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女特工》 赶在上架之前的YY 今天就要上架了!O(∩_∩)O~ 希望支持俺的亲们能一如既往地支持下去! 细数起来,这是俺的第五本文了,不管前头四本成绩如何,有一点俺绝逼可以保证:每一本,俺都是认认真真、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的。绝不会因为哪本订阅不好而偷工减料。 即使《清朝出阁记》最初的订阅成绩确实不怎么理想,即使一个月也难得等来一次推荐。点击、推荐、收藏数更是堪堪可怜,即便如此,俺也没想过要太监。坚持每日更新,认真码字。以不愧对长期坚持俺的读友们!直到完结的那个月,适逢春节,俺终于等到了乐大的推荐信息:首页三天的重磅推荐。当即就兴奋地想哭。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有木有? 所以,借此平台,俺先向《出阁记》时支持俺的亲们真挚地说声:“谢谢!” 谢谢你们的长期陪伴,粉红也好、打赏也好、书评也好,都让俺感到满满的感动,码字时也不会觉得寂寞和心慌。 回归新书,这本文是俺的突破性尝试,因此写的很辛苦。 开坑之前,光大纲就写了一个月有木有。可正式开文后,依然会觉得很吃力。有时候,看起来短短2000字,可能亲们扫两眼就能看完的一章,俺却要查好多资料,花上好几个小时,只是单纯地希望亲们阅读时不会觉得漏洞百出,笑话丛生。 因为不是专业出身,有时候想象力和知识面难免和现实脱轨。不过,毕竟是小说,也是带有些许玄幻的YY文,亲们读起来觉得爽就行,别和俺太较真哦。O(∩_∩)O~ 当然了,真有大漏洞,或是实在让亲们看不过去的细节,也请不吝提点出来,俺会努力纠正。 在此,还要谢谢几位从老文跟来并一直给俺以鼓励和支持的读友:Maryane和戥逸、严托蒂、AlexChen等等,谢谢乃们的支持,俺会努力!O(∩_∩)O 当然,要谢的远不止这些亲,俺知道很多读友都习惯潜水,不喜欢在书评区活跃,因此没能认识你们!只能借此笼统地对你们说一声:谢谢乃们!俺会加油!争取写一个不一样的古武女特工出来,以不负你们一直以来对俺的支持! 再说说加更的事,因为是业余写文,时间上难免不够充裕,俺只能保证日更3000+不断更。当然,如果亲们的支持给力,俺也会动力十足地拼命码字加更。双更不会少,三更也会有哦!O(∩_∩)O~ 好吧,感言也写了不少了,俺是不是真的老了?比之前任何一本的感言都啰嗦。 (o(╯□╰)o) 顺便给俺的几本老书打个广告: [bookid=2155620,bookname=《席氏革命》]——重生带着玄镯打造完美新人生! [bookid=2255035,bookname=《捡枚杀手做农夫》]——民国绣女穿越时空和古代杀手打造另类田园生活。 [bookid=2358558,bookname=《清朝出阁记》]——姻缘在大清,雍正是老公! [bookid=2568532,bookname=《谁说不恋你》]——好吧,这其实是本三无产品的短篇(无重生、无穿越、无任何金手指),不过,咳咳,也可算是《古武》的超级大番外。O(∩_∩)O 最后,最后,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本文,订阅本文,如果觉得还不肥,可以设为自动订阅哦。(*^__^*)嘻嘻…… 好啦,就说这么多,俺遁去码字了,这周为庆贺强推上架,每日两更,希望亲们喜欢! 来吧,首订等着亲们! 席祯 2013.4.24 001 楔子 凰舞五年七月七,沧浪大陆最东首的凤晤、狼沧两国之邻界疆域,犹如经历了一场血的洗礼,漫天血光之后,是触目惊心的尸横遍野…… 半个时辰之前,两国交战其实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胜负之分。凤晤大皇凤傲璇亲自率领四十万稳固于黄玄两境的凤晤大军驰骋沙场,斩敌之势如同破竹,顺利将狼沧国军队逼出了凤晤边境。 谁知,就在这时,狼沧国竟然派出传闻中实力已达地、天两境的狼沧国皇室护卫军,由狼沧国一等大将军雷摄天率领,将凤晤大军逼得节节败退,形势陡然回转。之前还处于胜者之境的凤晤大军顷刻间就被削去大半。 眼见着整支凤晤大军就要崩溃之际,忽然,场上形势又出现了突变的战势。 通神术已近天境末阶的狼沧国一等大将军雷摄天,不知何故,竟然被活活绞去了首级,并被高悬于马头上鲜血淋漓地诏告众人。 绞去他首级的不是别人,正是随同凤晤大皇出征此次维彊之役的凤晤国最小的辅助王、统管凤晤暗部营的统领、现任凤晤大皇同母异父的七妹——凤傲柒! “狼沧贼子听好了!尔国将军已死,还不速速退兵!”此刻,凤傲柒驾着烈马,手臂高举雷摄天的首级,扬声高呼。 闻言,所剩不多的凤晤军士振臂欢呼。狼沧国众军士则因群龙无首而着实乱了方寸,丢盔弃甲、四散逃离,纷纷作鸟兽散。 待狼沧国军队仓皇退散后,凤傲柒才扬了扬凤眸,将雷摄天的首级抛给身后的侍卫,略显疲惫地叮嘱道:“带回帝都!”旁人未必知道,她自己却再清楚不过,和雷摄天一战,几乎耗尽她的内力。 揪着马辔正欲回营,却发现有道银光波动,随之是一声极速的呼啸声,目标直指凤晤大皇、她长姐凤傲璇的胸口。当下不做多想,凤傲柒胯下一提,身子便凌空而起,一边朝凤晤大皇跃去,一边掷出手上的马缰,且听一声惨叫之后,偷袭者已经双目圆瞪、身首分离。 凤傲柒极尽全速抢在幽冥毒箭射入凤傲璇背部之际,以己肉身挡了这一箭,瞬间,箭入心口,毒散全身。 吾命休矣!凤傲柒暗叹。不过,能为凤晤大皇、她同母所出的长姐挡去一箭,实属凤晤国和整个凤晤皇室的大幸。否则,难保不会回复到五年前民不聊生、白骨遍野的贫瘠惨状…… “小七?!” 因凤傲柒强劲的推力导致踉跄下马的凤傲璇回过头,却见到这么一幕几欲让她血脉冻结的场景,不由大喊一声,奔回因中箭而倒地的凤傲柒身畔,颤抖着音色抱起几近昏迷的凤傲柒,泪逼眼眶:“小七!小七!你怎么样?小七!” “大皇……长姐……”凤傲柒倚在凤傲璇怀里,吃力地睁开眼,想挤出一记安慰的笑,却被刺入胸口的箭头牵扯地一阵疼痛,露出的笑容不会比哭好看。 “小七!”凤傲璇仰起头,死命不让眼角的热泪落下,随即哽咽地命令:“无论如何,你要坚持住,鸾将军马上就到……他一定能想办法治好你!一定能!” “长姐无恙便好……小七……恐怕……活不成了……不过……小七……没有负长姐所托……” “嗯,不负所托!小七做得很好!很好!是长姐无能……是长姐的错!长姐不该拿暗部营的事胁迫你出战……长姐不该这么做……”如果她不拿暗部营的革新之事胁迫小七随驾亲征,小七是不是还好好地活在帝都?统领暗部营护卫凤氏一族?…… 凤傲璇迷离着双眼,压抑地哭着,道不尽的后悔、诉不尽的恐惧,生怕眼前这个和她并肩作战多年的七妹,转瞬间就和她阴阳两隔…… “长姐……长姐没有错……长姐……暗部营确实……确实需要整顿……是小七……小七没有想通透……长姐……想革新……就去吧……小七支持你……永远支持你……” 凤傲柒用尽最后一丝仅存的气力,将她心里的话表述清楚:“长姐,凤晤有您,小七放心……万望长姐保重凤体……小七……走……了……” 说罢,一口乌血沁出嘴角,凤傲柒再也撑不住体内冰火两重天的寒意和热辣,终于,脖一软、手一松,魂魄远离…… “小七!小七!你醒醒!长姐不许你死!你答应过我的,要助我夺下觊觎凤晤多年的狼沧国,要陪着我将凤晤带上繁荣盛世……这些……都还没实现呢,你怎么可以先我一步离开……朕不允许……不允许……不允许……小七!小七!你听到长姐的话了吗?长姐不许你先离开!!!凤傲柒!凤傲柒!啊——啊——啊——” 凤傲璇带着痛楚的嘶吼响彻云霄。 于此同时,战场上忽然袭来阵阵刺骨的阴风,吹得仅存的几名凤晤国将士一阵冰寒。 他们静静地立在边上,痛苦地目送他们的战友,凤晤国年轻的暗部营统领,凤晤国最小的辅助王——凤傲柒离世……望着他们的大皇发狂嘶吼…… 最后,只见袭来的阴风越卷越甚,直至将抱着凤傲柒尸体的凤傲璇一起笼成一束极大的风阵…… 顿时,战场上黄沙漫天,草木尽毁,将士们不得不费力站稳脚跟,又举起手臂遮挡眼前,以免黄沙迷眼。 漫天风阵间,不知打哪飞来数只巨鸷,绕着风阵在低空盘旋、时而高亢、时而低咽,哀鸣不断,就像是在为年仅二十二岁的凤晤国最小的辅助王、凤晤暗部营的统领——凤傲柒,悲怆送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阵才渐渐停歇。 将士们睁开眼睛,只见他们的大皇——凤傲璇垂着头,双手抱着闭眼犹如沉睡的凤傲柒缓缓起身,朝这几位将士们低低说道:“起驾,回宫。今日,所有为两国之战捐躯的凤晤将士,一律以贵士之礼厚葬。” “是。”领头的将士即刻应声。 凤傲璇抱着皇妹的躯体,转身,盯着数里之外的狼沧国疆域,冷冷地吐言道:“狼沧国!朕在三年之内不拿下你,我凤傲璇誓不为人!” 说完,低头看着怀里的凤傲柒,幽幽轻叹:“小七……七妹……你放心,长姐必定为你报得此仇!只愿你……往生路上……一路好走!” 随后,凤傲璇坚定转身,抱着怀里的凤傲柒,一跃上了马背。一行七人往凤晤国的帝都风驰电掣地行去…… 于此同时,凤傲柒的魂魄被阴风席卷至另一个与沧浪大陆截然不同的时空…… 有关凤晤国七皇女凤傲柒的故事,也才真正展开…… 002 杀手训练营 “血彧”,在全球杀手界只能算是个新成立的杀手组织。从成立到扬名,不过短短四五年,却已经让各国政要、警界为之侧目了。 可以这么说,但凡从“血彧”出来的杀手,没有叛变一说。偶有任务失败,被敌方擒获,也无需“血彧”派其他杀手前来灭口。因为,在敌方尚未来得及逼供之前,任务失败的杀手已经先行自我了结了。 这种场景,很少能在现实中看得到,更多是在电视里,且还是古装片。 现代杀手倘若任务失败,不是死在敌方手上,就是死在同伴手里。 也正因此,“血彧”的名气竟然在短短四五年间,逐渐超越世界各大杀手组织,在全球杀手组织排行榜上稳居前三不落。 除此之外,“血彧”还有个实际原则,那就是价高者得!只要出得起价,“血彧”里的杀手随你挑。保证尽心、尽力、不叛变。 这也是让“血彧”在世界佣兵界比在全球杀手界更为吃香的原因。 然而,谁都想不到,造就“血彧”功成名就的杀手训练基地,竟然落座在南亚海域一座几乎无人问津的原始孤岛上。 ********** “0106!” “有!” “0015!” “有!” “0107!” “有!” “你们三人一队,根据签旨……和‘0027’、‘0123’、‘0051’三人组决一胜负。机会就一次,究竟是活着离开这里,还是死了埋葬于此,全凭你们自己。总之一句话:‘血彧’只产强者之强,王中之王!明白了吗?” “明白!!!” “好!此次对决任务目标:丛林十八区黑鸷窟,倒计时爆破力三级手雷一枚。手雷倒计时时间:六十分钟。哪一组抢在手雷爆破之前顺利取出并返回这里交给我,哪组就是胜者,这次出‘血彧’的名额就是你们其中的胜组三人。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那就——倒计时预备!十、九、八……三、二、一!” 素有“血彧”“魔鬼教官”之称的奇蒙话音刚落,六道人影,四男二女,便如鬼魅般射出营地。 “唉,这六人可说是营地目前最强的六人了,失去任何一个我都觉得万分心痛,何况是,还有可能会同时失去六个……”于此同时,奇蒙身后,走来一名金发碧眼的妖娆女子,发音却是标准的华国官方语言。 “能有什么办法?!‘日青社’出价这么高,不按他们的意思,选出一个强者之强,怎么交待?!”负责“血彧”杀手营训练课程的奇蒙背着手,看着六道身影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地答道。 若非之前相继“毕业”于“血彧”的几个还存活着的傀儡杀手近期被彧主带往南非执行SSS级任务,也不至于要临时从受训“棋子”中筛选出最强的一个去卖给“日青社”。 “那也不必用这个方法筛选啊……”金发女子妩媚地撩撩大波浪长发,万分可惜地叹道:“根据他们平日里的训练积分,也能选出‘日青社’需要的人了,就我看,0106就……” “媞娜,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吗?”奇蒙收回视线,瞥了自己助理一眼,摇头道:“他们要的是恶战下的存活者,而不是死板的训练积分。据我所知,‘日青社’这次要对付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如果没有强者助阵,那么,EYE暗势力恐怕会彻底洗牌,‘日青社’就要被迫退出EYE的领导地位了。否则,你说,以那些精巴抠门的日国人,怎肯花三亿美金来问我们“血彧”买人呢?呵……三亿美金啊,许是买下整个‘“血彧”’都够了,何况只是牺牲几个S级杀手?!有那三亿美金,彧主都说想要隐退了!那余下的,留着也无用……” 被换作媞娜的金发助理听魔鬼教官分析得头头是道,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只不过,和那六名受训杀手中的佼佼者处了那么多年,难免生出一些异于冷漠之外的情绪,似不舍,更像是惋惜…… ************ “‘糖丸’都分到了?”适逢酷暑,湿热闷燥的原生态丛林间,0106猫腰行进着,在避过又一个红外线监控探头后,低着嗓音问道。 “嗯。都服下了。”紧随其后的0015出声应道,足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滞,利落而干净。 “好!”0106点点头,随即朝走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娇小女生0107低声吩咐道:“小七,待会儿等赤焰一传来讯号,你先离开。” “不,我和你们一起。”0107片刻未顿,摇头拒绝。 “不行,这是命令!现在我是组长!”0106佯装虎下脸低吼。 0015瞥了她一眼,好奇她怎会如此认死理。眼下可是逃生,而不是商量去哪里玩,还有选择的余地。 “你是女生,和血影先离开。这是命令!”见0107依旧紧抿着双唇,不甚愿意的态度,0106再度沉声强调。当务之急,能逃一个是一个,且给余下者制造的累赘也越少。 然而,令他和0015诧异的是,0107依旧固执地摇摇头,坚定的要求:“我同你们一道。” 0106顿时气结。 0015抬头望了望天,似是自言自语地道:“要变天了……许是会有阵雨。” “有雨幕遮掩也好……”0106跟着抬眼看了看逐渐凝聚乌云的天空,低声咕哝了一句,随后继续压低嗓子游说起三人中年纪最小、且又是女生的0107:“如果顺利,出去后到拜神岛等我们汇合……若是,到明日凌晨两点还没等到我们……你们就先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0107闻言,抿紧双唇,倔强又决绝的小脸显示着她方才一再强调的意思:她不走,至少不会先行离开,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她原是堂堂凤晤国的辅助王、暗部营的统领——凤傲柒,怎可像个弱者一般地被人照顾着?!即使重生一世之后的肉身,不知何故一直无法凝聚气丹,没有内气相辅,空有“黄玄地天四境十二阶通神术”也发挥不了多少功效,倒不如这六年间被迫习得的杀人功夫来得迅捷。 “赤焰有信号了!” 蓦地,0015顿住脚步,低低提醒一前一后边耳语边行进着的两人,同时,竖耳倾听着遥远处传来的一长两短又一长的模拟啼鸣声,混在周遭野禽四起、鸟鸣不断的原生态丛林间,让人几乎难以分清。 “赤焰走前,雷霆断后,血影驻守缺口。”0015低声翻译着赤焰传来的讯号内容。 虽然在“血彧”的这六七年,他们一直都是只有编号没有姓名。可私底下,他们谁都不愿用编号来称呼彼此,觉得那是一种屈辱,不当他们是“人”的屈辱!而迟早有一天,他们要将这种屈辱尽数丢弃……如今,时机已至,他们能抓住这次机会吗??? “嗯,那我们也赶紧行动。按计划,我走黑鸷窟方向。血鹰断后,和雷霆碰头。凤七立即去缺口,切记,和血影汇合后,找个暗角隐着,按计划进行,切不可妄动。”0106迅速做出相应的安排。 0015,也就是血鹰,闻言,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编号0107的凤七抿抿唇,提议道:“我要求和血鹰替换。” 血鹰身子微顿,语气却依旧坚决:“不必。” 0106,私底下代号烈阳,看了血鹰一眼,又看向凤七,神情有丝无奈,道:“这是我们早就商定好的。小七,乖,去吧。别净想着丧气的事,应该想,我们六个都能活着出去……” 凤七静静地回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明不清的幽光,随即郑重地点点头,“如是,甚好。我在拜神岛等你们。凌晨两点等不到,我会再回来。” “凤七!!!”烈阳闻言,顿时气急败坏:“去了就不准回头!” “那就别让我等不到人。”凤七抛下一句,闪身离开两人,往烈阳部署的缺口方位迅速靠拢。 直至凤七消失在两人眼前,血鹰才收回目光,和一脸无奈的烈阳对视一眼,道:“分头行动吧,时间不等人。别真让她回头,那还真是一场无用功了。” “血鹰,倘若这次行动失败,你和雷霆、赤焰即刻去缺口援助,不要管我,无论如何要送她们离开‘血彧’。” 特别是小七。当年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小七许是不会被抓来这里,且一待就是六年,这六年间,可说是尝尽人间极苦…… “我做不到。”血鹰淡漠地答道,“要让她安然无虞地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必须活着出去!” “血鹰!”烈阳无奈轻叹,“我当然希望能活着离开,可是……” 如果“血彧”真那么容易能让人逃离,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只见一具又一具被海水浸泡地起皮的尸体被拉回营地了。 如今机会难得,为了筛选出一名最强者,“魔鬼教官”竟然让他们六人同时出了营地……若是这次,能拿他一人性命,换取五名同伴逃离,那也值了! “那就什么都别多说,全力以赴吧!烈阳!六年极苦,只待今日一搏!”血鹰仰天长舒一口气,深深看了同伴一眼,随即便往雷霆所在的方向迅速靠拢。 “保重!”烈阳目送他离开,无声道出这句别离之辞。 随后,面色一紧,双目肃然,也利落地向西行进起来。 在没有听到预期的警报响起之前,他必须前往十八区。相信“魔鬼教官”此刻正坐在监控画面前盯着他们六人,千万不能出一丝差错,让他心起怀疑,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这样想着,烈阳猫着腰,快速穿梭于丛林间…… 003 混乱 这厢,“血彧”杀手训练营的营地,“魔鬼教官”奇蒙的确和他的金发助理媞娜一起坐在监控室里,盯着画面上那六名训练积分已达S级的彪悍准杀手在原生态丛林间迅速跃动。 “这几个孩子真的都很出色……”媞娜看着看着,忍不住轻叹道。她依然在为其中五人必须以此种方式离开“血彧”、离开人间而觉得惋惜。 “哼!妇人之仁!”奇蒙双手环胸,不置可否地轻嗤了一声,“这种话,以后千万别说了,好在是我,如果被彧主听到了,难保不……” “我知道了!”媞娜不等奇蒙说完,立即正襟危坐。 “血彧”彧主在他们眼里,是个非常神秘的存在。至少,在她来“血彧”的这六年间,就从来没见彧主出现过众人面前。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这个训练营所发生的一举一动,好像都逃不过彧主的眼睛。 上个教官助理是怎么消失的,她不清楚,因为她就是接替对方位置才来的这里。可上个辅助教官是如何“离开”血彧的,她看得一清二楚,那种死状,每让她回忆一次就心惊胆战…… “咦?!”忽地,奇蒙一声惊疑的语气词拉回了她已然走神的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投到监控画面上。这才发现,画面上竟然只出现0106和0027的身影,其他四个却像凭空消失似的,突然失联于任何一个监控画面。 “难道已经被彼此干掉了?”媞娜诧异地猜道:“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奇蒙皱着眉摩娑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随即吩咐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即刻连接丛林一至十二区防护队,要求他们加强十二区内的人工巡逻。但有发现,即刻向我汇报。” 虽然不怕这几个小鬼搞怪,可也怕临时闹出点什么幺蛾子,让他难以向“血彧”彧主以及催促着他们要人的“日青社”交待。 “是!”监控人员得到指令后应声,随后便敲击起键盘,和外围各区的防护队联络起来。 正在此刻,奇蒙别在腰间的内部通讯器也刺耳地响了起来,里头传来一阵混乱的急呼: “头儿!头儿!丹师出事了!丹师出事了!在实验室里……” 奇蒙闻言,惊骇起身,疾步往丹师所在的药理实验室奔去。 媞娜见状,也赶紧跟上。 “血彧”的丹师啊……他要是出点什么事,“血彧”这么多“棋子”可怎么办?!那可都是靠毒药控制的啊,一旦失控,还压制得住吗?一想到这层关系,媞娜的脸色越发惨白。 ********** 一声高过一声的警报声顷刻间响彻“血彧”营地。 奇蒙疾步穿过层层保安门,终于赶至药理实验室门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粗噶地高问,随即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惊呆了:被“血彧”彧主高薪挖来的药理学怪才、专为“血彧”研制各类毒药、解药的丹师王森,此刻竟然圆瞪着双目、斜歪在椅子上…… “一刻钟前,我收到丹师给我的短讯,说是有新研制的‘糖丸’想要找人分享……我没多想就来了,谁知竟发现……” 第一时间发现丹师已挂的是训练营四大辅助教官之一的罗伯特,此刻一听奇蒙问起,连忙拿出手机解释,那里头还存着一刻钟之前收到的短讯内容呢,随时可以调出来为他洗脱罪名。 另一名辅助教官西恩,上前探了探王森的鼻息,又细细检查了王森身上一番后,怪异地看了罗伯特一眼,随后朝奇蒙说道:“初步估计,已经死了不止三个小时了……怪异的是,表面上看不出一丝伤痕……莫非,他是试尝新药出状况的?……” “不可能!”奇蒙和罗伯特同时开口。 “怎么可能会死了三个小时以上?!那我这条短讯算什么?莫非,你们怀疑是我对丹师下的毒手?”罗伯特看看一脸无奈的西恩,又惊恐地望向奇蒙,生怕对方借此直接定了自己的罪。连连摆手解释,音色都颤了:“不是我……头儿,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血彧”的事……” “没人肯定是你……”奇蒙睥了他一眼,打断罗伯特的喋喋不休,随即抬眼审视了房内一圈,见室内室外的红外线监控器均呈关闭状态,想了想,迅速走到内室,见存放各类药丸的药用保险箱已经被打开,里头空无一物,包括控制“棋子”为他们做事的血毒极其解药…… “他有专门的药人,绝不可能自己尝药……看这情况,杀丹师的人,定是为药而来……罗伯特,凭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了解,相信你还不至于做这种蠢事!所以,你,即刻去调出所有保安门监控,我要知道监控最后一刻录入的影像究竟是谁……还有西恩,你迅速带人搜寻四周,看看有什么可疑行迹。” “是!”罗伯特心下一松,和西恩一起领命离开。 “伊昂、穆沙,你们两个,立即纠集营地防护军,封锁宿舍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随意出入。但有,任何不服从者,狙杀,无赦!” “是!”另两名辅助教官也迅速领命出去布置了。 “媞娜,你去训练场,将所有在训练场的‘棋子’集中起来,等候我的命令。记住,严密封锁这个消息!我这就向彧主汇报,即使被训斥也没办法了,毕竟这么大的事……”奇蒙说到最后,面色有些沉重。取出通讯器,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拨起“血彧”彧主的号码。 媞娜点头应声,转身往训练场奔去。心中却有些忐忑。这么大的事,能全面封锁得住吗?无论王森是谁杀的,若是被“棋子”得知,能钳制他们身体的丹师已死,不晓得会不会趁机制造动乱,来个集体逃生?心下想着,她足下的步伐也愈来愈快。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还没到训练场,就听有人边跑边呼着她的名请求援助:“媞娜!媞娜!宿舍区发生暴动了!!” 老天!媞娜不由地一阵晕眩,最怕的事难道真要发生了吗? 她飞快地奔到宿舍区,发现门禁处的保安已经全部挂了。宿舍区门口,一群一旦没了解药就和等死无异的“棋子”正发了狂似地四处杀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撤离封锁线!”忽地,奇蒙鬼魅般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媞娜这才意识到整个宿舍区如今已被“血彧”营地的防护军全面封锁。 距她所在的位置仅二十米,竟是一溜“血彧”的镇域之宝——20mm的反器材步枪——威力堪比“小型狙击炮”的TM2狙击枪。这是……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吗? “彧主下令,里头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你们知道怎么做!”奇蒙对狙击手下了这道指令,之后,就转头回监控室了。于他而言,宿舍区里那百来号人都不值什么,甚至所有人累加起来也不及那六人。 只要……那六人中有一人能安然回来,然后将他交给“日青社”,三亿美金到账,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余下的问题——有关威胁他们身体的血毒究竟还有没有解药,那就不是他们所要操心的事了。 于他们而言,辛苦这么多年,能拿其中一人换得三亿美金,也够他们后半辈子逍遥自在了…… 谁知,一进监控室,奇蒙就被眼前的一副场景吓了好大一跳。 “这又是怎么回事?”奇蒙暴跳如雷地低吼。 所有监控画面已经全部被破坏,画面上是无数的雪花粒不停地跳动。监控室内,整组工作人员都在焦急地奋力抢救着。 “该死!!!”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后,奇蒙揪起其中一人的衣领,低吼:“外围防护队怎么说?” “那个……我一直在联系,可没一处联系得上……”被揪住的工作人员颤抖着音色一脸惨白地答道。生怕自己这句话刚出口,就丢了小命。 “该死!”魔鬼教官愤怒地揪起他,丢出三米外,冲击力几乎掀翻监控室内的整溜柜子。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地瞪向身后刚刚进来、同样一脸惊愕的媞娜,大声吼道:“还不赶紧派人地毯式搜罗整个丛林区!那六个!那六个!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见我了!” 连他都要剖腹自杀以此谢罪了!天杀的,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所有坏事全挤到今天了…… 咦?等等……丹师的死,该不会就是他们六人干的吧? 一闪而逝的猜疑顿时让魔鬼教官眯缝了双眼,倏地抬手,制止住正欲领命出发的媞娜,咬牙切齿地道:“慢着!!恐怕,他们这是早有预谋了……杀丹师、盗解药、破坏监控、引发暴动、趁乱出逃……很好!想得很周到!只可惜,既是称为“血彧”,哪那么容易让他们想逃便逃?!!媞娜,立即吩咐所有狙击手,迅速解决宿舍区那群废物后,立即前往一区岗哨……幸好直升机出任务去了,否则,还真是被他们幸运了……没了直升机,要离开孤岛,只有靠泊口的船只……命狙击手,轰了所有船只,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怎么逃离这片海域?!!除非,让鲨鱼来背他们离开……哼!!!” 004 等,或不等 “最后一批了吧?”处理掉三区所有的防护队员后,雷霆一边跨走在尸体间,取走所有还有弹药的枪支,将同种类弹药并在一起,一边问身后的血鹰。 “嗯。倒计时三十九分,烈阳也该回来了。”血鹰扫了眼腕上的倒计时表,和雷霆一起把搜罗来的枪支弹药均分后背到身上。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雷霆望着头顶上方逐渐云集的乌云,思绪飘渺地叹道。 血鹰闻言,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道:“还不到感叹的时候,走吧,别让血影和凤七等太久……” 两人一前一后避过监控探头朝一区的缺口极速奔去。那里,有几艘专门为血彧运送日常物资的船只,那是他们唯一有机会离开这片牢笼的凭借之物…… ********** 此刻,被六人戏称为“缺口”的一区岗哨亭,已经被凤七和血影联手拿下,端走倒在地上那些防护军手里的枪支,并将尸体一一丢出岗哨亭,血影这才不屑地“咄咄”两声,道:“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谁知,净浪费这些进口武器!” 手持从哨兵手上夺来的冲锋枪的凤七,正透过岗哨窗口严密注意着外围的情况,闻言,轻勾唇角,没有接话。 六年了,总算离自由近了一步。只是,离开这里之后,她又能做什么? 前世的一切,即使经过转世重生后的这十二年,依然历历在目。记忆深刻到丝毫无法被今生单调又枯燥的十二年所取代,更无法说忘却。 试想,出生后还为来得及见上因大出血而抢救不及亡故的生母第二面,就被社工送去了孤儿院,六年前,因为刺伤想猥亵她的院长老头,和烈阳一起逃离了孤儿院。谁知,刚出狼穴,又入蛇潭,在这个杀手训练营消耗了又一个六年,哪里有什么值得让她记忆深刻的事? 她在这十二年间,不止一次自问:她是谁?究竟是前世统领凤晤国暗部营的凤傲柒?还是今生母丧父不详的私生女? 日子越久,她越迷糊。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带着记忆转世重生,也无法理解所处世界的生存模式。尊女为荣早就成为历史,古武通神也属天方夜谭…… “怎么还没来?”血影略带焦虑的嗓音传至凤七耳边,让她迅速收敛神绪。 低头看了眼倒计时腕表,不到半个小时了,烈阳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烈阳的意思是,让她和血影先行离开。可是,凤七扫了眼岗哨亭后方的泊船口,一艘没有蓬盖的小机船孤零零的停在那里,没有他们所预期的三艘物资蓬船。如此,她们又怎能先行离开?!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她凤傲柒怎能做个受男人保护的弱者?!且还是个剥夺对方生存条件为己独用的自私者?! “我哥他们来了!”忽地,血影略带欣喜地低喊,凤七循声望去,果然,距岗哨亭百米远处,血鹰和雷霆正避过各个监控猫腰行来。 虽然所有要路监控已经在警报声骤响的同时,被他们一一破坏了。可依从赤焰的话说,为以防万一,还是尽量避开这些探头比较好。谁知道营地的监控室有没有远程修复功能。 “咦?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怎么还没走?”随着一道不解的询问,雷霆和血鹰双双晃入岗哨亭。 “船只有一艘。”血影接话道,随即审视了血鹰全身上下一遍后,语带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血鹰摇摇头,和雷霆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能不顺利吗?! “烈阳和赤焰还没消息吗?”凤七问雷霆,“时间不多了,恐怕……” 谁知,她一句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巨大的炮弹声打断了,随即,一股黑沉的浓烟弥漫在十几公里外的营地上方。 紧随其来,是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孤岛上方的长空,雷声滚滚而来,阵雨即将来袭。 雷霆取出半路劫来的望远镜,细细远眺了一番,咧嘴冷笑道:“真被逼急了啊……狙击炮都用上了……真不想让那些人活了吗?” “看来,我们这里也将有麻烦了……”血鹰皱着眉说道,“奇蒙精明的很,难保不会猜到是我们干的。”然而,就一艘机船,如果先送血影她们离开,烈阳和赤焰恐怕就…… 凤七也盯着那艘机船,心下急转,却始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赤焰来了!”蓦地,雷霆低喊一声,众人迅速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岗哨亭一侧,果然,西侧五十米外,一道身影正由远及近地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正是赤焰。 凤七心下一紧,赤焰来了……那么,烈阳呢?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赤焰看到他们,冒出口的第一句话也是如此。 血鹰指指岗哨亭后方的泊船口,道:“只有一艘。” 赤焰面上顿显讶色,“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十五吗?!”依常理,每个月农历十五都会有船来给岛上送物资。今天怎么…… “烈阳没和你接上头吗?”血鹰打断赤焰的思索,忧心地问道。如果,烈阳在这个时候赶到,他们兴许还能顺利离开……可若是,烈阳迟一步,甚至赶不及……他们这五人,究竟要不要先行离开?……他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血影,他的亲妹妹…… 经他这一问,其他人也都将目光投到了赤焰身上。 赤焰无奈地摊摊手,“我和烈阳处理完六个区的监控后,他就让我什么都不用管,赶过来和你们汇合,先护送你们离开……不过,这一路上,我把遇上的两支防护队都解决了,留他应付四个队,应该不会有问题……” 雷霆低头看了眼倒计时,“已经过去三十六分钟了……营地的混乱一解决,奇蒙恐怕马上就会带狙击手转战这里了……” “你们先走,我等烈阳!”就在这个时候,凤七出声说道。 “那怎么可以?!我们走了,你们去哪里弄船?这里距最近的拜神岛,可是有四五十公里,游死人也到不了啊……”雷霆一听,即刻表示不同意。 赤焰也摇头觉得不妥。 血鹰心下愧疚,他竟在凤七提出这个建议时,心头微微出现了欣喜的感觉。许是太希望妹妹能离开这里、回家去吧…… “再不走就谁都走不了了……”凤七看着营地方向,随风送来的硝烟,告诉她,战火马上就要转移到他们所在的一区岗哨亭了…… “凤七说的对。不能全都留在这里送死!否则,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血鹰暗暗下了决心,抿唇道:“我留下等烈阳,你们先走。” “血鹰,这个时候你怎么也跟着头脑发起热来了?”雷霆不甚赞同,“先离开意味着什么?准备将余下的人抛弃吗?” 众人闻言,顿时静默不语。 凤七则开始暗恼自己的气丹为何还不凝成?! 上辈子似乎只练了三年心经就形成了,可这辈子呢,林林总总都练了快十二年了,几乎一出娘胎就开始练……可……唉,也不知该叹这个世界的灵气实在太过稀薄,还是该怨自己这具躯壳资质不够上佳…… 如果有内力护体,相信要带着烈阳游到拜神岛并不成问题。 005 雨幕下的对峙 “突突突突突……” 随着雨点“噼里啪啦”洒下的同时,空寂的岛岸,此时也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达声。 五人面色一喜,循着来声望向岗哨亭背面的海域。 天助我也,送物资的船迟延了,居然这个时候才到。 “准备劫船!我、血鹰、雷霆,每人负责一艘,凤七和血影留在岸上做防护。” 五人中,无论年纪还是身手都称得上老大的赤焰一部署完,就背着枪,跃下岗哨亭,冒着越来越大的雨幕往泊船处迅速潜进。 “很好,三艘,和我们预期的一样!”雷霆也磨拳擦掌地低笑一声。 “别轻敌。”凤七忍不住提醒:“奇蒙说不定已经和船上联络过了。” 据她六年来的观察,每艘送物资的船上,除了船老大是拜神岛上的居民,其他押货的、护卫的,都是血彧的防护军。虽然没亲眼见他们使用过联络工具,可难保不会有通讯器携带于身。 “放心吧!十八区的防护军都被我们联手干掉了,还怕这三艘物资船上的几个小喽啰?”雷霆边检查手上的枪支,边朝凤七眨了眨眼笑道。 “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上!”凤七见船只逐渐靠近泊口、血鹰和雷霆也相继跃下岗哨亭,便不再多说什么,目送着雷霆几人的背,再度叮嘱了一句,举起手上的狙击枪,和血影一起严密注视起船上的一举一动来,为赤焰三人做背部防护。 狙击枪确实比前世所见的任何武器都好用,百米距离,不过眨眼时间。 “嗖——噗——” “宾果!”血影和凤七同时放倒两个正欲偷袭冲上船的雷霆和血鹰,彼此鼓励一声,双目却依旧不离瞄准镜。隔着重重雨幕,帮赤焰三人做防护。 凤七第一次见识这般武器时,除了感慨还是感慨,如果当年凤晤国也有这种武器,还怕狼沧国举兵入侵吗? ******** 从船只靠岸到结束,整个战斗场面不出一分钟。三艘船除了船老大被赤焰敲晕了绑缚住双手、塞住嘴巴捆在船舱里,其余十二个防护军已经被全部歼灭。 将尸体一一抛入海里,甲板上的血迹早就被滂沱而下的阵雨,冲刷地一干二净了。 示意凤七和血影上船汇合,赤焰让她们先随血鹰离开。 “你们先去拜神岛,我和雷霆再等烈阳五分钟,五分钟后,他若再没出现,我们会留下一艘船,先离开这里。”赤焰考虑片刻后果断地做出一个对大家都好的决定。 凤七担心烈阳的安危,有种想回头去找他的冲动,驱使她开口:“雷霆走,我留下。”说完,不容雷霆出声拒绝,解释道:“当年如果没有烈阳,也早就没有我凤七,今日,我不能丢下他先走。” 六年前,她因为发现了孤儿院一个天大的秘密,被院长老头的手下抓住后,准备被卖去南方。要怪就怪那老头年纪一大把却色心未减,送走她之前还想猥亵她一番。被她趁机咬断了绳索,拿桌上的拆信刀刺中了老头的下腹,那时,如果不是烈阳替她掩护,两人双双逃离了孤儿院,恐怕,凭她当时的能力,是逃不过老头那帮无良爪牙的毒害的。 “晨风”孤儿院,呵,名字取的阳光明媚,可谁知,那慈善的面纱下,竟是一个黑到令人作呕的卖童窟。收养在那里的孤儿,十之八九要被他们卖到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亏那些社工如此相信他们,每年还拿表扬信和旗帜送去孤儿院,表彰他们如此善良又伟大,拿私人的钱救济无家可归的孤儿,为社会做贡献…… “既然如此,那就我和凤七留下,你们先离开!”赤焰果断的声音打断凤七刹那的失神。朝众人点点头,凤七和赤焰一起跳回岸上目送雷霆三人先行离去。 “砰!”一记孤枪响起,紧接着是一串连弹出膛的声音。 以及“魔鬼教官”奇蒙的咒骂声:“一个都别想跑!!0106!你若此刻投降,我会向彧主请求,留你一命!” “烈阳!”凤七抓到奇蒙咒骂声里的字眼,立即转身往岸上冲。 赤焰挥手示意已经上船的雷霆三人马上走,“走!赶紧走!赶紧走!” “血彧”余下的狙击手到了,意味着他们将要面临一场浴血的厮杀,此时,能走一人是一人,绝不是彼此客气的时候。 船上的三人犹豫不决,血鹰心一狠,将血影推入船舱后,一边叮嘱雷霆,一边在船尾找了个位置做掩护:“你开船,我守船尾。” 雷霆牙一咬,点点头,“注意安全。” 血鹰点点头。 另一头,当凤七和赤焰冲上岸,回到岗哨亭,发现烈阳正蹲在岗哨亭里,朝着外面射击,看到他们两人,眼一瞪,“你们怎么还没走?!”不是疑问,是质问。 他刚到,就看到欺近岗哨亭的狙击手,以及看到凤七五人刚跳上船,为了替他们多争取点时间,索性不急着走,留在岗哨亭里狙杀对方。 “要走一起走!”凤七在他身旁蹲下,帮他解决了一个敌手。 赤焰也找了个绝佳的位置,接连打掉两个狙击手。 “很好!0106!0107!0027!你们三人若是愿意投降,我就不去追究另三个叛逃的家伙了,等彧主回来,我会替你们求情,从此,你们会正式成为血彧的S级杀手……” 奇蒙抬手示意狙击手退后,保持在安全距离内,越来越密集的雨幕下,透过望远镜,奇蒙看到岗哨亭内又出现了凤七和赤焰,遂举起扩音器大声喊到。 这倒不是拖延战术,而是真的如此考虑。“血彧”因为丹师的死,完全失去了对所有受训棋子们的控制,不得已用狙击炮将他们一锅端了,免得留下祸根。 如今,若是连这仅存的三个也无法说服,“血彧”恐怕真的要倒闭了。后续想要继续培养新鲜“血脉”是可以,可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绝世好苗子,他倒是真舍不得将他们一炮干掉…… 毕竟,干掉之后,那三亿即将到手的美金不翼而飞不说,必定还要受“血彧”彧主的责罚…… 这样想着,奇蒙强忍心头的窝火,举着扩音器继续游说:“你们反正也逃不了了,何不接受我这个提议?如今既然没了血毒的控制,你们完全是自由的,和我一样,同为‘血彧’工作,收取高额赏金,何乐而不为?!再说,就算你们出去了,要想生存,也不见得会轻松……” “废话真多,直接毙了他!”赤焰瞄着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可惜,那家伙说归说,自我防护意识依旧很强,不仅算准了距离,还隐在一堆狙击手队伍里,根本狙杀不了。 “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奇蒙说完,见0106三人毫不所动,也上了火气,手一举,示意手持镇彧之宝的TM2狙击枪手对准正极速远去的船只。 “射击!”奇蒙发令。 “轰!”虽然射程有些超出范围,可还是让船只侧翻了。 看到这一幕,凤七三人惊愕地对视一眼,迅速举枪朝血彧狙击队发射。 一区岗哨亭的地理位置很好,砌在海岸的石壁上,奇蒙带来的狙击手,却是在平地里。然而,因为烈阳他们用的是血彧的狙击枪,奇蒙明确知道他们的射程,无论烈阳三人如何扫射,都打不到目标,徒费子弹而已。 然而,若是他们撤退,往船上走,奇蒙率领的狙击队一占据岗哨亭,那么,他们三人更加逃不了了。如是想来,那奇蒙还真是有心在招揽他们三人了。随便丢个TM2狙击弹,就能将岗哨亭掀了,何必蹲在这里举着扩音器游说再三! “0106!0107!0027!我再说一次,如果现在投降,还有活路,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别让我等太久!”奇蒙抹了把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脸,耐着性子继续游说道。 “你们怎么看?”赤焰迟疑了半晌,问道。 “我死也不做杀手。”烈阳斩钉截铁地回答。在这个环境生存六年,如果已经被同化了,干嘛还要冒死逃离? 凤七没有回答,做不做杀手,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只是,她不想被一个毫无人性的组织利用。 “血鹰他们水性不错,应该没事。不过,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水里,总要想办法营救。TM2的最远射程,我记得是1600,得想办法绕开这个距离……” 听赤焰如是分析,烈阳点点头,看着前方估量起距离:“奇蒙所在的位置距这里约莫800,这里到泊口有100,即使我们极尽全速跳上船,也要在数秒之间驶出七八百米……恐怕……” “你带凤七上船,我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赤焰咬牙说道。相处六年,岂会不知凤七和烈阳的关系亲如兄妹。 “不行!”烈阳摇头不肯,“你还有亲人,你先走!” 凤七赞同地点点头,“我和烈阳一起留下应付,赤焰走!” 烈阳说的没错,赤焰是和家人走散才被拐骗来的,她和烈阳却是孤儿,到哪里都一样。实在不行,就和奇蒙达成协议,留下做“血彧”的杀手。 006 置之死地 赤焰咬咬牙,头一点,“我去救雷霆他们。” 考虑到继续蹲在这里和奇蒙对峙也是徒劳,倒不如试着闯一闯,如果闯出去了,还能救起在海里沉浮的雷霆三人,逃出生天。只是,烈阳和凤七恐怕就要…… “不必担心我们。奇蒙既然迟迟不对我们下手,必定是想留下我们为‘血彧’效力,若是真走不了,留下做杀手就做杀手吧,有机会外头再相聚!”烈阳抿抿唇,拍拍赤焰的肩。 明明都是十六七的花样少年,却因为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艰辛,神情竟然有着上了年岁的老者才有的沧桑。 凤七心下暗叹,随即打断两人的静默,开口道:“要走趁早,别误了救人。” 赤焰这才红着眼眶,奋力一点头,背着枪猫身往岗哨亭后面的海岸跃去。 凤七身形一闪,在赤焰退下的同时替上他的位置,挡住奇蒙透过望远镜的视线。由于雨幕的遮挡,岗哨亭内的场景委实有些模糊。 “敌不动我不动。”烈阳低低说道。 凤七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暗道:这家伙,是在提醒她吗? 灵魂曾是一国暗部营统领的她,岂需他这样的提醒?不过,凤七还是几不可寻地勾勾唇角,低声问道:“敌动如何?” “敌动……”烈阳盯着前方,眼里跳跃着一丛激烈的火花,沉吟片刻,却挤出这么一句:“就投降?” “噗嗤……”凤七轻笑,视线却不曾离开过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她压低嗓子逸出的轻笑,莫名就消散了烈阳周身的紧张氛围。 也让他跟着笑了起来:“真不知我们费了这么多时日所做的准备是要干嘛来的?绕了一大圈还是要给他们做杀手……” 凤七抿唇轻叹:“那可不一样。受控制和自由身,你想要哪个?” “也是。那好歹也是雷霆出卖色相换来的成果,不能抹杀了……”烈阳嘴角咧笑。 然而,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真正隐在眼瞳深处的,是无尽的无奈和嘲弄。在药物控制下生存了六年,如今血毒尽解,却依然逃不离做杀手的命运,让他不禁有些气馁。 “别想太多,无论做什么,能活着就好。”凤七淡却令人宁静的话语骤然抚平烈阳心头的哀意,是啊,能活着就好。 虽然,他们所存活的这个世界,从来就没关心过他们的死活。从“晨风”到“血彧”,从“孤儿院”到“杀手营”,辗转两地,努力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却还是要陷入不想陷入的绝地……杀手……他真要以这样一种自我唾弃的身份离开这里、回到渴望六年的世界吗? “0106!你们考虑地怎么样了?若是决定活着,就放下枪出来,我承诺你们,绝不追究你们联手助其他三人逃离的事……” 奇蒙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足够三人做考虑了吧,于是,抹去脸上的水气,举起扩音器继续游说。 一旁的媞娜忍不住提醒:“头儿,若是他们假意投降,回到营地又……” “笨!没有武器怎么造反?!再说,等彧主一回来,势必要给他们彻底洗脑,哪能真让他们获得自由?!”奇蒙瞥了助理一眼,冷冷地解释道。 彧主此次带着多名S级傀儡杀手去南非,就是去劫持一名脑部科学家的。据说,那科学家刚刚研制成功一个可以让人失去过往记忆的洗脑术,若是任务成功,把他劫持到“血彧”,哪里还需要用药物来控制“棋子”?!也绝不会发生现下这种叛逃的场面了! 烈阳和凤七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了眼已经上船并在逐渐驶离泊口的赤焰,“再等等……” 凤七点点头,视线瞄准那一溜TM2。准备随时出击。刚才那一炮,她没来得及注意。不过,这一次,凤七神色一凛,她虽然还没激发气丹凝聚,可长久以来熟练的“四境通神术”心经,让她的耳里目力自然优于烈阳几人,TM2堪称“小型狙击炮”,威力大、射程远,可也有它的弱点,那就是速率不及自己手上的KB3——5.8mm小口径狙击弹。只要在TM2路过岗哨亭的途中,拿手上的KB3朝其击中,让TM2弹提前引爆…… “头儿,你看那儿!”就在双方对峙之时,媞娜眼尖地扫到海面上的异样,连忙提醒奇蒙。 “该死的!原来是想拖延时间!”奇蒙透过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岗哨亭内的人,发现0106和0107还在,料想应该是0027溜了,瞬间爆发怒意,抬手示意TM2狙击手,“给我瞄准,射!” “是!”狙击手领命照做。 “嗖……” 然而,TM2弹出膛后,并没有预期打掉赤焰所在的船只,而是在半空和凤七射出的KB3弹相遇,在距海岸200米处的上空爆了。 “砰!”巨响声传来,让奇蒙所在的狙击队顿时发愣。 “好样的!”另一头,烈阳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凤七回他一记浅笑。 两人蹲在岗哨亭里,透过瞄准镜,看着奇蒙率先回过神,双目通红地瞪着还在发呆的狙击手狂吼:“还不给我继续发射!” “是!”狙击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心里骂道:娘的,那是变态吗?竟然能用5.8口径的KB3弹击中素有小型‘狙击炮’之称的TM2弹…… 凤七眼底一幽,准备第二击。 不过,奇蒙也不是傻子,一边让TM2射击船只,一边让普通狙击手朝岗哨亭发射,虽然超出射程的距离射不到目标,可至少能干扰岗哨亭内的注意力。 “这里有我,你专心对付TM2。”烈阳识穿奇蒙的用意,冷静地道。 凤七“嗯”了一声,注意力集中于对面。 “嗖……” “嗖……” “嗖……” 这一次,是另三个TM2狙击手几乎同时出弹,奇蒙料想烈阳他们再神,也不可能连续击中三弹,只要有一弹准确对准目标落下,就成了。 谁料,“砰!”“砰!”“砰!” 三声连响传来,TM2又在距海岸200米处的雨幕下起爆了! “该死该死该死!!!”奇蒙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扩音器就朝岗哨亭大吼:“0106!你们确定不合作了是吧?行!老子也不管他妈的受不受罚了!TM2!” “有!” “瞄准目标,给我射!既然不合作,那就结束吧!老子也不和你们废话了!”奇蒙红着眼,抹了把脸,手一甩,将脸上的雨水甩去,继而抬手,示意第一个严阵以待的TM2狙击手朝岗哨亭射击。 八百来米的距离,雨势也越来越大,又是正面方向,凤七自忖没有把握可以在半途击中。 烈阳一把抓住她,“走!” 对!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TM2一枪一弹,换弹匣的时间比较久,刚刚射出三弹的那三个狙击手想必还在换弹匣,仅有一个TM2,兴许可以趁机逃离。 转念间,两人一前一后跃出岗哨亭。 极尽全速往泊口处的船只奔去。 “机船!”烈阳迅速指名目标。机船目标小,容易操作,而大船启动慢、目标大,对于紧急时刻的他们而言,机船是最好的选择。 “砰!”就在他们跃向泊口处的机船时,随着一声巨响,岗哨亭顿时灰飞烟灭。 趁着巨响的余声,雨幕和硝烟的遮掩,烈阳和凤七迅速跳上机船,发动起来,数秒后,机船终于启动,快速驶离海岸。 “头儿,他们逃了!”媞娜举着望远镜,透过逐渐散去的硝烟,发现驶离泊口的机船,和船上那两个让她和奇蒙又气又不舍的目标,失声喊到。 “该死的!”奇蒙咬牙切齿,“射!射!给我他妈的射!” “嗖……砰!”TM2弹飞出枪口,追着目标飞去,最终,在机船上方落下,炸飞碎片无数…… “老天……”媞娜捧着胸口,可惜地叹道:“这下可如何是好……” 短短一个小时,“血彧”训练基地的受训棋子一个不剩,除了逃离成功的0027,以及随船翻落海里、生死不明的0015、0051、0123外,其他都死了……怎么会这样?!媞娜脚一软,整个人摊倒在地,任由颗粒大的雨点打在身上…… 奇蒙也呆立在那里。歼灭逃离的“棋子”,那是彧主一向而来遵循的原则,只要进了“血彧”,妄想逃离的人,结局就是一个字:死!!! 可如今,发现整个孤岛,除了“血彧”本身的几个成员外,受训“棋子”一个不留,那感觉,怎么让人那么绝望……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几人也可以举枪自尽了?就算不自尽,等彧主返回孤岛,恐怕也逃不了“死”的责罚了吧…… 007 逃出生天 凤七和烈阳确实被TM2弹打落了海,不过,却没有如媞娜和奇蒙以为的那样:随机船一起灰飞烟灭了。 凤七在飞奔跃上机船的刹那,激发了气丹的凝聚,丹田处骤然出现的米粒大小的气丹,随着她这十二年来所修的“四境通神术”心经,瞬间便长至黄豆大小,那就意味着她的“四境通神术”一启动,便达到了黄境末期。 心知奇蒙必不会放由她和烈阳逃离孤岛,欣喜过后立即调动周身内力,形成一个足以罩护住二人的真气结界,在TM2弹打落机船的同时,真气结界护着她和烈阳,翻入海域深处,才得以避过狙击炮造成的死亡伤害…… ********** 距孤岛相距十几公里外的海面,一艘物资船随着海水尚无目的地漂着。 甲板上,赤焰、雷霆、血鹰、血影四人站成一排,望着远处因狙击炮造成的烈火硝烟齐齐红了眼眶。 “烈阳他们……”血影四个字出口,再也隐忍不住,泣不成声地哭倒在血鹰肩上。 “我们永远会记住他们……”血鹰红着眼眶,抚着妹妹的背哑声安慰。 赤焰和雷霆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硝烟弥漫的孤岛海岸,心底的悲伤难于言表。 他们六人,从结识至今,不曾分离过,吃住一起,训练一起,任何喜怒哀乐,都在一起分享……没想到,一分离,就是死别…… “血彧……”雷霆斩钉截铁地盯着孤岛,眼神愤愤地立誓:“我必定要回来填平它!” “我们四个的命都是烈阳和凤七拿命换来的……”赤焰静默良久,举手拍拍雷霆的肩,叹道:“无论如何,我们要活着回到故乡,回到亲人的身旁……” 雷霆抿唇不语。心下暗叹:他哪里还有家有亲人?!他不过是个被家人遗弃的孤儿…… 倒不是天生无父无母,而是父母离异又各自再婚之后,谁也不要他……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因为一盘烧鸡就被骗入了贼窟…… “可是,逃是逃出来了,要想回到自己的家乡,谈何容易?”血影听赤焰如是说,哽咽着止住哭泣,无助地叹道。 如今的他们,不仅身无分文,还没有可以说明自己身份的证件,要想离开这片地界,谈何容易。 “这个总有办法,先上拜神岛,探清去大陆的情况后,你们先离开。奇蒙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必定会派人四处搜寻,我们还是分开走的比较好。”赤焰收回远眺的视线,抿唇道。 “那就更应该一起走。你一个人,目标太大,倒不如我们四个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雷霆却不赞同赤焰的提议,摇头反驳道。 “雷霆说得对,四个人还能分工合作,你一个人怎么办?要分,也等出了这片地界、安全了再分。”血鹰点点头,赞同雷霆的说法。血影自然听兄长的,没有异议。 赤焰抿唇一笑,“那好吧,我只是怕自己拖累了你们……” “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你冒死前来相救,我们早就累死在海里了……”雷霆搭上赤焰的肩,正色道,忽而想到什么,眉头微蹙,有些想不明白,“我抱着甲板在海上漂的时候,看到岸上爆了两次TM2,而且第二次的威力很大,肯定不止一颗TM2起爆……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 赤焰摇摇头,他那一刻正在奋力跑路,哪里会注意身后的事。 倒是血鹰点点头,“我也发现了,按理说,TM2的射程那么远,不可能还没飞到目标就起爆……” “啪!”雷霆双掌互击,面色兴奋地猜到:“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打靶比赛?凤七一次性击落同时飞在空中的三个靶子?” “你的意思是……”血鹰也有些明白了,“可是,TM2不是活动靶,那是极速的飞弹啊……” “TM2再极速,也比不过我们夺来的那几支KB3啊!”雷霆想到这里,越发赞同自己的猜测,无限感叹道:“凤七那丫头,平时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关键时刻还真他娘的给力!” 赤焰恍然大悟:“我还道是自己运气好,原来是凤七……” “唉!”血影听到这里,重重叹了一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三个少年闻言,立即止住话题静默。是啊,人死如灯灭,再聊他们生前的种种,又有何用…… ************* 阵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逐渐趋于平静的海面上,硝烟被他们渐渐甩在身后。 烈阳和凤七正奋力往拜神岛方向游着,远远的,已经能望见拜神岛粗粗浅浅的轮廓了。 岛如其名,拜神岛,拜神,整座岛犹如一位面东而立,盈盈朝拜的女子,此刻,正是他们奋力前游的目标。 两人一手抱着捡来的甲板碎片,一手奋力划着,实在游不动了,趴在甲板上小憩一会儿。就这么这一路停停歇歇的,倒是逐渐将孤岛抛在了身后。 歇息的时候,映着绚丽的夕阳,烈阳趴在甲板碎片上笑问:“你那身功夫真好用?叫什么名儿来着?” 凤七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一路上这样的问答已经几次了?没个八遍,也有七遍了吧。 “黄玄地天四境十二阶通神术。” 虽然说过,不过,为了缓解一路游程中的疲惫,凤七还是回答了。 果然,和之前那七、八次一样,烈阳听后,脸上呈现着无限向往,感慨道:“通神术啊……也就是说,最终是能通向神仙之路的咯?”现在,他最渴望的,就是有个神仙能飞下来将他和凤七救到船上、陆上……随便哪里都好,就是别再继续漂在海上游啊游的了……真是累死个人啊…… 凤七摇摇头,负责地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突破天境末阶之后,能力之强,堪比神者……” “小七啊……”烈阳颇感无力地扶扶额,虽然已经适应好多年了,可还是忍不住叹道:“有些时候,你只需附和就好,我不是真想要个完美准确的解释……” 凤七无言地瞥了他一眼,不要她解释那干嘛问她?还道她精力充沛地很吗? 不过,和他比起来那倒是真的。当时,释放周身内力形成的结界滴水不漏地护住她和烈阳,可终究因为气丹尚在黄境末阶,能护着他们二人维持数秒,已经很不错了。待结界消散后,她的内力也倏然用尽,不得已,让烈阳背着她游了好一段路。 不过,此刻,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修复,她细细感受了一下体内匀速流淌着的内力,虽然还没恢复到黄境末阶,可要施展黄境初、中阶的内力已经没问题了。 于是,她二话不说,倏地抓住烈阳的手,瞬间就往前跃游了数米,回眸对上因突如其来的举动而不由傻愣着的烈阳,盈盈一笑,道:“通神术开始启动!” 008 乔装出岛 拜神岛的面积并不大,甚至只有半座孤岛大小,可居民却不少。 时值清晨五点,大多数居民还在睡梦中。