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探长之双色妖案》 001章 为爱打工 必须承认,必须必地承认,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还得加上“典型”二字的屌丝。 兄弟我除了形象长得不赖以外,屌丝身上所有的特征我都具备了。我觉得我真是个名符其实的躺枪,什么好事都没摊上过。 我们兄弟俩人,我是老大。在我们农村有一个流传几个世纪的传统老话:“老儿子、大孙子”。意思是说在家族里吃香受待见的,要么你是某个家庭里的老儿子,要么你是这个家族里的大孙子。我虽然是爷爷奶奶的孙子,却不是大孙子。因为我大伯的儿子,才是我们江氏家族的大孙子。而我弟弟却是我父母的老儿子,待遇自然比我高出很多。我虽然常常感到不平衡,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是我亲弟弟,比我小四岁的亲弟弟,我能和他争宠吗? 我今年刚好十八岁,却辍学两年了。为啥?说心里话,我挺愿意读书的。我的语文成绩是相当的突出,尤其作文,经常获奖包括市级大奖。我的语文老师对我寄予了厚望,经常单独辅导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像韩寒一样的作家。可是,没过多久随着语文老师的出国,我的那点儿梦想也跟着她去了爪哇国了。 严重的偏科,让我的学习成绩只能在班级的后面打狼。在其他老师眼里,我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想起来都蛋疼。好在父母对我根本没抱什么望子成龙的奢望。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标,我也是一样。我喜欢上了一个叫小薇的女孩。她和我一样家都住在s市的郊区,只不过不在一个乡镇。她住在我的邻镇,是我的初中同学,大我几个月,也是因为家境不好而早早辍学了。 我大胆向小微示爱时,她同意了。小薇说,我们虽然辍学了,但是不能自暴自弃,趁我们年轻,最好做些正经的营生。小薇喜欢时装,她的理想是自己开个小一点儿的女式时装店。我跟小薇说,我也不会让你嫁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我的理想是买个小微型拉活养家。我还跟她说,我一定盖好房子开着车子来娶你。小薇说,房子不用太大,能够开时装店就行;车子也不用太好,只要能拉活即可。 按说这个理想不算远大,应该可以实现也真能够实现。但是,就我们两家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理想的丰满抵不过现实的骨感。 就在我摸黑行走于为理想而奋斗的奔波路上时,阳光出来了,亲们,兄弟偶就要灿烂了! 据说,有人看到s市政府有关部门已下发的文件通知了,说我家所在的这个乡镇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村子马上要拆迁。按文件上规定我家有可能在拆迁之列,果真如此的话,按照文件上规定的标准,我家的房子再加上土地最少可得到五六十万的补偿款。我父母答应我说,如果补偿款下来,就先给我买辆微型让我拉活,赚几年钱以后,再买套房子和小薇结婚。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薇,小薇也很高兴。我记得,那一天我给她唱了那首前些年非常流行的歌曲《小薇》“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薇。她有双温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小薇幸福地伏在我的怀中,我和她一起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狗屎运的人喝凉水都塞牙----我的五六十万的补偿款像一个泡泡,而且很快就破灭了。 我家所在的镇子拆迁的确是真的。可是,偏偏就没有我家所在的村子。 我家所在的镇子五分之四的土地都因为各大项目的征用被拆迁了,被拆迁走的家家户户哪家都弄个百八十万的。 我家虽说住在s城边上的郊区。但是,自打我记事起,就没享受到郊区所带来的任何美好政策。这不,好不容易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来s市投资的商业地产商,决定征用郊区我家所在镇的大部分土地,建个大型商业园区。 可是,但可是,我家那几间八十年代盖的北京平,在距离马路最远的那个村子的紧里头,商业用土地就征用到离我家两公里的边上。房子没被占上,土地也没被占上。 看到我暂时不能兑现许下的诺言,小薇对我说,给我两年的时间,如果能实现诺言就嫁给我。否则,她就要找个有钱人嫁了。我对小薇说,等着我!我一定回来娶你,风风光光地娶你! 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任何能耐,那几亩少得可怜的地里生长出来的蔬菜,是我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我无爹可拼,打工是唯一的出路。告别了小微,离开了父母,我选择了h市。据说这个城市比较好混,我拿着从老妈手里要的一千元钱,去投奔在h市开抻面馆的三舅(说是三舅,其实就是个乡亲,我们同村,他在家排行老三)。 我擦,到了三舅那个抻面馆一看,差点没把偶郁闷死。三张桌子的营业场所,十几平米的后厨。五十多岁的三舅和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服务员搭伙过日子。这个抻面馆白天是卖面条的营业场所,晚上就是两个人爱的小窝,把凳子拼凑在一起就是一张床了。我真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他们在忙碌了一天后是否还会有心情玩儿生小孩儿的游戏。 三舅对我还算客气,跟我说,人手是不需要了。但是每天管三顿饭没有问题,反正就是面条,管我饱。我对三舅表示着谢意,可是看着女主人那张正宗的猪腰子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我只能知趣作罢。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告别了三舅,别说什么无奈。看来,兄弟偶只能自己出去谋求生路了。 农历的八月初,是h市最好的季节之一,还没到白露时节,天气是不冷也不热。清风徐来,让人身上爽爽的。正是午后四点多钟的时候,阳光斜照在街道两边梧桐树宽大的叶片上,树荫投在地上与楼影叠在一起,任城市的各种车轮碾压着。我的心一下子掉在了那些阴影里,仿佛也被飞速的车轮碾压着一样,非常不快。 漫无目的行走中,我来到了一幢欧式建筑前。 我想起来,h市不仅因为其大而名贯中西,它也是闻名世界的旅游城市。我走到这幢欧式建筑的正门前,在一个由汉白玉塑成的石碑前停下。上面刻的碑文是这个地方的介绍,我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个占地面积不大的三层红色楼房,保留了欧罗巴的建筑艺术风格。坐北向南,典型的文艺复兴时期,德国建筑风格和欧陆中世纪教堂建筑风格完美结合的产物。淡黄的墙面,陡峭的红瓦屋顶,点缀其间的是凸起的山花墙和—座高耸的钟塔楼。 次奥,我真是个旅游盲,如果不是今天打酱油到此,我还真不知道h市这样一个很有特点的欧式建筑,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这个城市的警察局所在地。这个地方现在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还经常自诩自己喜欢历史呢,连这么个知名的地方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我嘲笑着自己。 我有些纳闷,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游人怎么还络绎不绝呢?原来,这个地方“十·一”之前的关门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我知道今天不可能找到工作了,便从旁边的地导手中买了张打折票,随同一个旅游团,走进了这个过去的警察局。 002章 古井魅影 我哪有心思随团参观,只是打发时光而已。 我信马由缰地独行,观看着每个展室外墙壁上贴着的有关当年警察局事情的照片以及文字介绍。 二楼的一间展室吸引了我,这间展室是当年警察局的重案、要案组办公室。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驻足,是因为这个展室的外墙上悬挂着的一张照片留住了我的眼球。那张相片上的年轻小伙子和我长得简直太像了。难怪有那么多游客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我。 那张照片底下有一行简介:肖乾---上世纪三十年代H市警察局重案、要案组探长,也是当年最年轻的探长。我心里一阵感慨:“唉,在当今社会我是没有当警察的命了。如果我生在上个世纪三十代说不定这个探长真就是我呢。” 我妄想着,见展室的门里面有一个长长的玻璃展柜。玻璃展柜里摆放着已经发黄的卷宗。卷宗封皮是黄色的牛皮纸做的,封皮上字迹较大,远距离仍然可以看得十分清楚:H市警察局重案要案组案卷。卷宗封皮旁边是一页连一页排开展示的卷宗内容,字迹较小,远距离只能隐约看见那上面是整齐漂亮的蝇头小楷。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展室的门虽然开着,游人却被一条粗粗的红色绳索拦住了脚步。游客们要想看展室里玻璃展柜内的卷宗得使劲儿抻着脖子。 “。。1931年发生在H市的赈灾款被劫案。。”这行小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脖子抻的,累死我了!不管它,进去看看。我一哈要从红绳索的下面钻了进去。倒剪双手的我还没看几行,便被一声断喝吓了一跳。原来,展室的角落里有一个女管理员:“哎!谁让你进来的?没看到‘游人止步’的牌子吗?赶紧出去!” 我真没理会有什么“游人止步”牌子。对那女管理员说:“嚷嚷什么?大惊小怪的,出去不就得了!”我刚要哈腰钻出去。那个女管理员又把我喊住了:“哎,你站住!把你偷的卷宗拿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当时就急了:“说什么呢你?谁偷你的卷宗了?”“就是你偷的,进这屋里的只有你!”她是认定我了。我们正在争执时,好多游客围过来的同时,此处的好几个工作人员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马姐。”一个看上去像个头儿的男管理员,问那个姓马的女管理员。那个马姐就把我擅自进入展室,卷宗不见了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男管理员让其他工作人员把我看住,自己则在玻璃展柜前仔细地看了起来。“真奇怪了!锁头完好无损,玻璃完好无损。这卷宗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我听出,这是那个男管理员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张开双臂,主动让他们搜我的身,以证明我的清白。那个男管理员把我上上下下仔细搜寻了个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后对我说:“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人的,请你和我们一起看一下监控录像吧。” 监控录像上清晰地录制着我站在展柜前,倒剪双臂没有任何伸手动作的样子。 “对不起,小伙子你可以继续参观了。不过,希望你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章制度。”男管理员对我说。“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真像前几天有人传的那样,老警察局有鬼了吗?”说这话的是那个叫马姐的女管理员。 悻悻地从监控室里出来,我忽觉小腹鼓胀,靠,内急。我快速地向后院西北角的公厕奔去。。真是爽利,系上裤腰带,洗了洗手,我走出了公厕。 警察局的后院不是很大,却很清幽。一棵参天古松吸引了我。踱步过去,见树干上的标签写着该树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我试着用双臂圈起这粗粗的树干,好家伙,够粗!估计像我这样1。75米多一点的身高之人,至少得二个人才可以把它围住。“到底是千年老树啊!”我感叹着,围着这个老松树转了起来。 “快看,这有口井。”我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招呼着她的同伴们。 我的目光跟了过去,脚步也跟了过去。 这是一口老井。立在其旁边的木牌子上的文字告诉来此的游人,它是一口山泉井,为当年警察局的人们生活所用。不像在影视剧里看到的那样,这口井没有辘轳。井口边的木桶和木桶梁上的绳索向大家展示:这就是汲水用的工具。 井口呈六角形,很是开阔。井水很清,黑黑的树影投在水面上,让人感到了它的神秘而幽深。这口井好像不是导游重点推介的游览之处,除了刚才那一群年轻人和三两个游人外,就是我在此逗留了。 那些人照完相离开了。老井旁边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我。不知什么原因,我竟呆呆地对着井中之水呆瞰了许久。 旅游点要关门了,我随游客们走出了老警察局的大门。 今晚去哪呢?网吧,当然是打工者的天堂屌丝们的乐园----网吧。“21世纪网吧”的霓虹灯招牌,向我抛着亲切的媚眼,我昂首走了进去。 这H市的网吧真TM的贵,一小时4块钱,比我所在的S市贵一倍。“再贵也比宾馆旅店便宜。”我嘟囔着,把身份证和人民币交到了收银台。这家网吧的沙发椅可真不错,又大又软。 那个老警察局以及老警察局墙上的探长肖乾一直在我的眼前浮现挥之不去。我必须详细地了解一下,我在网络上认真地观看着。。 我再一次来到那口老井前。深深地凝睇中,我似乎感觉到井中有一个慑我灵魂的东西在向我召唤----我隐约地看见井中有一个魅影,长相和我极其相像,身上却穿着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西装。这是我的影子还是。。我看了看我身上克隆的耐克运动衫,再看看井中身穿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西装和我长相十分相近的人,我有点发懵。。 “我遇到鬼了吗?”我惊讶地想大声喊叫,可是胆战心惊的声音只在喉咙里打转却发不出来。 “不用害怕,我就是肖乾。请你明天半夜十二点月阴之时再来这里,我有话跟你说。。”我只听到了那个魅影的这句话,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起来一下,起来一下,请让一让。”网吧的清扫阿姨,把我从梦乡中唤醒。原来,我昨晚做了个关于肖乾的梦。可是,那梦境真是太清晰了,我怎么都不觉得那是场梦。我必须再去一趟老警察局后院,到那里的老井旁边探看一下究竟。 还是下午五点多钟左右的时候,还是从昨天那个地导手里买了一张打折票,我再次走进了那个老警察局。我在老警察局后院里隐藏起来,等待着半夜十二点的到来。 半夜十二点终于到来了,月亮果然被阴云遮住了一大半。天有些阴,但井中的泉水依然清澈。我大着胆子往井里望去:妈呀!那个梦中的肖乾果然在里边。波纹晃动中,他的影像有些扭曲,我的头皮有些发麻两腿有些打颤。 “别怕!我真的是肖乾,昨晚就是我托梦给你。”井里的声音传上来,怪怪的动静。 “你为什么要托梦给我?你要对我说什么话?”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想必你对我已经有所了解了吧。我想请你帮忙做我的替身,你愿意吗?”依然是井里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我没有办法拒绝,一种欣然接受的感觉占据了我的整个身心。。 003章 对话肖乾 月亮基本上被浮云遮住了,天气越来越黑。 有些起风了,呼呼的秋风让树枝摇晃,树叶沙沙。老警察局的后院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说不害怕那是假话,恐怖中我的眼睛并没有离开那口深深的古井。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突然,一丝云开了,很微若的月光照射在古井中微漾的水面上,我由衷地感觉到水中的那双眼睛,对我也是充满着期待。 或许是对警察职业的渴望,或许是肖乾的邀请让我真的无法拒绝,我闭上了眼睛。 黑咕隆咚的时空中,我看到了许多飞逝而过的星辰。我想,那些国内外的航天员在飞往太空的飞船上也一定是这个感觉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双眼的我靠在一堵白墙上。我的屁股下是一张病床。白油漆的床头柜,白油漆的铁管床,白色的大衣柜,我眼前的一切几乎都是白色的,彰显着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医院的模样。 眼前的景像让我既陌生又好奇,可能是穿越期间速度太快的缘故,我隐约感觉到身体一阵阵酸痛。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轻轻地对我说。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我还是禁不住地激灵一下:“你就是肖乾?我真的穿越到你的世界了?”我看到一个身着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西装,年纪和我差不多一般大的人站在我面前---他就是肖乾。就是那个老警察局墙上照片中的肖乾,就是在我梦境中与我相约的肖乾,就是那口老井中与我说话的肖乾。他和我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包括声音简直都太像了,比任何一对双胞胎都像。可以说没有人可以认出来我俩不是一个人。 “你说的对!我就是肖乾,你真的来到了我所在的h市。我患了绝症,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我是h市警察局的探长。这个城市是一个道德沦丧、罪恶横行的地方,凶杀盗窃等犯罪率非常高,长久以来我和我的伙伴们一直努力工作着,想还这个城市一方晴朗的天空。现在,终于找到可以替代我的人,去继续完成我们的使命了!” “什么?你可知道你所在的h市和我所在的h市相差八十多年吗?”我觉着不可思议地对肖乾说。不怕你们笑话,说这话时我的身子还有些颤抖呢。 肖乾说:“找了你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我住院确诊我患的是绝症那天起,我就开始寻找你。我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一定有一个接替我的人。今天总算找到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山久。你来医院多久了?肖乾。”我镇定了许多,声音已趋于正常。 “哦,我来此一周多了。江山久,我们长话短说。这是我的伙伴以及经常和我打交道之人的照片、资料。你抽时间熟悉一下。”肖乾把手中的档案袋,放到了床上,接着对我说,“里边还有全国慈善总会赈灾款被劫案以及其它案子的详细资料。你需要马上接替我去侦破这些案子。” 我把这些东西拿在手上,狐疑地问肖乾:“你说什么?我就接替你了。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有关系,第一次接触案子的时候,谁都摸不到头绪,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一样。熟悉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肖乾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把一些有关办案的基本常识都写在资料里了,诸如保护现场、寻找证据之类。估计我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东西可以随时找我。” 我从病床上下来,对肖乾说:“我想我一定会需要你点拨的,到时候我去哪找你呢?”肖乾说:“我们现在就约定好,我们选择在晚上十点钟左右见面。你每次想见我时,就到溪江的铁桥之上等我。你将手里点燃的香烟在空中划三个圈,届时我一定会准时出现在你的面前。” 肖乾又对我说:“对了,江山久。你平时吸烟吗?”我回答说:“我吸烟。”肖乾说:“那正好。我也吸烟而且有个习惯,就是平时细得少,侦破案子时吸得多。并且只吸‘千秋牌’香烟,我身边的人都知道。” “好,我记住了。”我说。肖乾问我:“请问你平时使用东西时,是左手还是右手。”我回答说:“我是左手。” “太好了!我也是左手。”肖乾很兴奋,我也很兴奋。我们的感觉一定是一样的:肖乾与江山久就是一个人。 我点着头,心里却依然有个疑问,便问肖乾说:“肖乾,你谢世之后自然会有人接管你的案子,你为何放不下呢?” “你问的这个问题,正是我找你来接替我的原因。我所要侦破的案子都是发生在h市的重案、要案。然而,有些人好像并不希望这些案子告破。我刚才说过,我和我的伙伴们一定要还这个城市一方晴朗的天空。即便是到了天国我也要完成这个夙愿。”肖乾说完这话时,我看到他那双黯淡的眼睛里闪烁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我为肖乾的志向而动容,便对肖乾说:“肖乾,请你放心,我一定完成好你未竟的事业。但是,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够恢复健康!” “恢复健康已经是根本不可能了,来到医院的第二天我就被宣布死刑了。好在,我的这个病在辞世之间还可以行动。”肖乾对我说。 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两个月之后就将。。我不敢想下去,对肖乾说:“我希望我努力做好,不辜负你的期望。” 肖乾说:“江山久,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在工作期间,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你还可以问刘子奇等人。刘子奇等人是我的搭档和伙伴。如果他们看出你有和我不一样的地方,你就说因为生病患了失忆症,他们就会相信的。”肖乾边说边脱下了衣服,“来,把你的衣服换给我,我把我的行头、手枪、怀表、钢笔都留给你。医护人员马上要查房了,我得走了。” 肖乾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行走的姿态与我二影不差。天意,这就是天意吧。 肖乾走后,我迅速地把肖乾脱下的行头放在了墙角的大衣柜里,换上了蓝白道的患者服装躺在了病床上。 看起来我是真的穿越了。那电视剧和网络小说里的穿越故事竟然是真的,而且在我身上实现了?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疼,那是相当的疼!不是梦,这次真的不是梦。 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忐忑,辗转在床上眯缝着眼睛,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当上了我非常喜欢的警察,而且一上来就是个探长。换了谁也得紧张兴奋啊! 说心里话,我现在是紧张多于兴奋,因为这里毕竟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除了从书本上了解的一些关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那点儿知识外,其他我是一无所知。“唉,不考虑这些,既来之,则安之,睡觉!”没心没肺的我还真有点儿困了。 004章 裸尸少妇 “李医生,病人好像睡着了。”一个年轻的女性声音传来,似银铃般悦耳。刚想入睡的我禁不住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身材修长婀娜多姿的优美身影,虽然白色口罩蒙住了她大部分面容,可是那双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竟然让我凝注了目光。 “你醒了?”那个被年轻女医生称作李医生的,年龄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问我,“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李医生说着用手分别扒开了我的两只眼睛。 “陈雪,你来看看。真是奇怪了,这,这和健康人根本没有区别啊。”李医生对那个年轻的女医生说,我知道了她叫陈雪。 “这是脑瘤患者的眼睛吗?”李医生对健康的我充满了疑惑。 “脑瘤,肖乾得的是脑瘤?我说他的眼神怎么那么黯淡发散呢!”我心里说。 “李医生,他的脸色也好多了。”陈雪说,她兴奋地摘下了口罩。我看到了起伏的高耸的胸脯,我咽了口吐沫。 李医生说:“奇迹,简直是奇迹。陈雪,这一定和你父亲开的药方有!准备一下给他做全面检查。” “陈雪父亲的药方?”我心里嘀咕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头儿,你痊愈了?真是太好了!”来接我出院的刘子奇对我说。我看到刘子奇身后是身穿女式休闲西装的南若兮。我从肖乾留给我的照片和资料上已经对她有所印象,她是一个法医、痕迹专家。 “子奇,听说我患了绝症。吓坏了吧?” “可不是?听医生说,你最多能活两个月。我们都瞒着你呐。”刘子奇说。 “肖乾。”是陈雪的声音,“肖乾,你想什么呢?” 我猛然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他招呼别人,看起来得抓紧进入角色才行。我对陈雪说:“对不起陈医生,我刚刚想起了一个案子,所以走神了。” “你不要急于工作,休养一段才行。给,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不适,随时给我打电话,你若是不方便来医院,我去你家看你也行。”陈雪把一张字条递给了我。 我真喜欢陈雪的声音。我看到她轻启的朱唇,红润而又性感。我估计“啵儿”一下,能是个爽歪歪的感觉。不过,我得“装”一下,对她说:“谢谢陈医生。” “肖乾,我们走吧。回去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西湖醋鱼。”又是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只是更有磁性。说话的是南若兮,肖乾的得力帮手、h市警察局的法医。德国留学回来,不到二十岁。美貌,气质高雅。胸脯也很高。 刘子奇打开了黑色克莱斯勒车的后门:“头儿,请上车。” 真tm妈的牛x,亲们,亲们啊!兄弟我也有车坐了,而且是老爷车。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不过还得“装”,“装”,也是件挺难受的事。 我摇下车窗,和陈雪挥手:“陈医生,谢谢啊!再见!” “这地方不能说再见。”坐在我身边的南若兮拽了拽我的衣角。 陈雪抿着嘴微笑,挥着手。“这胸脯!”我差点儿说出声来,又咽了咽吐沫。 南若兮的烹调手艺真是“咣咣”的!她做的菜令我大快朵颐,尤其是西湖醋鱼,是我长这么大吃到的最好吃的鱼。不怕你们笑话,我在家吃的鱼也就是煎带鱼,鲫鱼炖豆腐什么的。也难怪,一个屌丝能吃过啥大餐,烤点儿串弄瓶啤酒算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了。可是从今以后。。算了,不跟你们嘚瑟了。我可不光是个吃货,肖乾是让我来完成他未竟之事业的,我不能食言。 出院后上班的第二天,我便接手了一个案子。 悬崖峭壁千峰万壑,苍松劲柏古木参天。偶尔落下的树叶飘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上顺流而下。淙淙的泉水叮咚在幽幽的深谷中,如琴若筝。朗月高悬,清辉泻下。这就是仙霞山秋月下迷人的景象。 仙霞山,是距离h市很近的著名风景区。这么美丽的地方,竟然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案子。一个来此游山玩水的女游客裸体死在了仙霞山脚下的一所茅草屋里。 我和刘子奇、南若兮领着一批警员,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就发生在山脚下的一幢茅草屋里。这幢茅草屋占地面积不小,院子很平阔。 我们把老爷车停在了院外,刘子奇让那些警员们暂时等候在院外。只有我、刘子奇、南若兮走进了院落当中。 月色很明,映照在院子里。已经很旧的柴扉让我感到了这个地方的原始。院中的蒿草依然很绿,不过是秋天里的那种深绿。各种颜色的野菊花斑驳地点缀其间,宛若天空散落下的星星。 刘子奇用相机拍摄着他认为应该拍摄的地方。院子里的轿车辙印,让南若兮蹲了下来,我见到她往手中的纸口袋里放着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傻傻地站在两人的后面。 处理完院落中的现场痕迹以及证物后,我们走进了茅草屋。 这是一间朝南的屋子,木格组成的窗户只被三分之二的窗户纸遮挡着。秋风吹到了墙角,月光洒到了地上。一具金黄色头发的女性裸尸仰卧在茅草铺就的木床上。脸、胸部还有私处已被一块很大的红色绸缎遮上,洁白的四肢露在外面。 我走上前,想掀开蒙在女尸身上的红色绸缎。还没等我的手触碰到,南若兮喊住了我:“肖乾,你没戴手套!” “我也太菜了吧!这么简单个常识都会忘记?”我真是恨自己,至于这么紧张吗。我赶紧从裤兜里掏出白手套戴上。 南若兮已将女尸身的上红色绸缎掀开。受害人的表情不仅没有让人感到丝毫的恐怖,相反倒让人觉得她的面容上透着一种愉悦。 “这是一个年轻的少妇,外国人,年纪应该不到二十八岁。”南若兮说,“死亡时间,一个小时左右。” 南若兮在受害人的身边仔细查找着物证,刘子奇则一边继续着他的拍照一边寻找着现场物证。我感受到了这两个人的专业。 南若兮对我说:“肖乾,从现场痕迹上看,这是第一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被害人和凶手一定很熟悉。”我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记着南若兮的每一句话。 “头儿,你看这有张字条。”刘子奇拍完照以后,从外国少妇的皮包内拿出了一张英文字条,对我说。我将字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山风相伴,明月相随,远山憧憧,近水汩汩,一个人的旅途并没有让我感到寂寞;夜蝠振翅,深壑啸鸣,树影晃动,岩影阴森,一个人的跋涉并没让我感到恐惧。轻快的足音是我期望的心音,温馨的茅屋是我爱的温床。亲爱的,你快点来吧,相信我,我就是你心目中的真爱情缘。” 这是南若兮翻译给我的。我真佩服南法医,她不仅精通德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日语也十分精通。 “肖乾,死者叫苔丝,二十六岁。是个m国人。”南若兮手里拿着护照对我说,“从字条内容上看,她应该是先来到茅草屋的。但作案人是苔丝等待的人,还是另有他人,现在还无法断定。” “死因是什么呢?”我问了一句还算专业的问题。 “根据尸体表面的痕迹上看,应该是精神类药物致死,具体是什么,待我们回去后化验才能得出结论。”南若兮回答。 “那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问。 “哦,你想问凶犯的作案动机吧?基本上可以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因为被害人身上的钱物都在。”南若兮回答。 苔丝为何会在此遇害?她要见的真爱情缘是谁?我心里在问,刘子奇和南若兮的心里也一定在问。我们六只眼睛互相对视着。 “元芳,这个问题你怎么看?”我褪下两只手上的白手套问刘子奇。好久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我哑言失笑,我还以为在家呢。 “元芳?元方是谁?”刘子奇用莫名其妙地眼神看着我。 “元芳是个古时候的办案人。”我对子奇说。 刘子奇眼睛一转,他调皮地转身问南若兮:“元芳,不对。南姐,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005章 案发现场 南若兮说回答着刘子奇的问话:“这事定有蹊跷。” 我去!我勒个去!难道这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h市也上演神探狄仁杰了?我正惊诧之余,刘子奇又造出来一句:“此事背后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他说完此话竟对我狡黠地笑了一下。 天!狄仁杰一伙儿一定穿越到此了?我心里暗自笑着对南若兮说:“南法医,为什么这样说这事定有蹊跷呢?就不会是一起普通的强奸杀人案吗?” “你们看,”南若兮将蒙在死者身上的红色绸缎掀开继续说道,“她的体温还不是很凉,死亡时间大约是今晚八点钟左右,我们到这时是晚上九点三刻。报案人是晚上八点30分多一点儿在市区给我们打的电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刘子奇把南若兮的话茬拦住,“你的意思是说,是凶手第一时间赶到城里报的案。” 我对刘子奇说:“子奇,我们先听南法医把话说完你再接着分析。” 南若兮说:“子奇说的很有道理。现场离城里大约半个小时的汽车车程。很显然,凶手是在被害人死后第一时间就开车回到了城里。这一点,我们从院里的车辙印就可以知道,而其他游人报案不会这么快。第一,不是什么人都有汽车;第二,即便其他游客有汽车,但是发现被害人的时间也不会是晚上八点钟,因为,这个时间凶手和被害人正在一起。也就是说,如果是其他人报的案,报案人一定会说出凶手的特征。” 南若兮指着死者的双乳继续说:“被害人的左侧乳房上印着红色的‘妖’字,右侧的乳房上印着黑色的‘妖’字。从两‘妖’字的清晰度上看,很显然是在她兴奋时,乳房坚挺的情况下印上去的。而且,苔丝的面目表情也十分愉悦,这说明她死于高度亢奋当中。” 我有点丢人了。南若兮的分析,让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茅屋中上演的,由洋妞主演的春宫戏场面,我的男性特征在下面昂首挺立,蠢蠢欲动。“真tm没出息,这要是真的肖乾在,一定不会是我这个德行。”我心里骂着自己,继续听着南若兮的分析。 “从被害人的死亡状态上看,没有丝毫的挣扎迹象。这证明苔丝和凶手十分熟悉,是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被害的。确切地讲,被害人在享受着性爱的过程当中中,不知不觉的就死去了。”南若兮说完又用那块红色的绸缎遮上了那具白皙性感的尸体。 我若有所思地转动着眼球,像是想起点什么,我问南若兮:“南法医,你刚才提到了红黑两色的‘妖’字,是不是有个案子,好像就叫‘双色妖案’。你感觉这个苔丝的案子和‘双色妖案’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我隐约记得肖乾留给我的卷宗里提到过类似的案子,但是,我有些记不清了。 南若兮说:“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是有这样两起案子,作案手法十分相近。但是,‘双色妖案’我没有参与,我仅仅看过这案子的卷宗,只能说有些印象。至于是不是同一个凶手,现在还不能确定,回去后我再仔细看看‘双色妖案’的卷宗。” “头儿,你不记得了?那两起‘双色妖案’发生在三个多月前了。一起发生在‘紫光塔公园’,一起发生在‘增瑞山风景区’。当时是你领着我还有那个后来失踪的钱法医查的案子。可是,正在我们积极寻找凶手时你就住院了。三个多月了,难道是那个凶手又出现了吗?”刘子奇说。 我脑子里都想什么呢?肖乾把案件的参与人以及相关情况都已经给我写得相当清楚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真应该把我的iq抠出来,放到称上称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斤。我用手摸着脑袋说:“是吗?看我这个病得的,经常出现瞬间失忆症。真麻烦!” 我继续和南若兮说:“所以,你说这个案子定有蹊跷?” “是啊,凶手如果是因为性行为导致性伴死亡,他应该选择自首。也许你们会说,他是为了隐藏自己才选择打电话报案。正是这一点他违背了常理。如果想隐藏自己,他没必要报案。他有意在第一时间报案,一定是想调动我们。但是,究竟是何原因我还搞不清楚。”南若兮表情凝重地说。月光下的她显得非常文静高雅,月里的嫦娥不过如此吧。 我朝面前的两个人说:“二位,现在死者身份已经基本知道。下一步我们还要了解关于她的详细情况。天不早了,我们再仔细查找一下,看现场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然后打道回府。” 把所有的现场物证都收留好之后,我让其他的警员们乘另一辆车子把尸体拉回城里。我和刘子奇、南若兮一起坐上了我的老爷车。 “头儿,饿了吧?这是你爱吃的全麦面包。”刘子奇把手中的面包口袋递给我,又对坐在我旁边的南若兮说,“南姐,这是你爱吃的巧克力饼干,给你!” 别看刘子奇这小子这小子比我还小一岁多,可是,比我会处事多了。这小子不仅聪明,而且很会看事,难怪肖乾喜欢他。我真得跟他好好学习,我对刘子奇说:“谢谢子奇,待会儿在来时路的那个山泉旁边停一下,我想喝口水。” “好嘞!”刘子奇答应着,车在月光倾泻下的盘山路上跑了起来。这小子开车技术相当不错,汽车随着路径拐行着,车灯照在路面上,虽然没有我在家时看到的车灯明亮,但也足以看清路面上的黄沙。 刹车声中,老爷车停在了山泉附近的大路旁。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月色下的山景让我暂时忘掉了茅草屋内发生的案子。我蹲在了泉水旁的石头上,用清清的泉水洗着脸,一下子精神了好多。 忙了三个多小时了,我还真有些疲惫。饥渴袭来,我拿出刘子奇给我的全麦面包,就着山泉慢慢地咀嚼着。 清泉入口甘甜爽冽,满身疲倦顿觉全无。 “嗬,这才叫没有添加剂的健康食品,松软香甜,带劲,太带劲了!这山泉水更是纯天然,没有半点儿污染,农夫山泉要是用这里的水灌装,那才配叫有点儿甜呢。”我自言自语道。 “头儿,那个全麦面包有什么不对吗?你说的带劲、农夫山泉是什么意思?”刘子奇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就说:“带劲就是好吃的意思。”至于农夫山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肖乾,你看这是什么?”南若兮从山泉旁的另一块石头上走了过来。两只手带着白手套的她,左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她的右手拿着一个微型手电筒。 我戴上白手套,接过那只玻璃瓶,只见瓶子上面贴着印有“coca-cola”字样的商标。“是可口可乐?”我问南若兮。 “对,是m国本土产品。看样子那个苔丝来过这里。从那块石头旁边的草地上留下的印记看,有两个人在那坐过。” 我把空可口可乐瓶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这时戴着手套的刘子奇说对我说:“头儿,把空瓶子给我收起来吧。”这小子真善解人意。 南若兮接着对我说:“m国人没有乱丢东西的习惯。要么是苔丝在很匆忙的情况下落下的,要么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丢下的。不过,这瓶子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证据,或许顺着它我们可以找到些线索。” “这里会不会也来过过别的外国人呢?”我问南若兮,我的意思是想说,h市是个大都市,素有十里洋场之说。别的m国人抑或是y国人什么的,完全有可能来到这里摄影拍照,那些老外有旅游留影的习惯。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可乐瓶子就不一定是苔丝丢下的了。 南若兮笑笑说:“肖乾,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刚才用手电筒照过可乐的瓶口,那上面留有清晰的口红印。当然,也许是其她的外国女人留下来的。但是,这没有什么关系,回去做一下技术鉴定就清楚了。” 006章 神秘人物 书中暗表。 就在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在“仙霞山案件”现场的时候,h市的“红虎帮”老大霍金荣,正在自己的大宅子里等待着属下霍福的归来。他手中水烟袋的“咕噜”声陪着他进入了回忆---- “红虎帮”虽说是h市的大帮会,但由于经营不善已经是日暮西山,外强中干的形势,只有霍金荣心里最清楚。尤其是h市“青龙帮”的日渐强大,已让“红虎帮”的地盘儿越来越少,手下的纷纷跳槽更让霍金荣伤透了脑筋。 霍金荣知道,现如今“红虎帮”的实力已经难以与“青龙帮”分庭抗礼,再这样下去他在h市帮会中龙头老大的地位,用不了多久就会拱手让出。这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在h市的既得利益将丧失殆尽。 这一天夜里,正在他每天都在冥思苦想如何破解困境的时候,看门的一个属下向给他报告说,有一位姓蒋的先生求见,说来人派头十足。霍金荣想了想后意识到敢在“红虎帮”门前耍派的人不会是凡夫俗子,便让属下把来人领了进来。 来人果然气度非凡。霍金荣在h市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一般人间了不说是诚惶诚恐起码也要客气一番。来人却没有一点儿客气的意思,他很直接地对霍金荣说:“你就是‘红虎帮’大佬?我家先生找你过去一趟。” 霍金荣自出道以来,还没人敢对他如此放肆。看到有人敢如此轻慢主子,霍金荣的属下对来人说道:“你tm和谁讲话呢?活腻歪了!”说着就要上前动手。霍金荣“咳嗽”了一声,说道:“不得无礼!”他喝退了属下对来人说道:“请问你家先生是谁?找霍某有何见教?”来人说道:“你看看这个。”说完,来人递给霍金荣一张字条。霍金荣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老弟,请回禀你家先生,霍某明日准时过府拜望。” 霍金荣清楚地记得那是今年八月份的一个午夜时分,在神秘人物令人窒息的豪宅中,躲在帘子当中且只给他背影的神秘人物阴森森的声音,让他感受到从没有过的恐惧。要知道霍金荣也是什么场合都见过的人,可是他觉得这里太异样了,好像没有自己收放的余地。 “霍金荣,慈善总会下拨给h市用于赈灾的十万两黄金被劫之事,是你所为吧!”神秘人物毋庸置疑的口吻,是在告诉霍金荣无需再狡辩了。霍金荣当然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他对神秘人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如此陷害霍某!” 神秘人物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不是陷害你,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让你扛下这件事。”“让我抗下此事,你算老几?”霍金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不要你以为我看了你的字条我就怕你,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何许人,竟敢和h市的帮会老大斗狠?” “哼,哼,”神秘人轻蔑地哼完两声,对霍金荣说道,“姓霍的,别跟我装了。找你来是给你指条明路,你现在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过不了多久你手下的弟兄连饷都开不出来了吧!”霍金荣并没有被神秘人所吓到,他把文明棍往桌子上一拍:“少他妈和霍某装神弄鬼的,老子能不能发出饷干你屁事?你想让我背黑锅?门儿都没有!”霍金荣说完就往外走。 “姓霍的,你可以拒绝。但是,这个黑锅你是背定了,而且我可以让人在你的家中把这十万两黄金起获,到时候赃证俱在,你就是h市民众眼中的罪人!那样的话,就不是‘霍金荣’能否在h市混下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恐怕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吧。”神秘人声音极其平和。 霍金荣在神秘人的轻描淡写中感到了不寒而栗,但是他还要为自己争取利益。其实霍金荣心里当然明白,这种先威胁后成交的结果一定是危险后面藏着巨大的利益,他对神秘人说道:“先生,我如果应承下来会得到怎样的好处?” “哈。哈。这就对了嘛。”神秘人物把声音提高了一度,“你把此事扛下来,我不仅会帮你把失去的地盘儿夺回来,而且还会让你坐稳h市帮会老大的地位。” “请问先生,我该如何去抗?去警察局自首吗?”霍金荣心里已经接受了神秘人开出的条件。 “不,不,我怎么会让‘红虎帮’的老大去伏法呢?我说的‘扛’,只是由你运作把警察局的目光往别处引,他们没有真凭实据不会把你怎样。” 霍金荣听神秘人这样一说,松了一口气:“先生,霍某该怎样操作呢?” 神秘人物说:“把警察局和民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时间一久,人们就会自然而言地把赈灾款的事情淡忘了,到那时,你就可以稳坐h市帮会老大的第一把交椅了。至于如何实施运作,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怎么样成交吗?”霍金荣把牙一咬:“成交!” .. 院子里的几声狗叫,把霍金荣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知道是他的属下霍福回来了,他看了一下怀表,这会儿是晚上十点多钟。 领着一个身形匀称、身穿黑色风衣的人走下汽车的正是霍福。麻脸霍福弯着个虾米腰,别看他如此身形却是霍金荣的得力下属,他没有砍杀的本事却因办事能力强、坏主意多而得到霍金荣的器重。他是奉命去接“黑色风衣人”的。 “先生睡下了?”霍福问开门的喽啰。“回大哥话,先生正等您呢。”喽啰推开朱红色的大门答道。霍福躬下身对“黑色风衣人”说:“赶快有请!”随后吩咐家喽啰:“把车从后院开进来”。 “汪。汪。汪。”霍府的几只恶犬,呼啸着跑将出来,直扑向“黑色风衣人”。“去,去,这是先生请的客人!”喝开恶犬,经过长廊绕过假山,霍福将来人领到了霍府的厅房。 厅房的中堂上悬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画的两侧是一副对联,上下联分别是:声荡幽谷千山应;威震山林百兽惊。厅房内包括屏风在内的所有家具,都是清一色的铁梨木材质,做工精雕细琢,十分考究。一只硕大的吊灯散下的灯光,均匀的分布在厅房内。尽管亮度不小,房间还是因为太大而显得昏暗阴冷。 霍金荣两只手抄在长袍袖子中,坐在对联上联下方的太师椅上。脚下右前方蹲着一只纯种德国黑背犬,“黑背”伸着血红的舌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霍福紧走几步上前:“先生,我把客人给您领回来了。”说着他对来人说:“来,请见过霍先生!” “黑色风衣人”人上前对霍金荣躬身作揖道:“给霍先生请安!” “霍福,给客人看座。”霍金荣睁开微闭的眼睛说,“菊香”霍金荣吩咐着身旁的女佣,“给客人斟完茶,你就下去吧”。“是,先生。”那个叫菊香的丫头,给在场的每个人倒完茶后,就退到屏风后面去了。 “先生,”霍福指着坐在对联下联下方的太师椅上的“黑色风衣人”说,“这位就是我给您安排的替我们办事的人。他的身手十分了得!” “黑色风衣人”说:“霍先生吩咐之事,我已办妥一件。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已经让去‘仙霞山风景区’的一个m国少妇回‘老家’了!我估计,这个时间警察局的人已经欣赏完那个外国少妇的性感的酮体了。” “先生,我已经落实过了。他说已经把红黑两个‘妖’字,留在了那m国少妇的乳峰上。而且是第一时间报的案,电话是打给警察局重案组的。”霍福不失时机地表白着。 “弄死个外国少妇,这个事做得好,会造成国际影响。不过,你们也不要小看了那个姓萧的探长,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个破案高手。”霍金荣提醒道。 “先生请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您还有何事需要我和属下效力,请尽管吩咐。我会竭尽全力。” “我倒不需要你的功夫,打打杀杀我自己有的是人。我请你来,只是希望把事情给我做稳妥了,要神不知鬼不觉。因为你远离h市没人认识,即便出点差错也不会有人怀疑到‘红虎帮’的头上。”霍金荣干咳一声后递给“黑色风衣人”一张字条和一张照片,接着说,“下一个把这个人按要求做了!”霍金荣说到这,抬起眼对垂首立在自己身边的霍福说:“霍福,你把客人安顿好,把上次做事情的钱付给他,我去歇了,咳咳”。 007章 肖乾留言 书归正传。 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钟了。 城里的夜景很明显与仙霞山不同。宽敞的大街,狭窄的弄堂;摇晃的醉鬼,躺街的乞丐;赌场的喧嚣,妓院的媚气。偶尔的黄包车穿行,让人们看到了底层拉车人的艰辛和坐车有钱人的趾高气扬。 把南若兮送到了家里后,刘子奇把我送到了肖乾居住的楼下。 不愧是大都市,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h市好多条大路上就有路灯了。肖乾所住的楼下就是一条大路,路灯把老爷车的影子投在了街路上。 “头儿,我今天不陪你在这住了。再过五个多小时,我父母要乘火车去w市走亲戚。我得开车去送站。”刘子奇从车上下来对我说,“这里是仙霞山案子的现场证据,你把它拿上楼吧。”他说完,把一个皮箱子递到我手中。 以往的日子当中,不管是否有案子,刘子奇在一周的时间里基本上有五天和肖乾在一起住。我代替肖乾出院以后,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回家了。他担心我没有痊愈,有事好有个照应。当然,南若兮也要求他这样做。 我说:“好,子奇。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肖乾的住处,是典型的南方那种二、三十年代的阁楼。这是一幢朝阳的小楼,总共三层,二层和三层的走廊在外面。我住在最顶层的东侧。那是个有里外屋的两室房间,外屋是客厅,里屋是我和刘子奇的卧室。 邻居们都已安然入睡了。顺着狭窄的楼梯,我蹑手蹑脚地向房间走去,我担心踩踏楼梯的脚步声过大而影响邻居们的休息。肖乾在留给我的资料中详细地介绍了他的生活习惯。他是一个很有素质的人,既然已经接替了他,当然得仿效他。 打开房门,我拉开了外屋的灯。二十五瓦的白炽灯泡,像个萤火。虽然点亮,屋里依然有些昏暗。现如今在我们农村都使用荧光灯了。才八十几年,这世界发展变化真大啊。 当拉开里屋的灯绳时,叠在我床上的衣裤让我愣住了----我的那身山寨版耐克运动服、我的那身在医院时和被肖乾调换走的运动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整洁的蓝格床单上。运动服上方压着我的华为手机,手机底下是一张纸条。 “江山久君台鉴:自国立医院一别,已有数日。想你已进入角色,乾深感欣慰!今日晚饭后于家中换了一身衣服,因有重要之事必须在今夜完成,故不能与你促膝交谈了。你衣兜里的上有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的方形发亮的东西,不知是何神器?刚开始几日触之发光,后几日却忽然不亮了。琢磨许久仍不知其中奥秘,估计是你那个时代的随身用品,故此奉还。与君见面的地点与联系方式暂时不变。即颂秋祺!肖乾。” 肖乾来过,他从何而来,又去完成何种重要之事,我不得而知。但是有了他的消息,我同样感到欣慰。 我拿起蓝色的华为手机,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款待机较长的普通手机,可照相可录音。我原来打算在h市打工赚钱换一款智能手机,管它什么三星、苹果、htc,只要能上网、能微信就行,谁想到我穿越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来了。 一点儿电都没有了,所以它不会再亮了。糟糕的是,放在旅行袋里的充电器和旅行袋一起寄存在“21世纪网吧”了。我忽然觉得手机如果能充上电的话,一定会派上用场。我现在所在的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h市,没有移动网络是自然的,但是,手机的照像录音功能差不多可以使用。至于如何为其充电,我想到了刘子奇。子奇小朋友绝顶聪明,有时间可以和他探讨一下。 手机勾起了我的乡思。家人好吗?小薇好吗?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他们一定是急坏了。唉,想也没有用,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真是有些困了,洗漱之后我便躺在了床上,顺手关掉了灯。 衣锦还乡的我,身穿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红色的领结和胸前的新郎花签,让我显得更加倜傥潇洒。 一百多辆黑色的克莱斯勒老爷车,浩浩荡荡地跟在五十多辆黑色奔驰后面,那五十多辆奔驰跟在我亲自驾驶的头车---白色劳斯莱斯后面。缓慢的速度、豪华的阵容,让大街两旁的行人向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我看到了人群中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老师和同学,他们窃窃私语着,表情十分复杂,想与我打招呼却又害怕我不会搭理他们的窘态,让我感到了人间的可叹、可怜、可悲、可笑。我大度地向他们挥手,当然我挥起的是一种骄傲,是一个屌丝逆袭之后的辉煌! 我是去回乡迎娶新娘小薇的。身着白色婚纱的小薇张开双臂,笑吟吟地向我飘来,她佩戴在胸前的新娘花签,离我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我停下车,行将下车迎接小薇的时候,陈雪走上了我驾驶的劳斯莱斯轿车。她一句话也不说,从劳斯莱斯车上拉起我就走。 我跟在陈雪的后面,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国立医院,听陈雪的意思是今天她值班,这会儿值班室没人,让我去陪她。我心里十分犹豫,脚步却没法拒绝,我和陈雪一起进入了医生值班室。 呀?天!天呐!陈雪的值班室悠忽间变成了新房。值班室顶棚上是绚丽的灯光和五颜六色的拉花,临街的窗户上是诺大的红色喜字。她让我坐在香软的席梦思床上,命令我闭上眼睛。俄顷,我被人轻轻地拍了我一下,我睁开了眼睛。站在我面前的是亭亭玉立的南若兮,她身穿着洁白的婚纱,文静而羞涩地笑着。 南若兮走到我的面前,慢慢地褪下婚纱后又轻轻地解开我的上衣,她把我的头埋在了她深深的乳沟之间..温馨白皙的胴体压在我的身上。我激情而用力地配合着。真tm没用,还没进入宫门的小弟弟,刚到门口就磕头谢恩了。白皙的胴体向后撤着,硕大的双乳在胸前上下颤动摇晃。她用纤细的手指点指着我,嘲笑着我的无能。我一看,笑话我无能的,竟然是一丝不挂的m国少妇苔丝。 “哈,哈,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女性的嬉笑声中,我睁开眼。原来是我的邻居张大嫂在笑话楼下的王老师,他又把鞋穿反了。王老师是个书呆子,经常在出外倒刷马桶时,闹出衣服反着鞋子反穿之类的笑话。 醒了,刚才是春梦一场,不怕你们笑话,哥们儿我跑马了。我换下黏糊糊的内裤,想起刚才的梦境,胯下的家伙猛然又恢复了战斗状态,我又疾风暴雨般拽了起来。美梦太短了,这要是再长点儿.. “嘀!嘀!”是刘子奇叫我的汽笛声。我看了看怀表:哦,快早上八点了。 “这么早,你父母几点的火车?”早点摊上吃着馄饨的我问刘子奇。“早上六点四十的。我早就来了,为了让你多睡会儿没打扰你。”刘子奇边吃着小笼包边说。 008章 市长千金 从早点摊儿上出来,我和刘子奇去南若兮家接她。 南若兮的父亲南山是清末时H市著名的买办,为南家积攒了大批产业。鉴于时局的动荡不安,南若兮的父母领着她和哥哥南若澜去了D国,并成为了D国公民。南若兮在D国大学毕业后,父母本希望她留在D国。可是,倔强的南若兮非要回国。她说国家再穷也是自己的祖国,她要用自己学到的东西为多难的国家尽些绵薄之力。 现在南若兮的住处,就是他父母为她留下的一幢独立洋房,位于帝国大道上。一共三层,面积超大,纯欧式建筑风格。铁艺组成的花墙装饰在两米多高的红色砖墙的上方,南家大院壁垒森严的,看这气势就够砸人的。这才叫别墅呢。比我在家时见到的那些别墅气派多了。 刘子奇把车停在了南家洋房门前。“嘀!嘀!嘀!”的几声喇叭响,是刘子奇在通知他的南姐姐,接她的车已经来了。 黑色大门上的小角门打开了,南若兮轻盈地走了出来。她换下了昨天那套白色的休闲式西装,代之的是浅黄色的西装,依然是休闲款式。这种颜色如果穿在别人身上,也许不会好看,但穿在她身上是那么得体。她喜欢浅颜色,无论是昨天的白还是今天的浅黄都透出她的圣洁,她不紧紧是漂亮,是美! 我想起了今天早晨的梦境,是她?还是陈雪?我甚至想到了那个死去的M国少妇苔丝。总之,她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尤物,都是让男人看了就想入非非的美人。 “肖乾,昨晚,哦不,应该说是今晨,休息得怎样?”南若兮拉开车右侧的后门,坐到我身边问。“挺好!你怎样?”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我今天早晨可现老眼了。 “我休息得还可以,我们现在去哪?”南若兮问我。“去警局。”我回答,她身上散发出来香味不仅让让我感到十分惬意。而且让我有了某种冲动,有了如果刘子奇不在场我就会去吻她的冲动。 车子在H城最宽阔帝国大道上行驶得很快。机动车很少,有轨电车、马车、黄包车是这个城市的主要交通工具。虽然没有交通警察,所有车辆也都不按规矩行驶,但交通还算顺畅。 警局很快就到了,这幢欧式建筑就是我在穿越前给你们介绍过的。不过门前可没有我来时那么热闹。我说的好像是废话,什么好像?就是废话。我穿越到此之前,这里是旅游景点,而现在这里是警察局,谁没事上这门前闲逛? 总探长云鹤正在办公室等我,看我进屋他很客气地站了起来:“肖乾,辛苦了。你休息期间还不让你好好养病。我这个当头的也好当大哥的也好,做得都不尽人意啊。” 总探长云鹤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非常英俊,卧蚕眉丹凤眼犹如关公再世。 “看您说的,我已经好多了!”我在云鹤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来,把昨天仙霞山的案子说一下。”云鹤把沏好的茶水推到了我面前。我在家时从来不喝茶,喝茶也是冰红茶。但是,我现在必须得“装”,“装”不好也得“装”,我端起了茶杯。 “谢谢总探长!”我呷了一口茶后,便把仙霞山M国少妇死亡的案子跟云鹤详细做了汇报。云总探长说:“这个案子得抓紧破啊!不然会造成很大的国际影响,不能让当局不满意啊。菜市长的千金菜灵儿,一会儿就过来采访。你准备一下。” 这名起的,叫什么不好非得叫彩铃?还振动呢。我心里合计嘴上却说:“那个菜灵儿,据说很厉害?” “快言快语之人,但是非常通情达理。接触上你就知道了,她不是那种为抢新闻而不顾影响的记者。但是,报纸就是这样,你若把握不好,就很有可能造成不良影响。”云鹤说。 正当我和云鹤说话时,门被推了。“云鹤,你看谁来了?”话音未落,警察局长汪立俊走了进来,“灵儿,请进吧!”汪立俊让开身,一个风华正茂的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了进来。不用问,她就是市长千金菜灵儿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正和肖探长说菜小姐的事呢。没想到局长您亲自陪来了。”云总探长赶紧起身迎接,“局长,您请进!菜小姐请进!” 云鹤的办公室的里有一组黑色纯真皮沙发。由一个三人的长沙发和两个单人沙发组成。 汪局长和菜灵儿坐在了长沙发上,我和云鹤分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肖乾,这位是菜市长的千金菜灵儿,你们认识吧?”汪局长带着钻石戒指的右手里夹着颗雪茄烟,他把烟灰弹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报告局长,刚刚听总探长说菜小姐要来采访。今天能够认识菜小姐,属下深感荣幸。”我欠起身,向菜灵儿致意。 “哈。。哈。。”菜灵儿爽朗地笑着,“肖探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我还去医院探望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这事肖乾可没和我交代过,我站起来对她说:“菜小姐,对不起!我出院以后,经常有短暂的失忆情况发生,还请原谅。” “不碍的,肖探长你只要接受我采访就行了。”菜灵儿很认真地说。 我说:“请菜小姐放心,肖某一定尽力而为!”说这些话的功夫,我仔细端详着这位市长千金。又是一个美女---白里透红的鸭蛋型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青春的光芒,小巧的鼻子下是好看的嘴--典型的樱桃小口。两个酒窝镶嵌在最合适的位置上,永远是笑眯眯的模样。两条黑又亮的大辫子从肩头垂下,在起伏的胸脯上路过。弯曲的辫子更显示出女性特征的高挺。“怎么都是大波美女?我真是好福气。”我心里叨念着,也痒痒着。 “好,那你们就工作吧,我还有事情。灵儿,汪叔叔就不陪你了,你若是方便,叔叔中午请你吃饭。”汪局长说罢站起身又对云鹤说,“云鹤,你们一定要配合好菜小姐哟!” “请局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云鹤说完,我也站起向汪局长做了同样表示。云鹤起身送汪局长走出房间以后,又转身对菜灵儿说,“菜小姐,我不打扰你们了。让肖探长配合你的采访,如果需有要我配合的地方,请随时吩咐。” 我和菜小姐目送云鹤转身而去,而后复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肖探长,你的身体允许我做长时间的采访吗?”菜灵儿关切地问。 我因不知道她要采访什么,我说了一句给自己留有充分余地的话:“我尽量满足菜小姐的要求,如果感到不适我会马上告诉你,你看好吗?” “好,我尽量抓紧时间。然后你好休息。” 说心里话,我真想多和眼前的这个美眉长时间呆在一起,只是案子本身的机密性不允许这样,言多语失啊。再说,还有另一个美眉---南若兮在等着我呢。工作是一方面,她的美貌同样让我依依不舍,纠结,纠结,实在是太纠结了。 菜灵儿的想法是,重点采访的是民众关心的赈灾款被劫事件和昨晚发生的“仙霞山案件”。我对她说:“蔡小姐,关于这两个案件我们正在积极侦破之中。因为案情重大,案件侦破的进展情况不宜过早透露。您看能不能这样。。”我起身给蔡灵儿的茶杯里续了续水。 续完水后我继续说道:“我的意见是,正当赈灾款被劫案让民众觉得警察局不作为之时,昨天又发生了“仙霞山案”。民众对警察局产生的误解会更多,这样势必会造成他们对我们工作的不配合。所以,菜小姐能否从正面宣传一下警察局?一方面可以消除警察局在民众心目中的误解,另一方面也会对犯罪分子起到震慑作用。” 菜灵儿说:“你这个想法好啊!现在对于警察局的负面说法是很多,如果能有这方面的素材以正视听当然好。” “菜小姐,你知道汪局长的传奇故事吗?” “汪叔叔还有什么传奇故事吗?我还真不知道。” 我站起来说:“汪局长的传奇故事,就是最好的素材!你把这个故事报道出去,民众自然会觉得有这样的警察局长在,就没有侦破不了的案子。” 菜灵儿说:“那请你仔细给我说说。” 009章 陈雪献吻 菜灵儿走后,总探长云鹤对我说:“肖乾,刚才汪局长跟我说,先把赈灾款被劫的案子放一放。重点侦破仙霞山苔丝裸死案,因为该案事关外交,弄不好会造成恶劣的国际影响。” “总探长,属下以为这两个案子都十分重大,哪个也不能停下。”我把凳子向前挪了挪,“刚才菜小姐的目的,就是要重点采访这两个案子,如果不尽快侦破,势必民怨沸腾,那样对当局的影响会更大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云鹤好像有些不高兴。 我回答说:“总探长,我打算这样这两案子都需要搜集证据。同时进行完全可以,你再给我安排两个人手就行。” “这个嘛?我考虑考虑,但是现在警力明显不足,我和局长请示一下,争取给你派一两个能力强的警员吧。你还有别的事吗?” “对了,总探长。刚才菜小姐说,我今后的案子她要跟踪采访。您看。。” “挺棘手的一件事,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影响案件的侦破就行。” “是!那我着手工作了,有什么事再向您请示汇报。” 从云鹤的办公室出来,我来到了南若兮的法医室,想看看从仙霞山带来的现场物证有什么结果。刘子奇也在这里。 “肖乾,你和子奇还得等一会儿。姜祥魁那一组有个入室盗窃案,让我帮忙做一下足迹鉴定,一会儿就好。”穿着白大褂的南若兮对我说。 她穿白大褂的样子和陈雪十分相似,我禁不住仔细端详着南若兮,想找出她和陈雪的区别在哪?我说的区别不是相貌上的区别,是一种无形的东西,是一种吸引我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你怎么不说话?傻乎乎地看着我干嘛?”南若兮眼睛看着仪器对我说。 “我觉得你很美!我在欣赏美!”我发自肺腑地说。 “肖乾,你出院以后好像有很大变化。你以前可从来不是这个样子。除了交流工作上的情况以外,你似乎没说过跟案子无关的话。”南若兮说。 “头儿,大病一场病出能耐来了,会夸奖女孩子了!”刘子奇在旁边帮着腔。 “去,一边儿呆着去,小屁孩瞎掺和什么?”我用手指刮着刘子奇的蒜头鼻子。 刘子奇笑嘻嘻的不再言语。这时,一个警员跑过来对我说:“肖探长,有你的电话,是国立医院打过来的,她说她叫陈雪。” “南法医,你先忙。我去接个电话啊。子奇你在这等结果。”说完,我回到了办公室。 电话是陈雪打来的,她说我的身体该复查了,让我现在务必去医院一趟。 从案子的角度讲,正是繁忙的时候我真不该去,再说我也没病啊。可是别人不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肖乾,不去复查就假了。所以,还真得去。再说,再说,你们还不懂吗?让我去复查的人是陈雪是漂亮的陈雪啊。 我又到法医室和南若兮、刘子奇打了个招呼。刘子奇要送我或者让我自己开车去。我说不用了,我坐黄包车去。 要说到开车,不瞒你们我还真会。在家时,邻居黎叔家有一辆拉私活的五菱小货车。黎叔的儿子黎明是我的发小,也是十六岁就辍学了。十七岁那年,家里给他买了这个二手车,他考了车票以后就专门拉私活。我没事跟着跑了差不多小半年,基本上掌握了驾驶技术,只是因为没有驾照不敢单独开车而已。 穿越到h市可好了,用不用驾照我不知道,反正没看见人查过。也是,谁查?开车的都是有钱人,而且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警察局人开的车了。不过,我刚来,对这里的路况还不是很熟,单独开车以后再说吧。 黄包车很快把我送到了国立医院。我付完费来到陈雪的医生办公室,她正在那里等我。 “肖乾,你来了。还算遵医嘱。”陈雪边说便给我搬过来一把木质靠背椅子,那椅子面上有白色的椅子垫。 “陈医生的吩咐我还敢不听?”我微笑着调侃。“你变化可真大,你以前不苟言笑啊。”陈雪说。 这tm肖乾到底是什么性格啊,可能是高仓健那种类型?硬朗,冷峻,不苟言笑。这我可做不到,爱怎怎地吧。反正在他们的眼里我已经是痊愈的肖乾了。 “是吗?我可没觉得。陈医生,你看我怎样复查?”我问陈雪。 “你随我来吧。”陈雪站起把我领到了检查室。 国立医院是h市最大的医院。设施设备、医护力量等都是一流的。那时候好像各科室分得不是很细。对一般的常见病每个医生都可以治疗。 检查室非常整洁,除了地板是红色的以外,其它的都是素白的。靠走廊的窗子被洁白的窗帘遮挡着,棚顶的灯光瓦数很大,屋里被照得亮亮堂堂。 在陈雪的指导下,我仰躺在了床上,挽起袖子的右手臂手心朝上的搭在了床边。她先给我测量了血压,之后她又给我听了听心脏。 “都不错,看起来你修养得很好。来睁开眼睛,让我看看。”陈雪坐在了我右侧的床边,右手把我的眼皮轻轻掀起,“放松,别紧张。” 她的体香她的柔嫩的手让我产生了无限遐想。我可不是病人,我是一个健康的充满青春活力的“生棒子”。这样的美人伴在身边没有想法,那纯是有病。我屏住呼吸,任她摆布。 “瞧你紧张的?基本没事了。以后你可以半年来复查一次了。”陈雪对我说。 “半年?半年时间太久了。如果我想你怎么办?”其实,这是我的自言自语,没想到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想我?”陈雪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继而低下头,脸颊微红。 既然整走嘴了,就实话实说吧,我上来了痞劲儿:“这么美的美眉,帅哥会不想念吗?” “你是说我是妹妹,你是我的帅哥?”陈雪似乎只听懂了“帅哥”二字,“美眉”她听成了“妹妹”。我这不是瞎转吗?她能明白这八十多年以后的话就怪了。 我顺水推舟:“是啊,你就是我漂亮的日思夜想的妹妹。”我太能扒瞎了,可以说我没单独想过陈雪。对南若兮和菜灵儿我是同样的感觉。你们可千万别把我往道德层面上扯,说我脚踏几只船什么的。我没和任何人确立恋爱关系,我说的只是正常的男人对美女的正常感觉。 “真的?”陈雪睁大了眼睛,她站起身拉开门向走廊两端望了望,确定没人后她关上了门。那张红润的极其性感的嘴吻在了我的嘴上,香舍互缠香津润喉。我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她的胸部。 就在这时,我猛然意识到什么,轻轻地把她推开:“对不起,陈医生。我不是有意的。” 陈雪说:“是我有意的。我喜欢你!” “谢谢你的喜欢,我们都冷静下来认真地考虑一下。我坚信你是一个好姑娘。”我抚摸着她的肩头,然后把她搂在了怀中。。 我是不是有点“装”,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觉得我这件事做得挺爷们儿!我让理智战胜了情感,你们知道我是答应过肖乾替他破案的,一个生命终结前的信任托付,可不是一般的托付啊。我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工作,因为我不知道南若兮和肖乾的关系,但是警局人好像有人议论说他俩感情笃深,我如果把事情做过分了,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 但是,要是说我不想和陈雪继续爱爱那纯粹是瞎话。只是我控制住了,你们不佩服我?我都佩服我自己。 “陈医生,陈医生在这吗?”走廊里传来了护士的呼唤声。“来啦!”陈雪答应着从我的怀里离开站起,她把头发往帽子里掖了掖,又拽了拽衣服。恋恋不舍、脉脉含情地望着我走出了检查室的房门。 010章 凶案又发 我从国立医院刚回到警察局门口,还没等走下黄包车,就看见刘子奇和南若兮两个人匆匆走下了警察局门前的台阶。 “头儿,我和南姐正要去医院接你。江湾公园又发现一个裸体女尸,打电话报案人的声音,与仙霞山案子那个报案人的声音十分相像。”刘子奇对我说。 刘子奇拉着我和南若兮风驰电掣地向江湾公园驶去,其他警员乘另一辆车紧紧地跟随在后面。 江湾公园是市区的一个公园,距警察局大约有十几分钟的乘车距离。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来这游玩的人不是很多,白天几乎没人。四个胆子大一点的,看上去像是工匠的男人在伸着脖子围观议论着。不知道他们是害怕,还是有保护现场的意识,四个人离现场有两米多远。 案发现场在一座假山后面。 我们三个人走了过去。这是个十分僻静的场所,太湖石堆砌成的假山和两棵大榕树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风,把案发现场遮挡得十分隐蔽。榕树的浓荫罩在松软的草坪上,草坪上方铺着一块两米见方的绿色锦缎,眼神不好的人肯定会把这块锦缎当做草坪。真是极好的打野战之处。遗憾的是绿色锦缎之上俯卧着一具女尸,女尸的身上已被一件粉红色的缎面旗袍遮盖住。 刘子奇用照相机拍着照片,我也尽可能地寻找作案人留在现场的蛛丝马迹。南若兮把尸体翻了过来,姣好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痛苦,微翘的嘴角流露出满足。浓黑的卷发披散在颈下,皮肤白而滑嫩。 南若兮说:“受害人死亡时间应该在半一个小时左右,可以肯定这里是第一现场。作案人又是回城里用电话报的案,依然选择了第一时间。其作案手法和仙霞山那桩案子一样。只是作案人这次在受害人的后背上完成了高潮。” 南若兮接着说:“从受害人的皮肤弹性看,这应该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已婚女性。她的两只乳房上和苔丝一样,也分别印有红黑两色的‘妖’字。同样是在性爱兴奋时被人印上去的。” “几位先生,请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现场的?”南若兮向围观的四个工匠询问。 “警官,我们比你们先到没有几分钟。”一个穿着灰色小褂的男人说,“我们几个想去离公园不远的力巴市场去找活干,我因为要撒尿来到了这假山后面,结果,就看到了这个死人。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你们就来了。” “警官,老赵说得对!”另外三个人,为穿灰色小褂的人作证说。 “你们进来时,看到有人从这里出去吗?”我问。 “回警官的话,没有。” 我对刘子奇说:“子奇,留一下这几个人的口供和照片。日后需要好找他们。” 刘子奇对那几个人说:“你们不要害怕,我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什么就是了。”刘子奇问完话以后,给他们分别拍了照,就让他门离开了。 我刚想问刘子奇和南若兮“这个问题,你怎么看?”,可是一考虑他们如果再回答“此事背后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之类,那就太好笑了,你们不会笑话他俩,一定会笑话我的。吐槽、板儿砖我倒不怕,就怕你们不再理我,而且从此与我是路人,那兄弟我就太惨了。都写这么多了,怎么也得希望大家把这个场捧下去啊。 闲话少说。 我对南若兮说:“我仔细观察了现场周围,除了我们的两辆车的车辙印以外。没见到其它汽车辙印。黄包车的车轮印也没有。作案人和受害人应该是步行来的。” “肖乾,你的观点我表示赞同。我仔细看过,从公园门口到案发现场之间留下的足迹上看,没有发现并行的两双鞋印。并行的四双鞋印是那几个工匠的。”南若兮说,“你们看,这块绿色锦缎旁边有两双鞋印。这双是高跟鞋印,应该是受害人留下的,而高跟鞋旁边的男式皮鞋印,应该是作案人留下的。从两双鞋留下的痕迹看,这个女人应该先于作案人二十分钟左右到达的案发现场。” “南姐的意思是说,受害女人是提前在这等那个作案人?”刘子奇说。 “我是这样认为。”南若兮说。 我对南若兮说:“南法医,现场并没有留下证明有关受害人身份的任何物证,查找尸源应该是我们下一步的首要任务。” 南若兮说:“对,必须先能确认死者身份。肖乾,从作案手法上看,仙霞山案与该案像是同一个人所为。其共同特点是:第一、受害人都是少妇;第二、都是在性爱活动中被害;第三,乳房上都有红黑两种颜色的‘妖’字。” “还有,都在风景区或者公园而且都是第一现场。”刘子奇补充道。 “你们总结分析得很对。三个月前发生的两起‘双色妖案’也是在风景区和公园。对,一起发生在‘紫光塔公园’,一起发生子‘增瑞山风景区’,死者也是两个少妇。我们应该把这几起案子联系在一起,然后再找突破口。”我对南若兮和刘子奇说。 “宋涛,你们几个把尸体拉回去吧。”我对手下的警员说。从医院出来后,我安排刘子奇以工作调整的名义,让肖乾手下的警员重新填了表格,然后让每个警员亲自送到我的手里。这样我把每个警员和名字就都对上号了。怎么样?哥们称得上是老鸟吧。 就在宋涛等人正准备去抬女尸,我和南若兮、刘子奇上车往回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老式福特轿车停在了我的车子面前。一个女人从驾驶室里走了下来:“肖探长,我们说好的让我全程参与你的案子,你可食言了!” 我看清了,这个向我兴师问罪的正是市长千金、大记者菜灵儿。我赶紧走下车对她说:“对不起!菜小姐,我也是匆匆到此。下次一定不会食言。你来得正好。尸体还没装上车。你可以先去拍照。” “宋涛,先别装车。让菜小姐拍完照之后你们再按原计划行事。”我对宋涛说。 菜灵儿去拍照的功夫,南若兮和刘子奇也下了车。南若兮问我:“肖乾,这位好像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央日报》记者菜灵儿吧。嗅觉好灵啊!” 我对南若兮说:“正是市长千金。昨天采访我时提出要求,说要全程跟踪采访我们的案子。真麻烦。” “我看也未必是坏事,如果利用好了,可能对破案有利。”刘子奇插话说。南若兮向刘子其伸出了大母子,夸赞道:“子奇说得有道理。她来得正好。让她发新闻顺便寻找尸源,岂不是最合适?” 我对两个人说:“我原本不想让她参与我们的案子,我担心会打草惊蛇影响破案。后来我一想,我不答应她,她就会找汪局长说情,到那时候我还得答应她。她目的达到了,还会对我有想法,何苦那样呢?我们就合理地利用她吧。” “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就看我们怎样把握了。让她把今天这事报道出去,证明我们十分重视该案子。作案人可能以为是正中其下怀,我们就来个‘打草惊蛇’,然后将计就计。”南若兮说。 “我也是这个想法。”我说。 “哈,哈。是英雄所见?还是心有灵犀?”刘子奇对我俩做着鬼脸。 我瞪了他一眼:“哪那么多话?去,看看那个菜小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遵命,头儿!”刘子奇把鸭舌帽往下拽了拽,跑了过去。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的光景,H市的气温仍然很高,典型的秋老虎肆虐天气。江湾公园的树很多,加上清江从此流过,这里比城里凉爽许多。 我同南若兮站在一棵树的绿荫下,等着菜灵儿。 “肖探长,让你们久等了!”菜灵儿脖子上挎着相机走了过来。 “应该做的。菜小姐,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就是H市著名的南若兮法医。”我指着南若兮对菜灵儿说。 南若兮走上前去,主动伸出手:“很高兴认识菜小姐!” “认识南小姐我也十分高兴,将来我一定要采访你,让全市民众都知道女法医的风采!”菜灵儿说。 这两个女人真漂亮,俨然是公园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什么这个奇花那个异草的,在这两个美女面前,就是个陪衬。 “我们走吧。”我对她俩说。 011章 局长接见 两起相隔不长时间发生的少妇裸尸案,在社会上传得是沸沸扬扬。尤其是奸杀之类的性侵案件,让人们的想象任由发挥,一时间闹的是人心惶惶。 早晨刚上班,云鹤总探长告诉我说,汪立俊局长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坐在办公桌前的汪立俊局长不仅没有我想象中的一脸愠色。“肖乾,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起引发外界舆论的案子,压力很大吧?”汪局长关切地问我。 现在外界舆论矛头直接指向汪立俊,说包括他在内的警察局人员就是一些酒囊饭袋,劝他引咎辞职。他能如此淡定真让我打心眼里佩服。我想起了肖乾的介绍,他留下的资料上介绍说这个汪立俊局长颇有素质。 “局长,压力确实很大。‘紫光塔公园案’和‘增瑞山风景区案’还没有眉目,仙霞山、江湾公园又接连发生了类似案子。社会各界直斥警察局无能,我感到脸上发烫啊。”我回答道。这是我的心里话,原来以为当上探长了,有老爷车可坐有美女伴陪是件很惬意的事,谁想到h市的社会治安这么不给力。我又是外行一个,真有些力不从心。 汪局长说:“肖乾,来,先喝杯水润润喉咙清清肺。”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这是上好的铁观音。“谢谢局长!”我站起身说。 “肖乾,坐下说话。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尤其是你,做事缜密。你们就按部就班地做你们的事,上峰怪罪的事有我顶着。谁也不愿意发生这些事,换了那些饶舌的人还不如你们呢。”汪局长夸奖的是那个身患绝症的肖乾,这个我心里十分清楚。 我说:“谢谢局长的信任。我前些天跟云总探长说的增加人手之事。他跟您说了吗?” “说了。但是,暂时的确没有人手。现在市区里发生的小偷小摸案件也挺牵扯人力的。过些日子,我从其他部门给你调配一个。你再稍等些日子。” “那好吧。” “肖乾,我找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三个月前参与‘紫光塔’和‘增瑞山’少妇裸尸案的钱法医找到了,具体在哪你去问一下云鹤总探长。”汪局长对我说,“你们抓紧找到他,明晰原来的案件线索,看看和新近发生的这两起少妇裸尸案是否有关联。” “好!局长,我们一定抓紧破案,以便减少您的压力。” “肖乾,你建议菜玲儿宣传我的报纸小样,她拿给我看了。我知道你小子的目的,是不想让她尽早报道案情的事。”汪立俊从办公桌前出来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很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现在报道我的事迹不是时候啊。你想一想,这版说我是破案能手,那版报道大案频发。是不是太有讽刺意味了?哈。” 我说:“对不起局长,我考虑不周。” 汪局长说:“你也是好意,等这案子破获以后让菜灵儿多宣传一下你这样的一线警员。没什么事了,去工作吧小伙子。” 从汪立俊办公室出来,我来到了云鹤总探长的办公室。 “肖乾,局长的态度怎样?他让我通知你过去的时候我还担心他和你发火呢。”云鹤说。 我说:“局长态度十分平和,让我们按部就班破案。总探长,刚才汪局长让我问您关于钱法医出现的事,他说您知道他的具体住址。” “你住院期间,我一直让其他组寻找钱法医的行踪,昨天他们告诉我,说找了到钱法医的目前住址:闽南路45号楼三层15号房间。”云鹤说。 我问云鹤:“总探长,钱法医当时为何不辞而别了呢?” 云鹤回答说:“这个谁也不清楚,那天他从增瑞山现场回来,到我这告了个假,说是家里有些事情。他还说,为了不耽误案件的侦破工作,要把‘紫光塔公园案’‘增瑞山风景区’的现场物证带回去分析,我答应了他。谁知,假满以后他也没有回来。哎,我记得你去他原来的住址找过他,你不记得了?” 这个肖乾真没跟我说,我连忙说:“我忘记了,我现在的记忆力明显不行了。我都想跟您请辞不干这个探长了。”我演着戏。 “肖乾,辞职可不行。你可以在保证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侦破案情。没人催你。”看来云鹤对肖乾真是信任。 云鹤继续对我说:“肖乾,你也知道。钱法医是h市知名的法医。他的手里掌握着‘紫光塔案’和‘仙霞山案’的重要物证。你们如果能拿到这些物证,估计对你们侦破新近发生的这两起案件会有所帮助。‘紫光塔案’和‘仙霞山案’我也希望尽早些大白于天下。” “好,我马上去找他。希望能如愿。您如果没有什么其他吩咐,我就去干活了。”我请示着云鹤。 “没有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尽管提。” “总探长,刚才我还和局长提起,我就是希望上峰尽快给我安排些人手。” “这个我清楚,去忙吧。”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菜灵儿正等在那里。 “肖探长,关于我跟踪采访的事,我们报社已经批准了。今天,我就算是正式报到了。汪局长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办公室,就在你的楼上””菜灵儿对我说。 “我谨以我个人的名义向你表示热烈地欢迎!”我对菜灵儿说。我为她沏了杯热茶。 宋涛和马明明看我们两人说话,都很知趣地站了起来。“头儿,我们去查找线索。”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警察局办公室那是相当地紧张,我这个组四个人都挤在一起。我、刘子奇、宋涛、马明明。人家南若兮直接归局里领导,有自己单独的法医办公室。只不过是我这组负责大案要案,她才经常和我在一起。我打心里佩服菜灵儿的力度。 “你们那个小孩儿去哪了?他挺机灵的。”菜灵儿指的是刘子奇。 “小孩儿?你恐怕还没人家年纪大吧?”我这样说实际上也是想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不要轻易打听女孩子的年纪,这个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 “我十八岁,比他大吧?”菜灵儿真是率真。 “你确实比他大。”我说。 “那你今年多大?”菜灵儿问我。“我二十二岁。”我告诉蔡灵儿,这是我从肖乾留给我的资料上知道的,有关他的自然情况我必须熟记。尽管我实际年纪也是十八岁。刘子奇接我出院那天就说我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实际上肖乾看上去并不老,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正好,我长得有点着急,我们两个人一就和,年龄就基本上吻合了。 “菜小姐,寻找尸源的消息见报了吗?”我问。 “今天就见报了,你没看到吗?” “我刚才在总探长办公室,报纸还没有送来。”我说。 菜灵儿说:“过几天一定会有回音,根据我们的经验,一个星期之内就会有结果。” “菜小姐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啊!”我赞叹着,又给她换了杯热茶。 菜灵儿说:“维护社会治安,遏制犯罪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呀。”我觉得她说的绝对是真心话而非套话,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人有这个觉悟。 “头儿,你看!查找‘江湾公园案’尸源的消息登出来了。哦,菜小姐您也在。”刘子奇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我不打扰你们吧。”他说完,把《中央日报》放到了我的面前。 “小弟,你去哪了?我刚子还打听你呢。”菜灵儿对刘子奇说。 对菜灵儿的称呼,刘子奇有点感到意外,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菜小姐,我,我去修理一下车。”刘子奇竟然有些结巴。 “以后不许叫我菜小姐,要叫我姐姐,你不是称南小姐为‘南姐’吗?”菜灵儿走到了刘子奇面前,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子奇,恭敬不如从命,以后你就称她姐姐吧。”看着刘子奇不太会玩儿的尴尬样子,我对他说。 “菜姐!”刘子奇很乖巧地叫道。 “这才对,哪天姐姐请你吃大餐。你可以让你的肖大哥和南姐姐作陪。”菜灵儿高兴地对刘子奇说。 等南若兮忙完手头的工作后,我和南若兮、刘子奇、菜灵儿到闽南路45号去寻找钱法医。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钱法医的住址,他就住在闵南璐45号楼的15号房间。“砰,砰,砰。”我们敲了许久门,但是里面没有回应。 “头儿,里面好像没人。”刘子奇说 “你们找谁啊?”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汉,从16号房里走出来问。老汉精神矍铄,看样子是耳不聋眼不花。 “老人家,15号的钱先生在吗?”刘子奇问。老汉回答说:“这倒是住着一位姓钱的先生,不过他昨天就晚上没回来。” “您知道,他在h市有什么亲戚朋友吗?或者您是否看到他与什么人经常来往?”我走上前问道。 “这位钱先生很少出门,也没见过有人来找他。亲戚朋友就更不晓得了。”老汉说,“不过他昨天早上五点多钟出门时,正好被我看见,行色匆匆的。” “您问他去哪了吗?”我继续问道。 老汉说:“我还真问了一句,‘这么早去哪儿啊,钱先生?’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和我挥了挥手,就坐黄包车走了。” “谢谢老人家!”我对老汉说。 “你们是官家的人吧。”老汉看出了我们的身份。我和他笑了笑,点点头。 从闵南璐45号楼出来时正好是中午的饭点儿时间。菜灵儿说:“子奇,姐姐说话算话,你想吃什么姐姐请客。你们二位作陪。” “我喜欢吃阳春面。”子奇说。 “那太简单了,你可以点大馆子”菜灵儿慷慨地对刘子奇说。我接过菜灵儿的话头说:“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就简单吃些面条吧,不过我请客。等哪一天吃大餐的时候,再劳菜小姐破费。” “王记面馆”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面馆,面积不小,食客较多。其经营的阳春面远近闻名。我们走进去时正好看到四个食客已经在算账,他们把靠窗边的一张桌子空了下来。我们四个人走过去坐下,要了两个小菜、每人一碗阳春面。正当我们吃得津津有味时,刘子奇喊了一嗓子:“你们快看。。” 012章 目标失踪 “王记面馆”位于霞飞路上,霞飞路是一条热闹的大马路。透过“王记面馆”明亮的的窗户,可以看到马路上穿梭的单马或者双马拖着的马车。黄包车与“咣当,咣当”声响的有轨电车在热闹的马路上比着脚力。我们正吃得津津有味时,刘子奇的一声大喊:“你们快看..”,让我和南若兮还有菜灵儿三个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齐刷刷地看向了窗外。 “是钱法医,钱法医上了电车。”刘子奇十分肯定地说。 “子奇,赶紧追!”我站起身,掏出钱往桌子上一扔,跟在子奇后面走了出去。 “先生,找你钱。”“不用了!” “这个破车!怎么又不干活了?刚修完啊!”刘子奇发动了几次都没有发动着,他生气地抱怨着。悲催了,我目送着有轨电车远去,钱法医与我们擦肩而过。 然而,不管怎样,钱法医的出现至少让我们知道了他还在这个城市。虽然在偌大个城市中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但毕竟我们有了目标。 老爷车趴窝了,刘子奇留在原地修车。剩下我们三个人叫了三辆黄包车回到了警察局。我即迅速安排宋涛和马明明去闵南璐45号楼附近乔装蹲守。菜灵儿去三楼办公室写她的新闻稿子了,我和南若兮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午后明媚的的阳光洒进了我狭小的办公室,我的心里却好像没有洒进一丝阳光。 前文书说过,我纯是被拉上架的鸭子。最初的新鲜感和兴奋劲儿已经逐渐消退,一个个的案情考验着我的工作能力和领导能力。可面对实实在在的没有一点头绪的案子,我委实有些茫然。 在家时,看影视剧里边的警察破案真挺容易,找这个线索查那个证据的好像没费这么多周折啊。我点燃了一支“千秋牌”香烟,紧锁着眉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 经常和肖乾打交道的南若兮似乎看出了我哪些地方不对头,她对我说:“肖乾,以前从来没见你因为案子发过愁?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感到不适了?” “身体没什么,我这一病,让我忘却了好多东西。你说我这当头儿的时常感到一筹莫展,这案子还怎么破?”我停住了脚步,回答着南若兮的提问。我总算还能用患病的理由搪塞无奈化解尴尬。 “肖乾,你是忘却很多东西。但是,你的判断能力和分析能力同以前相比,我并没感觉到有多大变化。不管是什么案件只要找到其突破口,就会有头绪,也自然有了侦破的脉络。”南若兮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继续说,“肖乾,你千万不要悲观,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我负责把从现场搜集来的相关证据进一步细化,然后让子奇等人去落实。最后,我们再一起分析判断,找到侦破的线索。” 我哪是悲观?我是相当地悲观!南美眉,你哪知道哥哥我是山寨版的肖乾啊。 南若兮的手小巧而细滑。如嫩笋般的手指在我的手上摩挲着,弄得我心里是乱七八糟的。我反手把他的手抓在手里,对她说:“南法医,我不会悲观的。有大家的和衷共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肖乾,你每次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叫我兮儿的。这你也忘了吗?”南若兮脉脉含情地望着我说。 “哦,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来了,看来我还得适应一段时间。”我对南若兮表示着歉意,顺便松开了手。看来警局里有关肖乾和南若兮拍拖的议论并非是空穴来风。 我之所以没有马上还原肖乾以前的样子,一个原因是要把病“装”住,这样才能让人感觉到我还是那个因患病而造成偶尔失忆的肖乾;再一个原因就是我心里放不下陈雪,她那天的吻实在让我难以忘怀,你们可知道那是我的初吻啊(也许你们不信,在家时,我和小微都没接过吻。);第三个原因,就是我也不想放弃菜灵儿,人漂亮不说,人家的爹可是市长啊,你要说我没想法,那就是我在说谎。 还是那句话,你们千万别拿什么道德标准来衡量我,我是山寨版的肖乾,是真实的屌丝。你们得允许我有选择的权利。再说,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h市可以一夫多妻,都是明媒正娶的。可比起你们找情人找二奶找小三省心多了,如果我能把这三个美眉都娶到手,就是tm挂了也值了。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 但是,在破案这段时间里我不能伤害南若兮。我不想让她觉得肖乾无情影响到她的情绪进而影响案件的侦破工作。只要她没有和我那个的想法,我怎么都可以应付过去。不用你们骂我“装”,我都觉得自己“装”得有点过头了。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你们懂的,你们一定是很懂的。 以上的想法是在瞬间产生的,表面上我不可能让南若兮看出来。我对她说:“若兮,我生病以后,真实的想法就是不想让你太伤心。对你的冷淡让我成了习惯,虽说现在已经痊愈,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道过不去的坎儿,请你理解啊。”我没叫她“南法医”,也没称呼她“兮儿”。我叫了一个介乎两者之间的名字“若兮”,不近也不远。至于肖乾在生病时是否冷淡了她,我不是很清楚,我是根据一般人的心态去判断的。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住院那些日子,冰冷的态度都要把人家冻死了。你不允许我看你,你说你和我根本就没有过真感情。我怕影响你治疗,有几次我只能在窗外偷偷地看你。想想现在心还痛呢!”南若兮嗔怪着,又抓起了我的手,两眼火辣辣地望着我。 我在家时,看过一些描写女法医的影视剧,通常把她们描写得都很冷艳,好像除了会跟尸体打交道外根本不食人间烟火。那些垃圾影视剧的理论根据就是女法医们因为和血腥打交道太多,心里有些自卑,那不是胡扯吗?漂亮女人用得着自卑吗?漂亮又性感的女人用得着自卑吗?漂亮又性感又火辣的女人用得着自卑吗?漂亮又性感又火辣又年轻的女人用得着自卑吗?我真想对那些狗屁编导说:我去年买了块表! 南若兮的漂亮且勾魂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她轻轻地把头仰起。。豆腐主动送上来了,你们说我是吃还是不吃?当然得吃!我紧紧地抱住她,头低了下去。 “咚,咚,咚。”两张热辣的嘴唇刚要贴上时传来了敲门声。我和南若兮快速分开松开了手,我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说道:“谁tm啊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办公室里哥哥我虽然不会展示什么大尺度的马上功夫,动个嘴活动活动手也是件很美的事啊!”那个期盼那个滋味那个马上就要得到忽又失去的感觉。真让我抓狂!我走过去,把门打开。 “肖探长,哦,南法医也在。”进来的是菜灵儿。“刚才办事处来电话说,有人到报社想辨认一下江湾公园的那具女尸,让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菜灵儿的眼睛里闪着光。 “太好了,我们赶紧走。”我说。 “去哪?”刘子奇从外面也走了进来,他回来得真是时候。“子奇,车修好了?”南若兮问。 刘子奇回答:“好了,保准没问题了。” “真有你的,子奇!我们走。”我夸赞着刘子奇和大家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013章 儒盗挑战 菜灵儿开着自己的车,我和刘子奇、南若兮依然坐着我的老爷车向《中央日报》驻h市办事处驶去。 《中央日报》驻h市办事处位于巴黎路128号,离警察局不是很远,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两辆车就到了。 我们来到二楼的菜灵儿办公室,有两个男人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其中一个身穿西装的胖人长得是太有喜剧效果了----一个足可以占据两个人轿车座位的肥硕身躯上,顶着一个肉球,没有一根毛的肉球上五官摆放的十分随意;另一个穿着长衫看上去有四十几岁,面色发黄。 “请问,是你们来辨认尸体的吗?你们是?”菜灵儿问。穿西装的胖男人回答:“这位小姐,我是云德社的老板孙满堂,这位是黄长发黄先生。我们从报纸上介绍的情况和照片上看像是我们失踪的红玫瑰。” “红玫瑰?怎么还有叫这名的。”我心里想,“这一定是艺名。” “红玫瑰?你说是在云德社唱评弹的名角红玫瑰---上官虹瑾吗?”菜灵儿问。 “正是她,她告假说回汴州老家办几天事。我们也就没有找她。今天刚刚看到报纸上寻找尸源的启事,戏班子的人都觉得像她。我们想过来看看辨认一下。”黄长发说。 我看了一眼孙满堂的身躯,对刘子奇说:“子奇,你和南法医马上领着这二位先生去太平间辨认一下尸体。”子奇点着头对南若兮说:“南姐,我们走。”那两位先生随着刘子奇两人走了出去。 我又对菜灵儿说:“菜小姐,我只能做您的宝驾了。”菜灵儿说:“愿意为肖探长效劳!哈.。。哈.。。”她开朗地大笑着。 我突然意识到,菜灵儿的参与不仅没有给破案带来麻烦,反倒是让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我预感到那个命丧在江湾公园内的少妇应该就是那个名角红玫瑰上官虹瑾。 我对旁边驾驶着福特轿车的菜灵儿说:“菜小姐,你好像知道那个红玫瑰上官虹瑾。”菜灵儿说:“h市喜欢听评弹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她以唱《梁祝》和《杜十娘》闻名遐迩。我知道这个人,但是没有见过她,因为我从不听评弹。” “她的粉丝一定很多喽?”我问。菜灵儿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说什么?粉丝?你是说她爱吃粉丝吗?这个我真不知道。” 汗!我这是在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呢。我赶紧说:“我问的是她的fan,我的英语不标准。”菜灵儿嘎嘎笑了起来:“你说是追捧她的人吧。当然挺多。不过你这个‘粉丝’译音倒是很有意思。”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午后三点钟左右。大路上行人和车辆都不是很多,菜灵儿的车速很快。 “哧---”猛踩刹车的声音。惯性差一点让我冲出挡风玻璃。我和菜灵儿前后晃了晃。原来车前突然出现两个行乞的小孩儿。汽车骤然间在他们面前停住,他们吓得“惊”了一下便跑开了。 “这帮孩子,多悬!”菜灵儿也是惊魂未定。我说:“你反应够快!”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在我的右侧,一个小乞丐在敲着车窗。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好像要交给我,我摇下了车窗。“先生,有位先生让我把纸条交给你。”那个敲着车窗的小乞丐说完扔下纸条就跑了。 看来,行乞的孩童阻路,小乞丐送纸条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菜灵儿重新发动汽车引擎的功夫。我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肖探长钧鉴:强人劫走赈灾款,怎能瞒过汤某眼。君若知晓详细情,晚上五点栾家见。这首打油诗之后留的是见面地点和邀约之人---郊区栾家邨栾老六家。儒盗汤鄂恭候。” 儒盗汤鄂是著名的江洋大盗,他专偷获不义之财的有钱人家,因此,在h市几乎没有民愤,这也是官府抓不到他的主要原因。包括肖乾、刘子奇在内对他都没有太多的敌意。他每每偷盗完之后,都会在那些为富不仁的被盗人家里留上一首打油诗,这也是他儒盗之雅号的来历。这些情况是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从刘子奇那里了解到的。 一听有赈灾款被盗的线索,我立马来了精神头。我把纸条上的内容和菜灵儿说了,并问她栾家邨离这有多远?菜灵儿说,现在去正好来得及。我说:“我们立刻前往。也许能获得关于赈灾款被劫的有用线索。”菜灵儿说:“同意!” 农历的八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栾老六家的小院儿里,整洁而有序。红红的干辣椒和金灿灿的玉米悬挂在茅草屋的土墙上。低矮的院墙边上生长着已经成熟的南瓜和葫芦,葫芦蔓努力地爬过土墙和墙外的野菊花诉说着关于秋天的絮语。太阳有些西斜,五点钟不到,我如约赶到了相约之地。我和菜灵儿走下了车。 “肖探长果然守时,汤某钦佩之至。”说话的人立在小院之中向我抱拳施礼。我还礼道:“阁下就是儒盗汤鄂汤先生喽。”我面前的这位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长相确实太让人难为情了。他长得一定是很努力,但却好像去了相反的方向。三十几岁已经满脸皱纹,满脸皱纹还布满瘢痕麻点。身材不高竟然长着如弓般的水蛇腰。 “肖探长,我们闲话少叙。”