家里,因为我想陪姑妈一起吃饭,说起来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和天美、姑妈一起吃饭了。大概从我进入幸福地产以来就没有过了,起初是由于空降部队的姿态被刁难得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而后来就是因为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来应对夏正松的发难。 到了家,发现夏正松不在,我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本来已经做好了要与夏正松大眼瞪小眼的心理准备,他不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们母女三人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姑妈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饭后,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为了避免姑妈这一次仍然在新闻发布会昏倒,我劝她不要出席新闻发布会了,可是在她温和却又坚持十分的眼光下无可奈何的败下阵来。 虽然我知道不让姑妈参加新闻发布会会招致外界多少荒谬的猜测,可是我更不想看见她在我面前倒下,但是我敌不过她的坚持,也只能任由她自己决定了。 尽管晚上没有睡好,但是我仍然很早就醒过来,洗漱完毕便开车去了公司为新闻发布会做准备,并且打了几个电话与各大媒体的主编好好交流了一下。记者们我不可能去一一收买,也不能保证他们收了好处便不会说出难听的话来,但是至少要保证出来的新闻里面没有我不想看到的东西,我必须使幸福地产和夏家可以在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 打了个电话给夏家的司机,吩咐他等一下带着姑妈、天美还有夏正松到地下车库去,那边有内部电梯可以直达公司办公楼层,不要停在幸福地产的大门前,那帮疯狂的记者们正堵在门口呢。 做完这些准备我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看了一下手表七点三十分,我走到会议厅再一次确认了警卫部署和准备状况。 七点四十分,记者开始进场,尽管记者会还没有开始,但是那些无聊又八卦的记者们仍是不断提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有些不悦地皱皱眉,转身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Anne走上台说了一番公式化的开场白,安抚了记者并请他们稍安勿躁。七点四十五分,我看见了杨柳跟王秀鸾走进了会场,后面还跟着钟浩天以及杨真真。 七点五十分,夏正松挽着姑妈来到了发布会现场,天美以半步之差跟在后面,我很满意的看到这一幅和乐融融的温馨家庭的景象。我走上台替姑妈跟夏正松拉开了椅子,天美配合的把姑妈扶到了椅子旁边。 我把话筒递给夏正松,他清了清喉咙发表了一长串的爱妻宣言。我不是很认真地听着这些话,要说他真的有多爱姑妈,又怎么会在和杨柳私会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记得上辈子,我就是因为看到了私家侦探递上来的材料里的那些话而愤怒地决定曝光那张照片的。 冷眼看着夏正松侃侃而谈,我心中不得不有些惋惜姑妈这样的好女人嫁给这样的男人。没有我的阻挠和恶意陷害,由于夏正松一贯良好的形象的保证和我今天早晨所做的努力两者的共同作用下,新闻发布会很顺利的结束了。 就在新闻记者差不多走完之后,我正想与那几个有名的记者再好好交流一下,确保不会出现对夏家不利的报道的时候,杨真真突然冲了出来,对着我显得有些愤怒地质问道:“夏友善,你凭什么污蔑我的妈妈?” 我用奇怪的眼神扫了她一遍,突然之间觉得有点无力,为什么今生我还没去找她的麻烦,她却处处与我作对。我看了一眼离我们大概有五步远,站在杨柳身边的王秀鸾就明白了,她脸上带着明显欣慰的笑容。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王秀鸾把杨柳在夏家受到的“质问”又变本加厉地告诉了杨真真吧。 不过我可不是怕麻烦的人,越麻烦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就会越有成就感。我回头看了一眼,天美跟夏正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姑妈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我满意的轻笑,这样我就毫无顾忌了呢。 瞟了一眼涨红了脸的杨真真,我开口说道:“你妈妈做过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敢说那些事情她没有做过?那么你以为那些照片都是别人合成的吗?我们所有人都是冤枉误会你妈妈了?” 她面色更显愤怒,气得似乎连话也讲不出来,我不等她反驳,继续说道:“杨小姐,我们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目的并不是为你的妈妈澄清,请你搞清楚这一点。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正发生了的,我们是为了幸福地产的名誉以及夏家的名声才不得不做这件事情的,我仍然保留对你妈妈的怀疑。” 杨真真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那么冷酷无情的话,可是又无法反驳我,只能憋红了小脸,神情又急又气。我看到王秀鸾看到杨真真的表情,似乎有些忍不住想要冲上来。 我扬起灿烂的笑容,迅速凑近杨真真低声说道:“你以为是谁害得你妈妈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要背负着第三者的污名,被所有人鄙视和白眼?你就不会用你的脑子想想有谁会对你妈妈的行踪了如指掌?还能选取到那么好的角度拍下这张照片?” 看着杨真真瞬间有些惊恐的表情,我知道她已经想到了那个人。看着她瞪大了双眸,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我微笑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欣赏完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我点头向王秀鸾跟杨柳示意,便带着满足的笑容走向了姑妈。可是看见姑妈心力交瘁的脸色,刚刚得意的心情瞬间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担忧和心疼。 姑妈看见我脸上的神情似乎想微笑一下让我放心,可是下一秒,她就栽倒在了夏正松的怀里。 024 太子归来 我瞬间慌了神色,快步冲了上去,只见夏正松一把抱起姑妈,慌忙地大叫道:“快!快!打120!叫救护车来!”我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强撑冷静地说完了地址和情况,颤抖着将手机放回包里。 我心中无限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坚决反对姑妈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就算是因此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也不是没有能力解决,就算是违背了姑妈的意愿,也是值得的,为什么当时不坚持下来呢。 救护车很快呼啸而来,由于空间有限,只能一人陪同,而夏正松坚持陪着姑妈坐上了救护车,于是我跟天美只能随后拦了辆出租车赶去。临走前,我吩咐Anne把还逗留在幸福地产大楼附近的“老鼠”都清理干净,务必保证明天不会出现什么幸福地产董事长夫人急病昏倒了之类的新闻。 我拉着天美走在通向急诊室的路上,我感觉到天美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水,气息混乱还隐隐带着哽咽声。我回过头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她,“没事的,妈妈会没事的,天美,你别太担心,我们现在就去看妈妈。”天美大概是看见了我难掩担忧和自责的神色,伸手抹去眼泪,乖巧地点点头,紧了紧攥住我的手,但是她焦急的脸色仍然显示她并没有放下心来。 我拉着天美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的到了急诊室。在看见了站在急诊室外来回踱步、神色焦急不安的夏正松,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几近质问的口气问道:“妈妈怎么样了?” 夏正松似乎也没有精力计较我的语气,只是神色疲惫得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安地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不知道啊,她进去了之后还没出来。” 我几乎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能使自己不向夏正松投去怨恨的目光,如果不是他曾经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姑妈用得着受这个罪吗?为什么他造下的孽却要姑妈来背负惩罚? 最让人觉得憋屈的是,我并没有足够的理由责怪这个事件的两个当事人,夏正松是因为年少气盛做错了事情,而杨柳可能只是出于母性本能生下了这个孩子。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低垂着头让额发遮住了眼眸,天美仍然握着我的手试图让我感受到她的安慰。 时间渐渐流逝,我在等待中逐渐更加烦躁不安。 这时候,一个柔和包含着担忧的嗓音在医院里响起,“夏夫人怎么样了?”这样温柔的嗓音没能纾解一丝一毫我的烦躁,反而似乎火上浇油一般地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眯起眼抬头看着杨柳一行四人,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来这里干嘛?我想在这里的所有人现在都不想看见你们。” 钟浩天听到我讽刺的话首先站不住了,向前一步说道:“友善,是这样的。”“别叫我友善,你没有资格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说过我们的交情没有到那种地步。” 我看见这个男人就觉得一阵恶寒,仿佛我可以透过他的眼睛看见那些阴雾缭绕、悲惨凄凉的,我曾经即将面对的命运轨迹,于是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我的话,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神情中混合着尴尬和恼怒,但似乎碍着夏正松的面不能直接反驳,只能恨恨地闭了嘴。 可是夏正松却没有如钟浩天预想的那样站在我这一边,他神情不满地看着我,厉声责问道:“友善,你怎么跟钟设计师讲话呢?快点给人家道歉,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我没有接夏正松话的打算,继续盯着钟浩天说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三次,你明白吗?”在我狠戾的目光下,钟浩天原本因为夏正松的话而微微好看的神色再一次难看起来,甚至带有着一些惊恐与不敢置信,最后他居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让原本不期待会有回答的我忍不住嘲讽地笑出声来,而杨真真在我传达着你的男人真垃圾的眼光下气得涨红了脸,投向钟浩天的目光带着恼怒和委屈,甚至有一些埋怨。 我不再注意这“佳”偶天成的一对,看向似乎想说话的杨柳,扬起轻蔑地微笑:“无论你们是真的心怀好意还是别的怎么样?我相信我妈妈现在并不想见到你们,请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更不要将妈妈的善良和大度当成你们不要脸的资本。” “你!”王秀鸾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一脸凶相似乎要上前打我,我后退几步想离疯狗远一点,免得被咬一口,结果另一个巴掌却出乎意料地扇了过来。 我瞪着满脸怒气、似乎已经气疯了的夏正松,想着躲避却发现自己刚好退到了一个死角,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迎接疼痛,却在下一瞬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嗅着无比熟悉的玫瑰花香气睁开了眼睛,抬头就看见了太子溢满心疼的紫色眼眸。没有顾及众人惊讶的神色,我慌忙拉过太子的手臂查看,替我挡了一巴掌的小臂上果然留下了红色的印记,在如玉的皮肤上显得刺眼无比。 刚才在众人面前差点被扇巴掌时都没流下的眼泪突然倾泻而出,我一头埋进他的怀里肆意地哭泣。 起先他还神色慌乱地安慰我,甚至询问他的手下要来了纸巾,但在我任性地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的外套上之后,他就只能带着无奈的笑意顶着身后一堆黑衣人惊恐的眼神,抱着我像哄小孩子一样摸摸我的脑袋。 我终于发泄完了情绪,才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或者不耐,仍然充满了无比的宠溺和心疼。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抹去了眼泪,整理好了自己,这才有时间询问他怎么找到了这里。 他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道:“我昨天接到报告,说是你家出了些事情,我有些担心,所以昨天晚上就已经上了飞机,打个电话只是想确认你怎么样。” 025 平行世界 番外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狼狈得很,那一年他正在完成一项重要的家族试炼,尽管在他的计划下敌方高层被顺利地暗杀了,但是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中了一枪并且暴露了行踪。 带着仍在滴血的枪伤徘徊在苏黎世的浓重夜色中,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在没到达指定地点之前不会有任何人来帮助他,即便是他的父母也不能,他只能自己寻找活路。就是在无意间,他抬头看见了一家小旅馆还亮着橘黄色的灯光。像是被这漆黑冰冷的世界中唯一的温暖吸引着一样,他做贼一般地偷偷爬了上去,蹲在窗台上观察里面的情况。 昏暗的灯光下,夜色长发的女孩正伏在案上写些什么,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警觉地回头看向窗户,黑色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对着窗户外似乎空无一人的夜色喝道:“是谁在哪里?快出来!” 他有些惊讶于女孩的警觉,但还是决定将这里作为暂时落脚的地方,因为他的伤似乎已经不能再忍受长时间的奔波了。 他右手一撑动作帅气地跳进了房间,虽然伤口因为他太过大力的动作再次迸裂发疯似的疼痛,但是他仍然装作没事一样地摆摆手示意自己的无害,一步一步走进她的视线范围。 他注意到小女孩黑水晶一般的双眸在看见他浑身沾满的血迹的时候微微收缩了一下,小脸努力试图维持镇定,但是仍然掩不去她眸底隐隐的恐惧。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烦躁,平时早已看惯的畏惧在她的眼中出现让他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当他像往常一样抛出一大堆利益试图诱惑她达成协议的时候,她却出乎他意料很快地恢复了冷静,观察着他右侧腹肌上的伤口,然后开口说道:“你的伤再不处理会死吧?” 他看着她,带着些许惊讶的意味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娇小的东方娃娃,看起来纤细脆弱得不堪一击,却是意外地敏锐从容。 他带着些许试探意味地问道:“你会做处理?”小小的少女眼里透出骄傲的光芒,转身在包中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她拿出一个医药箱然后打开找到了医用小刀、镊子跟纱布,拉过流血不止却仍然显得轻松自在的少年坐到椅子上开始取出子弹的复杂工作。 二十分钟过去了,少女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用洁白的纱布细心地包扎好了伤口,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抬头看向在整个子弹取出过程中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欣赏。 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混合着微微喜悦和羞涩的情绪,这种情绪甚至在父亲因为他的优秀成绩而夸奖他的时候都没出现过,让他瞬间有些无措。幸而少女随即开口说道:“好了,今天我的床就归你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他看着少女拿着抹布和喷雾在四处擦擦抹抹,焚烧物品,他知道她是在消除血液的痕迹和气味,这是为了保护他吗?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偶遇到了一个绝对温暖而美丽的灵魂。难得的,在陌生地方从来不会沉眠的他跌入了一个美好香甜的梦境,仿佛回到年幼时分的肆意无忧。 坚强的生物钟使他即使是经历了那样惊险的追捕之后仍然准时在凌晨三点苏醒了,他刚坐起身便看见了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的东方少女。美丽充满锐气的黑色眼眸此时紧紧地闭着,这让他有些遗憾。然后他看到了床边地板上散落着地带血纱布,便明白了少女白玉般的眼眸下方两片青黑的由来了。 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被人关心的欣喜和对少女的微微怜惜之情,这样的陌生情绪在昨天就出现过了,睿智如他当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十七岁的太子殿下坐在苏黎世一家普通而简陋的小旅馆床上享受着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从小便被认为天资卓绝,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件事情开始有些苦恼。 在翻遍所有少女随身行李之后,狡猾的少年扬起志在必得的笑容,在因为昨天的劳累而昏睡得不省人事的少女头上印下虔诚的一吻,便潇洒地跳窗走了。 再一次相见是三个月之后,之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清理上次出卖他行踪的叛徒,但是又因为他只是继承人没有足够大的权利,然后被一群老不死的长老们一直妨碍从而不能彻底铲除残余势力。 可是在看见她甜美的笑脸的同时,他瞬间又觉得拒绝家族的安排而来到诺亚大学念书真的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扬起骄傲满足的笑容,虽然因为这件事惹来家族里不少人暗地里的诟病还有那些长老们烦人的劝导,但是他仍然用需要发展自己的实力的理由坚持了下来。 他迈着尊贵优雅的步伐走上讲台,用如同大提琴一般优美的声音讲着慷慨激昂、鼓舞人心的新生开学致词。看着台下学生们带着无比憧憬从而闪闪发光的眼眸,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坚持的正确性。 进入学生会,竞选会长,改革制度……他有太多事情要做,可是他仍然没有放弃过关注她,越是对她了解就越是惊讶。十六岁的天才少女不但聪慧十分,还非常善于交际,她魅力十足的笑容足以俘获了任何人,令人惊异的成绩、美丽精致的容貌、来自东方的神秘气质让她在短短几个礼拜之内就成为了校园的风云人物。 他终于忍不住了,不然难道要让那群狂蜂浪蝶染指他的玫瑰?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他的玫瑰花只能由他自己摘取,他会用最美好的花园将她细心收藏,妥善安放,免她苦痛,免她哀伤,免她经受疾风骤雨。 所以他放出了她是他的的传闻,并警告所有人不能私下告诉她这件事情;所以他将原本自由的她引荐进入了学生会,安排她做了他的秘书。耐心的编织了一张细密的网,让她习惯于陪伴他,让她只看着他,就在他以为时机已经成熟,展开热烈告白的时候,她却出乎他意料地落荒而逃了。 虽然后来他仍是如愿以偿地将少女拥在怀里,一如他想象中出现了无数次的满溢幸福与满足感,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想戒掉的毒,尽管他知道他的异常爱护可能会给少女带来危险,可是他仍然坚持着不愿意放手,他的宝贝只能他自己来守护,交给任何人都不放心。 越是奢侈的祈望破碎得越是残忍,是他的锋芒毕露才使得少女在异国他乡唯一一个视作亲人的存在惨死火海。他的叔父们因为他的无比优秀而心生歹计,试图用他唯一的弱点来让他彻底失去竞争家主的能力。 他没有保护好心爱的女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捂住脸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泣,带血的面容狼狈不已,抬头看着他的黑色眼眸带着几乎怨恨的目光,可是他不能让她去冒险,这样的情况之下,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至少在他死之前,他一定能护得她的周全,不让她伤到一根手指。 那个带着血色的夜晚过去之后,他抱着哭得精疲力尽的女孩去了私人医院,他知道她现在一定不想看见他,在嘱咐了医生一定要细心照料少女之后他便默默地走了出去。 被激怒的雄狮是需要猎物的鲜血跟尸体才能平复愤怒,他想或许可以借此警告一下因为继承争夺快要来到而蠢蠢欲动的亲族们。 假如他知道那是他见到他的女孩的最后一面,那么他决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至少……至少让他再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可是他没有迟疑,他以为她会乖乖在医院等他的解释,他以为一切都能挽回,可是他小看了那位老妇人在少女心中的地位。于是在他处理完不自量力的叔父之后,看见的就只是一张写着娟秀字体的纸签,和空荡荡的学生宿舍。 那时的他以为她需要的只是暂时的休憩,所以他出于安全考虑放她回了中国。 后来当他无数次地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平时孤傲冰冷、不苟言笑的杰诺维塞现任家主才会在自己的悔恨中无声地流泪。 每次在梦中见到少女总让他不由自主沉溺其中,尽管他知道在短暂的梦境结束之后,这些在梦中见到的景象只会使他在清醒过来面对现实时更加痛不欲生。 但是不论他在面对已经失去少女这件事情有多么悲伤和痛苦,他仍然不愿意放弃任何可以见到她的机会,即使只是在虚幻的梦境中。 因为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连梦中的的相见都失去了的话,那么他的余生究竟要靠什么来度过。 他不能自私地去找她,因为他还有着责任和义务,所以再怎么悔不当初他也活着,尽管如同行尸走肉,尽管在失去她的日子里他渐渐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 他总是大段大段时间的失眠,坐在窗边看清冷的月光洒进房屋内,然后任由思绪疯狂地思念着她。 他经常想起刚得知她死讯的那段日子,那时他刚刚当上家主,正打算去中国接她回来,却接到了那个至今也让他无法接受的报告。 他为了保护她将自己的精锐人手调去了中国,甚至为了不让她成为家族斗争中的筹码而受到伤害他忍着思念不去找她,可是却被告知他一直护在手心的宝被伤害得体无完肤,最后甚至出了车祸惨死。 年轻却从来不苟言笑的杰诺维塞家主、欧洲黑暗世界的新主人眯起了酝酿着巨大风暴的紫色眼眸,决定为心爱的女孩奏起最庄严的挽歌。 ————————我是被第三人称快要逼疯,决定转换写法的九九———————— From天美Side 离那一件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可是似乎所有人都没能走出那一天的阴影。妈妈每天仍然以泪洗面,埋怨着自己没能阻止姐姐疯狂的举动。爸爸起先还耐心劝说,安慰过不少次,可是看见妈妈仍然愁眉不展,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就有点不太高兴,然后就不管了。 尽管爸爸曾和妈妈一样,在姐姐刚去世的那几个礼拜都悲痛难忍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爸爸似乎对姐姐的逝去松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或许不该这么想,可是就在姐姐去世的第三个礼拜,杨真真,哦不,现在已经是夏真真了,就名正言顺地进驻了这个家。 妈妈因为姐姐这个心结称病不肯与夏真真见面,我也不是很想跟她交流,她变了好多好多,从以前的天真善良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钟浩天为什么还会那么深切地爱着她,我现在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会觉得毛骨悚然,就是她逼得姐姐飙车自杀的,虽然我明明知道这一切事件中姐姐也犯了错,可是姐姐已经死了,而杨真真却活着,而且如此幸福甜蜜。 高贵的身份,英俊的丈夫,完美的人生,我忍不住想,如果姐姐在的话,估计又会忍不住想要破坏她的生活了。 这个堂而皇之进入我的家庭的女人居然是我唯一的亲姐姐,我其实有的时候也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一场噩梦。醒过来以后我会发现我的家还是那个幸福美好的四口之家,有能干美丽的姐姐,贤淑美好的妈妈,温和慈爱的爸爸,没有私生女没有婚外情没有那些悲伤痛苦。 今天我又带着玫瑰花来看姐姐,虽然我知道带玫瑰花来祭奠死者很奇怪,可是那是姐姐生前唯一热爱的花卉,姐姐看着偶尔收到的紫色玫瑰花的眼神总是带着迷茫和浓重的悲伤与不舍,但是最后却总能下定决心将它们丢弃。 我看着墓碑上姐姐张扬明丽的笑容,忍不住坐下来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那些我不能在妈妈和严格面前抱怨和诉说的事情,我通通告诉了姐姐。 时间流逝得很快,夕阳的斜晖开始笼罩这座墓园,为它添上迷魅的魔力。 正是逢魔时刻,我走到半路上却看见了一个俊美得仿佛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男人,我认识很多长像俊美的男生,严格、立恒、华森,甚至钟浩天都算是英俊的男人,但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与眼前这位相媲美,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我摇摇头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见的并不是妖魔,才分出神仔细观察了一下他。 他有着一头灿烂如同阳光的金发短发,在夕阳的照映下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身穿一件黑色风衣,样式简洁而充满锐气,脸庞是希腊神话中最为俊美的神祗太阳神阿波罗都无法媲美的尊贵华丽、俊美无俦,最让人惊讶的是,他手中拿着的居然是紫色的玫瑰花。 难道他就是那个神秘的送花者?那个能让姐姐有那么多情绪波动的人?我看向他走来的方向,诶,那辆黑色兰博基尼不是停在那里很久了,我还以为里面没有人呢,难道他一直在等我走掉,然后才去看姐姐。 我一边思考一边向门口走去,在踏出门口的前一步,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正弯腰将玫瑰花放在墓前,并低头轻吻了墓碑。 他的背影显得寂寥而悲伤,仿佛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 026 末路之初 番外 From太子Side 在来到家族位于上海的分公司的第一时间,我就接到了那份巨细无遗的报告,关于友善在这两年里遇到的事情。 一目十行的看完,我心中燃起久违的怒火,我的宝贝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有那个最终人财两得的杨真真,这一切的发生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似乎显而易见了。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真相是什么其实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他们必须为曾经对友善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无论他们是否付得起。 我约见了夏正松,并把钟浩天也叫了过来,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我就放下心来了,原本看见资料里友善的疯狂我差点误以为她忘记了我,然后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足以与我媲美的地方,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友善利用这个男人对杨真真作出报复吧。在没有势力,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这是唯一能打击杨真真的办法。 一想到友善可能曾经有多么无助,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混蛋,明明答应过无论遇到怎样的境地都会保护她的,可是居然还是让她一人面对这样的境地。 我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放回中国的,就算她会成为我的弱点,在势力争夺中可能随时成为威胁我的筹码,我也不应该因为害怕她受到伤害而让她离开的。 至少在我身边,绝不会有人这样侮辱欺负她。 亲吻了一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银紫色宝石戒指,尽管我知道带着另一颗宝石的人再也无法回应我。 忍着心脏的疼痛,我叹息着许下承诺,我的宝贝,这些你所怨恨的人,我会替你一个一个送进地狱的。 From夏正松Side 今天早上我接到了秘书打过来的电话,说是向氏集团的继承人预约想见我。 向氏集团不是国内金融巨头吗,而且一向是向家老爷子主持着整个集团的事务。 他唯一的千金向靖媛在二十多年前逃了世家之间的婚约和一个外国人私奔去了欧洲,那件事情可谓是闹得轰轰烈烈,让向家丢了不少脸面。向家老太爷从此宣布跟向靖媛断绝了关系,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向家继承人。 正想着那个向家太子会是何方神圣,就有秘书打来内电话,说向氏总经理向明睿来访,我连忙让秘书带着他进来。 站在我面前的年轻人俊美无俦、风姿卓绝,可惜面色冰冷,眼中仿佛凝着千年不化的寒冰。我还没来得及问清他的来意,他便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 我瞬间有些不悦,就算你是向氏集团的太子爷,在面对长辈的时候也应该表现得更有礼貌一些,而不是现在这样强横的态度。 但是我还是强压下了不满的情绪,微笑着问道:“不知向总经理来访,有何贵干?” 向明睿抬头轻轻瞥了我一眼,紫夜的眼眸中充满着深刻的怨恨和浓重的杀气,仿佛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我心中渐渐泛上寒意,同时闭上了嘴,我感觉如果我再说一个字使他不悦的话,就可能会被杀掉,那是真的杀气,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有些畏惧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我并不认识向家这位神秘的太子爷,这样出色的年轻人我如果见过一定不会忘记,既然我没见过又怎么会有过节呢。想起刚才他那一眼中蕴含着的愤怒以及怨恨,我有些不详的预感,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敲门声响起,我清了清喉咙,说了句:“请进。”我的女婿钟浩天带着一脸疑惑走了进来。 向家太子看见钟浩天的表情十分复杂,但最终眼神中闪过的是释然和轻蔑的情绪,他神色晦明地低头亲吻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我看着那个戒指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当我努力思考的时候,他抬起头然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开口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听见向明睿的话,钟浩天显然更加疑惑了,看着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董事长是你叫我来的吗?他又是谁?” 看见向明睿愈见冰冷的神情,我不得不开口说道:“我没有叫你来,这位是向氏集团的总经理向明睿,我想可能是他把你叫来的吧。”然后我示意钟浩天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向明睿对面的沙发上。 向明睿微微昂起头,明明是坐在同一高度上,我却觉得自己像是朝拜君王的臣子一般,气势上完全敌不上这个仿佛才刚刚年及弱冠的青年。 他一开口就说出乎我跟钟浩天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想收养钟安安。” 钟浩天显得十分疑惑,他问道:“为什么你要收养安安?安安是我的孩子。” 向明睿面无表情地说道:“理由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安安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安安不是浩天的儿子的吗?并且告知我们你想收养安安的理由,不然恐怕我们都没办法接受这个荒谬的提议。”我对他目中无人的态度有些不满,开口强硬地说道。 他似乎并没有将我不好的态度放在心上,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第一次谈判破裂,意料之中。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希望两位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我们看了良久,眼神中充满着兴奋的情绪,仿佛一只即将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我心中忍不住生出了彻骨的寒意,现在我是确定了他的确不怀好意,可是却仍然没有弄清楚他的目的。说实话,安安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现在冠的是钟姓,并没有继承夏家和幸福地产的资格,那么这个向家太子又想从安安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看着他姿态闲适的背影,他似乎一点也没有为这次计划的失败而懊恼。难道他的目的并不是安安,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随口安慰了几句有些被向明睿神情吓到的钟浩天,看着他似乎仍然惊神未定的样子,不免心中有些遗憾,真真的确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差了一点。 钟浩天除了那几分才华,还真的是一无是处,懦弱无能。可是谁让真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我也只能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帮一点是一点。 不过我仍然有些看不惯钟浩天的小家子气,随便打发他走了之后,我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向明睿究竟可能有什么目的。 From太子Side 这一次的谈判失败在我意料之中,再怎么样夏正松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我这次最重要的目的是探一探夏正松的底,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完全不用小心翼翼。 先不说那个在我的气势下居然会畏缩害怕的钟浩天,夏正松看起来也是老了,早就没有了外公提起过的曾经的精明能干,像是一只没了锐利牙齿和健壮躯体的雄狮。 既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衰老,那么,就让我来让他了解到这个事实吧。 安安的抚养权我一定要拿到手,尽管他并不是友善的孩子,但是他的确被友善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过。 我没有保护好友善,那么至少我可以保护友善所在乎的人都不会受到伤害,这样,友善也会开心吧。 From钟浩天Side 我心中带着疑问回到家,真真满脸欣喜地跑出来迎接我,我忍不住扬起幸福甜蜜的微笑,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看着真真抱着安安笑的十分满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今天遇到的事情,真真已经把友善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假如失去了安安,那么这个家就不完整了。我不会让那个男人夺走安安的,绝不! From夏正松Side 向明睿一定会做些什么的,因为我们今天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满意,我放不下心中的担优,联络秘书让她通知各位股东明天开个例会。能够了解一下股东的动向,顺便解决掉友善留下来的烂摊子。 我的真真是时候进入幸福地产了,所有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成就和基业即将由我的血脉来继承,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激动欣慰的情绪。 股东大会顺利召开,各大股东虽然对于我引荐真真这件事微微有些不满,但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在会议结束之后,我让秘书带着真真去熟悉一下公司运作的环节,然后决定自己来应对股东们的疑问。 原本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因为前有友善的对比,所有股东们对于真真的能力产生了莫大的怀疑,我不得不承诺下来,假如真真没有在下一批幸福城堡的计划中取得什么成绩的话,那么我不能利用职权擅自将她升迁到管理层的位置。 看着占股东份额最大的几位满意离去的背影,我不由得心中开始担忧起来,真真在设计方面还是有一定才华的,假如让她做幸福城堡的设计我还不会担心的太多,可是如果让她做营销方面的事情确实有些为难了,先不说她对整个幸福城堡计划的了解有多少,光她没有任何国内知名大学的学历就会为她的工作带来不少麻烦。 我让人通知了幸福城堡计划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让他们一定要全力配合真真的工作,虽然我知道这不一定有用,但是我并不能越俎代庖地替真真把一切事情都做完,那样股东们还是不会承认真真的地位。 出乎我意料的,这几天公司事务运作正常,股票方面的波动也不是很大,而真真在幸福城堡计划中表现也十分突出,虽然说其中有我的不少帮助,但是对于没有接受过正规商业方面教育的真真来说已经做的够好的了。 看着真真处理各种事务时八面玲珑的样子,我不由得感慨万千,当年友善接受的是全套的继承人训练也不过就是做到这样而已,真真不愧是我的血脉,没有辜负我的希望。 我决定开一场晚宴宣布真真正式成为我的继承人,并且开始接管幸福地产。 From太子Side 夏正松那个老家伙一定很得意吧,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有资格坐上了夏家继承人的宝座。 在见到杨真真的第一眼我就断定这一定是夏正松的亲生女儿,因为她骨子里的虚伪跟夏正松如出一辙,不愧是流着他的血液的女人,果然让人作呕得很。 我没有理会那群面带微笑前来搭攀谈的人,独自端了一杯酒躲进了角落里,等待着夏家父女从天堂落进地狱的好看表情。 From杨真真Side 装饰华贵的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身着礼服优雅有礼的人们,翻飞的裙摆和高雅的音乐,这是我原本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身上穿的是香奈儿今夏的最新款的礼服,曾经我是一个连这件衣服的零头都付不起的父不详的小可怜,然而现在,我拥有可是满满一个房间昂贵衣服,和幸福地产的继承权。 我扬起胜利的微笑,到最后得到幸福地产,得到夏正松的宠溺,得到浩天的爱的,只有我。 不论夏友善曾经多么憎恨我或者蔑视我,现在站在这里接受着众人的赞美和奉承的再也不是她,而是我夏真真。 我终于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踩在了脚底下。 From夏正松Side 看着真真在人群中被众星捧月从而露出的骄傲笑容,我不由得想起了友善,那孩子曾经也这么璀璨耀眼过,可惜…… 我摇摇头让自己回过神来,大步走向前将真真从众人的包围中带出来,然后我走上台子拿起话筒,开始宣布我举办这场宴会的最重要目的:“感谢各位莅临这场庆功宴,在此我要宣布一个消息,我将把我名下的幸福地产交由我的女儿夏真真管理,小女经验不足,还望各位多多担待。” 027 复仇盛宴 番外 From杨真真Side 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般,一场我再也不想忆起的噩梦,那时的我就像是世界上最耀眼美丽的公主一般,可是没想到下一秒,我就不得不面对了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结局。 就在我接受着众人或者羡慕或者嫉妒的道贺时,一个相貌清秀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俯在爸爸的耳边说了什么。爸爸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很难看,并且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在对着年轻人再一次确认之后突然面色青黑,泛着颓然和绝望,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一样。 我心中突然慌乱了一下,仔细端详了一下年轻男人的脸,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应该是爸爸的一个秘书才对,他究竟告诉爸爸什么事情,使他露出了这样的神色呢? 我不由得十分疑惑,但是很快的,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我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似乎放在那里都有用。 宴会中的每个人都开始议论幸福地产股票被人恶意收购的事情,并且用着自以为隐蔽实际上肆无忌惮地眼光打量着我这个新鲜出炉的幸福地产接班人。 那目光中的同情怜悯,甚至是幸灾乐祸的情绪都无比挑动我紧绷的神经,我不由得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直到指节泛白,心跳开始慌乱得难以自制。 但是我仍然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着质问他们凭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的冲动,像一个有教养的千金大小姐一样款款来到爸爸身边,凑上前去低声问道:“爸爸,发生了什么事?” 他面如死灰,嘴唇微颤,努力动了几下都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但是我从那几个破碎的词语中拼凑出了幸福地产宣告破产的可怕讯息。 我瞬间觉得自己真的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我拼命学习着原本丝毫不懂的上流社会礼仪和晦涩难懂的管理学理论,我这么期待着成为幸福地产继承人从而超越夏友善,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一场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的幻梦,就在不久以前,我还以为我是登上王座的公主,可是现实告诉我,我又再一次成为了可怜的灰姑娘,没有家世没有金钱没有权利。 只是这世上芸芸众生中渺小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随时能被人踩在脚底下。 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我甚至无暇顾及溅起的葡萄酒毁了我淡粉色的长裙,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眼中的世界旋转着仿佛跳着挑衅又轻蔑的舞蹈,我突然失去了意识。 From夏正松Side 我知道自己完了,而且我还知道是谁恶意收购了幸福地产的股票。因为那个人,正举着酒杯向我示意,脸上的表情淡然而矜贵,但是眼中却流露出狩猎成功的喜悦与似乎依旧没有平息的憎恨。 我仍然无法找不到他对幸福地产下手的动机,就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养安安的理由一样。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头亲吻了手中的戒指之后,便再次抬头对我嘲讽又恶毒的微笑,好像在说,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剧目还没有真正开演。 我忍不住心中泛起的寒意,错开了与他对视的视线,就在这时,真真优雅地走了过来,但是紧抿的嘴唇,泛白的指节和微微发抖的身躯仍然昭示着她的害怕。 我心中不由得升起满满的怜惜之情,我可怜的女儿,居然要面临这样的打击,努力动了动嘴,我还是无法直接告诉真真这个消息,然而以她的聪慧足以从这些词汇中拼凑出答案来了。 我看着真真无力跌倒在地的绝望神情,突然觉得似乎向明睿是冲着真真而来的,以尚家的实力,应该不会要用两个礼拜才能完成对幸福地产的收购,这一切估计早就完成了。 那个男人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真真从天堂跌落地狱,体会这世间最残忍的绝望的机会。 我心中难以自制地泛起了彻骨的寒意,这个男人,是魔鬼! From太子Side 显然受了重大打击的夏正松有些精神失常地对着我的方向喃喃自语,隐约听到飘过来的词语似乎是魔鬼之类的,我扬起残忍的笑容,用口型告诉他:“一切还没结束。” 看着看着夏家父女两人同样绝望而恐惧的神情,我心中流血已久的暗伤终于减轻了一些疼痛,不理会混乱不堪的人群,我转身离开了宴会现场。 我现在要去见的,虽然也是夏家的人,但是她们是友善的牵挂,我不能让她们在这场复仇剧目中受到伤害,所以必须让她们离开。 我轻轻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心中思考着她们可能会有的反应,如果通过交流她们自愿离开那是最好,如果不愿意,那么我也会采用特殊手段的。绑个两个人扔到飞机上然后空运到欧洲并且保护她们不受伤害这样的小事,我还是做得到的。 来到夏家,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友善曾经成长的地方,装饰华贵但又不缺家庭的温馨,看来这个素未谋面的夏家主母一定是个善于持家,贤惠温和的女人。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我礼貌地打了招呼说明了来意便被她带了进去。 不出我所料,这个夏家主母的确是不满夏真真,所以装病没有去宴会。那个一脸担心,围着妇人打转的小丫头就是上次在友善墓前叽叽喳喳很久的夏家二小姐吧。 看见我走进来,那个小丫头明显表情十分震惊,指着我支支吾吾但就是没说出话来。我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对明显就是友善姑妈的中年贵妇行了一个礼,对着她和蔼温柔的面容开口说道:“初次见面,伯母你好。我是友善的未婚夫向明睿。” 看着她显然无比惊讶的表情,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您有许多疑问,但是我现在没有解释的时间了,不过我的确是友善的未婚夫,这一点您不用怀疑。当年她走得匆忙,并没有解除我们的婚约,那个耳坠就是订婚的信物。”我指着照片上扬着肆意明丽笑容的友善说道,然后举起了右手,银紫色的宝石在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妇人看见我的笑容似乎若有所悟,拍了拍身边涨红了脸好像想要询问我什么的小丫头,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便抬头询问我:“那么你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戒指上的宝石,微低着头说道:“我这次来,一是想迁走友善的墓,而是想来和您谈一谈的。” “可是友善已经……你迁走她的墓也没有任何意义。”神情憔悴的妇人显然又想到了她那红颜薄命的女儿,神色不由得带上几分凄凉。 我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我跟友善是因为一个意外而分开的,不然我们或许已经结婚了也说不定,但是她答应过我的,在我成为一个真正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之后,她就会成为我的妻。” 想到这里,心脏不免有一阵抽痛,但是我仍然忍着疼痛说道:“就算她现在不在了,我也想把她的名字录入族谱之内,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妻子,然后……等到我的生命也走到尽头,我还能和她葬在一起。” 妇人原本不赞同的表情因为看到我的神情而渐渐软化,最终,这个淡然而温和的女人终于答应了我这样无理的请求,让我带走了她视若亲生的女儿的骨灰。 我难以对这样和蔼温柔的女人说出残忍的话,更何况她是友善视作亲生母亲的存在。 我无言地递了一份资料给她,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开口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夏正松,他会使你们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伯母,我不希望你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伤害。所以,如果需要帮助,请联系我。” 妇人的神情中透着显而易见不可置信,我没有继续咄咄逼人,看向神情天真乖巧的夏家二小姐说道:“我不指望您能马上决定,但是我希望您了解到,时间拖得越久,您和您的女儿受到危害的几率越大。假如夏正松的事迹败露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别忘记了,您现在还有另一个女儿,我想友善,也不会希望你们受到伤害。”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我起身向夏家母女两个告辞,妇人勉强扯出微笑礼貌地对答。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被从客厅冲出来的小丫头叫住了。 她带着天真又执拗的目光盯着我:“你喜欢姐姐吗?”语气里带着一种问不出答案就决不放弃的执着。我看着眼前的少女皱了皱眉,但仍然礼貌地回答道:“我当然喜欢你姐姐,不,应该说我爱她,非常爱她。” “那你为什么不来带她走?”少女掷地有声的问话带着明显的不解和疑惑。 我神色怔忡了一下,如同自嘲一般地呢喃道:“因为……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 说完没有不理会少女仍旧迷惑的目光,我匆匆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已经多年不曾落下的眼泪再一次沾湿了我的衣襟,为什么不去接她呢?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我害怕她会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我,我害怕她会无法接受满手血腥的我,我害怕她厌恶背负着罪孽的我。所以我没有带走她,我以为我们有一生的时间纠缠,可是我没想到我等到的是物是人非、伊人已逝。 我可以面临枪林弹雨,血雨腥风,唯独对她的眼泪没有办法,假如被她用怨恨的眼光注视,我宁愿独自忍受相思之苦,放她一个人自由。 可是为什么?她再也不能对我笑,再也不能对我撒娇,甚至,她再也无法用憎恨的眼光瞪着我。 我当初到底在怕什么?就算是被她怨恨,就算是因为有了弱点败给了我的堂兄弟们,就算是因此失去了杰诺维塞家主的位置,那又怎么样?我也应该把她护在身边的。 颤抖着唇轻吻着手上的戒指,我按着无比抽痛的心脏,在夜色中深深地忏悔。 亲爱的,原来我最害怕的,是你已经不在。 第二天我收到了来自夏家的邀请,通过这次交涉,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安安的抚养权。 而那个看似柔弱毫无主见的妇人为了自己的女儿也终于强硬了一次,在坐上飞机的前一刻,她递给了我那对银紫色的宝石耳坠,我看着经历时间雕琢愈显睿智和通透的双眸,难得真心感激的接了过来。 看着飞机飞向远处的渺小剪影,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没有任何碍手碍脚的东西可以阻止我了。 想起夏真真跟钟浩天交付安安抚养权时明显放松了的表情,我无良地笑了笑,我可没有承诺过得到安安抚养权,我就会停下收购幸福地产的动作噢,所以自己笨,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From夏正松Side 虽然真真跟浩天都在把安安抚养权交付给向明睿之后松了一口气,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这种感觉在我从公司回到家之后就更加明显了,于靓跟天美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房间里整理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的就只有桌子上摆着的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张小便签。 上面写着:“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明显是于靓的笔迹,仔细察看了一下,我发现反面边角上还留有“小心尚”三个小字。 于靓跟天美的离开也是向明睿做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张照片引入我的眼帘,我如遭雷击一般的串联起了整个事实。 同样材质和颜色的宝石,那样罕见而独特的设计,明显就是情侣配饰。这个向明睿,是为了友善而来复仇的吗? 我不免有些心虚,在遇到真真以后,我似乎因为愧疚心理一直偏袒着真真,虽然一切的起因都是友善疯狂的迷恋,但假如友善曾经有那么一个出色的爱人,怎么可能看上钟浩天这种男人? 那么……友善是为了什么呢? 突然有一个念头闯进了我的脑海,是为了打击真真,并且阻止我偏向杨家母女吗? 越想越觉得可能,那时的友善没有任何势力,连在幸福地产的权利都被我限制了。难怪她会选择这样的方法。 假如是这样,恐怕我已经上了向明睿不死不休的黑名单了,心中突然生出绝望之感,面对这样的男人,我感觉自己根本没有一拼之力。 028 繁华落幕 番外 From 太子 side 就在夏天美跟于靓飞往欧洲的第二天,幸福地产正式宣布破产,夏正松名下的公司、房产以及私人产业都被法院冻结,就等待清点之后拍卖来抵押他破产所欠下的债务。 杨真真一夜之间从幸福地产的继承人变成了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角色,我想她现在一定处于崩溃的边缘才对,但是游戏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因为,她还没有真正地体会过绝望。 我打了个电话吩咐秘书向外透露我对夏家以及和夏家有姻亲关系的钟家的不满,相信这帮在商场上混的都快成精的家伙会聪明地袖手旁观的。 这世界上向来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更何况,为了一个幸福地产得罪向氏集团可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夏正松穷困潦倒时的神情了。 From 夏正松 side 一觉醒来,我变得一无所有了,事业和家庭都离我而去,金钱、权利、甚至是结发之妻和亲生女儿,我都失去了。 再一次成为一个一穷二白的普通老百姓,不同的是,年少的我有满腔的豪情壮志和宏伟愿望,还有年轻美丽的娇妻陪伴身旁,而现在,我除了年老不中用的身体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我还有真真,我那个苦命可怜的女儿,我原本充满绝望的心又再一次出现了微弱的光芒,我还要照顾好真真,她现在情绪一定还不稳定。作为她的爸爸我怎么能倒下,把这一堆烂摊子交给她去处理。 我强撑起由于昨晚一夜没睡好而腰酸背疼的身体,换好衣服就往钟家去了,路上我忍不住有些感到凄凉,我怎么会沦落到要乘公交的地步。幸好有一次真真跟我说过大概的路线,不然以我现在身无分文的状况,估计连钟家在哪里都找不到。 走到钟家门口,我像往常一样敲了敲门,过来给我开门的是亲家周淑媚,她向来带着热络献媚的脸上此时一片冷酷,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多么恶心的蟑螂一样。 虽然我以前曾经在心中暗暗鄙视过她的为人,但出于真真的恳求我从没失过礼数。她现在居然敢这样对我! 我的心中不免有些愤怒,但是为了真真我仍然努力压下了情绪,一手撑着门板阻止周淑媚关上门,一边勉强地挤出笑容问道:“真真呢?真真在那里?” 周淑媚冷哼一声,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夏家大小姐被破产的现实吓得正在发疯呢,怎么?你还想看她呢?” 我急切地想推开门进去看真真现在到底怎么样,可是周淑媚这个泼妇紧紧地压着门不让我进去,看我着急的样子,她居然还讽刺我:“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想保住你的私生女?” 我几乎是用了我毕生的教养来制止自己才没有动手打她,然而我也不再秉持着不跟女人动手的原则让着这个泼妇,伸手用力一推便把她推开。没有顾忌倒在地上嗷嗷乱叫的周淑媚,我一头冲进卧房就想看看真真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卧室里蒙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脸上布满泪痕的真真,我示意站在旁边早已无计可施的钟浩天出去。 钟浩天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走了出去,我走过去将仍然在微微颤抖的真真拥进怀里,安慰着说:“乖,别太担心,爸爸会把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真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努力扬起微笑说:“爸爸,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对吗?不过就是过回原来的日子而已,我可以的。” “对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天美跟伯母怎么样?她们没有受到太大刺激吧?”我摸了摸真真的小脑袋,这个傻丫头,自己都面临这个境地了还在关心别人。 心中更觉得真真是个难得天真可爱、惹人心疼的乖女儿,我有些恨恨地开口:“别管她们了,真真你要保重好身体,你现在可是爸爸唯一的宝贝了。” 真真泪中带笑地扑进我怀里,像只小动物一样的蹭来蹭去,我正觉得有信心解决那一滩烂摊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极大的喧哗声,我让真真好好躺着,自己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一出房门,就看见了几个身着警服似乎想要硬闯的人,我皱起眉厉声喝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没想到他们看见我就像是看见老鼠的猫一样,推开钟浩天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套上冰冷的镣铐,神色公式化地开口:“我们现在以商业欺诈以及财务偷税嫌疑起诉你,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去局里调查一下。”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说道:“怎么可能……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心下却开始恐慌起来。 没有理会我的挣扎和质问,他们仍然强硬地把我带走了。出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走出房门的真真,她神情绝望,面如死灰,我心疼的不得了。 可是我已经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了。 From 钟浩天 side 真真自从夏正松被带走后精神一直不太好,我试图安慰过可是根本没有用,除了给真真一个可以肆意哭泣的肩膀之外,我做不到任何事情。 幸福地产倒闭了之后,我的工作室就没有了项目,而之前在洽谈的几个小公司几乎在同时突然反悔了,原本交情不错的负责人忙不迭地收拾了文件匆匆说了一声计划取消了,便再也联系不到了。于是我的工作室面临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没有进账却要维持着平时开着工作室的支出,我不得不跑了很多家公司试图洽谈合作,可是收到的都是不软不硬的钉子,不足以让我失去信心,却始终影响着我的情绪。 一个礼拜之后,夏正松的判决结果出来了,他因商业欺诈以及偷税漏税等罪名被罚款2ooo万,并处以1o年的有期徒刑,原本整天浑浑噩噩的真真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无论我怎么劝说都听不进去。 我不得已将她带去了医院,医生诊断说她受到了巨大刺激需要好好静养,假如得不到好的休养那么精神状况很可能出问题。 回到家我跟妈妈说了这件事情,并且慎重地将真真托付给了她照顾。我平时工作太忙并没有空闲时间可以照顾真真,但是以现在家里的状况我也没办法另买一住处让真真安心静养,或者请人来照顾真真,所以只能拜托给妈妈了。 虽然我知道妈妈对真真不满,但我相信她知道真真对我的重要性,并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的。 夏正松所有财产都被拍卖以此来抵消债务和罚款,但仍有一定数目的空缺,由于于靓早先和夏正松单方面要求结束婚姻关系,连带着带走了夏天美,所以所有债务都落到了夏正松目前唯一的女儿真真头上了。 可是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我心中除了心疼之外还渐渐生出了一些怨愤之心,虽然我知道她是过惯了大小姐日子,突然从云端狠狠落到地上而有些不适应,可是再怎么样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她难道就不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样的现实,我从前喜欢的那个无论何时都信心十足,元气满满的杨真真到哪里去了? 我在一遍一遍质疑自己的过程中开始疑惑我对真真的喜欢究竟值不值得…… 为了她背负巨额债务,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经济困窘的情况之下,然后穷困潦倒,抑郁不得志一生吗? 我摇摇头试图忘记那个残忍的想法,我怎么可以把真真丢下,就在我狠命咒骂自己的同时,我忘记了……这种想法的种子一旦中下,又怎么可能轻易消失,它会在时间的流逝中以生活的苦难为养料,蓬勃地生长起来。 From 九九 side 后面的故事大家可以自由想象,其实我交代的已经差不多了,估计大家也能猜到。 鉴于各位亲们急切想要看正文的愿望,我就不再花大篇幅地叙述这些人的下场了。 送上太子番外~ 太子番外 我一生都没有再娶妻,而是从旁系收养了一个男孩作为继承人,他有着银紫色的双眸和漆黑如夜的短发,神情冷淡而倔强,凝视着他的时候,我恍惚间就会忍不住想象假如我跟友善有孩子,那么很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倒霉的,他的父亲是我的堂兄,拥有着紫眼的正统杰诺维塞家族的血统,但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却为了他的母亲而疯狂,不惜违抗家族命令,违背曾经定下的婚约,甚至最后叛出了杰诺维塞家族,丢弃了姓氏和荣耀。 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幸福的,可是好景不长,在这个孩子出生后不久他们夫妻两个便死于敌对势力的暗杀,临死前堂兄利用家族通讯的设备留了一条留言给我,那个从不低头的男人在搂着浑身是血的心爱女人毅然决然地赴死,但仍旧恳求我救救他的儿子。 在我带人赶到那栋已经被彻底烧毁的两层小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在小楼的密室里,我终于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男孩,把他带到我的住处,吩咐女佣将他清理干净,我便回书房去继续去处理文件。 男孩出现在我视线中的第一眼,我就决定收养他作为我的继承人。 我告诉他从今天起我便是他的父亲,并且决定将他培养成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这个孩子也没有辜负我的希望,天资聪慧并且十分努力。 无论是阴谋论还是厚黑学,他都掌握的十分完美,谦和有礼的态度和贵族礼仪连最苛刻的礼仪老师都寻不出错处。 他拼命地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只是希望借此来博得我的一句赞赏,他乖巧的遵从我的安排将安安像宝贝一般捧在手心呵护,他也会在友善忌日的时候为我献上一曲梦中的婚礼,那是友善最喜欢的钢琴曲,她曾笑着说要把它当做婚礼的背景音乐。 一转眼,已是十年,当初那个外表冷淡内心缺乏安全感的稚嫩孩童终于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终于再也等不及了,去找她,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见到她。 看着那个冷淡睿智的少年像我当初一般接过父亲的权利,登上“王座”,我最终漾起了安心的微笑,感到无比欣慰,说不定,我为杰诺维塞家族带来了一个最完美的继承人呢。 然后,我迫不及待地踏上了环游世界的旅途。 经过漫长的旅途,我终于选定了我即将沉眠的地方——那家苏黎世的小宾馆。尽管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但我还能想起当年那个美丽娇小的东方少女带给我的惊艳和温暖。 买下这片土地之后,我耐心地按照记忆将它恢复成我曾经见到的样子,然后我用一把刀将自己送向地狱,我从不奢望自己能够上天堂,像我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一定只能下地狱吧。 忍着剧烈的疼痛,我拿起电话打给了安斯艾尔,嘱咐他把我跟友善合葬在一起。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哽咽声音,我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这傻孩子,不是早就知道我有这个打算了吗,怎么还是哭得跟小时候一样呢。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倒在了那张床上,闻着被子上带着太阳香气的味道,我的眼前渐渐模糊,意识恍惚中,我好像看见自己搂着穿着洁白婚纱的友善笑得张狂而又得意。 对不起,我的宝贝,居然让你等了那么久。 From 安斯艾尔 side 我接到了父亲的来电,尽管我曾经无比希望那个手机永远也不要响起,这样我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地装作父亲只是去了远方旅行。 虽然我知道他期待着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大概从失去母亲的那一天起开始,活着的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而已。 但是从他日渐隐忍而疯狂的眼眸中,我可以想到他忍受这多么巨大的痛苦,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毁了这个让他失去母亲的腐朽家族。 他终于得到解脱了,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擦去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我通知精锐部队跟我去恭迎史上最为出色且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杰诺维塞家主回来,毕竟,我还要将父亲和母亲合葬。 我拍着刚刚得知消息从学校冲回来,在我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安安低声安慰着。 父亲,你放心,杰诺维塞的荣耀我绝不会让它陨落,安安,我也会照顾好。 请您……安心地去吧…… 029 有爱互动 听到他说的话,我心中难以抑制地泛起了波澜,暖暖的感动涌了上来,让我几乎再次泪流满面。 上一次被他这样拥在怀里亲吻是什么时候?我不由得开始回想,似乎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可是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夏日的午后,他在我前额上印下轻轻一吻。然后美好的平静就被打破了,他带着我在波士顿的郊区中奔走,不但要躲避敌人的追击还要保护我,枪声四起、血肉飞扬。 在我以为终于安全地回到位于波士顿市区的小屋时,那场大火最终还是毁了一切。 明明是没有战胜自己的罪恶感的,可是为什么我感到如此的安心和留恋。 不过再怎么想和太子叙旧也要等到解决了这些人以后,我轻轻挣脱太子的怀抱,看着表情有些失落的他微微轻笑,看到我久违的笑容他脸上不悦的情绪立即一扫而光。 喜悦之情不用说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的到。 我抬头看向似乎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夏正松,原本在认命接受那一巴掌时的怨恨和不平又再一次冒了上来,我开口嘲讽道:“你从来没有打过我的,而现在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你说要我怎么相信你们没有什么私情?” 夏正松原本有些内疚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怒气,刚想说什么就被我打断:“不用向我解释,也不用愧疚,我不需要那些东西。不过请您记住,妈妈现在的身体受不了刺激,不要在妈妈面前表现成这个样子,如果伤害到了妈妈,那我不会客气的。” 说完,不顾夏正松难看至极的脸色我转身拉起天美就想离开,其间太子一直满面春风地看着我放狠话,表情宠溺得仿佛我只是一个在胡闹的小孩子一样。 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上辈子杨柳跟姑妈的那次谈心,思考了一下利弊,决定还是不要让姑妈跟杨柳有接触比较好。 我看着仍然笑得仿佛百花盛开一样的太子,内心不免有些无力,但还是开口问道:“西瑞尔,你能借我两个人吗?”看着他有些疑惑的表情,我满脸黑线地想难道他都没注意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需要保证这四个人不会见到我妈妈,也不会有机会刺激到她或者伤害她。”我指了指杨家母女跟钟浩天、王秀鸾。 太子立马指派了两个人守在病房门口,保证姑妈的安全。我看着杨家母女跟王秀鸾气得几乎发抖的神情扬起胜利的微笑,吩咐了黑衣人一句,如果病房里的人醒了就马上通知我,然后拉着天美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医院。 太子没有上前和我说话也没有离开,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天美虽然有些被我跟夏正松在医院的表现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还时不时回头看看一脸轻松惬意仿佛只是在享受着散步乐趣的太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小狐狸笑容说道:“姐姐~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你都不去感谢他一下吗?妈妈可是教过我们的哟~受到别人帮助一定要好好道谢的啊。” 我回头瞪了一眼笑的奸诈的天美,仍然决定不理他,天美看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再接再厉地说道:“我觉得爸爸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臂都红了呢,姐姐你说是不是会很疼啊?” 我忍不住用余光瞄了瞄身后的太子,只见他带着一堆黑衣保镖几乎处于被围观的状态,表情是难得的困窘无措。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上前去把他拉了出来。 看着天美和太子脸上如出一辙的奸计得逞之后得意无比的表情,我不由得觉得一阵气闷,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居然联合起来耍我。 天美看着我气闷的表情,狡猾地笑着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走之前还向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看着她闪闪发光明显期待着我的好消息的小脸,不由得红了脸,这只小狐狸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姐姐也敢调笑了。 天美走了之后,我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太子俊美如昔的面庞,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明明总在夜半梦回梦见他,但是人真的站在我面前却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在宽敞的街道上,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只有我跟他两人神情自在,步履轻松,仿佛只是在散步。 