民居聚集的岛镇中心街上,一溜开张的早餐铺前,坐着一群准备赶第一班渡轮去大陆上工的岛民,喝着豆浆,啃着烧饼,边用早饭边聊八卦。 “喂,你们晓不晓得……昨天去孤岛送物资的黑皮爷仨可是一夜没回来哪……” 某间相对清爽的早餐铺前,其中一桌坐着五个彪壮大汉,一看就是替货轮做搬运的。其中一个大汉眨眨眼,朝另四个同伴低声说道。 “真的?莫非出事了?”另四人一听,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料想中的事……否则,那么好的事,谁不愿去?!看那几个别着枪、押他们爷仨买货运货的军兵蛋子凶神恶煞的,我早就猜到迟早会出事……”第一个大汉啃着烧饼不以为然地说道。 “哟!郞哥,当初那帮军兵蛋子来镇上选人时,你不也报名了吗?事后得知被选中的竟是什么都不出色、样样不如你的黑皮爷仨,你还气得跳脚咧……” “那不是……那不是老子不服气嘛!你说说,凭我们几个的灵光劲和能力,哪样不如他们爷仨?!呿,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屁的人,运气倒是好,一个月就运一趟货,收入就超过咱了……能不有想法嘛……” “所以说,工钱给得太高,也不能高兴到脑袋发热就去了……好在那黑皮家里统共就爷们仨个,否则还真是……” “不过,这事,你们几个听也就听了,别到处嚷嚷啊!我也就猜的,一晚上没见到黑皮爷仨的船,还以为那啥……说不定他们是被岛上的人留下喝酒了。” “切——搞半天是在瞎讲啊?!” “嘿嘿,那不是想替你们的豆浆加点料子嘛……” “时间不早了,走咯,上工!听说今天的货是去越国的,量不少,迟了又要遭‘胖子’训话了。王嫂子,钱放桌上啦,别忘记收!我们几个可不吃霸王餐!” “好嘞!”早餐铺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吆喝。 那五人笑眯眯地拿牙签挑着牙缝,迈着步子往渡口走去…… 临桌,坐着头戴斗篷的一老一少,目送他们几个离开的方向,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 “这里是岛上唯一的渡口。五点四十分,是第一班渡轮开船的时间。此后是每两个小时一班,直到下午四点十分停渡。” 距渡口二十米处的灌木丛间,小老头打扮的烈阳低声说着探听来的信息:“拜神岛距大陆最近距离是30公里,渡轮需两个半小时。” 凤七一边注视着渡口处的情况,一边问烈阳,“你说,是坐第一班渡轮出去,还是等夜里偷渡?我想,奇蒙肯定会派人封锁拜神岛……” “已经开始了。”烈阳眯眼扫向那溜守着渡口的重型武装军,低声道:“岛上所有的民用船都被监管起来了,那帮管船的兔崽子武装的比羁押重型犯的警察还累赘,害得我想偷一艘都难……” “如此看来,有船也不见得保险,还是混上渡轮安全。”凤七拍拍他的肩,语带安抚地道:“再说了,他们现在排查的不可能是我们,倒是赤焰他们……不知昨晚有没有趁夜偷渡出去……” “肯定走了!”烈阳肯定地道:“被监管的船只里并没看到昨天赤焰开的那艘……” “那就好,光是我们两个,要混出去还不简单?!”凤七说到这里,转过头,含笑瞥了烈阳一眼,忽而转变音调,极其童真地说道:“爷爷年纪大了,哪位行行好让个座……” “死丫头!还真敢唤我爷爷啊?”烈阳笑着作势在凤七额头敲了一记。 “既然易了容,就要扮得逼真些……不过……” “不过什么?我扮老爷子还不够像?”烈阳见凤七顿下了话语,不由摸了摸下巴粘着的一撮羊尾巴毛做的假胡子,狐疑地问道。 “这倒不是,你还真有几分做戏天赋,只不过,我担心我们身上穿着的衣衫,可千万别给人认出来就好……”凤七说着,自己也不由轻笑。 想到昨晚,两人费尽气力游到拜神岛后,对着身上湿漉漉的衣衫一筹莫展。血彧的训练服肯定是穿不得了。可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衣物可以让他们换。 怎么办呢?烈阳想了想,让凤七等在树丛里,他偷偷潜入居民集中的岛镇偷来了两套衣衫,凤七的是一套少女装,穿上后还算合身,自己的却是套老头衫。没办法,岛上的居民因为水源问题,很少洗澡换衣物。即便是每日都要上工的汉子,回到家后,也只是把工作衫脱了,抹把身子就套上家居服,第二天上工前再换上工作衫,直到实在脏臭的不行了再洗。 于是,昨晚上烈阳去偷时,晾在屋外的衣服只有寥寥几套,他也顾不得了,随便抓了套内衣外衫还算齐全的就跑,等到了树丛,准备换上时,才发现竟然是套老头衫。 “既然是套老头衫,那就索性扮成老头吧。” 虽然奇蒙目前还不至于会派人四处通缉他们,毕竟,在奇蒙眼里,他们俩已经是“死人”了。可难保不会在出岛途中遇上曾经见过他们、对他们有印象的血彧成员,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唔,就是缺把胡子……要不,我去找个老头子‘借借’?”烈阳换上老头衫,又把自己的脸用泥灰遮了遮,特别是眼角处,用泥灰做出起皮、褶皱的效果,可没有胡子,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你等着……”凤七偏着头,望了他片刻,忽而丢下一句就消失了身影。 再回来时,她手上拿了一把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毛发,一卷粘胶纸,以及两个旧竹笠。 一番功夫后,他就成了现下这般模样,还别说,佝偻着背,踉跄着步子,还真有些像上了年纪,腿脚不甚便利的老头儿。 关键是,千万别被岛民认出他们身上的衣衫来啊。 “咳咳……”想到这里,烈阳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自我安慰地道:“经过改装,相信不会有人认出来吧?!” “难说!”凤七含笑着逗他,“同样的面料,同样的颜色,不过是撕了几道口子,沾上了点泥土,兴许会让人以为是劳作专用衫。可真要认,岂会认不出来?” “小七……”烈阳无奈地看她:“你这是在灭自己威风……” “我只是想提醒,虽然离光明近了,可也不能大意了。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看似无害、关键时刻却在背后捅上一刀的人……”凤七眯着眼,幽幽叹道。 烈阳一听,伸手拍拍她的肩,勉励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安然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国家……一定会……” 看着眼前本该无忧无虑的丽颜少女,却拢眉说着成年人也不见得会时刻谨记的话,烈阳的心头猛然一窒,心疼到无以复加。 “……该走了,渡轮应该快开了。”凤七压低的嗓音拉回他有些飘远的思绪。 “走!”烈阳深吸一口气,拉起她,替她掸去裤腿上沾着的草屑,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两人相携走出灌木丛,往渡口缓缓走去。 一路上,碰上不少赶着搭首班渡轮去陆地上工的岛民,见到爷孙模样装扮的两人,除了觉得面生之外,倒也没多想。 凤七搀扶着老头状的烈阳,缓步挪至渡口。 “站住!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在他们就要混在赶工的岛民堆里,踏入渡口大门的一刹那,忽听守着渡口大门的重型武装军厉声喝道。 009 逢雷霆 烈阳和凤七足下一滞,对视一眼,抿抿唇,欲要转身见机行事。身后再度传来重型武装军的厉声低喝:“你们俩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横冲直撞在这里瞎跑的?!‘临检’这两个字没看到吗?!” “对不起!对不起!军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儿子还小不懂事,又生性顽皮,我怕他四处乱跑冲撞到别人,就想跟着他……不知道这里要临检……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次吧……” “哼!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乱跑乱闯,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事找事啊?!” “不是的不是的,因为平时没见这样过……我怕孩子挤散了,所以想跟牢他,真不是故意的……” “哼……” “行了行了,老A,放他们进去吧,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女人,怎么都不可能是头儿要找的对象……” “没听到吗?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赶紧进去!蠢女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你们都听好咯,要坐船就按次序排队进去,谁敢横冲直撞,小心老子手里的枪不长眼……”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石头,听到没?!从现在起,要紧紧握着阿妈的手别放,也别再乱跑了……” “知道了,阿妈……” ………… 听完这番对话,凤七和烈阳才轻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指的是他们呢,差点就转身了…… *********** “如此看来,目标应该是赤焰,且看这情形,赤焰他们,昨晚上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 用昨晚上在岛镇上“顺手牵羊”“借”来的钱买了两张渡轮票,随着人流挤上渡轮,并在角落的位子坐下后,烈阳佯装咳嗽,掩着唇,对凤七低低说道。 凤七假装替他捶背,在他耳边低语道:“未必……我刚看到雷霆了……” “什么?”烈阳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赤焰不是有船吗?怎么也没机会离开?” “许是……他们不知道线路,想在拜神岛探听,却遇上奇蒙派人来监管船只了……”凤七伸手在烈阳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如是猜道。 “唉……”烈阳一听,也有些头大,“既然这里有排查,靠岸肯定也有……但愿他们都有乔装打扮过……对了,你刚说看到雷霆了?别说他还是那身训练服哦?”不至于那么傻吧? “那倒没有。若真是,早就被截住了,哪里还有机会混上船……不过,没你乔装的这么像模像样就是了!”凤七说到这里,看着烈阳一呼气便吹得假胡子直翘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还笑?!不是说我这个‘爷爷’是病重去陆地求医的吗?这样还笑得出来?!没良心……”烈阳见凤七似笑非笑睇着他的神情,不由也松了神色,边继续假装虚弱无力地咳上几声,边压低嗓子调侃起凤七。 “你说,那些人会不会也是奇蒙派来‘的?”凤七佯装无意识地扫了一圈自己和烈阳所在的上层船舱,不时有乘务员从两条过道走来走去,遂怀疑地低问。 “有可能。我们能想到乔装易容,奇蒙也会想到,就看谁骗得过谁了……”烈阳说着,也顺势往船舱内扫了一眼,恰好看到其中一名乘务员因渡轮遇浪摇晃不已而差点跌倒时、迅速抓住拉手杆旋身立住的一幕,暗道:哪个乘务员有这么好的身手?肯定是“血彧”的人无疑了…… 两个半小时的渡船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半。意味着离陆地越来越近了。 “我去趟洗手间。”在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到岸时,凤七忽然起身说道。 烈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半个小时前不是刚去过吗?又没喝水,哪来那么多尿……?”听起来,还真有点像爷孙俩的谈话内容。 “大号不行吗?”凤七面无表情地挤出一句,随即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留下满眼不解的烈阳,挠了挠头,扫到邻座的视线,不由打着哈哈笑道:“瞧我这孙女,多说她两句就撒气,真是被宠坏了,等回了家,非得让她爸妈好好训训她不可……” ********** “……该死的!”洗手间内,凤七瞪着内裤上那抹猩红的血迹,半天挤出一句脏话。 怎么办?重生后第一次来初潮,却是在跑路的环境下。除了身上这套临时“借”来的短袖裤装外,她就再没其他可以换洗的衣物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任由血迹渗出裤子,让旁人看到吧? 想了想,唇瓣一抿,迅速脱下上身的短袖衬衫,将两只袖子撕了下来,摸了摸觉得不够厚,又从两个裤脚上分别撕下一截裤管,四片布料叠在一起,垫到了内裤中间…… 做完这些,凤七才稍稍安心地走出洗手间,准备回位子去。 “……不会认错,确定是他……嗯,嗯,头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转角处,有个乘务员正背对着凤七低低讲电话,如今有内力辅助的凤七耳力清晰,几乎听全了乘务员的低声汇报,也再一次肯定这些乘务员确实都是“血彧”的人假扮的,目的,应该就是在找赤焰他们吧。 只是不知这个乘务员口里说的“他”究竟指的是谁……雷霆吗? 想到这里,凤七心念一动,确认这个死角没任何监控后,在这名乘务员挂了手机即将转身之际,迅速出手点了对方的昏穴,足够他睡上十几个小时了,然后将他推入位于角落的储藏舱,这才拍了拍手,往位子走去。 一路上,眼角余光扫到其他几个乘务员,见他们时不时往洗手间方向张望,心知必是在等那名乘务员、以及上头下达的明确指令无疑。 于是,她选了雷霆所在位子的过道,路过时,佯装站不稳,倒头就往低头假寐的雷霆身上跌去。 果然,雷霆迅速出手托住了她,凛冽的眼神倏地向她瞥来。 数秒间,双方视线交汇,前者了然,后者惊喜。 “真是对不住!”凤七见他已经认出了自己,连忙直起身,朝他连连鞠躬道歉,同时腹语传音提醒他:“你被盯上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引开视线,赤焰中枪了……”雷霆简要解释了一句,随后佯装极不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粗鲁地说了一句:“没事!” 凤七在一列乘务员狐疑的目光下,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回自己的座位,一下扑倒在烈阳怀里,好似非常地惊慌失措。 “没事了,没事了,爷爷就说吧,走路小心点……刚才那个是雷霆?”烈阳佯装安慰的同时抽空低问。 “嗯,他说赤焰受了伤,他在故意引开这些人的视线。”凤七趴在烈阳肩头说着。 忽地,烈阳一把推开她,佯装要打她,“你个死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穿成这样出门?” 瞥见乘务员的视线都往这里看来,凤七索性嚎啕大哭,配合着烈阳演起戏来:“我穿成这样怎么了?爸妈说城里头人人都这样穿……” “哼,你要学城里人是吧?好哇,这次进城,你就留在你爸妈那吧……我老了,管不动你了……咳咳咳……” “爷爷……呜呜呜……我错了,你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 舱内的其他乘客看着爷孙俩一下骂、一下哭的,也忍不住纷纷劝道起来,有叫“爷爷”别动气的,身子要紧,也有让“孙女”乖点,别让“爷爷”生气的…… “呜——”这时,渡轮靠岸的长鸣声传来,好多赶着上工去的拜神岛岛民不等渡轮停稳就起身急匆匆往楼下走。 几个乘务员这才醒悟到:进洗手间给上头要一下步任务指示的同伴到现在还没出来,一下就慌了,不知该先找同伴,还是该先抓“目标”。然而,等他们决定先抓“目标”时,哪里还有“目标”的踪影,整个渡轮上下三层全是拥挤的乘客,一窝蜂地想挤出渡轮的门,往岸上冲去…… 凤七“搀扶”着烈阳,顺着拥挤的人流,大大方方地上岸、过安检,沿着雷霆预先留下的碰头暗号往目的地走去…… 010 碰头 “你是说……你刚在船上遇到凤七了?” 在渡口附近,一处相对安全的废弃货仓,血影听雷霆说了方才在渡轮二层的情形,惊讶地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靠在墙角、因枪伤而面色惨白的赤焰此时也不禁睁开了眼睛,和同样吃惊的血鹰一起看向雷霆。 雷霆慎重地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烈阳也还活着。船上时多亏了他们俩,我才能安然脱身和你们汇合……” “怎么可能……”血影愣愣地看向赤焰和血鹰,“TM2那么大的威力,怎么可能还……” “不管有没有可能,这是事实。”雷霆舒了一口气,打断血影的惊叹,那语气让他不爽,勾起唇角笑问:“得知这个消息不是应该开心吗?” “当然……”血鹰点点头,“只是一时间,觉得有些意外而已……” “岂止啊……”血影也跟着点头,嘀咕道:“简直是太令人意外了……”机船粉碎,人却完好无事地活着,这种几率,堪比“起死回生”了…… “活着就好……真是万幸……”赤焰虚弱地咳了两声,哑声轻叹了一句。 雷霆忧心地蹲下身子,望着赤焰,“还能坚持吗?要去私立医院找人帮忙,势必得等晚上……” 赤焰摇摇头,握住雷霆的手,劝道:“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 弹入右胸,虽然离心脏还有点距离,可要跟着他们三个一起躲避奇蒙的追踪、或是大幅度的跑动,短时间肯定不行,倒不如让他们先走,自己能走一步是一步,大不了一死……当是没有凤七那两记神枪,他已经死在海上了…… “这是什么话!今天如果是我中枪,你会丢下我不管?”雷霆俊眉一挑,不甚赞同赤焰的提议,“我留了暗号给凤七,如果她看到,必定会找来……” “我已经来了!”说话间,凤七已如幽灵般出现在四人背后,笑望着他们。 四人见是她,放下倏然提起的警戒,“居然没注意到你进来……”血影讶然失笑:“短短一日夜未见,你的身手又进步了?” 凤七但笑不语,而是走到赤焰身边,蹲下后安慰地朝他一笑,随即查探起他的伤口来,“怎么伤的?” “我们抵达拜神岛时就快入夜了,怕夜长梦多于是没敢多逗留,找了个岛民问明出岛方向后,正准备离开,奇蒙的手下就追来了,赤焰胸部中枪,船也沉了……幸好追来的不是TM2……在丛林过了一夜,打算天亮搭渡轮离开……” 雷霆正低声向凤七解释着四人逃离拜神岛的经过,这厢却见凤七食指、中指并拢,在赤焰胸口处轻点了几下,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止血、止痛。”凤七简要回了他一句,“继续说。” “哦哦……”雷霆暂时压下心头的好奇,继续说道:“因为赤焰受伤,我们分成两队进渡口,我打头,故意弄了点小动作,果然吸引了暗中搜寻我们的防护军视线,血鹰、血影和赤焰分别假扮成夫妻和老爹,赤焰有拐杖相助,倒也没被察觉他胸口有伤……”想到这一点,雷霆咧嘴轻笑,应该归功于奇蒙给他们这群“棋子”上的许多辅助课吧,其中一项“化妆术”让他们顺利逃过了这一劫,当然,也有凤七暗中相助,否则,他恐怕很难甩掉那群“乘务员”。 “对了,凤七,烈阳呢?雷霆说烈阳也还活着呢,没和你一起么?”血影看向门口,半晌没见烈阳进来,疑惑地问道。 凤七笑笑,指指外面,“在外头守着。” 言语间带着未竟的意思:赤焰受伤需要人照顾不假,怎么可以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没留个防护的在外头……若是这回偷潜进来的是敌人,哪里还有让他们存活的余地?转瞬间就能将他们一锅端了…… 凤七话音刚落,雷霆就醒悟到了方才他们四人聚在一起商讨的危险性,不由搓了搓手,朝凤七嘿嘿一笑:“是我们疏忽了……主要是我说了你们俩还活着,他们各个都傻了眼,不知不觉就都跟进来了……” “对啊,说到这个……凤七,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TM2唉!而且我看你毫发未伤,啧啧……简直就是奇迹……”血影绕着凤七上下打量了一圈,摇头惊叹。 “也没什么,我们提前跳海了。”凤七浅浅一笑,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了血影的问题。无论她信不信,这就是答案。 倒不是她有心想瞒他们,若是真想瞒,也不会主动替赤焰点穴止血了。主要是,血影不像烈阳,绝不会满足于自己解释的几句,必定会步步追究。然而,真要追本溯源,那就要涉及到她的前世……索性还是别说的好。 “哦……”雷霆恍然大悟地长“哦”一声,打断血影的追问:“我就说嘛,哪有可能挨了TM2还能毫发无伤活着出来的……” “想不到……我们六人真逃出了那个魔窟……”赤焰经凤七点穴止血、止痛后,感觉好了很多,朝凤七感激一笑,随即也轻叹着加入了同伴们的议论。 “是啊,盼了七年了……”血鹰也感慨地叹道。他和妹妹、及赤焰三人是七年前被拐入孤岛的,比烈阳、凤七、雷霆他们三人要早一年。聊天时得知彼此都是华国人,私底下也就成了好朋友。 逃离孤岛的计划从两年前、六人的训练积分都累积到了一个质的高度、让其他受训“棋子”只能望其项背,觉得凭彼此的身手应该可行时,就开始谋划。然而,要脱离奇蒙的掌控、自由进出戒备森严的营地可不容易,即使闯了出去,营地外还有十八区防护军等着他们。 直至五日前,他们无意中从“魔鬼教官”的助理——媞娜的低声抱怨中得知:“血彧”要对他们六人进行筛选,从中选出最强的一人出岛执行任务。至于是去执行什么任务,那不在他们关心的范畴,他们真正关心的是:他们六人,将有机会撇开魔鬼教练及其他近身监视的防护军、同时走出营地,在丛林间肆意决斗,而不是在一群背着狙击枪的防护军眼皮子底下、在营地的训练场上挥汗如雨…… 当然,除了能联手出营外,还需要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血毒的解药。没有解药,即便是逃离了孤岛,也是等死。 因为他们的身体,从一入孤岛就被注射了一种称为“血毒”的毒素,每月须服临时解药一次,否则就会血管尽爆而亡。这六七年间,他们见多了这种惨死之状的人…… 至于这些毒药、解药,皆是岛上的丹师王森研制出来的。王森的实验室就在营地,外围有重重监控保安门看守,要从正面进入实验室偷盗解药何其困难。 好在还有一个突破口,那就是自从雷霆满十四后,丹师王森对长相俊秀、身材傲人的雷霆情有独钟,且经常邀他去“和室”。 “和室”是文雅的称呼,实质上,那是一间专门提供有兴趣的异性或同性相互交媾的地方。 在孤岛上,除了“血彧”管理层的几个员工、肩负狙击枪的防护军外,就是那百来名年龄不一、却基本都在十八岁以下的少年男女。“棋子”一旦年满十四岁,就会不成文地成为那些长年驻守营地、如同禁欲的防护军们身下的泄欲工具。 不过,一旦上了“训练积分排行榜”前十,那些兽性大发的防护军也不一定会自讨没趣地强押他们进“和室”办事。一来这种本该是你情我愿的事,“血彧”上层虽然是睁只眼闭只眼,可若“棋子”们真不愿意,闹大了也不好对彧主交待。毕竟,将他们关在这里,是要训练出世界一等一的杀手的,而不是提供防护军们泄欲的。二来,前十的受训“棋子”,身手远超防护军,一旦撕破了脸,防护军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言归正传,自从雷霆满十四后,王森便三番两次约雷霆去“和室”,都被雷霆拒绝了。除了三天前的那次——在他们得知将有机会同出营地后,雷霆答应了王森的邀约。 王森是个药理狂人,十年前被“血彧”彧主挖来替“血彧”研制各类毒药、解药,但是对“血彧”其他规章制度不甚了解,或说是浑不在意。一听自己倾心多年的雷霆愿意和他去“和室”,愿意将自己给他,整个人都心花怒放了。觉得雷霆的建议很有道理,怕奇蒙派人监视他和雷霆相好,出实验室时,特地将安保门的监控都拿走廊录像顶了,免得被防护军看到自己带雷霆去“和室”、为怕他对雷霆泄露解药秘密而近距离监视他,那会让他不举也兴奋不起来的。 两性交行时,通常是人最脆弱的时候。雷霆匍匐在王森背上,趁其享受着性欲的醉生梦死之际,一手利落地揪起脊柱骨二部位第五节,一手捂住王森的嘴,仅数秒间,王森就断了气。 此后,雷霆慢条斯理地从“和室”出来,碰到同来“和室”野战的同伴,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就和他们一起去训练场集合了。 隔壁的血影等到“和室”一片安静后,打手势示意里头已经处理好王森尸体、并已在王森手机上预设好待发送信息的血鹰和烈阳离开。三人小心翼翼地避过监控探头,把王森送回了实验室。 于此同时,凤七和赤焰早在接到雷霆从王森口里套出有关安保监控都已被破坏且短时间不会被发现的信息后,就立即潜入了实验室盗得血毒的终极解药,随后也大模大样地去训练场集合了。 从此,他们再也不必受毒药控制之苦,他们的身体,彻底自由了…… 011 分道扬镳 后半夜时,烈阳和雷霆从某家私人医院敲昏并带了个外科大夫回来,命他对赤焰进行了有效的取弹手术后,再把对方敲昏送了回去。当然,出诊费是没有的,如今的他们,除了在拜神岛“借”的一点小钱——加起来不过两百来块马币外,就再无其他积蓄傍身了。 “……六个人在一起,目标大又行动不便……” 血鹰听妹妹将他叫出去,竟是起了分道扬镳的念头,不由一愣,低声喝道,“影……”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哥哥。”血影倚在墙上,咬咬牙,一口气将心里话都说了,“赤焰伤得这么重,虽然子弹已经取出,可医生也说了,四十八小时内最好不要移动,至于四十八小时后……就算能动了,我们这么多人要想同时离开这里,恐怕也很难吧?” “哥,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想家、想爸妈……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夜睡得好,做梦都想回家……如今,我们已经离开孤岛了,难道还要六个人牵在一起行动吗?当初在船上,可是说好一出拜神岛就各走各的路的……” “影!”血鹰压低嗓子厉声喝住了妹妹的劝说,“你别忘了,当时要不是赤焰,我们早就死在海上了!” “那也不必一直追随他下去吧……”血影见血鹰动怒,也不由扬高嗓音气呼呼地道:“他救了我们没错,但我们在出逃过程中也有帮到他啊……更何况,如今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陪他在这里干耗吧……这样等着根本无济于事……” “你……”血鹰瞪着妹妹,对她此刻萌生的自私念头很是恼怒,正欲继续反驳,却听凤七淡淡的语调在他们兄妹二人身后响起: “血影的想法没错!” “你……你都听到了?”血影赫然站直身子,和同样吃惊的血鹰对视一眼,暗道:凤七的身手……竟然连在他们身后了都没察觉…… “我能理解你们思家心切的心情。”凤七浅浅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血影的问题,而是侧过身,看向正从货仓出来的雷霆,道:“血鹰、血影、雷霆,你们都是有家可归的人,先离开。赤焰有我和烈阳负责守护,等他伤好了,我们再走。” 血影听后,心头一动,望向自己哥哥,血鹰有些踌躇,雷霆却果断摇头,“我无家可归,留下和你们一起。” 凤七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相处六年,彼此的际遇怎会不清楚。 “那就血鹰和血影先走。路上务必小心。” “可是……”血鹰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血影拉住了,“凤七都这样说了,哥,我们先走吧!难道你都不想家吗?不想爸妈吗?这都七年了啊……” 血鹰被血影的话打动,愧疚又感激地朝凤七点点头,“那就谢了!你们,也多保重!” 血影见血鹰同意,激动地眼眶微红,跨前一步,抱住了凤七,“再见!希望回国后,能有再见的机会!” 终于要回家了……回家做她的小公主…… 在孤岛上,她深知自己的身手在六人中是最弱的。这七年来,若不是她靠美色勾引诸位辅助教官,将她的各项成绩略微打高几分,若不是有血鹰这个至亲在暗中无时不刻地帮她、掩护她,她绝对排不上前六的名次,兴许早就在弱肉强食的求生训练中被凶悍的“魔鬼教官”一枪毙命了…… 也正因为这一点,她是嫉妒凤七的。所以,当她亲眼看到凤七和烈阳所乘的船只被TM2弹打中的一刹那,她的心底竟然隐隐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窃喜……就像在一场严峻的赛事上,苦无办法超越竞争对手的时候,对方却选择了自动退出…… 然而,没想到的是,凤七竟然还活着…… 不过也罢,既已离开孤岛,没有竞争、没有积分、没有生和死的威胁,她和凤七从此分道扬镳……她会回家做她的小公主,至于凤七,不过是孤儿一个,一旦离开孤岛,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可和自己竞争…… ********** 凌晨十分,血鹰拗不过血影的催促,无比愧意地向四人告别,和血影一起先离开了。 在他们兄妹俩离开后不久,经凤七提议,四人将窝点换到了距渡口不远、隐在大片废墟之后的待拆迁废弃民居。在其中一间相对还能住人的宅子里落了脚。归根结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是凤七在前世得出的躲避经验。对敌兵泄露己方行踪的,除了密探,往往还有自己人。或是有心,或是无意。总之,宁可小心为上,也不可一时不察,后悔莫及。 烈阳和雷霆在天亮之前出去了一趟,熟悉地形兼探听情况。回来时分别带了份东南亚区域地图和一袋粗面馒头。 三人见赤焰术后没有任何感染症状,也就放心了。就着水,囫囵啃着雷霆从街口便民摊买来的粗面馒头。 血鹰和血影离去时,带走了六十元马币,余下一百五十来块将是他们四人目前唯一的存款。 虽然凭他们的身手,要想搞点钱来花花并不是难事,不过,他们在封闭式野蛮的训练环境生存的六年间,并没有丧失生而为人的良知。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劫取平民的钱财。另外,也怕暴露行踪,引来“血彧”方面的注意。所以,必须省吃俭用。 此刻,烈阳和雷霆边啃着干巴巴的粗面馒头,边凑在一起研究破桌上这份东南亚地图。 “我们现在的位置……喏,就在这里,马来半岛……”雷霆在地图上搜寻到他们目前所处的地理位置,食指轻点了点,继而又搜寻到另一个目标位置,对烈阳道:“这里是越国,我打听过,这里每周都有一班货轮前往越国,但是去华国,就要碰运气了,据说上一班船至今,已经快半年了……不过能到越国也好,至少离我们国家近了……我猜血鹰他们肯定也会走这条线……” “直接回国也好,去越国绕一趟再回去也罢,就看哪个更节省时间,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烈阳盯着地图看着,眉头不由蹙拢。 “听说过‘蛇头’这个词吧?实在不行,我们就找他们帮忙。”雷霆沉吟,望着桌上那盏忽明忽暗的老旧油灯半晌,才幽幽答道。 “‘蛇头’……就怕他们泄露我们几个的行踪给‘血彧’的人知道……”烈阳抿了抿唇,有些不甚赞同。 “其实……”雷霆顿了顿,语气有些气愤,“血影这么急地想离开,依我看,并不全是因为想家……七年都等了,还怕这区区几天……我曾听她说过,她爷爷认识越国军方的人……许是怕我们人太多,拖累他们求助吧……” 烈阳抿唇一笑,不甚在意地道:“算啦,血影那点小心思,是人都看得出来……也就是看在血鹰的面上才没和她斤斤计较……她不希望我们占她便宜,我们还不希望她拖我们后腿咧……要不是血鹰罩着她,她哪有机会活到现在……” “你知道就好……就怕你被她做作的外表蒙蔽了……”雷霆听烈阳这么说,也就放心地舒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烈阳听雷霆如此不放心的语气,不由挑眉道:“我还不至于比你笨吧?!” “那可不一定……大我两岁不见得脑子有我灵光啊……”雷霆不甘示弱地嘀咕。 两人索性你来我往地互揭起过去六年间发生的种种糗事傻事…… 012 准备 凤七守在赤焰的床榻边,不时看一眼他的脸,见只是术后沉睡,并没有脸色潮红起烧感染,才又放心地低下头赶起手上的活计。当她听到烈阳和雷霆两人压着嗓子一本正经地从逃离路线讨论到在孤岛上时谁更傻更糗更需要人照顾,不由得弯起唇角。 至于血影及其那点自作聪明的小心思,正如烈阳说的,不过是不想和她多作计较罢了。都那么明显了,傻瓜才看不出来。如今分道扬镳了也好,省得还要费心思揣摩血影有些时候的话外之意…… 想到这里,她失笑地摇摇头,便没再多想,而是集中心神做起手工来。 她扣下了那个大夫手术箱里所有的棉花球和纱布,用一根细铅丝做的粗棒针飞快地缝着棉花包。虽然是初潮,量不多,可单纯的布片总归不够保险,她在训练营看到血影用的就是类似这样的棉絮垫,照着记忆中的样子迅速缝制了几片,够换就好,然后将它们一一缝在衬衫内面,要用了就扯下来,免得跑路时还要担心它们有没有丢。 完成了这个,凤七总算舒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做起防身用的辅助小工具来。 之前那个废弃货仓里有几件还算有用的物件,凤七将它们都带来了。 一扎生锈的细铅丝,一把破损的塑料枪,以及一柄有缺口的匕首。 她用内力将细铅丝锤成一根柔韧有弹力的铅丝线,然后卷成镯子形状套在手腕上。近距离作战时,拿它在敌人脖颈上一割,就是一件极其锐利有效的杀人工具。另外,还能当绳索使用。 至于那把外形极其逼真的塑料枪,凤七将它拆卸后,发现里头不仅没弹夹,连填充火药星的位置都没有。想了想,索性将余下的一截断铅丝剪成了十数根五公分左右的铅丝棒,用内力把它们锤成一头尖锐如针状的铅丝针,又在衣兜里找了根绑头发用的橡皮筋,皮筋一头连着扳机,另一头绕成麻花状,用铅丝缠上枪管尾端。取其中一枚试着装入枪管,瞄准废屋的某面墙,扣动扳机,发射! “叮!”随着一声细微的金属击墙声传来,引得烈阳和雷霆双双抬头。 “凤七,你在做什么?”雷霆这时才注意到凤七手里把玩着的塑料枪,不由好奇地问道。 烈阳则循着方才听到的声音,在墙上找到了那枚极细极尖的铅丝针。 “入墙几分?”凤七抬头看向烈阳。 烈阳挑挑眉,扬了扬手里的针,笑答:“几乎入没。” “牛!”雷霆竖起大拇指,朝凤七举了举,由衷叹道:“果真是不能小瞧了女人,连这种环境下也能研制出致命武器来……”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我们小七才十二岁……”烈阳笑着白了雷霆一眼,反驳道。 “那就更不能小瞧了!谁知道再过上三五年,我们小七会变得何其强大咧?!到时,莫说区区一个血彧了,闻名全球的什么EYE,也丝毫不在话下……”雷霆咧嘴憧憬道。 “得了吧……还是先回归现实,找路子回国才是正事。”烈阳失笑摇头,将话题重新引回了如何回华国的讨论。 “凤七,你怎么看?”雷霆接过凤七交他收着的铅丝针枪,一面熟悉着它的使用方法,一面问道。 凤七刚要准备锤磨匕首,听雷霆点名让自己发表意见,遂头也没抬地答道:“无所谓,既然都要冒险,就看哪种法子节省时间……实在不行,就搅得‘蛇窝’鸡犬不宁,逼蛇头合作吧。” “呃……”雷霆闻言,当场傻眼,下意识地转头看烈阳,见他也是一副愣愣的表情,于是心里安慰了,弱弱地叹息道:“凤七,你才十二岁……” “怎么?”凤七轻挑秀眉,望向雷霆。 “十二岁,还未成年……不能这么血腥、暴力……”虽然凤七的话里没半句血腥和暴力,可雷霆就是闻出了血的味道。 “哦……”凤七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随即似笑非笑看着他道:“计划逃离孤岛的时候,你怎么不指出这个事实来?” “那个……那时候不是……逃命要紧嘛……”雷霆挠挠头皮,有些羞赧的道。事实上,他们一群十六七的少年,还不如眼前这个十二岁的未成年少女来得有用呢……要不是有凤七,他们早就被海水埋葬了…… “咳……”烈阳见雷霆被凤七盯得羞红了脸颊,出声解围道:“其实,我们现在还是在逃命,只要没有回到自己的国家,没有任何身份证件,随时会面临危险和死亡……”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雷霆闻言,忙不迭点头赞道。 凤七也不再逗他,低笑着继续手上的锤练工作。 “三天……三天后,我想,赤焰应该可以走动了,到时,我们就启程。” 凤七总算结束手上的工作,抬头说道。同时,将那柄锈迹斑斑又缺口的废旧匕首,打磨得精光锃亮、锋利无边,随手一甩,“噌——”匕首倏地射入烈阳身后的墙壁,只留匕柄在外。 烈阳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凤七,费力拔出后,绑在小腿肚上,外头用绷带缠了几圈,让人看不出里头藏有凶器。 他和雷霆都赞同凤七的提议,这里毕竟还在“血彧”的地盘,不宜久留。 “今晚,我就去找‘蛇头’探听货轮消息。”烈阳绑缚好匕首后,回到桌边,凑着油灯盯着地图半晌,沉声道。 “嗯,我去准备补给,雷霆照顾赤焰。”凤七说着,将余下的零碎边角料,用内劲一扫,如数卷丢入垃圾桶,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白天还是别出去了,睡觉吧!” “没错!睡觉!好好睡一觉,我他妈的六年没睡一个好觉了……”雷霆说着,起身走到赤焰所躺的床榻下方,就地躺下,闭眼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凤七坐在近门处,盘腿席地而坐,边运行“四境通神术”的心经,边休憩。 烈阳支手撑着下巴,各望了他们一会儿,随后也眯起眼打起了盹。 废屋唯一一扇被废报纸糊满缝隙的窗外,是灼灼的骄阳,正徐徐升上天空……光明和黑暗,有时就只差一线之隔,却需要人们穷尽一生才能彻底把握…… 013 夜搅“蛇窝” “老大,阿宾说,雷瑟夫失联了,已经两天没联系上他了……” 是夜,马来半岛某座阴暗的地下室内,一个身形壮硕、肌肉劲爆的中年男子接了一通电话后,匆匆走到角落的电脑桌前,朝正趴在电脑前玩单机麻将玩得风生水起的赤膊男低声汇报道。 “你刚说什么?”默了半天,赤膊男缓缓转过头,盯着手下一字一句地求证道:“雷瑟夫失联?” “是。阿宾已经联系他两天了,一直没联系上,刚到的那批人,尾数还没清呢……”壮硕男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娘了个逼的……”赤膊男“啪”地一甩鼠标,“他雷瑟夫至今欠我七万五千块没付呢!居然说失联就失联?!” “老大,雷瑟夫要是不再进人,咱们的生意是不是要差不少啊……”旁边一个正对着风扇猛吹风的小喽啰忽地想到这层关系,忧心地看向赤膊男。 “差个屁!生意多了讨不进债有什么用?!”赤膊男骂骂咧咧的,从椅子上起身,抓起桌上的手机拨着号码,边踢踢踏踏地趿着人字拖往地下室门口走,走到一半时,对着手机吼了一声:“妈的,竟然真敢关机……强子,你马上给我查,雷瑟夫……看他除了这个号码外,还有什么联系方式……妈的!老子就是太好心了,让他头款尾数分开付……记住,下回任何单子,不付清款子一律不接!妈的!当老子这里是什么?!慈善机构吗?……” “老大……”被唤做强子的小喽啰从电脑前回过头,眨巴着眼睛看向赤膊男。 “什么?有屁快放!像个娘儿们似地,盯得我毛骨悚然……”赤膊男抹了抹胳膊,没好气地原地兜圈。 “雷瑟夫……他好像就这一个号码唉……” “也就是说……”赤膊男听手下可怜巴巴地开了口,已经猜到了后面的意思,“这个号码失联,就彻底找不到他了?那七万五千块就不翼而飞了?” “也不算不翼而飞吧……根本就没到手过嘛……”小喽啰咕哝了一句。 “该死的!找人查……对对对,不是说他和‘鸡头张’关系不错吗?说不定‘鸡头张’有他的其他联系方式,强子,马上联系‘鸡头张’……妈的!七万五千块啊……咱们这个月生意才多少?啊?才一万五……我他妈的竟然让这个家伙一个人就欠下七万五千块!” “老大……” “又怎么啦?” “‘鸡头张’说那人她根本不认识,是老大说他没问题,她才和他往来的……” “操!他妈的!……”赤膊男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成串成串的脏话从口里一蹦而出,直骂到口干舌燥,才歇下来找水喝。 “老大,依小的之见,”小喽啰见自家老大应该泄愤泄地差不多了,才讨好地走到赤膊男跟前,提议道:“那雷瑟夫不是刚又进了五个少年吗?债不肯还,可人不一定不想要啊……” “你的意思是……” “咱们就来个瓮中之鳖,把那五个少年关起来,放出风去,说没人来认领那五个人蛇,已经将他们给弃了……” “你觉得雷瑟夫那家伙会上当,单枪匹马去捡那五个人蛇?” “横竖没其他办法,说不定还真管用咧……”小喽罗嘻嘻一笑,拍拍胸脯道。 赤膊男撇着唇,不置可否地想了片刻,点点头,道:“那就依你的法子试试吧……记住,接下来,所有单子都必须先付账,否则,免谈!” “哦?是吗?没有任何例外?”忽地,一道鬼魅般的嗓音响彻整间地下室。 于此同时,地下室的灯不知何故灭了,幽静黑暗的室内,只隐约听得彼此三人的呼吸,以及由远及近轻微的脚步声。 “谁?是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的……有本事站出来好好说话……”赤膊男虽然也吓了一跳,不过不至于吓得像手下那样浑身颤抖,嘴里还嚷嚷着说:鬼啊鬼啊的……他可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蛇头英”,枪林弹雨都闯过,还怕这种只能吓吓胆小鬼的小伎俩,马上就镇定心神厉声喝道。 “啪!”随着一记灯被打开的声音,地下室内赫然多了个络腮胡子的男人。 壮硕男即刻将手里的枪对准幽灵般出现在地下室的人。 “阁下是谁?如此装神弄鬼地吓人,出于何目的?”赤膊男,也就是马来半岛上人称“蛇头英”的偷渡组织头目,环胸瞪着来人沉声问道。一面对壮硕男使了个眼色,让他趁机开门出去,找手下前来帮忙。那些兔崽子,居然敌人进窝了,也不晓得,还巡什么逻!……改天一定要好好训训他们不可,一群没用的家伙…… “不必忙乎了,外面那些人已经睡了,相信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的!”络腮胡装扮的烈阳咧咧嘴,朝“蛇头英”说道。 “你!” “蛇头英”气得发抖,好半晌吐了口气,愤愤地问道:“阁下深夜潜入我‘蛇窝’,究竟是为何事?” “想让‘蛇头’帮个小忙而已。”烈阳眯眼一笑,“听道上说‘蛇头英’在东南亚一带无往不利?” “咳……道上朋友客气罢了……”“蛇头英”不甚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心下暗道:要真无往不利,最近几个月也不会只赚的比码头搬运工多上那么一点点而已了…… “阁下是本土人?”“蛇头英”好奇地问道,实在没听出对方的英语有外国人的口音,可这一带也没听说有这号人啊。 “这你就不必管了。只管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烈阳没回答“蛇头英”的问题,而是环着手臂倚在地下室门口的廊柱上,好整以暇地说道。 “凭什么?老子又不是咨询……”“蛇头英”脸色一沉,刚想骂上几句,却见烈阳手一探,“蛇头英”衬衣的胸口部位,赫然少了块布料。 壮硕男见状,举枪就要朝烈阳发射,却被“蛇头英”制止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蛇头英”凛然神色问道。 “我说了,这些你无需管,只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烈阳将抓在手上的衬衫布料随手一甩,敛下笑意正色道:“莫非,‘蛇头英’不喜乐于助人?” 谁他妈想乐于助人啊……又不是有钱赚…… 不过,想归想,在见识到烈阳这招奇快无比的“掏心术”后,“蛇头英”觉得和此人为敌并不是明智之举,遂扯嘴一笑,道:“哪能呢……阁下想问什么尽管问,我‘蛇头英’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去越国什么有船?具体路程如何?”烈阳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越国……”“蛇头英”拧眉想了想,“啪”地一拍掌,笑答:“瞧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明日上午十点不就有一班吗?好想是九号船来着……对,就是九号船!而且是直达……” “最好是真的……”烈阳盯着“蛇头英”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忽地动了,绕过“蛇头英”,跃至“蛇头英”身后正举枪瞄着的他的壮硕男跟前,一夺一卸就让对方手里的枪自动落到了自己手上,“否则,我不介意为马来政府做件好事……” “当然……当然是真的……我‘蛇头英’这点信誉还是有的,绝对没有欺骗阁下……”“蛇头英”见状,对烈阳越发忌惮,恼怒地瞪了没用的手下一眼,转而对烈阳讨好地说道。 “好,姑且信你!”烈阳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枪,眼角余光扫到另一个喽啰趴在地上正往桌脚挪去,目标应该是桌上的手机。 “砰!”桌上的手机刹那冒起黑烟。 “我说了,我只是想来找‘蛇头英’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你们若是想节外生枝,我不介意陪你们玩玩……”烈阳冷凝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随即冷冷地强调。 在场三人,包括“蛇头英”在内,这下都安耽了,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刚说到哪儿了?哦……越国,明天上午十点,九号船……很好。那么,华国呢?到华国几日有船?” “华国……好像很久都没有了,而且也不定时……如果阁下非要知道确切时间,我得去码头问问……” “最快多久?” “呃……今天已经晚了,最快也要等明天,码头的办事人员上班了才行……呃,明天早上八点!”见烈阳的眼神幽了幽,“蛇头英”的心颤了颤,连忙给出一个具体时间。 “好。那就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在码头办事处外等你。届时,若是没等到,或者没问到确切时间,我不介意……” “一定一定,我保证如约给你确切答案。”“蛇头英”忙不迭打断烈阳的威胁,笑着保证道。 “嗯,那就谢了。”烈阳咧咧嘴,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蛇头英”一眼,看得对方浑身不得劲,才幽幽笑道:“其实,怪来怪去,该怪我组织没交待清楚地点,害我找错了方向……不得已,只能要借‘蛇头’的力量一用了……” “组织……什么组织?”“蛇头英”下意识地循着烈阳的意思问道。 “这个组织,相信‘蛇头英’并不陌生。”烈阳神秘一笑,缓步逼近“蛇头英”,直到仅离“蛇头英”一步之遥时,烈阳停下了,唇瓣微张,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母:“E—Y—E!” “EYE?EYE!”“蛇头英”听后,诧异地瞪大眼,重复了两声。 “我就说‘蛇头英’知识广博,不可能没听过……”烈阳唇角微弯,随即将立在手心旋转的手枪扬了扬,瞟了壮硕男一眼,对“蛇头英”说道:“这枪不错,借我用用?!” 说完,也不等“蛇头英”三人反应,将枪收入裤兜,转身就往地下室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场内三人正欲松下心神,忽地又顿住,缓缓转身,嘴角噙笑道:“为了感谢你的配合,我奉劝一句:那雷瑟夫就不必等了,再等也是枉然。” 说完,烈阳再度起步,离开了地下室。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老大,那家伙什么意思……莫非,雷瑟夫是他……” “蛇头英”此刻心里也是一团乱,依对方的意思,雷瑟夫已经死了?莫非真是对方干的?否则,他怎会如此确信?可“EYE”那么大一个暗势力,怎么会派人来马来这个穷地方呢?还是说,雷瑟夫身份诡异,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人口贩子那么简单? “老大,那枪……就由着他劫走了?……”壮硕男搔了搔头皮,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还以为自己的身手是打遍半岛无敌手的,没想到,看都没看清对方的动作,手上的枪就已经到对方手里了……怪不得,门外那群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巡逻兵悄无声息地就被放倒了……实在是,差距太大了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白长那么大块头……什么烂身手?亏老子还付你每个月五千块的高工资……” 烈阳走出地下室,扫了眼横七竖八躺在灌丛里的“蛇头英”属下,咧了咧嘴,跃过灌丛,又转了几个弯,不出意外,看到那抹纤瘦却坚定的人影正倚着树干眺望不远处的夜海,于是笑着走了上去。 凤七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烈阳,转头笑问:“搞定了?” “去华国得等明天早上才有答复。不过,有EYE的名号在,相信‘蛇头英’不敢乱来。” “那好,回去吧,晚饭还在这里,雷霆他们也该饿了!”凤七提起脚边的塑胶袋,里头是她帮烈阳放倒巡逻队后在附近便利店采购的生存物资。足够他们吃上几天。 烈阳“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袋子,和凤七相携往落脚处走去…… 014 养精蓄锐 五日后。 “美利坚时间昨天晚上十一点,美利坚警方破获了一起大型军火走私案,落网的除了美利坚当地军火走私组织成员外,素有日国暗势力龙头之称的‘日青社’成员也一并落网。警方调查后获悉,‘日青社’目前正面临解体状态,并称已经退出EYE联盟。另外,据‘日青社’内部成员透露的消息,让各国政要头疼不已的国际杀手组织‘血彧’已经解散……” “这消息今天才出来……你那天去‘蛇窝’时怎么就猜到‘血彧’必定解散了?那个雷瑟夫真是‘血彧’接头送‘棋子’的人?” 雷霆坐在门槛上,嘴里嚼着一片压缩饼干,半晌,合上手上已经阅完的国际新闻报,笑问一旁蹲在墙角边晒太阳边把玩手里枪支的烈阳。 烈阳闻言,低笑道:“我哪里知道,就吓唬吓唬他们呗!” “切……”雷霆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视线投到远方,叹道:“原本还想亲手剿了‘血彧’、平了孤岛的,没想到……” “试想,能掌控的‘棋子’一粒不剩,‘血彧’的杀手买卖还怎么做得下去?!我倒是担心,那个隐在幕后的‘血彧’彧主不会善罢甘休……明着说解散,暗地里,会不会派人盯着我们几个……”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出了孤岛,谁知道我们是谁?当初都是从世界各地骗来的,我们的身份,他们也未必真清楚。如今死得死,逃得逃,他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想要盯人,总得有目标吧?人海里一散,鬼才知道我们就是被他们抓在孤岛上训练了六七年的‘棋子’!” 烈阳听雷霆如是解释,虽然神情有些松然,却依然蹙着眉心,“但愿如此……” “本来就是如此!你呀,和凤七那丫头半斤八两,就是想得太多……” “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凤七从屋里出来,笑问道。身上赫然是一套新做的黑色夜行服。 雷霆见状,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笑道:“乖乖,凤七,小七,你做衣服的速度未免也太神速了吧?我看看……从抱着布匹进去到成衣上身出来……才多少时间来着……啊哈……十五分零二十秒……那些裁缝铺是不是好关门歇业了?”雷霆对着手上的秒表,语带夸张地笑道。 凤七但笑不语,而是将怀里另两件夜行服抛到了雷霆和烈阳手上。 其他的衣裳她不见得会做,但是夜行服,因为前世穿多了,为了出行方便,包袱里不会装很多衣衫,实在不够换洗了,都是直接拿布料自己裁制的。较之于其他衣衫,夜行服的特色就是黑、简洁、穿脱方便。 “哇哦——!我们的都做好了?!厉害!”雷霆打开一看,越发笑眯了眼,朝凤七竖竖大拇指。 “赤焰……”雷霆刚想问,那匹从棺材店“顺”来的黑布够不够四个人各做一身夜行服。 谁知,话刚起了头,赤焰就出来了,“我已经穿上了!大小正合适。”赤焰略带嘶哑的嗓音朝三人说道。一身纯黑的简洁夜行服罩在赤焰身上,显得伤后未全愈的他脸色越发苍白。 “你这家伙手脚倒是快啊……唔,除了面色难看点,倒也瞧不出有伤在身。今晚上跑路不会有问题吧?”雷霆笑着搭上赤焰的肩,当然,不会真将身体重量转移到赤焰身上去。 赤焰笑笑,“应该没问题。老实说,我早就想下地了,是谁让我总躺在床上干瞪着天花板的?我只是吃了粒子弹,又不是坐月子……” “我那是好心……”雷霆说着,故意戳戳赤焰的胸,见对方眉头一皱,得意地瞥了赤焰一眼,“看吧看吧,这样就吃不消了,还说不需要休养……” “你这样……换谁谁吃痛!”赤焰咕哝了一句,随即看向烈阳和凤七,“多谢你们!不止出岛时,还有这次……” “喂喂喂,那我呢?我可也是自动留下照顾你的啊……”雷霆一听,不服气地抱怨道。 “是,也谢谢你!”赤焰笑着说道:“总之,我赤焰这条命是你们救的,日后不说刀山火海,只要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大家兄弟一场,无需客气。”烈阳举起拳头,和赤焰碰了碰,笑着说道。 “时间不早了,大家收拾收拾,养精蓄锐吧。晚上不见得能安耽。”凤七见日头逐渐西斜,提议道。 “小七说的没错,大家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才能随时应付突发状况。虽然‘蛇头英’一再保证不会泄露我找他打听的事,可难保不会落人耳目,总之,今夜上船,大家务必小心!”烈阳点点头,赞同道。 “如今想想,血影的心机真够重的……”雷霆从烈阳的话里联想到什么,忽地说道:“喏,当初从拜神岛出来时,奇蒙的眼线可是发现了我们的,当时我们就是四人,如今……”他指指彼此四人,接着道:“如果被‘血彧’的人发现,并远远地用TM2轰我们,是不是就会让他们产生错觉:当初逃离孤岛的四人已经被干掉了,血影他们从此就安全了?因为谁都想不到烈阳和凤七还活着呀……” “血影她……”赤焰眉一皱,本想说:血影她还不至于有如此重的心机吧。随即想到三年前,某次训练赛上,血影色诱该课程的辅助教官,让他将她的训练积分打高,不巧的是,那次训练课,奇蒙在暗中监视,血影注意到时,马上表现出一副备受辅助教官胁迫的模样,让奇蒙误以为是自己手下在拿积分胁迫女“棋子”,当场一枪毙了该名辅助教官…… 当时听血影茶余饭后当谈资聊起时,赤焰就一阵恶寒,如今想起,再结合现下雷霆猜测的这般,赤焰越发觉得那个女人好有心机……虽然在孤岛上,“血彧”训练营里,没心机的人根本无法安然生存,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拿生死交付的同伴做挡箭牌吧…… “无论会不会被‘血彧’盯上,今晚我们势必要走。已经比预期多留几日了,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大家小心点就行,别想太多……特别是赤焰,千万别让伤口裂了……”凤七淡淡地叮嘱了众人一番后,就转身进屋了。 “凤七这孩子啊……”雷霆笑眯眯地盯着凤七的背影,凑到赤焰耳旁问道:“表面上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脾性,实际上……是不是越看越喜欢啊赤焰?” 赤焰和烈阳对视一眼,无事雷霆,直接进了屋。 “答个‘是’有这么难么?”雷霆瞪了两人一眼,随后闲闲伸了个懒腰,眯眼看着逐渐西下的日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别了,马来半岛……但愿下回再见,是前来度假的时候……” 015 夜渡 是夜九点,马来半岛第一码头,难得有货前往华国的三号货轮此刻正忙着装货、点货、准备启航。 一批正准备下班的夜班工人在装完货后、聚在不上船的集装箱跟前,打着哈欠聊天。 “还有几分钟开船?都快困死了……”其中一个年轻的搬运工蹲在地上,抽着烟问身旁的老搬工。 “快了,等安仔协助船员点完货、办完交接,没事就能下班了。”老搬工眯着眼注视着百米外的货轮答道。 “安仔一个人可以吧?别到时候在组长面前打小报告说我们倚老卖老……”另一搬运工不甚放心地问道。 “怎么会……安仔可是我介绍进来的,光冲着这一点就不会出卖我们……再说了,不就是让他点个货帮忙起锚吗?能累到哪里去?!集装箱可都是我们装完的……”老搬工笑着驳道。 “啊哈,起锚了,出发了,总算可以下班了……轮到值夜班真他妈的累……”抽烟的年轻搬工说完,猛吸一口烟,将烟头丢在脚下,蹍了两脚,伸了个懒腰准备收工。 可不是吗?!三号货轮已经起锚,长“呜”一声后正缓缓驶离码头。 一群夜班搬运工意兴阑珊地站直身子,准备等刚进搬运队没几天的小年轻安仔到了就收工回家。 “兴叔!兴叔!” 几分钟之后,眼见着货轮已经驶出码头湾,安仔边喊边从货轮离港处快步跑来。 “干什么?!大半夜的还这么咋咋呼呼!想引来保安让我们挨训吗?!”被叫“兴叔”的老搬工没好气地朝刚跑到跟前、苍白着脸气喘吁吁的安仔斥道。 “不是啊……兴叔……我在那堆集装箱的缝隙里好像看到了人……” “呸呸呸!童言无忌……”老搬工连忙唾了几口,揪着小年轻的耳朵叮咛道:“你进来时,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吗?这种地方孤魂野鬼多的很,别在大半夜的时候专挑这种话说……” “不是啊,我说的是真的……不是鬼魂……那个人我看着像是今天刚报道的实习船员……”安仔边喘气边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的?在哪里?实习船员……你说的可是组长介绍进来的那个?不是上船押货了吗?怎么会在集装箱那里……哎哟,你个死小子,吓得我心慌慌的……” “我们人多,又有手电,还真怕那些鬼不成……瞧安仔说的像真的一样,就去看看吧……”其中一个老搬工提议道。 “那就一起去看看……我是觉得安仔胆儿小,没准把树影什么的当是人影了……” “兴叔,码头可没树!”刚满十六岁就辍学来这里当搬工的安仔不服气地争辩道。他确信自己没看错,就在那两堆准备明日上船的集装箱中间,倒着一个很像实习船员的人,应该不是他眼花…… 一群人持着手电、你推我搡地来到岸边那两堆待装船的集装箱跟前。 “哪里?没有啊!”老搬工举着手电四下张望了一遍,嘀咕着正准备回头训安仔谎报军情,这厢,他也看到了。 “大家过来,在这里……”他慌忙举高手电,传说鬼魂怕光,手电是他们这帮夜班工人不离手的器具。这第一码头上岸的偷渡客太多,动不动就有被警察打死的孤魂野鬼,听是听惯了,可不见得见惯啊。 打头的年轻搬工大着胆子摸近倒在两堆集装箱之间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做好随时准备撤离的姿势,随即一摸对方的鼻息,“啊!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是谁?真是组长带来的实习船员?”老搬工一听只是晕过去了,胆儿也大了不少,边凑过去看,边问道。 年轻搬工把对方拉坐了点起来,借着手电的光,仔细打量,确认道:“没错,真是实习船员,傍晚时我还问他借过火呢!” “啊!兴叔,这里还有三个!” 安仔咋咋呼呼的喊声响彻半夜空寂的码头,不由让几个老搬工心肝儿抖了抖。 连忙跑到安仔叫喊的地方,果然,还有三个似乎也是前两天刚报道,今天第一次正式上船押货的实习船员倒在另一头、靠近水岸的集装箱堆边。一探气息,也都还活着…… ********** 于此同时,已经驶离湾口,正驶向浩瀚大海的万吨集装箱货轮上。 除了船长和副手在机舱室,其他十五名普通船员巡逻完整船后聚在休息舱喝水聊天。 “你今天第一次上船吧?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其中一名船员问对面低头喝水的小年轻。 “嗯,第一次,所以有些紧张。”小年轻些微泛红的耳根透露他正处于紧张状态。 其他十来个老船员哄然大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当是培训好啦?”有人善意地拍拍他的肩。 小年轻身旁的大胡子也跟着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正式上船呢,大家都一样,别紧张。” “这次新人一下就来了四个……”另一名老船员翻了翻员工表,继而笑着对四位第一次上船的实习船员说道:“放心!咱们船素来尊老爱幼,绝不会出现新人被虐待的情况。” “谢谢!”依然有些紧张的小年轻挤出一抹笑,感激地朝老船员点点头。 “不必……” “哈森,你来一下,船长说联络器出故障了……”老船员正欲再演说几句,却听副手推门进来,对他说道。 哈森点点头,朝四位新船员笑笑,“回头再聊,现在,我要上我的岗位去咯!”原来,他除了随船押货,另一个身份是三号货轮的机修工。 “你们最好各自散了去休息,天亮了还要检查货舱……”副手扫了众人一眼,叮嘱了一句就跟在哈森身后去了机舱室。 “既然副手都说了,那就休息吧。我昨晚可是一夜没休息,早就困得要死了……” “怎么?你老婆怕你去其他国家贡献种子,昨夜把你给榨干了?” “嘿嘿……老婆早就干涩得没劲了……我那是新觅的一小姑娘……” “你就吹吧你……” …… 顷刻间,十来个船员都回各自的休息室睡觉去了,留下四名实习船员,面面相觑后,“噗嗤”轻笑。 赫然是凤七四人。 “总算过关了……”雷霆轻呼一口气,摊在椅背上,抹了把脸,“非要我挤出点红晕……这事儿比砍晕那几个实习船员还累人……还是凤七好,戴个大胡子,除了眼睛,整张脸都被遮住了,是白是红谁都看不到……” “可以换你戴戴,很热的。”凤七扯扯假胡子,面无表情地回道。 “那还是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怕热。”雷霆连忙敬谢不敏地摆摆手。 “你们去休息吧,我去机舱室看看。”烈阳不甚放心,虽然机舱室内所有的联络器都已经被他破坏,可保不准还有其他备用设备。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凤七沉吟了片刻,提议道:“与其担心被他们发现,不如让他们沉睡,我们都学过船只驾驶,应该不难掌控……” 烈阳三人对视一眼,对于凤七的点穴手法,他们已经不陌生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何时学会古武点穴的,不过,三人在“血彧”训练营浸泡六七年,足已称得上是人精中的人精,对于同伴的秘密,只要她不说,他们就不会多问。 “这样好吗?到时候抵岸了会不会被他们瞧出端倪?”烈阳蹙眉,马来半岛到华国,预期航程是十天,总不能让他们一觉睡上十天,等到了华国码头,再将他们唤醒吧? “或者是,睡一天,醒一天?这样,他们会以为自己只是记错时间了?……”雷霆摩娑着下巴提议道。 “我倒是同意凤七的提议,我们又不是真要跟着他们一起卸货。到时一靠岸,我们马上闪人,即使被他们发现了异样,也没时间去细想……”赤焰想了片刻后,附议凤七的建议。 “那好,就让他们沉睡吧……沉睡之后,我们四人分成两组,分别负责白班和夜班,等船只靠岸了,再将他们唤醒……”烈阳抿唇思虑后,点头道。 于是,四人一致通过凤七的提议,直接让这些船员睡死过去了…… 整艘货轮成了他们四人实驾船只的训练场。 就这样,马籍的三号货轮、载着万吨集装箱的大船,一路风平浪静地往华国驶去…… 016 入境 六月下旬的广埠省,平均气温已经有三十度了。特别是临近东南海域的广城,更是显得湿热又闷燥。 此刻,堪称“华国三大港口”之一的广城港正迎来新一批到岸的国际货轮,无论是坐在空调房里的办公室文员,还是候在码头等候卸货的工人,都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 “师傅!我们船长刚入港就中暑晕倒了,请问哪里可以申请到驻港医生?”一名年轻的实习船员从一艘外籍货轮上下来,叫住一位正在旁边歇息,准备下一轮工作的码头工人,笑得极为腼腆地用蹩脚华国语言问道。 “中暑了啊?刚好,安保值班室好像就有个医生找主任聊天呢,你去问问好了。”工人指指百米开外的值班室,对年轻船员说道。 “能不能劳烦师傅帮我去请一下?我这还有其他几个中暑的同事要照顾呢,可能走不开……”年轻船员有些为难,瞄了眼船上,正巧,一名大胡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朝他喊到:“怎么还不去找医生,磨蹭什么?别耽误了卸货!” “哦哦!马上去!”年轻船员马上点头应道,回头看向工人,“师傅,那麻烦您带个路可以吗?我同事非得让我赶紧把医生找来。” 工人扫了眼他胸前垂挂着的识别证,显然还是个实习船员,表示了解地点点头,转身带路:“走吧。我带你去。”他见多了远洋货轮上被老船员欺负压榨的实习船员,委实有些同情。 年轻船员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工人往值班室走去。 一路上,他眼角打探着四周情况,数了数沿路的监控,一共有八个,且都安在无死角地高处,想要在有人监视的情况下安然避过这些监控恐怕有些犯难。 看来,势必要执行第二道方案了。雷霆抿抿唇,没错,正是雷霆,他们的货轮今天抵达华国广城了。 雷霆压低船员帽,跟着工人来到安保值班室门口。 “主任,这位外国小年轻说,他们船的船长到岸后中暑晕倒了,想找刘医生上去看看……”工人敲开了值班室门,对里头的人说道,随即推了推雷霆,示意他开口。 “嗯嗯,船长中暑了,晕倒了,还有几个船员也有中暑情况……”雷霆继续用发音不甚标准的华国语言小声地解释道。刚说完,眼皮一翻,他就倒在了值班室门口。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值班室里正聊天的两人连忙跑出来,其中一人正是驻港医生,伸手探了探雷霆的鼻息,又摸摸他额头,诊断道:“应该是中暑了。还好,气息还算稳,应该没什么大碍,把他扛进去吧,外头太热,更加晒晕了。” 说着,和安保值班室的主任一人一边,想把雷霆扶进值班室去,刚要进门,却见雷霆一只脚卡在门框上,怎么也挪不进去。 “换个方向……”驻港医生见状,对值班室主任说道,嘴里咕哝了一句:“这家伙,看上去瘦瘦的,份量倒是不轻哪……” 两人吃力地将雷霆搬上值班室内间可供值勤人员休息的床,驻港医生把了把雷霆的脉,“看脉相还算稳,许是一下子受不了广城的闷热导致的,应该无碍……那个谁,老李头啊,帮我医药箱拿进来,我给他灌支正气液,再抹点风油精,应该能醒转。” 老李头,也就是刚给雷霆带路的工人闻声,将外间的医药箱提了进来。 “喏,这盒正气液,和这瓶风油精,你带去船上,让中暑的人都服下,看看情况再考虑要不要送医院。我等小伙子醒了再上船去看看。”驻港医生从医药箱里取了正气液和风油精递给老李头,让他先送去。 老李头接过就走了。 “咦,看识别证,好像是来自马来半岛的嘛……马来那里……不是比咱们这还热吗?居然也会中暑?”这时,安保值班室的主任看到雷霆挂在胸前的船员识别证,有些狐疑地问道。 “有时候中暑和温度高低没有很直接的关系……”倒是驻港医生,不是很在意他的问题,给雷霆喂下正气液后,开始给他的太阳穴抹风油精。边抹边答:“马来半岛虽然位于热带,可毕竟是海岛,温度虽然高,可通风散热也快,不像咱们这,背靠大陆,热气很难散发。事实上,越入内地,越是闷热。像我们,就算这个时候去北方,也必定被晒晕……” “倒也对……”安保值班室的主任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起身道:“差点忘了本职工作……今天小罗请假,就我一个人,不能长时间离开监控室……你在这里,我出去看看。”说完,就准备出去。 “嗯……”就在这个时候,雷霆适时地醒转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扶着额头,皱着眉,佯装虚弱地问道,意在拖延时间。有十分钟了吧?应该够凤七三人避过监控离开码头了。 “这药效还不错嘛,下回也给我备几支……”安保值班室主任见他醒了,收住脚步,打趣地笑说道,随后正要问雷霆什么,却听外头有人声嘶力竭地高喊:“出事了!出事了!” 他连忙奔了出去。 驻港医生安抚雷霆再躺会儿后也好奇地跟了出去。 雷霆见状,趁机起身,利落下床,溜出安保值班室,视线一扫,看到凤七留在值班室外墙上的暗号,立即往码头的相反方向奔去……心里虽然对利用了那个搬运工人和驻港医生难免有些歉意,不过,逃命当头,由不得他多想。 ********** 安保值班室的主任先是跟着大喊“出事了”的工人来到码头外围区,发现四名陷于昏迷的保安被人剥走了保安服,又听呼叫器狂响不止,似乎是装卸班那边又出了事。 于是,他让驻港医生留在四名保安那里,自己则掏出呼叫器,先是呼叫了总部请求支援,又呼叫装卸班,询问那边的情况,听略懂英语的装卸班班长说了方才发现的情况:那马籍三号货轮上的船长和十来名船员坚持说自己没有中暑,还说才睡了一觉,怎么就到华国广城港了…… 安保主任一听,心下顿时“咯噔”,撒腿就往值班室方向跑。 看到值班室内空无一人,他不由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口里连连直呼:“上当了上当了……” ************* 那厢,在警铃响彻整个码头时,凤七四人已经潜出了危险地带。避过监控探头,丢掉保安服,扯掉伪装,扔掉船员识别证,四人对视一笑,往热闹的广城市中心肩并肩迈去…… “华国……我们回来了……”雷霆低呼一声,喊出四人的心声。 阔别六七年,他们再度踏上这个让他们思念良久的母国,四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即便是灵魂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凤七,也面露笑意。自由,谁不想往? 017 何去何从 离开广城港,四人穿街走巷地在市中心逛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直至来到一所外相老旧、外墙没装几个监控的高中校区,在背对着马路的宿舍区,四人分了工:烈阳和赤焰放风,雷霆和凤七上楼。 看到凤七一跃就没了身影,雷霆在后面忍不住暗叹:早知就让凤七一人上去偷算了,反正她连他们三人的夜行服都做过,还怕掌握不好彼此的校服尺寸吗? 五分钟后,凤七和雷霆先后回到原处,四人分了衣服闪进附近的公用洗手间,没一会儿,四人穿着中学生校服大模大样地离开,走上人流鼎盛的主街。 “我还以为凤七这回总该选女生服穿了吧,哪晓得……”走到主街后,雷霆实在忍不住,看着凤七直笑。 凤七娇小的个头,即便是穿着最小号的男生校服,也依然显得有些宽松。 “男装有什么不好?跑起来不用担心走光。”烈阳倒觉得凤七一身男生校服挺好,至少动作起来干净利落,裙子不方便还容易走光。 “女装没裤兜。”凤七则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她才没有刻意要女扮男装,在她的潜意识里,依旧将女子安在男子上位。然而,在宿舍阳台上查看一圈,发现所有的女生校服都是裙子,且没有裤兜,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男装。 雷霆三人听到凤七的答案后,无语望天。不过,换句烈阳的话说:早习惯了…… 又绕了几条街,四人确定没有任何尾巴上身,才在一家还算清静的小餐馆门口停了下来,进去祭他们的五脏庙府了。 时值下午两点,餐馆里并没多少客人。四人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入座。 随便点了三菜一汤,于他们而言,只要裹腹,并不在乎菜色味道如何。 这是他们千辛万苦回国后的第一餐,却是码头那四个贡献给他们保安服的保安“请的客”。 四人从保安服里找到的钱加起来,统共有七百来块,应该够他们吃上十天半个月了。 “喏,老规矩,凤七保管。”雷霆将这七百来块交给凤七,笑眯眯地道:“凤七就是我们的小管家。” “赤焰准备回家吗?”凤七接过钱,没有急着收入裤兜,而是转头看问赤焰。 雷霆和烈阳一听,蓦地一震,心道:是啊,这段时日忙着逃命,竟然忘了赤焰还有家人等着他呢。 赤焰眼神亮了亮,似乎也是刚刚才记起,随即又黯了下去,低声道:“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 “都回自己母国了,还怕什么!”雷霆拍拍他的肩,“想回家就去吧。等我们找好落脚点,就去你家乡看你。到时别忘了我们就好。” “是啊,赤焰,别担心我们,凭我们几个的身手,还怕会吃亏不成?”烈阳也笑着劝道。 凤七则是直接从那叠钱里抽出两张,递给赤焰,“这些够不够你回家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不够也阻碍不了你回家去!” 赤焰闻言不由笑了,点点头,提议道:“要不你们也跟我一起回去得了,我家人肯定会欢迎……“ “不了。四人同时上路难免引人瞩目。”凤七第一个摇头。从码头出来,虽然尽量避过了监控,但只要其中有一个摄到了他们,就会被警方大范围通缉,到时再想逃也很麻烦。再者,她还有件事没了结,短时间不想离开广埠省。 “小七考虑的没错。”烈阳也想到了这一层,朝赤焰说道:“你先回去,等我们安顿好了,再去看你。” 赤焰经他们一提醒,想到目前四人还没有脱离危险,点点头:“那好吧……吃完饭,我去车站看看,我记得我的家乡叫……” “行了……”雷霆在桌下踩了赤焰一脚,“一听要回家,就兴奋了啊?完全不顾我们几个的感受了?” “你还是好的,只是有家不想回而已,我和凤七就可怜了,自小无父无母……”烈阳笑着和雷霆斗起了嘴,这回比的不是谁比谁更傻更糗,而是比谁更可怜更凄惨…… 凤七失笑摇头,举起茶盏,和赤焰对碰一下,“一路顺风!” “谢谢!”赤焰由衷说道。若不是没有她,没有这几个同伴,他很可能已经死在孤岛海域、或是马来半岛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 用完餐,陪赤焰去了火车站,找到驶往他家乡的列车班次后,留下的三人目送他坐上北上的列车,才徐徐离开月台。 赤焰走后,三人有一段时间陷于静默。这也是自孤岛逃生后,三人第一次感觉到对未来的迷茫。 之前有逃生做目标,今后呢?无家可归的他们,该何去何从? ********** “对了,赤焰要上车的时候,抓着你说什么了?我看他面红耳赤的……该不会是……”说到这里,雷霆略带兴奋地看了凤七一眼,暗道:赤焰那小子该不会是像凤七告白了吧?没想到平时默不作声、傻大个一个,临别了还晓得要…… “你想到哪里去了?”凤七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手上继续翻动着枝条。 时值入夜,三人在广城邻郊一座被废弃的高架桥洞里生了堆篝火,猎了两只过往的野鸽架在篝火上烤着,当是三人的晚餐。 “赤焰说,他的本名不叫赤焰,那只是他的代号。”在雷霆和烈阳好奇的眼神下,凤七边转着枝条,边说道。 “废话,这谁不知道。哪有人姓赤名焰的?那家伙岂不多此一举吗?”雷霆翻了个白眼咕哝道。 “怕我们真去他家乡找他,用代号恐怕找不到吧。”凤七弯弯唇角,抬眼扫了雷霆和烈阳一眼,“你们对他的真名不感兴趣吗?” “叫什么?”烈阳配合地问道。 “洪火。” “噗嗤……”雷霆第一个喷笑,连拍着大腿叹道:“怪不得要面红耳赤了……洪火洪火……他父母是希望他一生过得红红火火吧?” “他应该是五行缺火吧?”烈阳也笑着猜到,继而转头问雷霆:“你的真名叫什么?我只知道血鹰兄妹姓薛,所以当时想代号时,取了谐音‘血’字。” “我当然是姓雷啦,至于全名么,哼哼,说出来怕吓你们一跳……”雷霆状似得瑟地抖了几下胸前,故作神秘地说道。 “雷震子?”烈阳笑问,换来雷霆一记白眼,“那是祖先的名讳,不可乱用……我嘛,当年我出生时,适逢日全食,全球报纸都在探讨宇宙奥秘,所以……父母就给我取名叫‘雷浩宇’啦……怎么样?是不是很响亮?” 烈阳和凤七对视一笑,默契地低下头佯装没听到。 “喂,就算不认同,也不至于这样的表情吧,很伤人的……得,换你们了。”雷霆盘腿坐着,双手支在膝盖上,笑眯眯地看着烈阳和凤七。 “我们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名字也是院长随便取的,不提也罢……”烈阳扯扯唇角,笑意有丝落寞。 凤七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说到这里,我想,有件事,势必要去了结……” “什么?”雷霆好奇地看向她,对她语气里的沉郁有些不解。 倒是烈阳,若有所思地和她交换了个眼神,显然已经明白凤七所提之事,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究竟什么事这么神秘?我也有份的吧?”雷霆狐疑地看看凤七,又看看烈阳,喃喃地补充道:“可别想撇开我……” “这应该说是我和小七的家务事……”烈阳叹了一声,将当年他和凤七逃离“晨风”孤儿院之前发现的秘密对雷霆讲了,末了说道:“虽然如今我和凤七身手不弱,可若是‘晨风’依然存在,内部势力想必也有所增强,否则,这么多年来也不可能逃脱警方的追踪,若是‘晨风’已被剿灭,那么,我们就单纯去取来自己的身份资料,总不能一直处于黑户状态吧……” “‘晨风’孤儿院么?在哪里?”雷霆心下已经打定了主意,既是同伴去报仇,他怎么说也要出点力。 “深城,就在广城隔壁,都隶属于广埠省。”烈阳听雷霆这么问,心下也了然了雷霆的打算,无奈地瞥了雷霆一眼,说道:“你若真要跟,也行,不过,有一点必须答应我:形势但有变动,你要即刻离开,我和凤七名义上还算是孤儿院的人,即使被警方问话,也没什么,可你不同……” “行。”不等烈阳啰嗦完,雷霆就一口应允。反正真要发生了烈阳所担忧的事,临时再考量呗。再说了,深城,不也是他的家乡吗?既然要去,顺便把自己的身份也搞定了…… 于是,一决定次日一早就启程去深城,三人分享完两只烤乳鸽后就早早睡了,好养足精神等候可能面临的战斗…… 018 夜探“晨风” “晨风”孤儿院,经过十几个年头的发展经营,竟然在深城扎根落户,接连五年被深城市政府誉为“十大楷模机构”之首,不可谓不讽刺。 凤七嘲讽地睇着悬于孤儿院大门之上、得赠与市政府、市慈善委员会联名表彰的镀金招牌,在盛夏的夜幕下闪着冷漠的金光,有种想把它震碎于地的冲动。 只不过,今夜之行只是暗探,在没拿到真凭实据之前,尚不能肆意毁之。 “什么人?”远远地,从大门尽头闪出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随着一声厉喝声,举起手上的电筒向凤七所立的方向扫来。 凤七身形一矮,迅速跃上了门边繁茂的枝丛。 “怎么了?”又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打着手电出现在大门内,狐疑地问道。 “……可能是野猫……”先发现异样的中年人举着手电四下照了一遍,随即摇摇头,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尽量仔细点!这两天可不寻常……警方那边有消息传来,说近期可能会有行动……”后者嘀咕了一句,就打着手电到别处巡逻去了。 莫非警方已经在怀疑他们了?凤七蹲在树枝间,一动不动,暗下揣测道。应该吧,这么多年下来,料想从“晨风”转移出去的孤儿,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了吧……且大多都是卖向各类声色场所,“晨风”的幕后老板可谓是赚足了佣金……加上被蒙蔽视线的政府机构对它的表彰和嘉奖,真可谓是“名利双收”…… 凤七冷笑一声,可惜,这回算“晨风”倒霉,她和烈阳从孤岛逃出来了,就算警方不介入,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将它给剿了,再不让更多的孤儿面临非人的折磨…… 确定周围百米内再无巡逻者走动,凤七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跃了下来,闪到大门左侧,轻轻一跃,就攀过了青砖高墙。 估计怕引起警方怀疑,“晨风”只在前后两扇大门装了监控,其余高达两米的围墙上都只是用碎玻璃和荆棘设了障碍,丝毫挡不住凤七的行动。 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凤七摸到“晨风”地下室的外侧。当年就是在这里,她亲眼目睹院长老头盯着两个手下将准备送出去交易的孤儿关了进去,给他们一一注射了迷药、绑缚住四肢、塞住嘴巴后再装入木箱里,找时间拉出孤儿院……至于人前,自然是说被好心人收养了,伪造单据齐全,由不得外人不信。 倒是警方,若是真起了怀疑,顺着这些伪造的单据,顺藤摸瓜,不可能查不出这些孤儿其实并未被好心人收养,怎么也没有立即行动呢? 正想着,凤七听到百米开外有脚步声传来,方向正是自己所处的位置,想了想,闪身进了地下室入口处那口做掩饰用的无水大瓦缸,头上用树枝遮挡,在夜色下倒也不易被察觉。 不一会儿,有两男一女迈着轻便的步子逐渐走近,嘴里依稀聊着天。 “昨日新到的这批质量怎么样?”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还不错。就是有一个,患了小儿麻痹症。”年轻男子答道。 “医院也真是的,真当我们这里是收容所吗?什么货色都送来……”年轻女子的抱怨声。 “呵……”中年男子轻笑,“可不是吗?孤儿院啊,不是收容孤儿的场所,还能是什么?” “义父,旭哥说,最近风头很紧,是不是要延迟交货?”年轻男子问。 “风头紧归紧,警方也有我们的人,有行动自会提前打招呼……南欧那批货不能等……老外对守信可是很看重的,第一次生意千万别出错了……”中年男子答道。 “放心吧义父,阿杰刚来没多久,难免会被警察吓倒,阿杰,那些警察看着可怕,实际上笨得要死,你呀,就跟在姐姐我身边,慢慢就习惯了……”年轻女子打趣的笑声。 接着,三人已经走到凤七所在的大瓦缸跟前,也没停顿,绕过大瓦缸直接朝地下室走去。 “师父已经去了好几天了,应该就快回来了……回来之前,你们要是把这次任务办好了,他老人家一开心,兴许就会把你们升到主职了……”中年男人在进地下室之前,再度叮咛义子义女道。 凤七听到这里,心下暗道:那中年男子口里的师父,会不会就是那个院长老头? 六年前,她似乎并未听过这三人的声音,想必是在她和烈阳离开后才来的孤儿院。那么,院长老头目前去了何处?何时才会回来?若是要剿“晨风”,势必要一网打尽才行,否则,留下祸根,难免春风吹又生…… 等确定四下再无人经过,凤七从大瓦缸里出来后,望着地下室入口那架闪着幽光的监控探头,没有马上跟进去,而是去其他地方转了转,没再探到其他有用信息,就闪身离开了孤儿院。 今夜的暗探让她确认了两件事,一是:“晨风”尚在,且已受到警方关注,可惜,因为警方有“晨风”的人,故而每次任务好似都失败了……二嘛,“晨风”将于近期会有一次和南欧方面的交易行动,而在这之前,院长老头还不会回来…… ************* 回到在深城的临时落脚点——一套花了两百块租了一个月的农居小院落,凤七看到屋里的灯已经亮了,猜是雷霆和烈阳已经回来了。 凤七进自己屋换下夜行服后,来到堂屋,看到一桌子从保全公司偷来的各色武器,勾唇赞道:“很顺利嘛!” “那是当然,和烈阳联手,没有搞不掂的……”雷霆咧嘴笑道,手里把玩着一把4mm防暴枪,问凤七,“你呢?没被察觉吧?” “没有。”凤七摇摇头,将自己所探得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烈阳听后,眉头微蹙,说到:“我们三人要想破坏他们这次的行动应该不难,难得是,该如何让警方介入?可如果一旦通知警方,难免会让内贼通风报信,可若是不让警方介入,又起不了打击他们的目的……” “依我看,还是直接搅了他们的行动,然后将救下的孤儿直接送到警局,看警方会如何行动?!”雷霆瞄准着防暴枪检视着,提议道。 凤七点点头,“我也觉得雷霆的方法不错。” “那就这么定吧。”烈阳点点头,表示一致通过这个方案。 “那好,明天,我继续去探孤儿院,尽快获知他们即将交易的具体地点和时间。烈阳想办法去弄车辆。雷霆则去查清一个人的下落。”凤七部署起次日的三人分工,想到那个不在孤儿院的院长老头,嘱咐雷霆道:“那人曾是‘晨风’的院长,现下有没有离职尚不能确定,六十岁上下、面色白皙……” 凤七边说边取来纸笔。 “我记得他右颊下方有颗血痣……”烈阳看凤七描绘起院长老头的五官轮廓,补充道。 “对,单眼皮、三角眼、鹰钩鼻、高颧骨、薄嘴唇、眉毛稀疏、发质细软,如果养了胡子应该也是又细又软的、右颊下方有粒血痣……”凤七边回忆边在纸上描绘着,最后,当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头形象出来时,雷霆微微一震,“是他?” “你见过?”烈阳和凤七皆一愣,齐齐抬头看向雷霆。 “如果我没记错,他曾来过我们学校,带着一个小女孩来插班,那小女孩还是腿有残疾的……”雷霆摩娑着下巴,边回忆边说。 “那就不会错了……”烈阳点点头,嫌恶地说道:“他表面工作做的极好,选几个卖不出去的去读书,让社区、政府都认为他的慈善事业做得非常好……” “咦,那么当年,就算凤七还小,你不是已经十岁了吗?怎么没被卖出去?”听着听着,雷霆忍不住问烈阳。 “那该归功于我小时候的体质,三不五时生病,而且一病就要十天半个月,每次都幸运地错过‘麟选’……”烈阳无奈地撇撇嘴,解释道。 雷霆闻言,笑捶了捶了烈阳的肩,“原来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 “少扯了……”烈阳白了雷霆一眼,眼里却闪着“同感”的笑意。 凤七将桌上的枪支、防弹衣、电击棍、钢盔等各式武器都检查了一遍,然后一一收入衣柜,见两个少年还在斗嘴,忍不住提醒道:“时间不早了,还不洗洗去睡?明天还有的忙呢!” “是——‘长官’!”雷霆和烈阳闻言,对视一笑,异口同声地答着去洗漱休息了。 凤七走在后面,“吧嗒”一声灭了堂屋的灯,瞬间,屋外的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洒在堂屋地上,看着映在地上狭长的月色,凤七微微一笑,内心和自己道了声“晚安”,也转而进屋休息去了。 019 郝仁,好人? 王涛虽然被升为“友光实业”的董秘已经差不多快三年了,可依然看不透他唯一要效忠的老板——“友光实业”的董事长郝仁先生。倒不是对方身份隐秘,行动诡异,事实上,郝仁先生是深城市十佳楷模机构之首、备受广埠省政府嘉奖的、深城最得人心的慈善机构——“晨风”孤儿院的名誉院长。 之所以把他称为“名誉院长”,是因为郝仁自从于六年前创立了这家“友光实业”,将一部分精力投到需要负责人坐镇的省级先进企业,而“晨风”孤儿院因为整体运作已日渐稳定,就将“晨风”孤儿院交由了郝仁先生的徒弟负责。 师徒二人将慈善事业和社会事业打造地甚是井井有条,每年都有来自省、市各级政府的嘉奖,省级电视台的政治频道还经常把郝仁先生定位于广埠省数一数二的骄傲,每次涉及到正能量的宣扬内容,都会滚动播出“友光实业”的宣传资料,为其免费造势。 然而,饶是如此,王涛依旧觉得有些看不透他的老板,不是面上,而是内心。 每次一看到郝仁,一和他近距离接触,就算对方脸上挂着笑,神情温和、语气轻缓,他依然会从心底浮升某种很难描绘的恐慌感。 许是该归因于一年前的那个夏季午后吧。王涛因公事紧急,需要董事长即刻批复,一时疏忽便没敲门就推入了董事长办公室,随后看到那抹倚在落地窗前、正背对着自己眺望外界的背影,以及蓦然回首,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那是一种近乎寒到心骨的冰彻绝利眼神,虽然就那么一瞬,随即便敛下了,可直到现今,一回想起这一幕,依旧会让王涛心头起寒,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如果当时,郝仁说要杀了他灭口,他也绝不会有丝毫怀疑。 而自己根本就没做什么呀?仿佛,那是郝仁下意识的举动,等意识和理智碰撞,那种类似来自地狱深处的冰阴眼神才即刻敛下。这就是王涛成日琢磨不透的地方了:明明是被政府嘉奖无数的慈善家、企业家,为何会产生那种令人一看就心悸骇怕的犀利眼神? 按理说,就算不是慈眉善目,也该是正气凛然的吧…… “董事长,这是上个月的业绩,请您过目。” 不安归不安,王涛还是捧着报表敲入了郝仁的办公室。好在郝仁每个月才来“友光”坐镇一周,这期间,也仅给了自己两天时间向他汇报“友光”情况。其他时候,都是打发自己找高薪聘请来的侯总解决的。其他时候,莫说看不到董事长的人,连电话也未必打得通。 王涛忙了一个下午,把今天早上董事长一到办公室就吩咐他去办的几件事完成之后,又把上个月的业绩报表赶制出来,趁着下班前送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嗯,搁桌上吧。”郝仁好像有些喉咙不适,说完,还清了几声,头依旧没抬地瞪着桌上散落的文件看着。 王涛就将报表放在了桌上,“那,董事长若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郝仁再度“嗯”了一声,依然没抬头。 王涛心下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敢多问,安静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还体贴地替对方拉上了门,就去自己座位忙了。就快下班了,今天忙了一天,委实累得不行,准时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去。 “配合还算不错。” 待王涛离开,雷霆收回手枪,从郝仁的椅子背后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办公室门落了锁,似笑非笑地看了郝仁一眼。 烈阳和凤七也从办公室内的小套房走了出来。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郝仁低哑地问道。依然头不能抬。事实上,不止头,整个人除了眼睛可以转动、嘴巴可以说话,其他都不得动弹。 从他一刻钟前进门,直觉告诉他办公室内有异样,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人定住了。随即,身边两个高价买来的彪莽保镖也被放倒在地。 这世上,居然还真有小说里才有的点穴术?饶是他这个鲜少会觉得害怕的人,也不由开始心生恐慌。 “还认得我们吗?六年未见,恐怕院长早就不记得我们了吧?”凤七站在办公桌对面,环胸看着郝仁,淡淡地问道。 “我这样,根本看不到你们的样子。”郝仁清了清嗓子,想游说定他身子的人放了他。 “没人让你看。”凤七轻哼了一声,“只是想知会你一声: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当年,既然没能把我们灭口,今日,你就该有这个觉悟!” “你们......原来你们没死?”郝仁经凤七一提醒,立马记起六年前从“晨风”逃离的那对少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吗?他哪里会想到当年从他手上逃离的无助幼童,六年后竟会拥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只是,他们这么多年究竟藏在哪里?竟然躲得过他安在全国各地的耳目?! “拜你所赐,我们活得很好!”凤七冷冷一笑,烈阳和雷霆也皆以无比凛冽的眼神瞪视着他。 “那么,你们是来报仇的了?开个价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孤儿,需要钱傍身,只要你们开口,我都能满足你们。”郝仁不愧在商场浸淫了六年,立即把话题引到了金钱上。在他看来,人做任何事,无非是为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能让磨推鬼。金钱带来的好处,他在出道后的这近十年,都体会得不能再体会了。 “钱?我们自己会赚,这次,我们想要的是你——这条不知该下地狱多少次的贱命!”凤七一字一顿地说完,将手里的匕首贴到了郝仁脸上,另一手在他颈部随意一佛,郝仁的脖颈就可以转动、头也可以抬了,这才冷漠地问道:“说吧,密室的密码是多少?” 与此同时,烈阳已经走到办公室的东面墙前,移开大木柜,拉开可重复黏贴的墙纸,墙面上赫然出现一道镶嵌着密码板的加厚钢门。 郝仁抬头就看到烈阳的动作,不由眼底一幽,心底闪过疑虑无数:莫非自己手下有叛徒?否则,他们怎会知道自己办公室有个密室?且还知道具体位置?那可是他派心腹秘密打造的,别说设计“友光实业大厦”的建造师了,连阿森以下的“晨风”核心成员都不知道。那么,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难道是阿森?不可能啊,自己若是有事,他也逃不了...... “不说?”凤七将匕首轻轻一移,瞬间划破郝仁肩头的衣物,并点了他的哑穴,然后在肩头随意一划拉,一道血口子就开始渗血,“这样呢?” 郝仁忍着疼,就算不忍,也丝毫喊不出声,神色复杂地看向凤七,这个年仅十来岁的小女生,出手竟然这般狠戾?!甚至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人,若是留着,终成心头大患…… “想说了吗?不说继续。”凤七面无表情地说着,同时手上继续划拉,郝仁的肩头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个由血书写的“命”字。疼得他几乎没咬断舌根晕厥,额上脸上也早就沁出道道冷汗,可依旧发不了声。 烈阳和雷霆见状,不禁唏嘘:看来,凤七在“血彧”长达六年的非人训练营里,所遭受到的心灵创伤,远比他们严重多了…… 可偏偏,从她的动作里,他们丝毫看不出有半点不适,就感觉,那神态、那举动,就像是浑然天成的一样。一介浑然天成的上位逼供者。 凤七倒没烈阳两人想得那么多,她只想尽快获取“晨风”更多的罪证,好全面剿了“晨风”,灭了郝仁。再者,关于逼供方式,她不认为拿匕首在郝仁肩头划拉那么几刀这种前世凤晤暗部营拷问异国奸细时的常用方法,就是残忍无状的。要不是这里没明火、没铁钳,她还真想拿烤得通红的铁钳在郝仁身上烙下各条罪状呢。单是卖一个孩童烙一个印,且看他的身上容不容得下那么多烫铁烙印?!!! 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020 逼供 “小七,这种事我来做最顺手了。”雷霆接过凤七手上的匕首。 凤七便把匕首交给了雷霆,顺势解了郝仁的哑穴:“你想喊也请便。你公司的员工都很守时,早就走得一个不剩了。” “我说。”郝仁惨白着脸,从喉咙口挤出两个字,随后报了串数字。 烈阳依次输入密室门上的密码板,刚输完,就见密室门开启了。 一个七八方大小的幽暗密室出现在几人面前。 举目望去,里头陈列着三个接天花板的文件柜,以及一只大型的保险箱。 “保险箱密码。”凤七收回视线,扫了郝仁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 郝仁抿着唇,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盯着那扇密室之门,凤七见状,眉头微拢,正想继续逼问他,却听一声闷哼传来,随即是金属落地的脆耳声,注意力放在郝仁身上的凤七和雷霆迅速循声望去,却见烈阳扶着肩头,踉跄了几步之后,跌坐在地上。但见他的肩头被一粒极速射来的子弹擦走皮肤表皮,并渗出一堆色泽趋于发乌的血迹。 “烈阳!”凤七和雷霆两人见状齐齐冲上前。 “别碰!这子弹好像有毒!”烈阳咬着下唇,示意凤七别碰他的伤口。摊开自己扶住肩头的手一看,双手沾染的地方也开始呈现青黑迹象。果真有毒! 雷霆咬牙切齿地冲回郝仁身边,举起手上的匕首就在他脖颈上一划,一道血口就出现在白皙的颈上,“说!这是什么毒?解药呢?” “要解药是吧?那就放了我!”郝仁脸色惨白,嘴里也冷笑着说道。想算计他,并想将他送去警局?做梦!若是连这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儿都斗不过,他这么多年怎可能逃得过警察的追踪?!哼!真是痴人说梦!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密室已经启动A级预警方案,也就是说,无论谁进去,都会被红外线扫中,随即被毒弹射中……哈哈……要么,今日大家都同归于尽,要么,你们放了我,我给他解药……两选一,我也没其他耐性陪你们玩!”郝仁眼底闪着嗜血的幽光,冷笑着给了凤七三人两个选择。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放了你,你真会给我们解药?不是毒药就不错了……”雷霆心直口快地骂道:“总之,你先乖乖交出解药,若是验证不是……你不仅活不过今天,还必定让你不得好死……”咬牙咒着,雷霆再度将匕首往郝仁的脖颈逼近几分。 “让我来!”凤七给烈阳的伤口周边封了穴,并以挤压的方式将毒血排出了一部分,然后从身上撕下一条棉布条,绷紧绑住烈阳的肩头,随后冷然地走回郝仁跟前,拿过匕首,“旧时不是有凌迟一说吗?我倒是想试试,究竟有没有可能将人凌迟到最后一片肉时,还能苟延残喘没闭气的?!” 说着,凤七已经将郝仁上身的衣物割裂挑开,第一刀也毫不留情地划上郝仁的前胸肩胛骨。 “啊……”饶是郝仁有心里建设,也忍不住低喊出声。心里不停咒骂凤七的毒辣。 “仅仅才开始而已,相信烈阳等得起你说出实情!”凤七面无表情地划下第二刀,雷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冷眼旁观,凤七说得没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曾经受“血彧”六年的残酷磨练,哪里只有普通同龄人的承受能力?何况,凤七虽然说得残忍,可下刀却没那么毒辣,不过是划下去而已,没真正剐肉离骨。 郝仁一开始还和他们比硬气,然而,在熬到第七刀,上半身貌似呈现血肉模糊的骇人景象,而凤七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的醒脑穴,即使想晕也晕不了,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了:“好……解药……我告诉你们……不过,你们要放了我……” “哼!哪由得你讨价还价!”凤七冷哼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她不信郝仁撑得过十刀。以她前世所率的暗部营审讯苍狼等国的细作时的经验,意志再坚强的人,在这样的逼供手段下,也撑不过区区四十刀,而那些,还都是身负玄、地两境的古武高手,换作毫无内力的普通人,能撑得下十刀已是意志力极其强悍的了。 “别……我说……”第十刀深深划向郝仁背部之际,郝仁终于开口道出了解药所放之地,雷霆一听,忙循着他说的位置找去,凤七的匕首依旧贴在郝仁背上,准备随时划下第十一刀。 雷霆从套房内的卫生间找出那瓶贴着红药水标签的玻璃小瓶,凛冽地瞪着郝仁问道:“是这个?” “是……是……”郝仁虚弱地顿着头,随后问身侧的凤七,“如果他没事……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了?”他决定,一旦逃离这三个鬼魅般凶残的少年,马上就出国避难,再不走,恐怕这十年成就将要功亏一篑了…… “等会再说吧!”凤七冷冷瞥了他一眼,心下冷哼:会放了你才怪!就算不把他凌迟剐死,也势必会交由警方处置。 烈阳服下解药,不一会儿脸上就褪去了青灰之色,缓缓好转。见状,凤七和雷霆对视一眼,不再继续对郝仁下刀。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恶心。能不见血还是不见血的好啊…… “说吧,这里头都是什么?看看我们是不是值得冒死进去拿。”凤七扫了眼密室,回头看向郝仁。 郝仁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暗暗高兴,巴不得他们三人全进去,那红外线扫描加毒弹扫射机,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欧洲运进来的,这之前还真没开启过一次,没想到今日倒是用上了。 “那里头……”郝仁忍着身上的剧痛,冷汗涔涔地答道:“都是各个孤儿离院的证明……包括被卖去国外的……还有和政府、公安几个眼线的金钱往来凭据……以及……我这些年积累的财富……我还知道……‘晨风’有警方的卧底……今天晚上……阿森肯定要除掉那个卧底……”郝仁毫不隐瞒地就把密室里存档的重要机密都说了,巴不得这三个少年都冲进去抢拿证据,好去警方那里邀功…… 凤七听了,偏着头想了想,随意地移了移匕首,问道:“那红外线扫描是重力感应吧?”否则,为什么刚刚烈阳打开密室门时没出弹,一踏入就有毒弹射出来了呢? “没错!”郝仁语带骄傲,“那是我花了高价买来的,堪称无人能破。” “哦?是吗?”凤七一听,不怒反笑,“若真是重力感应,我倒是想试上一试!” “小七!”烈阳和雷霆一听,不由急急齐呼。 “别冒险!直接报警算了!”烈阳摇头劝道。雷霆也赞同地点头,“是啊,小七,若是……” “你们俩不是早就想看我表演了吗?这不就是个机会?”凤七将匕首塞到雷霆手上,将身上有可能会掉出来的累赘品包括手枪全都拿了出来,绑紧鞋带后,朝烈阳和雷霆嫣然一笑,“看好咯,下回可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 说着,她凝聚内力,身子一提,顿时犹如头顶有绳索悬着她一样,悠悠往密室里飘去。 “老天……”无论是烈阳、雷霆,还是身负剧痛的郝仁,此刻也顾不得自己了,齐齐目瞪口呆,望着凤七飘入密室,并悬于密室上空,依次打开各个柜子,把里头的文件、资料小心往外搬。生怕掉落一丝一毫,招来变态的红外线扫描,以至于被毒弹射中。那可就回天乏术了。 等所有的资料都搬到了办公室的地板上,烈阳和雷霆开始翻找“晨风”安在警方的眼线,凤七则继续搬保险箱里的金银珠宝及存折密卡,直至全空,这才飘出了密室,顺手将密室门一关,彻底解除危险威胁。 郝仁看到这一幕,不由眼一闭,心知大势已去。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离华国法律的制裁了! ************* “时间不多了。”凤七扫了眼办公室内的落地钟,淡然提醒道。 雷霆已经把涉及深城公安、市政府的几个“内鬼”资料,用办公室内的传真,分别传到了广埠省公安厅厅长及位于京都的公安部部长的办公室,并把所有资料的原件和地上一堆的金银珠宝及数本存有巨款的存折和密卡用郝仁的手机拍下照片,也一并输送到了公安厅厅长和公安部部长的电子邮箱里。甚至还逼着郝仁录了个认罪视频,如数传输完毕。 他们知道,既然深城公安的最大BOSS就是“晨风”的内鬼,那还是绕开深城公安比较好。但光发广埠省公安厅,又怕那公安厅厅长也有嫌隙,索性给公安部部长也发了一份,反正用的是郝仁办公室的免费资源,不用白不用。 做完这些,凤七好心地郝仁点了止血止痛穴,免得他血流致死,到时死无对证,没法揪出更多的蛀虫、贼子。然后由雷霆把他身上的血污一一清理干净,粗一看,除了身上有十数道较深的刀伤外,倒也看不出其他。再把两个被点了昏睡穴的彪莽保镖五花大绑地捆在办公室地上,最后,凤七在纸条上写了句警告语,贴在密室门上。拍拍手搞定这一切后,三人离开办公室,并把办公室门给反锁了,然后就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了“友光实业大厦”,跳上停在路边那辆由烈阳从地下车行免费搞来的二手吉普,极速往“晨风”孤儿院驶去…… 021 人在做,天在看 “老刘啊,‘晨风’的案子进展得如何了?” 快下班时,深城公安局局长肖克来到了负责这起案子的重案二组办公区,朝埋在电脑后面不知在查什么资料的二组组长刘鑫问道。 “没有任何进展啊。”刘鑫见是顶头上司,连忙起身,给肖克倒了杯茶,让他坐到沙发上,准备聊聊,“局长,按理说我们跟了郝仁也快两年了,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所以我说,你们盯错对象了呗。照我看,是上次那几个孩子胡说八道罢了。如果‘晨风’真有问题,你们找人查的那几户家庭,那几个被新家庭收养的孩子,哪里还会那么好过?”肖克低着头,吹着杯子里的茶叶,淡然地说道。 刘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双手撑在窗户档上,望着窗外那株盛放的月季,揣测似地说道:“可奇怪的是,那次获知的消息十有八九是可靠的,为何等我们赶到交易地点时,就找不到‘晨风’的人了呢?” “那就说明根本就没什么交易嘛。内线......也未必可靠,那些线人,都是收钱做事的,说不定觉得‘晨风’没什么问题,又怕拿不到钱,就胡诌几个消息出来讹诈点钱呗。” 肖克闻言,垂下眼睑,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片刻后,叹了一声,点点头,道:“局长说得对,我们已经浪费两年时间了。” “知道就行,六组最近有个任务,人手不够,让我来找你说说,借几个组员去帮忙。怎么样?哪几个肯割爱啊?”肖克带着调侃的意味笑问道。 刘鑫也跟着笑道:“什么割爱不割爱的,都是为人民办事。” “有这份觉悟就好!那成,我使命完成了,这就下班。你呢?还不走?家里那口子没抱怨你啊?天天守在局里,当心被报失踪人口。” “哪能呢!她支持的很!”刘鑫挠挠头,送肖克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刹那,他脸色陡然转为肃然。 回到电脑桌前,继续输入网站密码,登录后,看到了小黑留给自己的最新密报。小黑可不是肖克认为的线人,他可是正式毕业于公安院校,准备报考深城公安局的应届大学生。说起小黑混入“晨风”的事,那得归因于一年前,他和小黑的父亲——广城公安局的副手兼校友李商祺闲聊时谈到“晨风”的怪异现象,小黑自动请求进“晨风”做卧底。这不,花了大半年时间做部署,三个月前,小黑终于获得了“晨风”高层的认可,进了“晨风”内部。 据小黑传来的消息看,“晨风”确实有鬼,如果小黑的情报没有错,警方这里还有“晨风”的眼线。因为一个月前,小黑刚进“晨风”,就远观了一次交易行动。那么难得的一次机会,竟然让“晨风”提前获知警方的部署而顺利开溜了…… 也是自那之后,刘鑫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顶头上司——肖克,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这两年来,每次有行动,都被“晨风”运气地躲过了。起初还真要听信肖克的说辞,以为“晨风”是无辜的,那几个逃离声色场所的孤儿是因为嫉妒而瞎说的,因为其他部分孤儿,据他们所查,新家庭、养父母都很好,而他们,却被养父母卖入了声色场所,逃出来之后找到公安局,说是要告“晨风”,肖克说他们根本就是想借机诬陷“晨风”。 真是这样吗?刘鑫不信。特别是在小黑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深入虎穴后传来的消息,更是让刘鑫坚信起自己的直觉,也加强了警觉,开始避开肖克来部署行动方案。 只是,据那次之后,近两个月就不再有“晨风”的任何消息了。 密报上,也只是说近期可能会有行动,但具体时间和地点都还未知。 刘鑫关上网页,揉了揉眉心。但愿这次行动能当场抓获交易双方,让那个道貌岸然的郝仁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否则,凭郝仁的人脉,保不准又要放空了。 ********** 于此同时,“晨风”孤儿院地下室。 “义父?你说现在就行动?会不会太突然了?”身穿黑色修身T恤的年轻男子阿杰讶然地望向刚对他和琳达下达了行动决定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听他这么问,蹙眉觉得不悦,“让你做你就做,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协助琳达注射,然后准备装箱。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预计两点出发。车子就等在后门。动作快点!” 吩咐完,中年男人就匆匆去办公室了。 “阿杰,你还愣着干吗?赶紧来帮我啊……这些小兔崽子劲儿倒是很足……手脚都不能动了还这么难搞……”中年男人离开后,年轻女子琳达不耐烦地朝立在地下室门口的阿杰招呼道。 “哦,好……”阿杰闻言,连忙走到琳达身边,帮忙把六男六女共十二个已被绑缚手脚、胶住嘴巴的八九岁儿童一一注射起迷药。 “琳达姐,你之前知道今晚上有行动吗?”阿杰一边帮忙扶住儿童们挣扎的手臂,一边问道,末了羞涩地解释道:“要不是你打我手机,我根本已经睡死了……” “我也是临时才得知的呀……”琳达利落地对十二名儿童注射了迷药,待他们先后昏迷过去后,将标有性别、年龄、身高、体重等各项身体指标的小纸片贴在儿童的衣领下,随后吩咐阿杰道:“行了,把箱子打开,把他们放进去……距约好的时间快不到一个小时了,好在深更半夜的不堵车,否则哪来得及赶去码头……”说完,琳达拍拍手,示意阿杰把几口大木箱打开后准备装箱。 “是要去码头交易吗?”阿杰边听她指示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见琳达点点头,复又低下头利落地工作起来。 “哎哟,瞧我这记性……”正在这时,琳达拍了拍额,回头对阿杰说了句:“我上去一趟,厨房的火还没关呢,原本想炖个西米粥给义父做宵夜的……”说完,就小跑着出了地下室。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阿杰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寥寥数语:码头,三点左右交易。然后预设了两个发送时间,一个是五分钟后,一个是十分钟后。地下室没有信号,且情况紧急,只能这样了…… 将短信预设发送后,把手机放入裤兜,阿杰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心头却依旧砰砰直跳。 听到地下室外传来中年男子和年轻女子交谈的声音,阿杰立马又蹲下身去,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工作,把地上昏迷的儿童一一放入木箱。 等地下室门被推开,他名义上的“义父”和琳达一起进来时,只剩四五个儿童还没搬入木箱。 “动作这么慢……”中年男子见状,不悦地嘀咕了一句。随后加入阿杰装箱的队列,边搬边嘱咐道:“等下阿杰跟车押货,琳达坐我的车子……不用紧张,虽然通知来得急,可也不是没准备的……总之,你们俩好好干,这次事一了,我会和师父商量,给你们升职加薪……” “那就多谢义父了……”琳达笑嘻嘻地应声。 阿杰也羞涩地点点头,低声道:“谢谢义父!”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见十二名已经陷于昏迷、不到二十四小时不会自动苏醒的儿童都已分批装入三只大木箱,这才满意地一笑,抬手看了眼腕表,说道:“差不多了,琳达去让黄毛准备,阿杰,我们俩搬箱……” “哎!”琳达和阿杰分别应道,随即,琳达迅速离地下室,去孤儿院后门让司机黄毛将厢式货车开到距地下室不远的大厨房,表面看来,就像是在给孤儿院运送菜蔬之类的。 三只大木箱搬上车后,中年男子让阿杰坐上副驾,回头让琳达坐上他那辆经过改装的吉普,趁着夜幕深重,两辆车一前一后通过“晨风”孤儿院后门驶上马路。 “在前面那个路口左转,准备上城郊高速路。”没开一会儿,中年男子便通过呼叫器吩咐货车司机改道。 阿杰愣了愣,心下“咯噔”,这一改道,好似不是通往码头啊……莫非,临时改变了交易地点? “没我的通知就一直往前开。”货车司机黄毛的呼叫器又传来中年男子的命令声。 “好的。”黄毛丝毫不惊讶地应道,随后,沿着深城远离市区的城郊高速路上,两辆车一前一后,相距两三百米,以时速九十码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匀速驶着,表面看,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一路上,偶有车子超越他们驶过,可基本上,这条城郊高速路一入后半夜就空旷得像条赛道了…… 一直沿着高速路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与之前探听到的交易时间和地点出现大相径庭的差异时,阿杰心下越发焦急起来。 终于,始终沉默着的呼叫器传来命令:“前方路口下高速,第一个红绿灯左拐,继续前行。” 车子依言缓速下高速,第一个红绿灯左拐行驶了约莫三四百米后,赫然发现,这是一条断头路。 等他们下车后,断头路左侧的废弃厂区走出十来个佩着枪支、戴着钢盔、近乎全副武装的老外。领头的那个,等手下把货车上的三只大木箱如数搬下车,就和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往厂区里走去。 “义父……”阿杰看向中年男子,不甚明白地搔搔头,“这样就交易好了?他们连钱都还没给我们呢?” “呵……阿杰啊阿杰,你演戏的水准确实够高的……”中年男子忽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枪,瞄准阿杰的同时冷笑道。 “义父……”阿杰佯装不懂地皱皱眉,“义父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我说错什么了?” “够了!阿杰!枉我们一直以来都这么信任你……”琳达也冷着脸,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凛冽地看着阿杰,“之所以我们上次行动会惊动警方,不就是因为你吗?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承认?没有证据不死心是吧?你不知道吧?为了查内奸,义父不仅在地下室外头,里面也装了隐藏探头,你刚才发短信的动作已经被摄录下来了……还想否认吗?” “我刚才只是看时间,因为……”阿杰皱皱眉,好似对琳达所指控的罪名毫不认可。 “够了,阿杰,你不必装了,师父这次去总部,你的真实身份也是他想彻查的内容之一……虽然我很感激你曾经不要命地救了我,不过,如今想来,那是你预先就设计好的吧?就为了想混入‘晨风’……不是吗?李锦和?未来的李警官?你父亲不还在广城公安局任职吗?竟然骗我们说自己是个孤儿......”中年男子一脸肃杀地看着阿杰,沉声说道。 阿杰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无奈又嘲讽地道:“想不到‘晨风’的总部这么厉害……连这些都能查的出来?倒是我疏忽了!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对于‘晨风’背地里所作的一切勾当,我只想奉劝诸位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于天下……” 022 “见面礼” 李锦和微笑看着郭森将子弹上膛,随后闭上眼,一脸的坦然。 他从五年前选择公安院校刑事侦查这个专业起,就已经做好了一旦开始工作就会随时面临危险的心里准备。只可惜,没能协助老刘破了“晨风”这起大案,倍感遗憾。 然而,随着一声“嗖——”的子弹出膛声,李锦和并没感到预期的疼痛,而是听到一声脆耳无比的“叮当”声,就像是,子弹射偏而掉落地上的声音,他迅速睁眼,见数米外的郭森和琳达,也正无比惊讶地瞪着落在不远处的子弹发愣。 于此同时,废弃工厂内部响起几记破碎的枪声,隐约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和咒骂。 “义父……”琳达有些害怕地扯扯郭森的衣摆,随后四下张望了一番,“该不会是……” “胡说八道!”郭森低声斥道,再度举起已经上膛的手枪,瞄准李锦和,“我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照样没被鬼神抓去蹲地狱……所以说,这是个无神论的世界,你是警察,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说完,郭森就想二次扣下扳机,却听“噗——噗——”两声,他和琳达先后倒在了地上,李锦和朝四周巡视一圈,朗声道:“无论阁下是谁,锦和在这里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嗤……”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李锦和迅速转身,只见二十米开外的稻草垛子后,走出一名年约十一二、穿着一身裤装校服的清丽少女,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朝他走来。 “你……”李锦和讶然地瞪大眼,心下暗道:该不会是她吧?如此轻松就放倒了郭森和琳达?正想细问,又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废弃工厂方向传来,循声望去,见又来了两个年纪相仿、不会超过十六七的少年,身上的校服沾满零星血迹,正双手插袋,神情闲适地往这里走来。 “你们……”李锦和的脑子就算转的再快,此刻也一时运转不过来了。难道,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方才那十来个全副武装的老外,莫非已经被这两个少年搞定了? 