汤鄂对我说,“我掌握一些关于赈灾款被劫的重要线索。听说你正在侦破此案,我有心帮你。” 我听后对他说:“肖某首先表示谢意,但不知先生为何约在下到此?” “肖探长,实不相瞒。我沦落为盗贼是被这世道所逼。汤某自幼用功读书,梦想着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可是因为家贫读不起书,自然无法成就自己的梦想。”他说到这表情有些愤愤然,“而那些尸位素餐者、道貌岸然者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只知道吸食着民脂民膏。他们豪夺巧取,所做之事比我这盗贼还下贱,更是见不得一丝阳光。” “汤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 汤鄂说:“肖探长,你先别着急。我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社会上有传言,说我是劫取赈灾款的强贼,而你却不信,对我也没怎么采取抓捕行动,为此我来感谢你;第二件事,我认为你是官场上的正人君子,我想帮你我。也就是说,想把掌握的线索告诉你。但是,我不想这么简单地告诉你,我想测试一下你的才学,如果你能比得过我,我马上兑现诺言。” “这人说话怎这么啰嗦。”我心里想着,嘴上问,“不知汤先生与我比试什么?”我问着汤鄂,心里却没底。他要是比个“英雄联盟”什么的我也许还能有些胜算。可是这上世纪三十年代也没有那玩儿意啊。 “汤某既然叫儒盗,当然和学问有关,我俩就比试一下学问如何?”汤鄂说。我说:“肖乾愿闻其详。” “好,汤某自幼饱读诗书。我们就背背诗,斗斗联儿如何?”汤某很是兴奋,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杀鸡焉用宰牛刀?不用肖探长上。小女子与你比试怎样?”菜灵儿上前一步说。她把手上洁白的手套摘下交到我的手里。 014章 灵儿受伤 我接过菜灵儿递过来的一双手套,准备让她替我接受汤鄂的挑战。可是,我转念一想:“不行,汤鄂是冲着肖乾来的。据说肖乾是文武全才,我如果退却很容易露出破绽不说,说不定汤鄂就不会把掌握的有关赈灾款被劫案的线索告诉我了。再说,我怎么也不能让女孩子去接招啊。前文书我就和你们交待过,我江山久语文特别出众。现在正是检验我本事的时候,此时,不在我心仪的漂亮妞之前展示,更待何时?” 想到这,我对菜灵儿说:“菜小姐,我完全相信你的学识。但是,既然汤先生是邀我出战,我若推辞岂不是被人耻笑。”我又把菜灵儿的手套还到了她的手里。 “汤先生,你也许还不知道吧。肖探长因患头疾而住院治疗,现刚刚出院不久。你不能出那些太艰涩的题目,如果那样,你就是胜之不武。”菜灵儿对汤鄂说。 汤鄂说:“这个汤某有所耳闻,我就是与其切磋一下常识性的学问而已。”他的表情越发得意。 我心里对菜灵儿说:“亲,我不是真肖乾。脑子没问题,你就看看哥哥我的学识吧。” 我刚想到这,就听汤鄂说:“好,肖探长我不会难为你。如果我败在您这样一位尚未痊愈的病人手里。汤某定当将所掌握之线索和盘托出。汤某不才,首先献丑了。我先背诵一首诗,请您说出该诗的题目和作者即可。”我不甘示弱地说:“肖某虽然读书不多,但愿意向汤先生讨教学习。请吧!” 汤鄂抑扬顿挫地背诵开来:“‘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请问肖探长该诗出自哪位文人之手,诗之题目是什么呀?”汤鄂歪着脑袋,有点自鸣得意。 我以为他也就能背个唐诗宋词什么的,真没想到他还真弄上来一首不是常见的古诗。可是,他哪里想到他背诵的这首诗,我还真熟。我对汤鄂说道:“汤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绝句乃明朝嘉靖四十年之举人徐渭徐文长的《题墨葡萄诗》。肖某可答对否?”我也转了一下。 “言也,言也。”汤鄂点头赞许。看着汤鄂点头称赞的样子,我心想:我得占据主动才是,待我问问你吧。于是我对汤鄂说:“看起来汤先生是谙熟徐渭诗文,肖某再吟咏一首‘他’的打油诗请先生赐教该诗的题目吧,‘饱读圣贤诗书人,本该治国与修身。堂堂正正男子汉,为何偏做梁上君?”汤鄂冥思苦想老半天,脸憋得通红:“在下孤陋寡闻。。孤陋寡闻。。”“哈哈,那不是徐渭的诗,那是肖某即兴而作随口而吟的。” “哈。。哈。。”菜灵儿听完我口占的讽刺儒盗的打油诗,朗声笑了起来。我想汤鄂这会儿也一定听出来了。 “肖探长真是高才,如此年少竟可以出口成章,而且诗有所指,汤某佩服之至。”汤鄂果然听出来那诗是为他而作,不过他并不服气继续挑战道,“肖探长,自古文人,都愿意以联会友,今儿,我们也切磋一下。不过,不像以往那样,我出上联,你对下联。汤某有个新主意,既能反映你所读之书的多寡,又可知道你作对儿的水平。我们就把耳熟能详的名联接续起来,不知您敢应允否?” “肖某愿意请教。”初战告捷,我对自己更加有了信心。汤鄂慢吟起来:“‘风吹水面层层浪;’”接着一指自己的脸“层层褶皱。”“好!”我心里暗自赞叹,“这上联中的‘风吹水面层层浪;’是原来的文字,后面的‘层层褶皱’是汤鄂自己的接续,而且自然熨贴。”我从容应对“‘雨打沙滩点点坑’”我说完用手手一指汤鄂的麻脸“点点瘢痕。” “绝了,绝了!”我自己都不住地赞叹自己,“‘雨打沙滩点点坑’是原来的对子,绝就绝在我后面接续的‘点点瘢痕’”。 汤鄂很囧地继续道:“‘朝霞似锦,晚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说到这汤鄂手指着菜灵儿的秀腿说,“锦丽正配美腿!”。“‘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我手一指汤鄂的后背道,“弓弯偏镶罗锅!”“哈哈。哈哈。”旁边观战的菜灵儿大笑着拍起了巴掌。 “再来,‘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面前儒盗;”“‘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头上青天。”“‘柳影入池鱼上树’,树上鸟仍唱;”“‘槐荫当道马登枝’,枝间蝶在飞。汤鄂有些恼羞成怒失态了:“两猿伐木山中,小猴子对锯(句),锯锯(句句)西歪东倒。”我看着他好笑的样子,随口对出:“一马陷足泥里,老畜生出(蹄)题,蹄蹄(题题)七乱八糟。” “甘拜下风,汤某甘拜下风!”汤鄂对我深施一礼。 不仅是汤鄂佩服,我也是佩服我自己啊。今天,我真是超常发挥,我的博闻强识的本领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了。在菜灵儿面前我终于没丢砢碜。其实,丢砢碜是小事,若是把眼看到手的重要线索弄没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汤先生,你既然已经输了。就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我对汤鄂说。 “当然,汤某绝不食言”汤鄂说,“肖探长,那天我。。” 汤鄂刚说到这,就听菜灵儿大喊一声:“闪开,汤先生!”她说完一个飞身,将汤鄂推出老远。与此同时,只听“啪”的一声枪响,菜灵儿中弹倒在了地上。 汤鄂大吃一惊喊了一声:“肖探长,后会有期!”然后,他就逾过墙去不见了。我也早已掏出手枪向茅草屋顶上的刺客射击。刺客的目标主要是针对汤鄂,他看到已经汤鄂逃走,便不再与我恋战跳下茅草屋也不见了踪影。 “菜小姐,菜小姐!”我把菜灵儿抱在怀中喊着急切地呼唤着。 菜灵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早上了,她已躺国立医院的病床上。子弹只嵌在了她的左肩胛骨里,手术后并无大碍。 我和刘子奇、南若兮都站在菜灵儿的床前。“菜小姐,你醒了?”我问道。 “我这是在哪?”菜灵儿睁开眼睛问道。刘子奇说:“菜姐,你这是在国立医院呢。你告诉我昨天是怎么回事吗?” 蔡灵儿说:“昨天傍晚。。” 原来,昨天傍晚汤鄂正想告诉我有关赈灾款被劫案件的线索时,面对着茅草屋的菜灵儿,突然看到茅草屋顶上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朝着汤鄂的后背准备射击,就在枪响的一瞬间,她冲了出去。我是侧身站在茅草屋旁边加上聚精会神地听着汤鄂讲话,所以根本没有注意房顶上会有刺客。是菜灵儿发现及时,才救了汤鄂一命。 听完菜灵儿的回忆,我说:“菜小姐,你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保住了证人的性命。谢谢你!” 菜灵儿说:“只可惜,没有拿到证据啊。” “请放心菜小姐,只要汤鄂还活着,就一定会找到他。你安心养伤吧。”南若兮说。 “请让病人休息。她还不能说太多的话。”陈雪领着护士走了进来,她对我说,“肖乾,我们要给菜小姐换药了。你们到我办公室坐吧。” 我说:“不坐了,我们先回去。” 015章 毫无进展 菜灵儿虽然伤势不重,但毕竟伤了筋骨。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需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决定先回警察局,过两天再来看她。刚刚走出国立医院病房的铜质转门,就见警察局长汪立俊陪着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那个男人,四十几岁的年纪,很有风度。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局长!”我停住脚步敬礼道。 “肖乾,我陪菜市长过来探望灵儿,你们这是要走?”汪立俊局长说。 毫无疑问,汪局长身边那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一定是h市的父母官、菜灵儿的父亲菜长礼菜市长了。“市长好!”我同样给菜市长敬了个礼。 “肖乾,谢谢你把灵儿及时送到医院。你身体恢复得怎样?”菜市长浑厚而响亮的问候让我颇受感动。这么大个市长,没着急去见自己的掌上明珠,却关心的先问我。你们说我能不感动吗?在家时像我这样的平民之子,甭说如此近距离地与市长讲话,就是想见个乡镇长都很难。 “谢谢市长关心!我好多了。”我回答道。菜市长说:“我家灵儿,在我面前可没少夸奖你哦!” 这时候汪立俊局长说:“肖乾,你们几个先回去。案子还要抓紧侦破啊!”我立正说:“是。” 在回警察局的路上我问刘子奇:“子奇。我有些记不清了,我除了在赈灾款被劫的当天见到过菜市长外,我以前见过他吗?他好像对我很熟悉。”我记得肖乾在留给我的资料当中,提及过他与菜长礼市长见面的时间,就是赈灾款被劫的当天。那天汪立俊局长领着云鹤总探长还有我,向菜市长做了事件相关情况的汇报。在我看来一个警察局的小探长,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与市长接触的机会应该不是很多。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刘子奇说:“见过啊,头儿!你忘了?你住院的第二天,汪局长陪着菜市长来国立医院看望你,还嘱咐院长一定要治好你的病呢。” 这一点肖乾没跟我讲过,我当然不知道。我对刘子奇说:“我忘得是一干二净。对了,子奇。光顾忙活菜灵儿的事了,还忘问你们了:江湾公园的女尸是那个唱评弹的红玫瑰上官虹瑾吗?” “唉”刘子奇长叹一口气说,“头儿,我们是空欢喜一场啊。经过那两个先生辨认,死者不是他们要找的上官虹锦。” “哦。宋涛和马明明有消息吗?”我继续问。刘子奇说:“宋涛回来过,说始终没看见钱法医的行踪。我告诉他,这两天他和马明明的任务就是盯住闵南璐45号楼。” “你做得对,子奇!”我又转过身问身边的南若兮,“南法医,m国苔丝案的现场证物有什么进展吗?” 还没等南若兮回答,刘子奇替她回答道:“头儿,现在所有案子的线索都已搁浅。” 仙霞山风景区苔丝案子仍然没有进展,江湾公园的女尸不是上官虹锦,本来打算提供赈灾款被劫案线索的汤鄂遇袭逃跑。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是彻底崩溃了。 你们也许不知道我彻底崩溃的原因,你们从我的角度想一下就清楚了:在从《中央日报》驻h市办事处回来的路上,我还十分相信自己的预感呢。我甚至百分百地认为江湾公园的女尸一定是上官虹瑾,我真的以为找到了“‘双色’妖案”的突破口。当我有些小得意的时候,小乞丐递过来的纸条更是让我大喜过望---正愁赈灾款被劫案没线索的当口,儒盗汤鄂说可以提供给我信息。我心里这个乐啊。人都说任何事情都和下棋一样,只要一步棋活了,全盘就活了。哪曾想到,两个案子的重要线索会在同一天出现。是天助我还是肖乾在助我?不管是谁助我,只要有一件案子有眉目就行啊。 可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我又有了在家里时那种躺着都中枪的感觉。我从兜里掏出了“千秋”牌香烟,左手点燃了打火机。 “肖乾,怎么又忘了?医生不是让你尽量戒烟吗。”南若兮说。 “是啊,头儿。少抽一支吧。”刘子奇边开车边说。 我把叼着的烟从嘴里拿了下来。据我了解,肖乾在时非常听南若兮的劝告,我当然也得这样。 南若兮说:“肖乾,先别着急。虽然从目前形势看哪起案子都没有进展,但并不能说没有一点眉目。” 我点头看着南若兮,示意她说下去。南若兮接着说道:“首先,钱法医的出现,让我们有了找到他进而了解到原来那两起‘双色妖案’线索的可能,只要他在h市,我们就一定会找到他;第二,虽然江湾公园的女尸不是云德社失踪的上官虹瑾,但是,这么快就有人出来辨认,说明广大民众对这件事的关注度是很高的。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人提供新的线索;第三,汤鄂不会闲着没事找你比学问玩儿,他是真有线索要告诉你。只是有人要杀他灭口他才逃离,你一定要随时注意,汤鄂一定还会来找你。” 我真佩服南若兮,我颔首认真地听着她的分析。她说话时的样子很美,声音也很美而且带有磁性,我有些想入非非。 “南姐说得对。头儿,我们回去再好好捋一捋。现在好些有点儿乱,好像没有头绪。”刘子奇说。 这小子说得真对,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肖乾在一定不会这样,我意识到了我与这些人的差距。但是,我要赶上来。我不能总用失忆症为自己开脱,那不是我江山久的性格。 轻轻地一脚刹,刘子奇将车子停了下来。哦,警察局到了。 去我的办公室,云鹤总探长的办公室是必经之处。他的门正好敞开着。“肖乾你进来一下,我正要找你。”伏案的云鹤总探长刚好抬起头,他的目光扫射到了我们三个人。 刘子奇和南若兮分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我走进了云鹤的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总探长,您有何吩咐?” 云鹤一指他案头对面的办公椅,说道:“肖乾,坐下说话。菜小姐的伤势怎样?” “肩胛骨受了枪伤。不过,无大碍,过几天就会好的。”我说,“我们几个从住院处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汪局长陪着菜市长去探视她。” 云鹤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急问你。”“总探长是这样。”我把如何接受汤鄂邀请比试的事情向云鹤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云鹤听完以后说:“肖乾,你为什么不抓捕那个儒盗汤鄂?他是我们警察局一直想抓捕而始终没有抓捕到的江洋大盗,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说:“总探长,我主要是想尽快掌握赈灾款被劫的线索。所以。。” “所以什么?我知道警察局内部有些人认为汤鄂是劫富济贫。根本不积极去抓捕他。你恐怕也是这个想法吧。”云鹤面色阴沉地说道,“肖乾,我提醒你,那个汤鄂一定还会找你。如果你再见到他,一定要把他逮捕归案!” “是,总探长!” “昨天,南若兮和刘子奇不是领着云德社的两个人去辨认江湾公园案的那具女尸了吗?结果怎样?”云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 “总探长,经过那两个人辨认,江湾公园案的那具女尸不是云德社失踪的上官虹瑾。寻找尸源工作还得继续。” 云鹤说:“当然了,你们也很辛苦。尤其是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一件事一件事的去做吧。” “对这些案子他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我心里想着,却搞不清云鹤的真实意图。 “别发愣了去忙吧,注意身体!”云鹤对我说。 016章 铁桥密约 家中昏暗的灯光,让我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 我看了看手里的怀表,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几起案件如乱麻般的没有头绪,总探长云鹤对抓捕汤鄂的重视对其它重大案子的淡漠,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虽然疲惫却没有一点睡意。我对两只手交叉在脑后、仰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发呆的刘子奇说:“子奇,你先休息。我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头儿,我陪你去吧。”刘子奇“扑棱”一下立起身来。我说:“不用,子奇。我真的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刘子奇说:“那好吧,注意安全!”他说完,帮我把黑色的风衣穿在了身上,并提醒我把手枪带上。 夜色很凉,我伏在铁桥的栏杆上望着奔流不息的溪江水。溪江之水在铁桥之下湍急地流动,像夜归人急匆匆的脚步。 “溪江秋涛”为h市八景之一,我站在铁桥之上却丝毫没有品赏美丽景致的心情,细浪涌岸的哗哗声响使我原本烦躁之心情愈发烦躁。我抬头望远,但见从溪江两岸风格迥异的西式建筑窗户里射出的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一只只眼睛对我眨着嘲笑的目光。 我燃上一直“千秋”牌香烟,使劲儿吸了几口。穿越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h市之后,我几乎没怎么抽烟。刘子奇等人以为我是在遵医嘱,其实我在家时烟就很轻。 我想起了与肖乾的约定,现在大约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上。铁桥之上一片漆黑,我夹烟的左手在空中划了几圈,我等待着肖乾的出现。 “嚓”一道亮光在我身体的右侧闪了一下,我紧张地把头向右转了过去。“谁?”我的右手快把手枪拔了出来。 一个黑影背靠在铁桥栏杆的之上,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黑色的长式风衣裹在瘦弱的身躯上,领子立起将脖子围住。 “那么紧张干嘛?”肖乾叼在嘴上的香烟被他左手上的打火机点燃。耀眼的火光让我看到了他那张憔悴的脸。 “大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幽灵呢。你从哪冒出来的?。”我说着把枪插入了枪套之中。肖乾合上打火机对我说:“江山久,来,请把你最近遇到的情况详细跟我说说。”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我吸了一口烟后对他说:“也许你已经知道了,继‘仙霞山m国苔丝案’不久,又发生了一起‘江湾公园案’。死亡的少妇双乳上同样印有红黑两种颜色的‘妖’字。江湾公园发生的这起案子,还没有仙霞山那起案子有头绪呢,仙霞山案起码知道死者是m国人名字叫苔丝。”说到这我把手中的烟蒂扔到了脚下将其踩灭。 这时,肖乾将我轻轻推开,哈下腰将我仍在地上的烟蒂拾起。他直起身后把左手中的烟蒂在我的眼前举晃了一下,继而将它掐灭在自己抬起的右脚底下。他的接下来的动作竟然是从裤兜里掏出了洁白的手帕,两个烟蒂被包在了手帕当中。“肖乾,你继续说。”他将那个手帕包重新揣回了裤兜。 黑夜里,我的脸被烧得通红。这个城市里的虽说有很多丑恶,但是近在咫咫尺的文明还是深深地震撼了我。 我继续说道:“其实,‘仙霞山案’也仅仅是知道死者的名字和所在国家而已,其它线索依然没有。昨天,本来以为可以找到‘江湾公园’死者的尸源线索,结果也是空欢喜。”说完这些,我又把发现钱法医行踪和遇到儒盗汤鄂以及菜灵儿受伤的情况,给肖乾作了详细介绍。 “那两起少妇裸死案的消息,我从报纸上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民众的一些议论。”肖乾说着又递给我一支烟,我摆摆手示意他我不再吸了。他把那支烟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点上。“江山久,我们一件一件的说。苔丝的身份你们去核实了吗?” “按照苔丝护照上的相关信息。我们了解遍了本市的旅行社、教堂以及外国人租界区。没找到任何线索。”我说,“南若兮已经把相关信息寄到了h市周边临近城市的警察局。她说看看是否能从周边城市的外国旅游团中找到线索。” 肖乾说:“南若兮做得很对,应该扩大些寻找范围。这个季节正是h市最好的时候,往年这个时候国内外来此旅游的人员很多。” “对了,肖乾。苔丝身上留有一张纸条,线索像是很明显,但是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她纸条中所提到的‘真爱情缘’。”我说 “你还记得那纸条的内容吗?”肖乾问我说。 “记得:‘山风相伴,明月相随,远山憧憧,近水汩汩,一个人的旅途并没有让我感到寂寞;夜蝠振翅,深壑啸鸣,树影晃动,岩影阴森,一个人的跋涉并没让我感到恐惧。轻快的足音是我期望的心音,温馨的茅屋是我爱的温床。亲爱的,你快点来吧,相信我,我就是你心目中的真爱情缘。’应该是没落下什么。”我说。我的记忆力可以说是相当的出色。 “江山久,你是个破案的料!你简直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啊。”肖乾狂赞了我一下。 “江山久,这张纸条说明,死者苔丝生前酷爱中国文化,她的中文功底可以说是具备了一定基础。这样说来,她来ih市寻找的一定是有一定文化层次的中国人。你们可以沿着这个线索进行寻找。比如、教师群体、优伶群体等。”肖乾说。 “你说苔丝有一定的中文功底,她为什么不用中文写呢?”我提出了疑问。 肖乾说:“苔丝要寻找的‘真爱情缘’一定是个英语出色的人。苔丝虽然用英语写的文字内容,但却是用了中文中传统的对偶句式。她是想用自己的中文水平,测试她要寻找之人的英语水平。” “懂英语的有一定层次中国人?对,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肖乾,这样我们寻找线索的范围就可能缩小了。”我兴奋地说。 “还有,你刚才说你们有了钱法医的消息。真是太好了。如果能找到他并从他那里拿到以前那两起‘双色妖案’证物的话,就可以与最近发生的这两起‘双色’妖案的证物进行比对,自然就可以分析出是否为一个凶手所为。”肖乾说。 我说:“是啊。可惜没有跟上他。”肖乾说:“钱法医只要出现在这个城市。我们就一定会找到他。” “肖乾,那个钱法医是个怎样的人?”我问道。 肖乾说:“业务精湛,从不放过任何细节;为人正直,从不隐瞒自己观点。他的不辞而别让我感到十分不解。他是个视案子如生命的人,如此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的直率性格会不会和警察局的人或者说与你产生过什么过节?”我很直接地问肖乾。肖乾说:“警察局上下对钱法医都很敬重。至于我们之间更是配合得非常默契。” “这样说来,钱法医的不辞而别真是件蹊跷的事。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我说。 肖乾说:“一定是有及特殊的原因。”肖乾说到这突然双手抱起了头,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肖乾!”我赶紧蹲到他的身边急切地问道。肖乾说:“没什么,老毛病了。江山久,我得回去吃药了。真遗憾,本来应该在深入谈些问题的。” “肖乾,我送你走吧!”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用。”肖乾从地上站起来说,“上次留在家里的字条你看了吧,下次再见面时我再把我掌握的重要事情告诉你。” “好,你赶紧回去吃药吧。”我催促道。 肖乾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夜中。。 017章 节外生枝 虽说“仙霞山案”和“江湾公园案”的侦破情况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和肖乾的谋面让我重拾起信心。 我正准备和刘子奇等人一起研究如何缩小侦破范围的时候,总探长云鹤又把我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肖乾,你把手中的‘仙霞山案’和‘江湾公园案’先放一下,政府参议员鲁志坤的家被盗几天了,现在还没有线索。你们几个去一下,争取早日破案。”云鹤对我着下达着命令。 我说:“总探长,“仙霞山案’和‘江湾公园案’本来就没有些实质性进展,您怎么就让我们几个抽身?再说,这种盗窃案不是由孙青探长负责吗?” 云鹤走出办公桌,拉我到沙发上坐下说:“鲁参议员是政府的元老,他家被盗影响非同小可。菜市长十分重视,他认为孙青那个组能力差些,让我换一个能力强的警员去办这个案子。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这个组最合适。你们抓紧去鲁家,侦破完这个案子后再继续侦破那两个案子。” 上峰已经发话,再争执没有任何意义。我从云鹤办公室出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子奇和南若兮。 刘子奇当时就急了:“头儿,总探长怎么个意思啊?这不是添乱吗。那两个案子本来就没有进展,却又愣把我们抽调走干别的。故意的吧!” 刘子奇气得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一双脚交叉着搭在了桌子上:“我去找汪局长,请他和总探长说,让我们继续原来的案子。”南若兮说:“子奇,稍安勿躁。你想想,汪局长能不知道总探长的安排吗?再说,干一不干二。做哪件事还不是一样。” 我说:“南法医说得对,我们就按上峰的安排做事没错。大家抓紧工作就是了。子奇,你去孙青探长那,把他手里的有关鲁参议员家被盗的资料拿来,我们马上就去鲁参议员家。” 类似居民家被盗的这类案子,一般由孙青那个组负责侦破。包括“儒盗”汤鄂的案子,也由孙青来办。孙青这个人也很正直,他从心里往外不愿意抓捕汤鄂,这才致使汤鄂迟迟不能归案。上峰说他能力弱的原因也是源于此。孙青把手里的那些汤鄂留在盗窃现场的证据也交给了刘子奇,说希望对我们能有所帮助。 我们刚来到鲁参议员家的门外,就听到了屋里边有个女孩子的哭声:“呜。。呜。管家,那四只象牙樽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还会有谁?那天晚上我还看到那四只象牙樽在老地方放着。怎么第二天早上就没了?那天早上不是你第一个来打扫客厅的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狂吼着。 我们走进屋里,看到一个年纪不到五十岁的男人,从里间屋里迎了出来。他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肖探长你们来了。辛苦大家了!”。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此人正是这家的主人鲁志坤鲁参议员。 “老魏,你先别和她喊。你先把相关情况和肖探长他们说一下。”鲁参议员对那个吼叫着的姓魏的男人说。从与鲁参议员谈话中得知,这个姓魏的是鲁参议员的管家叫魏岩,长着一张胖嘟嘟的大脸。 听完魏岩的介绍后,我问那个哭泣的小女:“彩云,那天早晨来这间客厅打扫时,你是否看见过那四只象牙樽?” 叫彩云的小女孩是鲁家的使唤丫头。 “我。。我没注意。”穿深灰色褂子的彩云说。 “肯定是她,那天晚上鲁老爷走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四只象牙樽在。您看这门、窗、锁都是好好的。我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在这。就是她里应外合和,把东西给别人拿走了。”魏岩语速很快,胖嘟嘟的脸上横肉乱颤。 “真的不是我。。呜。。呜。。”彩云委屈地抽泣着为自己辩解。 “不会是彩云,她在老爷家干五、六年了。从来没出过这事。” “可是,那天早晨她第一个来的。门窗什么的都完好无损,这丫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鲁家其他的仆人们议论纷纷。 我仔细看着这间客厅,门和窗相当的结实。门锁的确完好无损。 这时,南若兮让刘子奇去询问鲁家所有的仆人,包括鲁参议员和管家魏岩。 客厅里就剩下我和南若兮了。她对我说:“肖乾,你看!”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客厅里的沙发腿后面白色的墙角下,有一块不是很显眼的拳头大小的圆形白灰。我和南若兮走过去,我看清了那圆形白灰还没有完全干透,所以其颜色和整个墙体比起来有些发暗。哦,那原来是一个洞,洞前面的地面上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痕迹,那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扫得非常光滑。 南若兮在低头看着那被白灰堵死的洞口时,发现沙发的垫子下露出了一张白纸的一角,她将它拿了出来在我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刘子奇询问完相关人员后,与鲁参议员和魏岩一起回到了客厅。 “鲁参议员,象牙樽不是彩云偷的。窃贼是‘儒盗’汤鄂。”我走上前说。 “肖探长何以这么肯定?”鲁参议员问说。 “我们看到了汤鄂留下的证据。”我说完,把一张写有七绝诗的落款是儒盗的纸条让鲁参议员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的是:“不管宝樽如何来,汤鄂到此尽开怀。管他议员不议员,专盗赃官不义财。” 魏岩也十分感兴趣地问道:“请问肖探长,那案发当天孙青探长为何没有发现此证据呢?” 我说:“可能是疏忽所致吧”。 南若兮问鲁参议员:“鲁参议员,丢失的那四只象牙樽有多大?值多少钱?” 鲁参议员说:“这象牙樽大倒不是很大,和平时喝酒用的酒樽差不多大小。可它是挚友赠送给我的,所以异常珍贵。如果非要说出他的价值,应该在万两黄金以上。” 我对鲁参议员说:“鲁参议员,我们对‘儒盗’汤鄂的笔迹非常熟悉,从现场留下的诗上看,可以确定是他无疑。我们马上回去和上峰汇报,抓紧缉捕盗贼以便尽早完璧归赵。” “好,那鲁某就有劳各位了。”说完,鲁参议员把我们送出了大门口。 从鲁参议员家里回来的第二天。按着南若兮建议的侦破步骤,我让刘子奇带领一些警局人员,首先在H市的大街小巷都贴上了悬赏捉拿“儒盗”汤鄂的通缉令。通缉令上公布的主要内容就是鲁参议员家的盗窃案以及汤鄂的照片。其次,在通缉令贴出的一周后,就放出风去说汤鄂已经畏罪潜逃离开了H市。 上述两个步骤完成又有一个礼拜的时候,H市的报纸上发布了一则寻物启事,寻物启事上的内容是:H市古玩名店“华宝斋”不慎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掉进后院百米深的深洞之中。如果谁能在不破坏后院方砖的情况下将夜明珠取出,他就可以在华宝斋任选一件藏品作为酬劳。 寻物启事发布的当天下午,就有人拿着报纸到了“华宝斋”,说他可以将百米深洞里的夜明珠取出。 我和刘子奇、南若兮三人躲在“华宝斋”老板万鑫办公室的里屋,听着他与那位自称可以取出夜明珠人的谈话。 “万老板,我有本事把那颗夜明珠取出!”鲁参议员家的管家魏岩,就是那个自称可以取出夜明珠之人。 “先生,你有何本事取出那颗夜明珠啊?”万老板微笑着问。 “万老板,在下驯养了一条的仙蛇。它可以做到。”魏岩自鸣得意地说道。 “哈。。哈。。果然是个家贼内鬼。”我们三个从里屋走了出来,我对魏岩说,“大胆魏岩,你贼喊捉贼,该当何罪?还不如实招来。” 018章 家贼难防 “肖探长,您几位也在这?您刚才说什么家贼内鬼,我没听明白您的意思。”魏岩胖嘟嘟的脸上强作镇定的表情颇为滑稽。 “魏大管家,我劝你还是别装了。还是如实交代吧。”我说,“你如果现在不说,就只好请你到警察局里去说了。” 魏岩耷拉着脑袋说:“您真是神探,看来我没必要顽抗下去了。”他说完,便把我们几个领到了家里,从他家的阁楼里,取出了鲁参议员丢失的那四只象牙樽。 完璧归赵以后,鲁参议员向我们深表谢意。他请求我们不要法办魏岩,念及多年的情分,鲁参议员给了魏岩一些钱物就把他打发回乡下老家了。 在回警察局的路上我问南若兮:“南法医,你是如何知道那四只象牙樽不是彩云所盗而是另有其人呢?” 南若兮说:“我讲一个我在d国学习时,我的导师理查德·巴赫协助警方侦破一件奇案的故事,你们喜欢听吗?”还没等我回答,开车的刘子奇说:“当然喜欢听了。” 南若兮便讲了起来--- 南若兮的导师理查德·巴赫,是d国首都b市最著名的法医、痕迹专家。其协助警方侦破的一件奇案,更是让他名声大噪。那是南若兮砸d国学习的第二年。位于首都b市的国家博物馆发生了一起失窃案。价值连城的一颗南非猫眼钻石不翼而飞。 警察局到达现场之后发现,不仅博物馆的门窗完好无损,锁具也没有被撬压的痕迹。而且,据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说,报警器根本没响。,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警察局长克劳克感到这桩没有痕迹的案子非常离奇,就让人把理查德·巴赫请到了案发现场。 理查德·巴赫来到现场后也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他看到那个展放猫眼钻石的展台面积不是很大,差不多有一块红砖大小。展台的高度却很高,大约半米左右。展台的外面是一个很大很坚固的玻璃罩。玻璃罩完好无损。 理查德·巴赫围着玻璃罩转了好几圈,他看到玻璃罩四周与展台之间有几个固定用的螺丝,螺丝已被焊死因而无法拧开,要想取出猫眼钻石只能将玻璃罩打碎。这时,细心的理查德·巴赫发现,玻璃罩四周与展柜之间的螺丝交接处均有一个两厘米高的缝隙。这是由于当时工艺造成的,那时还没有很强力的粘合剂,但是,这样细窄的缝隙,什么样的手也无法伸进去。即便把细铁丝伸进去,也不可能让细铁丝弯上半米高的展台。 然而,在玻璃罩一侧的玻璃沿上,一点儿像针头大小的粘状物,引起了理查德·巴赫的注意。他用放大镜仔细看了许久后,那点儿粘状物同镊子一起被装到了袋子里。 第二天,首都b市的报纸上刊登了猫眼钻石已经找到的消息。那颗猫眼钻石又重新展放在国家博物馆,只是换了个更坚固的玻璃罩。因为失而复得,来参观猫眼钻石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月后,首都b市报纸上又刊登了一则该市首富k先生发布的寻物启事:“本人不慎将价值百万的钻戒掉在了我家后花园的洞口里,如果谁能在不破坏后花园地砖的前提下将钻戒取出,他将得到二十万的奖励。” 第二天,那个去k先生家声称可以完成此物的人,被等待在那里的警察抓住,他手里拿着一条手指头粗的小青蛇。 听完了南若兮的故事后,刘子奇对她说:“噢,这都是你老师设的计啊。不用说,那颗重新展览的猫眼钻石一定是赝品喽。不过,南姐,理查德·巴赫先生怎么知道是小青蛇所为呢?” 南若兮说:“那点儿细小的附着在玻璃上的粘状物,让我的老师找到了突破口。” 我说:“南法医,蟒蛇之类的动物真的可以帮人类实现自己的愿望吗?”南若兮说:“正是我老师研究的课题,他说:有灵性的动物都是一样的,只要你训练成功,它足以满足你的愿望。比如说犬类。” “这样说来,鲁参议员家案子的侦破,正是你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结果。”我说。 南若兮说:“那天我在鲁家的客厅里,看到门、窗、锁都完好无损,我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内鬼所为。我们现在知道了内鬼就是鲁府管家魏岩。因为,魏岩很清楚放置象牙樽的具体位置。更主要的是我看到了客厅墙角的那个被堵死的洞口下面,被什么东西蹭出光亮,就断定一定是被人训练过的蟒蛇之类所为。” 我说:“当时我也去看了,那个窟窿好像是个老鼠洞,可是已经被堵死了。” 南若兮说:“正是这样,魏岩早已把那窟窿弄开,他把那条青莽在洞口处训练得非常熟练。待成功盗走那四只象牙樽后,他又趁人不注意用白灰堵死了老鼠洞。” “可是,南法医,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怎么敢肯定就一定是内鬼呢?不会是外人训练蟒蛇吗?”我接着问。 “一定是内鬼,因为只有内鬼才知道警局换了警探小组,而且会在近日去鲁家寻找线索。而魏岩的栽赃之计彻底把自己暴露了。”南若兮说。 我说:“你是说那首栽赃汤鄂的七绝诗吗?字迹还真像。” “正是。”南若兮说,“第一,孙青小组再疏忽也不会放过沙发垫下的搜寻,魏岩一定是在我们去之前把纸条放上去的,他弄巧成拙了;第二,我在去鲁家的路上看了一下汤鄂留在作案现场的所有诗作。其共同特点是,后面一句都是‘专偷赃官不义财’,而留在鲁家的那首诗的最后一句却是‘专盗赃官不义财’。魏岩把‘偷’字写成了‘盗’字,他很显然忘记了这一点,但是我还是挺佩服他的模仿能力,字迹和格式真挺像。至于他是如何看到汤鄂原作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南姐,你是怎样知道那个内鬼一定会去‘华宝斋’取夜明珠呢?”刘子奇问。 “说心里话,我也不敢保证。但是,通缉令一贴出,所有人都知道盗窃象牙樽的人是汤鄂,魏岩也是一样。当听说汤鄂畏罪潜逃后,他一定以为我们去别处抓汤鄂,其心理防线便彻底放松了,他甚至都忘了象牙樽还在自己家里。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最后把自己都骗倒了。我相信魏岩已经到达这个境界,这叫入戏,叫自我代入。我是把学过的‘谎言说久了,自己都当成真事’的心里学给用到这了。”南若兮说。 刘子奇说:“南姐,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华宝斋’丢失了夜明珠,并且那么巧地掉进后院百米深的洞里呢?也没人报案啊。” “哈.。。哈.。。华宝斋后院是否真的有个百米深的洞?为什么会那么巧地把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掉进去?有点儿头脑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这事啊。你南姐是利用了人们贪得无厌的心里,故意设的局啊。魏岩一看象牙樽的案子与他无关,怎么能不利令智昏呢。再说,是万鑫先生配合得好啊!”我爽朗地笑道。 “南姐,我最后问一个问题。那四只象牙樽并不大,魏岩完全可以把他放到怀里或者包里拿走,为何要费那么大事训练一条青蛇呢?”刘子奇问道,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南若兮说:“魏岩的目的并不只在这四只象牙樽,他是想在这个防范最不严密的地方看看自己的训练成果。因为他的发财范围是整个h市。” “真没想到,窃贼竟然是跟了鲁参议员三十多年令他十分信任的管家魏岩。真是家贼难防啊!”刘子奇感慨道。 南若兮说:“是啊,越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越容易伤害到你。因为你从不设防。而且人们往往想不到去怀疑自己身边的人。” 南若兮太有才了,我真是由衷地佩服她!我又有一种预感了:南若兮、菜灵儿、陈雪这三个女人都是我的贵人我的帮手。 019章 美人入怀 美丽的月光将溪江两岸挥洒得分外美丽。 溪江是流经H市境内最大的内陆河,浩瀚千里,波涛汹涌。 城市的霓虹灯明明灭灭地闪耀着,宛若天庭里散落下的色彩斑斓的颗颗珍珠。月夜下,远处的山峦飘渺而又幽远,喧嚣与静谧组成了一副亦真亦幻的立体画卷。 渔火点点,渔歌互答。 城市的上空,鸣禽啁啾着倦鸟归家的歌谣。疏密有致的树枝,将清白的月光支离得斑斑驳驳,洒在地上如同一幅幅迷人的水墨丹青。 我和南若兮并肩走在溪江岸边。两个长长的身影被月光投在绿茸茸的岸草之上。 晚饭后,我让刘子奇再仔细翻阅一下三个月前发生的“紫光塔公园案”和“增瑞山风景区案”,看看和最近发生的“仙霞山案”以及“江湾公园案”有什么相近的地方和相异的地方。我则和南若兮商讨着今后的侦破方向。 “若兮,你看我们的家园多么富饶美丽。可是为什么总要发生那些杀人越货的恶性事件呢?”我手指着溪江两岸美丽的景象对南若兮说。 “肖乾,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有的欲望就是所有罪恶的根源。”南若兮挽上了我的手臂,我感受到了她的温柔,心里甚为舒坦。 她接着说:“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两起案子,与三个月前发生的那两起案子貌似相像实则不同,但究竟有什么不同,我还没有准确的答案。等这两天我把手头的其他组的现场物证处理完以后,我再仔细看看卷宗。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我说:“若兮,我已安排子奇正在看这几个案子的卷宗。相信他一定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南若兮点着头,她认同我对刘子奇的看法。我继续说:“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我已经和总探长几次提出增加人手的要求,但是始终没有结果。尽管如此,工作还得往前抢。我觉得有些奇怪,云鹤总探长是急性子,我们的案子丝毫没有进展,他却从来没有催促过我。汪局长朝他发过火,他也不迁怒于我,只是让我按部就班,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种性格啊。”其实,云鹤是什么性格我还没完全弄清楚,我只是听刘子奇说过,云鹤是个急脾气。 “我也觉得纳闷儿,会不会是因为你刚出院不久,怕你吃不消呢?”南若兮说完这些话后又否定了自己,“不会,按云鹤的脾气,如果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他会把这些案子移交到别的小组的。再说。” “再说什么?”我问南若兮。南若兮说:你因为没有抓捕汤鄂他和你发了那么的的火,你该破的案子没有进展他却叫你按部就班,有些反常呀。” 我说:“我感觉也是,照理说鲁参议员家的案子,根本不应该牵扯我们的精力。他却安排我们去侦破,不过也好,如果不是你有经验,鲁家的案子还真不一定破的这样快。” 南若兮说问我说:“哎,肖乾,你下班前向云总探长汇报破获鲁家失窃案子的情况后,他有什么反应吗?”我说:“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又伏在桌子上看文件了。” “什么?他没有打个响指吗?那可是他每当听到破一件案子时候的习惯动作啊。”南若兮说。 我说:“这个真没有。若兮,不管怎样,我们也得让案件侦破工作有实质性进展。人手不够我们就都辛苦一下。让宋涛和马明明重点盯赈灾款失窃案,有一定线索后你和我再接手进行深入工作。我俩和子奇把两起少妇裸死案作为重点,争取早日找到突破口。你看怎样?”我停下来,看着美丽的南若兮。 “嗯。”南若兮忽闪着那双迷人的眼睛。 过了溪江铁桥,就是帝国大道。帝国大道28号到了,这就是南若兮家的洋房。不知不觉中,我和南若兮步行了两个多小时。 到了南若兮家的门口,她叫开了大门。她对我说:“肖乾,你出院后还没来过我家。进来坐坐吧。”我没有推辞的理由,再说我压根也没想推辞,随南若兮走了进去。 “肖先生好久没来了,您贵体可好?”南若兮的舅舅王忠和与我打着招呼。我说:“谢谢老人家的问候,好多了!” 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让我感到有些迷糊,我忽然有了《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别墅洋房吗?我的眼睛不住地东张西望。 “肖乾,这才多久没来。就这么陌生了?瞧你,就像是第一次来似的。”南若兮边上楼边对我说。我说:“我真有些陌生了。”我跟随她往楼上走着,心里说:“亲,能不陌生吗?我是真的头一次来啊。” “兮儿,我把水果和铁观音在茶几上了。我不上楼了,啊。”楼下传来了南若兮舅母的声音。 “谢谢舅妈!您忙吧。”南若兮回答完舅母的话又对我说,“肖乾,你吃什么,别客气。哦,你不是愿意喝铁观音吗?那是新茶,很香的。我换下衣服就来。”看来肖乾喜欢喝铁观音,我说我办公桌上的茶叶盒里怎么都是铁观音呢。一定是南若兮或者是刘子奇为我准备的。可是,我真不愿意喝它,确切地说在家时是不会喝或者说是买不起。 南若兮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天哪,天哪!这是美女吗?这简直就是仙女啊!淡绿色的休闲旗袍,柔美的线条,吸引着我的目光。我不知道应该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体的哪个部位。好像停在哪都会错过另一处美妙的地方。光彩照人,我晕! “肖乾,这也陌生了?这是你最喜欢的衣服!这还是在一年前的‘七夕’节前夕你陪我买的哩。你还记得在哪买的吗?” “当然是立新绸缎庄啊!”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我咬了一口苹果说。我知道立新绸缎庄是H市最大的绸缎商店,高档的衣料和成衣都出自这里。我纯属在这瞎蒙,反正错了就是失忆症犯了。 “你真没忘,啵!”南若兮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她一条腿弯跪在我的两腿中间,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你大爷!这不是在考验谁呢吗?这细腻的肤这香艳的唇这起伏的胸这撩人的臀这。。我鬼使神差地跟南若兮进来就是有点企图,现在我内心期盼的那一刻来临了,我能放过吗?我若放过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我放下手中的苹果。吻上了南若兮的香唇。她喘息着急促地喘息着,凝脂般的手臂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脖颈,口中喃喃:“肖乾,你有多久没这样了?”“多久?我哪知道肖乾多久没这样了?反正我是第一次。”我心里想着并不答话,只是感受着她的疯狂一种与陈雪不一样的疯狂。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陈雪在我身边,我与两个美眉一起。。可是那样的话,估计就“嘚瑟”大了。还是老实点儿,先吃这个碗里的肉吧,我翻身将南若兮压倒在身下。。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难以猜透,正当我欲火焚身之时,南若兮紧紧地搂了我好一阵儿以后说:“好了,肖乾。我们就到这吧。” “你什么意思啊?大姐!裤子还没脱呢,不带这样玩儿的。你这一坑爹,很容易把哥折磨成回民的一道菜--‘溜羊尾’(留阳痿)啊。”我心里说着,身体依然紧紧地压在南若兮身上。 当然不会住在南若兮家,彼此恋恋不舍却只能依依相别。“若兮,明天警局见吧。你好好休息。”我整理着头发与衣服说。南若兮点着头:“嗯,你也好好休息”她又吻了我一下,然后送我出门。 020章 钱氏现身 菜灵儿已经住院好几天了,近两天也应该出院了。我决定去看看她。 中午吃过饭后,我和刘子奇为她买了一束鲜花,拎着一篮水果来到了国立医院的住院处。 “好些了吧,菜小姐!”我问穿着住院服躺在病床上的菜灵儿。 “没事了。再有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菜灵儿说,“肖探长,你们来得正好。今天上午我的同事来看我时,给我拿来了明天报纸的小样儿。红玫瑰上官虹瑾出现了。明天的报纸将刊登她在云德社演出的广告。” “她哪天开始演出?我们去看一场怎样?”我问着菜灵儿。菜灵儿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头两天的票已经售罄。我出院后弄到票就告诉你。” 我说:“好,菜小姐。那就麻烦你买四张票。这些钱够了吧?”我掏出钱放在了她的面前。 “肖探长,你这是小瞧人啊。你把钱收起来把,我请大家听曲儿。”菜灵儿说完把钱送到我的手中。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忽”地一下子被撞开了。“头儿,我们找到钱法医的行踪了。”宋涛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后面跟着陈雪,是陈雪把他领到这来的。 “宋涛,别毛毛躁躁的,慢慢说。”刘子奇站了起来,“没看到菜姐在养病吗。” 宋涛把脸上的汗用手抹了一下说:“头儿,你听我说----” 原来,宋涛和马明明近几天来,一直在闵南璐45号的钱法医家附近监视他的行动。可是,一连几天也没见到钱法医的踪影。两个人按着我的吩咐,没有一丝懈怠。 就在今天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宋涛和马明明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女人,打开了钱法医家的房门。宋涛两个人意识到这个女人一定和钱法医有关,就紧紧盯了上她。一袋烟的功夫,他俩人就看见那个穿旗袍的高挑女人从钱家走出来后坐进了黄包车。宋涛两个人也分别叫上黄包车跟了上去。 宋涛两个人跟到“”门前时,女人下了黄包车。女人刚走进“”,宋涛和马明明就以嫖客的身份走了进去。一番巡视后,他们在二楼的海棠厅,发现了钱法医正坐在那里。于是他们让老鸨把与“海棠厅”挨着的“牡丹厅”打开,宋涛让马明明继续监视,自己则赶回来向我汇报。 我说:“宋涛,做得好。我们马上去‘’。” 我又对刘子奇说:“子奇,你把车钥匙给宋涛让他拉我先去。你回去接上南法医后与她一同前往。”说完,我和两个美女打了个招呼后走出了病房。 很快,我和宋涛到了“”。老鸨把我和宋涛迎了进去,宋涛已经认识老鸨了,就对她说,有个兄弟已在牡丹厅,我们先喝点儿酒谈点事一会儿再劳妈妈为我们找些姑娘来。宋涛说完把一沓钱塞到了她的手里。老鸨乐滋滋地走了。 这个时间段,“”里的客人不是很多。我让马明明去门口接刘子奇他们,我跟马明明说,如果没有我的同意暂时不要让他们进来。我和宋涛则悄悄地来到了海棠厅窗外。 海棠厅内,纱罩轩窗,红烛高挂。 一张红褐色的圆桌摆在厅内的正中央。自然形成的山水纹理的灰色大理石桌面,已被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遮掩得几乎看不出来了。圆桌的周围坐着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一个男人的西装是咖啡色;另一个男人的西装是深灰色。 宋涛对我说:“头儿,你看见了吧。那个穿深灰色西装的人就是钱法医。”我当然没见过钱法医,肖乾留给我的照片中也没有他。听宋涛这么一说,我很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我看见两个男人的两边是打扮妖冶的妓女。四女两男正在推杯换盏打情骂俏。 穿咖啡色西装的男人对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说:“钱先生,今天你可要尽兴噢。” 宋涛看得很准,那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果然是钱法医。只听钱法医说道:“谢谢李先生盛情,钱某一定不负好时光噢。同时与两位美人相拥,钱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啊。”钱法医说完,把右手伸进了一个妓女的怀中。 “李先生,姚姑娘去我家应该回来了吧。”钱法医问那个穿咖啡色西装的姓李的男人。 姓李的男人说:“她回来了,我刚才出去见到姚姐了。她说在你家没有找到你要的东西。” “什么?没找到?”钱法医很吃惊的样子,“姚姐仔细找了吗?” “她说找得很仔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翻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姓李的说。 钱法医一下推开身边的两个妓女,“腾”地站了起来,对姓李的说:“那可不行,必须把那东西找到!” “李先生,你回去和你的头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件东西。现在不仅是警局再找,h市的帮会也在找。而我又不可能回到家里去,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它,不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钱法医焦急地对姓李的男人说。 “是,是。钱先生。”姓李的男人点头唯诺道,“不过,钱先生我们既然来到这风月场所,就应畅行这风月之事。及时行乐是人生之一大快事啊。” “李先生所言极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更何况有美人陪伴?来我们接着喝酒。”钱法医说完,把一只虾段放到了身边的妓女口中。 那妓女吃着虾段分开双腿,嗲声嗲气地淫浪道:“人家下面满也饿得很哩。”钱法医色眯眯地说:“是吗?美人,我看看”,他说着把手伸到了那妓女的两腿中间。 真tm黄,纯三级片现场! 我把宋涛拉回“牡丹厅”对他说:“看来钱法医身上并没有我们要的东西,直接问他‘紫光塔公园案’和‘增瑞山风景区案’的有关线索已经不太可能。我们先出去和外面的人商量一下。” “好,头儿。我们马上走。”宋涛找来老鸨付了费用后和我一起走出了“”的大门。 刘子奇几个人已经在门口的车上等了一会儿了。看我和宋涛出来,刘子奇走下车问:“头儿,怎么样?” “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对刘子奇说完,又对宋涛和马明明说,“你们两个继续在这监视钱法医和那个姓李的,他俩人如果分开,你们就分别跟踪。千万注意既不能让被跟踪人发现,也不能被人跟踪。” 在霞飞路上的“dds”咖啡馆,我把所见到的情形和刘子奇、南若兮详细学了一遍。 南若兮对我说:“我虽然和钱法医是同行但是却不熟,听你的意思是说,钱法医倒像个某个组织的头目。” “钱法医在警察局这么多年,没听说他去过风月场所啊。当然除了办案子以外。”刘子奇说,“这人变化好快啊。” 除了那天夜里,肖乾和我简单说过几嘴钱法医的性格外,我对钱法医的其他情况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我没法评价他现在与过去的区别。我对在场的人说:“钱法医现在知道除了我们警方再找他以外,帮会也在找他。我们找他是为了索要‘紫光塔公园案’和‘增瑞山风景区案’的有关证物。可是帮会找他能是要这些东西吗?” 我喝了口咖啡(忘放方糖了,真苦!)继续说:“钱法医急于想要的那个重要东西会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他如果不想参与破案的话,那些所谓的证物对于他来说根本没用。所以,我认为他和帮会要的东西是一致的,而我们却不知道。” “我同意肖乾的分析,现在问题复杂了。原以为找到他要来‘紫光塔公园案’和‘增瑞山风景区案’的有关证物,对我们会有所帮助,现在看来我们是过于天真了。”南若兮用咖啡匙搅着杯里的咖啡悠悠地说道。她喝咖啡的姿态非常高雅。我和她比起来真是太“山炮”了。 我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一定要先于他们找到钱法医想要的东西。” 021章 湖上阴谋 第一场秋雨是昨天晚上下的,今天早上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绵绵秋雨,给H市带来了些许寒意。 建筑物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街道也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行人比以往少了许多,油伞是出行者的主要遮雨工具。有钱人则坐在黄包车上,黄包车上的帆布篷抵御着瑟瑟的风雨。无家可归的乞丐们戴着破旧不堪的斗笠,裹着肮脏露体的衣服卷缩在建筑群的角落里,饥饿的目光盼着风歇雨住。富人与穷人对望着,彼此都在感受着人与人之间的悬殊命运。 一辆黑色的奔驰老爷车,在霏霏淫雨里缓慢地行驶着,雨刷器有节奏地在挡风玻璃上“唰,唰,”缓慢地刷动。此刻,霍金荣就坐在这辆车中的后座上。他戴着一顶黑段面的瓜皮帽,古铜色的唐装罩在丈青色的马褂上。开车的是他最忠实的属下霍福,副驾驶位置上坐着黑色礼帽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浓黑的墨镜。 “白先生,这次。。”霍金荣有意拉着长腔,“‘江湾公园案’干得也是可圈可点滴,不比那‘仙霞山案’逊色于。喏,这是答应给你的酬劳。”霍金荣说完,把一个装钱的袋子从那个姓白的男人身后递了过去。 姓白的男人转过身接过了钱袋子,。对霍金荣说:“霍先生吩咐的事情,白某当然要做到万无一失。我听说,警察局到现在也没找到一点线索。那个肖乾想跟我玩儿,他还嫩点儿。” 霍金荣吸了一口烟说:“不能掉以轻心啊。本来想用鲁参议员家的失窃案牵扯一下肖乾的精力,没想到,没用多久他就把案子破了。” “霍先生,白某斗胆问一下:鲁参议员家的象牙樽被盗案也是您安排的吗?据说那条蛇非常了得。”姓白的男人问道。 “那倒不是霍某安排的。”霍金荣把肥胖的身子挪动了一下,继续说道,“这鲁参议员家的案子一被破获。肖乾就又要专门盯住那两起案子了。我们不能靠那些巧合的案子来牵扯他的精力,你还得出手,把水搅得越浑越好!” “霍先生请放心,白某一定会让肖乾焦头乱额。下一次做谁,您还有目标吗?”姓白的男人右手扶了一下墨镜问道。 “这是照片,里面还有她的生活习惯、行动轨迹等详细资料。”霍金荣把一个纸口袋递了过去。 “好。这件事一办妥,那个姓肖的就更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姓白的男人把身子尽量往后转着说,“不过,霍先生,这次的酬劳得加一些了。” 霍金荣仰靠在舒服的座椅上,微闭着双目说:“白先生,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先生,前面是十字路口了。我们在哪停?”开车的霍福望着反光镜里的霍金荣问道。 “去我家的秀水湖看看,我好久没过去了。”霍金荣说,“你把车靠边停一下。先请白先生下车,让他去忙他的事情吧。” 霍金荣是财主出身,在H市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他的老家就在H市边上的嵩明岛,离城里不算远,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大约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霍福把车子开到了霍金荣的老家---霍家村。 鹤立鸡群的四进四合院便是村东头的霍府。 高大的黑瓦灰砖门楼和朱红色的大门尽显着霍家的威严气派。汉白玉石阶的两端蹲着两只龇牙咧嘴的石狮子,同守护在门口的怒目横眉的两个家丁一样都如凶神恶煞。与大门两侧悬挂着的“千载安富尊荣第;万年文章道德家”的对联极不相称。过往的行人,远远的躲着小心翼翼的加快着脚步,一副生怕被吞噬的表情。 看到霍金荣的车子停在门口,看门的家丁赶紧跑进了大门。很快,一个穿着绿色布褂的丫头拿来了两把大号的红色油伞。霍金荣在丫头举起的油伞下走下了轿车。霍福则自己则撑起另一把油伞跑在前面,狗一般地引着路。 距离霍府后门一公里的地方,是霍府的泊船码头。几百公顷的浩瀚水面是霍家的秀水湖。 雨中的秀水湖别有一番意境:山色空蒙,紧凑的雨滴砸在湖面上溅起圈圈涟漪。 霍金荣站宽敞的画舫甲板上,欣赏着朦胧的湖光山色。丫头个子不是很高,翘着脚吃力地为霍金荣撑着伞,她怕雨水浇到老爷的身上,自己的后背已被雨水湿透。 六十多岁的霍金荣,吃得是肥头大耳。小一号的黑色锦缎瓜皮帽扣在大脑袋上,与没有一点褶的圆脸上的绿豆眼配合的颇为滑稽。 崔金荣今天的心情好像很是不错,咕噜噜的水烟袋声以及眼前的湖光山色让他非常满足:“霍福,你看这画舫的彩绘有些发污了,抽时间安排下人清理之后再重新描绘一下。过几天七姨太就要来了,你可知道她是最爱干净的。”“是,是,是。先生”撑着伞的霍福鸡叨米般不住地点头附和着“我就去安排”,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这会儿不用去。刚在你在车上听到了吧。那个姓白的小子敢和我讲条件了。看来,他把我们找他办事的事情,当成威胁我们的筹码了。” “先生的意思是?” “想我霍金荣组建‘红虎帮’以来,还没有人敢和我讲条件。找谁办事就是谁的荣幸。难道我这个帮会大佬真是虎落平阳龙陷沙滩了吗?‘青龙帮’的风头盖过了‘红虎帮’不说,像他这样一个靠出力混饭的小瘪三,竟然也敢和我讲起条件来了,耻辱啊!” “先生,这还不容易吗?这事儿交给小的办好了”霍福的麻脸阴险地笑着,“我让人把他做了不就结了吗!” 霍金荣弯起腰走进了画舫上的船舱内,他在太师椅上坐下后对那个丫头说:“你回到屋里去准备饭吧。”丫头走后,霍金荣又对霍福说道:“做,是自然要做的,但要找适当的时候。这次安排他的事,要让他做完。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做完这单买卖后,你就可以让他去见上帝了。” “是,先生。敢和先生叫板!真TA的是接到阎王爷的邀请了!”霍福恶狠狠地说。 “霍福,附耳过来。。”霍金荣在霍福的耳边窃窃私语着。尽管这画舫里一个外人也没有了,霍金荣依然是鬼鬼祟祟生怕秘密暴露似的。 以上文字当然是书中暗表。 就在霍金荣和霍福密谋的同时,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在我的办公室里研究着下一步工作的重点。大家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就是按发案的先后次序进行工作。即,先侦破“仙霞山风景区案”,把H市的各所大学作为重点,主要查找苔丝来H市要找的那位既精通国学又会英语的“真爱情缘”,演艺圈作为次要侦查范围,因为该圈子中懂国学的就不是很多,懂得英语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至于“江湾公园案”的尸源问题,我们采取搂草打兔子的策略,顺便查找。 理清了思路,自然就避免了眉毛胡子一把抓的盲目。查找苔丝的“真爱情缘”工作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经过筛选,被调查的大学老师当中有三个人具备既精通国学又精通英语的条件,但是这三个人当中一个在国外留学至今未归,一个不会开车而且患半身不遂已经有一年多了,第三个人则更是不可能,因为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教授,而且是个女性。 不管怎样,排除也是收获,我坚信那个“真爱情缘”一定就在H市。 022章 黑帮逞凶 我感觉到总探长云鹤依然没有给我增加人手的意思。我们这几个人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心里十分清楚,我的本事肯定没有肖乾大,起码的开车打枪技能都不行。我必须抓紧练习,才能做个合格的萝卜。 早晨一睁眼,我看到洋黄历上显示今天是礼拜日,我伸着懒腰对刘子奇说:“子奇,陪我去练练开车。这医院住的,我都快成废物了。” 刘子奇说:“头儿,你的身体能行?如果无大碍我就陪你去。”我说:“没关系,今天先去练练开车。以后有时间再去练练打枪。” 走下楼时刘子奇对我说:“头儿,我有个建议?”我说:“什么建议,你尽管说。”刘子奇把车门打开以后对我说:“我们今天就过个开心的礼拜天,陪你练完车以后,我俩就去街上逛逛,不谈案子,放松心情。怎样?” “好啊。子奇,我们找一个开阔的地方,练它一上午。然后回来吃午饭、逛街。” 刘子奇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废旧工厂的场院里,我就在这里练了起来。别看是老爷车,各种机械还是非常好用。我还不是那种特别笨的人,一上午的功夫,就基本上掌握了老爷车的驾驶技能。毕竟我有些基础。 “头儿,你已经上恢复以前的技术了。”刘子奇说。我知道这小子是在恭维我,不,说鼓励我更贴切些。 我说:“上大路我心里还没有底,回去我开。” 还得说这上个世纪三十年代,H市的大路比较宽敞,车辆与行人都不是很多。在刘子奇的指挥下,我们来到了城隍庙。 城隍庙是H市最热闹的地方,这里的庙会有点像京城的天桥。城隍庙有一家蜚声海内外的“南翔小笼包”,刘子奇尤其喜欢吃那里的蟹粉小笼包。 吃完小笼包后,我和刘子奇随意闲逛着。穿越到这上世纪三十年代的H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还真没逛过街。今天来到这里一看,嗬!这里果然热闹,我还真体验到了影视剧里的感觉。 街道两旁,各色商家店铺栉比鳞次,三百六十行,应有尽有。各种摊贩聚集在这里:有卖吃的、卖旧货的、变戏法的、说书的、算卦的、拔牙的、剜鸡眼的、锔盆的、补锅的、剃头的、卖茶的,让人感到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修阳伞!”“棒冰要哇!”叫买叫卖的吆喝声是此起彼伏。 “好!好啊!”“哗,哗!”不远处的叫好声和鼓掌声把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吸引了过去。声音是从西北角方向的一个戏台子下传出来的。 台上锣鼓家伙叮咚作响。在戏台上锣鼓班子的前面,两个眉清目秀身着戏装的英姿勃勃的女伶正在表演着花旦武戏。我从没听过戏,什么锣鼓声响,板胡散板,一概不懂,倒是两个人的武打身段让我觉得煞是好看。 又一阵叫好声过后,锣鼓家伙停止了响动,两个花旦也收了招式。 只见那个年纪稍大一点儿的花旦,向台下的观众作揖道:“各位看官,我们青州京戏戏班儿,不远千里来到贵地,人生地不熟。今天唱文戏的主角儿生病离场,只好由我和小妹为大家表演些‘兵刃拳脚’了,我们所演的这些只是武戏中的花拳绣腿,不是真正的武学功夫,如果献丑请大家海涵。 我和小妹学艺不精,所会甚少,让各位行家见笑了。但是,为了糊口还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人。羊群走路靠头羊,大雁南飞靠头雁。哪位大爷大叔带头给个赏儿,哪怕是一子儿两子儿的,你老就是我们的恩人……”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的人往台上的小铜盆里扔着零票散钱。一个人、两个人、赏钱的人在逐渐增多。两个花旦面如桃花,作揖致谢! “各位看官,承蒙大伙儿抬举。我和小妹再卖卖力气,给大伙儿献上几折更精彩的打戏!” “好!”“再来一个!”“锵,锵,锵……锵!”叫好声和开场锣声交织在一起,两个花旦也亮开了架势。 观众正在叫好的时候,从最外围的看客边儿上过来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马猴长脸的人,身子也是又瘦又长,油头粉面、。其余几个,个个是膀大腰圆,横眉立目。青纱的裤褂,袒胸露背,头摇尾晃。用H市话说,这伙人是典型的的瘪三。看见这帮瘪三的观众,小心翼翼地躲开,并用手捅拽着身边的人,努嘴、招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瘦猴对台上大声叫道:“给哥哥我唱段儿粉的,让哥哥我养养眼!”“对,来段儿粉的!”“唿,唿!”那几个同来的彪形大汉,也一齐起哄嚎叫打着口哨。 “回几位大爷,我们只会些武戏。没有学过文戏,唱不了您说的那个!”戏台上年纪大的花旦鞠躬说。 “什么?唱不了?那还不容易,你给哥哥我贱几声,嗲几嗓儿。”瘦猴的眼睛里放着淫光。“贱一个!”“哼哼几声也行!”淫荡的叫喊声毫无顾忌。 “几位大爷,要是看武戏,我和小妹立马就孝敬您几位!”那个年纪大的花旦继续说道。 “打戏好啊!哥哥我下面痒痒,妹子过来打几下吧。”一个八字眉的大汉说。“哥几个都痒痒,赶紧过来挠挠吧。哈。。”另外几个人得寸进尺,竟然走上了戏台子。 年纪小的花旦,胆怯地慢慢向姐姐身边靠着。 一个打鼓的瘦弱老汉站了起来,哈着腰堆着笑:“几位大爷,您看。这有些小钱,孝敬几位爷买点儿茶喝吧。今天刚开张,所赚不多,请笑纳!” “滚一边去,老东西!”一个大汉抬起一脚将打鼓的老汉踢倒在台上,散落的钱币在台上台下翻飞着。 年纪大的花旦扶起被踢到的老汉,仍然回头哈着腰,对几个恶棍说:“几位爷,多有得罪!我们马上收摊儿,不给几位爷添堵” “走?这么漂亮的美人要是放过了,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啊!”那个八字眉的大汉飞身上台,抓着年纪大的花旦的胳膊继续说:“给我大哥陪好了,你再走不迟!” “真是欺人太甚!嗨!”年纪大的花旦飞起一脚,踹在了抓住她胳膊大汉的小腹上。“哎呦!”躺在离戏台一丈多远的地上,八字眉两手握着小腹,满地打滚儿。汗流在地上,湿黑了土地。 “小妹,操家伙!”年纪大的花旦,喊了一嗓子后。将一把唱戏用的大刀握在了手里,年纪小的花旦也操剑在手。两个人背靠背地站着,时刻准备反击。 “真他娘的反了天了!哥几个,闪开,让我来骑一骑这匹烈马!”瘦猴纵身一跃,跳上戏台。轮起长长的爪子,向年纪大的花旦头上劈去。那花旦推开妹妹,双手举起大刀,架向那长长的手臂。“咔”’一声,大刀的把儿被瘦猴一掌劈断。年纪大的花旦并没有被这阵势吓住。她左手赚着刀头部分,右手赚着刀尾部分,两手的家什一起打向瘦猴。 瘦猴也不躲闪,他突然用右手照着年纪大的花旦脸上抓去。就在那花旦偏头躲闪时,瘦猴左臂一弯将刀头和刀把儿一起夹在了腋下,顺势往前一带,那花旦踉跄着向前扑来。瘦猴把腋下的断枪一扔,一把将花旦紧紧地抱住。。 023章 功夫陈雪 被瘦猴强抱在怀中的年纪大一些的花旦,无论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出那个恶棍绳索般的双臂。见怀中的花旦有些无力挣扎了,瘦猴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了他的猥亵。 “来吧,美人!”瘦猴搂着年纪大的花旦,尖嘴拱向怀中女人的红唇。 而在戏台的中间,一个黑大汉用手拽过来那个年纪小的花旦,使劲儿往下扒拖着她的戏装。小花旦的上衣已被撕烂,花布兜兜业已露了出来。她哭喊着:“姐姐,姐姐。” 年纪大的花旦真是急了。她猛然从瘦猴的怀中挣扎出一个缝隙,她的右手得以抬起,“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瘦猴差点扇晕。 “你TM的找死?!”把年纪大的花旦狠狠地摔在了戏台之上。瘦猴抹了一下嘴角上流出的鲜血,抬起右脚向那花旦的胸前踩了下去。那花旦就地一滚,瘦猴的右脚一下踩空,“轰隆”一声戏台的木板上面出现了一个窟窿。 “竟敢打老子,我TM劈了你!”气急败坏的瘦猴把脚从窟窿里拔出,从腰间拽出一把长把斧头,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花旦由上至下没命地劈去。别说是女花旦这样娇弱的身子,就是再强壮的汉子被他劈上,不是脑浆迸裂,也得骨断筋折。 这就是传说中的斧头帮吗?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枪也握在了手中。 当我看到台上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要把眼睛闭上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响,台下的两把长条凳飞上了戏台,一把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瘦猴的袒露的前胸上。瘦猴仰面倒在了戏台锣鼓家伙当中,“叮咣”一阵乱响锣鼓家伙四散在地。另一把则十分准确地砸在了那个欺辱小花旦的黑大汉之后脑勺上,黑大汉仰面倒地。 我的目光顺着长条凳飞来的方向望去,是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青年人将长条凳子踢上了戏台。 “好俊的身手!”我旁边的刘子奇赞叹道。 这人怎这么眼熟,尤其那双眼睛还有那张红润的小嘴。是陈雪,是一身英俊少男打扮的陈雪。她竟然有如此了得的功夫! 我还在戏台前发愣的时候,陈雪已经飞身上了戏台,她将倒在地上的花旦扶起,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轻蔑地看着瘦猴一伙人。 看着陈雪镇定自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文艺作品中描写的艺高人胆大的女侠。我越发好奇,眼睛紧紧盯在戏台上。 “哪家不吃生米的小子?敢管大爷的闲事!”瘦猴早已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你们这帮恶棍,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调戏良家妇女简直是禽兽不如!”陈雪对瘦猴这帮家伙大声怒斥道。 “大哥,她是个妞儿!”一个刀疤脸的恶棍对瘦猴说。 “哈!赖九,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真是个美人!”瘦猴对刀疤脸说完又对陈雪说,“美人儿,你这不化妆的脸蛋儿比那个化了妆的戏子还耐看。你既然想救她,她的活儿就由你代劳了。送上门来的粉腮酥胸,哥哥我要是不享受享受岂不是白在H城混了?”瘦猴说完扑向陈雪。 “你这个臭流氓,敢和姑奶奶这样讲话,看我不打烂你的猴嘴!”陈雪身形一转,蛇形趟泥步转将起来,就在瘦猴还有些发懵的时候,她右手一个反嘴吧抽到了那张猴脸上。瘦猴顿觉眼前金灯套银灯。 “打得好!”瘦猴手捂着发烫的脸说道,“看起来你也是练家子,八卦掌的步伐挺地道啊!” 八卦掌?瘦猴看出了陈雪的八卦掌功夫,看起来这家伙也不是一般的瘪三流氓。 我在家看武侠小说时对八卦掌好像有点印象。据说这种功夫起源于清朝嘉庆年间。足踏八卦阵,统揽阴阳气,故称八卦掌。其虽说分八大掌法,却有千变万化之妙,然而又不离“推、拖、带、领、搬、扣、劈、进”这八法;而这八法又应在“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卦的阴阳变化之中。陈雪真是这样的内家功高手吗? “妞儿,今天让哥哥我陪你好好耍耍!”瘦猴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只见他把掉落在戏台上的斧头踢开,继续说道,“我如果用这斧头就算欺负你。”说完,瘦猴便拧起身形,摆开了架势。 “噢,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这帮人渣,你该拿什么还拿什么吧。”陈雪眉毛一扬说道。 瘦猴说道:“听说八卦掌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四两拨千斤,哥哥我虽说没有千斤之力。但是这百的斤力量也够你拨了。看掌!” 话音刚落,瘦猴的双膀一叫力,双掌带风向陈雪的胸口袭来。陈雪见其来势凶猛,将身子躲过,只听“咔嚓”一声,陈雪身后,一根支撑戏台席棚用的碗口粗的木桩,已被拦腰截断。“嘘”台下的观众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陈雪并不慌张,一招只手擎天,游身走起八卦圈儿。瘦猴掌掌力大,招招夺命,但却被八卦圈儿一一所化解。 瘦猴见状,岂肯罢休?急于求胜的他,将身纵起后又旋即而下,一个猛虎下山,单掌直取陈雪的天灵盖。好一个陈雪,身子向后一转,便转到了瘦猴的身后。就在瘦猴身子落地的刹那间,她把两腿微屈略蹲,左掌屈肘向下,右掌向瘦猴的后背如风吹出,“嗨!”一声大喝,瘦猴便被击出了戏台之外。一个狗抢屎,瘦猴的猴脸贴在了地上。 台下的观众欢呼着喝起彩来。 “兄弟们,给我一起上!”瘦猴真是猴急了。他爬起来一挥手,台上的几个大汉就操起了斧头。在戏台下面的几个家伙也都跳上戏台将陈雪围在了当中。陈雪见状,飞身跃起跳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嗖”“嗖”又有两把长凳飞到了台上,其中有两个大汉被砸中倒下。 “想依仗人多获胜吗?姑奶奶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群废物!”陈雪用点指着戏台上的群丑。 “美人,看来你是喜欢重口味儿啊。那哥几个就和你一起玩玩儿!”瘦猴被擦破的嘴仍然没忘记调戏陈雪。淫秽的双关语换来了他手下的狂笑,却更加激怒了陈雪。 “无耻之尤!”陈雪愤怒地再次跃上戏台。她掌招灵而隐。灵,尽显快捷轻巧;隐,难见其在前还是在后。那群恶棍直被晃得是头晕目眩脚跟不稳。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瘦猴这杆人,并不是街上一般的无赖混混。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这个长相清纯秀美的年轻姑娘充其量也就是花拳绣腿。所以,并没有全力以赴,而是以狎昵的想法戏耍着陈雪。没想到这女子的功夫还真是上乘,如果单打独斗的话,好像没人是她的对手。看起来这帮家伙要以多欺少了。原本就是一群流氓无赖,何谈胜之不武? 恶棍们眼神一对,顿时心领神会。两个人一组,与陈雪拼杀起来。很明显,他们采用的是双人车轮战术。两个人打杀一阵,见无胜算,就再换一组人选,如此往复,陈雪毫无喘息的机会。 我看到陈雪的体力已明显不支,细汗从她的额头、鼻尖渐渐渗出。 “哥几个,这妞儿的体力不行了。大伙轻着点儿,累坏了就没法儿陪哥哥我玩儿了!”瘦猴揶揄道。 “人渣!你们是白披了一张人皮!”陈雪嘴里骂着脚步有些零乱。 我把枪掏了出来。。 024章 高手子奇 就在陈雪行将吃亏的时候,离戏台两米多远处,一个年轻的身影从我身边跃起。他的双脚在戏台前的人群头上轻轻踏过,蜻蜓点水般来到了高高的戏台之上。 英雄空中现,长凳手中擎! 这英雄十六七岁的年纪。浓眉俊眼,寸发乌亮,皮肤黝黑,身材适中,乳黄色的休闲夹克穿在健壮的身躯上。 威武豪气,势不可挡。 这才是真正的虎入羊群,手中长凳只一轮便砸倒了一个恶棍。还没等人看明白,那恶棍手中的斧头已到了少年的手中。 利斧在手,更让对手胆怯三分。没法不胆怯啊!势大力沉,让这伙人无法靠近;气势如虹,让这伙人又无法躲闪。 我和我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你们猜这少年是谁?是我的助手刘子奇啊。肖乾留给我的资料中介绍过刘子奇,说他是武功高手。今天见到我才感觉出,他的武功要比我想象中的功夫高出许多。 “好啊!子奇,别放过那帮恶棍!”我对刘子奇大声喊道。 我见过影视剧里许多武林高手令人叹为观止的武功,不过我始终认为那是特技镜头做出来的。今天我信了,刘子奇身手实在是太快了!我不懂武术,当然不知道刘子奇的功夫出自哪个门派。是少林还是武当?我也不想不出别的门派,反正我认为厉害的,就都一股脑地往刘子奇身上安。 势如破竹,风扫落叶。 瘦猴不愧是这伙人中的老大,他一招“青龙摆尾”,长把斧头上下抖动着,直冲刘子奇的面门。刘子奇一个“紫燕穿云”穿透戏棚,这帮家伙的面前已经是空无一人。正在这帮家伙对着戏棚的窟窿发愣发呆的时候,眨眼间刘子奇人已从戏棚的窟窿里钻出,一个仙人倒挂,斧头扫向这帮家伙的头部。 看来刘子奇并不像要这帮家伙的性命。此刻他的斧头是木柄朝外,斧头部分却攥在手中。就在这帮家伙捂头惊骇之余,刘子奇的双脚已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踏过一遍。 惊回首,刘子奇又不见;再见时,恶棍们已然是东倒西歪。 “你们这些瘪三,也配在帮会里混?欺辱年轻女人是帮会所为吗?!”刘子奇剑眉倒竖厉声喝道。 “哪个屁眼儿里崩出来的屎星儿?你TM活腻歪了?竟敢多管闲事,拿命来!”瘦猴并没有意识到刘子奇的厉害。一把利斧也连变几招,砍、捅、扫、砸。也许是遇到高手的原因,我感觉到瘦猴今天是超常发挥。 刘子奇一耸数丈,利斧一晃,连续几招,避开瘦猴的攻击后,右脚几个连环侧踢向瘦猴的后脑勺儿袭去。 迅雷不及掩耳。 已没有机会躲开,我看到瘦猴把眼睛紧紧闭上,他只有等死了。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响声,也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尸横戏台。只见刘子奇的右脚,距离瘦猴的后脑勺儿仅仅两厘米的时候,他突然施展起登萍渡波之绝技。其右脚只在瘦猴的后脑壳上轻轻一蹭,便若飞燕掠波,缓缓地将身形落在了戏台的边上。 瘦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在人世,用手摸摸项上的头颅,竟然完好无损。他惊魂未定地回头看时,刘子奇已站在他面前:“滚!” 瘦猴捡起地上的斧头,对东倒西歪的手下喊道:“走!”,之后是狼狈遁形。 “好!”“年轻人太棒了!”台下的观众终于松了口气,情不自禁地为刘子奇鼓起掌来。 陈雪走上前来,一抱拳道:“多谢刘警官伸手相助!”肖乾住院时,刘子奇经常探望与陈雪是相当熟悉。 “陈医生才是巾帼英雄!”刘子奇抱拳还礼。 我走过去对陈雪说:“陈医生,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陈雪说:“多谢肖探长夸奖,这么巧在这碰上?”我说:“可不是,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还没等陈雪回答,戏班子的一群人走了过来。那个年纪大的花旦对陈雪说:“表妹,多谢你和你的朋友出手相救!” 陈雪对我说:“肖探长,这位是我的表姐肖楚楚。她率领戏班儿从北方来此卖艺糊口。我为她在这找了个地方,今天是头一天我过来捧个场。” 她的表姐对我说:“肖楚楚这厢有礼了!”她分别给我和刘子奇施了万福之礼。 陈雪嘱咐肖楚楚等人说:“表姐,你们今天就先别演了,先到我为你们安排的旅店休息。等我把地面上的事弄明白后你们再演。” 肖楚楚和我打过招呼谢过刘子奇后,便率领一班人去收拾残局了。 我正和陈雪说话的功夫,身后传来了乱哄哄的嘈杂声。 “公子,就是这几个人和我们过不去!”是瘦猴一伙儿带领他的帮手找回来了。 被瘦猴称作公子的人走上前来。他戴着一副金丝边儿的近视镜,镜片像啤酒瓶底一样一圈套着一圈。梳着像牛犊子舔过一样的分头,白色的背带西裤,白底蓝格的衬衫外罩着白色西装,脚蹬白色的、鞋尖和鞋跟都是咖啡色的三接头皮鞋。 这个被瘦猴叫作公子的人,戴着金戒指的左手上夹着一只透明的白色烟嘴,烟嘴之上还有很长一截白色烟卷冒着白烟。他十分傲慢地左手叉着腰,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嘴,右腿不停地嘚瑟着。 “是哪个没长眼的人,和我兄弟过不去啊?”公子呲着一口黄牙阴阳怪气地问道。 陈雪说:“哟,是菜大公子!我说这帮人渣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狗仗人势啊!” “是,是,陈小姐?哦?肖探长也在。”那个姓菜的公子用右手捏着眼镜腿,仔细地看着陈雪和我。傲慢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哈巴狗的模样。当然,他低三下四的表情是冲着陈雪。 菜公子回头问瘦猴:“你说的那个武功好的女人是她?”瘦猴连忙点头:“公子,就是她!您得给兄弟我出气!” “混蛋!我给你出气!”“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瘦猴的右腮帮子上,我看到瘦猴的嘴角流出了血。瘦猴今天是倒了血霉了:第一次嘴角出血是被肖楚楚打的;第二次嘴角出血是让陈雪摔的;这第三嘴角出血则是让为自己撑腰的主子抽的。 菜公子骂道:“有眼无珠的混蛋,国立医院的陈医生你们都不认识吗?还不赶紧过来给陈医生道歉!” “对不起,陈医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多原谅!”瘦猴走到陈雪鞠躬道。陈雪说:“光这样道歉不行吧,你把这场子也给砸了,东西也都坏了。你得赔偿!” 菜公子说对瘦猴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掏钱。然后滚蛋!”瘦猴急忙从兜里掏出几块光洋送到陈雪的面前。陈雪让他把钱送给戏班的人。瘦猴照办后,领着手下灰溜溜地滚了。 “菜公子,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想找你。”陈雪对菜公子说。 “愿意效劳,愿意效劳!” 陈雪叫过来正在收拾东西的表姐肖楚楚,对菜公子说:“这是我表姐,她们在这唱戏糊口。以后这地面上的事就麻烦你照应一下了。”陈雪的口气是不容置疑。 “一定,一定。陈小姐,我请你吃个便饭吧?”菜公子盛邀着陈雪。 陈雪看都不看他一眼,对我说:“肖探长,我们走。” “陈小姐,陈小姐。。”菜公子在后面尴尬地呼唤着。 025章 路见不平 从城隍庙热闹的场面里出来,陈雪说她要去安抚一下表姐,我们便分了手。我能感觉到她离开我时眼里流露出的温情。 我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置上。 我一边发动着老爷车一边问刘子奇:“子奇,陈医生认识的那个菜公子你知道是谁吗?” “头儿,你忘了吗?他叫菜宝儿,菜灵儿的亲哥哥。”刘子奇说。 “怪不得都管他叫公子,原来是市长的儿子。他和我打招呼时我还一愣呢。我见过他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问刘子奇,心里却说: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有印象就怪了。 “哦,那你一定是忘记了。有一次他开办的西马贸易公司被盗,他气冲冲地出来到警察局。也不问清楚盗窃案归哪一组负责,满走廊嚷嚷找肖乾,说看看H市最有名的探长是否能在24小时之内破案。你告诉他盗窃案由孙青探长负责,他却点名让你去侦破此案。好像警察局是他家开的,嚣张得很。好在汪局长把他找走了。”刘子奇说。 我说:“我确实忘了。看来陈雪和那个菜公子很熟啊。”我熟练地把车开上了大路。 “全H市的人都知道,这个菜宝儿一直在追求陈医生。可这陈医生就是不搭理他。”刘子奇说,“头儿,这你应该知道哦。” 我说对刘子奇说:“这方面的事,我忘得更是一干二净了。子奇,你对陈医生了解吗?” 刘子奇说:“头儿,你没搞错吧,她的事你问我?”说道这,子奇挠了一下脑袋,“哦,我忘了,你一定是又患失忆症了。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于是,刘子奇给我讲述了有关陈雪的情况---- 陈雪出身于中医世家。父亲陈雨其是江南著名的中医大家,任何疑难杂症找到他,基本上都会药到病除。陈雨其有“再世华佗”之美誉。 陈雪的姑姑叫陈雨繁既是杏林大家,也是闻名江南的八卦掌大师。陈雨繁一生未嫁,视陈雪如亲身骨肉,把自己的武功倾囊教给了陈雪。所以,陈雪是文通中医,武精八卦掌。加上长相靓丽,许多名门望族家的公子对她是心存想法,趋之若鹜。 刘子奇讲到这时对我说:“头儿,我们一会儿就能路过陈医生家,她家的后面有一座家玉泉山,登上这座山就可以看到她家的全貌。你有兴趣吗?”我说:“可以啊。”我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反正是对陈雪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玉泉山的最高峰大约有海拨六七百米的样子。这座山是H市未开发的一个公共场所,环境清幽,游人不多。登上顶峰后我顺着刘子奇手指的方向下看去:陈雪家在一片很大的林子里。林子里由东至西整齐地排列着着七八户人家,每家几乎都是一样大小的四合院。“这个年代就有规划吗?”我心里想。 刘子奇用手指着对我说,从东数第一家就是陈雪家。陈雪家清晰地进入了我的眼帘。 这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四合院内四面围廊环绕,雕梁画栋。置身在其中,既可以避免雨雪的侵袭,又可以欣赏廊檐下彩绘上的优美传说和花鸟山水。宽敞的中央庭院,被十字甬道合理的分开布局。一个硕大的瓦缸置放在庭院的中心,我似乎看到了瓦缸中有数尾锦鳞,嬉戏穿梭在晃动的水草中间。 房前的草坪上,有枝叶繁茂的木本佳树,更有芬芳斗艳的草本菊花。阳光充足,微风轻畅,满院生机。 刘子奇告诉我,这个院子本来是青帮老大吴月笙的。有一年,吴家数十口亲人染上了瘟疫,命在旦夕。是陈雨其亲自煎汤熬药、日夜监护才挽救了吴家数十口人的生命。吴月笙便把这套宅子馈赠给了陈家作为酬谢。 这件事也更让陈家在社会上声名鹊起,从此,黑白两道没有不给陈家面子的。 听完了刘子奇的介绍,我对他说:“子奇,如此传奇的故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刘子奇说:“头儿,你应该有印象才对啊。你刚生病不久,陈医生把你请到她家,让陈雨其老先生为你瞧的病。陈医生陪你聊天的时候给你介绍过这些,当时我也在场。” 刘子奇接着说:“对了,头儿。大家都说你能够痊愈,估计与陈老先生的治疗有一定关系。” 我忽然想起我出院时李医生对陈雪说的话,“这一定和你父亲开的药方有关”。我对刘子奇说:“应该是,不然怎么是神医呢。” 我心里这个美啊,能不美吗?与我打交道的美女都是大家闺秀,我得抓紧提高素质,不然“装”不住时容易露怯。 “头儿,你嘀咕什么呢?嘟嘟囔囔的。”刘子奇问我。 “没什么。子奇,反正今天休息,下一站你想去哪玩耍?”我问道。刘子奇说:“头儿,天还早,我想回家看看。” 我知道,刘子奇的父母从T市的亲属家回来后,他还一直没有回去望双亲。我把汽车开到了马路边上缓缓停下,对刘子奇说:“子奇,你把车开走。我溜达溜达。” 大约午后两四点中的光景,街道上行人很多。我一直对逛逛荡荡的有轨电车充满了好奇。前面不远正好是,有轨电车的一处停靠站。我走过去等在那里,打算体验一下坐有轨电车的感觉。 正眼见着有轨电车驶来之时,我忽然听到一个女人悲悲切切的抽泣声夹杂着男人放肆的淫笑声,从我身后不远处清晰传来。 我回头循声望去,见不远处的当铺附近,一个穿蓝色褂子的少妇正跪在道旁。她的头上,扎着一块白布,散乱的发丝里还插着一截草棍。而在女人的身旁一个敞着衣怀,脸上刀疤的市井无赖一边奸邪地盯着她一边狂笑:“美人,陪哥哥玩儿玩儿,只要你把哥哥我伺候舒服喽,我帮你把你爷们儿葬了。哈。。哈。。”。他身边的几个混混也随声附和:“对,把大哥伺候舒服了,小娘们儿你就可一穿金戴银了,哈。哈。。”看到手下的帮腔,刀疤脸更是兴奋异常。“小美人,快让哥哥我亲亲,哥哥可要急死喽!”说着,竟动冲着少妇起手脚来。少妇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大爷,您放过我吧,我可是良家儿女,是有过夫君的啊。”。 我看清了那个刀疤脸,正是在城隍庙里欺辱肖楚楚的瘦猴的手下赖九。“这帮恶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没有犹豫转身走向了那个哭泣的少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怎能袖手旁观?我必须搭救她。 “啊。哈!哪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子竟敢扫你大爷我的兴?二两棉花你他奶奶的也不去纺纺(访访),什么他妈达官显贵,商贾掮客,哪个道上人的不给我面子?这条街上有谁敢和赖九赖爷我过不去?老虎拉车,谁敢(赶)?谁敢(赶)?”刀疤脸气急败坏地冲着我咆哮,并舞动着拳头。 我正色道:“你们这伙流氓!朗朗乾坤中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天理何在?良心何在?刚才在城隍庙的苦头你们还没吃够吗?” 听我这样一说,刀疤脸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我,赶紧说道:“我没看清,原来是肖探长。弟兄们,撤!” 原来这家伙眼神不太好。 刀疤脸走后,我来到那个少妇跟前,向她问起事情的原因。 少妇起身后重新跪倒我面前:“谢谢恩人搭救,我和丈夫都是离此不远的陈家村人,丈夫陈老大为人憨厚,却身患重病,这几年为给他看医生治病,家里的房屋和能变卖的都卖掉了,即便这样也没能救活他的性命,刚刚一个时辰前,丈夫去世了。家里已身无分文,没法儿掩埋他,只好卖身葬夫,谁能帮我把丈夫葬了,我愿意为他当牛做马终身为奴。谁料到刚到城,竟遇到那个市井无赖调戏奴家,若不是恩人仗义出手,我就想陪丈夫去了。” “大嫂不要着急,我这有些钱,你拿去把丈夫的后事处理了,剩下的做些小生意吧。”少妇叩头在地:“谢谢恩人,我会不违诺言,伺候您终生”“大嫂万万不可!”我扶起她说:“请把钱拿上吧。” 026章 又见肖乾 把带在身上的整钱都捐献给陈氏女之后,兜里尚剩些零钱,早听说H市的炸臭豆腐远近闻名,我决定打些牙祭。 还真有口福,前面不远就是个小吃街。臭臭的味道远远飘来,“西施臭豆腐”的招牌,吸引着我的眼球更吸引着我的胃。 “地道,真是太地道了。”我心里赞叹着这外焦里嫩,炸得十分到位的美味。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路灯与霓虹灯已经点亮。我摸着舒舒服服的肚子,站起了身。 兜儿比脸都干净了,安步当车也不错。从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右转不远,就是国立医院。正好,去看看菜灵儿,我估计她明后天也该出院了。 国立医院规模很大,白色的主楼上镶嵌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射灯照在上面,离老远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铁艺做的黑色栏杆围成了国立医院近万平米的院落。透过栏杆可以看到院落里路灯下的绿茵茵的草坪,以及草坪上茁壮的树木、盛开的菊花。 草坪被很有规律的甬道分成了几块。身穿病号服的患者,在医护人员或者家人的陪伴下,有的坐着轮椅有的缓缓步行。外面的新鲜空气,让患者们感到无比的舒心惬意。 “肖探长!”一声甜美的女生呼唤从我身后传来。 “菜小姐,我来看看你,正好就遇到你了。”我回头看到了身穿病号服的菜灵儿。 “我刚吃过晚饭,出来消化消化食。哦,对了,你吃饭了吗?” “我刚刚吃过。”我回答完,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出院?”菜灵儿说:“我明天下午出院。” 菜灵儿和我来到了一棵桂花树下。路灯明亮的光从枝叶间洒下,正照在一条蓝色的长木凳上。“坐会儿吧,肖探长。” “肖探长,我前几天从你们汪局长那知道,你是个充满传奇的人物。”菜灵儿坐下后对我说道。 我说:“哦,前几天我师傅来了。他说我什么了?”我知道肖乾是汪立俊带起来的。 “你的故事,太神奇了!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如果早说,你的传奇故事早就家喻户晓了。” “汪局长和你讲了什么?我倒想听听。”我问着菜灵儿,实际上是我自己真想知道肖乾的传奇。 “这几天晚上我睡不着,把你的故事整理了一下。一会儿你带回去,帮我看一下并提些意见,过几天我把它发表出来。”菜灵儿说。 我说:“意见不一定能提出来,学习学习菜小姐的文字功夫,我倒是求之不得。”菜灵儿说:“你就甭跟我谦虚了,那天你和汤鄂的比试,已经让我有所领教了。” 从国立医院回到家里,我打开了菜灵儿给我的笔记本:《警探肖乾的故事(暂定名)》 我认真地阅读着,菜灵儿娟秀的字迹让我着迷,肖乾的故事更让我着迷。我太想了解让我替代的这个人了,我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翻阅着,那些只有评书里才有的故事情节,深深地吸引了我。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扭头一看,笑道:“你又吓我一跳!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是变成了‘看曹操曹操就到。’”是肖乾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家里。 “‘看曹操曹操就到’,是什么意思。”肖乾坐到我身边,递给了我一支烟。 我说:“是菜市长的千金菜灵儿写的关于你的故事。”我把刚才去国立医院看菜灵儿的事儿跟肖乾学了一遍。 肖乾说:“汪局长是我的师傅。菜灵儿写在本上的这些故事,基本上都是汪局长带头做的,你有时间看看倒是可以全面了解一下汪局长这个人。” 我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说:“肖乾,你好些吗?”肖乾说:“我的病就这样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沟通一下有关案子的事。” “太好了,肖乾。”赶紧说说,我真有些急不可耐了。 肖乾说:“江山久,近一段时间里。我主要是暗查赈灾款被劫的有关线索,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在查找赈灾款被劫的线索时,‘双色妖案’线索我也搜集了一些,这是我做的相关记录,对你会有所帮助。”肖乾说完,把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递给了我。 肖乾大口吸着烟,我觉得他的烟比以前更重了。 “肖乾,你看看我的记录。”我把自己的记事本递给了肖乾,“针对苔丝留下的字条,我们查遍了H市的所有大学。所罗列的重点对象中,都不具备作案条件。” 肖乾极其认真地翻看着我的记事本。良久以后,肖乾说:“江山久,你们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很好。按发案顺序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去破。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挖掘分析,就一定能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肖乾又续上了一颗烟,问我道:“关于苔丝的具体身份,周边的城市有消息返回吗?”我说:“还没有。” 肖乾说:“‘双色妖案’的重点就是确定尸源。尸源确定了,就可以从死者的社会关系上寻找线索。” 我说:“我也是这样看的。如果能找到钱法医,从他那里也许会得到这几起‘双色妖案’相关联的线索。” 肖乾说:“是这样。你笔记本上总结的那句话很好‘排除也是收获’,破案就是这样,把不是线索的东西排除了,离线索就会越来越近了。苔丝要找的‘真爱情缘’一定在H市,该人懂国学会英语也是确定无疑。大学已经排除,就去其他涉及文化的地方。”肖乾说到这站了起来。 “你上次跟我说,有些名伶聚集的剧院也应该是重点调查对象。”我把烟蒂放到了烟灰缸里说,“可是,那些唱戏的会英语吗?”我之所以这样问肖乾,是因为我掌握的知识是,那些艺人们都是靠记忆背诵词曲,真正识文断字的并不多,更甭说会外语了。 “江山久,你有所不知。H市和别的城市不一样,外国人非常多。而且好多外国人都喜欢我们国家的戏曲艺术,在与外国人的交往中,好些伶人掌握了外语。最重要的是,H市的好多伶人国学功底都很深厚。”肖乾说。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对肖乾充满了敬佩。我对肖乾说:“肖乾,你说我们继续在报纸上刊登一次寻尸源启事怎样?而且要悬赏。警察局有这笔经吗?” “以前从没有悬赏过。不过,这是个物欲横流的城市,花钱很有可能买来线索。你和云鹤总探长争取一下吧。”肖乾说,“如果警察局不出这笔经费,你们也照常刊登寻尸源的启事,总会引起人们注意的。” “正好,我明天下午去接菜灵儿出院。我就和她说这事。”我说。 肖乾说:“江山久,天很晚了我得走了!” “你今晚就住在这吧,子奇回家了。我去给你打洗脸水。”我说完,就去拿放在洗脸盆架上的搪瓷盆。一回头,肖乾却不见了。 027章 再寻尸源 离我住处不远的那一家早点摊,是肖乾和刘子奇每早必须光顾的地方。我替代肖乾之后,自然成为了每天早上的主顾。 早点摊占地不大,二十几张桌子前,每天早上都会坐满来此就餐的客人。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身上的围裙和他的设备设施一样,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早点味道好是留住客人的一方面,干净卫生的摊主是留住客人的另一方面。 “徐大伯,生意真是好啊!”摊主姓徐,我对他说。徐大伯笑眯眯地说道:“还不是大伙捧场!您今天来得早啊。小刘警官呢?”我说:“哦,我早下楼一会儿,他很快就会来的。”我接过徐大伯递过来的长条木凳坐在了餐桌边上。 徐大伯说:“你们小哥俩还是吃老三样呗。”徐大伯说的老三样是:我喜欢吃的混沌、刘子奇喜欢喝的白粥和小笼包。我点微笑着点头:“您就给我俩端上来吧,我那小兄弟说话就到了。” 汽车的鸣笛声告诉我,刘子奇到了。这小子是真给我长脸,徐大伯转身的功夫,他就来了。要想到我家,这个早点摊是必经之处。“头儿,今天怎么没用我招呼你?”刘子奇手里摇着车钥匙说。我说:“早晨让尿憋醒了,就睡不着了。我一合计早下来一会儿,在这等你吧。省得你多跑一段路。” “头儿,这车还是你开吧。再有几天你就彻底恢复对道路的记忆了。”刘子奇说着,把老爷车的钥匙递给了我。我左手接过车钥匙,右手的手指做了个OK的动作:“上车,子奇。” “头儿,我仔细看了几遍‘紫光塔公园案’和‘增瑞山风景区案’的案卷后,总觉得这两起案子和‘仙霞山风景区案’、‘江湾公园案’貌似相同,实则不同。但是我又没有找到究竟哪不同的地方。因为前两起案子的卷宗之上,只是一些文字记载。所有现场证物都被钱法医拿走了。如果那些证物在的话,一经比对就可以发现端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刘子奇对我说。 “钱法医是个敬业的人,所以他当初说要把那些证物拿回家进行分析时,云总探长才没有反对。”我想起肖乾对钱法医的评价,我心里始终觉得钱法医的不辞而别一定有极其特殊的原因。 我接着对刘子奇说,“子奇,我怎么觉得我那天在‘怡红院’看到的钱法医和我记忆中的钱法医是判若两人呢。” “虽说你有时记忆上会出问题,但宋涛和马明明绝对不会认错人。他俩也说钱法医的举止有些怪怪的。”刘子奇说。 我说:“子奇,你南姐已经把‘仙霞山案’和‘江湾公园案’的现场证物整理分析得有些眉目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落实尸源。”我刚说道这,刘子奇说:“头儿,我打断你一句话。南姐说了,她给她在M国的同学寄了封信,把苔丝护照上的相关信息也寄去了,请他们在M国查找一下关于苔丝的线索。估计这两天也要有信了。” “你南姐真是敬业,为了破案把自己的资源都用上了。”我由衷地敬佩南若兮对工作的态度,当然这里也包含着她对肖乾的情愫。 我跟刘子奇继续说道:“子奇,苔丝要找的‘真爱情缘’,我们还要继续寻找,大学校园排除了,我们再去其他领域寻找。”刘子奇说:“头儿,你上次不是说一些剧团戏班子也应该是巡查重点吗。我们下一步就重点去这些地方寻找。” 开车就是个熟练工种,跑在闹市区,我也是得心应手了。 “子奇,一会儿到局里后。我准备向云总探长汇报一下,继续在报纸上刊登寻找‘江湾公园案’尸源启事的事儿。我的想法是这次要刊登悬赏启事。” “头儿,如果能悬赏力度可就大了。