我突然又想起了当年我们一起漫步在学院里的美好光景,忍不住漾起惬意又怀念的笑容。 突然太子几个大步走到我面前,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黑衣保镖们都被太子支到了距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我不免有些疑惑,他有些什么要说的还需要清理道路。 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眼中有着执着得近似疯狂的神情,开口说道:“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再次来到我身边,所以别赶我走,好吗?” 看着他藏在面无表情下似乎微微带着乞求与恐惧的情绪,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忽然之间就狂风四起,巨大的噪音逐渐接近,我抚住随风飘舞的长发,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条黑色不知道是什么的材质的带子突然从天而降,一下缠紧了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而面色明显不好看的西瑞尔。 “又是那个该死的臭老头,这老混蛋玩不腻的吗?”西瑞尔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绑紧他的带子,但似乎丝毫没有用处,随着带子的收紧,他不由自主地被吊上了天空。 在狂风中他放弃了挣扎,转而面带焦急地看向我说道:“友善,你等着,我马上就能解决这件事,我很快回来。”随着巨大的风扇声音,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机会,就被迅速拎进了直升飞机。 黑衣保镖们带着一脸见怪不怪的淡然表情走了过来,对着这样的情况已经黑线满地,神情呆滞的我解释了一下。 虽然那架直升飞机机身上明晃晃的“向”字已经暴露了这个嚣张无比的绑匪是谁。 而且我也再想不到这世界上除了向家老爷子还有谁有这个胆子从众目睽睽之下把太子绑走。 但是听太子的口气向家老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对了,不会上一次太子来救我的时候也是被这样“请”走的吧。 正在我纠结地想着的时候,身边黑衣保镖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传出太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居然让我第二次被老头子绑走!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嗯!?你们这帮蠢货!”气急之下的太子似乎已经口不择言了。 我看着周围一群五大三粗的硬汉在太子的怒火下委屈羞愧的一脸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让人胃疼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一下。 太子似乎才意识到了我还在旁边,立马担忧地问道;“嗯?友善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身体不舒服?”,瞬间改变了的温和语气差点让那些人惊掉了下巴。 我看着周围一群人看着我由惊讶逐渐转换成敬佩的表情,不由得又落下几根黑线,太子你平时到底是有多吓人…… 伸手擦掉额头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汗,我清了清喉咙说道:“你现在是在去老爷子那里吧?” “是的。” “那就多陪陪他吧,你又很久没有去见过他了对吧?老人家会觉得越来越寂寞的,更何况他还要操劳那么大一个公司。” “好。”太子温顺地答应下来。 我又安抚了太子一阵,作下了之后带他去游览上海的保证才挂断通讯。 看着所有黑衣保镖脸上满是敬畏的表情,我无奈地指明了他们该去哪里接太子之后,便一个人回到了公司。 【番外小剧晨 “怎么样?你看连人家小姑娘都要你陪陪我吧?”坐在直升飞机上这位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人听着自家外孙的心上人贴心的话,摸着胡子在心中满意笑着。心想果然我外孙的眼光跟我一样好,活脱脱一只老得成精的狐狸,哪有什么寂寞孤独的样子。 和心上人聊得愉快并且得到不少软语安慰、笑的一脸满足的太子殿下可没空理会老年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语,继续乘胜追击,要求他家友善心甘情愿地割地赔款。 在得到心上人的保证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一旁听得他家一向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外孙扮猪吃老虎,骗的人家小姑娘团团转的向家家主向云催不由得感叹自家外孙的能屈能伸,比他当年都还舍得下面子。 看着挂断电话马上恢复死人脸的外孙,他忍不住内心吐槽,这小子真是有了心上人就没外公了,想当年还是个软软小小的小包子,还会扯着他衣服说不要跟外公分开。 可惜啊,只是三年没见,那该死的杰诺维塞家的小子就把小包子变成了小面瘫。 感叹着人生到底有多无常顺便诅咒了所有杰诺维塞家族的男性生物。那混小子不但诱拐了他的宝贝千金,还把他的小包子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回忆起往昔的向云催不由得在内心咬着小手帕宽面条泪,他们家是跟杰诺维塞家族犯冲呢。 太子回头就看到盯着他突然眼泪汪汪的他家老顽童外公,满脸黑线地说道:“外公……你,可以说正题了吗?为什么把我绑来?” 向云催用手一抹眼睛,哪里有什么泪痕,仍然就是一张笑眯眯的狐狸脸,“我这次叫你来是因为向家的事情,你也知道,分家根本找不出可以担任家主的人。所以我决定让你来做家主。” “放心~你好歹也是正统血脉,有外公在,没人敢质疑你的。”误把太子脸上复杂的神情当做是担忧的尚家老爷子赶紧补充道。 太子抬头随意瞥了正在大说特说当上向家家主好处的老人,眼中满满的鄙视刺激到了老人家脆弱的小心肝,当下老狐狸装作一副受到不争气子孙虐待的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是在担心……我换了个名字友善会不习惯吗?” 面对太子真诚无比的,显然是真的在担心的面庞。 …………众人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V后第一章~ 对于留下来继续看文支持我的亲们~ 我要说,我真的爱你们爱得要死~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码字~~ 绝对不让你们失望的哟~ By爱你们的九九 我的专栏景岚阁 030 合作事宜 由于那场成功的发布会,公司的股票终于还是回升了上来,所有的事物也都回到了了正常发展的轨道。 我处理完最近几天积压的事务,然后面对着黄金水岸那块地的计划书发愁。 正在这时,anne突然打进了内线电话对我说有人没有预约却想见我,我有些疑惑,在这个时候会有谁想见我呢,但还是让anne把人放了进来。 敲门声响起,走进来的是个出乎我意料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那个绑匪头子沈穆安,他带着一脸自傲的笑容走了进来。 还没等我问清他的来意,他就自顾自的在我面前坐下了,看着我带着疑问的脸,他扬起痞气十足的调侃笑容说道:“哟~夏小姐这是在疑惑吗?难道夏小姐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我瞪了一眼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沈穆安,不客气地问道:“你来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想通了想为我做事?如果不是的话,你可以离开了,麻烦别忘了走的时候带上门。”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便手势,便继续盯着计划书发呆。 看着我略显烦躁的脸,他笑的更加不正经了:“当然不是那件事,我来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易的。” 听了他的话,我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不过又想到了洪世贤的问题,所以仍旧谨慎地开口确认道:“怎么?你现在是自由身了?洪世贤那里彻底搞定了吗?” “那当然,就凭他那种货色,怎么困得住我?”他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神情显出厌恶。 “我说的交易你有没有兴趣呢?” “那到底是什么交易呢?” “我替你揭发洪世贤绑架你的事实,并且提供证据,你欠我一个人情作为回报,怎么样?”他看着我露出了仿佛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有些不爽地看着他一切尽在掌握的欠揍的脸,不服地开口质疑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样的条件白白欠你一个人情呢?我自己又不是不能提供证据。再说,谁知道你会借此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 “那你想怎么样呢?夏小姐,我想你也知道,你自己提供的证据有多苍白。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但这对洪世贤和洪家来说并不致命,对旭峰建设的影响也可能只是微乎其微,更不用说借此来威胁旭峰建设在高端住宅方面所占的市场份额了,不是吗?” 他缓了缓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有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替你完全除掉洪世贤,毁了旭峰建设的声誉。” 充满诱惑力的口吻几乎让我马上答应了他的提议,但我仍然让自己清醒过来认真地权衡了一下利弊,尽管最终还是无奈地向他妥协了。 虽然我的确可以自己联合严家兄弟作为证人,但是就像他说的一样,这样可信度会下降不少,对旭峰建设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让我利用,为什么不呢?我扬起甜美的笑容,开口说道:“不过我对那个人情必须做一些限定范围,你不能利用这个让我做一些违法的事,也不能伤及幸福地产的利益。” 他原本得意的微笑突然僵了僵,看着我认真的眼睛似乎有些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我满意的伸出手与他相握说道:“那么交易达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对了,我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完成,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懂吗?” 他面带了然地点了点头应允,临走之前,他突然回头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对了,为了报答你当初的‘不杀之恩’,有事就来找我吧。” 我有些难以理解,既然知道他欠我人情,为什么还要我再欠他一个人情。这人思维逻辑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要把问题搞得这么复杂呢,一个抵一个不就好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决定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我去了趟设计师的工作室,查看一下黄金水岸设计图的进度,满意的看到各种不同风格的奢华设计图都已经新鲜出炉了。 安排技术人员把设计图做成完美的预览效果模型,我决定让黄金水岸成为高级制定房屋的最奢华范本,所有设计都量身定做,让买房者可以看到实在的效果再决定是否购买。 看完黄金水岸的设计进度之后,我来到了层峰建设。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先看见的是天美,见到我她露出了十分惊喜的笑容,我也不由得漾起笑容说道:“天美,帮我去找奶奶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天美很快意识到我是公事拜访而不是专程来看她的,但仍然带着元气满满的笑容找老太太去了。 我走进办公室发现只有严格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文件,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 随便跟他寒暄了几句,老太太就到了,天美看着我们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的样子,于是乖巧地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我向他们叙述了我的计划,顺便征求了严格的同意,关于是否能曝光他们也被绑架的事实。不出我所料,严格对于能够狠狠踩洪世贤一脚表示十分有兴趣,在得知我的具体计划后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的提议。 老太太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为我们的计划添砖加瓦,完善到没有任何一个漏洞和洪家能够利用的反击机会。 就在我们讨论的气氛正好的时候,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姑妈已经醒了,我心中沉甸甸的大石终于放下,稍稍面露欣喜地向他们告辞,并且帮天美请了个假。 老太太表示理解,就让我带着天美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黑衣门神仍然尽忠职守地站在病房面前,在一切都是白色的医院里显得十分显眼,引得路过病房门口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一眼。 我跟天美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姑妈躺在床上仍然插着管子,大概是在等我们来的过程中又感到困意,双眼依旧紧闭着,但是面色比刚晕倒时多了一份血色,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我跟天美欣慰地对望了一眼,然后一人一边地坐在病床边上等待姑妈苏醒。 没想到由于这几天的操劳,我很快便趴在床边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 摇了摇头让自己恢复清醒,身上披着一件外套随着我的动作滑落到地上,我动了动有些酸麻的手脚和脖子,然后弯下腰把外套捡了起来。 看到身着单衣趴在另一边的天美我心中不由得涌出暖暖的感动,这个傻丫头,不知道这样她自己也是会感冒的吗?我走过去将外套披在仍沉浸在梦中的她身上,然后替姑妈掖了掖被角,便离开了病房打算出去买早饭。 走到病房门口,那两个黑衣人仍然笔直地站在那里,和昨天毫无二致,难道他们昨晚一夜没睡? 我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愧疚,既然我来了,那么就不用担心杨柳他们会有机会接近姑妈,我应该让他们去休息的。可是昨天因为得到消息之后太欣喜了我居然忘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我对着仍然目不斜视的黑衣人说道:“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他们疑惑的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公式化地回答道:“请恕我们不能从命,我们必须保证您母亲的安全。” 这帮死脑筋的家伙,我抚了抚额头说道:“那么我现在允许你们稍作休息一下,我在这里,我母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黑衣男一号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瞪眼堵得噤声了,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叫你们去休息就给我去,真的把自己当机器人吗?!” 说完,没有管他们的反应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走远了稍微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中的一个终于离开了位置似乎是想去买点吃的,然后稍作休息。 我一边感叹着一下太子殿下对属下的调教有方,一边来到了附近最近的早餐店,可能是因为附近只有一家医院的缘故,买早餐的人十分少。我打包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另外又买了些大饼油条包子什么的,自己叼了个馒头便慢慢踱回了病房。 死脑筋的黑衣门神们仍然留了一个守在门口,我也放弃劝他们去休息了,扔给他们一袋包子,不理会他们面面相觑的惊疑神色便走进了病房。 清晨的阳光洒进病房里,为冰冷的没有人情味的医院添上了一份温暖,天美正低着头对姑妈说些什么,引得姑妈一阵轻笑,看见我走进来,天美惊喜地叫着然后蹦过来,盯着我手上的塑料袋问道:“姐~这是早餐吗?”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抢走了装着包子的塑料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无奈地笑了笑,拎着皮蛋瘦肉粥走到一直漾着淡淡的喜悦笑容的姑妈面前,替她支起了病床,放好了吃饭用的小桌,然后看着姑妈吃完了它。 跟姑妈还有天美没聊几句,就发现已接近了上班时间,我只能打 作者有话要说:V的第二章~ 我不知不觉又把太子给雪藏了……【对手指Ing 不过偶尔他还是会出来打酱油的嘛~ 人都来中国了,还怕没有出场机会吗~ 嘿嘿嘿~~ By贼笑的九九 顺便……乃们都收了我吧……景岚阁 031 警告严格 我走到医院外面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买了一份新闻报纸,看着报纸上耸人听闻的标题满意地轻笑,沈穆安做的不错嘛,虽然我非常厌恶被人指指点点地议论,但是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做的小小的牺牲,未来的结果会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皱着眉忍下书报亭老板自以为隐蔽实际上十分露骨充斥着好奇又探究的眼神,还没走几步,就有几个面色冷淡的外国人人来到我面前恭敬地弯下腰行礼,然后说道:“我们是太子殿下派来保护小姐的,这是太子殿下的便签,请您过目。” 我伸手接过纸条,淡淡的紫色印花纸头上面是流畅而优美的笔迹‘让他们跟着,别让我担心,乖。’ 被保镖跟着代表会失去自由,西瑞尔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样的,怎么还会派人来。我低头又仔细看了着纸条,透过那有力的笔触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溢满担忧之情的紫色眼眸,原本想要严词拒绝的我无奈地妥协了,没有反对黑衣保镖们的跟随。 不过到了公司门口,我就开始庆幸自己做了多么明智的决定,乖乖接受了西瑞尔的保护,门口数量众多的记者让我看的望而生畏,尤其是那个被围在中心不知道是谁的可怜人,似乎有人注意到了我,大叫一声“那是夏家千金夏友善啊”,我被吓了一大跳,这才反应过来吩咐保镖们帮我挡着,而我自己立马夺路而逃回头再次躲进车子里,然后跟司机吩咐让他还是从幸福地产的地下停车场进去吧。 刚到公司没多久,椅子还没有坐热我就接到了一通颜尚靖打来的祝贺电话,他用略带调侃地语气祝贺了我的计划成功,表达了他的欣赏。我没有理会电话那头那个口花花的不正经的家伙,把电话搁在一旁,示意anne继续报告这个事件的发展情况和具体影响。 旭峰建设的声誉由于总经理的不法行为一落千丈,我趁机拿起电话就跟颜尚靖敲定了黄金水岸住宅区发布会的时间,被打断调笑的他似乎有些惊讶于我对于这场发布会的急切之意,但还是在我的极力要求下同意了。 听到他同意的回答,我便不想再忍受他的调笑,利落地挂了电话我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可不会给旭峰建设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久的家伙都成精了,谁知道洪国荣那个老家伙会不会有办法扭转乾坤,那我所作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嘛,所以今天下午的发布会势在必行。 跟我预料的一样,发布会召开的十分顺利,除了利用幸福地产携手平安家居打造史上第一幸福城堡这个大噱头造势造得十分成功之外,还顺便转移了八卦记者们的注意力,从而让我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不用再像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 开完发布会,我就抱着一大垒文件回家了,打开门之后我惊喜的发现姑妈已经出院回来了,虽然脸色稍稍有些苍白但是神情淡然而温和,我扔下文件冲上去给了姑妈一个拥抱,在天美清脆的声声调侃下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姑妈终于回来了,这里也终于有向一个家了,我享用了一顿许久没吃过的温馨十足的晚餐。 虽然有些疑惑夏正松为什么没回来,但我并不想在气氛这么好的家宴上提起这个影响情绪的人。 晚饭过后,天美面带羞涩地告诉了我跟姑妈明天要和严格去海南度假的消息。 我从心底里为天美高兴,不过转念一想明天好像就是那个孙晓菁的第一次出场,严格似乎还因为那个女人放了天美鸽子,瞬间心情又阴郁了起来,脑中飞快地掠过对付这个讨厌女人的方法。 而姑妈在一旁一直带着欣慰的微笑,伸手招来天美嘱咐了一些必要带的东西和注意事项,念叨到最后还是直接进了天美房间替她整理了衣物,最后检查了一下行李。 第二天早晨,尽管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我已经有了对策,但事关天美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自己开车载着天美去了机场。 为了防止严格像上辈子一样重蹈覆辙,让天美伤心失落,我特别嘱咐了一下天美假如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就马上打我的电话。 看着天美漾着甜蜜十分的笑容向我大力挥了挥手,然后脚步轻快地跑向候机室的背影,我忍不住微笑起来,但是随即又想到了那个害虫级别很高的女人,脸色不由自主地阴沉了下来。 在离候机室不远的休息区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我难以控制地用力握着手机直到指节泛白。 严格那个混蛋居然仍然像上辈子一样放了天美鸽子,简直不可饶恕! 看着站在候机室里烦躁不安,一直走来走去,不停拨打电话的天美,我心头不由得燃起滔天的怒火。 我看了看手表,上午的机票已经来不及了。考虑了一下,我走到售票处买了两张一点半飞往海南的机票,便开着车直奔严家。 站在严家家门口,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免忍不住当场就把严格灭了。 深呼气的同时,我听到了里面上演的狗血八点档。 刚刚被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出现,严格这个家伙难道对那个女人还有感情?这么怨愤不平的指责,深切的恨意…… 没有爱,哪来的恨?严格这个混蛋!他怎么敢这样对待天美! 我带着表面上轻松自在的笑容敲响了严家的门,没想到门根本没关上,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看着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孙晓菁,我扬起轻蔑的笑容倚在门框上一言不发。 似乎是因为有人观赏而更觉羞愧的孙晓菁没有继续说那些让人胃疼的话,眼中带泪地看了严格一眼,却看见严格冷硬毫无怜悯的神情而更加受伤,最后貌似觉得无地自容从而掩面奔了出去。 我始终冷眼旁观着这场戏,直到客厅里只剩下我跟严格,看着他混合羞愧痛苦的脸我仍旧无法生出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我在外面也听了一段时间,大概知道这是怎么狗血的一个故事了。”我语气平静的地说道,缓步走了进去找了个舒适的沙发坐下。 严格表情十分尴尬,似乎想开口解释可是又找不到理由,特别是看到我的神情之后更是慌张的连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哪里,简直像个做错了事怕被老师惩罚的小学生一样。 我眼中透出极度不满的情绪,这个家伙居然还不解释,要是天美看见这样的情景还不误会得伤心死,这混蛋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词穷了。 忍着心中无比愤怒的情绪,我开口说道:“我对你跟刚才那个女人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不用向我解释。你需要觉得愧疚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个在机场候机室里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担心着急得快哭了的傻瓜妹妹。” 他神情充满着愧疚,眼神中满是担忧,我拿出那两张在机场定的飞机票递给严格,然后说道:“这是今天下午飞往海南的机票,如果你不打算去,那么我将慎重地考虑你跟刚才那个女人的关系会不会在将来伤害到天美,并且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父母。” 我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稍稍休息了一会,顺便留了一些时间让他思考,“怎么样?做好决定了吗?是在这里继续回顾你受伤的过往和失去的爱情,然后痛苦伤神;还是飞往海南享受沙滩阳光,还有天美的陪伴? 他神情仍然有些悲伤,但还是很痛快的接过了机票。我终于在心中微微感到一点满意,不过仍然没有忘记提醒他:“记得给天美回个电话,一定要找个合理的理由。” 他似乎才意识到的样子,拿出电话盯着屏幕上满满当当的未接来电,眉宇间竟是深切的心疼和自责。想来天美在他心中占的位置并不少吧,不然这样的神情是不会出现的。我刚想离开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回头警告由于我的离开似乎松了一口气的严格:“这个女人的事情不要告诉天美,那只会让那个傻丫头担心。我不准你让她有任何不开心,不然你回来之后……” 没有说完话,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满意地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严格快速地点了头,继续说道:“好好享受这次旅行吧,仔细看看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傻瓜,然后问问你的心。你就会知道你真正爱的是谁。那些过往的回忆已经再也伤不到你了,因为你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开始,那是天美为你带来的新世界,知道吗?“ 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终于放下心离开了严家。 没有回到公司而是来到了来到层峰建设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跟奶奶打个预防针,跟奶奶提一下孙晓菁回来的事情,顺便提醒奶奶一下要注意内鬼,别一不小心被自己信任的人给暗算了。 然后警告了一下那个似乎跟孙晓菁关系很好的小秘书,她似乎还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呢。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V的第三章…… 实在码不出来了- - 尼玛凌晨三点还在码字的人你伤不起啊TaT 我真的为这三章吐血了啊口胡, 存文什么的,最讨厌了!!! By抓狂中的九九 2o11.7.25日凌晨三点半 顺便……乃们都收了我吧……景岚阁 032 威逼亮亮 老太太听到孙晓菁回来的消息瞬间露出了有些厌恶的神情,就好像一只怎么也打不死的蟑螂又出现在了眼前。虽然她本来似乎不想提当年的事情,但是看到我充满好奇的神情,或者大概也想借我的手打击一下孙晓菁并且给天美打个预防针把,她沉思了一会,然后缓缓道起了那个女人跟严格的故事。 我听完忍不住在内心鄙视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既然当初害怕自己男朋友变成残废而逃跑了,那么为什么现在还回来死乞白赖地恳求他的原谅。 得不到严格的原谅而内心愧疚?鬼才会相信这样的理由,早三年她干嘛去了,这个女人似乎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势,这样的性格让她在严格出了意外、层峰出现危机的时候无情的离开,却又在严格事业有成的时候再一次回来。她不能把下半辈子寄托在一个残废的男人身上,这样的举动我可以理解,但是假如是自己倾心相许的男人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怎么可能忍心离开,说到底,还是不够爱罢了,或者说她对严格的爱抵不过她对金钱和权势的热爱。 要是她足够无情就无情到底,那样我也没有话说,但是她现在回头来找严格那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为了金钱和权势而低头的女人,最让人看不起了。 踏出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迎面走过来的正是老太太的小秘书,名字我记得是叫亮亮吧。 人都送上门来了,我不动手简直对不起上苍给我创造的好机会啊。 我眼睛一亮,面带微笑地走上去邀请她一起共进午餐。听到我的邀请,她似乎表现得有些受宠若惊,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她说自己还要去给一个部门送一趟文件,于是我提议道自己先下去在附近那家咖啡厅等着,她脸上带着腼腆的红晕微微点了点头。 从层峰建设出来,我打了个电话给沈穆安让他帮我调查一下孙晓菁的背景。既然他说有事情就找他,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还省下了我找私家侦探的钱和时间。 沈穆安语气似乎带着满满的信心,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只要我给他半天的时间,他就能把孙晓菁的底子查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她几岁才断奶这样的小事。 我来到那家由于那次绑架而无缘得见的咖啡馆,环境果然不错,装饰淡雅而充满美感,每个座位之间都有屏风隔开,既保证了客人的**却又不显得过分压抑。我随便找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卡布奇诺便坐在位置上一边看着风景,又一边耐心地等待亮亮的来到。没让我消磨太多时间,她便迈着有些急促的小步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看起来似乎是急着赶来的呢,如果她不是无意间成为了孙晓菁的帮手或者一开始就不认识孙晓菁,没有被她利用,我对这个女孩子的观感还是挺好的。 看着她四处张望的样子,我只能伸手向她挥了挥示意我的位置,她匆匆走过来坐下,向服务员点了一杯摩卡咖啡便低头好像不好意思一般地沉默着。 我拿着勺子慢慢搅动杯中的液体,轻笑着开口:“亮亮你真是年轻有为呢,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上了董事长秘书。”听到我的话,她红着脸抬头,神情带着惊喜和羞涩,慌忙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这要多亏了董事长的信任啊,不然光凭我的本事一定当不上的。” 我眼神一凛,语气急转直下:“你知道就好,别忘记你是靠谁才有今天的成就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想谁都不会喜欢的。” 她原本酡红的小脸瞬间惨白,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颤抖着双唇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孙晓菁回来的消息了吧?” “您是怎么知道晓菁的?”她显然十分疑惑,不由得像一只被猎人惊到的小兔子一样警惕地开口问道。 我并不打算解答她的疑惑,继续说道:“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保证。” “什么保证?”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帮助孙晓菁达到任何有害于天美或者严家的事情。”我淡淡开出条件。 “晓菁怎么会做对严格有损害的事情呢?”她的脸上挂着的是明晃晃的不相信,顺势瞪了我一眼,似乎在不高兴我对她朋友的污蔑。 我懒得跟她多费唇舌来解释孙晓菁是多么不择手段的女人,她连她自己都可以当做争夺金钱和权力的筹码,更何况只是一个朋友。 朋友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阻止她的早已利欲熏心的灵魂。 “我要的只是你的保证,如果,听清楚是如果,孙晓菁要做什么伤害到严家人和天美的事情,你必须阻止她,并且必须马上把这件事你告诉我,明白吗?”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神色有些激动,显然是被我语气中对于她朋友的蔑视感到愤慨。 我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舔舔嘴唇毫不在意地威胁道:“你当然可以不听我的,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处于安全考虑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要知道,我做这些事情,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我站起来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你也不希望你的好朋友因为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而从此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吧。那么,还是答应我吧?” 她明显被我的恐吓吓到了,神情带着惊恐和无措,声音颤抖地回答:“是的,我接受你的条件。” 我满意的点点头,她很快补上一句:“不过你也必须保证,假如晓菁没有什么恶意,你就不能动她。”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害怕着却仍然为自己的朋友而担心着的女人,我不禁心中泛起淡淡的欣赏。不过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感情用错了地方呢,孙晓菁一定会让你失望的,期望到时候她能熬过被朋友背叛的痛苦。不过为了奖励她的勇敢,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看着仍然还只能算是少女的纤弱背影消失在咖啡馆门口,我微笑着招来服务员点了一份牛排开始吃起了午餐。 吃完午饭回到公司,我得到了anne汇报上来的情报。虽然由于那次新闻发布会和我私下的努力,杨家母女两个的“冤屈”在明面上总算是洗清了。 至少没有哪一家报纸敢明目张胆地写出夏家的感情纠葛,可是我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堵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嘴。 于是在公司里,杨真真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排挤和诽谤,这正是我乐于看到的。 假如她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因此辞职那是最好的结局,这样我就不用忍受每天都看见她在我眼前晃悠了。不过就算她忍耐了下来没有辞职,只要能看到她憋屈的样子也能让我有一天的好心情。 不过听anne的描述,杨真真果然没有辞职,在经过夏正松的一番鼓励之后,似乎仍然每天坚持来上班,对于那些流言蜚语也保持着充耳不闻的态度,自有一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态度。 可是流言并不会因为当事人的不在意而消声匿迹,反而在杨真真消极的态度之下变得更加猖狂,甚至有人直接在她面前讨论是她母亲还是她自己勾搭上了夏正松,才会闹出那样的绯闻和之前的独立工作室风波。 听说结局是杨真真眼泪汪汪地离开了幸福地产大楼。 我正撇着嘴猜测杨真真明天来公司会有怎么样的反应跟对策,anne就打来内线电话告诉我向氏继承人来访,我正疑惑着老爷子哪里来的又一个孙子,就被快步走进来的太子殿下抱了个满怀。 努力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似乎连耳朵(?!)都失落的垂了下来的太子殿下,我还是无奈地伸手过去牵起他的手(爪子?!)来到沙发之前坐下。 “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名字?”我问道,顺便眼神示意他坐到另一边。 任性的太子殿下好像看不见我的眼色似的,仍然淡定地环着我的腰,死也不肯坐到对面沙发上去。 不过听到我的问题,他双眼炯炯地盯着我:“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新鲜出炉的,目前还只有你跟老头子知道呢。你喜欢吗?不喜欢我马上去改回来。”说完仔细的盯着我的脸,好像我有任何一点不满意就冲回去改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不满意啊,只是,你又继承了向这个姓吗?难道老爷子把向氏集团交给你了?” “嗯,是的,臭老头说什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只能想到我,然后就把烂摊子都丢给我了。”我看着神情微微有些不满,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我几下的太子,无可奈何地微笑。 明明捡了大便宜却还嫌麻烦,不愧是太子殿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打工,晚上挨训,心情低落,码字很难…… 受到我的心情影响,友善也黑化了…… 哎哎哎哎哎……对不起啊亲们,迟到的一章送上= = By心情很低落的九九 2o11.7.28日 凌晨四点 顺便……乃们都收了我吧……景岚阁 033 渐入佳境 我望着他不曾改变的俊美容颜轻轻地叹息,脸上却仍然难以抑制地带着欣喜的笑意。我跟他刚刚交往的时候,西瑞尔总是喜欢让我呆在他的身边,不论是召开学生会议还是参加什么活动,学生会的家伙们跟在西瑞尔身后时总是一副心脏难以承受的痛苦表情。 不过,他们表情越是惊吓恐惧、难以置信,西瑞尔脸上便越是带着恶作剧成功之后的畅快笑意。 那时我每每看着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天真如同少年一般的神情,只能无奈地笑着合作,也不管身后那群可怜人们的神经是否能承受住,径自旁若无人与他携手同行,亲密相拥。 虽然不可否认的,我也带着小小的示威意味,让那些觊觎西瑞尔的女人们好好看清楚他爱的是谁,毕竟西瑞尔那样的男人,身边的狂蜂浪蝶实在是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是我的。尽管就算这样,还是有前赴后继的女人凑上来,但是西瑞尔只会对我露出宠溺的表情,也只会在我面前露出毫无掩饰、肆意妄为的笑容。我只想看到这样的他。 西瑞尔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让我一下子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我看着他似乎酝酿着什么的深紫色眼眸,微微歪了歪头发出疑问:“嗯?” 他看着我带着迷茫的表情扬起一抹怅然的笑意,但语气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坚定“友善,你听我说,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嗯,我也是,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我试图脱离西瑞尔的怀抱坐正,结果在他光华璀璨的笑容下失了神,被一把捞了回来。 这家伙的美人计真是让人难以抵抗,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脸,手上却用力扯着西瑞尔的手臂,仍然不放弃想要自己坐着,这时他突然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不带任何占有欲地轻轻蹭了蹭,带着怀念的意味叹息着:“我有多久没有把你拥在怀里过了?” 我象征性地微微挣扎了一下,在听见他的叹息之后很快就乖乖待在他的怀里不动了。因为他似乎带着隐约哽咽的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忍了一会儿,发现太子仍然没有放开的意思,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问道:“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问得稍显底气不足,要不是这辈子那个突发的绑架事故,我可能又会拖很久才会去找西瑞尔,再说上辈子的确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我没能再见他一面。 他看着我由于心虚更显声色俱厉的神情好像有些委屈,似乎想要让我缓和神情一般的地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目光微微有些失焦地陷入了回忆:“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它让我不得不连夜搭乘私人飞机来到中国确认你的安全。” 他的神情中满是惊慌与后怕,深紫色的眼眸中酝酿着如同黑夜一般深沉的痛苦,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在他梦中发生了。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刚想开口确认什么,他就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带着无比庆幸的笑容拉起我手轻吻了一下我的手指:“幸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你还活着,你还在我身边,不是吗?” 看着他泛着痛苦的神情平静下来,难得在这种事情上执着地盯着我寻求答案的表情,我拉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笑着说:“对,我在这里,你感觉不到吗?” 他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璀璨惊人的光芒,好似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这一次他没有阻止我离开,只是用他那双几乎可以算是世界上最美的眼眸一直盯着我,差点就让我放弃了离开他怀抱的打算。 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就突然注意到了他微微带着失望的遗憾表情,简直就像是没有吃到肉的狼委屈地拉耸着耳朵。 我当下心中溢满了不忍之情,就顺势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他瞬间一改沮丧的表情,眼神中充斥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俊美得脸上洋溢着十分迷人的笑容,当下站起身行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然后挽起我的手,开口说道:“我知道有一家餐馆不错,我们就去那里吧?” 我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他拐到了附近最出名的一家餐厅。 用餐过程中西瑞尔表现的非常宽容和有耐心,并不急切的想要让我们的关系回到当初的状态,但是我深深的明白他绝不可能让我就这样一直拖下去。 他从不是一个温柔和善的人,有关于他的传闻我早已耳闻许久,并且也知道他只是因为对象是我才为我忍耐着,收敛着,但是他眼底深处的暗芒从未熄灭过,他在告诉我,对于这场拉锯战,他势在必得。 想到这些,我心中不由的混合着恼怒与甜蜜,一方面为他从不曾展现的温柔耐心,另一方面为丫早已看穿我逞强伪装后似乎尽在掌握的自信。 不过这一次,我们终于不用面临那样悲惨的结局了吧,我原本以为我来到这里最大意义就是让姑妈和天美幸福,再也不用面对那样两难的境地。但是在看到西瑞尔的第一眼,我就瞬间明白了,我越过时光的洪流来到这里只是希望能够再次来到他身边,让他幸福而已。 上一世的遗憾深深铭刻在我的心里,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但是要越过上辈子就横在我们中间的腥风血雨谈何容易,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为什么记忆力那么好,能把那些血腥画面记得那么牢,也恨自己永远也无法做到像西瑞尔一样任性狷狂,只为自己而活。 不过我也相信时间终会治愈一切,而这次我绝不会放他一个人在漫长的余生孤独。 一转眼已经过了两个礼拜,这段时间里,我在幸福地产的工作非常顺利,黄金水岸的计划顺利推进,除了旭峰建设之外,高端市场的大部分公司包括层峰建设都对于幸福地产的侵入没有表示太多的抵触情绪。我想大概是由于这几年洪世贤已经把旭峰建设的名声败的差不多了吧,有这么一个拖后腿的败家儿子,洪国荣现在这场战争里打赢可不容易啊。 我对此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不过也不屑于给他们下太多的绊子,因为已经有很多受过洪世贤气的公司在动手了,多幸福地产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无关大局。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下子不知道洪国荣会出什么主意来挽回现在的颓势。 就在我刚念叨着旭峰建设是否气数已尽的时候,洪国荣这个老来成精的狐狸就出招了,他不愧是白手起家、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商业巨擎,人际关系网和手段都不是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鬼能比较的。 在绝大部分媒体都统一口径的状况下,洪世贤雇凶绑架已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他并没有天真地妄想凭自己的一己之言能力挽狂澜,洗脱洪世贤的恶名。 不过他居然狠的下心让洪世贤负荆请罪这点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洪世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洪国荣狠狠教育了一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乖乖去警察局自首了,并声情并茂地忏悔了自己因急功近利和年少无知所犯下的罪。 看着电视新闻里哭的仿佛死了爹娘一般的洪世贤,我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洪国荣这一招不但让舆论软了笔锋,从一开始的口诛笔伐洪世贤的人品和道德感变成了讨论现在年轻人都容易犯错的社会现状,转移了公众注意力,另一方面看着洪世贤涕泗交加的痛苦脸庞,连我这个知道全部内情的人都差点升起一丝同情之心,更何况是容易被舆论导向所忽悠的民众呢。 这两个礼拜的销声匿迹估计就是在训练洪世贤演戏呢,就在洪世贤被拘留了之后,房产界的各大公司都等着看洪家的笑话,等着旭峰建设的总经理锒铛入狱的时候,事情出现了绝大的转机,洪世贤居然最后只被拘留二十天以及罚款5o万而已。后来我听沈穆安的消息才知道,原来是洪国荣不知用什么方法疏通了一下才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知道了这个之后,我只能冷笑一声吩咐anne不再起诉,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幸福地产已在高端市场占有了一定的份额,那就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件事情上了,那边的水太深,我不愿搅进那一池浑水中,最后只能落得一身腥。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让我心神不宁的就是自从那天之后西瑞尔就再也没出现过,我明白他可能是因为家族中的事情而不得不赶回去了,但是忍不住地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见了好多好多熟悉名字的留言,为什么有时候在我都已经放弃我自己的时候,你们还不放弃我呢? 你们一定不相信,我几乎是哭着看完所有的留言的, 我不走了,永远也不走,我想一直写文章,为你们也为我自己编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梦想, 那些不喜欢我的,嘲笑我的,都不能打倒我了,我虽然会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砖头难过,可是我不会再难过的码不了字停更了。 By仍旧很爱很爱你们的九九 对了!!求包养啊啊~人家指天发四不会再这样了嘛~我很好养的哟~~景岚阁 034 好事将近 天美也在今天早晨和严格一起从海南岛回来了,浑身洋溢着恋爱中女人特有的幸福感觉,看着从小便被我保护得非常严密的宝贝妹妹为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男人如此神魂颠倒的表现。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不久以前还只是一个完全不识情的小女孩,还总是跟在我后面奶声奶气地撒娇,小的时候天美还经常说最喜欢姐姐了什么的话,甚至有时候还会引来夏正松跟姑妈的小小的嫉妒。 现在,看着这个似乎才刚刚长成的少女,眼中溢满了对于自己所爱的男人的信赖以及对于未来的充满憧憬地向往之情。我在心底暗暗发誓假如严格胆敢辜负天美这样的情意,我必定让他终生活在后悔与遗憾之中。 天美伸出在海南岛晒得较为蜜色的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从四处发散的思绪唤回了神,“姐姐姐姐,这是给你的礼物噢。”看见我回神后就扯着大大的笑容的天美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找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包裹递给我,我不自觉地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微笑接过来。 “对了,”天美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那个……姐夫也有份噢。”看着似乎连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都已经伸出来的天美牌小狐狸,我止不住面上一红,看着面上显露着疑惑的姑妈,我连忙想解释:“那个是天美胡说的啦。”说完我狠狠瞪了天美一眼,让她闭嘴,可是似乎没有多大用处。 虽然说完我自己都有些小小的不安,可是要我直接跟姑妈说,“这就是跟你女儿纠缠了将近十年的男人,其实我爱他爱的要死。”类似这种话我是死也不会说出口。更何况是在从小疼我的姑妈面前,我更觉得热气冲上脸,平时的牙尖嘴利一点都派不上用场了。真不知道西瑞尔是有多大本事,明明认识天美才那么短的时间,却可以让她胳膊肘往外拐,拼命为他讲好话。 天美不但没有闭嘴还在这时候火上浇油,说道:“是吗?是吗?我可没见过哪个朋友会为我连夜奔赴远隔重洋的异国他乡,也不会有人……啊!” 看着天美狡猾地勾起的嘴角,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羞愤,就像幼时恼羞成怒的时候一样扑上去打闹,天美似乎看我确实有些愤怒了,才乖乖地闭上嘴,兔子一般圆鼓鼓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仿佛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好像刚才那些惊人的话都不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她是完全无辜的一样。 我可不会吃她那一套,天美这只该死的小狐狸进化速度真是太快了,我恨恨地想,后悔当初制定了让她变得这么腹黑的计划,原意可不是让我自己被阴到啊。丢给她以后跟你算账的警告眼神,换回丫闪亮的笑容一枚。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呈现整个人都压在天美身上的状态,连忙手忙脚乱地起来,顺便把天美也给扶起来,看着似乎有些错愕但仍然一句话也没有多问的姑妈,我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羞意,连忙说着乱七八糟的理由匆匆逃出家门,把天美肆意的笑声关在门内。 我站在家门口,看着屋外的蓝天白云和清爽温和的阳光,瞬间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虽然还没有解决夏正松和其他人的问题,但是只要我们母女三个在一起我就觉得已经是幸福了。 趁着这个难得有的假期,我决定再去一次层峰建设拜访一次老太太,既然孙晓菁已经出现了一次,我相信老太太绝不会毫无动作。上辈子老太太会着了孙晓菁的道实在是因为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认为她没有多大的能力,另一个原因就还是把她想的过于软弱了,总觉得再怎么样她也无法做出过于歹毒的事情。 老太太又怎么会想到呢?人心往往比她想象更加险恶,为了富贵或者说是她爱的男人,她可以毫无道德底线,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来到层峰建设,我却没有见到老太太,看着亮亮似乎有些受到惊吓的脸,我心中微微泛起好笑的情绪,端着礼貌的微笑,我再次询问:“那么董事长去哪里了呢?”亮亮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有些唯唯诺诺地回答到:“董事长在为了宴会忙碌。” “是吗?”我仍然维持着公式化的口吻问道,“那你们是不是也见过孙晓菁了?”“是啊,”由于我问的太过突然而条件反射回答的亮亮有些懊恼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微笑着随口回应:“猜的。”似乎有些被我的反应气道的亮亮猛的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用难得的强硬口吻说道:“我警告你,晓菁是无辜的,她也有她自己的难言之隐,你不可以动她。” 说完她自己也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收场,懊恼地神情又一次浮现在她脸上。我看着眼前这个平时一直温柔羞怯的女孩为了朋友而显现的强势,心中不由得混合着好笑和无奈,感叹着这孩子的死心眼的同时,我回答道:“只要她不做什么,那我也不会做什么的。假如以后有一天她怎么了,不要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你最好先问问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看着倾泻完怒气,显得有些后怕的亮亮,我忍不住升起一些怜意,收起带着讽刺的笑意,难得温和地和她说话:“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怎么样,转身走向了电梯。 离开了层峰建设,我站在鳞次栉比的街道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的茫然感。最后在车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幸福地产看一看,我笑着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自己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来到公司,微笑着颔首回应着所有人的招呼,我走过人群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关于钟浩天跟杨真真的名字。诶呀~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有关他们的事情我不知道吗? 我连忙加快脚步来到办公室门口,看着位置紧邻我办公室旁边anne带着惊喜的小脸,我招招手让她进来。 “总经理,您有什么吩咐?”anne优雅又不失礼貌地询问我。我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伸手指勾了勾,示意anne靠近一点,anne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但是仍然听话地弯下了腰,把脑袋凑近了我。 说完了我要她做的事情,我贼笑着直起身子,便看到了anne紧皱地眉头,我得意地扬扬手示意她能出去了。 anne有些无措地盯着我看,直到她意识到我的确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她只得带着无力的神情走了出去,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着什么。 我看着自己冷静睿智的秘书难得有的可爱的小情绪,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其实我交给她的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内容,只是让她去帮我打听一下杨真真和钟浩天又出了什么事情罢了。 可惜anne平时都是以冷静沉着的我的助理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现在要她像个八婆一样去打听别人的私事实在是有些为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从来都淡定无比的小脸上出现那么纠结的神情我就感到心情瞬间好了几百倍。 而且最近实在是忙过头了,这两个人自从上次医院碰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对于敌人的情报缺失实在是战场大忌,所以只能拜托anne去做了,虽然不可否认的,我的确存着看anne好戏的心情啦。 桌子上非常难得地没有堆着厚厚的文件,我就这样惬意安闲地坐在落地窗前晒着太阳。 时光渐渐流逝,anne终于在下班前夕拿着一个文件夹回来了,她神情明显有些疲倦,看向我的眼神中还带有着些许的埋怨,我刚接过文件,她转头就走,到门口了丢下一句:“我今天要提早下班。”便蹬着高跟鞋仿佛胜利了一般趾高气扬地走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管她的小脾气,低头阅读起了这份调查报告。 anne的能力果然是十分出众的,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这么多准确的资讯,但这份报告的确让人一目了然。 原来钟浩天是跟杨真真求婚了,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尽管有周淑媚的极力阻止,但是还是没能抵得过钟浩天的决心。 杨柳在这件事情上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得不承认的是,杨柳的确是个好母亲,假如她与我并不相关,我还会钦佩她,毕竟单亲妈妈抚养子女长大是十分困难的,抛弃子女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她始终不曾这么做过。 但是另一方面来讲,她的眼光的确是有些局限性,先不说钟浩天,光他有周淑媚这样一个妈妈就足够使他丢尽脸面,更不用说钟浩天这个做儿子的还是从小听从母亲的孝子,可想而知杨真真嫁过去的日子会过的怎么样。 她难道以为钟浩天的爱能保护杨真真一辈子吗?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只是因为自己女儿的一己情衷便任由她嫁人,或许刚开始杨真真能依靠钟浩天的爱情在这场婆媳战争之中获得胜利,但是钟浩天总会有厌烦这样剑拔弩张氛围的那一天,那时候,杨真真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那时候就算杨柳再怎么心疼杨真真也不能做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成了别人的媳妇可就管不了了。 再者说周淑媚这个女人眼里,最重要的便是她儿子的幸福和和光明前途,当然,在她的眼里,这些都只与钱财息息相关。要说是钟浩天父亲带给她的影响也不尽然,她只能说是被钱财迷了眼。 杨真真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他们母子通向富贵之路的绊脚石,更何况这个绊脚石还紧紧抱着钟浩天的大腿不放。对于她来讲,杨真真就是那眼中钉肉中刺,假如上辈子她并没有经历那么多事端,想必她一生都会陷入荣华富贵的泥沼里,无法过上含饴弄孙的清闲生活。 以她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和杨真真和平共处,我倒要看看,这次没有我这个不安定因素,杨真真能为了所谓的爱情忍耐周淑媚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更新啦~今天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更~ 你们期待着吧~ 对了我说好事将近,可没说是太子跟友善的好事将近啊哈哈 有本事来打我啊哈哈哈【顶锅盖逃走…… 对了,看在我今天这么勤快的份上,要给我撒花给我留言噢噢噢噢~ By寒假打工没有面试成功有些失落的九九 这年头,怎么打个零工也这么难啊,我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我太挑剃才会找不到工作的!! 我的专栏景岚阁 035 征信调查 看起来钟浩天跟杨真真的婚事的确是已经可以被提上日程了,那么我的结婚礼物也可以准备起来了,虽然到底送什么我还不能确定,但它一定是要能把他们的脸都气绿才行。 不过这次没能见到老太太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见不到老太太就无法得知她准备了什么大礼等待着孙晓菁,那我就只能自己准备自己的了,免得人家千里迢迢从美国飞回来却感受不到故乡的‘热情’和‘友善’。 我打了个电话给沈穆安给我介绍的私人侦探,要求他们查出孙晓菁和严格交往期间的所有资料,并且巨细无遗地全部交上来给我,尤其是要注意三年前孙晓菁离开严格那段时间所做的事情,甚至是她买过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要查出这三年来孙晓菁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尽管我明明知道她回来绝对是不怀好意的,但她具体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我确实还不清楚,只要知道她这几年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那就能判断出她回来的动机了。 我看完文件,暂时放下了对这些私事的关注,开始处理起了桌上不知何时堆积起来的文件。 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转眼又是三天过去,我收到了从征信社寄来的厚实的大信封。拆开一看又是一迭厚厚的订起来的a4纸,我略略翻开浏览了一下,果真是巨细无遗,除了她在美国的事情由于线索太少而无法查清之外,其他资料都非常清楚,一目了然,尤其是三年前严格出事那段时间的事情。 匆匆翻了一遍,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小但却非常有用的事情,三年前孙晓菁再离开严格去美国之前,曾在他们定情的树上挂了一个风铃,这能是什么意思?表示她当初对严格没有忘情?表示她的不舍跟眷恋?她以为她是在拍偶像剧吗?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征信社要求他们把所查到的定情树上的风铃取下然后毁尸灭迹,并且要求他们派人盯着孙晓菁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随时向我报告。 孙晓菁啊孙晓菁,你是想利用那个风铃博取严格的同情吗?没有了物证,我看你怎么才能解释得清楚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征信社的效率出乎我意料的快,半天下来,那个刻着“至死不渝,晓菁。”的风铃就放在了我的桌上,我轻轻摩挲着经历风雨早已开始腐朽的风铃,冷笑着想着孙晓菁的表情会是多么的‘好看’。 然后我拿起手机给天美发了短信约她中午一起吃饭,为了迁就还没有考到驾照的天美地点就定在层峰建设楼下附近的咖啡馆。 天美带着欣喜的答应声从手机那一头传来,我挂了电话曲起手指缓缓地敲着桌子,虽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天美说,但是预防针总归要打一下。 我看了看台上的时钟渐渐指向了约定的时间,便拎起包包走向地下停车库。 坐在咖啡馆里搅拌着杯中的卡布奇诺,我看着对面明明动作十分优雅速度却是人家两倍的天美无奈的微笑,天美大概永远也无法做一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但是那又怎么样?在我可以承受压力的范围里,我愿意给她这样的自由。其实说起来整个夏家都在保护她,大概我跟夏正松唯一的共识就是绝不能伤害到天美,我们都想保护她,让她永远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但是我无法保护她一辈子,所以我必须确定她喜欢的男人能够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无论是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都能无条件地站在她身边支持她保护她才可以。 这一点明显严格做的还不够好,他会为了因为害怕下半生跟一个残废在一起而抛弃他逃往美国的前女友而动摇,忘记了还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天美一个人在机场等候,任由她担心失落,做着各种可怖的猜想,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电话确认他的安全。 所以严格还差的远了呢,但是谈恋爱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我也不方便插手太多,因为最终也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于是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避免天美受到伤害的,尤其是来自孙晓菁的恶意。 天美虽然聪明机灵,但是仍然无法与这种豁出脸面,在社会底层挣扎着求生过的女人相匹敌,这样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做的出来。 尽管我无法对天美跟严格的恋情指手画脚,但是孙晓菁这个意图破坏我宝贝妹妹的恋情的女人我可不会手软。打定主意之后,我便放下了心了,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那么就没必要说出来让天美不高兴。 大概每个姐姐都经历过这样难受的日子吧,担心自己的宝贝妹妹被人欺负被人欺骗,但是成长终归是无可避免的。 我停下手中搅拌的汤匙,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这里的卡布奇诺的确香醇可口,连带着我的心情都变好了呢。 天美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似乎想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心情就变好了,不过看我没有向她说明的意欲,仍然体贴地没有询问。 就这样,我们姐妹两个闲聊着结束了欢乐的午餐时间。我开车返回了幸福地产。 值得奇怪的是我最近都没有遇见过夏正松,虽然每天我上班的时间都提早了一个小时,回家也一般都是深夜,没有遇见他的机会。但是在公司里他也没来找过我一次麻烦真是有些奇怪。 为此我特地询问了一下anne,她眼中含着不敢置信的情绪无力地回答到:“董事长去外地出差三个礼拜了,您难道都不知道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吗?我都没注意呢?怪不得最近都没人来找我麻烦。” 把显然对我的反应感觉有些无奈的anne送走了以后,我开始看起了文件。 ————————————我是时间流逝很快的分割线———————————— 夜幕降临,我拖着工作了一天有些沉重的步伐才刚回到家里,就接到征信社的电话汇报这一整天孙晓菁的行动。没出什么特别大的事,只不过严格和孙晓菁私下约在了定情树见面然后被天美撞见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严格当场就推开了孙晓菁冲上去跟天美解释。 天美也不是什么刁钻刻薄的富家千金,以她那个天真善良的个性绝对是当场就原谅了严格,没准还对孙晓菁产生了一点点的怜悯之情。 我叹了口气,让征信社的人盯孙晓菁盯得更紧一点,假如她去找天美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才行,听到电话那边连连的答应声和保证的言辞,我才稍微放下心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隔了一天,孙晓菁再严格那里吃了两次闭门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在严格那里讨到便宜之后,开始曲线救国的策略,把炮口对准了天美。她约了天美在一家露天餐厅见面。 而我虽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却因为有一场公司董事们的会议没有办法赶过去。我坐在椅子上烦躁了好久,甚至恨不得就这样把那群整天给我找麻烦的老不羞们就这么丢在会议室里赶过去。 考虑了半天这个方法的利弊,我还是遗憾地放弃了这个计划,先不说那群董事们会有多生气,这样的举动都会使我的威信降低,从而影响到我未来在幸福地产大展身手的可能性。 此计不成,我又心生一计,拿起电话打给了严格,跟他说明了关于孙晓菁约见天美的事情,听到电话对面瞬间乱了气息的声音,我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了,到了那边你可以先不要现身,听听她们在说什么,你可能会明白一些你一直不明白的事情。”我温和地提醒道,孙晓菁在严格面前一直伪装成柔弱的样子,想必严格一定不知道她有尖酸刻薄,市侩阴险的那一面。 我想做的就是让她在严格面前现出原形,一旦严格知道了这个女人的阴暗面就一定会有一些防备,这样一来天美和老太太受到危险的几率又能降低一点了。 严格有些疑惑但仍然乖乖答应了下来,我听到他的回复满意地点点头,又旁侧敲击地提醒了他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这时候anne正好拿着会议资料走了进来,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面对那些个老狐狸。 ——————————我是会议很漫长老狐狸很难搞的分割线—————————— 结束会议之后我难得准时回到了家,姑妈早已在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吃到了,我竟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工作了一天之后筋疲力尽地回到家能吃到姑妈精心准备的晚饭,能看见姑妈温柔祥和的笑脸。 这几个礼拜为了好好利用夏正松不在的这段时间多积累一些声望,于是我彻底把自己当机器一样拼了命的工作。 整整三个礼拜没日没夜地工作,导致现在稍微放松下来之后有一种仿佛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就在我吃饭的同时,姑妈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在旁边仔细地听了一下,应该是来自严家的老太太。我看着姑妈听着电话的眉开眼笑,浑身洋溢着喜气的样子,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我果然猜的没错,严家老太太这是打算为天美正名,顺便让某个痴心妄想的女人彻底死心呢。 果不其然,姑妈放下电话后止不住笑意地告诉了我,严家老太太邀请我们全家参加下个礼拜严家举办的宴会,老太太口中透露出的讯息就是让天美跟严格正在交往的事实公诸于整个上流社会。 这对于天美乃至整个夏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公开了身份的交往和他们私底下的交往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代表着严家承认了天美这个媳妇,她就是层峰建设未来的女主人。 但是一旦这样做了之后,天美的身份恐怕再也不能保密了,她只能以夏家千金的身份和严格定下婚约。虽然我知道只要天美爱上了严格,这样的事情她就迟早要面对的。可是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我不想天美要面对那些虚假的面孔和利用。 尽管身为夏家千金的天美早该为家族做些什么,但是在我和夏正松的庇佑下她一直过着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现在她喜欢上了严格总比喜欢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子要好很多了。至少严格有能力能保护她,也不会让她吃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可能还有第三更~~~ 快点撒花表扬我的勤奋啦啦啦~ 说起来最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大爆发过了呢~ 其实我真的很怀念当年我一天三更的日子嗷嗷嗷!! 可是灵感之神已经抛弃我好久了啦~人家也不想的,卡文的感觉就像便秘啊。。。让人难受死了!!! By今天打了鸡血突然爆发的九九 为我今天的勤奋收了我吧!!!