雷霆走到郭森旁边,踢踢对方的身子,“呸”了一声,没好气地骂道:“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阎罗王若是想抓你去蹲地狱,岂会和你事先明说不成?我说小七啊,你干嘛只是将他们打晕?这种人,何不打死算了?!反正也是正当防卫,你说是不是啊未来的李警官?”雷霆说着,将头转向依旧一脸震惊的李锦和,笑问道。 “呃……”李锦和没料到自己会被点名,回神后,视线在这三个少年间来回扫了几遍,末了,弱弱地问道:“难道,他们……没死?” “你希望我杀了他们?”凤七秀眉一扬,看向李锦和,淡然地反问。 “当然不是。”李锦和迅速摇头,只是,“我以为他们已经……”这时,他余光扫到距郭森和琳达不远处的两粒石子儿。石子儿?莫非……他倏地看向凤七,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不过是被我们小七点了穴!”雷霆得意地扬扬下巴,好心地对李锦和解释道:“点穴知道吧?唔,貌似好多武侠电视剧里都有呢……哦,没提醒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们小七可是世界少之又少的古武世家最后一代传承人呢……” 似真似假的口吻说得李锦和一愣一愣的,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他能从出膛的子弹下逃得一命…… 凤七没理会那一问一答的两人,而是径自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被她用石子击中昏穴的两人身上随意点了几下,确认两人不昏上个十来个小时绝对不会清醒后,这才抬眼看向李锦和,“不和你同事联系吗?” “哦哦……对对对……”李锦和闻言,连忙掏出手机,边向刘鑫汇报这边的情况,边偷眼打量着凤七和雷霆两人。 通话结束后,李锦和走到凤七三人跟前,笑着说道:“这次多谢你们了。老刘,哦,就是深城公安的重案二组组长,他说,一定会授予你们好市民奖……” “哈哈……这样就要授予我们好市民奖了?那若是你们组长得知,这次交易的对方,已经被我们干掉了,除了一个头目模样的,被我们打了个半残,捆在里头……‘晨风’最大的老板也已被我们抓获关在‘晨风’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了,你们警局的“内鬼”资料已经传真至广埠省公安厅和公安部,罪证确凿,随时可以将他们逮捕归案,并足够让他们牢底坐穿……这些,打算要怎么报答我们呀?哦,差点忘了,为了查这些,我们烈阳还差点丧命!”雷霆掰着手指头,一一罗列完今日所获的种种成果后,又指指一旁静默的烈阳。 李锦和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那名少年的肩头,虽然被布条严实扎着,却依旧可见渗出的血迹。不过看他如常的脸色,应该没有很严重。也就放心了。 细细咀嚼了一番雷霆方才细数的种种后,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刚那帮持枪的家伙,已经被你们干掉了?‘晨风’孤儿院的院长也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潜在警方队伍里的‘内鬼’,已经水落石出了?还……证据充分确凿,随时可以前去查封逮捕?……老天……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们重案二组足足盯了“晨风”两年,具体部署也近一年,他混入“晨风”三个多月,却依旧对“晨风”束手无策。除了怀疑政府、警局有“晨风”的人,每次行动都能让“晨风”提前获知,屡抓屡败外,“晨风”总部也委实过于神秘,表面上看,那就是一家正经地不能再正经的实业公司,派去秘密查探的同事全都无功而返……可为何,一到这三名少年手上,竟如此简单?即便其中一人受了伤,但看上去也和没事人一样……老天……他忽然脑子有些拐不过弯,究竟是警方想得太复杂?还是这三人的能力真强到了“晨风”避无所避的程度? “差不多就是这样……”雷霆嗤笑着朝李锦和点了点头,继而略带嘲讽地问:“你听了,是不是觉得大松一口气?日后不用再做卧底随时面临生死边缘了?” 李锦和闻言,一时有些语噎,他刚刚还真有几分庆幸呢。 倒是烈阳,不待李锦和回答,抬眼望了眼废弃工厂,提醒道:“那十二个孩子还在昏迷中,最好送去医院看看,我怀疑迷药下的量不少。” 李锦和迅速点头,道:“支援马上就到。” “既然警察到了,我们还是走吧。”雷霆好似很不耐烦和那些警察打交道。 “嗯。”烈阳也点点头,转头问一旁蹙眉沉思的凤七:“小七还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没想明白。”凤七看向李锦和,甚是不解地问道:“你们既然已经于两年前就盯上‘晨风’了,为何不循着那些失踪的孩子去找证据?他们离开后,究竟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既是警方,不可能连这些都查不到吧?” 李锦和闻言,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当然查过,可不知为何,老刘说,他们所查的对象,都和出院记录上登记的一模一样,养父母和蔼慈祥、家庭生活幸福安康……甚至,私底下找那些孩子们谈话,他们也都纷纷表示,他们过得很好,让我们无需担心……” “没想过这些有可能都只是假象吗?为何不派人长期监视看看?”凤七偏着头,斟酌地问道。这些,都是在“血彧”的辅助课上学来的。雷霆说得没错,过去六年的杀手训练生涯,也不全然都是血腥和苦难,至少,知识点几乎涉及各行各业的辅助课程对他们在外界生存的帮助很大。 “当然派人监视过,最长的都快有九个月了。要知道,那些收养孤儿的家庭,经济条件都很不错,到最后,都移民国外了,想继续监视也不行……” 没有确凿的证据,老刘他们可不敢申请国外警方合作调查。政府对他们重案二组的这个彻查决定已经很恼火了,觉得深城难得出现如此一个既慷慨又周到的民间慈善机构,竟然还被怀疑是个贩卖儿童的犯罪组织…… “原来如此……”凤七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朝烈阳和雷霆说道:“走吧。剩下这点善后事宜,相信警方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吧?”他们三人都帮忙帮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无法彻底剿灭“晨风”,深城公安也太无能了! “当然没问题!”李锦和忙不迭点头,随即问道:“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日后如何才能联系你们?” “不必。就当是为民除害吧。也算是我们得幸重返母国,送给母国的一份见面礼吧。”烈阳和凤七、雷霆对视一笑,摇头道:“只要你们别追究我们对郝仁做的事就行了。别的,倒也用不着多说!” 凤七耳尖,已经听到数里外有警车正呼啸而来,遂朝烈阳和雷霆招招手,道:“走吧,再不走恐怕就真要去警局喝茶了……” 烈阳和雷霆一听,立即跟上凤七的脚程,往百米外的吉普车快速走去。 李锦和呆呆地目送他们三人离开,直至三人彻底消失于他的视线,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就连是他,也不知道今夜的目的地竟是这里啊……难道是一路跟踪来的?也不可能啊……郭森那么狡猾,不可能被人一路跟着屁股吧? 这些也就算了,反正郭森和琳达已经落网。可他们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追究他们对郝仁做的事?”他们对郝仁做了什么?为什么怕碰上警察?还说怕进警局喝茶……真是三个怪异的少年…… 023 交待 “本台消息,今天凌晨三点整,我市警方破获了一桩牵连甚广、影响巨大的贩卖儿童案……据记者获悉,本案首要的犯罪嫌疑人竟是曾多次获省、市政府嘉奖,连续五年被评为深城市十大楷模、广埠省慈善先锋的‘晨风’孤儿院院长郝某……” “新闻直通车:今天早上九点,我台记者从广埠省公安厅了解到,原深城公安局局长肖某、副局长吴某目前因‘晨风’案被双规,同时已被公安厅作拘留处理。另外,深城市副市长丁某、深城市工商局局长谢某及其他多名政府要员因和‘晨风’案牵涉甚密,均被双规,等待法院择日审判……‘晨风’孤儿院名为慈善院,实则卖童窝……案件虽已告破,可隐在里头的深层含义,不得不让我们做深刻反思……相信政府会给人民、给诸多受害者一个公道的交待!……” “啪!”屏幕上正轮番滚动报道的各台新闻被忽然关闭,台下坐着的一干政府要员皆齐齐一震。 “你们倒是说说,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善后?如何对社会、对民众交待?” 广埠省最大的政府头头——省级书记夏侯羽将遥控器往会议桌上一丢,脸色愠怒地瞪向下首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的部下问道。 “没人能想到对策吗?啊?之前颁给‘晨风’无数次嘉奖、并评它为慈善事业的楷模、标兵时,不是都很积极的吗?现在要你们开口发言了倒是一个比一个沉默……十佳楷模、慈善标兵……呵,没想到吧?被政府整天挂在口上赞扬的,居然是一个……把名下收养的无数孤儿,按斤论两贩卖至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犯罪集团?!你们难道就没一丝想法?啊?” “书记……”坐在夏侯羽副手的广埠省省长、副书记柳承继率先打破台下的静默,低声解释道:“这件事,就算上级派人来查,咱们也是能说的清的……‘晨风’每年确实都有收养一大批无父无母的孤儿,将他们安顿好、照顾好,这都是经过我们再三考察、核实过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将责任全部推到政府头上,也不应该吧?谁让‘晨风’隐藏得如此好……以致蒙蔽了我们所有人的眼……要知道,深城公安局的重案二组也是埋伏了足足两年、还差点牺牲一名卧底组员为代价……最终还得亏了几名特殊能力者的大力帮助,才将那些狡猾透顶的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的呀……否则……” “问题是,现在媒体已经在疯狂播报这个事了。揪着政府曾经对‘晨风’嘉奖过、或是变相支持过的小辫子,将全社会的舆论都压倒性地引向鞭笞:有骂咱们政府部门做事没脑子、误将白眼狼当忠犬养着的……也有骂政府是在助纣为虐、养虎为患的……都说,那些被卖并受尽折磨的孤儿们,最大责任都该由政府来承担……”夏侯羽见柳承继还要辩解,忍不住加大嗓门,恼火地低吼。 “咳咳……”被夏侯羽邀请来旁听这次会议的广埠省公安厅厅长沈重安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出声道:“书记,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夏侯羽点点头,示意沈重安讲,自己则端起茶杯一口气灌了两大口茶水。 “其实柳副书记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如果这次没有那三个能力卓绝的少年相帮,不说重案组,即便是我们整个公安厅下属单位联合行动,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破获这起大案。虽然重案二组立案已经两年,可这两年来,重案二组的每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若不是刘鑫一再坚持要继续彻查,我也恐怕早将这个案子不了了之了……谁都知道,‘晨风’在广埠的名声,那是相当深得人心的呀……哪晓得会……再有,随同这起案件被双规被拘捕的肖克、吴华雄、丁建雄等人,在咱们组织队伍里隐藏地也极为好……如果不是那三个少年将罪证传到我办公室……咳,还有公安部,哪里会料到他们就是‘晨风’安在我们内部的人?……所以,我个人认为,针对社会舆论,咱们确实该好好反省,对某些机构的审核、对嘉奖对象的深层次摸底、对内部成员的管束……都应该秉公办理,如实以对,逃避不是办法……另一个,就是对那三名少年,该嘉奖则当嘉奖,绝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警方的幕后英雄……” “啪啪啪啪……”沈重安话音刚落,就受到了其他与会者的鼓掌,掌声表明,他的提议很中肯,很实在,很值得他们去遵照执行…… 夏侯羽也点点头,语气回转温和:“说到这三个少年,我在召集这次会议之前,特地找刚到重案二组报到的李锦和同志了解了一番当时的情况,据李锦和同志讲,其中一名应该是古武世家出来的传承者,随便两粒石子儿就放倒了两名犯罪嫌疑人……老实说,我之前对古武世家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李锦和同志说了之后,我才让秘书去查,这一查发现,我国历史上确实有过这种高深莫测的武功,可不是小说写写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历史上有名的古武世家也确实不少,不过到了近现代,倒是不曾听说了。据说,那些古武世家是因为不耐烦俗世的纷争和繁琐,都选择避世不出了……唯一一个还在俗世活跃的家族,据说也已经移民日国了……” 夏侯羽听沈重安话里的意思,是想找来那三个少年,对他们进行特别嘉奖,就将早上一到办公室就让秘书查得的资料简要说了,末了叹道:“就怕那名精通古武的少年是日国人,反而让国家难堪,让媒体笑话……” “那就先找来问问清楚嘛!我倒是听李锦和说,他听到其中一名少年这么说过:他们之所以出手相帮,一来是想为民除害,二来,是想送母国一份见面礼……你们说,若对方真是日国人,岂会把咱们华国当母国看待?”沈重安摇摇头,表示夏侯羽的猜测应该不可能。 “没错,书记,我也觉得沈厅的提议挺好,如果将这三名少年找来,将他们推到媒体跟前,媒体肯定会转移风向……就算不可能全部转移,至少也不会再让咱们政府部门处于风口浪尖上了……”特地被夏侯羽拎来与会的深城市级书记蒋伯勋,此刻也出声了,极力赞同沈重安的提议。其他一干政府要员也开始活跃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献计献策。 沈重安听蒋伯勋刚起了个头,就轻叹了一声,摇摇头,随后便没了继续往下听的兴致,起身朝夏侯羽说道:“书记,我厅里还有个重要会议要主持,就不多留了,总之,我希望政府这次能好好面对媒体大众,而不是一味回避。” 说完,朝夏侯羽歉意地点点头,沈重安就提前退席了。 待他一离开,之前几个沉默的保守派就开始叽里咕噜地议论开了,基本都是在骂沈重安对书记如此不敬之类的。虽然华国的公安系统脱离政府部门独立运作,可他沈重安也不过是个省厅厅长,和省级书记相比,自然是要低上一级不止,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让书记如此难堪……云云。 “行了,该提的建议不提,这种乱七八糟的辫子倒是揪着不肯放……”夏侯羽没好气地瞪了属下一眼,拍了拍会议桌重申道:“我再说一句,沈厅刚才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你们再学鸵鸟逃避,以为把那三个少年找来就能让媒体、舆论转移方向,我只能说,你们的眼光实在太狭隘!有一点我很确信,如果那三个少年真是我华国人,那么,凭他们的身手和谋略,将来绝不可能会是庸庸无为之辈。不出几年,必定会成为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这样,你们还想将他们推到媒体跟前去承担我们政府部门酿下的过失吗?” 夏侯羽冷冷一扫台下,见所有人都低着头,或反省或懊悔,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就宣布接下来的两个工作重点,第一,你们将自己曾和‘晨风’接触过的任何事,无论大小对错,事无巨靡地全部罗列出来,写成总结汇报给我!我会将此事,整理成一份完完整整的报告汇报上级,汇报国家!至于国家最终如何评判、处置,那就……不必去管它了……” 夏侯羽苦涩地压下喉咙口那“引咎辞职”四个字,接着宣布道:“第二,有关那三个少年的事,我会找沈厅商议,前去邀请他们,一来是接受嘉奖,二来也希望他们能愿意接受媒体的采访,谈谈他们对‘晨风’的了解,以及当时的查探情况等,让媒体将这件事以合情合理的形势公布于众,不让社会舆论继续针对我们政府部门做恶意的批判和猜测。如果清楚了,那就散会!” 无论是公开受罚也好,暗中离职也罢,夏侯羽决定,自己务必要将这件事的善后工作做好,那才对得起自己在这个岗位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用心和努力…… 024 “黑户” 由于只是皮外伤,最关键的毒又在第一时间已解,故而,几日养下来,烈阳肩头的伤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一旦伤好,他也闲不住了,清早热醒后,起床见凤七在院子里拾掇她那些从山上陆续采集来的野生花草,索性就去房东家借了个梯子,给院角那株从他们住进来当天就发现了的野生葡萄搭架子,免得它矮倒在角落,无凭借可攀爬。 雷霆睡了个饱觉醒来,精神奕奕地从房里出来,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幕田园景象,不由打趣道:“收拾地这么干净,你们还真打算在这里安家啊?” “横竖无事可做。哪像你,这么热的天,竟然也能睡上日上三竿!”站在梯子上搭架子的烈阳笑着接口。 凤七则蹲在台阶下,刚刚浇完花,搁下手上的洒水壶后,开始拔起杂草。虽然她素来对这些花花草草没甚兴趣,可闲来无事时,有个消遣也好。 “不睡也没事可做啊。就临时住一个月,花那么多心思去打理它干嘛?!倒不如学我一样睡觉。”嘴里嘀咕着,雷霆依然来到烈阳下方,帮他扶住了梯子,顺口问道:“要我来吗?你的伤真好透了?别不小心又扯出血……” “好得不能再好了。马上就能搞定,你洗脸吃早饭去吧。饭桌上给你留了两个馒头。” “都中午了,哪还用得着吃早饭呀。”雷霆好笑地回道。 凤七见院内杂七杂八的野草皆以除去,起身走到井旁,抽水洗净手,随后望着院外大片绿油油的夏草野花走了会神,回头问烈阳和雷霆:“既然‘晨风’的事已了,对于今后,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烈阳手上动作微顿,继而笑笑答道:“索性像现在这样生活也挺好……” 凤七闻言,笑睨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倒是想做个农夫安逸余生了?” “有何不可?”烈阳挑眉轻笑。 “做农夫能养活我们三人?”雷霆不甚赞同地撇撇嘴,嘀咕道:“你别以为会给野葡萄搭个架子就算是会做农事了……‘血彧’可没教过我们任何下地务农的诀窍……” “那你说怎么办?给工地打工?还是去快餐店送外卖?”烈阳笑着继续手上绑缚木条的动作,接话道,“我可是问房东打听过了,现在那些餐饮业、建筑队什么的,都不收未成年人,就算成年了,还要求有身份证,没有身份证件,什么活都接不了。” “要身份还不简单。又不是没学过黑客技术,窃入公安系统,给自己搞个身份有何难的?!至于证件,嗤,昨天院门上还贴了一张制作假证的广告,花钱就能搞来。”雷霆说到这里,扶着梯子仰头问烈阳:“你想要什么身份?我下午就去网吧给你搞来。” “也没这么急吧……”烈阳失笑,忽地低下头,看向雷霆,“说到身份,我和小七是黑户,可你不是啊……真不打算去看看父母吗?” “别提他们!”雷霆沉下脸色,“我可没父母……” “雷霆!”烈阳无奈劝道:“我相信你父母当年并不是故意要抛弃你……再说了,你离家六年,他们肯定也很着急,说不定到处在找你,就算不想和他们共住,回去报个平安也好……” “不是故意抛弃?”雷霆听烈阳如是安慰,忍不住轻哼:“当年我年纪虽小,可也看得懂大人脸色……特别是……他们有了新家庭的孩子后……我更是成了他们嫌弃的对象……轮到去哪家住,哪家就没笑脸……别说零食、玩具了,要想度过温饱也不容易……否则,我也不至于……”为了只烧鸡就误入了“血彧”的狼爪。不过,这话他也没好意思说,觉得丢人,谁让他那会儿那么贪吃呢! 凤七听到这里,走到雷霆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浅笑安慰道:“既是不好的记忆,不想说就别说了,烈阳也是出于好意,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反正天大地大,不可能没我们三人的落脚之处……” 雷霆抿唇点点头,眨眨眼,逼下眼眶轻泛的湿意,转头对烈阳道:“总之,你和小七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今后莫要再提这些……我不爱听……” “好。”烈阳一口答应,他原本也只是那么一说。毕竟,他和凤七从出生起就不曾享受过家庭天伦,既然父母健在,不去打个招呼未免说不过去。不过,见雷霆如此恨他父母,今后他也是不会再提的了。 “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雷霆见烈阳答应地如此爽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看日头渐至中天,梯子也不扶了,迅速跳进了屋子,对两人说了一声就遁去厨房做午饭去了。 留下烈阳和凤七对视一笑。 “还真是触不得的逆鳞啊……”烈阳感慨轻叹。随即从梯子上跃了下来,葡萄架已经搭好了。“我把梯子还了,顺便问问房东,能不能再租我们一个月。” 这座宅院原是房东打算卖了的,因为和买家一直没谈好价格,索性就临时租给了前来询问的凤七三人,说好只租一个月,故而房租也不贵,就两百块。周边差不多面积的宅子若是论座出租,起码要三四百块一个月。这对尚无收入的凤七三人而言当然是好事,二话不说便租了下来。原本想着一个月时间也够他们解决“晨风”的事了,可如今看来,即便“晨风”的事已经解决,去哪里还不是要找房子住?倒不如先在这个远离市中心的偏郊住着,等确定了下一个落脚点再离开也不迟。 “好。”凤七点点头,接过烈阳递来的剪刀、铅丝等工具,拿进堂屋的杂物柜放好。随后就去厨房看看雷霆是否需要帮忙。 他们三人,厨艺数烈阳最好,雷霆次之,她嘛,烤烤野味还行,正儿八经的家常菜就不拿手了,虽然做出来的也算还能入口,可也仅限于入口,要和好吃挂上钩就差得远了。所以,自从烈阳和雷霆尝了她做的第一顿饭菜后,就自动自发地揽下了厨房活,坚决不让她插手了。 所以,当雷霆看到她进厨房,忙不迭摆手道:“我一人就能搞定,你还是去打坐练你的功吧……” 凤七失笑,被嫌弃了……于是乖乖出了厨房,回自己房间打坐去了。 说到她的“四境通神术”,自从在孤岛逃生时凝成气丹直达黄境末阶后,就没再有大的变化了,也不知何时才会突破黄境、升至玄境。不过,以目前周身运行的气流来看,应该有在逐渐庞大,就是不知何时才能破这个质…… 运气一个周天后,凤七缓缓吐出一口气,盘腿坐在床上,支着手肘暗想:慢慢来吧,过犹不及……横竖已经逃出生天了,虽然目前尚未确定今后去留的具体目标和计划,可只要能自由活着,就行了。总有一天,她必定能将“四境通神术”稳固到前世所达的天境末阶…… 025 意外到访者 烈阳去房东家还梯子回来时,带来了个已经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几乎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在滚动播报‘晨风’的事,深城公安还派了专员上电视接受采访,并说在寻找三个助他们破得此案的少年,有意嘉奖……” 烈阳说到这里,回想方才被房东拉着胳膊连声追问他和雷霆、凤七是不是就是警方正四处寻找、欲要嘉奖的三个少年,让他忽然意识到,他们三人当时真不该同时出现在那个警察跟前……看看现在,麻烦来了吧?! “找警方直说吧,让他们别再找我们了,如果嘉奖可以折成现金,倒是不介意收下。”凤七一边分碗筷,一边提议。 烈阳和雷霆皆点点头。 雷霆忍不住抱怨道:“警察不都喜欢邀功吗?当时不都说了不想留名吗?怎的还会通过媒体找我们?就为了想嘉奖我们?该不会想追究我们的责任吧?那也太忘恩负义了……我就说警察是最没帮头的了……” “那倒不会,相信他们这点应该还分得清。不过,也不会只想单纯地嘉奖我们。无论什么原因,我们都不可能上媒体露面。虽然美利坚警方透露‘血彧’已经解散,可那也只是道听途说,作不得准……”凤七给三人盛好饭,坐在椅子上蹙眉分析。 “嗯,我也是担心这个。如果被‘血彧’知道我们还活着,必定不会轻饶了我们......就算并不怕和他们对峙,可总是被追杀也很麻烦啊......”烈阳接过凤七递上的饭碗,捞起筷子边吃边道:“要不,今晚就去警局一趟?” 雷霆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凤七却神色一凛,继而摇头道:“看来不需我们跑一趟,他们已经找来了……” 烈阳和雷霆闻言,不由面面相觑,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从位子上起身,大步跨出堂屋,站在院门口朝外张望——可不是吗?!百米来外,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私家车、一辆警用轿车、一辆警用小面包正依次排着队,往他们方向匀速驶来。 好在时值夏季正午,许多在家没出门的居民不是在用饭,就是已经歇下午休了,加上警车并没有拉响警笛,倒也没引起周边居民多大的注意。 烈阳和雷霆见状,索性也不进屋了,双手环胸,倚在院门口,冷眼看着三辆车在距他们宅子仅十来米的村道上停下后,一溜身着制服的警察拥着两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朝他们方向匆匆走来。 “啊!正是他们!”跟在领导身后、被揪来认人的李锦和看到烈阳和雷霆,忍不住欣喜地轻呼。 两名被前拥后呼的中年男人听他一说,不由对视一眼,皆面露喜意地加快了步伐。 “嗨!两位,你们还认得我吧?我就是那夜……呃……我是李锦和,这两位……这位是我们广埠省省级书记夏侯书记,这位是我们深城的市级书记蒋书记……” 不等李锦和笑着说完,烈阳头一点,朝两位政府要员说道:“进屋再说吧。”随即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雷霆视线扫过夏侯羽和蒋伯勋后,在李锦和脸上停驻了数秒,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就跟着烈阳进了屋。 李锦和见状,心肝顿时抖了抖,伸手摸摸鼻子,神情颇为无奈。不是不明白雷霆那记眼神是什么意思,可他有什么办法?!那夜发生的情况,若是不将他们三人供出来,他根本无从解释。可他也向领导多次反映并强调了,可领导们依然要想方设法地找到他们,他有什么办法?! ********** 蒋伯勋见状,眼底有丝阴郁,暗骂烈阳两人不识好歹。倒是夏侯羽,脸上没什么表情,二话没说就跟着烈阳和雷霆进了屋。 直到进了堂屋,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而这个发现,也让他的心定了定。 三名少年…….这下就齐了……也不枉他们饭都没吃、一接到群众热情的反映就火速赶来了。可是,屋里这女娃看上去顶多不过十一二岁,真是李锦和汇报的那名精通古武的少年吗? “咳……” 蒋伯勋握拳轻咳了一声,凑到夏侯羽身边低声道:“书记,应该就是他们没错了……” 夏侯羽点点头。见凤七看到他们进来,也没起身招呼,只顾自己坐在饭桌前慢条斯理地进餐,而那两个领自己进屋的少年,也没再搭理他们,径自落座饭桌前,开始大口用饭。心猜他们对政府人员没什么好感,故而也不急着开口,目光在室内巡视一圈后,在南窗下齐整排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打算等三个少年用完饭再说。 蒋伯勋见状,脸色越发阴郁,不过见夏侯羽也没发话,只得默不吭声地踱到夏侯羽身边坐了下来。心里一个劲地咒骂三个少年不识好歹! 三人扒完饭,对视一眼,由烈阳为代表开口道:“说吧,特地来找我们是何事?不过,我们事先申明,绝不可能上媒体。” “你……” 听烈阳一开口就驳了他们此次前来的初衷,蒋伯勋有些韫怒,他们一个省级书记、一个市级书记,饭也没吃,专程前来相邀,那是看得起他们!抬举他们!不过就三个小毛头,身手厉害又怎样?难道还能越过政府部门去? 说实话,这三个小家伙让他们这群领导干部兵荒马乱了两天,已经让他很不耐烦了,要不是夏侯书记说此事必须亲力亲为,今天这趟,他根本就不想来!一想到市府里那堆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善后的乱摊子,他就恼火不已。 “我和书记亲自来找你们,这个面子难道也不肯给么?”蒋伯勋见夏侯羽微蹙着眉头没接话,遂压抑着心头的恼怒,硬挤出一抹笑,状似和蔼地问道。 凤七闻言,似笑非笑地瞟了蒋伯勋一眼,转头问夏侯羽:“这是您部下?” “噗……”雷霆忍不住轻笑出声,眼角扫到蒋伯勋敢怒不敢言的愠色,朝凤七解释道:“这是市级书记,那位是省级书记。这么说来,应该也是部下没错。” “原来是市级书记……”凤七意味深长地看了蒋伯勋一眼,脸上泛着轻松的笑意,丝毫没被他发沉的脸色吓到,微笑地看着夏侯羽说道:“原本正打算找警局重申一次的,既然你们先找来了,索性就在这里直说了吧:我们不想出名,也不想要什么嘉奖。那夜……就当是我们手痒,顺手帮你们清理了社会败类……当然,如果你们真想感谢我们、非要给我们嘉奖,那么,就折成现金吧,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三个孤儿,都还未成年,用钱的地方很多……” 026 傻子才做炮灰! “你们也是孤儿?”夏侯羽抓到凤七话里的字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凤七问道。 凤七和烈阳对视一笑,回头朝夏侯羽点点头,“不然,你说我们怎么会知道‘晨风’的内幕?怎么会如此直接地找上郝仁?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们何须如此冒险?”她相信眼前的两人早就从公安方面得知郝仁被捕时的状况了。 夏侯羽闻言,有些了悟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点点头,沉吟了片刻,问道:“那么,能否透露一下,你们的功夫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若是这三个少年也是当年被“晨风”收养的孤儿,那么,他们对“晨风”的了解以及对警方的配合,倒也合情合理挺说得过去,只是,既然出自“晨风”孤儿院,一身绝佳的身手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听李锦和说,那废弃工厂里的十来个彪莽大汉可都是眼前这两个少年放倒的。而这个女娃就更厉害了,光是两粒石子儿就能撂倒举枪待发的嫌犯,更别说,“友光实业大厦”董事长办公室里发生的诡异现象了,至今没让他们这干知情者想明白...... “若说,是逃亡过程中激发的本能,您信不信?”凤七淡笑着看了夏侯羽一眼,不等对方回答,又接着说道:“因为逃亡,所以,至今,我们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以你们的话说,那就是黑户……” 对凤七话语里的隐带的嘲讽,夏侯羽倒是没有蒋伯勋来得恼羞成怒,微微一笑,对凤七三人点点头,由衷赞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身份的事,倒也不难,原本都是‘晨风’出去的,如今既然‘晨风’没了,自然会由政府给你们安排……只是,真不考虑上媒体接受采访?那其实对你们有利而无害……” “利害关系我们自然会权衡。不过,您也知道,逃亡生涯并不好过,为了躲避郝仁的追杀,我们东躲西藏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能彻底击破‘晨风’,真的只想过上安稳日子!再者,我们都未成年,您就这么相信我们一定能在媒体面前替政府说好话?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说实话,我们不见得能分得清......” 凤七见夏侯羽似是听信了她的逃亡说辞,索性顺着话锋,把前六年的空白都归到了“四处逃亡”及对“晨风”的复仇上。 至于上媒体一事,凤七面上不显,心下却嗤然不屑:原来眼前这两名政府领导亲自下村子探望他们,不过是想找他们做出头鸟、替政府分担媒体大众的喷火啊......呵!也不想想,他们是什么人?在“血彧”浸淫了那么多年,逃离孤岛又经历了如此多的危险,在他们心里,除了生存和竞争,以及对身畔几名同伴的扶持,其他同龄人该有的善念和纯真,早就消磨殆尽了。哪可能放着安耽日子不过,给政府当炮灰?顺便被“血彧”发现踪迹,找来寻仇?!这不是傻了吗?! 对于凤七的说辞,夏侯羽倒也没起疑。相反,对他们三人的勇谋和坚忍,报以非常高的评价。觉得这三名少年,假以时日,绝对能出彩!至于上不上媒体,他顷刻间也想通了,就算真找他们出面接受了媒体大众的采访,政府的失职渎职,又岂能凭这样就能减轻的?简直就是在辱没媒体百姓的辨识能力! 这样一想,夏侯羽松然一笑,放柔嗓音说道:“听你这么一解释,我也完全可以理解了,你们当时经历的各种艰难处境以及所遭受的磨难困苦……真的!完全能理解!……你们,受苦了!” 夏侯羽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微红。他是真心在为自己治下的省市出现“晨风”这样道貌岸然的伪慈善机构而羞愧,也真心为那些当年远未脱离孩童队列就陷入磨难之境的孤儿而心疼。 虽说这一切并非他的原因,可政府确有失职之责,渎职之罪。包括那几名已经被双规的党员干部在内。更甚者,广埠和深城的国家机关中,还有不少隐匿在暗处、或多或少受过“晨风”恩惠的干部党员。短时间内虽然无法一一清除,不过,相信经过这一次事件,国家必定会严恐慈善机构的审核和暗查,否则,还如何向信任他们的百姓交待?! “没事,已经过来了,现在的我们,只希望今后能安稳生活,请你们别再盯着我们不放了,与其把时间花在我们身上,倒不如去解救那些至今还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孤儿们!” 烈阳也顺着凤七的意思,淡然婉拒了夏侯羽的好意。 夏侯羽沉重地点点头,允诺道:“你们放心,政府绝对不会坐视不理那些被‘晨风’贩卖的孤儿。公安部门早就开始全面寻找,我们政府部门,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安置事宜。” “那就好!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其他的,恕我们无能为力。”烈阳点点头,起身做了个“送客”的动作,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既然双方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继续逗留只怕会引来周边邻里的瞩目。他们可是只想过安静无打扰的日子呢。 夏侯羽见状,也不得不起身。 “那好,我们确实也该回去了。”他和蔼地笑着,伸出手和凤七三人一一交握,同时承诺道:“你们的想法,我们一定会考虑。户口的事不用担心,就让……李锦和同志负责把这事尽快办好。至于嘉奖方面,政府和公安机关必定会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奖励你们。时间不会长,应该就在七个工作日内。那就……告辞了?!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不送!”凤七三人客套一笑,将他们送到院门口就停下了。 此刻,院门外早就吸引了不少驻足观望的村民。许是碍于那批守着院门的制服警卫,不敢也不能进来探听八卦。 凤七三人对视一眼,无奈暗叹:看来,要想和之前那样安耽地隐居于此,也没这么容易了...... 027 国安的意思 “书记,这……”上车后,蒋伯勋言又止地看向夏侯羽。这样的收获,和他们预期的目的大相径庭啊。 “这事回去再议。”夏侯羽沉吟了片刻,答道。他今日一大早特地从广城赶到深城,原意是想召集深城市政府的全体干部对“晨风”事件展开一次深刻的讨论,以及督促深城市政府尽快找到这三名少年,配合政府做好媒体的采访工作,不过眼下,人是找到了,可……夏侯羽借着闭目养神,脑海里盘旋着那名年仅十二岁的女娃似笑非笑的嘲讽。 孤儿、黑户……而且不止一个,三个都是……这么多年,他们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不止养活了自己,甚至还独立于公安破了这起大案……如果没有他们三个的帮忙,“晨风”案件何时才会告破?听公安方面的意思,这次要是再找不到“晨风”的证据,他们估计也要放弃了。花了足足两年,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却不及这三个少年做出的成绩……这…… 夏侯羽越想越觉得政府部门在“晨风”的事件上,表现地实在太过窝囊,活该挨媒体的批评,民众的唾骂。 “老张,先绕趟深城公安局。”夏侯羽忽地睁开眼睛,吩咐司机道。 司机应声,将原定的目的地从深城市政府大楼,改成深城公安局。 蒋伯勋还没会过意,狐疑地问道:“书记,不是说讨论会延迟到下午召开吗?这会儿已经十二点了,再说,您忙了一上午,中饭都还没用呢?要不先找个地方用饭?”不止夏侯羽,他自己也没吃呢,空空的胃早就在抗议了。 “一顿不吃饿不死。”夏侯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瞥了蒋伯勋一眼,忍不住问道:“老蒋啊,你在深城待了这么多年,对‘晨风’难道就真没起过一丝一毫的怀疑?”言外之意,他好似在怀疑蒋伯勋会不会也收过“晨风”的恩惠?所以才真眼闭眼地由着底下的人胡作非为? 蒋伯勋自然听出了夏侯羽的言外之意,连忙神色一正,举起右手做立誓状,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场:“书记,我可以对党和人民发誓,我绝对不知道‘晨风’私下的勾当!老丁的事,我也是前几天,接到书记您的电话时才知道的……真没想到,老丁他表面上那么一本正经,平常连百姓送来的土特产都不肯收的人,私底下竟然会……” 夏侯羽听他这么说,也低叹着点点头:“老丁的事,我也派人查过了,他估计是想给女儿治病吧,只可惜……总之,这些都构不成为他脱罪的理由,一步错步步错,特别是咱们政府官员,更要以身作则、洁身自好,否则,真到了这一步,国家法律是绝不可能纵容的……” “书记说的是,书记请放心!我们平常都是这么严于要求自己和部下的,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 蒋伯勋挺了挺胸膛保证道。心里却一刻不停地打着鼓。事实上,他确实收过“晨风”的恩惠,不过就那么一次,是应邀参加“友光实业”开业典礼的那一次。因为考虑到“晨风”对深城的先进作用,他推诿不过,参加之后,所有到场的政府官员都有份,他也没想那么多。 哪晓得时隔多年,竟然会揪出“晨风”那么大一宗罪,“友光实业”也因“洗钱”而被查封。如今,只能祈祷面临审判的郝仁那些人,不会将当年行过贿的名单公布出来,否则,他的仕途恐怕也到头了……虽然不会像老丁那样,可要继续保住这个岗位,占有深城市级书记这个无上荣光的职务,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 夏侯羽一到深城公安局,立即找来暂代局长一职的原重案二组的组长沈鑫。 “晨风”事件,让深城公安陷入洗牌的恐慌中:局长和副局长双双落马,能替代两人之职的,除了等上头安排人员下来,也就只能先找重案各组的几个组长帮忙代理了。 沈鑫因为在“晨风”一案中立有大功,遂被沈重安点名由他暂代局长一职,直到上头决定了新局长人选再说。 这时,沈鑫和六个重案小组的组长开完碰头会,刚出会议室门就听后勤跑来说省级书记和市级书记双双到访,现下正在办公室等他。二话不说就往办公室跑。省级书记啊,平时哪里是他这样的小人物想见就能见到的?! “书记!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要事来个电话吩咐一声就好啊!”沈鑫一进办公室,看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夏侯羽和蒋伯勋,连忙笑着上前握手。 “今天正好在深城。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近期工作很忙吧?”夏侯羽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沈鑫坐下说话。 “忙好,充实!闲了还不得劲呢。”沈鑫嘿嘿一笑,抓了抓头皮。 “能有这份觉悟挺好!”夏侯羽笑着赞同道,继而将话题引入了此行前来的重点:“我顺道过来,主要是为那三个少年。上午接到群众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说到这里,夏侯羽抿唇一叹,将凤七三人的情况对沈鑫说了。 “原来他们也都是‘晨风’出来的孤儿啊……只是,他们那身功夫究竟是……”听完夏侯羽简单的描述后,沈鑫也大致明白了那三个少年之所以帮警方破获这起案件的缘由,不由轻叹一声,对他们的身世报以无限同情。只是,心下依然很疑惑:他们究竟是从哪里练来的绝世功夫?特别是其中一个,竟然能拿石子儿击落飞行中的子弹?这功夫…… “我也问了,他们只说是逃亡时激发的能力……我也没再多问。想来,他们也许另有隐情。不过,我们只需安抚住他们就好,只要不和国家、人民对着干,身怀高深功夫,对我们也无害。”夏侯羽解释了沈鑫的疑虑,末了说道:“关于他们三人的户口,我当场就做主让李锦和去办了。你不介意吧?” “哪能呢!这是小黑的荣幸!”沈鑫忙不迭摆手笑答。那三人原就是“晨风”出来的孤儿,如今“晨风”没了,自然要由国家给他们重新安置身份。应该由公安机关协助落实。 “嗯。至于对他们的嘉奖,我回头再找你们沈厅商议,另外,看得出来,他们三人都是很有志向的少年,你们公安是不是可以考虑招募他们?” 夏侯羽在车上时,就萌生了这个念头,就是把这三个少年招募进国家部门。目前来看,他们眼神清澈、想法正义,但谁能保证以后?在经历“晨风”一案,在报得仇恨之后?会不会在社会上摸爬打滚间,被动地沾染上一些恶习?又或者,因为没有家长教导、师长善诱,误入歧途而不自知?最终走向国家和人民的敌对立场…… 在他看来,若论对国家和人民造成的损失和伤害,庸碌之辈远比不上那些功夫卓绝、头脑灵光的人。 然而,那三人年纪太小,若是进政府部门,远未达标。但是公安不同,他知道广埠省的各市公安都设有自己的特招队,专门在省级大赛上挖掘好苗子,一开始是编外成员,可一旦成年,就可以优先被公安局录用,还能公费进省级警校进修。 那三名少年,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都未成年,进公安特招队是夏侯羽看来最好的途径。 没想到,沈鑫听了,苦笑着摇摇头,答道:“书记啊,我们第一时间就想招他们进局了,可这消息不知怎么的,连国安那边都知道了,这不,昨天国安一局还专程来电话,说如果我们找到了他们,国安会马上派人来面试他们。” “咦?连国安都知道了?还想挖他们进国安?”夏侯羽一听,眉头顿蹙。 “嗯。国安若是要插足,我们是肯定竞不过他们。”刘鑫轻叹了一声,国安招募人的手段和魄力,哪里是他们小小深城公安可以比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国安招募吧。反正都是为国家服务,归到哪个队伍都一样。”夏侯羽了然地点点头,身为政府中高层领导,岂会不知国安部在国内各机构中的地位,就算是里头一个普通的情报人员,也会让他们这些百姓代言人颇感无力。国安,那代表的就是一国之安。谁敢和他们抢人用? 结果既出,夏侯羽就结束了这次谈话,起身准备去深城市政府召开讨论会。 跟在身后的蒋伯勋心下那个哀叹啊,夏侯书记他,真的不打算吃中饭了?早知道他早餐应该多吃点,肚子那个饿啊…… 028 宅着练功 因为有了夏侯羽的允诺,关于户口一事,凤七三人也不急了。 次日下午,他们正准备上市区看看有什么可以赚钱养家的活计。就手头那点钱,除去下个月的房租后,能再混上个十天半个月就不错了,那还是在省吃俭用、几乎没其他开支的基础上。 然而,三人前脚还没跨出院门,李锦和就带着蒋伯勋的秘书来送市政府的奖励了——现金五万元。还说这是市政府自己出的,省政府和公安厅的奖励会另行发放,让他们安心生活,别急着打工。另外,市政府已经在帮他们联系学校了,如今正值暑假,等暑假过了,就安排他们上学。 有这么好的事?凤七三人对视一眼,这算不算一举数得?既找“晨风”报了仇,又有了被政府认可的身份,还能有钱拿有学上? 既然有这么好的事,烈阳三人也不急着去找工作了,一来本身确实没成年,工作不好找,二来,有政府如此慷慨的嘉奖,他们不收才是傻子。于是,等李锦和两人一离开,他们就揣着怀中这笔大钱,上超市采购去了,一次性采足够他们三人吃上一周的菜蔬后,就窝回小院孵蛋去了。 这几天,房东及其他村民证实他们仨就是帮公安破了“晨风”一案的英勇少年后,经常会聚在他们小院外头东张西望,三人嫌烦,索性锁了院门,白天都不再出门。 通常是,烈阳和雷霆在堂屋对弈,凤七则在房里修炼“四境通神术”心经。大白天的,这院子又小,根本没法让她施展实战招数,只能先修炼心经。直到夜深人静村民都歇下了,她才和烈阳、雷霆打了招呼后,疾驰到偏远的旷野上、山峦间,去练上个把小时。希冀尽早突破“四境通神术”黄、玄两境之坎。 “四境通神术”全称为“黄玄地天四境十二阶通神术”,是前世所在的沧浪大陆最为推崇的一种至高无上的古武之术。 顾名思义,这种古武术共有四境,等级由低到高依次是黄境、玄境、地境、天境。每境都有初、中、末三个阶段。 修炼“四境通神术”达到一定程度,会在丹田处凝成一粒芝麻米粒大小的气丹。气丹凝成,才意味着“四境通神术”得以真正修炼。否则,即使心经练得再深厚,施展不出内力,也无法发挥“四境通神术”真正的力量。 通俗点说,心经就像是量,而气丹就是质,达到一定量,才能突破一定质。初级的量就是黄境,黄境满成,突破到玄境,四境就是如此类推的。不过,每境的突破难易不同,越是往后,突破越难。有人可能在短短几年间从黄境直接突破至地境,却可能穷其一生也突破不了天境。 就算天境三阶全满,能否再行突破,也不得而知。据凤七所知,沧浪大陆存在的这上万年期间,没有一位古武者可以突破天境末阶,再得晋级。所有被沧浪大陆称之为高手中的高手的,就是拥有天境末阶实战术相当稳固的人。 凤七前世就是稳固天境中阶,临近天境末阶的高手,虽然年仅二十二,可她因为在十二岁那年得了个机缘,破解了凤族一直以来都无人能破的秘法,那秘法可以助人于较短的时间内突破各境之坎,尽早达到天境。只可惜,那秘法只能使用一次,谁破解就归谁使用,凤族自从无意间寻获了这个宝贝后,历代都拿出来尝试破解,直到凤七这代,竟然被她破解成功。使用后,不过六年时间,她就由玄境初阶,升到天境,再经四年的苦修和实战,凤七终于在和狼苍国那次血战之前,稳固在了天境中阶,旁人看来,或许已经隐隐拥有天境末阶的实力。 否则,单凭她自身的修炼速度,恐怕得等到四十岁,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吧。试想,那位被她绞了首级的狼苍国一等大将军雷摄天,可是已经四十三岁了,五年前晋到天境,已经是沧浪大陆少之又少的晋级高手了。出战时能力也有天境中阶的实力。要不然,哪由得她取下对方首级?虽然那已经耗尽她几乎所有的体力和内力。否则也不会连个毒箭都避不过,一命呜呼了…… 有了前世这些经验,再在这世吃过“晨风”和“血彧”的苦后,凤七深信,个人能力的强弱关乎到自身生死安危。这个世界并不像众人眼里看到的那么和平、安乐。既有一,必有二。她不能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古武者利益相争、生死想搏就惰怠了“四境通神术”的修炼。 有了这层意识,只要一得空,凤七都坚持练功。心经二九一十八层的内省念力,九九八十一式的外形武招,在转世重生后的这一世,早已被她背得滚瓜烂熟了。 然而,位于丹田处的气丹除了形状越发圆润、色泽越发通透外,却没有明显增大的迹象。 凤七摩娑着下巴尖委实想不通。莫非,是因为这一世实战的历练还不够? 这世的气丹是在孤岛逃生途中形成的。正是在干掉十几个彪莽大汉、又集中意念击落了数颗TM2之后,和烈阳一起极速奔赴机船的时候…… 莫非,气丹的形成、增长,光凭心经成熟远远不够?还需要……是了,想她在前世,满七岁就开始出入皇家暗卫营,和诸多暗卫对练,十二岁那年,也就是破解凤组秘法的那一年年初,曾单枪匹马地闯荡过迷雾森林,历时一个月,从迷雾森林出来时,她的气丹足足增长了一圈…… 凤七盘腿而坐,眼底若有所思。看来,要想继续变强,光靠自身修炼是不够的……可是,这个世界几乎没有古武者存在,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总不能让她主动寻上门去,邀对方切磋吧?……她还不至于如此恋战…… 收回思绪,凤七起身下床,在没有明确的计划之前,还是先稳固心经,强身煅体吧。 出了房门,见烈阳和雷霆依旧在那张廉价的棋盘上厮杀对弈,凤七便和他们说了一声,就跃出院子,前往这几日连着每夜都去的山坳练功去了。希望能尽早突破黄、玄两境。以免被“血彧”发现自己几人还活着后,前来追杀没有能力反击。 029 “挖墙角” 夏侯羽一结束深城的讨论会,就回广城的省府大楼了。回去的路上,听秘书说,蒋伯勋已经派人将深城市政府的奖励送去给那三个孩子了,还说已经在联系学校,好在暑期结束后,就安排那三个孩子入学。 夏侯羽听后,暗暗点了点头,觉得蒋伯勋这个人吧,虽然作风保守、心思复杂了点,不过任深城市级书记的这三年间,虽说没什么大建树,倒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哦,这回的“晨风”事件例外。若要细论,还得追究已经调离深城、目前在海城任职的前任市级书记咧。毕竟,郝仁在深城盘踞也有十年了,“晨风”孤儿院之所以在深城及整个广埠省善名那么大,前任的责任也不少。 如今,上头要如何追究自己及深城几个负责人?关于这个问题,夏侯羽还真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无论会被怎么追究,夏侯羽认为,目前除了整理“晨风”事件的汇报资料外,还有就是对那三个孩子的嘉奖,得尽快落实。 于是,一回到省城,夏侯羽就约了公安厅的沈重安,聚在一起商讨嘉奖方式。 “我查过广埠省历年来对协助公安破案的最高奖励,是……十万,没错吧?”夏侯羽边问沈重安,边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记录着一串数据的纸,递给沈重安。 沈重安看也没看就点头答道:“没错,是十万,那也就给重案组提供了个要犯线索。”言外之意,凤七三人的“身价”肯定要比这个数额高。 夏侯羽笑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他们三人现在也没个像样的家,我寻思着,要不由省政府和你们省厅一起联合,奖励他们一套房子怎么样?当然了,奖金多少也要给点,在他们还没成年之前,经济方面总是个难关。” “书记决定就行,我没意见。”沈重安点点头,来之前他就收到公安部刚下达的指令,那三个小家伙日后肯定会被国安部招募了去。对此,公安部就是觉得再可惜也没办法,只得配合。另外,还特地传真了份有关嘉奖那三个小家伙的批示下来,意即只要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尽量满足他们仨的要求。 一套足以让三人安身的房子加一笔生活金,这个奖励金额绝对不会超过公安部的批示上限,沈重安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问题是,那三个小家伙貌似没提什么要求……哦,有倒是有一个,那就是别让媒体知道并公开他们的身份。 关于这一点,沈重安也早就提醒过政府多次了。正如那三个小家伙说的:好不容易可以安定下来好好生活,还是别打扰他们的好。 夏侯羽见沈重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心知他们公安部必定已经下文了。遂笑着打趣道:“这回,倒是让国安赚了个便宜去了!” “哼,也别高兴地太早!谁知道那三个小家伙愿不愿意去……”沈重安忍不住轻哼了声。 夏侯羽失笑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沈厅也早就相中他们了?” “相中了也没用啊,哪有国安有面子?!”沈重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搁下杯盏,起身道:“既然意见一致,那我得先回去了。厅里这几天闹着呢,深城那边的人选,上头一时半会儿也还没定下来,我得去催催……” “行!那你忙去吧,我这里先安排,有眉目再联系你。关于比例,我看就对半开吧,你意下如何?”夏侯羽笑着问道。他说的比例就是政府和公安厅对奖励的承担额度。 沈重安点点头,完全没意见:“书记尽管决定,这回,上头大方着呢。” ********** 夏侯羽送走沈重安,就坐在办公桌前拟写起了对凤七三人的嘉奖方案,虽然决定权完全在于广埠省,可如此大金额的嘉奖也需向上头备案。 然而刚坐下没几分钟,秘书就拨来内线,说是部委领导来了。 部委领导?夏侯羽一楞,但来不及待他细想,门已经被敲开了。 “哈哈!夏侯同志,冒昧到访,没打扰到您办公吧?”门一开,就听见对方爽朗的问候传来。 夏侯羽抬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公安和国安两个部的大头儿一起来了。 问候的正是公安部部长李为,身后跟着部属督察局局长范成庭。国安部部长蔡之龙也带着部署机要局局长夏盛和特工局局长林国志跟着进了办公室。 乖乖!看到这一阵仗,夏侯羽的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了。他们俩怎的走一块儿去了? 此刻,李为面带笑意地望着夏侯羽。而素来沉默寡言、下指令却雷厉风行的国安部部长蔡之龙也没板起他那张棺材脸,而是带着松然的神色看着他。 “哈哈!欢迎欢迎!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同时吹咱们广埠来了?”夏侯羽一边笑着上前握手,一边问道。心下却也有些了然,想必是为了“晨风”一案及那三个小家伙而来的。 “来来来,进来再说!”夏侯羽笑着将他们迎进了办公室里头的小会议室,秘书早就识相地端来了五杯香茶。 李为刚坐下,就直奔主题:“这次前来,主要是为‘晨风’的事。” 夏侯羽点点头,他早猜到了。 “不过,蔡兄却是来挖墙角的。”李为笑看了蔡之龙一眼,朝夏侯羽挤挤眼。 “墙都没砌,有什么墙角好挖?!”蔡之龙正低头吹着茶叶,听李为的调侃,头也没抬就丢出一句。 “瞧瞧!他就这幅德行!说他一句都不行!”李为笑着朝夏侯羽指指蔡之龙,回头有说道:“你不就是怕我这趟南下直接签了那三个少年,然后才急吼吼地跟过来的吗?!” “是又怎么样?特殊人才,国安优先,这是组织一致通过的决议。”蔡之龙面不改色地扬了扬眉。 “是哦,特殊人才!特殊标准还不都是你们国安自己定的?!”李为听蔡之龙如是辩驳,顿时很没好气。 蔡之龙挑眉不语,转头看向夏侯羽:“你们的事我就不参与讨论了。给我地址,我这就去见见他们。” 夏侯羽失笑,拿过纸笔,写了一串地址给他,“他们自小流离失所,个性上难免有些有些孤僻桀骜,蔡部……” “知道!”不等夏侯羽说完,蔡之龙就抄起桌上的地址,雷厉风行地带着两个部下离开了。 “这家伙!”李为失笑,边喝茶边劝道:“你也别见外,他就是这种人。” 夏侯羽不以为意地笑笑:“就他的性子,估计也就适合蹲在国安。”特别是自己所处的政府部门,应该很难适合蔡之龙生存吧?就算是替你干活、听你指令的部下,也吃不消成天一副棺材脸,一旦有一句话和工作无关、就极不耐烦起身离去的领导的吧?!特别是如今,市场经济下的政府部门,都要求春风和睦、为民服务啊…… 030 中意 “我来,原本也是想会会那三个少年,不过现在嘛,呵,国安一插足,咱们也不好和他们争,有首长那句话在,只能配合……”李为喝了两口茶,开始和夏侯羽聊了起来。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听沈厅说,部里也收到传真了?”夏侯羽也就听沈重安提过一句,说是那三个少年不仅把郝仁的犯罪证据传到了省厅,还传到了公安部,啧啧,想来,一定搞得他们公安部一片鸡飞狗跳了吧?! “可不是嘛!”李为也没想瞒,既无奈又激赏地叹道:“话说回来,那三个少年还真有做我们这行的风范,遇事沉着冷静、动作雷厉风行,唉,就不该被蔡之龙那家伙知道……” “呵……”夏侯羽闻言也不由失笑,“可我也听沈厅说,那郝仁,已经三番两次提出要告诉,说是那几个小家伙对他滥用私刑,要求公安严惩责办……好在暂时都被沈厅压下了,否则,也麻烦啊……”至少,无孔不入的媒体就很让他们头痛为难。 “麻烦啥?他说告就能告得成的?什么滥用私刑?!就他那点伤?不是说其中一个孩子也受了伤吗?还是什么毒弹之类的……就算被外界知道了,就说那是和歹徒搏斗过程中的正当防卫,一点都没得好怀疑!” 李为一脸肃然地下了定论。 开玩笑!好不容易民间出了这三个见义勇为的少年英雄,竟然还想被罪犯反咬一口拉下水??简直没天理!若真被郝仁告诉成功了,那日后还能激发更多的民众为捍卫国家、集体及自身的利益和歹徒做抗衡吗?! 李为虽然知道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不能说的如此直白,不过和夏侯羽什么关系?!他不怕这种和身份不妥的言辞流传到外头去。 果然,夏侯羽听李为这么一说,心头的忧虑顿时大消。原本还怕沈重安这边压不住呢。毕竟,即便是犯了法、定了罪,该享有的权利还是要给的。否则,难免被某些标榜“公正主义”的媒体抓住小辫子,借以喷击国家相关部门的不是。如今既有公安部部长这句话在,他相信,那三个少年绝无任何责任可担。那么,他也大可以放开对他们的嘉奖了?! 这样想着,夏侯羽松然一笑,索性拉过李为凑到桌案前,细细研究起对凤七三人的嘉奖方式来。 之前没想到李为会亲自南下来处理这件事,又听沈厅说上头对这件事的嘉奖额度也下来了,且还不低,他就找沈重安商议了。不过现在既然人家部长大人亲自南下了,他也乐得直接找李为商定。若要冲破限定额度,也能立马敲定。反正这一次,他必定要为那三个少年争取到尽可能多的奖励。 