估计云总探长能够同意。” “子奇,不管悬赏是否被批准,寻找尸源的启事一定要刊登。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医院接菜小姐出院,顺便告诉她刊登寻找尸源启事的事儿,请她明天就见报。”“遵命,头儿!” 一进警察局的大楼,我首先去了云总探长的办公室。正在那边喝着茶水边看着报纸的云鹤听到我的敲门声,把我叫了进来。 “肖乾,有事?”云总探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我向他汇报了打算在报纸上继续刊登寻找‘江湾公园案’尸源启事的想法,并强调最好是悬赏。云总探长说:“继续刊登寻找‘江湾公园案’尸源启事我同意,但是悬赏,我做不了这个主。动用一分钱也需要局长批才行。我劝你,还是不要给局长添乱了。再者说,警察局尚无此先例,在我这就通不过。”他说完,又抿了口茶。 上峰直接把门封死了,已没有再争取的必要。我从云总探长办公室里出来,来到了南若兮的办公室。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早,若兮!今天怎么没让我们接你?”我问道。 “哦,今天早上舅母回乡下老家。走得挺早,我自己就开车去送她到火车站了。”南若兮说。南若兮不仅会开车,而且家里的车是顶配的劳斯莱斯。她这个人不爱张扬,没有特殊情况很少开车。 “起那么早,你吃早餐了吗?”我关切地问道。南若兮用手一指桌子上的咖啡和面包,说道:“我就吃它了!” “高热的东西,对身体不好。还应该多吃些蔬菜水果才行,给你!”我从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红色多橙色少的芒果。南若兮走到我的面前:“谢谢!”她吻了我一下。我就势把她抱住,亲吻着她,手从她的衣领处伸进到了她的胸前,坚挺圆润的乳房在我的手里把玩着。 两张年轻的嘴唇紧紧地绞缠在一起。我呼吸有些急促,钢枪已然举起。南若兮呻吟着,与我同样的喘息里表达着某种渴望。她享受了一会儿推开我说:“好了,肖乾,这不是地方。说正事。” 我把去云总探长那汇报打算刊登悬赏启事并被拒绝的情况和她讲了一下。南若兮说:“那就不悬赏吧,也不见得没有效果。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报社?”我说:“今天下午菜灵儿出院,我去接她时顺便把刊登寻尸源启事的事告诉她。” “你就找理由去见你的市长千金吧,啊!”南若兮一下子离我好远,“她出院用你去接吗?” 我说:“我都答应她了。再说也确实为了工作,你和我一起去吧。”南若兮说:“我可不碍你们的眼,还是你肖大探长自己去吧。“ 我说:“若兮,关于苔丝要寻找的‘真爱情缘’的寻找范围问题,我们把下一步重点定在剧团戏班怎样?”南若兮说:“你爱定哪儿就定哪儿,我的任务就是分析痕迹物证。你拿来,我就工作,其他与我无关。你去找你的‘真爱情缘’吧。”她说完就把我往门外使劲儿推着。我一把把她搂在怀中,没有任何语言就这样搂着仅仅地搂着。。 “讨厌!你!行了,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接菜灵儿。”南若兮娇嗔地望着我说。 028章 桃探由来 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到达国立医院的时候,菜灵儿已经等在那里了。菜灵儿换掉了病号服,一个上世纪三十年代学生妹的形象呈现在大家面前。我非常喜欢她的两条辫子,我自信地想:她的辫子一定是有意为我而留。 病房里有好多鲜花和水果,当然是亲友们来看菜灵儿时送来的。菜灵儿对刘子奇说:“小弟,那些花儿就不带走了,留在病房美化环境吧。这些水果都送给你了。”刘子奇也没有客气,她走上前去拥抱了一下菜灵儿:“谢谢菜姐!” 刘子奇搂得很紧也很自然,我突然觉得当小弟很好。 “肖探长,陈雪医生非要过来送我,我们稍等她一下好吗?”菜灵儿说。她住院期间和陈雪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当然可以啊,”我说,“菜小姐,我正好有事请你帮忙。”菜灵儿说:“那样客气干嘛,肖探长之事就是我分内之事,菜灵儿在所不辞。” 刘子奇说:“菜姐,头儿想在你们的报纸上继续刊登寻找‘江湾公园案’尸源的启事。本来想悬赏,可是上峰没有同意,只好不悬赏喽。” “悬赏的效果会比不悬赏好吗?”菜灵儿问道。我说:“如果悬赏,一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菜灵儿说:“悬赏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去和汪局长说,如果他不同意。这个钱报社出了。” 菜灵儿真是太给力了,她出面焉有不成功的道理。 我说:“那就太谢谢菜小姐了!”菜灵儿说:“肖探长,你又客气。我也是你们侦探小组的一员呀。” “咚,咚。”病房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站在门口附近的南若兮,把门打开。 “请问哪位是《中央日报》社的菜小姐?”来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打扮的小男孩儿。 “我就是,找我有事吗,小弟弟?”菜灵儿走上前和蔼地问道。 小男孩儿给菜灵儿鞠了个躬:“菜小姐好,这是您要的红玫瑰演出票。”说完,他从咖啡色的褂子兜里掏出了四张票。 “哪天的?”菜灵儿问道。 “回菜小姐的话,今晚上七点钟的。我们老板说了,这是最近的一场演出了。您要是没有时间,就换以后的,一切以您方便为方便。” 菜灵儿看着我们几位问:“诸位,我今晚上请你们看名角演出,大家有时间赏光吗?” “我和子奇没有事,不知道南法医是否有其它安排?”我说。刘子奇说:“南姐没问题是吧。” 南若兮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对菜灵儿点着头。 菜灵儿对小伙计说:“票我们留下了。谢谢小弟,这是给你的赏钱。”她说着,把手里的钱递给了小伙计。小伙计十分感激地再一次给菜灵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菜小姐。”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就听到你们议论红玫瑰有演出的事,这等好事儿,不会把我给忘了吧?”陈雪从外面了进来。她的耳朵真好使,菜灵儿刚刚给我们讲她所了解的有关红玫瑰的事。 “当然不会落下陈医生了。菜姐住在这里这么多日子,没少麻烦陈医生照顾,她正想法儿感谢您呢”刘子奇对陈雪说。这小子俨然就是菜灵儿的亲弟弟。 “真的,假的,菜灵儿?子奇不会尽讲好听的说吧。”陈雪笑眯眯地问菜灵儿。菜灵儿说:“还真不是真的,当时买这四张票时真没带你的份儿。”菜灵儿就是这样率真。 “不过,我可以把票让给你。因为我从来不看评弹。”菜灵儿继续说道。 “菜姐,你不去可不合适。你一出面云德社会给你带去的这些客人很多面子。我可以不去,因为咿咿呀呀的我真不爱听。”刘子奇说。 这时候我说道:“就按子奇说的,他不去就不去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子奇,姐姐把你的好事给抢了。”陈雪对子奇说,看来她是真喜欢评弹。或者说她有目的地想和我在一起,我可不是自作多情,十有八九是这样。 菜灵儿说:“今天晚上,我就不请大家吃饭了。因为刚出院回家,家里肯定不会让我出来。我们晚上就云德社门前见吧。” 陈雪说:“我和灵儿一道,我就坐她车走了。晚上见。”陈雪看着我,她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某种满足。 从医院的大门口出来,两辆车的方向正好是朝相反。手握方向盘的刘子奇说:“头儿,我把票奉献了,这晚饭你得好好犒劳犒劳我吧。”我刚要开口,南若兮就说:“对,让他请客!你看陈雪看他那个眼神美滋滋的。他也美滋滋的!”南若兮一边说,一边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南姐,你说吃什么?我听你的。”刘子奇的头稍微回了一下说。我也赶紧说:“对,听你南姐的。她想吃什么,哥哥我就请什么。”南若兮的手真狠,我的大腿里子,被她拧的是火烧火燎的痛。南若兮的习惯就是愿意和肖乾坐在车的后面,我原来只有和她坐在一起舒服的感觉,可是今天。。 南若兮用余光看着我疼痛却又不敢叫出声来的囧像,得意地轻晃着脑袋。嘴角露出的笑容,更让我无可奈何。她说:“子奇,姐姐想吃本帮菜,我们去‘荣顺斋’吧。” “荣顺斋”是H市著名的大馆子,以经营本帮菜为主。生意火爆,食客众多。 在南若兮去洗手间的当口。刘子奇对我一个劲儿地笑着。这小子的笑里一定有内容。 “你小子不怀好意,说,笑什么?”我拧着刘子奇的元宝耳朵。刘子奇龇牙咧嘴地说道:“头儿,你出院以后和以前大不一样。前几天,宋涛和马明明跟我说,我还没在意呢。你知道他俩叫你什么吗?” “叫我什么?”我放开了手,问道。 “他俩叫你‘桃探长’。”刘子奇说,“我现在觉得真挺贴切的。” “‘桃探长;什么意思?”我喝了一口店小二送过来的茶水问刘子奇。刘子奇说:“就是说你从医院出来以后,特别犯桃花,先有个南法医,又有个陈医生,后来有多个菜记者。她们对你的感情好像都很投入。” “你们这帮小子懂什么?”我说道。 “你们俩人在这嘀咕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南若兮回来问道。刘子奇说:“没什么,说闲话呢。” 快到七点钟的时候,我们走出了“荣顺斋”。 刘子奇说:“头儿,车钥匙给你。看完演出后,你送南姐回家吧。我在家等你。” 车开起来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南若兮又佯装用手拧着我的大腿:“我拧死你,让你吃着盆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有我一个还不够,我没她俩漂亮吗?!”我说:“姑奶奶,你比谁都漂亮!” “肖乾,在你住院之前,你可从来不这样油嘴滑舌的。不过,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的你,太冷漠了。”南若兮说。 “这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用在家时常用的词说道。南若兮说:“这话挺有意思,亏你想得出!” 看来南若兮真爱肖乾,她吃醋了。我以后得注意一些了。 云德社的门前灯火辉煌。来看演出的人陆陆续续地向云德社里边走去。菜灵儿和陈雪已早来一步等在云德社的门前了。我们彼此打过招呼便一同走进了云德社的大门。 云德社是一个很大的茶社,三百多个茶位已经坐满。 我们几个人的座位在舞台下的第一排。本来坐八个人的八仙桌子,只坐了我们四个人,足见市长千金的力度。 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茶点、瓜子等。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已经沏好。茶馆掌柜的走到菜灵儿身帮点头哈腰地说:“小姐,你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言语!”菜灵儿说:“没有什么,你去忙吧。” 评弹还没有开始。茶社内的伙计在八仙桌间穿插忙碌着。悬壶高冲,飞手巾板儿的绝活煞是好看,我有点目不暇接。这时,看客们鼓起掌来:红玫瑰上官虹瑾走出来了。。 029章 雨夜报案 从观众极其热烈的掌声里可以看出,这个走上戏台的美人一定是红玫瑰上官虹瑾了。她身着短袖红色旗袍,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高挑。合理的黄金三围、端庄优雅的步履,尽显着她高雅的气质。 一头大波浪的秀发自然地披散在上官虹瑾的身后,无法用文字和语言形容她五官的美。“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倾人国。”只要将该诗中的“北方”二字换做“台上”就可以了。 惊艳的美人,并无一点傲气。上官虹瑾款款地停在戏台中央,向台下的观众们微笑鞠躬。两只玉手交叉在小腹之下,碧绿的翡翠手镯在左手腕上闪着晶莹的光芒。 在观众又一轮热烈的掌声当中,她很有礼貌地为观众请出了她的搭档。一个四十多岁的身穿灰色长衫的男人,走上了戏台。我一下子认出,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那天去《中央日报》社驻H市办事处辨认尸源的黄长发。 今天的这场演出,用评弹的行话讲叫双档,也就是由一男一女两个人表演。我们将要看到的是红玫瑰上官虹瑾最拿手的长篇评弹《珍珠塔》。 “。想你千里迢迢真是难得到,我把那一杯水酒表慰情。 与你是一别无料到有两载外,害得我麼望穿双眼遥无音。 曾记得面联姻缘在那松亭上,老糊涂抵暮归来向我云,说到相逢片刻九松亭,把你再三款留尔再思行,即使留住尔的身躯也留不住你心,故而未烦媒妁定婚姻。虽则姑父情份薄,倒底九松亭依我定婚姻,他总算还剩半点小良心。 自从你麼南阳失去了珍珠塔,我把你南北东西到处寻,累姑娘寝食不安宁。为了你新造佛楼西园里,老夫妻半子靠谁人,假子真孙无别望,到底自家骨肉自家人,好比千朵桃花一树生,非比寻常泛泛亲,你莫把姑娘当外人。。” 曲调甚为婉转的唱腔从上官虹瑾口中飘出。但是,那好听的吴语软音,我一句也没听懂,上面的词句是坐在我左边的南若兮一句一句翻译给我的。 “good!verygood!”“hongmeigui,Iloveyou!”距离戏台很近的一张八仙桌子前的六个洋人,发出了狂叫。他们穿着海魂衫,看样子这是几个海员。H市也是一个港口城市,来这里的外轮很多,自然,来这里的外国海员就很多。 台上的上官虹锦欠起身,非常有礼貌滴地朝着那几个洋人点着头,微微含笑却不谄媚更不娇柔。黄长发则用英语对那些洋人说着谢谢并交流了几句,发音很是准确。 我和南若兮不约而同地对望一下,然后又相互轻轻颔首。我不得不佩服肖乾的判断,这演艺圈里还真是藏龙卧虎,虽然不能仅凭一句“谢谢”和简单的交流,就断定黄长发的英语非常熟练,但是至少可以知道云德社就有懂英语的人。 南若兮轻声跟我说,那几个洋人,应该是M国人,因为他们是纯正的M国发音。南若兮跟我说,待会儿散场后她准备把苔丝的资料给那几个洋人看一下,也许能了解到一些情况。我点头表示同意的同时,心里也在夸赞着南若兮的细心。 台上的演出依旧精彩,台下的掌声时常响起。我真的听不懂上官虹瑾唱腔与词句,我却没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她真是太美了。南若兮用右脚踩了我的左脚一下,她的眼神却望着台上。但是,从她的余光里我可以看出那是在嘲笑我:记吃不记打。 我微微笑了一下,看到坐在我右侧的菜灵儿和陈雪两人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俩真是入迷了。 “头儿,又出事了!”刘子奇,趴在我的耳边轻声却又急促地对我说。这小子手里拿着两把油伞,身上穿着雨衣,雨水顺着雨衣向下留淌着,外面这是下雨了。 我拍了一下南若兮和她一起离开座位,和子奇来到了云德社的会客厅。“又出什么事了,子奇?”我问道。刘子奇说:“又一个裸体少妇,乳房上也有两个黑色和红色的‘妖’字。”刘子奇,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不过她没有死,现在已送往国立医院抢救了。”南若兮问:“有人在案发现场吗?”“已经安排好了。”刘子奇回答说。 “被害人在医院有人看守吗?”我接着问道。刘子奇说:“放心吧,头儿。我都安排好了。” “我们马上去案发现场,还得让陈医生回医院协助我们抓紧抢救被害人。”我说。南若兮说:“我进去把她俩召唤出来,顺便把身上带的苔丝的资料和联系方式留给那几个外国人。”我说:“好。我和子奇在车上等你们。” 刘子奇把雨伞交给了南若兮后,便和我走出了云德社的大门。 很快,南若兮等三个美女就从德云社里走了出来。南若兮自己擎着一把伞,菜灵儿和陈雪两个人打着一把伞。伞下的美女有着另一番风韵。 雨依然在下着,我掏出怀表看了一下,现在正好是晚上九点一刻。天色很黑,老爷车的灯光里映射出急急的雨丝。 “子奇,你是怎么知道案子的,你不是在家吗?”我问。刘子奇说:“你们刚进云德社几分钟的时候,雨就下起来了。我赶紧叫了个黄包车往家跑。晚上七点四十的时候,警察局的值班人员,敲开了我的门。他领来了一个报案人,报案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妈。还领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孙子。”刘子奇刚说到这,一个黑影在车前晃了一下。刘子奇一个急刹车,我和南若兮同时向前扑了一下,我一把将南若兮抱住。“没事吧?”我问南若兮。南若兮回答:“没事。” “这个醉鬼!真悬!”刘子奇说道。我从车的前挡风玻璃向外望去,见车前站着一个摇摇晃晃的中年男人。不是醉鬼就是烟鬼,他好像要截车。 刘子奇鸣起喇叭,车向后倒着。后面开车的菜灵儿明白了刘子奇的意思,也向后倒去。见离车前摇晃的那个中年男人有一定距离了,刘子奇一个加速从他的旁边疾驰而过,后面的菜灵儿也如法炮制地跟了上来。 030章 茶肆疑云 按照在云德社门口开车前的分工,车到前面的大路口时,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去案发现场,菜灵儿拉着陈雪去国立医院协助我们抢救受害人。 案子发生在位于警察局和我的住所之间的丽景公园,这个公园是个街心小花园,不是很大,占地五千平米左右。案发现场是一个八十多平米的小木屋。这个小木屋是丽景公园里的茶肆,雨搭下的白炽灯映出茶肆颇有诗意的字号:水清茶韵。大门两侧悬挂着竹底绿字的对联:茶韵歌轻邀君至;水清羽美伴我吟。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雨渐渐小了下来。几个维护现场的警员,见我们来了,急忙打开了屋门。 我环视着茶餐厅的四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可以看出经营者的品味。没有经过雕琢的木桌木椅尽量回归原始,桌上摆放的也都是由竹质或木质做的餐具。吧台上方探出来的部分,悬挂着一排竹简。每根竹简均在两尺长左右,其上面刻写着茶的名称及其价格。诸如:龙井、碧螺春、六安瓜片、铁观音、大红袍.。。等等。 吧台的左侧摆放着一台老式唱机。十几张老式唱片放在老式唱机的旁边,从其包装纸上可以看出唱片里的内容:有“高山流水”等丝竹乐,也有吴莺音的“我有一段情”等流行歌曲。就在老式唱机上方的天棚上垂挂着一个鸟笼,鸟笼里是一只美丽的百灵鸟,也许是天色已晚抑或是看到恐怖场面的缘故,它关闭了美妙的歌喉,呆呆地站在笼子里的横棍儿上。“哦,原来如此。‘茶韵歌轻邀君至;水清羽美伴我吟’。”我在心底又一次吟诵了一遍悬挂在门口的那副对联。 对面原木制成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长1。75米左右,宽0。85米左右的木刻法已见功力,刻工更是出类拔萃。书法的内容是唐代卢仝的《七碗茶诗》“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 受害人躺倒的地方,已经让刘子奇用白色粉笔按照她的身形圈出轮廓。 受害人躺倒的木桌上,摆放着两碟没吃了得菜肴:一盘是碧螺四季豆;一盘是六安白斩鸡。一坛老酒放在桌子的边上,瓶塞儿滚落在椅子腿处。两个木制的酒碗,有一碗是空的,有一碗里面还剩有半下酱红色的老酒。 “阿姨,您第一时间看到受害人的时候是几点钟?”我问一直在现场等候我们的报案人。在车上时刘子奇告诉我,老太太姓董。 长得慈眉善目的董老太太告诉我说,她家就在这前面不远处居住。她的孙子每天吃完晚饭后,都会出来和小伙伴儿们在这个花园里玩藏猫猫。晚上七点刚过,天突然下起雨来,看孙子还没回来,就过来找他。董老太太讲到这,指着茶肆的木门说:“这个茶肆生意很好的,每天晚上来这里听曲喝茶的茶客多得很嘞。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前三五天的时候,突然歇业了。门每晚都是关着的但里面的灯总是亮着的,因为我们大家都知道老板娘陈女士一直在这里守摊。”她的语速很快,我听起来有些费劲。 南若兮看出了我的感觉,对老太太说:“阿姨,您别着急,慢慢说。”董老太太继续说道:“好了啦。我找到孙子正往家走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这个门是开着的,里面还亮着灯,我就好奇地走了过来。我探头往里看的时候,我的妈呀,我看到陈女士光着身子仰卧在那里两眼紧闭。我拉起小孙子就往外跑。还算好了啦,花园门口还真有一辆黄包车。我们就跑去报案了。” “您看到老板娘的具体时间,您还记得吗?”我问道。董老太太说,应该是晚上七点一刻左右。 这个时候守候在现场的一个姓佟的老警察说:“董阿姨说的时间差不多。警察局离这里很近。按黄包车夫的跑步时间算,也就五分钟。今晚我值班,董阿姨到警察局的时间是七点四十五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领董阿姨去找你们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时间。” 刘子奇说:“头儿,董阿姨领我们到现场时是八点十分。我进到这里一看,见受害人还有呼吸,就赶紧让人把她送往医院去抢救了。更主要的是,现场不是很乱。屋里一共就三个人的脚印,我勘验了一下,那双女人的脚印应该就是女主人的。另外两双脚印是两个男性脚印。我做了现场的基本勘验就去云德社找你们去了。” 南若兮问刘子奇:“受害人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刘子奇说:“她胸前的的旗袍被撕开,左侧的乳房露在外面,上面有黑色的‘妖’字,内裤已被人拽下,左大腿内侧留有明显的精液,我已取样留存。见其还有呼吸,我就赶紧让人送她去医院了。” “很好!子奇,你做得很对。我们再重新勘验一下现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 “子奇,你和那两位警官喝点热茶吧。”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正蹲在角落里搜寻的刘子奇站起身,循声望去。“孔大叔,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在雁北公园吗?” 原来,这个姓孔的被刘子奇唤作大叔的人,是他家的邻居。最早在雁北公园做做园丁,现在给调往丽景公园这面依然是侍弄花草树木。 孔大叔说:“我早就在外边了,我在公园的对面的铺面房开了水果店。侍弄完这些花草,我就卖些水果赚点外快。看这围了一帮人就过来了。一看是你在这办案,我就回去给你们烧了些开水。晚上凉,你们先喝些热茶再干吧。” 我走出茶肆,向公园的道对过望去,一排铺面房经营什么的都有。只是阴暗的黑夜里看得不是很轻。但是,开着灯的那家玻璃上写着的红色的“孔记水果点”却十分显眼。 031章 扑朔迷离 现场不是很复杂,所以勘验起来十分顺利。刘子奇把勘验箱打开,把照相机和经过编上号以后的桌子上那些器皿、用具,用布包好后放到了箱子里面。 后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我和刘子奇、南若兮来到了国立医院。陈雪和菜灵儿正在四楼的医生值班室等着我们。 “二位辛苦了!”我对陈雪和菜灵儿说。两个正在坐着的美女几乎同时站了起来,陈雪说:“你们不也一样辛苦?你们三个也赶紧坐下歇一会儿。”陈雪和我对话的功夫,菜灵儿已经拉着南若兮坐下了。 我问陈雪:“陈医生,受害人在哪个病房?我们得过去看一下。”陈雪说:“她住在二楼213。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然处于高度昏迷状态。” “南法医,子奇,走,请陈医生领我们到病房看看。”我对南若兮和刘子奇说道。 “陈医生,是什么原因致使受害人高度昏迷的?医院有个初步结论吗?”南若兮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陈雪。 “我们在抢救受害人的过程中,没发现她身上有任何外伤。根据我们的经验,感觉她有可能服用了某种药物。结果经过为她洗胃后,果然在她胃里的残留物中发现了大量的巴比妥盐成分。受害人是因为服用大剂量的巴比妥盐导致的昏迷。幸亏被人发现及时,不然就。。”陈雪说道。 南若兮说:“巴比妥盐是一种高效的安眠药,但是剂量过大就会造成人的死亡。由于发现较早,医院采取的措施又正确及时,才使受害人保重了性命。巴比妥盐副作用也很大,几乎可以抑制所有的神经系统。因此,受害人深度昏迷就不奇怪了。” “南姐,受害人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呢?”刘子奇问道。南若兮说:“这要根据受害人的体质决定。如果她身体素质好,就可能早些醒过来。反之就不好说了。我最担心她的脑部受到伤害。” 转过四楼、三楼的步行梯,很快来到了二楼的213房间。坐在门口长凳上守候的两名警员已经打起了瞌睡。“二位,醒醒!”刘子奇走过去把他们摇晃醒。 “哎呦,对不起,肖探长!我们刚打个盹儿。”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员对我解释说。我说:“你们不应该睡觉啊,如果受害人出现什么意外,你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是。我们失职,失职!” “受害人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我问。年纪小的警员抢先回答说:“她还在昏睡当中,护士刚刚给她换过吊瓶。” 我轻轻地推开病房门,大家悄悄地走了进去。 受害人仰卧在床上,惨白的脸上双目紧闭,嘴唇也有些发青。她的左手暴露在洁白的被子外面,手背上是扎进的吊针。刚换过的吊瓶里盛满了药水,正通过一根细而透明的塑料管向受害人的体内恰到好处地输入。 我突然感到这个受害人非常面熟。哦,想起来了,她是那天我在闹市中搭救过的、丧夫少妇陈氏女。竟然会是她?我真希望这个我熟悉的陈氏女早些醒来,那样的话,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南若兮走到受害人边,她轻轻地掀开盖在陈氏女身上的被子,并扒开了她的病号服,仔细地端详着。“肖乾,受害人短时间醒来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这会在这儿,也不会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建议,我们先回去休息。”南若兮把大家招呼出病房后,对我说。 “好吧,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来。”我说着,又对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员说,“请二位一定要保护好受害人。” 陈雪说:“肖乾,你们回去吧。我就住在值班室了,这里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处理。” 我说:“那就太谢谢陈医生了!”这时候菜灵儿说:“陈雪,值班室有地方吗?我陪你在这吧。” 陈雪说:“地方倒是有,不过有两个问题:一是,医院有制度不允许外人住在值班室;二是,值班室条件可比不了你那闺房。这第一条,应该没问题,以你大记者和市长千金的双重身份,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主要是第二条,你这娇小姐能受得了那份委屈吗?” 菜灵儿说:“你陈大小姐都可以在这,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本小姐决定了,我就在这陪你了。你看,用不用和你们医院的总值班打声招呼。”陈雪说:“今天正好是院长值班,我们去和他讲一下。” 说心里话,有这两个美人呆在医院里,我心里踏实了许多。虽说她俩不是警察局的人,但对我的工作会百分百地支持。我再次像她们表示谢意后,便和刘子奇、南若兮走出了住院处。 “肖乾,我刚才看了一下。受害人的两个乳峰上确有红黑两个颜色的‘妖’字,印迹也十分清楚,很显然是在性爱兴奋时印上去的。但是,那两个‘妖’字的字体与‘仙霞山案’以及‘江湾公园案’当中的两个受害人身上的字体不一样。”南若兮说。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起案子和那两起案子不是一个人所为?”我问。 南若兮说:“不能这样说,也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换了‘字模’。当然也不能排除另有作案人的可能。” “头儿,还有一个问题。”开着车的刘子奇对我说,“这起案子的报案人和那两起案子的报案人不一样。那两起案子是作案人亲自报的案,而这起案子是其他人报的案。” 我点头道:“我也发现了这起案子与那两起案子的不同之处。那两起案子的现场,留下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脚印,而这起案子的案发现场却是一女两男三个人的脚印。哦,对了。为了工作方便,我们把这起案子叫做‘丽景公园案’,二位同意吗?” “可以。”刘子奇和南若兮异口同声地回答。 “肖乾,我们也经历过不少案子了。大大小小的案发现场我们都勘验过。你说‘丽景公园案’的现场怎么这样简单呢?作案人会那样蠢吗?留下那么多线索。” “我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就像刚从现场出来子奇分析的那样,如果是强奸,为什么受害人没有挣扎的痕迹而且乳房上情愿被印上字迹?如果不是强奸,为什么会选择在冰凉的地上,而且受害人的胸衣和内裤被强行撕开?” 刘子奇说:“是有些蹊跷,你说是仇杀或者情杀吧又看不出作案人的凶残。你们说会不是受害人被强奸后,羞于见人而自杀呢?”南若兮说:“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还真不能下定论。” 刘子奇说:“真希望受害人快点醒过来啊。” 032章 美女来袭 受害人陈女士已经昏迷四天了,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当然,我们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而停止工作。 “肖乾,你看一下这个。”早上刚上班,南若兮来到我的办公室,把手中的的一张表格放到了我的案台之上,她一看刘子奇的位置是空的随口问我,“子奇去哪了?” “哦,她去接菜灵儿了。刚才菜灵儿来电话说,她的车坏了。” “肖哥哥,怎么没亲自去接啊?”南若兮调皮地对我说。我说:“来,南妹子。你离我近点儿,我告诉你!” “你又有什么坏水?”南若兮嘴上说着,身子已经来到了我的近前。我一把将她抱住,把双唇印在了她的双唇之上。 “去,去。你坏!你现在越来胆子越大,也不分时间场合了!”南若兮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后推开了我。“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比我还矜持。看来这医院什么病都治啊。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赶紧看看那张表吧。我手头还有其他组送来的现场物证,他们正催我呢。” 我说:“我真的想你。你去忙吧!”南若兮点头说道:“我也一样。” 用目光把南若兮送出办公室,我倒了杯热茶后便拿起那张表格仔细地看了起来。 《丽景公园案现场勘验表》上的性质栏里写着:他杀?自杀?我有意让目光在这一栏中多做了一会儿停留。看来,现有的证据还没法形成一个完整的链条,来证明陈氏女受害的性质,所以,南若兮画了两个问号。 我的目光继续在那张表格上移动,现场物证、痕迹鉴定栏里清楚地写着: 一、壹号木碗(酒已喝光)上的指纹与贰号木碗(剩半碗酒)上的指纹,分别属于两个人的。经过与刘子奇取下的受害人之指纹对比,壹号木碗上的指纹系受害人所留。贰号木碗上的指纹待查待定; 二、瓶中所剩酒里与贰号木碗所剩酒里均没有发现药物成分; 三、两碟没吃了的小菜中没有发现药物成分; 四、现场所留的三双鞋印:女鞋印与受害人现在穿在脚上的鞋印完全吻合,可以断定就是受害人的。其余两个男式鞋印,待查待定; 五、受害人大腿内侧留下的精液与阴道内留下的精液,是否为同一人所留,因新设备尚未到来(原来的设备已经无法使用,新设备正在D国寄往H市警察局的途中)暂时无法鉴定; 六、本案受害人乳房上的红黑两个“妖”字字体,确与“仙霞山案”和“江湾公园案”受害人乳房上的红黑两个“妖”字字体不同。前者为隶书体,后者为魏碑体; 七、卧室内桌案上文房四宝:笔架一个、没写完唐婉《钗头凤》的宣纸一张、狼毫提斗笔一支、和田玉镇纸一副、印泥和砚台各一盒、闲章五方。 特别提示:(1)现场留下的指纹是两个人的指纹,即:壹号木碗上已经确定的受害人指纹和贰号木碗上待确定的指纹;(2)现场有两处留下了鞋印,一处是茶肆经营区有三个人的鞋印,即:已经确定的受害人的女式鞋印和待确定的两个男式鞋印;另一处是茶肆的卧室,只有两个人的鞋印,即:已经确定的受害人的女式鞋印和茶肆经营区留有的两个男式鞋印中的一个鞋印;(3)本案受害人乳房上的红黑两个“妖”字字体,与“水清茶韵”茶肆门口悬挂的对联及茶肆内悬挂的木刻书法字体同为隶书体。 南若兮真是了不起,我再一次由衷地赞叹着她。我根据她的这张表格,理了一下思路:在受害人没清醒之前、在无法鉴定受害人体内和体外留有的精液之前,找到那个会刻字的人是本案目前的关键。 “头儿,我把菜姐接来了。”我正在思考的时候,刘子奇推门走了进来,菜灵儿则紧随其后。 “肖乾,给。这是你爱喝的铁观音。”菜灵儿把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递给了我。我诧异地看着她。 “不习惯我叫你的名字,听‘肖探长’听习惯了,是吧?”这女人咋都这么聪明,我之所以诧异地看着菜灵儿还真是这个原因。我说:“菜小姐,是感到有些不习惯,不过,我觉得还是叫我的名字好。这样感觉不生分。” 菜灵儿说:“不是什么生分不生分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我十分不解地问道。 “小弟,你告诉他,我为什么改称呼了。”菜灵儿对刘子奇说。刘子奇说:“姐,还是你自己说吧。”他说着坐到了自己的办公位置上并做了个鬼脸儿。 “你小子,真不仗义!我说就我说。”菜灵儿两首一背,迈着舞台步晃到了我面前,“肖乾哥哥,从今天起,我开始追你了!” 我张大了嘴,说道:“开什么玩笑,你个市长千金,国报的大记者能看上我这个小警察吗?拿我当礼拜天过呢吧?” “当礼拜天过?哈。哈。你太幽默了!”菜灵儿大笑起来。刘子奇也大笑起来:“头儿,我早就知道你很有才华。不过,你出院以后,你的语言才华是尽显啊!” 这有什好笑的,这两人笑的我是莫名其妙。哦,我恍然大明白,在家时这种语言随随便便就可以从某个人的嘴里溜达出来。可是他们哪听过赵本山、小沈阳式的语言啊。 我说:“我的意思是说,菜小姐拿我寻开心吧。”菜灵儿收住笑容说:“肖乾,真不是开玩笑,那天凌晨我陪陈雪在医院值班时,我俩定的。陈雪也喜欢你,我们还知道你和南法医的关系。不过,在没有谁嫁给你之前,大家都有机会。选择我们仨之中的哪一位或者说我们仨之外的哪一位是你的权利,但是,追你是我们的权力。” “菜小姐,你和陈医生没搞错吧。”我说。菜灵儿说:“这可是女儿家的大事,怎么可以搞错!”我说:“菜小姐,虽说现在主张婚姻自由。但在我们这个国度里依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婚姻的主导,你和陈医生这样做恐怕被人说闲话的。” “哈。我们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不过,你别担心,我和陈雪暂时不会对南法医说的。我和陈雪就要各显神通了,你准备接招吧!”菜灵儿把搭在身后的一根大辫子拿到了胸前说道。 “你们千万不要这样。”我一个劲儿地对菜灵儿摆着手说。菜灵儿说:“肖哥哥,这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好了,我代表陈雪向你打过招呼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拜!”她一句英语再见,又给了我一个飞吻后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啦。啦。‘桃’探长,有好戏看喽。”刘子奇幸灾乐祸地摇晃着搭在桌子上的双脚,嘴里哼哼呀呀地唱着,“‘桃’探长,用不用我和南姐姐通告一声啊?” “你小子,敢?”我说着把一个苹果抛了过去。刘子奇喜欢吃苹果,我基本上没让他断过顿儿。 “这就对了,以后你要经常贿赂一下子奇大人,不然。”刘子奇一副占便宜卖乖的得意表情。 “看我不抽你!”我佯装站起。这时,门口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刘子奇走过去接了起来,一会儿他转过头对我说:“头儿,总探长来电话说,汪局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033章 上峰指示 我来到汪立俊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擦着他心爱的勃朗宁手枪。那是支金壳手枪,与其说是武器,倒不如说是件十分精美的艺术品。这把手枪,是汪立俊局长率领我和孙青几个徒弟破获本市碎尸连环案后,市政厅给他的特别奖励。 “肖乾,又几天没睡好觉吧?看看你眼睛里的血丝,总这样你的身体可吃不消哦。”还没等我把门关上,汪局长就非常关心地对我说。我说:“谢谢局长关心,这些日子是有些寝不安眠,食不甘味。” “来,先喝杯茶。我这可都是好茶哟。”汪局长说着,把一杯已经沏好的顶级大红袍,递到了我面前。“谢谢局长。”我接过了茶杯。 王局长说:“你把‘丽景公园案’的情况,详细跟我说说。那天云鹤跟我汇报的情况我有些忘记了。”他说完,点上了一支雪茄。 “肖乾,你师父我的精力可不如从前喽。不瞒你说,我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啊。赈灾款被劫案迟迟没有侦破,风景区和公园内这又接连发生少妇被奸死亡案,虽说‘丽景公园案’的受害人还一息尚存,但也只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而已。警察局的口碑在民众当中是越来越差啊。”他示意我喝水后,继续说道,“做为一局之长,我的脸上挂不住啊。每天回到家的时候,都感到邻居们在背后议论纷纷的,如芒在背啊。” 我当然理解王局长的处境,他住的地方是H市各大局长聚集的地方。官场上的阳奉阴违,互相倾轧,真够他喝一壶的。 我说:“局长,都是我工作不力。”汪局长说:“哎,怎么能怪你呢。你从医院出来一天没歇,虽说案子尚未侦破,但也并非一点儿进展也没有。来,你把‘丽景公园案’的现场情况和我仔细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好。”我说着就把勘验“丽景公园案”现场的详细情况和汪局长一一做了汇报。 汪局长说:“那天云鹤和我汇报时,我让他跟你讲,希望你们把这几起少妇遇害案并案侦查,尽快侦破给民众一个交代。我的具体意见是,这几起案子比较起来看‘丽景公园案’的线索最多,那么就以该案为突破重点。” 我说:“是,那天云总探长见到我是这样讲的。我的意见也是各个击破,就以‘丽景公园案’为突破口。”实际上云鹤总探长并没有向我传达汪局长的指示,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担心汪局长对云总探长有想法。 “哦,对了。关于给你增加人手的事情,想有个天天跟在你身边的人,你就别指望了。还像‘丽景公园案’这样吧,无论需要看护现场,还是保护受害人就根据实际情况调配吧。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如果有一个能天天跟着我的人手更好,实在没有,这样也行。”我说。 “肖乾,前天你们不在时,宋涛和马明明回来了。当时云鹤也不在,正好被我碰上了。他俩说,那天从‘怡红院’出来后,他们久一直跟踪钱法医和那个姓李的人。可是,两个人都跟丢了。他俩已经把钱法医的住处仔细搜遍了,什么也没有找到。”汪局长对我说,“他俩想去找你,我没让,又让他俩去寻找钱法医和那个姓李的了。” “谢谢局长长为属下分忧。”我欠起身对汪局长表达着谢意,“我也觉得钱法医身上有好多谜团。” “肖乾,那天在‘怡红院’你们没直接和钱法医见面,而是采取了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你的工作方法还是可圈可点的。”汪局长说。 我说:“谢谢局长夸奖,如果说我有什么进步的话,也是您教导的结果。”真他母亲的假,肖乾一定不会像我这样。 “哈。乾,你这院住的变化真大啊。你以前可不这样,你是肚里有数,嘴里从不说的人啊。”汪局长,听了我的话笑道,“宋涛和马明明这面的工作,我抽时间让云鹤帮你关注一下。你全力以赴去办理‘丽景公园案’吧。” “是,局长!”我给汪局长敬了个礼后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从汪局长办公室出来后,我又来到了云鹤总探长的办公室。毕竟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觉得隔着锅台上炕不好。 “肖乾,汪局长都跟你说什么了?”云总探长直截了当地问我道。 我说:“就是详细问了一下‘丽景公园案’的情况。” 云鹤说:“局长对你们下一步的工作有具体部署吗?他是你的师傅,应该有些指导性意见吧。”我说:“您还真说对了。他把那天对您说的想法,又跟我说了一遍。我跟王局长说,您那天从他那回来已经把具体安排跟我讲了。” “肖乾,汪局长的具体意见我忘记告诉你了。”云鹤点着手里的烟斗,嘬了几口后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在执行局长命令的同时,也不要忘记‘儒盗’汤鄂还可能找你,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你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再犯以前放跑他的错误了。” 我说:“总探长,如果再遇到他我会执行您的命令的。” “肖乾,我希望你不是敷衍我。抓住汤鄂不是小事,汤鄂所盗的都是本市的商贾官宦,这些人的怨艾不比老百姓的意见小,甚或更为重要。”云鹤吐着烟圈说道。 “您说得对。可是,为什么不让孙青那个组撒下人马去抓汤鄂呢。”我说。 云鹤说:“孙青?孙青和好多人一样,都是仇富心理。他们都认为汤鄂是劫富济贫,根本不去卖力气。”说道这,云鹤咳嗽了两声,看样子是被烟呛着了。 咳嗽完,云鹤说道:“孙青和你一样,都是汪局长的徒弟,在警察局也属于显赫的人物。虽说是我的属下,好像不太听使唤啊。” “总探长,我好像没有那样吧。”云鹤的牢骚我当然不能接受,因为我知道肖乾一直很尊重他,我当然也是一样。基本上做到了早请示晚汇报。 “噢,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当然,孙青也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我只是希望,早些把汤鄂的案子破了,就可以早些堵住那些商贾官宦们的嘴。他们一个人造成的舆论影响可抵得过那些普通民众十个人啊。” 云总探长的这个观点,我倒觉得有一定道理。但是,他为何对我所负责的案子只字不愿意提及,我确实是感到纳闷儿。 034章 复勘现场 走出云鹤总探长办公室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见到我的案台之上,铺着一页白色的信笺。我走近一看,是刘子奇留给我的字条:“头儿,我和南姐去丽景公园案发现场了。南姐在第一次勘验的现场证物中,发现了新的疑点。我们准备重新勘验一下。子奇。” 我从办公室里出来,上到三楼,来到了菜灵儿办公室的门口。里边的菜灵儿好像正和谁通着电话,我停下了脚步。 “谢谢,谢谢汪叔叔!”菜灵儿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到里边的电话挂断后,我敲了三下门。 “请进!” “菜小姐,还得麻烦你,把你的车借我用一下。”我进门后对正在办公室里伏案的菜灵儿说道。菜灵儿说:“肖乾,你又跟我客气。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也是你们组的一员吗。不过,你忘了吗?我的车子趴窝了。今天是子奇把我接来的喔。” “你看我这记性!”我拍着脑袋说道,其实我心里清楚她今天是怎么来的。我只是。。只是,你们懂的。你们可千万别骂我没正事儿,案子在身还有闲心扯别的。我跟你们讲,这不是影视剧,办案人员一破起案来,就满脑子是案情,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没有,我可做不到,我该肿么想就肿么想。 “肖乾,有什么急事吗?”菜灵儿问我。我说:“子奇和南法医又去丽景公园了。他们在那里复勘现场,我打算去看看。他俩把车开走了,所以才向你求援。” “那还不好办,警察局里不有好多车吗?随便叫一个吧。”菜灵儿站起来说,“走,我和你去汪局长那要车。” 我说:“不用了,我去叫个黄包车吧。谢谢你!”我说完就往外走。菜灵儿说:“肖乾,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没事吗?我看你在写稿子。”我问道。 菜灵儿说:“不是很急的稿子,正好我和你说一下在我们报纸上继续刊登寻找‘江湾公园案’尸源的事儿。” “灵儿,你这是和肖乾去哪儿啊?”我们刚走到正厅,身后的汪立俊局长叫住了我们。菜灵儿说:“汪叔叔,我和肖探长正准备去丽景公园。” 汪局长问我:“肖乾,丽景公园又有什么新情况了吗?”我说:“报告局长,南法医在第一次勘验的现场证物中发现了新的疑点。我刚才在您的办公室时,刘子奇和她到现场复勘去了。” “哦,那你们赶紧去吧。” “汪叔叔,您这是要去哪儿?”菜灵儿和汪局长说话的工夫,我们三个人的脚步已经走下了警察局门前的台阶。 “我正要去你父亲那儿。哎,灵儿,怎么没看到你的车?”汪局长的眼神还真好使。 “哦,我的车坏了,今天是刘子奇给我接过来的。我的局长叔叔,刚才我还和肖探长说找您叫车呢。可是,肖探长不让我麻烦您。” “你个肖乾啊,自从我当上这个局长以后,你和我是越来越客气了。别说是公干,就是私事,找我叫车我也会答应啊。我是你师父,你忘了?”汪局长用手点指着我说。 我说:“您日理万机的,已经够烦的了,我哪好意思再给您裹乱。再说,丽景公园也不远。叫个黄包车就行了。” “肖乾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好了,你们的案子是目前警察局的头等大事儿,任何事情都给你们让路。菜市长那我改日再去,你俩开我车去吧。”汪局长说着对等候在门前的司机说道,“小艾,你把车钥匙给肖探长。我今天哪也不去了。” “肖乾,你师父对你真是好啊。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你和他还有这么深厚的交情?你太低调了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菜灵儿对我说。 我说:“我和汪局长也没什特殊的交情,就是我从当警察那天起,他就一直带着我。人家是局长,我是警员,我没觉得我和其他警员有什么不一样啊。” “肖乾,你就是个正人君子。现在混迹于官场的人,谁不想找个靠山。这要是别人,早就会利用得淋漓尽致了。” “那我就利用你吧,你有个当市长的老子,这靠山不更稳吗?啊?哈。哈。。”我大笑着调侃,“开玩笑,开玩笑,菜小姐可千万别当真啊。” “肖乾,我巴不得你这样想。不过,说真的,你如果有什么想法,不管是仕途上的事儿,还是别的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你千万别客气。但是,有一点你尽管放心,我父亲不是我追你的砝码,我要靠自身的魅力征服你!”菜灵儿说道。 “菜小姐,我们不开玩笑了。你刚才说刊登尸源启事的事儿,最后怎么落实的?” “本小姐出马,能没有效果吗?你们汪局长已经同意悬赏了。而且赏钱还不少呢。提供真实线索者,赏大洋五十块。” “菜小姐,你太有力度了。刚才,在局长办公室我想问来着。可一考虑,警察局还没有过此先例,话到嘴边我又咽回去了。” “哦,也刚刚定下来。你进我办公室前,我刚撂下电话。你们局长这是会做人啊,把面子给我了。其实,就凭你们的关系你去申请也不会成什么问题。” “还是菜小姐面子大。”我说。菜灵儿说:“我的大探长,我们谁也不用恭维谁了。不管怎样,后天寻尸源启事就见报了。但愿,这次的效果会显著一些。” 我说:“一定会的。” 说话儿的功夫,车已经开到丽景公园的门口了。我把车停在了我的老爷车后面。 “水清茶韵”的现场始终处于严密保护状态,保护现场的两个警员,正在门口认真地把守着。 “肖探长,您来了。南法医她们正在里面。”其中一个高个警员对我说。我说:“哦,你们二位这几天发现现场周围什么异常吗?” “我们注意了,除了那个姓孔的园丁隔三差五来侍弄一下花草树木外,没来过任何人。”高个警员回答道。 “头儿,菜姐,你们来了。”在“水清茶韵”茶肆案发现场门口的刘子奇和我们打着招呼。 “子奇,南法医呢。”我问。 “南姐在里边的卧室里。”刘子其回答道。 我问:“又发现什么新的疑点了?”刘子奇说:“头儿,请跟我来。” 035章 又出岔头 我和菜灵儿跟着刘子奇进到了“水清茶韵”茶肆的主人卧室里。 这是个向阳的房间,屋里宽敞且明亮。南若兮正站在卧室内的一张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文房四宝。见到我们进来,南若兮向我招着手道:“肖乾,你过来看一下。”我走过去,站在了南若兮的旁边,仔细地看着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所指向的地方。 “由于我的疏忽差点漏掉这么大个疑点。”南若兮十分自责地对我说,“你们看看,这桌子上是什么?” 我顺着南若兮的手指看去,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张还没写完的宣纸,上面的诗只写了一半,是唐婉的《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而剩下的几句“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并没有写上。字迹飘逸隽秀。 除了这张没写完宋词的宣纸之外,桌子上摆放的都是与这张宣纸有关的东西---悬挂着毛笔的笔架一个、墨汁已干的砚台一方、墨汁已干的狼毫提斗毛笔一支、和田玉镇纸一副、还有就是一盒印泥和五方闲章。 看完后我说道:“南法医,这些文房四宝上次我们来勘验时都已经看过了,而且子奇不都拍照了吗?还有什么疑点吗?” “肖乾,我们都被这些文房四宝给蒙蔽了,都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写字画画所用,却忽略了它们也是重要的物证,尤其是印泥和砚台。在给你的现场勘验表上,我只轻轻地带上一句,并没做重点提示啊。”南若兮说。 “是啊,头儿。我也疏忽了。”刘子奇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那天勘验时,我只是看了那五方闲章,见那上并没有‘妖’字,我就没在意。” “你们的意思是说,受害人身上红黑两种颜色的‘妖’字,一定与这盒红色的印泥和黑色的墨汁有关系。”我眼睛一下子也亮了起来。 “你说的对,肖乾。不知道受害人身上的那两个字还是否存在?如果还能保存的话,我们就可以验证出那两个字迹的红色和黑色是否和这里的印泥与墨汁有关。”南若兮说道。 我说:“也就是说,如果能证明受害人身上的两色‘妖’字,都是出自这里的印泥和墨汁。就可以证明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与她发生关系的男人。” 南若兮说:“至少他是嫌疑人。” “陈雪很有保护证据的意思,我离开的那天,有个护士在给受害人擦洗身子的时候,提出要洗掉受害人身上的字迹,陈雪就没同意。都怪我,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你们也早就想起来了!”一直没说话的菜灵儿说道,“我真是白和你们在一起呆这么久了,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头儿,我们来时南姐还给医院打过电话呢。看护受害人的大李说,她一直没有醒过来,除了医护人员外,没有外人进过受害人的病房。” “好,我们马上去医院。但愿受害人身上的字迹还在。”我说。 很快,我们来到了国立医院。下车以后,刘子奇径直去了二楼的受害人所在的病房。我和南若兮、菜灵儿则上四楼去找陈雪。 陈雪为了协助我们的工作,她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今天就应该是她休息的日子。 陈雪还真在医生办公室。“陈医生,为了我们的案子,害的你不能正常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见到陈雪,我发自肺腑地致歉说。 一袭白大褂的陈雪,显得更加白净高雅。不知到是什么原因,我特别喜欢穿白大褂的她,难道这和那天她穿着这身衣服吻我有关吗?不是,绝对不是,我从穿越到这里第一眼见到她那天起,我就喜欢穿白大褂的她。不瞒你们,这三个美女在我身边,我真有些魂不守舍,我的眼神不知往谁身上看,各有风韵,各有味道,在我的心中真的排不出次序来。这种感觉真挺折磨我,不过,我喜欢这种折磨。 “肖乾,你就甭客气了。受害人的情况。大李他们两个人天天跟你们汇报,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提出来。”陈雪摘下口罩说道。 “陈雪,肖乾他们要看一下受害人身上的字迹是否还在?”菜灵儿对陈雪说道。陈雪说:“应该存在,我专门和护士长打过招呼,请她对每个班的护士都强调一下,不要动213病人身上的字迹。” 南若兮说:“真的非常感谢陈医生!陈医生,院方认为受害人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如果有,大约还需要多长时间?” 陈雪说:“我们调整了几次治疗方案,现在看来一次比一次有效果。受害人的知觉一天比一天强,再有个半个月左右她应该能清醒过来。” “真是太好了!”我说,“我们现在就去受害人病房。” “陈医生好!”刘子奇在213病房前见到我们后和陈雪打着招呼。陈雪说:“子奇好!” 我对站在病房门前看护受害人的两个警员说道:“大李,你和小肖辛苦了。” 大李说:“您客气,这是我们分内之事。刚才我和子奇老弟说,受害人还没清醒过来呢。” “我们进去吧。”南若兮说。 受害人依然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之上。看着她已经有了红晕的面容,更让我坚信,她就是我搭救过的陈氏女。 南若兮来到受害人的床前,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穿在身上的病号服依次打开。“肖乾,受害人身上的字迹怎么不见了?!”南若兮现出了在她脸上很少让人见到的惊愕神情。 “什么?”在场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陈雪更是惊诧不已:“怎么会这样?” “大李,今天有什么外人来吗?”我问道。大李说:“绝对没有,这几天来的都是医院安排的那些医护人员。”小肖也说:“是这样,肖探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雪连连说道,“大李,今天是哪个护士值班?”大李说:“是洪娟。” “谁?你说是谁?”陈雪好像没听清楚,我从来没见到她这样着急过。小肖说:“陈医生,大李说得对,今天是洪娟值班,她那副眼镜我们太熟悉了。” 陈雪说:“糟糕,一定是有人冒充洪娟。”菜灵儿说:“陈雪,你怎么这样肯定?” “洪娟昨天就请假了。昨天班时,我和她一路,洪娟亲口和我说的。”你们等等,陈雪说完走出了病房。不一会儿,陈雪回来说:“我刚才问护士长了,今天应该是杜美美值班啊。护士长说,今天早上开早会时,还特意嘱咐杜美美一定不要洗掉213病人身上的字迹。” “杜美美,现在在哪?”我问陈雪。陈雪说:“护士长去找她了。” 036章 护士失踪 “丽景公园案”看起来线索比较清晰,然而,实际侦破起来并非向我想象的那样一帆风顺。所以遇阻,我觉得和我经验不足有直接关系,如果是肖乾在,他绝对不会犯类似的错误。 “陈医生,我把杜美美负责的病房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她不会出什么事吧?”这时,一个体型微胖,长相富贵的三十多岁的护士,急匆匆推开213病房的门,焦急地对陈雪说。 “肖乾,这位是林杉护士长。你出院的第二天,她才从国外学习回来。”陈雪把她介绍给了我。“这位是警察局的肖探长。”陈雪又把我介绍给了她。 “林护士长,先不要着急,请你把杜美美的情况跟我们讲一下。”我对林杉说。 “好,肖探长。杜美美是个非常负责任的护士,她在护士当中年纪最小,但是上进心却很强。我在国外学习期间,她表现怎样我不知道,但根据日志记载,她没出现过什么差错。我回来后,更觉得她的工作做得十分出色。这一点,您可以问一下陈医生。”林杉对我说。 陈雪说:“杜美美在医院里的口碑是不错。照理说,她不应该擅自串班。” 林杉接过陈雪的话继续说道:“陈医生说得对。我们护士岗位有严格的岗位责任制,任何人都不会擅自串班。如果串班的话,必须经过我同意才行。” “大李,你和小肖说,你们看到的是洪娟值班。你们确定吗?洪娟进过几回病房。”林杉又问大李。大李说:“林护士长,我们绝对不会看错。她就在你们上班后进过一次病房,我和小肖还说呢,今天的护士怎么就来一次,每天自少三次啊。” 小肖说:“是啊,我们以为医院护士少,忙不过来吧。我和大李进去看过受害人几次,见她睡得挺踏实的,加上我们知道这个疗程只在晚饭后给受害人打一次吊瓶。也就没找你们。” “大李,洪娟进病房时和你们说什么了吗?”陈雪问道。大李回答说:“没有,她好像很匆忙,只是和我们点点头。” “护士长,洪娟昨天不是请假了吗?她下班时和我一道,亲口告诉我她今天不来了。怎么突然又来了?这还不说,上班也不去你那报道,偏要等你们开完早会后和杜美美串班。这是为什么呢?”陈雪最后这句“这是为什么呢”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在场的每个人。 “肖探长,我敢保证。杜美美和洪娟两个人谁都不是那种不遵守规章制度的人。但是,她们为什么擅自串班我却说不清。”林杉十分肯定对我说。 “林护士长,昨天洪娟向你请假时,她说是什么原因让她今天不上班吗?另外,她说她去哪儿了吗?”南若兮问林杉道。林杉说:“昨天晚上下班前,洪娟接个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说她母亲从老家看她来了。她明天要领母亲去街上逛逛一逛,便跟我告假。虽说医院护士较少,但是我考虑到洪娟从来没请过假,再说是陪大老远来看她的母亲,我就准了她一天假。她没说去哪,就说回家。” “她家在哪?家里都有什么人?”我问林杉道。 林杉说:“洪娟家离丽景公园很近。她家里只有一个上二年级的女儿。哦,对了。洪娟已经离婚两年多了。她每天早晨很早就送孩子上学,接然后再上班,却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她的女儿也特别懂事,每天晚上放学后都自己回家。” “陈医生,林护士长,我需要见一下你们院长。我需要他的帮忙,请他举全院之力一定要尽快找到杜美美。另外,林护士长,还得麻烦你一下,请你安排一个人,领我们的刘警官去洪娟家一趟,看看能否找到她。”我说。 林杉说:“她的家就我和杜美美认识。现在杜美美没有找到,只能我带路了。”刘子奇说:“林护士长,那我们现在就走怎样?” 林杉说:“肖探长,您不是说要见我们院长吗?我们现在就去她的办公室,我也正好和他请个假。” 我说“好,我们就抓紧行动。”我又对大李和小肖说:“你们两个一定要打起精神来,现在看来问题越发复杂了,必须保证受害人的安全。我见完院长后,马上回到警察局,请上峰再增加些人手。” 院长对我们的工作十分支持,马上把工作布置下去,全院上下除了在岗位上的医护人员以外,其他人员都加入了寻找杜美美的行列。刘子奇在林杉的带领下去洪娟家寻找洪娟。菜灵儿拉着我和南若兮回警察局。 “肖乾,这事情太蹊跷了。怎么我们刚想验证受害人身上的字迹,字迹就被擦掉了。会是巧合吗?”坐在我身边的南若兮问我。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医院里的护士想擦掉受害人身上的字迹,早就可以下手啊。而且找个擦掉字迹的理由并不难。”我说。 “我也悟出些门道儿,肖乾。只有医院的人才知道洪娟请假、杜美美当班。是洪娟有意设局?还是医院另有其人指使她俩?”开着车的菜灵儿插话道。 我说:“我刚才说了,如果是哪个护士想擦掉受害人身上的字迹,早就有机会。洪娟为什才开始动手,而且设这么个自己亲自动手的局?她不怕被发现吗?” 南若兮说:“刚才院长也说了,杜美美来医院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违反过医院的规章制度。洪娟找她换班,她一定不会擅自答应。现在她离奇地失踪了,就更说明这件案子的复杂性。但是,为什么会复杂在这两名护士身上呢?” “关于擦掉受害人身上字迹的谜底,我想会很快解开。这两个护士找到之日,就是谜底揭开之时。我觉得‘丽景公园案’的关键,在受害人没醒来之前,依然是尽快查找到那个刻字的人。南法医在现场勘验表上标注得十分清楚,受害人身上的字迹与茶肆内悬挂的刻字作品字体十分相近。找到刻字的人,就一定会找到线索。” “肖乾,我们报社有时经常刊登一些木刻,篆刻等美术作品。我知道H市有一个博雅印社,几乎所有的书法家和刻字大师都和那里有来往。你安排时间,我随时领你们去。”菜灵儿说。 “好。我们回警察局和上峰请调完人手之后,我们马上就去。今天能找到几个人就找几个人。”我说。 037章 查找新证 咕噜咕噜的肚子,严重抗议了。我看了一下怀表,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左右了。我对两位女士说:“我们吃完饭再警察局里吧,这会儿局里肯定没有饭了。二位,想吃什么,我请客。” 简单吃了碗面条后,我们回到了警察局。我对菜灵儿说:“菜小姐,我先去趟云总探长那儿。麻烦你把局长座驾的钥匙送还给他。”“好。”菜灵儿答应着走了。 “肖乾,我回办公室等你。”南若兮说完也走了。 我来到了云鹤总探长办公室的门前,我这会儿找他,有两个原因一是向他汇报发生在国立医院的有关情况;二是请他再派些人手以增加对受害人的保护力量。 “咚、咚。”我敲着云总探长办公室的门,如是几次却未见回应。云总探长一定是有事出去了。事情较急,不宜久等,我只好直接去找汪立俊局长了。但愿汪局长他老人家别再出去。 “咚、咚。。”我同样敲响了汪局长办公室的门。“进来!”是汪局长的声音。还不错,汪局长还真在。 “肖乾,你也来了。灵儿刚刚进屋。”坐在办公桌前的汪局长,对走进办公室里的我说。 “肖乾,云总探长不在?”菜灵儿问我说。我回答道:“他好像出去了,门锁着。” “你们说云鹤吧,他中午吃完饭出去了。一会儿能回来。肖乾,有什么急事吗?”汪局长和颜悦色地问我。 “报告局长,‘丽景公园案’又出现了新情况。我本来去请示云总探长,可这会儿他不在,我觉得事情较急,就来请示您了。” “你小子,做事从来不落过场。坐下说,肖乾。”汪局长,走出办公桌,拍打着我的肩膀说。 我就把我们几个上午在“丽景公园”复勘现场以及到国立医院发生的情况,向汪局长做了详尽的汇报。 汪局长认真地听完以后,掐灭了手里的雪茄烟,跟我说:“肖乾,你刚才说得很对。没有简单的案子。‘丽景公园案’貌似线索清晰,实际上却是迷雾重重。所以,不被人注意的事物,非但不是什么阻碍,反而是一种线索。解决此类问题时,主要运用推理方法,一层层往回推。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进行推理的,那样的话,只能是误入歧途。你们一定要切记。” “是,局长!”我站起来立正道。 “肖乾,我马上增加人手到国立医院,以确保受害人的安全。”刘子奇不是找那个叫洪娟的护士去了吗?我的车今天就交由你使用了。”汪局长说。 “汪叔叔,您真支持属下的工作。”菜灵儿说道。汪局长说:“傻闺女,你说反了。我不支持属下的工作,谁支持我的工作?”菜灵儿吐了一下舌头:“是啊,可是您不能没有车用啊。” 汪局长大笑道:“哈。。闺女。我一局之长,会没有车使用吗?” 从汪局长办公室出来,我和菜灵儿去南若兮办公室找她。快要到南若兮办公室门口时,云鹤总探长从里边走了出来。 “总探长,您回来了。我刚才去找您,想向您汇报一下有关‘丽景公园案’的新情况,可是您出去了。”我对云总探长说道。云总探长说:“哦,我刚才听南法医说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我主要是想请示您,给医院方面增加一些人手。不过,因为您不在,事情又急,我直接和汪局长请示了。他说他马上安排。”云鹤说道:“局长亲自安排好啊。肖乾,你是汪局长的徒弟,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去请示他。”云总探长面如重枣的脸有些发紫,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没有再想听我解释的意思。 “这是肖乾给我介绍的那个正义正直正派的云总探长吗?”我心里想着,推敲开了南若兮的门。 “南法医,云总探长干嘛来了?”我问正在埋头工作的南若兮。南若兮说:“我刚上楼就看到他在我的办公室门口等我,他来问我曲明达小组案件证物的情况。” 南若兮为菜灵儿搬了把椅子拉她坐下后继续说道:“云总探长问我这么久去哪了?我把我们去丽景公园复勘现场和国立医院所发生的情况跟他说了,他很不以为然。我刚才听到你们在门口说的话了,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云总探长以前可不这样,最近变化怎这么大呢?” “上峰的喜怒哀乐,我们搞不清啊?你手里的活儿忙完了吗?”我问南若兮。南若兮说:“马上完,我们一会儿去哪?” 我说:“我想马上去寻找刻字的人。对了,先给陈雪打个电话,问我们离开这段时间医院有否杜美美的消息?” 南若兮说:“好,我抓紧结束手里的活儿。你打电话吧。” “好,我不在你这打电话了。以免影响你的工作。我和菜小姐在我的办公室等你。”我对南若兮说完,和菜灵儿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和陈雪通话的结果是院方依然没有任何关于杜美美的消息,他们还在全力以赴地寻找着杜美美的下落。 放下电话,我为菜灵儿倒了杯茶,“菜小姐,这还是你送给我的铁观音呢。请你也品尝品尝。”我对她说。 菜灵儿说:“肖乾,本小姐不喝茶。只喝咖啡。”我说:“那可实在抱歉了,我这没有咖啡啊。” “肖乾,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菜灵儿忽闪着大眼睛向我走了过来。我说:“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你处乱不惊,很有大将风度。” “菜小姐恭维我,我哪有什么大将风度?”我心想,你就夸我吧,我知道我自己肿么回事儿。 “不仅处乱不惊,安排事情还井然有序。你是个男人!就凭这一点,我是追定你了!哎,你得往心里去啊。我是认真的。”菜灵儿倒剪着双手跟我说,“我告诉你,陈雪追你也是认真的!”她把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到前面轻轻地指着我说。 正在这时,“咚。。咚。”敲门声传来,从力度和节奏上可以断定是南若兮来了。 038章 拜访大师 当我和南若兮跟随菜灵儿来到位于H市昆山路95号的博雅印社时,我惊诧于它的规模了。眼前的建筑群与我想象中的刻印社是大相径庭。我以为一个刻印社就像我在家时看到的美术社一样,无非就是刻刻字,裱裱画而已。 然而,这竟是一处占地近万平米,拥有假山、人工水系的别有洞天之佳境。 放眼望去,白墙黑瓦、挑檐歇山尽收眼底。绿荫掩盖下的亭台楼阁、竹馆乐堂,高下错落、清静幽雅。或建于水上,或筑于石旁。果然与其“博雅”名号相吻合。 这哪里是什么印社,分明是一个公园。只是这个公园里的游人仅有我们三个而已。 “菜小姐,这么大个园子,怎么看不见人?”我问菜灵儿。我喜欢这种环境,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让目光化作镜头贪婪地把眼前的一切摄入其中。 “哦,走过一段路,就到他们的经营区了。这里人不是很多,几十个人放在这么大个园子里,就跟没人一样。肖乾,你好像很喜欢这里。你们以前没来过吗?”菜灵儿问我。 我说:“在我的记忆中没来过这里。南法医,我们从没有来过这里吧?”我回答菜灵儿问话的同时,向南若兮问道。 南若兮说:“我只听说过这是个文人墨客经常光顾的地方,还真没来过。”菜灵儿说:“我们报社由于业务上的关系,和这里多有接触。我和美编们来过几次,我简单地给你们做些介绍吧。”于是,菜灵儿讲了起来---- “博雅印社“以“研究印学、保存金石、兼及书画”为主业,也做一些刻字裱画生意。因其书画大家、雕刻大师麇集而蜚声海内外。 除经营书画雕刻之外,博雅印社还以收藏惹人注目,上自鼎彝碑碣,下至印玺泉刀,无不博采旁搜,其藏品质量与数量与华宝斋齐名。 听着菜灵儿绘声绘色的介绍,徜徉于博雅印社的青石路上,我似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文化味儿。 每经过一处亭榭楼阁的门柱、壁间,几乎都可以赏览到许多名人题写的楹联,这也可以说是博雅印社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譬如:“以文会友;与古为徒。”表明了博雅印社的谦逊姿态;“水似潇湘楼若烟雨把酒高吟集游客;峰有南北月无古今登山远览属骚人。”则生动地描写了金石家、诗人、墨客溶于水、楼、山、月的优美环境之时把酒吟诵的愉悦心情。 “肖乾,你看。”在潇湘竹馆门口,一副用隶书所书的对联:“宜雨宜晴静观自得;尽美尽善为乐至斯。”让南若兮停下了脚步,“这副对联的隶书字体,与悬挂在‘水清茶韵’茶肆的书法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我和菜灵儿也仔细端详起来。“是一个人。你们看,落款都是:养石山人。”菜灵儿说。 “我们赶紧到里面问问。”我对身旁的两位美女说道。 在荟萃阁,博雅印社的社长许儒年亲自接待了我们。菜灵儿把我们彼此引荐了一下后,我开门见山地向许儒年说明了来意。 “许社长,请您看一下。这照片上的字是出自贵社人之手吗?”南若兮从牛皮纸档案袋里,取出几张照片递到了许儒年手里。 六十多岁的许儒年,眼睛明显有些花了。他戴上老花镜,认真地看了起来:“字体和刀法倒像是出自养石山人陆野川之手。不过。。“许儒年说道这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许社长。”菜灵儿问道。许儒年说道:“请问,正这张‘卢仝的《七碗茶诗》’规格有多大?” 我说:“长1。75米左右,宽0。85米左右。” “哦,那就有歧义了。养石山人从没写刻过这么大幅的作品。对联是他最大的作品,他的作品以斗方居多。”许儒年摇头说道。 “您说的写刻是什么意思?写和刻都是他一人吗?”我问道。许儒年说:“正是这样。俗话说‘三分写,七分刻。’写刻俱佳之人不是很多。像他这样的大师级人物更是屈指可数。” “许社长,养石山人他在吗?”菜灵儿问道,“如果他在的话我们一问他不就清楚了吗。” “像这些大师级人物不是经常到社里来,只是在社里面有活动或者有客人亲点他们的作品时他们才来。不过,不要紧,我可以差人把养石山人找过来。今天有些晚了,你们如果不着急,明天早晨你们再来一趟如何?”许儒年对我们说道。 我说:“许社长,事情真的挺急。您看我们去他家登门拜访好不好,这样既表明了我们的诚意,又表明了我们对养石大师的尊重。” “如此更好,我马上差人给你们带路。”许儒年站起来说。 博雅印社的许竺文是许儒年的亲侄儿,小伙子十六七岁机灵且长相俊朗。一个很阳光的男孩子,颇为健谈。 我驾驶着汪立俊局长的车,许竺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侃侃而谈,给我门主动介绍起养石山人陆野川其人。 陆野川,H市生人。今年六十有五。本名陆耕,号野川,字养石。自幼家贫,因好书喜刻,从师隶书泰斗秦敏行,刻字则拜在江南第一刻字大师白宽门下。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拜师以后,其师古并不泥古。研习镌碑版,精深刻印,书工隶又修篆。而且善制印泥,其精心研制的“野川印泥”为各界所用,四十岁时,陆野川入博雅印社经营书画篆刻等作品。其人性格古怪,不随潮流。但是,同情穷苦之人,绝不侍奉权贵,典型的松风梅骨。因其喜欢各种奇石且有许多收藏,更乐于在山中静养把玩藏石,故自称为:养石山人。他现在就居住在与闹市有一定距离的五牛山下。 五牛山其实距离H市并不太远,很快我们就到了陆野川居住的约有三间大小的草庐外。茅草屋顶,土坯墙面,竹制的栅栏围成了一个三亩地左右的院子中,有两亩地大的田畦。秋菜长于其中,绿莹莹的。 这是典型的文学作品中描绘的隐士之居所。 “养石先生在吗?”许竺文推开竹扉,高声向茅屋内喊道。 039章 终获线索 吃过晌饭后,刘子奇在国立医院护士长林杉的引导下,很快就找到了洪娟的家。 洪娟的家就在丽景公园对面的楼房里。这是一幢住户较多的居民楼,有点儿像电视剧《72家房客》建筑格局,洪娟家住在一楼。 “小刘警官,你好呀!”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刚下车的刘子奇的耳朵里。和刘子奇热情地打着招呼的是在那个雨夜里报案的董阿姨。刘子奇一看,原来是她,赶紧应声道:“阿姨您好,您家就住在这吗?”“就是啦,我家就住在2楼的9号房间,你今天到这里干嘛来了?”董阿姨问道。“哦,阿姨。我们找洪娟问点儿事情。”刘子奇回答说。 董阿姨说:“你们找洪护士啊。她的母亲好像在家。走,我领你们去看看好了啦。” 洪娟家的门被敲开了,一个身材瘦小后背微驼的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洪阿姨,这二位是来找洪娟的。”还没等洪娟母亲开口问来人是谁,快言快语的董阿姨就对她说道。 “请进来说话吧。”洪娟母亲把刘子奇等人让进了屋里。这时,董阿姨又说话了:“小刘警官,你们谈事情啊。我先走了。”刘子奇说:“谢谢阿姨!” 洪娟母亲为刘子奇和林杉搬来了椅子,请他们坐下。林杉说道:“阿姨,您还认识我吗?”洪娟母亲说道:“认识啊,你不是林护士长吗。娟儿闹离婚那会儿你没少来家里劝她。你这是出国回来了。”老太太记忆力还真不错。 “洪娟去哪了?她不是说今天陪您去逛街吗?”林杉问道。洪娟母亲说道:“是啦了,本来说好的。可是,她今天一大早说,医院有重要事情昨天晚上忘交代了,还得去趟医院。这不是,早晨饭都没吃就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还以为单位忙呢,怎么?林护士长,娟儿没在医院?”老太太现出了着急的神色。 “阿姨,您先别急。她早晨去了趟医院就匆匆地走了。我们想向她了解一些情况。”刘子奇说。洪娟母亲说:“哦,刚才董阿姨叫您警官,难道我女儿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刘子奇说:“现在还说不清楚,我们得抓紧找到她才是。阿姨,您是什么时间从老家来的?您来这些天感觉到洪娟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是昨天下午才到的。我昨天给她打电话时,感觉她挺好的。她在电话里高兴地跟我说,下班就跟林护士长请假,答应今天领我上街哩。”洪娟母亲说。林杉说道:“刘警官,阿姨的话让我回想起来,洪娟昨天晚上下班跟我请假时,是挺高兴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刘子奇说道:“阿姨,洪娟昨天晚上几天中回的家?”洪娟母亲回答说:“她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我和孩子等她吃晚饭,等到好久她也没回来。我怕孩子饿,就让孩子先吃了。结果孩子都睡着了,她才回来。我问她干嘛这样晚才回来,她说医院的事情才忙完。我问她吃饭了吗,她告诉我吃过了。” 林杉望了刘子奇一眼,因为她清楚,洪娟昨天晚上五点半钟一下班,就离开医院了。那么,这几个小时,洪娟去哪了呢。 刘子奇看出来林杉想要对老太太开口询问,便向她摆了摆手。 “阿姨,洪娟回来时和您说什么了吗?”刘子奇问道。洪娟母亲说:“她什么也没说。我看她有些累了就让她洗洗睡了。” 刘子奇谢过洪娟的母亲后,便和林杉走出了洪娟的家门。就在刘子奇开着车往前走的时候,右侧一排排店铺当中有一个玻璃上写着几个鲜红大字的店铺吸引了他---孔记水果店。原来这是刘子奇老邻居孔大叔开的水果店,和洪娟家住的楼在一撇,而且很近。 刘子奇停下车,对林杉说:“林护士长,这家水果店是我的一个邻居开的。我去看一眼。”说完,走下了车。 “伙计,你们掌柜的是姓孔吧?”刘子奇问守摊的小伙计。“是。您找他有事?如果买水果问我说就行。” 刘子奇说:“没什么事,他是我的邻居。我叫他叔叔的。”小伙计说:“噢。孔掌柜的这些天挺忙。这会儿不在。” 刘子奇掏出钱来说:“我买些苹果和瓯柑。你就按这些钱称吧。”小伙计说:“既然您是掌柜的邻居我给您打些折吧。” “不用,你们这是小本经营,很辛苦的。再说,我如果打折,也得等你们掌柜的在时才合适。”刘子奇说,“哎,伙计,孔掌柜的不就侍弄对面丽景公园里的花草树木吗?这个时间应该回来了。难不成他还有别的买卖?” 小伙计的业务非常熟练,他一边给刘子奇装袋,一边说道:“别的买卖没听说,这几天肯定是有事儿。以前,他在对面干完活,就会到这里帮我打理生意,我们掌柜的那人可不黑。给的工钱不少不说,还经常帮我干活。这附近的人都喜欢他。” 刘子奇说:“附近的人为什么喜欢他?”小伙计说:“我们掌柜的大方呀,零头说抹就抹,大人领小孩来买水果。他随手就给小孩子拿个果吃。” “糟蛋,和客人说我什么坏话呢?”孔掌柜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哦,是子奇啊。什么风把我侄子吹来了?哈。。哈。。”非常爽朗的笑声。 “孔大叔,我来附近办事。正好看到您的店铺就来看看您。” “好啊,马上到晚饭时间了。我请你喝两杯。”孔大叔扬起浓眉说。刘子奇说:“孔大叔,改日吧。我车上还有人,再说,您也知道我的差事身不由己。我得赶紧走了。” 孔大叔爽快地说:“好,子奇。有机会我们爷俩再喝。” 刘子奇把上述的情况和我仔细讲了一遍。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林杉已经被刘子奇送回了家里。此刻,我、刘子奇还有南若兮、菜灵儿正在H市一家著名的川菜馆“辣妈味道”里吃着水煮鱼。这一次,菜灵儿非得要请客,我便没再客气。 “头儿,你们找到那个刻字的人了吗?”刘子奇一边擦着汗一边问我。我说:“我们找到了养石山人,经过他本人鉴定,茶肆里的书法不是他写刻。但是,他告诉我们,本市里能学他学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只有一个人。那些字十有八九是这个人写刻。” 刘子奇问:“头儿,这个人是谁?” 040章 寻踪觅迹 “辣妈味道”里的水煮鱼与南若兮做的西湖醋鱼相比,因菜系不同味道自然不同。川菜的麻辣特色在“辣妈味道”里展现得是淋漓尽致,过瘾,忒过瘾了。以至于刘子奇问我养石山人所指的写刻人是谁,我都没有马上回答。我向他摆摆手,又用筷子指着锅里的鱼,示意他先吃这锅里的美味,然后再谈案子。 味觉和胃觉终于得到了满足。我们每个人都擦着满脸的热汗,南若兮冲我笑着,她笑得我有些发毛。我问道:“南法医,你笑什么?”南若兮说:“肖乾,你以前吃饭可不这样,比我们女孩子吃饭都注意吃相,现在看你好像有些狼狈哦。” “一场大病让我悟出很多,人生苦短,饭就几碗。起码得对得起自己的肚子啊!”我太有才了,难怪听得菜灵儿是哈哈大笑。她的朗笑声一定会挤出包厢的门传出去好远。刘子奇也跟着大笑起来,并竖起大拇指对我说道:“头儿,你这‘人生苦短,饭就几碗’堪称警句格言!” 我说:“得,亲们,可别笑话我了。” “肖乾,你说什么?‘亲’们?”菜灵儿又大笑起来,而且是前仰后合。这一次,连不苟言笑的南若兮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我也不禁笑了。俄顷,我对刘子奇说:“子奇,你刚才不是问那个仿养石山人写刻的人是谁吗?”刘子奇说:“对啊,这个人是谁啊?” “他就是养石山人唯一的徒弟尹同。”我回答说。刘子奇问:“这个尹同是何方神圣?”我说道:“这个尹同可不是一般人物。” “头儿,你赶紧讲讲。”刘子奇非常迫切地说道。 我说:“养石山人告诉我们说,他原本就不打算收徒弟,而收下的这个唯一的徒弟的所作所为,更让他坚定了从此不再收徒弟的决心。” “为什么?”刘子奇问道。肖乾早就跟我说过刘子奇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做侦探工作的就应该有这种较真的精神。 我喜欢刘子奇的这种性格,对他说道:“五年前,这个尹同刚刚二十岁。经人介绍成了养石山人的跟班儿。小伙子聪明伶俐,加上长相英俊、手脚勤快,深受养石山人喜爱。养石山人本来不收徒弟,但是,当他知道尹同和他一样都是穷苦人出身之后,就想把自己的书法和刻字技艺交给这个小伙子,希望其将来能有个谋生的本领。” 刘子奇非常认真地听着,且不住地点着头。他起身想为我把烟点上,我看看身边的两个女士,便把拿在手里的烟放回了烟盒里。 我继续讲道:“尹同听说养石山人打算收自己为徒,开始并不答应。他对养石山人说,自己天生愚钝,怕学不好有辱了先生的声名,此生能给先生研墨铺纸就心满意足了。养石山人听尹同这样一说,就更执意教他了。只是要求他不许和任何人讲自己收徒弟的事儿,因为一开这个口子,以后就不好拒绝亲朋好友的请托了。尹同满口答应,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养石山人收徒弟的事儿。 尹同果然聪明,和养石山人学到第三年的时候,就已经上掌握了师父的精髓。其从养石山人身上学来的书法和刻字之技艺已完全可以乱真。他不仅学艺认真,做事就更认真了,在账务上从来没出过丝毫差错。 看着爱徒的书刻技艺日臻完美,养石山人心里十分高兴。更让养石山人欣慰的是尹同的本分。便经常把自己的书法作品和写刻作品交由他尹同经营打理。” 讲到这时刘子奇对我说:“头儿,请稍停一下。我去方便一下。”说完他“腾腾”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腾腾”地跑了回来。他甩着手上的水,对我说:“头儿,请继续。” 我掏出手绢儿递给了刘子奇,继续讲起来:“哪成想,这个尹同是个颇有心计的家伙。原来,他的一切都是伪装而成。这小子不是什么穷苦人之身,他的父亲是h市专门搞书画投资的投机商人闽向先。尹同本名闽同,因其家看出养石山人书画的市场前景,便打算既收藏养石山人的作品,再学习养石山人的技艺为以后仿冒做准备。” “养石山人的作品价格很高吗?”刘子奇问道。 我说:“养石山人的作品价格高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闽家是投机商人,他们只想用最小的投资赚最多得钱财。一分钱不花把养石山人的作品弄到手才是他们所希望的。 闽家知道养石山人作品的价格很高,他们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利用养石山人不收徒弟和同情穷苦人的脾气性格,让闽同更改成尹同唱了一出欲擒故纵之计。结果,他们果然达到了目的,既学到了养石山人的技艺,又把养石山人交给闽同经营打理的作品席卷一空。而不想让外人知道养石山人收徒弟的消息,也正中闽家下怀。” “这样,即便是闽同的作品,大家也会以为是养石山人的真迹。是吗?”刘子奇这小子真聪明。 “正是这样。”我对刘子奇竖起了大拇指,“养石山人发现自己的作品被盗之后,才知道自己上了个大当。尤其是他看到仿造自己作品的赝品时,知道一定是闽同所做,却又有口难言。便下定决心今后不再收任何人为徒。” “头儿,我们就去闽家商行找那个闽同?”刘子奇的口中串出一个问号。 我说:“对,既然已经知道了闽家商行,我们当然得先去那找他。这样,菜小姐,明天早晨,你和子奇去医院继续了解那两个护士的失踪情况。我和南法医去闽家商行找闽同。”我回答完刘子奇的问题,对菜灵儿说道。 “好的,肖乾。今晚让子奇开着汪局长的车送我回家后,他再开回来。我的车明天就可以健康上路了。”菜灵儿说。我说:“好,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回家休息。” 041章 分头行动 我从南若兮那儿回到家里的时候,刘子奇这小子已经躺在床上了。听到我的开门声,他披着衣服走下了床:“回来了,‘桃探长’!” “你小子欠揍?”我说着挥起了带着手套的拳头。刘子奇假装害怕地躲着,继续调侃道:“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没干什么好事儿?” “小屁孩儿,懂什么?”我一边脱着手套一边说。“头儿,你可真得应对好才行啊,我刚才送菜姐回家时,她一个劲儿地问我你和南姐姐好到什么程度了。”“那你怎么回答的?”“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我说,我们头儿和你们几位姐姐的关系是一样的,除了工作关系有远近外,朋友关系是一样近的!” “你太聪明了,兄弟!回答得很好!来,赏你苹果吃!”我夸赞着刘子奇,把从南若兮家里带回来的一袋儿苹果送给了他。 刘子奇说:“我在孔叔叔的水果店里,也买了一些苹果和瓯柑,瓯柑我送给林护士长了。苹果我送给汪局长的司机小艾了。”我说:“兄弟,你想得太周到了。” “头儿,你说‘丽景公园案’的作案人会是谁呢?能是那个写刻字的闵同?不过洪娟也挺让人怀疑的。”刘子奇说着,从苹果袋儿里拿出来两个苹果,又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削起皮来。 我站在大衣架旁,挂着风衣对刘子奇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南法医把受害人身上的‘妖’字照片给养石山人看了。养石山人说,这个字也一定出自闵同之手。如果明天能找到闵同的话,就会把双色妖字是否由他印在受害人身上这个问题弄清楚。” 刘子奇把削好的第一个苹果给我放到了茶几上后说道:“是,如果‘妖’字真是闵同所刻,那么即便不是他印在受害人身上的,他也一定知道是谁找他刻的那个‘妖’字。” 我坐到了沙发上,示意刘子奇继续说下去。刘子奇把那个已经削好的苹果送到了我的手里,我复又放下,认真听着刘子奇的分析。刘子奇继续说:“现在,就是搞不清那两个护士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洪娟身上疑点最多,一定是她主动找杜美美串的班儿?因为杜美美要想擦洗掉受害人身上字迹的话,没必要让洪娟来操作?除非两个人合谋。不对,不对,我有点儿迷糊了。”刘子奇否定着自己。 我说:“兄弟,我们不分析了。先睡觉。按晚饭时的分工,明天我和南法医去闵家商行,你和菜灵儿去国立医院。”刘子奇说:“好,但愿我们们明天都有所收获。” 翌日早上八点多种,外面传来了刹车声和“嘀,嘀,嘀”的汽车喇叭声。已经梳洗完毕的刘子奇对正在照镜子的我说:“头儿,好像是菜姐的车。她一定是在叫我。” 刘子奇有好些绝活,从汽车的刹车声里就可以辨别出是谁的车,他说因为每个人的力量不同,刹车的动静就不同。我对子奇说:“好,我们出去。” 从外走廊向下望去,果然是菜灵儿,她仰着脖子对我说:“肖乾,你们休息得怎样啊,我可没休息好,我想了你一宿呢。”这丫头,真是爱的大胆。我和子奇相对笑了一下,刘子奇和我的想法一定是一样。 “我们两个沾枕头就着。”我朝着下面的菜灵儿说,“菜小姐,还没吃早餐吧。” 菜灵儿说:“没吃,听子奇说。你们附近的早点摊儿不错。今天,你就请本小姐吃早餐吧。”我说:“愿意效劳。能与菜小姐共进早餐,求之不得。” “哈。”菜灵儿又开心地笑了起来,“难怪姑娘们都说你现在学会油嘴滑舌了。” 说话间,我和刘子奇已经来到了楼下。刘子奇对菜灵儿说:“菜姐,把车就停在这吧。拐过去不远就是早点摊儿。” 早点摊儿的食客依然很多。我们找了张桌子刚刚坐下,就听到了报童声:“看报,看报,看今天的《中央日报》。悬赏寻找江湾公园女尸源,提供线索者,赏大洋五十块。” 刘子奇对那小报童一挥手:“来张报纸!”“好嘞。”小家伙把一份报纸递到了刘子奇的手上。又十分麻利地用脏兮兮的小手接过了刘子奇递给他的钱。“看来,我这帮手下们办事效率还是可以啊。”菜灵儿夸奖着自己的同仁。 我说:“菜小姐,不是说这个寻尸源的启事明天见报吗,怎么提前了?”菜灵儿说:“我一考虑能提前就提前吧,以免夜长梦多。等明天,你们局长变卦了怎么办?哈。。”菜灵儿太爱笑了,食客们都看着她,她却毫不在意。 “菜小姐说笑了。汪局长答应你的事儿,怎会变卦?”我说,“这件事儿还真得谢谢你啊。” “谢我?好,我一定给你一个谢我的机会。”菜灵儿狡黠地说。” 开车这东西,真是个熟练工种。现在的我车技也已经相当娴熟了,这当然和街上车辆较少行人不多也有关系。我与刘子奇和菜灵儿在早点摊儿上分手后,独自驾车去接南若兮。 路径与车技一样,我也已是相当熟悉了。老爷车很快就停到了南若兮家的洋房前。 我走下车,按响了大门铃。南若兮的舅舅王老先生迎了出来,听说我的来意后,返身进屋。不一会儿打扮得非常时尚的南若兮,穿着一身休闲装款款地走了出来。 看到黑色的大门已经关上,我走上前去欲亲吻南若兮。南若兮用手推开了我的脸:“去,去!我讨厌你!”我尴尬地问:“若兮,你怎么了?”“没怎么,上车!” 车朝着闵家商行的方向行驶着,从反光镜里看着满脸不高兴的南若兮,我有些惴惴不安,昨天晚上送她回家时还耳鬓厮磨的,怎么一夜间就。。这女人啊,真是太难捉摸了。“若兮,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我问坐在后座上的南若兮。 “你惹我?你惹我我就生气吗?你以为你是谁?”南若兮说。我说:“那你这是跟谁?你可不能把这种情绪带到查线索上啊。” “肖乾,你昨晚从我家离开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儿。我问你,那个菜灵儿一直称呼你为肖探长,怎么最近称呼你肖乾了?还那么亲切。怎么回事儿。” “噢,你为这事儿不高兴啊。她喜欢怎么称呼,我也管不着啊。你愿意我和她为这事多费口舌吗?”我转守为攻。南若兮说:“肖乾,你甭臭美!你如果要让我发现。看我不?”南若兮说完,用她那嫩笋搬的小手使劲儿地掐着我的有腮帮子。 我说:“你吃醋了?”南若兮说:“臭美!谁稀得吃你的醋!”她终于晴转多云了。 042章 山雨欲来 所谓对手当然就是要给对方不断地制造麻烦。 书中暗表,就在我和刘子奇分头去寻找“丽景公园案”之相关嫌疑人的时候。霍金荣正在与霍福继续着他们的阴谋。 神秘人物果然说话算话,“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的顺利实施,让红虎帮很快就尝到了甜头。 霍金荣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神秘人物神通可真是太大了。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从青龙帮手中夺回了失却两年之久的“米高美歌舞厅”。其实,用“夺”字并不是很体贴切,确切地说是青龙帮主动送回来的。 “霍福,看到《中央日报》上再次刊登的寻找江湾公园尸源的启事了吧。”霍金荣兴奋地问着霍福。“先生,我看到了。”霍福当然看到了那则启事,因为报纸是他拿给霍金荣的。 “看出什么来了吗?”霍金荣吹着手里的水烟袋通针,烟仓里发出的“咕噜噜““咕噜噜“的声响,在霍金荣听来犹如鸟啼凤鸣般悦耳。霍福筋了筋麻脸,谄媚答道:“先生,属下愚钝。” “哈.哈.”霍金荣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很简单嘛,这个启事足以说明警察局那帮笨蛋是一无所获。”“是,是。姓肖的那个探长看来也是徒有虚名。”霍福说道,霍福聪明就聪明在这,再简单的事他也佯装不知。 “我听说警察局调查了好多学校,去寻找那个外国娘们儿相好的。他们真成了无头苍蝇了。”霍金荣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眯起的小眼睛里闪着愉悦,“听弟兄们说,丽景公园也出了个‘双色妖案’?” 霍福紧跟起步,来到霍金荣的身边道:“是,不过我问过姓白的。这起案子不是他干的。”霍金荣笑道:“看来这水是越来越浑了。” “我上次交待给姓白的那小子的事儿,他怎么还没办?”霍金荣重新坐到太师椅上问霍福道。 “回先生,姓白的说,您这次让他做掉的那个人一直以来深居简出,家中警卫又多,令其很难下手。他正在想办法,请先生再宽限几日。” “你去跟他说,让他抓紧时间办。我们的合作可是有时限的,趁警察局焦头烂额的时候,再添些乱子,让那个姓肖的探长尽早崩溃。” “是,先生。” 霍金荣对霍福接着说道:“估计这件事办完后,警察局就彻底乱套了。这样,那个托我们做事的人,就会把那几个烟馆儿、妓院、赌场都归还给我。到那时,我霍某依然是H市的帮会老大。青龙帮,我不会饶过的!”霍金荣的老鼠眼里放出了凶光。 霍福道:“先生,我这就催促姓白的那小子,让他抓紧时间。不过,他又提出加些钱。姓白的说,因为这次实在是太费事儿了。”霍金荣“唾”一口骂道:“TM的,姓白的真有点儿蹬鼻子上脸了。好,他要多少,你先给他。等他做完之后,你就让他去阎王爷那花这些钱吧。” “先生,那位蒋先生来了。您看,把他让到哪个会客室?”这时,霍金荣的一个看门的属下进来报告道。 “请他到松石斋吧。” 霍金荣有大小好几个会客室,用以会见身份不同的客人。“松石斋”是他会见最重要客人的地方。 来人果然还是那个神秘人的手下蒋先生,依然气度非凡,依然身穿黑色西装,蹬黑色皮鞋,戴黑色皮手套。 蒋先生虽然霸气依旧,这次却收敛了许多。他双脚迈进松石斋的大门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对旁边的霍金荣说道:“霍先生,很是儒雅啊。” 霍金荣虽然是胸无点墨,却十分愿意附庸风雅。“松石斋”装饰布置得是古朴典雅。书案宝格,名人字画一应俱全。乍一看,还真有点像文人雅士的读书之所。他一听来人如此夸奖自己,竟恬不知耻地说道:“哪里?霍某只是在闲暇之时找个清净之所读些圣贤书而已。” “霍先生,情趣高雅,并非一介武夫啊!”蒋先生一边摘着手套一边望着墙上的斗方隶书“厚德载物”啧啧称赞道。 “哦,看来蒋先生对书法也是颇有研究啊。先生可知道这幅字出自何人之手吗?”霍金荣把蒋先生请到茶几前坐下炫耀道。 “恕蒋某眼拙,这幅字虽然没有落款,但是从闲章上和笔法上看,此墨宝应该是养石山人陆野川之真迹。”蒋先生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 “蒋先生,果然见多识广。”霍金荣也坐到了沙发上。 “蒋先生,光临寒舍有何见教?”霍金荣问蒋先生。蒋先生说:“我这次来还是转达我家先生的意思。”霍金荣说道:“请蒋先生直言。”霍金荣说着递给了蒋先生一盒香烟。 “霍先生,我家先生对你的办事能力十分认可。”蒋先生打开还没有开封的烟盒,从里边抽出一支烟说道。霍金荣赶紧说道:“多谢你家先生的信任,请你回去转告他,‘米高美歌舞厅’红虎帮现在已经经营上了。其他原本属于红虎帮的场子,还望他尽快帮我要回。” 蒋先生将烟点上说道:“霍先生请放心。我家先生说了,你以前的那几个场子算什么?就凭你的贡献,等这阵风头儿过后,H市帮会的所有场子基本上由你掌控。” “霍某深表谢意。待你家先生方便之时,我将登门致谢!”霍金荣为蒋先生亲自斟上了茶,这可是霍金荣从来没有过的举动。 蒋先生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交替地敲打着茶几,对霍金荣表达着谢意:“我家先生希望你再抓紧时间弄点儿大的响动。虽然‘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警察局尚未破获,但是你好像有许久没什么动作了吧。” “我们刚弄了一个‘丽景公园案’,不知你家先生听说否?”霍金荣说。蒋先生说:“霍先生有些贪天之功啊,‘丽景公园案’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啊?” 霍金荣听完蒋先生的话后,脸上有些微微发热,但是他马上就恢复了不要脸的常态:“哈。。你家先生还真是明察秋毫啊。请蒋先生你回去转告他,我已经安排完属下,他马上就会听到大动静!” “好!听你的好消息!” 043章 寻人不遇 正是上午九点多钟的光景,秋风爽爽地从开着的汽车窗里吹进。 我边开着车边看着热闹的街景。街上逐渐热闹起来,汽车、电车、黄包车、马车不断地驶来驶去。各色行人中,有的悠闲自在有的行色匆匆,抱着宠物的外国女人、挑着担子的乡野村夫。。 “肖乾,”坐在后座上的南若兮喊着我的名字,把我的目光拉回。“刚才光顾和你生气了。忘把正事儿告诉你了。”我说:“若兮,你还真生我气了。你想说什么?” 南若兮说:“你把车停一下,我还是坐在你身边吧。你听着方便。”我说:“你想挨着我就挨着我呗,找什么借口。”“就挨着你,你能怎样?”“我当然喜欢你挨着我了!”“这还差不多。” 这些对话的同时,我们也完成了停车、南若兮从后面下来又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的动作。 车继续启动前行。“肖乾,昨天晚上你从我家走以后,我把‘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这两起案子受害人的照片与‘丽景公园案’受害人的照片又仔细对比了许久。结果,你猜怎样?”南若兮闪动着黑黑的睫毛问我。“怎样?”“我发现,‘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受害人身上的双色‘妖’字,和‘丽景公园案’受害人身上的双色‘妖’字明显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已经跟我说过了。这能说明什么?”我问南若兮。南若兮说:“我原来判断如果这几起案子是一个人所为,只能说作案人在制造‘丽景公园案’时换了字模。但是,那天子奇说的话提醒了我。他说:‘丽景公园案’与那两起案子更大的区别是报案人不同。” 我说:“是啊,我们也分析过了。‘丽景公园案’报案人是与案子无关的外人,而那两起案子的报案人是作案人自己。我还是没明白你要说什么,若兮。”南若兮说:“还有一点,我没在给你的《案发现场勘验表上》写清楚,就是‘丽景公园案’受害人的表情与那两起案子受害人的表情明显不同:‘丽景公园案受害者的表情是痛苦的,而那两起案子受害人的表情是愉悦的。’就怪你,给人家气的!这么重要的细节都忘写上了。” 看来我如果处理不好与这几个美女的关系,真会影响南若兮的情绪。唉,我只能今后多加注意了,但是让我彻底断绝想法几乎没有可能。我对南若兮说:“若兮,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不过,现在想起也不晚。你继续分析。”我说完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过她的手使劲儿攥住。 南若兮很受用地用另一只手摩挲着我的手,如此约半分钟左右,她把手松开说:“注意安全,别分你神了!”我冲她笑了一下。南若兮接着分析案情:“虽然,‘丽景公园案’的受害人与那两起案子的受害人都和药物有关,但前者已经明确了是安眠药。那两起案子受害人绝对没有服用安眠药,而是由另外一种致幻剂造成。” 我说:“可惜这种致幻剂在那两起案子的受害人身上没有一点儿残留啊。若兮,这样说来,可以断定‘丽景公园案’和那两起案子不是一个人所为吗?”南若兮说:“至少我这样认为。”我说:“一会儿真能找到闵同,也许就揭晓真相了。” 闵家商行紧邻西藏路。西藏路也是条热闹的大路,各家店铺字号门前是熙熙攘攘。 我把车停到了闵家商行门前。在外面看闵家商行门脸并不是很大,可是一走进院落看到它的纵深,我心里说:好家伙,难怪人说闵家商行是H市数一数二的商行。 从规模上看,这家商行很大不说,而且极有层次和规矩。很显然是模仿北方四合院风格建造的。院落广阔,前院、中院、后院,典型的三进式庭院。每个院落自成格局,游廊相通。中院房屋高大,是该宅院的主体建筑。 我看到一个男侍领着几个客商模样人的走进了那个大房子。正在这时,一个穿长衫的大个男人走向了我和南若兮。“二位,是选货还是做其他生意?” 我说:“我想选几幅养石山人的字。先生贵姓?”大个长衫满脸堆笑道:“免贵性张,您是想要养石山人的纸底斗方还是木底刻字?” 我说:“我都想看看。”“二位请随我来。”张姓大个子右手提起长衫弓着腰,把我和南若兮领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共有里外两间屋子,由雕花的固定式屏风隔开。外间屋摆放着太师椅、螺钿桌。太师椅上面铺有红绸缎的绣花垫子,蒙有绿色绸缎的绣花桌围的螺钿桌上摆着上好的紫砂茶具。 “二位请喝杯茶,稍后。”张姓大个子殷勤地给我和南若兮倒着茶水,随后对里间的人喊道,“小五,把养石山人的作品多拿出几件来!” 我和南若兮谁都没有坐下,我对张姓大个子说道:“张先生,请不要客气了。我们到里边自己挑选吧。” “那当然好,二位请便。” 我和南若兮走进了里屋。但见里屋的墙壁之上悬挂着好多养石山人的字画,木底的刻字、纸底的斗方、竹刻的对联应有尽有。“张先生,宝号果然收藏了养石山人的许多画作啊。恕在下直言,你敢保证这些都是养石山人的真迹吗?”我问道。 “先生说笑了。养石山人还健在人世,而且就在本市。谁敢兜售赝品?再者说,他的笔法刀工没人可仿冒得了啊。” “哦,那您帮我推荐几幅他的墨宝如何?” “好,好!不知先生是送人还是悬挂在自己府中啊?”张姓大个子对我说。我看到了他那种就要抓到大鱼的表情。我说:“我想选一幅大的刻字作品。送给朋友新开的饭庄。” “请二位看看这几幅作品如何?”张姓大个子把我们领到了几幅大的刻字作品旁边,每一幅都有“水清茶韵”茶肆里悬挂的那样大。我心里自然清楚这是赝品无疑,因为养石山人亲口说过,他从不写刻这么大的作品。 “张先生,东西倒是好东西。不过这写东西上面所刻的内容,与我需要的不太相符合。你看能否请养石山人按照在下的要求新写刻一幅呢?”我说。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价钱要高啊。” 我说道:“价钱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价钱之事你定不了吧。你们少东家在吗?据说价钱一事只有与他商定方可啊。” 张姓大个子听我这样一说,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先生说得对,不过我家少东家暂时不在家。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如果真心想要,您留下定钱和所需要之内容。您下次取货时,再和我家少东家还价如何?” 我和南若兮对视了一下:“难道闵同真的不在家?” 044章 闵同悬梁 正当我和南若兮四目相对,对张姓大个子所说的“我家少东家暂时不在”的话将信将疑之时,一个小伙计从外面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上接不接下气地大声喊道:“张先生,不,不,不好了,少东家他,他寻了短见了!”他满是稚气的脸上流着汗,眼睛里充满了惶恐。 “小栓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少东家怎么了?”张姓大个子很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耳朵瞬间失聪。 “少,少东家,少东家悬梁自尽了!”小伙计语无伦次、惊魂未定、带着哭腔。“人在哪呢?”“在后院的马厩里。” “赶紧领我去!”张姓大个子好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跟着小伙计跑了出去,我和南若兮紧紧跟了出去。 “肖乾,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取勘验箱。”南若兮对我说。我说好:“我去现场。”我快速地掏出钥匙,扔给她,然后从兜里掏出了白色手套。 随着张姓大个子和小伙计飞奔的步伐,闪过一个院落,穿过一个月亮门然后在向右拐,才可以看到闵家的马厩。