景岚阁 036 晓菁受辱 天美终于在傍晚时分由严格送了回来,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但是神情却是放松和愉悦的。我这才真正地放下了心,看着在我面前总显得稍加不安和局促的严格,我一边一手拉过站在他身边的天美。一边淡淡地问道:“严总还有什么事吗?” 他好像才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了一般,伸出手递给我一封精致的烫金请帖,请帖的印花十分典雅,还带着淡淡花香。 “这是下个礼拜六的宴会请帖,奶奶让我亲自送上门来的,请务必出席。”说完,他礼貌地和我道了别,离开了夏家。 我拉着天美坐到沙发上,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宴会啊?” 天美娇嗔地看了我一样,巴掌大的小脸上漫上了羞怯的红晕,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带着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却已经被外面的大尾巴狼叼走的奇妙感觉,我看着在恋爱中如同花朵一般绽放的天美。 “恩,你姐姐我已经准备好把我们家小公主打扮得艳光四射,迷死严格那个臭小子啦。”我打趣着羞红了脸的天美,在她快要恼羞成怒的前一秒装作仿佛突然想起来一样随口提到:“今天孙晓菁是不是找你了啊?” 天美酡红的脸颊失去了笑容,带着惊讶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会知道孙晓菁的存在?” “我去拜访严家老太太的时候她有提起过。”我随口扯了一句。 “噢。是啊,她找我好好谈了一下呢。”看着天美并没有显露过多嫉妒或者其他负面情绪的面孔,我在内心对严格的评价稍微提高了一点,看起来严格把这件事情处理的不错呢,并没有让天美留下什么疙瘩。 我满意地看着天美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我的妹妹,你就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去面对她。本来其实我还有些担心她会伤害到你呢。现在看起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看着面前稍显稚嫩傲的少女,我欣慰地扬起微笑。这才是我的妹妹夏天美,尽管她有的时候天真幼稚,不晓世事,也会有被人欺骗的时候,但是她一直心地善良,聪慧乖巧,并且在面对敌对的恶意的时候也会显露出骨子里透着的坚强和骄傲。 我摸了摸天美小脑袋,嘱咐她早点洗漱休息,便起身走回了房间休息。 过了两天,夏正松终于从外地出差回来了,这次出差也是上辈子没有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这一世幸福地产进军了高端住宅的领域,夏正松外出考察去的。这算是我做的黄金水岸计划所引起的蝴蝶效应。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渐渐地我将失去预见未来的这项优势,希望我那时已经有了不依靠任何东西就能最终赢得这场战争的能力。 夏正松一回来就急匆匆地跑来我这里兴师问罪:“真真去了哪里?是你把真真开除了吗?” 对于这样的指控我表示非常无奈,说起来要不是那天anne帮我整理的资料里出现了杨真真消失的内容和原因,我还压根不知道她已经离开幸福地产了呢。夏正松怎么也不想想作为行政总裁的我事物会有多繁忙,怎么会有空找一个小小的新进职员的麻烦呢? 尽管内心吐槽仍然热烈地在进行中,表面上我仍然惊讶又委屈地说道:“怎么会是我呢?爸爸你还不知道吧?杨真真跟钟浩天准备要结婚了,所以她才递了辞呈说要全力支持她未婚夫的工作。” “是吗?”夏正松明显有些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我反驳道:“我干嘛要骗你呢?他们的婚礼可能不久就会举行了啊。”说着我打开抽屉找到杨真真的辞职信递给夏正松,说起来本来她的辞职信是完全不会交到我的手上的,可是当初看了anne的报告我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于是就让anne问杨真真的主管要了这份辞职信。 仔细阅读完辞职信的夏正松这才相信了我说的话,语气突然缓和了起来,随口问了我一些小事就打算离开了。 在他转身之前我叫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夏正松,大方地说道:“爸爸,这是我给杨真真跟钟浩天的新婚礼物,但是我想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我自己去送也不会有人收,但是一码归一码,结婚毕竟是件喜事,就麻烦爸爸转交了。” 夏正松疑惑地盯着我看了好久,确认我的确是认真的才接过盒子,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啊。”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办公室之后,我才放松了全身紧绷的神经,扔掉‘好女儿’的面具,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笨到在礼物上动手脚,那样只要一出事夏正松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我记得上辈子姑妈曾送给杨真真跟钟浩天的结婚礼物是一条珍珠项链,于是我买的小盒子里的礼物是跟那条项链配套的珍珠耳环。 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要祝福他们婚姻幸福,只是被逼无奈的场面礼物罢了。毕竟钟浩天曾是幸福99的主要设计师之一,也算是夏正松的合作伙伴了。要是身为幸福地产的执行总裁的我连结婚礼物都没有送的话,那样会很容易落人口舌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再说那耳环也不贵,虽说姑妈是细心挑选了精美的款式,但是这个珠宝品牌在国际上只能算二线,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精品。我忍不住猜测当初姑妈是否在以这样无声的方式向夏正松抗议呢。 甩甩头丢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猜测,我开始专注于工作。 夏正松回来的日子也没有跟之前有太大的区别,我只管做好我应该做的事情,并且尽量在发生冲突的时候退让一些,现在还远没有到能和夏正松撕破脸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到了严家宴会的那一天。 前一天我就让天美向严格请了假,我可是打算把天美变成宴会上最耀眼美丽的女人。 ——————女人打扮真的很麻烦大家都懂的不想一一叙述的分割线—————— 我带着经过我悉心打扮后光彩照人的天美坐上车,在开往严家的途中,天美表现出难得一见的紧张情绪,我有些好笑地轻轻拉开她不停折腾的手指,“怎么了?紧张了吗?”天美完全没有反击我的调侃的情绪,有些无措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轻声地说了句:“恩,我害怕我会丢严格的脸。”我抚了抚她的额发,带着肯定的口吻说道:“你怎么可能丢了他的脸,我保证,你今天一定是整个宴会上最美丽的女孩。” 天美似乎被我信誓旦旦的神情感染了,有些苍白的小脸露出了坐上车后的第一个笑容,歪头调皮地调侃:“会比姐姐还要美吗?” “那是当然的。”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天美被我的答案鼓舞了,终于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们提前一个半小时到达了宴会场所,因为这次天美要以半个女主人的身份和严格一起从内室出来。 放任两个刚见面便被对方震撼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情人手牵手单独参观严家去了,我跟老太太对这个情景都乐见其成,相视一笑后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些许的喧哗声,我因为背对着门口所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坐在我对面的严家老太太突然沉下的面色让我意识到了,似乎来者不善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那只打不死的蟑螂又出现在这里蹦跶了,我抿唇微笑着:“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奶奶您的大驾了,让我这个小辈来解决吧。”说着,我站起身子走向门口。 制止了门口侍者强硬地阻拦,我一眼都没有看狼狈不堪的孙晓菁,不紧不慢地询问侍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容清秀的侍者无奈地撇了一眼孙晓菁,对我恭敬地回答:“这位小姐没有请帖却想要硬闯,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财才动手的。” 我仿佛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人一般面向了孙晓菁,漾起礼貌而又优雅的微笑:“这位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没有请帖是不能进来的。你这样的举动,会让侍者们很困饶的。毕竟他们不可能放你进去惊扰贵客的。” 听到我不冷不热的讽刺,她有些愤怒地开口:“我可是严格的……”她身穿一款精致的蓝色晚礼服,脸上带着局促和紧张,想说什么却又在中途停了口,懊恼地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你是严格的什么?”我装作没听清地样子又再问了一遍,可是却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你以为你算什么?你只是严格的前女友罢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害怕承担可能残废的男朋友,不告而别的前女友。”看着身边侍者们了然的神情,我毫不留情再接再厉地说道:“聪明的人就应该知道,你在这里绝对不会受到欢迎的。” 孙晓菁瞪大了眼睛,然后看着周围侍者鄙夷的神情缓缓地垂下了睫毛,豆大的泪珠滚落,看起来可怜无比。但是我又不是男人,看着身边侍者似乎流露着怜悯的神情,我不得不感叹孙晓菁确实是演戏的高手,眼泪说来就来。 但是我可是个女人,身为同类,只有女人最了解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恨,所以我仍然没有松口放她进去的打算,甚至雪上加霜地说道:“我不是严格,收起你的眼泪用来对付他吧。你对天美的招待我时刻铭记在心,但是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跟你计较。” 看着她仍然楚楚可怜地神情,我不由得气从中来,冷笑着放话:“我给你3o秒时间,马上离开严家!如果你敢破坏这场宴会,我会让你下半辈子活在恐惧与悔恨里,我说到做到。” 说完,也不看孙晓菁的反应,我轻轻扬手叫来警卫吩咐道:“把这位小姐带走,在宴会结束之前,我不想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看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三更~ 啊呀。。。好像已经是第二天了呢~ 咩哈哈哈反正我是三更了, 夸奖我快点夸奖我!!给我花快点给我撒花~~ 宴会后面应该会非常精彩。。因为会有很多人物出场,大家敬请期待~~ 虽然其实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写~ By大爆发后遗症很困很累的九九 作者收藏涨起来的时候我会很开心噢~一开心说不定就三更了哟~哈哈哈~打滚求包养~景岚阁 037 群狼环饲 在赶走了碍事的孙晓菁之后,我转身回到老太太身边,看到她眼中泛着淡淡欣赏的神色,我知道在对孙晓菁这件事情上我做的没错。老太太早就对这个女人的贪婪失去耐心了,要不是她还挂着严格前女友的名义让老太太有些顾忌不太好对付,毕竟由老太太动手容易落人口舌,但是要是由我这个严格现任女友的姐姐来处理关于她的事情那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安排了。 再怎么爱嚼舌头的人在面对夏严两家联手的时候也会识时务,乖乖闭上嘴的,更何况他们并不能从孙晓菁身上得到什么实际的利益,那么谁会顶着被夏严两家看不顺眼的风险冒险帮她呢。打蛇打七寸,我必须要世人都知道我对孙晓菁的态度,这也代表了夏严两家的态度,我要保证没有人会帮助她,从而使她有能力伤害老太太或者严格或者天美。 正想着,大厅的灯光一暗,仅留一束照在了二楼最靠外的房间上,现场乐队弹起了另一首乐曲,庄重而不失温情,身穿白色礼服而显得英俊无比的严格牵着娇俏可爱的天美从二层的楼梯上缓步而下,我看着在灯光下越发显得光芒四射的一对璧人心中不由得无限欢喜,今天显得尤其美丽动人的天美大概是因为严格的存在,而更像一株极力绽放的花朵一般瑰丽无双。 我的妹妹终于得到了她应该得到的幸福,不用经历上一世的痛苦折磨和小人作祟,就能和严格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一来,没有了孙晓菁的从中作梗,还少了一个为情痛苦,求而不得的可怜男人。我看到站在楼梯下方带着衷心祝福的俊美容颜,正是上辈子为了天美的幸福而惨淡退出的严立恒,我轻笑着,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好事,远远地举杯向虚空敬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为天美高兴的同时,我内心不由得出现了一个身影,自从那天被他拐去吃了顿饭之后,西瑞尔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明白他身上有多么重的负担,也知道上一次的中国之行根本就是他任性的结果,能在中国留这么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他能够为了一个梦这么做,对于他所在的位置来说已经是非常任性和不负责任的了,可是我的感情却对他不告而别的举动有着小小的怨怼,就好像那天过后的每个中午我不让anne准备午饭,坐在办公室里的傻傻等待的举动毫无意义一般。 老太太看了我复杂难辨的脸色,露出了一个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从自己的思维世界里拉了出来,然后看着我微笑地提醒道:“友善,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我带着不好意思地笑容点了点头,她说完便走向严格和天美的方向准备以严家主权人的身份向在场的客人们致辞。 我提起精神环顾了一遍四周,夏正松跟姑妈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到场了,大概是刚到就被生意伙伴拉住寒暄所以并没有过来跟我打招呼。就在老太太带着欣慰和欢喜的声音介绍着天美的时候,我观察到夏正松似乎有些焦虑,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表,还时不时地瞟一眼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我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脑中才刚刚掠过这个念头,从门口缓缓走来的人就证实了我的猜想。看着同样脸色不太好的姑妈被夏正松带着去“迎接”笑靥如花的杨真真和钟浩天,我心中刚刚因为天美而产生的幸福感瞬间被不悦填满了,夏正松究竟还有没有脑子,在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带杨真真过来呢,我好不容易把夏家从上一次的绯闻里摘清楚,接过转身就有人有脑子不清楚地自己撞上去了。 为了避免夏正松脑子一抽就把我辛苦奋斗的结果毁的一干二净,我连忙蹬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去,趁着夏正松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的时候,我扬起最真诚的笑脸,向杨真真跟钟浩天打了招呼:“真是好久不见,听说杨小姐跟钟设计师即将订婚了,恭喜恭喜。” 杨真真显然不习惯我笑脸相迎的模样,瞪大了原本就圆鼓鼓的双眼,笑容瞬间敛去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微微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向后退了小半步靠近了钟浩天的怀里。钟浩天看到杨真真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怜惜之情,对于他来讲,我这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的确对于杨真真没有露出过什么好态度,现在这样的好脸色要么不是有什么阴谋,就是我脑子坏掉了。 他神情戒备地看着我,一只手搂住杨真真的腰,就差在脸上写“我不相信,你有什么阴谋?”之类的大字了。 我无奈地垂下眼眸,真是的,难得我只是想快点打发他们走却被误会成这样,就在我继续想说什么的当下,夏正松带着姑妈走了过来,我不等夏正松说什么,便微笑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是爸爸邀请钟设计师来的啊,怪不得我想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呢。” 看着周围人虽然看似在听老太太讲话,却暗地里都在注意这个方向的奇怪组合,假如这时候让夏正松说出什么是他邀请杨真真的话,那夏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一个非亲非故与他女儿差不多同龄的女孩居然会被夏家掌权人特地邀请,其中缘由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但是如果说夏正松是邀请的钟浩天,虽然有一些牵强但总比他邀请的杨真真要好,毕竟钟浩天是幸福地产曾经合作过的设计师,他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的。 说完我也不管夏正松的反应,只要影响不了幸福地产,他那点破事我还不想管呢,今天可是我妹妹的好日子,订婚也就只比结婚差了那么一步而已,我可不想把那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跟杨真真他们纠缠,走之前,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姑妈的脸色,直到她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才慢慢走向天美那边的圈子。 可是似乎今天老天爷非要跟我作对一样,“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有荣幸邀你跳支舞吗?”颜尚靖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堵了我的去路,原来在我跟杨真真他们寒暄的时候开场舞就由天美跟严格跳完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邀请人共舞了。 我微微仰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含笑的眼眸中带着难以察觉的一丝紧张,我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打算礼貌的拒绝,可是这时从另一边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她不能和你跳舞。”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沈穆安这个家伙,我当下有些不爽,要拒绝也是我来,哪轮得到这个痞子来替我拒绝,不爽的后果我直接改变了主意,漾起甜美的笑容,我看着沈穆安说道:”为什么我不能和他跳舞呢?” 沈穆安露出一个让我心中暗道不好的表情,温柔又不失坚决地拉过我的手,紧紧攥着让我逃脱不了,然后说道:“因为你要跟我跳舞啊。”说着,一把把我拉进了舞池,木已成舟,已经滑进舞池的我当然做不出甩开舞伴的无礼举动,只能暗暗地磨了磨牙,在心底记下这笔帐。 “啊呀,对不起呢,其实我舞跳得不太好。”我假笑着说道,把又一次狠狠碾过沈穆安脚趾的高跟鞋轻轻抬起,看着他脸色青白,还要咬牙忍下剧痛的表情心底暗暗高兴了起来,谁让你这痞子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拉了进来,你以为我夏友善是这么好得罪的吗? 吃了亏也只能往肚子里的咽的沈穆安不但只能忍着赔笑脸说道:“没关系,被美人踩是我的荣幸。”我看着丫强忍得有些扭曲的笑容,又抬脚狠狠踩下去,这个沈穆安比我当初在大学校园里见到的相差太多了,究竟这几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了这样,当年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少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欠揍的痞子样。 要不是因为当初同是东方人我对他印象够深,我是死也不会承认这就是我当初有那么一点点小崇拜的学长。他留在我身边似乎是为了了解一些事情,除非我傻了,我才会相信他是为了报恩或者还是其他感情的原因才为我所用,况且他当初绑架我的时候,对于西瑞尔的那一份敌意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当年我走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恨我当初走的太干净没有留下眼线,那样就不至于现在被蒙在鼓里了,不能了解所有情况的感觉真是让人难过啊。 就在我不停折磨沈穆安可怜的脚的时候,一曲终于接近了尾声,我刚想离开舞池却又被沈穆安抓住了手,我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满意地看到他有些后怕的瑟缩神情,却仍然不肯放开手,我扬起大大的笑容掩藏我的不耐烦,吐出的话语却跟笑容完全不符合:“你还嫌没被我踩够是吗?” 还没等沈穆安有什么反应,在一旁等候已久的颜尚靖就大步上前,面带笑容却开口就是重重杀机:“不知道沈总想独占夏小姐多久呢?违背女士的心意可是很不绅士的行为。” 我不耐烦地看着面前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连做表面功夫的心情都没有了,我现在只想到我的宝贝妹妹身边去,见证她获得幸福的时刻,可是沈穆安没有放手的打算,连颜尚靖也似乎不想退让,我头疼地发现我们这里似乎已经渐渐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谁知道这场宴会里有多少的媒体记者和八卦狗仔,我可不想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揉了揉又开始发疼的额角,我正打算开口调解两人的矛盾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了喧哗声,我正在奇怪是谁那么大的架子现在才来,只一眼我就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眼睛,甚至连身边人奇怪的反应也没有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卡文了呢。。。。 By顶锅盖逃走的九九 038 甜蜜相处 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个倨傲尊贵,如同天神一般俊美无俦的男人不是西瑞尔是谁?他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但是眉眼间淡淡的疲惫让他一下子沾染了一些人气,倒是不怎么像无情的神祗了。我忍不住在见到他的第一秒心中就充满了喜悦之情,也不管身边的人抬起脚就想要向他那边走过去,可是又想起他一个月前的不告而别而停住了脚步,几番犹豫之下我根本没有看周围人的反应,在原地做着复杂心理斗争的我哪里会注意到那个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人正在缓步走来。 直到西瑞尔站到了我的面前,我才突然从自我斗争中清醒了过来,承受着他专注的眼光,我忍不住脸红了起来,暗骂自己太过矫情了,明明就是想去找他的,明明原本有那么多话要说的,可是人在面前却又突然说不出口了,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你来了。” “恩。”他就这么淡淡地回答着,但伸过来的手却不容拒绝地握着我的手,霸道又用力,紧扣的手指让我有一种天荒地老他也不会放开的错觉。 然后他似乎才注意到我身边有人,这一看可就糟糕了,他带着危险的神情瞟了一眼攥着我另一只手的沈穆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带着野兽掠食之前的惬意与杀机,让沈穆安炸毛的同时也让他悻悻地松开了手。没有管暗自不知道到在碎碎念什么的沈穆安,我注意到了西瑞尔身后的人,能够这样跟在西瑞尔身后的应该不是他的保镖吧。 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我的疑惑,便缓缓地从西瑞尔身后走了上来,从外貌来看就像一个普通的贵公子一般。他向我微笑着颔首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看向我身边似乎已经僵化的沈穆安,扬起了一个让身为旁观者的我都毛骨悚然的笑容说道:“好久不见啊,穆。我可真想你呢。” 来人有着一双翡翠一般澄澈的绿眸,用着几乎如同情人间撒娇的语气,但是眼底的情绪却和亲昵毫无关联,幽深的绿眸仿佛荒原上的野狼一样无情,混和着滔天的怒气,怨愤和惊喜,复杂难辨,甚至 冲动地上前了一步想要接近沈穆安。 重逢后向来痞子一般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穆安在看到绿眼黑毛的一瞬间就收起了因为西瑞尔而悻悻不平的表情,然后退后一步缩到了我的身后,像一只被拔了爪子的狼一样寻求帮助,眼中充满了后悔的情绪以及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欣喜,我想要是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丫死也不会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吧。 看着曾经钦慕过的人恐惧的神情我心中有些不满,再怎么样沈穆安跟我也算是一国的,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欺负了,我瞪了一眼那个黑发绿眼的外国人,不怎么客气地对西瑞尔说道:“管好你的人。” 一时间连西瑞尔眼中都闪过了显而易见的不满情绪,身后的沈穆安被那只绿眼狼注视得差点微微颤抖起来,他明明是一米八的高大身材却躲在娇小的我身后,我刚想拉着他离开,但是在我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场面话的时候,就被西瑞尔一把搂过去拉着离开了那个气氛奇怪的角落。 我对着始终没能说上话的颜尚靖投去抱歉的眼神,然后看到那个绿眼黑毛仿佛哥俩好地一般搂住沈穆安的肩膀走进了更加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沈穆安显然不想就这么认命,招招攻击那个黑毛的要害,但是都被轻易地挡了下来,最后似乎绝望地慌不择路想要逃跑,却被绿眼黑毛大力地拖进了内室。 我的直觉一向非常的准,沈穆安和这个绿眼黑毛之间一定有什么,这可能就是沈穆安的性情改变的原因,或者其实沈穆安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只是被剥去了温文尔雅的假面具而已。 回头看着有些不满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别的地方的西瑞尔,我有些着急地问道:“沈穆安不会有事吧?他们两个有仇?” “没有。”西瑞尔简洁的回答,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灵光一闪,想起先前沈穆安奇怪的举动以及黑毛那爱恨纠葛的眼神,难道:“不会是情债吧?”西瑞尔无奈地点点头,说道:“见面这么久了,你的注意力能不能放一点在我身上啊?”说完他泄愤似的揉了揉我的头顶,我阻止了他继续肆虐我头发的举动,庆幸今天没有把头发盘起来,我拨了拨有些凌乱的长发,幸好我们呆的角落够偏僻,不然我等一下还怎么见人。“我这不是好奇吗?这些事我居然不知道啊。” “好吧好吧。”显然对我的八卦心理非常了解,不想再纠缠在这件事情上的西瑞尔伸手轻轻拨开我的刘海:“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宴会吗?” 我现在才意识到在这里见到他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且不说他家族中那一分钟不在就可堆积如山的事物,他再怎么闲也不可能混到中国这么小小的宴会上的。难不成是因为我? 看着我带着不可置信指向自己的手指,他带着宠溺的笑容点了点头,似乎为了安抚我一样继续说道:“反正继承人争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杰诺维塞家族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中国来。这里要比欧洲更安全。” 我听了他难得的解释心下更是震动,虽然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杰诺维塞家族的势力难以影响到中国内地,他在中国的安全的确是有保障了。但是有利也有弊,在得到安全的同时失去的是对杰诺维塞的掌控力,毕竟杰诺维塞的势力根源是在欧洲本土,而且现在天高皇帝远的,在加上还是在继承人争夺最混乱的时期,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我刚想开口让西瑞尔回意大利,就看到他伸出手指轻轻抵住我的唇,仿佛早已看穿了我想说什么一般回答道:“我不会走的,绝对不会,就让我陪着你吧,好吗?”最后几句话更是像在撒娇一样在我耳边轻声呢喃。 等我再一次回神的时候,一切早已成了定局,我悔不当初地看着西瑞尔看似面无表情其实扬着得意情绪的眼眸暗暗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中他的美人计了。 我快步走出角落想去天美身边送上我一早就想说的祝福,可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拖到了现在,天美看见和我相携而来的西瑞尔表示了更大的惊喜,这傻丫头在拥抱我的时候偷偷说了一句:“姐姐,你也一定要幸福。”然后放开我之后,就狠狠盯着在我身后的西瑞尔挥舞了自己白皙的小拳头,似乎在威胁西瑞尔一定要对我好,不然就有他好看的,我看着天美故作凶狠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柔软的情绪,连西瑞尔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候,夏正松带着姑妈还有另外两只拖油瓶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第一反应是想避开,但是想想似乎这样做太明显了,于是仍然皱着眉站在了原地,西瑞尔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耐烦,瞬间不满的眼神就向那边投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夏正松过来跟我打招呼:“友善啊,这位是?” 我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对着夏正松跟姑妈介绍到:“这是向明睿,我的大学校友。”然后瞪着一边挽着钟浩天却盯着西瑞尔面色微红,显然又是一个被煞到的无知少女杨真真心中暗暗不爽,扔了一个眼刀给似乎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我刚才还笑语晏晏,下一秒就脸色难看无比的原因的西瑞尔。 西瑞尔面对长辈还是很有礼貌的,尽管不是很愿意,但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点头示意。而杨真真却因为他的微笑更加气息混乱了。 关于西瑞尔的魅力我早已领教的十分透彻了,当年有一个对西瑞尔穷追不舍的学姐曾这样说,这样俊美冷淡,倨傲矜贵的男人,只要露出一点情绪就能把人迷死。当初这样乱七八糟的飞醋我可是吃了不少,对于身边这个对自己样貌没多大自觉的俊美男人我真是没有办法,明知道不是他的错却还是忍不住要迁怒他,这家伙能不能少招蜂引蝶一点啊! 不过看到钟浩天有点发青的脸色,我又觉得值回价了,没想到西瑞尔来了还有这样的用处啊。拖着一直在努力思考我为什么生气的西瑞尔有礼的告别,我拉着他来到大厅角落的一个阳台上拉下帷幕,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就只有我跟他了。 虽然做完了这些,但是我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也没有询问我为什么突然就开始生气的原因,只伸出手轻轻搂住我的腰,小心翼翼地抚着我的长发。 我的怒气在他轻柔的举动下渐渐消散了,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次发脾气不能这么没有意义,我抓住他的手转身埋进温暖的胸膛,闷闷地说道:“以后不许对别的女人笑。” 他显然是没想到我就为了这件事生气,胸膛因为忍笑而不规则地抖动,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固执地抬起头希望可以得到他的保证。 结果迎接我的是他灿若星辰般的眼眸和附在嘴唇上不容拒绝的气息。看着他如同孩子般快乐的样子,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起了这个恍如隔世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了。。。觉得自己最近写文都像流水账一样。。。对自己有点绝望了。。想不到精彩的情节了。。。更新速度也慢的要死。。。我好难受嗷嗷嗷!!! By打滚的九九 乃们都收了我吧……景岚阁 039 心结解开 结束了这个吻之后,西瑞尔仍然紧紧拥着我不肯放开,我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禁锢我的双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于是乖乖地停止了毫无意义的挣扎,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 “友善。”搁在我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我心中十分好笑,谁也不会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会有跟人撒娇的一天吧,可是心中却更加欣喜并且自豪,因为在这世界上我大概就是唯一一个西瑞尔会撒娇的人了,似乎就连西瑞尔的父母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有一个早慧的天才儿子,而且又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估计他们也没能体会平常父母的各种心理吧。 “友善,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他缓缓地放开搂着我的臂膀,敛去了脸上因为我之前的反应而聚集的笑意,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开始有些小小的不安。 我瞬间从他庄重的眼神里读出了他想要谈的内容,脸色顿时有些不好,有时候很恨自己为什么感觉那么敏锐,不然也至于将刚才的温馨气氛破坏殆尽。 我偏过头任性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西瑞尔没有像从前那样仍由我任性,轻轻揭过这个话题,反而眼神灼灼地盯着,缓缓开口说道:“那年的那件事情,全都是我的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因为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们怎么可能会盯上莎拉太太。”我带着苦涩的心情飞快地反驳道,对啊,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西瑞尔的女朋友,那些疯子怎么会去平凡而又不起眼的莎拉太太家盯梢呢。 我知道西瑞尔揽下所有的事情是为了让我觉得好受一点,可是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更加不忍心让他背负那么多的东西,明明他的家族已经给了他这么多的压力,可是我这个做女朋友的却还是要继续让他承受所有。 他没有理会我的反驳,侧身望向阳台外无尽弥漫的夜色,语气沉重却带着解脱后的轻松:“你知道吗?之前不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害怕了。可是现在我想,如果再不说,可能我们之间会永远横着这个心结,让你不能释怀。” 从他脸上的神情我意识到了他接下来所说的事情的严重性,“那些探子,是在我去拜访过莎拉太太之后盯上她的。”他脸上全无表情地面向着我,眼中却有着深沉的情绪正在酝酿,紧紧盯着我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似乎我的下一句话就是对于他的判决。 可是我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毫无反应,甚至微笑着反问了一句:“你也会害怕?” 他似乎以为我还没有理解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如果我当初不是非要去拜访被你视如亲人的莎拉太太,那她对于你我的非凡意义就不会被我的叔父知道,从而暗中下手了。” “我知道。”我仍然淡淡地微笑着,心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脑中却想起了那年那个看着心上人因为不知道平常人拜访长辈应该送什么见面礼而苦思冥想的窘态,宛然而笑的少女,大概以她当时那样幸福的情状,绝对不会想到这一次平凡的拜访会夺去那个温和慈蔼的老人的性命。 这不能全算西瑞尔的错,他只是想见见将我视如亲人的老人,顺便感谢她将我照料的那么好而已,而我因为当时没有考虑周全而贸然带着西瑞尔去见她也是有错的,西瑞尔没有为莎拉太太做好完备的保全工作同样也是疏忽。这究竟能算谁的错呢? 可能是被我毫无反应的样子吓到了,西瑞尔也不等我的答案,有些急切地将我拥进怀里说道:“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吓到我了。” 在他的怀里我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全感,仿佛我们从没犯下那样的错误,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叹息一般地念道:“说到底,我们都是罪人。” 我感觉到西瑞尔的身体紧绷了一下,然后渐渐地放松,低沉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声音响起:“莎拉奶奶是我害死的,如果我当初没有去拜访她,或者拜访之后的警备工作做的再完善一点,又或者早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就把那几个不安分的亲族处理掉,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你要恨就恨我,不要责怪你自己,我的双手早已染上鲜血,我从出生起就知道我将面临的是怎样腥风血雨的生活,所以,所有的罪孽我来背,好吗?” “不好。”我带着笑意抬头,望向他似乎因为我出乎意料的答案而显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从而有些纠结的脸庞。 他愿意为我背负所有的罪孽,让我一个人像活在天堂一般无忧无虑,可是他怎么忘记了,只要天堂没有他的存在,我永远也不会觉得幸福。 我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莎拉奶奶,对不起,我怎么舍得他一个人来背负那么沉重的罪孽,我知道我们都犯下了错误,但是上一辈子我和他分隔终生的折磨已经足够了吧。我实在不忍心让他此生再那样孤独终老,所以我决定了,这一生,我会陪着他一起,无论未来要面对多少的血雨腥风,我都不想再放开他的手。 如果天堂容不下我们,那我就陪他一起下地狱。 抚着他因为惊讶而显得有些无措的脸庞,我再一次轻声说道:“我们都是罪人。”看着他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逐渐闪亮的双眸,我轻笑着闭上眼,“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吻上他的唇一触即离。 睁开眼就看见他明显有些不满的神情,手臂一伸带着轻柔而不容拒绝的意味,他再一次吻上我的唇,和上一个温柔的吻不一样,这个吻完全就是野兽确认自己领土的宣誓,激烈而不容反抗,似乎投进了他所有的热情与我抵死缠绵。 我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像一株经受不了风雨的花朵一般依附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打算,我举起手轻轻推开他的胸膛可是他似乎仍然不肯离开,我微微眯了眯眼,转推为掐,狠狠地一拧,他这才吃痛地放过我的唇。 看着他盯着我的脸似乎还有些遗憾的表情,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唇上有些火辣辣的痛,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能出去见人。 他没有理会我恶狠狠的眼神,反而露出宠溺的笑容对我说道:“我去跟这家的主人告别,然后我们走吧。” 我仍然瞪着他,没好气的说:“不然还能怎么样?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说完我别过头,不想看见他那仿佛偷了腥的狐狸一般的带着狡猾笑意的表情。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恩,那乖乖在这里等我。”说完他就整了整衣衫,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帷幕后面显得意气风发的欣长身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这一次,我们总算能幸福了吧。 我正想着,突然看到左边的帷幕抖动了一下,我意识到有人躲在那里,立刻厉声喝道:“谁在那里?听壁角很有意思吗?还不快点滚出来!”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撩开了帷幕走了进来,是个俊美温和的陌生男孩,有着一双干净美丽的黑眸,他优雅地欠身,说道:“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但是,你和那位闯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离开了。” 原来这边一个阳台的设计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左边帷幕是阳台的更深处,如果离开便一定要经过我所在的地方,一想到这个年轻人大概听到了我跟西瑞尔的全部对话我忍不住热气冲上了脸颊,明明应该很生气的,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眼中淡淡的艳羡和几不可见的忧伤,却狠不下心斥责了,只能轻轻抚了抚裙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敝姓宫崎,现任帝国财阀顾问。”我为自己刚刚认为他还只是一个男孩的判断而感到汗颜,眼前这个恍如出鞘利剑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面前这个男孩子怎么也提不起防备心,可能是因为他的气质太过纯粹了,明明知道他也是日本黑道中呼风唤雨的人物,但就是莫名的觉得他没有威胁,我扬起真诚的微笑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夏友善,现任幸福地产总裁。” 他似乎对我散发出来的善意感到微微有些疑惑,稍稍楞了一下,然后也露出了笑容握住了我伸出的手。 其实上辈子我就听闻过宫崎耀司此人,手段果断又精明,处理事务冷静并且睿智,又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我和西瑞尔注意到他不仅是因为他是纽约三大少年黑帮之一蓝影的幕后老大,更因为他的才华和手段,西瑞尔甚至说过如果没有伊藤忍的存在,蓝影和双龙会在宫崎耀司的手中必定能够达到从未有的高度。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西瑞尔这样欣赏一个人,所以他对我来说可算是印象深刻。况且有些人第一眼你就知道他会是你的朋友,而非敌人。 接着我以几乎完全放松的心态和宫崎耀司闲聊着,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我与他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从而也放松了下来。 “友善,你为什么愿意为他背负那么多?”宫崎耀司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问我,我看着他执着的神情而叹息,他大概是想到了为了伊藤忍而背负了那么多责任的自己吧。扬起轻笑重复着:“我为什么愿意为他背负那么多?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知道他一个人会很累,我不愿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些压力与痛苦,而且我知道,我所付出的他会真切地感受到,并且为我付出更多。” 宫崎耀司,你是这样天资卓绝的人,假如为了伊藤忍这么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停止了前景的步伐,那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看着他似乎若有所悟的神情,我继续说道:“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值得。”我带着羞涩的笑意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值得吗?其实我何尝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啊。”耀司叹息着说道,漆黑如夜的眼眸带着不甘和悲哀的神情。 看着面前这个散发着悲伤气息的少年,我更加讨厌伊藤忍这只该死的白眼狼了。可是又不能直接开口安慰,于是只能默默看着,任由内心的怪阿姨魂热烈地燃烧,直到这个小小的角落弥漫的寂静被西瑞尔的出现打破。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很想很想死啊,开学了各种作业催债一样的啊,又要开始每天打热水,睡觉冷的要死的生活了啊,寝室朝北的人伤不起啊!!!!我不想开学啊!!!寒假为毛这么短啊你说你说你说这是为什么!!! By开学抓狂中的九九 !!你们都要收藏我嘛,人家很好养的【星星眼景岚阁 040 父女对峙 西瑞尔一撩开帷幕就发现了宫崎耀司的存在,他带着玩味的笑意问道:“双龙会总长怎么会这么有空,跑到中国来参加一个小小的订婚宴呢?” 宫崎耀司在看到西瑞尔的第一眼就收起了脸上的情绪,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连杰诺维塞家族的继承人都有空来参加这个小小的订婚宴,更何况我呢。” 西瑞尔显然还想继续问下去,我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了,得到让我满意的反应之后,我看向面前这个清秀俊雅的年轻人,微笑着告辞:“那么我们就走了,耀司,再见噢。”说完拉着西瑞尔走出了阳台。 经过宫崎耀司的身边的时候,西瑞尔轻轻留下了一句:“管好你家伊藤忍,不然我会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到自西瑞尔出现后一直维持着冷静淡然样子的宫崎耀司第一次变了脸色,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回答:“我知道了,请你手下留情,我会尽快把他带回来的。” 听到宫崎耀司的回答,西瑞尔才带着几乎是惋惜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宫崎耀司,没有他,你只会活的更好。”这句话让宫崎耀司原本无奈的神色变得更加难堪。为了以防西瑞尔说出更让人难以收拾的话,我急忙拉着他离开了阳台,把这一方天地留给那个需要思考的俊雅少年。 快步走出了严家,我看着说了那样的话仍然显得满不在乎的西瑞尔,太子殿下一向无法无天,我又怎么能违心地要求他去顾忌别人的感受呢,只能转移话题问他:“伊藤忍真的犯到你手里了?” “当然还没有,只是很不爽伊藤忍这个家伙已经有了那样一个保护者却仍然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欠揍样而已。”他脸上尽是不屑与嘲讽的神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微笑着任由太子殿下耍任性,看着他扬起仿佛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容。“当然是真的让他犯到我手里,随便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而已。” 我只能无奈地提醒道:“别把他弄残废了,耀司会难过的。”西瑞尔听到我的话一下子收起了笑容,危险地眯起眼睛搂过我的腰,死死盯着我的双眼:“你怎么那么在意那个宫崎耀司的感觉?”气息近的几乎喷在了我脸上。 看到他又开始吃起醋来的反应,我甜蜜地微笑起来:“我还不是怕有些人下手太狠,万一因为那只白眼狼跟某人从此势不两立了,然后就会有人后悔了啊。” 西瑞尔原本锐利的眼神顿时一滞,显然是想起当年他自己对于宫崎耀司的欣赏和评论,然后就发现了我缩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狠狠地低下头,以吻封缄。 西瑞尔看着之前因为喝了一点酒而显得有些迷茫的我,只能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搂着我走向了停车的地方,因为连续几天通宵的工作,我早就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又因为是在西瑞尔身边,我更加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梦乡。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撑着手肘眼神灼灼地盯着我看的西瑞尔,我脸上不由得一红,一想到我在这样的目光下居然还睡了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说梦话什么的,我更加羞窘的低下了头。 西瑞尔看见我的反应轻声地笑了起来,我恼羞成怒得抬起头来正想说他两句,却发现车窗外的风景十分熟悉,这不是我家前面的小路吗?我疑惑地看向西瑞尔,他伸手一边解开了我的保险带,一边说:“好了,你该回家了。” 看着他似乎有些僵硬的动作,我不由得猜想:‘难不成他早就想送我回家,结果到了夏家门口我却睡着了,而他也没叫醒就这样看着我,让我一直睡到了现在吗?’ 真是的,这个“大笨蛋。”我在心里想着的同时,嘴上也忍不住轻骂出声,伸手将他手臂拉了过来,轻轻按摩起来,他也不说话,仍然就用那双紫眸盯着我。 就在我认真做完按摩工作之后,我看着他洋溢着笑容的脸庞,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告别吻,被他拉着又深吻了一番之后,脸红又气息不稳地从车子里逃了出来。 站在夏宅门口,我仍然止不住甜蜜的感觉微笑着向他挥手,可是他皱着眉头仍然不打算开走的样子,几番眼神来往之下,我只好先转身走向了家门口。 听着引擎发动的声音,我带着笑容雀跃地进了家门,可是一看到客厅里面的人,我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愤怒的大脑叫嚣着让我立刻飞奔出家门坐上西瑞尔的车离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可是我的骄傲不准我就这样临阵脱逃,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西瑞尔处理,所以我只能放弃了那个诱人的打算,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准备把那些讨厌的东西赶出我的家。 “爸爸,妈妈呢?”仿佛没有看见客厅沙发上的那对因为我的出现显得有些恐慌的小情侣,我开口问那个前一秒还端着和蔼笑容,后一秒看到我就像看到妖怪一样扭曲了脸孔的男人。 他脸上带着被撞破好事的尴尬,推了推鼻梁上故作斯文的眼睛回答道:“你妈妈还在严家陪着天美呢。”我扬起毫不掩饰的讽刺笑容问道:“那么你这个作为父亲的人为什么不陪着天美一起呢?” “住嘴!你那是什么口气,有你这样质问长辈的吗?”夏正松显然是被我的表情和措辞气到了,但是我可不会因为他的喝问就被吓到从而不敢继续质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今天明明是天美大喜的日子,你做为父亲难道不应该陪在她身边见证她幸福的时刻吗?” 我看着夏正松气的几乎说不出话的样子,心中大快,一眼就瞥到了那对坐在沙发上明显被我跟夏正松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的小情侣,“难道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会比天美更重要吗” 看着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被不知所谓这个形容词气到几乎吐血的杨真真,还有她身边呈保护姿态的钟浩天,我一点怜悯心都没有,径自冷笑着。 夏正松一个箭步上前扬起手就想打我这个侮辱他宝贝女儿的养女,我可不会乖乖站在那里让他打,一个旋身就躲开了。夏正松用力过猛,差点摔了一跤,被急忙冲上前去的杨真真扶了起来,气喘吁吁地感叹道:“孽债啊,我是造了那门子的孽才有你这样的女儿,都是你妈妈把你宠坏了,才养成了你这一副刁蛮刻薄的样子。” 明明是他为了私生女抛下发妻和爱女,然而到这个时候,他还能仿佛眼瞎了一般地断章取义把错全推到姑妈身上,我真是服了他无人匹敌的厚颜无耻和偏心眼。 “我这样可不是妈妈教出来的呢,俗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啊。”我悠悠地继续嘲讽道。 看着他气得涨红了脸的样子,杨真真明显看不下去了,强撑起笑容说:“友善,你不能这样跟长辈说话,再怎么样也是一家人不要说话那么难听。” 冷眼看着他们把夏正松扶到沙发上坐下,我才开口:“你知道这只是我们的家务事,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搀和呢?” 听见这话的杨真真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夏正松的面色更是青白交加,几次想要张口,似乎想告诉杨真真真相,我连忙狠狠瞪了钟浩天一眼,扬起下巴指向大门:“喏,大门就在那边,走好不送。” 然后就看见面有惧色的钟浩天搀着看起来几乎要晕倒的杨真真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夏宅。 我默默地走上楼梯去夏正松的书房拿了药片,然后倒好水递给了似乎对我这些举动有些不敢置信的夏正松,他连忙接过水和药片,快速地服了药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恢复。 我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淡淡地开口说道:“今天是我太过分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容许杨真真再一次踏进夏家。” 夏正松刚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真真她是我的孩子,凭什么她不能来?” “噢~杨真真果然是你的私生女。之前我还只是怀疑罢了,现在得到你的证实我就能确定了。”看着夏正松因为自己的失言而懊悔不已的表情我扬起轻蔑的微笑。 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慌乱,抖着双唇似乎想说什么来挽回他的尊严,我的敬仰,但是我没有给他机会酝酿。 “爸爸,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我的父亲,再也不是我敬仰的爸爸了。我曾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是你都让我失望了。” 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为了杨真真建立独立工作室,和杨柳暗中来往,还闹出那么难看的绯闻让妈妈晕倒,邀请杨真真参加天美的订婚宴,一次又一次的,你已经磨光了我所有对你的期待和仰慕。” 看着夏正松张着嘴怔怔地喊:“友善……”然后露出似乎有些悔不当初的表情,我轻轻按上隐隐作痛的心脏,夏正松,上一世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将你当成了真正的父亲来敬仰和倾慕,所以才会在得知你居然有私生女的消息之后那么歇斯底里,爱之深,责之切。我是那么那么的崇拜你,所以才不能容忍在我心中那样伟大的你犯下这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但是现在,我早已不把你当父亲看了,就像上辈子你说的那样吧,我们从此以后,再不是父女。 “我以夏友善之名起誓,只要有我在一天,杨真真永远也不可能踏进夏家的门,冠上夏姓。”我闭着眼说完,也不看夏正松的反应,就这样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到快要抓狂了吖,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看到有亲说我文章平淡的像流水帐啊!!!大受打击啊我,我阿是江郎才尽了?! 就算才尽也不要尽的那么快啊魂淡,至少让我快快乐乐的写完这篇文再尽嘛!!! By持续抓狂的九九 ps由于受到了打击,其实这几张早就码好了,只是被我修改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敢发上来,哎,要是我不是那么玻璃心就好了。。。。 我的专栏景岚阁 041 坏人好事 这一夜,我相信夏正松跟我一样难以入眠,我是因为终于摊牌了的复杂情感,混合着终于不用再忍下去,不用继续演戏的畅快心情,和不知哪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辛酸感觉。不知道夏正松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失眠的。 虽说是整夜都几乎失眠了,但是我仍然在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因为我今天要去巡视一下自己半年前举办的公司,虽然貌似从开办以来我这个投资人还没去看过,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点愧疚之情。尽管它是交由我最信任的anne监管的,我完全不用担心它的运转,只需要做一个挂名的董事长而已,但是我这样的做法似乎大概可能是有那么点不负责任。 当我来到那家名为明远证券有限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十分,它位于距离幸福地产大约三公里左右的一栋商业大厦里,占了大约十二层的地方,规模不能算是很大,但也不算小了。 我走进公司便感到十分舒服,整体装修大气而干净,让人感觉耳目一新。我缓步走到服务台对着笑颜如花的接待小姐说:“你好,我是季宛然的朋友,我想见一下总经理。” 我所说的季宛然就指的是anne,听说她为了我拜托了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才堂弟来替我坐镇公司。说实话,这次的拜访目的除了考察一下这间公司之外,我更想看看让她那么骄傲的弟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请问您有预约吗?”接待小姐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礼貌地问道,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你要是这么说,他一定会见我的。” 接待小姐看着我淡定的表情将信将疑地拨了一个电话,果然得到肯定的回复,她带着我乘坐电梯来到三十五层,走到走廊最深处标着季明远的名牌的办公室,示意我此处便是,然后礼貌地颔首离开了。 我举起手轻轻敲了两下门,“进来吧。”冷淡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我旋着把手推开了门。 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是一个年岁似乎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面色冷漠而自矜,我缓步走向办公桌前的椅子,一边判断着这个少年的年纪。 anne不会是雇佣童工了吧,要是这样我不要吃官司的啊,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诡异了,少年有些无可奈何地抬起头看着我开口说道:“你就是夏友善小姐吧,我是季宛然的堂弟季明远,久仰大名,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你的真面目。” 这少年明显是在讽刺我这么久也没来过公司的举动,可是我也无法反驳,一来他的语气并没有不妥之处,二来这也都是事实,所以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少年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仔细端详,这孩子未免太年轻了,难不成anne真拜托了个未成年人来料理我的公司? “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夏小姐。“少年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我这才发现我又一不小心把自己内心的话给说出口了。 就算内心再怎么黑线,我仍然未在表面上显露分毫,“很高兴认识你,季先生。” 少年在向我微微颔首之后就低下头继续批阅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似乎没有理会我的打算,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今天拜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就不再打扰了,我走了。”说完,也没有等季明远的回答,我几乎是夺门而出,逃命一般地跑到了这栋大厦的外面才喘了口气松懈了下来。 这个少年未免早熟的可怕,明明才十九岁,居然拥有这样的压迫感和能力,虽说我因为他是宛然的堂弟而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又因为从来没去过公司而先产生了愧疚之情,但是他居然能在整个会面过程中时刻占得先机,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厉害吗?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开车回到了幸福地产,刚到办公室,anne就递来一份带有红条的密封文件,这是我与征信社的人约定的记号,看起来孙晓菁又开始给我找麻烦了。 我拆开袋子快速阅读了一下里面的文件,原来上次被我赶走没能参加成天美跟严格订婚宴会的孙晓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知道从哪里跟飞鸿地产的金董搭上了关系。报告上指出似乎她由于金董那片精华区土地的原因又能在层峰建设跑来跑去,给我的宝贝妹妹添堵了。 飞鸿地产我也听说过,虽然不能与幸福地产相比,但是也算是知名企业了,飞鸿地产的老总金鸿更是业内有名的地产大亨,这样一个人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次吃饱了撑的居然给孙晓菁撑腰。 我一边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破坏孙晓菁打得很好的如意算盘,一边拿起电话打到了层峰建设。 “喂,你好,这里是层峰建设,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电话里传来天美充满活力的声音,看来她的总经理秘书做的还不错嘛,至少这几句话说的够公式化。 正这么想着,我故意没有主动打招呼,然后也以同样公式化的口吻说道:“请帮我转接严总。”天美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语气雀跃得几乎要跳起来:“姐姐,怎么会是你啊?你找严格有什么事情啊?” “是正事噢,天美乖乖地给我接线啦,姐姐晚上请你吃大餐。”对于我这个唯一的妹妹我从不吝惜自己的耐心和温柔,一般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也亏得天美在我们这一家人的宠溺下也没有养成娇蛮的性子。 “啊~姐姐最好了,说话要算数噢。” “对你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啊。快点给我接到严格那里啦,要认真上班噢。”怕天美一只惦记着大餐,我不由得叮嘱道。然后我又想起似乎最近在层峰建设出没的孙晓菁,心里打算先试探一下天美的口风,再决定要怎么对付孙晓菁。“不过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就回幸福地产吧,姐姐永远给你撑腰。” “哪会有人欺负我啊,姐姐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天美带着浓浓撒娇意味的声音响起,然后迅速切换回了认真负责的秘书模式,“我马上就转接啦,姐,晚上见噢~” “恩。”我带着笑意回答道。 几秒钟之后严格的声音公式化地响起:“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看起来天美这个小笨蛋还真是够脱线的,大概她又忘记告诉严格是谁打给他电话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是我,幸福地产夏友善。”他的气息明显一乱,甚至有些慌:“你好,友善……姐,那么你特地打电话来是为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严格对我的态度就像是对严家老太太的一样,明明我也没对他做什么事啊,为什么就这么怕我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放弃了继续思考严格畏惧我的原因,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叫我姐了,就直接叫我友善吧。”我听着他叫友善姐就觉得变扭,还不如就以平辈论交呢,“……好。”他显然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我这次打电话来是因为金董那片精华地区的事情,据我所知,关于这片土地的事情,是孙晓菁告诉你的吧?” “……是的。”严格有些犹豫地开口。 “那她一定也参加了这次开发案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她的确参加了,可是是金董强烈要求她参加的啊。”严格显然有些惊讶。 我随意地回答道:“我猜的,想也知道孙晓菁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无论是对于那片土地,还是你。”严格在我调笑的口吻下差点炸毛,只听见他用几乎是冲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说:“请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 感觉他似乎要忍不住挂电话了一般,我只好不情愿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你不介意幸福地产来分杯羹吧?” 虽然我嘴上是这样问的,但其实我只能接受“不介意”这样的答案,这小子把我们夏家的掌上明珠都拐走了,抢他一个开发案我还嫌少了呢。要是他有胆子敢说介意,那么我立马诱拐天美辞职回幸福地产工作。 果然,严格惶恐的声音响起:“当然不介意,我怎么可能介意呢。” “那就好,帮我跟金鸿打个电话,我跟他不熟,告诉他幸福地产也会参加那个开发案,代价是孙晓菁离开。”我淡淡地说出自己的计划,引起了严格的疑惑:“为什么要特别针对晓菁呢?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 “怎么?你心疼了?”我轻飘飘的调笑引来了严格剧烈的反应:“当然不是,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特别针对她一个人?” 我冷笑一声:“针对她?那也太看得起她了,我是怀疑金鸿非要让她参加开发案的动机,照理来说,她既没权又没钱,只能说有几分能力,但只是那几分的能力怎么能使金鸿不顾你的意见执意做了这样的决定呢?” 那厢严格果然也正色觉得这其中有了问题,我话锋一转:“但是如果金鸿还是不打算改变主意的话,就妥协吧。”反正有我在,谅孙晓菁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在我面前算计我妹妹跟妹婿,孙晓菁她也要有胆才敢做啊。 让严格在事成之后再给我打个电话,我挂掉座机开始查看起了桌上在这一段时间内又累积起来的文件。 在下班前我终于接到了严格的电话,果然不出我所料,金鸿就算是在我的威胁下仍然没有松口,果然很值得怀疑。 孙晓菁算盘打得真精,居然想乘此机会人财两得,可惜跑出了我这只拦路虎,我夏友善可不是严格那个责任感超重又好忽悠的人,我很期待孙晓菁到底会耍什么花招呢,千万别让我失望噢。 042 穆安往事 耽美向 下了班以后我驱车赶往层峰建设,却收到天美带着歉意的短信说因为突发事件,她手上的案子必须在今晚交出来,不知道今天几点才能下班了,我连忙回短信说那我就在层峰建设附近的咖啡厅等她下班,顺便一起吃宵夜也行。 我刚停好车拎起包包走向咖啡厅,刚进门就看见了和那个曾跟在西瑞尔身边的黑发绿眼异国人面对面坐着的沈穆安,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在我看着他们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彼此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对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空气中弥漫着几乎凝滞的气氛,幸好他们的位置在比较角落的地方这才没有引起围观。 等等,假如黑毛会跟沈穆安在这里约会的话,那么说明西瑞尔应该也在附近吧,还是其实向氏集团或者杰诺维塞家族的据点就在这附近。 就只是这样想着,我的手指已经快于我的脑袋拨出了电话,刚刚接通就被接起了的手机里传出西瑞尔迷人的嗓音,我用手指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头发,带着愉悦地心情问道:“你在哪里啊?” 西瑞尔有些疑惑,因为我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时时掌控心上人所在地的粘人女生,但还是乖乖说了一个地址。果然就在这附近,走过去大概十五分钟都不到。 我继续盘问道:“你吃过晚饭了没有?”然后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太子殿下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工作狂啊,“午饭呢?”“早饭呢?”相继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居然什么都没吃还撑到了现在。”“你以为自己是机器人吗?” 面对我的质问显得有些无措的西瑞尔只能柔声安抚我的情绪,可是这样的轻声安慰反而使我更加火冒三丈,他到底懂不懂我在担心些什么,为什么平时在别的方面显得那么精明聪慧的西瑞尔总是在自己的事情上神经那么粗呢。 过分的勉强自己只能得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即使他的能力绝对能完美地完成事情,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他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利益,得到他现在参与会议大概能在三个小时之后结束,我挂上电话打算亲自给他送饭过去,要是我没亲眼看见他吃下饭绝对放不下心的。 真的还像是以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啊,就只会勉强自己让人担心,正当我考虑要给挑剔的太子殿下带什么吃食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头就看见沈穆安一个人孤单地坐在位置上,对面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欣长的身影笼罩着莫名悲凉的感伤气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本着同为中华民族的情谊决定去安慰他一下,端着咖啡缓步走到他面前,我不正经地调戏道:“这位帅哥一个人呐? 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惊讶,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纯黑的眼眸中酝酿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连忙放下咖啡杯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喂,你怎么了?干嘛一副失恋的表情啊?”话音未落,他便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下一惊,这样的反应,难道是真的被我戳到了痛处。 “沈穆安,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是谁啊?”沈穆安明显被我燃烧着八卦之魂的样子给吓到了,但是他也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反而反问我:“他不是西瑞尔·杰诺维塞身边的人吗?怎么?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 在我瞬间铁青的脸色里他似乎找到了安慰,居然轻笑出声了起来。