那厢,蔡之龙带着机要局局长夏盛和特工局局长林国志一离开广埠省省府大楼,就上了前来接待他们的国安厅的高级商务车,把执意要陪他前去的国安厅厅长及数名警卫员撇下,由夏盛亲自开车,按着夏侯羽给他的地址,一路疾驰着直奔深城市的沙田村。 此行前来,蔡之龙并不想劳师动众,故而也没带任何警卫员,有一个能以一顶八的特工局局长林国志在,他还怕啥?! 此时正值晌午,七月的日头又非常毒辣。加上路不熟,虽然设置了导航,可一入沙田村地界,导航就没了具体方向。实在是,沙田村在深城的位置委实太偏僻,虽然属于深城地域,可距市中心还有个把小时的车程,发展自然落后。 没了导航,开着车找人无疑和无头苍蝇没两样,于是,蔡之龙索性让夏盛将车停在村口,直接徒步进村,边问路边找。等找到凤七三人所住的小院时,三人早已热得浑身淌汗了。 ********* “小七,你中午想吃什么?有尾鲫鱼,葱油煎还是清蒸?” 雷霆手上提着一尾刚从水缸里抓起来的野生鲫鱼,笑嘻嘻地跑到前院问凤七。 自从沙田村的村民知道他们三人就是协助公安破案的少年英雄,又见不少政府、公安车辆来回数趟,非常礼待他们之后,那些热心且不失八卦的村民三不五时会带着自家现有的吃食敲响院门来看他们。 不过他们都没收,只收了隔壁吴大爷硬塞给他们的一包菜种。 这不,这两天上午烈阳趁日头没晒到后院,正在后院那块巴掌大的空地里开垦菜圃呢。打算等天凉下来学学如何种菜。既然打算暂时在沙田村落脚了,总不能整日凑在棋盘上厮杀数回无所事事吧。 雷霆则每天早起后跑半山腰的水库钓鱼,不过那里的鱼儿都鬼灵精的很,收获不大,今天算是好的,钓到了一尾足有碗口大的鲫鱼。他心里可乐滋呢。 清早练好心经后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料理花草的凤七见状,浅笑道:“都可以啊,我不挑食。” “那行,我就看着办啦。要不,半边清蒸?半边油煎?......”雷霆自言自语地提着鲫鱼进厨房忙活去了。 凤七摇头失笑,正想接着给花浇水,忽地眉头一动,察觉到一股陌生气息正逐渐靠拢自己小院。那绝对不属于沙田村村民的朴质气息。她不由皱皱眉,但也没感应到对方的恶意,遂也没急着行动。 站在屋檐下静静看着天空,不一会儿,院门如期被敲响。 凤七眉头轻扬了扬,走过去开启。 “您好,请问这里是沙田村235号吧?” 看到出来开门的竟是一个面容清丽、气质清冷的少女,夏盛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不过面上依旧和蔼地笑问。 站在夏盛身后的林国志也有些诧异,如果地址没错,那么,眼前这个清丽的少女莫非也是他们所要找的少年之一? 事实上,他和夏盛此行南下,只知道部长竭力想招募在“晨风”一案中立下大功的三个少年,却不知其中一名竟是女娃。 蔡之龙初始也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沉稳,跨前一步,朝凤七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国安部蔡之龙,这两位是夏盛和林国志。” 国安部?凤七一听,心下不解,不过脸上依旧清冷无波,“确定没找错?”她双臂一环,倚着院门,微仰着头淡声问道。 “不会。我们刚从省府大楼过来。”夏盛微笑着接话,并摊开手上那张抄有他们小院具体位置的便条解释道。 凤七见状,心猜必是前些天找上门的那两个政府官员透露的信息,面色略有不郁,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身子一侧,示意他们进门。 蔡之龙见状,浓眉一挑,心下却是对她多了份激赏。年纪虽小,却处变不惊,国安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才!即便是女娃怎么了?女娃对国安来说更难得。如是想着,他跟着凤七进了堂屋。 一时没会过意、尚留在院门口的夏盛和林国志见状,齐齐对视一眼,心下不约而同地浮起一抹思量:看来,部长大人对眼前这位女娃很中意啊。否则,脸上哪还会如此平和?早就不悦了吧?! 要知道,他俩从蔡部上任就跟在他身边了,以他们对他多年的观察和了解,自然知道他最不耐的就是这种屁点大、却目无尊长的少年。试想,特工局前些日子刚报到的那两名经由军部介绍的据说在军部少见的卓绝者,不也被蔡部严厉训斥了一顿吗?!而眼下看来,蔡部对这三个只闻其名的少年却是满意至极啊。 031 ”CSAS“ 凤七带着蔡之龙三人进屋,恰见雷霆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鱼香肉丝走出厨房,伸手指指蔡之龙三人,对雷霆说道:“国安部来的。”说完,就走到后院唤烈阳去了。 雷霆搁下手里的盘子,狐疑地看向蔡之龙:“国安部?和公安部有什么关系?” “不同部门。”夏盛听雷霆这么问,立即热情地解释起来:“两者性质不同,简单的说,国安保卫的是国家利益。公安保卫的是社会和人民利益。就像你们之前协助公安所破的‘晨风’案,就属于公安管辖范围。但假设,‘晨风’案还涉及国外某些反我们华国的组织,那么,国安也有权干涉。” “哦......”雷霆表示明了的点点头,继而不解地补问:“既然和公安无关,你们找我们什么事?” 这时,凤七带着烈阳也进屋了,三人齐齐挑着眉,神情不解地望着蔡之龙三人,以求答案。 “额......这个......”夏盛偷眼看向蔡之龙,其实他也是跟着蔡部南下之前才听说广埠省前几日出了三名表现优异的少年,一开始只是听蔡部说来看看,没说具体怎么安排,究竟收还是不收?收的话,怎么个程序?...... “你们的事,上头都知道了,我这次来,是希望你们能加入国安,加入到我们‘CSAS’中来,为国效力!” 蔡之龙自然接到了夏盛的眼神,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们看了之后,直截了当地提议道:“我知道你们三人年纪都不大,特别是你们俩,”他指指雷霆和凤七,继续说道:“虽然还构不上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不过,基于是孤儿,政府会出面做担保,所以协约的事,你们也无需担心。” 蔡之龙此言既出,且丝毫未提面试之事,让夏盛和林国志不由为之一愣。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眼底的困惑:就这么,把这三个少年直接吸收入队了?万一他们能力不足、品行不正呢?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能力不足,也不可能寥寥三人就能告破深城公安部署了足足两年的难案了。至于品行,为“CSAS”服务的人,哪个是完美无缺的十佳好学生?只要进了“CSAS”,并坚定为“CSAS”、为祖国效力的信念就够了。 凤七三人闻言,也不由对视一眼。 “CSAS?”三人有些不解,这又是个什么组织? “全称是华国国安部特工局。”夏盛笑着解释道:“因为涉及到一些接头事宜,基本上,界内都是这么称呼的。” “可是,我们没那么大能力吧?竟然让国安部部长亲自前来招我们进国家部门工作?”凤七偏着头,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向蔡之龙。就算“晨风”案让他们三人在华国警局扬了名,也不至于重要到让国安部部长亲自南下来招募他们吧?! “你们绝对有这个能力。”蔡之龙眉头一扬,言辞凿凿地肯定道。 “晨风”案确实是吸引他前来一看的理由,但真正让他下了招募决心的,是在见过他们三人之后。尚未成年,却已经拥有一股属于成年人、且是经验老道、心机沉稳的成年人的味道,让他坚信,假以时日,绝对能把他们培养成“CSAS”数一数二的A级特工。 “进国安......”凤七沉吟了片刻,问道:“我们有什么好处?” “对你们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验证自己究竟是虫、是龙的机会。你们也不希望日后的道路是平凡无奇、庸庸无为的吧?”蔡之龙嘴角扬起一抹难得的笑意,对这个女娃,他是越看越满意。 目前,“CSAS”的几个成员,都是男性,仅有的两名女特工,一年前执行“515”反间谍案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连带着“515”一案也陷入沉寂,至今没有线索可以突破。 其实不止“515”,还有好多案件都需要女特工前去探底。国安下属情报局的女特工虽多,不过身手都不行,很多时候无法胜任危险系数极高的重要任务。 所以这一年来,他问特种女兵部借过两次人。不过,特种女兵有特种女兵的特色,身手不错,综合素质也高,可好多都上了年纪,年纪轻的,又风头强盛不适合做特工。 当然了,这期间,“CSAS”也没停止过培养人才,接下来就有一批结束特训返回总部,将正式入组接任务。 不过,饶是如此,当他在李为办公室看到那份传真,并听首长提了“晨风”案的后续,对这三名少年,尤其是其中一名擅古武的少女油然记上了心。这么一个好苗子,不加紧把她吸入“CSAS”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本不需他亲自南下面试并吸收入组的招募工作,因为怕老夏两个斗不过李为那只老狐狸,就索性亲自来了。 不过,幸好来了。否则,以老夏和老林的游说能力,恐怕还真难说服这三个少年加入国安部呢。 “这样吧......”蔡之龙见凤七三人拧眉考虑,并没马上给予他直接的答复,主动提议道:“我给你们几天时间考虑。这期间,你们先看看国安部的工作内容和性质,考虑透彻了再给我答复。” “只是,我们这个年纪......”烈阳见凤七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遂点点头,表示愿意考虑,不过,他觉得奇怪的是,自己和雷霆、凤七都还没成年,就这样,他也要?难道国安部就真的这么的......额......饥不择食? “年龄不是问题。我们局里几个组的成员年纪都不大,特别是异能组,还有比你们小的。” 这时从进门开始就保持静默没吭声的特工局局长林国志也开口了。既然蔡部如此有心想挖他们进特工局,他这个直接受益者怎么可以沉默寡言?!再沉默下去,恐怕会被蔡部误以为他不愿意吸收这三个少年进特工局了。 “咦?还有比我们小的?”雷霆闻言,也不由问道:“国家就这么的......额......缺人才?”他倒是直截了当。 林国志闻言失笑:“人才当然需要。特别是年轻的。等你们了解国安的主要工作内容后,就会发现,特工局是整个国安部里平均年龄最低的,特别是异能组,很多都还没成年。不像情报局,基本都上了年纪......这是分工不同导致的现象。和缺不缺人没什么关系。” 事实上,还真缺人,缺能力卓绝的人。只是这句话,林国志没好意思当面说,这要说了岂不是在自曝其短?! “嗯,那容我们考虑下吧。”凤七和烈阳、雷霆交换了眼神后,朝蔡之龙说道。 “没问题。只是,已经大中午了,不打算请我们吃顿便饭?”蔡之龙此言一出,别说凤七三人了,连夏盛和林国志也被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们一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蔡部吗?竟主动要求留下来......额......蹭饭吃? 032 一致决意 听蔡之龙如此主动,凤七三人也不好开口撵人了。虽然雷霆之前做好的菜不够六人吃,不过家里存足了余粮,就是没熟而已。于是,烈阳和雷霆二话没说就钻入厨房准备去了,凤七则被他俩按在放桌旁,让她陪国安部三个头目聊天。 凤七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他们这是在嫌弃她做的饭菜。遂也不推搡,招呼蔡之龙三人落座,并倒了三杯白开水出来。 “家里没茶叶,请将就。”凤七将茶杯往三人跟前一送,淡然地说道。 三人倒也不介意。毕竟和他们的年龄相比,她不过还是个孩子,能有这份心意就不错了。 “这样吧,趁着这点时间,让老夏给你讲讲国安的情况吧。也好帮助你们早作决定。”蔡之龙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确实渴了,随后,把杯子搁桌上,建议道。 夏盛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部长大人啊,你再急也得等我把水喝完吧?!这都渴了一个上午了! 凤七眼角余光扫到夏盛的反应,似笑非笑地看了蔡之龙一眼,直言道:“其实,我们三人之所以能破了‘晨风’一案,并非因为我们有什么过人能力,而是,我们不是公安或是政府的人,没身份上的压力。自然就胆大妄为了......再者,我们自小在‘晨风’长大,无意间发现郝仁的底细,不得不被迫逃离‘晨风’......这六年间,我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东躲西藏,如果被‘晨风’发现我们还活着,必定会派人来杀了我们灭口,与其日防夜躲,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找上门逼他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完这些,凤七平静地看向蔡之龙。把选择权交还给他。 蔡之龙若有所思地回望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告诉他:他们三人并没有他所认为的强悍功夫,不过是破罐子破摔,抓了郝仁,逼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罢了。 但有一点他可没错漏,那就是...... “就算是这样,你们能抓住郝仁,而不是被他反抓,就够公安敬佩的了。我们不是傻子,也不是没分析过你们当时的行动方案,能混上‘友光实业’并摆脱郝仁身边几个重量级保镖,就够符合我们录用人才的标准了。” 一句话,蔡之龙就把凤七的疑惑给堵了回去。 总而言之,他国安这回是要定他们三人了,特别是这个拥有古武之术的女娃。当然了,若是他们三人死活不肯进国安、为国效力,那他也无话可说,但会觉得非常遗憾,非常! “明白了。”凤七轻扬唇角,点点头,应道:“那么,容我们三人商议下吧,回头给你们答复。只是,如果进国安,是不是意味着就要去京都?” “这是必然的。不过你们放心,在你们成年之前,该享有的国民素质教育,一样都不会遗漏,肯定让你们如期完成。其他福利待遇,也不会少,或者,你们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既然今天我来了,就一定能给予你们确切的答复,能满足的,我们一定满足。‘CSAS’可不是不通人性的剥削机构......至于今后要读的是哪个学校,那得等你们给了答复我才能派人去安排。”蔡之龙听凤七这么问,很高兴地解答道。 听得夏盛和林国志好一阵面面相觑。 唉!看来,他们部长大人对这三个少年真的很上心呢!竟然连这么多安抚之辞都用上了......这哪里还是平时那个面色肃杀、雷厉风行的部长啊......莫不是此前那么多吸收入“CSAS”的都不是人才?就这三名少年才是? 不过转念一想,夏盛和林国志也透彻了:此前那些被吸入组织的人才,不是直接从内部名单里筛选、就是经军部推举进来的,还有就是他们从民间发掘后,前去邀请,一邀就获对方同意的。倒还真没遇见过像眼前这个女娃这般谨慎又小心的,好似他们“CSAS”是什么龙潭虎穴一样...... 额,虽然“CSAS”某些任务和龙潭虎穴也相去不远,可基本上,那些组员都是问也不问福利待遇就兴高采烈地进国安的,要知道,能进国安,能拥有“CSAS”成员的身份,那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况且,福利待遇也真不会比其他国家部门的同等级别人员少...... ************ 待蔡之龙三人蹭完便饭并丢下一张联络卡离开后,凤七三人对坐于饭桌前开始讨论。 “小七,你怎么看?我和雷霆在厨房聊过了,觉得与其像目前这样没个目标,倒不如去哪里试试。”烈阳和雷霆对视一眼,坦白地开口道。 凤七莞尔一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除了目标之外,她还想到:她的“四境通神术”,要想逐层提高、逐境突破,必须要有实战才行。可如今的世界,不像前世的沧浪大陆:到处都是古武者,随时都有明争暗战。 如今标榜的是和谐社会、和平国度,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如何才能频繁地接触实战?事实上,她在蔡之龙刚进门提出这个提议时就想到了:进入公安、国安这样的机构,于她而言,应该是最适合不过的选择...... 见凤七也赞同去国安,烈阳和雷霆顿时神色大喜,异常开心。他们当然不希望三人分开,可若是凤七执意不愿意去,他们也可能会拒绝国安的邀请。 达成一致意见后,三人决定次日一早进趟市区,一来是找蔡之龙答复他们三人的决定。昨天临别时,听蔡之龙话里的意思,他们会在深城停留两天,等他们三人的答复,两天后若是还没等到他们的答复,就会回京都。二来嘛,他们也该去给自己买几身像样点的换洗衣物了。 反正现在手头也还算宽裕,用不着再穿着别人的校服满大街跑了...... 特别是凤七,她至今还穿着那身男生校服进出院子、接物待客呢。这让烈阳和雷霆看了满心愧疚。 在他们内心,凤七就是他们妹妹,条件不允许时也就罢了,可如今条件完全许可,凤七还这样,那就是身为兄长的他们的失职了! 033 “尾巴” 蔡之龙三人告辞后,依旧由夏盛开车,载着三人离开沙田村,一路往深城市中心驶去。 每次来广埠公干,蔡之龙大多会选择宿在广城的国安招待所,顺便听取国安厅那几个部下的工作汇报。不过,这次嘛,本来就是为那三个少年而来,又答应给他们两天时间考虑,自然不会回广城住了,给凤七的联络卡正是林国志设在深城的“CSAS”秘密联络点,也是深城极具规模的红泥大酒店。 车子驶离沙田村地界,夏盛就忍不住打破了车内的静默,主动问道:“部长,你说那三个小家伙会来找咱们吗?” 蔡之龙闻言沉吟了片刻,摇摇头,道:“不好说。” “我倒是感觉他们会来。” 坐在副驾驶上的林国志回头笑望着蔡之龙,猜道:“依我看,那两个少年,都是以那个女娃为中心的……”这只要看他们吃饭时,总会抢着夹菜到女娃碗里就可以看出。 “而那个女娃,若是没兴趣,就不会问部长那些问题……看得出来,她的性情很冷,如果是不感兴趣的人或事,绝对不会主动说那些……我寻思着,她主动提‘晨风’那件事,应该是想看咱们的反应,想知道咱们介不介意他们仨的那些手段……” “唔!”蔡之龙听林国志分析得挺有道理,不由点了点头:“老林分析地不错!应该有戏!” “不愧是特工出身的啊,老林,一见面就把对方的性情剖析地十之八九了!不过也是啊,他们仨要是进了国安,那还不都是你的直属部下嘛?不分析透彻也不行……”夏盛不由轻笑着打趣起林国志来。 “怎么?你这话听起来酸不溜丢的,羡慕啊?”林国志也笑着回敬道。 “羡慕!当然羡慕!瞧咱部长都亲自南下给你揽人来了,能不羡慕嘛!”夏盛闲适地开着车,笑道。 蔡之龙听夏盛这么说,也难得轻扬起唇角,神情松然地答道:“你们是不知道前因后果,那天老狐狸收到深城的传真时,我可就在他的办公室,自然看到了那些照片。资料赃款什么的,我倒是没甚兴趣,那郝什么来着?郝仁?嗤……明明是个罪无可恕的大滥人,竟起这么个名字,真是讽刺到家了……活该被绑在凳子上剐上几刀……” “剐上……几刀?活剐呀?!”夏盛一听,不由透过后视镜瞄了部长大人一眼,怪不得那女娃要如此说了,果真是……逼供逼出来的证据呀! “即便是活剐又算得了什么?咱们局那些特工,哪个没下过这般狠手?有时候,环境逼得你不得不采取一些高压手段,否则,死的不是敌人,就是你了!”林国志倒是不以为然,也开始明白部长大人为何要亲自南下来招募那三个少年了。“CSAS”需要的,正是这般拥有卓绝能力、且能把这些能力随时随地转为我用的强悍人才! 夏盛暗叹一声,这下,他也总算知道为何部长大人会如此迫切地想要招揽那三个少年进国安了,感情早就已经相中他们的行动力了。不过话说回来,年纪轻轻便出手如此决绝狠戾的少年,如若不被国家早早养护起来,难保哪天不被敌方利用,那就哭都来不及了! ************** 七月的深城,即使是早上八点,也已经热得要命了。凤七三人穿着上回在广城中学“借来”的校服,凤七那件下摆甚至还缺了寸把宽。三人也不羞赧,照旧坦然行走在深城主城区的大街上。 “这都一个小时了……”雷霆视线扫到街口的某家钟表铺,忍不住嘀咕道:“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啊……” “感觉没什么恶意……”烈阳也蹙眉接道,随即看向凤七,低声问:“小七,你觉得呢?” “若真是‘血彧’的人,应该不会只是单纯跟着……”凤七也赞同烈阳的直觉,提议道:“想逮住他也不难,分开行动,看他会跟谁,另两个从后头包抄截住他……” 烈阳和雷霆点点头,立即散开,三人朝着三条暗巷分别走去。 果然,已经尾随了他们约莫一个小时的尾巴好似猜到他们发现了他,一时间有些慌乱,不过马上就选了方向:凤七。他跟着凤七往其中一条小巷走去。 *********** “呀!”忽如其来的冲力,吓得严根惊呼出声,很快,他的双手被人反绞。 “说吧,谁派你跟着我们的?”烈阳也由后欺近,和雷霆一人一边押着他的肩,冷声质问道。 那厢,凤七也已转过身,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眼神凛冽地往严根走来。 严根见状,忙不迭解释道:“我不是坏人……” “嗤……”雷霆冷笑,“哪个做贼的会承认自己是贼?” “我真不是坏人!”严根连忙想摆手解释,无奈两个手臂皆被烈阳和雷霆死死扣着,丝毫动弹不得,只得急急看向凤七:“是我家老爷……因为这位小姑娘长得太像老爷的故人,就让我跟来看看……我没说谎,我真没说谎,你们若是不信,就随我一起去见见我家老爷,他还在松平大街等着咧……” “真好笑!这和我家小七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长得像你家老爷什么人,就该千恩万谢跑过去顶礼膜拜了?”烈阳和雷霆见对方压根没什么威胁性,于是就松开了对严根的钳制,雷霆松了手,收回裤兜插着,语带嘲讽地看着严根说道。 凤七却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在她记忆里,生母是难产死的,该不会是…… “小姑娘,你若是有时间,能不能跟我去见见我家老爷?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老爷无非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严根见凤七皱着眉,眼底带着探究的意味,遂大着胆子提议道。 事实上,不止他家老爷,连他和司机老陈都觉得像,这才一路尾随前来,想看看她究竟住在哪里,回头也好像老爷汇报后,派征信社好好查查。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想不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喂,你这个老家伙……”雷霆见已经放了他了,对方却还如此纠缠不清,不由粗着嗓子喝道。不想,被凤七制止了:“松平大街是吧?那就去逛逛吧。我记得安衡路好像就在松平大街的隔壁。” 他们此行打算去的红泥大酒店就在安衡路117号,刚从车站出来没多久就得知有尾巴跟着,不得不绕着大街随意兜了几圈,途中已经瞄到安衡路的坐标了。 雷霆经凤七这么一说,也就没再理严根,三人依旧并排走在前,严根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奇怪,他不止一次地自问,自己的脚程何时如此没用了??竟然连三个十几岁的娃儿都比不过?要知道,他可是天天爬山锻炼的呀…… 034 身世之谜 松平大街某个路边停车位上,一辆豪华私家车没熄火地停了已经不止一个小时了。 开着空调、凉爽的车内,严嘉振不止一次地看向腕表,心下直犯嘀咕:这都去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弄清楚对方家住哪里,有这么难吗? 正想着,司机老陈欣喜地低呼:“根叔回来了!” 严嘉振连忙抬头,循着老陈手指的方向看出去,可不是嘛!不止严根回来了,那个小姑娘也跟来了,像!真像!和冰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严嘉振心下叹着,炙热的视线一刻未离逐步走近自己的凤七,对于凤七身侧的雷霆和烈阳,则完全当成了透明,压根没在眼里。 不等凤七几人走近,严嘉振已经急切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视线灼灼地看着凤七。 “老爷!”严根见严嘉振下车,拿衣袖抹了抹额上的热汗,迎上前,凑到严嘉振耳边说了句:“他们发现了我,我就好说歹说把她劝来了。” “嗯。”严嘉振点点头,表示明了,这时才发现,除了她,还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此刻正双目清迥地盯着自己。 不由松了松神,压下内心的激动和迫切,和蔼一笑,指指附近一座规模尚可的中式茶楼,邀请道:“我有点事想请教这位小姑娘,不会耽误三位很长时间,可否请三位随我上茶楼坐坐?” 凤七和烈阳、雷霆交换了个眼神,也没答“好”或“不好”,率先往茶楼走去。 严嘉振颇为无奈地摇头笑笑,不过也没说什么,示意老陈留在车上,严根陪自己进去,既然他要找她谈谈,势必得有个闲人陪另两个少年。 进了茶楼,严根很识主人心地问服务员要了两间包厢,当然是相邻的。莫说那两个少年不放心那个小姑娘,他也怕老爷出什么事呢。 凤七见状,秀眉轻挑,倒也没说什么,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跟着严嘉振进了其中一间包厢。 烈阳和雷霆虽不知凤七和这个年过中年的老男人有什么瓜葛,不过见凤七一脸平静的模样,心知她必定另有计较,也就没多话,跟着严根进了隔壁包厢,边吃点心,边注意隔壁的情况。 ************ “别怕,我没有恶意,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严嘉振见凤七落座后,什么都没吃,只背靠着沙发椅,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以为她心有戒备,遂微笑地安抚道。 “问吧。”凤七下巴一昂,示意他废话少说。 严嘉振听她如是直接,也就不再转弯抹角。 “是这样的,小姑娘和我......一个故人长得非常像,可以说和她年少时一模一样......” “你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她女儿?”凤七直接道破严嘉振话里的意思。 严嘉振脸色微囧,点点头,喟叹一声:“没错,她当年......离开的时候,肚里正怀着孩子,算起来,若是平安出生,也和你一般大了......” “说实话,我是个孤儿,……母亲......生下我就离世了,还真不知她是不是就是你想找的故人。我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自有印象起就在孤儿院了。”凤七捞起桌上的杯盏,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离世了?怎么会???”严嘉振蓦地心头一痛。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他派人找遍大江南北,都不曾获知她的任何消息,原来是...... “她......必定是带着恨意走的吧?......当年,若是我再果断一点,她也不会......”严嘉振抹了把脸,颓然地叹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母亲就是你要找的故人?”凤七见他如此自责,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就算灵魂来自异世,可这世的身世,如果有人能替自己解答,她也是想知道的。 “八成不会错......”严嘉振抿了抿唇,望着凤七,恳切地征询道:“若是......我央求你去医院和我做个亲子鉴定......你愿意吗?” 凤七眉头一跳,不会吧?之前还说是故人,转眼就成情人了,这世道......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严嘉振轻叹一声,继而对凤七解释起当年的事:“如果你母亲真是冰妹,那么,你就是我的女儿,严家三房的七小姐了。冰妹她,是严家大管事的女儿,自小和我青梅竹马,十六岁那年,沈叔,也就是冰妹的父亲,病逝了。那之后有一段时间,她非常依赖我......咳咳,那会儿,都是年轻人,私下相处难免会,咳......因为有了孩子,我就找父亲商量,决定娶冰妹为妻,可父亲他一直不同意这桩婚事,觉得冰妹她配不上我,难登严家三房长媳的位子。于是,我和冰妹的事,就这么搁了下来……” “我原想,父亲总有一天会心软,会同意冰妹进门,毕竟,寰儿一天天长大,迟早要认祖归宗。没想到这一等就过了七年,直到寰儿上小学,父亲要把他接回老宅,那时,冰妹又诊出了二胎,我以为父亲终于肯点头了,喜滋滋地带着寰儿先回老宅认祖归宗,再找父亲谈婚事。没想到,父亲不仅没同意,还说让我娶王家的女儿,并对我下了迷药,那晚,我没能离开老宅,父亲还......把我迷离之际的糊涂照片送去给冰妹看,并给了她一张支票,逼她离开......等我第二天清醒了赶回去时,冰妹已经离开了......” 凤七静静听着,没打断严嘉振讲述这桩陈年往事。 直到严嘉振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竟然已经老泪纵横,不禁停下了话,带着囧意抹去泪痕后,无比自责又悔恨地叹道:“如果时光可以倒回,我绝不会让冰妹离开我身边半步,无论去哪里,我都会带着她,告诉她......这十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当着她的面,让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不同意,我就带她远走高飞,不回严家,也好过如今这样......” 035 合作愉快 “小七......”烈阳和雷霆两人见凤七从茶楼出来后就没出过声,径自拢着秀眉沉思,不由语带忧心地轻唤道。 凤七回神,摇摇头,“我没事。先去红泥吧。把那件事了了再说。” 至于身世,她回想起方才严嘉振的恳求:希望她得空和他一起去趟医院,验证下彼此有没有血缘关系。 血缘至亲......呵,她心下嗤然一笑。若亲子鉴定出来,她真是严嘉振流落在外十二年的女儿,她真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 原以为这辈子就是孤儿一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没想到。时隔十二年,还会冒出一个家境堪称江沪豪门的亲人......由不得她不自嘲。 烈阳和雷霆听凤七如是说,也就不再多问。眼见着已经走到安衡路,于是专心地找起红泥大酒店来。 没一会儿,雷霆就发现了目标,弹了弹手上的卡片,回头朝凤七和烈阳招招手,笑道:“就这儿了!” 红泥大酒店的大堂,一名经理模样的中年人正百无聊赖地兜着圈子,看到他们仨相携进门,不由面色一喜,小跑着迎了出来,心下暗道:这三人应该就是部长他们再三交待要留意的人了吧?!但愿是啊...... “三位!可是来找人的?” “嗯。”雷霆点点头,把手里的卡片递了上去,“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姓蔡的先生?” “是的没错,三位这里走!我这就领三位上去。”谢农面露微笑,带着凤七三人往电梯走去。同时,他拨通林国志的手机,汇报道:“局长,人已经来了。” “马上带上来。”林国志雀跃的指令立刻从手机那头传来,谢农不由失笑。看来,很快,“CSAS”就要多三个同伴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神经可以放松些了?这都被催问整整一个上午了。自从过了早上七点半,他的手机就没消停过,几乎每隔五分钟就会响起,每次都是问有没有三个十四岁上下的少年来找“蔡先生”?千万别让酒店那些只懂看人衣着办事的员工把他们赶离了等等......若是这三个少年再不来,他的神经怕是要崩溃了。 不容他多想,电梯来了,谢农带着凤七直奔七楼——“CSAS”设在深城的秘密据点。出了电梯,还没走至“701”套房门口,门就被拉开了,林国志站在门口,笑望着欢迎他们。 “你们来啦?等你们多时了!” 蔡之龙和夏盛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干嘛?!进来说话!谢农该干嘛干嘛去!” 谢农不由摸摸鼻子,原本确实想找个机会留下听会儿壁角呢,不过部长大人都发话了,不得不走人啊。于是,谢农举起右臂,“唰”地朝蔡之龙三人行了礼,就下楼驻守岗位去了。 凤七三人对视一眼,这才会过意。原来带他们上楼的“大堂经理”竟也是国安的人呢。怪不得这三个国安领导会如此低调又安心地住在这里,身前身后没半个警卫保护。想来,这红泥大酒店里,到处都是国安的眼线啊。 凤七三人进了套房,刚想表明来意,就被蔡之龙抬手制止了:“别急,我这有份文件,你们先看下,看了再说说你们的想法。” 蔡之龙刚说完,夏盛就把茶几上那份三人研究讨论了大半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成果塞到烈阳手上,指指沙发,对凤七三人道:“不急,坐下慢慢看。” 烈阳接过后,扫到上面的标题居然是《福利计划草拟》,不由一阵失笑,原来他们这是怕自己三人拒绝呢,索性先给自己三人看看进国安之后得以享受的各种福利待遇。当下也没说破,招来凤七和雷霆,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仔细看了起来。 轮流阅完一遍,三人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由烈阳为代表,朝蔡之龙三人说道:“蔡部长,两位局长,其实我们三人今日来,就是想说:我们愿意进国安一试……不过,因为自小流离失所,知识方面难免有所匮乏……” “这些你们无需担心。你们现下能签的也就是合作类协约。在你们满十八岁之前,组织会安排你们去‘CSAS’自己的基地特训,等满了十八,过了专项考核,才能签录正式协约。话说回来,如果合作期间,你们不守组织规矩、不符合组织既定的用人标准,等满了十八,就算你们能通过专项考核,组织也不见得会签录你们。诺,我这里有份没满十八岁之前的合作协约范本,你们先看看。”林国志立即解答起烈阳的问题,同时取出公文包里一直都有备着的合作协约范本,递给凤七三人看。 凤七三人又轮流阅了一遍合作协约,觉得里头的条款拟地还算公平,没他们之前想象地那么复杂。如果签了,成为“CSAS”试用成员后,对他们三人而言,不仅没什么坏处,相反还有诸多好处。譬如,可以和普通人一样上学,接受各类国家教育,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用再四海为家、流离失所...... 当然了,既是“CSAS”特工,该有的心理准备还是必须要有的。这也是条款里除了保密义务外,唯一一项需要他们深思熟虑后再下笔签署的注意事项。 “如果没有异议,那么,先把这份入职申请填了,然后再约个时间,等政府人员作为第三方到场了,咱们再把协约签了。”以审核为要务的机要局局长,给凤七三人递上一份入职申请表,示意他们先填了。 蔡之龙见三个少年没有异议地接过申请表,心下一喜,伸出手,和凤七三人分别交握,说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国志和夏盛也笑着和他们一一交握。总算如愿达成了此行南下公干的目的。能不高兴吗?! 然而,当凤七三人坐在茶几边,细填入职申请表时,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 “光代号不行吗?”烈阳指指姓名一栏。 夏盛闻言,往三人的登记表上各扫一眼,发现三人都只有代号,没有真实姓名,想来是孤儿院没他们父母方面的资料,也就点点头,解释道:“没有就不填......不过,日后组织必定要给你们安排个家庭,放心,不是收养家庭,只是个幌子。‘CSAS’每个成员都得有个对外公开的家庭背景和身份,否则出任务时,容易招来敌方的怀疑。当然了,你们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背景,那就再好不过。毕竟,杜造假身份有时也难免百密一疏。” 凤七闻言,眼底若有所思。如果必须要有个家庭背景做掩护,那么,她倒是可以考虑下严嘉振的提议,去做个亲子鉴定...... 036 亲子鉴定 “咳......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走出深城一院的大门,严嘉振忍不住开口问道,言语间神色微囧,只因不知该称呼凤七什么。 一个小时前,他接到凤七的来电,说愿意随他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就算结果出来她真是他女儿,她日后的行动也必须百分百自由、不受严家任何约束。 严嘉振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 这不,两人在深城一院碰了头,做了常规检查后,抽了血、提取了DNA,就被医院告知可以离开了。 虽然严嘉振申请的是加急鉴定,可结果最快也要两天后才出来,这意味着他还需要再煎熬至少两天。 凤七听他如是问,摇摇头,指指医院大门外的人行道旁,烈阳和雷霆正倚着树干等她,“不了。我同伴在等我。等结果出来再说吧。我没手机,你要联系我,就打这个电话,然后转‘707’。”凤七把红泥大酒店总台的联络电话给了严嘉振。 之前在红泥,三人填写了入职申请表后,夏盛就让谢农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套房,烈阳和雷霆住“706”,她住“707”。据蔡之龙的意思是,他们三人无需再回沙田村那座简陋的民居,在红泥一直住到政府来人、签下合作协约并办妥深城的琐事后,就随他们北上京都。 严嘉振听凤七这么一说,虽然满心疑惑,却也没敢多问。别说有可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事实上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就算她真是自己女儿,她之前不也说了?她的自由,他无权干涉。再说,他失职了十二年,没道理刚找回她,就想履行身为父亲的权利。他还没这么大自信。 见严嘉振忍着愣是没表达任何意见,凤七心下一笑,对他的识趣,倒也多了几分好感,摆摆手,和他道了声“再会”,就朝烈阳和雷霆所站的方向大步走去。 “老爷......”跟在身后的严根走上前,见凤七独自离开,不解地问道:“不用送送她吗?” “她哪里需要人送......”严嘉振轻叹一声,满眼的无奈,挥挥手,示意严根随他上车,“走吧,等结果出来再说!” “嗯。”严根点点头,既然老爷这么说,他做下人的自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继而想到另一件事,连忙汇报道:“刚接到少爷来电,问老爷何时回去,我做主回答说还要再过几天,说深城的事还没处理好。” 严嘉振闻言,赞赏地点点头,嘱咐道:“这些事,你做主就好。不过,亲子鉴定的事,暂时别对任何人透露,就是少爷那里,也先别说。” “老爷放心,我和老陈都明白。”严根肃然地点头应道。 ********* 这厢,倚树而立的烈阳和雷霆见凤七走过来,忙直起身,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凤七好笑地觑了他们俩一眼,随后摊摊手,无奈地叹道:“好吧,这件事,等晚上再细细告诉你们。现在,是回沙田村收拾物品搬家?还是先去买衣服?”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到了晚上可别耍赖!”雷霆撇撇嘴,他和烈阳早就好奇死了。从早上发现“尾巴”,然后又跟着凤七和一个衣冠楚楚的陌生老男人见面并在茶楼坐了两小时,下午又看她约那老男人来深城一院不知做什么......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可凤七这张河蚌嘴愣是不开口,他们也没办法。明明是个女生,却偏生比身为男生的他们还藏得住心事,还真让他们倍感无力。 “好!”凤七悠然同意。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若是日后亲子鉴定出来,她不是严家的血脉,最多当个笑话看过算数。若真是严家子嗣,还不是要告知他们?与其到时被他们指着鼻子骂自己没把他们当兄弟,倒不如晚上先解了他们的疑惑,顺便给雷霆提个醒:他也有家庭,不必靠“CSAS”无中生有杜造个虚假身份出来。 ******** 最终,他们选择先去商场买衣服。横竖快傍晚了,到了沙田村也天黑了,倒不如次日一早再回去处理退租事宜。 于是,三人相携进了深城最大的百货大楼,直奔目的地——二层的少女装,和三层的男装。 烈阳和雷霆陪着凤七从二层入口逛到二层快要出口,几乎绕了一整圈下来,也没见凤七选中合意的,不仅没有,她的眉头倒是越皱越紧,不由笑问:“小七没有看中的吗?” 凤七摇摇头,“都太累赘。” 不是蕾丝缀边,就是纱质裙装,看着就嫌累赘。在孤岛时,穿了六年军装般的训练服,这些天,又习惯了身上这套式样简单的学生校服,她对眼前这些花花绿绿、花边累赘的少女服饰还真入不了眼。 烈阳和她相处多年,多少了解她的喜好,拉住一旁正打量他们的营业员问:“你们这里没有校服款式的服装吗?” 营业员顺着他的手势,看到凤七身上的校服,继而眨眨眼,猜到:“你们是想买英伦学院风的服饰吧?喏,就在前面左拐,最角落那个......这年头很少有女孩子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啦,所以都挪角落去了......” 烈阳没空听她罗里吧嗦的嘀咕,一获知所需信息就拉着凤七往前方左角的那什么英伦学院风的少女服饰专柜走去。 一入专柜,凤七扫了眼柜内悬挂的各款样品,满意地点点头,与那些相比,这些明显顺眼多了。于是,她二话没说,直接从架子上选了两身夏装,都是长裤加短袖衬衫。式样简单、上身效果和校服差不多。烈阳见秋装也上市了,做主给她选了两件长袖衬衫,一件西装款的薄外套,以及一件薄尼大衣。颜色都是凤七自己挑的,裤子和外套清一色都是藏蓝,衬衫则是白色。 营业员见素来冷清的柜台,今日来了笔大生意,顿时喜得笑不可遏,还介绍烈阳和雷霆说楼上也有他们的男生专柜。 于是,等凤七不到二十分钟就敲定夏秋两季换洗衣物后,结完款,烈阳和雷霆也往楼上的同名专柜冲去,与其花时间东挑西选,倒不如买两身和凤七一样款式的衣物。三人同时穿上身,看上去还真有些某个组织成员的模样。 037 监护人 三天后的早上,凤七接到了严嘉振的来电,说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她和他RCP值是99.99%,被医学上肯定为亲子关系。 凤七在电话这头听严嘉振激动地说完,唇角一勾、浅浅笑道:“既然如此,你也可以放心了,我这些年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我。倒是母亲,她当年被医院葬在梅山公墓,有机会去看看她吧。” 生母沈冰被葬于深城梅山公墓的这个消息,凤七也是前天才得知的。 夏盛为补充他们三人的资料,特地找公安调来了“晨风”的接收资料,这才了解当年的具体情况。 凤七出生在深城一院,生母沈冰难产后因长时间无人认领,只得被医院统一火化后送去政府划拨给医院使用的梅山公墓其中一区安葬了。 烈阳则可能是因为家人没钱给他治病,五六个月时就被裹在襁褓中丢弃在深城公园一隅,被社工捡到后送去了“晨风”。 至于雷霆,那日听了凤七的一席话后,主动找夏盛坦诚了自己的情况,并要求国安出面,分别找他父母签署他和国安之间的合作协约。 自始至终,雷霆都不肯出来见其身生父母一面,夏盛也没逼他,协约签来后拍着雷霆的肩笑说道:“日后,国安和‘CSAS’就是你的家了。” 凤七获知沈冰埋葬的地点后,坐车去了趟梅山公墓。 毕竟,那个产下她就不幸离世的可怜女人是她这辈子的生母,灵魂借宿的这具躯壳确实该仰赖于她才能降落人世。超脱情感的血脉关系,即便想割也割不了。 那刻,她静默地站在安置沈冰骨灰的石龛前,透过阴冷的石碑,她仿佛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死后被长姐以皇室礼仪厚葬于凤晤山上...... 人死如灯灭,厚葬也好,与人共挤小龛也罢,横竖逃不离一个“死”字...... 良久,凤七收回远飘的思绪,落寞一笑。 而电话那头,严嘉振依旧在叨絮着什么,许是见她半天没吭声,不由抬高嗓音唤道:“媏媏——” “可以这样叫你吗?这是我和你母亲在刚诊出怀有你时就已想好的名字......”严嘉振略带紧张地询问。 严景媏,这是他当年和冰妹共同商定的名字,严家轮到女儿这辈是景字辈,而“媏”字,意即娉婷美好。他和冰妹都希望女儿能够亭亭玉立、美好幸福。 “随你。”凤七无可无不可地应道。末了对严嘉振说道:“什么时候有空,来红泥一趟吧,有个协约需要你作证签署。” “协约?”严嘉振虽然满心疑惑,不过一想到之前女儿开出的条件,也就没敢多问。心底的疑惑愣是被他涩涩吞回肚里,忙不迭地应道:“有空,有空,我这就过来……老陈!马上备车,我要出去一趟。”电话还没挂,严嘉振就在那头大着嗓门吩咐起司机。 凤七不由轻笑:“也不用很急。我这两天都在红泥,到了就让总台呼我。”这是夏盛的叮嘱:不是国安人员,一律不得带上七楼。 “好,好!那就在大堂见。”严嘉振应下一连串“好”后,搁下电话就往门口走。虽然女儿还不肯唤他一声“父亲”,不过,只要她不疏离他,有事会想到他,就算只是打杂跑腿的事,他也乐得屁颠屁颠。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开口称他一声“父亲”。 ********** “你说,这是国安特工局的录用协约?”坐在红泥专程留给客人使用的商务洽谈室里,严嘉振仔细阅完夏盛递给他的合作协约后,忍不住拧着眉头问。第一个闪出他脑海的念头就是太危险了。国安特工啊......怎么也不适合媏媏去做吧。 “没错,我们已经和凤七达成一致意思了。之前以为她是孤儿,原想请政府作为第三方作证签署的,不过既然还有监护人,当然是需要征得监护人的首肯了。”夏盛微笑着坐在沙发那头,对严嘉振解释道。心下早就惊诧不已了。 没想到凤七那小丫头竟然是江沪严家的小姐,那又怎会流落异乡、历经苦难那么多年呢?不过转念一想,许是大宅门里的家斗吧,虽然没接触过,却也听过不少,某些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内部斗争激烈着咧。他这个外人自然没有多嘴置喙的余地,只简略解释了下凤七和国安商定的意思,让严嘉振签个字走走程序就好。 可严嘉振却踌躇了。 “她还这么小......又是个姑娘家......”思量再思量,严嘉振始终不肯下笔签名,对上夏盛微蹙眉头的不悦眼神,吐出两个在常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理由。 “她年纪是小,可特工局里比她年纪小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至于‘姑娘’这个原因,严先生就无需多虑了,凤七那丫头丝毫不比男娃儿弱。”夏盛耐着性子对严嘉振解释。 “能力强就必须要以这种形式为国效力吗?”夏盛略带强势的语气,让严嘉振也不由心生不悦,忍不住吐槽道:“她之前......是孤儿没错,可现在不是了,我们严家的女儿怎可能这么小小年纪就离家工作?......再说了,就算是为国效力、为国争光,也可以换个形式嘛!媏媏她,目前的任务该是去学校念书,就算喜欢你们这行,也该成年后让她自己决定。” 夏盛听严嘉振这么一说,无奈地扶了扶额。早知道凤七有了家人会这么难搞,还不如直接把她当孤儿处理,由组织给她杜造全套身份,虽然麻烦了点,可也好过这样对峙吧? “嗯哼......”从进门开始就倚在窗前静默沉思的凤七,这时来到他们身侧,在严嘉振身旁拉了把椅子坐下,勾勾唇角,反问:“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严嘉振闻言,不由头疼地拧了拧眉心。 条件!没错,她这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选择自由为条件,才肯随他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的吧? 唉,谁让自己当初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呢?!如今又能如何……总不能反悔说“那时候是哄你的”……他相信若是这句话一出口,绝对认不回这个女儿…… 038 慢了一步 罢了,罢了……反正进国安从理论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支持……可他只是单纯担心她的安危。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他不希望这么快又要面临分离。何况此去还是国安那种令人一听就会抖两下心肝儿的地方。 心里百转千回之后,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严嘉振摇摇头,提笔在合约的监护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夏盛看着这对父女俩的互动,觉得很是有趣。看来,这位豪门大亨算是彻底被女儿吃定了呢……这样就好,省得还要他们花嘴皮子劝说…… “这样就行了,我先上去了,等深城这边的事一了,咱们就出发回京都。”夏盛收好合作协议,笑着朝严嘉振点了点头,继而对凤七嘱咐道。 凤七点点头,表示明了了。 “你......这就要去京都了?不跟......咳,跟我回严家看看吗?”严嘉振自然也听懂了夏盛话里的意思,连忙转头问凤七。 “总有机会的。”凤七浅浅一笑。 “去看过母亲了?”她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将注意力过多地围绕在“回不回严家”这件事上打转。严家,以及严家那些人,说实话,和她有何干系? “嗯,我打算把你母亲接回江沪去。医院方面已经接受了我的申请。就等这两天动工。”严嘉振说到这里,仰头悲悯地叹了一声,对冰妹,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也好。等我有空,会回江沪去看她。”凤七点点头。 有人近距离照看,好过远葬异地、经年无人问津的好。母亲她......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凤七心下一叹。有自己的离奇经历为先例,让她一口否定人死如灰飞烟灭似乎已经行不通了。 “时间还早,要不找个地方聊聊?”严嘉振轻咳了一声,打断两人间的静默。 说实话,他对眼前这个刚相认的亲生女儿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倒不是说她态度不好,相反,她对他客气有礼,却唯独少了平常女儿家对父亲与生俱来的信赖和亲昵。 不过,谁让他们之间隔有一道十二年的鸿沟呢?换谁估计都会这样吧?所以,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严嘉振无声暗叹后,眼含希冀地望向凤七。 凤七点点头,不出几天就要启程北上了,既然相认了,也确实该坐下来陪他聊聊。 “就大堂吧。”想到这里,她率先起身离开洽谈室,走到大堂一角的休息区,找了个位子落座。 严嘉振跟在她身后坐下,让严根问茶吧要了两份红茶,边喝边问起女儿这些年的生活。凤七挑能说的说了,不能说的,则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直到烈阳和雷霆过来找她吃午饭,严嘉振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执意做东请他们三人在红泥吃了顿海陆大餐,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女儿回房间休息。 “老爷,这回是大少爷......”严根打断陷入沉思的严嘉振,欲言又止地开了个头。 “不必理他。你给景寰打个电话,让他来趟深城,就在这两天,务必来。”严嘉振思索了片刻,吩咐严根道。女儿就要离开深城去京都了,也该让景寰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严根一听,点点头,立即照办。想不到那个小姑娘真是七小姐呢。严根欣慰一笑,比老宅那些整天只知攀比花钱的小姐们争气多了,也不枉老爷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忘找寻...... ******** 自从得知凤七不日就要启程去京都,严嘉振这两天是卯足了劲拉着凤七谈心。不过基本上都是在红泥大堂的茶吧边喝茶边聊天。 见女儿明明还是个十二岁的丫头片子,正是处于多彩明艳的美好年龄,却整天一套素色衬衫裤装现身人前,严嘉振不止一次提议要带她去深城百货购物,却都被凤七屡屡拒绝了。 以她的话说,衣服够穿就好。可这话听在严嘉振耳里,让他止不住羞愧。一想到女儿之前十二年所过的日子,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不添衣服也行。这卡你收着,到了京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用不着省钱。”严嘉振说着,把一张信用卡金卡塞到了凤七手里。 凤七摇摇头,把卡递回严嘉振手上,“不需要。我不缺钱。而且下个月开始,国安也会给我发补贴,身上带着这个也累赘。” 严嘉振不由语塞。见女儿执意不肯收,只得无奈地收了回去,想了想,劝道:“那手机和笔电总需要的吧?我昨晚已经选好了,因为最新款要去其他店铺调货,所以刚刚才让严根去取......” 凤七闻言,轻叹一声,温和地看着严嘉振,柔声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之所以认你,除了想让母亲泉下有知,还有就是为了国安那份协议......你无需将我当成其他同龄人那般小心翼翼地对待,也用不着怀疑我的独立能力......到时有空的话,我会回江沪看母亲,也会去看你,但要我融入整个严家,说实话,我没那么多时间。另外,我也不认为其他人都怀着和你一样的心情希望我回去......” “唉!”严嘉振听完,逸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末了点点头,表示尊重凤七的选择和想法。“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进了国安,其他的我不担心,只求一点,安全至上。别让我在江沪整天提心吊胆的.......” “嗯,我有数。我会定期给你报平安。”凤七微笑应下。 这时,严根提着购物袋回来了。 “老爷!小姐!都拿回来了。”严根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把购物袋里的手机和笔电取出来,送到凤七手上,“小姐,系统都装好了,手机话费是代扣缴,所以小姐不用担心会欠费。笔电无线网端也和手机绑定了,随时能使用。”严根说着,把购物袋里的票据也一并交给凤七,“我问过商家了,如果机子有任何问题,在京都的专柜都能保修。” 凤七扫到票据上的金额,不由挑了挑眉,暗道:好贵!直觉就想推拒。 被瞧出端倪的严嘉振出声制止了:“媏媏,我知道过去十二年,我是个失职的父亲,没资格来要求你马上就接受我,也不是想借着这点东西来说什么补偿,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你......原本想接你回严家,进贵族学校读书,将来工作也会有家里给你铺排.....不过我还是慢了一步不是吗?你和国安已经定了协约,我没资格阻止你。可其他方面,我希望你能试着接受......” 039 要变天了吗 “咦?小七......”烈阳和雷霆看到凤七提着深城百大的购物袋回房,凑上去一看,居然是号称世界最新款的手机和笔电,不由狐疑地问道:“你去采购啦?” “不是。”凤七摇摇头,把纸袋交给烈阳和雷霆,“是......父亲非要给我......不过我想想也好,有了笔电,我们随时都能上网,雷霆,你技术好,试试能不能窃入美利坚警方内部网,看看有没有‘血彧’的最新消息。” “没问题!”雷霆兴奋地摩拳擦掌,取出笔电后就趴在茶几前操作起来。 “对了,小七,听夏局说,他会放你几天假,准你回江沪认亲,只要赶在八月一日前去京都集合就行了……”烈阳也蹲在雷霆身旁,边看他熟练操作,边对凤七说道。 凤七正倚在窗前喝水,闻言,转过头,淡淡一笑:“没这个必要。我又不去认祖归宗。” “咦?”烈阳和雷霆听她如是说,不由对视一眼,百般不解。 “真不去江沪转转?”烈阳抓了抓头皮,甚为不解地确认。他是搞不懂了。为何明明有亲戚,都不愿回去呢?雷霆如是,凤七亦如是,莫非真应验了某句至理名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倒不如像他这般无家可归,无亲可靠的更为单一无念?! “嗯。”凤七点头重申道:“就按原定计划进行,无需顾虑我。” 说的难听点,她不过就是严嘉振生在外头的私生女,和严家委实没什么关系。就算严老太爷,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爷爷,准许她认祖归宗,她还不见得愿意去咧。 她四肢健全、脑袋不笨,更有“四境通神术”穿越时空相伴,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别说如今和国安签了合作协约,她就是“CSAS”的人了,日后即便没什么任务,每月也有固定的生活补贴可以领。就算成年后不符合国安招录的标准,被“CSAS”踢出大门,以她自身的能力,也不见得会饿死街头、渺如蝼蚁…… 所以,那江沪严家,豪门大户,真和她没半点关系。 “小七,‘血彧’没什么新消息,可能真的解散了......倒是‘日青社‘,真被彻底击破了吗?我看不见得耶......” 这时,雷霆已经利落地在键盘上输入一连串字符串,窃入美利坚警方内部网,四下查看后没看到有“血彧”的最新情况,倒是“日青社”,好像并没如对外公布的那样,因为几个小头目被捕就彻底倒台退出了“EYE”势力。相反,据美利坚警方调查到的近况,“日青社”近期在日国风头正健。这说明什么?“日青社”内部很有可能注入了扶持它的新势力...... “会不会是‘血彧’打的烟幕弹?