闵家的马厩很大,长长的马棚底下拴着五匹宝马良驹,枣红马三匹,雪花青和青鬃马各一匹,正在槽头上咀嚼着。 一挂双人马车和一挂单人马车停放在马厩的西南角,这两挂马车装饰得都非常阔绰。据说,闵家老东家闵向先因为不喜欢闻油味儿,不太喜欢轿车。他出去的时候基本上乘马车。家里的轿车主要是由闵同使用。 透过十几个人的穿着各种颜色裤子的大腿空隙,可以看到一个人横躺在马厩的前面。好多人围在周围,场面乱哄哄的。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死了?什么事儿让你这样想不开啊!”一个将近六旬的老妇人坐在地上,两手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已是泣不成声。她身着锦缎雍容华贵,看样子一定是死者的母亲,老妇人身边站着两个下人,他们搀扶着一个悲痛欲绝的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老头同样是锦缎加身,只是老泪纵横勉强地靠在一个下人的怀里。 “少爷,你走了。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呜。。呜。”一个年轻的看上去能有二十八九岁的少妇。也跪在躺地上人的身,嚎啕不止。她的左右两侧分别跪着一男一女看上去能有七、八岁样子的两个孩童。孩童也“嘤嘤”地啜泣着。娘三个的穿着也是十分光鲜亮丽。 “你这个花货,到底被那个狐狸精害死了!呜。。呜。”少妇哭声中带着埋怨。 我赶紧拔开人群:“让一让,我是警察局的。”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脸朝上,舌头伸在外面,两眼圆睁。身上的黑色西装依然笔挺,白色的衬衫领子已经散开。右脚上穿着一只皮鞋,左脚上只剩下白色的袜子。我把死者的下巴向上抬起,见其脖颈上有明显的绳子勒过的痕迹。我从养石山人处看过他和闵同唯一的一张照片,死者是闵同无疑。 “肖乾,我来了。”南若兮蹲在我的对面,我们中间横亘着年轻小伙子的尸体。南若兮快速地打开勘验箱,把其中的照相机给了我,她则戴上手套拿出相关工具围着尸体仔细地勘验起来。 “肖乾,死者兜里有‘妖’字印模。还有一封没有写完的信。”南若兮对我说。我一边拍着照,一边对南若兮说:“南法医,现场被这些人破坏了。脚印很乱。” 南若兮起身问:“是谁先发现的少东家?”一个马夫模样的人说道:“是我,我过来给老爷准备挂车时看见的。” “你什么时间看到的?”我追问道。“二十几分钟前。”马夫回答。“你看到少东家时,他被吊在哪个位置?”我看了看怀表,表针所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 马夫用手指着马厩的里边说道:“在紧里边儿。在外面不注意根本看不到,绳子还在里边的梁上呢。” 我顺着马夫手指处走进了马厩里。为了雨水从棚顶快速流下,马厩呈斜坡型,拴马的前脸部分较高,后面比前面大约低五十公分。五匹马将里面遮挡得比较严实,不注意还真看不到里面。里面的木质横梁很粗很直,搭在马厩两端的砖墙上,横梁与马厩的棚顶有个空当,大约三寸左右。一根麻绳悬在横梁上,下面勒脖子的绳环儿已被剪断。 马厩地面上铺满了乱蓬蓬的稻草,一个平常用的木凳子立在在稻草上。与绳索几乎垂直。凳子旁边是一只男士左脚上的皮鞋和一把裁衣服用的剪刀。 我仔细看着,闪着镁光灯不停地为马厩里面的现场拍着照。南若兮也走了进来,她扬起脖子看着绳索与木质横梁交汇的地方。“来人,帮我拿个一个梯子来。”南若兮对围观的人群说。横梁离地面能有两米半左右,1。72米左右的南若兮想离近点儿看看。 “快去拿梯子”张姓大个子,吩咐着身边的人。很快有两个人把梯子架到了马厩里的横梁上。绳索与横梁的交汇处在南若兮的左侧,她从兜里掏出手电不停地照着。 “你平时都在什么时间来马厩。”从梯子上下来的南若兮问那个马夫。马夫说:“我一般在后半夜三点钟左右喂一遍马然后再给它们饮点儿水。再就是中午时过来添一遍草。我今天半夜不到一点钟就来了,因为我知道,下午老爷要用车出去,就早点儿过来看看。那时候还没看到少东家呢。” 南若兮接着问:“你是和谁把少东家卸下来的?踩的什东西?”马夫说:“我和小栓子。是我登那个凳子剪断的绳索把少东家抱下来的。你看,剪刀还在地上。” 那个去给张姓大个子报信儿的叫小栓子的小伙计使劲儿地点着头,为马夫打着证明。 “闵夫人,你家先生昨晚上是在家住的吗?”南若兮问闵同的夫人说。“他好久不回家了,天天和那个狐狸精混在一起。”悲悲切切的闵同夫人回答说。 “人都死了,你还怪他!你这个毒舌妇,你如果对他好一点儿,他能去外面找别人吗?呜。呜。”闵同的母亲对儿媳妇恨恨地骂道。 南若兮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对我说:“肖乾,我们再到马厩周围看看。” 045章 汇报案情 在闵家商行忙活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我和南若兮都早已是饥肠辘辘了。“若兮,饿坏了吧。我们吃点儿东西吧。你喜欢吃什么?”问这话时,我的老爷车已经开到了祥云路上。祥云路顶多算二级马路,路不宽酒馆饭庄却挺多。 “肖乾,前面不远有一家‘湘妃菜馆’,是正宗的湘菜馆儿。剁椒鱼头做得非常好吃。”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南若兮说,“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说完,调皮地一笑。 “什么秘密?你这笑里有内容!”我捅了她一下胳肢窝。南若兮缩了一下身子坏坏地说道:“这家菜馆儿的老板娘很漂亮,你这‘桃探长’可以一饱眼福,还可以。。”她用眼睛瞟了我一下,便不往下说了。 “‘桃探长’什么‘桃探长’?还可以什么?”我故意问道。南若兮说道:“你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肚子花花肠子!你还可以继续交你的桃花运呀!”我说:“我哪是那种人?你还不了解我?”南若兮说:“我真不了解你。你出院以后和住院以前完全是判若两人,尤其是这方面,你太不让人放心了!”我笑着说:“哈,哈,你要这样说,我可就真遵照你的指示办了!”南若兮用她白皙的小手使劲儿地掐了我一下:“你敢?” “湘妃菜馆”很快就到了。我把车停到了它的对面,搂着南若兮的肩膀走了过去。 这个菜馆儿不大,进门就可以看到吧台。刚进门,“湘妃菜馆”的老板娘就在吧台中和我们打着招呼:“欢迎光临,小二,给二位客人找座位上茶!”她果然漂亮,进到菜馆儿里的食客,无论男女都会多看她一眼。我不禁飞了老板娘一眼,南若兮拽了我一下,我赶紧收回眼神。 店小二把我们引到了一个角落的八仙桌前,并麻利地倒了两碗茶水。“客官,请用茶!”小二谦恭地笑着。 “小二,剁椒鱼头一例。素烧菜心一例,白米饭两碗。尽快啊!”南若兮对店小二吩咐道。 “好了啦。”店小二答应着转身而去口中高喊,“剁椒鱼头,素烧菜心各一例,白米饭两碗,要快啊。” “肖乾,你对今天闵同的悬梁一案有什么看法?”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南若兮问我。 “我们吃饭不谈工作行不?那舌头伸的你能有食欲?”我说。 “你可真变了。以前的你哪管什么场合时间,满脑子就是案子。好!听你的,我们就吃饭。” 素烧菜心和两碗白米饭很快就上来了。我是真饿了,风卷残云般,一碗白米饭很快被我啖掉。“小二,再来一碗白米饭!”我嘴里的饭还没有咽下,鼓着腮帮着对小儿说道。 南若兮又笑了:“我说你吃相狼狈吧。不过,我真的喜欢现在的你,不假。”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假喽。”南若兮说:“那倒也不是,你始终是个真实的人。只是以前的你.我说不好。反正你和以前不一样。” 我心里说:“你还喜欢我呢?我一直想学肖乾的绅士风度。其他方面好像有点儿意思了。可是一到吃饭时就忘。” “慢回身,剁椒鱼头来喽!”店小二唱着菜名,把剁椒鱼头摆到了桌子上。 火辣辣的红剁椒,覆盖着白嫩嫩的鱼头肉,冒着热腾腾清香四溢的香气。湘菜香辣的诱惑,在“剁椒鱼头”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我拿起公用筷子为对面的南若兮夹了一小块儿鱼肉:“若兮,请用。”我忽然觉得我应该绅士一下。 “谢谢!你想长点学问吗?”南若兮调侃道。我问道:“什么学问?”“当然是有关剁椒鱼头的学问。”“请不吝赐教!” 南若兮便慢条斯理地给我讲了起来:“这剁椒鱼头啊是正宗的湘菜,必须选用淡水鱼之鱼头烹制,淡水鱼呢,一般又以草鱼或者白鲢、花鲢为主。而上好的剁椒鱼头则必须选用花鲢,花鲢又叫胖头鱼和大头鱼,越大越好吃。以剁椒的咸和辣沁入鱼头,烹制时用特殊的茶油,肥而不腻,口感软糯、咸辣适口。” 南若兮不愧是烹鱼的高手,她绘声绘色的表述已让我垂涎三尺了。“看你馋的!你赶紧先来一口吧。”南若兮笑着用公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了我的碗里,继续对我说,“这里的剁椒鱼头,选用的就是花鲢,而且是传统的做法,蒸制的方法让鱼头的鲜香尽量地保留在肉质之内,剁椒的味道又恰到好处地渗入到鱼肉当中,入口细嫩晶莹,咸是带着难以忘怀的鲜咸,辣则是带着温文尔雅的微辣!” 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住地点着,左手夹着鱼一个劲儿地往嘴里送着,右手对南若兮竖着大拇哥!我的绅士风度终于没坚持多久就现出了原形。 “好了,我不在你面前卖弄了。再不吃就被你给吃光了。”南若兮的笑容灿烂美丽无比。 真是受用啊,我用手绢儿擦着嘴角的残渍,看着文质彬彬的南若兮,她咀嚼的动作和声音都很小。她也吃完了放下了筷子:“那么看着我干嘛?不认识我?”我说:“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一个‘字’。”“什么‘字’?”“美!” 南若兮说:“你怎么越来越会耍贫嘴了!”我说:“我可说的是心里话!”“真的?”“当然是真的!”“那好!你以后可不许对别人说这种话!” “别人也没有你美啊!”我说。南若兮说:“你嘴里这样说,你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我心想::“你真说对了。到底是法医。” “走吧肖乾,我们得回去干正事儿了。”南若兮起身对我说。我说:“好!” 回到警察局的时候,还没有下班。和南若兮分开后我来到了总探长云鹤的办公室。 “肖乾,去闵家商行有什么结果吗?”云鹤示意我坐下后,对我说。他今天情绪很好,对我的案子如此关心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总探长,闵同悬梁了!”我说。云鹤问道:“怎么回事?是自杀还是他杀确定下来了吗?”我说:“貌似悬梁自尽。但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他杀。” “哦?来仔细说说!”云鹤把身子仰到了沙发椅上说道。 046章 柳暗花明 最近很少关心我的案子的云鹤总探长,听完我的汇报之后,对我说道:“肖乾,直觉告诉我,‘丽景公园案’马上就可以结案了。”他把仰在沙发椅上的头抬了起来,两只手的十根手指头交叉住一起,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两根大拇指不停地相互绕着圈儿。 我说:“还请总探长给属下详细分析一下。”其实,我心里一直相信肖乾对云总探长的评价----这是个很有破案经验的人。 “具体的意见我一下子也拿不出,我就是有这样一个直觉。直觉这个东西很有意思。有人说办案不能凭直觉,凭它很可能让案子误入歧途;可有人说直觉是办案人员最基本的素质,往往可以帮你瞬间就找到案子的关键,进而破之。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啊?哈。。哈。”云总探长说了这么一大堆,并没有给我一个我所希望的更详细一点儿的精准分析。但是,他对于“直觉”的看法,我倒很有同感。 “当然,你们不要受我所谓的‘直觉’左右,我只是希望你们尽快破一个案子,给民众一个交代,让上峰缓解一下压力。” 我说:“请总探长放心,属下一定会抓紧办理。” 云总探长说:“这次刊登的继续寻找‘江湾公园案’尸源的启事我看到了。悬赏之事,我原本认为没有可能。看来,局长真给他高徒的面子啊。” 听了云总探长的这番感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儿。因为这个功劳是菜灵儿的,我不知道应否把菜灵儿替我和汪局长做工作的事儿说出来。但是,我还得必须要接下文,于是说道:“局长之所以同意破例悬赏,我知道是总探长私下做了不少工作啊。” 云总探长摆手笑道:“哈,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看来,往谁脸上贴金谁都高兴啊。 “肖乾,你们抓紧侦破‘丽景公园案’,至于‘江湾公园案’的尸源消息问题,我会安排人关注。”云总探长表态道,“好,肖乾。马上下班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定要劳逸结合哦。” “谢谢总探长!”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发现有回来人的迹象。我便给国立医院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告诉我,医院除了值班人员之外,其他医护人员已经下班了。我想找的警察局的刘子奇和医院的陈雪医生都不在,至于这些人去哪了他也不清楚。 “若兮,下班了。”我敲开南若兮的办公室对正在伏案的南若兮说道。南若兮说:“好,马上!” “我去一下卫生间。在车上等你。”我对南若兮说。 “肖乾,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小刘和小南呢?”我正低头开车门的时候,汪立俊局长站在我身后问道。 我立正道:“下班了,局长。子奇和菜小姐去医院了解那两个护士的失踪情况。南法医马上就下来。” “案子有进展吗?”汪局长问道。我便把我们目前工作的开展情况向他进行了简要汇报。 “‘丽景公园案’的特点是,作案人一直没有停止折腾,这反而会让他露出了马脚。这家伙是个蠢蛋!我同意你和南若兮的判断,‘丽景公园案’的作案人与‘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的作案人绝对不是一个!你们抓紧破获这个案子,给自己增强点儿信心。”汪局长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是!”我的两个脚跟并在了一起。 “为了不牵扯你过多的精力,我和云鹤交代过了。如果有尸源的消息,让他先安排别人接待一下。”汪局长对我说。 怪不得刚才云总探长对我表态,他安排人关注这个问题,原来是汪局长的安排。 “汪局长,下班了您。”南若兮走了过来。汪局长说:“是啊。你们人到齐了。走吧。肖乾,我给你出个主意,把风放出去,就说闵同系自杀身亡。” “是,局长!我明白了!”我和南若兮目送汪局长钻进了轿车里,然后和他挥手目送他离去。 “若兮,你还饿吗?我们再吃些什么?”我发动完汽车引擎问道。 “我可不饿,刚吃完多大会儿啊。”南若兮说,“你刚才去云总探长办公室的时候,我往医院打了个电话。正好是陈雪接的,她说,有那两个护士的消息了。子奇和菜灵儿去找她们了。” 这个南若兮,真是太理解人了。我说:“真是太好了。子奇他们去哪了?我们去找他们。” “陈雪说因为她要继续守护受害人,就没跟他们去。因为子奇他们走得太急,她也没来得及问。所以,不清楚子奇他们去哪里了。” “陈医生也没说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吗?”我问南若兮。南若兮说:“我问陈雪了,她说是子奇接的电话。” “一定是事情紧急,子奇接完电话就奔目标去了。”我说,“看来,这案子真是要有结果了,我刚才在云总探长办公室里,他还说这个案子就快要结了呢。” 南若兮说:“我觉得也是。如果找到那两个护士,案子马上就会真相大白了。” “若兮,这么早你回家有事儿做吗?”我对南若兮说,“子奇这会儿也不知道回没回来。要不,你到我那呆一会儿?”我对南若兮挤了一下眼睛。 “有什么企图吧?”南若兮声音很小,却透着极强的魅力。 我也故意压低嗓门说:“你说呢?”我磁性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性感。南若兮说:“我不知道,反正你没有好心眼儿。” ”那你的意思是。。“ “害怕你吃了我不成?” 本来是去往南若兮家的车头,在我愉悦的心情中快速地调转了方向。 “肖乾,怎么个情况?瞧你得意的,还吹上口哨了。你是肖乾吗?”南若兮问得意忘形打着口哨的我。 “我不是肖乾,是谁?南小姐光临寒舍我能不高兴吗?”我说。南若兮说:“你真的与住院前判若两人!你以前哪会这样?” “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我问。南若兮说:“我不管你好与坏,反正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她的脸红润起来,那是一种女孩子的羞涩是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羞涩。 车很快就到了我家楼下,夜幕渐渐拉上。路灯似乎极不情愿地睁着它们昏黄的眼睛。 走上了二楼的外走廊,我和南若兮很快走进了我的蜗居。将灯打开的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的小屋虽然没有南若兮家的洋房大,但此刻好像要比她家温馨,这是两个人的世界,这是个可以让某些活动达到极致的世界。 我把风衣脱下,挂在了大衣架上。 “肖乾,你这屋子收拾得挺干净啊。哪个女孩儿来过吧?”南若兮问。我说:“来过,这个女孩儿就是你!”我说着走到她的面前,两手扶上了她的肩膀。。 047章 接近真相 沐浴着秋日的晨光,我很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我掏出怀表看了一下,离上班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四十多分钟。 清扫完地面以后,我擦拭着办公室里的每张桌子。哦,这张桌子是刘子奇的,不知何故,刘子奇昨天没有回到我的家里。我想他一定是因为和菜灵儿去寻找那两个护士而工作到很晚,然后直接回家了。也不知道他和菜灵儿最终是否找到了那两个失踪的护士。 这两张对在一起的办公桌是宋涛和马明明的,他俩我也好久没见到了,这两个小伙子怎样了? 我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想着我的这几个生死与共的弟兄。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犒劳犒劳他们一下。 “头儿,早啊!怎么能让你干这脏活呢?让我来吧。”刘子奇推开门对正在晨扫的我说道,“把抹布给我。”刘子奇脱下风衣和帽子后,从我手里把抹布抢了过去。 “你南姐这么早就把你接来了?”我洗着手说。昨天夜里我把南若兮送到家以后,在分手的时候她对我说,她今天早上拉舅舅出去办事,不能按时到单位,为了尽早了解到那两个失踪护士的情况以便分析案情,她顺路把刘子奇送到单位,就不用我去接刘子奇了。 “子奇,你和菜小姐昨天忙到挺晚吧?找到那两个护士了?”我问。刘子奇说:“昨天我们忙活完回到市里的时候都后半夜一点多钟了。那两个护士也找到了,不过她两个人现在都在医院疗伤呢?陈医生今天又得连轴转了。” “怎么个情况?快赶紧说说。”我坐到了办公椅上,“兄弟,你也坐下说。” “昨天下午在医院,两点多钟的时候,院长办公室接到了在外面寻找那两个失踪护士的黄志强的电话。当时,我和菜姐正好在那里和院长谈及此事,院长就把电话直接交给了我。”已经把抹布投好的刘子奇坐到椅子上,给我详细地讲了起来----- 刘子奇和菜灵儿在国立医院门口接上了打电话的黄志强,他是国立医院的办公室主任。 “黄主任,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护士在方家村的?”刘子奇问。黄志强说:“说来也巧啊。院长把寻找洪娟和杜美美的负责任务交给了我。我除了安排本院员工以外,还发动了H市周围的亲戚朋友,让他们也都帮着留意一下。” 刘子奇说:“黄主任做得太对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黄志强说:“还真就是人多力量大。今天中午的时候,在方家村任公干的我的大舅哥从村公所打来电话,说他的几个乡亲在山上砍柴时,发现一个窝棚里捆着两个衣服被撕开嘴被堵住的女人。他们便把两个女人救下送到了村公所。我大舅哥一问才知道,这两个女人正是我们要寻找的洪娟和杜美美。于是,他就赶紧给我挂了电话。我接完电话后,连楼都没上就赶紧给院长办公室打电话,因为我知道你们在那里。” 刘子奇问:“村公所说没说那两个护士伤势怎样?”黄志强说:“她两人肯定被什么人强暴了。伤势好像不太重,就是精神上受到的刺激很大。” 菜灵儿说:“方家村离这里不近,我们得抓紧尽快把她俩送回医院来。”刘子奇说:“菜姐说的对!现在不到午后三点,我们到那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而且是越走路越黑。” 黄志强说:“我和大舅哥说好了,让他们安排专人照看她们两个。我大舅哥对谁也不放心,把两个护士接到了家里,让我大舅嫂专门照顾着呢。” 刘子奇说:“真是太好了。”菜灵儿也夸奖黄志强说:“院长让黄主任负责此事,真是选对人了。” “赶巧罢了。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两个护士还活在世上啊。”黄志强说。 刘子奇的开车技术确实很高,加上菜灵儿的车刚修好也真给力。在驶过几弯盘山路后,也就四个小时的时间,三个人就赶到了黄志强的大舅哥--方成国家里。 洪娟和杜美美满脸伤痕,被撕碎的衣服已经换下,两个人完全是村姑的形象了。见到刘子奇和菜灵儿之后,两个人如同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抱着菜灵儿放生痛哭。洪娟好像受伤害最大,精神有些恍惚。 刘子奇问方成国说:“方大哥,谢谢您和大嫂的照顾,她们两个人吃东西了吗?”方大嫂回答道:“我给她俩煲了些粥,可是两个人谁也没吃几口。” 刘子奇说:“那好,我们就连夜赶回国立医院。抓紧为她两人治疗。” “好的,兄弟。那就不留你们了。”方成国说完,从灶台上的铁锅里,拿出了还冒着热气的鸡蛋。“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来,把这几个煮鸡蛋带上路上随便垫补点儿吧。” 方大嫂把鸡蛋放在了一个布包里,说道:“天黑,山路又多,开车一定要加小心啊。” 刘子奇他们把洪娟和杜美美接回国立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钟了。 “陈医生,我们把她俩接回来了。两个人受伤害很大,赶紧安排治疗。”刘子奇对等在值班室里的陈雪说。陈雪问:“她两个人呢?”刘子奇说:“黄主任把她俩安排到二楼病房了。在208房间。” 陈雪说:“我马上过去。” “头儿,我把洪娟和杜美美安排在213病房附近,是为了便于安保。安顿完他俩之后,我没有马上向她俩了解情况,我怕对两人造成新的刺激。我考虑应该让她两个人缓一缓。”刘子奇和我讲完事情的经过以后,对我说道。 “子奇,做得对。一会儿我去云总探长那汇报一下。下午我们去医院,估计那时候你南姐也该上来了。” “头儿,我听南姐说,闵同悬梁了,但从现场的证物上看不像是自杀。” “基本上可以确定为他杀。下午我们从医院回来后,坐在一起讨论一下。” 048章 缉拿真凶 停尸第五天的时候,闽同的丧礼如期举行。 灵堂里布置的庄严肃穆,黑色的布幔作为背景,上面挂着闽同年轻英俊的遗照,大朵的白色纸花镶嵌在遗照之上。 灵堂的两侧贴着由阴阳先生手书的尽人皆知的丧联:云路仰天高谁使雁行分只影;风亭悲月凉忍教荆树哀连枝。 横批:驾鹤西游。 灵堂里,四周墙上摆放着数不清的各式花圈。 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啊!为了防止在这种场合出现意外,闽同的父母没有参加丧礼。 闽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H市各界的头面人物基本上派员参加。整个环节都由张姓大个子操持。 丧礼结束后,各界宾朋渐渐散去。张姓大个子走到我面前说道:“肖探长,那家伙就在老爷的会客室里安慰老爷呢。” “岳父大人,还望您和岳母二位老人家节哀顺变。我兄弟虽然走了,您二老还有闽佳,还有我啊。熟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从此以后我就是您二老的亲生儿子。”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刚走到闵向先会客厅的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说话的人很显然是闽同的姐夫,闽同的姐姐叫闽佳。闽家老两口就这一双儿女。 “贤婿,我和你岳母年纪一天比一天大,闽佳身体又不好,今后这生意上的事儿,就全仰仗你了。”这是闵向先的说话声。 “赖九,我们真是有缘啊。想弃恶从善做生意了?”我走进屋里,对正满嘴吐沫星子的刀疤脸赖九说道,“怎么样,还认识我吧。” 刀疤脸赖九“扑棱”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肖,肖探长,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也来了,你干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我除了那两次调戏女人外,再也没做什么。” “是吗?那方家村窝棚里的两个女护士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么远你们都找到了?不愧人家说你肖乾是神探啊!”赖九说道这里低下了头,“我原打算把他俩玩儿完了,再卖到L市的窑子里去。没想第二天再到方家村的山上时,那两个护士就不见了。” “你这个畜生,你果然又干了坏事。我的女儿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都是我造的孽啊。报应,真是报应啊!”闵向先顿足捶胸,举起手里的拐杖打向赖九。 我拦住闵向先说道:“闽老先生请息怒,赖九强奸妇女贩卖人口罪不可恕。你知道吗?他还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 “你这个畜生,我剐了你!”闵向先再次挥起拐杖扑了上来。张姓大个子上前抱住了他:“老爷,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肖探长他们不会放过这个畜生的。” “我只玩儿了那两个护士,想把她俩卖了也不假。你凭什么说闽同是我害死的?”赖九扭曲着刀疤脸问道。 刘子奇把一身灰色的中山中,扔到了赖九的脚下:“赖九,这身衣服是你的吧?”赖九看到后,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夜幕下“孔记水果店”五个红色的大字,远远就可以看见。 “子奇,喔,肖探长也来了。是买水果还是其他事需要我帮忙?”正在台灯地下看书的刘子奇的老邻居孔大叔,对走进水果店的我们几个人说道。 我说道:“孔掌柜,今天找你还真有事。”姓孔的说道:“肖探长,有事尽管吩咐。别说有子奇这层关系,就是没有,帮助警察局做事也是我们民众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孔繁洪,别表演了!”刘子奇愤愤地说道,“没想到你竟是一个恶魔!” 姓孔的听刘子奇叫他的名字先是一愣继而冷静地说道:“子奇,对你孔大叔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孔繁洪,赖九你认识吧?”刘子奇问道。孔繁洪回答:“认识啊,他是我一个小兄弟,可是因为他在帮会里做事,我一个正经人早就不和他打交道了。” “正经人?好一个正经人!洪娟你就更认识喽。”我说道。孔繁洪说道:“不愧是探长!您真是聪明人,我们当然认识啊,洪娟护士就住在我旁边的楼里,她经常领女儿到我这里买水果。”他真是淡定。 “恐怕不仅仅是邻居关系这样简单吧?”我说道。 “你们今天来这里是找茬的吧。孔某作为圣人之后代岂容你们玷污名声!”他忽然嚣张起来,把手里的书“啪”地一声摔倒了地上。繁体字的《论语》散了页码。 “你真给孔圣人丢脸!跟我们走吧。”我说道。 “跟你们走?”孔繁洪说完,把眼前桌子上的瓷茶杯抛了过来。刘子奇一个箭步飞到我面前,大伙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刘子奇已将茶杯的杯沿儿叼住。只见他一甩头,茶杯便飞向了孔繁洪的脑袋。刘子奇这一连串的动作,简直是太快了,真的无法用语言和文字加以形容。 “孔繁洪,我知道你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我的功夫我想你也清楚吧!”刘子奇在姓孔的闪躲之际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并用枪抵住了他的脑袋,“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别说你的功夫不如我,就是比我强,能敌过我的子弹吗?” 刘子奇怎么也没想道,害死闽同的真正主谋是孔繁洪。当赖九供出孔繁洪名字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头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刘子奇感慨道。我说:“是啊,人心隔肚皮,外表看不清。孔繁洪这个家伙想死扛到底,赖九都承认了他们的所做所为,他还不肯招供。” “昨晚在水果店里,你提及洪娟敲打他,他连在乎都没在乎。也不知洪娟被他灌什么迷魂汤了。她只说是赖九糟蹋了她和杜美美,就是不承认认识孔繁洪。”刘子奇说。 南若兮说:“是啊,杜美美也只见到了赖九。她也提供不出来有关孔繁洪的证据。杜美美现在恨死洪娟了,想让她做洪娟的工作根本不可能。” 我说:“洪娟承认213病房受害人身上的字迹是她擦掉的,却不肯说出受谁指使,她一定有什么顾虑。还得让陈医生做洪娟的工作,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049章 陷入僵局 警察局,审讯室。 孔繁洪坐在老虎凳上,一脸的无辜。说心里话,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雨夜。他热情地为我们送水倒茶的情景还浮现在我的眼前:一张英俊的国字型脸上,生长着重重的络腮胡须,经过刮胡刀修理后却变得干干净净。一股阳刚之气,从两道浓浓的剑眉之间透露出来。这张脸足以迷倒各种女人。 孔繁洪更是健谈,腹中的学问经他好听的声音传播出来,让人听着舒心悦耳。这张嘴足以俘获各种芳心。 然而,这确是一个没有一点儿人性的恶魔。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刚出头的成熟男人。我一声不吭地直视着他,我似乎看到了他丑恶的灵魂。 只一天没有刮脸,络腮胡子就从孔繁洪白净的皮肤中钻出了许多。他是一个经常修饰自己的人,这种形象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置身的环境已经没有捯饬自己的自由。 “肖探长,请问你们还要关押我多长时间?”孔繁洪终于没有对视过我,他开口了。我说:“那要看你认罪的态度了。” 孔繁洪的两只手虽然被铐在了老虎凳上,却依然把十指张开:“我跟你们说过了,我没犯罪。赖九他那是瞎说的,你们不能仅凭一个帮会里的流氓无赖的话就定我的罪啊。” “这么说,你真是挺无辜啊。”我旁边的刘子奇说道。 “贤侄,啊,不,这个场合这样称呼你不合适。”孔繁洪改口道,“刘警官,你说我不无辜吗,那我问问你,我害死闵同的动机是什么?证据在哪?” 刘子奇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哈。哈。”孔繁洪嚣张地狂笑着,“刘警官答不上来,那么就请你这个探长回答吧。肖乾,你不号称是H市的神探吗?请你回答我,孔某害死闵同的动机是什么?证据在哪?在哪?”他张狂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着。 我也是哑口无言,我真的回答不出孔繁洪杀害闵同的动机是什么,也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 “哈。哈。肖乾,你乱抓无辜,我可要控告你!”孔繁洪突然挣脱了铐住他的铁铐,从老虎凳上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逼向我,一副胜利者的架势。 “对,你赶紧放了我大哥。那都是我瞎说的。”刀疤脸赖九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大哥,走我陪你出去!”赖九说完,把手中的干净衣服拿给了孔繁洪,并为他送上了剃须刀和小镜子。 在我的面前,孔繁洪洋洋自得地对着镜子刮着胡须,然后和赖九踱着方步而去。 “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我对这两个恶人大声喊着.” “头儿,醒醒,醒醒。你做梦了?”刘子奇,走到我的床边推醒了我。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依然是漆黑一片。“子奇,现在什么时间了?”我问道。刘子奇拉开了白炽灯后,转身走到床头拿起怀表说道:“头儿,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三。” 我披上衣服走到了外屋。晨勃的阳物,因尿而充血,嘘嘘过后我重新躺进了被窝:“子奇,也不知道陈医生能否做通洪娟的工作。洪娟不开口指正,孔繁洪还真是难以攻破啊。” 刘子奇翻转过身子,俯卧在被窝里,下巴压在交叉于枕头上的双手背上。“昨天,我们到医院时听陈医生说,洪娟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除了流泪跟谁也不讲话。事情明摆着是孔繁洪指使她擦掉了213病房受害人身上的‘妖’字,赖九也证明了。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说呢?” “我分析,她与孔繁洪的关系十分密切,对这个男人洪娟一定是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因此,她对孔繁洪还存在希望。”我在被窝里也采用了和刘子奇一样的姿势。 “头儿,你说的有道理。洪娟并不知道孔繁洪是杀害闵同的凶手,对这个男人存有幻想,她想帮助这个男人。”刘子奇说。 我说:“对,现在虽然赖九承认是自己是在孔繁洪的授意下害死了闵同,并且一起动的手。但是,因为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让孔繁洪这么顽固的家伙认罪,确实很难啊。” “南姐说,闵同家的矮墙根底下遗留的纽扣,不是赖九那身衣服上的。而赖九说,那颗扣子是孔繁洪所穿的中山装上的。” “对,子奇。我们一定要找到赖九穿的中山装。就是变成灰也要把它找出来。”我侧过身对刘子奇说:“哎,子奇。和林杉护士长去洪娟家里回来那天,你好像说过‘孔记水果店’里有一个小伙计,我们抓孔繁洪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 刘子奇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坐了起来:“对啊,头儿!天一亮我们就去找那个小伙计。”我说:“‘孔记水果店’都关张了,去哪找那个小伙计呢?” 刘子奇说:“我先撒泡尿,回来跟你说。”他说完跑了出去。 “头儿,那个小伙计在孔繁洪的水果店干挺长时间了。附近的居民一定有知道他具体情况的。”刘子奇撒完尿回来后穿起衣服说道。我说:“好,一会儿上班,再和你南姐和菜姐碰个面。然后,你和南法医去找小伙计,我和菜小姐去医院找陈医生。” “‘桃探长’你真是高手啊。游弋于三个女人之间,竟然无风无浪。小弟佩服佩服!”刘子奇做着鬼脸。对我挑着大拇指。我说:“小屁孩儿,瞎说什么?哎,你不论和哪个姐单独在一起时,都要替我维护点儿啊。” 刘子奇说:“我一个小屁孩儿,可做不了这么高难的事儿!”我说:“兄弟,拜托拜托!” “头儿,我不跟你开玩笑。现在虽然陈医生还没向你展开攻势,但是,她也是真心帮你。她除了要做好本职工作外,还要为你分担一些事情,这份情你可不好还啊。” 我挠挠脑袋说:“唉,到哪河脱哪鞋吧!” 050章 案犯招供 “姓名?”审讯室里,我对坐在老虎凳上的孔繁洪问道。孔繁洪油腔滑调地说:“肖探长,我叫什么你不知道吗?如果不知道,你可以问你身边的刘警官,他是我的邻居。我是他的孔大叔。” “现在让你自己说!”刘子奇用笔敲打着笔记本,眼睛直视着孔繁洪。 “我叫孔繁洪,孔圣人的后代。”“别糟蹋孔圣人了,你不怕玷污了孔圣人的名声遭天谴?” “籍贯?”“那还用说吗?山东。现居住在h市雁北区松浦路5号楼31号房间。”“哪年生人?”“1893年9月14号。” “孔繁洪,这两天应该想通了吧?”我问道。 孔繁洪翻了翻眼珠,把身子坐正说道:“肖探长,这两天我还真想了,彻夜不眠地想。” 坐在我身边作着记录的刘子奇说:“那好,你就说说吧。” 孔繁洪说道:“我想是想了,可是没想通,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他仍然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刘子奇气愤地站了起来,用握笔的手指着孔繁洪。我拉刘子奇坐下,对孔繁洪说道:“孔繁洪,我劝你还是主动说出来,你顽抗下去,真的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抓你到这里来的。” “既然你们已经有证据了,还问我干嘛?该怎么判就怎判呗。不用给我来态度好可以轻判,态度不好就要重判那套。”孔繁洪满脸不屑。 “你以为我们真的没有证据吗?”我“啪”地一下子把一件灰色中山装摔到了孔繁洪的脚下,“这衣服你认识吧?” 孔繁洪看着脚下烧了几个窟窿的衣服,坐直的身体一下子瘫了下来:“它不是被火烧没了吗?” “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向你一样吗?”我说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是正义的人多。来,我给你那你段证词。你听好了。” 我展开一张写满字迹的口供,念了起来:“我叫陈宪伟,乳名叫糟蛋。就住在里h市城里不远的五牛村。。”孔繁洪听着听着脸上开始冒汗了。 我继续念道:“那天早晨五点多钟,我家掌柜的孔繁洪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赶回水果店,话也不说一句,就奔了灶台。我看到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了炉子里,然后开始点火。火刚刚点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冲了进来拉起掌柜的就往外走。掌柜急忙回头对我说‘糟蛋,把炉膛里的衣服烧了,我一会儿回来检查炉灰,’我赶紧过去,把衣服拿了出来,扑灭了上面的火苗。。我发觉这几天来,掌柜的很怪,总是鬼鬼祟祟的,就觉得他没干好事儿,这个衣服一定是他要毁灭的证据,我想将来一定会有警察找我作证,我就把他要烧毁的衣服给藏起来了。下午的时候,掌柜的回来了,我对他说‘掌柜的,你看看炉灰吧。’他看了看炉膛里的衣服灰烬没有说什么,其实是我把自己的一件衣服给烧了。掌柜的就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回老家了。。” “别念了,我说。”孔繁洪说道,“请给我一支烟。”刘子奇走过去,把他被铐住的右手解开,并把点好的一支香烟递给了他。孔繁洪便讲了起来---- 孔繁洪和刀疤脸赖九同是北伐期间直系军阀里的兵痞,因为受不了当兵的清苦生活,两人开小差来到了h市。孔繁洪会些园艺手艺,就在h市的大小公园以侍弄花草为生。赖九则混到了帮会里靠打打杀杀过活。 孔繁洪和赖久都在h市娶了不错的媳妇,孔繁洪的妻子是个小学老师;赖九靠的妻子就是闵同的姐姐闵佳。(书中交代,闵佳在一次去增瑞山进香的途中,被三个流氓围堵欲行不轨,是赖九挺身而出将闵佳救下。赖九因为和那三个流氓打斗。脸被砍伤留下了伤疤。闵佳十分感激赖九,在护理赖九的日子里以身相许。其实,赖九对闵佳垂涎三尺好久了,因为深知自家与有钱的闵家门不当户不对,娶闵佳进门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便导演了这出英雄救美外带苦肉计的大戏)。 孔繁洪和赖九一样都是吃喝嫖赌不着家的主。两个家庭的女主人虽然守着活寡,却因为孩子等原因忍气吞声。 孔繁洪虽然吃喝嫖赌啥都干,但却不忘赚钱,他除了侍弄公园的花草之外还开了个水果店。而赖九却是游手好闲,闵向先一家人非常不待见他。 闵向先的家产一直被赖九觊觎,而闵同根本不把他这个姐夫放在眼里。他早就想除掉这个障碍而独吞闵家财产,便与把孔繁洪商量对策。 终于等来了下手的好时机。闵同因为娶个悍妻,常常闹得天翻地覆。后来他认识了“水清茶韵”的老板娘陈三妹,与妻子的感情就更淡了。 而那个案发的雨夜,孔繁洪正好在现场,他根据判断认为,一定是陈三妹不肯做小妾逼闵同离婚。而闵同又惹不起自己的悍妻便杀了陈三妹。 孔繁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赖九之后。赖九就请他出主意利用这个时机干掉闵同,再制造闵同自杀的假象。 在把闵同害死的头一天晚上,赖九把闵同骗到一家酒馆,并把孔繁洪介绍给了闵同。孔繁洪在酒桌上对闵同说,陈三妹喝酒喝得太多了,酒精中毒但没有死,过几天就会痊愈出院。你不如给陈三妹写封信,假装答应他离婚,这样她就不会闹你了。等她出院后,你再给她一些钱,这事也就平息了。孔繁洪还告诉闵同,他和国立医院的护士洪娟很熟,可以让她把信捎给陈三妹并做做她的工作。 闵同听信了孔繁洪的话,便开始给陈三妹写信,谁知刚写到:“。。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的时候,脖子就被孔繁洪和赖九勒住。因为,赖九知道闽家马夫的干活规律就在,在没有人的后半夜两个人将已经被勒死的闵同送到了闵家的马厩里,制造了他悬梁自尽的假象。 051章 邂逅恶魔 “孔繁洪,你交代完了?”我问道。 “肖探长,我所知道的都交代了。”孔繁洪说,“能否再给我一支烟?”我给刘子奇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给孔繁洪又燃上了一支烟。 “孔繁洪,我真的是看在你和刘警官是老邻居的份儿上,才对你这样客气。可是你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啊。”我说道。孔繁洪说:“天地良心啊,我确实都坦白了,杀人我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用夹烟的右手,拍着胸脯。 “你还好意思说良心?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刘子奇还没等坐稳,回过身来对孔繁洪骂道。 “孔繁洪,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我问道。孔繁洪说道:“很简单,我也是图财啊。您想一想,如果赖九真能把闽家的财产霸占到手,他能亏待我吗?” “赖九说事成之后给你多少报酬了吗?”我追问孔繁洪。“这个事先没说,我想我帮赖九这么大个忙,到时候他自然亏待不了我?”孔繁洪回答。 我说:“你说的也太轻松了吧。据我们了解你和赖九只是酒肉朋友,你帮他把人都杀了,事先却不谈好价钱,这事你自己信吗?” “这,这。”孔繁洪张口结舌了。 “这什么?快说,你杀人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刘子奇快步走到孔繁洪面前,夺下了他手中的烟,一脚踩在了地上。 “我真的没有别的目的,我就是想帮赖九完成心愿后,得到他的好处。”孔繁洪的嘴仍然很硬。 “孔繁洪,看来你是想隐瞒到底了?”我说,“你自己看看红娟写的证词吧。” 孔繁洪从刘子奇手中接过,厚厚的一沓稿纸,翻着他的大眼珠子,慢慢地看了起来----- 孔繁洪杀害闽同的真正目的是想制造闽同自杀的假象,用以掩盖自己强奸陈三妹的事实。 孔繁洪吃喝嫖赌抽五毒均沾,然而他最热衷的是“嫖”。只是,他所热衷的嫖和其他嫖客不太不一样,第一,他不去烟花柳巷,因为他既不愿意花钱,更闲那些妓女肮脏;第二,他不愿意找没结过婚的姑娘,因为他认为她们无趣。所以,孔繁洪专门愿意找那些年轻貌美的少妇,他认为在男欢女爱方面,和有过性经验的少妇耍起来,更有味道。 孔繁洪很有女人缘,男人味道十足的长相,能说会道的会心表达,找准女人弱点的施惠手段,让他屡屡得手。 洪娟就是诸多少妇里中枪人之一。 本来,洪娟因为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对男人已经失去了信心。然而和孔繁洪几次接触后,她那颗已经僵死的春心开始萌动起来。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在“丽景公园”里侍弄完花草树木的孔繁洪,回到水果店刚刚端起饭碗,一个领着小女孩儿的少妇来到了他的水果店。“老板,麻烦你给我称几个水蜜桃。”少妇的燕语莺声,让孔繁洪抬起了头。匀称的腰身、丰满的胸部、笑吟吟的模样,他有些魂不守舍。 孔繁洪很会掩饰自己,他轻轻地放下碗筷,用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嘴后,才应道:“请稍等。”说话的功夫,孔繁洪走进了水果柜台,“小妹子给孩子买的?” “是。这孩子愿意吃桃子。”少妇说话就笑,两个酒窝煞是好看。 “我看你有点儿眼熟,你好像就在附近住吧?”孔繁洪拣过几个桃子,拿起了秤盘。 “哦,我就在旁边那个红楼住。”少妇说。 “我说嘛,我有时早晨就能看到你。”孔繁洪说着将几个上好的桃子,装进了纸口袋,他并没有用称约。“拿着,别用称称了。给孩子拿回去吃吧。” “掌柜的这可不行,你称一下。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少妇伸出细滑的手拒绝着。她的手触在了孔繁洪的手背上。 心里一阵发紧孔繁洪说道:“远亲不如近邻,你以后多来几趟就有了。”少妇说:“绝对不行,那样我就不买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孔繁洪称完,便把那装桃子的纸袋送到少妇的手中,“你稍等。” 孔繁洪说完,放下手里的盘秤,他左手拿起一个菠萝,右手用水果刀熟练地为菠萝削着皮。飞快的速度,让少妇眼花缭乱。 “这个给孩子带回去吃,新下来的菠萝,味道正好哩。”孔繁洪把削好的黄澄澄的散发着浓郁果香的菠萝送到了小女孩的手中,“小宝贝,回去听妈妈话啊。” 少妇还要开口说什么,被从柜台里走出来的孔繁洪轻轻地推出了水果店:“好了,好了。下次一起算吧” “谢谢大哥!”少妇回头对孔繁洪说道。“谢谢伯伯!”小女孩对孔繁洪摆着手。 事隔一天以后,美丽的少妇又来到了“孔记水果店”。 “孔大哥,我昨晚值班就没过来。上次光顾着急走了,水蜜桃钱还没给你呢。菠萝算是你送给孩子的,这桃子钱可不能欠你。”少妇把钱放到了孔繁洪面前。 “小妹,你是从店铺的字号上知道我姓孔的吧。”孔繁洪说,“这钱你拿回去吧,菠萝算我给孩子的,桃子算孔大哥送给你的。” 少妇说:“我是从字号上判断大哥姓孔的。孔大哥,这钱你必须收下,而且我还要在你这多花些钱。” 少妇说:“我单位的同事都说你这儿的桃子好吃,让我多买点儿。”孔繁洪说:“刚才听小妹说,你昨晚值班,敢问你在什么单位发财啊?” 少妇笑笑说:“我哪有发财,我在国立医院工作,是那里的护士。”孔繁洪说:“小妹贵姓啊?”“免贵,我姓洪,洪水的洪,以后你就叫我洪娟吧。” “洪娟,好名字。洪波荡千里,千里共婵娟。”孔繁洪的瞎转,倒让洪娟认识了他出口成章的水平。 “孔大哥,真是出口成章。我这么一个俗气的名字,让你诠释出这么多的诗情画意。你是孔圣人的后代吧?”洪娟说。孔繁洪说:“小妹说得对,我是正宗的孔圣人后裔。” 052章 色心难耐 孔繁洪把洪娟的证词看了一部分之后,他抬起头对我说:“肖探长,看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以下的事还是我自己坦白吧。” 我背靠椅子两臂交叉在胸前,对他点点头:“说吧。” “能给我倒杯水吗?”孔繁洪乞求道。“事儿还不少!”刘子奇站起身,给孔繁洪倒了一杯水。 孔繁洪喝了一口水,便接着洪娟的证词,讲了起来---- 孔繁洪的慷慨和谈吐,给洪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到休息时间,洪娟就会来到“孔记水果店”买些水果。一来二去,她和孔繁洪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知道了洪娟是离异的女人后,孔繁洪本想快速地把这个美丽的可人揽入怀中,但是,他没有那样做。虽然早已急不可耐,老谋深算的他却对洪娟耍起撒饵钓鱼的手腕。他要让洪娟主动投怀送抱并且对自己言听计从死心塌地。 孔繁洪每每以正人君子的形象与洪娟交往,对洪娟的女儿更是关爱有加,而且总是在很少有人注意的情况下与洪娟接触,他时常对洪娟说:“单身女人是非多,你还年轻,做大哥的不能因为我而让你招惹是非。”他给予洪娟的只是兄长般的关怀。 洪娟果然中招,孔繁洪的体贴入微和善解人意,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对婚姻原本心灰意冷的她,顿时觉得孔繁洪才是自己这一生应该托付的人。 洪娟越是这样,孔繁洪对她越是若即若离。为了不让洪娟总见到他,孔繁洪找了个小伙计糟蛋为自己看着店铺,他偶尔回店铺里收收账款,自己则通过关系被安排到水果店对面的“丽景公园”干起了老本行。 孔繁洪对洪娟的生活习惯和工作规律已经了如指掌,只要是洪娟值夜班他都会在当天洪娟上班的时候,让一个黄包车夫给洪娟送去水果和点心。这让洪娟感动不已,更让她感动的是,一到自己工作忙的时候,孔繁洪就主动去照料自己的女儿, 孔繁洪处心积虑的一系列安排,终于让他达到了目的。在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洪娟找到了孔繁洪,孔繁洪把她请到琼斯大饭店二楼的咖啡厅。 “小妹,这大雨天的找孔哥有什么急事吗?”孔繁洪体贴地问道。她问他:“孔哥,你为什总躲着我?”孔繁洪说:“小妹,我不是躲着你,而是。。”他故意停顿下来。“而是什么?” “而是我怕我爱上你不能自拨。”孔繁洪望着洪娟的美丽的双眼轻柔地说道,“小妹,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你的孔大嫂虽说只是一个不识字的农妇,但是我们已经结婚十多年了,爱情也许没有但是感情还有啊。” 孔繁洪为洪娟倒上咖啡,继续说道:“她虽说没有文化,长得也没有你漂亮,但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啊!何况她现在患了绝症,已经不会在人间呆多久了。”他无耻地编着谎言,他把自己健康的在小学当老师的妻子说成了患绝症的农妇。 “看你一直单身,我以为你没有成家。你总躲着我,我还以为是你嫌弃我结过婚又拖个油瓶呢。”洪娟说,“你家嫂子患病多长时间了?得的是什么病?” 孔繁洪说:“宫颈癌,有五六年了。”红娟问:“你们有孩子吗?”孔繁洪说:“她年轻时就不能生育,后来又患上了这个病。我们。。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孔繁洪又隐瞒了自己有两个孩子的实情。 “孔哥,你真是太伟大了。”洪娟说着,从孔繁洪的对面走过来,坐到了他的旁边,一下子抓过孔繁洪的右手,不断地揉搓着,“现在哪个有点儿钱的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再不济也要寻花问柳,你却能耐得住寂寞,你太了不起了!” 孔繁洪故意把手从洪娟的双手中挣脱出来,说道:“小妹,不瞒你说。见到你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但是,你这样年轻,更何况我还有家室。我只能把这份真情埋藏在心底,我就全当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能接受我的关心,孔哥此生足矣!” “孔哥!”洪娟深情而激动地喊了一声,一下子用含香的温唇吻住了孔繁洪。孔繁洪则顺水推舟地开了个房间。 几番云雨之后,娇容缱绻的洪娟躺在孔繁洪满是胸毛的怀中,她喃喃地说道:“孔哥,是你唤醒了我爱的欲望。” 孔繁洪用宽大的手掌挤压着洪娟的双乳,说道:“娟,也感谢你让我重塑男人之雄风。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名份,如果你嫂子真。。你等我好吗?” “不许你这样说!我让你好好对待嫂子。”洪娟用手堵住了孔繁洪的嘴,“我替嫂子进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 孔繁洪彻底地俘获了洪娟,他利用照顾妻子的谎言,掌控着与洪娟交欢的时间。洪娟则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她认为满足他的要求是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登堂入室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一次一次的爱爱,洪娟怀上了孔繁洪的孩子。孔繁洪假装很高兴地告诉洪娟,一定要把孩子呵护好,到时把他生下来。 洪娟也很高兴,庆幸自己找了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而孔繁洪花心始终没有败过。在丽景公园做园丁的他,又把“水清茶韵”茶肆的老板娘陈三妹纳进了自己的视野。 在给公园里的花草做保养的时候,孔繁洪也主动为茶肆里的盆花做过多次保养,他想借机接触陈三妹,但是陈三妹每次都给他工钱,根本不给他搭讪的机会。 孔繁洪是那种越得不到越想得到的极端性人物,陈三妹的一颦一笑,她都觉得撩动他的心扉,每次见到都会产生难以抑制的冲动。 一次在与刀疤脸赖九喝酒时,赖九给他看了一个刻有“妖”字的印模。孔繁洪一下子想到了社会上传言的“双色妖案”,便问赖九这个印模是从哪里得来的,赖九告诉他说是从“水清茶韵”茶肆里偷来的。 孔繁洪一听“水清茶韵”立马来了精神,追问赖九与“水清茶韵”的关系。赖九说,“水清茶韵”的老板娘陈三妹是自己的内弟闽同的相好。赖九知道闽同害怕自己的老婆知道,便经常借此敲闽同和陈三妹的竹杠。那天,赖九去找陈三妹借钱时发现了这印字模,就顺手给偷了出来。 很有自知之明的孔繁洪充分地认识到自己无论从长相、年纪,抑或经济实力、社会地位方面都无法与闽同相比,更何况陈三妹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暂时放下了对陈三妹主动进攻的想法,但是想上了她的欲火并没有泯灭。他心生一计,便从赖九的手里要来了那个印模。 那天,一大早他拿着这个字模到“水清茶韵”找到陈三妹,并威胁她说,如不从自己,就去警察局举报说闽同就是几起“双色妖案”的凶手,因为他手上有印模作为证据。没想到陈三妹根本不怕,她告诉孔繁洪,尽管去举报好了,因为这个印模是闽同知道“双色妖案”之后才刻的,只是两个人享受床笫之欢时的道具。你孔繁洪敢去那这个举报,我就会把事情说出,看警察局怎样处理。 孔繁洪碰了一鼻子灰后,依然色不死心,他满脑子是闽同和陈三妹云雨时往陈三妹双乳上盖章的情景,他幻想着陈三妹的兴奋状态和呻吟的表情。 “一定要得到陈三妹,一定要在她的双乳上盖上这红黑两种颜色的‘妖’字。”孔繁洪握紧拳头在心里下定着决心。 053章 一箭多雕 鬼迷心窍四个字用在孔繁洪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了。陈三妹的姿色不间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孔繁洪简直是神魂颠倒了。他把红色的印泥盒、木匠用的墨斗以及那个“妖”字印模时刻带在身上,随时等待着他认为可以下手的机会。 就在孔繁洪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的时候,本来生意兴隆的“水清茶韵”茶肆,不知为何停止了营业。这样孔繁洪十分兴奋,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行将捕获到猎物的希望。 经常来“水清茶韵”的茶客们,见茶肆已经歇业后,便不再来了。茶客们虽然一天比一天少,陈三妹却依然驻守在这里,只有一个中年男子经常来此,从该男子的相貌和身材上看,孔繁洪认定他就是赖九所描绘的闽同。 看到陈三妹与闽同的频繁幽会,孔繁洪真是羡慕嫉妒恨啊。一见到闽同来到茶肆,孔繁洪就如同有二十五只小老鼠钻到了胸膛里真是百爪挠心;一见到陈三妹的性感身姿,孔繁洪就如同夏季来到了火焰山真是燥热燎身。如果不是几次茶肆旁边有人,他早就。。 孔繁洪日思夜想的机会终于来了,就在董阿姨报案的那个雨夜,孔繁洪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那是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看到阴沉沉的天空,坐在“孔记水果店”里的孔繁洪清楚地意识到,在这样的天气里,马路对面的丽景公园内不管是练功的练嗓的以及闲散游人都不会再有了。于是,他站起身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丽景公园。当然,他的目标是公园里的“水清茶韵”茶肆,是茶肆里的美人陈三妹。 孔繁洪来到丽景公园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水清茶韵”茶肆里的灯光,他悄悄地靠近了茶肆的窗户。 两个人的说话声从里边传来:“三妹,你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娶你的,可是,你还得给我一段时间,我家那个母夜叉已经知道我两人的事情了。她闹得很厉害啊!亏得她不知道你住在这啊。”孔繁洪猜出这个说话的男人,一定是闽同。 果然,就听陈三妹说道:“闽同,你怕她闹,难道你就不怕我闹吗?”闽同说:“我不是怕她闹,我是怕我那岳父老泰山啊。他如果过问起来,我们闵家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陈三妹说:“我就不信,你们闵家在H市实力已经不小了。还怕他吗?”闽同说:“你是有所不知啊,三妹!我们闵家与我岳父家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啊。我父亲当初去攀这门亲事就是看准了他家的势力啊。没有他们家,我们闵家不会有今天啊。” “这样说来,我猜的没有错,你以前答应我的都是谎言。你一直在骗我,是吗?”陈三妹很平静地说道。 “不是,真的不是。如果是骗你,我会把这个茶肆给你盘下来吗?我是真心想娶你。只希望你再给我点儿时间。” “你说我再给你多长时间你能娶我?一年还是两年?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够吗?” “这,这你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我真的无法给你一个具体的时间。我想纳你为妾,你还不同意。那只能等喽。” “好。闽同,我不难为你了。你看,我专门为你做了你平时爱吃的小菜,我们喝酒,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但是,我们俩不能白好一回,今天这顿酒喝完,我们就好合好散。” “三妹,你真是这样想的?这样也好,我回去先稳定那个母夜叉几年,等我们闵家彻底摆脱控制了。我一定会来娶你。” “说得好,闽同。我去取酒。”陈三妹站起身去取酒的脚步声传到了孔繁洪贴在窗户上的耳朵里。 “小山子,你不许睁开眼睛。等我们藏好了,你再找?十、九、八、七、六。。”一帮孩子的躲猫猫的玩耍声传了过来。孔繁洪赶紧离开茶肆躲了起来,心里骂道:“谁家的崽子,要下雨了还出来耍?” 躲在暗处的孔繁洪,眼睛一直盯着茶肆的门口。终于,他看到了那个叫闽同的男人急匆匆地走出了“水清茶韵”的大门,但是,这一次孔繁洪没有看到情意绵绵的陈三妹的吻别相送。 见闽同的身影消失之后,孔繁洪环顾一下周围,等待着进到茶肆里的时机。总算等到那帮孩子也跑进公园深处去躲猫猫了,孔繁洪闪身钻进了茶肆。 “喝这么多?都躺地上了。”孔繁洪一进茶肆便瞄了一眼桌上两个人用的餐具,和躺在地上的陈三妹,她侧卧在吧台前,朝着门的头压在向前伸展的右臂上。 孔繁洪看到胸脯起伏的陈三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欲火,他把陈三妹平放在地上,让她成仰卧姿势后,便迫不及待地掀开了陈三妹旗袍的底摆,拽下了她的内裤。 让孔繁洪兴奋的并不是陈三妹毛茸茸的三角区,而是那个“妖”字印模。他快速撕开了陈三妹旗袍的上身和文胸,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妖”字印模、红盒印泥以及木匠墨斗。他用嘴和双手把玩了一阵陈三妹的丰乳后,便用“妖”字印模先蘸上了红色印泥,盖在了陈三妹的左侧乳房上,接着又用“妖”字印模蘸上了木匠墨斗里的墨汁,盖在了陈三妹的右侧乳房上。虽然昏睡的陈三妹没有任何反应,但依然让孔繁洪感到十分刺激。 孔繁洪刚刚发泄完,外面传进来了一个老妇人教训孩子的声音:“没看到下雨吗?不找你还不知道回家,奶奶多着急你不知道吗?” 孔繁洪一抬头,猛然发现自己进门时竟然忘记了关上茶肆的大门。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赶紧从陈三妹的身上爬起,躲在了门开着那一侧的窗根儿地下。好在老太太没有进门,只探了一下头儿就跑开了。 孔繁洪料到老太太一定会去警察局报案,急忙起身收拾起让他达到目的的道具,回到了他的“孔记水果店”。 刘子奇第二次率领警察局的人来到“水清茶韵”茶肆的时候,孔繁洪也混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他看到报案的老太太是水果店的邻居董老太太,也看到了勘察现场的自己的老邻居---在警察局当警探的刘子奇。孔繁洪便回到水果店烧了壶茶水,他想借送茶水的机会看看动静。 孔繁洪知道陈三妹住进了国立医院,他立刻找到了洪娟进一步了解有关情况。当他从洪娟的口中得知,陈三妹过不了多久就会清醒出院,而且还要求护士们必须保护陈三妹身上的双色妖字后,他立刻紧张起来。孔繁洪越紧张越觉得陈三妹好像睁开过眼睛看到了自己,他担心陈三妹一旦清醒出院,自己纠缠她的事情就会败露,而且只要刘子奇他们一了解,陈三妹身上的“妖”字,就会被确定是自己弄上去的。 如热锅上蚂蚁的孔繁洪天天想着对策,他起了一条先擦掉陈三妹身上的字迹,进而制造闽同自杀的假象最终嫁祸给闽同的毒计。 孔繁洪先找到了赖九。 在“客来香饭庄”的包厢里,孔繁洪招待着赖九。“兄弟,对你岳父家的家产还有想法吗?”孔繁洪为赖九满上了一杯酒。赖九说:“大哥,想啊,做梦都想!” 孔繁洪对赖九神秘地说:“机会来了,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干?”赖九说:“大哥,我现在还没喝酒呢,说的可不是酒话。只要能把闵家的财产弄到手,没有我赖九不敢干的!” “好,兄弟!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闽同相好的被人奸杀住院了,并且昏迷不醒。”孔繁洪对赖九说。 赖九说:“这事儿,闽同好像知道了,他正上火呢?大哥的意思是?” “他上火好啊?我们这么这么办。”孔繁洪把嘴对准赖九的耳朵低声说了起来。 “妙,妙啊,大哥!既能把姓洪的护士玩了又能把她卖到窑子里换钱,更让兄弟我高兴地是,还可以除掉闽同让我得到闵家的家产,这一箭多少雕啊?我的大哥!”赖九一仰脖,把酒干了进去。 054章 巧舌如簧 孔繁洪在交代罪行的时候已经喝光了两杯水。据说,交代罪行的罪犯都会口干舌燥,看来这是真的。 “肖探长,能再给我一杯水吗?”孔繁洪对我说着,眼睛却乞求着刘子奇。我示意刘子其再给他把水倒上。然后,让孔繁洪继续交代他的罪行。 安排完赖九之后,孔繁洪又想着如何让洪娟把陈三妹身上的字迹擦掉。医院已明确要求,不准擦掉陈三妹乳房上的字迹,洪娟是个遵章守纪的人,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她是不会做这件事的。 孔繁洪挖空了心思,他一定要想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办法说服洪娟。 洪娟和护士长林杉请假那天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她和一路同行的陈雪刚分手,左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思地向左一回头,拍她的人并没在左边。 一顶礼帽,一顶褐色的礼帽,从洪娟的右侧伸过来挡在了她的眼前:“娟,真是想死我啦。”洪娟一看,满心欢喜地说道:“孔哥,是你!” 孔繁洪说:“娟,我来接你吃饭。”洪娟说:“孔哥,今天不行,我母亲来了,正和我女儿在家等我吃饭呢。” 孔繁洪说:“娟,你一定要答应我,我有重要的事请你帮忙。”洪娟一听有重要的事,就犹豫了一下:“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说吗?”“很重要,这件事涉及到我的后半生,我后半生还要娶你啊。” 红娟说:“那好吧。孔哥我先回家和母亲说一声再出来陪你不行吗?”孔繁洪说:“事情真的很紧急,我和你说完你再回家吧。娟,算我求你了!” 在“云霞客栈”的一个房间里,孔繁洪抱着洪娟良久,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轻轻地吻着洪娟的脸、颈、最后他把嘴停在了洪娟湿润的红唇上。就在洪娟喘息着发出轻轻的呻吟声时,孔繁洪停住了激吻,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娟,我对不起你!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怎么了?孔哥,你不是让我帮你吗?”洪娟看着泪流满面的看孔繁洪,不知所措地询问道。孔繁洪坐在了床上,用手绢捂着脸低头抽泣着:“娟,我可能要摊官司做大牢了!” “怎么会这样?孔哥到底在怎么一回事儿啊?”洪娟焦急万分地问道。孔繁洪说:“娟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怪我。你如果能帮我就证明你原谅了我,你如果不帮我,我就不打算活在这个世上了,因为我一旦坐牢,我没法面对你这个最爱我的人!” 红娟说:“孔哥,你别这样。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我如果能帮你一定帮你!”于是,孔繁洪就给洪娟编了一个谎言。 孔繁洪跟红娟说,因为妻子患的是妇科病而早就没有了性爱。但是,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从不出去沾花惹草。自从遇到洪娟后,他找回了男人的感觉。他每次和洪娟在一起的时候都感到特别的满足,并且一直期待着娶她进家的那一天。当他听说洪娟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更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只是不能和她行夫妻之事也感到万分遗憾。。 洪娟听着他的话,眼里流出了幸福的了泪水,她点着头依在了孔繁洪的怀里,对自己不能满足自己亲爱的人充满了自责。 孔繁洪继续编织着谎言对洪娟说,他在丽景公园侍弄花草树木的时候,无意间结识了“水清茶韵”茶肆的老板娘---陈三妹。陈三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经常勾引他,然而他一想到美丽善良的洪娟就会对陈三妹进行痛斥。可是陈三妹并不善罢甘休,总是在孔繁洪去丽景公园干活的时候在他面前卖弄风情。 孔繁洪紧紧地搂着洪娟,生怕她跑掉似的。 孔繁洪极尽巧舌如簧之能事,继续说道,那个雨夜,他正收拾工具准备回家给妻子做饭。那个陈三妹从茶肆里出来截住了他。陈三妹说,看孔大哥也是个正人君子,我从此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但是,也别白单相思一回。就希望和孔大哥能在一起喝这人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酒,然后她就离开这个地方了。孔繁洪说,他一想,这样也好,免得陈三妹以后纠缠自己,就去和她喝了两杯。可是,哪成想,陈三妹在酒里下了春药。几杯酒下肚,孔繁洪就失去了控制,不知不觉地就中了陈三妹的奸计,这还不算,陈三妹为了寻求刺激,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妖”字印模,让孔繁洪盖在自己的双乳上。为了控制孔繁洪,陈三妹还故意撕毁了自己的文胸和内裤,说如果孔繁洪以后不从她,她就告他个强奸罪,她自己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昏迷不醒了。 孔繁洪把手里的“妖”字印模拿给洪娟看后说:“娟,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说,孔哥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 孔繁洪的花言巧语和平时里对洪娟的关爱这个时候真起了作用,她认为孔繁洪只爱她一个人,是那个坏女人设计才使他的孔哥哥就范的,况且也是因为自己怀孕,不能满足自己爱人的生理要求所造成的。所以她决定帮他。“孔哥,你让我怎样做,才能不让你蒙冤?” 孔繁洪说:“娟,你只要帮我把陈三妹身上的双色妖字擦掉,警察局就不会找到我留下的痕迹了。” “可是,陈三妹要是清醒过来,说是你干的怎么办呀。”洪娟问。孔繁洪说:“她的身上只要没有字迹,就没有证据。” “孔哥,我明天请假了。我上班不行吗?”洪娟说。孔繁洪说:“越快越好,夜长梦多啊。你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把陈三妹身上的字迹弄掉。” 洪娟想了想说:“明天是杜美美的班,我们两最好。我明天早上,设法把她叫出来,我进去把陈三妹身上的字迹擦掉。如果将来被追究起来,我就说不是故意的。” “娟,你真好!我爱你!”孔繁洪把洪娟搂到身下,解着她的衣裤。“孔哥,小心我们的孩子。”“我要你!我要你还给我舒服!” 洪娟便用手和口满足了孔繁洪的发泄。之后,孔繁洪又向洪娟交代了如何把杜美美骗出来的计策。 洪娟半夜离开孔繁洪回家后,孔繁洪又连夜找到了赖九。“兄弟,生意来了!”孔繁洪在黑暗中对赖九说道。 孔繁洪告诉赖九,明天早上八点多钟带着两个弟兄,开着车等候在国立医院的门口。等医院里的两个女护士都上齐之后,就拉她俩离开。并跟赖九说,想直接卖掉这两个护士也行,想和两个弟兄们玩儿完再卖掉她俩也行。 赖九说:“我也不认识那两个护士啊。她俩会上我的车吗?”孔繁洪说:“我都安排好了,先上你车的叫杜美美。她一上来,你们就把她控制住;第二个叫洪娟,她一上来你们就可以走了。事先你可以告诉洪娟,报案也没用,因为警察局的刘子奇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你还可以告诉她,他如果嘴不严,我就会要她孩子的命。当然,我这是假设她俩被解救以后的情况。” “大哥,你放心!不可能被人发现的。我心里已经选好地方了。我拉她们到离H市很远的山上。就是没想到你安排得这样急,买家我还得提前联系一下才行。”赖九说。 孔繁洪说:“兄弟千万大意不得,在没把两个护士出手以前,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知道吗?你抓紧回来,用最快的时间把闵同找出来,我们趁热打铁,把他。。”孔繁洪说到这,用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晚上的六点多钟时候赖九自方家村的山上回来了。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赖九找到了闵同并请闵同到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庄。早等在那里的孔繁洪一通白话,让已经发懵闵同信以为真言听计从。 孔繁洪把纸和笔交到了闵同手中,让闵同照着事先准备好的信件内容为陈三妹写一封忏悔信。站在闵同身后的孔繁洪看到闵同写到“.是我对不起你.”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细绳勒到了闵同的脖子上,旁边的赖九见状急忙赶过来帮忙,只一会儿的功夫,闵同的舌头就耷拉出来了。 055章 凶犯伏法 孔繁洪见闵同彻底断气之后,便把闵同写给陈三妹的那封没有写完的信以及那枚妖字印模,放到了闵同的上衣服口袋里。 “大,大,大哥,接下来怎么办?”一向无恶不作的刀疤脸赖九,看到闵同狰狞的模样,竟然慌张起来。 “慌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商定好把他吊在闽家的马厩里吗?”孔繁洪把勒在闵同脖子上的细绳解了下来,然后哈下腰从桌子底下拽出一个装有粗麻绳的大布口袋,他把那条细绳放进了口袋里,“外面怎么这么黑?现在几点钟了?” 看到杀人不眨眼的孔繁洪如无其事的样子,赖九心里说不出是害怕还是佩服,他也逐渐镇静下来,回答着孔繁洪的问话:“还不到十一点。” “时间还早。兄弟,再去要些酒来,我们还得喝一会儿。”孔繁洪坐到了椅子上吩咐道。 “大哥,现在除了我们这个包间以外,只有三号包间还有一伙客人。”拿着一坛老酒的赖九回来后,对孔繁洪小声说道。孔繁洪问道:“散座还有人吗?”赖九说道:“还有个两三桌,总共不到八个人,看样子他们也要撤了。” “好!兄弟,我们先喝酒,你看去闽家马厩什么时间合适?”孔繁洪说。赖九打开酒坛的盖子,给孔繁洪的碗里倒着酒:“大哥,我们哥俩还能喝一阵。闽家的马夫,平日里都会在后半夜三点钟左右给牲口喂一遍草料。明天白天,我岳父要坐马车出门办事儿,估计马夫会早一点。我看,我们后半夜一点多钟去就行。” 孔繁洪喝了一口酒说道:“好,我们就后半夜一点多到闽家马厩去,翻过闽家的后院墙没什么问题吧。” 赖九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没问题。大哥,要说这事,真是天助我也啊”赖九突然间得意起来。孔繁洪问:“怎么讲?”赖九说:“这闽家后院原来还真养了三条狗,我还正为这事犯愁呢。可是,前些日子闹起了狂犬,张大个子便找人把那几条狗都给打死了。” 孔繁洪又喝了一口酒说:“兄弟,那是真该着你有独霸闽家财产的命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那几条狗不被处理掉,哥哥我也会让它们闭嘴的。”他抹了一下嘴,颇为自信。赖九随声附和恭维道:“大哥办法就是多!” “大哥,时间差不多了。走得过了。”和过一阵酒之后,赖九掏出怀表说。孔繁洪说:“好!过来兄弟。”他让赖九来到了趴在桌子上的闵同的旁边,并帮着赖九把闵同的尸首伏在了赖九的后背之上。 孔繁洪把闵同的衣服领子立起来遮住了闵同的脖子,然后环顾一下包间的四周,又把桌上的笔和纸装进了大布口袋里。 “小二,我们光顾忙活这个醉鬼来了,忘把钱带下来了。钱在包间的桌子上呢,麻烦你去取一下吧。”孔繁洪右手扶着赖九身上的闵同,对站在门口的店小二说道。孔繁洪一进到这家饭庄时,就吩咐店家,说要和两个朋友商谈非常机密的事情,为了防止泄密,就不需要小二服务了。 “没关系先生,我一会儿去取。您看用我帮您叫黄包车吗?”店小二热情地问道。孔繁洪说:“谢谢小二哥,我们自己有车。” 车行驶一段路之后,来到了溪江边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孔繁洪他让赖九把轿车停一下。 孔繁洪把粗麻绳从大布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走下车,拾起一块石头装进了了大布口袋。他把大布口袋的嘴扎死以后,他使劲一抛,大布口袋里的东西和石头在江水里旋了一下,就沉入江底了。 后半夜一点钟刚过,孔繁洪和赖九来到了闽家的后院墙外。 孔繁洪问赖九车上有没有什么可以铺在墙上的东西。赖九问他要干嘛?孔繁洪说,找个东西铺在墙上,免得一会儿往院子里翻闵同时,墙上的灰土蹭在闵同的西装上,那样就假了。赖九就到车上拿了一身衣服铺在了墙上。 闽家后院的灰色砖墙不是很高。赖九首先跳进了闽家的后院,紧接着孔繁洪把闵同的尸体翻给了赖九。孔繁洪跳进闽家后院以后,又用手绢把闵同的衣裤、鞋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掸了又掸,确认没有灰尘后便和赖九一起把闵同的尸体吊在了马厩里。 早晨五点多钟的时候,孔繁洪回到“孔记水果店”,他无意间发现自己穿的灰色中山装上少了一颗纽扣,他不禁打了个激灵,孔繁洪清楚地意识到,那颗扣子一定是在翻闵家的后院墙时脱落的。他赶紧脱下衣服,把它塞到了炉膛里。谁知刚刚燃起火,刀疤脸赖九急匆匆地闯进屋里,不由分说拉起他就往外走。孔繁洪只好告诉躺在床上的糟蛋把炉膛的里的衣服处理掉。 赖九把孔繁洪拽到自己的轿车上对他说:“大哥,坏事了,我把铺在闽家后院墙上的那套衣服忘拿回来了。等我想起来回去找时,闽家那些下人已经在前院后院里忙活上了。我岳父好像要出远门,下人们都早起干上活了。” “真是他妈废物!你平常经常穿那套衣服吗?我是想问,闽家有人认识你那套衣服吗?”孔繁洪也焦急起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平常总换衣服穿,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人注意这一套啊。”赖九神情沮丧地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得抓紧时间去方家村的山上,去把那两个护士赶紧弄走别再出岔了。”孔繁洪说。 孔繁洪交代到这里对我说:“打发走赖九后,我是坐卧不安。我偷偷地转到闽家的后院墙外,想找到赖九忘在那里的衣服和我丢落的纽扣。转悠了好久,也没发现我要寻找的东西。我料定一定是掉在院里了,心想这事早晚要败露啊。” “孔繁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说道,“你是早晨五点多钟被赖九从水果店拽出来的,你为何要到下午才回水果店看你的衣服是否被糟蛋烧掉呢?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孔繁洪说:“据说H市附近的云龙观的卦签比较准,我就叫个黄包车去那里抽签算卦了。云龙观比较远,来回得大半天。” “哦,你还信这个?”我嘲笑道。 “我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求个心里平衡罢了。”孔繁洪挪了一下身子说,“结果我抽了个上上签。签上说我是逢凶化吉之命。” 孔繁洪继续说道:“我还存在一个侥幸心里,就是认为洪娟不会把我招出来。”我问道:“你怎么这么自信?” 孔繁洪说:“一个是,她知道刘警官是我的邻居,称我为叔叔,即便我有事,刘警官也不会抓我;另一个是,她一定怕我伤害她的孩子。所以我料定洪娟不会供出我。”刘子奇听到这“呸”了一口,对孔繁洪怒斥道:“我怎么会叫你这个恶狼这么久的叔叔?” “果然,好几天没人找我。我就真以为没有什么事了。”孔繁洪说,“我也就没去伤害洪娟的孩子。” “孔繁洪,这回你彻底交代清楚了吗?”我站起来问道。孔繁洪说:“我真的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我说道:“孔繁洪,你说陈三妹是因为喝多而醉得不省人事。什么样的酒会有那么大的力量?你是不是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肖探长,我进到茶肆里的时候,陈三妹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一定是她与闵同喝酒喝多了才那样的。我真没给她吃什么东西啊。”孔繁洪说。 我坐到椅子上和刘子奇交换了一下目光,看来,孔繁洪真不知道陈三妹吃安眠药的事儿。 这时,一个警员走进审讯室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把孔繁洪带下去吧”我听完那个警员的话以后,对旁边看押孔繁洪的警员说。“子奇,我们走!”我便和刘子奇走出了审讯室的门。 “菜小姐,找我有事吗?”我问等在警察局大门外的菜灵儿。菜灵儿说:“肖乾,我刚从国立医院回来,陈雪让我告诉你213病房里的受害人完全清醒了。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太好了!菜小姐,你稍等一下。我上去和总探长汇报一下,下来就走。” “肖乾,那个孔繁洪交代了吗?”菜灵儿一边走向自己的轿车一边问我。 “全交代了,菜姐”刘子奇替我回答道。我和菜灵儿挥着手走进了警察局。 056章 顺藤摸瓜 “我们走吧”我对等在警察局门口的刘子奇和菜灵儿说道。“肖乾,坐我车走吧。”菜灵儿对走向自己老爷车的我说。 刘子奇对我挤眉弄眼地耍着鬼脸:“头儿,我先走啦。医院见!”他说完,率先发动起我那部老爷车,鸣笛而去。 “我的肖哥哥,别傻愣着了。哎,你开还是我开?”菜灵儿把车钥匙举到我眼前问道。我说:“还是菜小姐开吧。” “肖乾,你们是怎么怀疑到孔繁洪的?”手扶方向盘的菜灵儿问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我说:“顺藤摸瓜。这还得感谢你啊!” 菜灵儿说:“感谢我?感谢我什么?”我说:“多亏你那天陪子奇把洪娟和杜美美及时接回来。才让我们从两个护士那里找到了破案的线索啊。”菜灵儿说:“可是我还是没搞清这两个护士与闵同被杀、陈三妹受辱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说吧。” “好!”于是,我给菜灵儿讲了孔繁洪的供词,又给她讲了我和南若兮发现线索的经过--- 那天早晨我与刘子奇、菜灵儿从早点摊儿上分手后,我驾着车和南若兮去了闵家商行。当闵家的下人小栓子向张大个子报告闵同悬梁自尽的消息后,我和南若兮急忙赶到了闵家后院的马厩---闵同悬梁的现场。 从外表的迹象上看,闵同很像是因为害了陈三妹后而后悔自责,所以选择了自杀。闵同上衣兜里的妖字印模以及那封写给陈三妹的没有写完的信,似乎也在极力证明着闵同的自杀动机。 南若兮仔细看完闵同的尸体和勘查完马厩内的现场后,有和我一起在马厩周围,也就是闵家的后院仔细寻看着。在闵家的后院东侧马厩的墙底下,南若兮把一枚黑色的上衣扣子从地上用镊子夹起放到了勘验箱里。我也在该墙底下发现了尿迹。 “请问一下,你们有谁看到闵同是什么时间走进家门的嘛?”在闵家的一个大屋子里,南若兮问在场的除了闵同父母之外的所有闵家人员。 打更的说:“闵家就一个大门,每天晚上都由我负责开门。昨天晚上,我关闭的大门,一直到今天早晨六点多钟才打开。在我锁门开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进出过。” “今天早晨,都谁早起干的活?”我问,“早起的人,请站到这一侧。”我用手指着我的右侧。 张姓大个子、马夫、打更的、小栓子站了过去。 我问道:“闵家的厕所在什么地方?”打更的回答说:“在后院马厩的西侧。” “早晨谁在后院马厩的东侧的墙底下解了小手?”我问在场的所有人,眼睛却盯着站在右侧的四个人。我看见马夫的腿在微微发抖。 “是你吧!”我问马夫。马夫脸都白了:“警官,是我解的小手。我实在憋不住了,厕所离马厩有点远。我就在东侧的墙根底下方便了。” “什么时间?”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马夫说:“早晨五点刚过。” “你不是说凌晨一点不到,你去马厩喂的马时还没看到闵同吗?”我继续问道,“喂完马以后你去干什么了?”马夫说:“喂完马以后,因为时间还早,我就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五点刚过时就被尿憋醒了。” “你是十点多一点儿看到吊在马厩里的闵同的对吧?”“是,因为老爷要出门了,我去马厩准备牵马套车时看到的。” “你在去马厩之前这段时间里都干什么了?”我追问道,我觉得这个马夫好像有什么事情在隐瞒。 “我,我六点多钟回了趟家,九点多钟回来的。我走时和张先生打过招呼的。”马夫说着,他的腿抖得愈发厉害。张姓大个子说:“他是跟我说了。他说他头痛得厉害,出去抓些药。省得耽误老爷出门。” “抓药用得了那么久吗?这西藏路上好几家药铺,离闵家商行都不算远,你到底干嘛去了?”我走进马夫一步,声音提高了一度。 “是啊,是啊。我们还真没注意哩。”在场的其他闵家人在底下议论着。 “我,我说了吧。”马夫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早晨在后院的墙底下方便时,看到墙头上铺有一套西装,我就给拿下来了。回到屋里一看,这套西装太好了,我们下人赚一年钱也买不起啊,我就打算藏起来,可是闵家有个规矩,下人的箱子柜随时要被检查,我就在六点多钟时和张先生撒了个谎,说出去抓药。我把衣服送回乡下的家里了。” “果然有猫腻”我心里说道,又对张姓大个子说:“张先生,你安排人陪马夫回家把那套西装拿回来。” 我和南若兮又对在场的其他闵家人询问了相关情况后,接着查看了闵家的所有房间。 “张先生,这张照片上刀疤脸的人是闵家什么人?”我问张姓大个子,我一下子认出,照片上的刀疤脸就是我遇到那个两次调戏良家妇女的赖九。 “他是闵家的女婿,少东家的姐夫。他姓赖叫赖树平,不过大家多称他叫赖九。” 果然是这个恶人!“这个赖九,平时总来吗?”我问。张姓大个子说“赖九素与老爷家人不睦,不到年节时候很少回来。” “关系不睦?为什么?”我问道。张姓大个子说:“闵家就这么一双儿女。闵家老爷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按道理和女婿应该关系密切才是。可是,这个赖九,是个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儿。一直惦记着和少东家分老爷的家产。” “分家产?做女婿的哪有这个资格啊。”我说。张姓大个子说:“本来老爷想给女儿一些财产,可是一考虑如果现在就把财产给女儿,很快就会被赖九挥霍掉。就打算一旦她两人过不下去时再把财产给女儿。” “哦”我点着头,“张先生,我们先回去。一会儿马夫把那套西装拿回来后,你辨认一下,看是否能确定那套西装是谁的?不要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某记下了。我确认后就把那套西装给您送到警察局。” 在闵同丧礼的前三天,张姓大个子把马夫拿走的那套西服送到了警察局。“肖探长,这套西装我认识。是闵家女婿赖九的。”张姓大个子告诉我说。我说:“你确定吗?”“绝对没错。赖九虽然经常脱换衣服。但是,因为他不经常回到闵家。所以他穿的衣服,我基本上有印象。” “好!张先生,闵同的死,十有八九与赖九有关。闵同的丧礼在停尸五天时如期进行。赖九一定会回来参加,你回去后对谁也不要声张,包括你家老爷和太太。丧礼那天我们会去的。” 张姓大个子说:“肖探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告诉您一个底儿,现在闵家上上下下都认为少东家是自杀的了。” “若兮,这套西装是闵家女婿赖九的。”送走张姓大个子后,我把那套西装拿给正在办公室里工作的南若兮说,“西装上的扣子一颗也不缺。” “肖乾,看来,有人和赖九一起害死的闵同。那颗遗落在闵家后院墙下的扣子,就是另外一个凶手的。”南若兮说,“闵同是被赖九和那个人勒死之后,后移尸到马厩里的。” 我说:“你是说,闵家马厩不是第一现场。”南若兮说:“对,这套西装铺在闵家的后院墙上的。凶手简单地认为,闵同不会翻墙回家。为了把假象制造的逼真,他们怕往墙里翻闵同的尸体时弄脏闵同的衣服而露出破绽。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张皇失措,把西装忘到了墙上。” “若兮,现在更加确定你的判断了---闵同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我说,“你那天说,那条粗麻绳的痕迹并没有掩盖住闵同的脖子上被细绳勒死的痕迹。那封没有写完的信和妖字印模,更让人感到死者准备自杀准备得过于充分了。” “过两天在闵同的丧礼上我们就把赖九控制起来。不信他不把他的同伙招出来。”我说。南若兮说:“赖九一定会相信警察局确定闵同系自杀的结论。此刻正作独霸闵家财产的梦呢。” 好多事情就是这样,一顺百顺。就在闵同丧礼的前几天,洪娟和杜美美又被解救了回来。洪娟和杜美美一开始就说出了开车把她俩接走的赖九的特征。我把赖九的照片拿给两个护士看时,两个护士一致确认赖九就是奸污她们并要把她们卖入娼门的恶魔。 我们把逮捕赖九以及赖九与孔繁洪的关系告诉了洪娟。她听后心里有了波动并在陈雪的耐心工作下,讲出了自己的顾虑。一是认为孔繁洪看着长大的刘子奇就是这个专案组的,她怕说出来也没用;二是害怕孔繁洪会加害自己的女儿。但是,当她知道赖九已经把这一切都招供了,女儿已经被保护起来时,洪娟便写了孔繁洪为了掩盖其奸污陈三妹的罪行,让自己擦掉陈三妹身上字迹的证词。 057章 两情相悦 菜灵儿听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以后说道:“肖乾,你说这人呀,很是奇怪,有时真猜不透他们是怎样想的。就拿孔繁洪来说,奸污陈三妹并没有犯下死罪。可是,他竟然为了隐瞒这个罪行,去犯那滔天之罪。” 我说:“是啊,那些犯法之人总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千方百计地去制造假象嫁祸于人,妄图达到自己逃脱制裁的目的。可悲的是,像洪娟这种不辨是非之人,被人利用竟会全然不知,且心甘情愿助纣为虐。干扰我们破案不说,自己受辱又加害了同事,更差一点被坏人推进火坑啊。” 菜灵儿说:“女人更应该擦亮眼睛,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就像你说的,洪娟被伪装成正人君子的孔繁洪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但没有察觉,反倒认为自己因为怀孕不能满足心爱之人的欲望,而深深自责。正是这种心态,让她失去了理智,最终为虎作伥。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哎,肖乾。你刚才说,孔繁洪只承认了杀害闵同的罪行,却不承认陈三妹是他给吃的安眠药。那这案子还没有完结呀。会不会是闵同因为陈三妹的纠缠,在喝最后这场分手酒的时候,在酒菜里做了手脚呢?”菜灵儿将轿车驶进国立医院的院子里,一边停车一边问我。 “从孔繁洪的供词和其他证据上看,他确实不知道陈三妹吃了安眠药。是陈三妹晕倒之后,孔繁洪才实施的犯罪。也就是说,不排除闵同做手脚的可能。从陈三妹服下的安眠药的剂量上看,确实是想置陈三妹于死地。只是董阿姨发现及时,陈三妹才得以生还。”我说,“菜小姐,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吧。”我走下车,随手关上了车门。 “哦,光顾和你说话了。肖乾,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怎么这样快呢。”菜灵儿拔下了车钥匙走出了驾驶室。 我说:“和菜小姐几乎天天在一起工作,我没有这种感觉啊。” 菜灵儿说:“你当然没有,你心里只有那个南若兮。肖乾,别忘了,我和陈雪的话。”我佯装不明白:“你和陈医生说过好多话,什么话不该忘我真没记住。” “你就装吧。再告诉你一遍:我和陈雪决定追你!追你!”菜灵儿重复道。 “肖乾,灵儿,你们怎么才到?子奇到二十几分钟了。”穿着白大褂的陈雪对走进医生办公室里的我和菜灵儿两个人说。 “没看到肖乾,肖哥哥坐我车来的吗。这叫先下手为强!雪,嫉妒吧!”菜灵儿手里摇着车钥匙,对陈雪骄傲地示威道。 “谁稀罕嫉妒你?”陈雪用手轻拍着菜灵儿的肩膀对我说,“肖乾,不理她,我们说正事儿。” “肖乾,子奇在213陈三妹那等你呢。”陈雪说。 “洪娟和杜美美怎样了?”我问道。陈雪说:“两个人受伤害都很深,洪娟感觉愧对杜美美,杜美美对洪娟充满了仇恨。院里担心出事,把她俩分开了。按你的要求,警察局的人专门看护着洪娟。杜美美过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说:“医院做得好。洪娟涉嫌犯罪,等她好一些以后,就得让将她法办了。”陈雪说:“洪娟已经表示,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是担心她的女儿。我和林杉护士长商量好了,我们大家会帮助洪娟照顾她的女儿的。” “你们想的真周到!走,我们去看看那个陈三妹。”我说着拉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头儿,你来了。”刘子奇说。我点着头,走到了陈三妹近前:“陈三妹,你还认得我吗?”我问坐在病床上的陈三妹。早已容光焕发的陈三妹,真是个美人。素颜的她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是?你是搭救过我的那个探长!”陈三妹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她站了起来,眼里噙着晶莹的泪花。 “头儿,你和陈大姐认识?”刘子奇问道,菜灵儿和陈雪也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陈三妹便把我是如何搭救她的事情经过跟大家讲了一遍。之后,我对陈三妹说:“请坐,把你的事情说一下吧。” 刘子奇迅速地拿出了笔和本记录起来--- 陈三妹被我搭救后,立即拿着我的资助安葬了亡夫。年轻的寡妇生活在农村是异常的艰辛。不是农活累,而是心累,各种侮辱、欺凌接踵而来。 为了不让父母跟自己操心,陈三妹背井离乡来到了H市,因为我给予她的资助尚余一些,陈三妹便在H市的福义路上开了一个不大的茶庄,主要经营茶叶茶具等。H市经营高档茶叶、咖啡等饮品的铺面,基本上都集中在这里。所以,那些善于饮茶的有钱人都会来这里选购茶叶。 陈三妹的茶庄虽小,但因其童叟无欺、经营有方加之泡得一手好茶叶,深得顾客们的青睐。 这一日,已是掌灯时分了。陈三妹正准备闸板关门,一阵汽车喇叭声从身后传来,她回头望去,一个帅气的中年男子走下车向她走来:“大姐,十分抱歉,我来晚了。”大姐是客人对经营者的尊称,实际上陈三妹长相很年轻。 “噢,是闵先生。我还以为您今天不会来了呢。”陈三妹把手里的门板放下,对来人说:“您要的武夷岩茶,我给您备好了。”她说着从大个的锡桶里,拿出了已经包装好的茶叶。 “今天的生意较多,所以来晚了。耽误您收工了。”来人是闵同,闵家商行的少东家。他是这里的常客。 陈三妹说:“闵先生,您千万别客气。您的生意多好啊,有钱赚啊。闵先生,这茶叶您还打开看一看吧。”闵同说:“看大姐说的,我还信不过你吗?” “闵先生,这一包是新到的大红袍。送给您尝尝。”陈三妹又把另一包茶叶递给了闵同。 “大姐,这不合适。你这小本经营的买卖,赚钱不容易。这包多少钱,我一并给你。”闵同从怀里掏出了许多钱。 “闵先生,您没少照顾我的生意。这只是我一点儿小心意。还望笑纳。” “大姐,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那以后,闵同来的就更勤了。他一是为了捧陈三妹的场,一是觉得陈三妹身上的女人味道是他在自己的悍妻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频繁的接触,密切的交流,让闵同知道了陈三妹比自己小两岁。闵同的气质和学识,也深深吸引着陈三妹,两个人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但是,陈三妹知道闵同有家室,自己又是个寡妇,她不敢有太多的奢望,所以并不想对闵同有更多的情感投入。 俗话说:好女怕缠男。更何况闵同这个男人给陈三妹的印象十分优秀。他不仅外表英俊,而且十分有内涵。写了一手好字不说,而且学贯古今,知识渊博。譬如,每次来到茶庄时,闵同都会给陈三妹讲好多关于茶的典故、知识等,使陈三妹在以后的经营中获益匪浅。她把从闵同那里学到的相关知识用于经营当中,顾客更加盈门了。 陈三妹知道,这也是闵同的一种“缠”。然而,她逐渐喜欢上了这种“缠”,她甚或每天都对这种“缠”充满渴望。 也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闵同把陈三妹拉到了丽景公园的“水清茶韵”茶肆。 “三妹,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闵同拉着陈三妹的手问道。听闵同这样称呼自己,陈三妹面容微微发烫,她说道:“什么日子?哦,是我的生日。” “这个茶肆,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闵先生,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可消受不起啊。” “三妹,别说这么个小小的茶肆,就是金山银山你也配拥有。”“闵先生,我。”“以后不许再叫我闵先生。要叫我的名字。”闵同把陈三妹揽在了怀中。陈三妹抬起头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同” 烈吻撩起了两人的激情。闵同把陈三妹轻轻抱起,来到茶肆的里屋。陈三妹被放到了宽大的床上。闵同将桌案上的洋戏匣子打开,里边正唱着越剧《卓文君》:他那里有意来挑逗,琴心委婉把凰求。只见他卓越英姿超群秀,似这样磊落才华何处求。。 闵同宽着衣襟解着裤带,他站在床边,仔细地凝望着静卧在床上的陈三妹。眼前的美丽少妇,不由得让闵同想起李笠翁《闲情偶寄》中赞美女人的佳句来:“妇人妩媚多端,毕竟以色为主。《诗》不云乎‘素以为绚兮’?素者,白也。妇人本质,为白最难。。”陈三妹真是太白皙了,是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透着粉嫩的白皙,闵同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摸下去,仿佛被他触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易碎的官窑。闵同男性荷尔蒙燃烧起来,陈三妹也被这种感觉燥热起渴望,她急促的喘息声响在了闵同的耳畔。 洋戏匣子仍旧在唱着:思悠悠,我想悠悠,低头无语我自思谋。不顾一切违父命,男欢女悦两相投。。 058章 恍然大悟 闵同在做生意方面继承了父亲闵向先的传统:奸商本质,以次充好,以假充真。在情感上也是谎话连篇,当然更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 陈三妹的魅力与经营能力,让闵同看到了既可找陈三妹销魂又可让她帮助自己赚钱的潜能。 他用尽了浑身解数,博得了陈三妹的真爱。他以让陈三妹有个营生为借口,从一个浙商手中盘下了“水清茶韵”茶肆。其实,闵同盘下“水清茶韵”的真实目的是除了让陈三妹帮助其赚钱之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他可以随时和陈三妹进行幽会。 闵同和陈三妹说,自己与妻子只能说是有夫妻之分,并无夫妻情,更甭说是爱了。而他与陈三妹之间却是有夫妻之情谊,只是暂时给不了陈三妹一个名分而已。 陈三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无论是在乡下老家时抑或到城中做生意后。她对那些居心叵测,或者以利或者以名勾引她的男人均是嗤之以鼻置之不理,她在寻找一份真爱,如果找到,她就会义无返顾地把自己的全部给这个男人。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寡妇,她时常感到自卑,她只能在每天的经营茶叶的活动中埋藏着自己真实的情感。 闵同的出现让陈三妹紧闭的爱情之窗豁然洞开,她兢兢业业地经营着“水清茶韵”他愿意为自己的爱人赢得最大的利润,更何况经营茶肆正是自己钟爱的事业,一个不大的茶楼让陈三妹打理得红红火火,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而在生活上,陈三妹俨然就是闵同的妻子,满足着闵同一切要求,只要是闵同需要的陈三妹都尽量去满足。 闵同的才华在“水清茶韵”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屋里屋外的字画、对联都由他亲自操刀。为陈三妹今后的经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同时,更让陈三妹对他发自内心的爱恋。 为了拉近自己在学识上与闵同的距离,陈三妹在闲暇之余经常学一些琴棋书画。一段时间后,她既可以磨墨挥毫又可以与闵同进行纹枰手谈,这让闵同更加欢欣,他似乎找到了那种在风月场所与闺中头牌先文后武的感觉,每每来“水清茶韵”之时,他都要先与陈三妹风雅一番之后再云雨一阵。 然而,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 闵同来茶肆的时间,没有最初那样频烦了。他冠冕堂皇的借口就是生意忙或者常出门要账等等。陈三妹因有生意打理,倒也没有十分在意,她依然在空闲时间看书练字打谱。 “三妹,想我没?”一天早上八点多钟时,闵同来到了“水清茶韵”。“同,你想死人家了?你有十几天没来了。” “是啊,我去南边要账刚回来。我也想你,寂寞吗?”闵同问道。闵同从不过问生意上的事,这是他最虚伪的地方,尽管他很想知道茶肆的经营情况,他却从来不问,因为他晓得陈三妹会分毫不差地告诉他。 “三妹,我想你了!我想要你!”闵同站在陈三妹的身后搂着她,双手在陈三妹的双峰上上下滑动着。闵同用舌头舔舐着陈三妹的两个耳唇。 “同,马上就要开业了。再说,两个茶童还在呢。晚上我给你,好吗?”陈三妹微合双目,两只手抓着闵同的两只手说道,她的头稍微后仰着,享受着闵同的亲吻。 “不,我现在就要!我一会儿还要走你?”“你不在这多呆?” “三妹,我真的太想你了!”“可是,我得准备开业啊!”“你不爱我!” 听闵同这样一说,陈三妹心软了下来,其实她也想那飞入云端的感觉:“好吧,同。只是时间短,你不会尽性啊。” “同,你进屋先清洗一下。我去安排一下茶童做事。”“你要快啊!”“嗯!” “同,瞧你猴急的!都一丝不挂了!”陈三妹回身把门闩上,对赤条条躺在香软被窝里的闵同说,“我马上来。” 如出水芙蓉般的陈三妹裹着毛巾被钻到了闵同的怀中。 “亲爱的。”闵同的舌尖在陈三妹的胴体上游走着,如蛇如虫忽而凉忽耳热的蠕动让闭目的陈三妹喘息呻吟起来,丰沛的水液流出,丰腴的乳峰高挺。 忽然陈三妹觉得左边的乳房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触碰着,有些凉。“你在干嘛?”陈三妹睁开眼睛问道。闵同吸吮着陈三妹的右侧乳房说:“不许睁眼!马上就完,听话。” 床战结束后,闵同坐起把陈三妹搂在了怀中:“宝贝,看看吧。我送给你的纪念。我不在家的时候,这两个字如果掉了,就说明你给我带了绿帽子了。” 陈三妹低头看到自己的双乳上,被分别盖上了红黑两色“妖”字。稍微用力地掐着闵同的两只球说:“我还没嘱咐你,你倒怀疑起我来了!我给你弄废算了!” “哈。。宝贝!和你开玩笑呢。我还不了解你吗?”闵同说着,从褥子地下拿出一张报纸说,“你看,这报纸上的案子。叫‘双色妖案’,我觉得刺激,就刻了个字,想和你玩儿刺激点的啊!” “你就坏吧!”陈三妹说完,拿起那个妖字印模,盖在了闵同的肚皮上。“那两起案子,别不是你干的吧。” “可不许瞎说,要命的。我这是看到报道才学着刻的。”闵同说完又把陈三妹压倒了身底下。 