果然不能对这个家伙产生同情心,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浪费啊, 对于沈穆安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死德行,我决定看在他今天失恋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我表示今天给他的同情心就当是喂狗了。正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捂着双眸,低声挽留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故事吗?” 明明是想要潇洒的离开,把这个失恋了也不让别人好过的痞子一个人丢在咖啡馆的,可是我的身体违背了心中的呐喊,乖乖地坐回了位置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然后眼神灼灼地盯着沈穆安,示意他可以讲故事了。 他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用沉郁的嗓音缓缓地讲述着那年我不知道的故事,。 “你这次见到我是不是觉得我的性格改变非常大?”看着我乖乖点头的样子他轻笑出声,“你认识当年的那个我也只是我伪装出来的性格而已,现在你大概想问为什么我现在不继续伪装了吧?” “对啊,既然是你生活的面具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摘掉,而且摘得那么彻底呢?”我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脸上混合着不知道是悲哀还是解脱的表情:“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再装成那个样子了,沈家已经消失的彻彻底底了,连带着身为沈家继承人的我拼尽全力也只留住了父母的性命和沈这个姓氏而已。” “跟在西瑞尔·杰诺维塞身后的那个男人当年是杰诺维塞家族继承人暗卫军中的一员,代号V。后来他告诉我他叫文森特,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真假,姑且就这么叫他吧。记不记得当年我为你指过一次路?大概是因为我和你同是东方人的缘故,文森特就被西瑞尔·杰诺维塞派来调查我的背景。” 沈穆安带着骄傲而自矜的笑容说道:“但是我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脚虾,再加上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我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所以他第一次跟踪我的时候就被我识破了他的身份,一来二去之下,我和他竟然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毕竟当时我对你可没有任何觊觎之心,所以被判定毫无危险性了。” “直到很久以后那次酒后乱性彻底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其实非常震惊自己原来是双性恋,明明以前从来没喜欢过男人,却还是狠狠地栽在他手上了,后来他告诉我,那一次酒后乱性其实他早已预谋已久,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也是人生第一次萌生了就算反抗家族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冲动。”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些都只是我以为罢了。” “后来有一年暑假,我和他一起去美洲旅行,明明在计划中是那么幸福的假期旅行,但是这却在后来成为了我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辞要怎么才能将事情表达清楚。 “在我们到达拉斯维加斯的第三天,我突然接到了家族遭到清洗的红标邮件,那是家族遭遇到危机的时候会采取最高级别警备的颜色,所有沈氏族人必须以保全自身作为最高准则,同样也代表了这次清洗的巨大规模和声势。”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切的懊悔和不甘,“我知道沈氏作为国内最大的黑帮之一绝对是树大招风的,可是从祖父那一代就致力于洗白自家产业,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卓有成效,明面上的沈氏集团确实越来越壮大,但是沈氏集团毕竟是从黑道事业洗白这一点在上流社会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加上当时政局动荡,老一辈执政者光荣退休,新上任的人需要政绩来彰显自己的能力。于是漂白到一半,各色产业都动荡不安的沈氏集团成为了最好的那盘开胃菜。可怜沈氏百年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 我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神情,似乎早已将这些往事踩在了脚下。 “其实沈氏本来不用那么悲惨的毁灭呢。”沈穆安扬起自嘲笑容:“那是我唯一一次放弃所有的尊严恳求他,求他出手救救我的家族,至少让我的父母免除牢狱之灾。”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恶鬼一般想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可是他拒绝了,可能我对于他并不是那么重要吧,我那时候真的太天真,太愚蠢,也太看得起我自己了。” “最过分的是,他不打算帮我救人就算了,也不许我回国去看他们是否安好。我知道认真起来我绝对打不赢他,更不要说是逃跑了,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偷买来的药迷晕了他,并且将他安置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便连夜匆匆赶回了中国。”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原本明亮的眼神逐渐染上无力的绝望,“可是我还是来晚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只能用沈家在明面上的最后一点财产和洪国荣做了交易,我替他卖命,他替我照顾在监狱里的父母。直到最近我才有能力把他们从监狱里面假释出来从而脱离了洪国荣的控制。” 我听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温和俊雅如同东方古国王子一般的少年将他所经历的惊天剧变一一叙述,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当年那样骄傲的少年是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和折磨才得到了今日这样的成就。 如果说当年的少年是一把未曾开刃的名贵宝剑,中看而不中用,那么他现在就像是被生活的寒霜雨雪打磨的寒光闪闪的绝世好剑,一出鞘便能引来各方惊叹。 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廉价的怜悯的,所以我未曾露出眼泪汪汪的神情说着虚情假意的怜悯,只是用敬佩的眼光扫了他一样,感叹道:“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说完了他的故事,沈穆安似乎是筋疲力尽的靠在了座椅上,我看着他似乎不想再说什么的表情,礼貌地起身告别,将这里留给这个少年时就遭逢剧变,一以弱冠之龄撑起整个沈家的男人独自回味比一般同龄人所经历的要复杂诡辩得多的人生道路。 离开咖啡馆的路上,我在心中暗暗思忖,沈穆安其人,心性坚韧,诡计多端,狡诈如狐,凶狠似狼,不宜为敌。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筒子疑惑为啥友善这货会从这些事里得出这个结论,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好了,就是因为沈穆安之前绑架她还有跟洪国荣那家子的事情里得出的啦~ 我江郎才尽了啦魂淡!!!!!!!!!卡文什么的,最讨厌了啊尼玛,灵感之神你为毛不眷顾我了捏?!!这到底是为毛啊!!! 对了你知道嘛!!我居然马上又要到考试周了啊尼玛。。。。我还没看过书呢,上帝保佑啊!! By卡文综合症中的九九 我的专栏,包养我吧~景岚阁 043 公司探班 在离开咖啡店之后,我还是不知道究竟要给西瑞尔带什么样的晚饭,最后在无计可施之下打了一个电话给西瑞尔最喜欢的一家餐馆,让他们准备一份晚餐送到向氏集团这里,然后我自己便加快脚步向西瑞尔的公司走去,到了向氏集团的门口,我感叹了一下果然不愧是国内排的上号的大财阀,门面庄重而又大气,不是一般企业能有的排场。 我看了看手表,距离我跟西瑞尔的电话才过去了两个小时,想必西瑞尔的会议还没有结束,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身材娇小,却有着曼妙身姿的女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偷漏着有些不确定的表情过来讯问:“请问,你是夏友善夏小姐吗?” 我微笑着颔首,证实了她的疑惑然后说道:“是的,我就是,你可以带我去找明睿吗?” 看着眼前这个听到我对西瑞尔亲昵的称呼而黛眉微皱,明显又是一个拜倒在西瑞尔颠倒众生的容颜下的爱慕者。这个女孩虽然极力在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一副恭谨有理的模样,但是我仍然看见了她掩藏的不屑与愤恨。 尽管我早就知道以西瑞尔的身份和样貌肯定会被盯上的,但是却没想到这才仅仅一天西瑞尔这个家伙就已经掳获了眼前这个美丽女属下的芳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相信这样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我只能在心中无奈地叹息,西瑞尔永远都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就能让人神魂颠倒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这样的俊美太过魔性,幸好西瑞尔的家族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得了他不受那些狂蜂浪蝶的骚扰。 正想着,我就被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会客室,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曼妙,姿容端丽的年轻女子,仍旧轻柔地开口:“我不是让你带我去找明睿吗?我不认为他在这里。” “总经理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接待。”她似乎因为身边没有了其他人而显得有些放松,语气中满是不耐和敷衍。 “噢?是这样吗?”我仿佛对她突然改变的态度毫无反应,“那么带我到他的办公室吧。” 显然是被我理所应当的神情刺激到了,她仰起一个扭曲的笑容说着:“很抱歉我不能带一个陌生人到总经理的办公室,我想在这里你也能等到他开完会的。” 我瞥过头不想看到她的脸,燃烧着忌妒之火的可怜人,果然很丑,不论是内心还是外在都显得那么狰狞。 我没有继续跟她说话浪费时间,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西瑞尔的电话:“会议还要多久结束?我帮你定了冶丰酒楼的饭菜,快点工作完过来吃噢,要是你来晚了,那就都归我了哟。” 听着电话那头西瑞尔充满宠溺的声音响起:“笨丫头,我的所有东西还不都是你的。我会尽快结束会议的,你乖乖在办公室等我啊,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低沉磁性如同大提琴一般悠扬的嗓音在这样空旷而寂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明显,我相信只要不是聋子就都能听到。 看着面前女人瞬间苍白的脸色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我心中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感觉畅快无比。 让你丫胆大包天居然敢觊觎我家太子,让你丫没有眼色在我面前摆谱,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家Boss在我面前都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你一个小小的接待人员居然敢给我脸色看。 从小到大那些算计过我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因为我向来就是个睚疵必报的小女人。 虽说西瑞尔才是一切事情的起因和根源,可是问题是我拿他没办法啊,况且就算是有办法我也下不了手。 所以只能把气出在你身上了。谁让你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撞到我枪口上来着。 没有理会面前只能算是西瑞尔无意间惹下的桃花债,连情敌都算不上的女人。我随意地开口问道:“你的办公室在哪?你派来的接待人员说不能带我这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去身为总裁的你的办公室呢。” “噢?是这样吗?告诉她以后不用再来了,她被解雇了。我的办公室在五十五楼,有直达电梯的,从电梯出来后向右转,最里面那间就是我的办公室。”西瑞尔似乎毫不在意失去仰慕自己的那一颗赤忱的少女心,随口说出了决定,然后我瞟了一眼听到西瑞尔话语瘫软在地上似乎失去生命中最坚定信仰的少女,优雅地离开了这间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会议室。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西瑞尔的魅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假如我的态度不够坚决,打压情敌的时候不够狠,那么等到以后后悔的就是我自己了,这些缠着西瑞尔的女人简直堪比牛皮糖,一不小心就会黏上,而且黏上之后想要甩开简直太难了。 要不是西瑞尔一直都是洁身自好,对黏上来的女人从来都是一付冷酷无比的样子,我估计我吃的醋可以用吨来计数了。 按着刚才那个女人带我兜了一下的记忆,我很快找到了直达电梯,站在电梯里等待数字慢慢变大,直到五十五时电梯门叮的一下打开了,我快步走向西瑞尔的办公室,天知道由于前几天劳累而疲惫至极的精神,我多想快点坐下,静静地休息一会。 虽然是第一次到西瑞尔向氏集团的办公室,但却莫名其妙地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和当时大学里学生会的那个办公室有些地方布置得几乎一模一样,那个带着暗红色花纹在上学时期我最喜欢用来午睡的卧榻,还有那套放着我们最爱的书籍的几何书柜,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能让我想到当年我和西瑞尔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明中间已经隔着久远的时光,甚至可以说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但那时的任何一件小事我从没有忘记过。 因为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一段时光,甚至在之后那场斗争时常被我拿出来温暖自己,这样我才能有继续一个人挣扎的勇气。 尽管有些沉溺在这样的氛围里,但是我仍然想起来给冶丰酒楼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在二十分钟之后送餐过来,说完,累极了的身体就自发地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我轻轻躺倒在美人榻上,带着怀念意味地蹭了蹭枕头,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我暗道不好,居然睡过头了忘记了跟天美约好了一起吃夜宵,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居然没有一个未接来电,这时西瑞尔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我盯着手机呆楞的神情,走向前把我因为睡了一觉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揉的更加乱,然后开口解释道:“天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刚好接到,于是就跟她讲了一下,让严格先送她回去了。” 看着我似乎一点也没听进去的持续发呆的样子,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因为轻微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总是趁着我睡醒低血糖的时候欺负我。 挥开他作怪的手,我抬起头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问道:“晚饭吃了没?” “吃了,冶丰酒楼的菜果然还是那么好吃啊,可惜你什么都没有吃到。”西瑞尔似乎正要继续滔滔不绝的描述冶丰酒楼饭菜的美味。我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飞快得打断他:“那送我回家吧。” 车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正是逐渐接近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在到家之后我迫不及待飞速洗了个澡,蹦到自家软绵绵的床上迅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心满意足地醒了过来,天美跟姑妈居然都出乎我意料的在家里,于是我能一边吃着丰盛的早餐,一边和天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突然天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露出凝重了的表情说道:“杨真真跟钟浩天要结婚了,似乎还向各家发了请帖,听说钟浩天的公司也进入了最后筹备阶段。” “我们要去参加吗”天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神情,有些犹疑地问道。 而我在认真思考了一下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去参加杨真真跟钟浩天的结婚典礼。“我们不但要去参加,并且还要光彩照人地去参加,最好是能抢掉身为新娘的杨真真的风头那是最好了。” 天美似乎有些不忍心,我看着天美有些犹豫的脸庞说:“她不是想抢走爸爸吗?我就要她在女人一生中最值得珍贵的时候被人夺走风采,这样她才能知道被夺走东西的感觉会有多难受。” 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定天美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神情一变,显然是想到杨家母女对我们家的伤害,然后点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我大概已经4o个小时没有睡觉了,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奇妙,明明我的精神十分的亢奋,但是我的身体却仿佛拉响了警报一般抓紧每个我精神松懈的机会想让我睡着。。。和自己的身体对抗真的是很奇异的体验,不过好孩子千万不要模仿啊,我是不一样的,姐姐以前可是练过的~~~~ 其是熬夜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今天早上要跑晨跑啊。。。我知道要是我昨天晚上只要沾到枕头今天就死都别想爬起来了。。。因为我是不赖床会死星人啊!!!所以只能出来通宵了,通完直接去跑步。。。亲爱的们,我的大脑快罢工了。。 By由于熬夜大脑有些迟钝的九九 包养我吧~你们是我码字的动力~景岚阁 044 杨钟订婚 在打定主意之后,我跟天美现在就为三天之后杨真真和钟浩天的订婚宴先准备起来,说是要抢走杨真真的风头,但是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杨真真完全不施脂粉的样子也能算是个小美女,更不过说是经过精雕细琢之后的模样,不用想也绝对是个美人,想彻底抢她的风头可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我和天美打算分头行事,她去找严格给她当参谋,我去找西瑞尔寻求技术支持,西瑞尔接到我电话之后似乎也对好好打扮我这件事情燃烧起了热情,当下决定带我去挑选礼服,或者直接找设计师看能不能在三天内赶制出最适合我的礼服。 我原本不想那么劳师动众的,但是西瑞尔说得对,既然想在订婚宴上彻底赢过她,那么一件设计出众,能惊艳所有人的礼服也是必备的。 我才刚刚收拾完自己,西瑞尔就打来电话跟我说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带着雀跃的情绪走出了家门,坐上西瑞尔的车子,拉上保险带,好奇地问着坐在隔壁车座的西瑞尔:“你要带我去看什么啊?” 西瑞尔神秘地笑了笑,出言抚慰我急切的心情,“等你看到你就知道了。” 哼,这说了等于没说嘛,这样还不如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纯粹当这是一次普通的约会,这样还省下了旅途中期盼的急切情绪。 我有些气闷,埋怨他不肯痛快告诉我这次出来的目的,于是一路上头都偏向车窗外的风景没有理会他的打算。 直到他驱车来到郊区一间并不起眼的宅子门口,他停好车子,牵着我的手打开了那幢从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房子,一打开门,我就被自己所看见的景象震惊了。 这栋房子里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是有次序地排列着一列列圆柱,以螺旋形的衣架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衣服,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 整个屋子算起来起码是有上千件了,我带着被惊吓的表情回头询问西瑞尔,他却拿着一条酒红色的露肩长裙递给我,“进去试试看吧。”说着,扬起下巴示意我去衣架最深处地内室换上,我在他灼灼地眼神无奈的妥协了,带着礼服乖乖走去换。 “这些裙子,衣服是在你离开后我渐渐累积下来的,第一条裙子只是偶然看见,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有了第一条自然就有了第二条,慢慢的,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裙子越来越多,后来多的几乎塞不下了,于是我特地买了一个储藏仓库来存放这些衣服,雇佣专人来清洁,就是希望有一天它能被你穿在身上。”西瑞尔淡淡地声音从门帘之外传了进来,我停下手上整理裙摆的动作,“原本我以为我还会等更久的,但是总算还是被我等到了。” 我甩了甩头,并拢手指,双手呈扇状轻轻对着脸颊扇到,希望能以此降低脸颊上的温度。但是这似乎毫无用处,我只能就这样酡红着脸颊,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掀开了内室的帷幕。 看着西瑞尔更加闪亮的眼神,我脸上的热度又蹭蹭蹭往上冒了几层。 这一天就在我跟西瑞尔不停地选衣服,试衣服的过程中度过了。 值得欣慰的是,我终于在夜色降临的时候选中了一条正红色露肩绑带礼裙,我听说似乎杨真真打算举行西式订婚仪式,既然是西式订婚仪式,那么我就不能穿纯粹的白色去参加,那样太过挑衅和不礼貌了。 所以正红色是最好的选择,热烈奔放,高贵雍容,永远都是瞩目的焦点,绝对能在黑白主调的西式订婚宴上尽显光华。 挑完了衣服,西瑞尔又带我直奔首饰店,几番挑选下来终于选中了一套钻石首饰,包括颈饰,头饰,耳环,手链。虽然昂贵但也并不是最完美的。但是对于钟家这种没有见识的家族,和没有见过世面的杨家母女,这套散发着璀璨光华的钻石首饰才是最刷新他们价值观的东西吧。 在约定了后天西瑞尔来接我的时间,我包袱款款地回到了家。到家没多久,我正在整理今天的战利品的时候,天美也拎着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家。 看着她同样带着疲惫的脸,我想她今天的遭遇大概与我不尽相同吧,这是天美也看见了我手上乱七八糟的物品,眼神中流露出同病相怜的情绪。 正在这时,玄关响起了拿出钥匙的清脆响声,我和天美连忙拎起大包小包迅速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杨真真和钟浩天的订婚宴就将在今天举行,姑妈和夏正松早就去了举办订婚仪式的宾馆,严格也很快来接走了今天美丽的惊人的天美,只有我还在夏宅等着西瑞尔来接我。 就在我失去耐心,几乎在考虑一个人赴宴是否可行的时候,西瑞尔终于在我打算自己打车自己去的前一秒赶到了。 他也没有解释今天迟到的原因,只是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歉意,打开车门让我坐了进去。然后一言不发地发动了汽车,这辆性能卓绝的跑车在主人的全力驱动下如同迅捷的闪电一般向前冲去。 原本要半小时的路程,途中经过的大多还是比较繁华的区域,居然在西瑞尔恐怖的飙车能力下以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赶到了。 订婚宴似乎已经开始了,作为迟到者我本该低调地入场的,可是我今天可是来给杨真真添堵的,真怎么可能乖乖地躲在人群背后呢,这样怎么才能达到给她添堵的目的啊。 于是我挽着西瑞尔堂而皇之地从正门口缓步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一束强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连忙抬起手遮住眼睛。大概正好因为订婚环节进行到介绍新人的部分,贸贸然地从正门口走了进来了的我和西瑞尔就被误认为是新人了,所谓的万众瞩目,大概就是我现在的状态了吧。 大概是那个控制灯光的人终于发现了他犯的错误,连忙将集中在我跟西瑞尔身上的灯光向后移了三四米,原来新人正好躲在礼堂入口的另一边,在等待着司仪介绍之后走出来。却因为迟到了的我跟西瑞尔而错过了出来的最好时机,从而造成了现在谁才是订婚正主的尴尬局面。 我没有就此离开摆脱现在尴尬的状态,反而转了个身落落大方地跟杨真真打了一个招呼,她眼中实实在在的惊艳还有更多负面的情绪让我身心顿时无比畅快。 今天我穿了那件正红色的礼服,胸前有着蜿蜒层次复杂,错落有致的网莎,一字露肩的设计让我露出了精巧美丽的锁骨,整块背上都是交错绑带的丝缎,印着洁白的皮肤透漏着诱惑的意味。带着整套的钻石首饰,脚上蹬了一双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整个人绝对显得无比艳丽和高傲。站在娇小的杨真真面前,顿时让她所有精心的打扮都打了水漂,我带着自矜的笑意说道:“祝贺你终于和钟浩天订婚了,订婚快乐啊。”然后拉着西瑞尔飞快地躲进角落里。 “哈哈哈,西瑞尔你看见没有杨真真的那个表情,哈哈哈,只她的那个表情,我这次来就值回票价了。” 西瑞尔无奈的搂着笑得几乎是花枝乱颤的我,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理解不能,我也没有功夫向他解释,只是拖着他在人群中寻找杨真真夫妻两个。 听着人群中大部份人因为好奇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其实十分拙劣的探究目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在另一个方面来说,我破坏杨真真订婚宴的目的地也已经达到了。明明这场订婚宴的主角应该是杨真真还有钟浩天,却硬是被迟到了中途进场的我硬生生抢走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她不气得发抖才怪呢。 西瑞尔明明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特地跑来搅合这场订婚,从他不时投来疑惑的眼光中也可以一览无遗,但是看到我似乎不想解释的反应也就放弃了询问,只是默默地将我搂进怀里,用凌厉的的目光环视四周带着各种或者善意或者恶意的目光,做着最负责任的护花使者。 我心中有些愧疚,便拉着时刻不肯放松的西瑞尔来到礼堂最旁边的沙发那里,亲密地凑上他地耳畔说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这里找人麻烦嘛?” “恩。”西瑞尔点点头承认了下来。 我指着远处娇美可人的杨真真,眼中带着深切的厌恶和不屑,仿佛杨真真就是这世界上最恶心的生物一般说道:“她是夏正松的私生女。” 西瑞尔眼神一凛,握住我指向杨真真的手指,随口问了一句:“要我帮你处理掉她吗?” 口气温和淡定的仿佛是在问我今天早上要不要吃荷包蛋一般的语气啊喂! 我满脸黑线地拒绝了西瑞尔的提议,并且再三提醒他不要在暗中给杨真真和钟浩天使绊子。这两个人是我的猎物,即使是西瑞尔,也没有越俎代庖的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是码完这次榜单了。。。。活力更新榜什么的!人家再也不要上了拉!! 不过经过这次疯狂码字行动,我意识到了人的潜力果然都是逼出来的啊啊啊啊。。。。 我已经42个小时木有睡觉了。。现在在上礼拜五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中国文化概论。。。听的我是昏昏欲睡啊,但是在这老师眼皮子底下我还真心没胆子睡啊啊啊。。。。快点让我回家把。。我想跟我家可爱的床抵死缠绵啊啊啊啊 By缺少睡眠到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精神错乱的九九 包养我吧~爱你们哟~景岚阁 045 一物降物 杨真真跟钟浩天的婚礼就在这样莫名的议论和喧哗中进行着,我是不知道钟浩天感觉如何,但以女性的角度来想,这次的婚礼杨真真一定异常的憋屈,要不是这么多宾客看着,大概冲上来打我的心都有了吧。 看着婚礼过程中无数次瞪向我仿佛要杀人一般的眼光,西瑞尔不悦地抿了抿唇,淡淡地扫过了杨真真和她身边同仇敌忾的钟浩天,眼中的杀气似乎把他们吓得不轻,一下子变了脸色再也不敢看向我们这个方位。 我和西瑞尔所在的酒席突兀的就只有四个人,姑妈和夏正松被邀请坐在离新人十分近的地方,就只有天美这个小鬼灵精拉着严格从前边的酒席走到了我跟西瑞尔所在的地方,看着天美盯着我跟西瑞尔揶揄的眼神,我忍不住有些羞涩,但转念一想反正又在一起了迟早要面对这一关的,而且我好像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西瑞尔给天美,于是强忍着羞意对走过来带着调侃神色的天美和不明所以的严格介绍到,“这是西瑞尔杰诺维塞,你们也可以叫他向明睿,他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西瑞尔截了过去,“我是友善的未婚夫,你们好。”西瑞尔用着理所当然的表情淡淡地宣布着让我差点恼羞成怒的话。 没有管天美惊喜无比的表情还有严格不敢置信,眼带敬佩望向西瑞尔的神情,我怒瞪西瑞尔一眼:“谁是你未婚妻了!”他露出委屈又狡猾的笑容,伸出手抚弄着我的耳垂,“诶呀,你忘了?可是我婚都求过了,订婚礼物也都送了?友善你这是要始乱终弃吗?” 谁来告诉我眼前这个笑的狡诈无比的家伙不是我淡漠倨傲的太子殿下!我狠狠地拍开他的手,触到了耳边的一丝冰凉才突然想起来,这副走哪里都带着几乎快和我融为一体的耳坠正是眼前这个笑容得意的家伙送的。 回想起当初那个送礼物时耳朵会发红的青涩少年,再看看眼前这个眼中漾着狡猾意味的家伙,我真是差点要泪奔了,在心中无比怀念当初的西瑞尔。这家伙再修炼几年我就要被他死死吃定了,这样下去情势可不妙。 我毫无办法地敛了双眸,伸出手轻柔抚上西瑞尔腰侧,猛地使力,狠狠地拧了一下,听见他吃痛地轻轻闷哼一声才满意地撒手。 然后抬头看向天美和严格,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宣布:“对,他是我的未婚夫。” 严格似乎才搞清楚了状况,有些诚惶诚恐地向西瑞尔行了一礼:“你好,我是严格,是天美的未婚夫。”而天美这小狐狸仿佛看穿了我们之间的小动作,对着西瑞尔毫不认生地叫着姐夫,开始不停地问这问那。 天美这小鬼灵精似乎对我跟西瑞尔当初相识相知相爱的细节非常有兴趣,问的不亦乐乎,而西瑞尔也一反平时看见呱噪女生不耐烦的表情和举动,对着天美乱七八糟的提问十分耐心的解答,不过始终分出了一点心思观察着我。 我对天美跟西瑞尔能够和睦相处非常开心。天美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而西瑞尔也是我……嗯……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他们能够像亲人一样的相处。 于是只剩下我跟严格两个人无言地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严格在面对我的时候总是过于紧张,那态度就像是面对长辈一样。对此我表示不能理解,于是我试着找找话题:“严格。” “是。”严格仿佛面临什么考验一般严肃的回答。“那个……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关于精华区土地的事情怎么样了?” 似乎是听到了公事反而更加放松了一点的严格回答道:“金董仍然坚持让她参与那个开发案,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对于幸福地产的加入他表示热烈的欢迎。”大概是因为天美就在旁边,严格谨慎地用了她这个字代替了孙晓菁的名字。正好我也不想让天美知道孙晓菁这个让人闹心的人的存在。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孙晓菁真的不简单,居然让金董这么坚持非她不可,究竟是有什么能力让她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我真是拭目以待。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用眼神示意严格继续说下去,“金董打算下个月1o号召开参与这次开发案的主事人会议,我估计她应该也会参加。关于她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值得注意。” 我扬起讽刺的笑容:“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最值得注意的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怎么可能让金董那样维护呢?她的筹码我可真期待啊。” 严格神情复杂地低下了头,我在心中暗暗轻笑,人们都说职场如战场,有些女人愿意像我一样经历压力和磨砺艰辛地往上爬,还有一些则更偏好利用美色来获取方便之门。 金董这个人我也见过,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沉溺在酒色之中的人,要不是眯缝眼中透漏着点点精光,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是飞鸿地产的董事长,雄踞一方的地产大亨。 归咎到底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如果是严格自己想歪的那可不关我的事,要是一个女人在男人眼中不再单纯,那么所有的怜惜愧疚都会慢慢化为乌有的吧。 孙晓菁,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聊完了孙晓菁的事情我跟严格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我也没有想要继续找话题聊下去,忽略了耳边天美叽叽喳喳的声音和西瑞尔低沉磁性的回答,我看向这次订婚宴的主角,杨真真跟钟浩天。 他们似乎因为西瑞尔的威胁还是终于出现的生物本能,开始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我们这一桌,甚至连每桌都该有的敬酒也当做我们不存在一般。 看到他们这样的表现我的心中越是畅快,他们越是这样表现就代表着他们越在意,他们越在意也就代表着他们心中的恼怒越强烈,也就是我的破坏计划越成功。 所以我一直用着嘲讽恶意地表情看着他们表演这一出剧目,从今往后,杨真真跟钟浩天就能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要死估计也只能一起死了。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把他们弄死的,我可是新世纪的守法好公民,怎么能做这么血腥的事情呢。 再说死亡多好,什么都不用面对,也不用忍受恐惧、贫穷、苍老了不是吗?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死的,我要他们活着,一直活着。 举起酒杯,遥遥地对着杨真真挑衅地微笑示意,看着她骤然苍白,微微有些不稳的身影摇晃着酒杯,然后扬起头一口饮进,冰凉的红酒滑进我的喉咙,想起刚刚杨真真那骤然缩紧的瞳孔,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了,这个游戏从她认了夏正松开始,就再也不会停下来。 正在发呆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抢走了我的酒杯,我看着西瑞尔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不悦抿着的嘴唇心中大叫不好,西瑞尔最不喜欢我喝酒了,不仅仅是因为我的酒品似乎不太好,更因为他认为喝酒对身体不好,而凡事他认为不好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做的。这下玩大了,为了挑衅杨真真这下连自己都赔上了,我简直欲哭无泪了。 他伸出的手紧紧地扣着我的下巴,却又刚好控制着不会伤到我的力气,大拇指摩挲着我的嘴唇,深紫色的眼眸中凝聚着越来越浓厚的不悦,几乎让我有夺路而逃的**,“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嗯?” 我连忙堆起讨好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乖巧一点,仍然极力辩驳道:“就这一次,我真的平时都不喝酒的,真的,我也知道以我的酒量喝了酒就什么都谈不成了不是吗?我哪有那么笨啊?” 看着西瑞尔仍然没有消减的怒气和眉宇间明显不相信的神情,我连忙找起了救兵,左看右看只有旁边两个看着我们相处模式满眼不敢置信的小情侣能救我了,“不信你问严格和天美啊,他们都知道我不喝酒的,对吧?”我对着严格和天美使劲地使眼色,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连连回答:“是的,是的。” 我仰起头,满心以为这下西瑞尔该相信了吧,结果他居然连头也没转,还是直愣愣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地让我觉得被看穿了一切,就在我几乎承受不了要不打自招的情况下,他才松开了手,移开了眼神,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维持着淡漠的表情。 正当我心下松了一口气,庆幸不已的时候,耳边飘来淡淡地一句:“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被我知道你喝酒了的话,那就没这么简单放过你了。知道吗?” 看着西瑞尔仍然面无表情的侧脸,我乖巧无比地点了点头,换来他微微扬起的唇角。 要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人,爱你至深。 甚至超越了你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时隔已久的更新,真的非常对不起大家,一直卡文卡成这幅样子。。。 卡文是我很害怕的一件事,如果硬写,又会不会写出来的东西太烂,让大家觉得入V花钱买不值得,果然入V了就是压力大啊啊啊啊!!! 表示我最近真的卡文卡到死了,现在我的心态就是要么写出来,要么自己去切腹!!! By卡文想死的九九 包养我吧~心情会变好哟~也许就会不卡了哟~景岚阁 046 甜腻氛围 我凝视着西瑞尔美好的侧脸心中无比满足,这样倨傲冷淡的男人愿意把我放在心上疼宠,在意我的一举一动,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呢? 对于西瑞尔来说,我和他的分离不过短短数年,可是对我而言却不仅仅是几年的时光,因为我的固执愚蠢和所谓的自尊心,我在自己和他之间,搁置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过往,长到我一想起那个身受重伤、却倔强地不肯示弱的黑衣少年,就有一种心酸地想要落泪的冲动。 我已经走过由生至死的漫长路途,出乎意料的短暂但障碍遍地,我一个人走的无比艰辛、无比疼痛,因为那条路上再没有那个男人替我扫清前方遍布的荆棘,驱逐贪婪嗜血的野兽,将我细心温柔地护在他的身后,妥善地用他的力量保护着,不舍得让我经受一点雨雪风霜,看到一点现实与残酷。 然后,我终于明白了,在人成长的过程中,你真的会遇见那样一个人,如果到故事的最后和你一起1ive happi1y ever after的那个人不是他,那就无论是谁都无所谓。 那时在死神的火焰面前,在疼痛将我吞噬的时候,我心中居然没有任何不甘,无论是杨真真、钟浩天还是夏正松,我都没有在意,唯独带着的一点歉疚就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因为我没有遵守曾对他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又将他独自留在了着冰冷的尘世,任由他一个人面对以后的腥风血雨,世阀倾轧,再没有人能在他孤独疲惫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和永远安宁的守候,我担心的是他再也不会接受另一个人的靠近,就这样带着对我遗憾逞强地走过一生。 原来太爱一个人,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希望他好,即便给他幸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没关系,只要他在这没有我的世间又再一次寻到了温暖和慰藉,这样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就忍不住钝钝地疼了起来,从模糊到真切,一寸一寸地吞噬着我的心,让我不自觉紧紧咬着嘴唇,用力到几乎咬破,眼前忽地涌上了湿气,我攥着西瑞尔的衣袖不住地喃喃自语,说着我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 脸颊缓缓热了起来,似乎刚刚喝的红酒的劲上来了,眼前的东西开始渐渐模糊,唯一记得的是我紧紧握住了发现我异常情况露出无奈笑容的西瑞尔的双手,失去支撑的身体倒在了他溢满玫瑰花香气的怀抱里。 ——————鉴于友善脑袋正式罢工,让我们切换到太子殿下的视角——————— 看着酡红着脸颊仿佛婴儿一般漾着甜美笑容的友善,我除了苦笑似乎找不到其他表情了,她还是老样子,酒量不好还喜欢硬撑,明明是一杯就倒的体制却从不晓得自制。 低头想让她松开手却听到喝醉了的友善不明所以的软软音调,好似无意义的单词在空气中飘散,“别的女人……”“走开……不要……”“西瑞尔……”“我的……”“是我的。” 生平第一次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程度,如果我现在的表情被父亲看见了,可能我就会被立刻拎回杰诺维塞家族训练地回炉重造,毕竟掩盖情绪可是基础中的基础课程。 我想我现在的神情大概很奇怪,不然对面两个小家伙怎么会是这样惊诧的表情。但是我并不想管这些,这是重逢后我第一次听到友善对我如此坦白的依赖和需要。 不过既然友善已经醉成这样了,看来也不能久留了,吩咐下属留下继续观察,想起友善对这对新人的厌恶,我便让他们随意活动,只要别闹出人命来就都ok。 然后对坐在对面聊得正开心的小情侣微微颔首道别,看着天美带着了然的神情我恍然,身为妹妹怎么可能不知道友善一杯倒的酒量呢。 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友善仿佛用尽所有力气紧握着的双手,然后脱□上的西装把它盖在友善身上,接着微微弯下腰便轻松将她一把抱起来,掂着手中的重量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当年好不容易喂出来那么点重量又被这丫头给累没了,心中充斥着淡淡的不悦和心疼。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和这家主人打招呼的打算,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有什么资格接受我的问候,我抱着友善径直走向门外。 这时候我开始庆幸来的时候就把车子停在门口,也没有门童敢动我的车子,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放下座椅,然后把我的小公主轻轻安放在上面,这一切我做的行云流水,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练习。 看着就躺在副驾驶座上静静沉睡的友善,我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有什么比心爱的人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更让人高兴的呢? 我的友善,这一次是你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是你用那诱人的双唇说出了誓言,所以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即使我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也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视角换回的分割线———————————————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片美好温暖的阳光中醒来,睁开眼便是西瑞尔沉静俊美的脸庞,如果说三年前的他还带着青涩的傲气,那么现在的他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那俊美无俦的面容简直可以说是造物主的恩赐,在这充斥着各种各样美人的浮华世间,他也是最为耀眼的存在。 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看着他过了,我一边盯着一边不得不感叹上天对与西瑞尔的偏爱。 西瑞尔的嘴唇很薄,唇色淡淡的很好看,总让人有忍不住吻上去的冲动。但是抿着的时候又会让人有几近窒息的压迫感,人们都说唇薄的人薄情,可是事实证明,我的西瑞尔是这世界上最专情的人。 他的鼻子很挺,像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一般,带出难以亲近的傲气和尊贵,每次从侧面看都让我嫉妒的扬言要打扁它,却总是换来他好似惩罚一般的揉脑袋和温柔宠溺的微笑。 他的眉毛形状很优美但总是皱着,更加为他添了一份难以接近的气质,好像这世界上总有无数让他烦心的事情一样,我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皱褶,似乎只要这样做就可以抚平他所有的烦恼,带给他久违的安宁和平静。 大概是我的动作惊扰了他的梦境,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他睁开了那双凝着璀璨光华的双眸。 要说西瑞尔脸上最出彩的地方或许就是他的双眸了,我见过很多外国人的眸色,异彩纷呈、五花八门,但没有一个人像西瑞尔这样拥有近乎魔性的颜色,就算是同为杰诺维塞本家的人也没有他那样纯粹毫无一丝杂色的紫,带着引人堕落的魔性之美。 明明是西方人深邃的轮廓却又带着东方人的俊逸和典雅,当他紫色的双眸凝视着你的时候你不可能拒绝他任何事情,只能任由那暗紫色的幽光控制你所有的心神。 看着面前刚刚清醒却一瞬间敛去所有酣睡痕迹、全身带着侵略气息而显得更加诱惑的男人,我放任心中肆意叫嚣着的小恶魔,倾身吻上他性感的薄唇。 在触碰到他唇的瞬间我就被夺去了主动权,只能顺着他的气息辗转,直到差点呼吸不过来才被他恋恋不舍地放开。 我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大清早就被非礼显得极其不淡定的男人,心中小小的愧疚了一下,故意忽略他眼中越燃越旺的火苗,迅速拉开被子一溜烟的跑向了厕所,我可不想大清早的就跟撩拨起**的野兽呆在一起,然后被凶猛地扑倒,最后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等我整理好仪表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一个十分常态的太子殿下了,除了围绕在他身边似乎快要可见的黑色气团影响了太子殿下的万丈光芒,还有他眼中流露出的几不可见的哀怨之情有点让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看到穿戴整齐但是唯独缺少领带的太子殿下,我十分上道地抓起丢在床铺上的蓝灰条纹领带带着赎罪的心情走到他面前,就像许多年前为他做的一样替他打上领带。 就像他的妻子一般。 我一边做着手上的工作,一边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西瑞尔眼神灼灼地盯着我,带着笑意回答:“杰诺维塞家族的宾馆,安全绝对有保障。” 看着戴上领带站在清晨阳光中俊美仿若天神的西瑞尔,我心中难免自豪无比,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属于我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会是的。 我调皮地行了一个绅士礼,执起西瑞尔的手掌亲吻了一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共进早餐呢?” “当然可以。”回答我的,是西瑞尔坚定有力的手和炙热得仿佛可以灼伤人的眼神。 “只要你愿意,我们每天都可以一起吃早餐,好吗?” 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嗓音,盯着他魔魅的紫眸我差点就不由自主地点头了,但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难道他的意思是……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亲们~剧情仍然没有进展~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好想写太子跟友善各种有爱的互动啊哈哈哈哈!!xddddd 这章的目的其实是甜死你们啊啊啊啊~我写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傻笑呢~ 我是快被自己肉麻死了啦啦啦~ By心情很好的九九 我是辛勤工作的存稿箱君~ 九九那货出去玩了,因为有我你们才看的到新章节~ 所以你们都要爱我啊~撒花撒花~ 包养我吧~新文正在酝酿中哟~等着这篇完结了就开~景岚阁 047 恃宠而骄 表面淡定无比,仿佛自己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西瑞尔,在惯性地往自己的咖啡里加第六次糖的时候,终于在我调侃的眼神下维持不住原本面瘫的表情,微微偏过头红了耳垂。 我忍不住对太子殿下难得的害羞感到好笑的时候,这家伙似乎已经从不好意思的情绪中恢复常态,瘫着脸无比执着地盯着我,似乎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面对他仿佛可以将人融化的炙热目光,我只能在心中甜蜜的抱怨,这家伙,明明知道我拒绝不了他任何的要求,就像他无法拒绝我的一样。 刚想点头但是转念一想就这么让他得逞了我又有些不甘心,连戒指都没有居然就想求婚把我拐回家了吗,相信只要是个女人都不会接受的,再说我可是原本无比期待西瑞尔正式求婚的场景,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呢,相信广大女同胞们都会理解这种心理的吧。再怎么说也是一辈子一次的事情,这么敷衍了事以后想起来会多么后悔啊。 于是我微微昂起头,带着挑衅的微笑说道,“怎么?连鲜花和戒指都没有就想把我拐回家给你天天做早饭吃吗?” 西瑞尔丝毫没有被我的话语打击到的样子,不怒反笑道:“那么有了戒指和鲜花你就会乖乖跟我回家,天天为我做早餐吗?” 看着他仿佛一切已经变为现实的的得意笑颜,我只能后悔一时口快掉进了他的语言陷阱里,这下反悔都来不及了。但是看见他凝着珍视情绪的双眸,不知怎么的,心口那股不甘也慢慢散去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嫁给他吗,这个我从多年前就做过的美梦终归是要成真了,有什么不好呢? 我上前一步偎进他温暖的怀抱,仿佛得到的温柔还不够的一样用力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抱着他的手臂一边撒娇着要求像普通情侣一样下楼去吃早餐,而不是在房间里草草解决,一边身体力行地拖着他出了房间。 话说一直等候在房门口,看见我和西瑞尔才默默跟上来的保镖在观察到我们相处模式和西瑞尔态度的同时脸色不是一般的好看,简直可以媲美中华戏曲中的绝技——变脸了,但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大清早能看到这样的表演也不错啊,有益身心健康。 坐在晨光温和的大厅里,我一边吃着丰盛的早餐,一边盘算着现在的情况。 杨真真跟钟浩天的婚事算是铁板定钉了,我的证券公司在季明远的运作下非常稳健而迅速的发展着,幸福地产也已经尽在掌握了。 虽说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我的能力和进军高端房产业计划的顺利进行,但是都能促使他们站队站的这么痛快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我身边这个男人了,默默注视着他认真倾听属下汇报的美好侧颜,我忍不住轻笑,承认吧夏友善,你就是因为有个这么个靠山所以才开始行事越来越乖张,越来越不把夏正松放在眼里。 因为你知道,无论事情演变成什么样子,这个男人都会为你遮蔽世间风霜雨雪,护你一世安好无忧。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公司那帮老得快成精的家伙是怎么知道我跟西瑞尔的关系的,居然能在夏正松眼皮底下向我投诚。 “在想什么呢?”西瑞尔充满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我发散的思维,原来在我盯着西瑞尔发呆的同时,秘书已经尽职向西瑞尔汇报完了今天的事务,然后像个隐形人一般默默离开了。 我摇了摇头,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牛奶喝了起来,看着西瑞尔似乎有些微皱的眉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麻烦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日本分部出了点事情,估计我要去走一趟了。”西瑞尔淡淡地回答,虽然他这么说,但我想事情一定比这要严重,反正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是不是也可以休个假了,在这样像个不知疲倦的商业机器一样运转下去人都要崩溃了,反正有anne在,我随时都能远程遥控公司的运作。 说做就做,我二话不说给anne打了个电话,一口气说完我的决定,也不打算听她的回答就这么利落的摁了结束通话,不管anne在电话那头有多么的气急败坏。 打完电话我迎着西瑞尔调侃的目光想到,好像与他重逢之后我变的任性不少了,吐了吐舌头把这些念头丢掉,用着炫耀般的语气向西瑞尔宣布我的秘书是有多么善解人意,愿意以自己加班的代价放我几天假,于是这次的日本之行我势在必行,西瑞尔在我散发着能带我去是你的荣幸的强烈目光下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得意勾起的嘴角,你以为装着一副淡然的表情我就看不见了嘛,真是死要面子的家伙,既然这么开心就不能坦率点吗。虽是抱怨着西瑞尔的闷骚劲,但我仍然为他愿意带上我而送上了带着感激的颊吻一个。 这次日本行估计没西瑞尔所说的那么简单,能让太子殿下亲自去处理的事务怎么可能会是小事,所以愿意带上我这个相比他们来说武力值简直可以忽略不提的废柴已经是格外的惊喜了。 这次去日本应该还能见到耀司吧,正好可以去拜访他一下,脑中出现了那个风姿隽永的少年,说起宫崎耀司,浮现在我脑子里与其密切相关的第二个名字就是伊藤忍,不知道那个蠢货有没有被西瑞尔玩掉半条命,希望这次日本之行不会碰见那条疯狗。 上一世我也听说过关于这位伊藤家少主的各种消息,我跟西瑞尔当初完全就是当饭后笑话在听的,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就是做出来就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他的事在美国黑道界几乎成为了个众所周知的笑话。 他的表现甚至让大部分美洲的黑道大佬对双龙会的发展极其不乐观,听说似乎还因此引发了一场巨大的危机,幸好双龙会还有宫崎耀司这个名正言顺的黑龙和代理总裁,不然或许偌大一个组织就会毁在那个只长个不长脑的伊藤忍手里了吧。 要说伊藤忍这个人,无论是出身样貌性格能力都不能算顶尖,尤其他身边还有个各项方面都极其出色的宫崎耀司作对比,相较而言伊藤忍完全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真怀疑前任黑龙怎么会瞎了眼选择这么个继承人,不会是因为伊藤家没儿子了吧。 西瑞尔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下午三点我们就坐上了去日本的专机,看着在飞机上仍然不得空闲,看着厚厚一叠文件的西瑞尔,我乖巧的戴着耳机靠着舒适无比的座椅闭目养神,每当西瑞尔在忙的时候,我都不会不知趣地打扰他,虽然我知道只要我说了他一定会放□边的事物,陪我打发时间。 但是这样他就只能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来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然后把自己当做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拼命工作。 我并非那些只懂痴缠恋人,任性娇蛮的小女生,也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我知道他肩上担负着的责任有多么重,他的每一部走得多么辛苦,所以我会让自己努力跟上他的步伐,而不是变成他的另一份责任。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到达了杰诺维塞家族位于日本分部的私人机场,下了飞机,我便向西瑞尔表明了想要去拜访宫崎耀司的意愿,其实我原本完全不抱着他会同意的希望,也早已做好偷溜的准备,但出乎意料得到了他意味不明的笑容和几不可见的点头允诺。 当然独自活动的代价就是带着身边这个似乎是名为文森特的西瑞尔所谓麾下武力值排名第一的家伙,可是我看见他就想起沈穆安历经沧桑巨变之后,掩藏在轻佻面具背后无比落寞的眼神和浑身挥之不去的戾气,所以即便他一直是西瑞尔最为重用的属下我仍然是一个眼神都奉欠,更别说是笑容了。 自顾自的坐在车里给耀司打电话告诉他我要来看望他的这个好消息,得到他略微带着无奈的同意回答。我想他可能从没遇过像我这样自来熟的女性友人吧,其实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会对耀司这么关心,但这种关心又无关爱情,只是对这个孩子有种说不出的怜惜。也可能是受了西瑞尔爱才思想的影响,总觉得这孩子的未来可以有更高的成就,如果没有伊藤忍这碍事的家伙的话。 坐着杰诺维塞家族的私家车顺利到达位于东京的帝国财阀总部,见到了仍然忙于处理事务的耀司,我看着他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便主动提议等他结束工作时候再一起去吃个晚饭,得到他带着歉意的笑容一枚然后就自己乖乖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杂志,附带站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黑毛绿眼野狼一只。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纸张摩挲发出的轻微声响,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氛围,“总长,伊藤忍在大厅里吵着要见你,我们没办法对他下狠手,所以快拦不住他了。”冲进来的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应该是帝国秘书长戴维斯吧,我对着看到我有些惊讶的男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耀司一听到伊藤忍的名字便紧紧皱着眉头,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不住感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伊藤忍这条疯狗不好好在美国呆着跑来日本干什么。 “伊藤家的狗!你在哪里?还不快点滚出来。”听见这种毫无礼貌的用词就知道来人一定就是美国黑道之耻——伊藤忍要出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我会告诉你们我对恃宠而骄这个词有着不能言说的好感嘛~ 总觉得男主总要温柔体贴到了一种地步才能让女主恃宠而骄啊~ 这里的恃宠而骄并不是说友善会变得任性不懂事,而是友善从心底开始依赖太子的第一步啊第一步!!! 哇卡卡卡卡~ 下章我要开始虐伊藤忍了!!酝酿情绪中,我看这货不爽很久了好嘛!!! 为了庆祝收藏过2ooo可能会有双更君出现哟= =不过只是可能……看我卡不卡文吧~ By蠢蠢欲动的九九 对了要包养我噢~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景岚阁 048 耀司爆发 我对着冲进来的这个男人仔细端详了一番,原来这就是我久闻大名但却从来没见过的伊藤忍啊。眼前这个男人有着非常神似于伊藤龙之介的外貌,面容是仿佛大理石筑成一般的英俊冷酷,眼中蕴含的残忍无情也完全继承于伊藤龙之介。 而且根据资料显示,他的手段残忍狠毒不下于在日本黑道界成名已久的伊藤龙之介,作为一个黑道继承人他的资质其实只能算尚可,但性情却是不可多得,简直是为黑道量身定做的一般,我想这可能是伊藤龙之介执意要让他成为黑龙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了吧。 “忍,你回来了?你怎么会这么早回来?”看着耀司原本淡漠的表情带上了真正的喜悦,眼中终于有了令人炫目的神采,好似看见这个人就得到了全世界一般,可是面前这个该死的男人显然不想看到耀司高兴的表情,开口便是残忍的话语:“原来你在这里啊,伊藤家的狗,居然敢拦着不让我进来。” 看到耀司难过得表情愈加得意的伊藤忍继续说道:“哼,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动令扬吗?你居然敢私下动手脚!” 我看到耀司因为伊藤忍的完全不含任何怜悯的话语而逐渐黯淡下来的表情,虽然很想插手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我怎么能在别人的地盘上对别人的家务事多加干涉呢。但是这货不开口时还长的人模人样的,一开口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我都快忍不住想让文森特狠狠教训他一顿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呢,况且我知道耀司绝对不喜欢我擅自替他动手教训伊藤忍的。 于是我和文森特只能努力缩小存在感坐在一旁当摆设,而戴维斯行了个礼便默默退出了房间,“忍,你要知道。”耀司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无奈,眼中有着深藏着的受伤和落寞,但仍然维持着身为双龙会总长以及帝国财阀总裁的尊严说道:“你是双龙会的继承人,而东邦那群人实在太过危险,我不放心你和他们厮混在一起。” “呵,是吗?“伊藤忍听到耀司说的话不怒反笑到:“你也说我是双龙会的继承人,我以后会是双龙会的主人,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活横加干涉,指手画脚,你和你父亲不过是伊藤家豢养的一条狗而已。” “你说什么?”耀司收敛起了脸上一直带着的淡淡的微笑,面色晦暗不明,语气却平静地不可意思,仿佛暴风雨来临前诡异一般的宁静,他用轻柔的嗓音又在一次重复道:“你有种再说一遍?”声音如同跟情人耳语一般的温柔,可是我却听出了温柔之下隐藏的惊涛骇浪,以我对他的认识,耀司这种状态绝对已经是狂怒了。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耀司对他摆脸色的伊藤忍显然没有那么高的智商明白现在的耀司是多么的不能惹,仍然用毫不在意地语气继续说着:“我说什么了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我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你和你父亲,不,甚至整个宫崎家不都是伊藤家豢养的狗吗?” 回应他的是耀司狠戾迅速的,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硬生生将比他高了半个头的伊藤忍打飞掉,砰的一下重重落在地板上。那声音,我听着都替他疼。 我从来没想过,失去了平素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的宫崎耀司看起来竟然会那么可怕,这个才不过弱冠之龄的少年平时一直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一般,,带着与黑道截然不同的干净气息,似乎与世无争的样子,然而只要有人真正侵犯到他的尊严时,他才会露出这样如同被惹怒的雄狮一般的面貌,我这才确定这的确是那个我上辈子听说过,在日本黑道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宫崎耀司。 耀司轻轻甩了甩将伊藤忍一拳k.o的右手,脸上又端起和煦的微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你可以骂我,因为你是我认定的主君,所以我忍受。” 他看着伊藤忍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不忍,伸出手想要将伊藤忍拉起来却被其大力地打开,伊藤忍眼中充斥着厌恶又怨恨的情绪似乎使耀司更加难过了。但他仍然继续说了下去:“侮辱我可以,但是我绝不容许你诬蔑我的父亲,我的家族。” 这是对伊藤忍的警告,宫崎耀司可以任由他践踏,谁叫他死心眼认定了他是能领导双龙会达到更高地位的人,但是自小抚养他的父亲,和养育他的家族都是容不得伊藤忍践踏的。 “你最好记住了,伊藤忍。”淡淡地警告完,耀司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吩咐了电话那头的人通知伊藤龙之介,然后又打了个内线电话叫下属来把伊藤忍带走,似乎才从被耀司打了的震惊情绪里反应过来,伊藤忍捂着自己的脸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正常,从我曾得到的情报来说,宫崎耀司会对他动手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毕竟当初伊藤忍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宫崎耀司仍然是那么死心塌地地追随他。在他看来,宫崎耀司就是一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忠狗。可是他错了,是人都是有脾气的,更何况是出身高贵,在遇到他之前从来没被人诋毁过家族的宫崎耀司呢。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对于耀司出离的愤怒我表示绝对的理解,和伊藤忍这种半路出家的子嗣不同,宫崎耀司从一出生开始便是住在宫崎本家,而宫崎家作为盘踞政商两界人才辈出的古老家族来说,跟伊藤家族这种出身黑道的家族是完全不同的。 照理来说这样的大家族应该勾心斗角不断才对,可是宫崎家偏偏就是个特例,所以宫崎耀司对于这个家族的爱也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他是宫崎政一唯一的儿子也是宫崎家嫡系唯一的子嗣,更因为他的聪慧天资,和母亲早亡的状况。整个家族对他的期待和爱护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虽说训练学习是辛苦的,但是在整个宫崎家的保护之下,耀司可以说是被捧在掌心上长大的, 对一个人来说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情是心中不可触及的逆鳞,而宫崎家族和宫崎政一或许就是耀司触之必怒的逆鳞吧。 耀司在打完电话后转身向我致歉,表示非常不好意思让我看了那么一场闹剧,我带着理解地笑笑,摇头表示我没有丝毫介意,顺便夸赞了耀司的好身手。 在这同时,原本照理来说已经被打得头晕眼花的伊藤忍却是反应过来了,他也不愧是从小接受黑道继承人训练的人,手一撑便借力站了起来,而且居然还有能力继续发动攻击。 我无意间朝耀司身后一瞥便看见他眼中带着的怨毒情绪,心中暗叫不好,想推开耀司但是考虑到以我的身手是完全挡不住他的攻击的,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只能送上门给他打罢了。 于是我只好拉着耀司往旁边闪躲,这时一直坐在旁边当雕像的文森特在看见我有危险的时候终于动了起来。 虽说伊藤忍天赋也算不错,在伊藤龙之介的锻炼之下那些拳脚功夫也算拿的出手,但是要跟西瑞尔手下这些刀口舔血的属下相比绝对是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更何况在我身边的这位还是西瑞尔麾下最为强悍的,于是可怜的伊藤忍就在我的暗暗叫好声中被揍了个稀巴烂,最后像个麻袋一样被文森特扔了出去。 期间耀司不止一次向我使眼色要我就此罢休,但我怎么肯,只能抓住妄图上去制止文森特的耀司的衣袖,在他讶然的目光下回给他一个安心笑容,并低头轻声保证道:“绝对不会弄死弄残的,你放心好了,文森特知道分寸的。” 结果伊藤忍却没有像我预期的一样狠狠的轻吻大理石地板,而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美少年接了个正着。 “诶呀诶呀,宫崎老奶奶,你怎么能对忍下这么狠的手呢?不知道这样容易吓到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人家吗?” 容颜俊美,薄唇含笑的少年就这么大咧咧地走了进来顺便拖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伊藤忍一起坐到了沙发上,跟着他的还有五个各具特色,却同样俊美的少年。 我说是谁呢,这大概传说中的东邦了吧,那个一开始说话的就是展初云的外甥,没想到一向低调处事的初云会有这样的外甥。 听说初云很疼这个外甥的,那么我是不是也要看在故人的份上对他客气点呢。 耀司却丝毫不理会展令扬口气中的挑衅之意,仍旧是一派温和淡然,“不知东邦来访有何贵干?” 耀司不跟他们计较,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家耀司可是年轻俊雅,风华正茂,哪会是什么老奶奶啊?有些人眼神不好就不要出来乱跑,该看医生就该去看,讳疾忌医可不好。” 看着一言不发,微笑着仍由我拿话讽刺展令扬的耀司,我知道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但却因着伊藤忍的面子不能说,所以放任我回堵东邦。 东邦这群少年或许从来没见过向我这样敢在他们面前明目张胆地讽刺的女人,显得有些惊讶,“喂,你是谁啊?凭什么在这里说话?”终于东邦中有一人忍不住了,据我推测应该是脾气最为暴躁的向以农,毕竟他的长发还算是个大的特征比较好记。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当初西瑞尔给我资料的时候太漫不经心了,于是我就偷懒没有多背资料,所以现在才会有些分不出他们谁是谁呢。 我撩了撩长发,丝毫没有因为他不逊的口气而生气,反而轻笑道:“无名小卒罢了,不值的费心。” 面对展令扬以及其他五人明显不相信的眼光,我耸了耸肩刚想继续说什么,耀司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来,见我们都看着他,他只得带着无奈的笑容又重复了一遍最初的问题:“不知道东邦众人来访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恕我不接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让耀司黑化怎么样~~黑化的耀司人家好萌的啊啊啊啊!! 把伊藤忍揍了一顿心情好多了~ 哎抽风的**想回大家的评论都不行气死我了。。。明明回了还给我吞掉**你个万年欲求不满的黑洞受!!!! 关于耀司的cp我已经想好啦~还要感谢一位亲给我的灵感啊啊~ 对了~为了庆祝收藏过2ooo可能会有双更君出现哟= =不过只是可能…… By九九 对了要包养我噢~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景岚阁 049 风波将起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像被施了静默术一般,终于,东邦那边向以农沉不住气了,似乎刚想说话就被展令扬迅速地拉住,他使了个眼色给另一边似乎是混血的少年,那少年心领神会地站了出来:“我们来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情。” 走出来的少年有着俊雅美好的面容,浅蓝色的眼睛迷人的不可意思,脸上还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但是用的语气却让人有些不悦:“最近我们遇上的麻烦,都是你搞出来的?” 看起来这堆人是陪着伊藤忍来找麻烦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直截了当问出这种问题,我有些担心地望着耀司,结果他投来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面对东邦的质问仍然维持着最基本的风度,淡然微笑着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宫崎耀司,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好,我不允许你伤害到令扬。”不知道什么时候,伊藤忍又从展令扬怀里爬了起来,号称武力值超高的文森特的铁拳居然还不能让伊藤忍这家伙消停一会儿,居然能这么快从一滩他妈妈都认不出来的烂肉状态里恢复过来,还能这么有精神继续跟耀司呛声,这家伙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天生的蟑螂命,怎么样往死里打都打不死。 耀司在听到伊藤忍那么亲热地叫着展令扬名字的时候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痛色,不过很快便消失了,这房间里除了一直盯着他看的我以外,没有人发现他的难过。 他在看到伊藤忍浑身是伤的模样之后,便也无心纠缠下去,正好这时伊藤家的人飞速赶到了,于是在耀司的不计一切代价将伊藤忍送回本家的命令下,即使伊藤忍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还有始终不曾放弃的反抗是那么激烈,也没有人理会,伊藤家的人或许早已经看惯了自家少爷的德行,毫不意外地手起刀落一点也不给自家少爷留面子。 