表面上通过‘日青社’的口径对外公布解散,实际上,加入了‘日青社’?......”烈阳蹲在茶几前,仔细看着上面的有用信息,同时拧眉猜测道。 “无论是什么,我们在没有万全的对策之前,决不能让‘血彧’知道我们还活着,以及追查到我们的行踪......”凤七端着茶杯抿了几口水,沉吟道:“雷霆,这笔电你收着,有空就关注......我想,就算进了国安,到了京都,我们也要时刻防范周边。虽然不怕面对,可总被追杀也很烦扰。” “没问题!”雷霆打了个响指,他正愁没事情做呢。 烈阳听凤七如是吩咐,不由心下暗叹。在没能彻底击破“血彧”之前,他们三人,注定要过隐蔽的生活吗?!不过好在进国安做特工,身份本就隐蔽,倒也适合目前的他们。 “还真有情况!”雷霆又窃入美利坚的中央情报局内部网,破解了一条密令情报,“咦?莫非美利坚情报局也介入了‘EYE’?此前不是说,‘EYE’虽然是美利坚最大的暗势力,可因为一直以来都介于亦正亦邪之间,美方中情局曾发布过言论,说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啊......现在怎么又让情报员潜入了?” “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其他相关密令和这个能联系起来?”凤七听雷霆这么一说,也快步走到茶几边,在他另一侧蹲下,浏览起美利坚中情局的内部网页。 美利坚的中央情报局连内部网都搞的相当缜密,发布或传递信息,都需要破解,即使通过黑客技术窃入了网站,不懂破译法,也根本无济于事。 雷霆扫了眼屏幕右下角的入侵时间,还差二十秒,就该关闭页面了。否则,很容易就会被反攻回来。 “啊!找到了,应该是这条:‘彻查失踪的脑部科学家布鲁顿‘……喏,这里还有布鲁顿的简介,据说他‘刚研制成功一项足可令无数杀手组织觊觎的失忆术’......看发布日期,好像就是我们逃离孤岛的那会儿......呀,时间到,我要退网了。”雷霆扫到进程条进入倒数三秒计时,立即关闭页面,退出网络。 呼!好险!如果被追踪到,这台最新款笔电保不住不说,他们三人也有可能会被追踪到。 “很有可能是,‘血彧’也参与其中了......” 凤七盯着自动进入星空屏保的显示屏,若有所思地猜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在奇蒙召集我们两队竞争之前,我们曾偷听到他和助理的对话,说什么几名S级杀手都跟着‘彧主’出任务去了......那会儿没在意,现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任务......” “如果那名研制出失忆术的脑部科学家真被‘血彧’劫持了,意味着什么?”烈阳摩挲着下巴也加入猜测行列:“王森被‘血彧’半迫地囚禁于孤岛那么多年,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更多的杀手。如今,王森死了,解药没了,那些S级杀手也活不过多久......我想,‘血彧’彧主绝不会善罢甘休,莫说没找到我们泄愤之前不会结束‘血彧’,另外,也肯定会再制造一批顶级杀手出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借由‘日青社’......” 烈阳越猜越觉得肯定,凤七也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日青社’虽然青黄不接,不过里头也不乏个别顶级杀手,如果真被洗脑净忆,成功之后那就是‘血彧’的强悍傀儡......” “唉,看来,‘日青社’要变天了......”雷霆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 凤七补充道:“不止‘日青社’。‘日青社‘最多能把日国政府搅得坐立不安,我担心的是,‘EYE’会不会也被‘血彧’势力渗透......” “如此一来,我们要更加小心了,若被‘血彧’发现,免不了一场恶战不说,只怕恶战之后还要被利用......”一想到失忆之后很有可能被“血彧”利用做些丧尽天良之事,烈阳就一阵冷悸。 “嗯,大家尽量小心。还有,暂时别让‘CSAS’知道我们懂黑客技术。免得遭来他们的怀疑。目前暴露于众的身份信息足够应付了。别再泄露更多。”凤七想了想,转过头提醒烈阳和雷霆。 烈阳和雷霆闻言,点点头。 是啊,暴露的越多,引来的猜忌越多。不止国安,还有“血彧”。如果不想被卷入暗势力的纷争,不想被无穷尽地追杀灭口,还是低调谨慎的好。 040 兄长 不过,无论那名失踪的脑部科学家是不是真被“血彧”绑架并囚禁了起来,在凤七看来,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提升“四境通神术”。她不相信进入天境的“四境通神术”,会斗不过一个单靠控制杀手来称霸全球杀手界的“血彧”。 然而,内视丹田,这几日的心经修练,依旧没能让气丹增大分毫。 唉,看来,还是需要找机会历练。 凤七盘腿坐在床边,结束一周天的心经运行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无声暗叹。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除了严嘉振,还没其他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 “喂,媏媏?你在房间吧?我在大堂休息区,等下景寰......也就是你大哥要过来,你们兄妹俩也该见个面了……” 严嘉振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女儿一口就回绝了他的提议。他可没忘记她说过的:严家其他人,她并不想认识,也没时间认识。 凤七自然也听出严嘉振言辞间的紧张和不安,浅浅一笑,应道:“那好,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她拨了个内线对隔壁的烈阳和雷霆说了一声,意即自己要下楼,中午不用等自己一起吃午饭。依以往的情形,严嘉振绝不会放弃和她一道用餐的机会。何况今天还多了个未曾谋面的兄长。 下楼来到大堂休息区,看到严嘉振正和严根说着什么,看到凤七,立即招招手,笑道:“媏媏来了啊!早饭吃过没?餐厅要是没吃的了,让严根去外头买。” “是啊小姐,你想吃什么?我去外头打包来。”严根也跟着笑眯眯地问。 “谢谢,已经吃过了。”凤七回以一记浅笑。 即使这记笑容浅到记淡,也让严根的心瞬间暖融融的。他在严家工作十余载,五年前被老爷提携后一直都跟在老爷身边伺候,却不曾得过严家三房其他六位小姐和颜悦色的脸色,更没得过如凤七这般礼貌的回应。 和凤七接触的这几天,让严根整颗心都倾向了她这边。惋惜她不回严家,如果回去,肯定能折服不少人...... “来,坐下说话。景寰刚来过电话,说已经下机了……这孩子,我还没告诉他什么事呢,他估计以为是我把那桩并购案给谈咂了,这不,订不到昨天的飞机,今天愣是坐早班机赶来了……”严嘉振嘴里像是在埋怨,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笑意,可见,他对儿子搭乘早班机赶来深城的举动很是满意。 凤七捧着杯盏慢条斯理地喝着,耳边陆陆续续听严嘉振细数着严景寰的点点滴滴。 直至严根一声惊喜的低呼传来,这才打断父女俩低声对谈的温馨时光: “少爷到了!” 凤七循着严根的视线,抬眼望去,大厅的旋转门处,提着简便行李箱朝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步走过来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严根口里的少爷、严嘉振的亲生儿子、严家下一代企业继承人——严景寰了! 严景寰显然也已看到坐在严嘉振身畔的凤七,扫过她脸庞的视线有些许游移,随即又恢复如初。 “爸!”严景寰来到休息区,朝严嘉振喊了一声,同时将行李递给严根,示意他先带去自己下榻的房间。 自从严嘉振得知女儿不日就要启程去京都后,为了争取更多相处的时间,严嘉振退了原先下榻的酒店,也搬来了红泥。如今也算是一家三口都下榻红泥了。 待严根离开后,严嘉振神情柔和地看向严景寰,问:“是不是觉得很面熟?” 他可没错漏儿子在看到凤七第一眼时所透露的微讶神情,心知他必定想起了自己一直摆在卧室床头柜上的那帧相片。女儿和冰妹年轻的时候,几乎可说是一模一样,由不得儿子不惊讶。 “她该不会是......”严景寰眉头微拢,收回对凤七的打量,回望自己父亲。 “没错,她就是我和冰妹的孩子,也是你的妹妹,亲妹妹——严景媏!”严嘉振既然把儿子叫来了深城,就没打算再瞒着他,直截了当地介绍道。 而凤七,饶是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容貌清俊、眉宇间有着严嘉振影子的年轻男子正是和她有着相同血缘的兄长,此刻也不由眉头轻跳。 先是生父,再是兄长,这一个个的,沾着血缘的,都跳出来认亲了。可自己又该做何种表情?委屈地扑上去和对方来个抱头痛哭? 暗暗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眉一扬,她朝严景寰微微点点头,低唤了一声:“大哥!”这已是她的极限。莫要逼她做那些难度系数极高的表演了。 这一声“大哥”,让严景寰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严嘉振倒是又惊又喜地转过头,眼含企盼地望着凤七:“媏媏!!!” 凤七不解地迎上他的目光,“怎么?这么称呼不对?” “对对对!非常对!只是......你还没唤过我呢!”说这话时,严嘉振耳根有些羞赧。他绝不承认自己这时候是在和儿子吃醋。谁让女儿第一个开口称呼的不是自己这个父亲,而是严景寰那个理当排位于他之后的儿子呢?! 凤七闻言,顿时语塞,经不住严嘉振渴盼又迫切的眼神,不由眨了眨眼,按着严景寰方才的称呼柔声唤道:“爸!” “哎!”严嘉振立刻应声,内心欣慰不已。总算......圆满了啊! 然而,一转头又看到脸色肃然、默不作声的儿子,严嘉振心里一记“咯噔”,讪讪地解释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初为了照顾你,以及不让你的户口栏出现‘母不详’三个字,怕你遭同学笑话,我就娶了雪琴......所以,雪琴她,并非你的生母,实际上,你和媏媏都是我和冰妹生的。我和雪琴,从头到尾都没有夫妻之实,景德也不是我亲生的,是雪琴在嫁入严家之前就有的......” 当年老爷子让他娶王家的女儿,还使计逼走冰妹,他得知后,和老爷子大闹了一场,并没和王家联姻。要不是景寰入学要提供户口簿,他也不会找了在酒吧谋生的单亲妈妈杨雪琴结婚。而这事...... “这事,我三年前就知道了。”静默了良久,严景寰开口了,却丢出一记让严嘉振大吃一惊的炸弹。 041 国家死士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和你说过啊。雪琴也不可能告诉你实情......”严嘉振一脸的惊讶。 毕竟,景德虽不是他亲生,可这么多年下来,父子感情也是有的。更何况,雪琴自从进了严家门,对景寰照顾有加,他也要考虑景德在严家的地位。一旦让严家其他几房知道,严家大少爷其实并非严家的血脉,那会让景德无处容身的。 “爷爷告诉我的。”严景寰双手交握搁在膝上,视线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对面的凤七,又落回茶几上的烟灰缸,低声答道:“大一暑假,爷爷让我进严氏帮忙,却不让大哥入主严氏。我问他理由,他才说的。” “原来如此......”严嘉振缓缓点了点头,继而看向严景寰,“所以,这也是近几年来,你对我如此反感甚至厌恶的原因?” 严景寰神色一震,继而轻声笑道:“有这么明显吗?” “怎么没有?!你以前性格开朗、活泼好动,就算......被你爷爷丢在海城那么多年泄愤,也没见你发过半点脾气,偏生进了大学,却才开始青春叛逆期似的,甚至,有起过把严氏摧毁的念头吧?......”严嘉振轻叹了一声,说着这几年自己对这个儿子行为变化上的了解。 严景寰失笑摇头:“这您可冤枉儿子我了。想摧毁严氏的可不是我。我一直都尽心尽力在为严家做事。你该去问问你那几个兄弟,以及,大哥!” “你的意思是,你那些叔叔伯伯和景德,在联合起来整严氏?”严嘉振一脸地不可思议。他将手头事务逐一移交景寰已有两年,这期间,他不是没察觉过严氏出现的异样,可一来他不想怀疑自己儿子,二来,就算自己介入,日后依旧要由儿子掌权,何不远远看着,看他究竟想要如何......没想到,竟然会是景德和自己几个兄弟...... “这事……你爷爷他知道吗?”严嘉振蹙眉问道。 “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让我故作不知地私下查了。”严景寰暗暗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父亲的后知后觉表示无语。 “知道就好。唉,爸他,这么多年下来,许是也后悔了吧……”严嘉振感慨地叹道,随即想到凤七的事,连忙对严景寰说道:“媏媏她,和国安签了合作协约,过不了几天就要去京都了……” “什么?国安?!”严景寰不等严嘉振说完,眉头一扬,看向凤七:“你才几岁?为何要去那种地方?是不是他们逼你了?如果是,告诉我……” “景寰!”严嘉振好气好笑地打断严景寰的一连串问题,“协约我看过,监护人一栏也是我签的字。你别这么咋咋呼呼地朝你妹妹瞎吼……” 严景寰这才冷静下来,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转头问严嘉振:“爸!你怎么会同意妹妹……” “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凤七实在忍不住,出声解释道:“这事,我和国安早就谈妥了。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阻止不了这个事实。再说,我和你们相认是一回事,要我回严家接受所谓的大家族千金式教育,请恕我难以从命。” 语带着恼地说完,凤七低下头,不再理会那两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兄,径自捧起杯盏,小口啜着红泥出品的一等香茗,似乎想品出和前世的名茶相似之处…… 而严景寰从凤七开说起就定定地看着她,直至她说完,依旧有些回不过神。这真是他亲妹妹吗?小他八岁,今年才满十二的女孩儿?可为何,他竟然连反驳她话的气场都没有?…… “我并非想干涉你……”半晌后,严景寰低低开口,真诚地向凤七解释道:“我只是……我曾接触过在国安工作的人,他们……你知道国安究竟是什么部门吗?那些进去为国安工作的人,对国安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们就像……国家死士……”说到这里,严景寰不由抹了抹脸,闷闷地说道:“我很开心爸找到了你,可我真不希望自己妹妹去涉险……你才十二岁……不该……” “咳咳……”这时,严嘉振轻咳了两声,打断儿子的游说,叹道:“事实上,这些话,我早都说过了,媏媏既然心意已决,而国安也不可能放弃她,就让她去试试吧......” “爸!为何连你也……”不等严嘉振说完,严景寰非常不赞同地接话,眼底甚至含着浓浓的指责意味。 严嘉振不由面色一热。儿子的指责没错。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女儿踏足政途。虽说国安特工和政途相去甚远,可毕竟在同一界域,但有什么闪失,以商为业的严家想护也护不到。可有什么办法?!女儿的固执,他根本游说不动。更何况,他当初力劝女儿跟他去做亲子鉴定时也亲口允诺过:她的自由,他绝不干涉。 既有承诺,现下又如何更改?没听女儿当着那国安机要局局长的面撂狠话了吗?如果他不肯签,那就由国安杜撰个身份出来,也就是说,他不签,自然有人代签。无论他签或不签,都阻值不了女儿进国安,这条路,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毕竟,这也是国家的密保部门,别嚷得众人皆知。”凤七搁下杯盏,深深看了严嘉振父子俩一眼说道。虽然国安并没要求她瞒着父兄长辈,毕竟,她目前还是未成年人,许多签字程序需要监护人代理。可也不适宜在酒店大堂围着这个话题讨论不休吧。 “唉!”听凤七这般总结陈词,严嘉振和严景寰父子俩不由对视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母亲她……难道也不阻止你吗?”严景寰继而想到分离十数年的生母,幽幽问道。 他这一问,严嘉振和凤七皆齐齐一顿。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严景寰的视线在严嘉振和凤七两人脸上来回巡视一圈后,纳闷地问道。 “你母亲她……早在媏媏刚出生就大出血离世了……”严嘉振一提起这桩伤心事,不由又红了眼眶。 而严景寰更是一脸震惊,继而想到:一个从出生就没了娘亲,又被父族抛弃十二年的女孩儿,究竟是如何安然活到现在的…… ******* 亲们如果觉得还行,先收藏养肥哦!有推荐票请投俺一票支持哦!`(*∩_∩*)′ 当然了,有任何建议或不满也请不吝点评哦!书评区有你们的爪印才热闹哦!*^_^* 042 冲谁而来? 七月的深城,即便是早上9点,也是热浪滚滚。 好在红泥大酒店附近就有一条专供行人健身散步的林荫道。遮天的碧叶挡去灼灼阳光,偶有徐徐夏风拂过,倒也不会很热。 凤七此刻正和严景寰一起缓步踱走在这条绵长幽静的林荫道上。 一刻钟前,严景寰获知生母早在十二年前就已亡故的消息,静默了良久后,和严嘉振说了声“我带妹妹出去走走”,便拉着她出了红泥,来到这里。 可直到现在,一刻钟即将过去,他还没吭过声。 或许,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缓冲。眼角余光扫到严景寰此刻夹杂着沉痛和哀伤的神情,凤七如是想。 就这么走着,谁都没开口。良久后,严景寰抿了抿唇,逸出一记叹息:“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我知道,那一定很辛苦......无论我和父亲如何补偿,也无法抹杀过去十二年给你造成的伤痛吧......媏媏,真是难为你了!” 对于眼前这个小他十岁、神情疏离的妹妹,他不知该如何表述才能明示自己的心意。自从三年前,老爷子亲口告诉他那段身世后,他就开始寻找生母和嫡妹,只可惜,耗心耗力查遍大江南北,也没获悉半点音讯。 而今,在他毫无预料的时候,一心寻找的亲人就这么近距离地站到了自己面前,不过数分钟,生母已亡的消息又让他雀跃的心情跌入底谷。这一扬一抑间,满腔的心疼和酸楚涌到喉口,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以及一句轻飘飘的“难为”之辞,矫情地让他自己都觉得嘲讽不已。 “还好。”倒是凤七,不甚在意地淡然一笑,视线投在林荫道两侧大朵盛放的木棉花上。 的确还好,至少还活着。 没在六岁那年因发现“晨风”秘密而被郝仁抓住后杀人灭口,也没在“血彧”因残酷的训练模式而被淘汰毙命,更没在逃离孤岛途中被“血彧”余众赶尽杀绝......如今,她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自由呼吸,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从三年前就开始找你......和母亲。虽然爸也一直没放弃过寻找你们。只是,一直都石沉大海......”严景寰见凤七只回答了两个字就陷入静默,不由幽叹地解释道。内心不想让妹妹有丝毫误会。 “你无需自责,我知道的,这一切本就和你无关。”凤七收起缥缈的思绪,转头浅笑地安抚严景寰:“再者,难产本就听天命、行人事,谁能预料那种结局?!更何况,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无病无痛、无灾无难。你们也别总惦记着过去那些事,毫无意义。” “可是……”严景寰还想说什么,却见凤七神情一凛,蓦地,自己的胳膊被她一把扯住,眨眼的功夫,自己就随着妹妹飘离原地,落到了四五米外的灌丛旁。 “这......”严景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凤七,久久回不了神,刚想问她这是什么功夫,却听身后传来一记刺耳的车胎打磨声,扭头一看,只见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黑色SUV正朝他们两人呼啸而来,仅数秒,又几乎贴着他俩的身子疾驰而去。 凤七凤眸一闪,眼底浮现一抹深思,这是冲着她来的吗?可追根究底,唯一有可能冲她而来的就是“血彧”,可要真是“血彧”,要对她灭口取命,岂会用如此宽和不靠谱的方式?莫非是...... “是冲着你来的?”思考片刻后,凤七抬头,看向严景寰。 经凤七这么一问,严景寰才恍然回神。 方才那一幕,他当然看到了。如果,没被妹妹拉到林荫道边,照方才的车速,后果很可能不是重伤就是死亡。而肇事者...... 想到这里,他面色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 “有人想害你。”凤七定定地看着他,肯定地猜到:“而你,也知道想害你的人是谁,对吗?” 严景寰摇摇头,“只是可能,但不确定。”第一个冒出心头的怀疑对象,就是他那没有血缘的“亲爱大哥”,可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能随便就下定论。只能压在心底,打算回江沪再彻查。 “严家真的很有钱吗?还是说,有钱的不是严家所有人,而是仅限于继承人?”凤七似笑非笑地问道。看似这个问题和先前的话题浑然不搭嘎,可严景寰却听懂了。 听她这么问,他低声一笑,眼底的落寞却久久未曾消散:“有钱并不见得是好事,觊觎的人多了,危险自然也多了。” “回头我帮你去查查那车子。不过平时还需你自己多留心。不见得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凤七点头表示赞同,沉吟了片刻对严景寰叮嘱道。 严景寰看着年龄不过十二、身高不及自己肩膀的妹妹,遇事竟然如此沉着冷静,忍不住揉揉她的头,轻叹道:“知道了,也不知谁是大哥,谁是小妹......” “有能力者担之。”凤七轻笑着回了他一句,末了,弯弯唇角,问道:“这下,你还怀疑我的能力、阻止我进国安吗?” 严景寰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那也只是担心你,毕竟你才十二岁,又是个女孩子......啊,大哥错了,大哥已经见识到了你的强悍,完全能担当国安赋予的责任......哦,对了,媏媏,你方才使的那是什么功夫?该不会是轻功吧?”他可没忘记,方才那一刹那,自己可是被她提着飘离地面、然后在四五米外处轻轻落地的,不由满腹好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凤七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实情,给了个答或不答几没区别的答案后,难得俏皮地朝严景寰挤了挤眼,随即扬唇一笑,双手背负身后,迈着轻快的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严景寰见状,失笑不已,不过也没再多问。暗自给凤七找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想必是这十二年间遇到的机缘吧,华国上下五千年,懂武的自然不少,许是哪位高手见媏媏根骨奇佳,收了她做徒弟吧...... 043 再见,广埠! 凤七答应了严景寰次日一早陪他去梅山祭拜沈冰的事,刚回到红泥七楼,正想找雷霆查那车牌的事,却见夏盛开门出来,看到凤七,连忙朝她招招手,用手覆住讲到一半的手机,有些无奈地对凤七说道:“是夏侯书记来的电话,想邀你们三人去省府大楼接受嘉奖......” “不去。”凤七摇摇头,“不是早和他说过了?凡是要出面的事,我们一律不会参加。如果嘉奖必须以这种方式接受,我们宁可不要。” 虽然不知道深城的媒体有多厉害,但是,如果因为这次嘉奖事件,就将他们仨人曝光于众,后续的麻烦可想而知。她可不想因为一点称不上顶天的外在利益,就将自己和烈阳、雷霆的自由断送。 夏盛闻言,不仅没有不悦,反倒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继而松开手,眼含笑意地对电话那头说道:“我征求过凤七意见了,她说不去。我早就说过了吧?他们不会愿意出席那种正儿八经的表彰大会的......不信?要不要让凤七亲口对你说啊?......那就对了嘛!早就可以这么操作的......嗯,蔡部和老林已经先走了......对,就等你们消息哪,要是今天能完,咱们也今天走了......” ...... 夏盛接完电话,就面露笑意地把凤七和烈阳、雷霆一起叫到了701。 “蔡部和林局因为有事已经先回京都了,原以为省政府的嘉奖得过两天才下来,我还没让谢农订机票。不过刚接到夏侯书记的电话,说上头的批复意见已经下来了,原想请你们到省府大楼参加这次表彰大会,不过既然凤七说你们都不愿意去,夏侯书记就改了方式,等会把表彰文件直接传真到我房里,另外,因为你们三人要去京都,所有奖励都会折现兑现,具体多少我倒是没问,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少......” 夏盛刚说到这里,房内的传真机响了。果真是政府的表彰文件,夏盛看了之后,把文件递给凤七三人传阅,边笑道:“这回政府倒是颇了笔小财,不过也应该的,你们仨可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凤七极快扫了一眼文件,就没兴趣仔细看了,前头一大串的官方说辞,最后一小段才是对他们三人的奖励说明。 不过这次的奖励金额倒是真不小,六十万,确实让政府破了笔小财。 “夏侯书记说等下就派人把奖励送来,如果这事马上就能了结,我们下午就启程。我让谢农查过航班了,下午和晚上都还有票。你们三人回去收拾收拾,有什么事现在赶紧办去,要是去了京都,一时半会要下来也不见得方便。” 夏侯朝凤七三人嘱咐道,南下的时间也不短了,局里或多或少总有事,何况,蔡部和林局走之前,也叮嘱过他,配合省政府结束这次嘉奖活动后,尽快带他们三人回京都。 凤七三人点头应下,就回房了。 刚想进707,忽地想起那辆欲将她或严景寰谋害的SUV,凤七连忙叫住雷霆,让他查查那个车牌。 只可惜,雷霆用尽一切办法,甚至窃入各省车管所,也没能追踪到更多的有关这个车牌的线索,所有线索到广城就断了,很显然,这是一个废弃车牌,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 “这事,我猜八成不是‘血彧’做的。”雷霆合上笔电,拢眉分析道:“如果是‘血彧’,不会用这种手段,而且我们之前也没察觉到任何跟踪迹象。” “我也这么想,不过,也说不准,尽量都小心点吧。”凤七轻叹了一声。随即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去收拾行李。半小时后一起去餐厅。” 回到自己房间后,凤七原本打算给严嘉振父子俩去个电话,知会他们一声自己即将北上的事,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等夏盛有了具体通知再说也不迟。免得他们又对着她唠叨上半天。加上中午父子俩好似有个重要应酬,还是不打扰他们的好。 收拾完行李,见还有一刻钟才到饭点,凤七就倒了杯白开水,倚在落地窗前欣赏一派繁荣的深城景致。 别了,深城!凤七在心底幽幽一叹。 再回来,不知岁月几何。但是,她会永远记住这个城市——这个在她转世重生后睁开第一眼看到的异国之城,虽然有阴暗、有血腥,但,也有同伴相护的温暖! 再见!广埠! ............. 省政府的动作确实挺快。凤七三人和夏盛刚从红泥的中餐厅出来,就看到谢农领着一位大热天依旧西装笔挺的政府人员送奖励来了。 凤七三人每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现金二十万,另外,还有“英勇少年”、“群众标兵”之类的证书。 目送那人离开后,夏盛笑着对凤七三人说道:“这下,也是个小富翁了?” 凤七回了他一记白眼,惹得夏盛轻笑连连,回头对谢农吩咐道:“既然事情已了,你赶紧订机票去。越早越好。” 谢农如愿订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于是,两点不到,凤七三人就跟着夏盛坐上谢农安排的酒店商务车,往机场出发了。 凤七在车上时给严嘉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就要到机场去京都了,明天一早没办法陪严景寰去梅山了,请他们见谅。电话那头顿时传来连声抱怨。 不过,饶是他们再不舍,也预料到女儿(妹妹)既已进了国安,这样的分离场面是迟早的事,就是觉得不能亲自送女儿(妹妹)上机有些郁闷。 于是,看到严嘉振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严景寰提议道:“爸,要不有空我们上京都一趟,去看看妹妹的工作环境,如果附近有合适的房源,我们就去安置一套,到时也能常去探望妹妹。” 严嘉振一听儿子的提议,当即就点头应允道:“好主意!我怎么此前没想到?!要不,这边的事一结束,你回江沪坐镇,我去京都陪媏媏?” “爸——”严景寰翻了个白眼,“并购案可是一直你在负责的!”他对父亲的要女儿不要生意报以无限怨念。 044 你好,京都 “南广埠,北京都,东江沪,西昆宇”,这是华国最为有名的四大片域,每年为华国创造的国民收益,约占全国十六个区域总和的八成,不可谓不惊人。 而在这四域之中,作为华国首都的京都,更是霸领鳌头,不仅是华国政治、文化、教育、国际交流中心,也是华国经济、管理领头羊,即便是享誉全球金融业的大域江沪,也要称京都一声“大哥”。 从广埠到京都,相距2000公里,用时却不过3小时。这一认知,让凤七感慨颇多。若是换做前世,以她天境近末阶的“通神术”脚程,没日没夜地疾行奔跑,2000公里,那也起码要跑上五昼夜才行啊。(小七啊小七,乃让烈阳、雷霆两人情何以堪?!广埠到京都,莫说五昼夜了,十昼夜也到不了啊,那还不算吃饭睡觉时间呢......) ******** 飞机抵达京都国际机场时正值傍晚,凤七、烈阳、雷霆人手一个手提箱,跟着夏盛有条不紊地步出机场大门,国安部专程来接他们的车子就候在机场外。 同样是七月,广埠气温虽高,却不至于如此闷热。这让初来北国的烈阳和雷霆颇不习惯,这不,刚出机场大门,离开空调房不过两分钟,就开始热汗满额,衣衫汗透。可看看人家凤七,依旧一脸白皙、清凉无汗。 “小七啊,你不热吗?”雷霆侧头看了她好几眼,末了忍不住问道。 凤七顿了顿,随即才明白雷霆的意思,摇摇头道:“还好。”她有内力可以调节体温,过高过低的外部温差,于她而言,也就表面触感。再想深入影响她的体质,丹田处的气丹就会自发启动调节功能。当然了,这个理由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忍忍吧,马上就上车了。不过你们迟早要习惯京都的气候。”走在他们前头带路的夏盛,听到他们的对话,又看到烈阳和雷霆明显热到不行的表情,不由好笑地安抚道。 “夏局,其实来之前我们也有关注过京都的天气,也没比深城高几度,为啥会热这么多?”雷霆举着一瓶冰镇矿泉水贴在脸颊上,状似哀怨地问夏盛。 “许是深城距海近的缘故吧……”夏盛闻言,不由笑着解释道,正想多聊几句,却见前来接他们下机的秘书汪清已经在门口扬手招呼了。 “局长!” “咦?陆骏呢?不是说他也会来吗?”夏盛四下张望,没看到预先问林国志借来的人。 “给咱们三个新伙伴买饮料去了!”汪清笑着解释,手上接过夏盛的行李袋,领着他们一行人往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走去。 “哦?那小子倒是机灵!确实比邢兵几个好用多了!”夏盛闻言,边走边打趣起“CSAS”后勤组的新进组员陆骏。 “您这话要是被邢兵几个听见,肯定给你甩脸色,听陆骏说,他们以及异能组那几个千年不露面的家伙,今儿都在C基地,说是要给三个小家伙接风洗尘!”汪清笑呵呵地说起自己刚听来的八卦。 “哦?”夏盛这一听,倒是来兴趣了:“你说异能组那几个小家伙也都来了?这倒是热闹了……要不,咱们也去?难得见他们能聚得那么齐……” “可惜他们早放话了,不是‘CSAS’的,免进!”汪清也是一副遗憾的表情,摇头答道。 凤七三人跟在他们身后,对他们话里左一句“小家伙”、右一句“小家伙”表示无语望天。好吧,谁让他们年纪确实小呢,特别是她,顶着一副十二岁的躯壳,由不得别人说她小。 事实上,按年龄排序,凤七在整个“CSAS”里也是位列倒数的,仅有个比她小三个月的队友,是个会读心术的异能者。 当五人走到挂着国安警备牌照的七座商务车时,去机场服务区买饮料的陆骏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 “夏局好!”陆骏冲着夏盛“啪啪”行了个军礼,立马就恢复了平素灿烂的笑脸,热情地给每人分了一瓶冰镇饮料后,朝凤七三人做起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CSAS’后勤组的陆骏,今年二十四岁。”说完,笑眯眯地看向凤七三人。 凤七朝他点点头,吐出两个字:“凤七。” 烈阳和雷霆也跟着不甚热络地自我介绍: “烈阳。” “雷霆。” 三人堪称简短到极致的介绍,听得陆骏好一阵傻眼。 这个……和他预期的情况也差得太远了吧? 原以为,对方三个未成年少年,初进“CSAS”,怎么的也会紧张迷惘一番吧?自己又是他们第一个认识的师兄,不说要抱自己大腿吧,主动攀谈几句总是应该的吧?哪想到会是这副场景……枉他一听林局说有新人报道,立马屁颠屁颠地跑来接机了…… “哈哈!”夏盛和汪清看得有趣,不由大笑。随后好心拍拍陆骏的肩,语带安慰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连蔡部和你们林局,在他们跟前都有些自讨没趣,慢慢就习惯了!” 陆骏一听,连自个儿局长和部长大人都吃鳖了,不由双眸一亮,乐着追问:“真的?” “你说咧?”夏盛再度朗声一笑,拍了拍陆骏的肩,随后招呼凤七三人上车,“走!先送你们去C基地。今儿时间晚了,报道处也早下班了,明儿让邢兵他们带你去报道!今晚上就让你们那些师兄弟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是啊!得知你们今天到,除了不在京都的行动组、情报组师兄外,其他成员全到了。”陆骏满脸心羡地说道,“想我那会儿进局,好像也就邢师兄请我吃了顿土豆炖牛腩……” “怎么?吃味了?”夏盛看着陆骏,满脸侃意地询问。 陆骏挠挠头,有些羞涩地答道:“哪能呢。那会儿好多师兄不是都不在嘛!想庆祝也没办法。” “这话对极!”夏盛点点头,“‘CSAS’除了行动力,团结力和凝聚力也是让蔡部非常赞赏的。林局调教的好呀!”夏盛感慨地道。 凤七耳畔入着他们没什么重点的闲聊,双眸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车景。 这里就是京都了啊……她和烈阳、雷霆三人即将展开新生活的城市! 045 新伙伴 最高限速一百的城区高速路蜿蜒绵长,就像永无止境地一直往前驶着。 高速路两侧,除了栽种紧密、防尘绿化的灌木丛,就是一望无垠的田野,在逐渐趋于晦暗的暮色中,显得越发空旷而寂寥。 如同他们三人下注般的未来,虽然已经买定、却远未离手的赌局,是否真如他们所预期的那样,一一达成所愿? 她知道烈阳和雷霆是非常希望能在“CSAS”有一番大作为。 烈阳是因为对“血彧”那帮人恨之入骨,希望加入一个和对方完全相反的正义组织。而雷霆更多的则是想让他那对离婚又各自再婚、从不曾关心过他死活的漠然父母,看到一个全新又值得骄傲的他…… 至于自己,凤七不由唇角轻扬,自嘲暗叹:她要的,似乎和那些外在因素全然无关。她要的不过是尽快提高“四境通神术”,仅此而已。 说得直白点,她无非想要实战,或是说历练,且是正大光明的实战和历练……唯有尽快提升武力值,才能证明前世一切不是梦,也才得助她自由存活于眼下这个世界——看似平和祥宁、实则暗潮汹涌的残酷世界...... *********** 夏盛口里说的C基地是国安给“CSAS”成员安排在京都的集中住处。 “CSAS”目前有四个组,每组成员人数不一。 人数占大头的是情报组,分技术情报组和人力情报组。技术情报组基本常驻“CSAS”总部,人力情报组成员可说是分布大江南北、国境内外。具体是谁,恐怕只有掌管密级人事资料的夏盛及接收情报信息的林国志知道。部长蔡之龙管不了这么细,其他组成员则难有机会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情报组同伴,换言之,相见也不见得相识。 人数占第二多的是行动组。行动组组员虽然也常年被派驻各地执行任务,不过因为和后勤组有着密不可分的互动关系,故而,行动组二十三名特工也算是被局里其他常驻组员记住了名字。 当然,这里的名字指的是代号。“CSAS”里,除了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的成员不要求有代号,其他各组都以代号相称,真实姓名及身份资料是对外保密的。 接下来,就是凤七所入的异能组了。异能组目前在册组员有六名,加上凤七,统共也就七名,且年龄都不大,介于12岁和25岁之间。平时如无任务,都被安排在京都生活、学习、工作,有任务才去“CSAS”总部报道。事实上,除了凤七,异能组现有的六名组员,都身怀异能和绝技。 譬如年龄最小的“非人”,懂读心术。当然了,并非那种一看到对方,就能读出对方心里所想的逆天异能,而是需要通过肢体接触,且至少需要接触三秒时间,才能读出对方盘亘心里的念头。不过这也很逆天了。于是,国安在三年前从特殊渠道获悉有这么个小家伙,立即找他监护人签订了合作协约,把他拐入了“CSAS”。 除了“非人”,异能组另外五人也都各有所长。 年龄最大、入组最老的是目前任异能组组长的“归一”,属于防御型人才,外表清秀俊朗、不具任何攻击力,实质上却是典型的人皮龟甲:不惧刀枪、不畏火毒。适合反恐战役,譬如拆除炸弹等危险装置,中途即使引爆了也不怕。 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滴水”,技能是过目不忘、伪造各类字迹。入组虽只有两年,却已经协助国安反间谍情报局破获了多起大型案件,挽回国家损失无数。可说是异能组的中坚力量。 年方十九、暑假过后将要升入京都医科大学大二年级的“恩者”,是“CSAS”的宝贝。虽不懂任何战斗技能,但他的血却是无价之宝:能解百毒。不过有个局限,就是下毒至解毒时间不得超过七天。否则,就算拿他的血长期温养着中毒者,也无济于事。 所以,“恩者”在“CSAS”非常受保护,就连他身边的亲友、同学,包括京都医大的室友,也都是经林国志派人审之又审、核之又核、确认安全无虞的。 换言之,“恩者”在“CSAS”的待遇,就像黑白猫熊在华国的地位。虽然这么说,肯定会换来“恩者”的白眼,以及局长林国志的不屑,前者是觉得自己没这么大能耐,可以和国宝媲美,后者则是觉得,“恩者”的作用较之于只懂爬行吃睡的黑白猫熊大得多多了。 还有两个异能者,“隐空”和“海月”。前者能意念隔空取物,但有距离限制,超过十米就有可能会失败。后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体内超微能量,一次性伤人无数或是破坏室内任何电子设备。不过爆发后会有后遗症,轻者几秒、几分钟,重者几小时乃至几天,需要缓冲休息,这要看身体极速爆发的程度而定。 “CSAS”里相对较弱、却绝不可或缺的,就是以协助、支援为主的后勤组了。 后勤组组长是邢兵,特种兵出身,身手也很不错。有需要时,林国志也会派他出任务。其他组员包括今天来接机的陆骏,都毕业于京都一流大学的相关专业,有懂网络通讯的,有懂侦查追踪的......总之,每人都有自己的强项,否则,也不可能通过国安层层筛选、“CSAS”重重考核才挤入数以万计应征者削尖脑袋想要进来的组织了。 后勤组招纳组员是根据行动组人数确定的,通常比例是1:1。行动组组员出任务期间,后勤组必须有一个组员和他全程联系,二十四小时给予后援协助。 如今,因为行动组于去年失踪了两名A级女特工,从军校及特种部队招募的新特工,又被派去“CSAS”训练基地受训尚未通过考核回局里报道。如今烈阳和雷霆的加入,倒是让后勤组和行动组的人员配比又恢复了1:1。 046 第一个家 听夏盛细细说了有关“CSAS”成员的情况,特别是知道异能组几个成员的特殊能力后,凤七着实有些无语。 异能组,顾名思义,该是有常人不可达到的异能力才能进的组吧?可为何自己这样的古武者也被编入了异能组而不是行动组?她要的是实战,而不是偶尔才有任务、且是起辅助作用、协助行动组的受保护对象。 “为何不把我编入行动组?”凤七想着,就顺口问了出来。 “CSAS”这个决定让她很困扰。她可不是需要保护的对象,她需要的是历练、实战。否则,她来“CSAS”干嘛?在民间做个悠游自在的历练者不好吗?不就是看中“CSAS”这个可以光明正大实施“四境通神术”、提高实战经验的国家部门吗?! “额......”被凤七一问,夏盛有些语塞,愣了片刻之后,笑道:“这可不是我下的决定。许是林局和蔡部一致通过的意见吧。不过,若是细论,古武术也算是异能的一种啊,现今懂古武又有内力的人才少之又少,有别人所没有的能力,懂别人所不懂的绝技,这就是被异能组吸纳的理由啊。” “异能组出任务的几率很小?”凤七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道。于她而言,被编入哪个组其实也无所谓,关键是要有任务,能出去实战。 “这得看任务性质了。如果行动组能解决、且用不到异能组帮忙,自然就不需要出任务了。怎么?你想出任务?”听到这里,夏盛也有些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女娃儿竟是想接任务哪。 “嗯。不然,我来这里干嘛?!”凤七丢出一句反问,当即让夏盛和王清有些无语。鲜少有成员说是为了出任务才决定来“CSAS”的,唔,不是鲜少,而是前所未有。 “这......我也不好马上答复你,要不,等明天报了道,再和林局谈谈?主要也是考虑到你的年纪......”还有性别。 不过后半句话,夏盛没出口,怕激来凤七的反驳。女娃怎么了?她不是照样拿石子儿放倒了持枪嫌犯?不是照样逼郝仁承认了十年罪状? 所以说,这和性别没关系,“CSAS”注重的也是能力。这一行,虽不能说能力决定一切,可能力它有时候就是王道! 凤七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这时,夏盛口里的C基地也到了。 出乎凤七的意料,“CSAS”提供给成员住宿、集合的C基地竟是一座门面豪华的大别墅。车子畅通无阻地驶入“华中园”别墅区,沿着林荫车道一直行了约莫五分钟后,终于在一座占地不小的四层大别墅前缓缓停了下来。 凤七眼底波光一闪,唇角微微上扬,这里,将是他们日后聚集的大家庭了。也可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蔡部考虑到‘CSAS’成员的特殊性,五年前就申请了这里为‘CSAS’的京都基地,不过那会儿这里还是农郊,房价低,哪像现在......”夏盛似乎看出凤七三人眼底的惊讶,笑着解释道。 放眼整个国安,乃至整个国家省部级部门,也就“CSAS”成员得以享受这个待遇了吧,这也是为何许多知悉人士三番两次想要申报“CSAS”的入职考核,以期跳来“CSAS”工作。 “一共有五十来间房,不过听林局说,平时常住的就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几个还没成家的小伙子,绝对够你们一人一间安心住下,等局里安排好了你们各自的学校,再看是住宿还是常住这里。”下车前,夏盛拍拍烈阳的肩,对凤七三人说道。 凤七三人点点头,各自提着行李袋跟着陆骏下了车。 “那就不送你们进去了,免得里头那帮小子起哄说我们不是‘CSAS’的,不让我们进。陆骏,他们就交给你照顾了,明天记得带他们去局里报道。”夏盛笑着朝他们挥挥手,又对陆骏嘱咐了一句,随后摇下车窗,由汪清驾车,回部里复命去了。 “走吧!”目送夏盛车子离开后,陆骏笑着接过凤七手上的行李袋,朝三人唤道:“欢迎来到‘CSAS’这个大家庭!” 凤七和烈阳、雷霆对视一笑,跟在他身后进了别墅大门。 “等你们很久了!不是说四点半到的吗?怎么这么晚?”还没踏上主宅台阶,就见一名身着黑色修身T恤的严肃男子已经开门走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组长,邢兵,三十一岁,不过还未婚,嘿嘿。”陆骏笑嘻嘻地朝凤七三人介绍道。 邢兵也没反驳,只是淡淡地扫了陆骏一眼,后者马上知趣地转移了话题:“组长,小非他们都来了吗?” “当然来了!新伙伴来报道,我们怎么能不来?!况且,其中有个妹子还是我们组的呢。”不等邢兵回答,门里又闪出一个身形高瘦、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 “啊!‘归一’组长!”陆骏一看到来人,兴奋地奔了上去,“好久不见啊!” “咳咳......我说,你当着你们组长的面,对我如此热情可不好,会让他以为你想跳组到我们这里来呢!”归一轻笑着挡住陆骏热情的委扑,打趣道。 随后看向凤七三人,朝他们招招手,温和地笑道:“你们好!我是归一,目前负责异能组。赶路辛苦了!我先带你们上楼去认房间,大热天的,先冲个澡,下来再介绍其他伙伴给你们认识。” “‘归一’组长,还是我带他们上去吧。夏局可是再三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他们的,万一被他知道一转身我就丢了他们跑去找小非玩了,那罪名可就大了!”陆骏嘻嘻一笑,带着凤七三人就往楼上窜。 留下归一和邢兵失笑对视。 “你怎么看?”归一兴味盎然地捅捅邢兵的胳膊,促狭地问道:“虽然年龄小了点,性子冷了点,不过长得很周正......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日后可以不必像你一样,成天被逼着相亲了?”言外之意,他要找凤七做挡箭牌,挡去家里人即将到来的逼亲大计。 “无聊!”邢兵翻了个白眼,越过一脸眯笑的归一进屋去了。 “别去逗人家。免得连师兄妹都做不成。”邢兵凉凉的劝言从屋内飘来。 听得归一忍不住“扑哧”轻笑,自言自语道:“那家伙!难道听不出我这是在刺激他最近的相亲宴实在太多了吗?!莫非我的功力还不够?玩笑也被人当成真了?” 047 照面会 因为“CSAS”成员都喜欢独进独出,故而,别墅内的楼梯是经专业设计队特别设计的,和普通别墅的楼梯造型都不同。楼梯出入口就设在玄关,靠客厅方向竖着一道可以张贴便签条的留言暗壁,上下楼时只要轻手轻脚,基本不会让客厅的人注意到自己。 整个一楼被隔成两半,居中的餐厅和客厅为分界线,左侧是大会议室、公用资料室、厨房、共用盥洗室。右侧是八间单人套房。留给“CSAS”各组的正副组长居住。 其余房间都在二、三、四楼,每层楼各有十六套双人套房。南北各八套,居中是一条狭长的走道,每套房都是如宾馆式的套房,洗浴独立。非常方便喜欢独来独往的特工居住。 目前常住这里的,是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几个未婚的组员。 异能组六个组员因为目前都还在读书,平时都住校。行动组和人力情报组的组员因为长年奔波在外,鲜少回来常住,即使来了,也就住那么一晚两晚,甚至有些组员自己在京都就有落脚点,不一定会住这里。 故而,四十八套房,近乎大半处于闲置状态。 陆骏把凤七三人带到了三楼东首、事先已经整理过的三间套房门口。 “里头的家具都是新的。床单、枕头之类的,也是前天刚从一局行政组领来的,放心,该洗的都洗过了,哦,洗衣机在一楼,是全自动的,你们有要洗的就拿到楼下去,晒台在楼顶......那,若是没事,我先下去了,你们冲好澡下来,等你们开饭!” 说完,陆骏把他们三人送入各自房间就先下楼了。房门上已经挂上他们的代号牌,生怕摸黑潜回基地休息的其他组员不知道而误闯进去。 凤七进了自己房间,习惯性地检查了房内一遍。 房间很整洁,十来方的室内,一张单人床,一组床头柜,一面墙是衣橱兼储物柜。南面窗台下,是一套简易书桌椅。除此之外,再没其他累赘物件。套房所带的独立洗浴室虽小却很干净,必须用品也一应俱全。 凤七将行李袋里的物品一一取出,放入衣柜左侧的柜屉。整理到最后,她看到了被收在行李袋最底层的一帧相片,是前日晚饭后,被严嘉振父子俩拖着去照相馆拍的全家福,想了想,把它搁在了书桌上。随后把行李袋往床底下一塞,随便取了套换洗衣物就进浴室冲澡去了。 ………… “下来了啊?快过来!就等你们开饭呢!今天三组老大请客,大伙儿放开肚皮吃啊!”不到一刻钟,陆骏看到一身清爽的凤七三人先后下楼,笑眯眯地招呼道。他口里说的三组组长,就是后勤组组长邢兵、异能组组长归一,以及技术情报组组长何然。 闻言,陆骏身旁一群年纪不相上下的年轻男子都发出善意的低笑。 一旁几个年龄比烈阳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也眼底含笑地朝他们点头打招呼。 其中年龄最小的非人一看到凤七就兴奋地扑了上去:“你就是凤七吧?听林局说你和我同年?” 凤七点点头,对他的热情不知该如何回应。得亏归一,一把提住非人的衣领,佯装严肃地说道:“就算是同年,也比你大三个月,你依然是最小的。” 非人一听,哀怨地撇撇嘴,“我只是觉得好奇嘛!女孩子耶......你们刚不也一直在八卦个不停......噢!干嘛敲我?!我又没说错!”非人还没说完,就被归一赏了一记爆栗子,不由揉着额头哀嚎道。 归一没理他,转头对凤七三人温和地笑道:“过来坐!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见外!” “嗯,边吃边做自我介绍吧。”邢兵素来严峻的脸上也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朝凤七三人招呼道。一旁的何然也笑着邀请他们进会议室入座。 今天可是三组人员的大集合。像以往一样,聚餐活动都无一例外地设在了会议室。长椭圆的会议桌可围坐四五十人。而今天的大餐除了往日聚会时必不可少的披萨总汇外,还有各种西点、水果、沙拉、串烤、饮品……确实丰盛地很。 非人拉着凤七往他预定好的座位跑:“凤七凤七,你坐我身边!” “小非,你移情别恋!”原本坐他旁边的陆骏伸出莲花指,状似哀怨地指责道。 “同龄人的话题,大叔还是让让的比较好!”非人一脸镇定地说道。听得其他人顿时哄堂大笑,陆骏则哭笑不得。 “大叔?我才二十四,怎么就成大叔了?要喊也得先喊组长吧?!怎么也轮不到我啊......”陆骏嘀咕道,不过此刻没人理他的自怨自艾,都忙着招呼凤七三人去了。今儿的主角可不是他。他再埋怨也没人听。 非人拉着凤七坐下后,眼明手快地给她挑了份海鲜披萨,又给自己选了份蔬果披萨,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不过,基本上都是非人问,凤七答,非人再问,凤七再答,一个问得很欢,一个答得无奈...... 烈阳和雷霆也各自和几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们聚在一起边吃边聊,整一顿热闹又丰盛的欢迎宴下来,这些成员也都互相混得差不多熟了。 “好了,小七他们今天刚来,这会儿都十点多了,明天还要去报道,让他们好好休息,聊天以后有的是时间。”直至临近夜半,邢兵看看腕表提醒一群毫无时间观念的伙伴们。 “呀!都这么晚了?!那行,都各自散了休息吧。”归一经邢兵这么一说,也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笑着对凤七三人说道。 非人及异能组其他几名组员一听解散令,马上急吼吼地奔上楼,抢走了凤七隔壁那几间空房,以行动表示今夜宿在基地不走了。对此,凤七表示很无语。 归一则在一旁拍着她的肩,笑眯眯地解释道:“你是小师妹,也是我们局里目前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要多加照顾了。” 048 报道即有任务 一夜无梦后,生物钟自动苏醒。见众人都还没起,凤七就下楼把自己昨日换下的衣衫洗了,然后来到楼顶晒台。 别墅的位置很好,四周都是多年生的古槐,最近的邻居也在数十米之外。外表看,这就是一座豪华的住宅,然而,仔细搜寻,依旧可以发现整座别墅装了不少最先进的防御、保卫装置。即使称不上铜墙铁壁,可外来者要想轻松潜入别墅,没有一定水平也是做不到的。 收回远眺的视线,凤七见时间还早,这里的空气又新鲜,索性盘腿坐在栏杆旁,修炼起“四境通神术”心经之二九一十八式的内省念力。 运转一周结束后,凤七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继而内视丹田处的气丹,发现依旧没见增长,不由无声叹息,有些暗责自己的操之过急。倘若“四境通神术”能够通过每日心经修练就能突破两境屏障的话,她也不会直到逃离孤岛时才得以凝成气丹。要知道,她重生这世后,还在襁褓就开始了心经的修炼。归根结底,突破需要的还是实战。 正凝神想着,忽地,察觉有人上晒台,凤七迅速收拾好思绪起身,提起脚边的晒衣篮正要下楼,就听归一清朗的嗓音从晒台的通道口传来:“小七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凤七朝缓步走近的归一浅浅一笑,点点头。虽不知他们为何都不约而同地都唤她为小七,不过,这个小名是前世亲人对她的昵称,如今虽然转世重生,身躯已改,不过能听同伴如此称呼自己,倒也觉得窝心不少。 “这里空气不错吧?”归一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伸展起四肢,笑着对凤七说道:“等有空我带你去国家森林公园,离这里不远,不过空气更新鲜。很适合晨练。” “好!”凤七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走吧,今天出去吃。吃完送你们去报道。”归一看了眼手表,抬头笑道。顺手接过凤七手里的洗衣篮,带着她边说边往楼下走。 凤七不解地看向他:“你们不是没任务?” 归一轻笑着解释:“是啊,没任务不代表不能去局里看看啊。反正闲来无事,一起去吧。” 凤七顿时无语。且有种自己和烈阳他们被“CSAS”几个老成员齐齐盯上的感觉。昨天来的路上还听夏盛说,异能组这些成员鲜少在部里露面,就算有任务,也是接了就去,办好就闪人,何时喜欢跟风去“CSAS”总部逛了?莫非真是太闲了? ...... 华国国安部总部大楼建在京都东郊,从市中心偏东南郊的“华中园”出发到国安大楼,直达地铁虽然不堵车,也至少需要三四十分钟,加上两头步行时间,等到了国安大楼门口,也快八点半了。 “CSAS”办公区在国安大楼七层,整整一层都是“CSAS”的大本营。 看到他们一行人刷卡进来,正在茶水间洗杯子的局长秘书雷涛讶异了片刻,随即笑着朝归一打趣道:“昨天还和林局念叨你们几个来着咧,今天就齐齐出现了?怎么?还怕我们吃了三个新伙伴不成?还护送着来?” “哪能哪!这不想念组织了嘛!”归一轻笑着接道。 “来了也好!林局正在通电话,许是等会儿就会找你们几个谈谈。”雷涛朝归一几个异能组老组员点点头,随后微笑着看向凤七三人:“你们仨就是破了‘晨风’案的小英雄吧?一看就觉得气质不一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听听!连咱们一向很少赞人的雷秘都这么说了!”一道轻快的笑语从他们身后响起。 雷涛回头见是机要局局长夏盛,不由搔搔头,略带羞赧地笑笑,随后招呼道:“夏局今儿怎么有空来咱们这儿?” “还不是这三个小英雄的事!”夏盛就近拍拍烈阳的肩,随后有些不解地问雷涛:“怎么?你们林局没和你说?他拨内线到行政组,让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内搞定这三个小家伙的报道手续。这不,行政组组长来问我,我就上来探探情况咯。” 见雷涛也一副不甚明了的表情,夏盛直接带着凤七三人走到林国志的办公室门口,示意性地敲了两下,随后往里一推,正巧,林国志拿着文件袋也走了出来。 看到归一几个异能组组员都到了,林国志不由欣慰一笑,“你们都来啦?果然还是新伙伴对你们有吸引力啊!” “哪能呢!我们也想念组织啊!”归一腼腆一笑,搔搔头答道。他忽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有这个心就好。”林国志笑着点点头,随即转头对夏盛说道:“老夏你来了正好,帮我个忙,把凤七他们的入组手续尽快办妥了,可能要马上出去。” “这么急?”夏盛讶然道,不过马上就点头应下:“成!我这就下去交待!证件不是问题,不过制服需要订做,肯定没办法马上领。”夏盛听林国志眉头紧缩,心知“CSAS”必定有紧急情况,也就不再多问。 他虽是机要局局长,对国安部所有成员都知根知底,不过出于保密制度,对于“CSAS”的任务,他也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于是,下楼前拿手机给凤七、烈阳、雷霆三人拍了个标准头像,打算传给行政组做证件用。也不再多说,下楼督办去了。 “雷涛你去定机票,暂时定四张,到滇南凤凰城。尽量订到中午十二点之前。”林国志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回头朝雷涛嘱咐道。 “我这就去办。”雷涛面色一凛,心知必定是滇南出事了,应了一声就去办公室订机票了。 “你们几个跟我来。归一,你去趟后勤组,把邢兵叫来。”林国志朝归一吩咐了一声,随后带着其他人往最大的多功能会议室走去。 非人和凤七几人也都安静跟上。这个时候,谁都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而且绝不是小事。 049 首次任务 进了会议室,大伙儿各自拉开椅子坐下。 林国志等邢兵和归一到了之后马上开始会议。 “原本今天有三名新成员加入我们‘CSAS’,要给大家做个详细介绍的,不过鉴于情况紧迫,只能以要事为先了。”林国志简单开了个头,就直奔主题。 “三日前,我接到‘麒麟’传来的密报,说和‘515’一案可能有牵连的两个目标人物近期将入境华国。我已经让‘星光’在滇南坐镇了。不过,十分钟前,‘麒麟’又传来密报,说目标人物很可能隐在一个日国旅行团里,为期七天,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不过,只要和‘515’一案或多或少沾点关系的人或事,一律不能放过。” “如此一来,我担心‘星光’一人忙不过来。我们已经干等了一年,宁可信其有,也决不错漏任何一个线索。” “所以,我决定再派四人前去滇南协助‘星光’,找出目标人物,尽可能摸清他们的底细以及此次潜入滇南的真正目的。