陈三妹很是满足现在的生活,她相信闵同过不了多久就会休掉自己的妻子,把她陈三妹明媒正娶地接到闵家。她平静地等待着。 然而,平静的生活却不会永久平静。 “大妹子,还认识我吗?”正在准备打烊的陈三妹,见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茶肆。陈三妹说:“是你、把你碾成灰我都认识。”她对进来的刀疤脸警惕说道。 刀疤脸坐到了一张桌子旁边,翘起二郎腿说道:“认识就好。不过,你不用害怕。你知道我是谁吗?”陈三妹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是谁与我何干?” “哈。。哈。。”刀疤脸站起来狂笑道,“与我何干?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就知道你与我有没有关系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闵同的亲姐夫--赖树平,人称赖九的就是我。”刀疤脸赖九又坐到了椅子上。陈三妹说:“你是他姐夫又怎样?” “能怎样?我倒不能怎样。你现在是赖某内弟的相好,我就是有想法,也不敢造次。不过,你想登闵家的堂入闵家的室,恐怕是白日做梦了!”赖九继续说道,你知道闵同的夫人是谁吗?” 陈三妹虽然没有答话,但她的眼睛已经在告诉赖九她想知道的欲望。赖九说:“闵同的夫人叫丛桂芬,他的岳父就是本市驻军司令丛武。那个丛桂芬论长相和经商能力是没法和你比。但是,闵同见到这个母夜叉就像猫见到老鼠一样。闵同来你这偷个腥可以,但是他想娶你入门,个悍妇还不扒了他的皮!” 看到陈三妹怔怔地站在那里,赖九精神头更足了:“最主要的是,丛司令如果知道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受了气,闵家的生意就不用做了。他闵家没有丛司令罩着早TM被查封了!” “你今天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陈三妹声音发软低声问道。赖九说:“我说我是闵同的姐夫你也许不信。不过,这好办,等他再来的时候你可以告诉他我来过了。如果他不想让那个母夜叉知道,就让我定期上这取些钱,不然的话。。”赖九说到这把两张照片扔到了陈三妹的面前的吧台上,“你让他看好了,他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手里的其它照片就会出现在他夫人面前。告辞!” 陈三妹拿过那两张照片一看,真是自己每次送闵同出到大门口时,她与他吻别的照片。 有一天闵同来到茶肆时,陈三妹把赖九来的情况告诉了他。拿着那两张照片,闵同非常紧张。他让陈三妹赶紧把买卖关掉,说过几天他会把茶肆卖掉,并把钱全部给陈三妹,让她去别处再开个买卖。 “同,你那么紧张干嘛?你不是说马上就要把丛桂芬休了吗。”陈三妹说。闵同说:“现在生意紧张,这事先往后放一放。你抓紧处理茶肆的事吧。我得赶紧走了。” “这就走?你不想要我了?”陈三妹问闵同。“噢,今天我有点儿不舒服。我走了。” 望着闵同急匆匆的背影,想着闵同进到茶肆时对自己热吻的欲望,本来不相信赖九话的陈三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闵同给他画了一张饼,一张甜美诱人的饼。 陈三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的梦破灭了!她的一腔真情被无情毁成满地碎片。 按照闵同的要求,陈三妹关掉了“水清茶韵”茶肆。然而,一想起闵同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她仍心存希望。他希望闵同对她说的娶她进家的话是真的,她盼着闵同的到来。 她每天把灯点亮,像点燃某种希望。她想着与闵同在一起的一幕幕景象,闵同喜欢的一切东西她都每天都要看上几遍。那天,她正盯着那个妖字字模沉浸在某种感觉里的时候,赖九又来了。 059章 真相大白 面对赖九的趁火打劫,陈三妹虽然十分反感,但是为了尽快地将这个无赖打发走,她还是转身回到里屋给赖九取了些钱出来。 赖九走后陈三妹发现刚在放在吧台上的妖字印模不见了,她料想一定是被那个流氓赖九偷走了,陈三妹苦笑了一下心想:这赖九可真是个无赖! 让陈三妹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经常对她怀有非分之想的园丁孔繁洪,竟然拿那枚妖字印模来要挟她,说如果她不就范,就会用这个印模作为证据去警察局告发,说报纸上报道的“双色妖案”是闵同所为。因为陈三妹知道这个印模是闵同看到到报纸上的报道后,为寻求刺激效仿着刻出来的,所以她并没有被孔繁洪的恐吓吓到,反而告诉孔繁洪说,他去警察局更好,她正好把孔繁洪调戏威胁她的事实真相说出来,看警察局会听谁的。毕竟是做贼心虚,孔繁洪一看这一招没有奏效,便灰溜溜地走了。 赖九的流氓嘴脸、闵同的虚伪嘴脸、孔繁洪的赖皮嘴脸,让陈三妹突然感到男人一个比一个无耻,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一旦看到茶肆里与闵同有关的东西---被客人们称颂的书法、让客人在音乐声中体味闲情逸致的唱机、鸣啭清脆的百灵鸟儿,以及原始状态的桌椅板凳,都让陈三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闵同真是太有才了,他对自己的承诺之所以不能兑现,一定是迫于来自他岳父家的压力。 陈三妹为闵同不能兑现诺言找着N种理由,她决定最后争取一下:等闵同下一次来时,看看他最终是否能将自己娶到闵家。 就在陈三妹昏迷的那天晚上,大约六点多钟的时候。看到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陈三妹像往常一样,打开了茶肆所有的灯光,她希望这些灯光能把闵同照进自己的内心。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心中有着某种渴望。虽然没有一点饿意的陈三妹,不由自主地下到厨房里,做了两道闵同最喜欢吃的茶肴:碧螺四季豆和六安白斩鸡。 把做好的菜摆放在外屋桌子上之后,陈三妹进到了里屋,她想起了唐婉的《钗头凤》便展开宣纸、研起浓墨、悬起玉腕书写起来: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陈三妹一边吟咏一边书写着,泪花在她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 陈三妹正写到唐婉的《钗头凤》下阕刚开头几句的时候,她被两只臂膀搂住了,她心头一紧,是闵同来了。然而,这一次的拥抱,却让她产生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没有了以前的温暖甚至热烈,有的只是一种敷衍甚至冰冷。 “宝贝,你真听话,已经歇业了!”闵同说道,“我正联系买主,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手的。” “你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陈三妹本来的热情落到了冰点。 餐桌上,两人的谈话虽然有陈三妹的质问也有闵同的争辩,但是并无激烈的争吵,甚至有些超乎寻常的平静。 当两个人出现如下对话时,陈三妹便万念俱灰了--- 陈三妹说:“好。闽同,我不难为你了。你看,我专门为你做了你平时爱吃的小菜,我们喝酒,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但是,我们俩不能白好一回,今天这顿酒喝完,我们就好合好散。” 闵同说:“三妹,你真是这样想的?这样也好,我回去先稳定那个母夜叉几年,等我们闵家彻底摆脱控制了。我一定会来娶你。” “稳定那个母夜叉‘几’年”陈三妹明白了闵同的真实想法:自己已经被闵同视为沉重之包袱了,他恨不能马上甩了自己。一听说喝完这顿酒就会好合好散,闵同那种正中下怀、如释重负的表情在陈三妹的眼睛里变得是无比丑陋。 陈三妹说了一句“说得好,闽同。我去取酒。”之后,便回到了里屋,她对着梳妆镜,认真看了一下镜中美貌的自己,用手绢轻轻拭去眼里的泪花。 陈三妹拉开妆奁盒,取出装在里面的早已准备好的那包巴比妥盐,张开口服了下去。她喝几口水之后,捧着一坛老酒回到了闵同身边。 闵同根本没有喝酒的意思,滿碗的酒他只喝了一半。而陈三妹则把一碗酒全都喝了下去。 看着陈三妹迷离的眼神,闵同以为从不喝酒的她加上心情欠佳一定是喝醉了,便赶紧拔腿往外走,还没有一些意识的陈三妹踉跄地往外追着:“同,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安眠药与酒的相互作用使药力大增酒劲儿也大增,陈三妹侧卧在吧台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完陈三妹的叙述,我和刘子奇以及在场的菜灵儿、陈雪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陈三妹并不知道自己昏迷后被孔繁洪奸污的事儿。 “陈三妹,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你是自杀。由于被人及时发现,你才捡回了一条性命。闵同已经死了。是被赖九和孔繁洪杀害的,赖九为了霸占闵家的财产,在孔繁洪的密谋下,制造了闵同自杀的假象。”我没有把孔繁洪在她身上实施的犯罪告诉她。 陈三妹说:“闵同的死和我有关吗?”我说:“他们妄图把你的自杀嫁祸给闵同,意思是说闵同害死了你之后选择了自杀。” 陈三妹没再说什么,眼睛里含着许多情感交织在一起的泪花。 总算侦破了一桩案子。我和大家一样,长时间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或许是真有了破案的节奏了,正准备下班的时候。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请进!”刘子奇走出办公桌,把门拉开。“南姐,我和头儿正准备下班去喊你呢。” “肖乾,子奇,你们猜,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南若兮走进门兴冲冲地说道,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她脸上挂着少有的兴奋。 “南姐,你就别让我们猜谜了。”刘子奇拉过南若兮请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我给你倒杯水坐下慢慢说。” “下班了,让肖乾请客。饭桌上我告诉你们。”南若兮坐下又站起说。我也兴奋地说道:“没问题,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来!” “头儿,我总听说什么饕餮大餐,要不我们也去哪饕餮一回?”刘子奇起哄道。 “只要大家高兴,饕餮就饕餮。”我站起身,穿上了风衣。 “真热闹呀!什么事儿让你们这样高兴?”菜灵儿笑呵呵地推门而入,“亲们,我也有一件让大家高兴的事儿,怎么样,想不想听?”她竟然用上了“亲们”,我的影响可真大啊。 南若兮说:“菜小姐,让肖乾请客,饭桌上说。”菜灵儿说:“这和我意!” 我说:“子奇,也不知道陈医生今天是否有时间。你给她打个电话,她如果有时间请她也参加我们的‘宴会’。” “头儿,陈医生说她今天晚上还真有时间。”刘子奇举着电话对我说。我说:“好,你告诉她我们马上去接她。” “头儿,这会儿哪家饭店人都多。大家先确定一下去谁家吃饭,然后你和南姐先去占地方点餐,我和菜姐去接陈医生。”刘子奇和陈雪沟通完,放下电话对我说。这小子对我挤了一下眼睛。 “好,‘食在广东’见!” “有一个菜灵儿还不够?你又惦记上陈雪了!你究竟有几个放不下的女孩儿?赶紧坦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南若兮对我说。 我说:“若兮,不好这样吧。‘丽景公园’案,陈雪帮了不少忙挨了不少累,我想借此机会答谢一下她,也犒劳一下大伙儿。”南若兮说:“我知道,不过你不许有歪心眼。哎,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有几个放不下的女孩儿?” “若兮,我用歌声回答你。”我真是高兴了。南若兮说:“肖乾,你太让我意外了!你会唱歌?天哪!” 我知道肖乾从来没唱过歌,可是我会啊。我说:“你听好了,“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可要命!” “哈。。哈。。”南若兮从来没有这样开怀过,“肖乾,你太幽默了!” “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她的心碎,我的心碎,是否都是你呀你收集的伤悲,是否每一位快乐过的红颜,最后都是你伤心的妹妹?她的心醉,我的心醉,是否都是你呀你亏欠的陶醉?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我的哥哥你心里头爱的是谁?猜不透,摸不着唉,我也只是妹妹!”我声情并茂地唱着。 听完我的歌声,南若兮说:“肖乾,你从哪学来的这首歌啊,真好听不说,还唱出了我的心声。” “我这么聪明用和谁学吗?无私自通!”“别把牛皮吹破了,你!不过,你越来越可爱了!” “天怎这样黑啊?因为牛在飞啊。为什么牛在飞啊?因为肖乾吹啊!”我吹着口哨摇晃脑袋调侃着。南若兮弯腰捂着肚子说:“肖乾,你可别再逗我了。我肚子快要笑破了!” 060章 利好消息 h市市政府,市政厅内。 风流倜傥的菜市长站在二楼走廊的金黄色扶手前,他英俊国字型脸上的两只明亮之眼睛俯瞰着一楼大厅。 菜市长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是典型的美男子。与一般高官不同的是,菜市长的面容永远不会严肃,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许是在办公室坐得太久的原因,他两只手叉在腰上,腰身做着顺时针和逆时针相互变换的旋转动作。 “菜市长,让您久等了!”警察局长汪立俊一走进市政大厅,便看到了站在二楼的菜市长,他摘下白手套,仰起头高声问候道。 “立俊,你来得还挺快。我在办公室坐累了,刚出来活动一下。”菜市长停住旋转的腰身,对汪立俊说。汪立俊边攀着楼梯向上走边说道:“您召见,我还敢耽搁?”汪立俊也是一脸的笑容。 见汪立俊已经走上了二楼走廊,菜市长对汪立俊说:“立俊,到小会客室坐吧。我桌上的电话好像有些毛病,小金正和电话局的人在那修理。”菜市长说的小金是他的秘书金鳞。 说是小会客室实际上面积很大,五百多平米的面积,欧式的装修风格。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组五人沙发。三人的长沙发靠在墙上,两个单人沙发相对着摆在了三人沙发的两端。一个绿色大理石台面的茶几摆在沙发的中间。上面摆放着时令水果和茶具。 三人沙发的上面悬挂着一幅高仿的达芬奇著名画作《最后的晚餐》。对面墙上挂着一幅西洋风景画。风景画靠门口的墙角处伫立着一个摆放着各种葡萄酒的酒柜。 小会议室的中央空地上摆放着一张绿色台泥的高档斯诺克球案。闲暇时间打几杆台球是菜市长的爱好。 “来,坐,立俊。”菜市长首先坐在了三人沙发上。汪立俊坐在了菜市长右侧的单人沙发上。 “立俊”菜市长说,“如果你要吸烟,别客气。”菜市长指着茶几上的高档雪茄烟说。汪立俊很是感动,他知道菜市长不吸烟,这一定是菜市长为自己特意准备的。汪立俊说:“谢谢菜市长,我最近嗓子不太好。先不吸了。” 菜市长知道这是汪立俊不想吸烟的借口,菜市长十分欣赏汪立俊这种明白事理的为人处世风格。 “不吸也好,你喝些什么?”“我待会儿再喝。菜市长,您找我来有什么指示?” 菜市长说:“立俊,我调你来h市已经快三年了吧。”汪立俊说,整三年了。只是属下工作不力,辜负了您的殷切期望啊。” “立俊,你的工作能力我还是十分相信的!灵儿说你们这次破获的‘丽景公园案’就很漂亮嘛!”“这个案子的破获,与小姐的支持有很大关系啊。” “哈..哈..”菜市长笑道,“她会有谁那么支持,不给你们添乱就烧高香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找你来有些别的事情。”汪立俊说:“请您指示,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立俊啊,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双儿女。灵儿倒不用我操心,可是我那个宝贝儿子--菜宝儿,太让我操心了。”菜市长站起身对汪立俊说,“来,我们打几杆儿,边玩边说。”菜市长的球瘾相当大。 汪立俊说:“我水平太差,恐怕要扫您的兴啊!”“哎,就是活动活动筋骨嘛。”菜市长说着脱下了西装,挂在衣架上,并从衣架上去下一件专用马甲换上。汪立俊也把外衣脱下来挂到了衣架上,当然他没有专用马甲。 菜市长走到靠墙角的酒柜旁边,从里面拿出一瓶开启过的“人头马”,将琥珀色的液体倒在了两只高脚杯里。他有个习惯,打台球时总要喝上几口。“立俊,你的酒放在这了。”他抿了一口酒说。 “菜市长,您刚才说公子的事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汪立俊开完球说道。谁都知道菜市长一般让别人先开球。菜市长用巧粉擦着球杆头儿说道:“宝儿无所事事,得让他有个营生做。” 汪立俊心领神会:“市长,请您放心,这事就包在属下身上了。我给公子介绍一个大实业家,由他养活宝儿。”汪立俊头一杆开得很不理想,没有红球入袋。菜市长拿着球杆在球案四周转着,他在寻找最合适的击球点:“不干活,光拿钱不好,最好还是让他有些事情做,啊。”菜市长弯下腰,一个长球,白球准确地击中了远台的红球,红球落入底袋后,母球听话地停在了黑球后面。又是一杆儿轻打,黑球落袋。 “漂亮!”汪立俊鼓掌夸赞道,“菜市长,公子的事儿我一定会安排好,请您尽管放心。” “还有一件事儿”菜市长走到酒柜前拿起酒杯,又用拿杯的手指着另一只杯子,示意汪立俊将其端起来。汪立俊走过去,举起高脚杯向菜市长表达着敬意。“还有一件事”菜市长继续说道,“我感觉灵儿对你们那个肖乾好像有点意思。肖乾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汪立俊说道:“如果只看人,肖乾真是个杰出的小伙子。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不过。”菜市长问道:“不过什么?”汪立俊说:“肖乾家庭很是一般,父母只是普通的职员。恐怕是门不当户不对啊。” “按理说,灵儿出身在我们这个家庭,倒是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可是,这丫头要是认准儿的事儿。”菜市长说,“你作为长辈,帮我关注一下。哎,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啊。哈。哈。” 在汪局长的办公室里,他问我道:“肖乾,你觉得菜灵儿这个女孩儿怎么样?”我说:“挺好啊,局长怎么想问我这个?” “那天菜市长和我说,灵儿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你知道吗?”“菜小姐倒是跟我开过这种玩笑。” 汪局长说:“那个丫头可不是轻易开玩笑的人。尤其是这方面的事情,她不会轻易开玩笑。她要真有这个意思,你打算怎么办?我也听说了你和南若兮的传闻。”汪局长吸了一口烟说道,他是个烟瘾很大的人。 我说:“局长,我还真没法回答您的问题。现在案子这么多还没有破,我还不想考虑这件事情。”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不过,毕竟是婚姻大事,认真考虑一下也好。”浓烈的雪茄味儿飘了过来,“我听说‘双色妖案’有些线索了?”汪局长问道。我说:“云总探长向您汇报了。我再跟您详细汇报一下。” 于是,我便把那天我们几个在“食在广东”酒家吃饭时,南若兮和菜灵儿传达的好消息分别向汪局长做了汇报。 南若兮向大家报告的好消息是,那天在云德社和我们一起听红玫瑰上官虹瑾评弹的那几个m国的船员,给南若兮回信了。“仙霞山案”中的受害人m国的苔丝的准确消息找到了。苔丝是和父亲来我们国家做美孚生意的油品商人,公司开在了离h市较远的汴州市,她的父亲现在仍在汴州。 菜灵儿向大家报告的好消息是,“江湾公园案”的受害女尸源也有了消息,到报社报告此事的人是一个黄包车夫,他说他一个车行里的黄包车夫的妻子失踪好久了。从报纸刊登的讯息看是他的妻子。 “肖乾,这个m国苔丝的消息很靠谱。那个黄包车夫妻子失踪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报案?再说,报纸上第一次刊登的寻找尸源的启事他没看到吗?”汪局长问我。 “到底是局长,真有洞察力!”“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别恭维我,回答问题。” 我笑着说:“是。我们找到那了个报信儿的黄包车夫,并通过他找到了那个失踪妻子的黄包车夫。一了解才知道。那个失踪妻子的黄包车夫叫赵宝德,他的妻子叫卢桂兰。‘江湾公园案’发的前一个礼拜,赵宝德患腰病不能拉活了,因为h市看病的费用太高,卢桂兰就陪丈夫回到了她的娘家---比较偏僻的富平县进行治疗。 回到娘家之后,卢桂兰在当地为丈夫找了一个中医。因为赵宝德的病情较重,治疗得需要一段时间,而卢桂兰因为给人家做佣人不能耽搁太久,就先回到了h市。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赵宝德的腰病有些好转,他就回到了h市。他为了要先保住饭碗,便来到了黄包车行。结果,车行老板说他的车已经有人拉了,让他去别处看看吧。赵宝德说,不干可以,但得把以前的押金钱给他。可是老板说,不找他要钱就不错了,说他耽误了那么久的活损失向谁要去?赵宝德和老板理论当中动起手来,他哪是老板一杆人的对手,被暴打一段之后腰病重发,起不来床了。 赵宝德的伙计们可怜他,便给他找了个住的地方。伙计们又帮助赵宝德去卢桂兰做佣人的那家找卢桂兰。那家人告诉伙计们,卢桂兰陪丈夫回家治疗腰病根本就没回来。 那天,一个伙计无意中把一张第二次刊登寻找‘江湾公园案’尸源的报纸拿给赵宝德看,赵宝德一看照片大哭起来,他说,从照片和其他讯息上看死者就是卢桂兰。因为赵宝德还下不了地,伙计就替他到报社报告了此事。” 061章 吃闭门羹 “好啊,肖乾。你们的工作很见成效!这两条消息是两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汪立俊局长听完我的汇报后兴奋地说,“下一步,将如何着手,想好了吗?”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问我。我回答说:“局长,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只能先选一条线索进行深入调查。”看到局长站起,我也站了起来。 “好,非常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井要一眼一眼的挖。你们这次破获的‘丽景公园’案就很说明问题。”汪局长回到沙发前拍着我的肩膀,我们一同坐在了沙发上。 汪局长继续说道:“这起案件的侦破,既提高了大家的士气又排除了对‘双色妖案’侦破的干扰。”他又燃起一支雪茄,说他烟瘾大,一点儿都不冤枉他。 我说:“是。刚一开始接触该案时,真以为是同一个凶犯所为。哪成想是闽同为了寻求刺激,仿效‘双色妖案’刻了一枚妖字印模。好在我们没有被假象所迷惑。涉案人员的悉数落网,也让我们可以全力以赴去侦破真正的‘双色妖案’。” “你们小组的任务很重,回去以后你们几个要坐下来重新梳理一下‘双色妖案’的头绪。夏季发生的‘增瑞山风景区案’、‘紫光塔公园案’和新近发生的‘仙霞山风景区案’、‘江湾公园案’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所以,不要孤立地把进行分析判断。”汪局长说。 我说:“谢谢局长的指示!”汪局长说:“那就这样吧,肖乾。有什么事情需要上面支持的,你就和云鹤总探长讲,直接和我说也行。哎,我和你说的菜灵儿的事儿你也要认真对待哦。” “是!”我立正站起。 “丽景公园案”的侦破和两条线索的出现,让我们增强了侦破那几起“双色妖案”的信心。 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和刘子奇、南若兮商讨着起有了下一步工作的具体侦破目标。 背靠着办公桌的刘子奇交叉着双臂说:“在我来看,这几起‘双色妖案’从“江湾公园案”入手比较切合实际,尸源既然已经却定了是卢桂兰,我们就从和她接触的人员中入手,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南法医,你认为呢?”我坐在办公桌前问坐在宋涛办公桌前的南若兮。南若兮说:“总之,应该从容易突破的地方入手,这就如同要搬一块巨石,只要找到可以插入工具的缝隙,就一定能把它撬动起来,继而搬走。子奇的想法我赞成。” 我说:“汪局长也建议我们从一条线索入手。我们就先从查找卢桂兰身边的人员查起。寻找更进一步的线索。” 南若兮说:“宋涛和马明明寻找钱法医的线索也要加强。因为,如果找到了钱法医,就可已掌握夏季那两起案子详尽的证物和线索。” “我们在侦破‘丽景公园案’期间宋涛两个人回来过,当时云总探长也不在,正好被汪局长看见,他了解一下情况后,就让他们两个继续寻找钱法医去了。”我说,“汪局长说,因为我们当时太忙,他就没让宋涛两个人找我们。” 刘子奇问道:“局长说宋涛他俩有什么新发现吗?”我说:“说了,局长说,宋涛两个人搜索了钱法医的住处,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更甭说钱法医要找的重要东西了。” 我走出办公桌为自己的茶杯里加了些开水,继续说道:“宋涛和马明明也是老警探了。他两人就是大海里捞针也一定能把钱法医捞出来。我们就按刚才说的,先从接触过卢桂兰的人员查起。”我知道南若兮不喝茶水,便送给她和刘子奇一人一个苹果:“洗好的,你们吃吧。” 卢桂兰的丈夫赵宝德告诉我们,他是Y省的人。因为有一年家乡发生洪灾,全家人除了他之外都被洪水夺去了性命。他只身逃荒到富平县,因为老实能干,经人介绍入赘到卢家,与卢桂兰结为夫妻。后来两个人又从富平县来到H市,赵宝德到黄包车行拉黄包车,卢桂兰去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佣人。 从与赵宝德的谈话我们至少得出了以下几个结论:一是,卢桂兰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她很少抛投露面,来到H市之后,她只在东家做工,就连赵宝德的伙计都没见过她;二是,卢桂兰所在的东家姓严,是H市做服装生意的大户,赵宝德只知道住处却从没进去过,上次回富平县治腰病,他也只是在严家门口,让严家的门子把卢桂兰找出来的;三是,卢桂兰长得非常漂亮,来到H市以后和赵宝德没在一起居住过。 经过了解严家的主人叫严立本,今年六十多岁。赵宝德所说的严家是H市做服装生意的大户并不全面,严家岂止是做服装生意,还是H市最大的印染厂--红升印染厂的独立投资人。严立本最霸道的生意是为当局的部队提供军服军被,仗着和军方的关系,他不买H市任何人的帐,黑白两道谁也不敢得罪他。 严立本一共娶了三房太太,据说三房太太都不是本地人。他除了愿意听评弹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嗜好,身居简出的严家人,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严家大宅的神秘。 严家大院位于H市北部,这是我从没看见过的深宅大院。高高的灰瓦白墙,挑檐歇山老远就可以看到。 我的老爷车刚停在严家大门口,高高的台阶上就下来了两个年轻的门子。其中一个胖一点儿的门子问道:“喂,怎么把车停在这了?赶紧开走!”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 “我们是警察局的,想找你家主人了解一些情况。”刘子奇走出驾驶室回答着胖门子的问话。 “找我们家主人?口气不小啊。别说你是个小警察,你们汪立俊来了,也得事先预约。” “那请问这位先生,卢桂兰是你们这里的女佣吧。”南若兮也走下了老爷车的后座。 “卢桂兰,原来是在这啊。前些日子她爷们儿的伙计来打听过了。我告诉他,卢桂兰陪她丈夫回老家看病后就一直没回来。”那个瘦一点儿的门子倒是挺和善。 “一边去,有你什么事?来严家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胖门子申斥着瘦门子。瘦子卑微地躲到了一边,不再言语。看样子胖子是个小头或者来严家的时间较比瘦子早。 “劳驾。你回禀一下你家主人,我们真的有要事相见。”刘子奇做着进一步努力说道。胖门子立目说:“听不懂人话吗?不事先预约,谁也不让见。” 刘子奇也急了:“我能听懂人话,可是你说的不是人话!”“你敢骂我?” 我赶紧拉过刘子奇说:“子奇,我们先回去,过几天再说。” “头儿,真是气死我了。一个看门的都这么个德行,真TM的狗仗人势!”刘子奇还在那愤愤不平呢。“嘀,嘀。”刘子奇焦躁地鸣着汽笛,前面的车挡住了他的去路。 “沉住气,子奇。”我说,“主多大奴多大。这严立本仗着和军方的关系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再者说,我们没有事先预约,对这些有头有脸的大户而言,是有些缺少礼数。” 南若兮也对刘子奇说道:“子奇,肖乾说得对,先别着急。想调查严家的佣人,找严家的主人还真不一定合适,得从严家的下人入手才对。” 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南法医提醒的对。这事儿怪我,我们来的有些唐突。我们应该从侧面了解卢桂兰的情况。” “警察局办案习惯了畅通无阻,遇到阻碍心里有些不痛快很正常。其实,那是以前我们没遇到茬子啊。”我说。 “头儿,找严家下人这件事儿交给我。我一定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刘子奇在说话的时候把车停在了路边上。我说:“怎么个意思,子奇?”刘子奇回头对我说:“头儿,我有办法了。你和男姐开车先回去。我回到严家去了解情况。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 “好!子奇,我把你送过去吧。”我说。“头儿,我不想让那个胖家伙看见。”“那好,注意安全!” “放心吧,头儿!”刘子奇说完,对停在路边的一个黄包车夫招了一下手。 “肖乾,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云总探长?”南若兮问我,我一开车她自然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说:“我那天向他汇报你和菜小姐发布的消息时,他就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也不知道他是否听清楚了,就对我说,你们几个看着办吧。然后就匆匆地走了。这几天再也没看到他。你找他有事?” 南若兮说:“是他急着要一个证物结果。要的挺急,我加班加点儿地赶出来了,他老人家又不见影了。” “这上峰阴晴不定的,可真不好琢磨。”我苦笑着说,“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干活吧。” “肖乾,我们原以为可以顺利地进到严家了解情况,从而尽快的得到有关卢桂兰的情况。现在情况有变,我们不能在这傻等。子奇去想办法了解情况,估计也得两天。我们不如明天去汴州找苔丝的父亲了解苔丝的情况,你看怎样?” 我说:“若兮,这个建议太好了。两不耽误,明天上班我就去和上峰打招呼,然后我俩就去汴州。”南若兮问我:“就我们两人去?不用那个菜小姐跟着?” 我说:“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让她也去。”“随便!” “别嘴不对心了,让她在家陪子奇,子奇跑起来也方便。”“你才嘴不对心呢。”南若兮笑着对我说,她笑得真甜。 062章 病房之吻 陈雪下班走出国立医院楼门口的时候,阴沉的天好像有飘雨的意思。她匆匆地向前迈着大步,陈雪忘记带雨具了。刚走出医院大门口的她,左侧传来了响亮的汽笛声。她转头望去,见一辆崭新的白色新款劳斯莱斯老爷车停在医院门口的路旁。 “陈医生,我来接你下班。”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从劳斯莱斯的驾驶室里走出来,向陈雪招呼道。 陈雪看出来了,是菜市长的公子、菜灵儿的哥哥菜宝儿。陈雪非常讨厌这个人,便没有搭理他,转过身向右侧走去。“嘀,嘀。”汽笛声跟了上来,“陈医生请上车,给个面子吧。”劳斯莱斯停在了陈雪的前面。 陈雪一想,甩开这个讨厌的家伙还真不容易,再说眼看要下雨了,走到有轨电车站还有一段路程。这个时候,有专车坐岂不是更好?她打开了劳斯莱斯右侧的后车门坐了进去。“陈医生,坐到前面来吧。”“你走不走?不走我下车了。”“好,好。” “陈医生,怎么样,我这辆车够豪华吧?”菜宝儿慢慢悠悠开着车,对陈雪炫耀道。陈雪跟没听到有人说话一样,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我跟你讲,你别以为我总无所事事。这辆车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现在已经被民德公司聘为他们的总裁助理了,这是民德配给我的代步车。”菜宝儿用右手敲打着方向盘说,“他们说,我以前开的那辆雪佛兰有损民德公司的形象。” 陈雪用鼻子“哼”了一声,对菜宝儿是一脸的不屑。 “陈医生,你知道民德公司吧?那是H市最大的建筑材料供应商。老板许亮现在跟我是好朋友。” 陈雪当然知道许亮的大名,他不仅是业界的老大,最主要的是民间传言,说他和H市的官员们关系非常密切。所以,她对菜宝儿在民德公司任职并不感到奇怪,人家出钱养活这个市长公子就是了。 “陈医生,你怎么不搭理我?我那么让你厌恶吗?”菜宝儿回头问陈雪,“就是看我妹妹的面子,你对我也不应该这样啊?” 听菜宝儿这样一说,陈雪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菜灵儿是自己的闺蜜,她于是说道:“菜公子,恭喜你高就。但愿你能胜任这一高职。”菜宝儿说:“那没得说,其实他们也不需要我做什么,用我的身份就是了。”这小子自己说了实话。 陈雪对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官二代真是无语,她敷衍道:“有身份也是本事啊。”菜宝儿说:“那是,我去哪家公司就是哪家公司的福分。民德公司如果没有实力,本公子还真不一定给许亮面子。” “嗨,你往哪拐?我的家在那边!”看到菜宝儿的车要向右转弯,陈雪高喊道。菜宝儿说:“陈医生,春晖路上新开了一家私房菜馆儿。那里煲的汤非常好,尤其对女孩子非常有好处。我想请你去那吃点儿便饭。” “谢谢菜公子的好意。不过,实在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事情。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下车了。”陈雪说,“麻烦你在这停一下,我下车了。” “既然陈医生不肯赏光,我就把好人做到底吧。我送你回去。”菜宝儿说完,把车弄了个大回,劳斯莱斯向陈雪家的方向驶去。 菜宝儿说:“陈医生,我听家父说,我妹妹喜欢那个叫肖乾的探长。那小子,究竟哪儿好,让你们这些女孩子那么着迷?”陈雪没有回答菜宝儿的问话。菜宝儿继续说道:“我听说了,你也喜欢他。既然,我妹妹已经喜欢他了。你就撤出呗,正好把机会给我。” “菜公子,小女子可高攀不上。”陈雪说道,她是一脸严肃。 “陈医生,过两天,许亮就会在F国给我买一栋别墅。到时候你和我去F国发展,不好吗?” “我家世代中医,H市的国立医院最适合我。” “中医世家又能怎样?你就给我做个太太,我领你游遍全世界的各个国家,让你享尽富贵荣华。你何必自己这样辛苦呢?” 陈雪说:“我们的追求不同,你说那种生活我享受不了。你还是去找一个与你志同道合的人,陪你周游世界吧。麻烦你停一下,我要下车去,前面买些东西。”她是实在无法忍受和菜宝儿在一起的这种痛苦感觉了。 菜宝儿把非常不情愿地把车子停在了旁边,他从怀中掏出一沓子钱转身送给陈雪:“陈医生,拿去买东西吧。” “不需要!”陈雪快速下车,“嘭”地一声门被关上了。被关门声下了一跳的菜宝儿,急忙下车打开那扇被关上的门心疼地查看着。 “娘的!我就不信把你搞不到手?”菜宝儿望着陈雪跑在小雨中的窈窕背影,咬牙说道。 我和南若兮从汴州一回来我就换了感冒。高烧烧得我直打冷战,警察局都没去,我就直接住进了国立医院。 把我送到医院后,南若兮对我说:“肖乾,真对不起,我不能在这陪你了!”我赶紧说:“若兮,我知道云总探长还急着找你要勘验报告呢。你赶紧回去,别耽误了正事儿。” 无巧不成书,刚要下班的陈雪,正好碰到了刚上楼的我。我问穿便装的陈雪:“陈医生,你这是下夜班回家?” 陈雪说:“是啊,昨晚我值班。肖乾,你怎么来了?”我说:“我有些发烧。浑身筛糠。”陈雪说:“跟我来!” 一针退烧针扎下,真是立竿见影,我虽然还发烧但已经不打寒战了。 “子奇和南若兮怎么没陪你来?”陈雪问躺在病床上的我说。我以前就和你们讲过,我特别喜欢穿白大褂的陈雪,一身洁白的她,就像一只高雅的天鹅。 “子奇还在寻找有关卢桂兰的线索,南法医手里有别的小组的现场物证,需要尽快出报告。”我说道。 病房里那个叫小莉的护士看我和陈雪谈得非常投机,便悄悄带上门走了出去。“咋都这样聪明呢?”我心里想着。 陈雪对我说道:“肖乾,前天下班的时候,菜宝儿来接我了。”她把那天下班菜宝儿送她回家的情况和我学了一遍。 “你太不给人家菜公子面子了!”我说,“好多女孩子,想往上贴都贴不上哩。”陈雪说:“那天他要是不提灵儿,我才不会搭理他呢!嗨,肖乾,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心里话,我对南若兮、菜灵儿、陈雪的感觉都很好,每个人我都喜欢。只要单独和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我都不会想另外两个人。我对陈雪说:“我吃醋呗。” “你才不会!”陈雪说,“你会为我吃醋?” 我动了一下扎着吊针的胳膊说:“为什么不会?”陈雪赶紧问我道:“肖乾,不得劲儿,是吗?” “有点儿酸了”我说。陈雪说:“来我给你揉揉。” “雪,你这才叫利用职务之便。”捧着一束鲜花、提着一篮水果的菜灵儿,推门进到了病房后,继续对陈雪说道,“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陈雪说:“是啊,刚要下班时。肖乾就来了。”陈雪并没有菜灵儿的到来而停止为我按摩。 菜灵儿走到床头用手抚摸我着我的脑袋:“还有些烫。这个陈雪,怎么这样不负责任,看把我肖哥哥烧的。哈。”菜灵儿笑着对陈雪耍着怪态。 “二位美女,别拿我开涮了!”我说,“你们还想让我出院不?” 菜灵儿对陈雪说:“雪,肖乾患的是什么病?烧还没退。”陈雪说:“入院时检查过了,肺子没事儿。主要是嗓子发炎了,炎症下去,烧就会退了。你不陪子奇,跑来干嘛?” 菜灵儿说:“我每天的任务就是送子奇到严家大院附近。再说,我知道肖乾病了我能不来?这机会岂能让你一个人给抢去?” 菜灵儿走到陈雪跟前,拍打着陈雪的肩膀说道:“雪,你就给我当嫂子得了。我哥不挺好吗?”陈雪说“我的菜大小姐,你给我打住吧。就是没有肖乾,我也不会嫁给你哥。”“为什么呀?我哥那么差吗?”“不管他差不差?反正我不会嫁给他。” “陈医生,李主任知道你没休班,说正好有事请你去一下。”那个叫小莉的护士进到病房对陈雪说道。陈雪对我说:“让灵儿在这陪你吧。”她说完有对小护士说:“小莉,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再给肖探长测一下体温。” “雪,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开车送你。”菜灵儿对陈雪的背影说道。陈雪回答说:“走时候我喊你!” 护士小莉也随陈雪走了出去。 “菜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患病的。”我问菜灵儿。菜灵儿说:“你打退烧针的时候,陈雪给我打的电话。”我又问道:“子奇那边进展得顺利吗?” 菜灵儿把削完的苹果,放到我的手里说道:“他应该进展得不错,我今天早上送他到严家大院附近时,他跟我讲今天晚上就会了解到详细的情况。” 我说:“子奇做事就有个认真儿!别看他年轻,他身上的好多优点值得我学习。还有你们几个女孩子,也是我的榜样。”我说得可是真心话。 菜灵儿说:“我参与你们的工作以后,才学到了许多东西呢。你们这几个人也都非常好。”她握着我的手说:“南若兮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我和陈雪说了,我们把她当做竞争对手,但不会当做情敌。” “肖乾,你不一直想感谢我吗?今天给你个机会。”菜灵儿多我说,“我想让你吻我可以吗?”菜灵儿一双渴盼的美目望着我。我说:“我现在感冒,我担心传染你。”我想说不可以,但不知为何却说出了这句话。 063章 严家疑点 “肖乾,晚上姑姑找我有事儿,我得先走了。”陈雪对我说。 “肖乾,你说陈雪多讨厌!她说有些东西要拉回去,非让我开车送她。”菜灵儿说道。我说:“那就对了,谁让你是陈医生的好朋友!”菜灵儿说:“肖乾,陈雪就是没安好心,她不给我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过,没办法,本小姐不是重色轻友之人啊。你好好养病!” 陈雪对菜灵儿说“你个死灵儿,和肖乾都呆一下午了,我还不给你机会?赶紧跟我走!”她又对我说,“肖乾,你在医院住一宿,估计明天炎症就会彻底消了。我刚才给南若兮打了个电话,我告诉她给你送些晚饭过来。” “头儿,你好些了吧。”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刘子奇和南若兮来到了国立医院,刚一推开病房门,刘子奇就冲我大声喊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感冒。打了两瓶吊针,现在烧退了。我想出院来着,陈医生让我住一宿,说如果炎症彻底消了,明天早晨就可以出院了。”我从病床上做起来说道。刘子奇说:“头儿,南姐担心你吃不下东西,特意给你做了粥和小咸菜。” 南若兮说:“肖乾,你趁热把粥喝了吧。陈雪说你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她把盛粥的饭盒从一个布兜子里拿了出来。“喏,这还有小咸菜。” 我说:“中午,我嗓子痛什么也吃不下。你们两人坐,子奇,那有苹果。”我真有些饿了,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肖乾,给你。”见我吃完了,南若兮把搭在床头的毛巾递给了我,然后把饭盒等餐具收拾起,转身去了水房。 “头儿,这水果和鲜花是菜姐给你买的吧。”刘子奇看着走出病房的南若兮,悄声地问我。我说:“鬼机灵,你怎么知道?” “这个网袋儿是她的。我这三个姐姐围着你,你不迷糊?”刘子奇给我的杯子里换了新的开水。 “别操这没用的心!赶紧跟你的头儿‘汇报’一下工作进展情况。”我端起了水杯。刘子奇说:“尊令!”他把手中的苹果快速消灭后,给我讲道--- 第一次去严家大院吃了闭门羹之后,我们意识到,想了解卢桂兰这样的佣人情况,还真得从严家的下人中入手。 聪明的刘子奇通过那天和严家两个门子的接触,他觉得那个瘦门子应该比较好说话。于是,他决定找机会联系上那个瘦门子,这也就是那天他说的不想让胖门子看到和他有办法的原因。 在严家附近转悠一阵后,刘子奇终于找到了和瘦门子单独接触上的机会。那天,瘦子自己推着一辆木板儿车走出了严家的后院,刘子奇跟了上去。 “大哥,您这是上哪去啊?”刘子奇搭讪道。瘦门子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你是那天开车的警官?” “大哥,好眼力!您贵姓啊”刘子奇把一根香烟递了过去。瘦门子说:“免贵我姓范。范忠祥。”范忠祥把木板儿车停下,接过了烟。 “范大哥,这不是拉柴禾的车吗?怎么严家没有伙夫?”刘子奇把一盒香烟塞到了范忠祥的口袋里,并给他点上了烟。 “警官,你太客气了。”范忠祥吸了一口香烟说,“严家有好几个烧火做饭的,专门负责买柴禾的伙夫姓李。他今天有事儿。这买柴禾的活是个累活,不是专门干这个的没人愿意干。我来严家时间不长,李大哥对我一直很关照,你说,现在人家有事儿我能不帮忙吗。” “一看范大哥就是厚道之人!”刘子奇说。 “我也不管你叫警官了,就叫你小兄弟吧。你贵姓啊,老弟?”范忠祥推起了木板儿车。刘子奇说:“免贵我姓刘,您就叫我刘老弟吧。” 范忠祥说:“刘老弟,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有什么事儿,你就问吧。”刘子奇说:“谢谢范大哥,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卢桂兰的有关情况。” 范忠祥说:“刘老弟,我来严家不长时间。和卢桂兰接触少,对她的情况了解的不多。你看,这样好不好?伙夫李大哥是严家的老人了,他和卢桂兰也非常熟悉,也许他对你能有帮助。我晚上请他出来等你,他愿意喝酒,你给他拿两瓶酒。他知道什么就会告诉你什么。” “太好了,范大哥。那个姓李的大哥,出来方便吗?”刘子奇担心严家看管得严,不让姓李的伙夫出来。范忠祥说:“李大哥他除了专门负责买柴禾以外,还负责倾倒严家的垃圾,每天晚上都会出来。他在外面多呆个个把小时的不会有人留意他。”刘子奇说:“那就麻烦范大哥替我把话带到。”刘子奇说完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送给范忠祥:“范大哥,留着买包茶喝吧。”“刘老弟,你这。好,哥哥我也不客气了。李大哥名叫李元龙,记住了啊。” 晚上的时候,一个弯腰推车的身影走出了严家的后门。悬挂在垃圾车上的煤油灯的灯光映照着这个人的脸庞。刘子奇看到,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体十分健壮。 刘子奇用手电往垃圾车上照了几下。因为范忠祥已经把联系的暗号告诉了李元龙。李元龙朝刘子奇一挥手。“是李元龙大哥吧。”刘子奇跟了上来。“是我,刘老弟,久等了。” 倒垃圾的地方离严家大院有一段距离。到地方后,李元龙把车停在了那里。刘子奇说:“李大哥,这是小弟送给您的酒。不成敬意啊。”他说完把捆扎在一起的两瓶酒送到了李元龙的面前。 “哈。哈。。老哥哥我就好这一口。刘老弟有什么事?你问吧。” “李大哥,卢桂兰遇害的事您知道吧?”“什么?她遇害了?”“您不知道吗?你们严家没有《中央日报》吗?”刘子奇的意思是,只要看到《中央日报》的严家人就应该看到寻找尸源的启事,两次启事的照片都可以让严家人非常清晰的认出受害人是卢桂兰。 李元龙拉着刘子奇离开垃圾场一段距离,他让刘子奇坐到一个木桩上,他自己则坐到了一块石头上。 李元龙接过刘子奇递过来的香烟,点上后说道:“严家有《中央日报》,可是我们没有谁认识字啊,我们看报纸也只是看看上面的图片。” 刘子奇说:“近一段时间里,你们没有谁没从报纸上的图片发现什么吗?”刘子奇没有说出两次刊登卢桂兰照片寻找尸源的事儿。 李元龙说:“近一段时间?不瞒刘老弟说,自从三姨太来家后,老爷就不让我们碰报纸了。早晨邮差送报的时候,一般由老爷或者三姨太接收。” “这是为什么?”刘子奇问。李元龙说:“这个我们到现在也不清楚。” “李大哥,我听说卢桂兰在严家做佣人,她来严家多久了?都干些什么活呢?”刘子奇问。李元龙说:“三姨太来严家半个多月时,卢桂兰就来了。说她是佣人,实际并不干老妈子的活,她的任务就是陪三姨太。三姨太对她非常好,她的穿着打扮也都由三姨太提供,外人根本看不出卢桂兰是个佣人。加上她和三姨太长得非常像,我们刚开始时还以为她们是亲姐俩呢。” “卢桂兰为人怎样?得罪过严家的什么人吗?”“卢桂兰很会为人处事,加上很少和严家的人接触。所以,没听说她和谁有过什么摩擦。” 刘子奇说:“范大哥说,您和卢桂兰相处的不错。是什么原因呢?”李元龙说:“卢桂兰来到严家后,根本没和她丈夫在一起住过。卢桂兰知道我经常出去买柴禾,就托我给她丈夫稍信传信。差不多隔一两个月我能给他们两口子传回信。她也借陪三姨太出去的机会经常买些烟酒送给我。” 刘子奇问:“三姨太经常出去?她具体是做什么的?”李元龙回答:“严家没有人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一般晚上出去,后半夜回来。有时候老爷陪她出去,有时候卢桂兰陪她出去。” “卢桂兰这次送丈夫回娘家治腰病你知道吗?”刘子奇又递给李元龙一根香烟。李元龙把后接到手里的香烟用原来的烟蒂对着,对刘子奇说:“知道,那天卢桂兰的丈夫在外面找她,是范忠祥传的信。她走时还特意跟我打了招呼,她说,送丈夫回到娘家治上病之后,她就回来。因为三姨太让她快点回来。” “她回来之后,什么时候又走的?”“她回来那天我知道,她跟我说她自己先回来的。她丈夫得治完病以后才能回来。至于,她哪天出去的我可不知道了。” 刘子奇继续道:“可是她走出严家大门总会有看门的看到吧。”李元龙说:“据说她出门的那一天,看门人是景雪春和韩再昌。可是,那两个人早就离开严家了。”刘子奇问:“您说的景雪春和韩再昌是哪的人?可以找到吗?” 李元龙说:“这可不知道。严家的规矩是,下人之间不可以交流任何情况。我和卢桂兰关系较好的原因,也是因为有三姨太罩着卢桂兰。我和范忠祥关系不错,是因为我来严家太久了,老爷对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三姨太每次出行都带着卢桂兰吗?”“是这样,就算是有老爷陪同。三姨太也不会少了卢桂兰陪伴。” “三姨太出行的时候都坐什么车?有专门的司机吗?”刘子奇问道。李元龙说:“三姨太很少坐黄包车。她出行都是坐轿车。有老爷时,老爷开车。她和卢桂兰出去时,三姨太自己开车。好了,老弟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我该回去了。” 刘子奇讲完了。他对我说:“头儿,下一步应该找三姨太了解卢桂兰的情况。”我说:“对,找到那两个离开严家的门子景雪春和韩再昌也非常必要,因为他俩是严家最后见过卢桂兰的人。” 064章 红楼幽会 暮色斜阳里,一幢红色洋楼伫立在一片绿茸茸的草坪之中。暖阳将橘红色的光映射在梧桐树宽大的叶片上。 红色小洋楼的二楼有两间非常讲究的宽敞屋子。外面这间屋子是个书房或者是个会客室。 红松木的地板漆着红色的油漆,地板上铺着一块蓝底白花的手织地毯。欧式大沙发靠在里边的白墙上。明亮的窗户下,是一张枣红色的实木写字台,上面依次摆放着电话、笔墨纸砚等。 写字台的抽屉对面有两个高大的柜子。一个是摆满了书籍的书柜,书柜里以蓝色布面的线装书居多;一个是和书柜一样大小的多宝格文物柜,陈设着盂瓶盘罐、西洋刀剑等。 靠着欧式沙发的墙面上挂着郑板桥的真迹:“难得糊涂”。紫檀色的天杆、象牙轴心;天头、隔水用的是奶黄色的绫子。 一个西洋式立式大座钟靠在沙发的一角,金黄色的钟摆在玻璃窗内摇摆着,十分显眼。 整个房间给人感觉是花了不少钱,但是显得中西混杂不伦不类。 透过一个哑巴口,可以看见里间屋中的一切:很显然这一间是卧室。 西式的金属床架以黑色为主,床头和床尾都有金色的装饰。床很大,上面铺着红色锦缎床罩,鸳鸯枕头平放在床头。 床头的两侧分别摆着两个床头柜,一侧的床头柜上树立着一盏白纱做罩的床头灯;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摆着一部电话和一把手枪。 钱法医穿着一件毛巾料的长睡衣,斜倚在床上。望着渐渐黑下来的窗外,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放在闽南路家中的重要东西始终没有找到,这成了他一块心病。因为黑白两道对他的跟踪,让他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那个东西要是找不到,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会很快被人发现,那样一来,他的一切将化为泡影。 更让钱法医心神不宁的是,他所等的人怎么还没有来,约定好是下午到的和这都到晚上了,所约之人还没有到。 钱法医让郁闷的情绪搞得上来了烟瘾,他走出卧室坐到沙发上点起了一支吕宋雪茄。“菊香,给我倒杯茶水来。”钱法医朝门外喊着。 “哎,来了先生!”一直在走廊门口站着的叫菊香的婢女,大声答应着走进屋里。她走到茶几旁边,为钱法医用紫砂器具泡上了铁观音。 钱法医在菊香泡茶的功夫,站起身走到了写字台后面的多宝格文物柜旁边,他拉开玻璃门从里面拿出了两只钻戒:一只猫眼的,一只蓝宝石的,然后坐到了写字台前。 钱法医一边欣赏着手中的钻戒,一边用色眼瞄着穿着土布衣裳的菊香。她的淳朴如未绽放的原野小花,虽然不美丽,但是别有一番味道。钱法医“咳”了一声。 菊香将头抬起,看到了钱法医不怀好意的眼神,她低下头:“先生,茶为您泡好了!”“把茶先放到那吧,你过来一下。” 菊香怯怯地走到了写字台前,虽然宽大的写字台已将她和钱法医隔开,她仍像羊见饿狼一样,她意识到有可怕的情况将要发生。 “菊香认识这个吗?”钱法医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只镶嵌着猫眼钻石的戒指,问菊香。黄金的戒指上一颗淡黄色的钻石熠熠闪亮,更有一条光泽像一条线集中在钻石的中间,那条光线随着钱法医手指的转动,时时发生着变化,像猫的眼睛。 菊香低着的头一个劲儿地摇着:“不认识!”“菊香,这就是价值连城的猫眼钻石,喜欢吗?” 菊香局促地摇着头。“哎,你就认任你这穷命了?只要有一只钻戒,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愁吃愁喝了!”钱法医从写字台前站起,把猫眼钻戒放下,又拿起另一只蓝宝石钻戒,他抓起菊香的手说:“这只戒指可以吧?”蓝宝石在灯光的映照下,六条光线亮闪着,眩人眼目。 菊香使劲儿挣脱着被钱法医攥住的左手,右手掰着钱法医的手指头。“先生,您,您,放开我吧!”“陪我一宿,让我好好玩玩儿就放你走。”钱法医说着把戒指放到写字台上,一哈腰把弱小的菊香抱在了怀里。 “你还是个雏儿吧。我今天给你开开包,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哈。。哈。”钱法医把菊香放到了床上,他迅速脱下了身上的睡衣,两只手撕扯着菊香的衣裤,菊香的红兜兜露了出来,她大声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来人啊!” 钱法医被菊香的挣扎哭叫声,撩得越发性起:“小妞儿,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见,你就服服贴贴地得了!”兽性大发的他一下子扑倒了菊香的身上。菊香实在是急了,一口咬住了钱法医的左臂。就在钱法医机灵一下,下身弓起的时候,菊香把右膝盖用力向上一顶。“妈呀!”钱法医满头淌汗地骨碌床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TM的反了你了!臭丫头,我要你的命!”看着跑出去的菊香,钱法医忍着裆部的剧痛,抓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枪。 “行了,别追了。那丫头让我给放跑了。”一个女人来到钱法医面前。钱法医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握着枪,表情痛苦地坐在了沙发上。 进来的女人,带着一顶蓝色的帽子,蓝色的网帘从帽子的周围垂下来,让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孔。一件湖蓝色的旗袍,裹住了性感的的腰身。 女人风摆柳枝,走到钱法医面前,“又要偷吃腥吧?”女人对钱法医说道。她的表情令人无法捉摸。钱法医说:“你怎么才来,不是说好你下午就来吗?” “废话,我不是为了你的安全吗?再说,他和我谈了一下午的事儿。他知道我整天没什么事,我如果太着急出来,他那么精明的人会起疑心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坤包,坐到了沙发上。 “你嫌我老了?想吃嫩草是吗?”女人从坤包里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夹在了指间。她抽烟的姿态也是相当高雅有范儿。钱法医说:“亲爱的,我就不给你点上了,我痛得直不起腰啊。” “活该!”女人说着并没有把烟点着,她好像想起一抽烟就要把帽子摘掉,“可是,你让我白来了!”她把烟放到了茶几上。 “那批货,总是放着也不行啊。得想办法运出去。”女人说。钱法医说:“我也着急啊,可是,我要找的那东西始终没拿到,现在机会还不成熟嘛!” 女人说:“现在肖乾他们,不是已经被‘双色妖案’搞得焦头烂额了吗?你不趁这时候抓紧拿回来,还有比这再好的机会吗?”钱法医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警察局那帮小子都不是白给的。他们不会为一件事而放弃另一件事。现在光着急不行,得确实拿到那东西才可以动作。否则,就前功尽弃了。”钱法医这一会儿小腹好像缓过来一些,他凑近女人拉起了她的手。 “你想我了?”女人抚摸着钱法医的头发问。“我总想你,可是太不方便了。想得到你,真不容易啊。”钱法医把身子坐直说道。 女人说:“想我以后你就老实点儿!别像菊香这样的你都想上。”钱法医说:“那还不是怨你。我实在是太闹心了,才生了点闲心。” “亲爱的,你陪我到床上躺着吧。”钱法医站起拉着女人的手说。女人说:“你不会让菊香那丫头给你弄废了吧。嘻。。嘻。” “估计不会,先躺一会儿。一会儿你给试试。”钱法医的右手从女人的领子里伸了进去。 屋里的对话,都被躲藏在外面的菊香听得清清楚楚。她挣脱了钱法医的魔爪后,出门就遇到了穿湖蓝色旗袍的女人。女人从菊香凌乱的头发和撕坏的衣服上猜出了屋内发生的一切。她拦住了菊香,上去就扇了菊香一个嘴巴。她骂菊香是小狐狸精让她快滚。 强忍着眼泪的菊香,看到女人进屋后,又悄悄地跟了回来,她把书房门推开一道小缝仔细地听着。 “头儿,我俩发现钱法医的踪迹了。”马明明领着菊香回到了办公室,“这是菊香,给钱法医当侍女。” “菊香,你好小妹妹!”刘子奇把菊香拉到办公椅上坐下。我拿一个苹果递给菊香:“菊香,吃吧。”我又对马明明说:“明明,仔细说说。” 马明明说,他和宋涛一开始分别跟踪钱法医和那个姓李的,后来都跟丢了。两个人一商量,跟踪钱法医应该是重中之重。而且,一旦发现钱法医的踪迹,总需要一个人盯紧另一个人回局里汇报。于是,两个人就在一起寻找起钱法医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人终于发现了钱法医的踪迹,钱法医总去的小红楼被宋涛和马明明盯上了。他俩发现钱法医半个月左右会来到小红楼一次。但是,他每次来,都带着几十个保镖,钱法医进到小红楼后,这几十个保镖就会把保护范围扩大,宋涛和马明明根本无法靠近更无法下手找他。 钱法医无论进入或者离开小红楼,总有十几个和钱法医身材相同,戴着一样帽子,穿着一样服装的人一起进出,让人无法辨认真伪。这些装束一致的人出小红楼大门后,分别坐上不同的车,朝不同的方向驶离。 因为无法判断跟踪哪辆车,宋涛和马明明只能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候在小红楼附近,等待着机会。 终于有一天,小红楼里出来一个小女孩儿。马明明一看乐坏了,这个小女孩是马明明的远房亲戚叫菊香。在菊香买菜的时候,马明明把她拉到了一边。马明明才知道,菊香是前几天刚被找到这里来的,是小红楼里唯一的婢女。她所侍奉的人大家都叫他钱先生,马明明把钱法医的模样一描述,菊香说好像就是这个人。 马明明告诉菊香,那个钱先生是警察局要找的重要人物,希望她帮忙盯着。菊香同意了。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让菊香非常害怕,她决定不在小红楼干活了。昨天晚上她偷听完钱法医和湖蓝色旗袍女人的说话后,最后一次告诉了马明明。 宋涛让马明明领着菊香回局里汇报,自己仍然而在小红楼监视着钱法医。 听完马明明的讲述之后,我说道:“明明,你一定要把菊香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今天钱法医发现菊香不见了有可能要去她家找她。” “子奇,看来我们天真了。这个钱法医不可能把那两起案子的证物给我们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钱法医了。我去和上峰汇报。你去找宋涛,在小红楼附近等我。” 065章 再遇瓶颈 云鹤总探长还是不在办公室。因为涉及到下一步工作的进展问题,我必须向上峰提出增加人手的要求,他不在我只好再去找汪立俊局长了。 “进来!”我敲过门之后,闻听里面传出了汪局长的声音。这声音没有以前洪亮且有些嘶哑。 “肖乾啊,有事儿?”汪局长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我走到他的面前:“局长,您的脸色不大好,哪儿不舒服吗?” “没什么大事儿,昨天没太休息好。”王局长说,“云鹤又不在吧,你们这个总探长啊,最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局长,我向您汇报点情况。”我说。汪局长说:“肖乾,坐下说。” 我便把刘子奇寻找卢桂兰身边人的事、我和南若兮去汴州寻找苔丝父亲的事以及宋涛马明明发现钱法医踪迹的事,逐一向汪局长做了汇报。 汪局长说:“进展不错。你需要我给你什么支持?” 我说:“局长,这回人手真不够了。您看,寻找严家最后接触卢桂兰的那两个门子不能等,现在能否找到都不好说。找到钱法医并把他抓获也不能等,不能再让他失踪了。” 汪局长说:“肖乾,根据你你刚才汇报的情况来看,现在,可以暂时放一下的就是苔丝的案子,因为她父亲提供我们的线索还不是很直接。他只能确定苔丝那天确实来到H市寻找那个‘真爱情缘’,但该人具体长什么样?叫什么名?住在哪里?做何工作?等等一切自然情况她的父亲却一概不知。” 我说:“我跟您汇报也是这意思。我们只能把苔丝的案子放一下,还是按照前一阶段的工作思路,哪个案件好突破就重点抓哪个案子。但是,即使这样,我们探案组也忙不过来了。刘子奇得去寻找严家那两个门子,我和南若兮去找严家的三姨太,而南法医还有自己的工作。” “肖乾,你的困难我是了解的。钱法医隐藏的小红楼那里戒备森严人手众多,想抓住钱法医仅凭宋涛和马明明是根本不可能的。想进去抓捕钱法医则需要大量的警力。”可是你想过没有,汪局长点燃一支“COHIBA”牌古巴雪茄,继续说道,“那个小红楼是私人领地,没有足够证据是不可以擅自闯入的。你刚才讲,钱法医每次进出那里,都有好几个和他穿着打扮一致的人以假乱真。如果我们贸然进入,钱法医真的不在那里怎么办?跟民众没法交代不说,更主要的是要打草惊蛇啊。” 我请示道:“还是局长想得周到!您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汪局长说:“你说的很对,肖乾。钱法医已经不是以前的钱法医了,原来想找到他只是为了取回他拿回家里的有关‘增瑞山案’的证物,现在看来我们是太天真了。从他的所作所为看,他已经走向了我们的反面。我们必须要抓到他,解开这个谜。” 我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汪局长说:“我的意见是,你们先从严家的疑点作为突破口,深入了解,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杀害卢桂兰的凶手。‘江湾公园案’的凶手一旦找到,就可以审问出其是否为‘仙霞山案’的作案人。” “听您这样一说,属下是茅塞顿开。”我站起来说道,那我就去进行下一步工作了。 “好!肖乾,如果确实能确定下来钱法医在小红楼,我立刻派出警力进行抓捕,但前提是必须准确。万不可打草惊蛇啊!”“是!” “头儿!”刘子奇和宋涛几乎异口同声地对我说道。我对两个人点着头,说:“宋涛,你和明明选择的这个位置还真不错。小红楼的一切尽收眼底啊。” 宋涛和马明明选择的这个监视点,与对面的小红楼只有一路之隔,在一处黄色楼群里。两个人从一个赵姓大妈手中租下一个在三楼的房间。 “头儿,给你这个。”刘子奇把一个高倍望眼镜递给我。我架起望眼镜望去,小红楼的一切看得更加清晰了。 “宋涛,小红楼里怎么没有人?以前也是这样吗?”我举着望眼镜盯着小红楼,问身旁的宋涛。宋涛说:“有一个打更的老头儿,不怎么出来。每次钱法医那伙人来的时候,才能见到他出来开门。” 我说:“和他接触不上吗?”刘子奇说:“头儿,宋涛和明明原来是想接触这个看门老头儿来的。可是,菊香跟他俩说,那个看门老头舌头被人割掉了。” 宋涛问我说:“头儿,上峰说什么时间增加警力了吗?”我说:“还定不下来。汪局长担心如果没有钱法医在这里的准确消息,很容易扑空、打草惊蛇。”“哦”刘子奇和宋涛一起点着头。 我问道:“宋涛,每次来这里的人当中,能肯定钱法医一定在里边吗?” 宋涛说:“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面孔,但可以肯定每次来的那些人当中钱法医都在里边。菊香证实了这一点。” 我又问道:“宋涛,昨天来的那个穿湖蓝色旗袍的女人你们以前看到过吗?” 宋涛说:“没有。奇怪的是,她进到小红楼里我和明明看到了。出来时没有看到。” 我说:“明明说,为了菊香的安全和今天去警察局方便,昨晚他把菊香领回家了。今天早晨,你注意钱法医这伙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了吗?” “天刚亮这伙人就走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十几个装束一致的人,分别乘不同的车走了。可是就没见到那个女人。而且我一直盯到现在,也没看到小红楼里有女人的身影。”宋涛说。 “宋涛,你和明明再辛苦一下,继续盯着小红楼。如果确实能认准钱法医在这里的时候,立刻回警察局报告。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直接找云总探长,甚至可以直接找汪局长,请他们增加警力抓捕钱法医。”“是,头儿!” “子奇,我们回去。哎,宋涛,你和明明别太亏了自己的嘴。买些好吃的放在这里。”我说完,塞给了宋涛一些钱。宋涛说:“谢谢,头儿!” “子奇,回去你开。”我把车钥匙递给了刘子奇。 宋涛他们设定的监视点儿到警察局的这段路上,绿化得非常好。马路两旁是十年甚至更多年的梧桐树,浓荫遮盖的路面像一条绿色的长廊,如果没有这些破案子缠身,领几个美女在这里看看风景拍拍照片,一定十分惬意。 我问刘子奇:“子奇,我有点儿记不清了。你说,云总探长以前是这样吗?怎么对我们重案组不管不问的。”刘子奇说:“他以前可不这样。头儿,你真不记得啦。他以前重点抓我们这个组,人手不够,他每次都从其他组给我们调人。自从赈灾款案发生后,他就不怎么过问我们组的事了。我也很纳闷儿,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按原有步骤进行。你想办法寻找到离开严家的两个门子---景雪春和韩再昌。我和南法医想法找到严家三姨太。” 刘子奇说:“头儿,李元龙说,这个严家的三姨太非常不好见。她白天很少出门,只在晚上的时候出去。据说,见她比见严立本还难呢。” “这个三姨太够神秘的!”我说,“不论多难我们也必须见到她。” 深秋时节对于H市来说,并不是多雨的季节。可是今年有些反常,没歇几天的雨又飘了下来。 绵绵秋雨,一丝丝地从天幕里垂下。整个城市被笼罩在阴冷的氛围之中。后院花圃里的秋海棠,并未完全凋敝。叶片上有雨滴落下犹如凄凉的泪珠。 严家古朴的琴房中,传来了如泣如诉的古筝之声。一双玉手,手抚丝弦,一曲《虞美人》从一副愁容的红唇中缓缓唱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道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严家老爷严立本走进琴房,听着缕缕哀戚的歌声,不由得驻足谛听:“夫人,你又想桂兰了?”三姨太掏出红色的娟帕擦拭着眼泪站起来说:“老爷来了?您请坐。” 严立本坐在红木椅上,双手拄在文明棍上,十个手指头不停地弹动着:“邱胖子跟我说,警察局来人想调查卢桂兰失踪的事。因为没有事先预约邱胖子没让他们进来。” 严立本用拐杖磕了一下地面,又说道:“桂兰和你亲如姐妹遭此不测,是让人唏嘘啊。邱胖子不让他们进来以免勾起你的悲伤,是对的。” 三姨太说:“睹物思人,难免伤怀。桂兰这会儿如果还在的话。。唉!” “夫人,桂兰那天出去,没说去干什么吗?”严立本问道。三姨太说:“她跟我说,他的丈夫腰病应该能治好该回来了,她去车行看看他。谁知她这一去就。” “她是中午饭前就出去的吧。好像她前脚走,你后脚也出去了。你去哪儿了?”严立本问道,像是拉家常更像是在审讯。 三姨太说:“我去扯了块布,老爷不是看到了吗?”“是啊,看到了。你为什么把那两个门子打发走呢?” “他两个人如果有一个和桂兰去车行,桂兰就不会出事儿。都怪他俩。” “是啊,再说看到他俩也容易让你联想起桂兰。打发了也好。” 严立本站起身,看着窗外的雨说:“这老天也怜人啊。夫人,你看什么时候再给你找个陪你的伴儿?” “老爷,找像桂兰这样的人不好找呀,以后再说吧。”三姨太也走到了窗前。 “夫人,你虽然是我的三房,但是我一直按老大的待遇对待你,这你是知道的。大太太二太太对我称呼你‘夫人’,非常不快。她俩人没找你的麻烦吧。” “两个姐姐对我都不错!再说,有老爷您呢,她们有想法也不敢!” “那就好!这桂兰一走,我们好久没出去听戏了。我知道你没有心情。等你缓一缓再说吧。我回去了。”严立本说完走出了琴房。 三姨太重新坐到古筝前,快速地拨弄着丝弦,没有节凑没有旋律,纷乱的琴音宛若她纷乱的心情。 她走到大门口,看到值班的胖门子说:“老邱,你告诉范忠祥,不管谁来找我,我都不见。记住了啊!” “小的几下了,请太太放心!”这个邱胖子,很会讨主子的欢心,无论见到大太太、二太太抑或三姨太,他都一律称太太。 范忠祥把掌握的严家情况都告诉了李元龙,李元龙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起利用买柴火或倾倒垃圾的时候告诉了刘子奇。 可是,那两个离开严家的门子---景雪春和韩再昌的消息依然没有,三姨太依然没法接触。 我们又遇到了瓶颈。 066章 证人被杀 “速去沪东县竹溪村找韩再昌,去晚了恐怕要被灭口。” 早晨,我和刘子奇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住处门里塞进来的一张纸条。 虓啸岭是H市到沪东县的的必经之处。该岭山势嵯峨,径如羊肠。 该岭因为经常有虎豹出没,吼声远震而得名。 正因为虓啸岭地势险恶,此处也是强贼看好的地方。 天色渐晚。 刘子奇加快了前行的脚步,因为他心里清楚,此处不仅没有逗留栖息之地,而且是虎豹和强人经常出没的危险之地。必须抓紧时间经过,才有可能在天黑之前走过这座虓啸岭到达沪东县。他拔出手枪疾步如飞。 虓啸岭的老虎嘴是该岭最险要的地方。横空突出的悬崖犹如猛虎的上腭,几根石笋尖头朝下锋利无比,似虎之尖齿悬吊在脑袋上方,让人感到步步心惊,处处肉跳。脚下狭窄的石路,只有一个人可以经过。向下望去,是万丈深渊。云雾在脚下飘着,更让人觉得险象环生。 刘子奇把身子紧贴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挪着双腿,岩壁和脚底下有些湿滑,刘子奇把手枪揣到怀中。 “嗷,嗷。”的吼叫声从山谷里传来。了刘子奇心里说:“这个鬼地方,是挺瘆人!” 悬崖挡住了阳光,老虎嘴中有些黑暗。正当刘子奇就要转过弯去走到老虎嘴另一端的时候。“锵啷”一声伴随着一道寒光,砸在了刘子奇的面前。刘子奇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火星四溅。一把锃亮的钢刀在坚硬岩石路上弹起后滚落下悬崖。 刘子奇毫无惧色,他定睛一看,一个蒙面黑衣人正挥舞着利刃。“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黑衣人对刘子奇高声吓道。 “这位朋友,看来你是个生手。声音好像有些发抖啊。”刘子奇不屑一顾地说道,“好,不就要钱吗?我给你掏钱。”刘子奇做着从怀里往外掏钱的动作,只见他一抖手,“拿去!”黑衣人以为有什么东西飞过来,就在他一愣神的瞬间,刘子奇已飞到了眼前,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黑衣人的刀已经到了刘子奇手里,他脸上的黑布也被揭了下来。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一张惊恐的脸呈现在刘子其面前。刘子奇把刀横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说,你们在此打劫的还有几个人?” “没有了,就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也敢打劫?” “这位爷爷,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只因为家中老母亲患病实在没有钱医治,我才想出来这么个主意。”黑衣人说。 刘子奇说:“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黑人回答:“我叫王富贵。家住在前面不远的沪东县。” 刘子奇一听说沪东县三个字一下子来了精神:“沪东县的竹溪村你知道吗?”王富贵说:“我知道,我住在竹岭村离竹溪村也就一天的路。我母亲就是竹溪村人。” “你能给我带路吗?”刘子奇问道。 “能,不过今天有些晚了。爷爷要是不嫌弃,到我家住一晚,明天早起我陪您去行吗?”黑衣人发抖的声音逐渐恢复了常态。 竹岭村果然名如其村,漫山遍野都是茂密的竹林。山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像有无数个人的脚步声跟在后面。 “娘,您饿了吧。这是我给带回来的竹筒饭,您快吃吧。”王富贵一进门,就对坐在床上的一位老太太说。 这个村还没有电,王富贵燃起了煤油灯。豆大的光晃动着,刘子奇看见老太太满头银发,是个瞽者。 “富贵啊,你找到事做了?哪里来的钱,给娘买竹筒饭吃?”老太太伸出双手接过儿子的竹筒饭说。王富贵说:“回娘的话,儿子遇到贵人了。是这个姓刘的小兄弟给您买的饭,还在沪东县给您抓了治眼睛的药。” “快让客人坐下,赶快去烧水给客人喝!”老太太放下竹筒饭,用衣袖擦着床板示意刘子奇坐下。 老太太叫韩桂花,是竹溪村人。二十几岁时嫁给了竹岭村的王恩路,生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王富贵最小。 老伴儿王恩路命短,四十岁刚过就病死了。韩桂花守寡二十多年,把四个孩子拉扯大,三个女儿都已嫁人。儿子王富贵二十多岁,因为家贫和患病的娘亲拖累一直没能娶上媳妇。 韩桂花已患病多年,亲戚朋友的钱都已经借遍。前不久的时候眼睛突然失明,王富贵因着急为母亲治病,天天到县城去找活干,每天换些钱给母亲抓药,再买些吃的。可是,今天王富贵在力巴市场蹲了一天也没找到活,眼看天要黑了,一想到母亲还在家还饿,便急了,遂扮成剪径之强匪。 刘子奇一路上听完王富贵的讲述之后,就在沪东县城内为王富贵的母亲抓了药,并买了竹筒饭。更重要的是,刘子奇这次来竹溪村要找的韩再昌,正是韩桂花的远房侄子,韩再昌识文断字会算账,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城里当了个门子。 山路蜿蜒崎岖,刘子奇由王富贵陪伴带领下,从早到晚走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来到了竹溪村。 同竹岭村一样,竹溪村也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河汊纵横,石桥做街。黑瓦白墙,修竹遍布。只是,这里河汊中的水比较丰沛,借着夜色可以看清的河上的舟楫停靠,乌蓬歇桨。 在一个竹林深处的地方,两间不大的青堂瓦舍展现在刘子奇的眼前。这就是王富贵的表哥韩再昌的家。 “表哥在家吗?”王富贵叫开了房门。“富贵来了,哦,还有客人。快进屋。”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他是王富贵的舅舅叫韩桂林。 “舅舅,我表哥没在?”刘子奇和王富贵进到屋里,只见到竹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 “你说再昌啊,他从H市城里回来后,又去沪东县城了。在。。对了,在那个叫‘客缘千里’的客栈做账房先生。” “什么?在沪东县城?嗨,我们昨天还在沪东县城呐。”王富贵一拍大腿说道。 “再昌本来想去你家告诉你们娘俩,可是,客栈原先那个账房先生不干了,客栈的生意一天也不能耽误,你表哥想去你家就没去成。你嫂子也跟他一道去县城干活了。”王富贵的舅舅说道。刘子奇对王富贵说:“王大哥,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明天早上去沪东县城吧。” 一幅古老的“孟尝君子店;千里客来投”的对联,贴在了的“客缘千里”的客栈的门口。 “请问,韩再昌在这吗?”王富贵问道。一个身穿青布褂子的小伙计说:“您是韩大哥的什么人啊?”小伙计笑容可掬。王富贵说:“我是他的表弟,叫王富贵。” “表弟,你怎么来了?”穿着蓝布大褂儿的韩再昌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初升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这是一张敦厚的脸。王富贵说:“表哥,是这位刘老弟找你。刘老弟,有什么事儿,你就问我表哥吧。” 刘子奇说:“韩大哥,我是H市警察局的警探,叫刘子奇。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卢桂兰的情况。”韩再昌说:“好,刘老弟。我现在里边有活儿。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跟你详细说。对了,表弟。你嫂子在离此不远的凤凰酒楼洗碗,你去告诉他,中午我请你们到她那吃饭。” 刘子奇和王富贵不到中午就来到了“客缘千里”客栈。 客栈门口围满了人,一阵哭声从里便传了出来:“韩大哥,你这是得罪谁了啊?怎么就挨了枪子儿了?呜。。” 刘子奇和王富贵赶紧走了进去。柜台上趴伏着韩再昌的尸体,韩再昌胸前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脚下的砖地和他的鞋袜。“表哥,表哥!”王富贵站在在韩再昌的尸体旁边泪如雨下。 “警官,早晨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来找的韩大哥。”哭泣的客栈的小伙计对早已来到现场的沪东县的警察说。 一个皮肤黝黑的警察(看样子也像个探长)拔出了手枪:“你们两个别动。把手放在脑后。”刘子奇把双手抱在了后脑勺上:“这位探长,我里怀兜里有证件,你一看就清楚了。” 皮肤黝黑的探长右手的枪指着刘子奇,左手紧张兮兮地在刘子奇的里怀中掏着。“你就是远近闻名的肖探长的搭档刘子奇,刘警官?失敬失敬!”皮肤黝黑的探长把枪揣了起来。 “老哥,您贵姓?”刘子奇问皮肤黝黑的探长。“免贵,敝姓崔。” 刘子奇说道:“崔探长,请借一步说话。”崔探长和刘子奇来到了僻静处。刘子奇便把来此找韩再昌的目的和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看来,韩再昌是被人灭口了。我刚才勘察现场的时候,从他攥着的手里找到一张没有写完的纸条,不知道是否对你们有用。”崔探长,说完把一张沾有血迹的纸条拿给了刘子奇。 “崔探长,你拿到这张纸条时韩再昌是什么样的状态?”刘子奇看了一眼纸条后问道。崔探长说:“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但是,我觉得这张纸条是他在中弹以后写的。” 刘子奇说道:“我认为也是这样,他一定是在临终前想给我们一些线索。他是挣扎着写的,但是没有写完就。。”刘子奇把那张纸条揣起,对崔探长继续说道:“崔探长,有谁看到过什么人来客栈吗?” 崔探长说:“这个时间还不是客栈上客的时间,小伙计就说看到了你们两个人来找过韩再昌。”刘子奇说:“韩再昌是在柜台里干活的时候被杀害的,那个时候客栈出现了空隙。” 崔探长说:“我们正在盘查住店的所有人员。”刘子奇说“好。崔探长,我得先回去了。这里的案子就交给你了。” 刘子奇给韩再昌的妻子留了些钱,又安慰了一下王富贵回到了H市。 我和南若兮在我的办公室里,听着刘子奇的上述回忆。之后,我说道:“子奇,看来我们遇到真正的对手了。给你提供韩再昌线索的纸条上,提醒我们韩再昌有危险。看来,真是被他不幸言中了。” “头儿,韩再昌为什么会在决定见我时遭枪杀呢。”刘子奇说,“是我大意了。一定是有人跟踪我,趁我和王富贵离开客栈的时候,找机会对韩再昌下的毒手。” 南若兮说:“我同意,子奇的看法。我们的对手有可能也不认识韩再昌,他正好利用我们完成了他的谋杀计划。”刘子奇说:“嗨!当时我为什么不留在客栈呢?”他十分懊悔地蹲在了地上。 我把刘子奇扶起,对他说道:“子奇,吸取教训就是了。我们不还有这张没写完的纸条吗?”刘子奇说:“那半截纸条看不出什么啊!” 南若兮说:“把纸条给我,我仔细研究一下。” 067章 儒盗援手 工作了一天的南若兮,可能是太疲倦的缘故,有些失眠了。 看着窗外的满天星斗,她越发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在床上烙饼,还不如出去吸吸新鲜空气。南若兮穿上衣服走出了洋房。韩再昌留的那张没写完的血纸条,她基本上猜出了眉目,她想把这个讯息早些告诉我和刘子奇。 南若兮在大街上走着,心里想:以往的时候,黄包车多的是,怎么一到想坐的时候倒没有了。 正在这时,南若兮的美丽的身影被后面的汽车灯光映到了地上,她身后传来了汽笛声。 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在她的身旁慢慢地前行着。 “妞儿,去哪儿?上车,跟哥几个去大都会舞厅吧!”雪佛兰后面左侧的窗户里,伸出一个戴黑色礼帽的脑袋。南若兮不予理睬加快了脚步。 “这妞儿,身条太有味道了!老大不能放过她啊!”南若兮听见一个公鸭嗓喊道。她意思到了危险,不禁紧张起来。 黑色雪佛兰倾斜着别在了南若兮面前。车上下来五个人,清一色的风衣礼帽,只是颜色不同。一个个面目狰狞,满脸淫笑。 “大哥,你看把这妞儿是弄到车里玩儿,还是拉回去玩儿?”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礼帽的公鸭嗓,问一个身穿红色风衣头戴红色礼帽的人。。 “喂,妞儿。听见我兄弟的话了吗?你是愿意陪我们弟兄几个在哪儿玩儿啊?”红风衣人对南若兮说道。 “呸!,流氓!!”南若兮眉目怒睁大声骂道。 “流氓?妞儿你说对了。哥哥们就是流氓,今天就好好耍耍你!”黑风衣的公鸭嗓说着扑向南若兮。南若兮转身向后跑着,可是她的前后左右已经被这五个人围住。“你们要干什么?”“流氓能干什么?哈。。哈.” 就在那个黑色风衣公鸭嗓的魔爪行将抓住南若兮的时候,就听“啪”的一声,黑色风衣公鸭嗓的左脸被一块石头打了个正着。他的嘴角流出了雪。 “哎呦!”黑色风衣公鸭嗓差点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一个驼背的瘦弱中年人挡在了南若兮的面前。“姑娘,不要怕!”驼背中年人对南若兮说道。 “吃了豹子胆了!敢和红虎帮的人作对!”红色风衣人叫道。驼背中年人说道:“噢,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不用说就是红虎帮内的五色獒了!”“你小子眼睛还不算瞎!”“不就五条狗吗?H市有不知道的人吗?”“既然知道,还TM的不识相点儿,赶紧滚?”“我要是不识相呢?” “不识相,你看到了吗?”红色风衣人指着不远处的溪江说道,“不识相,就把你剁了,扔到溪江里喂王八!” “口气不小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几条狗有什么本事?”驼背中年人说道。 “真是活腻歪了!兄弟们谁先上?”红风衣人问那四个人道。 “慢着!”驼背中年人说道:“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单独玩耍,你们这几条狗还是一起上吧!” “兄弟们,既然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尽早归天,我们就成全他!”红色风衣人说着,从腰间拽出一把短刀。他手一挥,五个人把驼背中年人围在了当中。 驼背中年人,环顾了一下周围,以一御五毫无惧色。他对南若兮说道:“姑娘你不用害怕,靠后一点儿。”他说完从腰间拽出一条软剑,点指着五个恶棍说道:“我手中之剑从不斩杀好人,看来你这五条狗要倒霉了!” “我们的短刀好久没饮血了!”红色风衣人狂妄地说着,手中的短刀直接削往驼背中年人的颈部,他的“图穷匕现”之刀法疾猛异常。 驼背中年人将头一缩,短刀走空。他根本没将“五色獒”放在眼里,软剑始终没有挥起。 黑色风衣公鸭嗓似乎看出了对手的不屑,气得是嗷嗷直叫:“小子,你为什么不挥剑?”随着吐沫星的溅出,他也拔出一柄短刀朝驼背中年人的的头上点压下去。这点刀刀法是力达刀尖,势聚一点,凶狠无比。 这时,只听耳边一声炸雷,只见眼前一道闪电。红色风衣人的短刀已经被远远的崩开。没人看清驼背中年人的软剑是如何挥起的。 “五色獒”见事不好,五刀齐挥一齐杀向驼背中年人。 驼背中年人腾起身形,软剑随手展开,六路132式梨花剑法如漫天飞雪般绽开,剑指处流星四射。 “五色獒”也不甘示弱,五个人错落有致,进退有序,节奏分明。呼应着欲让驼背中年人顾此失彼。 黄色风衣自以为脑袋灵身体轻,趁驼背中年人剑指红色风衣人,后背朝向自己的时后,把手中的短刀横起奋力刺向驼背中年人的腰间。驼背中年人听见腰后有风声袭来,从地上飞速蹿起,一个“银蛇摆尾”,软剑的剑尖刺向了黄色风衣的哽嗓咽喉。黄色风衣根本没有料到对方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加上自己前倾的惯性,避让不及,脖颈的左侧衣领被软剑挑开,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白色风衣人此时正在驼背中年人的左侧,见黄色风衣人惊蹿。立刻把短刀推向驼背中年人的左腿。驼背中年人向右一带,施展起“摘花取巧”之剑法,剑交左手,将白色风衣人的短刀磕开。 “五色獒”快速重聚,复又散开,呈扇形阻在驼背中年人的面前,他们想从正面齐上,看驼背中年人如何招架。 果然,“五色獒”一同上前,短刀并举,齐齐刺来。驼背中年人身姿轻展,纵横驰骋。“刺虎斩蛟”、“降妖除怪”等剑招频变,“五色獒”只能是忽忽乱转,却根本难以靠前。 黑色风衣公鸭嗓看似五个人中力气最大的,他纵身跃起,将短刀斜挥而下,扎向驼背中年人的头部。驼背中年人将身挺起,软剑上一撩,一招“玉女浣纱”拨开黑色风衣人手中的短刀,紧接着换化成“黑虎舔裆”,软剑扎向了黑色风衣人的裆部。黑色风衣急忙护住命根,向旁边滚去。 蓝色风衣人始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他看驼背中年人单足立于地上,以为其身体不稳,便乘机上前,短刀展开弧形,抹向驼背中年人的仗剑手腕。驼背中年人撤身转体,就在蓝色风衣人的刀尖行将抵达自己右腹的时候,软剑“秋风扫落叶”般将蓝色风衣人的持刀右手划开一个一寸长的口子,“当啷”一声蓝色风衣人的短刀掉在了地上。 几十个回合下来,“五色獒”已经是气喘吁吁。已经这个德行了,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是五个人加在一起,也根本不是这驼背中年人的对手。 “兄弟们,好虎架不住群狼!我们累了,他一样也累了。来,接着跟我上!”红色风衣人挥着短刀咋呼着。 滚在地上的黑色风衣人重新站起,蓝色风衣人也拾起了地上的短刀。散乱的五个人调整好队形,“五色獒”卷土重来了。这一次他们选择了自己的强项,“五獒追风转”。“五色獒”围着驼背中年人转起圈儿来,风驰电掣,走马灯般。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先把驼背中年人转悠懵,然后再去杀之。 看着跑马灯似的“五色獒”在自己的眼前一圈一圈的闪过,驼背中年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这是什么个打法儿呀。 突然,“五色獒”中一道黄色身影从斜刺里蹿出,高高跃起,他的两只脚向驼背中年人泰山压顶般踩了下来。就在他跃过驼背中年人头顶的刹那间,黄色风衣人右手中的短刀,随之扎下:“小子,拿命来!” 驼背中年人将头一缩,手腕一翻,软剑向上一撩,“叶底穿花”剑法已经形成。“呲”的一声,黄色风衣人的裤裆被豁开一道一尺长的口子,他一声痛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黄色风衣人手捂着流血的裆部,痛的他是一个劲儿的儿嚎叫却又站不起来。 路灯之下,杀声一片,刀闪剑耀,汗飞血滴。 驼背中年人越战越勇,剑逐四刀(黄色风衣人还在地上打着滚儿呢),令敌胆寒。 “先生,我来助战!”南若兮拾起黄色风衣人掉在地上的短刀说道。 看到南若兮国来助阵,驼背中年人笑了。他大声说道:“姑娘,你想教训这帮流氓也不错!我们两人给H市除个害吧!”驼背中年人说完,挥起软剑首先刺向了红色风衣人。 “好嘞,先生。待我助你一臂之力!”南若兮说着,一脚将想要站起来的黄色风衣人踢倒在地上。 剩下的四个獒竟然玩儿起命来。白色风衣人一看驼背中年人已经把红色风衣人杀得节节败退,急忙过来助战。红白两獒想将敌手死死缠住,好借机索命。 可是,驼背中年人是看似有疾,却体力充沛,剑法高强。一敌五时,且轻松应战,现在帮手来了更是如虎添翼。他早就看出红白两獒已是强弩之末。见他们玩命相拼正着了自己的道。驼背中年人右手一翻,使出个“一字平分”,红獒和白獒霎时被剑气分开。白獒的面上被荡了一下,颧骨之上白肉翻出。“哎呀,痛死我了!”白獒跳出圈外。 红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先将自己护住,突然躺下,以辗转连击之法横扫驼背中年人的下盘。 驼背中年人见状,一个“白鹤冲天”高高飘起。动作之神速,令对手猝不及防。红色风衣人还在愣神的一瞬间,左腮已被落下的软剑扫了一下,“哎呀!”鲜血四溅。 “兄弟们,赶紧撤!”除了躺在地上的黄獒之外,那四只獒抱头鼠串。“等等我!”黄色风衣人哀求道。 “你也滚吧!”驼背中年人对躺在地上的黄色风衣人说道。“谢谢!谢谢这位大哥!” “谢谢这位先生出手相救!”南若兮对驼背中年人说道。驼背中年人说:“南法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先生认识我?”南若兮这才看清驼背中年人脸上有好多麻坑瘢点。“H市警察局著名的女法医谁不知道?在下汤鄂,想必南法医也一定有所耳闻吧。” 南若兮说:“久仰儒盗大名。今日幸会,果然好身手!”汤鄂说道:“南法医,我正想找肖探长兑现我上次的承诺。只是我一直担心警察局抓我。再说,也总有人想暗算我,所以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南若兮说:“汤先生,您看我可不可以帮您传个话呢?”汤鄂说:“我正有此意。您见到肖探长就跟他这么讲。。” 我听完南若兮的讲述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的险些不测吓出我一身冷汗;喜的是:他把汤鄂掌握的情况告诉了我。 我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肖乾,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南若兮抬起头对我说。“什么好消息?”“来,你坐下,一会儿子奇来了。” 我坐到了办公桌前说:“什么好消息?说吧。” “头儿,南姐我开水打回来了。”刘子奇拎着暖瓶走进了办公室。 068章 红楼扑空 南若兮告诉我和刘子奇,韩再昌手中血纸条上没写完的内容,她弄清楚了。韩再昌在咽气之前,把和他一起被严家辞退的另外一个门子景雪春的地址告诉了我们。刘子奇说:“南姐,你太伟大了!”他夸赞完南若兮又对我说:“头儿,我想趁热打铁,马上去找景雪春以免再生变故。”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好,子奇。不过这次一定要注意,保证证人的安全更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刚说道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刘子奇接起电话:“对,是我。宋涛啊,头儿在,你等着!”他把电话递给了我。 “头儿!”宋涛急切地声音,“钱法医又来小红楼了。” “宋涛,你确定钱法医在那里吗?这次有多少人去了小红楼?”我问道。电话那端说:“头儿,总共四十多人。有十多个装束一样的人进了小红楼。钱法医不经意露了一下脸,我和马明明都看清了。我们怕回去请示来不及,我就过来打电话了。马明明在那盯着呢。” 我说:“宋涛,我马上去和上峰请示带上人手,赶往小红楼。你和马明明盯紧喽。”“明白,头儿!” 南若兮说:“云总探长正好在,到你们这里之前我去给他送报告。他还跟我说呢。。”我一边穿着风衣一边问:“他说什么?” 南若兮说:“云总探长说,汪局长跟他讲了,说肖乾随时有可能需要人手去抓捕钱法医。”说完她和我走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刘子奇带上门紧紧跟在后面。 “云总探长在真是太好了!”走廊上我加快着脚步。 云鹤听完我的汇报后,马上进行了安排。并决定亲自出马率领我们一起去抓捕钱法医。 两卡车的警察在云鹤总探长的带领下,向小红楼方向驶去。我们乘坐的轿车先于卡车提前到了小红楼对面的监视地点。 “头儿,钱法医那伙人还在里面。”宋涛看到我们来了,非常高兴。我从马明明手中要过望远镜,递到了云总探长的手中:“总探长,您看,下一步我们怎样行动?” “肖乾,这里的情况汪局长跟我讲了。我也看到了他们的人手确实很多,这样,后面的大队人马上来之后,我们马上就冲进去抓人。”云总探长说道,“但是,你告诉弟兄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是!”我说道。“头儿,大队人马上来了。”刘子奇看着窗外说。 云总探长命令道:“下楼,抓紧行动。” “警察,让开!”刘子奇、宋涛还有马明明两手握着手枪,对站在小红楼外围的那些护卫说道。 看到两卡车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快速逼近。那些护卫们没有惊慌更没有阻拦,小红楼院子的大门也被叫开了。 我率先冲了进去,云总探长就在我的身后。“都别动,站在原地别动。”我一挥手,按事先的部署,全体警员各就各位,举起了手中枪。 小红楼算地下室一共四层。说是小,其实里面还真是很大,十几个人扔在里面跟没有人一样。我吩咐道:“挨屋搜!” 我和云总探长、刘子奇、南若兮来到了那间最大的似会客厅又似书房的屋里。里边的沙发生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都是西服革履,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一个穿着米色西装。沙发旁边有一个大衣架,上面挂着两件一样的黑色风衣,挂着两顶一样的黑色礼帽。 “别动,警察!”刘子奇用手枪指着两个人说道。看到我们进来,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很是惊诧地站了起来。穿灰色西装的人说:“警察先生,为何私闯民宅?我们犯了什么法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我冲到了卧室仔细检查了包括卫生间在内的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但是,没有发现钱法医的踪影。 其他房间里的着装一样的十几个人也都被带到了这个大房间里。连同这个房里的两个人一共是十五个。这十五个人身高胖瘦几乎一样,穿上风衣戴上礼帽,让人真心无法认出谁是谁。 “所有的房间都搜过了吗?”云总探长问道。宋涛、马明明以及其他组别的负责人告诉云总探长,都搜遍了不仅把房间都搜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也都搜遍了。 “肖乾,姓钱的在哪?”云总探长满脸愠色。我问:“钱万鑫在哪?”钱万鑫是钱法医的名字。穿灰色西装的人反问我:“警官先生,请问谁是钱万鑫?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姓钱的。” “怎么没有?我们明明看到的。再说,我们已经盯着你们好久了!”宋涛和马明明的眼睛都红了。 “警官先生,你们说有。可以找出来啊!如果找不出来,别怪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对不起先生!”我说话也没有了底气,要知道这种类似私人会所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这些人基本上可以通天。 “简直是乱弹琴!子奇,把我送回去。肖乾,你在这收拾残局吧。”云鹤往外走去,“其他组的,都回去!” 溪江两岸景色大不相同,东岸洋楼林立,别墅形成群。一些上流社会经常光顾的俱乐部就在这里。 顾园来身着她最喜欢的湖蓝色旗袍,确切地说身着她情人喜欢的湖蓝色旗袍坐在明亮的落地窗旁,欣赏着溪江的夜景。 三十岁出头的顾园来,齐耳短发,举止端庄气质高雅,她是美雅运动俱乐部的总经理,此刻她正在自己俱乐部的客房里等着自己的心上人。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顾园来从落地窗旁边的圆形咖啡椅上站了起来,她一下子将来人抱住。 “宝贝,这个俱乐部怎样?你还满意吗?”来人摘下礼帽围脖,脱下风衣挂在了大衣柜里。 “当然,我把出任美雅俱乐部总经理的事儿,和他讲了。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同意了。”顾园来坐在了来人的大腿上。 “他就是担心你红杏出墙。可是担心有什么用,把你圈在家里,你就老实了?”来人用手轻捏着顾园来的脸蛋儿。 “去你的,还不是你勾引的人家。”顾园来嗲声中把手缠到了来人的脖子上,“哎,上午那帮警察,扑空了吧。” “肖乾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我姓钱的斗,他还嫩点儿!” “别说肖乾,就是他有些事儿不也得找你吗?”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小妖精!” “那天在小红楼,你都没让我尽兴,今天你得好好。。”顾园来把手伸进了钱法医的裤子里。 钱法医的龌龊行径当然是书中暗表的。可是,我确实被他耍了! “头儿,都怪我们两个人不中用。”第二天一上班,宋涛和马明明十分愧疚地对我说。我说:“怎么能怪你们俩呢?” 刘子奇说:“两位哥哥,别上火。你们不也是为了把事做好吗,是我们的对手太狡猾了。喝点茶水,败败火!”他把两杯热茶,分别放到了宋涛和马明明的桌子上。 “头儿,今后我们还继续寻找钱法医吗?”宋涛问。我说:“我看暂时不用。下一步你俩和我们先侦破‘双色妖案’,如果有什么其他事情再说。” “子奇,你把案子的进展情况和他俩说一说。我去云总探长那一趟。”我走出了办公室。 “肖乾,搞搞清楚吗!汪局长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消息确切后再动手。你们看,乱子来了吧。”云总探长把一封盖有市政府大印的公函摔在了我面前,“今天刚上班,市政府就来函了。H市的工商总会的许亮会长把警察局告了。说我们私闯民宅。” “这么快?这是政府办事效率没这样高过啊。”我心里想着,嘴里说道:“总探长,很明显是钱法医设的局。您看不出来吗?” “肖乾,你也是老探长了。我们办案靠什么?靠证据。是靠‘看’靠感觉的吗?当然我以前也说过感觉的重要,可。。”云总探长好像也难以自圆其说了。 “那个许亮为什么要在小红楼戒备森严,十几个人穿戴一致?”我问。云总探长说:“许亮说了,工商总会将搞一次重大的商业活动。届时国内外将来一些要员,他那是训练手下加强保卫工作。” 我说:“以往工商总会搞活动不都由我们警察局派员保卫吗?”云总探长说:“人家许亮说了,警察局无能,养了一帮酒囊饭袋。这才几个月H市就出了那么多大案子,而且还没有一个案子被破获。人家不相信我们!” “总探长,您看需要我怎样做,才可以挽回影响?” “算了,汪局长已经出面了。”你们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哎,那个汤鄂找你了吗?”云总探长问我。 “没有。”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应该把南若兮为我稍来了汤鄂话的事告诉云总探长。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找你一定要在抓住他。当然‘双色妖案’你们也要抓紧。” 我本来是想告诉云总探长昨天我在小红楼的处理结果,见他并没有问起,我也就没再提及,刚走出云总探长的办公室,菜灵儿从后面叫住了我。 “菜小姐,去总社开会回来了。”我问身穿学生装的她,她永远是清纯的学生妹形象。 “回来了。肖乾,昨天你们私闯民宅了?”“到底是大记者,消息就是灵通。” “什么大记者。昨天晚上,我哥就带许亮到了我们家。向我爹告你们的状,非得让市政府立即发公函。建议撤你的职。” “我说这公函下发的怎那么快呢?”我恍然大悟。我对菜灵儿说:“哦,刚才上峰没提撤我职的事儿。” “那你得感谢我,我当时给汪叔叔打了电话,为你求情。汪叔叔跟我爹说,好多案子还得靠你破呢,并答应哥哥说,许亮那由他去做工作。” “菜小姐,你还真不如不给我说情。这个破差事我早就不想干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觉得我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菜灵儿说:“肖乾,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是从不会向困难低头的人。” 我说:“我是开玩笑。”心里却说:“妹子,你真把哥当肖乾了?” “就是,这才是我喜爱的肖哥哥。”菜灵儿说完,挽上了我的胳膊。我赶紧把她的胳膊拿开:“菜小姐,别这样,这是在警察局。” “警察局怎么了?”菜灵儿听我这样一说,把我挽得更紧了,“我偏不。走,我和你去汪叔叔那。” “汪叔叔,我看您来了。这是我给您买的雪茄烟,还有茶叶。”菜灵儿对正在办公桌前思考这问题的汪立俊局长说道。 “好闺女!每次出差回来,都不忘记给你汪叔叔送礼物!”汪局长走出办公桌,“肖乾,你也来了。我正想找你!” “局长,我给您抹黑了!” “哎,不要这样讲。小红楼本来就有疑点吗。” “局长,我听蔡小姐说了,谢谢您对我的爱护。”我让菜灵儿拉到了沙发上坐下来。 “我的徒弟,我不袒护谁袒护?这是警察局,不是工商总会也不是许亮的公司。他想撤谁就撤谁?”汪局长打开了菜灵儿送给他的雪茄烟,在鼻子底下滑动闻着。 “局长,下一步我想把宋涛和马明明撤回来,重点参与‘双色妖案’。” “我完全赞同,我们放松一点儿,那个钱法医就还会出来。总有一天会抓到他。”汪局长是太喜欢雪茄烟了,他点燃了它。 069章 汤鄂饮弹 米歇尔大街是H市最宽的大街之一,也是去西郊化工厂的必走之路。街市繁华,行人车辆川流不息。 正是正午时分,无论是挂幌儿的酒家还是串巷的推车零担,诱人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阳春面,热乎大碗阳春面!”“小笼包,汁多味美的小笼包!” 握着方向盘的我对坐在我身边的南若兮说:“若兮,到饭口了。我们吃点儿什么?”“真有些饿了,吃完阳春面吧。”南若兮说。 “刘记面馆儿”门前比较宽敞,我把老爷车停在了面馆儿门前。“二位,里面请。”面馆里年轻的伙计把我和南若兮让到了进里边。这个角落不错,挺清净的。 小伙计按照我们的吩咐对后面报喊着,又为我们倒上了茶水后,便去接待其他的客人了。我和南若兮相对而坐,我拿出了一根“千秋牌”香烟。南若兮杏眼一瞪:“不许抽烟!给,你吃这个。”她说着从手袋里掏出几块奶糖递给我。我接过奶糖说:“遵命!遵命!” 我剥开一颗糖的糖纸,把乳白色的奶糖递给南若兮:“喏,你也吃一块。”南若兮不接糖也不说话,就死盯盯地看着我,眼睛里含着诡异的笑。我说:“哎!