双龙会的人不在意伊藤忍的挣扎也就算了,奇怪的是东邦六人居然也没有做出任何想要救伊藤忍的举动,只是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像一群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看着而已,只有展令扬的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看着发生的一切,好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整个人显得兴趣盎然。 尽管伊藤忍的身手还算是不错,但他刚刚被文森特狠狠教训了一顿,收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况且在遍体凌伤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拧得过伊藤家特地派来抓他的高手,于是最终结局只能是他被乖乖扭送回了伊藤家。 东邦六人在伊藤忍被绑走之后便也仿佛失了兴趣一般,不再纠缠于答案,而是随意打了声招呼扭头就离开了帝国大厦。 我还来不及理清楚心中的奇怪感觉是从何而来,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发生的有些许怪异之处,可还没有找到,全副心神便被耀司寒冰一般的语气给拉了回来。 我抬起头便可以看到耀司眼中仿佛凝着冰雪一般不悦的表情,他正打电话给什么人,而使他语气这般冰冷的原因大概就是在这次东邦进入帝国大厦的时候几乎可以算是大摇大摆的姿态了,整个保全系统在他们几人面前竟如不存在一般,双龙会整个组织的面子都放在地上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踩来踩去了。 无论是对谁来说,生命都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耀司这样身居要职的人,更是无法容忍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生命,这是上位者几乎都有的共同点。 对于在这栋大厦里的重要文件还是许多人的生命安全来说,保全系统的漏洞可以说是致命的,也是决不允许的,可想而知经过这次东邦的挑衅,耀司会有多么不安和愤怒了。 电话那头传来似乎是有些无奈的声音在说些什么,最后以耀司“让那些专家给我设计出一套绝对安全的新方案,不然就让他们滚蛋。”这般斩钉切铁的一句话结束了通话。 望着宫崎耀司桌子上仍然堆积如山一般的文件,看到他略微有些烦躁的表情,我非常识趣地说道:“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反正我在日本还要再待一段日子,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听完我说的话,耀司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笑容,仿佛因为他之前说的约定无法实现而感到不好意思,但是面前的文件山容不下他的私心,只来得及向我打了声招呼便埋头于那堆似乎从来没有减少过的文件。 我和文森特走出帝国大厦的大门,我在心中十分怨念半路跑出来打岔害得我和耀司没能好好吃顿饭的伊藤忍,在诅咒丫十遍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之后,发现没地方可去的我终于良心发现地准备去找西瑞尔一起共进晚餐。 话说回来我本来是打算陪他来日本巡视的,结果因为想见耀司在第一天就丢下他跑了出来,这家伙不会在暗地里嫉恨然后之后再找我算账吧。 想了想似乎在我的问题上格外小心眼的西瑞尔,我不由得在艳阳高照的天气里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二话不说立马叫来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杰诺维塞家族的驻地。 西瑞尔他从来不喜欢我在其他人的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就算那个认识他一向欣赏的宫崎耀司估计也是会不高兴的。 一想到等等回去还要哄可能生气的太子殿下,我就有想跳车的冲动,可是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抵达驻地了,于是我只能放弃逃走的念想乖乖下车去找西瑞尔。 结果当我抵达西瑞尔办公室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开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越发的无聊起来,我跟文森特打了声招呼让他帮我借个笔记本电脑过来,便开始和anne还有各部门经理的远程视频会议。 我尽量板着脸努力忽略anne始终怨气十足的表情和阴森的语气,快速地决断了大小事务,分发了新一轮的任务,然后不给anne任何抱怨的机会,果断切断了视频。 哎,有一个能力卓绝的秘书就是好啊,尽管我已经可以预料到我回去的时候anne会给我多么大的回报,但是我仍然不想放弃这次和西瑞尔相处的机会。 我趴在沙发上一边玩着连连看一边等着西瑞尔下班好一起去吃晚饭,结果等着等着居然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苍然的时分,一睁眼就看见西瑞尔好整以暇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我面对他带着调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揉了揉眼睛调整好情绪迅速从起床的呆滞状态里恢复过来,横了他一眼,便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六点了,小懒猪,睡够了没有啊?”西瑞尔仍然带着调侃意味的眼神扫过在我整理下越来越乱的头发,终于好像看不下去了一般制止了我手上的动作,然后用双手拢了拢我睡得一团糟的头发,终于将它理得顺了一点之后便用手指细心地为我理着额发。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西瑞尔难得的侍候,开口问道:“你吃晚饭了没有?我之前问过anne,她告诉我一家特别好吃的日式料理店,我们一起去吃吧。” 西瑞尔当然是没有异议的,于是我们便一起来到anne所说的料理店,要了一个地处较为偏僻的小间,西瑞尔吩咐保镖们自己找地方呆着,然后就嘴角噙着笑容看我不停地点着菜。 在等菜的途中我忍不住问了下西瑞尔家族的事情,原本不想说的西瑞尔在我坚持的眼神下无奈地将前因后果讲了一下,原来是日本本土的组织山口组看不惯杰诺维塞家族日渐扩大的势力,便想乘着它在日本根基还不稳的时候一网打尽。 山口组倒是想得挺美的,还以为无论杰诺维塞家族在欧洲势力有多大,但是在亚洲总归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结果却把西瑞尔这煞星找了过来。 但愿他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我在心中为不知死活的山口组成员们祈祷了一下,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也不顾西瑞尔取笑的目光,反正我再粗鲁的吃相他也见过,没什么好装淑女的。 “对了,其实我之所以来日本,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情也让我挺在意的。”西瑞尔突然停下了筷子,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别搀和进来比较好。” 自顾自的抛完悬念,然后又不给答案的坏人!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了吗? 但是经过我的死缠烂打,西瑞尔仍然是不肯多告诉我一点,这下我知道他是铁了心不想让我知道了,我也只能恨恨地抓起他的大手咬一口泄愤,然后扭过头不打算理这个吊我胃口的家伙。 不过话说回来,在日本我会在意的人也只有宫崎耀司了吧,他能有什么事情是西瑞尔不想让我掺合进 作者有话要说:失眠于是只能爬起来码字~ 二更结束咯~~~~~~~各位亲们晚安~啦啦啦啦~ 我要去奔向我最爱的床了~ By晚睡强迫症的九九 对了要包养我噢~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景岚阁 050 风雨已至 我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能够让太子殿下动容的应该不是小事,况且他又不想让我知道,在日本我认识的熟人只有耀司一个,那可能是和他有关,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苦思冥想的样子似乎娱乐到了西瑞尔,那家伙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我苦恼的样子却不吭一声,看着他眉宇间得意的表情我心中更是气闷了,决定死也要不向他低头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在日本没有任何信息来源,也没有任何势力,光靠这样瞎猜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呢,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又狠狠瞪了一眼知道内情却一直卖关子不肯告诉我的西瑞尔大混蛋杰诺维塞。 收到我的白眼不沮丧反而更加得意的西瑞尔端起面前的杯子,慢悠悠地喝着大吉岭红茶,仿佛赞叹着眯上了眼睛,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意我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眼光和嘴边没有停下的碎碎念。 我越想越气闷伸手拿起筷子死命地戳着眼前的寿司,仿佛把它当做西瑞尔一般泄愤,我戳我戳我戳死你,让你卖关子让你得瑟! 直到筷子下的这盘寿司已经几乎没了形状,做寿司的大师看见了可能连想死的心情都有的时候,我才诡异地从中找到一点心理平衡感,放过了这些可怜的寿司们。 看着眼前已经烂成一团的寿司,我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都这副样子了可怎么下口啊,摸摸仍然在抗议的空空如也的肚子,我只能无奈地妥协了,谁让我饿呢。 就在我正准备闭着眼睛吞下这个被我折腾得惨不忍睹的寿司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看我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的西瑞尔终于说话了,“服务生,过来一下。”他对走过来的侍者摆了下手,示意我面前的这盘已经看不出是寿司的寿司拼盘,然后说到:“换一盘新的。” 侍者非常迅速地端走了那盘可怜的寿司,虽然他替我解决了食物的问题,但是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记他的仇了,我是那么好哄的人吗。 为了表示我不会为了区区一盘寿司低头,于是我仍就没好气地对他说:“哼,终于跟我讲话了吗?” “不是你不愿意跟我讲话吗?”西瑞尔看着我仍显怒气的脸,有些无奈地说着,然后拿起筷子自己夹了一个寿司正准备往嘴里送,我看着他显得心情极好的脸色表示怒火更甚。 说时迟那时快,我“哗啦”一下迅速起身,伸长脖子就着他的筷子一口吞掉了那个看起来就很美味的寿司,西瑞尔因为我突然放大的脸错愕了几秒钟,很快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一样十分顺畅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然后也打算继续吃东西,只是托着下巴看着我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样子意味不明地微笑。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嚼了嚼从人家嘴边抢走已经到口的寿司,从唇齿间溢出的美好滋味终于稍微治愈了我得不到解答而十分焦躁的心。 “明明是你不肯告诉我的。”说完我又毫不客气地再一次夹起放在他面前的寿司一口吞下,品尝着美食的同时不忘用眼神谴责他,看着我气呼呼的样子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包间里。 我不由得在他调侃的目光下低下头微微红了脸颊,在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怎么一看见他明亮的笑靥就再也说不任何一句责备了呢,连原本生气的理由也好像一下子变得苍白失去了意义,而之前积聚的怒气也一下子就消失了。 真是个冤家,这辈子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便很快收敛了笑容,用十分慎重的语气问道:“那事情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对吗?”说这话的同时我死死盯着西瑞尔的眼睛不放,希望不会从他眼睛里看见任何一点犹豫或者躲闪。 他看着我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执着双眼有些无奈地回答:“是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山口组而已,还动不了杰诺维塞家族。更何况其实他们似乎志不在此呢。” 得到肯定回答的我很高兴,忽略了他最后一句意味不明的指向。因为我转念一想又想到另一个人的安危,“那么,耀司也不会有事吧?” 西瑞尔刚刚还阳光灿烂的脸色一下子急转直下变成了阴云密布,没好气地回答道:“哼,他的事我可不知道,谁让他家有那么条看不住的狗呢?”语气中甚至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我又斜了一眼这个在某些事上尤其小心眼的男人没有发话,等了一会,发现这家伙不再吐露任何有用的事情。我才在心中细细盘算起这件事情来,日本本土势力中的中坚力量——山口组也搅进来了,看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看着我似乎忧心忡忡的脸色,西瑞尔似乎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发现我的注意力仍然没有转回来之后,才似乎不情愿地说道:“放心好了,只要双龙会的领导还是宫崎耀司,帝国财阀就不会倒。” 我抬头有些怀疑地盯着他看,山口组可不是小组织,在双龙会还没出现之前可是日本黑道中所谓的第一大组,光是组员数量就让其他组织望尘莫及,尽管质量良莠不齐,但人家人数招牌摆在那里了,是个人看见黑压压的打手也要先畏惧三分的吧。 看着我面露不信的表情,西瑞尔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但手上却与脸上正好相反,稍稍有些用力地仿佛泄愤一般揉了揉我的头,在我百般抵抗下才悻悻地收回了手。 他似乎有些不悦地哼了两声:“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扛不住,那么他还是宫崎耀司吗?” 我回想了一下脑中那个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少年,赞同地点了点头,双龙会的黑龙,蓝影的幕后老大,帝国财阀的总裁,这个少年可是在弱冠之龄就坐稳了这些位置。且不说他的能力,光是他的为人就能引来一大批属下誓死追随,所谓领导者,大约就是他那个样子的吧。 像宫崎耀司这般惊采绝艳的少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败呢。 吃完晚饭,西瑞尔送我回了杰诺维塞家族驻地,但是刚刚踏进驻地没多久西瑞尔就接到了来自杰诺维塞家族位于日本的产业的急电,他听见电话那头的话语面色有些玩味,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再投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后,他只来得及在我前额轻轻印下一吻就不得不又赶去公司处理事务。 我在卧室窗前看着西瑞尔座驾疾驰的灰影,飞快地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声气转身回到卧室里。 碰的一下跳上床把自己埋进柔软有着阳光气息的被子里,我漫无目的地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进我的脑海里,伊藤忍的鲁莽挑衅,东邦的奇怪反应,山口组的异动,这一件件事情结合在一起总让我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一般, …………难道!怪不得伊藤忍居然会乖乖回伊藤本家,也怪不得东邦也丝毫救他的动作。 现在发现了不对劲才觉得当时东邦的问话显得十分奇怪,没有什么人会当面问敌对者最近他们的麻烦是不是他找的吧。 假如真的是我想的这样,那么东邦等人和伊藤忍应该不会蛰伏太久,毕竟这种做内应的事情是越快解决越好,不然时间越久则变数越大。 那么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不过话说回来,山口组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同时对付杰诺维塞家族和双龙会这两个强敌,即便是有这个胆子但他们的实力绝对无法与这两者匹敌。 除非……对付杰诺维塞家族只是个幌子,双龙会跟山口组势同水火,早在多年前便积怨颇深,要不是两者实力相当早就吞并了另一方了。 近年来双龙会在宫崎耀司的带领下发展良好,崛起的速度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就是这个为山口组老大山口健太带来了威胁感,使他不得不着手计划要吞并双龙会吧。 既然是积怨已久的宿敌,那么一旦山口组方面有大动作,双龙会也绝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然后提高警惕始终堤防着山口组的进攻,但是有了对付杰诺维塞家族的幌子就不一样了,尽管双龙会仍在警戒着山口组。 但从我今天去帝国财阀的观感来说,双龙会里的大部分人明显已经开始相信山口组的重心是真的放在了对付杰诺维塞家族上,先不管管理层如何,至少在基层上我感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懈怠。 如果这时候山口组发动了攻击,毫无防备心理的双龙会下场可想而知,再加上如果有伊藤忍的临阵倒戈,那么山口组成功吞并双龙会的几率将大大提升。 想到这里,我不免心慌了一下,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耀司,听着有规律的“嘟嘟”一声又一声我不由得愈加烦躁起来,如果刚才西瑞尔接到的电话是因为收到了山口组有动作了的消息的话,那么这么长时间足够那些渣滓偷袭双龙会了,耀司不会出事了吧。 电话经过漫长的忙音后转为了自动答录机,传出了耀司清澈的声线:“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您在听到‘滴’声后留言。” 我只能留了个言之后无奈的挂断了电话,漫长的黑夜在我的等待中变得越加没有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三两天会日更哟~~每天晚上六点准时更新~敬请关注~ 亲们~我今天要去出去旅游了~ 大概三四天就回来~不要太想我拉拉拉~ 人家会拍很多照片回来哒~ 话说回来出去玩了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爱情公寓3了呢QaQ好忧桑啊啊啊 我期待了那么久的说~ 对了。。。话说。。。最近的收藏留言点击都好惨淡啊= =是不是大家都不爱我了,我突然间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啊。。求留言求点击求包养求交流大家都说话啊~ By因为旅游激动地彻夜难眠的九九 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051 耀司黑化 “耀司,小心伊藤忍和山口组,事情如果结束了请尽快回我电话,我很担心。” 听着电话里友善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刚刚才彻底冰冷的心不由得又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让我又知道一件这世界上最不想知道的事情而有些沉重的心情稍稍变好了一些。 说起夏友善,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偏偏到处以一付姐姐的身份自居,对我像是对弟弟一般理所当然的疼爱,明明认识我还不到半年,却可以用极其自然的神态嘱咐我要多休息,不要为了伊藤忍劳心劳力地奔走还从没得到一句好话。 我知道我明明应该拒绝的,这样纯粹的关心,不带任何利益的温暖,不适合我这种刀口舔血的人。 可是为什么拒绝不了呢,在她扬起微笑的时候,在她喋喋不休地问候的时候,在她无可奈何地咒骂伊藤忍的时候,我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就像是我想象中的,母亲一般的温暖。 我的母亲死于难产,所以一生下来我便受到了整个家族带着怜意的宠爱,可是尽管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又会怎么样? 她会在我被父亲强逼着训练的时候将我护在身后,义正言辞地呵斥他虐待儿童吗? 她会在我睡不着的时候,耐心地为我读一个幼稚的童话故事,给我一个甜蜜的晚安吻吗? 她会在看我受伤的时候流下心疼的眼泪,为我小心地处理伤口吗? ………… 这些年幼时关于母亲的想象早经湮灭在成长的时光里,可是在我觉得自己早已不需要这样的感情的时候,友善偏偏出现了,用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做着一切作为一个姐姐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好像她真的是我姐姐一样。, 所以我告诉我自己,我和她没有任何利益纠葛,我可以以最真实的面貌去面对她,不用任何伪装,因为她不会介意。 人一旦感受到了温暖,挥刀就会有了犹豫。 而我的生存环境却是,一旦挥刀的瞬间有了犹豫,就只能面对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幸好友善是个极聪明的人,她知道怎样的关心是可以的,所以一直维持在一个可容许的范围之内,让我感到温暖,却又不会太近伤害到自己,也不会消磨了我挥刀的决心,她知道怎么样对我最好。 更何况她的保护者居然是那个杰诺维塞家族的那个人,我相信有他在,一定能保证友善不被那些垃圾伤害到。 毕竟从小到大,我听过的他的事迹都快能编成一本书了,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么他也愧为杰诺维塞家族的太子殿下了。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心中的怒火又不可抑制地燃烧了起来,但另一方面也暗自庆幸幸好今天没有和友善一起去吃晚饭,不然很有可能会把她牵扯进来,山口组这帮愚蠢的渣滓,以为有伊藤忍这个内奸便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关于双龙会的防御系统的情报,从而胜券在握了吗。 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伊藤不过是个甩手掌柜,从来不处理会中事务也不管财阀的运营,怎么可能知道双龙会的防御系统如何运作,更不用说对其了如指掌,尽管他为了偷取资料居然甘愿以身犯险回到伊藤本家亲自动手。 伊藤家是历任黑龙住所之一,而黑龙又是双龙会的主人,所以黑龙落中必定留存着大量珍贵的资料,不可不说伊藤忍做出回到本家的举动还是有一定用处的,但是前提是他成功偷到了资料。 别忘了,伊藤本家可是由伊藤龙之介这个老鬼守着的,哪那么容易就让伊藤忍得手,就算得手了那资料的准确性也绝对不高,况且伊藤家的防御系统也不是吃素的,就伊藤忍那个半路出家的三脚猫怎么可能逃得过去。 想起伊藤忍,我人生中第一次无法抑制心中想要杀掉他的冲动,也不想抑制。 就是这个目光短浅,眼中只看得见私人恩怨的蠢货,为了自己龌龊的私心出卖了双龙会的资料,尽管我早知道他对伊藤龙之介的怨恨有多深,但我一直以为他对双龙会还是有那么一点情谊在的,决不会卑鄙无耻到用这样肮脏的办法来毁了伊藤家,毁了双龙会。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那么卑鄙龌龊,他对山口组泄露的资料虽说没有防御系统那么重要,但仍旧使山口组从中找到了漏洞得以攻击双龙会,这种先决条件导致这场战斗对双龙会来说极其不利,虽然最终我们还是获得了胜利,但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极其惨烈的。 五十二个堂口,其中十二个遭到毁灭性打击,八个被山口组占为己有,十六个被早有预谋的山口组实施武力毁灭还有其他堂口受到闻风而来的其他组织的捣乱。超过半数以上堂口或被占或被毁,双龙会的势力在一夜之间被打击的骤然缩水了一半多。 堂口还好,没了可以再建,只要双龙会没有被吞并,靠着帝国财阀的财力很快就能重建完毕。 但是由于双龙会的不加设防,再加上伊藤忍的从中出卖,这夜留守双龙会各个堂口的人员死伤将近过半。 看着刚刚出炉不到十分钟,由靖彦小心翼翼地拿过来请我过目的死伤人员统计名单,我不由得死死攥紧了手掌,直到指尖用力地刺破了皮肤,看着手掌间流下的鲜血,感到了切肤的疼痛,我的心里才感到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这张纸上的这些名字不是什么苍白的毫无意义的字符,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都是信赖着我才把命交到我手上的,可是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我看错了人的本性,才被山口组的子弹夺去了性命。 我不由得想到了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男人——伊藤忍。 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必定是个生而为王的男人,所以我心甘情愿地视他为主君。 因为那时,他的眼里有一种宁死也决不妥协的执着和孤傲决绝的狠劲,因此我觉得他是能带领双龙会到达更高地位的领袖。 如果说双龙会是一支庞大的狼群,那我相信他就是那统领一切的狼王。 尽管他那时眼中也充斥着对伊藤家滔天的怨恨,我却天真地以为那些憎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成长而逐渐消失。 但是我错了,我也高看了你,伊藤忍,你就是一个从没长大愚蠢又自以为手的蠢货而已。 原本我以为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因为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成长为一个王,但我想是我错了,我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能成为一个王。 你该高兴,从来自负算无遗漏,运筹帷幄的宫崎耀司也有一天会落寞地承认他错了,尽管付出了这么切肤彻骨的代价,你还是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要是昨天这时候,有人告诉我我会恨不得手刃伊藤忍以泻心头之恨,我一定觉得他脑子有病。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世事的确无常。 伊藤忍,我兄弟的命,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想起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心中居然没有一丝怒意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原来恨到了极致便也不过这么一回事而已。 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了父亲宫崎政一,向他询问伊藤家的近况,由他的消息得知。 伊藤龙之介虽然是在抓到伊藤忍偷取资料之后把他吊起来狠狠地抽了一顿,但是却死命拦着执法组的人不让他们带走伊藤忍。 看来他也知道要是伊藤忍真的被他们带走,是决计不会有命活着回来了,组织里面由这场惨胜带来的血腥之气需要一个祭品,而现在看来,伊藤忍将会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伊藤龙之介这是打算抛了老脸不要也要保住他的命了。 想着那个平时冷酷阴翳,但关键时刻却是“护犊情深”的男人,我露出了和煦的笑意,这样才好玩吗,如果猎物这么容易就抓到手了,那狩猎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伊藤龙之介啊,你以为光这样就能护住伊藤忍了吗?那你也太天真太落伍一点。果然是该退休养老了,因为你的戾气早已随着年岁逝去而所剩无几了,没了利爪的狮子是没有存在价值和意义的。 光记得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受到执法组的惩戒,难道没想到这一举动会造成的后果吗?组织里的怨声载道该怎么处理,那是即便是给予再多的补偿金也无法弥补的伤害。 伊藤家由于伊藤龙之介妄图包庇伊藤忍的态度已经在双龙会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怎么也不相信上一任黑龙居然会包庇这次大围剿的始作俑者,可是事实摆在面前,无功而返仍在僵持中的执法组就是最好的回答,伊藤家的上任黑龙果然企图徇私枉法,这一真相使得伊藤家在双龙会成员中的声誉跌到了历史新低。 我握紧手中的听筒,抑制住双手因为兴奋而不规律的轻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电话那头讲述着伊藤家父子丢脸行径而明显有些不满的父亲说道,“父亲,你说双龙会是不由伊藤家独大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快忘了,双龙会有两条龙。” 在听到我的提议后,父亲沉默片刻便毫不犹豫地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记得宫崎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说完后又嘱咐了我几句便挂了。 我握着听筒扯起满意的笑容,父亲这话就是代表整个宫崎家无条件支持我的所有决定,看来父亲对日渐膨胀的伊藤家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 我摸着下巴盘算着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消息有几分利用价值,伊藤龙之介显然已经听到了双龙会中关于伊藤家声望急剧下滑的风声,但他居然还舔着脸要求父亲去控制一下。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如果我不动手简直是对不起我这十几年的教育。厚黑学导师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白痴,然后让我回炉重造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厦门了哟~ 这是存稿箱君噢~ 要给我撒花评论哟~ 明天也会更哟~六点哟~ By玩疯了的九九 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 052 易地而处 我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各种猜想和预测,搅得我睡意全无。 反正就算躺着也睡不着,于是我干脆扔了枕头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旁边西瑞尔特地吩咐帮我拿的电脑,打开全知全能的百度搜索起了关于这次事件始作俑者——山口组的相关资料。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国家,而山口组则是日本最大的黑帮组织之一,成员约占到日本黑帮总人数的百分之五十,其庞大势力不是区区一个我能撼动的,如果拜托西瑞尔可能还有一拼之力,但我决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情感就把西瑞尔牵扯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 查出的山口组资料越多,我就越不放心耀司的安全,光是明面上的势力就这么可怕,那再加上黑帮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耀司恐怕现在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不过山口组居然敢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刻动双龙会,真不知该夸他们好气魄还是骂他们没脑子,之前西瑞尔就跟我说过这次来日本要低调行事,因为日本警方正打算动手清洗黑色势力,结果就这档口山口组居然想吞并双龙会。 且不说它会不会失败,即便是成功了,也绝对会成为日本警界眼中的大毒瘤一颗,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摘了当功绩,山口组老大难道不知道他们跟双龙会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才能让日本警察们放心吗,非要打破这平衡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的情况,西瑞尔绝对不会让我出去添乱的,我也有自知之明,即使我去也帮不上任何忙,还要麻烦西瑞尔和耀司派人保护我,所以我才乖乖呆在驻地里哪里都不敢去,哎,如果能找到个人替我保护耀司就好了。 但是我身边的保镖都是西瑞尔派过来的,而我自己在国内的人手又完全派不上用场,我总不能拜托西瑞尔借个人给我吧。 万一山口组因此以为杰诺维塞家族跟双龙会结盟了可怎么办才好,我本意只是想保护耀司,而不是在这混乱的局面上继续给他们添麻烦啊。 有没有人闲的没事干,我又能支使得了呢。刚这样想着,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影,对啊,那家伙不是正好吗。 身家清白,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无业游民,有的是空闲的时间;身手很好,武力值极高,直到目前为止我见过能空手制服他的只有两人,一个毋庸置疑自然是太子殿下,另一个就是太子麾下的那个黑毛绿眼名叫文森特的人。 既然根据西瑞尔所说,文森特绝对能位列世界排名前五的高手行列,那由此可得,沈穆安的武力值也应该不错,最起码是世界级水准的。 我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而感到高兴,二话不说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那家伙的电话号码,也不顾现在才凌晨时分,一个不接就再打一个,丝毫没有给他停顿和喘息的时间,以一种吵不醒就不停的气势拨打着电话。 “喂?谁啊?知道现在才几点吗?”试了七八次后,电话好不容易终于通了,那头传来沈穆安那痞子被吵醒后暴躁无比的声音。 我正考虑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沈穆安心甘情愿地弄来日本然后尽心尽力地保护耀司,便随口一答:“我是你债主。” “那你要讨什么债?”听着他明显没睡够显得迷迷糊糊的声线,我扬起了笑容,这货果然是还没清醒属于说什么就信什么阶段的低血压小白一只。 我想着机会难得,不把他骗来日本简直对不起我今晚失的眠,暗自压抑下忽悠到沈穆安的兴奋之情,维持着原本的音调继续说道:“人情债,你还记得吧。”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哼哼唧唧的模糊声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家伙的反射弧还处于罢工状态,只是在凭着本能回答问题而已,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嗯嗯嗯地哼哼唧唧吧。 “你等等清醒之后马上去买最早的机票来一趟日本东京,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听到了没有?”我直截了当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没有顾忌电话对面那货到底有没有那个脑细胞,能不能听懂。 “你听见了没有?”见他不回答,我再次大声地重复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的,我听到了啦。”听到他不耐烦的回答我偷笑了起来。 果然,为了继续睡觉恐怕连自己答应了什么都不知道吧,笑眯眯地挂断了电话,摁下手机显示屏上的停止录音按钮,我迅速地编辑好了彩信,把刚才的通话录音发给了沈穆安作为证据。 以我对沈穆安这个人的了解,就算他听到这录音会多么郁闷和不情愿,他仍然会遵守自己的承诺来日本的。我真期待他清醒看到短信的那瞬间啊,可惜看不到。 我这才算是了了一件大事,默默关了手机,躺回了床上。 这次我居然一沾到枕头进入了沉眠中,一夜无眠到天明。 尽管是在凌晨时分才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那强悍的生物钟仍然让我早晨八点钟就准时醒来了。 穿着睡裙走到楼下,看见了等候已久的管家叔叔,于是问了一下他西瑞尔有没有回来,得到否定的答案,我心中不免有些奇怪,照理来说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杰诺维塞家族只是山口组竖立起来迷惑双龙会的靶子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攻击对象,杰诺维塞家族也不必参与这次日本黑道的内部清洗。照这样发展,应该早就没有西瑞尔的事儿了啊,再说能有什么事情会拖着西瑞尔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回来呢? 脑中突然窜过西瑞尔浑身浴血的图画,我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把那过于可怖的画面忘掉,可是越想忘记反而越记得清楚。结果我越想越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各种恐怖的情节在脑中像有了生命一样拼了命地疯长,我只能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可怕的想象都像倒垃圾一样倒出去自己的脑子。 这样那样的猜想使我对早餐仅剩一点食欲都弄没了,我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百无聊赖地戳着早饭,正烦着,便有人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来,伴着晨光走进来,背上仿佛展开双翼仿佛堕落的神祗路西法一般的男人不是西瑞尔还能是谁?再说除了他还有谁敢在杰诺维塞家族驻地这么嚣张? 我一扫之前的闷闷不乐,“啪”的一下丢掉手中的叉子,同时飞快地离开了餐桌,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像只急于归家的乳燕一般投进他的怀抱。 一边蹭着西瑞尔坚实的胸膛,我一边攀上他的手背轻柔的抚摸,却一下转为狠狠的一拧,感觉他骤然紧绷的肌肉我这才满意地放开,抬起头看着他混合着无奈与宠溺的笑容,我默默撇过头努力忽略他笑靥的影响力,仍然有些气闷地说:“哼,让我这么担心,你活该。” 他伸出手想揉揉我头顶却被我一下打开,混蛋没看到我还闹着变扭不想理会你吗,正在心里默默抱怨的时候却冷不防被含着笑的西瑞尔一把抱起,不自觉地双手便熟门熟路地缠在他脖子上,窝在他充满玫瑰花香气的怀抱里呆呆地看着他美好的侧颜,有些恍惚。 在我发呆的同时,就被轻轻放回了先前坐着的位置上,西瑞尔虽然是松开了手,但是我的双手仍然死死缠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 我终于知道,原来这世界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你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以身犯险,并且还无能为力。 如果我只是想到你身陷危险就这般不安难受,惊慌失措,那么当你得知我死讯的时候,会有多么痛苦呢? 我想我无法想象,光是想到你会死这件事情,就觉得难以呼吸,仿佛窒息到临界点一般的疼痛。 易地而处,我才发现我当初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有多么残忍。 “对不起。”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我喃喃低语着,仿佛可以借由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另一个世界的他,西瑞尔似乎有些震惊,伸出手拂过我的脸颊,眼神复杂。 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对不起。”由喃喃自语逐渐清晰了起来,我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拼命跟他道着歉。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懦弱,因为看见了残酷的真实和遍地的鲜血就把你一个人留在美国,独自一人灰溜溜地逃走。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要强,因为耿耿于怀的遗憾就视你的努力于无物,明明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却始终不肯对你诉说只言片语。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倔强,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愿去美国找你,不肯低头就逞强着自己面对一切荆棘。 如果我知道,自己身上受的伤会几倍疼于爱你的人的心上的话,如果我当初就知道这痛这么切肤蚀骨的话。 我绝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在厦门哟~ 这还是存稿箱君噢~ 要给我撒花评论哟~ By玩疯了的九九 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 最近的收藏留言点击都好惨淡啊= =是不是大家都不爱我了,我突然间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啊。。求留言求点击求包养求交流大家都说话啊~ 053 两人合作 “你永远也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他沉郁而磁性,带着安抚意味的嗓音静静飘散在空气里,与此同时的是落在我额上的浅吻。 说是吻,实际上只是嘴唇一触即离,轻柔地如同羽毛拂过脸颊一般,和他以往的作风完全不同,不带有任何占有气息或者侵略意味,只是单纯的触碰。 在他的安抚下我渐渐地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接触到他略带调侃的眼神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像在碰到这个人之后我哭的次数比之前二十几年加起来的总数还要多得多。 在他的面前,我似乎特别容易放松心神,不再带着冷静理智的面具,不必防备着任何人,随心所欲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肆无忌惮。 有这样一个可以让你卸下所有伪装的人,多好。 正在我沉浸在这难得温馨的气氛里的时候,手机偏偏不知趣地响了起来,伴随着悠扬的天空之城乐曲的是我身边这个男人越发低沉的气压,发现西瑞尔瞪着手机不满的表情我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就那么不经意一眼瞄到屏幕上好像是耀司的名字,我立马挣开西瑞尔的怀抱,三步并两步冲上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我也知道以耀司目前这样精神几乎绷成一条直线的情况下不适合聊太多,况且以我的身份也不适合搀和进去,毕竟这只是日本黑道势力内部的倾轧,更何况我身边还有西瑞尔这样虎视眈眈的存在。 再说我也不是双龙会的成员,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问耀司任何关于这次袭击的事情。 于是我只能苦着脸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顺便嘱咐了他几句,然后提了提沈穆安的事情,不理会耀司似乎有些怕伤害到我,从而提出的委婉拒绝,我干脆利落地定下了沈穆安做耀司贴身保镖的事情。 耀司见自己的反抗毫无用处,只能略带无奈地同意了我任性的计划,接受了我硬塞给他的贴身护卫。本想再多说几句,但是感受到身边越见黑暗的气压,我不得不迅速结束了电话,安抚起身边这个闹起脾气来就扭头坐在一边生闷气的家伙。 风水轮流转的真快,刚才我还躲在他怀抱里享受他难得一见的温柔和抚慰,现在就轮到我安慰这个随时随地都会炸毛的醋坛子了。 在我赔上了亲吻,割地赔款才好不容易把他哄回来,看着他透漏着得意的眼神我只能无奈的微笑,反正这辈子就是栽在他手里了。 甜蜜的气氛没持续多久,西瑞尔接到了一个似乎很重要的电话,甚至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更不用说洗个澡换身衣服什么的了,又带着文森特又匆匆出门了。 不能从耀司身上得到任何情报,如果询问西瑞尔肯定也是拒绝的回答,西瑞尔从不喜欢我参与任何有关他家族的事情,尤其是经过那次导致我们分离的事件以后,更是像呵护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一样将我保护起来,不准我介入任何组织的纷争之中。 我盯着手机发了半天呆,最后仍旧是忍不住发了条短信给耀司,希望他在这次事件里不要心慈手软,最终载在伊藤忍的手里,说实话我倒是的确不担心山口组对双龙会的袭击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因为我始终相信,只要耀司还活着,这些势力迟早能收复回来,更不用说从山口组那里找回场子什么的了。 可是从这辈子和耀司的相处,到上辈子得到的情报,我很清楚耀司对伊藤忍是多么的执着,这孩子死心眼到我这个旁观者有时都忍不住想要套个麻袋把伊藤忍狠狠揍一顿,然后连夜卖到非洲去当老黑奴,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程度。 可是身为接受到伊藤忍最直接伤害的受害者,耀司却始终都不介意分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不管被伊藤忍这个没教养的家伙如何辱骂,责打,他从始至终都能维持着身为宫崎家少主的风华和气度,不卑不吭简直是君子如玉的典范。 尽管有时候也能从他身上发现一丝苦涩之意,无论是谈到伊藤忍或者是听到伊藤忍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他的眼眸中总是会闪过黯淡颓然的神色,让我更恨伊藤忍恨得牙痒痒,但是耀司他似乎始终都没有像我一样有教训伊藤忍的意向。 我有时不得不感叹耀司忍耐度之高,简直是我望尘莫及的程度。 不过如果这次的事情上,耀司仍然偏袒伊藤忍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原本双龙会的领导者就只有耀司,前任黑龙跟白龙基本上已经退了下去,因为这次山口组的偷袭双龙会的声望在道上下降了不少,要是身为唯一领导者的耀司执意要保护这次的罪魁祸首伊藤忍,那么恐怕他会站到整个双龙会的对立面去。 尽管耀司在双龙会和帝国财阀都是当仁不让的执权者,但是这绝对会影响到他在双龙会普通成员里的印象。一个组织的成员如果不相信他的领导者,那么这组织必定会在不久后迎来末日。 耀司从小收到的便是要成为宫崎家的守护者,帝国财阀的继承人的训练,假如双龙会因此受到影响,他的内心该会受到多么大的煎熬。 更何况双龙会年轻一代除了耀司之外便找不出什么出彩的人物,要是耀司的权威受到了影响,动摇到高层领导组织,这样一来,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下,双龙会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是友善太废柴被太子殿下禁足无法亲临现场,只好视角转换的分割线——— 挂断了打给友善的电话,我示意等候已久的织田继续他的汇报,双龙会经过这次战役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如果要继续应对山口组的袭击可能会有些吃力,看样子只能找个盟友暂时结盟了。 说起来,眼前不就有一个最好的选择吗?我想杰诺维塞家族估计也是想扩张在日本的势力,那么迟迟不动手的原因是想等双龙会跟山口组斗得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吗? 看来有必要把他拉下水了,我扬起一抹轻笑,拨通了西瑞尔杰诺维塞的电话。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这位狡猾的杰诺维塞家族少主终于愿意松口助我一臂之力,估计促使西瑞尔杰诺维塞做出这个决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友善的担心吧,再加上假如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夺得了双龙会跟山口组的大部分势力和地盘,绝对会引起日本本土势力的不满,万一他们群起而攻之那杰诺维塞家族就得不偿失了。 暂且不论西瑞尔杰诺维塞答应的原因是什么,总之他的加入让我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他在至少双龙会面对山口组的第二次攻击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我垂下眼睑在心中叹气,要不是伊藤忍我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居然求助于外人才能保证双龙会的安全,这点让我不由得充满了自厌情绪。 我知道西瑞尔杰诺维塞可能也不是非常诚心要与我合作。不过我至少能确定西瑞尔杰诺维塞绝对不会对双龙会赶尽杀绝,他只可能会趁火打劫侵吞双龙会跟山口组的一部分势力。 相比之下,山口组对双龙会的仇恨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化解的,我敢保证要是山口组能攻破双龙大本营绝对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两下,我解锁了一看竟是友善发给我的,“耀司,你不能为伊藤忍这只没了母亲就四处撒泼的巨婴收拾烂摊子一辈子。他总要学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负责。” 这般斟酌的字句显然是想了好久才发过来的,我无奈地低头浅笑,友善估计是怕我又在伊藤忍的问题上下不了狠手才会这般劝诫的,如果我不能公正的处理伊藤忍的事情,不要说是宫崎家了,可能整个双龙会都会因此受到震动。 以前我一直包庇伊藤忍是因为他闯的祸都无伤大雅,有的时候我甚至能从中获取利益。所以那些事情在利益这面大旗的影响下就能被我只手遮天,轻易摆平了。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伊藤忍是一杆多么好利用的枪,只不过由于他对伊藤家族的憎恨而显得难以控制罢了。 再者也是我以为他总有一天能够成长为王者一般的人物,只不过要经历磨难之后才可能。 可是我终究还是错了,我不得不承认或许就是我从小到大对他过度的保护才养成了他这付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性子,一个没有责任感的领导者是永远也不会成为站在巅峰上的人的。 友善不知道这次双龙会在这场争斗中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假如她知道也就不会发这样的短信过来了。 我是宫崎家的继承人,自出生起我就知道将来有一天我会成为帝国财阀的主人,双龙会的白龙,尽管阴差阳错我成为了黑龙,但我绝不会让双龙会败落在我的手里。 任何一个上位者都知道,但凡出现这样的背叛者如果不能严正处理,那么他也就没有任何理由能够继续呆在领导者的位置了。 双龙会不需要一个自视甚高却没有与之骄傲所匹配的能力的白龙,我在心底默默地做下了决定。或许拿伊藤忍来祭旗是个不错的决定,毕竟对山口组的反扑没有鼓舞士气的东西可不好,显而易见的,伊藤忍绝对好用。 我联络了宫崎家族数十年前便藏身于山口组的钉子,这些暗钉长的已潜伏了三十多年。山口组的暗钉实际上在这些年中他们不用做任何背叛现在主人的动作,这样便降低了他们被发现的几率。 所以除了在势力碰撞中不可避免的牺牲,其余人都暗藏的很好。不过这十几年下来,人数也早就所剩无几了,要不是这次决定一鼓作气歼灭山口组,我估计也不会想到这一招。 再联络完山口组的暗钉,吩咐他们有何异动要及时通知我之后,我便召集了执法组的人手准备去伊藤家大闹一场,我就不信有我这个现任黑龙出面都请不到伊藤忍来执法组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回来啦啦啦~大家想我咩~~ 玩的真开心啊啊啊~ 屯了些路上写的存稿- -不过不经过润色修改完全不能发上来啊, 大家等着吧,估计这几天能多更好多呢~ by海边晒成黑炭的九九 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 054 问罪伊藤 就在我召集了人手准备出发的当下,织田突然神色有些匆忙地快步走了进来,“总长,有个自称沈穆安的人在楼下找您。” 说实话,我很少见到织田靖彦面露不满的神色,这个从幼时就陪伴自己成长的男人一直都是一副严肃得一丝不苟的神情,我倒是对沈穆安其人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惹得一向板着面孔的靖彦不满。 于是我点头示意靖彦把沈穆安带上来,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我从接到的内线电话中得知了具体情况,原来是因为帝国财阀的保全系统查出了沈穆安携带了武器,靖彦便要求这个不明身份的家伙交出来,结果沈穆安不愿,再加上这人的确来历不明,一言不合便动起了手。 结果居然在自家地盘上还是打不赢沈穆安,也亏得双方都有分寸没动用武器,在沈穆安打趴了一众保全之后,惜字如金吐出了一句话。于是百般无奈之下,靖彦只能上来向我汇报,毕竟人家是来找我的不是吗。 正在我思忖着这个沈穆安究竟是何等人物的时候,规律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跟在靖彦后面进来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虽然跟在他人身后,气势上却不落半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来人面色白皙,容颜俊美,明明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貌,脸上偏生带着潇洒不羁的笑容,显得痞气十足。 根据友善的说法此人身手极为不错,我实在推脱不过友善的好意才只能无奈的应了下来,不过事实上我也并不打算真的要靠他保护,毕竟身为双龙会的黑龙,尽管当初我是按照白龙的成长计划来训练的,但这并不代表我的身手就比原本身为黑龙的伊藤忍差。 可以说在枪法,谋略和身法方面,我是绝对比伊藤忍强了不少的。更何况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我怎么能任由其他不熟悉的人保护,靖彦是我从小的护卫也就算了。 忽略这一位被友善硬塞过来的保镖大人在看到我那一刻眼中窜出的亮光,我顶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开口说道:“你好,我是宫崎耀司。”说完便公式化地伸出了手,表示了我对他的欢迎,就算真的不是特别欢迎他,表面功夫也要做好不是吗,这可是友善的好意。 他看着我轻笑起来,眼神中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情绪,转而盯着我的手看了几秒,好似我手上有什么有趣的画一般紧守不放。 终于,在我忍受不住想默默收回的时候握上了我的手掌,他的手心有许多薄茧,摸起来可以得出此人擅长运用刀,枪,匕首等多种武器,果然如友善所言是个高手。 确定了眼前这个人不会是拖后腿的家伙,我心下松了一口气,虽然不需要他保护,但我也不想多个累赘,现在确定了他的实力,那总不至于在面临攻击的时候还要分神保护他。 “沈穆安,很高兴见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深藏着一种奇怪的仿佛如释重负的情绪,好像是对于我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我仔细想了一下,似乎近年来我并没有碰见过这么个人,这样表面慵懒油滑,但却实际上锋利致命如刀,气质孤傲的男人我不可能没有印象。 可惜时间不容许我再想更多,忽略新上任的保镖不住打量我全身的眼神,我对靖彦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他似乎想要反对我把沈穆安带在身边的念头。 看我坚决的神情,他也放弃了反抗,跟了我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一但哪一件事情我决定了下来,那么就绝不会改变,更不许他人对此置喙了。 问了靖彦,得知伊藤忍被伊藤龙之介从黑龙落带到了伊藤本家严加看管了起来的消息。我吩咐靖彦守在帝国财阀,自己带着新任保镖和执法组的成员,来到了距离宫崎本家不远处的伊藤家。 没想到在门口就受到了伊藤家下人的阻拦,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伊藤龙之介不方便见客的下人,我眼神一凛,到了这个份上还是要垂死挣扎吗,伊藤忍,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对身为执法组组长的斋藤陌使了个眼色,这位向来冷酷果决的执刑者果然二话不说上前一刀劈晕了那个不长眼色的下人,由于斋藤陌的杀鸡儆猴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我们一路没再受到任何阻拦。 当然我不会以为这次能够没有任何障碍就把伊藤忍抓捕回去,因为伊藤龙之介还没有出场呢。 果然,在我想要穿越大厅进去搜查的时候,伊藤龙之介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现身了,“耀司,你这是要干嘛?”没有理会他脸上惊讶的神情是伪装还是计谋,我可没有空闲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帝国财阀的大局还等着我回去掌控。 我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直到现在您还是要护着他吗?我尊敬的前黑龙大人。”一如既往的带着尊敬的口吻,但是特意加重的前字和话语的内容却显得不如以前那么尊敬。 大概是从没见过对他一向毕恭毕敬的我这样一面的伊藤龙之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带着不满的声音响起:“这里好歹也是伊藤家族的地盘,你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闯进来是不打算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我们哪敢,只不过我必须找到伊藤忍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如要冒犯敬请见谅。”说着,我一挥手示意斋藤陌他们可以开始搜查了。 伊藤龙之介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事实上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硬来的,但是事急从权,双龙会的危机刻不容缓,情况拖得越久越容易发生变化,必须尽快了结伊藤忍背叛一事,我被逼无奈只能采取强硬措施。 伊藤龙之介眼中闪过一丝银质,带着狠厉的声音河道:“你们给我住手。” 除了斋藤陌以外的其他成员不免被积威已久的伊藤龙之介吓到,只有斋藤陌仍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看着他的表现我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能在伊藤龙之介盛怒面前仍然面不改色的,怕是连我也做不到。 毕竟我是从小养在伊藤龙之介跟父亲宫崎政一身边的,伊藤龙之介的残忍手段和狠毒心计我可以说是从小看到大的。 尽管他现在已经老了,我还是有时会被记忆中对他的记忆影响到,从而对他有些束手束脚。 看来斋藤陌这个人的确可堪大用,不过要是伊藤龙之介一直这么不顾脸面的阻拦下去,那么搜查工作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我灵机一动,示意斋藤陌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伊藤叔叔,你就这样保护着忍也无济于事,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躲在您的羽翼之下妄图逃脱惩罚。” 看着伊藤龙之介面上流露的伤感,我想他也肯定为这次双龙会的损失而感到痛心,但这淡淡的伤感很快被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一种豁出一切的无畏所替代。 看见他这样的表情我知道,他这是打算护伊藤忍到底了。他这样的表情使我身后的执法组成员们纷纷面露不满和愤恨,我回头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制止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次做下的错事是多么不可饶恕。”不理会伊藤龙之介接下来的反应,我大声喊道:“伊藤忍,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难道还要躲在父亲的身后苟延残喘吗?” 话音还未落,便看见伊藤忍的身影从二楼跃了下来,攻击目标直指我的方向。看来我猜得没错,伊藤龙之介之所以那么急着阻拦斋藤陌他们的行动,是因为伊藤忍就在这附近。 我不能进去搜,难道还不能让他自己出来吗,以我和伊藤忍相处的经验来说,伊藤忍这个人的性子绝对激不得,这不,被我三言两语刺激地就自投罗网了。 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偏激,在身负背叛组织的重罪的同时还敢攻击我,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我身边当着隐形人的沈穆安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借力旋身就是一个飞踢,把迎面而来的伊藤忍结结实实地踢飞掉了,然后搂着我退开了几步。 听到两人相碰时骨头发出嘎嘣的脆响,我看着身边这个皱着眉头随意踢了踢腿,仍然一派轻松的男人不由得心中大骇,伊藤忍那般的体格,从二楼跃下直取我命门的攻击这家伙都能轻松踢飞,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 我轻轻扶开圈着我看似瘦弱其实精悍无比的手臂,上前观察了一下似乎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伊藤忍。看来昨天他过得并不好,身上被伊藤龙之介惩罚的旧伤还没好,这下又被沈穆安狠狠地踹上了一脚,估计内伤都要出来了。 “忍,你终于舍得从父亲的保护之下出来了。”看着他的凄惨样,我不由得心中一阵快意,毫不犹豫地又给予他重重一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对伊藤龙之介的憎恨了,恐怕这世界上他最不想接受其保护的就是伊藤龙之介了。 “伊藤忍,你还不快滚回去。”看着伊藤龙之介面带狠色地责骂,似乎仍然打算把伊藤忍藏回去。可是伊藤忍丝毫没有感受到伊藤龙之介责骂下的关爱和一片拳拳的护犊之心,呸的一下吐出一口血,面色狰狞地吼道:“谁需要他的保护!我宁愿死也不要这种人保护我。” 看着伊藤龙之介听到伊藤的话面上闪过一丝痛色,但仍然坚决站在伊藤忍面前护着他,不让执法组的人接近伊藤忍。 面对斋藤陌投来的问询眼神,我心中暗暗着急起来,这样的局面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可是以我的身份是不好对身为前任黑龙的伊藤龙之介动手的,或许语言胁迫还是可以的,但是武力胁迫就有些过了。 看着伊藤忍仍然不知悔改,骂骂咧咧不干净的嘴巴,我心头火起:“你给我闭上那张狗嘴,你以为你要是没有他护着,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吗?” 回应我的是伊藤忍骤然停止的咒骂以及伊藤龙之介望向我复杂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耀司气场强大,可怜的沈穆安完全沦为打酱油的了。。。 穆啊~你的男子气概了~要重振夫纲啊啊啊啊!!! 今天的第二更~ ps章节已修 by整理草稿润色润的头都要昏了的九九 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 求花花求评论~~~最近的评论真的是惨淡到不行啊都要把我打击死了QaQ 055 双龙之争 就在这气氛紧张却无限僵持的状况下,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看见他风度翩翩地身影,我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迎了上去,伊藤龙之介仿佛也看到救星一般眼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在他看来宫崎政一是他搭档多年的好友,更是在各种事情上作为他心腹一般的存在。这次出现必定是来帮他忙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哪次的烂摊子不是这位从小认识的宫崎政一帮忙收拾的。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以为而已,在他固执霸道地奉行一言堂的政策的同时,在他听不进宫崎政一的劝说的同时,在他把自己摆在宫崎政一地位之上的时候,这原本应该亲密无间的关系就已生出了不可修补的嫌隙。 宫崎政一作为这一代宫崎家掌权人,在高门世阀的培养方式下形成了较为淡然温和的性子,气质上类似与世无争的翩翩君子,但是这些只是表面,不要忘了宫崎政一可是在日本政界呼风唤雨的存在,再说作为宫崎家的家主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只不过因为与他同届的黑龙伊藤龙之介是那样偏执骄傲,固执自私的性子,他又不能与自己的搭档闹翻导致双龙会的内斗,所以只能一直避着其锋芒,任由伊藤龙之介占着两人领导位置的上风,尽量不与其发生正面冲突罢了。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伊藤忍的自私偏执真的完全传承于伊藤龙之介,连阴冷狠毒的手段都有几分相似,不可不说这两人不愧是父子。或许这也是伊藤龙之介执意立伊藤忍这个私生子位继承人的最重要的原因吧,毕竟伊藤龙之介有那么多私生子女,又为何偏偏执着于伊藤忍呢? 每个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肖似自己,不管这个儿子是否憎恨自己或者又是多么的叛逆。在这点上,其实伊藤龙之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罢了,只是他跟伊藤忍之中有一到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深渊,那就是务名香织的死。 谁也想不到这个平凡普通却也柔弱坚韧的小女人竟会给庞大的伊藤家族如此致命的一击,估计没有个十年八年伊藤家族的声望别想恢复过来,那时候宫崎家早已占据了主导地位,等我再从伊藤家族分家那里选择一个合适的黑龙人选,放在身边培养,不出五年一切就成了定局,这一届伊藤家别想再妄想凌驾于宫崎家之上。 在伊藤龙之介执掌双龙会的过程中,他始终奉行了一言堂式的绝对集权主义,对所有事情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甚至在行事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挤压着宫崎家的影响力,只不过对于双龙会来讲内斗实在是会导致整个组织崩溃的举动,不然身为白龙的父亲怎么会不断龟缩宫崎家的势力,任由伊藤家坐大。 伊藤龙之介的不断动作甚至导致近几年有不明事理的人认为宫崎家是伊藤家的附属家族,要知道从政的宫崎家可是历史悠久的古老世家,和伊藤家这样的家族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样的屈辱父亲已经忍耐了很久,这下子总算能讨回来了怎么肯放过,再说这次的机会可是伊藤忍自己送上来的,不知道利用的人就是白痴了。 父亲好似完全没有看见伊藤龙之介带着希冀的眼神,带着清浅笑意走到我身边递给了我一份文件便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找个椅子坐下了,好像接下里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一样,我明白这是他不好对伊藤龙之介下狠手,所以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处理的意思。 我翻开文件,匆匆阅览了一遍,唇边不由得漾出了笑容,不愧是我的父亲,宫崎家的掌权者,果然算无遗漏,竟然早一步去了长老会陈述了事实更是拿到了这样一份逮捕令。 长老会虽然并没有什么实权,也不经常管事,但是其中有伊藤龙之介的父亲在。我跟父亲都是宫崎家的人,不能来硬的,但是有了这份文件和伊藤家老头的意思这一切就名正言顺了,我就不相信伊藤龙之介还能违逆他父亲的意思仍旧执意保护伊藤忍。要知道伊藤家的老头对伊藤忍可是十万分的不满的。 我带着笑意上前几步,将文件递给感觉到曾经搭档不同于常的反应而显得有些不安却仍然不肯放弃伊藤忍的伊藤龙之介。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文件,翻开来逐行逐行的读下来,随着目光的下移手指愈发用力地紧攥着纸张,读完最后长老会的签名他好像才真正明白了份文件的意义一般,茫然地抬起头,望向了四周,在看见身边人或恍然或讥笑的表情之后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挥了挥右手,不再固执地挡在伊藤忍的面前,带着满身萧索的气息走进了内室,不明所以的仆人们也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身影,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被掐灭了,对于伊藤忍绝对不能够心软,示意斋藤陌将躺在地上似乎快失去意识但仍然在苦苦死撑的伊藤忍抓过来带走。 正在我站在原地等候斋藤陌带伊藤忍过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凭直觉我立刻向左边闪躲,与此同时不知名的暗器咻的一声破空而来,靖彦连忙拔出枪对准暗器射来的方向喊道:“是谁?” 而沈穆安则是二话不说拿起手枪就朝我的右侧方和后侧方都发了一枪,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竟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刀,靖彦拿起被穿了一洞的扑克牌递给我。 我轻轻摩挲着似乎是特制的纸牌,还有地上那带着熟悉感的手术刀,这似乎是某些特别偏爱的武器,凶手是谁简直呼之欲出了。 别的人攻击一般都会使用较为大众的武器,比如枪啊刀啊什么的,先不说威力如何,至少能减低别人发现以及追查到自己的可能性。 可是在调查东邦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这些人使用的不是特制手术刀就是扑克牌,这么带有个人色彩的武器怕是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又自命不凡的东邦才会使用。 我对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场地像个好客的主人一般微笑,不紧不慢地捏碎了南宫烈特制的扑克牌,朗声道:“不知东邦等人大驾光临,我等真是有失远迎。不过如此鬼祟可不是君子所为,难道各位都见不得人吗?” 随着我话音渐落的是仍然空无一人的大厅,仿佛刚才的袭击不曾发生过一般安静,制止了想要去搜寻可疑人员的斋藤陌和执法组成员,我轻笑着吩咐他带人上前抓捕伊藤忍,尽管这时候的伊藤忍已经丝毫没有反抗能力了。 不经意瞥到跟在执法组里从帝国财阀带来的下属其中有一个有些怪异的举动,我脸上的笑容不由得越发灿烂,我拉过身边一言不发的沈穆安的衣袖,低声嘱咐他注意那个穿着青衣的执法组成员。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另一位副组长染崎苍也和靖彦分别守卫着那两枚暗器袭来的方向。 之后我便轻松地坐在沙发上端着似乎是一直站在沙发旁边似乎是管家端来的茶悠闲地等待东邦自投罗网,轻轻用舌沾了沾茶水,我轻笑一声便掩面假装抿了一口。既然东邦他们的目标是就伊藤忍,那么他们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伊藤忍被我带走。 斋藤陌只用一只手就把伊藤忍拖到了我面前,我用眼角瞟了一眼那个面目平凡似乎一望过去完全没有特征的青衣少年和跟随在斋藤陌身后隐隐成围夹之势的人,自作聪明的东邦,以为易容了之后我便不能发现你们混进了执法组里吗?直到现在还不肯动手,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伊藤忍? 我暂且放下了对东邦这次潜进伊藤本家目的的探究,转而打量着面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伊藤忍,忽略心中闪过的一丝痛楚,我扬起胜利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又抿了抿茶杯口,余光轻瞟了一眼似乎以为我不注意他而露出的一闪而逝的古怪笑意。 我仿佛眼里压根没有伊藤忍的存在一般,对着面前的虚空说话:“你知道伊藤龙之介为了维护你失去了什么吗?” 看也不用看我就知道现在在伊藤忍面上露出的表情一定是不屑而迷茫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次他的举动对伊藤家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我早该看清的,一个连家族责任感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好的领导者。 “伊藤家掌权的时代终于要结束了,你懂吗?”低下头看着仿佛蝼蚁一般趴在我脚边无法动弹的伊藤忍我心中一阵快意,反正伊藤家的仆人们都跟着伊藤龙之介进了内室,而执法组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更不用说父亲带来的人都是宫崎家的死忠了。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野心。 伊藤忍听了我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仿佛重新认识了我一般将我从头扫描到尾,似乎想看出什么不同来。 