这次任务,我需要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人员予以现场配合,何然和邢兵都是特种兵出身,足以出任此次行动。异能组这里,我需要‘非人’和‘凤七’的协助,如果没有异议,你们四人立即准备出发。” “局长,那我们呢?我们不用去吗?”烈阳和雷霆见状,不由问道。 之前听林国志说要马上给他们办妥入组报道,还以为他们三人都会参加这次任务呢,没想到最后只定了凤七一人,不由有些焦急。他们三人从逃离拜神岛开始,几乎日夜都在一起,如今听林国志说只派凤七一人跟着邢兵他们去出任务,不免有些失落。 林国志听他们这么问,不由笑着解释道:“你们刚来,不熟悉行动中的细节,需要有人带领。滇南目前只有‘星光’坐镇,你们全都去,反倒容易影响到他。要不是这次消息来得太突然,不够时间充分部署,行动组组员又各有各的任务在身,不好调离,我也不会在报道第一天就派凤七去......我想她的古武术,关键时刻应该能协助‘星光’擒获目标人物。你们俩这几天就在局里跟着师兄们熟悉各项规章制度,等你们组长回来,让他给你们安排训练课。放心,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出去执行任务!” 说着,林国志拍了拍烈阳和雷霆的肩,示意他们尽管安心,见时间差不多了,最后总结道:“若是没其他疑问了,那就散会。归一,你带烈阳和雷霆熟悉熟悉这里。邢兵,你等凤七的证件到了,立刻带她去库房挑工具,顺便问问老吴有没有新到的工具。有的话就带上,以防万一。非人和何然随我来办公室,还有些事要交待你们!”分配完各自任务后,林国志就起身,带着何然和非人回办公室了。 留下烈阳和雷霆有些语塞。 凤七走到他们身边,安抚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她不是单枪匹马,还有我们在,不会有事。”邢兵也跟着安抚了一句,就唤过凤七出去领证件了。 归一等他们走后笑着拍了拍烈阳两人的肩,劝道:“刚来时都会这样,巴不得有任务都能去,其实,有时候去了也是占个名额,反倒给师兄们扯后腿,若是真需要我们,局长不会客气的。” 烈阳和雷霆闻言,明了地点点头,有些羞赧地解释道:“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三人自小就在一起,一想到小七要离开我们去执行正儿八经的任务就忍不住担心......毕竟她还小啊!” “她年龄是小,可能力却不见得弱啊。何况还有邢兵他们照顾,放心吧。”归一轻笑着一语点醒烈阳和雷霆:“生活上可以把她当小妹照顾,可出任务时,就别去纠结这些因素了。林局看人很准,从来不会派错队员。” 不过,去年失踪的两名行动组师姐除外。归一在心底暗叹了一声。这件事,并不是林局的错。虽然,这一年多来,林局无时不刻没在后悔吧?当初不该接连派两个女特工去执行这个任务...... 已经走离会议室的林国志隐约听到归一的安慰之词,心下幽然喟叹,他确实很后悔。所以,这次,在‘麒麟’带来这么个真假尚未考证的消息后,他认真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希望借此机会能获取那两名特工的下落。生也好,死也好,终究该有个眉目了...... ...... 凤七正要跟着邢兵去机要局取证件,刚出“CSAS”大门,就见机要局的局长秘书汪清捧着三个纸盒子从电梯里出来了。 “汪秘好!”邢兵朝汪清点点头,“我正想带凤七下去领。” 汪清笑呵呵地答道:“夏局说行动组马上就要出任务,我就自告奋勇跑这一趟了。喏,证件什么的都齐全了,就是制服,肯定要回来后再领了。” 说到这里,汪清含笑看了凤七一眼,道:“不过我看凤七身上这套衣衫也蛮适合的。就暂时充当下制服吧。”说着,他将手上其中一个纸盒递给凤七,并嘱咐道:“识别证、微型无线联络器、资料U盘,都是密码锁定的,初始密码是你证件号的末四位,使用前务必修改。若有遗失立即向机要局行政组报失。” 凤七点头接过纸盒,里面躺着属于她的国安人员证件、进入国安大楼的识别证、一枚袖珍型的语音联络器,以及一粒纽扣U盘,估计是任务途中装载资料用的。 邢兵见证件齐全了,遂对汪清说道:“那汪秘我们先下去了。赶时间。” “行,你们忙去。我把烈阳和雷霆的送进去。对了,凤七,入库申领表在纸盒底部,怎么使用让邢兵教你。” 言语间,邢兵已经领着凤七进了电梯。直达地下二层的国安大楼内部器械库。 汪清见状,失笑地摇摇头,不过也习惯了:‘CSAS’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是手忙脚乱的。如果长期处于安逸状态,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哪。 050 选器 凤七跟着邢兵进了电梯,在邢兵的示意下,将证件和识别证一一戴上,说是进入器械库要检查。至于微型联络器什么的,邢兵承诺得空再教她如何使用。不过凤七翻转看了遍联络器,大致也明白使用方法了,和此前在“血彧”受训时所接触过的通讯器大同小异。也就没再多问。 一出电梯,入目的就是一道厚实的纯钢密码门。只见邢兵举起悬挂胸前的识别证,朝一粒微小的红外线扫描仪前轻轻一扫,几秒后,扫描仪上方探出一个瞳孔核对仪,邢兵往前一站,做了瞳孔核对,被系统确认无误后,钢门才缓缓开启。一条狭长而静谧的走道出现两人跟前。 “这里就是国安部设在大楼内的器械库,凡是报道造册后的国安成员都能来此处登记领取所需工具。不过因为分工不同,各部门能申领的工具限制也不同。你虽然被归在异能组,不过林局说了,给你配备行动组的一切装备。” “进出库房有三道手续,识别证、瞳孔扫描,还有就是二道门的人工管理。”邢兵边走边朝凤七解释,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来到二道门的人工管理台前了。 只见两名年轻的工作人员正坐在监控电脑前值班。看到他们进来,其中一人站起身,笑着招呼道:“邢组长!又带新人来申领啊?” “嗯!”邢兵点点头,同时转头对凤七说道:“把汪秘说的那张申领表拿出来,按墙上张贴的格式填写后交给这位师兄。” 凤七依言照做,张贴在墙上的格式表单一目了然,无非是申领人、申领日期,预申领物品,实申领物品,申领人签字。 “行动组可以申领的物品都在这里,你仔细看看,觉得哪些可以防身,就带上。没有种类限制,不过按期上交检查或升级时如果发现有遗失或破损,需要打报告,如果不是任务导致,要接受相应责罚。”在凤七填写申领表的同时,邢兵认真解释道。 凤七点点头,最后在邢兵的建议和自己的酌情下,勾选了六项必备品:电脑、手枪、相机、望远镜、红外夜镜,以及一套多功能拆卸工具。当然,这些辅助工具都是由国安技术局特制的。 邢兵点点头,对她选择时的理性和面临多项抉择时的沉稳报以极大的赞赏。一般新报道的组员,都会贪心地想要多选,以为带上库里所有的防护工具,就一定能把任务执行成功似的。到最后才发现,很多工具不仅用不到,还会成为执行途中的累赘。像凤七这样,第一次就能如此理性而沉着,实属难得。 递交了申领表,邢兵带着凤七进了二道门,里面才是国安部对内部员工提供的器械库。一共有五大间,每间门上都标识着存放种类,譬如“枪弹”、“通讯”、“辅器”等。 先是枪弹室,邢兵先让凤七自己挑,如果她挑了不适合她用的,他会建议她另选。换言之,他想看看凤七对枪支类的认知度和直觉感。 凤七二话没说,随着眼角的扫视,不出三十秒,就取了其中一个枪支架上的88式手枪。 邢兵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是越来越觉得凤七这丫头是天生的特工人员了。枪弹室内,比88式更精致、小巧的女用手枪多的是,却没一把比它更实用。不过,心下虽然如是想,邢兵脸上也没表达出来,确定凤七选中了这把后,就帮她取来了弹夹。 随后又带她去了另外四间库房,利落地取了勾选物品后,就来到库房尽头的研制室。 设在库房里的研制人员老吴是国安技术局派驻库房、给库房所有器械做检查、升级的专业人员。偶有闲暇也会研制一些小工具出来,虽然没拿去申报专利,却是出奇的好用,故而深得“CSAS”上下员工的喜欢。 推门进去时,老吴正坐在桌前埋头研究什么,一见是邢兵,且带了个陌生的女娃儿,就知道必定是“CSAS”新招的成员了,遂笑着问道:“你们局长又让你来扫荡我了?” “嗯,局长问有没有新出炉的货?马上要出任务。以防万一。”邢兵一本正经地点头问道。 “有!前两天刚研制出来的,你要不要拿去试试?不过要是有BUG,可不归我管!”老吴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抛给邢兵。 “这是什么?”邢兵一把将瓶子抓在手里,好奇地询问。 “取一粒出来,捏成粉末后撒在地上试试。”老吴含笑指示。 邢兵依言照做,从瓶子里取出一粒类似药丸的片剂,捏碎后撒在办公室内的空地上,以他以往的经验,从老吴手里接过的物品,十有八九是有玄机的。 果然,粉末落地的瞬间,地面迅速拢生一阵庞大的烟雾,让人瞬间就无法辨清近身的一切。 “烟幕弹?!”邢兵讶然的低呼透过烟幕传到凤七耳里,凤七也如是猜想。 “差不多。能制造烟幕,却不是弹。”老吴待烟幕散尽后笑着对邢兵和凤七说道:“一粒可以持续三十秒,一般而言,足够逃脱了吧?瓶子里估计还有个十来粒,省着点用。” “多谢吴组长!”邢兵欣然道谢。做特工的,即便是身手不弱的行动组组员,也难免遇上敌方追踪、苦无脱身的时候。能有这烟幕药片相助,无疑是给危机创了一线生机。 “别谢的太早!我说了,还没全面试验过,许是会有BUG,反正聊胜于无嘛,带着就是了。”老吴笑呵呵地说道,继而又想到什么,从另一个抽屉取出一包口香糖,“对了,上回那个爆破片我加以改进了,做成了这种样式,你觉得怎样?” 凤七和邢兵面面相觑,原来这口香糖并非真正的口香糖,而是爆破片。 “这是我从电影上获得的灵感,用的时候只需拉伸揉捻后粘在需要爆破的物品上就行了,一片的爆破威力大约是1千克TNT,这里有十片。” 051 整装出发 老吴将那包口香糖似的爆破片递给邢兵,随后看向凤七,打趣地问道:“丫头可有什么看中的?要不要带个鞭子防身?” 说着,老吴指指悬在墙上的一条蛇形鞭,对凤七解释道:“这鞭子可不普通哟,有五大功能:卫星导航、追踪窃听、录音存储、暗器、以及鞭子本身的功能。怎么样?要不要领去试用试用啊?” 凤七闻言,稍楞了楞,继而摇摇头,礼貌地回道:“谢谢,不过我想我不需要。” 她相信自己此次前往滇南的任务,绝不会让她单独进行追踪、窃听、录音、存储资料什么的,这些并不适合一个刚刚报道的新人接手吧。据林国志的说法,以及她自己的猜测,这次任务最多是让她跟着邢兵或星光做武力辅助。这样的话,用鞭子当武器,倒不如随手折根树枝或是捻粒石子儿来得方便,谁愿意行动之余还要束根累赘的腰带? 邢兵闻言,扬唇一笑,朝老吴说道:“你总算输了一次。” 老吴摊摊双手,无奈地笑道:“谁让小丫头如此谨慎哪……” 自从三年前研制出了这副BUG很多的半成品鞭子后,他就喜欢挂在墙上糊弄新报道的行动组组员,且百分百成功,却不想今天倒是失败了。 听到这里,凤七才明白,她这是被老吴戏耍了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邢兵上扬唇角,伸手揉揉凤七的头,赞赏地叹道:“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 出了库房,在二道门管理台前,凤七将提篮里的物品交由工作人员登记。 “ok,这样就行了,帮我在这里签个字。对,就这里。”工作人员将凤七申领的工具一一扫入电脑后,让凤七在确认申领表上签了名。 另一名工作人员此时也已将凤七申领的个人电脑装载好系统,装入电脑包后,微笑着递给她,“系统登录密码会发你联络器上,首次运行二十四小时后建议密保一次,密保后,会记录你个人指纹和常用指令。别人就算拿到了也无法登录使用。” 凤七点点头,依言收下。 “若有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我。”邢兵接过她手上的电脑,带着她往外走。 管理台上方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九点半,如果雷涛订到了中午的机票,那就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果不其然,雷涛真订到了十二点十分从京都飞往滇南凤凰城的商务舱。 看到凤七和邢兵上楼,雷涛立即把他们带到了林国志的办公室,“局长最后再嘱咐你们几句。” 办公室内的小会议间,林国志还在对何然和非人交待此次任务的注意要则,看到凤七邢兵进来,朝他们点点头,手一指,示意他们坐下。 “‘星光’十分钟前传来简讯,说他已经在凤凰城的某一间青年旅舍了,你们到了凤凰城,直接去那间青年旅舍入住,然后等他主动上门和你们接头。具体地址我会发到邢兵的联络器。” 四人表示明白地点点头。继续听林国志往下说。 “这次任务,我虽然有两个要求,一是找出目标人物,确定他们入境的真正目的。二是,希望能获悉‘冷玫’和‘魅晴’的下落……当然,我也知道要你们五人短短七天内就完成整个组织近一年都毫无进展的任务非常不容易,那么,我就不给你们施压了,和‘星光’汇合后,再听他怎么安排吧。” 说到这里,林国志顿了顿,抬头扫了四人一眼,抿唇一笑,安抚道:“你们也别太紧张。特别是你们仨……”他指指邢兵、何然和非人,”都算是局里的老人了,行动过程也都清楚,别板着个脸,也不怕吓坏新伙伴。倒是凤七……”林国志沉吟片刻,继而朝凤七微微一笑,鼓励道:“这是你第一次任务,我不求你立功,但务必听从邢兵和‘星光’的指挥,做好协助工作。” 凤七闻言点点头,应答:“放心。我明白。” 她曾率领凤组暗部营多年,岂会不知什么是配合,什么叫协助。无非是希望她行事低调,即使能力足够,也别去争做出头鸟,免得破坏组织整体行动,继而打草惊蛇。 “那就行了,准备出发吧。途中让司机绕趟基地,带上行李。我估摸着这趟任务至少要在滇南逗留个七八天。”林国志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多说,拍拍手对四人说道。 ............ 但凡从“CSAS”出来的人员,行动上都很雷厉风行。 这不,从部门车队调来送他们去机场的商务车司机在别墅门口停下,说好给他们一刻钟收拾行李,结果,动作稍慢片刻的非人,也仅用了五分钟,其他三人则是三分钟妥妥到位。这一幕,看得载过国安无数公差员工的司机赞赏不已。 “呀!凤七居然也这么快?!”非人背着双肩包上车,看到已然坐在位上的凤七,不由诧异地低呼。 一旁的何然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催道:“动作快点吧,小家伙!人家凤七可是比你快了足足两分钟。” “不会吧?不是说姑娘家都很磨叽吗?我还以为这次总不至于排末位了……”非人忍不住撇撇嘴,上车后在凤七身边挤坐下来,“凤七凤七,我和你一起坐。” 凤七无声暗叹,回道:“我要研究电脑功能。”言外之意,就是让非人别干扰她。再说了,非人可是读心专家,被他挨着坐,岂不是要被他当成小白鼠研究分析她的心理活动了? 如是一想,凤七捧着膝盖上的电脑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 看得何然和邢兵一阵好笑。 邢兵一把拉住不依不饶还想往凤七身上凑的非人,把他提到了单独的座位上,佯装肃然地命令道:“凤七得尽快熟悉手上的工具,你别去打扰她。还有,别老想着用异能探测队友心理,要是耗尽体力,到时拖组织后腿,看林局怎么罚你?!” 052 暗危 听邢兵如是训斥,非人连忙举手保证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要探测凤七心理的意思。真的没有。我就是想和她单纯聊聊天。谁让你们个个都拿我当小孩来着,也就凤七和我年纪相仿了啊……”非人状似委屈地说着,眼角余光扫到邢兵和何然不以为然的表情,不由撇撇嘴,承认道:“好嘛好嘛,不开玩笑就是了。” 他不过是觉得凤七表现地实在不像个十二岁的萝莉,如果不看她的外表,不知她的年龄,肯定会把她归类为冷静、沉稳、果断、利落的二十五岁御姐。故而,他萌生念头,想听听凤七的心理究竟是怎么样的,当然,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好,怎能利用异能来探测队友心理呢,那可是他吃饭的工具。 “好吧,凤七!小七!我错了。下回绝对绝对不会对你使用读心术。我发誓!”非人坐在自己位子上,朝凤七可怜兮兮地保证道。 凤七抬起头,嫣然一笑,“好。” 简单一个字,说完又低下头,专心研究起手上的个人电脑。那里头有太多的信息和功能需要尽快掌握。虽然进国安的初衷是提升“四境通神术”,可既然进来了,她也不希望扯队友后腿。 见她这般用心,非人只得摸摸鼻子坐正。 因为路上堵了好几个地方,抵达机场时已经十一点半了,距航班起飞还有四十分钟,四人提着各自的行李匆匆往登机窗口走去。 “把员工证拿出来。”刚收好手机,就听邢兵对她说道。 凤七见身侧的何然、非人早已把国安员工证攥在手上了,想必要用这个办理登机事宜。遂点点头,从裤兜取出员工证递给邢兵。 邢兵带着三人依往例来到一号登机柜台前,取出盖有国安部公章的乘机证明,并收拢凤七三人手里的员工证,一并递入窗口。 然而,今天坐在一号窗口的是一名新上岗的工作人员,对邢兵四人使用国安员工证和单位证明办理登机的行为表示不能接受。 “对不起先生,请使用身份证或派出所出具的证明,仅凭这些证件无法办理登机哦。” 邢兵闻言,神色一凛,沉声道:“我们单位和机场一直都有协议。” “很抱歉先生,我没收到类似交接通知。”工作人员微笑着婉拒。 在她看来,眼前这四人明显就是骗子,瞧其中两个少年,肯定没满十六岁吧,竟然也想冒充国安人员……她今天虽是第一天上班,可骗术知识却不匮乏。虽然第一眼对邢兵、何然这样的伟岸青年挺有好感,可骗子就是骗子,她不能为之心软。 “小姐!”邢兵见状,不由提高声音,“麻烦你请示下你们领导再给我回复,或者,让你们领导出来,我相信除了你,其他人都知道这个协议。” “既是领导,哪由得你想见就见的?”面容姣好的工作人员经邢兵这么一激,也火了,冷下脸回道。她可瞧不出眼前的四人组合哪里像国安人员? “麻烦你让让,后面还有人要办登机。”工作人员说完,抬手示意邢兵四人往边上走。 “小姐,麻烦你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最好向前任或是领导问一声,等确定原委之后再来和我们说。”见邢兵神色越发不悦,何然连忙站出来提醒道。 “用不着和她废话。”邢兵盯着工作人员,冷冽警告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求证,我限你五分钟之内办妥我们四人的登机事宜,否则,我会以故意干扰国安行动为由起诉你。” “你!”工作人员经邢兵如此一说,不由也慌了,咬了咬下唇,迅速拨通内线,向管理室询问国安和机场的协议事宜,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红着脸接过邢兵递入窗口的证件,手忙脚乱地办理好四人的登机牌,交还邢兵时,低头羞耳地道歉:“对不起!” “下回记得搞清楚状况再说话!”邢兵冷冷地回了一句,接过登机牌,就带着凤七三人往安检口走去。 经过这茬事,四人过安检出奇地顺利,想必这些机场员工已经内线知会过了。也不知那些安检人员是不是真瞧清了证件上的照片到底是不是他们本人,远远的就对他们放闸通行,还一脸膜拜的样子。 “看来,和窗口小吵几句也不是全无好处!”何然边走边感叹:“至少省了安检处的逗留时间。我记得上次跟‘麒麟’出境办公,就被安检拦了半个小时,最后也是闹到他们领导出来,才没遭开箱检查的命运。” “嗯,相比较而言,京都机场算是好的了,毕竟离国安近。边境一些小机场才麻烦。”邢兵忆及以往的经历,不禁摇头叹道。随后加紧步伐,带着凤七几人进入了通道。 与此同时,安检口一名带着墨镜的异国女子收回落在凤七身上的视线,继而扬了扬唇角,优雅地从皮包取出手机,拨通后以流利的华语汇报道:“头儿,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可能还存活在这个世上的人......” ............ 由于航班晚点,四人提着行李鱼贯步出凤凰国际机场时已经夜幕降临了。 拦了辆出租车,四人直奔既定的目的地——凤凰城NO.1青年旅舍。 好在雷涛事先已经通过电话给他们预订了四间单人房,否则,这个时间段,还真不能保证订到合适的房间。 “四位请收好,二楼205、206、207、208,凭房卡享免费中式早餐一份,早餐时间是六点半到八点半。楼梯在那边,请慢走。”大堂服务人员顺利帮他们check-in后,将邢兵和何然的身份证和房卡一起递交到邢兵手上,微笑着抬手示意楼梯方向。 住旅舍不比乘飞机,未成年如果有大人带领,不需要身份证也照样能办理入住手续。特别是青年旅舍这种不算星级的小旅馆。 邢兵面无表情地点头接过,将房卡分给凤七三人后,转身带着他们往楼上走。 凤七跟在邢兵身后,她的房间是207,很巧不是?似乎来到这个世界后,和她相关的数字几乎都和7有关。 蓦地,她脚步一顿。鼻尖似有若无地触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她的嗅觉出问题了吗?还是说…… 053 不对劲 “怎么了?小七?”走在她身后的何然察觉到了她的停顿,不由问道。 走在前头的邢兵闻言也转过头,轻挑眉头看向她。 “没事。”凤七摇摇头。 在不确定真相之前,还是别轻易猜测的好。或许真是自己嗅觉过度敏感了,说不定只是旅舍厨房杀鸡宰鸭后的遗留味吧。至少她运行内力四下查探,并未察觉到旅舍内隐匿的可疑气息。 “是不是坐飞机时间有点长,不舒服啊?”被何然护在内侧爬楼的姜是也关怀地猜道。 凤七闻言,不由弯了弯唇,顺势接道:“可能吧。” “回房间后,冲个澡歇会儿。我会叫外卖上来,省得再下楼觅食。虽然航班晚点,不过比预期时间还是提前了,‘星光’应该没那么快来找我们。” 邢兵边走边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七点。距林局和“星光”约好的“九点接头”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他们四人稍做休整。 凤七三人点点头,到了二楼后进了各自房间。 进门后,凤七将行李袋搁在地上,取出个人电脑搁在茶几上,准备得空再研究研究国安内部研制的军用系统。随后取了套换洗衣物正想进浴室冲澡,忽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不对劲!她倏地顿下手上的动作。蹲在原地扩张内力扫了扫,依旧没察觉到任何异动。可萦绕鼻尖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这绝不是厨房杀鸡宰鸭后残留的气息。 拧着眉想了想,记起林局对她的提醒,遂稳了稳心神,没有立即出去查看,而是取出联络器,给邢兵发了个信息。 既然进了国安,她会努力学着融入这个组织,不会因为自己的灵魂来自另一个时空而特立独行。 随后,她悄无声息地闪出房间,欲要循着萦绕鼻尖的异样气息往斜对面的安全通道口走去。 “凤七。” 邢兵压低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凤七转头,只见邢兵也闪出了自己房间,朝着她疾步走来。 “我就随便走走。” 透过邢兵的身影,凤七扫到走廊尽头提着拖把搞卫生的服务生正朝他们方向看来,遂弯了弯唇,语调平静地说道。 “嗯,我陪你去。顺便带点吃的上来。”邢兵自然接到了她睇来的眼神,回以一记浅笑,上前一步,和她肩并肩往宾客上下的大楼梯走去。 “我感觉……安全通道里有问题……”下到一楼和二楼的平台时,凤七压低嗓子提醒邢兵。 方才上楼时,也是这个位置,她嗅到了一种极似死亡的血腥气息,可当时因为淡得无法捉摸,又没发现其他异常,还道是旅舍厨房里残存的气息。 现下站在这个位置依旧能嗅到一些,却远没有在房间时来得浓郁。这能说明什么?她房间斜对面就是安全通道。莫非…… 思及此,凤七抬头问邢兵:“安全通道一般有几个出入口?” 听凤七这么问,邢兵虽然不解,却也认真地答道:“像这种宽层面的楼层,一般会有两个,怎么了?” “我们从一楼的安全通道进去看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种气息,让她异常熟悉。既像前世杀戮后血流成河般的阴寂战场,也像今生和“血彧”成员对抗时,亲临过的血海洗礼……不会错,那绝对是一种浓郁至极的死亡气息。 邢兵没问凤七具体原因,他相信能入“CSAS”异能组的成员,拥有的能力弱不到哪里去,甚至强悍不已。加上之前从林局及雷涛口里已经听说有关“晨风”案破获的大致过程,他早就把烈阳三人,特别是懂古武的凤七,自动自发地归类到了少年高手的行列。 如今见凤七这般严肃认真,心猜她必定发现了什么。于是点点头,带着她往一楼的安全通道口走去。 走近才发现,这安全通道的门竟然是锁着的。邢兵想了想,随即从裤兜里取出状如钥匙包的迷你工具包,正欲开锁撬门,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低呼:“咦?先生?你们在那里干什么?那边的门不开的。”一名旅舍工作人员边说边匆匆跑来制止他们。 邢兵没理他,而是看向凤七,问道:“能确定么?” 凤七闭眼,运行内力仔细探测,片刻后,睁开眼朝邢兵郑重地点点头,“确定。” 虽然依旧察觉不到里头的异动。可她至少能确定,那种来自死亡绝谷的血腥气息正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 邢兵见她如是肯定,点点头,二话不说从裤兜里拿出一本公安证,朝服务员亮了亮,严肃说道:“我是警察,怀疑这里有异常,若是你执意不肯让我们进去,我会以干扰警方破案为由向法院提出告诉。任何后果将由你自行承担。” 工作人员一听邢兵这么说,马上白了脸色,连连摆手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打工的,老板说地下室放了不少他的私人物品,因此把这里锁了,钥匙也没在我们手上……” “那就离我们远一点,就算被你老板追究,也和你没关系。”邢兵淡淡地嘱咐了一句,随后取出开锁工具,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安全通道的门就开启了。 凤七见状,不由展颜一笑,果然是“CSAS”调教出来的特工,即便是后勤组人员,身手也丝毫不逊于一般警察。哦,她差点忘了,邢兵其实是从特种部队转业过来的。虽不知他当初为何会弃特种兵而转为国安特工,不过那和她都没关系。她现下需要做的,是带着邢兵继续循着血腥味往地下室走。 “警察?”沿着狭窄的安全通道往下走的时候,凤七忍不住含笑反问。 她以为他会亮出国安证,虽然有些小担心,怕入了有心人的眼,影响和“星光”接头联络等行动。没想到他竟然取出了一本公安证,这一举动让她不由直乐。 “不久你也会有。”邢兵没错漏凤七言辞间的笑意,松了神色回道。 “工具之一?”凤七低笑。 “没错。工具之一。”邢兵也不由低笑。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054 竟然是她 推入地下室紧闭的木门,借着安全通道口的节能灯,可以看到地下室内的地面积着一滩滩未干的血迹。堆放杂货的墙角,散落着有几片破碎的弹壳。可以确定这些血迹应该是由枪支造成的。 “看这些血迹鲜红且还未干涸凝结,推测距案发时间并不久。”邢兵从杂货箱上扯了段布条,裹起找到的四粒子弹,随后蹲在地上仔细查看起血迹。 “嗯,很有可能是在我们办理入住登记时。”凤七蹙眉猜道。她绕着整间地下室查探了一遍,发现另一个出口已经被封住了,不过因为没嗅到任何血腥气息,基本可以排除这里,于是又走回邢兵身旁。 “就在上楼的时候?”邢兵眉头一扬,他想起上楼时凤七所表现的异样了,莫非,那时就是案发时间? “报警吧。”想到这里,邢兵直起身,边说边取出手机,向当地警方报案。 “嗯。”凤七点点头,如果只是普通袭杀,自然该由警方接手。毕竟,他们此行前来的任务是协助“星光”找出那两个和“515”一案有牵连的目标人物。 “在想什么?”报案之后,邢兵收起手机,转头见凤七正偏着头,望着地上成滩成滩的血迹做思考状,不由问道。 “我只是奇怪,如果凶手在这里杀了人,是如何运出去的?这个安全通道的一楼出口是大堂,那里人来人往,凶手应该不会选那里……而另一个出口……” “顶楼!”邢兵眼睛一亮,和凤七同时说道,随即一前一后往楼上跑去。 “之前竟然没注意到,这条安全通道的所有楼层门竟然都被锁着……”沿着安全通道往上疾步走的同时,邢兵不禁叹道。 而凤七此时也找到了之所以能在207房间嗅到死亡气息的原因:二楼衔接三楼的安全通道上,滴着一连串的鲜红血迹,该不会是装运被害人的箱子或袋子侧翻,所以渗出的血迹吧? 两人边思忖边疾步往青年旅舍四楼的顶层走。直至到了楼顶,邢兵环视一圈,却没从表面看出异常。正想和凤七说什么,却听警笛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而凤七也耳尖地听到细微的对话声从另一个安全通道的出口传来。于是,身子一矮,拉着邢兵闪到了堆在栏杆附近的杂物箱背后。有夜幕遮掩,这个位置倒也安全。 邢兵不解地看了凤七一眼,正想问她原因,也听到顶层的另一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以及一串压低了嗓音的对话。 “让你办点事怎会搞成这样?连警方都惊动了!你说现在怎么办?还没清理现场,就被人发现了……警方要是追究起来,看你怎么圆谎?” “这也怪不了我啊!你要拷问他,却连半个人手都不带。我前前后后帮你那么多忙,现在反过来又说我办事不力……” “怎么?你这会儿倒是嘴硬的很了?有本事去明爷那里狡辩啊……哼!也不知明爷到底相中你哪里,出那么多资给你盖旅舍,让你办点事却那么不靠谱……” “行了!我尊你比我早进社两年,叫你一声雄哥那是给足了你面子,别真以为自己就是大哥了……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让那些警察回去才是真的……” “你!!!行啊!既然如此,你自己想办法吧!横竖不关我的事……就算警察翻遍了整个旅舍,也找不出我这个人……你自己应付去吧!哼!别说我不帮你,是你自己把话说绝了!明爷那里,我回去就向他申请,调离这个任务,余下的烂摊子,你自己费心去吧……” “你!该死!你要是敢这样一走了之,我转身就把那个特工放了,然后告诉警察,我是被逼无奈才配合歹徒的……” 听到这里,凤七和邢兵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底看到了担忧。对方话里的特工,该不会就是“星光”吧?要真是那样,那么,这两个男人又是谁?其中一人表面上肯定是青年旅舍的老板无疑。那么,另一个呢?从他们对话里可以得知,他们同属一个组织,只是,究竟是什么组织?为何要谋害“星光”? 一连串的疑问让凤七和邢兵脸色越来越凝重,不过,当务之急,不是盘查这些细节,而是…… “‘星光’应该还活着……你能想办法确定他的位置吗?”邢兵转头看着凤七耳语。 凤七点点头,指指离那两人很近的蓄水池。 邢兵见状,不由蹙眉,如果对方想抢在警察到来之前先行灭口,那么,怎样才能抢在他们动手之前救回“星光”? 这时,凤七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便悄无声息地从杂物堆里闪了出去。 邢兵猜到她这是想出去引开那两人,心下一急,伸手想拉回她,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屏住呼吸看着凤七走去的方向,右手掏出手枪瞄准对方两人,以便随时掩护。 “……得,别废话了,你下去应付警察,我把人解决算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妈的,没想到国安这帮人口风一个比一个紧……也不知被喂食了什么营养剂……” “那我下去了,处理完别忘了还是从这个通道下去,别走那个口子,警察肯定会守在……呃……” “扑通!” “咦?怎么回事?喂!你别装晕啊!不是说下去应付警察吗?妈的!别告诉我你这是在装晕!喂!喂!黑龙——” “别喊了!喊再响也没用,还是说你想把警察引上来?”凤七幽灵般地闪到对方身后,伸手一点,就定住了对方的身形,让对方只能看,却不能说更无法动。 见此情景,邢兵舒了口气,收起手枪。先走到安全通道口,将通往顶层的门给反锁了。继而来到蓄水池旁,用力推开蓄水池的盖板,借着淡淡的星月之光,以及顶楼楼道口的应急灯,认出里头被绑成粽子陷入昏迷的并不是星光,而是失踪了一年多的冷玫! 055 内念力疗法 “老天!”邢兵低呼了一声,伸手探了探“冷玫”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传来,这才松了口气,迅速给冷玫松了绑,这才发现她身上到处都是伤,除了刀伤、烫痕,手腕和脚踝处各有一粒子弹眼。 邢兵眼眶一热,小心翼翼地把浑身染血的冷玫抱出了蓄水池。 凤七搞定那人,回头见邢兵抱着个血人从蓄水池出来,也疾步走了过来,离近时,才发现是个女人,不由低声问:“不是星光?” “嗯,是‘冷玫’,去年五月失踪至今的两名女特工之一……”邢兵语带哽咽,低声解释道。 凤七点点头,伸手把了把“冷玫”的脉,见脉动还算稳定,相信还能撑上一阵子。于是,她手指轻移,依顺序佛过“冷玫”身上的各大要穴,暂时给“冷玫”止血、止痛。又从衣摆撕了块布条,帮“冷玫”擦去沾在身上未干的血迹。 “警察恐怕马上就会上来,就算锁了门也无济于事。你能背她吗?如果可以,你背她,我去带那家伙,先离开这里再说。”邢兵见凤七在“冷玫”身上轻点了几下之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冷玫”苍白的脸色已经有所好转,这才搁下悬着的心,问凤七。 凤七点点头,二话不说接过“冷玫”背在背上,有内力辅助,这点重量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等邢兵背上那个不知属于哪个组织的家伙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另一个安全通道口走去。既然旅舍老板敢说这里安全,应该不会有假。 一直下到一层,却发现连接一楼大堂的门被封在墙内,根本无法出去。 邢兵正想放下背上的人想其他办法,却见凤七沿着扶梯又继续往下行了六格,在距地下室封闭的门仅一米处,空出一只手,用力一推,和扶梯相连的水泥壁竟然被推开了。 邢兵见状,不由诧异地挑挑眉,不过这时候不是细问的时候,继续背起那个想让他赐对方几枪以泄愤的家伙,跟着凤七从密门穿了出去。 密门外竟然是一条阴暗的通道,唯一的光源就是顶上每隔数米悬着的昏暗小灯,一直往前约莫走了七八分钟才到尽头,尽头又是一道几乎和水泥壁融合一体的密门,凤七静静倾听了片刻,随后伸手一推,门开了,外界的夜风倏地灌门而入。 “已经是旅舍外面了。”凤七看到外头的景致,转头对邢兵说道。 “嗯。得找个地方落脚。然后通知何然他们。”邢兵点点头。继而想到仍旧在房间等他们消息的何然和姜是,以及约好要碰头的星光,不由有些焦急。 等出了密门,两人才发现这里已经在青年旅舍东墙外围的一条暗巷子里了。 幸好已经入夜,且青年旅舍的位置也不在凤凰城中心,故而,这个时间段,路过这个巷子的行人很少。 两人各自背着人,又疾行了二三十米,直至找到一座无人居住的破落宅院,撬门潜了进去。 一进屋,邢兵就将背上的家伙随便往地上一丢,就转身接过凤七背上的冷玫,小心翼翼地抱入里屋唯一一张还能将就的木床上轻轻放下。 “我去找点水来。”凤七跟在他身后轻轻说了一句,就去厨房找水了。 可惜,这宅子好似多年没住人,厨房的水龙头都滴不出水。透过厨房的窗,凤七瞥见院子里有口被丛生的杂草几乎遮没的水井,遂仔细在厨房找了一遍,找出一个带了牵绳的水桶,出去提了桶水进来。 “我帮她把身上的血迹擦掉。你要不要通知其他人?”凤七边说边想从衬衫下摆再撕了条布块下来,给冷玫擦身,可一看原本能塞在裤腰里的衬衫,因为方才在旅舍顶楼的一撕,已经齐腰了,再撕怕是要露脐了。 “用我的吧。”邢兵低声提议,耳根处隐隐有些泛红。说话间,已经从他那件黑色T恤的下摆处撕了条布块下来,递给凤七。 “你帮她清理一下,我出去联络何然。”邢兵见凤七毫不避讳地解开冷玫的衣扣,把布块沾了水就要给冷玫擦身,不由面色一赧,退出了里屋。 凤七倒也不甚在意。虽然前世的沧浪大陆,民风保守、穿着朴实。若是换作她刚转世重生,就得面对目前的处境,恐怕也会觉得羞赧。可如今的她,已经不单单只是凤傲柒的灵魂,还比凤傲柒多了这个世界十二年的经历,其中六年还是在竞争残酷的杀手营度过的。至于男女之防,早被她排在生存之后了。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考虑其他。 凤七持着棉布条,仔细将冷玫身上的血迹、血瘀一一擦去,这才看到,冷玫的背部、胸前,到处都是青肿的淤伤、焦黄的烫痕,有几处是被刀画出的花样纹身。 见此情景,凤七不由幽幽一叹。随后又提起冷玫的手腕,两个手腕,各有一粒子弹穿梭过的伤痕,幸好没有击断经络,在旅舍顶楼帮她止了血止了痛,现在又用内力帮她修复了伤残的经络后,看上去倒也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伤口感染。再看脚踝处,也一样有凝着瘀血的子弹孔。如果再斜上寸把位置,这辈子就别想自由行走了…… 凤七收回视线,把手覆在冷玫的胸口处,试着运行起“四境通神术”心经,让内念力循着她的掌心侵入冷玫体内,游走于冷玫的各个穴位间,疏通并加以治疗。 内念力疗法,虽然效果很好,可也只能针对内伤。对那些烫破的皮和刀伤、弹痕就无济于事了。 不过,看着冷玫苍白的脸色在她的内念力游走下,逐渐有了血气,凤七不由舒了一口气。虽然她和冷玫素昧平生,可既然都是“CSAS”成员,那就是同门。再者,她也佩服冷玫,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下,还能坚强地挺着,宁死不屈…… “小七!”就在凤七刚刚收回内念力,替冷玫扣回扣子,邢兵面色凝重地进来了。 “星光失联了。后勤组也没能联络上他。我让何然先带着非人过来,把这外头那家伙解决了再说。” 056 盘问 “嗯。”凤七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眼从昏迷转为熟睡的冷玫,轻声对邢兵说道:“内伤差不多好了,外伤,只要不受感染,应该无大碍。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等自然醒了再说。” “你会治内伤?”邢兵闻言,语带惊喜地低问。 凤七深深看了邢兵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国安邀我入部,不就是相中我懂古武吗?” 邢兵一愣,继而失笑道:“也是!蔡部和我们林局都是挑剔的主,却也是真心想把国安搞好的主,有好苗子自然不会想要错漏。” 凤七闻言,但笑不语,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补充解释。 邢兵见冷玫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提起地上那桶浑然成血水的水桶,和凤七说了一声,出去了。 凤七则坐在床沿,守着陷入熟睡的冷玫,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院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悉索声,凤七感应到是何然和非人来了。 因为邢兵并未在电话里说明前因后果,何然和非人虽然遵照邢兵的意思拿了所有行李、办了退房,可心底的疑云一直未散。直至进了破宅看到躺在里屋昏迷未醒的冷玫,先是齐齐一震,继而是满脸的惊喜。 “这是冷玫姐吧?你们在哪里找到的啊?她这是受伤了吗?”非人先何然一步问出心头的困惑。 “这事说来话长,等解决了外头那人再说吧。非人,你过来,探探他的心理,看看能发现什么。”邢兵朝非人招招手,带他出去审问外头那家伙去了。 凤七和何然见状,也都一前一后跟了出去。 ………… 躺在泥地上的于传帆看到跟着邢兵走出里屋的凤七,一连眨了好几下眼,意图让她把自己放了。虽然他都不明白这些都是他娘的什么事!好端端的,既没绳索,也没其他工具,竟然就能让他动弹不得。动不了也就罢了,连话也不能说,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啊?总不至于像电视上演的那什么点穴功夫吧? “小七,现在让他开口吧。”邢兵看了挤眉弄眼、妄图想要他们放了他的于传帆一眼,回头对凤七说道。 凤七点点头,走到于传帆身边,伸手在他哑穴一抹。 “可以说话了。不过,别想用放声大叫来获得逃命机会,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凤七冷冷地说道。 后者一听,面色白了白,随即吞了吞口水,轻咳了咳,果然,方才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发不了音的嗓子,如今又好了。果真是……邪门啊!于传帆心底闪过一丝慌乱。 “非人,你放心去吧。小七定住了他,他动不了。”邢兵转头,看到正一脸好奇崇拜地望着凤七的非人,失笑说道。 非人这才回过神,点点头,走到于传帆身边,掌心贴上他左肩,悉心感应起对方的心理活动。 “老实交待你自己。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内容。如果合作的好,说不定会放你一条生路。”邢兵走到于传帆跟前,冷眼睥着对方警告道。 “你……你们想听什么?我……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和青年旅舍的王老板只有生意上的往来……啊!”于传帆刚说了一句,就被邢兵捏紧了下巴,骤然而至的疼痛传来,让他不由痛呼出声。 “我说了,老实交待!你若不想配合,就明说,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邢兵收回手,再一次沉着脸冷声警告。 非人像是读出了什么,接过话问了一句:“你和‘日联社’什么关系?” “你!你怎么知道?!”此言一出,于传帆真想咬自己一口,这不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和“日联社”有关吗? “你信不信,无论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非人见状,朝于传帆咧嘴一笑,“我甚至知道你背着老婆有个老相好,奶—子很白很大!” “小非!!!”何然闻言,无奈地瞪了非人一眼,“赶紧办正事!” “我那不是想给他个证明嘛!免得他还想空口白话地蒙骗咱们!”非人嘿嘿笑着搔了搔头,继而又转头看向一脸煞白的于传帆,有些得瑟地嘲问:“怎样?信了不?不信我再爆你几个秘密?” “别!”于传帆连忙接道:“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我问你答吧,省的扯些有的没的。”邢兵将屋里唯一两把残破的旧椅子提给凤七和非人,示意他俩坐下。自己则蹲在于传帆跟前,同时示意何然录音做笔录。 “先说里头那个女人,她是如何落在你们手上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害她?”邢兵开门见山就问了冷玫的事。 于传帆一听,眼底闪了闪,有些吞吞吐吐地答道:“之前的事,我不清楚……” “别不老实!”非人贴在他肩上的掌心压了压,撇撇嘴警告道。 “我说的是之前!就是今天之前!我这是实话!!!骗你我甘遭五雷轰底!”于传帆听非人这么说,有些急,连忙看向邢兵,他已经看出,这四人里,邢兵应该是老大。 “继续!”邢兵面无表情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于传帆点点头,咽了口唾沫,继续交待他所知道的实情,希望能换得一命。 “我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任务,明爷让我把她从川府路押送到一号旅舍,并让我和黑龙想办法逼问她藏情报的地点。什么情报我就不清楚了,明爷也没交代。我接到她人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很多伤了,我……我其实就补了几枪,而且都打在要不了命的部位……” “你说的明爷就是‘日联社’的头儿吗?”邢兵拧着眉问。 “明爷是副社长,不过我和黑龙都算不上社里的核心成员,每次任务接头,都是明爷交待的。没见过社长。” “‘日联社’具体做什么的?”邢兵眉头一拧,之前并没听过滇南有这么个厉害的组织。 “这个……有任务都是明爷联系我的,其他兄弟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哦,明爷就是‘保联堂’最大的老板。” “‘保联堂’?全国有名的十大药局之一?”何然听到这里,忍不住讶然地问道。 “没错!也是滇南第一大药局,光税收每年就要交好几千万,可受政府照顾了!” 邢兵和何然不由对视一眼,看来,这个“保联堂”不简单哪! 057 考虑武医兼修 “‘保联堂’除了营业地址外,其他还有什么落脚点?”邢兵继续问。 “之前,明爷都召集我们在南山农庄聚会,不过不知怎么的,去年五月就搬了。新基地我没去过。明爷找我不是在青年旅舍,就是在茶餐厅。”于传帆老实地答道。 “有没见过这个女人?”邢兵打开手机,调出去年失踪的另一名女特工——魅晴的照片,举到于传帆面前,问道。 “没有。”于传帆看了一眼,就马上回道。 “真没有?!” “真没有!其实今天这个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之前也不知道明爷藏在哪里……呃,你们是不是也是国安特工?” “既然如你说的这样,你又怎知她是国安特工?又怎说这些特工个个口风很紧?”这时,坐在邢兵身侧听他盘问的凤七冷静地问道。她可没漏听旅舍顶楼时,对方和旅舍老板的那番对话。 于传帆愣了愣,继而答道:“我也是听明爷嘀咕过,说那几个特工油盐不进……我下午逼问了这个女人半天,也确实没问出什么有用信息,所以才这么说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能不能放了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的……我……” “小非?”见问不出其他有用信息了,邢兵抬头看向非人。 非人摇摇头,意即没探到更多有用的心理活动,收回手,抹了把沁出额际的汗,坐到一旁恢复精神力去了。 邢兵见状,从裤兜取出手枪。 何然默契地走到于传帆身侧,给他调整了个姿势,让他四脚朝天呈大字型躺在地上。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说我老实交代就会饶我一命吗?”于传帆见状,顿时一脸惊骇,甚至想扬声高呼“救命!” 凤七上前一步,伸手抹过他的哑穴,让他想喊都喊不出声。 “噗噗噗噗……” 邢兵手上的消音枪对准于传帆的手腕、脚踝,连发四下,准确命中和冷玫所受的伤一致的部位。 “念在你提供几个小线索的份上,留你一命。不过,敢伤我们的人,就得做好还债的准备!何然,把他丢远点,然后给滇南警方提个醒,现有的证据虽然关不了长久,短时间别让他出来搅局就成。” 邢兵收回手枪,冷冷地对于传帆说完,转头吩咐何然。 何然点点头,在屋里找了块破毡子把于传帆整个裹了起来,随后一把扛上肩,出门处理去了。 邢兵转头看向非人,关心地问:“怎样?很疲倦吗?脸色不大好。” 凤七捞起非人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搏,说道:“心率有点快。” 非人连忙解释,生怕接下来不让他参加行动:“还好啦,可能和饿了也有关系……” 邢兵这才意识到他们一行人晚饭都还没用。低头看了眼腕表,这都九点了。对凤七和非人说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去买吃的。冷玫那里……” “我会注意。”凤七接口道,示意邢兵无需担心。冷玫看上去伤痕累累,可要命伤倒也没有。静养一阵子就能恢复。 邢兵放心地点点头,离开宅去采买吃食了。留下非人拉着凤七聊起方才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 直至何然和邢兵先后潜回宅院,冷玫也仍旧没醒。 凤七探了探她的脉,发现较之前已经稳定很多了,想来是身体机能劳累过度、急需休息的缘故,也就没担心,把邢兵带回的消炎药去掉胶囊壳,撒在冷玫中弹的手腕、脚踝处,又拿了件外套替她盖上,就示意邢兵等人一起退出了房间。 “照现下看,应该不会引起感染,脉相也很稳,应该是进入深睡眠了。”凤七拉上房间门,这才开口安抚道。 邢兵点点头,“只要不感染发炎就好。” “小七,你竟然懂中医?”一直跟在凤七身后看的非人此刻终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啧啧惊叹道。 凤七摇摇头,谦虚地道:“只会把脉,不算懂医。” 想前世沧浪大陆时,会“四境通神术”的武者,或多或少都会些医理,可那些医理搁到现今这个世界,和流行的医术出入较大,此前也没想过要刻意钻研。不过照现下看,懂些医理似乎也挺有用。 “那就够了呀,中医不就是通过把脉诊断的嘛!”非人笑着赞道,“小七可真厉害!” “中医……也是靠把脉问诊的?”凤七不解地求问。 “当然!不过现在好多中医也都借助现代工具了,远没以前那么厉害了。”何然接道:“不过小七既懂武又懂医,真被组织赚到了!” “小七要是对中医感兴趣,日后就去恩者那所大学好了,他那个学校的中医专业挺出名……来,先吃点东西,今天辛苦了!”邢兵说着,把食盒分到三人手上。同时问何然:“星光还没消息?” 何然点点头:“嗯!陆骏说一有消息就会联络我们。我在想,会不会星光也觉察到了‘保联堂’的异样,跟踪什么人去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可他既然已经和我们约好九点碰头,若是临时有事,也该给个信号才是。”邢兵就这点想不通。 不过也没多想,横竖有陆骏二十四小时无线追跟着,除非和去年魅晴、冷玫突然失踪事件一样,否则,单是一、两个小时的失联,在“CSAS”看来并不严重,甚至正常。 倒是有件事,他挺担心,想到了就问:“你和小非办退房时,没引起旁人注意吧?” “没有。那会儿旅舍老板刚被警方带走,大堂里乱的很,一大堆提着行李办退房的旅客,哪会注意到我们。”何然笑着答道。 邢兵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随后朝凤七和非人说道:“在没等到星光消息之前,咱们先在这儿住下。好在天气热,没被子应该也无妨。小七和冷玫挤一挤,小非在饭桌上将就下,我和何然体质好,就躺地上解决。” 其他四人闻言,二话不说点头应下。 058 绝非池中物 天未亮,凤七就被一记轻微的异动惊醒,迅速睁眼起身,发现冷玫已醒,正圆瞪着眼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醒了?感觉怎么样?”凤七调了个头,坐到冷玫床头,低声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 冷玫不是没感觉到身边躺着个人,可她觉得要从那帮人手里逃出生天的机会微乎其微,遂瞪着天花板发呆,听凤七这么问,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凤七数秒,良久才幽幽问道,久不曾开口的嗓音沙哑难辨。 “死了会这般好过?”凤七轻轻一笑,伸手执起冷玫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脉动。半晌,轻轻搁下,眼含笑意地对冷玫说道:“从脉相上看应该无大碍了。外部的伤,静养几天也能愈合了。” “原来还活着……是你救了我?”冷玫微微动了动身子,确实感觉比昏迷前好过很多,眼神不由清朗起来,眼含希冀地看向凤七。 “算是吧!”凤七弯弯唇角,继而听到冷玫的腹部传来一记细微的咕噜声,遂问:“肚子饿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至少十五六个小时未裹腹了……” “确实感觉到饿了……”冷玫苍白的脸颊顿时浮起一抹红晕。其实从她被囚禁起,虽然不曾饱腹过,却也从未产生过这种饥饿感,莫非身体机能也知道现在安全了? “我去找找有没有吃食。”凤七一跃下床,套上鞋往房外走。她知道冷玫的内伤基本已经痊愈,胃部功能也在逐步恢复健康中,若是依旧感觉不到饿那才不正常。 此时,在堂屋打了一夜地铺的邢兵和何然听到房内对话,已经起身,看到凤七出来,忙问:“冷玫醒了?” “嗯。还有没有吃的?她肚子饿了。”凤七见非人还在桌上侧躺着熟睡着,遂压低嗓音问道。 “我去外头买。”邢兵说完,跨出院子就着井水洗了把脸,就出门买早点去了。 何然跟着凤七进了里屋,看到冷玫见到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遂笑问道:“怎么?一年多未见,不认识了?” “原来是组织派人救的我……”冷玫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还活着被人救出了敌营,还回到了组织队伍,不由红着眼眶叹道。 “林局一直有派人找你们,可无论用什么法子,你和魅晴就像凭空消失似的,怎么也得不到线索……”何然坐在床沿,微笑着对冷玫解释起这一年多来“CSAS”所做的努力。 冷玫激动地点点头,继而说起去年失踪时的情况:“当时,我发现魅晴被囚的位置,正要联络组织,却发现联络器失效,正想离开,却被人敲晕了,醒来后已经在一个地窖,直到今天才……” “是‘日联社’?”何然摩挲着下巴猜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已经破了‘日联社’了?那么魅晴呢?我从她被抓后就没她消息了……”冷玫一听何然这么问,不由急急问道。 “没有。”何然眼含歉意地摇摇头,“救你的是小七和邢兵,他们无意中发现的你。至于‘日联社’,最后伤你的那个人被小七抓到了,逼他交待的。我们这次来,原是想协助星光,不过从昨晚抵达至今,一直没联络上他,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该不会他也进了那里吧?那里,联络器根本无法连接外界……” 何然听冷玫这么一说,不由一阵焦急,生怕星光遭遇和魅晴、冷玫一样的情况:“我马上联络总部。”他边说边取出联络器想向林国志汇报。 “不必了。”邢兵提着一袋早餐匆匆进来,对他们说道:“我刚接到林局电话,星光有消息了。” “小七,你跟我即刻出发,前去支援。何然,你和小非留在这里照顾冷玫。” 邢兵边说边将早餐递到何然手上,只从袋子里取了两个鸡蛋饼,一个递给凤七,一个自己咬在嘴里,同时检查起身上的配枪和其他工具。 “对了。”冷玫想起魅晴被抓之前曾交待过她的事,忙对邢兵说道:“等我一分钟,我需要马上和林局联系。” 邢兵闻言,心猜她必定有情报向上级汇报,于是点点头,把联络器递给冷玫,然后带着凤七等人退出了房间。 这时,凤七已经三两口解决完她的鸡蛋饼,又把行李袋里可能用到的工具取了出来,装在双肩包里背着,最后把那副在马来半岛打造的细铅丝绳,也绕成镯子套在腕上。 “小七实在太有效率了!”何然在一旁赞赏地叹道。 邢兵也赞同地点点头,对凤七含笑说道:“这次任务如果能如期完成,我相信林局一定会趁你没开学前,让你去训练营待上个十天半个月,那里的新学员实在太缺榜样了。” 凤七闻言,不由抽了抽嘴角。榜样?她?不见得!也许会成为那些学员的共恨人物倒是真的。 这时,非人也醒了,听到他们聊的话题,不由揉着惺忪的睡眼笑着接道:“如果小七去训练营带班,我也申请参加。我决定锻造我的体魄!向小七看齐!” “你?得了吧!哈哈!”何然率先笑道。 非人撅撅嘴,正想抗议,冷玫在里屋扬声喊邢兵。 “林局有话交待你!”冷玫把联络器递给邢兵。 邢兵刚接过放在耳边,林国志略带激动的嗓音就从那头传来:“你们能找到冷玫,我实在太高兴了。不过时间紧迫,星光那里还需要你们前去支援,其他的事等回来再说。我现在要说的是,魅晴失踪前窃得了一句密语,我会发你联络器上,和星光碰头后,希望能尽快破解它,也许和这次入境的目标人物接下来的行动有关。……” 林国志边应声,边招呼凤七跟他出门。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冷玫不禁咂舌道:“她还没成年吧?怎么身手那么利落……” “确切地说,她才十二岁,九月份才上初一。”何然收回激赏的视线,笑着解答了冷玫的困惑。 “老天!十二岁啊!”冷玫抬了抬依旧有些无力的双手,叹息道:“想当年,我十二岁时,好像还在父母身边撒娇呢……” “人和人不能比。凤七她……绝非是个池中之物!”何然轻笑着下了定论。 059 超速度 邢兵和凤七出了院子,朝巷口的大马路疾步走去。正巧看到一辆刚驶到巷口缓缓停下的私家车,邢兵一把拉起凤七朝它跑去。 “您好!公务征用!”邢兵拿出一本公安证朝刚打开车门、想到路边摊买早餐的车主晃了晃,同时挤过对方,嗖地一下跳上了驾驶座。那厢,凤七也配合地坐进副驾驶。不等车主回过神,两人已经驱车驶离了巷口。 车主这才会过意来,边喊边追自己的车:“喂!喂!该死的!这是我的车!我上个星期才买的……凭什么要我的车给公安征用啊?……喂!你们强盗啊!” 凤七收回后视镜的视线,轻笑道:“新车?他可真倒霉!” “是啊!”邢兵也低笑着敲了敲方向盘:“我征用私家车的次数也不少了,才买一星期的新车倒是真没遇上过……” “所以你得小心着开,别擦了撞了,免得回头补偿天价!”凤七见邢兵还在市中心就将时速提到了一百,拉住车门上方的安全把手,含笑提醒道。 邢兵轻笑出声,并不以为意,而是继续加踩油门,同时对凤七说道:“坐稳咯!争取十五分钟内抵达目的地。” 由于还不是上班高峰期,这一路驶来,倒是没遇上堵车情况。至于路口的交通灯,邢兵都选择无视。不过因为开的不是警用车,无法拉响警笛以示公务之用。因此,没一会儿,他的超速闯灯行为就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 “交警追来了!”在通过市区最后一个交通灯后、进入城郊连接线时,凤七从后视镜看到了正朝他们呼啸追来的交警车辆,无奈地拍了拍额,提醒邢兵道。 “该死!”邢兵自然也从后视镜看到了,敲了敲方向盘,低咒了一声。 “距目的地还有七十六公里,若是继续让尾巴跟着,恐怕到时……”凤七边看手机上的卫星地图,边说。 “得想办法甩掉它。”邢兵瞄了眼后视镜,追赶他们的警车已经拉响警笛,似乎不逼得他们停下来接受交规处罚就不罢休似的。 “连接线还有二十五公里就结束了,接下来会有一个三岔道口。”凤七手指轻触手机屏幕,移动着卫星地图,给邢兵做引导。 “嗯,坐好了。”邢兵说着,索性将油门一踩到底。反正这车性能还不错,即使加速到两百码也足能承受。于是,一脚油门下去,马上就和后头的尾巴拉开了距离。 ……………… “竟然还敢加速?!这车里头到底什么人?” 见状,呼啸追来的交通警车内,驾驶座上的年轻交警咂舌地低呼道。 