我说,大姐,你什么意思?” “桃探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南若兮把嘴一抿。我说:“没明白。”我把糖放到了嘴里,真甜,浓郁的奶香沁入心脾。 “真是名符其实啊!你看把你胆子大的!在警察局的走廊上就和那个菜灵儿手挽手的!”南若兮说。我恍然大明白:昨天在走廊里,菜灵儿挽起我的那一幕一定是被她看见了。 我说:“苍天啊!大地啊!肖某委屈满地啊!”我一着急竟然把糖咽下去了。也不知道是我被噎一下的表情好笑,还是我说的话可乐,南若兮绽开了美丽如花的笑容。 “大姐,有没有搞错?是那个菜小姐硬挽的我。”我解释说。南若兮收住了笑:“心里没鬼,解释什么?”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啊!” 南若兮说:“桃探长,我逗你玩儿的!我看到你不让她挽你了。不过,我就知道,我一问你,你就得解释。”我说:“我是解释也不对,不解释也不对。对吧?”南若兮说:“不知道”她又笑了一下,我突然产生了某种想法:这地方如果不是面馆是旅馆该多好! “你眼珠又转上了。打什么坏主意呢?”南若兮问我,“面上来了,吃吧。”南若兮把小伙计先放在她面前的那碗面条,端到了我的面前。 “肖乾,说正经的。那天,往你门缝里塞纸条的人想出来是谁了吗?”南若兮问我。我又剥了一块糖,放到嘴里:“我和刘子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南若兮说:“吃完饭再吃糖,好吧。”我冲她笑了笑,快速地把糖嚼碎咽了下去。 南若兮说:“我猜,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人知道外,你一定没和任何人讲过。”我说:“知我者,若兮也!” 我往面条里加了些米醋,我在这些生活细节上的习惯,始终没有忘记肖乾对我的交代。之后说道:“无论怎样,这个人是想帮我们。”南若兮说:“是这样。今后我们几个都应该注意,这个人肯还会在暗中帮助我们。可是,他为什们不肯露面呢?” “若兮,你说下午汤鄂见到我们的时候,能提供给我们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一碗面条已经被我消灭光了。南若兮说:“应该是有关赈灾款的。第一次和你比试的时候他就说要告诉你这方面的线索,那天晚上他搭救我之后,和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不让你把详情告诉我呢?”我问南若兮。南若兮也吃完了,她放下碗筷,用洁白的丝帕擦着嘴,然后回答我说:“我那天也想让他把详情告诉我。可是他说,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还是与你见面说好。” 我说:“他不怕我抓他?”南若兮说:“实际他也怕,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你。他还说了,一会儿我们到达那个地方时,他会在暗中观察我们。如果只有我和你,他就一定出来。” “这个儒盗,真挺怪异的!”我说。 青色的高墙阴森的伫立在城郊荒芜的大地里。这里人烟稀少树木凋敝。成群的乌鸦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厂房上空盘旋鸣叫着,让人感到有些惊恐不安。 两个拾荒人在工厂墙外的垃圾堆上努力地淘着他们认为有价值的宝贝。 “二位,请问这是西郊化工厂吗?”我走下车问道。 一个酒槽鼻子赤红脸的拾荒人,用脏兮兮的袖口抹了一下脸说道:“这里。”他刚把话讲半截,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龟孙龙,你哪那么多话。我们的中午饭还没吃呢。”另一个脸上长着一撮黑毛的拾荒人拦住了酒糟鼻子。 “哦,我这有些零钱,您二位买点儿吃的吧。”说着,我把几张毛票塞到了一撮毛手里。“小老弟,挺能看事啊。这里不是西郊化工厂,是西郊冶炼厂,你开车再往后走十分钟左右,墙里面有几个大罐子的才是化工厂。”一撮毛对我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拐过西郊冶炼厂后,果然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座废弃的工厂。四个绿色的大罐子高出院墙许多。 “若兮,马上就到了。注意安全!”我对南若兮说道。“嗯!” “肖探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循声望去,一个驼背的身影向我招着手,“肖探长,请到这边来。” 我和南若兮各自握着手枪,谨慎而快速地走进了西郊化工厂的大院,荒芜的厂院里蒿草丛生,偶尔可见几只野猫野狗跑过。“汤先生,怎么选这样一个地方。”我问眼前的汤鄂。 “肖探长,这些日子汤某基本上是在这里生活的。”汤鄂对我说,“在下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我说:“我清楚!原来你只是个惯盗,但罪不至死。可是,我知道上次你遇袭之后,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汤鄂说:“肖探长果然敏感。我们闲话少叙。听汤某把所知道的赈灾款被劫的情况告诉你。” “肖乾,有人!”就在这时,一直在为我和汤鄂放风的南若兮对我喊了一嗓子。我迅速地将汤鄂挡在了身后。南若兮则和汤鄂背靠着背,我两人把汤鄂夹在了中间。 “汤先生,不要慌。你就这样,我们往车那撤。”我对汤鄂小声说。汤鄂毕竟是江湖人士,遇到此事毫不慌张。 “啪!啪!”子弹声传了过来。我们三个人快速地躲在了化工厂门口的院墙下。“别让他们跑了!”墙外传来了喊声。 “肖探长,借一下力!”汤鄂说完,在我肩头踩了一下。我只觉得肩膀上有几百斤之重,抬头望去,汤鄂已到了院墙之上。他俯下身对我说:“肖探长,他们也是三个人。”说完,他又蹦了下来。 “汤先生,你看清楚了。”“肖探长,我看清楚了,三个人穿清一色的黑衣服,都戴着黑礼帽。”“我们冲出去!” “不行!肖探长,大门口是出不去了。”汤鄂说,“只能翻墙了。”他说着从腰里拿出了飞抓索。“一会儿我上墙以后,把你俩拽上去。” 我点着头,又对南若兮说:“一会儿汤先生把绳子抛下来的时候,你先上,我在下面托你。” “肖探长,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汤某?”汤鄂说,“如果相信,请给汤某一把枪。”还没等我说话,南若兮把手里的枪递给了他。汤鄂把枪插入怀中,再一次踩着我的肩膀飞上了墙头。他把飞抓锁的铁爪扣在了墙上:“肖探长,你扥一下。”说着他把飞抓索的绳端抛了下来。我使劲儿扥了几下绳索,确认已经牢固后,对南若兮说:“若兮,上!” 南若兮抓住绳索往上攀着。汤鄂在墙上与对方交着火。子弹打在墙上火星四溅。“嗖嗖”的飞弹声划破了天空。乌鸦惊飞,猫狗乱窜。 南若兮身体还算敏捷,没有我想象中的笨拙,她很快上了墙头。我把手枪抛给她,她也与对方对射着。 看着墙不高,真要攀爬起来也实属不易。尤其是在枪林弹雨的情况下。我抓过南若兮扔下来的飞抓索的绳索,向后倒退几步后,一个小助跑跃到了墙上。“肖乾,还是你用枪!”南若兮又把枪扔给了我。 我和汤鄂与墙外的三个黑衣人进行着枪战。不能恋战,我知道我们的手枪里没有多少子弹。几乎同时我们跃下了高墙,我们三个人的身体都暴露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 还好,前面不远处有一棵直径差不多半的老树,我一个前滚翻翻到了树后。南若兮和汤鄂也学着我的样子躲到了树的后面。“若兮,车钥匙就在车上。你去开车。汤先生,跟上。”我对他俩说话的同时又朝对方开了一枪。 南若兮在我和汤鄂的掩护下向车子跑去。我奋力射击掩护着南若兮,很快我又换了个弹夹,我真得感谢刘子奇,多亏他没事就教我上弹夹练射击。当然,我也要感谢我自己,是我以自己想恢复射击本领的名义向刘子奇进行的讨教。 南若兮真是个奇女子,她虽然没有陈雪那样的身手,但同样有着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全没有影视剧中有些女人手忙脚乱惊慌乱叫的现象,她很快发动起汽车。“肖乾,快上车!”南若兮对我喊道。 “汤先生,上车!”我喊着钻到了汽车的副驾驶位置上。“肖探长,把车门打开。你们快开!”汤鄂对我大声喊着。车轮转动起来,我已经将身后的车门打开。 对方的子弹一阵紧似一阵地射来,夹杂着“别让他们跑了!”的喊声。汤鄂还真是不含糊,就在我的老爷车速度马上起来的时候,他一个飞身,头朝里脚朝外地冲到了后座之上。 南若兮驾驶着我的老爷车向前飞奔着,汤鄂已经将身形坐起,他摇下窗户时刻准备对追上来的敌人进行还击。后面的轿车很显然追上来了。 “肖乾,注意,前面有人!”南若兮提醒我说。我一看,在刚来时遇到的西郊冶炼厂的拐角处,有两个黑衣人人正躲在砖墙后面朝我们射击。我隐约看见垃圾堆旁躺着两个人,从褴褛的衣服上可以断定躺在地上的是那两个拾荒人。“若兮,冲过去!”我说完,对那两个黑衣人举枪点击。 汤鄂也和我一样不停地射击着。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句“哎呀!”声。汤鄂中弹了。 终于脱离了险境,老爷车来到了闹市。南若兮左拐右转地甩开了后面的追赶。 汤鄂左胸中弹,鲜血湿透了他的衣襟。老爷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肖探长,汤某本来想详细地告诉你我所了解之情况,然不能如愿矣!憾哉!”他都奄奄一息了,还没忘了转。 “肖,肖探长。。赈灾款被劫那天正好被我撞见。”汤鄂吃力和我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当时,我看见了钱法医在场,还有还有。。”“还有谁?”我把耳朵凑近了汤鄂微张的嘴唇。汤鄂终于没有说出来,他用右手在我的右手心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了一个字。 “若兮,汤鄂说那天他正好在赈灾款被劫的现场,他刚才跟我说了这些。”“哦?”南若兮睁大了眼睛。 汤鄂不治身亡,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云鹤总探长。我没有说我和南若兮与汤鄂在西郊见面的事儿。云总探长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是那家医院报案说有人中枪住院,我过去看时才知道是汤鄂的。 云总探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显然,他是些将信将疑。 070章 验明正身 “看报,看报!惯盗汤鄂被警方击毙!”报童们手拿着当日报纸,在h市的大街小巷上到处招摇着。 “给我来张报纸。”我对一个报童喊道。刘子奇和马明明去寻找景雪春了,今天的早点摊上只有我一个人。 看着报纸上刊登的《惯盗汤鄂被警方击毙》的通讯,我不禁哑然失笑。我想起了昨天在汪立俊局长办公室的情景--- 我把儒盗汤鄂死在医院的消息向总探长云鹤汇报完毕后。云总探长虽然对我所说的获得汤鄂死因的消息有些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相信了我的说法。他对我说:“肖乾,汪局长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汤鄂的死可以说是大快人心,我们去汪局长那汇报一下,让他也高兴高兴。”我说:“总探长,还需要我去吗?” “局长如果问起细节,还需要你来回答。走,我们这就去。”云总探长拍着我的肩膀说。 汪局长打电话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到门外。我和云总探长没有立即敲门,而是退到距离汪局长办公室很远的地方。估计,汪局长应该与对方通完电话了。云总探长敲响了汪局长办公室的门。 获得进门的准许后,我把汤鄂死的消息向汪局长做了汇报。 汪局长并没有追问我汤鄂是如何被发现的细节,而是笑着对我说:“肖乾,看来这个汤鄂还真是和你有缘分啊。不过,遗憾的是,他所掌握的有关赈灾款被劫案的线索没能及时告诉你啊。” “是啊。我和南若兮赶到医院时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我说。云总探长说:“自作孽不可活!汤鄂也是恶有恶报。” “局长,您看汤鄂死之事儿,是不是让广大民众都知道一下?”云总探长向汪局长请示道。汪局长说:“老云,你说的对!是应该让民众都知道一下。”他说完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灵儿,到我这来一趟,有个任务需要你完成。” 很快,菜灵儿来到了汪局长的办公室。“汪叔叔好!云总探长、肖探长也在。”菜灵儿和在场的所有人打着招呼。 “灵儿,那个儒盗汤鄂你知道吧。他死了,你把这个消息在报纸上报道出去,让广大民众知晓一下。”汪局长说。 “真的?怎么死的?”菜灵儿问道。 汪局长对我吩咐道:“肖乾,你把详细情况和灵儿说一下。” 我便把对云总探长说的话对菜灵儿又说了一遍。菜灵儿听完后说道:“通讯稿就叫《儒盗汤鄂死于非命》行吗?汪叔叔。” “灵儿,虽然汤鄂死于非命。但是不能那样写,你的报纸上要体现警察局的功劳。我看就叫《惯盗汤鄂被警方击毙》” 汽笛的鸣叫声,把我从回忆里唤回。菜灵儿走下了汽车:“肖乾,你果然在这儿。”她说完坐到了我的身边。我问道:“菜小姐吃点什么?”“给我来一碗馄饨。” “你不会是专门到这吃早餐来的吧?菜小姐。”“我还真是特意来吃早餐的!” 早餐毕。我对菜灵儿说:“菜小姐,报纸我看了。写的不错,跟真事儿似的。”菜灵儿说:“肖乾,昨天在你们局长办公室我就想问。你不是和南若兮出去了吗?那家医院不打电话到警察局报案,怎么单单找你报案?我怕对你不利所以就没问。” 我说:“我和南法医刚出警察局大门口,正好遇到那家医院来报案。我们就直接去了。哎,菜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和南法医出去了。”菜灵儿说:“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宋涛说的。” “你昨天找我有事儿吗?”我问。菜灵儿说:“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呗。哎,你昨天出去,为什么不叫上我?我们不是早有约定,你们办案,一定要带上我吗?” 我说:“昨天,我和南法医有些别的事情。如果办案就叫上你了。”菜灵儿说:“看来我的主要竞争对手是那个南若兮。” 我笑着说:“菜小姐,我还得惹你生气。我现在就要去她家接她。”菜灵儿说:“这我可不生气,接南若兮上下班已经是惯例了。不过,有点儿小嫉妒倒是真的。以后,我也不开车,也让你接,怎么样?哈.。”她又朗笑起来。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去陈雪那儿。白白!”菜灵儿走向了自己的车。 路过云总探长的办公室的时候,感觉他的门依然是紧锁着。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宋涛已经在那里清扫卫生了。 刘子奇和马明明这次能否找到景雪春并带回来有关线索,现在还不得而知。抓紧接触上严家的三姨太应该是当下我最需要做的事儿。可是,找了许多借口,找了许多关系仍然没有任何效果。 我想起在家时看到影视剧里警察办案的容易程度:只要一拿出相关证件,或者对相关人员说一句“配合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那些办案人员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出任何场所。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哪tm是那么一回事儿?尤其对象严立本这样的有势力有实力的人物,像我这样的小警察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屁。你想进去找人家姨太太?那不是大白天说梦话吗!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陈雪打来的,她说有事情找我,让我单独去一趟。 和陈雪通完电话后,我对宋涛说,我去国立医院办复查一下身体,如果上峰找我,替我说一声。从办公室里出来,我又到了南若兮的办公室。我告诉她陈雪找我的事,如果有什么事,让她往医院打电话或者去医院找我。南若兮说:“桃探长,你好自为之!”我说:“亏你想得出!”我走近她,她闭上眼睛把脸仰了起来。 “陈医生,菜小姐走了。”我问等候在医生办公室里的陈雪。陈雪说:“她走好长时间了,我忙完了,马上给你打了电话。” “找我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但是,我觉得这事儿还是早些让你知道好。” “那请说吧,陈医生。”我坐到了陈雪的身边。 陈雪说---- 昨天晚上半夜十一点半多的时候,陈雪的同学,h市济生医院的院长庞敏到她家找她去了。 济生医院就是抢救儒盗汤鄂的那家医院,是h市比较大的私立医院。我那天从济生医院出来后,第一时间给陈雪打了电话,问她是否认识该医院的头儿。结果真是巧极了,陈雪说,院长庞敏是她很要好的同学。我便立刻嘱咐陈雪告诉庞院长应该如何如何去做。 “庞敏,咋这么晚来了。找我有事吗?”穿着睡袍的陈雪问道。庞敏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坐到了沙发上:“陈雪,今天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警察局来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一看就是头儿。说要对汤鄂验明正身。” “你让来人看了吗?”陈雪把一杯热咖啡端到了庞敏的面前。庞敏说:“当然,得让人家看啊。人家出示了证件。” “那两个人看完以后说什么了吗?”陈雪问道,她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咖啡。庞敏说:“那个年纪大一点儿的人看完以后,对另一个人说,死者确实是汤鄂。可以让医院直接处理了。” 陈雪讲述完以后对我说:“肖乾,你从济生医院出来,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人到济生医院为汤鄂验明正身呢?”我说:“验明正身是个程序啊。” 陈雪说:“你和南若兮两个人都在现场,不也符合程序吗?”我说:“我和南若兮身微言轻呗。对了,庞院长和你说去济生医院验明正身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陈雪说:“我问庞敏了。庞敏说,那个年轻一点儿的警官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倒是那个年纪大一点儿的警官,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那个人和《三国演义》中描写的关羽长的十分相像,枣红脸卧蚕眉,如关公在世。” “我说我身微言轻吧。昨天晚上去庞院长那为汤鄂验明正身的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总探长云鹤。” “总探长不相信自己的手下,这事可不好做。够难为你的。”“不能这样讲,上峰做事自然有其道理。非常感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改日,我再专程去庞院长那对她表示谢意。” 陈雪说:“客气什么。肖乾,我愿意帮你!因为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喜欢你的机会吗?”我说:“我也喜欢你啊!” “真的!”陈雪说完上前搂住了我的大脖子。 汤鄂的死,让警察局的口碑一下子好了许多。汪立俊局长自然也是心情舒畅。 “肖乾啊,汤鄂案子的终结。让我们警察局增色不少,你是立了大功啊!”汪立俊局长站在我的办公室地中央,他右手夹雪茄,左手叉着腰对我说道。他的脸上堆满了笑纹。他真是太高兴了,据我所知他从来没到肖乾的办公室来过。 “谢谢局长夸奖!这都是您栽培的结果。”站在汪局长身边的我,极力迎合着。 “哈..哈..肖乾,是你悟性好啊。我的这些徒弟当中,你年纪最小,可是最聪明。就是出院以后有些滑头喽!”汪局长用夹着烟的中指和食指点指我说。 “局长,你请坐吧。”同样站着的宋涛对汪局长说。汪局长说:“不坐了。噢,看到小宋我才想起,那两个小孩儿还没回来?”我知道他指的那两个小孩儿是刘子奇和马明明。 我说:“局长,刘子奇和马明明去寻找景雪春去了。还没有回来。”汪局长说:“这次派他们两个人一起去的决定是正确的。办案总得有个帮手。我听说刘子奇为上次没有保护好韩再昌的事儿上火了?” 我点头应道:“是,他一直在自责。”汪局长说:“你们这几个小孩儿都十分要强,这很好,这是当警察最起码的素质。告诉小刘,不要上火,这事不能完全怪他。要说有责任,我这个局长责任最大。给你们多派一些人手,就会少发生好多问题。”汪局长吸了一口烟说道:“不过,警察局的警力确实有限。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有时候我还真没办法。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我和宋涛一起符合道。 “肖乾,你那天跟我说想接触一下严立本的三姨太。我考虑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严立本后台太硬,谁的面子都不给。不怕你们笑话,菜市长和我对他都惧怕三分。说穿了,就是他没有有求于我们的地方。” “那就不劳您费心,我们自己再想办法。”我说。汪局长说:“‘丽景公园案’的破获,汤鄂盗窃案的终结,使我们在民众面前,有了一些口碑。你们再接再厉,争取把‘双色妖案’和赈灾款被劫案早日破获。” “是!局长!” “头儿,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好像听我爸说过,我家的一个什么亲戚与严立本的二姨太有点亲戚。”汪局长离开我的办公室后,宋涛对我说。 “什么亲戚知道吗?”“下班回家时我再仔细问问我爸。” 我说:“兄弟,别等下班。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爸问个清楚,这件事儿是越快越好。” 宋涛说:“好!我爸这两天正好在家养伤。”“老爷子怎么了?”我问。宋涛说:“给人家做家具时,手被刨子伤到了。不过没事儿。”宋涛的老爸是一个木匠。 我说:“宋涛,你去把南法医叫上。我在车上等你们。” “你去哪了?头儿。”站在我的老爷车前面的宋涛问我,南若夕站在他的旁边。我说:“我去旁边的点心铺给你家老爷子买了两包点心。” 宋涛说:“头儿,你这是干嘛?我爸什么也不缺。”我说:“做晚辈的上门请教问题,总该拿些礼物。再说,老爷子又受了伤。给,你开车。”我把车钥匙拿给了宋涛。 071章 青龙帮会 夜深人静,毫无倦意。没有电视,又不愿听戏匣子;刘子奇办案未归,没有人与我攀谈。 香烟在手中一支一支地燃着,应该去见见他了,我想。我的身影被路边的路灯不断地变化着形状,或长或短或正或邪或前或后。随着脚步的不停移动,我来到了溪江的铁桥之上。 桥上没有路灯,手中燃闪的烟蒂在黑色中显得格外耀眼。没等我在空中划圈儿,一个声音就传来了过来:“江山久,真是心有灵犀啊!”肖乾和每次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方向来到了我的面前。 已经没有最初那样的惊讶,我笑道:“怎么,你也想见我了?”肖乾说道:“是啊。看了最近的报纸,你的成绩不小!”他夹在左手的烟只剩下很短的尾巴了。 我又递给肖乾一支烟:“大哥,别挖苦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如果换作你,我相信所有案件都会有一个突破性进展。我看了你以前的破案经历,你真了不起。” “江山久,你以前根本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儿,能做到这样确实不错。好,不说这些,我们交流一下相关情况。”肖乾把我递给他的烟,用原来的烟头对着,然后还是像以前一样,用鞋底儿将原来的烟蒂弄灭,再用手绢把它包起来揣进了风衣口袋。 我说:“你对钱法医的评价我领教了。‘业务精湛,从不放过任何细节’可能是真的,因为他十分狡猾;‘为人正直,从不隐瞒自己观点’我不敢苟同,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钱法医,已站在了我们的反面。他不可能吧‘增瑞山案’和‘紫光塔案’的相关证物交给我们了。” “怎么个情况?”肖乾问。我便把小红楼的情况向他讲述了一遍。 肖乾说:“这人变化这么快吗?我还是觉得蹊跷,或者有什么地方不对。”我说:“有什么不对?他或许为了钱。” “为了钱?钱法医绝对不会。他是个视金钱如粪土之人。但是,究竟为什么他会这样?我还真找不到答案。”肖乾把身子伏在了桥的栏杆之上。 “你不舒服吗?”我扶着他的后背问道。肖乾说:“没事儿。照你的说法,让钱法医提供给我们‘增瑞山案’和‘紫光塔案’的物证已经没有可能。那你们就得自己去重新查找了。” 我说:“现在‘江湾公园案’和‘仙霞山案’的线索越来越清晰了。虽说,想完全掌握尚有困难,但毕竟有目标。”我又把获得这两起案子的相关线索情况,给肖乾细说了一下。 “真是太好了!这两个案子果真被破获的话,就可以知道与‘增瑞山案’和‘紫光塔案’是不是一个案犯所为了。”肖乾转过脸对我说。 我说:“是啊。无论是否为同一个案犯所为,只要把这两起案子破了,就可以得出相应的结果:系同一案犯所为,那两起案子也就等于破了;不是同一案犯所为,我们则可以理清思路,毕竟少了许多干扰。” 肖乾说:“你刚才说,有关韩再昌的线索是有人从门缝里塞给你们的。你们想过这个暗中送纸条的人是谁了吗?”我说:“这塞纸条的事儿,只有我和刘子奇、南若兮知道。我们三个人也想了,但是真的想不出这个人是谁?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肖乾。” 肖乾又把身在转了过来,让后背贴在了铁桥的栏杆上,他一定是顽疾又犯了。他沉静一会儿说道:“现在真的想象不出这个人会是谁。如果是警察局内部之人,没必要暗中送信。如果是外界人士,谁又会如此关心这个案子呢?” 我说:“再有,肖乾。你对严立本及严立本家有什么更多的了解吗?我们想抓紧接触上严家的三姨太,目前还没有接洽的联系人更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从宋涛的父亲那找到了一丝线索,但是不会这么快就有回音。” 肖乾道:“据我所知,严立本愿意听评弹。最近可能是因为三姨太的心情不好,他没有到云德社去。你们过一段时间,要监视他。尤其是有名角演出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注意。” “肖乾,真有你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啊。严立本的下人跟我们讲,卢桂兰活着的时候,经常陪严立本和三姨太晚上出去,一定是听评弹去了。最近没出去,是因为三姨太的悲伤心情还没有过去。过一段时间,他们肯定还要出去的。”我情不自禁地拍了肖乾一下。 肖乾说:“宋涛父亲那里的线索也很重要,我相信老爷子能给你们带来好消息。” 肖乾的烟有没了,我再拿出一支给他。他摆摆手说:“不抽了。我再说说我最近的收获吧。” 肖乾告诉我他最放不下的案子是赈灾款被劫案。 这么大笔款被顺利劫走,一定是劫匪蓄谋已久而且准备得相当周密细致,而且必须具备相当的实力。肖乾首先想到了H市目前的最大帮会---青龙帮。 肖乾从医院出来以后,一直在暗中调查青龙帮,但是,他并没又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尽管如此,肖乾还是发现了青龙帮的一些变化:原来的那些从红虎帮手里夺过来的场子,突然间被红虎帮收回了。为了探个究竟,肖乾决定与青龙帮的老大吴月笙来个正面接触。 H市以西的香蜜湖旁,有一条梧桐遮荫的石巷。在这条街巷之中,有一座依湖而建的府邸。这就是吴月笙的府邸。 吴府黑瓦红柱,轩窗漆绿,画栋雕梁,工艺精美。皇家园林的秀美大气与私家园林的清致素雅结合的是相得益彰。 那是一个上玄月高悬之夜晚。肖乾在吴月笙的手下引领下,去后花园见吴月笙。 映入肖乾眼帘的是弯月下的园子。锦簇花团,随风绿柳,清香扑鼻;九曲廊桥,亭台楼阁,交相呼应。 分为东中西三路的园中甬道,将这园子分割的极具诗情画意。 幽径向远、怪石林立,假山泻瀑,画舫划浪。一池荷莲,碧叶盖波,让人工湖上的水上大戏楼,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正在“棋苑”里打谱的吴月笙听手下人来报,说警察局探长的肖乾求见。吴月笙和肖乾有过一面之缘,便着手下将肖乾直接请到“棋苑。” 吴月笙没有其他帮会大佬们的那些不良嗜好,诸如:打牌、狎妓、抽大烟之类。他的爱好应该算是高雅,一是喜欢听京戏,一是喜欢下象棋。京戏可以说是个票友,下棋可以说是个高手。因此,他特意在后花园里建起了另各界名流们都羡慕的“戏楼”和“棋苑”。 “先生,肖探长来了。” “哦,快请,快请!”吴月笙将《梅花谱》和象棋棋子放在了黄花梨的木质棋盘上,“肖探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看到吴月笙的揖手礼,肖乾也以同样的礼节还之:“深夜叨扰,肖某冒昧,望吴先生海涵。” “肖探长,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啊?”吴月笙示意手下给肖乾倒完茶后退下。 “吴先生,肖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下。”“肖探长客气,只要吴某可以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吴先生,肖某是个爽快之人。有话就不憋着了?”“但说无妨!” 肖乾喝了一口茶说道:“吴先生,我发现原来用于还清青龙帮债务的那些红虎帮的场子,怎么又回到红虎帮手里了?” “肖探长,怎么对帮会之间的事赶上兴趣了?难道鄙帮会危及到民众安全或者是有碍警方事物了吗?” “吴先生多虑了!请恕肖某直言,尽人皆知贵帮与红虎帮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吴先生是何原因将已到手的地盘拱手相让呢?” “肖探长非要问个究竟吗?”“肖某正为此事而来。” “肖探长,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探求此事吧。”吴月笙说道,“如果吴某没有猜错的话,肖探长是为赈灾款被劫一事而来。” “吴先生不愧为H市帮会大佬。果然敏锐!”肖乾说,“既然吴先生已看破肖某来意,就请吴先生直言如何?” “肖探长,常言道:商不与官斗,匪不与官斗。不管青龙帮是商也好,是匪也罢。这个道理吴某还是清楚的。”吴月笙将翘起的二郎腿拿下说道,“再说,肖探长也应该清楚吴某的为人。月笙从不赚取不义之财,缺德的事儿我好像没干过吧。” 吴月笙的为人还真如他自己所说,尽管青龙帮是黑道中的魁首,但民愤并不很大。除了帮会间的火拼之外,欺男霸女,无辜伤害民众之事真是少之又少,青龙帮甚至有时候也能做些扶危济困之事。 肖乾说道:“吴先生的口碑民众皆知。但是,说句心里话,能将十万两黄金劫走的人没有一定势力和实力是万万办不到的。窃以为在H市具备此实力的,目前看没有第二家啊。斧头帮乌合之众,红虎帮日暮西山,其他帮会更是不足挂齿啊。” “哈。。谢谢肖探长的直率!你能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吴某,吴某就当你是朋友!”吴月笙为肖乾斟上了茶水后继续说道,“还是那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伤天害理之事找不上青龙帮啊。” “小老弟,你今天既然提到了赈灾款被劫之事。那吴某就谈些自己的浅见,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不知为何吴月笙与肖乾套起了近乎。 “小弟洗耳恭听!”肖乾是顺其自然。吴月笙说道:“这事儿一定与红虎帮有关。”肖乾说:“哦,何以见得?” “小老弟,你可能以为我是借机陷害我的对手吧。吴某做事历来坦荡,不会行小人之举。”吴月笙说,你刚才问我青龙帮送还一些场子给红虎帮之事,这正是我说的赈灾款之事与红虎帮有关的原因。” 肖乾说:“愿闻其详!”吴月笙说道:“我说该事与红虎帮有关,并不是说赈灾款被劫就是红虎帮所为。因为正如老弟所说,他红虎帮目前没有这个实力。”听吴月笙这样一说,肖乾更是来了兴趣。 吴月笙说:“能让我把口里的肥肉让出去的不是红虎帮。至于是谁?吴某不便透露。小老弟,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你自己去悟吧。” 肖乾说:“肖某愚钝,一下子想不出来在H市有谁可以在吴先生面前说一不二。但是,既然吴先生不便说出这个人是谁,小弟不会再继续追问。我只是想听先生对赈灾款被劫之事的看法。” “方才吴某说该事与红虎帮有关又不是红虎帮所为,小老弟有些听糊涂了吧。”吴月笙说,“其实,很简单,那十万被劫的两黄金一定还在H市。小老弟,请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两起‘双色妖案’就应该明白了。我再说明白点儿吧,‘双色妖案’一定是红虎帮受人指使后所为,其目的就是为了分散警方的注意力,给劫取赈灾款的人创造将那十万两黄金运走的机会。” “吴先生的赈灾款一定还在H市的判断倒与小弟不谋而合。”肖乾说,“吴先生的意思是,帮忙把你的场子送还给红虎帮的人有可能是劫取赈灾款之人?” 吴月笙摆手道:“哎,小兄弟吴某可没那么说哟。好了,不说了。听说肖老弟象棋下得不错,有没有兴趣切磋几盘。” “肖某患有头疾刚刚出院,有机会定上门请教。小弟告辞了!” “江山久,听明白我所讲的意思了吗?”讲完与吴月笙见面的故事后肖乾问我。我说:“按照吴月笙的说法,可以肯定赈灾款被劫之事与青龙帮无关,这是其一;‘双色妖案’系红虎帮指使,这是其二;这第三吗,这第三就是有一个更大的组织在操纵一切。” 肖乾说:“吴月笙的话也许不全对,但是,从与他的交谈中我隐约感到,青龙帮似乎掌握了‘双色妖案’作案人的行踪。”我说:“那可以从吴月笙那里得到准确消息吗?” 肖乾说:“那就得看你江山久的本事了。” 072章 黑欲吃黑 霍福给霍金荣找来的那个姓白的先生叫白彪,是汴州当地的帮会老大,专门做替雇主杀人越货的生意。霍福的得意想法是:让白彪安排手下在H市制造几起事端,即便是被人发现也与红虎帮无关。 原本想按照合约付给白彪相应的报酬,再请他吃几顿像样的席面,也就可以了。可是,让霍金荣没想到的是,白彪看出了这种事怕人知道的心理。这小子竟然是狮子大开口,索要了走不少钱,这让霍金荣心中很是不快。他意识了到白彪其实是个滚刀肉是个无赖,而根本不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遵守规则之人。他想埋怨霍福几句,可霍福所做的一切毕竟是经过自己同意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霍福看出了主子的心思,对躺在床榻上的霍金荣说:“先生,您看我本来是好意,没想到让您破费这么多。虽然白彪那小子在仙霞山弄死了一个外国娘们儿,在江湾公园弄死了您的心腹之患,可是,小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霍福说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把霍金荣要说的话点破的同时,又强调了白彪所做之事,已经达到让警察局焦头烂额的目的。 看着霍福那张满脸堆笑的极不自然的麻脸,霍金荣心里恨不能吃了他,嘴上却说:“霍福,让白彪做的事,我们是掩耳盗铃啊。姓白的那小子抓住了我们的把柄,所以他才一次次的得寸进尺。”霍福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是机械地点头“是,是。” 霍金荣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我们的钱不能白花!”霍福赶紧把霍金荣扶到太师椅上坐下。 “这账得算,这账必须得算!”霍金荣用手狠劲儿地拍打着太师椅的扶手。 “先生,请您明示!”霍福没明白主子如何找白彪算账的意思,一是、他觉得毕竟白彪已经按合约干了两票,而且收到了预期效果,多要些酬劳也属正常;二是、这账他不知如何算法。 “警察局那几个小子破获了‘丽景公园案’之后,民众又看好了他们。肖乾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寻找白彪所干之事的线索,如此下去,我们的事儿早晚要败露。”说道这霍金荣瞟了霍福一眼,“我们要先于警察局之前,把姓白的那小子做了!但是,做掉他也要讲究策略,既要让他把我上次交代他的任务完成,又要让他的死叫别人背上黑锅。” 看着崔福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恼的囧相,崔金荣皱起了稀疏的黄眉毛:“霍福,你是个聪明人啊,怎么越活越糊涂了。我们红虎帮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谁啊?青龙帮啊!” “噢!先生,小的明白了,明白了。我们就来个嫁祸于人!让警察局找青龙帮去要凶手吧。先生,高,高啊!”崔福谄媚地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上次你去找白彪时,他告诉你为什么还没把那单生意做妥的原因了吗?你不是按照他的要求给够了他的钱吗?” “回先生,按您的吩咐,我上次已经把钱给了白彪了。他说一定尽快把那单生意做完。” 霍金荣拿起了水烟袋接着说:“你告诉白彪,这次做好了,我霍某再重奖他五根金条。但是,必须利落,而且响动要大。” 霍福赶紧哈腰:“先生,小的懂了。我还可以把奖赏再往高说说,只要姓白的把那一单做完,我就立马让他去阎王爷那报到!” “霍福,你总算懂了。不过,也不能把价码抬得太高。凡事都有个度,过度,人家就不信了。抓紧去汴州吧。快去快回”霍金荣他一挥手。 “是,先生小的马上就去!”霍福狗一样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轿车很快到了汴州。按照主子的吩咐,霍福敲开了白彪白府的大门。 白府虽然和H市大佬门的府邸相比规模上要小很多。但在小小的汴州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白彪所以在老家置办房产主要是为了享受自己的幸福指数。用他的话讲:自己这点家业,在H市也就是那些大佬们的一个如厕的地方。 霍福把和霍金荣商量好的话和的白彪学了一遍。 白彪放下紫砂壶,又拿起一只鼻烟壶不停地把玩着,一个瘦弱的丫鬟为他捶着腿。 白彪眯缝着眼睛,对崔福说:“霍兄匆匆光临寒舍,有什么急事吗?” 霍福心里骂道:“你他妈跟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吗?”嘴上却让麻脸爬满了笑纹:“愚兄从H市大老远前来,当然是为我家先生上次所托那单生意之事。” “噢,你看我这记性!对对,你们的钱都付了,是吧?”白彪故意用手拍了一下脑门儿。 “是啊,老弟。一般来说,我们只先给预付款,等事成之后才付清全款。可是,鉴于老弟前两单生意做得十分漂亮,这最后一单生意,我家先生才决定事先付你全款啊。”霍福有意强调了一下“最后一单”三个字。 “是不是最后一单无所谓。只是这一单生意难度太大,那天你走之后,我又算了算。这单生意我需用好多人手,那点钱不够分啊。”白彪说着搂过为他捶腿的丫鬟,双手不停地在她胸前乱摸着,小丫鬟表情痛楚地忍受着。 霍福说看着白彪的淫秽动作,咽了口吐沫说道:“这个,我家先生已经考虑了。鉴于这单生意的难度,决定事成之后再给老弟加五根金条。” 听霍福说霍金荣在事成之后,还会多加五根金条。白彪推开了怀中的小丫鬟。可是,白彪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刚露出笑容又马上收敛住了。 白彪没有流露出内心的喜悦,是因为他觉得霍金荣的做法超出了常理。 白彪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 当霍福第一次找到他,和他交代有关生意的时候,他就想象出这单生意不是普通的生意。然而,当霍福告诉他酬劳相当可观,还可以利用“增瑞山案”和“紫光塔案”的手法制造“双色妖案”的假象时,白彪欣然接受了。他虽然赚的就是这种钱,但也不愿意被别人看作杀手。 当他安排人利落地做完“仙霞山案”和“江湾公园案”之后,霍金荣对应付酬劳并不是很痛快的做法,让白彪颇有感触。 白彪悟明白了:霍金荣不是自己在没接触之前想象的那种敞亮人。他原本对这个H市帮会中的头面人物充满了敬畏之心,可是一办起事来儿之后,白彪在内心里对霍金荣已经是十分瞧不起了。 霍金荣看得很准,白彪就是个滚刀肉。 白彪心想,你霍金荣怕惹火烧身不让自己的手下去做这桩买卖,却想借刀杀人。我白彪不是吃干饭的,不多敲你一些钱财,你也太把我当二百五了。现在,你出如此大的价钱勾引我接下这单生意,起码可以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单生意难做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你霍金荣不敢让别人知道是你所为;第二,世间万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想用大价钱利诱我替你先把这单生意做成后,再把我做掉。 霍金荣,你TM想得可真美,我白彪就好好陪你玩玩儿。想到这,白彪对霍福说道:“霍兄,这一票的难度你不是不知道,等于在老虎嘴里拔牙。虽然酬劳很高,但是白某的命如果要没了,钱再多也顶不了一个屁啊。” “那是,那是!”霍福应声附和,“白老弟,来抽支烟!” 白彪接过霍福递过来的香烟,霍福赶紧为其点上,然后听白彪说道:“所以,我考虑再三,你家霍先生就是再出比这大几倍的价钱,白某也不想拿命去换喽。” 霍福听白彪这样一说,马上着急了:“老弟,我家先生说了,如果你嫌钱少,你可以开个价。”他呆呆地看着白彪等待着下文。 白彪说:“霍兄,我不是说了嘛。不是钱不钱的的问题。麻烦霍兄回去和霍先生说一下,这钱真不少了。只是白某无能为力,让他另请高明吧。”他说着佯装走向一只樟木箱子:“哦,对了。还得麻烦霍兄把上次的钱带回去。” 霍福急忙拉住了白彪:“老弟,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这单生意你不接了,钱我也不会拿回去的。” 白彪重又坐到了椅子上。 “白老弟,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把这单生意接下吧。”霍福的麻脸现出了焦急的神色。因为来汴州前,霍金荣跟他说了这单生意只有白彪去做才可能成功,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让白彪接单。 霍福对白彪恳求道:“老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在这里保证,只要你接单,什么条件我家先生都会答应!” “既然这单生意对霍先生这样重要,白某如果再不应下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再说,我这个当小弟的也对不起你这个老大哥啊!”白彪一看是火候了,就来了个就坡下驴。 “多谢老弟成全,看,中午也到了,我请白老弟喝一杯!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酒桌上说。”霍福赶紧趁热打铁。白彪说道:“哎,到汴州来了。当兄弟的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啊。” “霍兄,不瞒你说,我本来想给这丫头开苞的,可是你来了,只能改日了!”白彪指着小丫鬟说。霍福说道:“改日白老弟到H市时,为兄给你安排,只要你钢枪不倒,苞让你尽情开!啊!哈.” “哈。。霍兄请!” 在汴州的“全来顺”里,白彪把自己的条件像霍福说了一遍。 霍福心里恨恨地骂道:小子,我让你贪!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做完这单生意你就知道红虎帮的厉害了。 “老弟的条件不是很苛刻嘛!不用我家先生,我就可以答应你!”霍福对白彪说道。 白彪心安理得地吃着霍福为他安排的涮羊肉。他呷了一口烫得热乎乎的泸州老窖,又啖进一口蘸了调料的羊肉,吧嗒着嘴说道:“霍兄,就冲你的面子,红虎帮的事白某什么都应了!” “那是,那是。老弟给足了为兄的面子”霍福说着,又给白彪斟满了酒:“你想办法,尽快把这单生意做了,我家先生很是着急啊!” “实不相瞒,白某已经早有安排,近日我就会让你家先生了了心愿。”白彪瞪着通红的眼珠子说。 “可老弟千万要当心哦,那娘们的爷们儿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她死了是小事,要是给老弟带来麻烦,我回去可没法儿和弟妹交待哟。”霍福假惺惺地说。 “请霍兄放心,白某做事向来万无一失!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白彪拍的胸脯是啪啪作响。 “老弟,真是太好了!”霍福口里夸赞着,又把两根金条放在了白彪的手上,“老弟,这只是酒钱,你提出的其他要求我回去就给你办妥!” “来,喝酒!”白彪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看着离去的虾米腰的背影,白彪恢复本来的精神状态:“霍金荣,别以为你是H市的帮会老大,跟我玩路子?走着瞧!”他剔着牙,向家里走去。 刘子奇和马明明两个人几乎没怎么歇脚,办完事儿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了H市。。刘子奇进家的时候晚上九点。 “头儿,我没在这两天。我那几个姐姐谁来陪你了?”刘子奇对正在案前翻看着笔记本的我贫嘴道。 “别没正经的,说正事儿!”我把写满相关案子笔记本合上又把一个削好的苹果拿给他,“明明回家了。” 刘子奇把苹果放在嘴里咬着,走向了洗脸盆架。他风卷残云般把苹果在嘴里转动着,他把剩下的苹果核扔进了垃圾筐。 刘子奇一边洗着脸,一边说:“先回答头儿的第一个问题,明明已被我安全送回家里;然后,向头儿汇报这次出去的收获。”这小子还真是字正腔圆。 “你小子肯定是有收获了!不然不会这么磨叽!”我笑着对刘子奇说。 “到底是头儿,你猜对了!”“赶紧的,别磨叽!让你的头儿也分享分享!”我用手扶着刘子奇的肩头。 刘子奇坐在那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他用手掌当抚尺,一拍茶几说道:“话说,刘子奇和马明明两位警官。。” 073章 有惊无险 瓯海县较比起H市来清净多了,县城不大,河流众多。尤其到了夜晚,车辆行人更是寥寥无几。 按照南若希写就的地址,景雪春家应该住在瓯海县的石门村。刘子奇和马明明经过询问得知,石门村是个石头满山的偏僻小村,那里没有可以行走车辆的道路,而且很远。 看看悬挂在中天的月亮,刘子奇和马明明商量后决定在瓯海县住上一晚,明天起早步行到石门村去。 在一个去石门村的大路边,正好有一家“龙门客栈”。两个大红纸灯笼挂在院子的大门斗上,其中一只已经破败不堪。 “嘀!嘀!”马明明鸣着喇叭将车开进了空荡荡的院子里。 “来喽!”一个不是很高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身着大褂头戴瓜皮帽,一看就是个账房先生。 老板,有房间吗?”刘子奇走出副驾驶室问道,他看清了来人长着一副和善的面孔。 “先生,有啊。房间又大又干净!”善面孔说,“二位远道而来吧?” 马明明说:“从H市来。”善面孔啧啧称赞道:“瞧这车,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 “给我们找一间,有什么吃的,给我们哥俩弄些来。”刘子奇跟在善面孔后面说。 “二位,真有些对不住了。做饭的师傅今天家里有事儿,炒菜什么的就没法做了,吃碗面吧。”善面孔说。 “行啊,快点儿就行。我们哥俩饿了!”“你们小哥俩先洗把脸,面条说话就得。” 说也许是这地方偏僻的原因,整个客栈就刘子奇和马明明两位房客。 房间确实不小,但是,不像善面孔说的那样干净。发霉的味道告诉来此的客人,这里好久没人住过了。 暖壶里的水不是很热,刘子奇和马明明对付着洗了把脸,这时,善面孔上来了:“面来了,二位对付着用吧。另外,您二位谁把账付一下,明天你们早上几点走都行,我们就不起来送了。” 二人付完钱,也是对付着吃着每人一晚的不香不臭不凉不热的面条,然后就上床睡下了。这里的房间都一样只有一张大床,刘子奇在里马明明在外,两个人和衣而卧。 虽然两个人换着开车,但颠簸了一天,鞍马劳顿的两个人自然是非常疲惫。清净的四周,恬静的月夜,晚风徐徐吹来,树影在窗前摇曳,沙沙的声响,很快把两人送进了梦乡。 一个黑影把手指用唾液沾湿,两个人所在房间的窗户纸被戳了个洞。一只眼睛,一只贼贼的眼睛,往屋里看着。 “兄弟,这两个小子睡着了。从停在院子里的轿车牌子上看,是从H市来的。”窗外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说道。 然而,就是这极低的声音,让睡觉都处于警惕状态的刘子奇醒了。这就是习武之人的本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深夜几点钟,但是,刘子奇感觉一定是更深的时刻。他轻轻地捅醒了马明明,示意他外面有情况。。 “哗啦,哗啦”拨门闩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刘子奇和马明明的耳朵里,两个人悄悄下了床,又把被子铺好做成依然有人躺在被窝里的样子,然后蹲在了墙角里。 门被拨开了,两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床前。 看着床上两个“睡得很死的房客”两个黑影高高举起手中光闪闪的钢刀,“忽”地一下两把钢刀几乎同时剁了下去! “噗,噗”两声,是钢刀砍棉被上的声音。“不好!”其中一黑影喊了一声。 黑影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脑后生风。一个环旋风腿踢了过来,刘子奇的身手太快了,就连马明明都没弄白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一个稍矮一点的黑影已被刘子奇的铁腿踢中。这个家伙一个前滚翻将身子骨碌到床上。 就在这时,马明明已经把墙上的灯绳拽下,房间里骤然亮了起来。两个歹徒暴露在刘子奇和马明明面前。不是黑衣黑褂也没有蒙着面孔。 但见高一点儿的歹徒身穿对襟蓝布褂黑色练功裤,腿裹绑腿,挽起的袖子里是毛绒绒的胳膊,一把朴刀寒光闪闪;矮一点儿的歹徒同样是短衣襟小打扮,一副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上嵌着两只三角眼,三角眼里闪着凶光。 “二位,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少爷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小哥俩的祭日了!”三角眼狂妄地说道。 “大胆狂徒!”刘子奇说道! 两个歹徒谁也不再言语,一起扑向了刘子奇。由于距离三个人打在了一起,马明明手中的枪,没法派上用场,他便操起了窗边的一只木头凳子。 好一个刘子奇,双拳抵四手并不慌张,徒手对刃毫无惧色。他灵活地避让着对手挥向自己的钢刀,忽而上,忽而下,忽而左,忽而右,敏捷的身姿叫两个歹徒眼花缭乱。 “大哥,遇到茬子了!”高个歹徒对三角眼说道。三角眼说:“那也得听老大的,得做了这俩小子!!” 刘子奇和马明明一听心说:乖乖,怎么又被人人盯上了?。 刘子奇对马明明说道:“哥哥,当心了!”马明明说:“知道嘞!哥哥来了!”说着,他挥舞着木头凳子打将上来。 两个歹徒对付赤手空拳的刘子奇都有些吃力,又来了个帮手就更有些力不从心了。 很快,泾渭分明起来,刘子奇对付三角眼;马明明迎战大个子。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刘子奇瞬间转到了三角眼背后,一个扫堂腿将三角眼扫倒在地,三角眼的钢刀从手中飞了出去。 到底是年轻,平时的练功让马明明掌握了眼疾手快的本领。见三角眼的钢刀飞了出来,马明明将手中的凳子砸向了大个子,就在大个子闪躲的时候,他一个猿猴探臂迅速地跃起将钢刀抓在了手中。 本来处于下风的马明明,钢刀一到手马上如虎添翼,士气大增的他大喊一声:“小子拿命来!”复又与大个子歹徒战在了一起。 三角眼见自己的刀没了,马上心慌起来,但这小子毕竟也是个练家子,他一个鲤鱼打挺,和刘子奇徒手相对。 几个回合下来,刘子奇逐渐占了上风。三角眼节节败退,刘子奇步步紧逼。三角眼见大势已去,便虚晃一拳捣向刘子奇的面门,刘子奇并不躲闪,一个铁头功顶向了三角眼的拳头。“哎呀!”三角眼痛的是撕心裂肺,他没法收回的拳头碰到刘子奇的头后,瞬间骨折了。 看到三角眼的败势,刘子奇顺手一个勾拳掏了过去。“噗!”连血带牙从三角眼的嘴里飞了出去。疼痛难忍的三角眼转身就想往外跑,可是,腿还没等迈开,“咔嚓”一声,腿又骨折了,刘子奇已经将右脚踏在了三角眼的左小腿之上。 见到自己的同伴瘫倒在地,大个子歹徒无心恋战了。他且战且退,想趁机逃跑。他想得过于天真了。刘子奇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想跑?”刘子奇的右脚随着话音,踹到了大个子的后心上。 大个子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大个子正好到了马明明的面前,马明明腿一横,大个子歹徒一个狗吃屎趴到了马明明的脚下。 “见阎王去吧!”马明明手中的钢刀举到了空中。 “哥哥,慢动手!”刘子奇一个箭步飞到马明明面前,用手架住了他的胳膊。 “谢谢好汉不杀之恩!”大个子歹徒,从地上爬起跪倒在了刘子奇面前,他两手抱拳不住的作揖。 “说,谁让你们来的?”刘子奇坐在床上,问已被捆在一起背靠背的俩个歹徒。 “没人,没人让我们来?”三角眼呲牙咧嘴,疼的是面脸淌汗。刘子奇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没人让你们来?你们说的老大是谁?为何杀我们?” “好汉饶命!”大个子歹徒说道,“那个老大就是给你们送面条的,他是掌柜的。这是他的店,我们就是做剪径生意的。” “你们老大呢?”刘子奇把刀从三角眼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他到小老婆那去了。一有生意他就走,成了他收钱。败了,没他事。” “接着说!” “我们哥仨在这路口开‘龙门客栈’,就是为了打劫往来客商,有钱的男客,我们要钱并且不留尸首;遇到女客我们不仅劫财而且劫色。”大个子歹徒说,“二位英雄,没看到这里就你们两个客人吗?” 刘子奇和马明明交换一下眼神:还好,不是被人跟上就行。 刘子奇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地窖?” 听刘子奇这么一问,大个子歹徒惊讶地问道:“英雄,英雄怎么知道的?”刘子奇说:“说,地窖在哪?” “回英雄的话,地窖在后院的仓房里。”“钥匙?” “在他的腰里挂着呢。”大个子歹徒,使劲回着头告诉刘子奇钥匙在他身后的三角眼身上。 “哥哥,你在这看着他俩。我去地窖救人!”刘子奇对马明明说。马明明用莫名其妙地眼神看着刘子奇:“救人?” 两袋烟的功夫,刘子奇把六七个女人领了上来,这几个女人看上去,最小的有十五六岁左右,最大的四十岁左右,个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 “说,你们的钱放哪了?”刘子奇问两个歹徒。“这?”三角眼一听到钱字,好像忘了疼痛。 “不说是吧?”刘子奇一脚踩在了三角眼骨折的腿上。“哎呦!我说,我说!老大的钱他自己带走了,我俩的钱在我两的房间柜子里。” 刘子奇把两个歹徒的钱都取了出来,依次分给了那些妇女:“阿姨,姐妹们。你们先找房间休息一晚,明天白天拿上这些钱回家去吧。” 被解救的几名女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刘子奇面前:“谢谢恩人救命之恩!”她们的眼里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子奇,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地窖,而且还关押着女人?”安顿完那几名女人后马明明问道。刘子奇说:“刚才我听那两个家伙说,遇到女的就劫财劫色,便立刻想到:住店的女客向来不多,所以劫来的女客他们不会马上杀掉,以便供自己奸淫。” 马明明一拍刘子奇的肩膀说:“子奇,你太聪明了。所以你断定这里一定有地窖,并关押着那些女客。” 天亮的时候,刘子奇和马明明将两个歹徒送交了当地警方后,向石门村走去。 因为,他们没有忘记这次来瓯海县的目的----寻找景雪春。 “龙门客栈”有惊无险的遭遇让刘子奇和马明明的脚步变得更加轻快,为民除了害不说,还搭救出了几名受害女人。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谈论着事情经过,不知不觉中石门村就要到了。两块天然巨石分列在石径的两端,就像一个石门。右侧的石头上刻着鲜红的三个大字:石门村。字迹苍劲有力。 石门村果然是石头满山。千姿百态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石头,呈现在刘子奇两个人的面前。已经走过石门好久了,仍然没有见到一户人家。 “子奇,这石门村也太偏僻了。人家怎么这样少?”马明明说。刘子奇说:“是啊。这里的人靠什么生活呢?马哥到现在我也没看到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 “估计转过前面这个大石头就能看见人家了。”马明明指着前面的一块巨石说。 果然,转过巨石之后一个平阔的山坳出现在面前。偌大的山坳里零星的分布着十几户人家。阡陌纵横,原野金黄。村庄虽不大,却尽显原始之风貌,整个村子被树林包围。远远望去就是个世外桃源。 已经看到了人影畜影,刘子奇和马明明加快了脚步。 “老人家,请问景雪春家住在哪啊?”刘子奇对一个耄耋老丈鞠躬施礼道。耄耋老人耳聪目明,银白的胡须拍哦撒在胸前:“你问的是景三娃吧。他大号好像叫景雪春。过了那个石板桥,右拐第二家就是。对喽,他家门口有一盘石磨。”老人家用手指着,声音洪亮地说道。 “多谢老人家!” “请问,景雪春家在这住吗?”刘子奇走进石头围成的院落,轻敲着门扉。 “请问你们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妇人走出房门问道。“大嫂,我们从H市来,找景大哥打听点事儿。”刘子奇回答。 “孩子他爹,城里有客人找你!”妇人向屋内喊道。 074章 严家往事 景雪春听到老婆的招呼后,从里屋走了出来:“谁找我?”他皮肤微黄,个头中等。 “景先生,我们找您。”刘子奇说道,“我们是H市警察局的我叫刘子奇,他叫马明明”。刘子奇说完把证件递给了景雪春,马明明也掏出了证件。 “哦,请进!” 刘子奇和马明明在景雪春的谦让下走进了里屋。“两位警官,你们慢慢聊着,我去给你们沏茶。”景大嫂说着走出了房间。 “景先生,我们今天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卢桂兰的情况。”刘子奇说着并掏出了笔记本。 “卢桂兰?卢桂兰她怎么了?” 她死了!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什么,你们怀疑我吗?” 刘子奇说:“景先生,您别紧张。因为卢桂兰离开严家那天只有你和韩再昌见过她。也就是说你和韩再昌是最后见到卢桂兰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向你了解卢桂兰的情况,以便我们找出更有价值的线索。” “你们想了解什么?”景雪春听刘子奇这样一说,放松了很多。 “卢桂兰什么时候进的严家你知道吧?”“知道。” “那你就从卢桂兰进严家第一天说起,越详细越好。” “孩子他爹,茶沏好了。”景大嫂把放置茶壶、茶杯的托盘放到了八仙桌上。然后又走了出去。 “二位警官,请喝茶。我慢慢给你们讲。”景雪春为面前的两位警官斟上茶后继续说道,“要想讲这个卢桂兰,还得先讲一下三姨太。” 于是,景雪春慢慢地讲述起来----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冬天,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严立本领回来一个穿着裘皮上衣的漂亮女人,当晚正好是景雪春和姓邱的胖子看门。 “老邱,明天上午你带几个门子到我的会客厅来一趟。我有事儿吩咐你们。”严立本对邱胖子说。 邱胖子是三个门子中来到严家最早的,所以他算一个小头儿,这三个门子是邱胖子、景雪春、韩再昌。至于前文中提到的门子范忠祥是卢桂兰到严家之后才到严家的。 第二天,邱胖子率领两个手下来到了严家的会客厅。来这里听候吩咐的不仅是门子,负责其它事务的下人们也都来了:买柴倒垃圾的李元龙、洗衣服被褥的张妈、烧水做饭的董老蔫、赶车的把式郑连彪、司机王忠等等,总之,严家的下人们几乎都来了。 “诸位,你们都是严家的人。今天找你们来,是让你们认识一下我的夫人,你们以后都要尊称太太。”严立本坐在沙发椅上说道。 大家感到非常奇怪,严立本已经有了两房太太了---大太太李氏李梅霜、二太太也姓李叫李凤娇。严立本平时对两个太太的称呼,区别非常明显:大夫人、二夫人。下人们也都据此称呼两位夫人为大太太、二太太。按常理这个新来的女人应该称作三太太才是。 然而,今天严立本特意把下人们找来,强调新领来的年轻女人为夫人,而且告诉大伙儿称其为太太。大伙儿自然明白了这个女人在严家的地位---取代大太太的主要位置,二太太就更不用说了。 “你们所有人都要记住喽”严立本感觉到了大家的疑惑,他提高嗓门说道,“夫人的忌讳比较多,她和大夫人二夫人不一样,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太多。所以,没事儿别再底下乱打听瞎议论。” “回头,你们把各自的姓名分工都报给管家严林。以后,夫人会根据你们的情况,在需要时召唤你们。”严立本站起来,继续说道,“严家以后的报纸你们做下人的就不要再看了。我和夫人基本上在家,邮差再来时由我们两个亲自领报纸。我和夫人万一有事不在,你们三个看门的就告诉邮差第二天送新报纸时,将头一天的报纸一并送来。如果发现谁敢私自留报纸我决不轻饶!” 大家鞠躬见过没有任何表情的新夫人后,大气不敢喘的回到了各自岗位上。谁都心存疑惑:其实,大家对于不允许看报纸这事儿没太在意,因为毕竟没几个认识字的。 最让大家疑惑的是:为何新夫人一来就不让看报纸?,为何严老爷娶这么个漂亮夫人不举行仪式明媒正娶?新夫人姓甚名谁为何不告诉大伙儿? 虽然有疑问,大家也不敢打听,因为严老爷的家法太严了。 还好,新夫人并没有向大家想象的那样阴森恐怖。一个是她很少使唤下人,一个是即使用下人干活,她也很少朝面。 大家虽然不敢当面称新夫人为三姨太,但是,私底下或者心里头还是叫她三姨太,因为还有大太太和二太太的面子。张妈就因为在大太太面前称新夫人为太太,结果挨了一顿臭骂。本来不睦的大太太和二太太,因为三姨太的到来变得亲密起来,大家就更不敢当他们的面称新夫人为太太了。 三姨太进严家半个多月时,也是在一天深夜的时候,也是正赶上景雪春当班,不过这次和他一起当班的是韩再昌。 “老爷、太太回来了。”景雪春向走进大门的严立本和三姨太鞠躬问候。借着雨搭下的灯光,景雪春和韩再昌还看到一个人,这是个女人,看年纪和三姨太差不多,长得也非常漂亮,高矮胖瘦与三姨太也无大区别。只是此女子的穿着比较简朴,土布衣裤,挤脸儿布鞋,一看就是普通百姓。 没过几天,景雪春再见到该女子的时候,她穿着领所有下人都羡慕的服装:裘装锦袍,浑身珠光宝气,俨然一个贵妇人形象,与形影不离的三姨太就像亲姐妹一样。 下人们原以为这个女人是给三姨太做佣人的,没想到会是如此待遇,大伙儿也不敢多问。 时间久了之后,这个女子好像有事求助于为严家买柴、倒垃圾的李元龙,也因之和与李元龙同住一个宿舍的景雪春等人有了接触。 从三姨太的住处去下人们的宿舍,必须经过严家的大门。有一天,景雪春和韩再昌当班的时候,新来的女人对他两问候道:“景大哥好,韩大哥好!” “您好,您好!”看到谦和的她,景雪春和韩再昌有点儿受宠若惊。 “李大哥这会儿在房间吧?”她问。 “在,在的。您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 “哦,我从太太那知道的。以后,少不了麻烦几位大哥。” 后来,从接触中得知,她叫卢桂兰是富平县人,丈夫是个黄包车夫。话不多的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 尽管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由于卢桂兰和三姨太的亲密关系,大家对她还是敬而远之。 严家大院的下人们都很忙碌,唯有卢桂兰特殊,白天基本上看不到的身影,除非她偶尔找李元龙为自己的丈夫捎信的时候。 景雪春因为做门子的原因,基本上摸清了卢桂兰出行规律,她主要是在晚饭后陪老爷和三姨太出去,很晚时才回来。 景雪春和韩再昌关系比较密切,两人在当班时会悄声议论一些感到疑惑的问题。 “景老弟,我问你一个事儿?”一天晚上正当班时,韩再昌问景雪春。他长景雪春两岁。 韩再昌前后左右看看没有人,继续说道:“你说,卢桂兰年纪轻轻的,来到严家这么久了,从没见到她去陪丈夫睡过觉,这两口子是有事儿还是有病?” 景雪春说:“大哥,让不让卢桂兰去陪爷们,得三姨太说了算。她一个女佣,想回去也不行啊。” 韩再昌说道:“也是啊。不过,这三姨太也太不近人情了,他身边有爷们儿。。” “别瞎说,看让人听见。”景雪春拦住韩再昌的话,“你说三姨太不近人情,人家不还让我们三五个月回趟家吗。” 韩再昌挠挠头咧嘴笑了。正在这时,汽笛声传来。严老爷、三姨太还有卢桂兰回来了。 “太太回来了!”景雪春和韩再昌分列在大门两端一起鞠躬道。 三姨太挽着卢桂兰的胳膊兴高采烈地走上了台阶。严老爷则开着车从后门进院,看后门的是邱胖子和新来的范忠祥。 看到三姨太和卢桂兰走远后,韩再昌又悄声地问:“景老弟,你说这事儿奇怪不?三姨太和卢桂兰坐在车上和老爷一起从后门进院不就结了。为什么要偏走前门儿呢?” “大哥,你能不能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愿意啊!” “那倒是,你看三姨和卢桂兰关系可真密切,这佣人当的太舒服了。除了不能陪自己的爷们儿外,别的。。” “大哥,你什么意思,想趁机琢磨点事儿?” “去你的!大哥有这个心可没这个胆儿!” 严老爷没时间,晚上出去时就由三姨太开车,她也只要卢桂兰一个人陪同。给严家所有人的感觉是,三姨太只要有卢桂兰在身边就特别开心。 景雪春讲到这时,为刘子奇和马明明又斟了一遍茶水。刘子奇说:“景先生,你也喝点水,然后再讲。” 景雪春喝了口水后,问刘子奇:“刘警官,我想起一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讲。因为这件事儿好像与三姨太、卢桂兰无关。” “只要是严家的事儿,你知道的尽管讲。” “好,这事儿和大太太有关。”景雪春说。刘子奇举起茶杯示意他讲下去。 景雪春接着讲述---- 大太太李梅霜年纪也不大,四十一二岁,因保养得好,看上去也十分年轻。 李梅霜作为严家的正房,掌管着严家的大部分生意。除因工厂要求的技术性比较高,由严立本亲自管理外。其余那些布庄、成衣店则由大太太掌管。 严立本自从娶了二太太之后,晚上基本上不去李梅霜那“打理庄稼了”,三姨太进门后,李梅霜那块“地”基本上荒芜了。 李梅霜便只有做生意赚钱的乐趣了。那是夏季的一天下午,很少离家的严立本因生意上的事儿去拜见军方的要员,而单独出去了。 严家的二姨太回了娘家,三姨太和卢桂兰在家弹琴唱曲。本来天天去商号转悠的李梅霜不知为何没有出去。 当班的景雪春和韩再昌正躲在门洞里乘凉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胖男人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您找谁?”景雪春问道。来人也是一身华贵,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停在大门口的劳斯莱斯汽车更显示着来人的身份。 “请你禀报一下大太太,你就说他的表哥来了。”来人戴满钻戒的右手扶了一下锦缎瓜皮帽说道。 “先生贵姓?”“我姓金。” “金先生,我家大姨太请您进去。”景雪春回来说,“我给您领路。” “景老弟,没听说大太太有什么表哥啊。”韩再昌问送客人回来的景雪春。 “大哥,大姨太有没有表哥会让你下人知道吗?” “你说的也是啊。” “还得是有钱人啊,越有钱的就越有钱,亲戚都穿金戴银的。看大太太的表哥,也像个有大钱的主儿。实力不在严老爷之下。”韩再昌感慨地说道。 “这我倒是有同感,下辈子我们也赶不上噢。”景雪春用手掀起自己的粗布马褂说,“我们穿的不露肉,稀饭不断顿,就算烧高香了!” “都是人生父母养,人和人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古话讲,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命!你得认命,是不是,大哥?” “唉!不认又能怎样?” 大太太姓金的表哥大概呆了两个时辰,从院里走了出来。大太太梳理着云鬓送他出来。 “表哥,谢谢你来看我!我身体好些就到商号去了。”李梅霜风情万种地对表哥说道。 “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别忘了!”姓金的表哥对大太太说。 “刘警官,我在严家三年多。不管是大太太还是二太太都没有让娘家人来的习惯。因为严老爷非常霸道,这事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起来就告诉了你。也不知道对你们是否有用。”讲完上述的插曲后,景雪春对流子奇说道。 刘子奇说:“你讲的情况都很重要。请你接着讲卢桂兰的事吧。” “卢桂兰的事儿,我讲到哪了?你瞧我这记性?”景雪春拍着自己的脑门很不好意地笑道。 马明明用笔指着翻开的笔记本说:“景先生刚才讲到了‘严老爷没时间,晚上出去时就由三姨太开车,她也只要卢桂兰一个人陪同。给严家所有人的感觉是,三姨太只要有卢桂兰在身边就特别开心。’” “噢,对,对。我接着给你们讲。” 075章 关键人物 景雪春继续为刘子奇和马明明讲述着有关卢桂兰的事情---- 有一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卢桂兰敲开了下人们的宿舍。因为当天看门的是韩再昌和范忠祥,所以在宿舍里睡觉的景雪春起来为她开的门。 “景大哥,请你叫一下李大哥。”卢桂兰穿着便装,拿着包裹,像是急着出门的样子。 “妹子,找我捎信啊?”披衣下床的李元龙来到了门外。宿舍的墙壁很薄,两人的对话,屋内人听得很清楚。 “不是,我是来跟您说一声,我的丈夫腰疼的很厉害,拉不了车了。我陪他回老家看病,我明天就能回来。”是卢桂兰的声音。 李云龙的声音:“不在家多呆几天?” “太太这边事多。我把他送回去就回来。”卢桂兰说,“李大哥,这是我昨天给你捎回来的手套,因为回来的太晚就没给送过来。戴上吧,你总推车拉车的,用得上。” “妹子,又让你破费了。”“不用客气,李大哥。我走了。” 早饭后换班的时候,景雪春看到身边没人,便问韩再昌:“大哥,我早晨迷迷瞪瞪地听说,卢桂兰因为丈夫腰疼陪他回老家看病去了。你看到他丈夫来了?” 韩再昌说:“我和范忠祥都看到了,挺好的老爷们。看样子腰病挺重,在大门口都直不起来了。他想进来找卢桂兰,我告诉他,严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的。就让范忠祥跑进去找的卢桂兰。” 景雪春说:“三姨太人真不错,真准她假了。不过就是让她快点回来。”韩再昌说:“那也没办法啊,佣人就得听东家的不是?” 卢桂兰还真挺能耐,富平县离H市不算近。可是,她还真就披星戴月的赶回来了。第二天夜里后半夜的时候,她匆匆赶回了严家。 “景大哥,韩大哥你们两个当班啊?”卢桂兰一定是经过了长途跋涉。一脸倦容的她和两个门子打着招呼。 “大妹子,回来了。为你家兄弟的看腰病的大夫找到了?”景雪春推开大门问道。 “大夫找到了。病是慢性病,且得治些日子呢。” 景雪春讲到这时,马明明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卢桂兰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严家的呢?” 景雪春说:“应该是从老家回来的第四天。对,是第四天。你们说,我和韩再昌是不是和这个卢桂兰有缘份?她离开严家的那天又是我俩当班。” 景雪春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卢桂兰这次外出,我记得比较清楚。”刘子奇问:“为什么?” 景雪春说:“一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单独出去过;二是她很少上午出去。我刚才跟你们讲过,她主要是在晚上时候陪三姨太出去,即使是白天陪三姨太上街买东西,一般也都在下午;三是严老爷上午出去了。” 刘子奇和马明明点着头,接着听景雪春的讲述--- “妹子,这次怎么一个人出去?”韩再昌问急匆匆走出严家大门的卢桂兰。 “哦,有些事情!” “大哥!”景雪春喊着韩再昌,用眼神告诉他赶紧闭上还要打听事儿的嘴。 估计卢桂兰走远听不见了,景雪春对韩再昌说道:“大哥,你话多的毛病怎么就不改一改呢。点个头打下招呼就行了,怎么那么愿意打听事儿?” “景老弟,我觉得有点奇怪。这马上就吃晌午饭了,你说她一个人出去干嘛?每天不都是和三姨太晚上出去吗?” “管得着吗?你!我跟你说,大哥,你这爱打听事儿的毛病不改,早晚得吃亏!” 两个人正在嘀咕的时候,三姨太又走了出来。景雪春和韩再昌马上鞠躬:“太太好!” 刚要吃中午完饭的时候,严立本先回来了。 大约午后两点多的光景,正在门洞口内犯困的景雪春和韩再昌突然被一声叫精神了:“喂喂,一会儿睡着了!精神点!”是管家严林走了过来。 严林这个管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管家那样牛逼哄哄的,他比较体贴下人。下人如果不做太出格的事儿,他见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越这样下人们越注意,生怕违反了严家的规矩。严林的良好口碑传到了老爷耳朵里,老爷对他的使用也就更放心了。 “管家,昨天睡得有点晚了。”景雪春点头表示歉意。严管家说:“老爷叫你两人去一趟。” “老景,老韩,夫人和卢桂兰什么时候出去的?”严立本阴沉着脸。 “回老爷话。太太和卢桂兰都是吃晌饭前出去的。” “‘都’是吃晌饭前出去的,什么意思?难道两个人不是一起走的?” 景雪春上前一步鞠躬道:“不敢瞒老爷,是卢桂兰先出去的,太太是在卢桂兰走一会儿之后才出去的。” “哦,没什么事了。下去吧。”严立本一挥手,便闭上了眼睛,将身子靠在了沙发上。 “回来了,你们两个?”管家严林对景雪春和韩再昌说道,“老爷问太太和卢桂兰的事,对谁也不要提及,知道吗?好好看门,别再犯困了!” “记住了,管家!”“谢谢管家!” 晚饭之前,三姨太自己回来了。是由一个黄包车拉回来的,黄包车上装着一大卷子布,用白布捆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里面的质地和颜色。 “老景,帮我把布扛进来。”三姨太一边付着车费,一边对景雪春吩咐道。 第三天刚吃过早餐,景雪春和韩再昌被三姨太叫到了房间里。 “卢桂兰走那天,你们为什么不跟去一个?如果跟去一个,能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吗?”三姨太从来没想这样发过飙,她美丽的脸有点儿变形。 景雪春和韩再昌有点儿被问懵了,心想:这严家从来没有过门子陪人出去的规矩啊。可是,两个人并不敢还嘴。只能点头哈腰承认是自己的不对。 “我和老爷打过招呼了。你们到柜上算账吧,马上离开严家!”三姨太对景雪春和韩再昌挥了挥香帕。 “太太,我们。。”韩再昌还想争辩或者是想争取留下来,话刚说个开头就被三姨太拦住了。“没什么好说的,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们。对了,如果谁要向你们打听卢桂兰的事儿,就说她陪丈夫回老家看病根本就没回来。听清楚了吗?啊!”三姨太用使劲砸着茶几狂吼说。 “是,是!”景雪春和韩再昌哈着腰,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三姨太的屋子。 景雪春讲完了。 “谢谢你,景先生!”刘子奇对景雪春说道,“如果我们有哪些不清楚的地方,还会来打扰你。” “谈不上打扰。哎,刘警官,你们问过韩再昌了吗?我说的这些话他可以证实的。” 刘子奇说:“我们也得找他。”刘子奇没有把韩再昌遇害的事儿告诉景雪春。 “子奇,收获不小!”听完刘子奇的介绍后,我拍着他的肩膀说。 “头儿,你们接触上三姨太了吗?”刘子奇问我,“只有找到她才能了解到更真实的情况。” 我说:“是啊。不过,我的工作成绩和你比差得太远了,我们始终没有接触上三姨太,”我站起来,活动着坐麻木的腿,继续说:“不过我了解到,严立本愿意听评弹。估计过一段时间,他还会和三姨太出去听评弹。我们想办法跟踪。” “上次李元龙也跟我说,三姨太告诉他们:如果有人找卢桂兰,就说他陪丈夫回老家治腰病根本就没回来。她想隐瞒什么呢?”刘子奇把头仰在了沙发上,“不会就是为了说明卢桂兰的死与严家毫无瓜葛这么简单吧。” 我说:“我和宋涛的老爸也了联系过了,老爷子可以通过亲戚联系上严家的二姨太,到时候我们还会得到一些有关严家的情况。” “头儿,你这一提起二姨太,让我想起了景雪春谈起的大姨太和她姓金的表哥见面的事儿。”刘子奇把身子坐直说道,“你说这件事儿会与卢桂兰的死有关系吗?”刘子奇讲完这件事后问我。 我又坐了下来:“现在还不好判定。但是,任何事物都不要孤立的看。只要是严家的事儿,我们就应该关注。” “头儿,我老爸那边还没有信呢。急死我啦!”早上我刚一进办公室的门,先来一步的宋涛对我说道。宋涛和马明明每天都会比我和刘子奇早到一些。 我说:“宋涛,再急也不能在你老爸面前表露出来,那天,我一见到老爷子,就感觉他是一个直爽的人。他比你还着急呢,你可千万别催他。” 宋涛说:“那倒是!” “宋涛,明明,给你们两个新的跟踪任务。”我对俩个人说。宋涛把为我沏好的茶放到了我的案头:“头儿,什么任务?”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开始在严家附近盯着严立本和三姨太。尤其是晚上,更要盯紧。” “头儿,我们没见过严立本和三姨太啊。”马明明说。宋涛说:“明明,你真是死脑瓜骨!谁是老爷你还看不出来吗?从穿着、做派、乘坐的车子上都可已看出来。” 马明明说:“就你聪明,这谁不知道?头儿的目的是让我们盯住三姨太。可是严家三个太太,你知道严立本带谁出去?” 刘子奇插话对马明明道:“宋哥说你死脑瓜骨你还不服气。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因为我们没见过严家的三个太太,一旦严立本领一个出来我们也不容易判断一二三的。可是你忘了。我们得到的信息是,三姨太与卢桂兰长得就像姐俩,我们不是有卢桂兰的照片吗。” 刘子奇端着水杯晃到了马明明面前:“再说,晚上出去的基本上是三姨太。” “对,对。”马明明不好意思地笑着。 “严立本不是一般人物,菜市长和汪局长都让他三分。千万要注意,绝对不能招惹到他。”我对宋涛和马明明说。 “铃。。铃.”。“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刘子奇拿起电话筒问道。“噢,是南姐。头儿?在啊。” 刘子奇放下电话对我说:“头儿,南姐让我俩到她那去一趟。” 我对宋涛和马明明说:“你俩也行动吧。有什么事随时沟通。” “是,头儿!”宋涛和马明明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肖乾,我外国的同学回信了。苔丝和卢桂兰大腿内侧的精液是一样的。但是。。”你们看看。南若夕把她外国同学寄回来的化验报告拿给了我。 我看完以后,对刘子奇说道:“子奇,你也看看。” 刘子奇和我一样也看了好久,他挠挠后脑勺说道:“南姐,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南若兮说道:“我也感到很奇怪。不过,现在可以断定,‘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是一人所为。这也是收获啊!” “岂止是收获,是相当大的收获!我们只要侦破其中的一个案子,另一个案子就迎刃而解了。”我坐到了椅子上。 “南姐,你真是太伟大了!我都想追你了!”刘子奇说。南若兮说:“小破孩儿!少在那胡说八道。” “只可惜没资格啊”刘子奇用眼瞄着我说。“你欠凑!”我扬起手。刘子奇缩着脖子说道:“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南法医,苔丝那面的证据链缺少环节。我们还得从严家这面入手。子奇,你把去石门村的结果和你南姐说一说。” 听完刘子奇的讲述后,南若兮说道:“严家三姨太是关键人物,我们必须和她接触上。子奇说得对,她绝不是单纯地为严家的名声而隐瞒着什么。” 我说:“你们两个人的分析,我完全赞同。我们争取早日接触上严家三姨太。” “哎,子奇。你刚才好像没跟你南姐说严家大太太和她姓金的表哥见面的事儿。”我说。刘子奇说:“到底是头儿。我说什么,呢都记着呢。我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 “怎么回事?子奇。”南若兮问道。 “是这么回事!”刘子奇又把严家大太太李梅霜与其姓金的表哥见面之事,给南若兮说了一遍。南若兮说:“这还真不一定是孤立的一件事儿。” 我说:“我已经安排宋涛和明明去严家附近监视了。我们再想办法从别的途径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与三姨太接触上的关系。” “肖乾,宋涛父亲那边还没消息吧。”南若兮问我。 “还没有。” “肖乾,我们抽时间去严家的几个商号转转。”南若兮建议道。 “对啊,南姐。我又想追你了!”刘子奇嬉皮笑脸地跑了出去。 076章 生日舞会 宴宾楼饭店,是H市最高档的饭店。 其装修风格:外观大气磅礴,雕梁画栋。内里布局别致,幽雅舒适,所有包厢全部采用花梨木家具,配以古典字画,折射着东方文化的精髓。 宴宾楼不仅环境优雅,更兼美食荟萃,大小餐厅风格各异。走过宴宾楼的中庭,是这里的不同寻常之处-----富丽堂皇的歌舞大厅。 半圆形舞台上,管弦乐队正尽情地吹弹着。歌女扭动腰肢嗲声嗲气地哼唱着靡靡之音。 外面是清空万里,歌舞厅内却是顶灯旋转,炫目辉煌。原来,四周宽大的窗户已被里面为黑色外面为红色的大绒布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 舞池内衣冠楚楚的男宾与各领风骚的女伴各展舞姿。 一首舒缓的华尔兹舞曲过后。音乐停止,厅内的灯光大亮。宾客们陆续回到了自己该坐的座位上。 “诸位,诸位嘉宾请安静!”身穿白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的司仪说道,“诸位,今天是菜市长千金、菜灵儿小姐的生日舞会。我谨代表菜小姐对大家的光临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诚挚的谢意!”他率先鼓起掌来。宾客们随之掌声响起。 。。 程序过后,舞会正式开始。我与菜灵儿走下了舞池。 一首探戈舞曲--《鸽子》优美的旋律,在歌舞厅上空回荡。 卖弄风骚的歌女被一个落落大方、气质高雅的女伶取代,《鸽子》从她圆润动听的嗓子里飘出: “。。 。。 Siquisieravolver yolairíaaesperar cadadía,cadamadrugada paraquererlamás。” 女伶用英文唱完后,又转用汉语唱了起来: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的七色的彩霞,心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同你一起去远洋,象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飞翔; 跟你的船帆在海上乘风破浪,你爱着我啊象一只小鸽子一样。 (亲爱的小鸽子啊,请你来到我身旁, 我们飞过蓝色的海洋,走向遥远的地方。) “菜小姐真是婀娜多姿啊!”“曼舞翩翩曼舞翩翩啊!乐曲一终,各种恭维声不断传来。 “舞跳得好,歌唱得也好啊!红玫瑰!不愧是金嗓银声!”“上官姑娘不仅评弹唱的好,流行歌曲也属一流啊!舞池内外的嘉宾也为歌者使劲鼓起掌来。 我对菜灵儿施以必要的礼节后,回到了座位上。菜灵儿与我们打过招呼,便去应酬其他的客人了。 “肖乾,看清刚才唱歌的那位是谁了吗?”南若兮问我。我说:“好像是红玫瑰上官虹瑾。”坐在旁边的陈雪说:“对,就是她!” “陈医生,我们跳个舞吧。”菜市长的公子菜宝儿,右手横在胸前对陈雪施礼道。 陈雪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很明显她是看在菜灵儿的面子上才不得以而为之。这是她闺蜜的生日舞会,即便再不愿意也要应付,毕竟邀请者是菜灵儿的胞兄。 “南法医,请!”我躬身对难若兮发出邀请。 奥地利作曲家小约翰·施特劳斯最富盛名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舒缓响起。 身穿晚礼服的南若兮别有一番韵味。“肖乾,看你刚才和菜灵儿跳的,挺尽情啊,是不是没尽兴?”旋转中,南若兮问我。 “哪有你说的那样。” “你还不承认?”南若兮用左手使劲儿掐我。“承认,承认!” “什么?你还承认?”南若兮掐得更狠了。 天啊!武大郎服毒,服也是死不服也是死! “宝贝,我怎样说,你才满意?”我在南若兮的耳边低声问道。她用美丽的眼睛揶揄着我:“我怎么都不满意!” “亲们,谢谢大家的光临!”菜灵儿端着洋酒,款款地走到我们面前。亲们,她是学会了。 “生日快乐!”我和刘子奇、南若兮、陈雪一起站了起来。 “菜姐,不公平啊!”刘子奇对菜灵儿说道。菜灵儿说:“什么不公平?” 刘子奇说:“你们都一对一双的跳舞。我小哥独自在这喝闷酒,当然不公平。”菜灵儿说:“下一曲,姐陪你跳。” “菜小姐,谁把上官虹瑾也给请来了?她歌唱得也非常好啊!”我问道。菜灵儿说:“应该是我老爸的手下吧,这场舞会是我老爸一手操办的。” “菜大小姐的生日,各界名流谁敢不捧场?”陈雪说道。菜灵儿说:“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我真烦这场合,我宁愿和你们在一起。” “我信!”南若兮说,“我理解你!” “聊得很开心啊!”菜市长在汪立俊局长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市长好!”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地问候道。 “灵儿没少夸你们几个!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玩的开心!”菜市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汪立俊局长也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把杯子举起。 “真讨厌,我还得去见那些所谓的头面人物!你们不要客气啊。”菜市长走后,菜灵儿小声对我们说道。 菜灵儿刚走,菜宝儿又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一位年轻的老板。 “你们是我妹妹最好的朋友,虽然在H市没有什么地位。但我也不能慢待你们,更何况还有美丽的陈医生在此。”菜宝儿傲慢地走了过来。 “菜公子,你会不会说人话!不看在灵儿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们会来吗?”陈雪本来想把面子给菜宝儿到底。一听他说话不中听,就不顾那些了。 “得罪,得罪!”不论多傲慢的菜宝儿,一见到陈雪嗔怒,马上堆了下来,“我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H市有名的大老板、民德公司董事长许亮先生。” “幸会,幸会!”许亮谦恭地说道,“以后诸位有用得着许某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我们几个也不知道说什么,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杯子,算是对他的回敬。 “陈姐,你要嫁给菜公子,你的后半生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刘子奇说。陈雪说:“讨厌了啦,你!” 刘子奇说:“这个菜公子是够讨厌的,都是一奶同胞。这兄妹两人差距怎这样大呢?” 我说:“这就叫一母生九子,九子各别啊!” “灵儿,晚上的宴会我们几个就不参加了。肖乾他们还得为案子奔波,我医院还有病人。”陈雪对已经换下晚礼服的菜灵儿说道。 “行,反正我也陪不了你们。负责给你和南法医换服装的柳妈在二楼贵宾室等你们呢。我不陪你们过去了,啊。” “你去忙吧,灵儿。”陈雪说完挽起南若兮向二楼走去。 “肖乾,慢待你和子奇了啊!”菜灵儿对我说道。我说:“菜小姐言重了,我们先走了。祝你开心啊!”我和刘子奇和菜灵儿挥手告别。 坐在老爷车里等候南若兮和陈雪的功夫,刘子奇跟我说:“桃探长,我发现你应对一朵花还行,这三朵花在一起,你好像有点儿懵啊!” “你小子,少废话!” “你在住院前从不跳舞。你出院以后,变化怎么这样大呢,完全就是判若两人啊!” “人不得进步吗?得与时俱进啊!”我说。 “陈医生,陈医生,你干嘛走吗?我还要为你引荐好多要员名流呢!”菜宝儿追着脚步匆匆的陈雪说道。陈雪旁边的南若兮抿嘴笑着。 “谢谢菜公子好意!我还有事儿!”陈雪睬都不睬菜宝儿一眼。菜宝儿继续无趣地说道:“要不然,用我的豪车送你吧!” “享受不起!”陈雪大步走到了我的车子前。 看南若兮已经上车后,陈雪说道:“子奇,开车!” “头儿,你看,刚才过去那个开车的好像就是那个上官虹瑾。”刘子奇这小子眼睛真尖。 “我看也像红玫瑰!”坐在驾驶员后面位置上的陈雪说。 我说:“看来她也没参加菜小姐的晚宴。子奇,听说这几天她有演出吗?” 刘子奇说:“没听说。头儿,跟上她怎样?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了卢桂兰。”我说:“没意见。就怕耽误陈医生的事儿。” 陈雪说:“我没事儿,和你们一样,我也不愿意在那种场合吃饭。” 我说:“子奇跟上!” 前面的车似乎发觉了我们的跟踪,本来已经打转弯灯的她,突然换做了右转弯的灯。她右边转完后飞驰而去。 刘子奇的驾驶技术,不会被人轻易甩下的。上官虹瑾的车开得虽然很快,但始终没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行驶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后,前面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到一个胡同口,上官虹瑾将车转了进去。 “头儿,这是云德社的后院。看来上官虹瑾回德云社了。下一步怎么办?”刘子奇停下车问我。 南若兮说:“子奇你把车慢些开过胡同口,我看一下。” “肖乾,车停在那了。我们不用等了。既然她想躲我们,我们不走她就不会出来。”南若兮说。 我说:“好。我们去吃晚饭怎样?”陈雪说:“刚才在舞会上,吃这吃那的,肚子挺饱的。你们去吃吧。我回家了。” 南若兮说:“我也不想吃。”我说:“二位女士都不吃,我们两个吃有什么意思?子奇,送你两个姐姐回家。” 依次把陈雪和南若兮送到家后,刘子奇对我说:“头儿,我们俩再回一趟云德社怎样?你不是说那个严立本愿意听评弹吗?我想,他如果出来也是到云德社,因为只有这里的名角群集。我们就去云德社问问,看什么时候还有名角的演出?” “对!”我拍着刘子奇的肩头说道。 “二位先生,还没有开场呢。”一个把门的小伙计拦住了我和刘子奇,他就是那次为负伤住院的菜灵儿送演出票的小伙计。 “小兄弟,不认识我了?”我问道。小伙计摇摇头说:“记不起来了,先生。” “小兄弟,你们这最近好像没有名角演出啊。”刘子奇问道。小伙计说:“有啊,我们这天天都是名角演出。” “天天都有,怎么没见你们在报纸上登广告?” “登了,你们没注意吧。” “登了?登的谁的广告?什么时间登的?”刘子奇追问道。 小伙计说:“我们这两个礼拜主要是由独脚戏大家、隋无能主演。两个礼拜前,我们就登广告了。” 刘子奇说:“哦。我说的名角是指评弹名角,像红玫瑰那样的名角。”小伙计说:“红玫瑰好久没演了,好像近一段时间就演过不几场。我我想起来了。”小伙计用手一指我说:“其中一场你来看了,是和那个市长千金一起来的。” 我笑笑说:“小兄弟,你终于想起来了?那我问你,这个红玫瑰为什么不演出了?” 小伙计抓着头皮说:“这个,我可不知道。对了,她刚来,在后面和老板谈事儿呢。” “肖探长,刘警官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云德社老板孙满堂听完小伙计的通报,快步迎了出来。 “打扰,孙老板!”我说,“上次看红玫瑰的演出正在兴头上时,因为有事中途退场了。这次路过贵地顺便打听一下。还养一饱耳福哦。” “哈。。欢迎!欢迎!”孙满堂把我和刘子奇让到了贵宾室。 “二位,请喝茶。今晚上有隋无能的独角戏,也是蛮好看的勒。二位警官,如果有时间,我把雅座给你们留出一个。” “谢谢!孙老板,今晚我们没有时间。我们就想问一下,评弹名角什么时间有演出?” “现在不好说。因为前些日子红玫瑰有事,我们就把演出的节目调整了一下。她有时间才行啊。”孙满堂说。 我说:“H市除了贵社有评弹演出外,别的地方还哪有名角的演出。”孙满堂说:“讲头牌,就是我这。有些小地方有些三流演员,不过,有钱人是不去那里看的。” “您这里红玫瑰因事不演了,别的名角为什么不演呢?”我问,我心里想:严立本喜欢看评弹,不会只喜欢某一个名角吧。 “是这样。红玫瑰突然有事儿,把我的节目档期弄乱了。其他名角都又和外市的大场子签了合同了。所以。。” “哦,明白了。估计什么时候还可以有评弹名角的演出呢?”我问。 孙满堂说:“我正和红玫瑰商量此事,要想近期安排评弹演出,只有她可以和我们签约,别人没有可能喽。” “红玫瑰有确定吗?” “没有,她说目前身体状况不佳。暂时还定不下来。” “我们可以见见她吗?”刘子奇问道。 077章 探望娘亲 “小姐,你回来了。”女佣张妈对走进大门的菜灵儿说道。“嗯,张妈,我娘好吗?”菜灵儿依然一身学生装束,亭亭玉立。 张妈接过菜灵儿手里的包裹说:“小姐,夫人一直在等你。” 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菜灵儿对父亲给自己过生日并不太感冒,她想念自己的母亲,想念和父亲离异好多年的母亲。 生日宴会一结束,她赶紧跑到母亲这里来了。 张妈其实是菜灵儿的奶妈。一手把她抱大,两个人亲如母女,无话不说。菜灵儿长大以后,因为彼此割舍不下这份浓情,张妈做了菜家的女佣。 菜灵儿母亲的住处很大,为一幢三层西式别墅,是她父亲留下的。 该楼位于一个独立大院之内,清幽雅致。整幢小楼装饰精美别致,石质的雕刻廊柱充满了欧式建筑艺术的鲜明特色 菜灵儿母的房间在一楼的西侧。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个佛堂,佛龛内很有次序地供奉着数尊佛像。一排香炉上是缭绕的香火,一个三十六七多岁的妇人跪在这些佛像面前。手捻佛珠,口诵经文。 菜灵儿的母亲虽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也算是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面目清秀,举止端庄。 “娘,我想您!”菜灵儿一迈进母亲的房间,眼泪就扑簌簌地留了出来。她走都母亲身边一下子拥到了母亲怀里。 “多大姑娘了?还哭。”母亲怜爱地搂子自己的宝贝女儿,眼里也已湿润,“灵儿,今天生日过的开心吗?” “娘,如果有您在多好!”菜灵儿说。母亲说道:“傻孩子,娘要去,热闹场面就会被搅了。”她用手爱抚地抚摸这女儿的秀发。 “娘,您说过,我过完这个生日,就告诉我您与爹离婚的原因。今天,您能告诉我吗?” “可以告诉你,娘再问你,你哥哥好吗?” “哥哥?挺好的!” “灵儿,你不用瞒着娘。娘知道宝儿不像你,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唉,娘是担心他将来要吃大亏啊!”菜灵儿母亲说完拉女儿坐到了床上。“灵儿,你提醒你爹点儿,别太宠惯宝儿了!” “知道了,娘。” “来,娘就把和你爹前前后的事都告诉你,免得你总放不下。”母亲拉着爱女的手,倾情回忆起来---- 离H城不远的丹枫岭下的白塔村,住着一户黎姓人家。 男人叫黎盛财是个秀才,知道的人都管他叫秀才,一来二去秀才的名字就传开了。女人姓毓,叫毓秀娘。黎秀才学识渊博,性格豪爽,幽默健谈。毓秀娘美丽端庄,贤淑静雅,勤劳本分。男人四十岁,女人比男人小二岁,膝下只有一女,名叫黎丹毓。这名字当然是秀才给起的,黎是父姓,毓是母姓,中间的丹字是地名。丹毓十六岁,长得于母亲十分相像,是十里八村中出了名的美女。 黎秀才虽出身在书香门第,却从来没考取过功名。但是,他的书没有白读,附近村庄的乡亲们都自愿把孩子送到他这来读书,秀才一家人厚道,从不收人家一分钱。全家的进项,除了老辈留下来的积蓄外,就靠绣娘替人家刺绣赚得。平淡的的日子常让秀才自嘲:黎盛财啊黎盛财,没剩米来没剩财。只要村童近圣贤,清贫就墨也开怀。 村东头有个姓菜的大户人家,是本村乃至京城周围有名的大财主之一。菜家财大势大,兄弟五个除老大菜员外以外,其余四个上皆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且都在H市当差做事。 老大菜员外大号菜礼尧,今天六十岁。40岁那年喜得一子,名叫菜崇圣,今年刚满二十岁。菜老员外,虽然有钱,却是那种勤俭持家之人,一分钱在他的手里都可以攥出水。 本来有钱人家都会把孩子送到城里的大私塾去读书。可是,他却舍不得花钱,以黎秀才学问也不差为由,儿子八岁那年,他把菜崇圣送到黎盛财家学习。 “秀才,菜某有一事相求。”在一个微风习习的夏季晚上,正在院子里乘凉的黎秀才,看到菜员外拎着一条腊肉来了。 “员外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黎秀才抱拳施礼道,“乡里乡亲的,何谈麻烦二字?” 见客人来了,秀娘为菜老员外搬了把椅子,又递给他一把蒲扇之后,便领着小丹毓进屋去了。 “秀才,犬子已经八岁了。我想送他到你这里,和你学些圣贤书。”菜员外把那条腊肉,放到了秀才面前放着茶水杯的小木桌上。 “哎,员外爷这是要折杀黎某啊。我这点学问哪敢交小少爷?您还是把令郎送到城里找大的私塾吧。” “秀才过谦了!你虽然没考取过功名,却是真正的满腹经纶。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并不为过啊。”菜员外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中年得子,如何舍得犬子离我太远去求学?” “员外爷,非是在下过谦。令郎不同于贫家子弟,到我这也就是识个字而已。黎某实在是怕误人子弟,耽误了少爷的前程啊!” “犬子刚刚八岁,尚属顽童。蒙学在你这里掌握我看是绰绰有余。难道非得让菜某备大礼不成?” 听菜员外这样一说,黎秀才赶紧站起:“非有此意,非有此意。如果让令郎来黎某这里学习,请员外把这条腊肉带回。否则,黎某实难从命啊。” “哈。。既如此,菜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菜员外将腊肉收起,离开了黎家。 菜崇圣生得是眉清目秀,且聪明好学,深得黎秀才喜爱。说句实话,这个抠门儿老员外菜礼尧的眼光还真不错,黎秀才的学识真不比那些大私塾的教书先生差。菜崇圣在他的培养教育下,学问大长,八九岁的年纪已可以出口成章。 白塔村,因有一座辽代建造的白塔而得名。该塔位于村子正中,高耸云天。 那一年春天,黎秀才率领几个学生和女儿黎丹毓,课间出外赏春。金灿灿的油菜花,在春晖里耀眼夺目。黎秀才脱口说道:“野外黄花,犹如金钉钉地;”小崇圣回头望着高耸的白塔随口应道:“村中白塔,恰似玉钻钻天。” 黎秀才一听,轻捋须髯,微笑颔首。 待师生们走到一处石桥之上时,孩子们惊恐的看见,滔滔的河水中飘着一具年女尸。一眨眼有着一张漂亮脸蛋儿的女尸就沉底不见了。黎秀才感慨地吟诵道:“二八女多娇,风吹落石桥。三魂随浪转,七魄泛波涛。” “爹爹,你如何知道坠河女子是二八年纪一十六岁,又怎知道是被风吹落?何时见其三魂七魄?”女儿丹毓仰起脸问道。 “哦?”听女儿这样一说,黎秀才愣了一下。他问孩子们,“你们看该如何写呢?” “先生,崇圣不才。口占一首,请恩师斧正:谁家女多娇?何故落石桥?青丝随浪转,粉面泛波涛。”菜崇圣鞠躬后,吟咏道。 “荀子云:‘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黎秀才抚摸着门生的头高兴地说道。 师生们越走越高兴,不知不觉路过了临近村的,大户人家---崔宝禄家。崔家,在这一代是恶名千里。 其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行径。让大多普通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谁都知道崔家花了许多银两为老爷崔满和大少爷崔显贵买了进士的功名。为了显示这份荣耀崔家在大门口贴上了“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婆夫人媳夫人婆媳都夫人”的对联,以彰显荣耀。 黎秀才领着孩子们看到后嗤之以鼻。菜崇圣岁虽生在有钱人家,却不是恶人坯子。尤其是黎秀才的圣贤教育下也是嫉恶如仇。 小崇圣看到先生的表情,便理解了恩师的意图。有一天在趁崔家不注意的一个旁晚,他领着小丹毓为崔家门口的对联挥毫添上了几笔,对联霎时变成了“父进土子进土父子皆进土;婆失夫媳失夫婆媳都失夫”。 秀才知道后哈哈大笑,认识字的百姓看到后更是拍手称快,并且口口相传。崔家知道后,气的是暴跳如雷,但是碍于菜家的势力,也只能是把打碎的牙咽到了肚子里。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瞬,孩子们都长大了。 菜崇圣十八岁那年,去E国留学。五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勤勉、刻苦、好学的菜崇圣不见掌握了多门外语,仕途上也是也是越走越顺。 二十五岁那年,菜崇圣就担任了鑫县的县长。由于业绩突出,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又出任了当局的内政部部长,三十四岁的时候担任了当局辖区的H市市长。 年轻时的菜崇圣风流倜傥,才华满腹。不仅如此,他还情感丰富,对青梅竹马的黎丹毓表达了深深的爱意。 留学期间,两个人书信频繁,从不间断。本来怕菜崇圣留学之后会变心的黎丹毓,因为菜崇圣的一首词作而下定了嫁给他的决心。 菜崇圣在回国前的最后一封情书里,在情意绵绵的表达之后,又附上了一首满怀抱负的《沁园春·端午》,因为写信的这天正是端午节。词曰: “龙舟竞发,糯粽撩人,五月端阳。盼此时少雨,驱开恶月,门楣悬艾,彩绳香囊。割蓬作鞭,截蒲为剑,斩妖除魅尽吉祥。熏风里,看黄髫快乐,鹤发闲康。 当年屈子歌狂,写橘颂离骚楚辞章。空怀宏志愿,屡遭奸佞,君王惛聩,玉碎何妨?大夫无言,汨罗有幸,今来男儿告诗郎。须求索,‘圣’忠心报国,路正漫长。” 一句“‘圣’忠心报国,路正漫长。”让黎丹毓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报国情怀,她接受了菜崇圣的求婚。 新婚之第二天,菜崇圣走马担任了鑫县县长一职。 然而,随着菜崇圣职位的提升,她与妻子的感情却越来越淡漠了。在没任内政部部长之前,身体健壮的菜崇圣一周至少与妻子行爱一次。