我扬起讽刺的笑容,“宫崎家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多年了,真应该感谢你,伊藤忍,要不是有你这么个不管世事的继承人伊藤家哪里那么容易打击。多谢你送上门的污点,还有你所有狂妄无能的表现。” 伊藤忍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敢置信和迷惑,我几乎能猜到他究竟在想什么。‘眼前这个眼前这个黑发黑眼恍如地狱最深处浴血而生的恶魔一般的俊美少年真的是那个温和优雅,以贵公子之名响彻日本上流社会的宫崎耀司吗?’ 不理会伊藤忍满面惊惶的表情,我伸手直至跟在斋藤陌身后的三人,露出了然的笑意“来了这么久也不跟主人打个招呼,真是没有礼貌啊,东邦们。” 作者有话要说:穆安啊枉费我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咋就不懂得把握呢!! 为啥在耀司面前你丫气场就弱爆了呢! 耀司女王气场全开注意!【这几章都会是耀司视角来叙述故事,谁让友善被太子禁足在家吃了睡睡了吃= =真是开心啊女儿,居然在文里还能放个好假 By今天三更求鼓励的九九~ 可能。。。明天也会三更哟~ 东邦支线应该快要完结了,接下来还有耀司跟穆安的一两篇番外神马的~ 求花花~求评论~打滚啊啊啊啊~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最近的点击评论好惨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家好想哭TaT 056 东邦受挫 似乎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暴露的向以农三人这才慌忙对视一眼,一念之间似乎已经定好了因为我的提前发难而改变的攻击计划,下一秒三人便突然暴起企图越过斋藤陌跟沈穆安,直接向我攻击。 似乎他们的计划是打算先挟持了我,然后胁天子以令诸侯,使沈穆安跟斋藤陌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再以我为人质好救伊藤忍出去。但是早就已经发现这帮人异动的我怎么可能就按照他们的剧本来演,如他们的愿呢。 一成不变,按部就班的剧本可是会被观众朋友们嫌弃的呢。 在他们冲上来的同时我便迅速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仍然在沙发上寻了个好位置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好似面前并没有多出三个企图攻击的人一般。 而在听到我的问话的同时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暗自戒备的斋藤陌再看到我手指的方向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给了试图冲上来的向以农迎头痛击。 再加上由于我的嘱咐一直时刻盯着他们动向的沈穆安随后也加入了战局。 以向以农三人的功夫在以刀口舔血的斋藤陌和一手厚茧的沈穆安手里都是走不过五十招的,但是谁让他们占了人数的优势,所以目前呈势均力敌的状态。 不过人多并不代表这一定会赢,向以农,安凯臣,雷君凡三人毕竟只是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或许在同龄人里已经能算是出类拔萃,惊采绝艳,也足够傲视群雄了,但是在斋藤陌和沈穆安眼里,这些花架子仍然不够看的。 毕竟斋藤陌的刀是为了活下去而挥,以沈穆安的气质,我相信他的身手也绝对不是什么名师指导出来的,而是在生死一线之间练就的。这就导致了他们跟东邦等人从根本上的差别,无论安凯臣三人身手多厉害,也绝不会胜过他们,因为他们始终没有必须获得胜利的理由跟执着。 这时埋伏在楼上的南宫烈和似乎隐藏在花园附近的曲希瑞在听到大厅里传出的打斗声之后也按耐不住了。 南宫烈的武器是扑克,他难缠的地方在于他似乎无时无刻存在的可以与神媲美的第六感,着使得他在争斗中始终能感觉到何处有危险从而躲过去,于是我派过去的是以直觉躲过多次致命攻击而在组织中闻名,平常时刻甚至有些呆呆的染崎苍也。 一把特制扑克从前一次相反的方向好像不要钱一样洒了出来,被我吩咐守在附近的染崎苍也凭借着异于常人的武者直觉就地一滚险险闪过。 没有给南宫烈第二次攻击的机会,染崎苍也运用袖中的伸缩铁索迅速爬上了二楼打算近身攻击,毕竟这南宫烈的扑克可不是吃素的,被划到可是能直接削皮断骨。 更何况据我所知染崎苍也在近身战方面更加出色,听说南宫烈的近身格斗似乎没有他的扑克使得好呢,我看着染崎苍也的背影扬起了微笑。 相比较染崎苍也,织田靖彦那边的状况要好得多了,毕竟曲希瑞的特制手术刀总没有南宫烈量产的扑克那么多,况且他也不敢一下子就把武器给丢完了。所以靖彦仍在不断躲避他武器的同时慢慢靠近曲希瑞的藏身之处,剩下的执法者们在我的眼神示意没有上去添乱。 这不但是搓搓东邦锐气的好机会,让他们不至于那么妄自尊大,以为天下之大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更是告诉了他们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别以为那点三脚猫的伎俩就能潇洒来去。 这也是磨练织田靖彦,斋藤陌以及染崎苍也的好机会,在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伊藤忍被废,下任白龙还没足够成熟到接掌帝国财阀之前,我肯定会暂时同时掌控帝国财阀和双龙会一段时间。 尽管在伊藤忍在的时候我也基本上就是两个组织的领导者,但是多培养一下下属,让他们多贡献一点自己的价值,使我能稍微轻松一点有什么不好。 就在这几人缠斗的同时我抬眸望向一直站在旁边似乎一切事不关己的管家般的人物,扬起微笑的同时瞬间发力起身扣住那人的脖子,选择了离他这么近的位置除了麻痹他之外更是为了一击即中。 在看见我制住那人的同时将手枪顶在其太阳穴上之后,向以农,雷君凡,安凯臣三人眼中同时流露出了着急担忧的情绪。他们似乎忘了自己正在与身手比之高得多的人在打斗中,似乎急于挣脱斋藤陌和沈穆安的桎梏,上前来拯救这个小命捏在我手里的青年。 高手过招尤其忌讳冒进,更何况那三人的实力本就不如另外两个。过不了几分钟,这三人便被沈穆安和斋藤陌联手打趴下,随后就被执法组成员绑得严严实实的。 看了他们的反应我确定了心中所怀疑的事情,这个一开始随着伊藤龙之介出来的青年男人果真是展令扬假扮的,其实一开始我倒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因为连身为主人的伊藤龙之介都没有发现展令扬的假扮,更何况不经常来伊藤家的我呢。 但是在伊藤龙之介进屋之后我便发现了不对,因为他没有跟着伊藤龙之介一起进内室,作为一个管家怎么可能不跟着主人呢,伊藤龙之介因为受到了巨大打击没有发现,可我却因此怀疑了起来。 东邦一共六人,埋伏在二楼的是南宫烈,曲希瑞躲在花园里,混在执法组中妄图浑水摸鱼的是向以农,雷君凡,安凯臣三人,这五个人都来了展令扬怎么可能不在呢? 但是我搜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除掉那怪异的三人之外的可疑人物,我这才确定,那个一开始出来的青年管家便是由展令扬假扮。 这个即使是被我用手枪威胁着生命,但是面上仍然没有一丝惧色的少年反而对着我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一抬手抹掉了脸上精致的易容,深吸一口气随后就大声喊了起来:“小烈烈,小瑞瑞别打啦,可爱的人家被俘虏了,快来救救人家啊。” 被这大嘴公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的我条件反射地抖了两下,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的眼神仿佛他是外星人一般,不知道该说展令扬这家伙有胆色呢还是没脑子,居然在被我用凶器指着的时候还敢这般肆无忌惮,难道是吃准了我不敢开枪射击。 难道他以为他有个身为展家当家的舅舅我就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下杀手吗? 那也太小看我了,正所谓鞭长莫及,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他又怎么样,展初云难道能倾尽展家的力量追杀我吗? 那也太高看展令扬的价值了,先不说展爷容不容许展初云那么做,就算展初云真的这么一意孤行的做了,那他也不要妄想坐稳展家当家的位置了,一个因为私欲使展家树立强敌的人是没资格继续做领导者的。 话说回来,受到我攻击的时候这家伙的反应也有点奇怪,据我所知东邦六人身手都不错,尤其是展令扬,报告上说他一手软剑使得跟他的口才一样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我挟持了,正当我感觉有些不对的时候,便看到展令扬侧过来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在心底暗笑,希望他所依仗的底牌不是如我所料那般的无用。 对着他有些审视的视线我装作虚弱地摇晃了一下,眯眼满意地看到他面上越加灿烂的笑容。结果下一秒我残忍地破灭了他的所愿,右手越加用力地用心爱的伯莱塔抵着他的太阳穴,发现他看到我精神的表情时眼中流露出的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神情,我张狂地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该因为喝了你下在茶里的药而昏迷了?” 看着他透漏出惊骇的眼神,我用手枪顶了顶他的太阳穴,示意我随时随地有能力取了他的小命,满意的看见他额头逐渐流下的汗水:“没能如你的愿真不好意思,谁让你的装扮是如此的天衣无缝我完全没发现你下了药呢?” 看着由于我挟持了展令扬而显得束手束脚,最终被抓起来的东邦其他五人,没想到一向作威作福的东邦也有栽在我手里的时候。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展令扬俊美的脸庞盘算道:“不知道展爷愿意出多少钱来赎他的宝贝外孙呢?” 说这话的目的倒不是我真的想拿展令扬换赎金,只是想刺激他几下罢了。 调查过展令扬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展家公主跟不知名的男人生的私生子而已,对于展家基本上他就是不被承认的存在。 展家除了身为展令扬小舅舅的展初云放不下对幼妹的牵挂对其多加照拂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欢迎展令扬,更遑论用大把钞票去赎他了。 “噢,对了,我忘了除了展家或许还有个龚家会乐意付赎金把你带回去呢。不过要看龚翼轩能不能凑足这笔钱了。” 面对着展令扬越发铁青的面色,我毫不畏惧,迎着他充满怨恨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又搞错了呢,怎么可能凑不足呢,把飞鹰集团卖了怎么着也能凑得齐啊,毕竟……” 放缓了语气,看着向来一零一号笑脸的展令扬阴沉不已的脸色,我一字一顿地说到:“你可是他最宠爱的三公子呢。” 看着狼狈不堪的东邦等人,我有感而发,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不过只是靠着父辈家族庇荫才能在惹祸之后仍旧逍遥自在一无所知的弱旅罢了,我又何必跟他们计较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哟 ~ 我决定了耀司跟穆安就互攻吧!!! 穆安啊不要怪娘不给你福利,谁让你丫在耀司面前就一副冰山忠犬的样子啊啊啊啊!!! 你个魂淡不知道我原本的设定是流氓忠犬攻x腹黑女王受嘛!!谁让你突然转变角色性格的= = 儿大了不由娘啊~养着养着就歪了啊啊啊啊 ps关于东邦神马的,其实我当初也喜欢过他们的肆意张扬,想着如果能跟他们一样自由自在肆意妄为多好啊 可是长大了就发现,他们其实也只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没有责任心又爱恶意捉弄别人, 再加上他们联合伊藤忍对耀司做的事情简直太过分了丫QaQ原著耀司太惨了,所以我才不待见他们的~ 话说这算虐的狠嘛.......对手指QaQ其实人家很善良的啦~ by坚决不承认自己下狠手的九九 求花花~求评论~打滚啊啊啊啊~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最近的点击评论好惨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家好想哭TaT 057 山口突袭 就在我俘虏了全部东邦成员的同时,织田靖彦接到一个电话,听完电话的表情十分严肃,在挂断之后便匆匆走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轻声向我报告了刚刚从山口组暗藏的中钉子那边得来的最新情报,据他所说山口组在今天早些时候有巨大的人员调动,其中有一个目标地区好像就在这附近,估计可能会再一次对双龙会下手。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只能放弃继续教育这帮二世祖的意图,用眼神示意执法组的下属把我手上的展令扬绑个结结实实,确保他短时间内无法自己挣脱之后便把他跟他的五个同伴一起绑好丢在一边。 东邦这些人的身份尴尬,我是绝对不可能一下子把他们全部抓到双龙会驻地去的,但是如果不对他们采取一些措施,我又怕他们会迫不及待地来找我报仇。 我倒是不怕他们的报复,但是万一双龙会的事物因为他们的搅局受到了影响,我绝对会忍不住把他们碎尸万段的。 如果我只是小惩大诫,这些人背后的家族势力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是要是我真的把他们都灭了口,大概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吧,所以说,东邦等人就是麻烦啊。 打也打不跑,训也训不听,偏偏每个都是自视甚高,不服管束的怪胎,真为他们的家族感到悲哀,养出这么多只享受家族的好处和庇护,却任性地不想担负任何责任的儿子孙子来。 不理会东邦六人仿佛受到什么极大屈辱而满含愤恨的表情,我吩咐染崎苍也带着两个人押送伊藤忍到双龙会总部执法组的暗牢里严加看管起来。做完这些,我便带着沈穆安,斋藤陌以及其他人等和父亲一起赶去了最近的双龙会驻地。 位于东京的这个驻地台面上是一家颇为普通的赌场,但实际上它归属于双龙会的势力范围,没想到等我们数十人急匆匆赶到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未被毁坏的堂口时居然发现了一如往常的热闹与繁华。 在路口观望了很久也没发现异状,我跟父亲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他回双龙会本部主持大局,而我则带着人手上前看看这个堂口究竟有没有问题。 当我带着人走进这家隶属于双龙会的赌场时明显感受到了有些怪异的气氛,心中那根弦越发紧绷,明明是与往日一般热闹的场景,为什么我偏生从中感觉到了不言而喻的紧张气氛呢。 我四处巡视着有什么异常的时候,瞄到前方原本应该是赌徒的人腰间的鼓起,心中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此时我们已经走进赌场的门口了,这样的距离直接跑出去显然不现实,我不着痕迹地向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出声喊道:“小心有埋伏。”然后就地向旁边的遮蔽物滚了过去,找到遮蔽物之后立马掏出手枪对准那几个之前带着枪的可疑分子几枪废了他们。 幸好这次呆在身边的都是身经百战可以说是双龙会精英的执法组,在进来之前我便告诉了他们这个堂口的异常以及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遮蔽物,迅速地开始一边反击一边向门口退去。 尽管山口组的人数看起来要比我们多一倍有余,但是其中杂鱼无数,基本上不构成威胁,所以局面还在我控制范围之内。 在这热闹的氛围里响起的阵阵枪声显得极其惊悚,一小部分正常的赌客在听到枪声的瞬间就慌忙夺路而逃,更有一部分这是快速地拔出了枪迅速组织了攻击,我乘着攻击暂缓的时候摁下通讯器向杰诺维塞家族发出了求援请求,请他们派一些善后人员过来料理后事。 在反击的同时,我集中精力观察着地方的领导人物所在的位置,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领导者,他躲在右后侧方,身边又围着一批保镖,几乎是所有射击点的死角。 我眯眼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锦衣华服的胖子,按照体貌特征推测这应该是山口组老大山口健太的叔叔山口纯一郎,据资料所说此人虽然肥头大耳一脸憨笑,但为人最为贪生怕死,阴毒刁钻,可以说是山口健太的一大助力之一。 既然知道了来双龙会地盘上挑衅的人是谁,那么也就可以动手了,要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双龙会的场子里闹事,还不付出任何一点代价的,更何况山口组还打着妄想吞并双龙会的险恶企图。 这次山口组派出的人手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多啊,原先以为在上一次争夺中已经被消耗掉了一部分,居然还有那么多吗? 难道上次山口组居然隐藏了真实的势力,并没有倾巢而出,那样惨烈的争斗竟然只是山口组放出来麻痹双龙会的诱饵吗? 不但隐瞒了实力,而且还趁着双龙会的成员都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山口组暂时不会也没有能力再发起进攻的时候又动手了。 假如没有暗藏在山口组中的钉子暗中报告,那么双龙会这次将受到致命的打击,因为我和父亲宫崎政一都为了伊藤忍的事情在伊藤本家周旋。 没有了领导者的双龙会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境况,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一盘散沙要如何应对山口组倾巢而动的袭击。 一想到双龙会可能面对的灭顶之灾我心中愈加无法淡定,迅速向父亲发出了警告,虽然我觉得父亲应该已经猜到了山口组的计划,但是这样总归使我更加放心了一点。 在我思忖的同时,手上的功夫也没停下来,辗转了多个地方终于找到了最佳射击点。 如我所料地,那个死胖子被我击中肺部,不至于马上死掉,但肯定会疼上整整上十几分钟再失血过多而亡。 “小心!”就在我得手之后稍稍松懈了的瞬间,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猛地扑过来将我抱着向旁边一滚躲开了来自背后的暗枪。 在沈穆安接触到我的瞬间我便闻到了子弹擦过人肉所散发出的硝石气味和血腥的气息。 将在危难时刻扑倒了我替我受了一枪的沈穆安扶到一边,吩咐执法组的成员看守好附近,我观察了一下伤口,发现只是擦伤不由得心下松了一口气,要是子弹进了身体那可就麻烦了,现在可没有那个条件能取出子弹。 我一边扯下衬衫上的领带为他做着最基础的护理,一边狠狠瞪了多管闲事的沈穆安一眼,只要他出声提醒了,以我的反应能力绝对能躲掉的,要不是他扑了上来至于受伤吗? 将领带轻轻地打了个结,我没什么好气地问道:“为什么要扑上来救我?” “我不是怕你受伤嘛。”沈穆安盯着我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怀念,好像透过我在看什么人似的,这样的情绪让我有些不悦。 似乎注意到我不悦的眼神,他连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扯出一个带着痞气的张狂笑容:“你就当这是我欠你的好了。” 替沈穆安做好护理之后,我马上加入了战斗,不过由于地方指挥的人早已陷入垂死挣扎的状态,导致情势向我们这边一边倒,在解决了几乎所有的山口组成员之后。 就在这时,杰诺维塞家族派来的善后人员也到了,看见我们二话不说带起面罩便开始了清理活动,动作干脆利落,将一切关于双龙会的不利证据全都迅速销毁了之后,似乎是带头的人向我点头致意,便迅速坐上了车子驶离了作案现场。 不愧是杰诺维塞家族的人,毁尸灭迹的手段就是干脆利落,真是让人不禁感叹这家族人员的训练有素。 我吩咐了手下在检查了一遍,便让没有受伤的人照顾着伤者回到了停在赌场路口转角处的几辆车子上。 就当我扶着受伤的沈穆安坐上车子,关上车门的一一瞬间,我听到了由远及近传来的阵阵警笛声,不由的露出了讽刺的笑容,真不知道这帮警察是不是故意掐着点来的。 让司机抄小路开向双龙会本部之后,我这才有时间稍微理清一下思路,等我们赶回本部的时候,估计各个堂口的战斗也都告一段落了。 我相信这次有我跟父亲的提前预警,和山口组钉子的情报,损失应该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知坐镇本部的父亲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以我的想法,是该对山口组发动总攻了,既然山口组送了我们份这么大的礼,怎么能不礼尚往来呢? 更何况我们有杰诺维塞家族的帮助,对于现在已经元气大伤的山口组来讲绝对是胜券在握的。 就这么想着,我吩咐了司机改了目的地,同时向父亲和西瑞尔杰诺维塞提了我现在的计划,趁着山口组如今倾巢而出,本部空虚的状况一鼓作气灭了它。 西瑞尔杰诺维塞当下痛快地答应了,而父亲也只斟酌了几分钟便同意我的提议。 二十分钟后,悄无声息地集结在山口族本部附近的便是我目前可以调动的所有人员了,杰诺维塞家族那边自有西瑞尔杰诺维塞安排,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在快速与几位组长制定了突袭计划之后,双龙会暗影组的成员们便有条不紊地快速潜进了山口组里。而剩余的人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了山口组的大门口,仿佛怕有人不知道他们在进攻一般地招摇。 对,我打的主意就是暗杀兼俘虏计划,谁知道这片山里孩有多少山口组的成员,硬拼可不是智者所为,所以我派遣了双龙会最擅长隐匿暗杀的暗影组去执行任务,嘱咐他们务必把留守在大本营的山口组领导者给灭了。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一般顺利的结束了,尽管由于山口组的自取灭亡导致我先前与杰诺维塞家族结的联盟似乎有些多余。 而西瑞尔杰诺维塞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山口组将近三分之一的势力与地盘。看起来以后不可避免地会与杰诺维塞家族打交道了。 但我仍然对这件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杰诺维塞家族的突然坐大为双龙会的恢复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又在日本警界分担了一定的注意力,更会成为日本本土势力着重关注和打击又一闪亮的靶子。 我微笑着与西瑞尔杰诺维塞握手,心中默默想到:‘中国有句古话说得真好,吃亏就是占便宜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 结局应该大家都很清楚啊~绝对是山口组众望所归被灭的干干净净啊~~ 恭喜耀司跟太子的首次合作取得重大成功~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太子你丫太阴险了,压根没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山口组将近一般的势力啊啊啊啊啊!! 乃果然是奸商啊奸商,我家友善简直被你骗得团团转啊你丫= =! 不过话说回来耀司这只小狐狸也不错吖~ 这两人真是狼狈为奸神马的我会告诉你吗~ 到此为止东邦支线基本上全部完成,可能还会有一两篇番外神马的~ 只是……我又开始了间歇性卡文的症状,丫的要抑郁死了啊 活力更新榜还没有完成我我我我好想一死了之啊~ 人家不想被关小黑屋啊啊啊,活力榜果然吃力又不讨好啊 为嘛我这么倒霉捏~ 预祝我顺利完成榜单吧~ By打了鸡血,疯狂飙字的九九 求花花~求评论~打滚啊啊啊啊~ 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最近的点击评论好惨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哭TaT 058 穆安番外 耽美向 我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那个明明年纪比我小,却有着超乎常人冷静睿智的少年了。 我与他的重逢,源自于一次被硬塞上门的护卫工作,即便是在事情过去几年后的现在我也常常会想如果那时我不是在梦境与现实之中挣扎,迷迷糊糊地应下了这份工作,还有可能将这个平时理智冷静,杀伐果断,但是在还没睡醒时却像小猫一般粘人可爱的少年拥在怀里吗? 答案是谁也不知道的,我就那么因着一次阴差阳错的际遇,与命中注定的少年再次重逢了。 我与他的初遇是混乱而戏剧化的。 当年那个在拉斯维加斯度假时突然收到家族被清剿的消息,慌乱的不知所以的我,万万也不会想到自己倾心爱恋的情人会拒绝伸出帮助之手。 明明以他的能力,绝对能挽回沈家的败亡,就算无法阻止这样的结局,也起码能够 让我剩余的亲人们日子过得稍微好一点。 可是这个男人却始终不肯松口,尽管我清楚地看见他挣扎,他痛苦,但得到的答案仍然是否定的。 随着时间流逝越发绝望的我最终不得不采取了特殊手段,走上了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在下药迷晕文森特之后,我就清楚的知道,我跟文森特的一切都完了,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未来可言。 因为身为一个武者,尤其是杰诺维塞家的武者,是绝对不能容忍被人暗地里下药迷晕的。况且以文森特的自尊心,说不定醒了之后还会暴怒地追杀我。 在离开的那个晚上,我不止一次地流连于文森特睡着时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冷酷俊美的容颜,心知这般放肆地看着他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拿着在文森特不知道的时候办理的几张假身份证和兑换的一傫纸钞,换上旧货市场淘来的破旧衣衫,我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我选择了离所住旅馆最近的麦卡伦国际机场,因为拉斯维加斯的机场里并没有直飞中国内地的航班,我只能选择先到美洲,再从那边的机场换机回大6。 在航班和座舱的选择上,我大胆地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晚上十点飞往纽约的头等舱。我想文森特和他的人一定以为我会尽量掩盖行踪,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而选择二三线的小城市作为转机点,更不用说高调地乘坐头等舱这样的行为了。 去机场的一路上我不敢乘坐出租车,就怕被追踪到行踪,只是挤在十几个人一辆的塞满了偷渡者的臭烘烘的卡车里。 我在靠近机场的地方下了车,躲在隐蔽的地方换了身较为体面的衣服,戴上假发,改头换面伪装成假身份证上的那位清秀的中国少年的样子。 在过安检的同时,我不由得心跳如擂鼓,不过幸好似乎在外国人眼里亚洲人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特征,安检一关我顺利的过了。 在候机厅焦急地等候班机的来到,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身边一个同是黑发黑眼的少年。 他大概不过十五六岁,露着稚嫩的脸上却是如同大人一般深沉的表情,盯着他眼前的法文原版书一脸严肃。 我居然在这么紧张的逃亡状况下,关注了那可爱的少年整整半个小时。 直达登机快开始了我才去了一趟卫生间,可是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看见那个少年的身影。 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微微遗憾我走向了登机检票口,就在我走出候机室的同时,不经意的回头一眼却看见了那些曾经跟在我和文森特身边的保镖们。 我心中大骇,生怕自己已经暴露了,僵硬着走过登机通道来到了飞机的头等舱里,这时文森特的保镖已经走进了登机通道,我慌乱地想要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但是无奈的发现这里的情况几乎一览无遗。 而那些保镖们几乎已经到了门口,这时我才发现我居然和刚才的小少年一起乘坐同一次航班,看着他盯着我若有所思表情,我发现我居然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心下不由得越发绝望,难道我注定没办法逃脱文森特的掌控吗。 就在外面保镖们跟飞机保全人员争吵的时候,那个少年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了一顶假发,二话不说套在我头上,然后拉我到他的座位旁边坐下,又给我盖上了毯子。 做完这一切,他丢下一句:“假装在睡觉,其他的我来搞定。”便走出了头等舱。 我只能听他的吩咐低下头假装睡觉,闭着眼睛似乎感觉到有些人从头等舱的走道里走过,几分钟后又匆匆走了出去,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我仍然不敢轻举妄动,怕睁开眼便是文森特保镖们放大的脸孔。 那位少年掀开我的毯子,示意我人都走了,我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神情淡然的少年连连道谢。他不以为然地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想继续说什么的打算。 刻意的讨好却讨了个没趣,我只能带着遗憾的心情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盯着飞机窗外拉斯维加斯远方成片的灯火静静地发起呆来。原本想询问他名字的打算也只能打消了,任由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飞机在十分钟后准时起飞了,看着拉斯维加斯似乎能照亮阴暗鬼魅的夜空的万千灯火,我心下黯然,不由的感叹起了世事的不可捉摸和瞬息万变。 谁能想象我来时雀跃幸福的心情,又有谁能料到我离开这里时落魄无助的境地。 拉斯维加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飞行,我终于抵达了纽约机场,还来不及跟少年打声招呼,便在匆匆人流中失去了他的踪影。 我敛去对此有些怅然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转机飞往国内的手续。 到达上海的时候刚巧是凌晨时分,经过了那样长距离的飞行早已筋疲力尽的我要是平常早就就近找家酒店倒头就睡了,但是这次状况不同,容不得我休息半点,便以最快的速度打的回到浦东的家中。 原本富丽堂皇的沈家已经被法院用封条封了起来,我打遍几乎所有亲戚的电话要么是无法接通,要么干脆挂掉了。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又怎么能强求他们为了一个不相关的沈家倾尽一切呢。 在走投无路,投奔无门的情况下,我只能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上网搜索了关于沈家的新闻。 看着显示在电脑屏幕上字字灼心的报道,我终于忍不住从得到消息开始这一路中累积的担心与害怕,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 尽管这样,我的脑中仍然显示着那两句让我痛彻心扉的字句,“沈家前任家主沈重楼畏罪自杀”,“沈氏集团总裁沈仲明引咎辞职,12日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 在网吧哭了一夜,第二天我便收拾好了情绪准备去求人帮忙。我想从前的自己大概死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沈氏太子爷会几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别人借些钱。 我终于深刻的了解到了没有沈氏太子爷光环的我,不过是个人人可以践踏欺辱的下等人罢了,从前的前呼后拥,众星拱月的境况只不过因为我姓沈而已,在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家族之后我终于品尝到了毫不设防狠狠地从高处跌落的痛苦。 在经历了家族巨变,看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之后,我终于知道,有的时候成长这件事情真的能在旦夕之间完成。 作为一个失去家族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我的努力显得十分有限,这样的情况让我清楚的了解到有些人是下定决心要致沈家于死地了。 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洪国荣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十分坦率地向我摊牌说,只要我能为他所用,他就能保证父亲和母亲在狱中的生活过的较为舒心一点。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他的交易,毕竟摆在我面前的没有任何选择不是吗?跟着洪国荣起码还有救出父母的希望,单靠我一个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何尝不知道跟着洪国荣不过只是与虎谋皮,危险重重,但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从前养尊处优的父母在狱中受尽折磨。 洪国荣吩咐我做的事情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些甚至可以说是违法的勾当,比如说陷害别人或者绑架勒索,我也无法追究这些事情究竟会不会足以把我送进监狱,只能遵照他的要求完成所有任务。 一年后,他似乎肯定了我的忠心,将我放到洪世贤的名下,看着面前这个傲慢狂妄,自以为是的青年,我在低下头宣誓效忠的同时暗暗舔了舔嘴唇,似乎自由,已经近在咫尺了。 洪国荣好像搞错了,难道他以为我这一年都乖乖完成了他的任务,没出一点差错就是一条好狗了吗? 我可不是一条乖巧的家养狗,如果非要将自己比喻成一种动物,我宁愿自己是一头狡猾残忍的狼,永远追求着自由,永远只忠于自己,并且永远无法被驯养,相反的,我会随时等待着饲主露出破绽,狠狠地咬断他的脖颈从而拥抱自由。 洪世贤这个家伙果然一如我所料的愚蠢,真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洪国荣的儿子,怎么会连他爸爸的两分手段和心计都没学到。 在顺利摆脱了洪世贤这没脑子的蠢货,把父母接出来之后,我好像突然失去了人生目标一般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是以成为沈氏接班人为目标在努力的,忽然一夜之间沈氏覆灭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每次看到家中因为这次牢狱之灾而显得愈发老迈的父母,我更是觉得家里的气氛几乎让我窒息。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开始接触大学中曾经让我觉得很有趣的学妹,或者也可以说是让我遇见文森特的罪魁祸首。 她仍旧是那样冷静高傲如同悬崖峭壁上盛开得最美丽的蔷薇一般,只有被她认定的人才能触摸到她柔软洁白的花瓣,我开始抛弃曾经的怨恨不甘,尝试着用平和的目光看待她和那个人。其实我也知道我憎恨的不过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不堪一击罢了,不愿承认自己的懦弱,所以才会怨恨他们当初的袖手旁观。 帮助夏友善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绑架她的小小愧疚罢了,而告诉她当年的事情也不过只是想试探她的反应,说欠她人情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继续接触她的理由而已,现在想起来,我大概早有隐隐的预感我会借由她遇见什么好事吧。 在接到她要求的护卫任务的时候我其实有些不甘愿,毕竟那只狐狸是趁着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诱拐我答应的,但是经过一番挣扎我还是搭上了最快去日本的飞机。 没想到看见那个褪去稚嫩,越发俊美温和的少年的同时,一直空落落的心突然活泼地跳动起来,一下一下有力地鼓动着,仿佛在欢欣着命运的安排。 看着他带着了然却倍显陌生的璀璨双眸,我在心中立下誓言,既然命运让我与你再次重逢,那么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三更~~~~啦啦啦啦~ 穆安番外的一部分= =之后可能会补上~先买的童鞋们省钱咯~算是小福利吧~ 小剧场什么的,我还在酝酿中~ 好吧,我承认,我华丽丽地卡文了,,,,,,,,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大家的期望!!! 我会加油的!!! ps这次更得六章里可能会有些许错别字跟语句不通顺,一切等我睡醒了再修吧~ by又熬了一夜,通宵要老命的九九 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求花花~求评论~打滚啊啊啊啊~ 求包养~~QaQ我很好养的哟~戳这里戳这里FonT face=黑体 size=3 co1or=#dc143c> 景岚阁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么么么~最近的点击评论好惨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家好想哭TaT 穆安番外补完,不要大意地扑倒耀司吧少年~~~~ 059 仓促回国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等待之后我终于收到了来自西瑞尔的消息,告诉我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在放下心的同时也不得不跟西瑞尔提出回国的要求。 当做完全没有发觉他听到这消息阴沉下来,带着不悦的情绪,我匆匆坐上了最快回上海的飞机。 我本来也没有那么快就回国的打算,毕竟这可是我偷来的假期,难得可以跟西瑞尔这样出来旅行。可是有些人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快闹翻天了,天美实在对那帮蹬鼻子上脸的货们没办法才通知了我。 我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两个礼拜里,杨真真他们是又怎么样攒足了勇气又跑到夏正松面前晃荡,给姑妈添堵的。 当时我走的时候,他们脸上那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可是让我印象深刻的,怎么才这么一点时间,就又故态复萌妄想得到夏正松的支持进而威胁到我这般的美梦。 难道是因为我人不在上海,他们就以为姑妈跟天美好欺负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那么我真该好好给他们上一堂课,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永远惹不起的。 不得不说,钱财跟权利真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上辈子我忍气吞声,迂回作战不就是因为我的势力远远比不上经营多年的夏正松。可如今的形式不比当年,不说我在幸福地产的位置跟当时一个小小的经理无法比较,再者我背靠的向家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从没有打算利用西瑞尔势力的打算,当是只要有他在我就知道我绝对立于不败之地,尽管他现在并不在我的身边,但是以他的本事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也是不可小觑的。 坐在直飞上海的飞机上,我看着窗外无边翻腾的云海,却失去了欣赏美景的兴致,只希望能好好收拾了不安分的杨家,让他们没事少出来蹦跶。还给姑妈和天美一个清净的生活环境,还是要一次性解决干净才好,不然这些人恐怕永远都不会消停。 当我拎着行李回到家的时候,居然在家中发现一些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天美的,但却的确是少女的私人物品的时候,从得知这个消息便没有熄灭过的怒火烧的更加旺了。 从管家那里我更是得知了姑妈已经被气得搬出去的消息,而天美也是在不久后也离家出走了,虽然我知道天美这小狐狸是不想跟夏正松正面对峙,毕竟夏正松也是她敬慕已久的父亲,但是她也不能容忍他给姑妈这么大的难堪,两厢为难之下只能一走了之躲个清净了。 不过通过严格的消息我还是知道这小鬼灵精日子过得挺舒坦的,在严家作威作福地很开心,但是也没忘记有空闲时间好好陪陪姑妈。 夏正松居然把我当初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我可以为了姑妈忍一次,忍两次,但不可能次次都息事宁人,况且他居然还把杨真真带回家里住了,我要是再忍丫是不是就昭告天下杨真真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挡箭牌跟傀儡。 夏正松坐在夏家家主这个位置上已经太久了,久到他忘记了当初无权无势的时候,是哪个女人陪他同甘共苦,艰难创业的了。 我当年可以任由他夺走我的一切,反正横竖我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也可以容忍他的偏心苛责,因为那时候我是夏家千金夏友善,是姑妈的好女儿,天美的好姐姐,更可以在这次重生之后念在他还没犯更大的错误之前,为了天美和姑妈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把我所有刻骨的委屈怨恨都深深埋藏在心里,只是为了姑妈跟天美能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杨真真接回来住,不该把我的客气当福气,不该认为我的忍让是畏惧,最不该的,还是以为我只是个小丫头片子翻不出什么天来。 我在家等了许久,脑内思考了很多收拾他们的方法,一腔怒气在收到管家说老爷不回来的消息之后反而突兀地熄灭了,看来也不能小看了夏正松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情报网,我一回来就已经知道了吗?想保护杨真真免遭我的怒火吗? 他未免也有些太天真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既然想让他的宝贝女儿认祖归宗,那终归是要通过我,姑妈,还有天美的这一关的。 可惜啊可惜,现在已经不是夏正松金口玉言说了就算的时候了,大概少了权利,他可能会安安分分地守着姑妈过日子吧。 不知道夏正松在失去了那些曾被他紧握在手中的荣华富贵之后,还会对要杨真真继承他的商业帝国这件事情那么执着吗?我可真期待啊。管家还告诉了我夏正松之所以不回来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他要陪杨真真出席一个重要的酒会,面对着老管家隐含着担忧的眼眸,我硬扯出一个微笑想让老管家放心些,心中却更加愤怒起来。在姑妈不在,天美出走的当下,他不去接他们回来也就算了,竟然还为了给杨真真铺路如此这般的煞费苦心,我倒要看看,杨真真究竟是那扶不起来的阿斗,还是那野心勃勃的恶狼。说着我吩咐管家准备好晚上宴会所需的东西,便自己去了公司看看情况。盯着眼前anne背后的墙壁发呆,耳边围绕着的是这位冷静聪慧的属下有条不紊的报告,我不由得对自己的眼光再次予以肯定,你说在哪才能找到这般贴心能干的下属呢?果然是我当出慧眼识珠,才能提拔anne当我的贴身助理。不知道我上辈子狼狈的被赶出幸福地产,惨淡收场之后,这位能干的属下有没有逃过一劫,只希望她当时没有受我的连累,能安稳地在幸福地产继续工作下去,以她的能力,不出三年便能进入管理层,前途绝对一片光明。现在再想以前的事情也无济于事,不论anne后来有没有受重用又或者是另寻了公司,她现在都是我我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既然现在她是在为我工作,那么我相信自己绝对是那个能保她前程似锦的人。anne在我似笑非笑的探究眼神下从容不迫地把报告念完了,对我奇怪的神情仿佛没看到一样,安静的等待我的决断。看着从来都冷静理智的小秘书,我心中不免有些无趣,虽说刚才发了会小呆,但是我却没错过anne报告中的一字一句。在我不在的时候,夏正松居然已经带着杨真真大摇大摆地在我的地盘上溜达了好几圈,况且听anne的分析说,杨真真的表现居然还不错,估计是经过夏正松的魔鬼训练之后变的有风范多了。竟然得到了一部分原本支持夏正松的股东们的支持,那架势,俨然是把杨真真当作未来幸福地产的接班人,完全把我这个正牌继承人当作不存在。听着公司茶水间里的闲言碎语,我只能更用力地握着手中的咖啡杯,夏正松,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毕竟任谁都不会对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有好脸色看的。 希望夏正松对杨真真的培养真的有效果呢,太弱的敌人就没有被打败的价值了,我轻笑着拨通了我常去的那家会所的电话。 既然今天晚上要去打怪,那么还是全副武装好比较好,毕竟,我可不想输给那样的女人。 当我挽着颜尚靖到达晚宴现场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既不是太早显得不庄重,也没有太晚显得失礼。我看着宴会那头互相挽着仿若一对亲父女的夏正松跟杨真真,怒极反笑。 颜尚靖显然发现了我的不正常情绪,朝我所看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大概懂了我为何而怒。 夏正松这么做等于是把我跟姑妈还有天美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又踩,踩完还不高兴捡起来,任由这宴会中的人一起奚落嘲讽,好像通过这个能够让他的宝贝女儿杨真真获得什么好处一般。 我冷漠地瞟了这两个看不到周围人越发轻蔑眼光的蠢货,心中万分不愿过去搭话,但是除了我这里还会有谁能阻止他们继续丢人现眼呢。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抬头对颜尚靖微笑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了,陪我去阻止一下那两个脑子里塞满棉花的蠢货吧。” 颜尚靖显然被我的口出恶言吓到了,一下愣了神,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露出标准的绅士微笑,“淑女是不应该这样说话的。”说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露出半分不高兴的神情,眼眸中反而充满了浓浓的宠溺。 我有些适应不良,心想这货是吃错药了吗,稍稍松开了一点挽着他的手臂,缓步走向了夏正松。 没有管杨真真仿佛见鬼一样的神情,和夏正松侧身将有些畏缩的杨真真护在身后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的表现,我只微笑着看着他们。 原本围在他们身边的人们似乎发现了气氛的异常,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怎么不知道识相地招呼一下就错身走开。 颜尚靖显然非常了解我,他一步上前不着痕迹地拦住了夏正松,带着微笑寒暄起来,而我则从侧面走进了瑟瑟发抖的小绵羊杨真真,看着她多有忌惮的眼神,我不由得扯出一抹肆意的笑容,要我真的把眼前这个畏畏缩缩又小家子气的女人当作对手实在是有些为难。 “夏……小姐,你好,很高兴在这里碰见你。”杨真真倒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用公式化的笑容向我问好。 我却没有回礼的打算,原本一大票分析利弊,帮助她认清形势的话全部都被我咽了回去,我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懒得跟她计较了。毕竟,就算她是夏正松的亲身女儿那又怎么样,她永远无法代替我,不仅仅是因为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更是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比我做的更好,况且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夏正松光靠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了。 我漾着甜美优雅的笑容,仪态万千地从侍者那边拿起一杯酒,从指尖到唇角无一不显露出多年礼仪学习的成果,“杨真真,我从来没有忌惮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她眼中极力隐藏但却还是显而易见的嫉恨之情,我轻笑着说道:“因为一只手指就能碾死的人不配被称为敌人,只是蝼蚁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福利嘛= =等下送上一千字哟~早买的童鞋赚到咯 本来想更文的,结果一看最新评论神马的,心就碎成一片片了、、、玻璃心的作者伤不起啊 060 宴会二三 杨真真似乎被我盛气凌人的宣言刺激到了,脸上满满都是怨恨和委屈,但是却极力忍耐着情绪没有回嘴,只是微微红了眼眶。 原本在旁边和颜尚靖寒暄的夏正松在看到杨真真泫然欲泣的表情,却是忍不住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顾及不了,撂下颜尚靖就将杨真真护在他身后对我训斥道:“友善你又怎么了?真真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你怎么总是为难她?” 我带着讽意微笑道:“我可没有为难她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就凭她这副样子,她也配被我为难吗?” 看着我表面上挂着温柔优雅的微笑,嘴上却又吐出字字诛心的话语,夏正松显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似乎正要向我发难。 “怎么?被我说对了吗?为了这么一个私生女你居然逼走了妈妈和天美?那你现在高兴了,你明天是不是要把杨柳也接进来好一家团聚啊?我告诉你,那宅子姓夏,虽然现在还是夏正松的夏,但我总会把它变成夏天美的夏,杨真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我会让她颜面尽失地滚出去。” 夏正松听着我的话,脸越发涨红了,似乎全身都在发抖,抬起手来就想打我耳光,我吃过一次亏又怎么可能让他打到,一退步便躲到了颜尚靖身后,颜尚靖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替我挡下那一巴掌,眉头紧蹙沉声道:“夏先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举动是否有些不妥?”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陈述着满满的不悦。 夏正松听到颜尚靖的话似乎也醒悟过来现在是什么场合,脸色有些发青,显然是气狠了。我看着他最近似乎越发显得苍老无力的脸庞,心中混合着不知是得意还是酸楚,毕竟是养育了我二十年的父亲,尽管他不曾给过我那种我渴求万分的温和宽厚的父爱,但他至少做到让我衣食无忧。 算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天美的父亲,姑妈的丈夫,是她们曾经依赖已久的天,血缘的羁绊无法避免。 我只是希望他能早点看见姑妈的委屈,念起姑妈的好,天美的纯真可爱,挽回岌岌可危的局面。 这样想着我虚挽着颜尚靖的手欠身就想离开,夏正松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泫然欲泣的杨真真拉住了衣袖,只能抽空狠狠瞪了我一眼,便回身安慰心灵受损的她去了。 颜尚靖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表情,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突然开口说道:“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回过神,却只看见他真挚的眼神,忍不住心中泛起一丝微微的暖意,只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夏正松奈何不了我,虽然同样的,我也奈何不了他。”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狡猾地笑道:“但是如果有你的帮助,那就说不定了。” 听完我的话,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像是雨过天晴一般突兀地扬起一抹笑容:“反正只要你记得我们是同盟就好。” “那是当然,幸福地产的改朝换代靠我一个人可完不成,你说是吧?颜总。”说着,我从走过的侍者那里拿了杯葡萄酒,递给了颜尚靖,在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抿了一口自己手上的美酒,任由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这点冰冷却是平息了由野心燃起的点点燥热。 “好了,我们可不是专门为了来看那两个人好戏的,别忘了正事啊。”说罢,我放下酒杯挽着他迎向这次宴会的主人。 这样的宴会本就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每一句问候寒暄无不是最得体优雅,在聊天的同时“不小心”透露一下幸福地产进军高端房产的消息,看着周围或真心或假意的道贺,掩去真实的情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这样的我才是前世今生最常见的模样。 每一个表情都是虚情假意,每一句话语都在心中斟酌无数才能说出口,每一抹微笑背后都带着目的,这样的生活我怎么舍得让天美过。 可是现在的状况好像已经没有办法了,假如我决意驱逐杨真真母女,必定会跟夏正松正面对上,然而这种不死不休的局面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毕竟夏正松在姑妈和天美的心目中占得分量肯定是属于无法割舍的,那么我就必须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看来要找个时候跟天美好好谈一谈了。 正想着事情的时候,眼前突然间一片黑暗,步伐不稳我差点一头栽倒,幸好颜尚靖反应够快一把扶住我向之前正在与我谈话的贵妇人致歉,然后便把我带到了贵宾休息区。 我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眼前终于慢慢回复了光明,抬手轻轻揉了下额头,似乎还是有些晕,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在日本因为双龙会的事情始终有些担心没有休息好,又连夜乘飞机赶回来,然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参加宴会,身体终于向我抗议了。 “坐着休息一下,喝点饮料吧。”我接过颜尚靖端过来的橙汁喝了一口,抬头便看见他脸上仍然带着担心的神情,见我盯着他,他赧然一下就扭过头,硬是冷声道:“你也太拼命了点,完全不顾身体了吗?” 我淡笑着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说完又抿了一口橙汁,将颜尚靖拿来的小块蛋糕优雅又迅速地解决掉,说起来,好像真的忘记吃午饭了呢,看见夏家的情况光顾着生气了,其他什么都没想到。 吃完蛋糕我正想站起来,就被颜尚靖一把握住手腕看似温柔实际强硬地拖了出去,“你干嘛?宴会还没结束呢。”我面上端着优雅的微笑,使着巧劲不动声色地想要挣脱,但是颜尚靖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抓住我的手纹丝不动,害的我差点破功。一路上他还能游刃有余地向宾客们寒暄,并且有礼地告别。 出了大厅门,我才挣脱开他的手,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恶狠狠的眼神,看也不看我一眼。有眼色的侍者早已将他的车子开到了门口,他打开车门看着仍然固执站在原地不动的我,沉声说道:“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快上车。” 权衡了一下敌我形式,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反抗,我最终还是乖乖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带着被人勉强的不爽对他说道:“送我去凯悦大酒店,我不回家。” 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皱起的眉和眼中的不赞同,我只能说出不愿回家的根本原因:“杨真真现在住在夏家,我回去了更睡不好。”他沉默了半响,似乎还是妥协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酒店,向他道完谢我就下了车。 进了房间我草草地把妆卸了冲了个澡就扑到了床上,眼睛闭上的瞬间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按照着本来的生物钟醒了过来,叫好早餐,打了电话让anne送一套衣服过来,我又拨通了天美的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吃饭,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充满活力的声音,我原本阴霾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只要天美开心,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可以忍受的。更何况那只是几只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蹦跶个不停的蚂蚱而已。 anne送来衣服的同时带来了上午1o点要与飞鸿地产金董和层峰建设的严格会面的事程,正好会议完可以和天美吃饭,这样想着我心情愈发好了。 把自己收拾好,我便和anne先赶到公司整理起了会议资料和合同文件,顺便处理了一下我逃班以来积累的一部分文件,然后便驱车来到层峰建设,不出所料在大门口就见到了来迎接我的仍然当着严格小秘书的天美。 连日来的折腾似乎还是影响到了她,天美本来两颊嫩乎乎的婴儿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中越发明亮的神采,但是看见了我便还是老样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好像又成长了。 我摸摸天美毛茸茸的小脑袋,心中又是怜惜又是自豪,这才是我夏友善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妹妹,虽然天真纯然,但是并不软弱可欺。 我一直相信,只要给天美机会,她一样能成长为比我更出色的继承人,只是之前我跟夏正松都舍不得这样做罢了。 直到最近我才觉得,我就这样决定天美的未来是不是有些不妥,诚然我不否认我觉得自己的出发点都是为天美好的,但是谁又知道天美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呢,俗话说的好,“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天美的人生,还是由她自己做决定的好。 但是如果让我在杨真真跟天美中选择一个人继承夏家,那毫无疑问我会选择天美,就算天美不能适应商场的尔虞我诈,我也可以让她拥有夏氏的绝对控股,然后找个可靠的人帮她打理夏氏的产业。 但是这一切的条件都是在她愿意的基础上,如果天美有一丝一毫不愿,我也不会勉强她的,天美在我的预计中本就是应该成为无忧无虑的夏家千金,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就像之前有人对她堂堂夏氏千金成为层峰建设一个小小的秘书有所不满,认为她堕了夏氏名声,我也有办法让他闭上嘴,再也不能对夏氏置喙一词。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坑的。 追到现在的亲们,我爱你啊~ 061 晓菁诡计 因为我只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的,所以虽然才和天美才聊了一小会儿,时间就已经快接近正式签约的时候了。 天美非常有秘书风范地带着我和anne来到了会议室,并同时端上了茶水,我看着显得越发端庄干练的妹妹,欣慰于她的成长同时不由得自豪起来。 我印象中天真活泼,不知世事的小公主,终于懂得在不同的地方应该扮演不同的角色,并且显得得心应手,从容不迫。 就在这个时候,飞鸿地产的金董终于带着助理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看见我早已坐在了位置上,便露出和蔼的笑容向我寒暄。 正在我疑惑着严格这个最重要的正主怎么还没过来的时候,行色匆匆的严格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后面还跟着一脸病容的孙晓菁。 严格面色不太好看,带着几分不明原因的凝重和复杂,尽管在看到金董时努力伪装平静,但仍然让人一眼看出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一般,眉头在整个会议过程中始终微微紧蹙着,没有丝毫松开。 而跟在他后面的孙晓菁的脸色更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和以往艳丽强势的形象几乎判若两人,连厚厚地化妆品都遮掩不了她的苍白憔悴。 连原本置身事外的金鸿都发现了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眯缝的狐狸眼中闪过考量的神色。我看着这两个人有些违和的感觉,还有相处之间的一切微妙又暧昧的气氛,心中有些不满和对严格的情绪感到不争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严格的不对劲应该是由孙晓菁造成的。 孙晓菁这个女人真是不安分,只要她不来打扰严格和天美,也不对奶奶下手的话,我最近都已经记不起这个人了,可是她偏偏不肯安分呆着。 我不由得愈发厌烦孙晓菁,每次在我以为她要消停的时候就跑出来闹一闹,她难道觉得耍我很好玩吗?这样想着我冷冷地撇了一眼端坐在严格身边面色憔悴却仍然坚持认真倾听的孙晓菁,她似乎有些受到惊吓,勉强向我硬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不着痕迹地向严格身边靠了靠,似乎要借着这个动作从严格身上汲取到勇气一般。 其实合作的事情早就谈好了,签约不过是走个过场,议定一下一些小细节罢了,签约在向来崇尚高效率的严格和我面前很快结束了,礼貌的握了手之后金董便告辞了。 随着下属们的鱼贯而出,剩下寥寥几人的会议室沉浸在沉默得近乎尴尬的气氛中。我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孙晓菁和眼神复杂的严格,笑笑慰问道:“孙小姐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身体状况不适?虽说这个合作案也算是千载难逢,但是不顾身体可就不好了,有钱赚没命享可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有耳朵的人都听出了我毫不客气的讽刺之意,但是孙晓菁却能面不改色地忍下,反倒是严格好像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对着孙晓菁隐忍的样子冲动地脱口而出质问道:“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看着显得十分激动的严格,孙晓菁的双眼中渐渐盈满泪珠,却固执地扭头不愿说话。 我看到严格偏执中带着隐隐疯狂的神情,看见天美逐渐暗淡的眼眸,心中怒极:“孙小姐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孙晓菁死死地盯着严格,好似他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绝望地说出她避走异国他乡是因为曾患重病几乎到了绝境的地步,讲她在国外是怎样痛苦却又挣扎着求生,只是为了能有机会回来看他一眼。 严格听了孙晓菁的诉说似乎被震撼到了,天美仍旧呆呆地站立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而我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晓菁一个人唱做俱佳的表演,要是我没有经历过前世没准还真的就被孙晓菁情真意切,声泪俱下的表演给骗到了,但是谁让我早已知道了孙晓菁的真面目呢。 说实话我并不在意孙晓菁,她怎样并不重要,对于天美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严格的反应。假如严格有了天美未婚夫的自觉和责任感,那么即使孙晓菁将自己的处境再说得可怜凄惨一万倍,严格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心。 反之则是假如严格对孙晓菁仍然残留着爱情与不甘,即便是我阻止了这一次孙晓菁的诡计又怎么样,一定还会有下一次。 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天美他们的状况,如果我不在现场,那么严格又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所以其实这一切都看严格的表现了,假如这一次他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或者令天美受伤的话,就算是要被天美怨恨我也不会把我最亲爱的妹妹交到这样一个男人手里的。 此时此刻,我们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严格身上了,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的时候已是一片清明,不见一丝之前的痛苦和动容。 只见他面沉如水,眼中带着缱绻万千的柔情注视着天美,连一丝注意力都没有分到孙晓菁身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有了想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无论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看到孙晓菁满面惊惶和不敢置信,偏偏眼中又带着病态的占有欲和不甘,欣慰的笑了。看样子那对含情脉脉对看的那对小情侣是不打算理会她了,可惜孙晓菁似乎没有黯然退场的打算。 我只好叹了口继续替他们收拾残局:“孙小姐果真是红颜薄命,现在严格早已和我家天美订婚了,那么你的病情也算是我们夏家的责任。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就医记录拿出来,我会照医药费十倍赔偿给你怎么样?也算是我妹婿无意中耽误你青春的补偿。” 听见我这般言辞,严格终究是面露些许不忍,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我带着笑意的一瞥给惊到了,我想他必定是明白我眼中的警告是什么含义。 反倒是一向心软天真的天美没有说任何话,注视着孙晓菁的眼神冷淡而矜贵,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带着无谓的怜悯和慈悲。 我最亲爱的妹妹终于懂得了在感情这方面,若是爱上了,必定要全身心地捍卫,有些东西并不可以退让,退一步便是一败涂地。 对于孙晓菁的说辞我是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就我倒要看看孙晓菁有多大的本事,能从什么地方拿出几年前的就医记录,不顾孙晓菁陡然铁青的脸色和掩不去的心虚神色。 我笑咪咪地继续补上一枪:“就算孙小姐拿不出来也没有关系,调查个把记录也不是个难事。”停顿了一下又说:“啊,忘了问一下,孙小姐的病彻底好了吗?我在美国朋友虽然少,但是请个把名医来诊治却也不成什么问题。 孙晓菁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起来,狼狈地抹了把眼泪就匆匆告辞落荒而逃了。 我没有打扰那对互诉请衷的小情侣,偷偷走了出去关好门,对着anne疑惑的眼光扬起畅快的笑容。 虽然我对关于孙晓菁讲的故事的真实性保持着怀疑,但是却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拜托国内征信社调查的东西并没有结果。 毕竟偌大一个美国,调查一个籍籍无名的华裔女子可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况且我在美国又并没有多大的势力,使得调查工作越发难以得到结果。 想来想去,我还是打了电话给了西瑞尔,虽然心中十分想念他,但我仍然决定先解决掉孙晓菁的事情:“西瑞尔,帮我查一个名字叫做孙晓菁的人,行吗?我想知道她在美国这几年的所有事情,她曾经在四年前出国,最近半年才回到国内,声称自己曾患血癌,在美国接受过治疗。” 西瑞尔无奈的叹息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这么久没见面,你最想说的只有这个吗?”听到他带着微微黯然的声音,我不由得心中一酸,冲口而出:“我好想你。” “我也是。”从大洋彼端传来的优美男中带着被人取悦后满足的笑意,“快点解决那边的事情。”他顿了一顿,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快点回到我身边。” “嗯。”我满心欢喜地应了下来,没多说几句西瑞尔那边就传来了催促他出发的声响,无论多么不舍,我还是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按了内线电话上的一个键,把anne叫了进来,我带着笑意吩咐她尽快召开董事会的决定,anne有些不解,因为我前几日还在说时候未到,不肯对杨真真以及她背后的夏正松动手,今天却突然决定召开董事会。 看着anne面上的疑惑,我敛起了眼中的笑意,似是想解答anne的疑惑又想安抚心中的躁动般自言自语道:“只是突然发现了比这些事情更重要的目标,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062 两位父亲 就在我这般忙碌的时候,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在看到那个人的同时,我的心中涌起了千般思绪。 于威,我名义上的舅舅,实际上却是我应该称呼为父亲的那个男人。 时至今日,我仍然会想自己是不是天生没有父亲缘呢,我的养父给予我的是虚情假意,他只把我当做赚钱和保护小女儿的完美工具,虽然在金钱方面从不曾吝啬,但始终没有把我当成亲人看待。 而我的亲生父亲却是在幼时就将我抛弃,给予我最黑暗晦涩的童年,他不会想到一个相貌怪异,性情腼腆的小女孩会受到多么大的伤害,即便到了现在我也不能否认,我人格中的负面情绪大多源自于幼时遭受到的排挤和欺辱。 都说小孩子是世界上的天使,但是实际上反而是最天真的话语最伤人,在我无数次地被伙伴嫌弃过于怪异的面貌之后,越发沉默的性格变得更加不讨人喜欢了。 可以说我童年唯一的光芒便是钟浩天的一次无意维护,所以我才会记他记那么真切,在记忆中一次又一次地美化他的形象,几乎把他当做救赎一样看待。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温和善良的女人,反过来说,我的性格可能更像男人一点,大多数女人温柔善良的性格弱点几乎不能在我身上看到,更不要说同情弱者之类的坏习惯了。 我觉得这样性格形成的原因大约是小时候看多了人性的黑暗面,所以变得再也无法轻易接纳和原谅别人。 上辈子在知道于威就是我父亲的时候,我没有半分想要认回他的冲动或者是找到父亲的温暖和归属感,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可以利用他冲动鲁莽的性格给杨家母女制造麻烦。 连我也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冷血动物,但是环境早已造就我的天性,谁也无法责怪。 假如不心狠手辣,我要怎么以区区一个空降兵的身份在夏氏集团的权利倾轧中混的如鱼得水,最后还得到实权呢? 对于他表示的歉意和维护,我感到好笑和无可奈何,在我需要父亲的呵护的时候他在哪里?难道现在他怀着满心歉意我就必须要接受吗?既然在我需要的时候他没有出现,那么现在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的我早已足够强大,可以淡然地面对这一切。 即便我没有父亲,我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患有唇裂症自卑怯懦的小女孩,只敢躲在角落里卑微地期盼别人的温暖,或者面对其他孩子嘲笑奚落的眼神毫无反抗之力。 我早已成为自己最想要成为的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呵护我也可以活的很好。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温室里需要娇养的花朵,我宁愿成为在悬崖上盛开的凌霄花,经历风吹雨打也不会损伤分毫,只会在风雨中变得越发瑰丽无双。 甚至我觉得,我其实是十分庆幸没有他的存在的,多亏了那样的环境,我才能成长为这样令自己满意的人。 说实话,小的时候也曾想过有父亲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也会羡慕在天美向夏正松撒娇的时候那种来自父亲的宠溺和呵护。 可是我永远也无法享受到那样毫无原则的宠溺,即便姑妈再疼爱我也比不得是她亲生女儿的天美,当然,我不是在抱怨这件事情。有亲疏远近本是人之常情,我也不会嫉恨天美,只是有的时候会觉得在那一家三口之间自己是多余的。 况且在治好唇裂症治好了之后,我就被送到最好的贵族学校学习礼仪和其他学科,从小我就被告知作为夏家大小姐必须优雅温柔,一举一动都要有世家千金的风范,要敬爱父母,要照顾幼妹。 我就是在这样的人生信条中长大的,原本我也以为这一辈子就会这样老去。 但是人生无常,高中毕业的那场旅行是我活这么大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抛□为夏家千金的责任和准则,任性地享受属于自己的毕业旅行,去寻找人生的意义。 遇见西瑞尔可能是我人生最美丽的一次意外,待在他的身边,我看见了一个更为宽广开阔的世界,遇见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人。 他的肆意妄为更是让我知道了生活原来可以这么丰富多彩,未来原来可以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想或许,我的心早就已经自由了。只是我仍然放不下夏家的事情,心甘情愿地回到这个牢笼想要扛起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但是当初的我何曾想到会突然冒出个杨真真,破坏我们原本至少表面上幸福美满的家庭,破坏属于天美和姑妈的温暖。 杨柳动摇着夏正松作为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的心,杨真真威胁着我夏氏继承人的身份,这叫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对我来说,天美和姑妈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也是最想保护的人,我容忍不了威胁她们的人出现,同样也容忍不了我过去十几年人生的意义被杨真真糟蹋。 或许在一开始夏正松并没有想要杨真真接位的意思,但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杨真真的私人事务大开方便之门之后,我就开始警惕了。但是警惕又有什么用,没有力量什么都是笑话。夏正松轻而易举地就破坏了我所有的努力,顺理成章地将我驱逐出了幸福地产,就像驱逐一只狼狈无比的丧家之犬一样,转而开始培养他的女儿和未来女婿。 当初的我真是可笑,为了所谓的自尊心无法向他低头,导致他更加有理由向我发难,一环扣一环,直到我无家可归,直到我众叛亲离,直到我整颗心都被扭曲的仇恨填满。 上辈子我输的地方就是在于年纪,我永远没有办法做到夏正松的老谋深算,也没有经营多年的复杂关系网可以利用,尽管有三两知心好友可以帮上忙,但我无法用这么自私的理由把他们拖进这趟浑水里。 我的动作不过是螳臂当车,在夏正松面前丝毫没有用处,他非常轻易地就剥夺了我在幸福地产经营了那么久的事业。 我永远记得他当时冷淡而失望的神情,好似我只是一个他培养出来却不肯听话的人偶,明明表情是忧心而慈爱的,但是他的眼神中却带着异样的冷酷和位于高位的优越感。 那个表情即便我再经历三生三世也不会轻易忘记,那时我心中涌上的屈辱和不甘仿佛一头挣脱束缚的嗜血野兽,在内心咆哮着想要撕碎一切,却在夏正松不经意透漏的轻蔑中狠狠地蛰伏,将此时的不甘深深埋进内心深处,在缺乏力量的时候尽量不要想起。 而这一次我明明可以一口气解决掉夏正松,却不愿意这么轻松地放过他就是这口气在作祟。我要让他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让他也尝尝看命运被人主宰和随意摆布的感觉。 看着于威居然自作主张地跟上了天美,我连忙上去拦住他,注意到他带着疑惑的眼神,我微笑着开口:“这位先生,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呃……小姐,我想我不认识你。”于威明显有些警惕和不知所措。 我继续微笑,“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只要我认识你就行了。”看情况他似乎是把天美误认成他的女儿了,我可不能让他打扰到天美的生活,谈话势在必行。 他的表情越发不解和警惕,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似乎随时会拔腿就跑。 看出他想要溜走的企图,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你亲生女儿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尽量在今日完结,最近会保证更新。 顺便,盗文菊花夜夜疼,喝水都会胖,最后肥成猪! 我被盗文网站伤尽了心呜呜呜 063 看清形势 咖啡厅坐下之后,仔细端详面前这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带着拘谨的动作和有些窘迫的神态,还有眉间挥之不去的褶皱代表着他这几年生活过得并不好。 想来也是,他这般的性子怎么可能定下心来认真工作,恐怕这十几年也还是老样子,对于这个亲生父亲不知道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究竟是哪一种,恨铁不成钢有之,五味杂陈有之。 “于先生,对于的出现,和于靓女士都不是很满意,希望不要继续骚扰夏天美,不然可能会采取行动。”尽量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处理这件事,努力忽略着心中起伏的情绪。 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误会了的企图,并没有想要怎么样,只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而已。” “她现过得很好,而且并不需要得出现,换句话说,的出现可能会给她带来烦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尽量以平和的态度说服他离开这里。“……况且也没见到以前关心过她的处境。”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怨愤,大约还是有那么一点乎这个父亲的。 看着他听完过于激动的话语脸上露出的复杂神色,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不等他做出反应,强装淡然地告辞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家咖啡馆。 毕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不可能一直将思绪集中这种事情上,更何况已经打算对夏正松宣战,夏正松执意要认回杨真真的情况下,要么他乖乖把手上的权利交出来,要么狼狈地退出夏氏,没有第二种可能出现。 所以非常认真地估量了两者的优势差距,成功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夏正松这么多年夏氏和幸福地产付出的心血和积累的脉。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地把权利拱手让,所以必须提防他的反扑。 虽然前一阵子的错误决策让夏正松失去了一部分心,但是作为对手的大部分眼里不过只是个黄毛丫头,尽管有些成绩,但也只是有些罢了。久经商场的那些老狐狸面前根本不够看。 对于来说,年龄是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劣势。现要要紧的就是尽可能地将劣势转化为优势,跟随夏正松打天下的们都开始老了,无论是幸福地产还是夏氏的其他产业都需要最新鲜的血液。相信夏氏之中正崛起的新一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一个改朝换代的好机会,他们将会成为最好的助力。 西瑞尔手下的情报团队是国际级的,理所当然他们的效率也是十分之高的,不过才两小时不到便把孙晓菁美国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甚至细节到了她交往了几个男友,每个男友的生平资料都清清楚楚,甚至附送了一份孙晓菁国内活动的资料。 真不愧是西瑞尔掌握的情报团队,做事情就是到位,满意地颔首,微笑着拿起那份资料细细阅览起来。 报告上指出他们查遍了美国大大小小的医院,甚至是大部分的私医院,都没有找到她的治疗记录。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她的身份保密程度高到连西瑞尔的权限也无法触及的程度,这样的黑暗世界不过寥寥数,而且大多隐居或者早已不问世事。另一种就是如所料的一般,孙晓菁美国的时候根本没有患过血癌,关于她病情的所有事情都是她瞎编乱造出来的。 对于她过往的丰富情史丝毫不惊讶,像这样艳丽又有野心的女能指望她洁身自好吗? 不过她国内活动的资料倒是有了出乎意料的发现,她居然不断撬天美墙角的同时秘密结了婚,而婚姻资料里丈夫一栏的名字是田家那个出了名不成器的败家子田昊。 如果说严格是上流社会大家交口称赞的模范,那么田昊就是所有培养继承时都会提到的反面教材。 玩味地笑了笑,不知道孙晓菁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接近严格的,如果只是为了金钱和严氏财产那倒还好,如果是抱着挽回旧日情的心情那估计她就要狠狠地伤一次心了。 而且必须弄清楚田家是什么态度,毕竟田昊是田家名义上的继承,虽然个认为直接把田家财产变卖再把钱给田昊可能才是继承田家最可行的方法,但显然田家的长辈们并不打算这么做。 现明里暗里有许多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田家,等着田昊上位好好地分一块田家这块大蛋糕。假如好好计划的话,没准可以一次性解决这夫妻俩。 孙晓菁已婚的这个消息必须先告诉严格,虽然他上次的表现让非常满意,但是万一他心软的毛病又突然犯了,难道要天美给他收拾烂摊子吗? 所以首要杜绝孙晓菁对于严格的影响力,也要同时提醒亮亮注意严奶奶的安危。 最担心的就是孙晓菁跟莫名其妙冒出来掺一脚的田昊被逼的狗急跳墙之后会对无辜的下手,毕竟曾经她就对严董事长下过杀手,而且几乎成功蒙骗了严格差点就财两得了。 要不是后来严立恒站出来出示了他特地跑了一趟美国收集的证据证明孙晓菁欺骗严格的事实,还不知道结局究竟鹿死谁手。 当时的注意力完全钟浩天这个渣男身上,更有夏正松和杨柳的私情让□乏术,不然才不能容忍这样的女欺负妹妹。 要说天美的眼光也不算差,毕竟严格比起她的前男友萧遥无论是样貌、背景、品、才华都要高上一大截。 说实话,个认为严格假如娶了天美会很辛苦,毕竟他一个要扛起两个集团的责任,但是对于天美来说,碰上这样一个有能力又愿意为她担起责任的男也是幸运。 天美太过单纯,就算现变得机灵了许多,仍然没有足够的能力主导整个企业,所以有严格帮她是幸福,但是她却不懂越好的男,引来狂蜂浪蝶的本事越大。 尽管公事上严格算是个近乎严谨冷酷的合格商,但是他本身的性格又是有些优柔的,尤其感情方面,上辈子天美被他这样的性格弱点害的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处理感□务的时候,严格这个哥哥还不如严立恒这个弟弟做得好,至少严立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喜欢上天美之后也会努力追求,穷尽自己的努力想要让她喜欢上他,更是知道天美心中始终忘不掉严格之后用最真诚的心祝福他的兄长和心爱的女。 他懂得求必不得的时候果断放手,潇洒转身离开,一个异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比起拖泥带水又看不清自己内心的哥哥好上不知道多少。 要不是天美始终心中只有一个严格,即便是感受到严立恒那样极尽的温柔仍然无法动心,也容不下任何其他暧昧的可能,还真想要严立恒做的妹夫。 严立恒是家中二子,母亲又是继室,虽然不能继承严氏企业,只会分到一定的股权做个股东,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个好前程呢? 不用继承家产就不用卷入权力倾轧,免去了尔虞诈的风险,但是每年又有大笔分红可以拿,将来生活一定不会窘迫。 更可贵的是,这样的环境中他没有学坏或者长歪,变成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反而难能可贵地成长为一位知礼优雅的贵公子。 一直以为他这样的类型才是会讨小女生喜欢的,但是没想到天美却栽了严格身上,而且俨然有宁死吊一棵树上的决心。 可惜了严立恒的聪慧上进,花个几年培养他就能代替天美抗下夏氏的产业,管理好庞大的金融集团,让的宝贝妹妹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 想到这里,又不免更加惋惜,严立恒还真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英俊多金,温柔专情,天美那一根筋的小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 可惜最重要的还是天美的选择,这孩子死心塌地地就只看得见严格的好,况且这一次严立恒也没有对天美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能打消了乱点鸳鸯谱的打算。 严格到目前为止的表现都让很满意,但是解决掉孙晓菁之前还不敢松懈,毕竟这世界上最难忘的便是初恋情,尤其是戛然而止的恋情最容易让难以忘怀。 更何况孙晓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一个藏暗处家世不错的丈夫,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孙晓菁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即便她有心做什么,没有势力也难以达成,但是现加上了田昊那就不一样了,虽然培养继承这点上田家做的很失败,但是田家本身的势力还是不容忽视的。 作者有话要说:尽量在近日完结,最近会保证日更。 顺便,盗文菊花夜夜疼,喝水都会胖,最后肥成猪! 我被盗文网站伤尽了心呜呜呜 064 两个女儿 以我来看,以孙晓菁的心计城府和野心,绝对不是甘于平淡的女人,更不可能是严格心中那个天真烂漫,美好无暇的初恋情人。或许她曾经是,但是时光是最容易让人改变的东西,既然她能为了想要过富足的生活丢下重伤的严格悄无声息地不告而别,那么她自然也可以为了得到严家那庞大的家产而再次欺骗他。 严格就算看出了孙晓菁有问题,但是他决不会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严氏的主义。这就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他们始终觉得女人是一种天性柔软而脆弱的生物,殊不知一旦做下了决定,女人也可以坚强残忍得不可思议。 说实话,孙晓菁那般利欲熏心的女人跟田昊那种败家子凑成夫妻根本就是上天注定,他们绝对是天生一对。就算孙晓菁在商业上有些不错的天份,但是这些小小的天份对于改变田家的现状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她嫁进田家必定是带来过一场风暴,看田昊跟孙晓菁现在的状况,我估计他们现在一定被一帮老不死的压制着,鹬蚌相争对于除田家人之外所有人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局面。 原本我还一直搞不清楚孙晓菁背后的势力身处何方,现在看来十有八【河蟹】九就是田家支持田昊的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商场最忌讳的便是连敌人是谁或者即使知道仍然连最基本的情况都弄不清楚,现在既然弄清了幕后黑手是田家,至少不会一头雾水。 就算不说严格是我板上钉钉的妹婿,层峰建设也是幸福地产坚实可靠的战友,怎么能让大厦将倾的田家将其吃拆入腹呢? 田家看到了层峰建设的利益,迫不及待地想要来房地产界分一杯羹,那也要看看他的胃口有没有好到吞的下这块蛋糕,再说了它也不是如同表面上那么甜美可口,富有吸引力的背后是致命的毒药。 敢占我家人的便宜,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为了天美的幸福,严格的安全是一定要保证的。我可不敢拿天美的命之所系做赌注,那就必须要断了田家所有的路,田家虽说这几年逐渐在走下坡路,势力渐微,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偌大一个田家并不是好对付的。 不过据具体情况来说,也可以避免和田家不死不休的局面。即便田昊是家中嫡系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耐不住田昊其人的不靠谱和不成器。 事实上,田家并不是没有足够撑起现在这种状况的人才,只是多是分家之人或是私生子。但是田家把持主要权利的几个老头子始终不允许在他们眼中血统不纯或者是身份低下的人进入田家权力中心。 在我看来,这些想法不过是一些早该入土的老头子腐朽不堪,顽固不化的念头罢了,软弱愚昧得不可思议,宁愿将家产交给不成器的田昊也不愿意给其他人一点机会,血统身份有什么关系,又能代表着什么。 我甚至不能算是夏正松的直系亲属,却仍然能继承幸福地产。即使从来没有成功过,但是从小夏正松对我灌输的念头我并没有忘记过,作为夏家长女,夏氏和天美都是我无法逃避的责任,我也曾以为我会欣然接受这样的未来。 不管夏正松后来怎么对我,我仍然相信在杨真真出现之前,他是的确想让我接替他守护好夏氏和天美,因为他曾经那样认真地培养过我,他眼中过的赞赏我从来没有遗漏过。 所以即便现在我已经不打算接手那些产业也一定会好好会替天美安排好,天美没有足够的经验接手,至少还有个严格在她身边,相信他身为天美的未婚夫一定会好好管理这些产业的。 我只是不想再让杨真真那样轻易地破坏这个家庭,就算现在我已经不再奢望成为这其中的一员,我也会为了天美还有姑妈之后的幸福安定解决杨氏母女和田家夫妻的不怀好意。 处理完公司累积的事物已是傍晚时分,隐隐作痛的胃提醒着我忙得忘记了吃午饭的恶劣后果,拿起包包,一边对着仍在工作岗位上奋斗的职员们露出带着鼓励欣慰的笑容,一边走出公司大楼。 刚坐上车就接到了天美的电话,她语气中带着一点慌乱和紧张,我让她慢慢说话,她这才说清楚,原来是严格的亲生父亲严名中和继母从美国回来了,想要见见天美还有夏家其他人。 说实话,我对于严格这个父亲的观感不是很好,听说他早年曾经抛弃了严格生病的亲生母亲,又加上还曾为利益暗害了钟浩天的父亲,导致钟家的家道中落,从此便可看出这个人的品性并不怎么光明磊落,甚至还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的。 但他终归是严格的亲生父亲,天美未来的公公,我的长辈,我再怎么看不起他的为人也不会在这档口言明给自己拉仇恨的,而且他和新夫人基本上定居在美国不太回国,想来也没有什么功夫给天美小俩口惹麻烦。 这人也是个拎不太清楚的人,比起他精明能干的继夫人胡莲生差得远了,光凭她能在严格母亲去世之后得到老太太的首肯嫁进严家,还把自己的儿子严立恒培养的这么好。 甚至在摸清楚老太太和丈夫的心意,层峰建设的归属权必定只会在严格身上之后说动丈夫带着丰厚家底去了毫无根基的美国,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挣出了足够让他终生无忧的家产。 这样的女人作为一个母亲绝对值得被人敬佩,所以比起严名中,我确实是更期待见到胡莲生。 天美支支吾吾地说完打电话的来意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又强装冷淡地说道:“姐姐,你知道父亲在哪里吗?我联系不到他。”语气中带着浅浅的落寞和委屈,即使她极力掩盖仍然轻易地被我听了出来,就像是个引子,把我压抑的怒火一下点燃。 夏正松这个不着调的父亲,天美可不是我,她从小就被夏正松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地呵护着长大,那里受过他的冷落和忽视。就算他现在一心一意扑在他失落了十几年的女儿身上也不应该忘记了他一向疼宠的小女儿啊。 我努力压抑着怒火安慰天美:“你放心,明天晚上我一定让他准时出现,你别想太多。”“嗯,我知道了,谢谢姐姐。”听着电话那头天美仍然有些闷闷的声音,我又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便把电话挂掉了,打了电话回家,管家告诉我夏正松跟杨真真两人上午就一起出了门,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过她注意到他们出门的时候好像带了渔具。 我回忆了一下好似曾经也有过这么一回事,夏正松这是急着跟女儿修复父女感情,但是这样不务正业真的没问题吗,我可不会因为夏正松放松了警惕就会手软,要知道我等那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我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驱车前往那个我记忆中他们去的度假村。 进去之后,我询问了一下前台夏正松在哪里,很快就得到了回答,施施然走进夏正松的所在的钓鱼池,说是池,其实应该说是个大湖,用巧妙的设计使其分割成多块地方,有凉亭有舒适躺椅,每个垂钓点相隔距离适中,保证私密性又能享受垂钓的乐趣,真不愧是国内有名的度假村。 夏正松和杨真真两人并没有躲在凉亭里,而是迎着阳光坐在湖边,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偶尔传过来只字片语和一片欢声笑语。 我坐在不远的凉亭里看着两人父慈女孝,好不和乐,端起侍者送上的咖啡浅饮一口消消火气,在一旁冷眼旁观。 突然,杨真真抬头望了一圈,脸上的笑容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凝固,眼中露出慌乱惶恐的眼神,我扯了一个冷笑,她好似被刺到一般扯了扯夏正松的衣袖,示意他看向亭子。 夏正松转头,脸上因杨真真舒展的笑容垮了下来,不过随即露出不悦的表情,但是眼中却透漏出一丝心虚。我该说真不愧是父女连心,这两人板着脸的样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没人不会相信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夏正松大踏步走过来,似乎带着兴师问罪的表情,原本杨真真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但是看见我讥诮的笑容不知怎么地露出的倔强的神情,几个大步走到我面前,秀眉微蹙,轻启朱唇,似乎正想说什么。 看见她那张什么话都不用说却已是一脸委屈,如泣如诉的脸我更加胃疼了。完全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端起手边的咖啡一把泼在她脸上,不顾她被烫到如动物一般尖利的叫声,有些可惜地望了望杯中仅剩的一点咖啡。 事情发生的太快,连夏正松都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地就泼她一脸,站在石阶上仿佛被吓傻了。但他很快回过神,一边拿起衣袖替杨真真擦拭脸上的污渍,一边骂道:“夏友善,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个疯女人!” 这时,有侍者似乎听到了动静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看到了搂着杨真真的夏正松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然后便看向了一旁稳坐钓鱼台,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我。 仔细看了下侍者的面容,正是领我过来的那一个,于是我耸了耸肩,晃晃手中精致的被子说道:“浪费了一杯上好的咖啡,麻烦再帮我泡一杯吧。” 年轻俊美的侍者因我的话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是很快被他的职业道德感压下,“是的,小姐。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说着,眼神狡黠地看了看那边抱作一团父女。 “噢,对了,顺便麻烦你带这位小姐去换件衣服吧。”我一副才看到杨真真惨样的表情恍然大悟道。 夏正松本来还想继续骂我,却好像觉得还是换掉这幅狼狈样子比教训我更重要,于是把杨真真交给了侍者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QaQ 065 突来横祸 沉默在这小小的亭子里蔓延,夏正松自坐下来之后便一直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我一样,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沉淀成深沉的怒气,语带质问地冲口说道:“友善,你从小学习的礼貌教养呢?我是这么教你待人接物的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越发开心起来,完全不知悔改地说道:“对于杨真真来说,礼貌教养那是浪费,要我礼貌对待她,也要看她值不值得啊。”他见我一副云淡风轻,完全没有把泼杨真真咖啡的事情放在心上,好似只是泼了什么花花草草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更加生气了,“我知道你对她有敌意,但是真真毕竟也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姐姐,更是家人。” “你闭嘴!”见他越说越离谱,我忍不住冷声喝道:“杨真真没有资格做我的姐姐,我从来都没有姐姐!杨真真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你不要妄想让她冠冕堂皇地走进夏家,更不用说是夏氏。” “你!”夏正松显然是被我的话激怒了,扬起手就想打我,但是他忘了今时不同往日,有了足够实力的我不用再对他虚与委蛇,我已经有足够的资本和他叫板了。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挥开他的手,退了两步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冷笑两声继续说道:“我之前就说过,只要有我在一天,杨真真永远也别想堂堂正正地踏进夏家的门。你是不是忘记了,假如记得不够清楚,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 夏正松瞪着我,眼中的怨恨和愤怒几乎浓重得可以滴出水来,我却丝毫没有将他的情绪放在心上,只是冷眼看着。 就在我们僵持的同时,杨真真推开门走了进来,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怯弱的表情,夏正松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并且连声询问她感觉如何。杨真真扬着一抹感激中带着敬慕的笑容,轻轻摇着头说没事,但是我却从她漏过来的眸光中感觉到了深藏的怨恨和委屈。 看着面前上演的好一出父女天伦的好戏,我玩味地笑了笑,看来杨真真可是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呢。夏正松一定很后悔当年那么早就把我塞到公司,更让我掌握了公司大权,现在却无法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讨回公道,只能在我这个“恶势力”的面前忍气吞声。 杨真真,在知道了我这个“拦路虎”存在的你又会做什么呢?我可真是很好奇,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尽管杨真真曾经的性格是多么纯真善良,既然上辈子她会因为钟浩天的欺骗变成势利跋扈的女人,我就不相信这辈子她就能白莲花一辈子。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钟太太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父亲的利益和丈夫的利益之中她会选择谁呢?眼前这温馨和谐,父慈女孝的一幕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惊醒了自顾自沉浸在父女天伦的温馨氛围里的两人,凉凉地开口说道:“严格的父亲和继母从国外回来了,他们想要见见天美的长辈,妈妈那里天美已经告诉她了,我是来通知你的。” 夏正松脸上带着怔忪的表情,有些讷讷地问道:“嗯……你妈妈,她还好吗?”我瞟了他一样,心中想着你还有脸问,把结发妻子跟亲生女儿逼得离家出走,居然还一次都没去看望过,夏正松这次真的是被失而复得的女儿搞得失了魂魄吧。 虽说心中吐着槽,但仍然碍于姑妈和天美的存在,我淡淡地回答道:“连自己的家都不好回,你说好不好呢?”看着他脸上越发明显的愧疚,和与之形成对比他身旁少女脸上越深的忌惮和怨恨。我扔下一句,“明天八点,路易大酒店凯撒厅,别迟到。”不想再看他们的表情,就快步离开了钓鱼池。 来到停车场,我打开车门刚坐进去就感到了一丝违和感,甩甩头我试图让自己忽略这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却越来越感觉到不妙。这种预感来的突如其然并且愈演愈烈,钥匙插到一半我在十分安静的车内听到了“嘀——”的一声启动音,随之而来的是微弱但是规律的电子音。这是……监控式微型炸弹的声音!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我还来不及想什么,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离开车子,并且越快越好,而求生的本能使身体先于理智反映了过来。 我飞速地打开门,用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向远处跑去,“……监控式炸弹有两种引爆方法,一是计时引爆,另一种是监控引爆。监控引爆的前期准备相比较而言更加复杂。”这种我的脑中甚至还回忆起了西瑞尔当年在军火方面对我的说教,我一边祈祷主使者并不把我放在眼里,只准备了计时装置,一边拼尽全力向度假村的反方向奔跑。 在我离开了车子大约五分钟以后,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冲天的火光把度假村门口的侍者们吓了一大跳,我又是庆幸又是后怕,要不是我提前离开了车子,恐怕现在早已在开往城区的路上爆炸死亡了。 他们预计得可真好,开往城区的那一段公路人烟稀少,即便我侥幸存活,也肯定找不到救援,更何况这样的爆炸中存活的几率原本就几乎没有。那个装炸弹的人很有可能还在度假村里伪装成侍者或者客人,所以我不能回到度假村,不然早已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谋杀中耗尽了精力的我很可能会落在他的手里。 自我回国之后,虽然在商场上是结了不少仇,但是绝不会有人偏激到雇凶杀人,幕后人的目的既然是要我的命,况且那么大的手笔,除了西瑞尔的兄弟们之外我压根想不到还会有谁能这般嚣张地买凶杀人。 手机和随身物品都放在车上,随着爆炸肯定连渣都没剩下,我现在身无分文连代步工具都被轰成了渣渣,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摸摸耳环接通了西瑞尔的卫星专线,很快就接到了回应。 “友善?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他一贯优美沉静的声音,我有些讷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是直接说出来,说不定西瑞尔就抄起家伙就去轰了他堂兄弟们的脑袋什么的,想象了一下那个一旦关乎到我的安危就失了冷静自持样子的人,我默默笑开了。 明明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粗暴异常的谋杀,明明现在的状况还不能完全确定自身的安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男人现在就在电话的另一端,我就有一种安心无比的感觉。 “你现在在哪?”我首先问道,“在庄园,友善,有什么事发生了?”显然我询问他位置的问题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我几乎从来不会像普通小女孩一样要时时刻刻掌握自家男友的所在的。庄园是西瑞尔这一派的本部,可以说是这世界上西瑞尔能待得最安心的地方了。 “嗯……在我说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些事情。”我想了想,先慎重地提了要求。“……”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我要说的内容并不令人高兴,语气中逐渐酝酿了某种深沉的不悦,“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这……首先,先把你的武器交给身边的人,再者,我说完事情之后你不能去任何别的地方,待在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思考两个小时……不,还是半天吧。半天之后才准你做出任何行动。”我考虑了下,认真地提了条件。 “好的,我保证。”他几乎是即答,我哼哼笑了两声,并不相信他打算按照我说的做,再次强调:“把枪交给你信任的人。快点。”他几近无奈地回答道:“知道啦,……利安德尔,先帮我拿着。” “我说了你先不要生气,也不要冲动。”我停顿了一下,想着怎样措辞才能听起来不那么惊险。“你可以先知道一件事,就是我现在非常安全,没有受一点伤。”“你怎么会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等,是不是有人对你下手了?”他急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听见他声音中的蕴含的深沉怒意,还有显而易见的担忧,心疼和自责。我的心不由得软成一片,“我现在好好的,你别担心。只是我的车子里被人安装了定时炸弹,不过我发现得早,并没有受伤。” “……”他没有说话,我急了,这样的反应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我却不希望他在愤怒得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作出决策,要是在这战争的最关键时刻出错了棋,可能会导致功败垂成。 “你忘记你答应了我什么吗?”我冷声问道,“如果你现在就冲动的行动的话,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话,我狠狠心说道:“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炸弹的相关知识都是我瞎编的,大家不要当真,看看就好了 066 真情吐露 即使没看到电话那头西瑞尔的神情,我仍然可以感受到那蔓延过来的沉默,受不了这种几乎要让我窒息的安静,我有些慌乱地开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好吗?” “……永远也不要说离开我……友善,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西瑞尔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戾气,仿佛是在用全身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不要把我逼到那样的地步,友善,你不会喜欢那样的我,所以,不要再说了。” 听着他带着自我厌恶情绪的话语,我的心蓦地一软,眼眶中涌起一股涩意,连忙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并没有真的想离开,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一时冲动。” “友善,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听着他仿佛从齿缝间露出的叹息声,我越发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我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我保证好不好?” 见他仍然没有反应,我心中越发慌了,也不管现在的状况是多么重要的关头,只想着安抚电话那头因为我可能受到伤害而自责的男人:“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会到你身边,然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真的?永远也不离开我?”他淡淡地又问了一句,急着安慰他的我却没发现他语气中淡淡的得意,自顾自认真的承诺:“嗯,永远也不,你赶我我也不走。” 直到听到他低沉的笑声我才意识到我又在自己不够冷静的状况下签下了一大堆的不平等条约,受益方全是那个在电话那头笑得开怀的男人,“笑你个头啦,真是的,害我还真的担心了一下。你这个骗子!” “我是个骗子,那你就是个心甘情愿被我骗的小傻瓜。”他调侃了一句,不等我反驳,接着便正色道:“好了,汇报一下你现在的状况吧,我好让人去接你这个落难的公主。” “哼,混蛋骗子。”气呼呼地骂了一句,我就将自己的具体情况和位置告诉了西瑞尔,他稍稍思考了一下,打了一通电话之后便告诉我可以安心藏身好等人来接了。 事情虽然已经讲完了,但我还是舍不得挂掉电话,西瑞尔也喜闻乐见地愿意陪着我一起任性,听着那边“唰唰——”的笔尖触碰纸头的声音和他温柔低沉的嗓音,明明还是在荒郊野外,我却无比的有安全感。 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说最近碰到的事情和我的计划,听着他用一如既往的毒舌口气评论那除了我这个“执行人”以外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是漏洞百出的方案。 方方面面挑剔完之后,就听到他有些负气地哼了一声,不甘心地说道:“你明明知道,要是有我帮你的话,用不了一个星期我就可以把夏氏拱手奉上。哪像你,都快半年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对此我只能无奈地顺毛:“好啦,你本事最大了。可是有些事情,必须我自己做才可以。”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没有插手。”他不屑地冷哼:“不然你以为那些人还有机会在你眼前蹦跶得那么欢吗?” “真是小笨蛋,明明这样就能早点回到我身边,却总是那么固执,那么要强。”听着他的碎碎念我心里像打翻了蜂蜜罐子一样甜。 这个掌控欲及其强烈的男人愿意为了我克制他的感情,愿意尊重我的想法。我知道这样的做法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困难,明明只想把我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却屡次任我自由行事,只是在背后默默地保护我,让我知道无论怎么样,都有他在我身后做我最坚实的依靠。 “西瑞尔,有你在,真好。”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叹着。 “……知道我好就快点过来,真是的,总是这么让人放心不下。”西瑞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他极力想用不耐的口吻掩盖着,但是仍然被我听了出来,我忍不住内心的得意窃笑着再一次承诺:“好啦,我会尽快的。” “真想把你放在口袋里,随时带在身上。”听着他认真的口吻我有些无奈,就在我想回答什么的时候,突然看见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出现在路的尽头,后面还跟着几辆悍马,我将自己往树林深处藏了藏,顺便对电话那头的西瑞尔报告:“我看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牌号码是沪a5188,是敌是友?” “那老头!让他尽量低调点的,真是!”西瑞尔无奈地话语从那头传来,我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是叫了向爷爷来接我吗?” “是的,我想在大6还是只有他那里比较安全。在我解决掉那个敢对你下手的虫子之前,你必须接受来自向家的二十四小时保护,知道吗?”西瑞尔严肃的声音传来,我听到他的要求条件反射地想要反抗:“二十四小时?!怎么保护?难道就连我洗澡上厕所都会有人在吗?” “对,就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不许拒绝。”他话中斩钉截铁的意愿让我难以继续拒绝,但我仍然有些不想接受这样的贴身保护,毕竟那就是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你在干什么,就算知道这些人是西瑞尔的下属,没有恶意,但是被人监视着的感觉肯定不会好。 感受到我无言的反抗,西瑞尔蓦地降了嗓音,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软弱,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道:“就当我拜托你,好不好?别让我担心,乖乖的,好不好?” 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我对他的软语要求没有一丝抵抗力,还这样说,这样我怎么忍心拒绝嘛!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不顾电话那头他仍旧在唠唠叨叨地嘱咐,果断地挂了电话,我大步走出了藏身的树丛。 向爷爷早已站在车外正张望着寻找,身后跟着一大票保镖同样也在搜寻,但是由于我躲在了视线死角上,他们并没有看见。 在看见向爷爷的同时我才真正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笑着小步跑了出去,对着那方向挥了挥手,叫了一声:“向爷爷。” 老人家听见声音一回头就看见了我,连忙快步走了过来,似乎没料到我的样子会这样狼狈,有些惊讶地问道:“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幅样子?”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难道要我说这是你家宝贝外孙造的孽,人家没办法对他下手,就只好柿子挑软的捏,找无辜的我麻烦了。 实在不好意思在人家外公面前说他宝贝外孙的坏话,于是我只能上前搀着向家爷爷的手笑着说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先到车上去吧。” 于是我们向着停在前方的车子走去,直到坐在了车上我才真正地放下了心,觉得彻底安全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从车上滚下来和奔跑时弄伤的手肘在隐隐作痛,碰了碰破皮出血混合着泥沙的伤口,许久没有受过伤的我忍不住发出了“嘶——”的叫痛声。 向爷爷看见我有些瑟缩的样子,皱着眉打了电话叫家庭医生在向家待命,然后命令司机尽量开快点,我对向爷爷露出一个带着感激的笑容,接着心神一松便昏了过去。 ——————————我是向家爷爷打电话咆哮西瑞尔的分割线——————————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我摸了摸被包扎好的伤口,只有在碰到的时候才会微微疼痛,想来是被精心料理过了。 将近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看见床头的早餐我几乎有一种感动得要哭了的感觉,挣扎着爬起来刷了牙洗了脸,吃完了早餐终于有力气走了出去。 这里应该是向家本家,我听西瑞尔讲过这里,完全中式的建筑和家具,一如向家一样,是有着悠久历史和文化底蕴的家族风格。向家本家的仆人出乎我意料地少,但是外围的保镖和安全措施却做得非常的好。 我走出大宅便看见了一座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向爷爷坐在庭中喝着茶,我笑了笑走上去坐在了一边,静静观赏着这赏心悦目的美景。 向爷爷叹息了一声,看着我有些迷茫的样子,庄重地对我说道:“小丫头,我代明睿向你道歉。”着了这话,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慌忙地摆摆手,连声说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向爷爷你这样说。” “我知道把你拖进这样的一堆烂摊子里是明睿的错,但是请你不要因此疏远他。”向爷爷看着我认真地说道,“明睿的妈妈是我唯一的孩子,她的母亲身体又不好,所以从小到大我几乎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身上,结果宠成了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天真性子。她当年跟明睿爸爸的事情我是很反对的,除了因为杰诺维塞家那个小子个性阴沉古怪之外,更因为我担心她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在那个家族里活下去。后来由于我的反对她就带着明睿爸爸私奔了,直到有了明睿才敢回来见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后来我想,我总归要走的,有个能替接替我保护好女儿的男人出现也是必然的。那个杰诺维塞家的小子也还算有本事,将靖媛保护得很好,那种姿态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姿态也算是合格了,然后我就松口了。” 067 爱孙心切 “杰诺维塞家的那个小子作为一个丈夫是很合格的,但是作为父亲,实在是……”向爷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靖媛那个丫头也是,小小的年纪就要当母亲,她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做得好一个母亲。” “明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一个夫人排第一家族排第二的父亲,一个孩子气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的母亲。”我听着向爷爷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西瑞尔从来没有向我讲述过他的父母,我一直很好奇,却不敢问,我害怕他像我有一次提到我的父母然后下意识问他的时候露出那种淡然却又自嘲的神情。 “别看明睿现在一副严肃冷淡的冰山样,小的时候他也有软软趴趴、粉嫩一团的时候,走路要人抱,吃饭要人喂,会甜甜地撒娇说外公最好了。”向爷爷带着怀念的笑容说着,但是很快便转换成了带着自责又惋惜的神情,“但是自从他四岁开始接受训练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过那样的笑容。” “那个时候,杰诺维塞家的那个小子固执地非要让明睿提前接受训练,为此他们那对感情好的不可思议的小夫妻吵了无数次架,靖媛甚至负气带了明睿回到了中国。我一直以为他最终会妥协,却没想到靖媛的眼泪也没能阻止他。” “大概从那时起,每每看到明睿每次回家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却仍然一副冷淡沉默、浑不在意的样子,靖媛就开始心疼,开始想要好好地做一个母亲了吧。但是由于杰诺维塞家族训练的特殊性,她始终没办法接近明睿,而明睿也始终抗拒着他们的示好。” “就这样,到了明睿十七岁合格回到家中的时候,他已经似乎完全不在意父母的存在了。” “我一方面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夏佐·杰诺维塞,又一方面很清醒地知道明睿必须接受杰诺维塞的家族训练,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不会成为他的保护伞,在那个家族,只有他能够保护他自己。” “夏佐·杰诺维塞没有做错,尽管我还是对那个小子喜欢不起来,但是他的确做到了一个杰诺维塞家主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父亲了。” 向家爷爷已经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了颓然的表情,端起茶杯轻轻缀了一口,“但我还是希望当初靖媛没有遇上那个臭小子,那样明睿也就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老人将茶杯重重放下,脸上混合着引以为豪的自得和显而易见的心疼,“他是我向氏长孙,合该是风姿卓越、气度凛然的名门贵公子,应当享有养尊处优的精致生活,哪用得着像现在一样过着那样刀口舔血、以命相搏的日子。”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切早已成定局不能改变,明睿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明睿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他有多么在意你。”向爷爷突然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听他话中的意思,我不由得涨红了脸,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所以,如果你打算跟明睿在一起。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请你不要退缩,不要背弃他。” 我看着这个已经经历半生荣耀辉煌、熬过失意和低谷,现在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金融巨鳄,心中一阵感动,如今在我面前的老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妻子早逝、幼女远嫁、心忧爱孙的普通人罢了。 回忆起上辈子那些年我的逃避躲闪和自甘堕落,我带着叹息说道:“我承认,我曾经有迷惑,曾经有害怕,也曾经怯懦到退缩的地步,甚至曾想过利用另一个人来遗忘他,但是最终,我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西瑞尔的优秀我无可否认。”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向家爷爷仍然精神矍铄的双眼,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语气郑重地承诺道:“但是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他的,只有我。” “就算我现在还没有到达那样的高度,但我也会拼尽全力成为能够与他比肩的女人。” “我可以确定我的这份心情,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强烈。” 向爷爷看着我缓缓地笑了,注意到他眼中漏出的一丝满意的神情,我在心底轻轻地歇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向家老爷子这一关,再不用担心他会反对我跟西瑞尔之间的事情了。 向爷爷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在了不知名的远处,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这是我以明睿亲人的身份所提出的、自私的要求,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所以我希望你们幸福。” “我们一定会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轻柔的语气中含着多么坚决的意志,经历了那般痛苦不堪的噩梦,沐浴了那样痛彻心肺的烈火,我怎么会忍心再一次让我们各自面对那样的结局。 无论是谁挡在我想要获得幸福的路上,我都会一一铲除,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无论是所谓的亲人、朋友,又或者是敌人。 和向爷爷告别之后,我就带着被强迫安排的保镖们回到了酒店。 晚上就要见严格的父母,但我却发现自己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都没带出来,之前是叫anne给我带的,但是晚上的会面不同以往。我作为天美的娘家人,必须要非常得体才行,我可不想让天美在一次会面就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夏宅的衣服首饰珠宝我一件也没带出来,一想到那些东西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杨真真碰过我就有一种几欲作呕的心情,别说是穿了,我连看也不想看见。 正在我盯着摊在床上仅有的几件衣服思考怎么办的时候,原本站在门口的女保镖轻轻敲了敲门,在看见我抬头的时候,淡淡地说道:“小姐,少爷为你准备了衣服首饰,您只需要吩咐一下,就会有人送来。” 闻言我不由自主地漾着一个甜蜜的笑容:“那太好了,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吧。” 女保镖听到我的话之后便招手叫了其他人过来,似乎在吩咐事情,但是眼神仍然警惕且精悍,随时注意着窗户和门口的动静,看似瘦小的身体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她的能力绝不是泛泛之辈。 我不由得感叹着西瑞尔调【河蟹】教下属有方,手下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有她们在,再加上西瑞尔在外施加的压力,估计他的不知道哪个堂兄弟没工夫招惹我了。 虽说是这样想,但是为了不伤及无辜,我仍然给anne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最近不方便出现在公司,会议就用视频解决,文件传电子版本给我阅览就好了。 听着她略带担忧的嗓音,我只能无奈地安抚道:“并没有什么大事,很快就能解决的。”试图让她不要担心,“对了,那个证券投资公司还是你弟弟在管理吧?” “是啊,那小子还算认真负责。怎么了?”anne有些疑惑地反问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不要干脆把夏风投资卖给你弟弟算了,反正实质上我除了给了点钱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是靠他夏风投资才形成现在的规模的。”我有些无所谓地提着建议。 “这怎么行?!”anne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那小子是运气好才遇见你,这世界上会有多少人肯给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样的条件,就算那小子自诩天才,没有人赏识也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罢了,你怎么会想到要把整个公司都卖给他!” 我摸摸鼻子无辜地说道:“我这不是想着你总是要出嫁的嘛,那小子也算是我发掘的,用我的股份给你添点嫁妆,给他攒点老婆本不好吗?” “你……你真是!”anne又羞又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放心,我只是打算转移一部分股份而已,也没又要把整个公司都拱手让人,我还是会是最大股东之一。只不过计划把绝对控股权让给季明远,我看着最近的财务报表和人事调动,那小子是想要有大动作了吧。真是的,位置还没有完全坐稳,公司的发展也还没彻底稳定,就想要大刀阔斧地改革。”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鬼有多臭屁,我劝过他,但是他执意要这么做,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太可惜了。”anne带着抱怨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却透漏着一丝深藏的自豪。 我回忆起那个宛如出鞘利剑一般的冷肃少年笑着说道:“现在的小鬼就是没有耐性,他是吃准了我一定会帮他忙吧。罢了,他要是有绝对控股权的话,状况会比现在好很多。” “…………友善,谢谢你。”良久的沉默之后,anne略带感动的声音传来,我扑哧一笑,打趣道:“这是感谢我给你添嫁妆呢。” 感人的气氛被破坏殆尽,anne恼羞成怒地喝道:“友善!” “好啦好啦,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我带着一丝认真答道,随即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不过你还是要早点找到能娶你的人啊,不然我的嫁妆可都要等不起了。” 068 转移阵地 跟Anne通话完已是接近中午时分,在酒店把传过来的文件阅览完之后便已经是傍晚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是一天没有吃东西,叫了客房服务送来饭菜之后,我便坐在电脑桌前面浏览着最近的重要新闻。 餐点很快送了过来,但是在我吃之前却遭到了身边人的阻止,我有些无奈同时心底蔓延着一种莫名的不安,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任性的时候,任由女保镖Nora拿出一些器械对餐点进行排查。 我的感知果然从不无的放矢,餐点里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据Nora的说法,这是莫里森家族最近才刚研制出的毒药Erebus,在黑市上卖的很好,是居家旅行、谋财害命的好东西。 它的毒性并不算强,但是难以被机器检测出来,要不是Nora带着杰诺维塞家族的最新技术和机器过来,没准还真的会被我吃下去。 Erebus的独特在于它的毒性不是强烈地腐蚀或者毁坏体内器官,而是慢慢破坏细胞结构的免疫能力,使人极易患病,在中毒后期甚至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要了你的命,而再专业的尸体检查都查不出Erebus的存在。 我再次从死神的镰刀之下侥幸逃脱,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尽管肚子仍然非常饿,但是却猛然间失去了想要进食的**。 “小姐,在我发现事物有问题的时候就派人去查了这家酒店的厨房,但是由于人员复杂,缺少证据,我们无法证实下毒之人是出自酒店还是外来人员。”Nora一丝不苟地向我汇报着。 “但是这里已经曝露在敌人面前,而且安保措施并不完善,有着极大的防卫漏洞,我建议您现在最好立即离开,搬到隶属于杰诺维塞家族或者是向家的酒店,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您的安全。”Nora认真地提议道。 我想了想,很快妥协了,收拾了一下笔记本电脑和仅有的几件衣服鞋子,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这家酒店。 在听取了Nora的建议名单之后,我还是选择了路易大酒店,它不但是西瑞尔名下的财产,更是他来中国会选择下榻的地点之一,安全性之高不言而喻。 而且晚上的会面也正好是在那里,可以省下路上的奔波,况且以我现在的境遇,最好是能安全地躲在什么地方,避免跟其他人见面比较好。 我现在开始庆幸当初我替天美选择了路易大酒店见面,不然恐怕我现在碍于某些人的虎视眈眈,只能遗憾地放弃这次与严格父母的会面了。 开往路易大酒店的一路上我还有些紧张,想着会不会有人在路上伏击,结果最后还是一路风平浪静地抵达了酒店。 我暗笑自己精神紧绷得有些失常了,尽管杰诺维塞家族可以在西西里岛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但是这里可是天朝,估计昨天的爆炸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其实原本昨天我就会被国家安全局带走侦讯了,但由于向爷爷的面子还有看在我是个弱女子又是受害人的份上才没有继续找我麻烦。 在天朝动用大型杀伤性武器,西瑞尔那个不知名的堂兄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他还不是杰诺维塞家主的时候就这般锋芒毕露,想来绝对是上了天朝国安局的黑名单了。 在天朝,最忌讳的就是恐怖袭击,这下肯定是有好戏看了,但愿这边的交锋能给西瑞尔分担点火力,减少他在欧洲那边承受的压力。 就在我到达酒店西瑞尔专用的套房的时候,礼服鞋子化妆品甚至是连内衣裤都已经放进房间里了。 看着摊在床上和化妆镜前的一大堆东西,我一边心里暗自得意着西瑞尔的体贴周到,一边恼恨着思考这货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内衣size的,伸手拿起来比了比,居然比我自己买的还要合适。磨了磨牙,决定之后见到了他再好好“问问”。 这时候时间已经将近七点,我连忙快速地解决掉Nora端来的餐点,稍稍垫了一下肚子,就火急火燎地冲去洗澡了。 等我换好礼服,打理好头发妆容,带好首饰已经过了七点半,跟Nora说明了一下我等等要去的小聚餐的性质,然后询问她是否尽量进行远距离保护。 Nora向来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沉默了良久郑重地回道:“小姐,尽管现在是在杰诺维塞家族的地方,但我还是不能保证这里百分之一百的安全,请您再考虑一下。” 看我有些动摇的样子她再加上了一句,“我必须对您的安全负责,不然假如少主知情,必定会忧心不已,请您不要为难我。” 看着Nora从来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竟透漏着不豫,我只能默默地打消了自己的打算。 带着浩浩荡荡、一脸精悍冷冽的黑衣保镖们从房间走向电梯,我无奈地看着原本想踏进电梯的人在看见我身边这一堆煞神们的一瞬间打了个激灵就快步后退,任由我一人乘电梯下去。 来到大厅之后黑色背景的效果更加夸张,即便我用手挡住了略微抽搐的嘴角,努力想要掩盖自己无语望天的心情。仍然是挡不住大厅中人的窃窃私语和自以为小声的谈论。 其实这家五星级酒店中出入的人员并不是没有随身带着保镖的政界大员或者商界巨鳄,只是我身后这些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上都有些太过惊人而已。 我一边在心中默默吐槽着酒店冷气的充足,一边用小碎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来到了凯撒厅的门口。 在等候在凯撒厅门口的侍者有些惊恐的眼神中我吩咐着让其他人留在了门口,分散着守卫,并且收敛点冷气别吓着别人,就只带着Nora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对甜蜜蜜的小情侣坐在沙发上,在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天美抛下原本凑在一起说着话的严格就蹦下了沙发,乳燕投林一般地向我跑过来。 我轻轻摇着头制止了想要动手阻拦的Nora,一把把飞奔过来的天美搂进怀里。 自从我翘班跑到日本去之后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天美,大概是有了爱情的滋润,这孩子变得越发漂亮夺目,美得像株盛放的玫瑰一般。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你回来了都不来找我。”天美把头埋在我脖颈上,抱着我的手紧紧地攥着,撒娇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委屈和埋怨。 我带着宠溺的笑容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从善如流地答道:“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吗?” “姐~”天美抬头羞恼地瞪了我一眼,目光中流转着惊人的妩媚,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终于是放下了心,看起来严格确实是有好好对她。 对跟着过来的严格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夏小姐,你好。” 天美听见他的称呼瞬间像只点燃的怒火的小仓鼠一般,蹦到他身边开始教训起来:“你怎么称呼我姐姐夏小姐?你这样什么意思?” 看着天美为了维护我说的脸红脖子粗的傲娇样和严格有些面红耳赤眼中却带着淡淡宠溺的样子,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顶着严格有些尴尬的神情微笑道:“你现在都已经是天美的未婚夫了,就跟着一起叫我姐姐吧。” “……嗯。”严格这下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其实严格年岁应该跟我相差不大,顶多比我大个两三个月,他称呼我为姐姐的确是会让人有些叫不出口,但是谁让他想要娶我的宝贝妹妹呢。 我跟天美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十分有默契地一起盯着严格,等他叫我第一声姐姐。 严格似乎是被刺激过头了,反而镇静下来,腆着脸轻轻叫了一声:“姐姐。”尽管他极力掩饰他的不好意思,但我还是从他通红的耳朵中看了出来。 天美对我眨了眨眼,神情中透露出捉弄完人的狡黠笑意,严格这才看见天美的笑容,有些恼羞成怒地弹了她脑门儿。 我看着这小两口打情骂俏,同时就想起了那个远在天边的男人,心中泛着酸涩和甜蜜,想要见到他的愿望越发强烈了。 天美一手一个拉着我和严格坐到了沙发上,Nora自从进入了房间之后就像不存在了一般,完全没有存在感,天美和严格似乎都没意识到有个大活人跟着我走来进来。 我却在心中轻吁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没有问起Nora的存在,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天美告诉我姑妈也已经来了,只是去了洗手间还没有回来。话音刚落,姑妈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的一瞬间那双历经岁月却仍然睿智美丽的眼睛中便漾着担忧和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我居然日更了最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依旧,毒药神马的都是瞎编的,大家不要当真-- 069 收服人心 当夏正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我们四人和热融融、亲如一家人的画面,在看见姑妈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神色有些憔悴的姑妈,神情带着不可否认的心疼和自责。 但是姑妈却似乎不太想理他的样子,仍然握着我的手嘘寒问暖,仿佛对着这段没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没照顾到我感到无比的愧疚和心疼。 正在夏正松张口似乎要说什么的时候,严格的父亲和继母再一次推门走了进来。姑妈如蒙大赦一般走过夏正松身边,对着亲家迎了上去,微笑着寒暄。 胡莲生似乎注意到了我们之间的奇怪气氛,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我迎着她考量的目光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向前打招呼:“伯母你好,我是天美的姐姐夏友善,很高兴见到你们。” 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当初天美跟严格定婚的时候他们没出现呢。无论父子关系怎么样,儿子的终身大事总应该从国外回来看看的吧。 可是他们非但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反而拖了这么久才来见天美这个未来儿媳妇,这其中的原因倒是挺值得探究的,现在看起来严家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干净。 不过想来也是我一叶障目了,以为有奶奶在的地方就不会有那么多龌蹉,怎么就没想到奶奶毕竟已经年纪大了,就算是手腕通天也没有办法再拘着自己儿子。更何况这几年严格的父亲并没在国内发展,而是转而在美国经营自己的事业。 另外一件让我觉得奇怪的事情就是尽管层峰建设的继承权是归严格所有,但是在严格成年之前为什么并不是身为父亲的严民中替他管理,而是交由祖母负责。 而严格这个长子从小离开亲身父亲和继母被奶奶单独抚养这一点同样也令人疑惑,无论怎么样在国人的观念里,子女总归是跟父母在一起生活比较好,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严民中带着娇妻幼子远赴美国,在这么长一段时间不曾回国。 带着笑容倾听几位长辈之间寒暄的时候,我心中越发好奇这其中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并不是打听这件事的好时机,我只能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 正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严格的继母胡莲生一直微笑着打量着我跟天美,尽管我不太喜欢她眼中带着的衡量和评估,但也没有傻到当场说破令她难堪。 就在我努力维持表面上的礼貌笑容的时候,她突然热情地对姑妈说道:“我真羡慕你有这么漂亮的两个丫头,我就只养了个不成器的小子。天美就不用说了,天美的这位姐姐,是叫友善吧?” 姑妈听见她夸奖的话语一扫之前有些郁郁的情绪,透着一股自豪,但是面上却露出更加谦和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是叫友善。”“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有本事又贴心的,你养了两个好女儿啊。” 姑妈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显然姑妈的没接话让胡莲生有些尴尬,幸好这时夏正松跟严民中聊起了商业上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气氛的奇怪。 虽然胡莲生并没有能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心中不好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的强烈了。 一顿饭结束,看得出来两家人的长辈都对对方家庭很满意,毕竟天美跟严格也算是门当户对。无论是私人方面还是公事方面,两家的结合都是有利无弊的,更何况这门婚事已经得到严家老太太的同意,于情于理都不会有人反对。 吃完饭,严格和天美结伴去送父母回家,而夏正松趁着这个机会接近姑妈说起了话,看着姑妈表面淡定实则含着思念和愁绪的眼神,我悄悄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这对久未见面的夫妻。 我相信尽管夏正松曾经迷茫过、心动过,但是能让他放在心底这么多年始终敬爱如一的女人只有姑妈,杨柳只不过是仗着经年重逢的新鲜感和杨真真微薄的血脉联系而已。 今生我再也不会去针对杨柳,让她处处在夏正松面前受伤受欺负,显得柔弱而可怜,亦或是让她赴死,成为夏正松心上永远抹不去的朱砂痣。让他尽管在姑妈面前还能理直气壮的回忆当年,缅怀他那命运多舛的红颜知己,还要姑妈这个名正言顺的夫人陪着笑脸。 杨真真在夏家也住得够久了,久到都快忘记了她还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久到她快要忘记当初自己落魄无依的处境了。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是嫁出去的闺女了,却还不跟丈夫住在一起,反而住在名义上毫无关系的长辈家里,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杨柳想要杨真真利用住在夏家的日子里修补与夏正松的父女之情?还是这只是杨真真自己的打算?又或者是为了钟浩天能够在幸福地产中得到更大的利益?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我都不愿意放任杨真真继续住在天美跟姑妈的地方了,眼神扫过眼前这帮杀气凛然的黑衣煞神们,我微笑,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过来呢。 我拎起包包就走向地下停车场,保镖们很快跟了上来,再次形成一个严密的保护圈。当nora注意到我并不是要回酒店房间而是要外出的时候,她眼神一凛,快速走了两步拦住了我,神情严肃地问道:“小姐,您要去哪里?” 看着身边人一触即发的防卫姿势,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回趟家罢了。”“可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不能拿您的人身安全开玩笑。”nora一板一眼地回答,似乎没有退让的打算。 “nora,你太过担心了。况且,我想西瑞尔派你们过来的初衷是保护我,并不是j□j我的,对吗?”我对nora的数次阻拦已经感到有些不悦,慢条斯理地脱下丝质手套,口吻平淡地说道,“我已经在尽我的全力配合你们,但是你也不要太为难我。” “属下不敢。”nora有些惶恐地低下头,恭敬地应答,“可是,小姐……” 打断她未尽的话语,我漾着得意又甜蜜的笑容说道:“按照西瑞尔的脾气和本事,现在那边应该早已被他掀得天翻地覆,他堂兄怎么还会有那个闲工夫来对付我?” “可是刚才的毒药……”nora向来平稳的声音里难得带着一缕急切和隐隐的不满,我眯着眼笑着,心中却闪过一丝强烈的不悦,语气却仍然平稳地说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西瑞尔的堂兄偏偏选择erebus这种毒性不强烈、起效慢,又难以检查出来的毒药呢?明明这世上还有很多烈性毒药的不是吗?随便拿来一个对付我都可以,为什么他却选择了erebus?” 看着nora有些明悟的眼神,我赞许地笑了一下,声音中透着一丝狡猾:“因为他在害怕,他害怕西瑞尔发现我死在他的手里,他害怕西瑞尔的疯狂报复,他之所以这么害怕的原因只有一个,要么是他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如西瑞尔,又或者干脆已经被西瑞尔囚禁了。” 我微笑着将手套叠好放进手包里,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让我猜猜,西瑞尔的这位堂兄大概是个阴狠毒辣、却又狂妄嚣张的人吧,很可能还有着不符合能力的野心。”看着周围保镖们有些惊讶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他自负能力卓绝,绝不甘心放过我,毕竟我摆明了是西瑞尔的弱点,又不像西瑞尔身边保护重重难以下手。最重要的是,前天他几乎就得手了,对一个自负的人来说,成不了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所以他必定会再次动手,erebus就是他的杀手锏,缓慢、隐晦、却致命。” 我冷笑着:“无论我在西瑞尔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他都不吃亏,假如我非常重要,那么西瑞尔一定会为了我的死失去理智,在这场继承人争夺战中,这有多危险就不用我说了;就算我不甚重要,他也只不过浪费了点极品毒药罢了,反正是百利而无一害。而且我估计,在西瑞尔派遣你们过来的同时,他已经确认了我的重要性。虽然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还有动作,但是可以确定他已经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当然,要不是你们带着杰诺维塞家族核心技术的检验仪器过来,我绝对会死在他的后招——erebus之下。所以,还是要感谢你们呀。”我笑眯眯地向她们作了个揖表示感谢,看着这帮粗壮大汉和精悍妹子脸上露出的不好意思的神情和随后流露出的丝丝敬佩,我缓缓地在内心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棒子加甜枣的政策果然最有用也最好用了,让西瑞尔总是说我的策略简单粗暴,哼,明明简单粗暴才最有效嘛。 这一番话下来,nora已经没有在继续劝阻的举动了,以往她是走在差不多与我比肩的地方,现在已经退到大约身后半步的地方跟着,我知道这是她表现出认同和尊敬的方式,便也默认了。 他们都是西瑞尔派来的精英,也许大多数都来自杰诺维塞家族,尽管曾经被指派了保护我的任务,并且被嘱咐态度要尊重,但我始终都感觉到一种抗拒和蔑视。 我认为可能是他们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根本配不上他们心中的少主吧,或者更极端的是认为我连跟在他身边的都没有,换句话说,我是只会拖累西瑞尔的存在。毕竟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在那个世界里,武力不能说是一切,但至少也是极其重要的。 所以我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我的存在并不是累赘。 070 驱逐杨钟 带着浩浩荡荡保镖到达夏家的时候已然快接近十点,首先注意到有来客出来迎接我的是已经在这工作多年的管家柳先生。 他看见是我神情激动地冲口而出:“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欣慰和欢喜,他微微弯腰恭敬地替我打开了大门。 我虽对他这些日子对于真正女主人的不闻不问有些恼怒,却也知道他虽然是这家里的老人,照顾夏家已经两代,但仍然只是被雇佣者,无法对夏正松的所作所为提出指责。 事实上,他也许更加难受,因为他不可能像姑妈、天美一样一负气就离开夏家,况且看他现在的态度,对杨真真也是不屑的,只不过碍于夏正松的面子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这样想着,我踏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这个久违的“家”。自从我有了会跟夏正松撕破脸的打算之后便有意无意地避免住在这里,顶多偶尔回来拿些换洗衣物,更不用说自从传来杨真真大摇大摆入住的消息之后我更是再也没回来看过,这样算起来我已经将近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 我扫了一眼没有任何改变的大厅,赞赏的眼神投向了管家,随后便淡淡地问道:“杨真真住在哪里?” “杨小姐在客房。”柳先生回答,稍稍领先了我小半步给我带路,同时轻声地跟我讲着这几个礼拜杨真真在夏家的所作所为,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和无奈。 