身体的疏离,让黎丹毓预感到:菜崇圣有了外遇。 一个女人的出现,搅乱了两个人本来美好的生活。 从来都把菜崇圣称作“崇圣”的黎丹毓,叫着丈夫的全名:“菜崇圣,这是你在留学期间写给我的情书,你自己看看吧!”她把厚厚的一摞书信,狠狠滴摔掼在菜崇圣的脚下。 “丹毓,你听我解释。”菜崇圣说。黎丹毓说:“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早就跟你说过,一旦发现你背判我,我不会打也不会闹,我只选择离开!” “丹毓,两个孩子还小。灵儿才五岁,怎么能没有母亲?” “谁说孩子没有母亲?两个孩子我都带走!” “不行,你如果决意离婚,两个孩子必须跟我,因为他们姓‘菜’。”菜崇圣想用孩子要挟妻子,迫使她不要离开自己。 “好,菜崇圣,为了孩子不受后妈的气,我留下来。但是,你必须与那个女人一刀两断!” 菜崇圣满口答应,实际上依然与那个女人藕断丝连。 某一天,那个女人竟然找黎丹毓主动进攻来了。 “黎丹毓,崇圣他爱的是我。你还是离开他吧!”女人年轻,气质不错,难怪菜崇圣痴迷于他。 “崇圣他想纳我为妾,还让你这个黄脸婆做正房。我怎么能答应呢,我必须做他的唯一妻子!”女人盛气凌人。 “我本来想离开他,可是他不干。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和他离婚了,你想进菜家门?真是痴心妄想。”黎丹毓面条斯里地说道。 “你赖在崇圣身边也没用,他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他多久没和你做爱了,你不清楚吗?”女人已经到了无耻的地步。 “哼,行尸走肉!”黎丹毓轻蔑地说道。 看着女人无趣退去的背影,黎丹毓痛哭失声。她知道这种勉强维系的生活已经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情感的波澜。爱意没有,恨亦没有。哀,莫大于心死! 黎丹毓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她想了许久,在一个月圆的夜晚,对菜崇圣摊开了自己的牌:“菜崇圣,既然那个女人那样爱你,我也没必要较劲了。我不是怕她,而是,怕影响你的仕途,毕竟我们夫妻一场,我不想因为家庭问题,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看着刚想张嘴说话的菜崇圣,黎丹毓继续说道,“两个孩子正在上学,马上面临着工作等一系列问题。放在你身边更方便些,终归你是政府要员,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好疏通。我们离婚暂时不让孩子知道吧。” “好,我完全听你的。我把这套楼房和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我净身出户!”菜崇圣说。 078章 调整思路 月映大江,浮光跃金。晚风轻拂,岸柳依依。 我和菜灵儿走在月色下的溪江之畔。圆圆的明月下,菜灵儿为我讲述着母亲讲给她的关于她父母离异的事情经过。听完她的叙述,我看到晶莹的泪珠已从她的眼睑流到了嘴角。 “肖乾,不好意啊。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菜灵儿站下,用手绢儿轻试着泪水,睫毛上的泪珠,显得她的眼睛更大更亮。 我站在她的对面,用双手扶着她的两个肩头,说:“这有什么不好意的,还不是把我当做朋友才和我说的。” 菜灵儿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际,将头扎在我的怀中:“肖乾,娘对我说,她和父亲决定分手的那天,月亮也是圆的,但是,从那天起,她的生活中再没有月圆之日了。” “这种感觉是情感所带来的吧。”我说,我也把菜灵儿抱得更紧了。 “肖乾,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你不会让我的生活中月亮也永远是缺的吧?” “菜小姐,这话题有点儿沉重。我无法回答你,因为你和我的关系不同于你父母之间的关系。” “可是,我真的爱你!” “菜小姐,‘爱’这个字太沉重了。我有点儿承受不起啊。” “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南若兮。可是,我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陈雪也不会放弃!” 我心里想:你们三个我谁都放不下,娶了哪个都会失掉另外两个。我慢慢地将菜灵儿从怀里推开,说:“菜小姐,你和陈医生可别因为我交恶哦,那我可就成为罪人了!” “不会,我们俩商量好了。平等竞争,谁把你争取到手,谁到嫁给你那天就请对手做伴娘。” 我说:“这好像是故事里的情节,生活中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两个情敌之间会如此融洽。”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要是选中南若兮,伴娘就得由她选了。” 这话题若是再进行下去,我就不会玩儿了。我岔开话题说:“菜小姐,我得赶紧回去了。子奇还在家里等我谈案子的事情。” “好吧。你得吻吻我!那天在医院里,你就吻了人家一下,今天你得还上。”菜灵儿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神啊主啊上帝啊观音菩萨灶王爷啊!”我心里说,“这事儿我愿意干!” “桃探长,回来了。”刘子奇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打开怀表一看,说:“好家伙,半夜十二点了。” “我把房间腾给你俩多好,你不仅可以吃豆腐,还可以。。啦。。啦。”刘子奇竟然唱了起来。 “小屁孩儿,好像什么都懂似的。睡不着是不?睡不着分析案情。”我脱下风衣、礼帽挂到了大衣架上后,坐在了沙发上,我是困意全无。 “是睡不着!”刘子奇也从床上起来,坐到了我的旁边,“头儿,你说,那天在”云德社那个红玫瑰为什么不肯见我俩? 我说:“没有什么为什么,人家不愿意见你呗!”刘子奇说:“也是,我们又没有询问人家的理由。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刘子奇。刘子奇说:“可是,我就觉得这个红玫瑰有问题,她一个评弹名角,不开书上戏。却去到市长千金的生日舞会上唱歌,我有点儿搞不懂。” “菜小姐的生日舞会,邀请的是各界名流。作为名伶,红玫瑰前去捧场很正常,可能是那个场合不太适合说书唱戏,所以她才献歌。”我说,“我现在不着急别的。。” “你主要是着急,没有评弹演出,那个三姨太就不会陪严立本出来,对吧?头儿。” “就是!”我拍了一下刘子奇的肩旁说,“我们必须接触上严家那个三姨太,才可以进一步了解卢桂兰被害的线索。” “头儿,我估计宋涛老爸那面也应该快有信了。” “是。可是,从老爷子家亲戚那能否得到三姨太的消息还不得而知啊。”我站起身抻着懒腰说,“不想了,现在的任务是:撒尿,洗漱,睡觉!” “头儿,这几天我和明明,白天把能演出评弹的大小场子都转变了,有三五个小场子倒是有上演评弹的,可那环境太差不说,演员水平也不行。严立本这种身份的人不可能去那种地方。”宋涛对我说。 马明明说:“头儿,宋涛说得对。但是,我们怕严立本去那种小场子,这几天晚上,我们也没忘记在严家门口盯着。没见到严立本出来,也没见到别人出来。” 我说:“你们两个办事很讲究方法,不错。这几天接着辛苦辛苦,再盯死点儿。” “放心吧,头!我俩走了。”宋涛和马明明走出了办公室。 “肖乾,哎?子奇呢?”南若兮敲门后,进来问道。我说:“他出去买点东西儿。你找他?” “不找他,找你!” “有何吩咐?小生愿意鞍前马后!” “臭贫!”南若兮笑道,“跟你说正事儿!”我说:“屋里没人,过来亲我一下!”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南若兮走到我身边,快速地吻了我一下后,又快速地走开了,“等方便时吧。” “找我什么事?若兮。” “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的卷宗我又仔细看了看。从文字上看不出来这两起案子是否与“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有关联或者是无关联。照片也不是很清晰。”南若兮说。 我说:“我们原来分析对比过,这几起案子的共同点:都是风景区或者公园;受爱人都是已婚少妇且都是在性爱高潮时死亡;乳房上都印有红黑两种颜色的‘妖’字;作案人第一时间报案。不同点:前两起案子我们依然不知道受害人是谁?现场证物除了模糊不清的照片以外,其它有价值的物证都被钱法医拿走了;而后两起案子,我们都知道受害人是谁,并且有现场物证。若兮,你怎么想起来这些?” “肖乾,我是这样想的,你看是否可行?” “说说看。” 南若兮说:“假如这四起案子为同一拨人所为(我说的同一拨人是指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那么,我们只要把目前看起来最接近案情真相的‘江湾公园案,侦破了,其它那三起案子就迎刃而解了!” 我说:“对,应该是这样。” 南若兮说:“如果这四起案子不是同一拨人所为。”说到这,南若兮拿起刘子奇桌案上笔筒里的一支铅笔,走到我的桌案前,继续说,“那么,在确定后两起案子是同一拨人所为的前提下,就可以断定:这四起案子的作案人最少是两拨人,最多是三拨人。” “你的意思是说,在这四起案子并非同一拨人所为的前提下,现在已经确定的后两起案子---‘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系同一拨人所为。那么,前两起案子----‘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可能是同一拨人所为?也可能是两拨人所为?”我问。 “是这样。”南若兮用铅笔在白纸上边画边说,“你看,我们现在的工作重点是从‘江湾公园’案的受害人---卢桂兰身上找突破口。‘江湾公园案告破’,‘仙霞山风景区案’即告破。当然我们更希望前两起案子也随之告破。” 南若兮笔下的白纸上出现了清晰的画图:两个站在一的穿着打扮一样的女人女。她说道:“你看,这两个人,一个是严家的三姨太,一个是受害人卢桂兰。”南若兮说到这,用叉叉掉了画面上的一个女人。“肖乾,这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突然就失踪了一个。而那个可以说是基本上离不开失踪女人的女人,不仅不报案,而且还隐瞒。这说明了什么?” 我说:“这个三姨太一定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那天出走!” 南若兮把铅笔往桌子上一放,说:“对,我们甚至可以大胆的去设想:她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我将铅笔拿起对南若兮说:“你的想法是,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抓她?” 南若兮说:“不是。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我的想法是,放弃侦破‘江湾公园案’其它案子就有眉目的想法。换个思路。” “若兮,请仔细说说。” 南若兮说:“假定严家三姨太知道‘江湾公园案’的凶手,那么,你想通过什么关系都不可能接触上她,因为,她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中。我们不如暂时放弃,给她一个我们不再追究该案子的假象。” 我不住地点头,继续听着南若兮的陈述。 “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的侦破工作,因为你的住院而流产。我们不妨再拣起来。”南若兮说。我说:“你刚才不是还说,这两起案子的线索太少了吗。” 南若兮说:“可是,我还说了:从文字上看不出来这两起案子是否与“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有关联或者是无关联。” 我说:“对,你是说了。” 南若兮说:“我们就假定这两起案子与‘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没有关联。” “那你想怎样?”我问。 南若兮说:“我们重新投入精力去侦破这两起久拖未决的案子,而放弃‘江湾公园案’的侦破,我们的对手会怎样想?” “至少会觉得我们被案子逼得像无头的苍蝇乱撞了!” “对,我们就要让对手有这种感觉。”南若兮说,“如果四起案子是一拨人所为,那么按前面的推理分析,严家三姨太同样是知情人。我们对旧案子的投入一定会让她继续紧张,而不让任何人与之继续接触。 反之,按我们的假定,这两起案子与‘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没有关联。严家三姨太就一定会因为我们的精力转投而恢复常态。” “欲擒故纵?”我问。 “是什么我说不好。我只是觉得,凭严家的势力我们不想点策略恐怕是瞎耽误工夫。”南若兮说。 我问南若兮:“那把宋涛和明明撤回来吗?”南若兮说:“我的想法是撤回来。因为你就是发现三姨太去哪,如果她不让你接触也没有用。不如让子奇安排在严家的下人,掌握一下三姨太的活动规律就行了。” 我说:“我明白了。只要她恢复常态活动了,我们就会找到撬动这块顽石的缝隙!” 我接着说:“宋涛老父亲那边如果有音信,我们也暂时掌握在手里,根据具体境况再采取行动。” “对!”南若兮说,“严家的其他情况我们也要多方了解一下,包括子奇上次说过的大太太李梅霜和她金姓表哥的情况。 哎,肖乾,我建议你把这个方向案云总探长汇报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我说:“好。我好久没见到云总探长了,也真该与他沟通一下了。” “头儿,我回来了。”刘子奇一头冲进屋里,“呀,南姐也在。”他一定是走渴了,端起桌上的茶水牛饮起来。 “子奇,刚才南法医有个建议我看挺好。”我对刘子奇说道。 “南姐的建议,绝对是最合理的建议,洗耳恭听!”刘子奇说完,坐到了椅子上。我便把刚才和南若兮的核计的调整思路对他讲了一遍。 “双手双脚赞成!”刘子奇把两只手举了起来,两只脚也离开了地面尽量地向上举着。 看着刘子奇滑稽的样子,南若兮笑了,她说:“子奇,你的任务就是把严家的下人安排好,让他们密切注意严家的动向,尤其是三姨太的动向。” 刘子奇说:“没问题。我现在和范忠祥、李元龙两位大哥处的是相当好了!我抓紧全排他俩。” 我说:“子奇,帮我想着点儿。宋涛和明明回来后,我们几个人的工作重新做一下调整。” “还有,还得发挥那个菜小姐的作用。让她重点报道我们投入精力侦破‘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的情况。”南若兮对我说,“桃探长,我这个建议,你更满意吧!” 刘子奇看看我抿着嘴说:“南姐,我给你透露个秘密。”“什么秘密?有关你们头儿的?” 刘子奇说:“那是自然。南姐,这个秘密可不能让他听到。”他用手指着我。 刘子奇走到南若兮身边趴在她的耳旁,小声嘀咕起来。南若兮的后背对着我,刘子奇的前脸对着我。这小子一边对南若兮耳语,一边和我做着鬼脸。 “这小子,不会把我和菜灵儿晚上出去的事告诉南若兮吧?不会,子奇绝对不会!”我正想着。就听南若兮开心地笑了起来,她这样笑的时候太少了。刘子奇对她说了些什么呢? 079章 获取证据 “总探长,您在啊。好久没跟您汇报了!”我对终于见到面的云鹤总探长说。云总探长说:“最近其他组的事情多一些!不过你们的工作,我从南若兮和汪局长那里还是了解了一些。严家三姨太不好接触啊!” 我说:“是啊,我们分析,她一定知道卢桂兰出去那天的情况。所以想在她身上有所头破,可是真的没法接触啊。” 云鹤说:“肖乾,我想你们不会因此就停止不前吧。”我说:“我就是来向您汇报打算转变一步工作思路的事情。” 我和云鹤总探长汇报完新的工作思路后,见他未置可否,便和刘子奇、南若兮还有菜灵儿一起到增瑞山来了。增瑞山虽然归属H市管辖,但距离H市却很远,我的老爷车开到这里用了八个多小时。 “子奇,白天你和你南姐说的什么悄悄话?瞧给她高兴的。”在增瑞山附近的一家旅店里我问道。 “桃探长,你猜呢?”刘子奇和我卖着关子。我说:“兄弟,甭和我卖关子了。赶紧说!” 刘子奇说:“要不然,把对过房间里的南姐叫过来让她和你说得了,正好菜姐也在,让她也听听。”他歪着脑袋故意气我。 我对刘子奇说:“你小子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啊!” 刘子奇说:“头儿,上午我见南姐和你说完‘还得发挥那个菜小姐的作用。让她重点报道我们投入精力侦破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的情况。’这句话后,你有点儿小懵。当南姐说‘桃探长,我这个建议,你更满意吧!’这句句的时候,你就大懵了。” 我说:“可不是?怪不得你在那看我笑话!”刘子奇说:“头儿,我哪能看着你那么尴尬呢,就用告诉南姐一个秘密的话把话头儿岔过去了。而且我还故意装着不让你听到这个秘密,结果,趴在她耳边一说,她果然高兴坏了!” “你小子还是没跟我说你到底和她嘀咕的是什么啊,你想急死哥哥呀!”我也佯装着急地说。 “得了吧,头儿!你才不会着急呢。我在南姐的耳边编瞎话说,你晚上睡觉时经常梦到她,喊的梦话都让我听到了:若兮,若兮,我爱你!她一听当然高兴了。”刘子奇把床上的被子铺好后说,“怎么样?头儿,我够意思吧!” “兄弟,你太聪明了!”我对他竖起了两个大拇指,“哎,子奇。增瑞山的住持叫什么来着,我记不得了。” 刘子奇说:“是普慧寺的慧海法师,其为人慈善,精通佛理玄经,医术精湛,道法高深,是万人敬仰的有道高僧。” 我说:“哦,明天早上我们早些上山。你开了一天的车,赶紧休息吧。” 刘子奇也真是太累了,躺在床上和我说话的功夫已经打起了呼噜。 晨晖中的增瑞山,云蒸霞蔚,更显其祥瑞万千。 增瑞山在H市管辖的溪江县以东,一山飞峙,枕锁江流,风景卓然。 上古颛顼帝南巡时,路过此座无名山,见山体如巨龙蛰伏,鳞爪分明,其上端瑞气腾空,遂龙颜大悦,将该山命名为增瑞山。 山上悬崖众多,险坡道道,步步称奇,处处成景。尤以山洞为最,因洞貌各异,或似仙,或似人,或似鸟兽,便得出许多形象之名。譬如:花仙洞,蟠龙洞,凤凰洞等。其中主峰上有一座洞府,洞前松风微送,水气冉冉,洞中流水潺潺,叮咚悦耳,如仙子拨瑟,故名:乐仙洞。 增瑞山山灵水秀,绝尘断俗,一直为香火旺盛之地,更是游人众多的风景区。 增瑞山上有殿宇三十七座。普慧寺是最大的寺院,状如一条巨龙卧伏在深山高谷之中。寺前的六十三级台阶,宛若龙的须髯;寺门东墙呈八字状,宛若龙口;寺前两旁有两棵参天巨树,宛若龙角;寺的东西各有一汪池水,宛若龙眼;寺的西北角,有一块悬挂的巨石,宛若龙鼻;寺的后坡上有一排苍柏由上至下伸入江中,宛若龙尾。 普慧寺顺势而建,竟似自然天成,与状如卧龙的增瑞山浑然一体。 普慧寺还是水陆法会的最大道场。水陆法会是法界圣凡冥阳水陆普度大斋盛会的简称。是华夏佛教法事中最隆重的一种盛会。其主要内容是礼佛教忏、诵经施斋、追荐亡灵。这个道场更因慧海方丈德高望重而名扬海内外。 我们几个拾级而上,恭敬有加。到寺门口时。一个小沙弥,合掌相迎:“阿弥陀佛,慧海法师已在后殿恭候几位施主,请随我来。” “头儿,你还记得吗?上次勘查现场时,这个小和尚也在。”刘子奇对其说。 我说:“亲们,这慧海法师这是道法高深啊,我们此番前来,并无人知晓,慧海法师如何得知?果真是佛法无边!”我对他们几个说着,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法师,几位施主已到了”小沙弥对端坐殿中的大和尚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几位施主请坐。”大和尚对我们四个人说。 我抬眼望去,面前的这位长老是酡颜长须,慈眉善目,面含微笑。一件亮红色的袈裟上金光灿烂。 我疾走几步上前深施一躬:“肖乾等见过法师。” “老衲与肖施主和这位刘施主是第二次见面,与两位女施主是第一次见面吧。”慧海双手合十说道。 “法师果然好记忆。第一次与法师见面时尚有一位姓钱的同事。”我还礼说。我一想慧海法师说的与我和刘子奇见过面,一定是指肖乾他们几个过来了解‘双色妖案’时见的面。 慧海法师说:“今番几位施主前来,自然是为‘双色妖案’一事。自上次你们离开之后,案发地‘乐仙洞’老衲就安排弟子们看护起来,再没让人去过。” “我等感佩法师洞察之法力,法师所言极是。”我双手合十再显虔诚继续说道,“更感佩法师对于现场的保护意识” “施主客气了。事发数月,现场是否还能发挥其作用,老衲也不得而知。凡事均需顺其自然,是否有用看几位施主的造化了。”慧海法师说道。 “无论怎样,我等都要谢谢法师”我说。 慧海法师道:“几位施主不辞辛苦为惩恶扬善而来,佛门作为清静之地,更应为超度亡灵而鼎力。老衲再给几位看些东西。。觉远,去把东西拿来。”慧海法师对迎接我们进来的小沙弥吩咐道。 “几位施主,这才是你们最需要的的东西啊!阿弥陀佛!” 溪江是H市境内的最大一条河,溪江因在溪江县界内这一段最长而得名。 溪江府县境内这一段江水虽然很长,但却从无恶浪。江水烟波浩淼,宽阔而平静。 一勾上弦月,如一只小船在银河中摇荡,旁边的星斗若明若暗,如同小船旁边的细小浪花。 溪江岸边渔火静静地闪烁着,与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钓丝悬垂,钓叟悠闲,偶尔有渔歌互答,一片祥和景象。 从增瑞山上下来时已经很晚了,大家一致决定,明天再回H市。 我和刘子奇、南若兮还有菜灵儿来到了溪江边上的一家咖啡店里。在靠窗的座位上,我们望着夜色下静美的溪江。 “大家说,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吉祥的山名,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命案呢?”菜灵儿说道。 南若兮说:“人间业障千般,躲是无法躲掉的。这就是慧海法师等要宣传佛法,普度众生的原因呀。” “南法医,你这个换个思路的提议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一到增瑞山我们就有了这样大的收获。”我对南若兮说。 刘子奇也说:“就是,我还以为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在案发现场肯定不会有什么发现。可谁想到,我们竟然拿到了案发时所留下的所有物证。尤其是拍下的受害人的照片真是太清晰了。” 我说:“子奇,当时的照片是你拍的吧。”刘子奇说:“是啊。” “我听说这些物证,不都被钱法医拿回家了吗。怎么会在慧海法师手里?”菜灵儿用咖啡勺搅着杯里的咖啡。 和菜灵儿坐在一侧的南若兮说:“慧海法师不想说出是什么人把这些证物留给他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拿到这些证物那天起,就相信我们一定会来。这里有什么机缘吗?” 我说:“有些事情真是无法解释。不管怎样,这些证物对我们侦破‘双色妖案’太有帮助了。” “是谁在暗中帮助我们呢?或者就是佛主保佑吧。”刘子奇说,“是钱法医?可是他为何不把这些物证直接送给我们,而要送到增瑞山呢?可如果不是钱法医又会是谁呢?” 我说:“不论是谁,不把这些物证交给我们而交给慧海法师都是件蹊跷的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希望这些证物为破案服务。” 我们四个人喝咖啡喝的有些兴奋,决定到江边走走。 渔火渐渐熄灭,乌蓬进入了梦乡。岸边的垂草代替了钓竿,草中的球虫呢喃代替了悠扬的渔歌。 “亲们,这次来增瑞山收获不小,但愿其掀开我们工作的崭新一页。”我对三个伙伴说。 南若兮和菜灵儿手挽着手走在江边上,两个人一起说道:“遵命,桃探长!哈。。哈。。” “头儿,我这两个姐姐是情敌吗?”刘子奇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 “女人?哥弄不明白!”我说。 刘子奇说:“头儿,兄弟真是佩服你啊!”“佩服我什么?” 刘子奇说:“几个美女决定追你,却互不打闹。你真有本事!” “两个大男人,嘀咕什么呢?”菜灵儿问我和刘子奇。我说:“男人之间的事儿。” 刘子奇问菜灵儿:“二位美女姐姐,你们在谈论什么?” 菜灵儿说:“好呀,一向老实的子奇也和他的头儿学得是油嘴滑舌了!还美女姐姐。小弟,你的两位美女姐姐在谈论女人之间的事儿。” “肖乾,你看到没?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别把孩子带坏了!”南若兮对我说。她说完,和菜灵儿相视一眼后又开怀大笑起来。 “肖乾,从增瑞山风景区发生的‘双色妖案’中受害人身上拍摄下来的照片上看,基本上可以断定该案的作案人与‘仙霞山风景区案’和‘江湾公园案’的作案人不是一拨人。”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南若兮对我和刘子奇说。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道。 “尽管‘增瑞山风景区案’受害人乳房上的‘妖’字与那两起案子受害人乳房上的‘妖’字字体一致。但位置明显不一样。”南若兮指着桌上的照片说,“你们看,‘增瑞山案’受害人乳房上的‘妖’字,在两只乳房的内下侧,而那两起案子受害人乳房上的‘妖’字则在两只乳房的外侧正中央。” 刘子奇说:“我记得我说过,我感觉这几个受害人身上哪些地方有异样,原来如此。” 我说:“南法医,‘紫光塔公园案’受害人乳房上的‘妖’字是什么位置?” 南若兮说:“和‘增瑞山风景区案’受害人乳房上的位置基本一致。”我说:“也就是说,前两起案子的作案人在往受害人的乳房上,印红黑两色‘妖’字的时候,是很注意位置的。后两起案子的作案人也是如此,只是位置不同。” 南若兮说:“对!” 刘子奇说:“难道和‘丽景公园案’子一样,也是后面的模仿前面的?还是同一拨作案人故意调换了‘妖’字的位置?” 南若兮说:“从罪犯心理角度上分析,这类犯人存在着严重的心理扭曲疾病,变态心理让他们不会改变做法。他们只会去用增加作案数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不会改变作案形式。所以他们不应该故意变换‘妖’字的位置。” “这样说,是后面的案子在模仿前面的案子。”我说,“但是,为什么这几起案子的作案人,都要在第一时间给警方打电话呢?” 南若兮说:“前两起案子的作案人是在向警方挑衅,这同样是他的变态心理。后两起案子我感觉也是在模仿,但是绝不是单纯的模仿?” “不是单纯的模仿?”我说,“难道是为了有意而为之,其目的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南若兮说:“让菜小姐发篇报道,就说‘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侦破工作有重大进展。” “看看有些人会有什么反应?是吗,南姐。”刘子奇问。南若兮说对:“不要忘了我们的主要目标---严家三姨太。” “子奇,你抽时间去问下严家的下人--李元龙和范忠祥,看看他们俩那有没有严家最新的消息。”我对刘子奇说。 “明白,头儿!” 080章 神器传言 “哈,哈,哈,哈……娘子,郎君来也!” 狂笑过后,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说着戏词儿来到了顾园来的床前。 顾园来身穿肉色睡衣,薄如蝉翼,性感风韵的身姿忸态让来人筋骨尽酥。“郎君,你想死奴家了!”她也转着戏词,一下子将来人的脖颈搂住。如饥似渴的唇吻向了来人。 “宝贝,我去洗个澡。回来再让你欲仙欲死!” “嗯,快着点儿。人家想死了!” ..。 “宝贝,美雅俱乐部近些日子经营的如何啊?”云雨之后,中年男人问怀中的顾园来。 “还不错,看起来在这方面,那些有钱人还是挺给他面子的。”顾园来的手在中年男人的裆部上下摩挲着。 “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把那批货取出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啊!”顾园来问道。 中年男子说:“宝贝,我比你还着急呢。可是,拿不到钱法医家里的东西,什么都办不成啊。” 中年男子让赤裸的顾园来坐在自己的小腹上,他双手抓着她的两个乳房。他说:“我们必须快些把东西找到,不然。容易夜长梦多。” “怎么了?你感觉出不好了吗?” “肖乾他们虽然还没有破获‘双色妖案’,但是,我感觉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好在严立本的三姨太他们接触不上。” “这事,我们不能拖太久了。你必须想办法把钱法医家的东西找到。”顾园来好像坐累了,她伏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那个tm霍金荣真是个废物。弄了两起案子之后又消停了。你还得让姓霍的制造事端,好叫肖乾他们顾头顾不了腚。”顾园来用温润的舍舔着中年男人胸前的黑毛。 中年男人说:“我已安排人找过他几次了。这个家伙真tm的老奸巨猾。他不让红虎帮操作此事,而是找的外来人。他也怕惹火烧身。” “那怎么办?不能让肖乾他们缓过劲儿来啊!”顾园来说。 “你说的对!”中年男人在顾园来的摩挲下,身子再次躁动起来。他搬起了顾园来的脑袋。顾园来说:“你坏!”小嘴便贴到了中年男人的家伙上。 此刻的霍金荣正在训练着他的鹦鹉。鹦鹉在霍金荣宽敞高大的房间里飞来荡去。搞得霍金荣的大脑壳不住地旋转,目不暇接。他张开的两只手向上举着,好像要抓住那个上下翻飞的身影。 就在霍金荣晕头转向之时,一个毛茸茸的的小脑袋瓜儿,停在了他的眼前的专用架上:“霍先生好,霍先生好!” “哈.。。真乃神鸟,神鸟也!”霍金荣开怀笑道。 “神鸟也,神鸟也!”小脑袋瓜儿转动着,亮亮的眼珠转动着。 霍金荣拿过鸟食,举到鹦鹉的面前:“我的小精灵,奖赏你!” “谢谢霍先生!谢谢霍先生!”鹦鹉已被霍金荣训练得是轻车熟路,霍金荣只要结束一个动作,它就会有一套台词 “老爷,您的电话!”丫鬟菊香走进来对霍金荣怯怯说道。 “哪打来的?”正在兴头上的霍金荣问。菊香说:“不知道,打电话的人直呼您的大名,口气特别大!” 霍金荣一听赶忙唤鸟入笼,转身快步走向了外屋的电话前:“我是霍金荣。” “霍金荣,你做事的节奏不对啊!”是那个神秘人的声音,“这么久了,就弄两起案子?” 霍金荣唯诺道:“是,是。霍某看姓肖的还没有破获前两起案子,故此有些放松。”霍金荣没好意思说自己找的人,他有点儿摆弄不动。 神秘人说道:“霍金荣,按照你的要求,我基本上把你让青龙帮夺走的地盘还给了你。可是,你有点儿不讲究了!” “这.。。”电话这端的霍金荣有点语塞。神秘人没说错,按照约定红虎帮基本上拿回了以前都丢失的场子,而且已正常运转。 “这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翅膀又硬了?”电话里的神秘人很显然发火了,“霍金荣,实话告诉你。我能把那些地盘还给你,就能再从你手里拿回来!” “先生,请息怒!是霍某手下办事不利!我马上安排。” “霍金荣,我知道你还是有能力有办法的。这事你要抓紧,这事儿你办好了,h市帮会的第一把交椅我让你坐定了!”电话里神秘人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霍福!霍福!”霍金荣结束了与神秘人的通话后,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 “先生,霍福来了!”霍福狗乏兔子喘地跑了过来,“先生,您找我!” “废话!”霍金荣满脸怒气地骂道,“我tm不喊你喊谁,你纯粹是个废物!还不如我那个鸟呢!” “是,是!”霍福不知道主子从哪来的那么大的火,刚才见霍金荣在屋里训鸟时还好好的。霍福有点不知所措了。 “霍福,姓白的那个小子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为什么还不见他有动作!” 霍福明白了,一定是主子被神秘人训斥了,才把火发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连忙说道:“姓白的已经行动了!” “你怎么知道?”霍金荣用怀疑地口气问道。 “先生,他是这样..” 《中央日报》上刊登的相关消息,在民众中引起了一些反响。 h市近几个月来发生的案子以及“丽景公园案”子的破获,让各种褒贬不一的说法是四处传扬,而且版本各异,越传越玄。 h市的老字号“闻香居”门前挂着一副流传甚广的对联:“闻香下马;知味停车”。饭庄里面,高朋满座,人声鼎沸。两个小伙计忙不迭地在几十张八仙桌前穿梭忙碌着。 “老白大哥,您说,那个年轻的肖探长怎么那么大能耐?据我住在丽景公园附近的表哥告诉我,前些日子发生的假‘双色妖案’,是何等迷局啊!可是人家就愣给破了!”大厅中间的八仙桌旁,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和对面年龄稍大一些的汉子聊道。 姓白的中年汉子说:“是啊,张老弟。我还听说,这次的‘双色妖案’可不一般,是一个姓孔的想祸害‘水清茶韵’的老板娘’,结果这小子就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伙同闵家的女婿把闵家大少爷给害了。” “可不是吗?闵家的女婿,叫.。。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赖九,这才不是东西呢,为了霸占闵家家产,害死了自己的小舅子!”邻桌的刘姓客人也做出了应。 “是姓闵的遭了报应,他家以次充好,以假替真骗的钱太多了。老天爷才惩罚他们!”挨着刘姓客人的吕姓客人说道。姓吕的客人是一个瓦匠。 “就是,吕大哥说得对!我也听说了。姓闵的大少爷本来有媳妇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答应娶那个小寡妇,却失信于人。能不遭报应吗?”总和吕瓦匠在一起干活的大老李说道。 “大老李,你这是说哪的话?老爷们儿在外面讨个娘们儿玩儿还不正常?这起案子主要怨是女人,女人才是红颜祸水。没有那个姓陈的寡妇,没有那个姓洪的护士,就不会有这案子!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姓张的络腮胡子说得是有理有据。 “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花花肠子,还赖我们女人?”一个姑娘的立场很显然不站到姓张的络腮胡子一边。 “甜妮儿,说得对,就是男人花花肠子!”“女人红颜祸水!”“花花肠子!”“红颜祸水!”” 相邻的两张桌子前“戗戗”得是脖子粗脸红的食客们,把整个饭庄的情绪都给带动起来了。食客们纷纷加入了争论,几方各执一词。有的说是男人的不是,有的说是女人的不对。 “诸位,诸位,跑题了。不是说姓肖的探长厉害吗?怎么扯上男女对错上来了。”看着这热闹场面,店掌柜周俊卿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他劝住大伙儿,说“老少爷们儿。我听说啊,那个肖探长出院以后啊,有了神功,他手里有一个神器,只要一举就什么都可以看到,别说是人作案,就是长虫作案,他都能知道。” “周老板说得对,这我可知道,姓鲁的参议员家被盗的象牙樽就是长虫做的案,结果让那个姓肖的探长给破了!”一个穿中山装的小伙子说道。 “你们没看到今天报纸上刊登了吗?”另一个蓄着胡须的小胡子说道,“姓肖的探长,又到增瑞山去了,结果,把那个神器一拿出来,原来的证物就都出现了。” “看了,看了!我看这‘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也要破了!’”周掌柜说。 “头儿,你有什么神器?”老百姓把你都给传神了。宋涛和马明明回到办公室后,宋涛问我。 “老百姓把我给传神了?你们在哪听说的?”我问道。宋涛便把中午和马明明在“闻香居”饭庄吃饭的时候,食客们的议论跟我学了一遍。 “头儿,你的神器在哪呢?我们看看。”马明明向我伸着手。我有些莫名其妙:“神器?我哪有什么神器。” “我知道了头儿!就是你让我给你充上电的,那叫什么?对,手机。”刘子奇对我说。 我恍然大悟。 那天南若兮来到我办公室的时候,问我刘子奇去哪了。我告诉她说,刘子奇出去取东西去了。刘子奇其实去回家取手机了,为什么去取手机,这我得给你们多说点儿。 那天刘子奇从家里回来之后,看到了我放在茶几上的蓝色手机。 “头儿,这是什么东西?”刘子奇拿起长方形的电话问我。我说:“这是手机。是一种通讯工具。” “听不懂。通讯工具?就是电话或者是电报呗。”刘子奇挠着脑袋说。 我说:“我还真跟你解释不明白。交给你一个任务。”“什么任务?” 我说:“这东西,没有电用不了。你得想办法给他冲上电。”我说着把手机后盖揭开,拿出了又扁又方的电池。 “子奇,你看这也有正负极。你把这块电池冲上电。我这个手机就可以用了。” “真的?头儿!”刘子奇接过手机电池说,“有了电就可以当通讯工具了?” 我说:“子奇,这个真是通讯工具。但是,现在充上电也不能用。因为它需要无线网络,现在h市还没有。” 看着刘子奇迷惑的表情,我继续说:“好了,子奇,我现在怎样说你也不会明白。这是一块蓄电池,你负责把电池充上电,到时候就可以见到他的神奇了。” 刘子奇真是聪明,他一听是蓄电池,马上想到了汽车里的电瓶。也不知道他研究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反正这小子把手机电池给我充满电了。 “头儿,你看,这个手机亮了。”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后,刘子奇把手机拿给了我。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小子太了不起了,当警察可惜了,你应该当个科学家。”我接过手机说。 “头儿,你不是说。充上电就可以看到它神奇的功能了吗?”刘子奇好像有点怀疑。 “你看,这是什么?”我打开手机后,把照片功能先展示给他。我让他看的是我和父母的合影。 “头儿这是你,这二老是伯母。太神奇了,还是彩色的!”刘子奇蹦起来说。 我说:“你见过我父母吗?像吧。”刘子奇说:“我去过你家,你忘了?不是像,就是二老呀。可惜他们走的太早了。” 听刘子奇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感到十分神奇,我和肖乾长得像有可能,可是我们的父母竟然也长得一模一样,除了用天意之外,真的无法解释。 我说:“子奇,还有更神奇的,你站过去。”我用手指着刘子奇背后的大衣架。 “别动,笑一个!”见到刘子奇靠到大衣架上后,我用手机为他拍了一个照片。“咔嚓!”一声后,我说:“子奇,你过来看一下。” “这是我吗?天哪!头儿,从医院出来以后,你就是神啊!”刘子奇瞪着大眼睛说道,“这是相机?” 我说:“对,不仅是相机。还是录音机!”说完,我又把录音功能打开:“你听:‘这是我吗?天哪!头儿,从医院出来以后,你就是神啊!’”刘子奇的声音清晰地播放出来。 “头儿,你就是神!我服了你啦!”刘子奇对我抱拳道。我说:“你是用什么给它充电的?” 刘子奇说:“汽车电瓶!”我心想:“这算不算发明?我在家的时候,都没有用汽车电瓶给手机充电的。这完全可以申请专利啊。” 我对刘子奇说道:“以后我们就带着它。在破案中也许能用上。”刘子奇说:“好,头儿!” 在去增瑞山那天上午,刘子奇想起了我说的话,便回家把手机取了回来。在增瑞山的路上我悄悄地位南若兮和菜灵儿拍了照,可是还没给她俩看呢。那些民众怎么知道我在增瑞山使用了它呢?管它呢。这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世界。 081章 货场争雄 “局长,您找我?”我敲开汪立俊局长的门问道。 “肖乾,快进来!”汪局长非常热情地站起,把我让到了沙发上。 “肖乾,云鹤跟我汇报了你们调整破案思路的事儿。很不错嘛,啊!”上峰特有的语调长声,在汪局长身上也毫不例外。 我说:“谢谢局长鼓励。我们在严立本家的三姨太身上遇到难题了,是不得已而为之。” “凡事不可以一成不变,你这就叫变通。变通就可能找到新的路径。”汪局长又叼起了雪茄烟,他的雪茄烟味道真香。 “肖乾,找到‘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风景区案的物证了?’汪局长,左手搭在沙发背上,右手夹着雪茄烟问。 “是,被钱法医带走的物证都找到了。” 汪局长说:“哎,肖乾,外面的百姓传言,说你手上有一个神器,拿在手上一晃,就可以什么都看见。什么宝贝?不给你师傅我看看。” “哪有什么宝贝?街头巷尾以讹传讹罢了。我如果有什么宝贝,还会瞒着您?”我打着囫囵语,我不想让我有手机的事儿被太多人知道,他虽然是肖乾的师傅,可是他不是我的师傅,我和他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感。 王局长说:“就是嘛!外面把你传的是神乎其神的,好像是神仙临凡。不过,夸我的爱徒有能耐好啊!哈。。哈。” 汪局长咳了一下,走到门口的痰盂旁边,把口里的痰吐掉后,说道:“肖乾,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儿。”他走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您尽管吩咐!” “最近青龙帮和红虎帮为了争夺新浦码头,要展开一场比武。你密切注视一下。帮派之间的生意争夺是正常的。但是,伤及无辜百姓,影响治安绝对不行。”王局长说。 “好!我去调查了解一下。” “新浦码头的来往船只越来越多,客商们经常会被一些瘪三流氓敲诈。收取保护费的生意日渐红火。而H市的两个最大的帮会---青龙帮和红虎帮对这块生意都觊觎已久。”汪局长说。 我说:“我们去阻止他们吗?” “肖乾,如果阻止他们去收保护费,客商们就会来找警察局,让我们为其提供保护。可是,我们的警力十分有限,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莫不如让某个帮会出面,由他们收取保护费,那些瘪三流氓就不敢去码头闹腾了。我们自然就少了许多麻烦。” 汪局长继续说道:“我刚才讲了,只要他们不伤及无辜百姓,不影响社会会治安,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局长的意思是。” “青龙帮和红虎帮是H市的两个最大帮会。也只有这两个帮会,才有收取新浦码头保护费的资格和实力。据说,他们一改以前械斗的方式,准备采取比武的方式获取控制权。”汪局长说,“比武那天,你们去一下。如果两方正常比武,你们则不用干预,反之,你们要出面控制。” 我说:“局长,届时我需要一些警力,已备急需。” “这一点,我已经考虑好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警力。”汪局长说。 我说:“局长,到时候得让弟兄们都穿上便装吧。” “你考虑得周到,对,让他们穿便装!” 从汪局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下班时间了。刘子奇正在办公室等着我。 “头儿,你师傅找你有什么好事儿?”刘子奇问我。“哪有什么好事?又多出一闲事儿。” “肖乾,把你的宝贝神器拿出来!”菜灵儿和南若兮进来了,打断了我还没说完的话。 刘子奇看望我又抿起嘴来。我看出了这小子的意思:这两个美女情敌勾肩搭背进来的。 “宝贝神器?什么宝贝神器?”我问道。 “肖乾,你不老实!”南若兮指着我说,“我和菜小姐那天在增瑞山的山路上走的时候,回头看到你拿一个蓝色的小方块对着我俩。我和她还说呢:肖乾真臭美,还照镜子!” 菜灵儿说:“结果是现在满大街都传:警察局的肖探长有个神器,我俩一猜,准是你手里拿的那个玩意儿。快说,那是什么?” 我看了一下刘子奇,刘子奇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走出房门往两边看了看后把门关严:“头儿,没人了。” “给你们两人看完了,晚上谁请客?”我问眼前的两位美人。 南若兮和菜灵儿一起回答道:“我们两人一起请!” 天哪,这是情敌吗?我心里想着,说道:“二位,请上眼。”我说完,打开抽屉拿出了手机。我将录像功能打开,为她俩播放留存在上面的影像。 手机荧屏上,南若兮和菜灵儿手挽着手往山下走着,两个美丽的腰身在增瑞山秀丽景色衬托下更显美丽。 她两人回头的瞬间被清晰地摄录下来,果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南若兮和菜灵儿看着自己的背影,惊呆了的眼神好久没有变化。两个人用手捂住口,生怕自己喊出来。 “南小姐,你掐我一下!我这是在梦里吧。”菜灵儿对南若兮说。南若兮轻轻地掐了一下菜灵儿的手背,同时说道:“菜小姐,你也掐我一下。我两人是在一个梦里吧。” “不是做梦!”两个人异口同声,互相用手指着对方说道。 “肖乾,你是人么?”菜灵儿说到这,又用手在自己的眼前反复扇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你是凡人吗?”菜灵儿竟把我从办公桌里拉出来,前后看了起来。 “有那么神奇吗?”我说,“这就是个手机。多一些摄像录音功能而已。” “什么?你太轻描淡写了!这还不神?”南若兮也说。 我知道没法和这些人解释明白,便说道:“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有这么个东西不假,但是,我希望除了我们四个人知道以外,不要再扩大范围了。因为这会有利于我们今后的工作。” 南若兮和菜灵儿点着头。 我说:“刚才汪局长还问我神器的事儿,让我给岔过去了。”这时刘子奇说:“头儿,你接着说我们又多出什么闲事儿了?” 我便把汪立俊局长让我们去介入一下青龙帮和红虎帮比武之事,给在场的三个人讲了一遍。 新浦码头是H市后建起的专走大宗货物的码头。货仓场很大,堆积如山的货物把来往客商都显得矮小了许多。 两辆黑色劳斯莱斯老爷车,车头对对车的停着。两辆车之间有一块大约五六百平方米见方的空场。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青龙帮老大吴月笙站在左侧的老爷车旁边,他身穿长袍,上罩蓝色唐装,双手拄着红黑色的文明棍儿。他的对面是红虎帮的大佬霍金荣,服装与吴月笙差不多,只是唐装是咖啡色的。 “前辈,月笙如约而至。这厢有礼了!”吴月笙对霍金荣抱拳拱手道。 “岂敢?岂敢?老朽见过吴先生”霍金荣还礼道。 “霍先生,你我都是爽快之人。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吴月笙说道。霍金荣说道:“吴先生请讲!” 吴月笙说道:“我们既然是为同一块肥肉而来。就按事先约定的那样比武定输赢。赢者独占,输者远离。不过。” “不过什么?”霍金荣问道。 “不过,规则我想改一下。我们就不三局两胜了,一局定胜负!”吴月笙说道,“霍先生既是前辈,月笙焉有不敬重之礼?” 看着霍金荣等待下文的表情,吴月笙继续说道:“贵帮不是准备好三个江湖高手了吗?这样,你让他们任意出两个人,与我方一人交手,此一局定胜负如何?” 霍金荣说道:“那样,我红虎帮有些胜之不武啊!”吴月笙说:“无妨,在场的所有人可以作证。你我作为H市的帮会老大,我们谁也不会失信吧?” 霍金荣说道:“如此说来,恭敬就不如从命了!好,我的两个人输了,也就等于我输两场了。霍某会自动远离新浦。” “好,我吴某说话算话,不会因为此一人败下阵来,而再另派人选。”吴月笙再一次抱拳道,“那就开始吧!” 吴月笙一挥手,他手下的一个江湖高手便走了上来。这人,长得是太难看了,一身白袍就像阎王殿里的白无常一般。 白衣怪人一上来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一条黑色铁链拿在手中,铁链的一头捆着一盘三四百斤重的石磨。 但见此白衣怪人一只脚站在地上,双肩把那条黑色的铁链甩起,铁链上的石磨一会儿跑到白衣怪人的左手处,一会儿又跑到他的右手处,那条黑色铁链被扯动的是哗哗乱响。正是: 绿脸赤眉牙外翻,素白长袍身上穿。 似火双眼眶里动,如轮单足地间旋。 掌中石盘随意舞,肩上铁索任由传。 世间哪有此神力,不是鬼来就是仙。 白衣怪人耍过一阵之后高声叫道:“树旁的弟兄们把地方让开。” 在一棵大树旁边站着的青龙帮几十号人唰地一下子闪开了,这些人刚刚散去,就只见白衣怪人把手中栓有石石磨的铁链一抖,那石磨刹那间飞了出去。“咔嚓”一声,一搂粗的树干拦腰而断,树冠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红虎帮的好汉们请了!”白衣怪人,长气不出抱拳道。 “休得张狂,雕虫小计,何足惧哉!李虎,李豹来也!”红虎帮请来的江湖高手虎豹兄弟走上前来。哥哥李虎使一柄青锋剑,弟弟李豹使一条镔铁七节鞭。 白衣怪人把提起的那之脚收回后说道:“久仰虎豹兄弟大名,在下便是‘赛无常’--徐世达。向二位讨教了!” 李虎说道:“徐大侠,不用客气。双方交战各为其主,谁向谁讨教的客气话就不用讲了!我们哥俩不客气了” “爽快爽快!李虎,你们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李虎来也!”李虎高喊一声,一招“仙人指路”刺向了徐世达的胸膛。那‘赛无常’将铁链缩在手中,原地纵起似白龙升空,就在其双足距离李虎一尺余高时,手中的黑色铁链已顺势砸下。 李虎转身躲过后,一个“飞鹞钻云”将身形腾起。两个人在半空中厮杀到了一处。 ‘赛无常’轻功极好,飘于空中如脚下生根。偌大的黑色铁链在他手中犹如一条铁鞭,挥舞自如。就在李虎的青锋剑戳向他的左肋时。他将手中黑色铁链再次扬起,一个“扬鞭催马”抽向李虎的右手。 李虎迅速跑开,躲过黑色铁链后将身体落到了貨堆之上。升在空中的赛无常拖着黑色铁链紧随而下,一招“云龙戏水”,黑色铁链已经到了李虎的头顶。在下面观看的红虎帮之人无不大惊失色,这黑色铁链速度快力量沉,如果被它抽上将是万朵桃花开。 李虎想要躲过这一劫已似乎没有可能。红虎帮的人已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哥,我来了!”随着一声大喊,李豹手中的镔铁七节鞭与黑色铁链霎时绞在了一起。李豹与赛无常在貨堆顶上叫开了力气。两人如拔河般向后拉扯着,四只脚在顺时针旋转。 李豹已经见识了对手的神力,知道这样耗下去必定吃亏。他双臂一抖向自己的怀中使劲儿一带,就在镔铁七节鞭与黑色铁链绷直的一瞬间,李豹突然把劲儿一松,身子往前一探。那‘赛无常’对这一招毫无防备,向后一个趔趄险些倒在貨堆之上。也就在‘赛无常’握黑色铁链的手稍微松劲儿的时候,李豹几个反绞把镔铁七节鞭拽了回来。 好一个‘赛无常’,他迅速站稳脚跟,抡起了手中的黑色铁链。这黑色铁链在飞速旋转中发生了奇异的变华,它由慢到快,越转越快。逐渐地由一个车轮型变成个斗笠型。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笠,向李豹的头上扣去。 李豹见势不妙,飞速地让左脚蹬住货箱,以右脚掌为轴将身形转出。随后一个飞虹架桥,把镔铁七节鞭从黑色斗笠上方推了过去。‘赛无常’把头一歪,躲过镔铁七节鞭,卷曲的黑色铁链也已经被他捋直。一条乌蟒向李豹的左侧小腿扫了过去。 李豹先是将身体向上纵起,然后在空中展平。黑色铁链再次扫空。 李虎心里已十分清楚,他和弟弟任一个人与‘赛无常’单打独斗都不是对手。自己必须出手了。 想到这,李虎将腰一弓再一次跃到貨堆顶上,喊道:“兄弟,为兄前来助阵”,说罢提剑来到了‘赛无常’的身后。 “哥两个一起来了?好啊,徐某就让你们一起赴黄泉吧!”‘赛无常’说完,右手的索链如鞭挥向身后,尚未站稳的李虎就觉得脖子上一凉,然后忽悠而起,他被甩到了几十米的货轮的船舷上,没来得及喊出一声便呜呼哀哉了。 就在李豹大惊失色高喊:“大哥”的时候,他的脚脖子也被对方的铁链拴住。 “你下下去吧!”赛无常像钓鱼一样,李豹被抡到了水中。 082章 比斗心机 按照事先约定,随着李豹的一声惨叫,青龙帮与红虎帮的比武,以后者的大败而告终。 我对刘子奇说:“子奇,让弟兄们准备出动,防止两帮火拼。” “明白,头儿!” “吴先生,我们最早讲好的是三战两胜。只比一场,红虎帮弟兄们不服啊。”霍金荣的无赖嘴脸马上显露出来,“第二场比试马上开始,如果我的人再输了,霍某立马走人。” “吴先生,不用跟他废话,让红虎帮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上来吧。”“赛无常”徐世达没等东家发话,便对吴月笙抱拳道。 “‘赛无常’休得猖狂!佟猛来也!”一个满脸虬髯的黑大汉跳到了‘赛无常’面前,他穿青挂皂,手擎熟铜双锏,如果拿两把大斧就是一个李逵再世。 “哈,‘活旋风’重出江湖了?” 绰号“活旋风”的佟猛并不答话,挥舞着双锏打将上来。 双锏横地,铁链纵天。双锏与铁链上舞下飞,铁链与双锏你来我往。金属的的撞击声犹如夹风裹雨,地上的草叶不时被卷起。两人的喝喊声就像晴空炸雷,江鸥振翅惊飞。 “活旋风”的一对熟铜双锏,打、刺、压、点、锁、扫,如一张球形大网将对手罩住,招招逼人。 “赛无常”毕竟是武功高深招法精湛。他手中的铁链刚猛与柔软并存,见招拆招,见式破式,两人的酣战让围观者是眼花缭乱。 “看好了,‘赛无常’”“活旋风”一声断喝,熟铜双锏突然变招,同时下压,向“赛无常”的手腕直压下来。这一招叫做“双锏滑雪”,意图相当明显,就是要迫使对方的手离开兵器。 “来吧,‘活旋风’!”“赛无常”大声应道,双眼鄙夷不屑。就在对方的双锏将要抵达他手腕之时。“赛无常”将铁链“唰”地一声向下一沉,再往后一撤。铁链从双锏的下面反了上来,链稍直扫“活旋风”的右手的脉门。就在“活旋风”用左手里的熟铜锏划过来欲要拨开铁链之时,“赛无常”又来了个连环跟进,抽胸膛,打眉宇,扫双腿。。 “活旋风”嘴里“哇呀呀!”大叫着,遂纵身跳起,从“赛无常”的头上腾飞而过。就在其身体下落的同时,手中的熟铜双锏打向“赛无常”的后背。 “赛无常”听到脑后的风声后并没有回头,一个“铁鞭后扫”,将铁链向后一撩,“锵”的一声将双锏磕开。就在这刹那间,“赛无常”已将身形转过,手中的铁链又接连变换几个招式扫向“活旋风”。 “活旋风”再次闪开,猛地将熟铜双锏舞开。双锏再次将铁链绞住,远远望去,就如同两条青蛟与一条乌龙翻腾在云雾之间。 “活旋风”实招化虚,身随双锏腾闪。“赛无常”避实就虚,铁链随腰身进退。两个人是进攻退守,如飙盘旋。起落变化,似电骤裂。 突然,只见“赛无常”脚下一滑,拿铁链撇的右手落在了地上,而头正好暴露在“活旋风”的双锏之下。 “啊哈!拿命来!”“活旋风”欣喜若狂地将手中的双锏朝着“赛无常”的脑袋上打去。 “啪”一声响,一具尸体横在了地上。 然而,抛尸在地的不是“赛无常”徐世达,而是“活旋风”佟猛。原来,不想恋战的“赛无常”故意卖了个破绽,就在“活旋风”的双锏砸向自己的时候,他极其神速地将身子滚向一边。 那“活旋风”注意力太集中了,加上惯性身体全部倾到了前面。就在“活旋风”立足未稳之际,“赛无常”的铁链已经拍到了“活旋风”的太阳穴上。 “红虎帮的弟兄们还有不服的吗?”“赛无常”手提铁链长气不喘地叫嚣着。 估计是没人出战了。霍金荣一挥手,红虎帮的人便齐齐地亮出了长短不一的枪支。 “姓吴的,新浦码头的生意你不能独占。二一添作五怎么样?”霍金荣说道。 “前辈,愿赌服输!这是江湖上的规矩,红虎帮既然输了。我看你老人家就乖乖的让步吧。”吴月笙对霍金荣依然很客气。 “霍某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二一添作五,霍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霍金荣,你觉得有可能吗?红虎帮势力强劲时,吴某都没把你放在眼里。别说现在了!你不要以为,我还给你几个场子,你就还阳了!” 霍金荣看起来是有备而来,他又一挥手。红虎帮二三百号人把青龙帮几十号人围在了当中。 “姓吴的,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青龙帮的忌日了!”霍金荣向前挪了一步说道,“比武?你以为我们是武林大会吗?H市的事儿要靠抢,靠实力!” “哈。哈。”吴月笙冷笑道,“我真以为江湖规矩改了呢?不过,你以为你带的人多就胜券在握了吗?看看你身后吧!” 霍金荣一回头,脸色当时就变了。他身后是他平时最信任的保镖--马成业。马成业正用驳壳枪对着他的脑袋:“霍先生,还是让弟兄们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吧。” “吴先生,误会,误会!”霍福嬉皮笑脸地对吴月笙说完后,又对红虎帮的人吼道,“都TM把枪放下。” 吴月笙说道:“霍金荣,我对付你还用人多吗?将来称霸江湖的要靠脑子!”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上车!”马成业对霍金荣说道。霍金荣在他的枪口底下乖乖地钻进了自己的车。 马成业对站在车外的霍福说道:“霍福,你带着红虎帮的弟兄们先走吧。我晚些时候把霍先生给你们送回去。”马成业说到这,用手中的枪,使劲儿顶了一下霍金荣的头。霍金荣对霍福挥挥手说:“照他说的办!” 眼前的场景自始至终的在我和刘子奇以及警察局的弟兄们眼里呈现着。 看到青龙帮与红虎帮没有火拼起来,在他们撤走之后,我便下达了命令,让埋伏在周围的弟兄们收队。 想起那天晚上肖乾跟我介绍的他见到吴月笙的情况,我今天对吴月笙是格外注意。看起来此公果然有心计,智商绝对在霍金荣之上。 “子奇,这个吴月笙果然不一般啊。”我对刘子奇说道。刘子奇说:“是啊,这小子让孙悟空钻到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难怪他胸有成竹啊。 我说:“子奇,我有点记不清了。以前类似帮会之间争斗的事情,是我们探案组负责吗?” “头儿,请上车。”刘子奇打开车门对我说,“以前,这种治安性案件,都由孙青他们负责。谁知道这次汪局长怎么让你来管了。” 我说:“可能是最近孙青他们事儿太多吧。” “估计是。头儿,我们去哪?” “回警察局,我得去向汪局长汇报一下。” “废物!一群废物!”霍金荣对霍福以及几个帮会里的他最信任的头目咆哮道,“大秃子,你不是说你找来的人,都是江南第一高手吗?高手个屁!三个人死了一对半!” 那个叫大秃子的秃脑瓜子的头目,低下光光的脑袋说:“属下无能,属下无能!”他的秃脑袋上冒出了冷汗。 霍金荣“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摔倒了地上,继续吼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那三个人死了无所谓,可是,我红虎帮的脸让你们丢尽了!你们说,红虎帮以后在H市还怎么混?怎么混?”霍金荣眼珠子喷着火,他又飞起一脚,把身边的八仙桌子踹翻在地。 霍福等人能想象出主子被青龙帮胁迫的囧像,站在那里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答言。 “你们TM的都给我听好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吴月笙那小子。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瘪三敢和我叫板?我。。咳。咳。。”霍金荣剧烈地咳嗽起来。 “先生息怒,先生息怒。”霍福低三下四低走上前,用手为霍金荣轻轻地拍着后背。 霍福把霍金荣扶到了太师椅上坐好,说道:“先生,像马成业那样的内鬼,我们还要彻底查一查。本来,这次我们是稳操胜券的,可谁想到,马成业竟是卧底!” “你们几个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心腹,谁要是敢背叛我,我要你们的脑袋!”霍金荣凶狠地咬牙道。 “我们不会!绝对不会!”那几个人齐声说道。 霍金荣说:“你们几个,给我撒下人马。把青龙帮的地盘都给我探视一遍。找出最薄弱的环节,哪天,我们端他一家伙!” “是,是!” “其他人去吧,霍福留下!” “霍福,新浦码头的失手。说明那个神秘人物根本没帮我们,他这是在有意敲打我!”霍金荣说道,“可是,要从青龙帮手口中抢出肥肉,没有他支持还真不行。” “是,是。先生说得极是!”霍福说。 “你上次说,姓白的那小子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来H市了吗?”霍金荣问。 霍福说:“已经来了。我明天就去见他!” “好!霍福,你去见他,让他抓紧行动,让他一定按照我要求的去做。他做完之后,你就把他‘咔嚓’了。”霍金荣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是,先生。我找了另外两个杀手。只要姓白的把事情一办完,保证让那他上西天!” “不能大意了!” 书中暗表,就在霍金荣与他的爪牙们发火的同时。青龙帮的掌门吴月笙也正在与手下谈话。 “老马,你这几年蛰伏在霍金荣身边不容易啊!”吴月笙对马成业说道。 “这全都仰仗先生英明,我只做霍金荣的保镖,其他事情我从不参与也不打听。所以,他没有怀疑过我。”马成业说。 “老马,你坐下说话。”吴月笙对背着手规规矩矩站在自己身边的马成业说道。“老马,我总觉得H市最近发生的两起‘双色妖案’与霍金荣有关,你在那时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吴月笙对已经坐下的马成业说道。 马成业说:“先生,您还是让我站着与您说话吧。”他说着又站到了吴月笙的身边,马成业已经养成了职业习惯。 吴月笙笑道:“好,好。” 马成业说:“太具体的疑点我没有看到。但是,我知道霍金荣一定在做什么诡秘的事情,这事他只和霍福商量。我们靠不上边。” 吴月笙点着头儿示意马成业继续说下去。马成业说:“霍金荣好像为姓蒋的一个人办事。” “哦?”吴月笙疑惑地看着马成业。马成业说:“这个姓蒋的人,来过霍府两次,霍金荣对他是毕恭毕敬的。” 吴月笙说:“如此说来,姓蒋的这个人来头儿不小啊。能让霍金荣在H市毕恭毕敬的人是凤毛麟角啊。” “是的。第一次姓蒋的人来到霍府时,霍金荣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可是,这个姓蒋的人拿出一张纸条给霍金荣看过后,霍金荣立刻软了下来。”马成业说,“当天晚上,霍金荣自己就去找那个姓蒋的先生去了,而且连霍福都没跟着。” “如此神秘?好了,老马你下去吧。” 马成业下去以后,吴月笙又把吴月笛找了过来。吴月笛是吴月笙的叔伯哥哥,与吴月笙是一爷之孙,在这一辈中他排行老大。他在青龙帮做大管家,是吴月笙最亲近的人。 “大哥,上次那个姓肖的探长来你还记得吧?”吴月笙递给了吴月笛一支烟。这哥俩一样都抽卷烟,而且都用烟嘴儿。 “记得,他叫肖乾。他上次不是为赈灾款被劫之事而来吗?”吴月笛接过烟卷儿,插进了翡翠烟嘴儿里。 “那么一大笔赈灾款被劫走,在常人眼里目前也只有青龙帮具备这个实力。肖乾找我询问不是没有道理。”吴月笙也吸了一口烟嘴儿说道,“但是,他直接来询问我,却说明他相信我的为人,或者是赚钱风格。也就是说,他心里并不认为这事是青龙帮干的。” 吴月笛问:“你跟他说你的怀疑了吗?”吴月笙说:“我没有直接说,但是,我回答他青龙帮为什么会把一些场子还给红虎帮时,我似乎有所指。” “你觉得他能听出来吗?”吴月笛又问道。 “肖乾是个聪明人,他起码有所悟。”吴月笙说,“大哥,刚才马成业说霍金荣在为一个姓蒋的人办事,而且见到姓蒋的那个人毕恭毕敬的。我觉得我的判断不会错。” “哦。月笙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大哥,没有把新浦码头的生意拿到手,霍金荣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仍然不想采用最原始的赤膊相见的方法与之争斗。”吴月笙把烟嘴儿有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说,“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 “月笙,你的意思是?” “大哥,你向马成业问清楚那个姓蒋的人的长相。然后安排人盯在霍府左右,我估计他一定还会出现。”吴月笙说,“姓蒋的绝不会让霍金荣干一般的杀人越货之事。我们只要跟住姓蒋的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抓住姓霍的把柄。到时候。嘿,嘿让警察局找姓霍的算账吧。” 083章 子奇解围 “肖乾,就你一个人呀。子奇他们几个呢?”菜灵儿问道。 “菜小姐,请坐!”我放下手中的案卷,站起来说,“子奇和南法医出去了,宋涛和明明还在做例行的事呢。” 菜灵儿今天穿了件红色的风衣,本来挺俗气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格外得体。“你今天真漂亮!”我说。 “真的假的?”菜灵儿把两手张开,转了一圈像只美丽的蝴蝶。 “发自肺腑!” “谢谢!”菜灵儿,说着来到我近前,吻了我腮帮子一下。 我赶紧擦拭掉红色的唇印,说:“你吓死我了!” “怕什么?怕南若兮看见?” “那倒不是”我这话说的有点言不由衷。 说心里话我真怕南若兮看见,但是,我同样怕菜灵儿不高兴。我好像不止一次地和你们说过,南若兮、菜灵儿、陈雪这三个美女我都喜欢,和其中的任何一位在一起,我都不会想起另外两位。 这一会儿,我真希望不是在我的办公室。 “瞧你紧张的!跟你说正事儿吧。”菜灵儿坐到了刘子奇的位置上。我问她:“是关于案子的吗?” “反正是你关心的问题!” “请讲!” 菜灵儿说:“刚才报社来电话说云德社又准备做广告了。红玫瑰上官虹瑾恢复演出了。” “太好了!这下估计严立本和她的三姨太该出来听评弹了!”我说,“具体时间定了吗?” “这个礼拜六开始。” 我问道:“今天是礼拜几?” “礼拜三,我还有一篇稿子要赶出来,先上楼了。”菜灵儿说完站起身。 我微笑着站起,眼睛里流露出渴望。菜灵儿走到我面前,我亲吻了她。 “拜!” “铃。铃。”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您好!” “肖乾吗?我是陈雪。” “听出来了。陈医生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你晚上有时间吗?” 我说:“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儿?你有什么事儿吗?”陈雪说:“晚上我们单独见一面好吗?” “可以啊,时间地点你定。”我说。 “晚上七点钟我去你家楼下接你。”“好,一言为定!” “头儿,我们回来了。”临下班的时候,刘子奇和南若兮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怎么样?事情弄清楚了?”我问 “渴死我了!南姐你和头儿说吧。”刘子奇直接奔向了桌子上的茶杯。 “肖乾,基本弄清楚了。不是人的体液,是牛的。”南若兮说道。 我说:“哦。怎么会这样?那是什么牛身上的知道吗?” “农学院的专家说了,可能来自汴州的精液站。”南若兮说。 “我们哪天去汴州调查一下?”我向南若兮征求着意见。南若兮说:“好,我把手里的活儿整理一下,然后确定一下时间。” “头儿,今天路过青龙帮的几个场子,发现附近有好多鬼鬼祟祟的身影。不像是青龙帮自己的人。”刘子奇说。 “你分析应该是什么人呢?”我问刘子奇。 刘子奇说:“我感觉应该是红虎帮的人。” 我说:“有可能。一定是红虎帮没挣夺来新浦码头,伺机报复。” 刘子奇说:“我们用跟上峰汇报一下吗?免得两帮火拼伤及无辜。”我说:“我跟云总探长汇报一下。” “肖乾,晚上你有安排吗?我想单独和你谈些事儿?”南若兮问我。 “这。”想起刚才答应陈雪的话,我有些语塞。 “头儿,南姐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儿就和她说呗。”刘子奇说。 我心想:臭小子,你知道什么?瞎搀和! 没等我表态,刘子奇说:“你不说,我跟南姐说。刚才我在路上就想告诉南姐,结果,让什么事儿岔过去了。” “你知道你们头儿今晚上有事儿?”南若兮问刘子奇。刘子奇说:“知道,是他家里的事儿。也是他个人的事儿,更是南姐的事儿。” 刘子奇神秘的表述,更引起了南若兮的兴趣。我也被他这一通“事儿”弄迷糊了。 “子奇,赶紧跟姐说说。”南若兮和我一样太想知道结果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刘子奇把杯子拿起,又喝了一口茶说。 “死子奇,别卖关子,快跟姐说!” 我们头儿父母在世的时候,给他定了个娃娃亲。”刘子奇说到这用眼睛斜了我一下,“据说,那个女姑娘长得也非常漂亮。家里也挺有钱的。” 南若兮睁大眼睛,生怕漏掉一个字认真的听着。刘子奇说:“这不,姑娘大了,人家家人找头儿来了。” “真的假的?这事儿肖乾没跟我交代过呀。”我心想。 “头儿就小时候与那姑娘有过接触,这么多年没见,基本没什么印象了。再说,再说我们头儿,心里就有南姐你啊!”刘子奇对南若兮说。 南若兮原来有些紧张的表情,变得高兴起来,她继续听刘子奇说着。 刘子奇说:“头儿一想,这事儿躲是躲不过去的。怎么也得把它了结了。前些日子和那姑娘的父母定了一下,今晚,头儿和他们见面。” 刘子奇站起走到我面前,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头儿,这事儿有什么好隐瞒的,告诉南姐不就完了。”他和我挤了挤眼儿。 “哦。我也打算把这事情快点儿解决掉。”我说。 南若兮说:“肖乾,你真得把这事情办好,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我说:“好。那你今天约我的事儿,只能改日了。抱歉啊!”南若兮说:“我没什么大事儿,哪天都行。” “还不走,你们几个?”菜灵儿路过我的门口说道。 “菜小姐,肖乾晚上有事儿,我坐你车走吧。”南若兮对菜灵儿说。 “没问题!拜,肖乾!拜,子奇!”菜灵儿和我还有刘子奇挥手道。 “拜!” “‘桃’探长,我‘这围’为你解得不错吧。”刘子奇在两个美女走后问我。 “什么‘围’?” 刘子奇说:“头儿?你跟我还保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约了人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头儿,我跟你这么多年,从没见你说话卡过壳。今天南姐一问你,我一看就知道你今天有事儿,不然,南姐约你你不会不去的。” “你小子,鬼才!这么说,你刚才那是编了一套瞎话?” “是不是瞎话,你还不知道吗?” 听刘子奇这么一问,我赶紧回答说:“知道,知道你说的是瞎话。”我心里却说:“兄弟,你哪知道,哥不是真肖乾啊。” “头儿,今晚去见陈医生吧?” “你怎么知道?” “南姐和菜姐一起走的,那只有陈姐喽!” “你说对了。我们两赶紧回家,晚上七点钟陈医生过来接我。” “头儿,应该是陈姐来了。你听汽车喇叭声。”刘子奇对我说。 那个时代汽车较少,喇叭声格外响亮。我对刘子奇说:“兄弟,那哥就走了。” “肖乾”陈雪在路灯下向我招着手。她穿一件白色的风衣,难不成她知道我喜欢她穿白色的衣服吗? “这么看着我干嘛?”站在白色雪佛兰轿车旁的陈雪问我。我说:“你太美了,像个天使!” “人家就是特意为你打扮的!”陈雪说着,坐到了驾驶室里,“肖乾,你没想到,我也会开车吧。” 我说:“还真是。” “肖乾,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啊。” 陈雪与南若兮、菜灵儿一样也喜欢吃西餐。她把雪佛兰轿车停到了马迭尔西餐厅门前。 “哈罗!”一个印度门童,向下车的我和陈雪打着招呼。 西餐厅里,灯光幽暗。在靠着里面的墙角处,我们选择了一张卡座坐了下来。 我们把外套挂在了墙上的衣挂上,陈雪坐到了我的身边。 红酒以及一些罐类、烤虾等我们点过的西餐上完之后,陈雪把卡座的门帘拉了下来,暗红色的灯光映射出陈雪恬静的美。 我拿起餐桌上一块洁白的湿热毛巾,递给了陈雪。然后,我也拿起一块擦拭着手和脸。 “陈医生,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我将白色毛巾放到托盘里问。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陈雪忽闪着美丽的眼睫毛。 “那倒不是。” “乾,抱紧我!” 我没法拒绝陈雪的要求,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陈雪用手勾着我的脖子躺在了我的怀中,我把头俯了下去。 我们深情地激吻着,陈雪开始喘息。 “好了!吃饭!”陈雪从我怀里下来,重新坐到我的身边,用手帕擦着温润的红唇。 “大姐们,你们三个是商量好的嘛?一到关键时候就掐了!不给哥整废你们不解气是吧?”我心里想。这南若兮也好,那菜灵儿也罢,眼前这个陈雪更不用说,她们每次把我弄成热血沸腾火烧火燎后,就全都像正在飞驰的汽车遇到红灯一般。停,就是停! “乾,喝酒!”陈雪举起了手中的红酒。 “陈医生,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吧。”我也举起了酒杯。 “乾,昨天我和我们院长被菜宝儿请去吃饭了。”陈雪说。 我说:“一定是那菜公子屡次请你,你不给面子。这才把你的上峰搬出来。对吧。” “是呀。昨天晚上,院长就说请我吃饭,没说什么事。院长平时对我很好,我就没有拒绝他。” 陈雪放下酒杯,为我讲诉起来---- “陈医生,晚上下班我请你吃饭。”平素里严肃的郭院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院长,您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就行了。不用吃饭。”陈雪说。 郭院长说:“我的事儿,就是请你吃饭,万务赏光啊!陈医生。” 陈雪说:“好。去哪儿?”郭院长说:“我们下班时一起走。” 富丽堂皇的宴宾楼“宝石厅”内金碧辉煌。 “陈医生,你可来了!欢迎欢迎啊!”菜宝儿走到陈雪面前,这小子连看都没看郭院长一眼。 陈雪没有搭理菜宝儿,对郭院长说道:“院长您请。” “哦。对,对,院长请。” 郭院长说:“菜公子请。” “陈医生,这位是民德公司的许亮许老板。”菜宝儿指着坐在主人位置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陈雪淡淡地说:“我们在灵儿的生日舞会上见过。” 菜宝儿坐在了正中间主人的位置上,他左手边是许亮。菜宝儿想让陈雪坐在自己的身边,陈雪却让郭院长坐了过去。 “陈医生,对对,还有郭院长。这是许老板特意为我带回来的南非特制生肉干比尔通。”菜宝儿用手指着一块挂在一个木头架子上的非同寻常的肉说道。 “谢谢!我是素食主义者。”陈雪冷冷地说道。 “这种美味怎么可以错过哩。尝一块啦。”菜宝儿说,“来,过来分一下。”菜宝儿吩咐着站在旁边的侍者。 “郭院长,您吃!”陈雪把自己面前骨碟中的南非神肉放到了郭院长面前。 “诸位,这种肉是南非特产。南非人喜欢用它来配红酒,吃法和火腿差不多,只是要切成薄片生吃,要知道,生吃味道最佳噢。”许亮看场面有些尴尬,赶忙出来化解。 郭院长说:“陈医生,菜公子一片盛情,又有许老板作陪,你就不要驳人家面子了。” 听自己的上峰这样一说,陈雪说道:“谢谢菜公子盛情!小女子信奉佛教不吃生灵,同时也滴酒不沾。我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吧。” 陈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也不管谁应该先举第一杯酒了。她举起面前的差杯说道。 “好,好,喝酒好!陈医生随意!”菜宝儿厚颜无耻地附和着。 “陈医生,听说你和我妹妹是好朋友?”菜宝儿没话找话地说,“那我们就更不应该客气了。” 陈雪说:“你既然知道我和灵儿是好朋友。为何不把她请来?” 菜宝儿说道:“我妹妹今天有事情。有事情。” “有事情?是灵儿不给你面子吧。上午我们还通电话。”陈雪毫不客气地戳穿菜宝儿说。 陈雪早就跟菜灵儿交代过,如果以她的名义请自己见菜宝儿,两个人就绝交。 菜灵儿心里也挺烦哥哥游手好闲的,她换位思考后,觉得自己的好友嫁给自己的哥哥是不合适。所以,就答应了陈雪的要求。 菜宝儿辩解说:“灵儿确实有事儿,不过,陈医生能赏光,菜某还是感到万分荣幸,万分荣幸!” “来,我提议,祝菜公子万事如意!祝许老板财源广进!”郭院长打着圆场。 “谢谢郭院长!”许亮也举起了酒杯。 菜宝儿举起酒杯想和陈雪的茶杯相碰,陈雪躲闪开,和许亮、郭院长分别撞了一下。 “郭院长,医院里还有病人。我先走了!”陈雪实在呆不下去了,拿起大衣架上的风衣和挎包走了出去。 “陈医生,你太不给菜公子面子了。再说,你也卷了郭院长的面子啊。”听陈雪讲完后我说。 “我如果事先知道是菜宝儿找我吃饭,我不会给郭院长面子的!今天上午,我在医院里就和郭院长生气了。”陈雪说,“郭院长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以为是市长公子请女孩子吃饭不好意呢。听我一说原因,这个老头表示理解。” 我说:“我也表示理解。” “理解?你怎样理解?”陈雪问。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084章 秘密图纸 “肖探长,我家先生说了,让我在这家小店招待您。您可不要怪罪啊。”青龙帮的一个小头目对压低礼帽戴着墨镜的肖乾说道。 肖乾看了看这家饭庄夜雨中的门脸:灯光下的“天然居”三个字非常明显,门前的对联同样吸引着他:“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哦,我竟然成了天上客了。”肖乾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直接讲就行了。不劳破费吧。” 小头目说:“吴先生的意思,小的不敢违抗,您就赏个光吧。” “二位先生,楼上请!”肩上搭着白手巾的小伙计迎了上来。 走上二楼,小头目有意带着肖乾在一个靠窗户旁边坐下。 肖乾环顾一下四周,见靠窗的四张桌子已经两桌有人。他的后面是一个单间雅座,里面推杯换盏的声音,盖过说话的声音。 小头目指着那个单间雅座示意肖乾仔细听一下。肖乾明白了青龙帮的大佬吴月笙不是来请他喝酒,而是让他来发现问题的。 小头目对小二说:“伙计,劳驾把你家最拿手的吃食拿两样上来,再给我们温一壶老酒。”“二位请稍等,香酥鱼一条!口水鸡一盘!老酒一壶,要热的!”店小二高喊着把消息传递到楼下,转身下楼。 肖乾后面的雅间里,说话声逐渐大了起来。是酒精起了作用。 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了肖乾的注意,他身体向后倾着,耳朵悄悄地贴了过去。这个熟悉的声音让肖乾有些吃惊。 肖乾客屏住了呼吸。 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李先生,我现在目标太大,不能亲自前往。我要找的重要东西,我已经知道下落了。今晚有雨,而且天也太黑,你明天必须把它拿回来。” “肖探长,账,小的已结。我还有事先走了。”青龙帮的小头目,把一张纸条放在了肖乾面前,而后挥手道别。 尽管熟悉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精神高度集中的肖乾,还是听出了大概。 肖乾判断,他身后的单间雅座内应该两个人。他尽力一字不落的听着。熟悉的声音继续说道:“实不相瞒,那东西是一张图。你去把它拿回来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让肖乾听出,里边的两个人有些兴奋 只听熟悉的声音呷了口酒继续说道:“双剑峰古柏坳里的古柏树下,有一个树洞,我要的图就在那里。” “好,请放心,钱先生!我明天一定把它拿到交给你。”这是那个姓李的说话声。 那个熟悉的声音果然是钱法医。肖乾更加认真起来。 “目前,青龙帮和红虎帮还都不知道此事。但是,这么大一笔钱,谁也保证不了不走露风声。所以一定要在他们知道之前把那张图给我拿回来。”依然是钱法医的声音。 “请钱先生放心,我会尽快。警察局那面有什么举动吗?”姓李的人问道。 钱法医说道:“肖乾他们几个还在忙活‘双色妖案’,不过,肖乾他心里一直没放下这笔款子的事儿。” “李某明白,趁他们精力还在‘双色妖案’上的时候,我们抓紧把这笔款子弄走。” “是啊,是啊!夜长梦多!其他准备工作我已经做好,只要拿到那张图,就万事大吉了!” “这么说,这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来,干杯!”杯子相撞的声音告诉肖乾,单间雅座里的两个人要走了。 走出单间雅座的果然是两个人。从一个人的背影上肖乾认出,此人是钱法医无疑。 “江山久,也是天助我们啊。青龙帮是有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好让我们去把那张图拿到手。”肖乾讲完上述的经过以后对我说。 我说:“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今天晚上特别闹心,雨一停我就出来了,果然见到了你。不过,我们怎样才能拿到那张图呢?姓李的明天也要出动啊。” “这个你放心,走出‘天然居’很远的地方后,我已经把他给结果了。”肖乾说。 我说:“我们拿到图以后,应该怎样做呢?”肖乾说:“我的意见是,你们表面上还以侦破‘双色妖案’为主,一个是因为这也是民众关心的大案子,再一个原因就是要迷惑我们的对手。另外,知道这张图的人,一定要越少越好。” “明白!” “头儿,明天早晨天一亮我们就去吗?”听完我说去双剑峰取图的事情后,刘子奇问道,“哎,头儿,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大晚上的我能白出去吗?对了,子奇,这件事儿暂时谁也不要告诉。我们俩明天先去到南法医家,让她到局里和上峰说一声我俩去办‘双色妖案’了。” “明白,头儿!” 双剑峰位于H市的西南,是H市的三大名山之一,另两个名山就是前文书中经常提及的仙霞山和增瑞山。 昨晚上的雨在半夜时就停了。雨后的晴空把被秋雨洗刷过的双剑峰映衬得越发雄伟秀丽。 插入云霄的双剑峰犹如两把利剑直刺苍穹。片片白云就像一块块洁白素雅的丝绢正将两把宝剑轻轻地擦拭。 双剑峰是H市南端的天然屏障。青竹滴翠,碧岬堆云,千峰千姿,万壑万态。悬瀑直泻,撞岩飞雪。一条山路蛇盘而上,直逼峰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阵势。 狭窄急弯的山路,令我的老爷车无法前行了。我们只能把它停于双剑峰的山脚下。 山里的空气湿湿糯糯的,沾衣欲湿。碧蓝的天空流云闲适,慵懒地或漂或散、欲仙欲醉。的确,双剑峰的云,显得异常随性,湿气因之而生,时重时轻。云美丽景便美丽,云来景幽,云去景亮。片刻间的阴晴把双剑峰的景色变幻得神秘而让人流连忘返。 上午九点多钟的光景。我和刘子奇的脚步依然在半身腰上。那棵古柏我们依然没有看见。 借着暖暖的秋日里的阳光,走在逶迤的山路之上。我和子奇昨晚虽然没有休息太好,心却畅然。映入眼眸的是沁人心脾的深绿,如梦里的绿锦,如流动的翡翠。远天,近水,险峰,香火。。就在这一刻直逼魂魄。人与景,景与人,浑如一体,已然分不出彼此。 一缕情思在亦真亦幻之间摇曳荡漾,与眼前的那一条溅起一串串一练练飞珠的瀑布一起飞逝而去。我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南若兮、菜灵儿或者陈雪在该有多好,不过那应该是在一种只谈情说爱的心境下 “头儿,你在想什么呢?”看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刘子奇问道。 我说:“子奇,其实什么我都没想,但又好像想许多。好久没有置身于某个幽静之处,去慢慢地畅想静静地沉思这种感觉了。” “头儿,你自己慢慢地享受这种感觉吧。我去找那棵古柏。” 我对跑向前面的刘子奇挥挥手,在山径上慢慢走着。 如果我真是那三个美女心目里的白马王子,我多么希望自己和她们一起长成这里的相思树,安静地生长,慢慢地老去。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不去追求世间繁华,不去奢望大富大贵。只和伊人于草庐下耕读,于月色下吟诗。 可是,为什么偏要有那么多的罪恶抹杀掉这原本可以拥有的美丽快意呢?为什么人世间要有恁多的贪婪、怨怼、愤懑呢? “头儿,你看!”跑在前面的刘子奇,突然收住脚步用手指向下指去。 我紧赶几步,站到刘子奇的身边。 一个平阔的山坳展现在我和刘子奇的面前。 这块山坳中有一圈裸露的土路,像被经常习武之人踏过一样。土路平整,板结的像石板一样。在这圈平整的土路中间,不同的树木和翠竹在风中摇摆。片片绿茵,犹如绿色的氆氇铺在土路之内。 “头儿,你看那棵粗粗的大树就是你说的那棵古柏吧。”刘子奇用手指着山坳之内一棵参天大树说道。 我走过去围绕这棵胸径足有一米多的古树转了起来。 这是一棵侧柏属常绿乔木,淡灰褐色的树皮,条片状纵裂,大枝斜出。 “子奇,你看。” “我也看到了,头儿。” 在这棵古柏底部最粗的根须下有一个碗口大的洞口。洞口被树枝植被遮盖住,如果不是特意来找它,很难惹人注意。 “头儿,让我来。”刘子奇说完,从旁边的树丛中折下一根树枝。刘子奇手中的树枝,在古柏下的洞中翻动着。 “头儿,有了。我碰到东西了。” “好拿出来吗?” “好了,拿出来了。” “肖乾,昨天南若兮告诉我说,你们还在为‘双色妖案’奔波,怎么样?有进展了。”把我叫到办公室的云鹤总探长问我。 我说:“报告总探长,老案子的证物基本上有了。新案子的受害人知道是谁。但作案人还是没有目标,我们认为严立本家的三姨太嫌疑最大,可是,由于他家的特殊关系我们又无法与之接触。” “最近很有成效嘛!”云总探长说,“我听南若兮说,老案子和新案不像一拨人所为。” 我说:“是,根据照片看‘增瑞山风景区案’和‘紫光塔公园案’的作案人是同一个人,而‘仙霞山风景区案’与‘江湾公园案’的作案人是另一个人。” 云总探长说:“根据我多年的经验看,还是后两个案子的线索多一些。你们要趁热打铁,争取从严立本的三姨太身上打开缺口。” “是,总探长!” “肖乾啊,现在民众当中仍然有追问赈灾款被劫案的声音。汪局长的意思是,你们抽时间也要关注一下。”云总探长对我说。 我说:“总探长,我们探案组的人手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您看这事儿.” “我把你们的困难和汪局长说了。我的意思是,还是一件事一件事的最做吧。”云总探长说。 “谢谢总探长对属下的理解!我尽力抽时间吧。”我说。 “哎,肖乾。听说你有一个什么神器?”云鹤笑着问。 我说:“总探长,以讹传讹。” “哈。。哈。。就是,就是。哪会有什么神器。不过,外界可把你传神了。”云鹤今天的愉快心情是我近一段时间很少见到的。 云总探长大笑完后又对我说道:“肖乾,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告诉你,案子的事儿你不要为难。我知道,汪局长是你的师傅,他的话你不好拒绝。不过,没关系,你就往我这推好了。毕竟我是你的顶头上司,有些事情你还要听我的才对。” 我说:“总探长我明白了。” “好,你们目前的任务,就是抓紧破获‘双色妖案’,不论是老案子还是新案子,都要再取得一些成果才行。前几天破获的‘丽景公园案’就很振奋人心嘛!”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从云鹤总探长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开饭时间了。刘子奇把饭菜已经打了回来。 “头儿,趁热吃吧。” 我真有些饿了,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子奇,那张图你看明白了吗?”我小声问道。刘子奇说:“没有,这事儿还得请南姐出山。” 我说:“对,晚上下班我们送她回家时,把那张图给她看看。” “头儿,我用手机把那张图拍照下来了。这玩意儿,真是太神了!”刘子奇对我悄悄地说,“头儿,你在住院期间,是不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不然,你怎么会有这手机呢?” 我说:“这事和你说不清。”我放下了手里的餐具。 “再有”刘子奇说,“你住院前和住院后变化咋这么大呢?”“大吗?我有变化吗?”我问。 “说不清,反正出院后的你和住院前的你大不一样。那天,南姐还说呢。。” “她说我什么?” “南姐说你比以前风趣幽默,还夹杂着那么一点坏。不过,南姐说,你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经典吗?” “以前,打死我我都不信你能说出这话。可是,现在我信了。我觉得你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怎么个有意思法?”我问刘子奇。刘子奇说:“不像以前那样古板冷若冰霜的。现在既随和又幽默。” 我说:“以前可能是头痛病给闹的,总感到压抑哩。” 刘子奇说:“你说这个有道理。头儿,那天南姐说你会唱歌,给她唱过一首什么‘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南姐到现在还夸你唱歌唱的好听呢!” 我说:“那是!唱歌是哥的强项,这如果要有卡拉OK。哥发挥的会更好!”我有点得意忘形。 “什么什么?什么啦?什么K?”刘子奇问我。 “靠,又忘了这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了。”我心里想着,不禁吐了一下舌头。 我赶忙解释道:“我说如果有在怀里一拉那个咔咔响的琴给我伴奏,我唱的会更好!” “哈.哈.头儿,你太逗了。那个叫手风琴吧。我经常见外国海员拉那个玩意儿!” “对,手风琴!” “肖乾,汪局长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云鹤总探长在电话里对我说。 我放下电话对刘子奇说道:“子奇,晚上下班时,别忘了把那张图带着。”我说话的声音,只有刘子奇能够听得见。 085章 惊人消息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虽然不是雨季,但不知道为何,近几个月来h市的雨好像光顾的有些频繁,入夜的时候雨又下了起来。 大下雨的天那也不能去了,屋里有些发窨,阴冷阴冷的。我和刘子奇钻进了各自的被窝。 “头儿,汪局长又找你干嘛?”刘子奇俯卧在床上,下巴抵在了两只手叠于一起的手背上。 我说:“汪局长说,云总探长把红虎帮在青龙帮地盘上安排人手,伺机滋事儿的事情和他讲了。他已经安排孙青那个组去处理了,让我们安心处理自己的案子。” “这还不错,没让我们继续参和这件事儿。”刘子奇说,“对我们的工作上峰还满意吗?” 我说:“子奇,说心里话对我们的工作,我自己都不满意。你看,都多久了?正经案子一个也没破。虽说‘丽景公园案’破获了,可是我总觉得那说明不了什么。” “是啊,头儿!怎么走一走,就走进死胡同呢?”刘子奇说。 我说:“汪局长还和我说了,现在民众对赈灾款被劫案又开始有些议论了。他希望我们抽时间也关注一下。” “你怎么说?”刘子奇的手臂似乎被自己的脑袋压麻了,他索性坐了起来。 我说:“我把云总探长的意思转达给汪局长了。就是说我们依然以侦破‘双色妖案’为主,赈灾款被劫案只能尽量注意了。” 刘子奇说:“汪局长应该知道我们人手不足啊。” 我说:“是,汪局长也说了。他知道我们人手不足,让我们尽力而为,工作还是以云总探长安排的为主。” 刘子奇说:“这婆婆一多,做事儿可真不容易。好在汪局长是你的师傅,不然,可够你喝一壶的。” 我说:“工作就是这样,我们随机应变吧。上峰说的都没有错。” “头儿,我把那张图纸复制下来了。原件我已经按你的吩咐保管好了。复(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制下来的那一张给南姐拿走了。估计她也得研究一阵子。” “让她慢慢研究吧。”我说,“子奇,虽说是我和汪局长和云总探长都讲了,我们没法分身去关心赈灾款被劫一案,但是我们私下不能放弃。你知道,这是我的一块心病。” 刘子奇说:“头儿,子奇明白。如果你不住院,我们早就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了。” 我说:“就是。可是我一出院,就发生了两起新的‘双色妖案’,本来想集中精力侦破赈灾款被劫案的计划又给打乱了。” 刘子奇说:“这还不说,还出了个假冒‘双色妖案’的‘丽景公园案’,又耗费了好多时间。” 刘子奇坐累了以后,又躺进了被窝里。他对我说:“头儿,去双剑峰取图那天你跟我说,你得到的准确消息是钱法医让人取那张图的,还说那张图与一笔巨款有关。莫非这笔巨款就是被劫的赈灾款吧。如果是,那这个钱法医就是赈灾款被劫一案的背后主谋啊。” 我说:“我感觉也是。另外,从反侦察能力上看,也像钱法医。但是,案发后我们去现场时他的所作所为又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常现象。真是狡猾啊。”我翻了个身。 刘子奇说:“不过,假如钱法医说的那笔巨款就是被劫走的赈灾款,而那图又与之有关。就说明,这款子他们还没有被拿走。” 我说:“可以这样认为。但是”我也有点躺累了,披衣坐了起来。 “但是什么?头儿。” “但是,我有点儿想不通的是,假如这笔款子是钱法医等人劫走的,放在哪他们能不知道吗?为何还要找那张图呢。” 刘子奇说:“难道还有一伙人劫走了赈灾款并藏了起来,但是被钱法医一伙知道了?” 我说:“哎,子奇。在我印象当中钱法医是视金钱如粪土之人啊。怎么会如此挺而走险?”我想起肖乾说过:钱法医是不差钱的人。这也是肖乾那天在‘天然居’听到钱法医的声音后大吃一惊的原因。 “按照钱法医的家产和他的为人,他真不应该做这事儿。”刘子奇说。 我说:“这就叫利令智昏吧,毕竟,那是十万两黄金啊。” 刘子奇说:“头儿,等我们把那张图研究明白就会清楚了。” 我说:“对。我们就分两条线往前推进。侦破赈灾款被劫一案,只能限于我、你、你南姐和你菜姐知道,必要的时候可以扩大到你陈姐。” 刘子奇说:“知道了,头儿!” 我说:“另一条线,就是‘双色妖案’我们可以大张旗鼓的进行。” 刘子奇说:“对。头儿,菜姐不是说,那个红玫瑰上官虹瑾又要演出了嘛。我看,接触严家是三姨太的机会要来了。” 我说“对,没几天了。哎,在严家的你那两位朋友回信了吗?” 刘子奇说:“有消息了。三姨太琴房里的琴声又时常响起了。看来她真是不像前些日子那样了。” “子奇,严家所有的异常情况都不要放过。” “明白,头儿。我和李大哥、范大哥都叮嘱过了。” “子奇,哥困了,觉觉!” “叫叫?哦,睡觉。”刘子奇翻过身去嘟囔一句,“头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肖乾,礼拜六云德社的评弹票拿到了。”菜灵儿对我说,“而且是红玫(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瑰的第一场演出。” “太好了,今天是礼拜四吧。”我说。 刘子奇说:“对。” “子奇,宋涛和明明这两天一直在暗中监视严家吧”“是的,头儿!” “想着告诉宋涛和明明两个人这两天盯紧一点儿。如果严立本和三姨太礼拜六那天出来看评弹,让他俩一定要跟住喽。”我说。 刘子奇说:“明白。” “子奇”菜灵儿小声说,“去看看走廊里有没有人。” “南姐,没有人。”刘子奇关上们说。 “肖乾,今天晚上陈雪邀请大家吃饭。”菜灵儿又小声对我说道。 “这么神秘干嘛?”我的声音依旧。 “嘘”菜灵儿把左手的食指竖在了两片红润的嘴唇之间,“陈雪说,让你把神器——手机带着。” “不是说就限于我们四个人知道吗?你跟她说了?”我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陈雪绝对可靠,再说传得沸沸扬扬的她也想知道真相。”菜灵儿说。 我说:“对,陈雪绝对是自己人!你跟南法医打招呼了吗?” 菜灵儿说:“陈雪直接给她打电话。我先上楼了,晚上下班一起走。” “‘桃探长’还需要我配合不?”刘子奇看到菜灵儿走出门以后,坏笑着问我。 我抓起桌子上的卷宗假装打向他:“你说呢?” “‘桃探长’我可不管了,晚上我有事儿,不参加你们的聚会。”刘子奇两手比划着说。 “你小子敢?”我说。 刘子奇故作害怕状点头哈腰地说道:“‘桃探长’请放心,小弟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肖乾,我们走吧。”晚上下班时,南若兮和菜灵儿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 “菜姐,你一会儿告诉陈姐,我为了吃今天晚上的美味,中午都没好好吃饭。”刘子奇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说道。 “子奇,瞧你这点儿出息?”南若兮指着刘子奇的鼻子说。 “肖乾,神器别忘了拿!”菜灵儿对我说。 我用手拍拍胸前说:“放心!” “头儿,头儿!”宋涛和马明明急三火四地闯了进来,“我俩,我俩害怕你们下班了呢!”宋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怎么了,宋涛?别急。慢慢说。”我说。 “头儿,严立本死了?” “什么?”听完宋涛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086章 杀手灭口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近黄昏时,在古园路一片密密层层的树林里,有一幢白色的五层洋房,它建在一圈白色院墙之内。洋房的旁边是一间很宽敞的车库。车库外面停靠着两辆黑色的轿车。 一串串淡粉色的九重葛从院子里攀爬到墙外,鲜艳的三角形花朵在夕阳的陪衬下显得异常美丽。 洋房三层的一个大房间里,有四个人,其中,两个穿着裸露的性感女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猩红的嘴唇,黛色眼圈,尽显野性。 另外两个是中年男性。弓着腰一张麻脸的男性背靠着窗户,长相稍好的一点的男性坐在沙发上,正享受着那两个女人为他捶背按摩。 “白老弟,这处房产还满意吧?”麻脸男性问道。姓白的男性回答:“满意,相当满意。多谢霍兄为白某斡旋。我白彪不会亏待你的。” “白老弟,客气了。我霍福只是跑腿学舌而已。是我家先生看你做事利落,才出言必果啊!” “哈。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怎么样,严立本命归西天这事儿,我做的漂亮吧?”白彪说道。 霍福说道:“漂亮,太漂亮了!我家先生是相当满意了。这不,除了多奖赏你这处房产以外,这两个美人也是你的了。白老弟笑纳噢。” “笑纳,笑纳。多谢霍兄考虑周全!” “白老弟,那严立本可非是一般人物。他的命被索,h市短期内恐怕不会消停了。警方军方都会出动,你没留下什么破绽吧?” “放心吧,霍兄!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儿不会挂扯到你们红虎帮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家先生就担心这一点。”霍福说,“白老弟,那我就先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霍某就不在这耽误你的美事儿了!” “好,好!恕不远送!”白彪欠了欠身子说道。 霍福弓着腰走出了房间,与站在门口的白彪之两个手下点点头,匆匆下楼而去。 白彪迅速站在起身走到窗前,他把窗帘掀开一条缝向外面望去。“滴,滴……”白彪看到一辆鸣笛的黑色轿车驶出了院门。 “斧子,你们两个进来。”白彪朝门外喊道。 “白爷,你还干嘛呀?”“白爷,快点来呀。我们都等不及了!”两个妖冶的女人狐声媚气地说道。 “大哥,有何吩咐?”那个叫斧子的彪形大汉和另外一个同样身材威猛的人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去把院门锁好,然后在一楼等我。这里不能呆太久,我完事以后,我们立马回汴州!”白彪说道。 “明白,大哥!” 斧子两个人快速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斧子,别听了!”和斧子一起的人对趴在门缝听动静的斧子说道,“让(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老大看到还不剐了你!” 斧子说:“那两个妞又嫩又骚,我想听听!” 房间里淫荡的调笑声,钻进了斧子两个人的耳朵。 “走吧,斧子!老大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tm骚,太骚了!”斧子咂着嘴,恋恋不舍地与同伴走下了楼。 “哟,斧子哥!看妹妹我的腰身怎么样啊?”斧子和同伴在一楼的房间里正扯着闲白的时候,楼上的两个女子摆动着蛇腰走进了虚掩的房门。 “你叫斧子。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呀?”个头稍高一点儿的女人问斧子的同伴。 “你们怎么下来了?我大哥呢?”斧子从床边站起,警觉地问道。 “白爷啊?白爷也经不起我们姐俩的折腾呀,睡着了。可是,奴家,奴家身上烧得很哩!”矮一点儿的女人用纤指摸了一下斧子胡子拉碴的脸。 看着两个女人红润的脸蛋和蓬松的头发,斧子和同伴眼里喷出了欲火。 “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高一点的女人对斧子的同伴说。 “好妹妹,我叫大蟒!” “大蟒?哈……哈.”高一点的女人浪笑着,“你就用你的大蟒,耍耍妹子吧。” 那一边,矮一点的女人对斧子说:“斧子哥,你可别像你们白爷似的,不经奴家摆弄哦。” “骚货!看看我们哥俩怎么让你们这两个小骚货美死!” “斧子,好好玩着!然后,我们哥俩换过来!” “来啊!”“哈……快来啊!” 三声长长的呼哨声,划破已经垂下幕帘的夜空。 “二位,大功告成了?”霍福走进白色洋房,问站在一楼大厅里的两个女人。 此刻,两个女人早已换下裸露的服装。替代之的是看上去非常干练的黑色西装,两个人的头上都戴上了黑色鸭舌帽。 “霍先生,没有我们‘双黑鸭’办不了的事儿。你验看一下吧。”矮一点的女人傲慢地说道。 霍福走进一楼斧子及其同伴刚才呆的房间里,看到两具直挺挺的男尸躺在那里。床上一个,沙发上一个。两具赤裸的尸体的下半身,已经被衣服遮盖上。 霍福又随两个女人走上二楼。 白彪赤裸的死在了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两眼努力地睁着,死不瞑目的样子让霍福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二位,这是余下的那部分款子,请收好。”霍福把一个皮箱放到了两个女人的脚下。 “好,分文不差。‘双黑鸭’告辞!”矮一点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同伴清点好款项后,对霍福说道。 “好!不送!” ‘双黑鸭’走后,霍福做到了沙发上。他翘起二郎腿,对横在床上的白彪说道:“哼!敢和红虎帮讲条件!你也太不拿我家先生当回事儿了!” 霍福抓起沙发边上电话凳上的电话:“先生,我是霍福。事情办妥了!” 电话那端的霍金荣说道:“好!霍福,下一步要弄得更明白。懂吗?” “放心吧!先生!” 放下电话后,霍福走到白彪的尸体旁,他把一件东西塞在了白彪的手里。 书中交代,就在我、刘子奇、南若兮还有菜灵儿去严家勘验严立本被杀现场的时候,洪湖帮的霍福把杀害严立本的白彪灭口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警察局,我们几个又赶紧到了白彪暴毙的白色洋房。 “肖乾!”总探长暴跳如雷地拍着桌子,“怎么能出现这种情况?”他枣红色的脸气得都紫了。 “总探长,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儿。外人很难进去的严府怎么会混进去杀手?”我说。 “肖乾,当局为这事大为光火!菜市长被骂个狗血喷头,上头让他抓紧破案!”云总探长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说:“总探长,属下非常理解菜市长的处境,当然也理解您的处境。” 云总探长说:“我个人倒无所谓。主要是汪局长和(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菜市长的压力大啊。主要是这个严立本的靠山太大了,我们如果不能抓紧破案,菜市长和汪局长的位置都难以保全啊。” 我说:“属下明白,一定会抓紧破案!” 云总探长说:“‘双色妖案’也好,‘赈灾款被劫案’也好,你必须都放下了。严立本被杀案是重中之重是当务之急,明白吗?” 087章 一片迷茫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警察局长汪立俊再一次被市长菜崇圣召唤过来。不过这次是在菜市长的府邸,而且是在晚上。 壁垒森严的市长府邸,在黑夜里显得有些阴森。 窗外的夜色很沉,屋内的两个人的心情也很沉,菜市长的面色更沉。汪立俊的面色似乎也应该很沉,但是在市长面前,他想沉却不能沉。 “立俊,上午在我办公室里,我跟你讲了上头因为严立本被害跟我大为光火的事儿……”菜市长话刚说到这,坐在他侧面的汪立俊迅速地站立起来,汪立俊脚跟一并,躬身说道:“属下记得,全怪属下无能,治警无方。” 