站在客房门口,听着里面露出断断续续但是明显可以听出是恋人之间嬉闹的声音,我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耐,杨真真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住进来就算了,怎么现在连钟浩天都在这里。 “最近钟先生一直都住在这里的吗?”我轻声问道。管家向来肃穆的脸上难得露出苦笑:“是的,原本先生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杨小姐稍稍恳求了一下,先生就同意了。” “是吗?”我柔声反问,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不过自我质问而已。 我是不是有些做错了?为了让姑妈跟天美看到夏正松的心之所向,为了让她们在我跟夏正松撕破脸的时候还能站在我身边,我有意无意地放任了杨真真,让她有机会住进了这个处处留有我最美好回忆的地方。 但是现在亲眼看见杨真真跟钟浩天堂而皇之地住在这里,活在我曾经觉得最温暖的家里,更是恬不知耻地以主人的身份进出自如,我发现我有些后悔了,有一种这里已经被杨真真的存在所玷污的感觉。 我现在庆幸幸好这一切没有被姑妈和天美看见,在她们回到这里之前,我绝对会先把这两个蹬鼻子上脸的东西赶出这里的。 看起来杨真真在钟家过的日子不怎么样嘛,刚刚新婚就迫不及待地丛恿钟浩天跟着她搬到了夏家,可以想象那个对儿子保护过度又控制欲超强的周淑媚是何等的愤怒了。 虽然周淑媚此人性格确实有些扭曲,而且对自己儿子的掌控欲十分强,但是上辈子杨真真难道不是乖乖做小伏低,试图得到婆婆的欢心吗?这一次怎么就学坏了,拖着钟浩天忙不迭地就搬家了呢? 这样一边思考着其中的关节,我一边冷着脸示意管家开门,老管家不愧是人精,早已从我身上散发的不悦情绪中洞悉了我不打算给他们留情面的厌憎。 向来最坚持礼貌的他也没有敲门,走上前径直打开了房门,面色冷硬地在敞开的房门上敲了两下提醒房间里这对小情侣我们的存在。 没有管他们混合着惊讶、畏惧、尴尬的表情,我仔细打量着这房间的布置,无论是家具摆设都是一流,我甚至在杨真真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五年前夏正松送给我作为生日礼物的珠宝。 想到曾经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又会有戴在杨真真的身上的可能,被她用带着自豪和骄傲的表情拿来欣赏、炫耀或者点缀自身,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忍不住反胃起来,这种想象真是无比地令人作呕。 在我打量的同时,杨真真跟钟浩天两人已经打理好自己衣饰,在钟浩天带着鼓励和支持的神情下,杨真真仿佛鼓足勇气一般问道:“夏小姐,你好。你这是……” 话音刚落她注意到我脸上淡然却充满不善的表情,似乎被吓到了一般,控住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我是一只会吃人的怪兽。 我没有心思欣赏她的表演,也懒得分一丝注意力在杨真真身上,只款款走向梳妆台,一边不紧不慢地带上手套,一边注视着这串曾经见证着我最无知单纯、也最幸福时光的项链。 我伸出手轻轻地捧起它,心中不禁对杨真真更改观了一点,这姑娘好手段啊,连我的成年礼物都能落到她手里。 这样想着,不由得眼带笑波地看向她:“杨小姐真是好福气、好手段,这串项链市值起码也有两千万,没想到你随便向夏正松撒个娇就拿到手了。” 杨真真面带委屈,泫然欲泣地说道:“我……我没有,是夏叔叔他送给我的。” “是吗?”我面色冷然地陈述:“它的名字叫做Tears of artemis,总重量12.o7克拉,由无数白钻石和两颗世间罕有的圆形紫钻镶嵌而成,第一次出现是在苏富比拍卖行1937年的拍卖会上,被一位英籍私人收藏家拍下,后辗转多位主人之手,2ooo年的时候来到中国,后来在2oo5年上海国际拍卖会上被夏正松收入囊中。” 我盯着杨真真的脸,不肯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五年前,在我十八岁成人宴会上,夏正松把Tears of artemis当作礼物送给我,并且宣布将由我继承包括幸福地产等产业的夏氏。” 看着她随着我的话语露出的迷茫、了然和仿佛想到什么事情之后隐晦快意的表情,唯独没有我想看到的羞愧和哪怕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我招手将nora唤来,把桌子上几乎原本都属于我的珠宝,包括月神之泪都交给了她,同时嘱咐道:“这些就放在今年将要召开的拍卖会上卖了吧,其中百分之四十捐给慈善机构,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对半分帮我存进于靓女士和夏天美小姐的基金里。” nora了然地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道:“是,小姐。”然后就示意身边的人将剩下的珠宝首饰都拿了起来。 “你凭什么……”杨真真尖利地有些破音的声音响起,她满眼愤怒和可惜,脸上的表情有种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怨愤,我似乎都能听见她心在滴血的声音。 可是碍于我身边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保镖们,钟浩天死死地抱着她不敢让她冲上来,我挑起一边嘴角丢给钟浩天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接着招呼保镖们替杨真真搬起家来。 我倒是有些可惜钟浩天还存有理智这种东西,知道我存着的就是激怒杨真真然后想好好教训她的心思,所以他极力安抚着杨真真,不让她失态。 虽然没有让杨真真**上吃到苦头,但是我相信我拿走的那些珠宝首饰还有等下的事情对她精神上的打击已经足够了。 前后各两个彪形大汉,时时刻刻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足够吓得并没有接触过黑暗世界的杨真真腿软,只躲在钟浩天身后寻求保护了,而钟浩天虽说表面好一些,但我从他的眼中看见了隐藏不了的震惊和畏惧。 吩咐了他们将两人“安全无误”地送回钟家,我在管家的低声提醒之下带着其他人把杨真真临时住过的房间,用过的家具,买的所有东西,包括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一一销毁,就像我想对她这个人所做的一样,毁灭得一干二净。 然后我回到了自己久违的房间,估计要感谢老管家,我的房间仍旧是一尘不染,除了梳妆台附近有人翻过的痕迹之外,其他地方都一如往昔。 我把自己丢进软软的床铺里,闭上眼想放松一下,脑子里却猛然间回想起了一切重来的那一天。 那时候的我精神上还残存着被火烧死的剧烈疼痛,带着满身的仇恨和不甘,仿佛一只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对所有人都有着深深的不信任感和憎恨,怨天尤人的同时又惶恐害怕着。 后来,姑妈来了,她对我说:“妈妈一直在你身后。” 向来天真不知世事的天美在得知残酷的真相后迅速成长,只呢喃着告诉我她只有一个姐姐。 宛然始终站在我的身后,在我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咖啡和以及最坚定的支持和最默然的陪伴。 明远从来都是任劳任怨,把夏风投资当成自己的生命一样认认真真地规划、兢兢业业地经营。 还有西瑞尔,他那样再次强势地以一种不容拒绝地姿态进入我的生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我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个人安危来到我身边,始终给我无比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让我觉得,即便是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姑妈、天美、宛然都不需要我了,还有人在等着我,需要我去到他身边。 071 田霖合作 我躺在床上沉思了一会,直到派去将杨真真和钟浩天送回家的保镖们回来,我才离开了这个曾经度过无忧童年的地方。 将近午夜的时候,柳先生给我来了一通电话,告知我姑妈和夏正松已回到主宅,尽管夏正松对于杨真真不在有些疑惑,但是当着姑妈的面也不好询问,脸色有些难看。 柳先生言语之中透漏出一丝不满,想来他打电话过来也是先给我提个醒,以防我接到夏正松质问时有个心理准备,谢过柳管家之后,我便挂上了电话。 看来柳管家仍然还不知道我跟夏正松之间的关系早已降到了冰点,比之上辈子他赶我出家门骂我下贱之时更为僵硬。 因为这一次我不容许自己退让,而且结局之会有一个,那就是杨柳跟杨真真失败,狼狈地离开这个城市,除此之外,我不想得到其他结局。 就在我思考的同时,nora接到了一通电话,听完后难得眼中带着淡淡喜悦地对我说道:“小姐,是本部打来的电话,罗德里克·杰诺维塞所属势力已被少主收下,本人现已软禁,只等长老会裁决。”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但仍然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少主之所以没能给您亲自打电话的原因,是因为……” 看着她视死如归的严肃表情,我施施然打断她:“是因为西瑞尔这货在他哥的地盘上‘玩’疯了吧?” nora原本鼓足勇气的表情瞬间瘪了下来,讷讷开口回答:“是的,小姐。”看着身边一堆人全部都是一脸想笑不敢笑的神情,我“噗呲”笑出了声,一下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这男人的脾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一旦碰上了这种事情在他的眼里从来看不到畏惧、惶恐或者退缩,有的只是兴奋、跃跃欲试和无可比拟的能力。 这样的他才是被杰诺维塞家族寄予厚望的最有力继承者,天生的王者。 正想着,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看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我有些疑惑地接起了电话,打了声招呼:“喂,你好。”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手机那头传来:“夏小姐,你好,我是田霖,你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丝熟悉感,努力一想便得出了结果,我笑了笑,调侃道:“田氏继承人之一,我可是久闻大名。” 这个田霖便是田家分家家主之一,年纪不过二十四岁,但手段惊人,光看他这个年纪却能把分家牢牢抓在手里,逼得本家不得不承认他是继承人之一就可以看出。 他莫名其妙地找上我难道是为了最近收购田氏股票的事情吗?但是这件事我并没有自己插手,而是交由了季明远。 对面的人发出一声轻笑,“夏小姐真是好记性,我这等小人物都能记着,,冒昧问一句,不知道夏小姐了不了解一家名字叫做夏风投资新上市公司呢?” 我心中大骇,这人的情报网也太过厉害了,竟然连我跟夏风投资的关系都能查出来,我只有在夏风投资刚开始的时候去看过一次,接下来更是没插手任何事物,连资金都是从国外银行汇入的。 而宛然跟明远虽是堂姐弟,但是明远少年时期便出国留学,甚少回国。刚一回国就被我抓壮丁去管理夏风投资,两人都忙得跟陀螺一样,更是少见面。这两姐弟的父母早都移民国外,更是无从查起。 可以说除非他手眼通天到能查阅官方人口资料,不然不可能知道我跟夏风投资的关系。 稳了稳心神,我知道尽管我没有惊呼或者抽气,但是我这一段时间的沉默已经几近默认了。打起精神来打发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田先生,您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夏小姐果真快人快语,明天十一点,锦瑟俱乐部216号房间,我们见面了再细谈。”田霖看起来也是个爽利的人,三言两语交代完,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锦瑟俱乐部是个私密性很好的地方,看起来田霖是察觉到了我示意夏风投资收购田氏散股的动作,只是不知道他是想阻止我继续收购呢?还是来寻求合作的? 按照目前的境况来看,明显是寻求盟友的几率更高一些,根据我之前从资料里得到的情况,他在田家的处境并不算好。 尽管他能力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长老会以他的私生子出身为由,始终不肯确定他为继承人,而明眼人都知道田昊是他通往家主之位上最碍眼的绊脚石。 田家的长老们在我看来真是天真的可笑,田昊的智商估计连田霖的四分之一都没有,而田霖坐上家主位置也是板上钉钉的结果,不过只有早与晚的差别罢了。 趁现在田霖还没有采取行动的时候示好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没准在田霖当上家主之后还会看在“勤王”地份上放过他们,而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田霖仍旧是会坐上家主之位,但是估计他掌握田家势力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铲除长老会。 我曾听过西瑞尔无数次地提起杰诺维塞家族长老制度的腐朽和不堪,他语气中的狠辣和不满溢于言表,虽说这田霖的本事应该比不上西瑞尔,但是我相信他们对于腐朽制度的憎恨都是一样的。 年轻的王者总是特别乐于去毁灭旧的制度,然后在其之上建立只属于自己的功勋。 听田霖的口吻,我估计现在他应该还不了解我的目的,不然他不可能和一个妄图毁灭其家族的人合作。而且在这之前,夏家跟田家是没有任何恩怨的,堪称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最佳典范。 既然他有那么厉害的情报网,那么我突然对田家下手的原因不可能查不到,定然是知道我是为了宝贝妹妹不受孙晓菁和田昊这一对极品夫妻的恶意侵扰。 这么算来,我跟他都是田昊夫妻的敌人,那么就可以成为朋友,甚至是盟友了。 反正帮助他坐上田家之位于我也没有任何坏处,相反的,既然有了这次合作,让他成为我的盟友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nora已经下令让一部分人返回本部,但她和另一个女保镖仍然执意留了下来,作为我的保镖。 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又想了想我在西瑞尔眼里几乎可以算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为了避免西瑞尔发飙来拎走我,也为了我在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吃亏,我想我的确真的需要保镖,便也没有强硬拒绝。 反正我也几乎习惯了有保镖的生活,而且nora和agnes的训练非常到位,不注意的时候几乎没有存在感。 一夜无梦到天明,早晨五点便被手机铃声扰了好梦,我只得睡眼朦胧地爬起来打开电脑,几乎立刻就被文件塞爆了,anne还在电话那头温柔地“嘱咐”着必须要今天批完,听着anne柔和到几乎让我发毛的嗓音,我只能迅速地解决了早饭便开始看起文件来。 当我将大半文件批示完,再一次传回anne那里已经是十点,想着十一点在锦瑟的“约会”我连忙冲到浴室好好洗了个澡,换上得体的衣裙,稍稍打扮一下就坐上了车。 锦瑟在城郊,我几乎要穿越大半个城市才能到那里,想着路程遥远就顺便把笔记本也带上了,一路上继续看文件。 有了文件的“陪伴”,明明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显得极其短,留下司机agnes看着车,我和nora走进了锦瑟,告诉门口侍者房间号码之后便被带领着在迷宫一样的建筑里走着。 最终到达门口的时候是十点五十五,我低声让nora等在门口便伸手打开了门,毫不意外地看到田霖已经等在里面了。 田霖的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感觉,好像一个稚气未脱、年轻俊美的大学生,但是仔细看看他的眼睛你就会知道他的年龄和性格远不止此。 那双眼睛如狼一般,虽然不闪着绿光,但是其中吐露的野心、狠辣和狡猾却如出一辙。 面对他略有惊艳,转而带着掠夺的目光,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是一想到nora就在门外量他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想光因为这个就终止计划,于是我只是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 “田先生,你好。”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在他有如实质的目光下,施施然找了个与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微笑着等待他的开口。 见他目光沉郁,却仍然不开口,我有些受不了这人的磨磨蹭蹭,径直开口:“田先生这是开不起合作的价码吗?”我一边问话,一边用目光传递着不耐的信息。 田霖听见我的问话,露出了略微有些惊奇的目光:“没想到夏小姐这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打算呢?”又抬眼看见我满脸‘是男人就痛快一点’的不屑表情,田霖反而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大笑起来。 我有些头疼,为什么我碰到的男人再怎么有本事却都有点神经病呢,有些无语地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除去田昊,但条件是你不再阻止我收购田氏的股份。” 听见我的话,他收起了笑容,敛眉思考着,见他似乎有些意动,我加了把火:“你放心,我有分寸,那些股份绝对不会威胁到你的绝对控股权。” 除掉田昊这件事情其实非常简单,只是田霖身份尴尬不好动手罢了,用这么件小事换来田霖一份人情,和最低迷时期的田氏股份,这生意绝对合算。 光看田霖就知道他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田氏这些股份绝对稳赚不赔,添一点给天美当嫁妆也好。 072 奶奶入院 田霖看见我信心满满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道:“夏小姐知道的事情真多,我非常好奇一件事,不知道夏小姐能不能给我解答。”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不好直接打断他,只能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良好的合作态度。 田霖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带着兴味和讽刺的笑容,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知道自己是夏家养女吗?” 猝不及防地被问及这样的问题,尽管我已经知道田霖的情报网有多厉害,关于我的资料他也应该早已了如指掌,但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截了当地在我面前戳穿这个事实。 这男人也太没有风度了吧,只是因为被我在谈话中占据了主动权,便试图用这样难堪的事实来打击我吗? 那他可要失望了,若是以前的我,没准会震惊,愤怒,觉得无地自容、尴尬羞愧。 但是仅是不同往日,我早就过了为这种小事就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日子了,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早就知道了呢。” 不理会他闻言显露的意外之情,我接着说道:“我不但知道自己不是夏家亲女,更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田先生是不是很失望?没有看到我歇斯底里的样子?”我轻蔑地微笑,看起来这个田霖品性也不怎么样,只因为屈居下风就对一个女性这般刺激,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容人之量的人。 我对其之前的评价看来是有些过誉,这人可以暂时合作,但无异于与狼共舞,不知何时就会被他反咬一口,绝不是长久之计。 “田先生最好清楚,我们的合作仅此而已。”我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却带着冷意,拿起包包起身就想离开。田霖看出了我的不悦,也并没有阻止我的打算,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我走出了包厢。 刚出了门口,nora就紧紧地跟了上来。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明远,告诉他目前的情况下仍然尽力收购田氏的股票,但是在田霖当上家主、股价回升之后立即抛售,不要与田霖多做纠缠。 这般嘱咐之后,另外慰问了他公司的境况,才调侃了他几句便被他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agnes早已把车开到了门口,我刚打开车门,手机便又响了起来。我一边弯腰坐进了车里,一边接起电话,天美带着哭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着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我当机立断地问清楚天美的所在地,吩咐agnes往那里开去。 天美竟然在中心医院,按照她跟严格的身体状况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病,那么能让她急成那样子的人必定是严格的奶奶张董事长了。 可是张奶奶身体一向好,怎么会突然倒下呢,难不成……?我想到一种可能性瞬间阴沉了脸色,打电话问了雇佣的私家侦探们最近孙晓菁的动向。 果不其然,昨天孙晓菁还刚刚去找过张奶奶,不知做了什么事情,当天夜里张奶奶便昏倒在了房间里。 而严格和天美原本正在异地参加了一个的投标会,听闻了这个消息,决定由天美先回来照顾好奶奶,严格在投标会结束之后马上赶回来。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哭的像只小兔子一般的天美,我带着温柔的微笑将红着眼睛扑进我怀里的妹妹拥紧,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着她不会有事的。 终于把天美安抚下来之后,我询问旁边的医护人员里面病人的情况,却无法得到确切的回答。想到这里,我越发讨厌起孙晓菁来,摸着天美毛茸茸的小脑袋,我轻声问道:“天美你知道在奶奶病倒之前,有谁去找过她吗?” 天美揉了揉红得发肿的眼睛,仍旧带着哭音的回答:“……不知道。”我看着她有些迷惑的双眼,意有所指地说道:“我查到的消息是孙晓菁。” “那个女人!”天美瞬间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一般,脸上的神情仿佛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撕了孙晓菁。“所以啊,在严格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天美要好好照顾好奶奶知道吗?若是孙晓菁来了,直接打电话给我。” 天美乖巧地点了点头,怕她一个人呆在医院会慌张,我让nora把我的笔记本从车里拿出来,窝在医院座椅上就处理起了文件。 毕竟最近由于各种事情的发生,我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去过公司里了,还好anne一直在向我汇报公司的情况,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目前我已经收购了大部分的夏氏散股,加上我原本的百分之十以及天美的百分之十五,控股权基本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 要知道,夏正松手里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过问题是我跟天美的股份授权书还在夏正松那里,必须要等我与天美结婚之后才会兑现。 天美跟严格的婚事已经在筹备之中了,可是我要怎么办呢?脑海里蓦地闪过那个男人闪闪发亮的容颜,我漾起了一个调皮的笑容,既然我必须在夏正松采取行动之前就把股份拿到手,那么今天晚上就求婚吧。 想到他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可能会出现的无措神情,我不厚道地笑得更乐了。 张奶奶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被推出了急救室,听医生的话,只要好好休养并不会出大事。现下确定了奶奶的生命并无危险,我让天美在病房照顾着,并且留下了agnes暗中保护,便匆匆回了公司。 anne看见我的到来,眼中露出了几分惊喜,但面上却仍淡淡地嘲讽着:“诶哟,我们的大忙人终于有空出现了啊。” 我讨饶地笑笑,顶着anne开着强烈嘲讽的目光,不顾她偶尔瞟过nora的表情中带着的好奇跟疑惑,一把搂过她的肩膀直接拖进办公室,顺便用眼神示意着nora在门外呆着就好。 刚在办公室里坐下,anne就迫不及待地连声发问:“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啊?怎么浑身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这样的人跟着你也受得了啊?” 我无奈地打断她连珠发炮般的提问:“我不是之前跟你说了有人要对我不利吗?那是保镖。” anne想来温和的神情闻言一凛,问道:“现在你来了公司,代表这已经安全了吧?”得到我点头的回答之后继续说道:“那为什么她还跟在你身边呢?” “为了以防万一。对了,这些文件拿出去吧,等下整理好了别忘了送报告给我。”我迅速地扯开话题,把桌上的一垒文件递给了anne。 满意地看见她任劳任怨地接过,动作利落地转身就往门外走。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叫住了想要出门的anne。 面对着她回来头来的疑惑目光我只好硬着头皮发问:“嗯……你说……要怎么样向一个男人求婚呢?” anne闻言手一抖,手上拿着的所有文件都散落在地上,以往早就开始大惊小怪的她却仍然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我被她像瞪着一只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的有些恼羞成怒,连忙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你快出去吧。” 但anne显然不想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只见她压根没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盯着我几乎快烧起来的面孔仔细研究,似乎想发现什么端倪一般:“你是有问我怎么求婚,是吧?我的确没听错吧?” “万年单身的你,竟然也有了要结婚的人吗!”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让我越发面红耳赤 起来,“快说说,是哪个混蛋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把你拐走了?”这样说着,她自顾自地搬了椅子坐在我面前,一副乖巧的样子就想听我讲故事。 我只得无奈地把西瑞尔的事情减去了五分真相告诉了她,毕竟西瑞尔的真实身份实在不好讲明,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anne听完我的往事,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故作伤感地哽咽道:“没想到,连你都栽在男人手里了。” “明远那臭小子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真想看他哭的样子。”她语气含糊地碎碎地念了几句,我却没听清,只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揶揄之情。 笑骂了一句,将她赶出了办公室,我抵着门心情瞬间晴朗,原本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的情绪也随着再一次回忆了我和他之间的过往而蒸发得干干净净。 罢了,都纠缠了这么久了,我和他都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了,还犹豫个什么呢。 虽然我知道西瑞尔不会被别人拐走,但还是早点定下早点安心啊,这样想着,我摸摸耳坠打开了通讯。 随着轻微的电子音和“嘟——”的一声,那个曾经在我的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温柔嗓音响起,唤着我的名字:“友善。” 听着他字正腔圆的中文发音,我脑子里却闪过了他刚刚开始学中文时瞒着我死要面子的举动和一开始怪异无比的发音。 想到这个,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为了防止电话那头的西瑞尔恼羞成怒,我只得迅速收拾了情绪,一字一句地慎重开口问道:“西瑞尔·杰诺维塞,你愿意娶我吗?” 尽管对答案胸有成竹,但语气中仍然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 073 天美成长 “…………”良久的沉默之后,西瑞尔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友善,说出这种话之后,你可永远都不能反悔了。” 即使明知道西瑞尔看不到,但我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你这么多话,是不想娶我吗?” 西瑞尔听见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语,语气中漏出某些危险的意味:“你这小坏蛋,仗着我现在治不了你是不是?” 我想象着他生气时总会眯起的迷人眼眸,语气愉悦地挑衅,:“是啊,你有本事现在就来教训我呀。” “等我。”短短的两个字蕴含着无比深沉的感情,他匆匆扔下一句话,便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我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是不是惹过头了?这冤家不会直接就从意大利飞过来吧。 心中安慰着自己他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还特意跑到中国来,却仍然摆脱不了心头微妙的预感。 我甩了甩头试图清理掉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迅速处理完手上的事物,跟anne确认了一下股份的掌握已经足够动摇夏氏根基,便跟颜尚靖通了一口气,决定以他的名义联合新股东们向夏正松发起了弹劾书。 也不管夏正松接到这样的书信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我只是有些等不及了。 正在我跟anne商讨着弹劾书内容的时候,nora突然推门走了进来,眼神扫过anne面上有些欲言又止的为难,我开口说道:“没关系,anne不是外人。” nora这才向前低声报告起agnes在医院的状况,说是抓到了一个意图伤害张奶奶的男人,目前还没有移交警方,想请示过我再做决定。 在nora提起医院的时候,我脑子里便闪过了也许是田昊的可能性,但是却仍然不敢置信竟然这么好运气。 我前一天才跟田霖定下约定,第二天就把田昊搞定了,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只希望那个心里特别阴暗的男人不会怀疑我故意下套子给他。 要是摊上这么一个手段狠毒、心思狡诈又难缠至极的敌人可不怎么好。 夏氏是我要留给天美跟姑妈的礼物,必须一直好好地存在着,成为她们母女两坚实的后盾。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让她们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天美从始至终对夏氏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所以我需要一个对天美跟姑妈怀抱着善意,站在我们这一边,手段又不弱的继任者。 原本我还担心没有人能接我的手,但是看到季明远最近在夏风投资里大刀阔斧的改革,手段凌厉却也不失谨慎,完全从一个初出茅庐、心比天高的毛头小子蜕变成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而夏风投资刚好可以并进夏氏金融帝国,为其添加新鲜血液。夏氏什么都好,就是观念太守旧了,风格太保守,始终中规中矩。 这都是由夏正松的影响带来的,一个领导者的个人风格会深深改变一个企业。那么假如换了一个改革的激进派,我相信夏氏一定会焕发出新的光芒,更耀眼的,更年轻的,更加有创造力的。 明远能够带来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掌控者位置的改变,是夏氏所需的新理想和新风格,和整个企业的血脉更替。 我从头到尾见证着他成长的过程,无论是他前期眼光失误、几近倒闭,或者是中途的激进发展、几乎溃败,除了一部分资金援助,我从没有伸出手拉他一把。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就永远都不能依靠别人。 他可以倾听别人的意见、吸纳优点,也要了解下属的情况、知人善用,他必须永恒地凌驾于众人之上,有远见的目光,坚定的意志,始终驾驭着他人,而不是被他人驾驭。 明远的失败、痛苦、挣扎、打击,我全都看在眼里,虽是心疼,却也只能放任他在失败和打击中吸取教训,在痛苦和挣扎里学会成长。 看着一块璞玉在自己手中焕发出灼灼风华的感觉真的很好,明远现在的样子比我预计中要合格得多,也优秀得多。 把夏氏交到他手里我很放心,这样我给他们姐弟俩的退路也安排好了。 天美现在已经几乎住在了严家,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才只是订婚就这么如胶似漆,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姑妈,天美可以嫁出去,但是姑妈恐怕是永远也不会放弃那个男人。所以为了姑妈的幸福,夏正松必须跟杨家母女断绝关系,最好她们两个可以永远消失。 可惜我固执的良知还是无法允许自己做出买凶杀人之类的事情,要是我跟西瑞尔一样心够狠手够辣,这一切就都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干净利落地让杨家母女人间蒸发就好了。 真可惜啊,这样想着,nora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医院,我快步走向了张奶奶的病房,进去一看,天美跟agnes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里面。 我对天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让她继续照顾好奶奶,便走进了单人病房的洗手间去料理行凶者。 洁白的瓷砖上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狼狈男人,身穿白色的医生制服,神情慌乱。虽然脸上混合着汗水和血水有些看不清面目,但我还是很快判断出这就是田昊本人。 没有理会看见我挣扎得越发厉害,并且止不住呜咽的田昊,我拨通了田霖的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我带着笑意地问候道:“田先生,你好,现在田昊已经在我手里了。我们的交易可以即刻兑现,我保证,两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办法碍你的眼。”得到那头田霖肯定的回答,我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田昊听见我的话,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可怕的情节,几乎目次欲裂,哇哇呜呜地叫个不停,眼泪鼻涕更是混在一起恶心至极。 我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瞟了他一眼,看懂我的不悦,agnes立马走过去给了田昊狠狠地一脚,迫使他安静了下来。 我轻声吩咐nora去医院监控室调取监控录像,然后伸手接过已经被agnes封存起来的凶器,对着神情绝望的田昊笑道:“别担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想请你去监狱走一趟而已。” “当然,进去容易,什么时候出来我可就不知道了,只能祝你好运了。”说着使了个眼色给agnes,她快步上前直接一掌打昏了田昊,我施施然拨通了警方的电话,大概把事情说了一下,留着agnes看着田昊,便走出了洗手间。 对天美嘱咐了两句,让她不要给孙晓菁机会接近还在昏迷中的张奶奶,顺便把孙晓菁这阵子的所作所为和她之前耍的阴谋诡计都摊开来告诉了天美。 我不希望因为一时疏忽就让孙晓菁钻了空子,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把自己查到的关于孙晓菁的资料拿了出来,看着天美依旧清丽天真的脸庞,最终下定了决心:“这些东西我就给你了,要不要交给严格看就由你自己决定。” “姐姐也没有办法保护你一辈子,天美,学着自己成长起来吧。”我摸着天美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道。若是我去了意大利,我最担心的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宝贝妹妹会没有办法做好一个妻子。 恋爱跟婚姻完全是两回事,我多希望她的丈夫可以像爱人一样宠溺她,像亲人一样包容她,呵护着她的成长。 可是我无法改变严格,所以就只能从天美这里下手了。先打好预防针,总比天美以后走错了路,摔得满身伤痕要好。 天美听见我语意不明的话语,有些慌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问道:“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会离开我们吗?你要去哪里?” 我宠溺地笑笑:“天美,除了你的丈夫,其他人永远都无法陪你一生。我迟早也会有自己的路要走,到那个时候,即便我离开了,你也不要哭鼻子啊。” 看着天美听着我的话已经泪凝于睫、要落不落的表情,我无奈地继续说道:“天美,你虽然是从小被呵护着长大,但是却没有养成千金小姐的脾气,这很好。但是唯一一点你要记住,永远也不要让自己的生活全都围绕着丈夫转。” 理了理天美额前散乱的发丝,盯着她似懂非懂的眼眸,我补充道:“你跟严格现在很好,我也知道你做他的秘书只是想多和他呆在一起,这没有错。但是天美,你必须有一两样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而不是全身心地扑在严格身上。” “一天两天,他或许会觉得甜蜜,但日子久了,这种亲密只会成为一种负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看见天美若有所思的小脸,我笑了笑:“去开创自己的事业吧,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夏氏永远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天美闻言眨巴了两下圆滚滚的大眼睛,眼神闪亮地说道:“恩,我知道了。”说完就扑上来,把我抱了个满怀,我心下一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鼓励。 074 在一起吧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由于人证物证俱在所以很爽快地拘捕了田昊。顶着几位警员看到田昊惨样有些敬畏的表情,我留下agnes保护张奶奶,带着天美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由于我们是受害者,而且nora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在基本的情况掌握之后,我们便得以离开了警察局。 既然田昊已经进了局子,相信以田霖的本事定然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出来。虽然只是故意伤人未遂,不可能被判无期或者死刑,但是让他在牢里呆上个十七八年的也不是问题。 那时候,就算田昊被保释出来了,也永远都无法成为田霖的威胁了。像田家这种老牌家族,无论私底下最混乱肮脏,却是最要面子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接受一个有犯罪记录的人成为家主。 现在只剩下一个没有了田家助力的孙晓菁不足为惧,她若是聪明就该快点人间蒸发。要是等到张奶奶醒过来,确定了她的昏倒病重真的与孙晓菁有关,那么严家就一定不会放过她了。 就算严格对她还留有一些怜悯,但是这种微弱的感情在面对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奶奶面前,应该完全不够看。 若是严格心慈手软,那么我就要重新判断这个男人的品格了。 一个连自己亲生奶奶都不会维护的男人,还对罪魁祸首心软的话,那根本就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我绝不会允许天美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即使他们已经订婚,现在感情也进展非常好。 这样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或许很好,但他的人格是病态的,基本的是非观都没建立起来。 原本我不太满意严格这个妹夫的地方就是他过于软弱的性子,但是他对天美的感情不容置疑,我想着假如他跟天美的感情好,那也就随他们去吧。 这次孙晓菁我不会对她下手,算是交给严格的最后考验,若是让我满意,那么婚礼就按时举行,假如他的处理方式让天美伤心了,那么对不起,我的妹妹我就带走了。 意大利那么多好男人,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一个比严格更优秀、更有吸引力的男人! 狠话是这么说,但是看着天美单纯的小脸,我的心中又蓦地一软,按照这丫头死心眼的程度,估计这辈子就赖定严格了吧。 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换来她爱娇的笑容,我更是在心中坚定了走之前一定要j□j好严格的决定! 把天美送到医院,我便又回到了公司,由于计划进度的加快,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的。几近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把最后一份文件也看完了,将一堆文件丢在anne的桌子上。我伸了个懒腰松了一口气,对着一部分仍然在工作的员工们打了个招呼,整理了东西走了出去。 就在我走出公司的一瞬间,漫天的玫瑰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在我的眼前,我正疑惑着,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敢置信的微妙感。 站在街边的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不就是西瑞尔吗?他在众人惊叹混合着赞美的窃窃私语中缓步走向了我,坚定而执着,眼神中带着令人迷醉的温柔。 他站在我面前,目光虔诚,语气坚定,弯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老婆~求婚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的好。” 被他的话闹了个大红脸,我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贪恋地盯着他略微有些消瘦的脸庞。 他目光专注,不顾身后属下们震惊欲绝的目光单膝跪下,对我温柔微笑:“我的女王殿下,请嫁给我吧。” 他执拗而坚定的目光让我仿佛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夏日,他也是这般牵起我的手,那时还稍显稚嫩的少年眼光灼灼,话语如同誓言一般掷地有声。 他对我说:“我的公主殿下,请让我保护你吧。” 眼泪突然止不住地顺着面颊流淌下来,我心中的甜蜜混合着酸涩,几度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经过了这么多挣扎纠缠、误会分离,我终于可以再一次站到他身边。 感谢冥冥之中的命运,让我再重活这么一次,这一世,我必定要在他身边终老才可以。 哭着哭着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连忙抬手想拭去眼泪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虔诚地拿出戒指,将他套在了我无名指上,伸手小心翼翼地抹去我的眼泪。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替我擦眼泪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心中早已软成一片,口上却还是忍不住要嘴硬:“混蛋,我还没同意呢,你干嘛呀?”原本埋怨的话语在带着哭音的嗓音下变得毫无威胁力,反而透露出一丝娇嗔。 他面带宠溺地任由我无理取闹,深紫色的眼眸中透漏出醉人的光华,语气却是强盗一般的不讲理:“既然带上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女人了,不然你还想嫁给谁?” 我吸吸鼻子,止住了泪意,看看手指上和他眼眸同一个颜色的戒指,抬头便看见他脸上理所当然的微笑,心中漾出一丝满足,语气却带着调侃:“你是真的想娶我是吧?” 西瑞尔闻言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接口道:“那是当然。” “那么跟我走吧。”说着,我在围观者的起哄声中拉起他的手坐上了车子,对着前方一身黑衣比起司机来更像保镖的人说了个地址,便自顾自地玩起了戒指。 西瑞尔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有些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我心中一阵感动,伸手抱着他的手臂,抬起头看向他。 “你不是想娶我吗?忘了告诉你,这里可是天朝,如果真的要结婚的话,你还是要陪我去民政局领证的。”我对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看到他惊讶混合着喜悦的表情心中不免得意。 求婚的浪漫不是因为他花了多少心思,又或者摆出了多大的阵仗,即使过程再俗套再煽情,跪在你面前的那个男人就算是有再大的缺点,或者你原本有多少顾虑,在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你会看见你的未来在闪闪发亮,你会义无反顾。 虽然这个决定有些冲动,但我不会后悔,我想陪着我身边这个男人走过一生,我想为他生儿育女,我想和他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想他永远不会在露出那时我所看到令人心疼的落寞表情。 即使意大利是承认双重国籍的,但是天朝可不吃这一套,于是西瑞尔只能用向明睿的名义跟我去民政局领了证。 刚出民政局,我就迫不及待的翻开了小红本,看到小红本照片上我跟他灿烂的笑容,我忍不住低头微笑起来。 看见他凑过来的脑袋,眼中露出明亮的笑意,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当街便吻了上去。 街边路过的人们都投以的祝福的目光,西瑞尔很快反客为主把我吻得头昏脑涨。 他把我一把抱起来塞进车里便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就升起了后挡板,我懒懒地窝在他怀里不想动,被喜悦冲昏了的脑袋这才突然恢复了功能,拉过他的领带,轻声质问道:“你怎么来中国了?那边的事情不要紧吗?” 他含笑轻轻吻了我的额头,握着我的手,神情带着一丝隐晦的暗沉,柔声解释道:“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你不要担心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意大利。” “你不知道,那帮小子对你简直好奇死了,若不是我严令禁止,早就一窝蜂地跑来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了。”西瑞尔说着的时候露出了无奈又隐隐有些宠溺的表情,我松开他的领带,调笑道:“你要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吗?我有那么好拐?” “是是是,你最不好拐了。”西瑞尔无奈地附和着我,随即眼神灼灼地盯着我看,眼中的热度几乎要把我灼伤,语气低沉而诱惑:“那你究竟要不要跟我走呢?” 尾音带着蛊惑地意味上扬,我看着他深紫色的眼眸几乎就要沉醉地点头了,但是忽然注意到他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得意不免心下不爽,仍旧维持着迷醉的表情,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我都说了,想拐我,没那么容易。” 看着他从得意瞬间变成错愕的表情,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压在了座椅上,他的表情中带着深沉隐忍的**,凑上来细细吻着我的嘴唇。 我虽然有些害羞,但在他有如实质的目光下无法躲闪,只能轻轻垂下眼脸接受着他的侵略。 就在一切几乎要失控的情况之下,我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西瑞尔阻止我想要爬起来的动作伸手拿起它看也没看就摁掉扔在了一边。 “西……瑞尔,电话……”我抬手推开他的脑袋,想拿起手机却被他带着隐忍和委屈的目光定住了。 心下叹了口气,任由手机在那边响着,迎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075 鸿门宴否 奈何就算不想理它,手机仍然就十分固执地又一次响了起来,西瑞尔瞪着躺地上兀自震个欢快的手机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只能轻轻抵着西瑞尔的胸膛,起身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放耳边,西瑞尔不甘心地跟了过来,略带着委屈地把毛茸茸的脑袋搁的肩膀上,静静地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声音。 “友善,现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了许久没有听到的夏正松的声音,他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带着命令的口吻,没有听见的回答显得越发急切。 忍不住有些疑惑,和夏正松自从度假村的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听颜尚靖说他这些日子似乎都努力争取老股东的支持,想要下一次董事会上把拉下马。 一边思考着夏正松来找是因为什么原因,一边淡淡地回答道:“宾馆。找什么事?” 夏正松被冷淡的话噎了个正着,低声咳嗽了一下,似乎想着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西瑞尔见面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非常体贴地松开了环着的手,坐一旁的沙发上看起了桌上的文件。 夏正松和早就撕破了脸,现的局面照理来说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会突然找?难道是想说服不拿夏氏当做博弈的对象吗? 正一一分析着夏正松的意图的时候,他略带着窘迫的嗓音再次响起:“妈妈她想了,有多久没有回过家了?就算……也不能忘了还有妈妈念着。” 听了他的话心中却丝毫没有动容,姑妈和天美一起住的很好,不久前还刚刚去看过她们,倒是夏正松,大约是心思全扑了失而复得女儿身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去看过姑妈了。 他现提起这一茬是想要引起的愧疚,然后让乖乖回家吗? 轻轻哼了一声,压低声音回答道:“刚回过家一趟,把不相干的赶了出去,怎么?不知道吗?” “!”夏正松显然有些被气狠了,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本以为他终究是要破口大骂的不孝了,但是他居然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吸了两口气,故作温柔地说道:“好了,今天有位贵客到访,妈妈做了一桌好吃的,快点回来。” 他虽然极力想要用慈祥的口气,可惜僵硬的语气还是表现出了他不如表面平静的心绪。 说完这话,他甚至都没听的回答,就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好像料定一定会回去一样,胸有成竹。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给姑妈打了个电话,问她今晚是不是要回夏宅,听到手机那头传过来带着讶异的声音:“夏正松跟说家里,才打算过去的。” 不由得下意识地扬起了嘴角,夏正松倒好,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用引姑妈回去,然后一转头又告诉姑妈等回去。 夏正松的算盘打得精,到是有些好奇他究竟准备了什么夏家迎接着。 就沉默的时候,姑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连忙出声问道:“友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要不要回去了?” 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柔声安抚了一下姑妈,告诉她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地回一趟夏宅,让她顺便回去收拾一下珠宝首饰和衣服鞋子,不然要是杨真真再出现一次,保不定会动姑妈的东西。 就算杨真真不动,还怕夏正松为了修复父女感情主动送出去呢。 说完这些,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慵懒地半卧沙发上,神情惬意的男,心中漾起一抹甜意,振作了良久最终还是对着电话轻声说道:“妈妈,……订婚了。” 虽然其实已经和西瑞尔领了证,但毕竟没有婚宴而且杰诺维塞家族那边也还没有表态,所以便保留一下,只说了订婚。 谁知姑妈似乎一点也没有惊讶,好像一早就知道西瑞尔的存一般,语气轻松,略带调侃地问道:“是不是那个上次生病的时候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的小伙子?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心中不免一松,大概想到了是哪个鬼灵精姑妈面前把老底都掀了,听到姑妈的问话,下意识便承认了,低声回道:“他叫西瑞尔。” “那小伙子对有够上心的,不错不错……呀,都要做家妻子了,那副倔强的性子也要改一改……”听着姑妈絮絮叨叨,带着欣慰和些许担忧的语气,的眼眶忍不住泛起了泪花,忙不迭地低声应着。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放松了身体倒西瑞尔的胸膛上,忍不住抬头凝视着他曲线优美的下颚,一垫脚便吻了上去。 一触即离,看着西瑞尔陡然暗沉的眸色,下意识地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伸手环住他的腰:“姑妈知道们一起了,她说让带去见她。” 西瑞尔知道这个养母对于的重要性,原本抿着的唇线随即一弯,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刚想开口答应下来,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他投给一个略带抱歉的眼神,便立即走到一边接了起来,听着对方的汇报之后,又语气严肃地吩咐了一些事情。 他用的是并不是英语而是意大利语,虽懂一些,却远远没有达到精通的地步,所以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便忍不住有些忧心。 挂掉电话,西瑞尔大步向走来,略带歉意地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柔声说道:“友善,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是要回夏家去吗?先去,随后就到。” 当一个赶到夏家的时候,饭厅已坐了几个,姑妈和夏正松坐主位上,天美和严格两个黏一起不知道窃窃私语些什么,还有一个陌生的,背对着坐着的背影。 刚进门天美就看见了,忙不迭丢下严格,冲上来给了一个拥抱,随即耳边低声说道:“姐姐小心,爸爸好像有什么别的打算。” 愣了一下,下意识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夏正松似乎不怀好意,天美这才满脸微笑地放开了手,对撒娇道:“姐姐,这么久没见,想不想啊?”她一边说着,一遍还对眨了眨眼睛。 知道她是不想暴露之前们一直有联系的事情,便也施施然配合着说了下去:“有多忙又不是不知道,小坏蛋,姐姐可是有给带礼物噢。” 说着,将手边的礼物盒递了过去,顺便摸了一把天美毛茸茸的小脑袋。天美接过盒子抱怀里却根本没有拆的意思,只兀自笑得开心。 知道她根本不意送什么,只单单有记得给她带礼物她便能笑开了花。 天美将礼物盒放桌几上,便拉着走到了饭厅,首先叫了声妈妈,然后对严格微微点头示意,便自然地坐了天美的旁边,好像这室内的另外两个男是空气一般。 夏正松显然不甘寂寞,他也估计早就习惯了的无力,知道说也没有用,于是便清了清喉咙,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指着坐斜对面的男低声介绍到:“这是华森,小时候的玩伴,不知道现还记不记得?” 静静打量着面前衣冠楚楚,面容英挺的男,眼中掠过一阵复杂,这个男上辈子也是这么突然出现,处处以的拯救者自居,每每让气得发抖却完全不能报复。 他从始至终没有发现究竟痛苦什么,争夺什么,执着什么,只以为是一个为爱昏了头的傻女。 就打量着他的时候,对面男似乎有些忍受不了目光中的肆意和讥诮,微微皱了皱眉,仍旧弯了嘴角,温文尔雅地说道:“友善,好久不见。都怕认不出来了呢?” 看着他装作熟稔地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的心中升起一丝烦躁,忍不住冷凝了双眸,轻哼了一声:“华先生,跟可没有那么熟,请叫夏小姐。” 听到毫不客气的话,华森的脸色不由得一青,似乎压根没想到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表现出对他的恶感。 夏正松见室中气氛凝结,连忙说了几句话打岔,试图缓和对华森的敌意。 他说着说着便和华森聊了起来,半顿饭的功夫几乎把华森的一切都里里外外地挖了个清楚。 看着他们两个衣服叔侄和睦的样子,不由得越发厌憎起来。 华森既然是通过夏正松来到面前的,不管他是真的留学归国还是自己找上门的,对他的感觉注定好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这两货快点婚礼生包子啊啊啊啊可是还有几个没解决的- - 专栏~~→【景岚阁】 另,手机站的亲们请戳文案作者名字收藏窝【跪求~ 076 拜访岳母 姑妈和天美面上也都是淡淡的,唯有严格似乎摆脱不了夏正松的一再搭话,只能略有些无奈地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这才从华森口中漏出的消息听明白了夏正松究竟打什么算盘,无非不是商业联姻之类的,既然天美早已订婚,那么现剩下的选就只有了。 注意到华森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中含着的温柔,心下一紧,这家伙上辈子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难不成是因为喜欢, 这样想着,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他所谓的喜欢,就是打着为好的名义不断地给添麻烦,每次看着的目光中都带着令心惊和厌恶的悲痛,好像是什么无法拯救的堕落者一般。 知道是不对,不要脸,不择手段……他以为自己没有负罪感吗?用得着他来指出? 如果是西瑞尔的话,如果是他身边的话,即便是要得到整个夏氏,他都会不声不响,替达成一切心愿的吧? 虽然这么想有点三观不正,但是莫名觉得还是很窝心。 大概西瑞尔就是那个杀,他就会帮弃尸,带浪迹天涯的吧,这个比喻尽管有些耸听闻,但却最合适。 面上维持着淡淡的笑意,桌子上底下的手却忙了起来,轻点几下给西瑞尔发了短信:“干嘛呢?” 发完便抬起头又打量了华森一眼,考虑用怎么样的方式打消夏正松的小算盘才能让他从此吸取教训再也不来打婚事的主意。 本以为西瑞尔一定忙,没想到下一秒手机便一震,低头打开一看,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漾出了一抹笑容,因为他发过来的短信上写着:“家门口,快来给开门。” “嘭——”地一下站起身来,对着姑妈诧异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妈妈,西瑞尔他来了。” 正夏正松怔忪着,轻声询问姑妈这究竟是谁的时候,忍不住低头又看了一眼短信,脸上露出甜蜜无比的笑容,雀跃地飞奔到门口。 刚打开大门,就看见那个即使黑夜里仍旧闪闪发亮的男,一脸笑容地站门口,身后跟着一堆黑衣保镖们。 虽然夏家附近这里也算是富区,但是这种数和质量的保镖也不常见,幸好现天已经黑了,不然别一定会以为夏家这是招惹了什么高利贷上门讨债也说不定。 脑中这么想着,下意识便忍不住笑出了声,飞扑上去牢牢地箍着他的脖颈,兀自傻笑。 此时西瑞尔正扭头对后面轻声吩咐着,被突然袭击了一下却仍然万分淡定,只是有些无奈地伸手摸了摸的脑袋以示安抚,然后便顶着下属灼灼的目光搂着走进了夏家。 夏正松看见与一个陌生男形状亲密地走了进来,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惊异,姑妈倒是立即反应了过来,微笑着对西瑞尔颔首,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对他还算满意的。 天美就没这么含蓄了,看见西瑞尔便笑开了,看着的表情中带着揶揄和几不可见的欣慰,自来熟地叫着:“姐夫姐夫,有没有给带礼物?” 第一次拜访,西瑞尔自然是准备好了礼物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第一时间便选好了东西,但是对于他的上道,还是很满意的。 西瑞尔见面上有一丝疑惑,低声耳边轻声说道:“这些礼物,从第一次来天朝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将纯黑色的两个盒子分别递给了天美和姑妈,见她们带着些许揶揄些许调笑的目光,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更紧地挽着西瑞尔的手臂。 西瑞尔大约是早就把夏家的破事儿调查的一清二楚了,所以他并没有带礼物给夏正松,他面无表情地对严格点了点头,算上是打了招呼,便施施然坐了身边,丝毫不把旁边那两个感到尴尬的男放眼里。 失笑,知道以他的眼力定然是看出来夏正松想要撮合跟华森,这下吃醋了也是正常,不然依他所受的教育,不可能做出到连招呼都不打这么失礼的举动。 见他似乎压根不想和夏正松说话,只能轻咳了一声,面上有些害羞地介绍到:“这是的未婚夫,西瑞尔。” “什么?什么时候订的婚?”夏正松显然被爆炸性的宣言吓到了,不敢置信地问道。 依旧漾着笑容,似乎完全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愤怒一般,轻声说道:“们认识很久了,其实,大学的时候们就订婚了。” 说着,看了西瑞尔一眼,神情中不由得带上一抹怀念:“只是西瑞尔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直到最近他才有空来找。” 他听出话语中的落寞和怅然,连忙伸手握住的指尖,用行动安慰。 华森听到的话,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震惊和失落,恍惚的样子连严格都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些惊讶,还以为这华森是夏正松安排好的联姻选呢。 如今看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他是真的喜欢? 注意到的略微失神,西瑞尔用力捏了捏的指尖,神情中漏出一抹酸意。 见微微露出了笑容,眼神又再一次落他的身上这才满意,抬头对着姑妈用流利的中文说道:“伯母,好,是向明睿,可以放心把友善交给。” 听着他开门见山,毫不客气的自介绍,忍不住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胸膛,脸红得几乎当场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西瑞尔的风格虽然明白,但却没想到这货姑妈面前也是这幅样子。暗暗瞪了他一眼,看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也只能心中叹气,放弃了狠狠拧他一把的打算。 转过头红着脖子跟姑妈解释道:“妈妈,别听他瞎说,……”却姑妈一副别说了都懂得表情之下硬是死死噎了喉咙里说不下去。 “友善啊,们既然订了婚自然有一天就要结婚的,现这样,以后可能结了婚都不愿意回来看看妈妈呢。”姑妈面上和蔼,眼中却带着促狭的笑容,出声调笑道。 拉着西瑞尔的衣袖以防他说出什么更不着调的话语,嗔怒道:“妈妈!”姑妈见脸皮薄,几乎快红成了猴子屁股这才眯着眼止住了话,但是那双眼睛却始终含着欣慰和感慨。 们这边其热融融,那边却是愁云惨雾,夏正松一直板着脸盯着,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 有了西瑞尔,这一场晚餐几乎成了他的个资料调查大会,除了某些不能泄露的信息,还有那些知道了会危害到姑妈她们身安全的事情,西瑞尔几乎把自己的背景交代得清清楚楚。 他当然没说自己出身黑手党家族,虽然他始终引以为傲,但是没常识如他也知道,一个母亲是绝对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黑手党的。 他只说了自己是杰诺维塞家族明面上一个企业的负责,曾就读于诺亚大学,当过两年特种兵现已退役,总之,怎么无害就怎么说。 这些资料一说出来,姑妈几乎开心得合不拢嘴,按他的说法,他容貌英俊,身世清白,家境殷实,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最好的选择了。 微笑着看着西瑞尔默默地讨好岳母,手痒得恨不得立即把这一幕拍下来,留着以后解闷看。 按照向爷爷和他自己的说法,西瑞尔他从小便和父母不亲,要看到他这么做小伏低,温和有礼的模样可不容易呢。 天美窝身边笑眯眯地看着,突然间低头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姐夫的身份没有这么简单吧。” 下意识一惊,歪头瞥了一眼天美,只见她依旧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嘴上却一阵见血:“按照对姐夫的印象和猜测,姐夫应该从事着更危险的工作吧?” 天美见震惊随即有些忧虑的模样,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姐姐别担心,不会告诉妈妈的。” “只是以后,一定要定时向报平安。”天美说着,眼中盈着担忧,最终化成一抹坚定:“担心的,只要有一个就够了,知道姐姐一定很爱姐夫,所以一定会呆他身边。” “但是请不要让担心,好吗?”天美柔软而忧郁的眼光落的身上,几乎让下意识地便软了神情。 保护了这么久的宝贝妹妹终于也学会了察言观色,更值得高兴的是,她成长起来竟然如此的敏锐聪慧。连姑妈都没有看透的事情,她却看了出来。 伸手握住天美纤细的手腕,认真地承诺到:“会小心的,不要太担心。” 看着听到的诺言而露出笑容的天美,缓缓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笑骂道:“姐姐的本事,还不知道吗?哪有那么容易就会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请戳这里包养我~~→【景岚阁】 另,手机站的亲们请戳文案作者名字收藏窝【跪求~ 077 晴天霹雳 天美回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毫无阴霾,我忍不住也轻轻笑了起来,我重生以来最想看得到便是身边这两个最重要的人能够露出这样的笑容。 回头看了看仍然在和岳母大人小心翼翼交谈的西瑞尔,我嘴边的弧度忍不住更加上扬。 但是在注意到坐在一旁神色不明的夏正松时,我不由得一瞬间敛去了笑意,天美注意到我的眼光,瞟了一眼夏正松,有些呐呐地开口问道:“姐姐,你跟爸爸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想到天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审视了天美良久,却没有开口回答。 天美似乎是被我看的有些慌了,连忙开口补充道:“姐姐,我这么说你别生气,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我们的父亲,这个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更何况其实当年的错并不在他,你这样对爸爸是不是太过苛求了?”天美娇美的小脸上满是担忧,我可以明显看出来她并不是真心觉得夏正松毫无过错,但是为了这个家庭的和睦,她仍旧这样说出了口。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杨真真的存在,但是她如今已经嫁人了,再也不可能来我们家。那么姐姐你能不能稍微放软一些态度,和爸爸好好聊聊天呢?”我听着天美的话,却忍不住心中渐渐发冷。 我怎么忘了,天美并不知道我的身世,在她眼里,她一直以为我是她的亲生姐姐,夏正松的亲生女儿。 那么,我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是不是很不孝?是不是很恶毒? 这样想着,我不由自主地缓缓坐直了身子,盯着面前伴我一起长大,如今已然变得成熟理智的妹妹,手脚渐渐冰冷起来。 我一厢情愿地想要控制夏氏,想要完完整整地把所有产业交给天美,却忘了她才是那个被夏正松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尽管她曾经对这个父亲有些失望,有些埋怨,但是他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血缘亲情。 “天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地回答我。”天美见我没有直接答应,显然有些失落,但是见我一脸严肃的模样立刻正襟危坐起来,虽有些疑惑,却仍然听话地点了点头。 “你……想要夏氏吗?”说这话的时候,我声音忍不住有些发抖,缓缓地攥紧手掌,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恐惧。 这种感觉在天美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之后,渐渐化为了实质,只见她皱了皱鼻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怎么可能要夏氏,那不是姐姐的吗?” “再说就算交给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理。”天美望着我的眼中有着信赖与依恋,似乎一点也不明白我心中的那些打算。 她笑了笑,继续补充道:“姐姐你忘了我大学修的是服装设计,公司的那些事情我可不懂。” 我看着天美黝黑明亮,毫无阴霾的眼睛,却忍不住追问道:“那如果我将一切打理好,将夏氏交由信托管理公司或者严格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天美皱着眉头反问道,“姐姐你难道不想接手夏氏?” 我不免被天美敏锐的问题问的一愣,眼见她虽问的突然,但是表情中带着的郑重和担忧,最终还是缓了缓,说出了我将来肯定会跟着西瑞尔离开的打算。 自从得知西瑞尔存在之后,一直不曾露出一丝反对的天美,竟然在听到我的话,第一次异常激烈地反问道:“那么姐姐你是打算出了国就再也不回来了吗?我跟妈妈怎么办?你就狠得下心再也不见我们?” 我听着向来乖巧的妹妹连珠似炮地质问,即便平时巧舌如簧如我都不免沉默了下来。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客厅里,即便是坐在客厅另一端的几人也明显发现了这里气氛的不对。 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一开始天美和姑妈也都站在我这里,毕竟夏正松偏袒杨真真偏袒的那样明显,是个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姑妈和天美生性善良宽容,所以为了夏正松可以忍下,可是我不同,我一贯的行事手段就是雷厉风行的,并且有仇必报。 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很多,但是并不能因为善良就活该要承受那些不公平的事情。 如果说杨真真的出生不是她的母亲杨柳的错误,因为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无法杀死自己的孩子,也不是她的父亲夏正松的错误,毕竟当初他并不知道有杨真真的存在。 但是难道这一切就要由这场闹剧中最无辜的姑妈来承担吗? 作为一个温柔宽容的妻子,在夏正松说出事实的时候,她也不得不装作并不是太介意,装作原谅他不得已的过失,接受这个在他们结婚这么多年突然冒出来的已经成年的女儿。 天美迟迟得不到我的回应,眼中渐渐凝结出了泪滴,微微哑了嗓音说道:“姐姐,我不会接手夏氏的,永远不会。所以你别想着丢下我……” 我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心中一疼,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低声说道:“杨真真的事情,你不要再问了。” “就交给姐姐处理吧,之前是我太武断,一厢情愿地以为你会乐意接手,如今知道了你的意思,我也不会勉强你。”说着,我缓缓地放开了自己的手,语气中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失落,“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只是天美……”天美伸手抓住了我即将松开的手臂,眼中满是惶恐,我虽心疼,却仍旧坚定而缓慢地抽出了手:“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就算是我,是妈妈,也不可能一生的时间都在你身边。” 天美闻言微微颤抖了一下,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落下,猛然间站起身向严格那边走去,我刚想再说几句安慰一下她,刚一抬头却抵不住脑中一阵晕眩。 措不及防地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最后只听见几声满含着惊异与担忧的叫喊声。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躺在舒适的卧榻上,不远处亮着一盏灯,西瑞尔正伏案神情专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时不时低声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