菜市长用手比划着,让汪立俊坐下,继续说道:“上头要求我十天之内必须抓到凶手,我经过争取,保证在一个月之内破案。如果破不了案,我就引咎辞职,并且已经立下军令状了。”菜崇圣站在走到轩窗前。 看到上峰站起,刚刚把屁股沾到沙发上的汪立俊又站了起来:“市长,您既已向上头立下了军令状,属下也向您立下军令状。我保证在一个月内将凶手抓获。” “不,一个月不行。要有提前量,我给你二十五天的时间,如果在这二十五天里破不了案,你就和我一道去当局交辞呈吧。”菜市长回过身说道。 汪立俊说道:“属下谨记!我明天立刻布置下去!” “立俊,我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儿。”菜市长坐回到沙发里。 “市长,您尽管吩咐,立俊定当效犬马之劳!” 菜市长说:“还是我那没出息的儿子之事。他说他看上了国立医院的医生陈雪。哎,立俊这个陈雪你知道吧。” “知道,上次令爱负伤住院,主要是由她照看。对了,前些日子令爱的生日舞会上,您应该见过她吧。”汪立俊说。 “见过,那个女孩子是很不错。据说陈雪出身于中医世家,祖上曾给皇上做过御医。看来也算大家闺秀啊!”菜市长说。 汪立俊说:“是,据国立医院的李主任说。肖乾这次能从死亡线上活过来,就是陈医生父亲开具的药方起了决定性作用。” 菜市长说:“我今天要跟你说的这事儿,就跟你们那个肖乾有关。” “属下有些糊涂了。令郎之事,怎会与肖乾扯上干系?还请市长明示。”汪立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菜市长。 菜市长说道:“宝儿说,他已经向陈雪表达过几次自己的想法,可人家陈雪根本不同意。后来宝儿得知,陈雪喜欢那个肖乾。”(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汪立俊说道:“这倒有意思了,令爱喜欢肖乾,陈雪也喜欢肖乾。这肖乾还真是个香饽饽啊。” 菜市长说:“是啊。宝儿恨死这个肖乾了,他认定是肖乾破坏了他和陈雪之间的关系。” 汪立俊说:“市长,这可让属下为难了!令爱喜欢肖乾,令郎痛恨肖乾,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立俊,你看能否这样?你做一下肖乾的工作,让他远离陈雪只专注灵儿。这样,我这一双儿女的婚姻大事就都不用我操心了。” “好,我侧面做一下肖乾的工作。” “汪叔,那个肖乾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就把他撤了,要不把他调走,让他离开h市。”菜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客厅。 “宝儿,别说我把他调走。就是除名都没问题,可是,肖乾是你妹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汪立俊对菜宝儿说道。 “那就多给他些实惠。只要姓肖的那小子远离我的陈雪,他要什么我都给他!”菜宝儿说。 菜市长也说道:“宝儿,不许胡说八道。你汪叔叔会做好工作的。” 菜宝儿没再说什么,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扒着香蕉皮。 “宝儿,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妹妹那样有点儿素质?瞧你这个样子,哪像市长的儿子!”菜市长说道。 父亲的话之于菜宝儿而言,如同耳旁风。他不仅没有收敛,翘起的腿竟然悠荡起来。 汪立俊真心看不上这个菜宝儿,可是谁让人家是市长的公子呢?他满脸陪笑地对菜宝儿说道:“宝儿,近一段时间在许亮那做事还算舒心吧。” 菜宝儿把香蕉皮往茶几上一扔说道:“汪叔,这件事我真得感谢你。民德公司上上下下没有敢不待见我的。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主要是想利用我老爸的权利为他们获利!” 汪立俊说:“只要你高兴就好!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和许亮提就行。” “肖乾,菜市长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吧?”汪立俊局长刚一上班,就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把昨天晚上见到菜市长的事情和我说了一下后,问道。 我说:“局长,明白是明白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小子别话里有话的!”汪局长对我说。他又拿起了上好的雪茄烟,那味道真香。 我说:“局长,这破案的事儿,我可以竭尽全力。可是,这男女之间的事,我做不了主啊,我有没追陈雪,她对我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再说,人家陈医生早就和菜小姐说过了,就是没有我,她也不会嫁给菜公子。” “肖乾,不管怎样。菜宝儿就认定你破坏了他和陈雪的关系。所以,你还是尽量远离陈雪吧。至于你远离陈雪之后,人家陈雪还不同意与菜公子交往和你就没有关系了。懂我意思吧?” 我说:“局长,我懂您的意思。我尽力而为!” “好,对案子下步有什么打算?”汪局长问我。 我说:“云总探长也告诉我,让我们把‘双色妖案’和‘赈灾款被劫案’都放一下,集中精力侦破严立本被杀案。您又在市长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看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侦破严立本被杀案!” “肖乾,你知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我也不让你立什么军令状了。我相信你不会给师傅抹黑吧?” “谢谢局长信任!不过,您越是这样,我越感到有压力啊!” “哈……哈.有压力就对了!” 说心里话,我真的有些(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迷茫了。 我始终坚信那个严家三姨太,一定清楚‘江湾公园案’的受害人——卢桂兰那天离开严家的原因。 原以为可以跟踪与严立本一起出来看戏的严家三姨太,进而达到接触上她的目的。可是,希望又破灭了。不仅接触严家三姨太的希望化作了泡影,而且那个背景深厚的严立本又被杀害了。 来自上峰的压力让我不得不放下“双色妖案”的侦破,我一直放不下的“赈灾款被劫案”看来也只能放到一边了。 可是,别看我在上峰面前信誓旦旦的,我心里对侦破严立本案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从哪下手?线索是什么?现场情况是怎样的?我的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088章 以物喻人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肖乾,情绪不高啊。哪儿不舒服吗?”在上班的路上,南若兮问我。 我说:“我有点迷茫,对自己丧失了信心。” 南若兮说:“这不像你的性格啊,肖乾。你是那种从不向困难低头的人,怎么会遇到点儿困(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难就颓唐了呢?” 开着车的刘子奇也说:“头,南姐说的对。你不应该是见硬就回的人。” 我从后座位上把屁股抬起,双手抻了个懒腰,打起精神说道:“你们说的对。眼前的困难算不了什么,再说,还有你们的智慧,我们一定能在规定的时间里破案的。” “不瞒你们说,昨天从汪局长办公室里出来。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连严立本被害的现场是什么样我都忘记了。”我把双手交叉在脑后。 “头儿,这可能和你的病有关。这几天也许你太累了。”刘子奇说。 我说:“坦诚地讲,我感到压力特别大,前所未有的压力。汪局长在菜市长面前立下了军令状,限我们在二十五天内抓到谋害严立本的凶手,我怕因为我的无能而影响到汪局长啊。” 南若兮说:“肖乾,缓解压力有一种方法就是先把给自己造成压力的事情放到一边。现在,我们谁也不许说案子的事儿。” “头儿,老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就先缓解一下,出去转转怎样?。”刘子奇说。 我心想,这时候若是有个卡拉ok歌厅多好,去嚎两嗓子释放一下,估计肯定会有效果。我说:“本探长完全同意。你们说,我们怎样才能缓解一下?” “头儿,我去找菜姐办点事儿。你和南姐出去随便走走吧。”刘子奇对我说。 刘子奇就是这样善解人意,他怕指不定什么时候菜灵儿来找我,便去把她稳住。他想把这时候的空间和时间留给我和南若兮。 南若兮对刘子奇说:“好,子奇。” “头儿,把车给你。”刘子奇把车停在了路边。 “子奇,我们不用,你把车开走吧。明天见!”南若兮对刘子奇说。 “肖乾,我哥前两天从国外给我邮来了一辆摩托车。我们去兜风吧。”黄包车停在南若兮家洋房大门口时她对我说。 在南若兮家的车库里,停着一辆款式很老的双轮摩托车。我说不清这是第几代摩托车,但是我认识它的标识:bmw。 这南家真是太有钱了,那时候的h市没有几家有摩托车的。 这辆摩托车当然不是电打火的。 南若兮说:“肖乾,你把它踹着吧。我踹不动。” 我心里明白,肖乾一定会开摩托车。好在我有开“大幸福”的基础,很快把这个大家伙踹着了。 “肖乾,你先开,然后我开。满箱油呢。” “若兮,我们去哪?” 南若兮说:“你开时你随意,我开时我随意。” 我说:“好,你可坐稳喽。” 老摩托车的减震明显不行。我的屁股被硬橡胶座椅硌得有些疼。 摩托车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在那个时代的街道上,它已经属于领先众脚力的魁首了。 我回头对坐在后座上的南若兮说:“若兮,抱紧我。我加速了!” 摩托车在行人稀少的街市上飞驰着,南若兮紧紧地搂抱着我。她丰满的乳房紧贴着我的后背,我享受这种感觉,南若兮也享受着这种感觉。我有点感谢这摩托车的减震了,它的震荡带动了那对乳房的震荡。 “肖乾,你坏!”南若兮对突然刹车的我说道,她不敢撒手,抱我抱得更紧了。“肖乾,你故意的!” 我当然是故意的。 摩托车开到郊外的时候,南若兮对我喊道:“肖乾,停下来吧。让我开,我领你去一个地方。” 我跨上了摩托车的后座,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南若兮的小蛮腰。我的手在南若兮乳房的下方,随着摩托车的震颤,那对乳房在不停地抖动。 我想起了在家的时候看到的一本叫《和平年代》的书,那里面就有一段关于男女主人公一起骑摩托车的描写。 那男主人公当时也是坐在摩托车的后面,当女主人公的乳房碰到他手的时候,他想,男人和女人间发生那么多故事,一定是与这乳房有关! “肖乾,你又合计坏主意呢!”南若兮说。 我说:“你怎么知(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道?”我的手向上抬高了两寸,南若兮的两个咪咪被我稳稳地扣住。 “我说吧。”南若兮说着,加大了油门。 摩托车驰上了一条乡路。路两旁的树木从我们的身边闪过。 拐过几个村口之后,南若兮把摩托车开进了一个由青砖围起的大院子里。这个大院子坐落在一座山脚下。 轰隆隆的摩托车声响,招呼出来一对中年男女。他们是从一趟房子里走出来的。 “大小姐好,肖先生好!”中年女人对我们说。 “你们好!”“好!” “大小姐,这是什么车吗?人怎么露在外面?”中年男人说。 “噢,这是摩托车。明哥,鸟枪和弩在吧。”南若兮问中年男人。 “在,就在中间的堂屋哩。”明哥回答说。 南若兮又对女人说:“好。明嫂,我们去上山打鸟和山兔。中午回来你给我们烧了啊。” “好了啦,好了啦!” 中间的堂屋很宽敞,我随南若兮走了进去。 我刚把后退迈进房门,南若兮便把门关上。她搂着我的脖子,将火辣的唇吻在了我的唇上。 “肖乾,我们去打鸟怎样?”热吻过后,南若兮问我。 我说:“好啊!”我在家里时从没用过鸟枪更别说弩了,我很希望过把瘾。 往山上的时候,我问南若兮:“若兮,我又有些记不清了。我来过这个地方吗,你叫明哥明嫂的两个人好像认识我。” 南若兮告诉我,面前的这座山是她家的。看山的中年夫妇是她舅舅的乡亲。我以前和她来过两回。 南家的山很大,植被茂盛,林海莽莽。 山上鸟的种类很多山兔也时常出没。但是我除了认识麻雀以外,别的鸟我一概不认识。 “肖乾,你还是用枪吧。”南若兮说。 “噢,我晓得了,原来肖乾来这里的时候,用的是鸟枪。”我心里想着,接过了南若兮手里的鸟枪。 我的枪法极差,都快转悠到中午了,一根鸟羽都没有打到。而南若兮却用弩射杀了五六只很大的山兔。 “若兮,我真是笨啊。一点收获都没有。”我沮丧相当沮丧地说。 南若兮说:“肖乾,你好像第一次使用鸟枪似的啊。前两次可不是这样。没关系,再恢复一阶段你就会彻底好了!” “嗯”我含糊地说。 “肖乾,心情好些吗?” “好了,谢谢你,若兮!” “肖乾,你看。”南若兮跟我说话的同时,从地上拿起一只死去的山兔。 这时,只见南若兮用手里的弩箭抵住了山兔的硬脑壳。“噗”的一声,弩箭穿透了山兔的脑袋。 我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南若兮领我来此的目的。 “肖乾,你看,只有如此近距离的发射,弩箭才能有这种穿透力。凶手能在严家那么难进的情况下,近距离地与严立本接触,这不太奇怪了吗?”南若兮说。 南若兮这是在帮我回忆严立本被杀害的现场啊。 我说:“若兮,你说的对啊。尽管弩箭是从严立本的后脑射入,但是,这个凶手必定是事先进到了严家。” 089章 案情分析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我和南若兮从她家的山上回到h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1点多钟了。 里屋的灯在亮着。“子奇,还没休息?” “头儿,我等你呢!”刘子奇一边看书,一边等着我的归来。 “心情好些吗,头儿?”刘子奇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他走过来接走了我脱下的风衣,把它挂了起来。 “好了!子奇,你早回来了。”我说着换上了拖鞋。 刘子奇说:“晚上下班时,和菜姐还有陈姐一起吃的饭,然后就回来了。” “哦。子奇,今天陈医生晚上不值班?” “是啊。头儿,陈姐还问呢,说什么时候让她看看手机?”刘子奇说。 我问刘子奇说:“你怎样回答的?” 刘子奇说:“我说,有机会一定会给你看的。不过,我又叮嘱了她(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和菜姐一下:知道手机的人范围一定不要再扩大了。对自己的家人都不要说。” “子奇,做得对!”我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盒“千秋牌”香烟,征求着刘子奇的意见,“我抽支烟,可以吗?” “今天破例,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你来一支吧,以后不行啊。那几个姐姐让我看着你,如果让她们知道我放纵你吸烟,可有我好看了。”刘子奇说完,为我把烟点燃。 “子奇,南法医真是个有心之人。她把我领到了她家的山上,借打猎的时机,向我阐述了严立本被杀的情况。” “是啊!当听说限时破案的命令后,我们都很着急。”刘子奇说,“但是,怕你压力过大,大家就希望你释放一下。南姐一定是既不想拖延破案的时间,又不想影响你的心情,才想了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点着头,将身体靠在沙发上。 “头儿,不仅是南姐着急。菜姐和陈姐也同样为你着急。她俩一再追问我怎样可以帮上你?”刘子奇说。 我说:“严立本被杀一事,非同小可。不仅牵扯了我们的精力,更主要的是打乱了我们侦破‘双色妖案’和‘赈灾款被劫案’的部署。要想尽快从严立本被杀案子中脱身,还真得寻求志同道合人的帮助。” 刘子奇说:“是啊。我们的人手的确不够。可是我就纳闷儿了,既然已经让我们限时破案,上峰为什么不给我们增派人手呢。” “上峰有上峰的用人考虑,我们就尽力而为吧。”我说。 “哪是我们不尽力啊!”从不发牢骚的刘子奇说,“头儿,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原来一遇到重要的案子,云总探长都会亲自参与,几乎天天过问。现在可倒好,找他都费劲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以前是这样。可是云总探长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说。见手里的烟已经剩下烟蒂了,我又把烟盒拿起。 “得寸进尺了,头儿!”刘子奇不客气地把烟盒从我手里抢了过去,“你是打算让我告状?你不怕我那三个姐姐把你吃了?” “不抽了,不抽了!”我说。 “头儿,不早了。洗洗睡吧!” “对,兄弟!睡觉!” 严立本的被暗杀果然在h市掀起了轩然大波。 书中暗表,正当我们为侦破此案寻找线索的时候,红虎帮的大佬——霍金荣又接到了神秘人物的电话。 “霍金荣,这个案子做得好!太好了!肖乾他们彻底被拴住了。你知道吗?上峰限他们二十五天内破案,可是他们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呢。哈……哈.” 霍金荣说:“先生,只要您满意,霍某就没白出手一回啊!但不知,严立本事件对先生有否帮助啊?”霍金荣加重了“帮助”一词。 神秘人物没有回到霍金荣的问题,说道:“你既然已经把严立本的被杀嫁祸给了青龙帮,就让肖乾他们按此去瞎折腾吧。” 神秘人物又说道:“霍金荣,我答应你的事儿会尽快落实。但是你不要着急,如果过早的把青龙帮的地盘还给你,我担心火会烧到你的身上。故此,你稍安勿躁喔!” “先生心里有数就好!请问先生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霍某效劳的吗?”霍金荣试探道。 “暂时没有了。如果需要的时候,我会尽快联系你。”电话那端响起了“嘟嘟”的掉线声。 青龙帮的大佬吴月笙,同样得到了严立本被杀的消息。他得到的消息,是让他吃惊的消息。社会上传言,严立本的被杀与青龙帮有关,换句话说,严立本是被青龙帮杀死的。 “月笙,严立本的死。官方怀疑到我们青龙帮身上了!”吴月笙的大哥、青龙帮的大管家吴月笛说。 “大哥,不用问。一定是红虎帮捣的鬼!”吴月笙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依然沉稳地说,“红虎帮这是借刀杀人啊!霍金荣想借助官方的势力,把青龙帮搞垮,他是打错了算盘啊!” “月笙,红虎帮自打上次比武输掉新浦码头后,就一直和我们在暗中较劲。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好多的场子的周围,都有他门的人在转悠。只是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而已。” “怎么样,大哥?我这招按兵不动之计起作用吧。我们越是装作不知道,他们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吴月笛说:“就是,他们也摸不准我们有多少人手。” 吴月笙说:“大哥,别让红虎帮感觉我们像没有实力怕他们似的。这一回,我们换个套路,你在所有的场子周围都增派人手巡视,让他们知道一下青龙帮的实力!” “好,月笙!”吴月笛说,“不过,俗话说的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恐怕,严立本的死……” “大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负责侦破此案的肖乾不是糊涂之人。我就不信,这脏就那么容易被栽倒青龙帮身上。” “我们下一步.”吴月笛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下文。 吴月笙说:“我们就来个以不变应万变,坐等肖乾上门。” “肖乾,从白色洋房里的三具尸体上看。他们是死于江湖著名姐妹杀手‘双黑鸭’的手中。”南若兮对我说。 “确定吗?若兮!”我说。 “你们看!”南若兮拿起照片对我和刘子奇说,“三个人的太阳穴都被“鸭舌镖”穿透。发镖者的手法十分熟练精准。” 刘子奇说:“从三个人赤裸程度上看,他门被美色迷(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惑,在毫无戒备的境况下被杀的。这是典型的‘双黑鸭’作案手法。” “可是,‘双黑鸭’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又会是谁呢?”我问。 “肖乾,我有个预感。这案子与严立本被杀案有关!”南若兮非常肯定地说。 090章 造访青帮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南若兮坚信自己的判断。她认为,白色洋房里的三具尸首里很可能有一个就是射杀严立本的凶手。并且,他杀完严立本以后被灭了口。 刘子奇相信南若兮的判断,但是也提出了疑问,他问道:“南姐,就算那三具尸体中有凶手,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 南若兮说:“宋涛和马明明去白色洋房的外围搜索证据,应该快回来了。” 我说:“他两个人应该有收获。” “头儿,我们回来了!”真是想谁谁就到。宋涛和马明明从外面走了进来。 “南法医,你要我们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宋涛举着手中的弩弓说。 南若兮说:“对,就是它!宋涛,你们从哪找到的?” 宋涛说:“我们在最后边院墙下面的窨井内发现的。但是没发现弩箭。” 刘子奇说:“那天勘查现场时,我们只在洋房里进行了详细搜寻,外面也只搜查了一米左右的范围,还真没走那么远。” 我说:“宋涛你们俩问没问在现场看守的警员,我们走以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去过那里?” 马明明说:“头儿,我们问了。他们说绝对没有。” 南若兮说:“这把十字弩,正是发射射杀严立本那支弩箭的弩。你们看,这弩(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箭的大小正与弩弓吻合。”南若兮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里,拿着那支从严立本家带回来的沾满血迹的弩箭。 “看来凶手并不想给人留下任何证据。”我说。 刘子奇说:“白色洋房的后面荒草丛生。看来凶手把弩弓抛到窨井里后,脚印被仔细遮盖过了。不然,那天我们不会漏掉这样一个地方。” 宋涛说:“子奇说得对。我和明明一开始也没搜那么大范围,是看守现场的老段把我们带到那里的。老段说,他去后面解大手时无意中发现墙底下有一口窨井。” “我们看窨井盖好像被人动过,便给掀开了。”马明明接过宋涛的话说,“看来这幢洋房好久没人住过了。窨井里面虽然很脏,但是很干爽。宋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弩弓。我们就把它取出来了。” 宋涛说:“我和明明走回到前面回头看时,脚印都被荒草淹没了。把倒伏的荒草整理一下,就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刘子奇说:“加上那天是晚上,我们就更没有注意了。多亏你们两个心细啊!”刘子奇分别拍打着宋涛和马明明。 马明明说:“多亏了老段!” 南若兮说:“肖乾,你和子奇还记得二楼那具尸体手中的那件东西吗?” 我说:“记得,是青龙帮的腰牌。” 南若兮说:“现在外面传言,都说严立本是被青龙帮杀害的。难道他们看到了这块腰牌了吗?” 刘子奇说:“如果真是青龙帮杀人灭口,他们会这样轻易地留下证据吗?” 马明明说:“那有什么不可以?这些帮会杀人留下证据是经常的事儿,不就为了显示自己的势力吗?” 我说:“如果青龙帮会杀死普通人留下证据炫耀很正常,但是,如果他们杀死了严立本,并在杀手身上留下证据就不正常了。因为,h市没有不知道严立本势力的,黑白两道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得罪他。” “况且,来灭口的人绝对是‘双黑鸭’而不是青龙帮的人。”南若兮的口气十分肯定。 我说:“那就是有人在往青龙帮身上栽赃。” 刘子奇说:“我也这样认为,因为太明显了!” 我说:“我们也不排除青龙帮雇凶杀人的可能。这样,我们先调查一下,先看看那幢白色洋房是谁的?” “对,那幢洋房的主人一定与死在那里的人有关系。假如说,那幢洋房是青龙帮的,那青龙帮就逃脱不了干系。”南若兮说。 我说:“大家看这样好不好?既然我们有了青龙帮的证物,就去直接接触一下。看青龙帮的大佬如何解释?” “行!”“同意!”“我也同意!” 我说:“既然大家都不反对,晚上我就去会会吴月笙。” “肖探长,你终于来了!”吴月笙对我说,看来他早就料到我能来找他。 “吴先生,别来无恙!”我虽然第一次与他谋面,但是,因为肖乾那天晚上见过他,所以我还得故作认识状。 “哈哈……无恙,无恙。肖探长气色也好多了!”吴月笙把我让到了沙发上。 “吴先生,今天肖某来”我的话刚说到这,吴月笙打断了我的话。 “肖探长,容我不礼貌打断你的话头。你你今天来做什么我心知肚明。”吴月笙说,“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愿意与人较量一番。早听说肖探长象棋下得是十分了得,况且,那天晚上我好像与肖探长有过约定,我们切磋一盘象棋如何?” “吴先生才是弈棋高手。肖某只懂得‘马走日,象走田,炮打隔山子,小卒一去不会还’而已啊。”我说,“不过,我倒愿意向吴先生请教一二。”我知道吴月笙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他有个脾气,如果输了,就会把你当做朋友,会很实诚地和你说出他心里的东西。 “好,肖探长果然是爽快之人。我们就来个三局两胜如何?” “悉听尊便!” 我虽然辍学很早,但是我还真有些歪才。不仅作文比较出色,象棋水平也还真是可以,和那些象棋大师我不敢比,但在业余选手里,我的水平绝对属于上乘。太大的比赛我没参加过,但是在家时参加过市一级的业余比赛;太好的成绩没取得过,但是我获得过市一级象棋业余比赛的冠军。这么说得了,《橘中秘》、《梅花谱》没少看,下个默棋还不成问题。 “炮二平五”第一盘吴月笙执红现行,他选择了中跑开局。 “马8进7”我以屏风马应对。 没走上两步,我已经看出来,吴月笙太业余了,他充其量算个象棋爱好者,当然这是与我这种高手相比(我有些吹啊)。如果和蹲马路牙子的那些选手较量,吴月笙也许能支撑一阵子。 我的半边棋几乎没动,右路马已经逼近了吴月笙的九宫。一招卧槽马(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带马后炮,迫使吴月笙城下签盟。 “吴先生承让了!”我双抱拳说道。 “果然是高手,吴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啊!”吴月笙乐呵呵地说道,“肖探长,来,再赐教吴某一盘。” 我不是来和他下棋的,必须让他彻底服输才行。我对吴月笙说道:“吴先生,我在你面前卖弄一下。我背对棋盘下默棋,你面对棋盘依旧,怎样?” “好,让吴某见识一下。”吴月笙说,“这盘您先请!” “好!‘兵7进1’”我执黑先行,选择了“仙人指路”进七兵开局。 “炮二平三”吴月笙以卒底炮招架。 “车5平6”“帅四平五”“炮6平5,将!”我借抽将之机,白得吴月笙最后一车。盘面上,我是车马炮对他的单马残兵缺仕相。 “哈……哈……肖探长,太厉害了!吴某自愧弗如,甘拜下风啊。”吴月笙笑道,“我们言归正传,肖探长是来询问严立本被杀之事的吧。” 吴月笙和我离开了象棋盘,坐到了沙发之上。 我说:“肖某正是为此事而来,想必是吴先生也听到外界的传言吧。” “吴某已有耳闻。不知肖探长怎样看啊?” “不仅仅是传言,这还有物证啊。”我说着把青龙帮的腰牌拿给了吴月笙。 091章 腰牌遭窃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子奇,明天我还得去吴月笙那一趟。明早我两吃完早点后,你直接去接南法医到局里。”刚从从吴月笙处回到家里的我,把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和刘子奇详细说完后,对他说。 “头儿,明天早上不用我送你去吗?” “不用,你直接去接南法医就行了。” “头儿,按照你昨天的部署安排。宋涛和明明明天去调查落实白色洋房的主人到底是谁?”刘子奇说,“我去严立本家看看能否见到李元龙和范忠祥两位大哥。” 我说:“好,我们明天下班时间在办公室碰面,你和南法医也说一下。 翌日早晨,我和刘子奇刚下楼,吴月笙的管家也是他的叔伯大哥吴月笛过来接我了。昨晚上,也是他送我回来的。本来,我告诉他今天不用过来接我,可是他还是来了。 “吴管家,不是已经说好,不麻烦你了吗?”我对吴月笛拱了拱手。 “那怎么可以?早点我家先生已为肖探长准备好,他正在府上恭候大驾呢!”吴月笛对我哈腰说道。 “子奇,那你就自己吃早餐吧。” “好的,头儿!” “不如这位小兄弟,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吴月笛说,“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我说:“谢谢吴管家的好意,我这个小兄弟到局里还需要办许多事情。就不打扰贵帮了。” 我和刘子奇眼神交换了一下,便朝各自的方向走了。 好久没吃“西施臭豆腐”了,真的有点儿馋了。 在晚上下班的路上,我对刘子奇和南若兮说:“二位,我们去吃臭豆腐怎样?” 手握着方向盘的刘子奇说:“我没意见,不知道南姐是否爱吃?” “我嘛?我也没意见!”南若兮说。 “头儿,你想吃哪家的臭豆腐?”刘子奇问我。 “‘西施臭豆腐’不错”我说,实际上我只吃过她家的。 “‘西施臭豆腐’?你是说,城中小吃街里的那家吗?头!” “对,就是那家!” “南法医,我把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去吴月笙家的情况和你沟通一下。”我享用了一阵炸臭豆腐后,对南若兮说。今天整个一白天,我在吴月笙那里,晚上下班时我们才得以见面。 南若兮说:“好,说来听听。” “头儿,等我一下,我回来你再讲。”刘子奇对我说。 “有情况?”我问。 “别问!”刘子奇站起身向外跑去。 我知道这小子内急。城中小吃街很大,但是厕所很少,只有一个公厕,而(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且离这里还好远。 “若兮,我想吃你的豆腐!”见看不到刘子奇的身影后,我色迷迷的对南若兮小声说。 南若兮故意瞪起美目:“去你的,越来越没正形了!这么多人,你也不看个场合。” 我说:“你不想我?” “不想!” “真的?我可想你!”我把手握在了南若兮的手背上。 “我想你!你赶紧把手拿开,一会儿子奇回来了。”南若兮说,“说正事儿吧!” “头儿,我回来了!”刘子奇坐到了小木桌旁边。 “你们两个看看这两个腰牌有什么不同?”我从风衣兜里掏出两块腰牌放在了小木桌上。 “我先看看!”刘子奇拿起两块腰牌左比右量地仔细比对着。 “头儿,没有什么不同啊。我看不出来!”刘子奇说完,把两块腰牌递给了南若兮,“南姐,给你看吧。” 南若兮也像刘子奇一样反反复复地仔细对比着,过了一会儿,她说:“肖乾,我左手这块腰牌,是白色洋房现场的。右手这块腰牌是你今天从吴月笙那里拿回来的。” “南姐,你怎么知道?”刘子奇好奇地问。我当然也感到有些惊奇,因为这两块腰牌几乎是一模一样。 南若兮扬起左手说:“现场这块份量较轻,而且‘青龙邦’三个字中的‘青’字。中间那一竖比这块短。再有,这块腰牌的红色缨穗上,有三根红绳系了小结。”她又扬起了右手。 “南法医,你真是太神了!”我说,“如果不做上记号,我都会认不出来。” “头”儿,你做的什么记号?我怎么没有发现。”刘子奇问我说。 我说:“南法医右手里的腰牌确实是我今天从吴月笙那里拿回来的,那红色缨穗上的三个小结就是我打的记号。” “南姐,我五体投地了!”刘子奇对南法医说完,做着下跪状。 “死子奇!”南若兮说完刘子奇后,又对我说,“肖乾,你把了解的情况仔细说说吧。” 昨天晚上我把从白色洋房现场发现的青龙帮腰牌拿给吴月笙的时候,吴月笙先是一愣,继而叫来了他的大哥、管家——吴月笛。 “大哥,你看一下。这是青龙帮的腰牌吗?”吴月笙指着手中的腰牌问。 吴月笛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了好久后说:“月笙,这么看它是。可是,不可能啊?” 我不解地问:“吴管家,你说看着它是。而又说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肖探长,是这样,青龙帮这种腰牌一共就十块。但是,那十块腰牌都在我手上。”吴月笛说,“月笙,我去把那十块腰牌取来,给肖探长看看?” “好!”吴月笙当然同意。 “月笙,肖探长带来那块腰牌是我们的!”吴月笛回来后神色慌张地说道,“我那柜子里只剩九块腰牌了!” “大哥你说什么?你是说放在你那里的腰牌丢了一块?”吴月笙瞪大了眼睛。 “是,月笙!看来青龙帮内有家贼啊!”吴月笛说。 我说:“吴先生,这该作何解释?” 吴月笙说:“肖探长,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说:“吴先生,白色洋房里的死者手中拿的就是这块青龙帮的腰牌,这说明此人很可能是你们青龙帮的人。而他就是杀害严立本的凶手。”我当然不能把警方认为的青龙帮被人嫁祸的想法告诉吴月笙。 “肖探长,我现在说这凶手不是青龙帮的人,你也不会相信。”吴月笙站起来说,“但不知,你可不可以把凶手的照片拿给我,让我辨认一下。” 我说:“可以!我还真带来了。”我说着,把死者的照片拿给了吴月笙。 看了一阵手中的照片后,吴月笙说:“肖探长,这个人我不认识。他肯定不是小头目。” 吴月笛说:“肖探长,青龙帮兄弟不多。不是有一定分量的头目,月笙基本上不认识,这一点,您不会觉得奇怪吧?” “这一点我相信。但是,吴管家,你总该认识这个人吧。”我说。 吴月笛看了照片半天后说:“肖探长,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他不是我们青帮的人。” “大哥,你这样说,肖探长不会相信。换做我,我也不会相信。” 吴月笙对吴月笛说完,又对我说:“肖探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这照片留下,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敝帮的,只要他在江湖上出没过,我就一定能告诉你他是何方神圣!”(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既然这个人能把严立本杀掉,他应该不是默默无闻之人。”吴月笛说。 我说:“那好,我就先回去。请吴先生尽快给我消息。” 吴月笙拿着照片对我说:“肖探长,今天已经不早了。明天请你再辛苦一趟,吴某将向你阐述青龙帮腰牌的用途,然后亲自陪你到我的各个分舵走走,以便让他们当着你的面辨认此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092章 终现眉目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夜幕再一次降临,我这次吃炸臭豆腐可是过足了瘾。 “肖乾,你今天在青龙帮的情况还没有讲完。”南若兮说,“我们的时间太紧了,找个地方赶紧说说。” 刘子奇说:“头儿,南姐不喜欢喝茶,找一家咖啡厅吧。” 南若兮说:“就子奇最好!” 我说:“子奇,反正方向盘在你手里里。你在哪停,我们就在哪下。” “好嘞。我知道南姐最愿意喝‘kreiskaffee’我领你们去个地方。” 在一个霓虹灯耀眼夺目的大楼底下,‘dds’的招牌分外醒目。 在这家咖啡厅的卡座里,继续着我们的谈话。 我接着为刘子奇和南若兮讲述本人今天白天在青龙帮呆一天的情况。 今天早晨,在早点摊和子奇分手之后,我乘着吴月笛领来的(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奔驰老爷车驶向了吴月笙的住处。 “这么早就把肖探长请过来,吴某失礼了!”吴月笙从小餐厅的的沙发上站起,对我施礼道。 “吴先生客气了!了解与案情有关的线索是肖某分内之事。”我还礼说。 “先委屈一下肖探长,简单用些早点,然后我们再进入正题。”吴月笙把我让到了餐桌旁边的餐椅之上。 餐厅里的圆桌子很大,桌面上摆满了豆浆、油条、肉包、皮蛋瘦肉粥、馄饨、汤面、刀砍卷子、油炸糕、爽口小菜等中式早点,以及面包片、黄油、果酱、咖啡、牛奶、点心、果蔬沙拉等西式早点。 我和吴月笙坐在圆桌的一侧,我说:“吴先生破费了!” 吴月笙说:“肖探长见笑了。早餐简单些,等到中午或者晚上时,我再请你下大馆子吃大餐。” “吃好了?肖探长。”吴月笙见我已经放下碗筷,站起身说道。 我说:“谢谢吴先生的盛情,我们先到哪?” “先到我的‘聚龙堂’。我给你讲一下腰牌的来历。” 青龙帮‘聚龙堂’,宽敞而威严。中堂之上悬挂着一副工笔为主写意为辅的祥龙图。 祥龙图下是两张明式红木太师椅,太师椅中间(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摆放着大理石台面的茶几。茶几上已经沏好的顶级铁观音,在顶级的紫砂壶里芬芳着香气。 分宾主落座后,吴月笙对我说:“肖探长,请用茶!” 我说:“吴先生请!” “昨晚上,家兄送完肖探长回来以后,我与他又仔细辨认了一下肖探长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腰牌。结果,确认无误,确实是青龙帮的腰牌。”吴月笙把那块腰牌拿到手中说道,“至于这块腰牌为何被盗?我说一腰牌的来历和用途,肖探长就应该知晓了。” 我点着头,表示请吴月笙继续说下去。 腰牌本来是古代官府证明官员身份的东西,吴月笙来h市之前,这里的帮会还没有这个东西。 吴月笙来到h市之后,先靠打短工维持生计。 后来,吴月笙凭借自己的聪明诡诈,高明的手法,协调了黑社会各派势力之间的关系,妥善处理了各派军阀之间的关系,加上其善于敛财,且会散财,笼络了社会上色人物,从政要、文人墨客到社会闲散,无所不有。 渐渐羽翼丰满的吴月笙,从其所投靠的大佬手中走了出来,在h市成立了敢与红虎帮、斧头帮成鼎足之势的青龙帮。 青龙帮成立时,吴月笙与一起跟他打天下的九个弟兄歃血为盟,结为金兰。 为有个见证,吴月笙着人用红铜铸成了十块刻有正面是青龙帮字样、后面是巨云龙图案的腰牌。 起初的打天下阶段,那腰牌成为了青龙帮内部的令牌。那九个弟兄就像古代出征的将官。 吴月笙每每派手下出战的时候,都会把腰牌发下去。这九个弟兄也真为吴月笙争脸,得令出征,得胜还“朝”。他们既是吴月笙的把兄弟,也是各怀绝技的杀手更是吴月笙的保镖。 听吴月笙把腰牌的来历介绍完之后,我问:“请问吴先生,你的那九个兄弟现如今都在贵帮里吗?” “都在,不瞒肖探长说,随着青龙帮势力的不断壮大,我基本上不需要这个几个为我当保镖了。所以这腰牌就放在家兄那里保管了。而他们现在各有分舵,各管一摊儿!” “那谁会把这腰牌偷出来呢?”我问。 吴月笙说:“我这几位兄弟跟我出生入死许多年,没有任何利诱可以让他们背叛我。” 我说:“那还有谁会接触上管家的柜子呢?” “这个得问一下家兄” “吴先生,通过你的介绍,我已经清楚了你的意思:一、你的把兄弟们早已不做杀手生意;二、他们不会盗走腰牌。” “是这个意思!”吴月笙说。 我说:“就算你说的对,可是那个腰牌在凶手里怎么解释?” 吴月笙说:“一定是有人往青龙帮身上栽赃。但是,我们内部有内鬼是一定的了!” “栽赃?吴先生认为谁会这样做呢?”我换了个姿势,这太师椅太板身子了。 “h市三大帮会青龙帮、红虎帮还有斧头帮。目前,斧头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虽然他们现在主要由菜市长的公子罩着,但是,斧头帮从来不找青、红两帮的麻烦。”吴月笙说,“毫不隐晦地讲,红虎帮与我帮仇隙很深,吴某认为应该是他们。” “证据呢?”我问。 吴月笙说:“只要看看那座白色洋房是谁的,这事好判断。” 我本来想说的话,让吴月笙先说了。我说:“吴先生的意思是,那座白色洋房不是你的?” “哈。肖探长,如果换做你,会做出如此低能的蠢事吗?”吴月笙将了我一军。 其实,我和刘子奇、南若兮早就有个判断有人在嫁祸青龙帮,我来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而已。 我说:“如此说来找到那个死者的来龙去脉,就成了问题的关键。你昨天说,今天陪我到贵帮个分舵看看让你手下进行辨认,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好,请!” 咱们简断截说,吴月笙亲自陪我走遍了他的分舵,有什么赌场、妓院、歌舞厅、饭店、码头等等。 在万国歌舞厅,事情有了眉目。 “先生,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一个最底层的小头目对吴月笙说道。 吴月笙把手中的文明棍往地上使劲儿一杵,说道:“哦?快和肖探长说说。” 093章 消息登报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咖啡厅的灯光很柔,留声机里传出的乐曲更是营造出这里适合谈话的氛围。 许是咖啡起的作用,我和刘子奇、南若兮越谈越兴奋。 听完我的讲诉,刘子奇说:“头儿,把你去青龙帮的收获总结一下。”他说完清了清嗓子俨然一副上峰派头。 我与南若兮看着他滑稽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见我和南若兮在那窃笑,刘子奇竟然“嘚瑟”起来,他把两膀一抱,拉起了官腔:“这第一点嘛,腰牌确系青龙帮所有,但是被人盗走,从而验证了警方与吴月笙的观点相近,就是有人嫁祸青龙帮;这第二点嘛,白色洋房并非青龙帮所有;这第三点嘛,那个被人灭口的死在白色洋房里的人,是汴州是黑帮老大白彪,而白彪平时经常进行射弩练习。” 听完刘子奇的拉着长腔的总结,南若兮说:“子奇总结的很到位。现在,我们只要找出白色洋房的主人,就基本上可以确定谋杀严立本的主谋。” “服务生,再来一壶!”我对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 我说:“子奇,我和吴月笙说好了,明天让他的喽啰到警察局看一下那把弩,那个喽啰今天说,白彪所用的那把弩的扳机下面有一个不显眼的记号。” “肖乾,你和吴月笙商定的在报纸上刊登‘青龙帮内部处理杀害严立本’的消息,这个烟幕放的好!”南若兮说。 我说:“当时我和吴月笙商讨这个问题时,我问他不怕得罪军方和官方吗?吴月笙跟我说,为了查出真凶他只能如此了,军方和官方他会出面协调。” 南若兮说:“实际上无论是军方也好,官方也罢,只要一听说青龙帮以内部处理‘凶手’也不能把吴月笙怎样,毕竟青龙帮的势力,也让他们有所顾忌。” 我说:“是这样,吴月笙到时候会说,是他的手下因为个人原因杀害了严立本,而并非是帮会指使。” “头儿,明天就让菜姐把消息刊登出去吗?”刘子奇问 我说:“对,让她大点篇幅写个详细报道。把两块腰牌的照片附上,用白彪手里的腰牌和吴月笙提供给我的腰牌进行对比,让读者更加信服,白彪就是青龙帮的人。” 刘子奇说:“哦,这就是你把那两块腰牌拿回来的原因。” 我说:“是。为了查出真凶而不受时间所累,我当时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一个主意,没想到吴月笙还挺配合,欣然同意。” 南若兮说:“这样很好。想嫁祸青龙帮的人认为达到了目的就会放松警惕。这样便于我们查处真凶。” 刘子奇说:“头儿,你打算怎样和上峰汇报?如实汇报,有可能我们在规定期限内没有查出真凶。不如实回报,日后让上峰知道了,你恐怕要挨批。” “我想和你们二位商量的就是此事。”我说,“我的个人想法是,暂时不要如实汇报。” 南若兮说:“我同意你的看法。既然报纸已经刊登出案子破获的消息,我们就按完成任务汇报。反正最后是以抓住真凶为目的。” 刘子奇说:“我也同意。只是,消息一见报以后。我们今后的工作都得秘密进行了。” 我说:“是这样。子奇,你抽时间让严家的下人李元龙和范忠祥看一下白彪的照片,搞清楚严家的下人中都有谁见过白彪。” “明白,头儿!”刘子奇说。 南若兮说:“严立本的死,绝不是一件鼓励的事情。他究竟与卢桂兰的死是否有关系我们一定要查清。” “头儿,武广平看过那个弩了,他证实是白彪的”刘子奇回到办公室对我说。武广平就是吴月笙的喽啰,他以前在汴州时是白彪的马仔。 “哦,有什么标记?”我问。 刘子奇说:“弩的扳机上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白字。得先摸到后才能看到。” “看来白彪是杀害严立本的凶手无疑了。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找到他的幕后主使。”我说,“吴月笙也会在暗中调查是谁盗走了青龙帮的腰牌。” 刘子奇说:“头儿,你说杀白彪灭口的人是不是就是幕后主使。” 我说:“至少我个人认为是这样。” “头儿,吴月笙怀疑嫁祸青龙帮的人是红虎帮,你怎么看?” “只能说,红虎帮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但是需要证据。” 刘子奇说:“现在看来,那座白色洋房的主人是关键。” 我说:“对,吴月笙再三申明,那座白色洋房绝对不是他的。我感觉他没有说谎。” “头儿,宋明明正在办这件事儿,估计也快有结果了。” “肖乾,干得不错。菜市长看了杀害严立本的真凶已经查出的报道以后很是高兴!”汪立俊局长拉着我坐到了他的身边。 “汪叔叔,您偏心眼儿。我写的文章就没有功劳了?”菜灵儿故意调皮地说道。 “灵儿,你的功劳哪能抹煞呢?”汪立俊说。 “局长,属下的能力只能是查出真凶。对青龙帮如何处置我就无能为力了。”我说。 “哈……哈……”汪局长笑道,“别说你,就是菜市长和我也不能拿吴月笙怎样,人家都是通天的人物。真凶已死,青龙帮给严家的寡妇、孩子多补偿些钱财也就行了。” “肖乾,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法?”汪局长问我。 我回答说:“原来一直要接触严家的三姨太,想通过她找出卢桂兰的死因。那天在严立本家的现场,并没有看到她。严家的大姨太二姨太都说她是狐狸精,没有她严立本根本死不了。我还想找到她。” “好,你们再接再励。争取把‘双色妖案’快速破获!”汪局长笑意满面地拍打着我的肩膀说。 “是!我们一定尽力!”我说。 “汪叔叔,您难不成要累死属下?肖乾他们忙了这么久你就不能给他们放几天假吗?”菜灵儿说。 “灵儿,不是汪叔叔不体恤下属。实在是案子压人啊。等肖乾他们完成任务后,我就给你们这帮年轻人放个长假。” “汪叔叔(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您这是在骗人!”菜灵儿说,“警察局重案组的任务还有个完?” “哈……这丫头!好,汪叔叔答应你们,等破获‘江湾公园案’后,就让你们休息。”汪立俊说。 “这才是我的好叔叔!”菜灵儿说,“不过,您真是老奸巨猾,‘江湾公园案’一破获,就等于把‘仙霞山案’也破获了。肖乾他们是完成了两个任务,您才给放假啊!” “你这鬼丫头!哈” 094章 肖乾休假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青龙帮大佬吴月笙,毕竟不是凡夫俗子。对于他人的嫁祸,他在意却并没有动多大肝火。江湖中明争暗斗、使计用谋是经常发生的事,就看谁之手腕高了。 吴月笙尤为清楚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道理。所以,对青龙帮出现了内鬼盗走腰牌之事,他始终表现出非常淡定的心态。 吴月笙有个习惯,早晨起来出完恭洗完漱以后的第一件事是,先欣赏一段京戏唱腔。这不,他净完面后将唱机打开了,他又放上了一张黑色的有诸多纹理的唱片,唱片在传动中发出了声音: “乱愁多怎禁得水流花放,闲将这木兰辞教与欢郎。 那木兰当户织停梭惆怅,也只为居乱世身是红妆……” 荀慧生的《红娘》,从唱机里传出。四大名旦中,吴月笙最喜欢荀慧生的唱腔,尤其喜爱荀的代表作《红娘》。他认为荀慧生的表演,无论唱、念、做、打,均在细微之处见神韵,见精巧。 吴月笙躺在榻上,微闭双目,随着西皮摇板的旋律,两只手在大腿上轻轻拍着。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一个女佣,弓着身子对吴月笙说道。 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用早餐,规律的生活已让吴月笙养成了习惯。他起身将唱机关掉,慢慢走向餐厅。 “月笙,你和当局与军方就严立本被杀之事谈得怎样?”吴月笙的(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叔伯大哥,青龙帮的大管家在早餐桌上问道。 吴月笙回答道:“大哥,还能怎样。这些政客军棍,不就是喜欢钱吗?严立本的死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少了一棵摇钱树。” 吴月笛说道:“报上的消息他们看到了吧。” “看了,他们对青龙帮内部积极处理凶手一事,表示赞赏。我就坡下驴,跟他们讲严家那边我会多给一些赔偿,并通过他们转交。”吴月笙说道。 吴月笛说道:“对,让他们从中间挣一笔而已。他们不再过问此事,我们也好专心致志地寻找内鬼。” 吴月笙放下碗筷,喝了一杯鲜橘汁儿后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哥,你抓紧查找,但不能大张旗鼓地查。” 吴月笛说道:“我明白,让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已经承认凶手就是青龙帮的人。估计那个偷腰牌的内鬼都认为我们不再查找了。” 吴月笙说道:“能达到这个效果最好。我和警察局的那个肖探长,已经达成默契,他会也会在暗中调查那个白彪的幕后主使。” “月笙,这个肖乾别看他年纪不大,还是挺有头脑的。”吴月笛说道。 吴月笙从餐椅上站起,向外挪动着脚步,他说道:“这次虽然被人咬了一口,青龙帮有些损失。但是,也给了我们机会。” 跟在后面的吴月笛问道:“月笙你的意思是” 吴月笙说道:“严家与军方的生意,一直有严立本支撑。他这一死,严家那些孤儿寡母,自然难再与军方续缘。军需品的生意如果转到青龙帮,那可是一本万利啊!” “对啊!”吴月笛两手一拍说道,“看来是好事儿变坏事儿了!” 吴月笙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尽早抓住真凶。我怀疑红虎帮一定是白彪的幕后指使者。哎,大哥” 吴月笙讲到这时,对吴月笛说道:“你安排的盯稍姓蒋的那个人的事情,有些消息吗?” “这帮弟兄们一刻也没干懈怠,只要姓蒋的出现在红虎帮,我们立马就会知道。”吴月笛说道。 “好!”吴月笙说着,走向了自己的棋苑。 书中暗表,吴月笙的猜测并没有错。 红虎帮大佬霍金荣高兴,简直太高兴了。 他拿着到霍福给他拿来的《中央日报》对霍福说道:“霍福,你说,报上登的青龙帮内部处理杀害严立本马仔的消息,意味着什么?” 站在霍金荣旁边的霍福,让麻脸尽量绽放着笑容,他说道:“先生,小的认为,警方已经确信无疑白彪就是青龙帮派出的杀手了!” “霍福,不仅仅如此啊!”霍金荣把躺在金丝床上的肥胖躯体坐立起来说道,“它还意味着,青龙帮从此和官方,哦,不!最主要是军方结下梁子了。” 霍金荣的小眼睛里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光。他接着说道:“这还不算,严家与军方合作的多年生意,就要结束了。红虎帮的机会来了!” “还是先生高瞻远瞩啊!”霍福吹捧道,“看来红虎帮财源滚滚的日子到来了!” “这h市帮会大佬的位置本来就应该姓霍!他姓吴的算个老几?”霍金荣拿起了水烟袋。 霍福说:“他就会蹦的到头儿了,蒋先生他们也该兑现诺言了吧。” 霍金荣说:“霍福,你想办法让蒋先生再来一趟,我要知道,他们何时把我丢掉的场子都归还给我?” “霍福说:“好,小的就去办。先生,您重新坐上h市帮会第一把交椅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肖乾,上午云总探长又找你了?”在南若兮的办公室,她问我道。 我把她办公室的门紧紧靠住,想他摆弄着勾引她过来的手指。 “又有花花肠子了!”南若兮,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当然此时的她,和我有着同样的渴求。 我并没有搭话,用两只手抓住了南若兮的两只手,顺势一带。她乖巧地拥进了我的怀中。 亲吻一阵后,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南若兮赶紧推开了我,她小声说道:“我让你带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色眯眯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南若兮说道:“我是鬼迷心窍了!好了,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来着?”我故意挠着头发问道,“噢,想起来了。你问我上午云总探长找我的事儿?” “嗯,对!”南若兮坐到了椅子上。 我在她的办公桌前说道:“我(更新最快)觉得有些奇怪啊。” “你是说云总探长吗?”南若兮问我道。 我说道:“若兮,前些阵子云总探长根本不关心我们案子,更甭说关心我们个人了。” 南若兮把身子往上拔了拔,笔直的身躯上,她认真地想往下听。 一看到南若兮那一对圆鼓鼓的咪咪在胸前起伏着,我不禁上前摸了一把。 “去,正经点儿!快说。”南若兮推开了我的手。 我说道:“上午云总探长一见到我就说‘听说你要休息,汪局长不准假,这就是他当局长的不对了。没关系,我去和汪局长给你请假,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上午云总探长找你就这事儿?” “是啊!” “那是有点儿奇怪,这个云总探长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095章 暗中调查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早晨的阳光不错,我们的心情也都不错,一路说笑当中,我和刘子奇、南若兮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警察局的院子里。 “肖乾”在警察局的停车场,汪立俊局长叫住了正开车门下车的我。 “局长好!”我立正敬礼道。几乎总会在上班时间看到汪局长,每次我都会先看到他,这次却把背影给了汪局长。 见我和汪局长说话,刘子奇和南若兮快速走进了警察局的办公大楼。 “肖乾,昨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你们云鹤总探长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小组太辛苦了,尤其是你,他希望我给你们放几天假。”汪局长一边向办公楼里走着,一边跟我说道。 我走在汪局长的身边说道:“云总探长昨天倒是跟我说过起休假的事儿,没想到他还真跟您说了。我还以为。” 汪局长说道:“肖乾,你们总探长都替你们求情了。我如果再不答应,就显得我(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这个当局长的太不近人情喽。这样吧,你们小组轮流休息,两人一组,一组休三天。谁和谁一组由你安排。目前,局里就一个法医,所以南若兮不能休息。” 我说道:“谢谢局长关怀!” “哎,可别谢我,要谢去谢云鹤吧!”汪局长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 “子奇,下午宋涛和明明来的时候。我们商量点事儿。”我对比我先几步进到办公室里的刘子奇说道。 宋涛和马明明因为最近这几天一直在寻找白色洋房的房主,所以每天下午才能过来一趟。 “头儿,局长又布置新的任务了?”刘子奇问我道,他接过我脱下的风衣。 我回答道:“没有什么新任务,是让我们休几天假。下午宋涛他俩来时,我们商量一下,看看怎样轮休。” “这可是件好事儿,我们可是好几个礼拜天都没休息了。”刘子奇说道,“头儿,我去洗拖布和抹布。回来再说。” 我说道:“好。我去打开水,顺便到南法医那里跟她商量一下。” “肖乾,看来云总探长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又回来了。”收拾办公室的南若兮,听完我跟她讲的关于我们小组准备轮流休假的事情后,放下手中的活计对我说。 “这件事情,云总探长行动得是挺迅速。”我说道。 南若兮将擦拭好的椅子搬到了我的屁股下,她说道:“你想好怎样轮休了吗,肖乾?” 我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刚才和子奇说了,等下午宋涛和明明来的时候,我们商量一下。我这会儿来就是征求你的意见的。” 南若兮用我带来的暖壶中的开水冲着“福牌”乐口福。她对我说:“肖乾,你要一杯吗?” 乐口福,我在家时有所了解,就是麦乳精的前身,有点像我在家时孩子们爱喝的高乐高。我不喜欢这种饮品。 “我一会儿还是回办公室喝茶吧。”我回答道。 “肖乾,休息一下也好。你和子奇一组,先休。”南若兮说道。 “行。若兮,我想这样”我对南若兮说道,“我们休息只是不来警察局报道而已,但是案子不能放松。” 南若兮说道:“让你休息不办案?那是不可能的事儿。你们正好借休假之机搞些暗中调查。” 我点着头,表示严重赞同。 “‘桃探长’”刚才还一本正经谈工作的南若兮,突然换了口气对我说道,“我知道这次休假是菜灵儿提出的,你可不许。” “不许什么?”我故意问道。 “你甭跟我装糊涂!不许趁我不休息,你和她常粘在一起。”很少发嗲的南若兮动情地对我说,“我求你了,听见没有!” 我说道:“让我摸一下咪咪,就答应你!” “你有恃无恐!缺德!”南若兮说着,把胸脯挺给了我。 美雅俱乐部里的高级套房内,一男一女的爱爱活动比我和南若兮火爆多了。当然这又是书中暗表的。 此刻正是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光,高级套房的大扇落地窗被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宽大的圆形软床上顾园来和钱法医正在肉搏。 顾园来双肘支撑着自己雪白的躯体,她高高翘起的臀部被半蹲在后面的钱法医有节奏地撞击着。 顾园来呻吟狂叫着,她喜欢钱法医的威猛和没完没了的折腾。 一波平息以后,顾园来到洗漱间冲洗了一下,她回到圆床上躺在了已经冲洗好的钱法医的身上。 “亲爱的,我好久都没给他了。他对我都有想法了。”顾园来有舌头舔舐着钱法医的乳头。 钱法医微靠着床头,使劲儿地吸着烟。 “亲爱的,想什么呢?我的话你听到没有?”顾园来媚语柔声地发贱道。 “宝贝,现在这都是小事儿。你和我长久在(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一起才是大事儿。”钱法医说道。 “人家比你还着急呢。可是,怎么还不把那批货取出来啊。或以取出来我们不就可以走了吗?” “国外的银行我都联系好了。只要一取出来马上就可以。可是,tm的姓李的那个废物,竟然被人杀了。那张图和钥匙拿不到,我们找不到进库的门也打不开们啊。” “你想过会是谁把那张图和钥匙拿走了吗?”顾园来有些躺累了,她换到了钱法医的另一侧,其纤细的手指依然在钱法医的胯下摆弄着。 “我现在还搞不清楚。现在肖乾他们已经放假,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图和钥匙。” “会不会是h市的帮会干的?”顾园来问道。 钱法医说道:“我感觉不会。我正在暗中调查,宝贝儿,请你放心,凭我的能力会很快查出来的。”他的命门被顾园来挑逗的又要进入战斗状态。 “亲爱的,越快越好啊。我一天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顾园来让钱法医翻转过身去,她用舌头在他的后背上来回游荡。钱法医闭目享受着,他觉得背后那条蛇停在了他的后庭。钱法医快乐而急促地喘息起来。 “宝贝儿,就冲你这个骚劲儿,我也必须带你出去和你做个永久夫妻!”钱法医猛然坐起,“枪”已经高高挑起。 “你们男人有几个好的,等你把货拿到还不得把我给甩了,去找更年轻的?”顾园来说着把眼前的那杆“枪”握在手里,然后猛烈地上下拽动起来。 096章 心烦意乱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位于福佑路88号的那幢五层白色洋房,经过宋涛和马明明的仔细调查,它的房主竟然是严立本。 “宋涛,明明你们两个辛苦了!”我对宋涛和马明明说道,“你们两个的调查结果太重要了。” 宋涛说:“头儿,白色洋房的主人是找到了。可是,事情太奇怪了,严立本会为了嫁祸青龙帮,而让白彪把自己杀了吗?” 马明明说:(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宋涛,你这个话问的比我还没脑子。准是恨严立本的人,雇佣白彪杀了严立本,然后嫁祸给青龙帮!” “这还用你说!我说的意思是,我们都以为白色洋房的主人就是杀害严立本的幕后主使,可是现在已经查明,这房子的主人是严立本。马明明先生,是严立本,你懂我意思吗?”宋涛对马明明说道。 马明明挠着脑袋,说道:“我有点明白了。” 刘子奇说道:“我们最基本的判断没有错。杀害严立本的人嫁祸青龙帮也绝对没有错。他竟然把白彪灭口在严立本的洋房里,就更说明了我们对手的狡猾。” 我说道:“子奇说得对。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现在,我们至少可以判定这个幕后主使与严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刘子奇、宋涛、马明明三个人听着我的话,赞同地点着头。 我对宋涛和马明明说“按着我们商定好的轮休方案,从今天开始,我和子奇先休假,等我俩上班后,你们两个人再休。但是,无论哪两组休息都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明白吗?” “明白,头儿!”宋涛和马明明齐声答道。 吃罢晚饭,刘子奇和我说,趁着休息他回家去看看父母,顺便取一些东西。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很乱。说心里话,现在手里的案子对我来说就像一团乱麻,没有一点儿头绪。 我拽开灯,努力地梳理着。我展开笔记本,用笔在上面写划着: “一、赈灾款被劫案。是排在我心中的第一要案,与之相关联的人物目前已知的只有钱法医,与之相关联的证物目前只有那张图和那把钥匙。注:1、该图是一副油画,图上画着一座夕阳下的古塔,古塔的下面是一条浓荫密布的小路。;2、该案被劫走黄金十万两;3、该案案发时间今年六月下旬。 二、真正的双色妖案两起。一起发生在增瑞山风景区,一起发生在紫光塔公园内。两起案子凶手均不知,被害人均不知,相关证物从增瑞山慧海法师处得到。案发时间在赈灾款被结案发生后的第四天。 三、山寨双色妖案两起。一起发生在仙霞山风景区,一起发生在江湾公园内。仙霞山风景区案,已知被害人是m国的苔丝,生前与其父在汴州做油品生意,现场证物资料齐全;江湾公园案已知被害人是曾在严家做佣人的卢桂兰。现场证物资料齐全。注:1、根据残留在苔丝和卢桂兰身上的生物液体相同这一点断定,山寨双色妖案系一个凶手所为;2、苔丝想要寻找的‘真爱情缘’就在h市,初步断定通国学英语;3、卢桂兰的死与严家三姨太有关,严家三姨太是重点嫌疑人。 四、严立本被杀案。貌似受害人和凶手以及证物都清楚的案子(受害人严立本,凶手受雇佣的白彪,凶器弩,案发地点严家),不清楚的是幕后主使以及其的作案动机。 五、几个案子的进度。都是半截子工程” 写到这时,我烦躁地把笔扔到了茶几上。你们看看,我写的这叫什么?没有次序没有章法凌乱不堪,这案子怎么破? 我站起身,点燃一支烟(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我希望它能燃掉我的烦恼。然而,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红色的烟头非但没有燃尽我的烦忧,反而让我更加烦躁。 我将剩下的半盒烟揉碎,扔到了地上。“我真是tm的废物!”我心里骂着自己。 我索性关上灯,一下子仰在了床上。 “谁?”我扑棱一下子站起。 黑咕隆咚的屋子里一点儿烟头大的光亮将我吓得坐了起来。 “啪”的一声,灯又被拽亮了。 “大哥,你还能再神秘点吗?”我对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礼帽的肖乾说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江山久,你情绪有些不对啊!”肖乾坐在沙发上对我说道,他手里的烟马上就要燃尽了,“来,再给我一支烟。” 剩下的半盒烟已经被我揉碎了,我又重新打开一盒。 “怎么了?江山久。”见我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话,肖乾紧接着问我道。 “肖乾,我真不是当警察的材料。来到你们这个年代也两个来月了,可是我是学无所成,案没有破。我辜负了你的希望啊。”我说着,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 “江山久,千万不要灰心。江湾公园案破获的就不错吗!”肖乾鼓励我说道。 我说道:“大哥,你甭给我吃开心丸了。那是一起最无关紧要的案子。你所关心的赈灾款被劫案毫无进展。前后两拨双色妖案,也只是在半途中走着。”我说着把我刚才划拉的笔记拿给了肖乾。 “江山久,你这字跟我的字简直就像出自一个人的手。真是天意啊。”肖乾看着我的笔记本说道。 “是啊,从第一次看到你留给我的资料里我就意识到了。不然,哪能瞒过子奇这些人的眼睛?”我说道。 “江山久,你总结的不错嘛。虽然有些凌乱,丢掉的东西也挺多,但是对从没干过警察的你来说已经不容易了。” “行了。你别再让我汗颜了!” “江山久,你这山寨双色妖案是什么意思?是指案子发生在山里吗?”肖乾问我道。 “噢。不是,‘山寨’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话,意思就是仿冒。”我吸口烟回答完他的问题后说道,“肖乾,我和子奇现在被放假了。” “为什么?”肖乾也吸了口烟。 我回答道:“不清楚,我们本没有休假的意思。是云鹤总探长主动找汪局长为我们组争取的?” “你说是云总探长?”肖乾似乎有些不信,“这个最关心案子的人有些奇怪啊!” 我说道:“是啊,我们几个都这样认为!” “江山久,我仔细看了你的归纳总结。我有一种感觉,这几起案子好像都不是孤立的案子啊。”肖乾对我说道。 097章 下人被关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头儿,没想到我回来这么晚吧。”本来说一早就回来的刘子奇,快到中午了才回来,害得我在家看了一头午的案情笔记。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定遇到什么顶重要的事儿了。 原来,一直在找机会联系严家下人李元龙或者是范忠祥的刘子奇,今天早晨从家里回来的时候,转道去了一趟严立本家附近。他希望能有收获。天随人愿,赶巧,刘子奇看到到了出来买柴火的李元龙。 “李大哥,怎么好久没出来了?”刘子奇见四周没人走上前去问道。 李元龙说道:“刘老弟啊,可别提了!严家老爷一死,我们都成了被怀疑对象。全让大太太李梅霜把我们看起来了。” 刘子奇说道:“我说的嘛,那天我们在现场都没看到你和范大哥。李大哥,大太太凭什么怀疑你们下人?她有证据吗?” 李云龙推着拉柴火的空板车,紧走几步拐到一条林荫路上。这条路已经脱离了严家的视线。 “老弟,我们也不清楚啊。我们心里都很纳闷儿,如果对我们下人有怀疑,应该交给你们警方才对。”李元龙放慢了脚步。 “大太太问你们什么了吗?” “没有,就把我们关在仓房里。除了上厕所之外,别的时间全都在仓房里。对了,上厕所都有人看管。” “关了你们多少天?”刘子奇问道。 “老爷死那天,没等你们警察局来人我们这些下人就被关起来了,这不刚刚出来。” “你们知道是谁杀了严立本吗?”刘子奇问道。 “就是因为知道了杀害老爷的凶手,我们才被放出来的。”李元龙说,“那天,大太太拿来一张《中央日报》说,是青龙帮杀害了老爷,凶手白彪已被青龙帮内部处理了。” 刘子奇说:“也就是说,大太太认为严立本的死与你们下人无关喽。” 李元龙说道:“是这样,大太太看上去挺高兴。她对我们说,凶手抓到了,你们可以安心干活了。这不,今天严家的一切才走上正轨。” “李大哥,坐下抽支烟再走吧。”刘子奇掏出一支烟递给李元龙说道。 “不行啊,刘老弟。好几天都没干活了,耽误不得啊!我今天得多跑两趟。”李元龙接过烟,把它夹在了耳朵上。 “李大哥,那天我们到严立本被杀的现场,只看到了大太太、二太太,三姨太好像没在那里,你知道去哪了吗?”刘子奇见李元龙点烟的时间都没有,就点上一支,递给了过去。 李元龙吸了一口烟说道:“(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我们也没看见。反正我们结束关押之后,常听到大太太和二太太说,老爷的死和三姨太他有关。说是如果没有这个狐狸精进严家,老爷怎么会死?” “严立本死之前,你看到过三姨太吗?”刘子奇问李元龙道。 李元龙说道:“卢桂兰死以后,三姨太没怎么出去过。范忠祥当班时没看到她出去过。在严家大院我们偶尔能看到三姨太,也长能听到她在琴房里的弹琴声。” 刘子奇问道:“哦。李大哥,我再问你一下。卢桂兰死以后严立本和三姨太晚上再没出去过吗?” 李元龙回答道:“晚上我倒垃圾时没看到过,范忠祥当班时我也没听他说过。老弟,因为你交代过我们两个注意严家的一切情况,我们还真没含糊过。”李元龙的烟要抽没了,他把烟蒂扔到了地上。 刘子奇说道:“那发现什么其他情况了吗?李大哥。” “范忠祥跟我说过,大太太白天出去过,好像是她那个姓金的表哥接走的。”李元龙回答道。 刘子奇问道:“确定吗?怎知道是姓金的把她接走的呢?” 李元龙回答道:“范忠祥说,他对姓金的那辆车印象特别深。” “还发现其他别的什么情况吗?” “因为一直被关押着,不好和范忠祥说话。等过两天放松了,我会帮你问他。” “好,李大哥!”刘子奇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你看这个人你见过吗?”刘子奇没说照片上的人就是杀害严立本的白彪。 李元龙站住脚,仔细看着手中的照片,很久以后说道:“没有,我没见过这个人!” “李大哥,你把这张照片拿回去,问问范大哥是否见到过这个人?千万要注意安全,别让其他人发现咯。” “放心吧,刘老弟!我明白,这严老爷一死,我们都感到有些不安,不会随便和别人说起这些事儿的。” 听完刘子奇的叙述后,我说道:“子奇,你说,既然严家大太太最初对那些下人有怀疑,为什么不让警方对下人们展开调查而要自己把他们关押起来呢?” 我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拿出了一支烟。 “头儿,过分了啊!”刘子奇一把把我手中的烟卷儿夺了过去,“你看看,我就一晚上不在,你抽了多少烟!”刘子奇指着满满的烟灰缸说道。 我这才想起,这些烟都是我昨天晚上和肖乾两个人吸的。我没法说出实情,便说道:“我昨天失眠了。案情没有头绪我有些闹心!” “那你也吸得太多了!”刘子奇说道,“这要是让那三个姐姐看到还不吃了你?我又得挨尅。”我连忙两手合十对刘子奇说道:“哥哥错了,你千万给我保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好了,原谅你了。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刘子奇把那支烟放回到了烟盒里。“头儿,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在想。大太太本可以把下人交给我们询问调查,却自己将他们关押起来,而且是在我们抵达现场前,下人们就被关起来了。” 我说道:“子奇,听你刚才说,大太太把下人们关押起来后,并没有询问什么,上厕所都有人看着。大太太怕什么呢?” “这严家大太太好像怕警方见到下人,她是有意而为之!”刘子奇说道。 “对,子奇!严家大太太看到报纸上确认白彪是杀害严立本的凶手后,她才放心地把下人们放出来。”我站起来说道,“兄弟,你这趟家没白回,中午你想吃什么?哥哥我犒劳你!” 098章 委托相婿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菜灵儿喜欢上我住处附近的早点摊儿了,今天早晨她又专门过来吃早点了。 “头儿,你今天消停不了了!”刘子奇一边陪着我下楼一边对我说道。我用手拍打了他的屁股一下说道:“你小子别又‘幸灾乐祸’的!” “菜小姐,你家的早餐不比这好吗?有西餐有中餐的。”我对菜灵儿小声说道。 “这的早餐好吃,这叫风味!” “醉翁之意不在酒哦,对吧,菜姐?”刘子奇用筷子敲着瓷碗说道。 “还是子奇了解我,谁像你这样不解风情!”菜灵儿对我说道。 我笑着问道:“我有吗?” 菜灵儿说道:“你才是故意的呢!哎,肖乾,一会儿陪我去看看我的老师吧。” “头儿,陪菜姐去吧。我俩商量的事儿,我去办就行了。”刘子奇这小子真看事儿。 “肖乾,我这个老师可不一般。他是我们国家的著名国学大师--甄子虚。” 甄子虚家住在溪江大学后面的教师楼群里的教授楼内。 “童阿姨,我老师在家吗?”菜灵儿对前来开门的甄家保姆童阿姨说道。 “在,正在书房呢。”童阿姨说完,把菜灵儿和我领到了甄子虚的书房。 书房不是很大,但是书橱不小。靠窗的书案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正在悬腕疾书。 “先生,灵儿小姐来了。”童阿姨对老者说道,看来甄家的人对菜灵儿已经是很熟悉了。 “灵儿来了?噢,还领来了一位客人。童阿姨给客人倒茶。”老先生将手中的毛笔,搭在了砚台之上。不用问这老者一定是国学大师甄子虚先生了。他看上去就很饱学,一脸和悦。 “老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肖乾。”菜灵儿指着我说道。 “晚生见过甄老先生!”我鞠躬说道。 “快请坐,小伙子!”甄子虚把我和菜灵儿让到了书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灵儿小姐,肖先生请喝茶!”童阿姨把沏好的茶水和茶(更新最快)具放到茶几上后,退了下去。 “肖先生,灵儿没少夸奖你,说你学识渊博,为人谦和,今天有缘相识,老朽实感三生有幸啊!”甄老先生对我说道。 “先生过誉了!看先生相貌非凡、谈吐不俗,您能屈尊接见,晚生诚惶诚恐,打搅之处还望海涵!”我站起身毕恭毕敬地作揖道。 甄老先生说道:“看先生年纪刚过弱冠吧?,如此年轻便胜任探长一职,老朽夫钦佩之至!” “先生果然好眼力,晚生二十有二,学识正浅,还望指教!”我鞠躬作答。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有公瑾挂帅、鹏举统兵,肖先生少年才俊,屡破奇案为民除害,实乃h市民众之幸啊!”甄老先生眼中流出的期许,绝非一般的客套。我感觉到了肖乾在h市各界中的声望。 “先生才是经纶满腹,请不吝赐教!”我说道。 “老师,您喝水。肖乾,你也喝水。”菜灵儿为我和甄老先生面前的茶杯里续了些热水。 “我听灵儿说,肖先生的对书法颇有研究,请赐予老朽一件墨宝,不知您是否能给老朽这个薄面啊?” “大师面前,晚生岂敢卖弄?不过我倒愿意写上几笔,正好请先生指教!” “好,好!碑入帖出,力透纸背,笔走龙蛇,自成一家。好字,好字!”甄老先生看完我写的书法后赞不绝口。 “还望先生指点为盼!” “哈.....哈.....岂敢,岂敢。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甄老先生朗声笑道,“‘十岁裁诗走马成,冷灰残烛动离情。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我再次鞠躬致谢道:“先生以李商隐之诗激励晚生,晚生定当为h市之民众的安全殚精竭力。”” “肖乾,老师很少夸人的!”菜灵儿对我说道,她的眼里闪烁着喜悦。 “灵儿,你眼力不错,眼里不错啊!哈.....”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我和菜灵儿离开了甄子虚家。 “肖乾,你知道我为什么领你到我的老师家来吗?”菜灵儿问道。 “愿闻其详!”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干嘛要生气,你让我结识了一个国学大师,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菜灵儿说道,“我老师是代替我爹相女婿的!” 天哪!我的天哪!我心里说道:“菜灵儿,你进度有点超快啊。你只说和陈雪追我,哪成想你都往程序上走了!” 我说道:“你这是先斩后奏啊,菜小姐!人家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菜灵儿说道,“我爹看我非常钟情于你,可对你又不放心!” “我给菜市长就这么个印象?” “那倒也不是,我爹就是担心你除了办案不会别的。” “那他干嘛不直接相看我?”我问道。(更新最快) “我爹说那样怕你受拘束,他考虑来考虑去就想到了我的老师。”菜灵儿继续说道,“我爹说,如果能过我的老师这一关,他就同意!” 我说道:“你认为我通过甄先生这一关了吗?” “当然!”菜灵儿自豪地挽上了我的胳膊。 我说道:“菜小姐,我可没答应你啊!” 菜灵儿说道:“那是你的事儿!我早就说过啊,我现在只是在追你,至于你最终选择谁做你的终身伴侣,就看我们三个人的本事了。” 菜灵儿停住脚步,站在我的面前说道:“肖乾,虽然我在个人问题上有自己的目标,但是我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我不想因为我爹的不愿意而闹得父女不快,毕竟我爹太不容易了!” 我点头说道:“我明白!” 菜灵儿说道:“现在好了,我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放开手脚追你了!” “菜小姐,你也知道,现在案子压身,我真的没考虑个人问题。我不想因为这事耽误我的工作,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你原谅!”我握着菜灵儿的双肩说道。 “人家懂得的!”菜灵儿说,“放心,我不会扯你后腿的!” 我说道:“这个我相信,你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帮我,我真心感谢你!” 四目深情地相对着,菜灵儿翘起了脚跟,我也把头俯了下去..... 099章 得意忘形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霍金荣滚圆的身板儿坐在客厅中的太师椅上,得意地品着上好的大红袍。他对自己安排的步骤感到十分满意。既完成了神秘人物交办的任务搞得警察局焦头烂额,又灭口杀掉了白彪,最主要的是成功地嫁祸给了青龙帮。 霍金荣一边把玩着名贵的紫砂壶,一边美美地回忆着他认为万无一失的安排…… 第一次让白彪出手制造假的“双色妖案”,霍金荣并没有指令他具体暗杀谁,结果白彪安排的不错,他安排的人杀掉了m国的苔丝;第二次,霍金荣拿给白彪一张照片让他杀掉严家的女佣卢桂兰,白彪安排的也不错,卢桂兰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 第三次,也就是杀掉严立本这次,是霍金荣最满意的一次。 那天决定动手前,白彪找到了霍金荣。他对霍金荣说道:“霍先生,按照你上次提供给我的照片,这个女人我弄清楚了,也可以接触上了。” 霍金荣说道:“好。看来,只要是白先生想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啊。”他有点阴阳怪气,意思很明显: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彪说道:“可这个女人是严立本的大太太李梅霜啊!” 霍金荣说道:“对啊,我让你找的就是她啊! 白彪说道:“但是,霍先生你想过没有,严立本的大太太,谁敢轻易动?” 霍金荣说道:“白先生,你误会了!这次我不是让你杀掉李梅霜。” “那霍先生让我和李梅霜接触上的意思是……”白彪不解地问道。 霍金荣说道:我让你接触上李梅霜,是让你和她熟悉以后想办法,让她带你进到严府。” “我没听明白。”白彪说道。 “我让你进入严府后,杀掉严立本!”霍金荣恶狠狠地说道。 “你让我杀掉谁?”白彪再一次问道。 “我让你杀掉严立本!” “什么?”白彪一听差点把手里的紫砂杯掉在地上,“我以为杀李梅霜就够有风险的了,你又让我杀严立本?” 白彪把紫砂杯放到茶几上接着对霍金荣说道:“杀掉那个卢桂兰,我开始时都不知道他能到严家去做佣人。知道她是严家的佣人后,我是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还好,我安排的人做得很巧妙。你现在又让我去杀掉严立本,霍先生是非把我往断头台上送啊!” 霍金荣心里说道:“就是想让你死,只不过先让你杀掉严立本罢了。” 霍金荣对白彪说道:“白先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开始并没有说谁可以杀,谁不可以杀。当你感觉有难度的时候,我按你的要求给了你所开出的价码。” 霍金荣把脸色沉下来继续说道:“简单容易的事儿用你干嘛?再说,我也答应了给你一套洋房。福佑路88号的那幢五层白色洋房,你看到了吧。” “霍福已领白某在洋房周围看过了。”白彪说道。 霍金荣说道:“这是那座洋房的房契,你拿着吧,事成之后就是你的了!” “这”白彪犹豫着,没有马上把房契接过来。 “白先生,现在后悔晚了!你三番五次地蹬鼻子上脸,我没跟你计较。你如果再跟霍某推三阻四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白某没有那个意思,请霍先生静候佳音就是了!”白彪接过房契说道。他知道红虎帮的大佬在h市不是一班二班战士,即便有些没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近些日子红虎帮有蒸蒸日上的迹象。 “先生,我回来了!”霍福走进客厅,打断了霍金荣的回忆。 “霍福,你见到蒋先生了?”霍金荣问道。 霍福回答道:“小的见到蒋先生了。” “蒋先生怎么说?”霍金荣急切地追问道。 “蒋先生说,他最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家先生了。不过,他让我转告您,把心放到(更新最快)肚子里。h市帮会大佬的位置,马上会让您重新坐上。”霍福说道,“先生,蒋先生让我告诉您一个更好的消息!” “什么好消息?”霍金荣睁开了那双眯在一起的黄鼠狼眼。 “蒋先生说,他家先生已经和军方沟通好了。马上让您接手严立本的印染厂。明年与军方的生意就由我们来做了。”霍福眉飞色舞地说道。 “太好了!”霍金荣两手一拍太师椅的扶手,一下子站了起来,“干掉严立本的目的,就是要让红虎帮接管严家与军方的生意。” 霍福附和道:“是啊,这个生意一拿到手。红虎帮的经济实力将是一日千里啊!” “霍福,这真是个好消息!”霍金荣用手捋着自己那几根稀疏的黄胡须说道,“你抓紧安排人去l省和t市去寻找印染技术人员。准备大换血!”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盗梦人 看最快更新)小的明白,我一定不会让严家的那批技术人员耽误我们的生产!” “对,我们必须以防万一。除此之外,你还要准备把工厂里的大小头目都换掉,到时候一旦接手,立刻把印染厂的各个岗位都安排上红虎帮的人!”霍金荣用茶水清涮了一下喉咙,“霍福,最近听到警察局那几个小子的动静了吗?” “回先生话,听到了!”霍福说道,“那帮小子好像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 “此话怎讲?难道他们不想破获‘双色妖案’了?”霍金荣问道。 霍福回答道:“据说,姓肖的年轻探长放假了。据观察他们认为破获了杀害严立本的案子后,对‘双色妖案’有明显放松。” “好,好!”霍金荣说道,“看来青龙帮是彻底认栽了!” 霍福说道:“吴月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他只能乖乖地给严家赔偿。据说军方和当局他也没少打点啊!” “哈。哈……和我霍金荣斗?吴月笙还是嫩点儿!”霍金荣走到霍福身旁说道,“霍福,你还得安排弟兄们盯住青龙帮。看看他们有何动作。你要知道,那个吴月笙不是白给的。他不会轻易认栽的!” “好,小的这就去安排!”霍福说吧走了出去。 100章 休假结束 菜市长是一个高端运动爱好者,除了桌球之外,高尔夫球也是他的最爱。因为条件有限,这个时候的H市仅有一个不大的高尔夫球游戏中心。 高尔夫球游戏中心,当然没法和高尔夫球场比,当汪立俊局长听说相邻城市N市在陵园体育场开辟了高尔夫球场之后,便来到市政府向菜市长汇报情况。 “市长,卑职听说N市在陵园体育场开辟了一块高尔夫球场,您看什么时候我陪您去体验一下?”汪立俊对正在小会议室里打斯诺克的菜市长说道。 菜市长没有马上吱声,他正躬身伏首聚精会神地瞄准一个靠边红求。这个红球位置摆放得颇为别扭。其紧靠在中袋附近的枣红色球案边上,想把它打进最近的中袋,几乎没有可能,想打进一侧的底袋,中间又有黑球阻隔。 瞄了许久的菜市长似乎没找到感觉,他收杆站在,用枪粉擦着枪头,然后围着球台转了起来。 汪立俊局长见菜市长兴趣正浓,怎敢扫兴打扰,便立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菜市长终于找到了他认为合适的角度和打法。 一记反弹球。一个大力撞击,白色母球将靠中袋边上的红色球反弹至菜市长胸下的中袋里。 “好,漂亮!”汪立俊局长鼓掌称赞道。 “哈。。哈.”这个球可真是不好打。角度、力量、旋转、都要适中才行。菜市长把球杆插立在杆架之上说道,“立俊,你刚才说哪搞了一块高尔夫球场?” “哦,N市在陵园体育场开辟了高尔夫球场,我知道消息后特来向您汇报!”汪立俊说完走到靠墙角的洋酒柜旁,问菜市长道,“市长,您还喝这个瓶子里的吗?” 汪立俊知道菜市长有个习惯,打台球间歇的时候,他总要用洋酒润润喉咙。 “对,就是那瓶轩尼诗!”菜市长指着一个装有多半下的洋酒瓶子说道。他原来喜欢喝味道比较突出的马爹利,后来喜欢上了味道比较平和的轩尼诗。 “立俊,从我们H市驱车倒N市有两个小时到了吧。”菜市长接过汪立俊奉上的酒杯说道。 “回市长的话,最多两个半小时。”汪立俊在菜市长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对面。 “现在什么时间了?”菜市长转动着高脚杯,向汪立俊问道。 “十点钟刚过”汪立俊看完怀表,回到答道。 “我们现在就去如何?中午赶到N市吃饭。” “好,您看需要哪个秘书陪您一同前往?”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 N市。“同庆楼”饭店。 该饭店位于在新街口闹市区,靠着“三星糕团店”,生意好得出奇。 菜市长在汪立俊局长的陪同下,不到中午12点半左右,赶到了这里。细心的汪立俊局长,怕饭口时没有位置,专门给“同庆楼”打了一个订餐电话。谢天谢地,还真有一个包厢。 N市的桂花鸭,是菜市长每次来此都必须点的一道风味特色菜肴。 菜市长吃东西倒不是很奢侈,除了桂花鸭以外,他又点了条两条香酥鱼,和几碟青菜。 酒,是菜市长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他着店伙计上了坛桂花老酒。这老酒让店里料理得颇具养生功效:枸杞、大枣、姜丝、桂圆以及适量的冰糖,加热之后上桌。 “立俊,吃完饭我们去高尔夫球场,但是,不能光是打几杆,要仔细看看。我们也要抓紧建设一个才行。”菜市长抓起一只鸭腿咀嚼着。 汪立俊局长也夹起一块鸭肉,说道:“应该,H市作为一个国际型大都市,没有高尔夫球场哪行?” “就是,目前仅有一个高尔夫球游戏中心。远远满足不了各界的需求哦。”“哧喽”一声,菜市长喝了一口桂花老酒。 “市长,您说的太对了!这高尔夫球场可是个好项目。”汪立俊起身为菜市长把酒杯斟满,“这个项目如果上马,您看交给许亮来做怎样?” “许老板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宝儿没少夸奖他!”菜市长说道。 “令郎最近有变化吗?” “宝儿变化不小,比他自己开办西玛贸易公司时强多了!”菜市长对自己的儿子甚为满意,“这个许亮,很会量才使用啊!啊?” 汪立俊点头说道:“是,是。当初,您让我为令郎找事情做的时候,我权衡再三。还是觉得许亮那里比较把握。民德公司前途远大啊!” 汪立俊把本来属于自己的那条桂花鸭鸭腿,用公用筷子夹到了菜市长眼前的骨碟里,说道:“当然,民德公司的成长进步与令郎的帮衬分不开啊。” 菜市长点头道:“宝儿虽说念书不多,可是在协调各方面关系上还是有些特长的! 哎,立俊,提到了宝儿,我又想起了灵儿。她和你们那个肖乾处的好像不错。灵儿的老师甄子虚替我相看了肖乾,据甄老说,小伙子才华出众啊!” “市长,破获严立本被杀案后,灵儿建议我给肖乾他们小组放假。我让他们每人休息了三天。” “这个丫头,竟敢干预警察局长的工作,成何体统?” “这可不是干预我的工作,是合理化建议。这个建议好,得人心啊!” “哈。。哈。。你就夸她吧!来,立俊我们干了这一杯,然后去打高尔夫球!” “好,祝市长平步青云,身体健康!” 三天的假期很快就到了。 “肖乾,这三天没见到我,是不是把我忘了?”南若兮趁刘子奇擦洗老爷车的功夫,悄悄地问我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死我了!” “你就臭贫吧!”南若兮说道,“菜灵儿有一天也没有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这女人的心也太细了!”我心里说道。看来隐瞒没有必要了,以后让人知道会更被动,我说道:“你真聪明,那天菜小姐约我去了一趟甄子虚老先生家。” “你不用恭维我!”南若兮的脚步随同我的脚步一起,走进了警察局的大楼,“你真不让人家放心,你休假前我怎么嘱咐你来着?” 我说道:“去甄子虚老先生家确实有事情!” “我才不惜管你去甄老先生家干嘛呢!”南若兮四下看着,见没有人,她使劲儿掐拧了我一下。 101章 美人入怀 美丽的月光将溪江两岸挥洒得分外美丽。 溪江是流经h市境内最大的内陆河,浩瀚千里,波涛汹涌。 城市的霓虹灯明明灭灭地闪耀着,宛若天庭里散落下的色彩斑斓的颗颗珍珠。月夜下,远处的山峦飘渺而又幽远,喧嚣与静谧组成了一副亦真亦幻的立体画卷。 渔火点点,渔歌互答。 城市的上空,鸣禽啁啾着倦鸟归家的歌谣。疏密有致的树枝,将清白的月光支离得斑斑驳驳,洒在地上如同一幅幅迷人的水墨丹青。 我和南若兮并肩走在溪江岸边。两个长长的身影被月光投在绿茸茸的岸草之上。 晚饭后,我让刘子奇再仔细翻阅一下三个月前发生的“紫光塔公园案”和“增瑞山风景区案”,看看和最近发生的“仙霞山案”以及“江湾公园案”有什么相近的地方和相异的地方。我则和南若兮商讨着今后的侦破方向。 “若兮,你看我们的家园多么富饶美丽。可是为什么总要发生那些杀人越货的恶性事件呢?”我手指着溪江两岸美丽的景象对南若兮说。 “肖乾,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有的欲望就是所有罪恶的根源。”南若兮挽上了我的手臂,我感受到了她的温柔,心里甚为舒坦。 她接着说:“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两起案子,与三个月前发生的那两起案子貌似相像实则不同,但究竟有什么不同,我还没有准确的答案。等这两天我把手头的其他组的现场物证处理完以后,我再仔细看看卷宗。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我说:“若兮,我已安排子奇正在看这几个案子的卷宗。相信他一定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南若兮点着头,她认同我对刘子奇的看法。我继续说:“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我已经和总探长几次提出增加人手的要求,但是始终没有结果。尽管如此,工作还得往前抢。我觉得有些奇怪,云鹤总探长是急性子,我们的案子丝毫没有进展,他却从来没有催促过我。汪局长朝他发过火,他也不迁怒于我,只是让我按部就班,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种性格啊。”其实,云鹤是什么性格我还没完全弄清楚,我只是听刘子奇说过,云鹤是个急脾气。 “我也觉得纳闷儿,会不会是因为你刚出院不久,怕你吃不消呢?”南若兮说完这些话后又否定了自己,“不会,按云鹤的脾气,如果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他会把这些案子移交到别的小组的。再说.” “再说什么?”我问南若兮。南若兮说:你因为没有抓捕汤鄂他和你发了那么的的火,你该破的案子没有进展他却叫你按部就班,有些反常呀。” 我说:“我感觉也是,照理说鲁参议员家的案子,根本不应该牵扯我们的精力。他却安排我们去侦破,不过也好,如果不是你有经验,鲁家的案子还真不一定破的这样快。” 南若兮说问我说:“哎,肖乾,你下班前向云总探长汇报破获鲁家失窃案子的情况后,他有什么反应吗?”我说:“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又伏在桌子上看文件了。” “什么?他没有打个响指吗?那可是他每当听到破一件案子时候的习惯动作啊。”南若兮说。 我说:“这个真没有。若兮,不管怎样,我们也得让案件侦破工作有实质性进展。人手不够我们就都辛苦一下。让宋涛和马明明重点盯赈灾款失窃案,有一定线索后你和我再接手进行深入工作。我俩和子奇把两起少妇裸死案作为重点,争取早日找到突破口。你看怎样?”我停下来,看着美丽的南若兮。 “嗯。”南若兮忽闪着那双迷人的眼睛。 过了溪江铁桥,就是帝国大道。帝国大道28号到了,这就是南若兮家的洋房。不知不觉中,我和南若兮步行了两个多小时。 到了南若兮家的门口,她叫开了大门。她对我说:“肖乾,你出院后还没来过我家。进来坐坐吧。”我没有推辞的理由,再说我压根也没想推辞,随南若兮走了进去。 “肖先生好久没来了,您贵体可好?”南若兮的舅舅王忠和与我打着招呼。我说:“谢谢老人家的问候,好多了!” 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让我感到有些迷糊,我忽然有了《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别墅洋房吗?我的眼睛不住地东张西望。 “肖乾,这才多久没来。就这么陌生了?瞧你,就像是第一次来似的。”南若兮边上楼边对我说。我说:“我真有些陌生了。”我跟随她往楼上走着,心里说:“亲,能不陌生吗?我是真的头一次来啊。” “灵儿,我把水果和铁观音在茶几上了。我不上楼了,啊。”楼下传来了南若兮舅母的声音。 “谢谢舅妈!您忙吧。”南若兮回答完舅母的话又对我说,“肖乾,你吃什么,别客气。哦,你不是愿意喝铁观音吗?那是新茶,很香的。我换下衣服就来。”看来肖乾喜欢喝铁观音,我说我办公桌上的茶叶盒里怎么都是铁观音呢。一定是南若兮或者是刘子奇为我准备的。可是,我真不愿意喝它,确切地说在家时是不会喝或者说是买不起。 南若兮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天哪,天哪!这是美女吗?这简直就是仙女啊!淡绿色的休闲旗袍,柔美的线条,吸引着我的目光。我不知道应该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体的哪个部位。好像停在哪都会错过另一处美妙的地方。光彩照人,我晕! “肖乾,这也陌生了?这是你最喜欢的衣服!这还是在一年前的‘七夕’节前夕你陪我买的哩。你还记得在哪买的吗?” “当然是立新绸缎庄啊!”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我咬了一口苹果说。我知道立新绸缎庄是h市最大的绸缎商店,高档的衣料和成衣都出自这里。我纯属在这瞎蒙,反正错了就是失忆症犯了。 “你真没忘,啵!”南若兮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她一条腿弯跪在我的两腿中间,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你大爷!这不是在考验谁呢吗?这细腻的肤这香艳的唇这起伏的胸这撩人的臀这。。我鬼使神差地跟南若兮进来就是有点企图,现在我内心期盼的那一刻来临了,我能放过吗?我若放过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我放下手中的苹果。吻上了南若兮的香唇。她喘息着急促地喘息着,凝脂般的手臂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脖颈,口中喃喃:“肖乾,你有多久没这样了?”“多久?我哪知道肖乾多久没这样了?反正我是第一次。”我心里想着并不答话,只是感受着她的疯狂一种与陈雪不一样的疯狂。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陈雪在我身边,我与两个美眉一起。。可是那样的话,估计就“嘚瑟”大了。还是老实点儿,先吃这个碗里的肉吧,我翻身将南若兮压倒在身下。。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难以猜透,正当我欲火焚身之时,南若兮紧紧地搂了我好一阵儿以后说:“好了,肖乾。我们就到这吧。” “你什么意思啊?大姐!裤子还没脱呢,不带这样玩儿的。你这一坑爹,很容易把哥折磨成回民的一道菜--‘溜羊尾’(留阳痿)啊。”我心里说着,身体依然紧紧地压在南若兮身上。 当然不会住在南若兮家,彼此恋恋不舍却只能依依相别。“若兮,明天警局见吧。你好好休息。”我整理着头发与衣服说。南若兮点着头:“嗯,你也好好休息”她又吻了我一下,然后送我出门。 102章 狗又咬狗 蒋先生与霍福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出这个屋子了。 霍福弓着虾米腰,对蒋先生说道:“蒋先生,祝您开心!” 蒋先生走进卧室,转身将门轻轻地关严。屋顶上垂下的吊灯很亮,柔柔的光照在一个长相妖冶的女人身上。 女人穿着肉色的丝质睡衣,斜躺在床上。她迷离的双眼在蒋先生身上游荡着。 “先生,你长得好帅哦!”女人坐起慢慢褪掉睡衣,嫩粉色的胸罩,嫩粉色的三角短裤,露在了外面。 女人的皮肤净白很有光泽,她有意把丰满的胸部向上挺着,把脱下的睡衣夹在两腿之间,使劲儿地蹭着,雪白的两只小脚相互叠压缓缓扭动。 蒋先生尽力地抑制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不是不急着品味眼前这道美馔佳馐。他是想让自己的情绪再饱满一些。 “小娘们儿”蒋先生坐到了床边,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将女人的下巴向上挑起。 女人性感的红唇,微微动了一下:“你干嘛呀?” “干嘛?老子要好好欣赏欣赏你!”蒋先生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继而领带、衬衣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 “都说你是H市花街的头牌!老子要看看与你可以战上几个回合?” “哟,先生。看来你是不服气啊,能把我凤飞飞伺候好的男人我还真没遇到几个!”这个叫凤飞飞的女人说着将手搂住了蒋先生的脖子,蒋先生顺从地仰躺在了床上。 凤飞飞将屁股坐在了蒋先生赤裸的上身之上,头朝着蒋先生双脚的方向,她用那双灵巧的双手,解着蒋先生的裤带。 光滑的脊梁在蒋先生眼前,一种诱人的香气猛烈地袭击者蒋先生的鼻腔。他只觉得裆下之物在迅速膨胀。他的双手从凤飞飞的后背绕道胸前,胸罩很显然阻碍了他双手的滑动。他迫不及待地将手从前面抽回,快速地为凤飞飞解着胸罩。 可能是太着急的缘故,蒋先生的手好像非常笨拙,胸罩上的挂钩像焊死了一般。 “瞧你个笨样!哈。哈。。”凤飞飞嘎嘎笑着,将左手背到身后,手指一动,胸罩就脱下来了。 没有捂盖的双乳,在蒋先生的手里,上下跳动着。他的阳具已经被凤飞飞牵出。“骚,有味儿!你去洗洗!” “我骚,还TM的有你骚?”蒋先生一使劲儿把凤飞飞压倒了身子底下,他用嘴叼起凤飞飞的右侧乳头,稍后又把嘴挪到了凤飞飞的另一只乳房上。 “快去,洗澡!嗯。”凤飞飞淫浪着。 飞溅的水花,冲涤着蒋先生的全身。他正准备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时候,凤飞飞走了进来,她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骚货,真干不过你!看来你是没怎么样啊?”蒋先生疲惫地躺在床上,对搂在怀中的凤飞飞说道。 “你还行吧,喂我个半饱。能到这个水平,我已经很满意了!”凤飞飞真的毫无倦意。 “你是人吗?” “老娘是狐狸精!” -------------------------------------------------------------------------霍福给蒋先生安排的这个地方,是红虎帮招待头面人物的地方。蒋先生作为神秘人物的全权代表,自然是霍金荣不能慢待的对象。 “先生,那个姓蒋的这会儿肯定是骨软筋麻了!”霍福对霍金荣说道。 霍金荣说道:“对,让那个婊子好好伺候他。他对红虎帮可有大用!” ----------------------------------------------------------------------- “月笙”吴月笙的叔伯哥哥、青龙帮的大管家吴月笛,对正在堂前观赏窗外景色的吴月笙说道,“月笙,跟踪姓蒋的弟兄们来信说,红虎帮把姓蒋的安排在红虎帮的鸿运楼了。” “噢,好。让弟兄们跟住姓蒋的。”吴月笙转过身坐回到沙发上。 “我已经安排好了!”吴月笛也坐了下来,“月笙,据弟兄们讲。红虎帮的霍福给姓蒋的安排了H市头牌名妓凤飞飞。” 吴月笙说道:“看来,霍金荣真是下了大本钱了。”他拿起银耳勺掏着耳朵。 “月笙,这可是了解姓蒋的好时机!” “大哥,这话怎么讲?” “月笙,你知道凤飞飞是哪里人吗?”吴月笛说道,“她是A省古塔镇人!” 吴月笙说道:“那地方是出美女,自古以来不少烟花女子都出自那里。你说凤飞飞是那里人又能怎样?正常啊!” “嗐,月笙。毛三是哪里人。毛三就是A省古镇人,而且毛三和凤飞飞是一个街上的邻居啊!” “噢,对,对!你的意思是,通过毛三找到凤飞飞,这样找到姓蒋的来龙去脉就易如反掌了?” “对啊!月笙。”吴月笛用拳头轻轻地捣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 吴月笙说道:“你和毛三讲了吗?大哥。” “毛三出去收账去了。等回来时我跟他说。”吴月笛说道。 ----------------------------------------------------------------- 就在青龙帮和红虎帮暗中较劲的时候。刘子奇从外面回到了办公室。 他又走渴了,“咕嘟咕嘟”没几口,刘子奇就把桌上杯里的茶水喝光了。“头儿,我去严家找范大哥的时候,发现青龙帮的人在跟踪红虎帮的人。” 我也端起了茶杯说道:“吴月笙一直怀疑霍金荣在给他使绊子,他肯定是在寻找证据。” “对,吴月笙对霍金荣嫁祸他杀害严立本这件事,不会轻易放手。”刘子奇说着,走到窗台前拿起暖壶,为我和他的杯子里都添满了水。 我说道:“是这样,吴月笙告诉我说,他正抓紧查找偷腰牌的内鬼。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 “如果抓出内鬼,幕后的指使一下子就出来了!”刘子奇这小子是真渴了,一眨眼的功夫,他杯子里的水,又倒进他的肚子里了。 我说道:“其实,我们都清楚杀害严立本的白彪以及青龙帮的卧底,都是受红虎帮指使。只不过缺少强有力的证据而已。” “这两帮是狗咬狗一嘴毛。才不管他们谁赢谁输呢。”刘子奇坐到位置上说道,“我们主要是想通过青龙帮的有力证据,去抓住杀害严立本的真凶。” “对。严立本的被杀绝对和卢桂兰的死有关。这一步走活了,这盘棋就活了!”我对刘子奇说道,“子奇,看到范忠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