副驾驶座的交警正要说什么,手机有信息进来,点开一看,惊愕道:“这牌照的车主报警了,说是一刻钟前,有两个自称是公安的人抢了他的车,虽然出示了证件,可车主认定对方是骗子,队长也吃不准这事的真假性……” “好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冒充公安劫车……”驾驶座上的小年轻骂了一句,也踩下油门,极速追了上去。 “会不会真是公安征用啊?如果是,我们这样岂不是在干扰他们办案……”倒是副驾驶座的交警面色纠结地提醒道。 “那你说怎么办?如果不是呢?就放任他们去了?”驾驶座的小年轻也猜不准地皱皱眉,眼见着目标和自己的车距越拉越开,不由焦急地问道:“那到底追不追啊?” “先跟着,队长正在联络公安方面。边跟边等消息吧。”副驾驶座的交警挠挠头皮答道。 于是,警车继续拉着警笛迅猛地追着前头邢兵两人半道征用的私家车,虽然车距已经大大拉开,可至少还能咬住。 “小七,坐稳咯,马上就下连接线了。”前头的车上,邢兵专注地盯着前方道路,提醒凤七道。 “嗯。我算过了,走左道比右道要远七八公里,中间那道通往凤凰山,是断头路。”凤七边说边将手机收入裤兜,随后握紧安全把手。 “那就走右道。没时间绕远路了。”邢兵迅速定了接下来的路线。 车子一驶过下连接线的提示牌,就被邢兵变到了右侧车道,车速却依旧不减。仅几秒钟时间,车子已经离开城郊连接线的主干道,几个转弯后,暂时甩掉了后头的尾巴,又在三岔道口直接右拐,快速进入乡村土基道,这一来,有弯弯绕绕的乡村土基道以及两边茂盛的行道树打掩护,应该能甩掉紧咬不放的警车了。 邢兵这才舒了口气,略略放缓车速,转头看了凤七一眼,扬了扬唇角问道:“没吓到吧?” “还好。”凤七松了松有些变形的安全带,端正了坐姿。正想取出手机继续给邢兵导航,却听已经消失的警笛声又由远及近地在后方响起。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眼底都浮现出诧异之色。这也能追上? “该死!”邢兵一边咒骂着,一边再度深踩油门,提速往前。 “不是刚才那辆。”凤七从后视镜收回视线,肯定地说道。 “你确定?”邢兵挑挑眉,问道。 “车牌不一样。车身上的字也不一样。”凤七给了个明确的理由。 邢兵嘴角一抽,“这么远也能看清?厉害!” 不过听凤七这么说,他轻踩刹车,往路基靠了靠,示意让后面极速前来的警车先行。 目送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远去后,邢兵又加速往他们的目的地行去。 可是,几分钟后,邢兵就感觉不对劲了。 “我怎么有种预感,他们要去的方向和我们一致。”眼见那辆警车始终在他们跟前保持极速行驶着,由不得他不这样猜。 凤七挑挑眉,“不至于警方也接到消息了吧?” 不等邢兵回答,联络器传来紧急信息的提示,他迅速瞟了一眼,是星光发来的,内容寥寥几字:“西山坳石林。一刻钟。” “这样子,就是半小时也不见得赶得到啊!”邢兵瞪着前方那辆疾行的警察,拧眉叹道,“若是目的地相同,还要麻烦……” “这附近也没其他岔道或捷径可选。”凤七蹙着眉仔细搜着卫星地图。 “必须截住他们。如果是一路的,肯定会扰到行动。赌不起……” 060 折服 邢兵说着,抿了抿唇,转头问凤七:“小七,有没有法子爆了他们的车胎?最好不要开枪。”不能来硬的,似乎就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凤七偏头想了想,继而点点头,道:“应该可以。” “那好,你准备好了告诉我。我抄到它左侧尽量冲上去,逼他们把车速降下来。”邢兵听凤七这么说,心知她必定有什么法子,连忙握紧方向盘、注视前方,准备随时加速超车。 “好。”凤七一边应道,一边已经取下手腕上的铅丝圈,又从迷你工具包里拿出一枚尖锐的钢钉,拴在铅丝圈的末端绞紧,为确保甩出去的力道不会抛离钉子,她还刻意运内力补了补。然后转头对邢兵说:“可以了。” 邢兵点点头,猛地踩下油门,在乡村土基道上把车速从八十提到一百三,很快,就抄到前方警车左后方。 “嘀——”邢兵按响喇叭,并让凤七开启车窗,朝右前方的警车挥手示意。 警车里的是四名凤凰城公安局的重案组刑警。二十分钟前接到线人来报,说西山坳石林有桩非法交易将要进行,其中一方很可能就是他们追踪已久的文物走私团伙。因为负责重案组的组长谢鸣此刻人还在外地办公,一听消息,立即召集留守组员先往西山坳赶去。其他支援也会尽快赶到。 此时听后方传来一长串催鸣的喇叭声,又从后视镜看到一辆纯黑私家车千方百计想超越自己,警车内的四名刑警有些诧异。这年头,敢和警察抢道的私家车貌似还没有吧?! 坐在后排的刑警摇下车窗,朝邢兵两人喊到:“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是在干扰公安办案?” 邢兵没理这名刑警,见警车速度好似有些缓下来,于是又往前逼了逼,直顶对方的车屁股。 “靠,他们这是想干嘛?” “还敢超?想去局子里蹲几天吗?” 驾车的刑警从后视镜看到邢兵这个举动,不由咒骂起来。可出于安全考虑,稍稍往右让了让。 邢兵见状,趁势往前一顶,将警车往右侧路基送去。 凤七趁邢兵加速超上警车的同时,瞄准警车的左后轮,内力一运,甩出手上的铅丝,末端的钢钉直直刺入警车的左后轮。 只听“哧”的一声,紧接着是几声“砰砰”爆响,警车左后轮霎时吃瘪,导致车身倾斜。惯性使然,车子往一侧倾去。 好在驾车刑警的应急力还不错,一听爆胎声,立即把紧方向盘,踩下刹车,想要控制住车身不倾斜甚至侧翻。然而,警车仍旧惯性地溜了半圈,不受控制地冲上路基并卡入两棵行道树中间。 此时,邢兵和凤七的车早已扬长离去,留下一路的基道土灰…… “搞什么?!”四名刑警骂骂咧咧地通过右后座唯一一扇还能开启的车门爬了出来,欲哭无泪地看看狼狈的车身,完全没法用人力拉出来,更别说换上备用轮胎继续赶路了。 “妈的!要是再让老子碰到他们,绝对要他们好看!!!”其中一名刑警恨恨骂道。 “算了,给组长说一声,就说半路爆胎,等支援到吧。”其中一名刑警叹了一声,安慰道。 其他三人无奈地点点头,事已至此,不等支援还能怎么办?徒步去西山坳?开玩笑!等他们跑到,黑市交易恐怕早就结束了。 ............ 邢兵和凤七甩掉这个大尾巴后,一路疾行,终于赶在一刻钟前抵达了西山坳。 等车一停靠,两人迅速跳下车,朝星光提示的目标跑去。 凤凰山的西山坳其实就是一座石林。既称“石林”,自然到处都是石头了,而且是奇形怪状的石头。 一路上,凤七看到有适合做暗器的小石子儿,就捡了几粒丢入裤兜,省得需要用时还要四下寻找。 邢兵则警惕地四下察看,偶尔扫到凤七的举动,虽觉得不解,却也没多问。 经过短短两日的相处,他已经对她时不时爆出的稀罕能力折服了。 别说早她几年进组织的非人、恩者等异能组成员,即便是行动组几个行动超人,刚入行动组时的表现,也远不及凤七。行动力、配合力、应急力,仅两天,她在这几方面展现的能力,就让刑兵足够认定:她绝对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通过一片崎岖不平的石头路,凤七的耳垂微颤了颤,仔细聆听后,压低嗓子对邢兵说道:“前方五六十米处过来一队人,听脚步,约莫有十来个。” 邢兵讶然地看了她一眼,再度为她的古武术所折服。点点头,拉她闪到身侧的一块大石背后,取出联络器,和星光对接起来。 三秒后,星光传来位置。从卫星地图上看,应该就在不远处。 凤七凝神听了听,并未辨出星光的具体位置,想来是被那伙人的脚步声给遮掩了。抬眼看看四周,除了鳞次栉比的大小石头外,再没其他遮挡物,更没有大树之类的东西可以让她跃上去隐匿。 想了想,最后选中前方十米处一块高达四五米的青松石、顶部有个可容纳两三人的凹洞,转头对邢兵提议道:“上那块石头能看得更远。” 邢兵一听,有些哭笑不得:“那当然,可没攀爬工具啊。三米以下都是滑壁。” “我带你上去。”凤七立刻接道。 从他话里可以听出,若是有攀爬工具,他肯定选择上去。既然如此,她也不多做解释了,直接拉起邢兵跑到青松石下,架住邢兵的胳膊,提气一跃,两人就轻轻松松地落在了四米高的石洞里。 邢兵直至落地,还圆瞪着眼、微张着嘴没从惊愕中回过神。 老天!这是传说中的轻功吧?她她她……竟然会轻功? 他原以为她懂的古武无非就是国家力拓的传统武术,和那些从武术大赛上挖掘过来的行动组成员相差无几,最多再懂点异能,譬如嗅觉灵敏、听觉过人,这才被归入异能组……没曾想……好吧,是他先入为主了。凤七的能力远不止那些。 061 彪悍的轻功 “有人来了。”这时,凤七打断邢兵的走神。 邢兵耳根一赧,迅速将注意力拉回眼下。 “……十二个……小七,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邢兵发现逐渐走近他们视线的人马果真如凤七听辨到的十来个,忍不住低叹道。 凤七没理会邢兵的叹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人,见他们走到距青松石十来米处停了下来,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为首一名衣着休闲、头戴棒球帽、眼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站在原地不时看几眼手表。 “来了。”凤七轻声道。邢兵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渔夫帽、年龄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小型手提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他们视线之内,身后还跟着两个彪莽保镖,看他们走路的姿势,腰间绝对别着手枪。 “星光来了。”邢兵指指那新出现的三个男人身后,隔着十来米,潜伏于石林间的年轻男子,对凤七说道。 “嗯。”凤七点点头,继而问道:“具体需要做什么?” “星光的意思是盯住那手提箱,找机会拿到手。但是尽量别打草惊蛇。”邢兵简要地解释道。末了又叮咛了一句:“如果现场混乱,你尽量别现身,谁拿着那手提箱,你就盯紧谁。其他不用管。” “嗯。”凤七点点头,认真记下。 这时,两方人马已经碰面并核对暗号接上了头。 就在衬衫男准备将手提箱交给中年男人的刹那,只听石林外围响起“砰砰”两声枪响,随即是公安固有的扩音喇叭,“林子里的人都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现在,立刻放下武器、把手举到头顶!” “该死!”邢兵低咒了一声,狠狠揍了石洞壁一拳。 而现场交易的双方也瞬间混乱。 “有条子!!!” “他妈的!到底是谁泄的密?要是让老子查出来,当场崩了他!” “先离开这里再说!” 衬衫男抱着手提箱转身就跟着两个保镖往来时路匆匆逃去。中年男人也带着十来个手下迅速四散开来找出路。 “再说一遍,整个石林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死了逃跑的心,徒劳无益!”公安的包围圈似乎越收越近,喇叭音已经快到青松石了。 “小七,我们也得下去,想办法追上那三人。趁警察没发现之前,最好拿到箱子,他们手里有枪,星光一人恐怕应付不了……”邢兵话音刚落,就被凤七提着下了青松石,一立定,又被她拉着往前疾奔。 这时,邢兵才知道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短跑速度和凤七比起来有多蜗牛了。 两人借着乱石的遮掩,很快就追上了星光。 “你们……”原本还在专心追踪前方二十米开外的衬衫男的星光,看到一团光影由远及近地闪到自己身侧,定睛一看,其中一人竟然是邢兵,当下讶然地说不出话。 不过马上会过意,朝凤七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异能组新进的组员凤七吧?我听林局提过。” 凤七微笑颔首。 “出去再说吧。”从凤七彪悍的轻功中回过神的邢兵出声提醒。 星光点点头:“找机会下手。如果我昨晚没听错,那箱子里除了一件北朝文物,还有一份边防立体部署图。” “边防立体部署图?”邢兵讶然不已。那应该是军部机密吧?怎么会到他们手上了? “嗯,他们是这么说的,具体怎么来的不清楚,拿到再说。我怀疑‘麒麟’在日国跟到的线索,也和这份部署图有关。”星光边说,边带着邢兵和凤七猫腰潜行。 直到石林出口,见衬衫男忽地停了下来,嘴里还不住咒骂:“他妈的!今天什么日子啊?诸事不顺!” “晖哥,要不干掉那几个警察冲出去算了?”其中一个保镖提议。 星光压低嗓音对邢兵和凤七说道:“那两个家伙是泰国保镖团出来的,身手强悍、脑子也不赖,我昨晚就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得趁公安和他们起冲突之前,最好先拿到皮箱,取出部署图。至于北朝文物,就留给他们作证据逮人用。” 可是,说是这么说,要从对方手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皮箱,并取出里头的部署图,再把皮箱不着痕迹地还回去让公安逮人用,何其困难! “只需要拿到皮箱里的部署图吗?”这时,凤七想到之前在“SCAS”库房拿来傍身的烟幕丸,遂问邢兵:“那烟幕丸不能在这个时候用吗?” “对啊!”经凤七一提醒,邢兵眼前一亮,笑着从工具盒里取出那只装着十粒烟幕丸的药瓶,对星光说道:“老吴的新货。每粒有效30秒,一共十粒,5分钟内要拿到部署图并撤离现场,恐怕……” “我去吧。”凤七提议:“我速度快。而且不受烟幕干扰。” “……好!”邢兵虽然见识过凤七的功夫,可毕竟是她第一次单独行动,不免有些担心。可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公安的搜捕已经越来越近,他们必须抓紧时间了。于是点了点头。 星光虽没见过凤七的身手,不过听林国志赞过,又见邢兵如是说,也没反驳,和邢兵一起配合地往两侧一闪,给凤七打掩护。 此刻,衬衫男和两个保镖正躲在距他们自己的越野车不远的大石背后,嘀咕着冲逃计策,忽觉肩上一阵酥麻感传来,继而眼前拢起一片白茫茫的烟雾,当衬衫男意识到自己手上的皮箱被夺走时,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一样,完全出不了声。 凤七拿到皮箱,闭眼听声地走出烟幕,几步跃至邢兵和星光身边,把皮箱交给他们。 星光迅速拿出工具,开启密码锁打开皮箱。里面躺着的除了一尊手臂粗细的木雕弥勒佛外,还有一个带密码锁的木盒子,拆开一看是一枚体积只有指甲片大小的电脑晶片。 “应该就是这个了。”星光把木盒一盖,从皮箱里捞了出来。 062 军部的支援 凤七把皮箱又原样塞回那个花衬衫男的手里,随后伸手一拂,衬衫男三人的穴道同时被解开。 “啊!啊!有鬼啊——” 衬衫男再也顾不上守在石林口的公安,身体一得自由,立即撒腿开跑,边跑边嘶声裂肺地高喊。可想而知,后果就是一出去就落到了公安手里。 凤七轻嗤一声,拍拍手转身,回到邢兵和星光身侧,趁着烟幕即将散去,一手一个,抓着他俩的胳膊飞速往山下跃去。 她选的是离石林出口较远的崖壁道。换作普通人,没有攀爬工具,根本上不来也下不去。 凤七提气运力,足下轻点,借着崖壁上零星栽种着的松树、棘丛,以及偶尔突起的石头尖,一路毫无障碍地往下跃,百来米高的凤凰山西山坳,在凤七看来,犹如一个提供她练习轻功的绝佳场所。 至于那些守着西山坳前后两处出口的公安们,也不是没人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不过,凤七飞纵的速度实在太快,从半山腰顺着光滑陡峭的崖壁跃至山脚的灌丛,不过数秒时间。 即便有人真注意到了那像白光般一闪即逝的身影,在不可置信揉眼的同时,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更不会联想到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以一拖二带着两个成年人跑的未成年少女…… 凤七带着邢兵和星光一直飞纵到西山村外围,才放缓速度停了下来。 把邢兵和星光放在一棵枝叶茂盛、遮阴极好的古槐树下后,自己也盘腿而坐,缓息平气。 星光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揉了揉发晕的太阳穴,和邢兵面面相觑,然后指指凤七,嗓音依稀有些轻颤:“她……究竟什么来历?” “具体我也不清楚,昨天才报的道,不过特长是古武术。”邢兵边摇晃着脑袋,克服这一路飞跃带来的眩晕,边说了自己知道的实情。 “太厉害了!”星光惊讶地赞道。 昨天才报的道,就被林局派来滇南执行任务了,就算只是辅助任务,也很厉害啊。要知道,这“515”一案可是林局心头最忧心的痛,竟然把一个初到组织报道的新人派了下来,如若不是组织实在缺人,那就是林局对凤七非常有信心。 关键是,在现下看来,她起的可不仅仅只是辅助作用。要是没有她,他们要么就得放弃这份部署图,要么就得出示身份证件,随公安回去确认后再拿到部署图。 可这一来一去,浪费时间不说,谁知道能不能赶在明日上午日国旅行团抵达凤凰机场之前甩掉公安对他们的怀疑?毕竟,他们这一路给公安造成的麻烦并不少,当然了,最后赠还他们的礼物也不小:一件北朝文物,足够让凤凰城公安扬眉吐气好一阵子了! 凤七调息完,睁开眼,就看到邢兵和星光正一左一右盯着她的脸研究着什么,不由狐疑地摸摸脸颊,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被问的两人齐齐摇头,“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年头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武林高手。” “可是我听说,华国有个古武世家,人才辈出,随便拉个小辈出来,也有半甲子功力。”凤七想起蔡之龙曾对她提过的有关华国唯一一个还有所听闻的古武世家,不由轻笑着说道。 星光听凤七这么一说,也想起几年前确实传过此类新闻,不过,“那欧阳家族,已经整个移民日国了。” “好端端的,为何要移民日国?如果真是古武世家,历代传承的理念,不应该在华国扎根吗?”邢兵一脸的不解。 星光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邀他们移民的日国相关方出了不少资吧。呵,现今哪个家族不在为各自的利益争取?真正坚定信念的古老世家,早就隐姓埋名不问世事了。还在世人眼前晃、又被外国政府挖来挖去服务的,你能说他在乎的不是利益?” 凤七闻言,眼底若有所思。 如果真如星光所言,那么,当年邀请欧阳家族移民日国的组织,很可能就是“日青社”了。据她所知,数年前的“日青社”曾网络过各国功夫卓绝的英才。除了买杀手、控傀儡,斥巨资拢络古武世家也不是没可能…… “算了,不提这些了,先想想眼下如何离开这里吧。” 星光伸了伸胳膊站起身,四下远眺。 他此前是攀在那三人的车身下跟来的。如今那三人肯定已被公安逮捕,车子自然也就被扣押了。至于邢兵和凤七征用来的那辆豪华私家车,此刻必定也在公安的眼皮子底下了,未免暴露行踪和身份,他们打算改坐公车回市区。 于是,三人往村里的车站快步走去。路上,邢兵给雷涛发了条讯息,意即他们出任务时征用了一辆私家车,并把车牌号发给了雷涛,让他去处理相应赔偿和补偿事宜。 运气还算不错,到车站没几分钟,城郊巴士就到了。 上车并等车缓缓驶离车站后,三人的神经才些许放松。 …… 回到破宅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何然见他们连午饭都没吃,遂上街给他们打包了三菜一汤。简单吃过后,几人才坐在桌边讨论接下来的任务。 “今天的收获应该说是额外的。虽然不知这份从军部流出来的边防立体部署图究竟是如何到日国间谍手里的,不过,也算初步证实了‘保联堂’和日国政府之间存在的勾搭关系。我刚向林局汇报了这件事,林局的意思是,先想办法揪出明日随日国旅行团潜入凤凰城的目标人物,顺藤摸瓜找找日国设在我国境内的间谍基地……” “可让人困惑的是,魅晴失踪前发给冷玫的密语——‘黑洞枯藤树’究竟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指向某处隐藏情报的位置?” 星光边说边摊开长期带在身上的滇南地图,上头用红笔标注的是他这一年多密切关注的目标位置。只可惜,除了昨日才有进展的“日联社”,也就是对外宣称滇南第一药局的“保联堂”外,其他目标位置毫无疑迹象可寻。而“保联堂”那里,经过他昨日连夜勘探,发现会屏蔽信号外,也没那句密语提示的奇异地方。 “有可能!”邢兵点头接道:“我做个假设,会不会是魅晴发现了某个重要情报,把它藏在了密语指向的位置,没来得及编辑完信息,就被对方发现了,情急之下随便按了个发送键,未编辑完的信息就传递到了冷玫手机上……” “邢兵的假设很有可能!”这时,冷玫也醒了,忍着脚踝的疼痛倚在里屋门上接道,“我看过魅晴手机上的通讯簿,我的昵称是阿妹,排在第一个。我那时还取笑过她来着。” “也就是说,对方囚禁你并一直逼问你情报下落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们查到了魅晴最后发出信息的对象是你……”邢兵和星光对视一眼,一致猜道。 “我查到枯藤树的意思了!”这时,一直专注埋头于电脑前的何然开口道:“枯藤树,俗称‘绕藤枝’,是缅国于珏山的特有树种。” “缅国?”邢兵和星光齐齐一愣,莫非魅晴那句密语指向的地理位置并不在滇南,而是在和滇南交界的缅国地界? “于珏山?”凤七蹙眉咀嚼了一遍,这个词好似在魔鬼教官的助理缇娜口里听过,“于珏山里是不是有处山谷叫‘死亡谷’?”她不很肯定地问何然。 何然听凤七这么问,搜索起“死亡谷”,结果发现,和“死亡谷”有关的条目里,确实有一处和黑洞相关的别称,叫“黑森林”,遂有些激动地问:“这个‘黑森林’是不是就是密语里的‘黑洞’?” 如果是,就意味着魅晴失踪前提供的线索,指向的正是缅国于珏山。 “我马上联系林局。”星光神色一凛,拿起联络器,当即和远在“CSAS”总部坐镇的林国志联系起来。 林国志听他说了这个情况后,沉吟了片刻,嘱咐道:“你们先别急着行动。我找蔡部商量下。” 十分钟后,林国志来指示了,且带了个好消息给他们:“蔡部和军部首长商议后,决定派隐形直升机南下支援你们。‘夜行’和‘天辰’已经回来了,我让他俩一起随机前来,到时,你分派下,一部分人依然按照原计划去机场,另一部分人去于珏山。” 星光结束通话后,笑着对邢兵几人说道:“看来,帮军部取回边防部署图,也不是没好处,这不,咱几个也能感受感受那隐形直升机的强悍了。” “这回军部倒是大方!我记得前年那次任务,麒麟帮他们挽回了一大批军用器械,都没受过这么豪华的礼待!”邢兵也不禁笑着调侃道。 “咳咳……到时可别当着麒麟的面拿来炫耀,我相信他绝对会小心眼地不再帮我们搜集情报。”星光佯装搞怪地说道。惹得众人一阵失笑,这也许是他们自去年五月之后第一次轻松的时刻。 最快更新,请。 063 飞赴于珏山 ps: 二更送上!同时感谢诸位亲们的首订、打赏和粉红,谢谢乃们!o(≧v≦)o~~好棒 短暂的轻松过后,星光开始分配起次日的人员部署。 冷玫伤势尚未痊愈,自然不被排入这次行动。星光把她赶回床上休息后,出来接着布置: “夜行和天辰会随直升机前来,加上军部几个前来支援的特种兵,我们的人手也足够了。邢兵,你负责机场一组,和夜行、天辰、何然、非人去机场。这是显影液。” 星光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支20ml装的乳白色药水,递给邢兵,说道:“这是我南下前从老吴那里剥来的。喷一点在目标身上,肉眼看不出任何异状,通过显影镜能看到蓝色荧光,可以避免跟丢目标。根据麒麟的情报,这次的日国旅行团共有三十六名团客,尽量在他们头上喷上显影液。非人找机会探测他们心理,有任何可疑发现,都装上跟踪器。何然负责技术支持,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搞辆车,别忘了换个车牌。” 星光把手头所有的新型跟踪器递给邢兵和非人后,转头吩咐何然。 何然点点头,合上电脑起身,“我这就去。昨天从青年旅社问来一处租车行的地址,任务用的车牌我有带。” 星光点点头,继续部署道:“我负责于珏山一组,和凤七及军部来的特种兵前往于珏山探情况,希望能有所发现。” 听星光念完自己名字,凤七二话不说转身收拾起装有辅助工具的背包。 星光见状,愣了愣,不由乐道:“看来,林局说的没错啊,小七确实非常适合做这行!” “可不是嘛!”邢兵也笑着赞道。对于凤七,他已经被彻底折服了。 “小七,这个你带上。”见凤七整理着背包里的辅助工具,邢兵想到那包爆破片。觉得他们入山有可能会用到。遂从随身工具包里拿出来递给凤七,又问:“烟幕丸还有吗?” “有,还有四粒,够用。”凤七点点头,接过爆破片后也装入自己的工具包。 “小七,去于珏山虽然能坐直升机,可其实那是很危险的任务。比我们去机场跟踪目标困难多几倍不止呢。星光大哥刚那是在和大伙儿开玩笑!” 这时,非人面露担忧地凑到凤七身边,小声说道。 他生怕凤七如此积极地收拾背包、要随星光入山搜寻线索,是因为听信了星光对隐形直升机的赞美之词,不由好心提醒她。 “我知道。”凤七闻言,顿了顿。继而失笑。转头拍拍非人的肩,柔声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也不会扯组织后腿!” 星光和邢兵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好笑之余也有着对凤七满满的感慨和心疼。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才造就她现下这般波澜不惊、处事不变的镇定自若? ............ 是夜十一点,星光接到夜行发来的信息,国安联合军部一同来滇南支援的隐形直升机即将抵达凤凰城,让他们立即前往凤凰城最高的凤凰大厦顶层会合。 于是,随时等候消息的星光。立即嘱咐众人带上随身物品。坐上何然租来的七座商务车,飞速往凤凰大厦驰去。 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凑活一两日还行,长住就不方便了,何况又要增加夜行和天辰两个,进进出出,难免不引起周边居民的注意,倒不如趁此换个安全地方。 到了凤凰大厦,星光带着凤七乘坐电梯直达顶层停机坪,何然随他们一起上去接应夜行和天辰,邢兵等人则留在车上等。打算接上夜行和天辰后,再一起前往机场周边的旅社宿夜。 凤凰大厦是凤凰城早期的标志性建筑,高达六十六层,且顶层设有直升机停机坪。 军部这架多功能新型直升机之所以被星光等人戏称为隐形直升机,是因为它体型小、噪音轻、宜夜行,不易目测,甚至不会被雷达、红外线等探测设备探测到。 加上凤凰大厦虽然有停机坪,可平素在这里升降的直升机并不多,经年难得几架。故而,值班保安也不上心,一过晚上十点,就坐在监控前,支着下巴打瞌睡了。 星光和凤七、何然三人很轻松就来到顶层。 何然隐在顶层入口做掩护,凤七潜入值班室,手指一佛,把两名打瞌睡的保安点了睡穴,星光则十指翻飞处理起监控图像,几秒钟搞定监控后,夜行的抵达信息也到了。 两人出了值班室,只见标有军部图徽的隐形直升机hj-550借着夜幕的遮掩,正破云穿来,飞到停机坪上空缓缓停下。 夜行和天辰利落地跳下直升机,丢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给星光,说:“林局给你们准备的。山上冷,别冻着了。” 随后看向凤七,夜行率先进行自我介绍:“嗨!初次见面,我是夜行。”同时伸出右手,和凤七交握。 凤七伸手的同时看看他,又偏头看了天辰一眼,暗暗咂了咂舌:这两人长得真像! 天辰自然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忍不住笑着揉揉她那头只到脖颈的秀发,道:“我叫天辰,和夜行是双胞胎。这不,一得到上头通知就赶来了,都没时间准备见面礼,等回了京都再补上!” 凤七摇摇头,本想说“不需要”,星光已经笑着帮她应下了:“岂止你啊,我和麒麟他们都该补上。” “小七,听他们都这么称呼你,我们也不见外了。注意安全,有事就躲到星光背后......”天辰见几名特种兵已经给直升机补充好燃料,遂叮嘱了凤七几句,就和夜行退后几步,目送她和星光攀上直升机。 凤七听到后面,委实有些哭笑不得。为何每人都会在最后补上这么一句?不过心里也知道,他们这是变着方式在关心自己呢。遂眨眨眼,敛下眼皮的酸胀,和他们挥手做了道别。 降落不过一分钟,hj-550再度起飞,很快,就几无声息地隐入夜空,离开凤凰城,往西南边境的于珏山极速飞去。 夜行、天辰和何然并肩站在凤凰大厦的停机坪上,目送hj-550飞离,直至再也看不见它的踪影,这才走进值班室,恢复了监控平台,至于那两名被凤七点了睡穴睡得昏昏沉沉的保安,就莫可奈何了。 对视一笑后,三人并肩下了凤凰大厦,坐上商务车,几秒后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现场。恢复静谧的凤凰大厦及其周边,和谐地如同没发生过任何事...... ............ 那厢,凤七随星光一起上了直升机后,和机上的三名前来支援他们的特种兵打了个招呼,得知对方是由军部首长亲自从特种部队魁字班选出来的先锋队员,代号分别是:“零壹”、“零叁”、“零玖”。 彼此做完介绍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外面。 凤凰城距于珏山并不远,直线距离充其量也就200公里。以hj-550每小时可达350公里的超快速度,不到半小时,一越过滇南大面积的西南山区,就看到了于珏山的轮廓。 华、缅两国在于珏山一带的国境线都设有边境岗哨所,不过,这种岗哨所对hj-550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雷达、红外线的探测对hj-550来说,形同虚设。 不到几分钟,hj-550就如入无人之境地飞越了国境线,进入到缅国地界,在于珏山上空盘旋了。 星光朝三名前来支援的军部特种兵竖了竖大拇指,赞道:“果然是超给力的隐形机!” “这可是我部最给力的装备之一了,排名绝对不下前五!”坐在星光隔壁的零壹笑着接道。 “小七,把风衣穿上,山里冷,又是后半夜,当心着凉。”星光把林局托夜行给他们带来的秋季制服拿出来,其中一件递给凤七。看这尺码,应该是行政部依照凤七尺寸催军工厂赶制出来的,凤七穿上后非常合身。 “小姑娘看上去年龄挺小的,不过一穿这衣服,不用介绍也知道是‘csas’成员了,酷得很!”零壹在一旁笑着赞道。 “别看她年龄小,待会儿铁定让你吓一跳。”星光笑着回了他一句。见凤七已经整装完毕,抬头问其他两名特种兵:“待会儿怎么分配?”他问的是行动方案。这三人毕竟是军部派来的,不好直接命令他们。 谁知,三人齐齐一笑,说道:“首长说了,在这里都听你的。谁让咱们欠了‘csas’一个大人情呢!” 他们说的人情,不用解释,星光也知道就是那枚装载着边防立体部署图的电脑晶片,遂也不再矫情地推辞,迅速分配起任务:“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大致有个目标位置,是于珏山南部的死亡谷,搜到后找个隐秘位置降落,零叁守在机上随时做好接应准备,零壹、零玖随我和凤七下去。有情况再随时变动。” “ok!” “没问题!” “听你的!” 零壹三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星光点点头,正要继续说什么,却见凤七眉头一跳,迅速抬手提醒道:“前方有情况!”(未完待续。) 064 暗夜追踪 凤七这一说,除了星光,其他三人均有些莫名其妙。 HJ-550本身会对近身百米内的异状物提示红色警报,可到现在为止,预警显示屏上一片安静,肉眼更加无法查探到了。 “小七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零叁,注意探照灯,尽快找个隐蔽点......” “哔哔哔......”然而,不等星光说完,HJ-550发出红色预警信号了。 担任此次飞行任务的零叁见状,立即关闭机头的远灯,又将近灯亮度调至最低,同时调整飞行方向,略略向下倾斜后,往于珏山其中两座山峰间飞去。 就在HJ-550成功避入山峰、彻底熄灭所有照明灯的刹那,一阵低低的噪音传来,一架同属隐形机特性的小巧直升机快速飞过他们原先所在的位置,直直往北飞去。 “呼!好险!”零叁抹了把额头的汗,低呼一声。随后小心谨慎地控制HJ-550飞出两峰之间的夹道。 “这个方向......好似和死亡谷相反啊!”星光透过机窗,视线追随着先前那架直升机飞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而且,如果不是偷偷摸摸,怎会选在这个时候飞行?”零壹也摩挲着下巴猜道。 凤七微蹙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于珏山地图,看了片刻,说道:“死亡谷只是我们自己猜测的目标位置而已,对方并不知道,否则,冷玫也不会遭到那么久的严刑逼供了。” “对!”星光也想通了这一点,立即问零叁:“还能捕捉到它的方位吗?跟上去看看!”虽然有红外望远镜,可隔着云层,根本起不了作用。 “很难!”零叁为难地挠挠头,“它速度实在太快,探测仪只能记录它消失前的方位......” “我来吧!”凤七合上电脑,闭上眼,借助内力,把耳力扩至最大限度,终于感应到百米外传来的微弱螺旋桨声,于是给零叁指示道:“十点钟方位。” 零叁愣了愣,继而迅速调整方向,循着凤七的提示往西北方向飞去。 零壹和零玖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外形娇小、年龄不大的女娃儿竟然能听得这么远,怪不得能被“CSAS”相中,十足的人才啊! 星光因为已经见识过她的彪悍能力,再多也能承受了。故而见凤七听风识音地给零叁导航,他无比淡定地笑睨了零壹三人一眼,觉得自己有凤七这么个队员,与有荣焉啊! ............ 生怕前方的直升机探测到HJ-550,因此零叁没有加速,也没开任何照明工具,纯粹在摸黑中匀速行进。 直至半小时后,导航显示他们此刻已经到了于珏山最北面的独立山峰——阔苍峰。先前那架直升机已经失去了踪迹。听不到螺旋桨发出的轻微噪音,凤七也无法继续给零叁导航。 “我想,它要么在这里降落停靠了,要么就是加速飞出了我能承受的耳力范围。”凤七睁开眼,朝星光说道。 “嗯,零叁,我们也想办法降落吧,找找看再说。”星光听后,想了想,吩咐零叁。 零叁应声照做。往下降了五百公里,距阔苍峰仅余百来米高度时,才停住。 这时,红外望远镜起到作用了,星光举在眼前透过机窗查看。 “右下方。”凤七盯着窗外眯眼看了一会儿,忽地伸出手指着下方的某一点,提醒星光。 星光顺着凤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阔苍峰面东的半山坡上,停靠着的不就是那架刚刚在途中遇见并追踪前来的直升机嘛! “看,那里还有一排房子!老天!他们怎么想出来在这里建房子的?这工程可不小啊!”零壹通过望远镜看到凹断面上紧贴山壁的一排矮房,不由惊叹道。 “可能另有山道上下吧。”零玖也咂舌地叹道。 “星光,油表显示燃料最多还能坚持一小时左右,需要尽快找地方降落补燃料了。”零叁看了眼油表盘上的数据,提醒道。虽然HJ-550使用的是国内燃烧值最高的新型航空汽油,可毕竟从凤凰城飞到这里了。真等燃料耗尽、被迫下降的话就麻烦了。 “我看这座山并不高,何不绕到山峰那侧,然后再攀爬过来查探?”凤七见星光等人都在搜寻附近可停靠位置,不由提议道。在她看来,这是最直接且又相对安全的途径了。 可零壹三人听了,不由诧异地齐齐看向她。 “这山虽然不算高,目测大约四五百米,可关键很陡峭啊,你确定攀爬起来不会吃力?”零壹忍不住,问凤七。他不认为她是没脑子的随口胡说,相反,从她方才的身手和能力来看,她甚至有着他们难以企及的卓绝能力。 零叁和零玖也如此表情。倒是星光,因为见识过凤七的彪悍能力,对此,很淡定地解疑道:“放心,小七不会感到吃力。相反,拖后腿的绝对会是我们!” 零壹三人闻言,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继而失笑道:“蔡部从哪里招来的?这么厉害?要不要考虑来我们特种部队啊?相信首长一定很欢迎!” “喂喂喂!你赞归赞,挖墙角做什么?!”星光很没好气地瞪了零壹一眼,继而问零叁:“如果还是没找到安全的降落点,就试试小七的法子吧!当是特训吧,许久没这么动过了,还真有些想念!” “打击人也不带这样的!”零叁顿时失笑:“我们仨可是天天苦逼地在经受这种高强度野外训练!得!待会儿比比看谁的速度快!输的人回去后请大伙儿上‘瑶月楼’大吃一顿?” “成!没问题!”星光爽朗一笑,应下零叁的邀战,末了对凤七眨眨眼,说道:“我相信零叁肯定要破财了!” 凤七顿时哭笑不得。 .......... 达成一致意见后,零叁调整了方向,越过阔苍峰,绕到它背后,盘旋着找了一小会儿,发现有处可供降落的平坦坡道。于是,二话不说直接缓下速度降落。 “小七,别忘了带上能量棒。”下机前,星光备好攀登工具,回头见凤七检查完身上及背包里的工具后,就要跳下直升机,忙唤住她。同时递上手里的能量棒,“饿了就啃两口,别犯出胃病。水还够吧?” 凤七点点头,出来前带的水还没动过呢,许是经历过逃亡生涯,出门在外时,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喝水。一来怕关键时刻没水喝,二来也怕找不到方便之所,影响任务进程。 “走吧!”这时,零壹三人也已给HJ-550补充好燃料,上机穿上攀登装束,见星光浑然一副老妈子的表情,不由笑道:“我看她独立能力很强,你就别担心了!” “能不担心嘛!毕竟才第一次任务......”星光不由低声嘀咕了一句。 “第一次任务?”这下,零壹傻眼了。 “她这才是第一次任务?”零叁和零玖也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天,他们都以为她是老手了呢!虽然年龄是小了点,可看她从头到尾的表现,哪里有第一次的样子嘛?!这还让不让他们这些人混哪?! “没错!所以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天才的!天生的特工人才!” 星光见他们三人同时露出一副极难相信的震惊表情,不由眯眯一笑,表示与有荣焉地感慨了一句,随后不再理会他们,跟着凤七一前一后跳下直升机,查看起四下。 “我没听错吧?”零壹望着前头两人的背影,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问身旁两个同伴。 “没有!”零叁和零玖异口同声地回答。 ............ “夏季山里,虫蛇出没,大家还是小心点。”凤七说这话的同时,手一扬,飞出的石子儿击中一条仅距零叁数步之遥的山蛇,当即就折服了零壹三人。 “小七,你这身功夫从哪里学来的啊?好神奇!没想到现代社会竟然还真的有内功之法!” 不管那山蛇有没有毒,被咬后会不会丧命,反正零叁是认定凤七为他的救命恩人了!跟在凤七身后,零叁一边奋力攀爬着山壁,一边问。 零壹和零玖也竖起耳朵想听听凤七的答案。虽然不是没听过欧阳家族的存在,可那毕竟是传闻,没有亲眼见过的传闻,谁知是不是夸大其词。现场震撼力也远不及凤七方才那一招石子儿取命的功夫,以及完全不需要攀登装备、却闲庭信步似地轻松游走在没有山道可走的陡峭崖壁上的强悍身手。 凤七听零叁如是问,但笑不语,末了对零叁说道:“哪**速度上超过了我,我就告诉你。” 零叁闻言,顿时泄气地垮了垮肩,“明知不可能啊!” 凤七笑笑,蓦地,她脚步一顿,唤住前头开路的星光和零壹:“等等!上面好像有人。” “这离山顶还远着吧?难道是从山顶下来的?这下遭了!万一被他们发现直升机......”零壹不由忧心地猜道。 “听声音不像是下来的......”凤七侧耳听了听,随即头否定零壹的猜测,“也许上面有山洞之类的......” “上去看看。不过接下来,大家尽量保持沉默,注意脚下安全。”星光沉吟了片刻后,叮嘱道。 最快更新,请。 065 意外发现 一行人尽量保持静默地往上攀,直至蜿蜒上行了五六十米后,发现陡峭的崖壁出现了一处约莫二十来方的断层面,紧贴断层的崖壁,是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洞口倚着石壁守着一名持枪的男人,看其打扮有点像日国人。 老天!原来凤七的耳力这么好!看到这一幕,零壹三人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其次才认真观察起洞口的情形。 “我怀疑这山洞还有后门。”星光拧着眉,压低嗓音说道。 “嗯!会不会就是那排矮房?整个山洞其实是东西贯穿的?” 凤七也有这种预感。否则,这些人平时如何上下山?总不至于和他们一样,每次都得徒手攀爬吧?靠直升机也不现实,洞口虽然平坦,可面积不大,周边还有繁盛的枝桠遮蔽,不可能会让直升机走这里。 所以,很大一个可能就是,这洞还有另一个出入口。若是没猜错,应该就是他们方才在直升机上看到的那片山坡、以及那排矮房相接的崖壁处了。 “如果真是日国人,在这里占据一个山头算什么?”零壹不解地嘀咕道。 星光眼底一幽,暗道:该不会是日国政府设在这里的间谍基地吧? “得想办法进去看看。”想到这里,星光转头看向凤七,问:“小七,如果隔空点穴的话,这段距离会不会远了?” “不会。”凤七摇摇头,直线距离最多不过七八米。若是连这点距离都瞄不准,她也别称自己是黄境武者了。 “那好,你把他定住,我进去探探。零壹,你和零叁继续往上,翻过山顶去那面探探情况。零玖和小七在这里等我消息。若是半个小时还没收到我信号,你们和零壹、零叁会合后先离开。” 凤七本想提议由她进去查探,毕竟自己有内力,即使真有危险,要脱身也不会太难。 不想,星光拒绝了:“小七,别把所有事都扛到自己头上,那会很累的。放心,我就进去看看,真有什么事,我会马上和你们联络。” “是啊小七,星光可是‘CSAS’的行动组先锋,连我们在部队都知道他的名号,绝不会有事。”零壹笑着拍拍凤七的肩,安慰道。 凤七一想,也是,她来国安不过才几天,在她来之前,这些行动组的伙伴们不都照样出色风采?虽然他们不懂古武、没有内力,很多时候易受环境限制,可这个世界的人不都这样吗?反倒像她这样的,才算异类吧?! “那好,我和零玖守在洞口,你有情况就联络我们。”想通之后,凤七朝星光点点头,不过依旧不忘嘱咐。 “好!”星光失笑的揉了揉她的头,随后卸下身手的攀登装备,轻装上阵准备入洞探底。 凤七见他准备好了,手里捻了一粒石子儿,瞄准那名抱着枪、瞌睡懵懂地靠在洞口执勤的武士,弹指一丢,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啪嗒”声,那名武士已经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星光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随后身子一猫,出了灌丛,小心翼翼地闪入洞内...... 与此同时,零壹和零叁也已依照星光的吩咐,沿着崖壁继续往上攀爬,打算越过山顶翻到另一面去探看究竟。留下零玖和凤七蹲在原位等星光的消息。 约莫一刻钟过去,凤七耳垂一颤,感应到有人从洞内出来。迅速拉零玖趴下,透过繁杂的灌丛注视洞口的情况。 没一会儿,随着一串叽里咕噜的对话声,相继从洞内走出两个矮个子男人。 “好像是日国语言。”零玖以口型猜道,“我不懂。小七能听懂吗?” 凤七也摇摇头。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一出生就接触的华国语言外,她接触最多的便是孤岛上学会的国际通行语,也就是美利坚语,其他都一窍不通。 不过她想起背包里的那只全自动转译机。是昨晚出发前何然塞给她的。非人还说这个玩意儿关键时刻很给力,没想到果真被他猜中了。 凤七小心取出来之后,打开上面的扬声器,正面朝向洞口搁在地上,然后带上耳机。 “小七?”零玖看着有些不明所以。 “嘘!”凤七朝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时,耳机里清晰地传来洞口那两个男人的对话,经过转译机翻译后,除了个别词汇稍显混乱外,大部分都能听懂:“来!抽根烟醒醒脑吧......”其中一个男人说着,打开烟盒,递了根烟给另一个伸着懒腰的男人。 “呼!还没这么早起来过,这山上的空气倒是真不错!” “天天待这儿就腻烦了。难得来住一晚上当然都说好!” “哈哈,下次有机会就来多住几日。对了,那女人真是华国特工?不要紧吧?万一到时......” “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是成功了,她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怕什么!” “倒也是,那时就自己人了,哈哈!说起来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整天和美女一个洞里生活,不知有没有......咳咳......那个......?” “别开玩笑了!社长可是有严令的,不许我们做这种事,估计是怕我们着了对方的道,透露内部消息吧......而且这女人性子烈得很,刚来时,有个兄弟背着社长想上她,结果被她踢到了命根子,没疼地晕过去......还不如花点小钱下山去镇上搞搞来得爽快!” “也是,要女人还会找不到?!还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哈哈......咦?这人睡着了啊?我还想怎么这么安静,连我们出来都不打声招呼......” “还真是啊......喂!喂!喂喂喂?!让你执勤还睡的他**这么死?” “不会晕了吧?......” 听到这里,凤七果断地摘下耳机,幽灵般地闪了出去,不等对方发现她,就点了他俩的穴,然后示意零玖帮她一起把这两人扛到了灌丛背后。 “如果我没理解错,魅晴应该就在这洞里,而且,其中一人是来带她走的,至于去哪里,他们没说,不过好像要去做一个手术,做完后会忘记自己身份的手术.......” 说到这里,凤七蓦地顿住了。 她联想到了“血彧”。当时逃离孤岛时,血彧彧主正带着几名SSS级杀手外出执行任务,不就是去抓一个据说懂失忆术的科学家吗?难道说,这个间谍组织和“血彧”存在着什么关系? “那得通知星光。”零玖见那两人虽然睁着眼,却丝毫动弹不得的憋屈样,对凤七的身手越发佩服,把那两人往边上踢了踢,同时提醒凤七。 凤七点点头,正要取出联络器联系星光,不成想,星光的消息先到了:“发现魅晴。需要支援。” 见星光的发现和自己的猜想不谋而合,凤七果断地对零玖抛下一句话:“你守在这里,我进去支援。”就旋刻闪出了灌丛,眨眼间就消失在零玖眼前,压根没等他回复。 “这家伙!”零玖失笑地摇摇头,随即保持警惕,为洞内的星光和凤七做好外部的防护。 ............ 凤七进入山洞后,发现洞内并没想象的那么宽敞,或者说,这其实不过是个自然形成的钻山隧道。洞道约莫一米宽,蜿蜒曲折,凤七沿着洞道无声无息地往深处走去。由于洞壁上方悬着一盏节能应急灯,倒也没那么暗。 大约走了十来米,洞道忽然宽敞起来,又前行了几大步,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约莫十来方的小石室,靠墙那张榻榻米上躺着三个昏厥的男人,想必是被星光砍晕的。 凤七想了想,在他们身上补点了睡穴,这才继续往前走。 穿过石室又是一条狭窄的洞道,不过这时,借由内力拓张的感官系统,能清晰感应到属于人的呼吸了,还夹杂着一声声近乎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凤七足下滞了滞,随即提速往前跃进。七拐八绕转出洞道后,又出现一间明显比之前那间更大的石室。只不过第一眼看到的景象有些令人吃惊:石室角落的一个大铁笼内,装着的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人,活生生的人。 “小七!快,魅晴被注了不少吗啡,现在神志不清。先把她带出去再说。”正想办法解开大铁笼密锁的星光,看到凤七,立即低唤道。 凤七这才回过神,迅速上前,“解不开吗?” “应该可以。”星光满头大汗地回道,手上利索地用各种工具尝试开锁。 “嗯,洞外那两个,我已经打发了。”凤七一边帮他顶着箱子,以免他解锁的时候箱子和石壁接触发出异响,一边说道。 “再往前肯定就是出口了,也不知零壹他们怎么样了......”星光说到这里,只听密锁“啪嗒”一声开了,他面色一喜,迅速打开铁笼子,把此刻已经神智痴迷的魅晴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我让她睡着吧,这样路上安全点。”凤七提议道。 星光点点头,凤七伸手一抹,给魅晴点了睡穴,然后把她扶到了星光背上。 “你带她先出去,我去前头看看。”凤七想了想,对星光说道。既然来了,这样就走似乎有些可惜。何况,这个基地似乎还和血彧有着什么牵连。能弄明白固然好,实在不行,再离开也不迟。 “可是......”星光刚开口,却见凤七神色一凛,然后飞快地把他送入洞道,“有人来了,快走!不用担心我!我保证不会有事!” 最快更新,请。 066 不出所料 星光见状,牙一咬,只得叮嘱了凤七一句:“务必保证安全!”随后背着魅晴往来路返去。 凤七在他离开后,想了想,把那个大铁笼扛到了洞道口,使内力一压,铁笼堪堪插入石地表层,算是把洞道口堵住了,免得进来的人发现魅晴被救后,追出去拦截,那就麻烦了。 随后,她身形一动,迎着来人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迎了上去。 十来米后,她确定对方和自己仅隔数步之遥时,隐在某处微突的石壁后不再前行,等来人主动靠近自己。 五、四、三、二、一!凤七暗中数着对方的步子,直至就要和对方来个面对面接触时,凤七迅速出手点住了来人,在对方圆睁着眼却无法开口、更无法行动的状态下,轻轻松松拿走对方手里的冲锋枪,背到了自己身上,随后继续往前潜行。 果然,这个山洞的出口,就是阔苍峰的另一端了。 洞口依旧有个昏昏欲睡的日国武者守卫着。凤七唇角一扬,伸手在他肩上一拂,便轻松定住了对方,随后出了山洞。 正想拿出联络器问问零壹和零叁的情况,却听一阵脚步声从下方的坡地由远及近地传来,心猜是往山洞方向行来的。不由皱了皱眉,闪身跃上洞口一棵古老的苍松。 没一会儿,来人的对话声渐渐传至她耳里,这回倒是标准的华国语言,也省得她靠自动转译机帮忙了。 “奇怪!不是说聊几句就带人出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下来?再不出发就要天亮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该死,山上就是这点不好,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你们急什么?!就算是大白天,‘苍鹰号’也不见得会被发现,放心!知道这里的,除了你们,就我这几个绝对忠心的手下了,华国招的人,我一个都没告诉他们,谁知道他们里头有没有华国特工的线人......” “话虽这么说,不过,只有把人带回国接受了手术,才放心哪!老板这段时间缺人缺的紧,要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问你们‘日联社’买人了。” “嘿嘿!承蒙徐老板看得起。不过,这件事,劳烦二位替我向徐老板转达一声,千万要帮我瞒住啊,那个......嘿嘿,要是被上头发现我竟然私下将抓到的特工给......” “这个你放心!不是说好要长期合作吗?哈哈,下回有了这种人才,随时联系我们,老板说了,价钱好商量!瞧,人都没带走呢,尾款都付清了,还不是希望能有下次合作?只可惜,原本以为有两个的......” “那也没办法!药局被人盯上了,不得不弃了她......我也糊涂,以为分开关押就能问出点情报来,也好向上头交代,哪晓得......” “算了!你们和政府间的那点破事我们管不着,也懒得管......” 听到这里,凤七大致已经猜到来人身份,其中一人定是“日联社”那个行踪诡异的社长,另两人嘛,虽然不是很肯定,不过,凤七相信他们和“血彧”逃不离紧密关系。 而且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把魅晴卖给对方只是私下交易行为。这么说,来带魅晴的这几人,应该和日国政府没什么关系。倒是这“日联社”,很可能就是日国政府设在其他国家的间谍组织。 就在凤七思忖的当口,一声尖锐的警报声破空传来。声源方位正是山坡下方紧贴崖壁的那排矮房子。 紧接着是一阵枪响,瞬间打破黎明前静谧的夜空,激起惊鸟无数。 正往山洞走来的那行人,听到警报后,皆狐疑地停住脚步,听到枪响后,其中一人迅速转身,朝另两人说了句:“抱歉,我下去看看!”随即便匆匆往来路返去。 糟了!凤七眉头一跳,想到了零壹和零叁,于是迅速跃下苍松,往山坡下方的矮房子飞一般地奔去。 ............ 那厢,零壹和零叁确实遇到了麻烦。 他们顺利地翻下山顶,来到矮房外围后,正想分头查探,不巧惊动了一只野黑猴,为了避开执勤的日国人,零壹和零叁不得不闪身进了其中一间矮房。 谁知,这从外头看一片摸黑的房里,里头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两个。好在对方头上戴着耳机,坐在桌子前处理着什么,并没发现零壹两人的入侵。 然而,等零壹和零叁看清那两人正在做什么时,心下一惊。密码机!竟然是密码机!准确的说,是无线电短波发信机。那两人正专心地埋在发信机前,一边看手边的资料,一边敲击着发信机上的键纽。 零壹和零叁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到恍悟,看来,他们果真闯入日国间谍的秘密巢穴了。只是,这房间实在太诡异,从外头看不到室内的灯光不说,竟然连在密码机上敲击键钮的声音都听不到,莫非安装着消音设备? 零壹边想边取出联络器,想和星光对接后询问下一步任务。谁知,联络器在这里也失效了,数次对接都提示“对接信号失败”。 零壹和零叁惊愕地对望一眼。该死!这房间不止消音遮光,还屏蔽卫星信号?! 不过,有消音装置对他们也不是全无害处,至少,朝那两名日方情报人员下手也不会引起外头的注意了。想办法取到他们手上的资料,再找机会逃出去。 于是,零壹和零叁打了手势,默契地约好一人负责一个,随即身子一猫,往前跨出一步。 正是这一步,激活了房内的警报装置。 瞬间,一声尖锐的警报声毫无预警地响起在两人耳畔,不止惊动了房内两人,也让外头正在巡逻的执勤人员迅速往这里冲来。 糟糕!零壹和零叁心下暗道,这房内竟然还有重力感应装置。 不过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们懊恼了,外头连声响起集结人员的信号枪,再不冲出去,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头了。 零壹和零叁迅速决定了策略,一人一枪,先将房内那两名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情报人员给毙了,随后抄起桌上那叠资料稿,卷成桶状插在裤腰上,扣紧皮带,准备冲出去。 “出去后,尽量往坡上跑,他们不是有架直升机吗?就冲那里去。”零壹和零叁约了个方位,随后,一左一右,倚在门边,并将手里的枪支上膛,打算等外头的人一闯进来,就伺机冲出去。 “怎么回事?”这时,从坡上匆匆返回的“日联社”社长胡钟绍也赶到了,站在房间外询问手下。不过手下都是日国人,他问的也是日语。 对此,零壹和零叁毫无办法,只得紧了紧窝在手里的枪支,准备随时行动。 听手下汇报了方才发现的情况后,胡钟绍抬手示意执勤人员开门探个究竟。他很难相信真有人闯入自己花了好多心血和时间建成的秘密基地。 零壹和零叁听到外头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就在房门被踢开的同时,两人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该死!还真有人进来了!快!干掉他们!决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胡钟绍见状,气得眼睛都红了,连声命令手下朝零壹、零叁开枪。 “是!”一干手下连忙应声,边追边对准零壹、零叁疯狂射击起来。 就在零壹差点被子弹击中手臂的刹那,一道旋风袭来,裹住了两人,子弹竟然生生被风阵卷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狙击零壹和零叁的人顿时傻眼,等回过神时,风阵已经平息,那两个被社长下达了狙杀命令的外来者也凭空消失了...... ............ “老天......”零叁率先从惊愕中回过神,发现自己和零叁不仅安然无恙,此刻还蹲在一棵高大的古松树干上,差点没掉下去,还是身旁的凤七拉住了他。 “小心。”凤七伸手将他扯住,双眸依旧透过繁茂的枝桠,凝神注视着下方。 “小七!你竟然会轻功?”这时,零叁也意识到了方才发生的那一切,是出自凤七的能力。老天,这是轻功啊,传说中的轻功...... “嗯。这不重要。星光已经救出了魅晴,我本想下去看看的......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怎么被发现的?”既然是军部特种兵部队魁字班出来的领队人物,按理说不可能会如此莽撞啊。 听凤七这么一问,零壹和零叁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零叁咽了口唾沫,语带羞赧地解释道:“我踩到了一只猴子尾巴,为避过巡逻,和阿壹一起躲进了一间装有重力探测仪的房间,结果就......” “重力探测仪?里头放了什么重要物品?竟然用这么高级的设备?”凤七闻言讶然地挑了挑眉。 要知道,重力探测仪可比红外线探测仪昂贵多了,她曾在“血彧”训练营看过类似资料,好像一个重力探测仪,价值是普通红外线探测仪的十倍不止。 “密码机。”零壹接口道:“五台无线电短波发信机,绝对是发送情报用的,现有的情报资料我们都带出来了。” “也就说,我们发现了一个间谍基地,而且还是日国的。”零叁也跟着说道。 最快更新,请。 067 统统打包带走 凤七点点头。这个,她之前已经猜到了。不过还是要询问星光下一步的任务计划。于是,取出联络器,和星光对接起来。 片刻后,联络器传来星光的回应:“蔡部指示,直接剿灭。” “收到!”凤七应道。 这时,她发现下方那群人已经全部整队完毕、全副武装,似要搜山。遂对星光说道:“他们要搜山了,你们想办法先下去,在直升机那里等我们。或者,直接绕到前方来接我们。” “可是小七......”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有情况随时联络。” “......好吧!”星光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赞同了凤七这个方案,不过该叮嘱的事项也没忘:“务必保证安全!” 凤七应了一声,就收起联络器,带着零壹和零叁跃下古松,迅速往矮房处欺近。 星光则背着魅晴,和零玖一起朝着直升机停靠的半山坡返回。 ...... 这回,零壹和零叁已经淡定了,在凤七带着他们如风般飞纵于崖壁树枝间时,甚至还闭眼感受了一番原本只在电视电影小说中才得以一见的绝世轻功。 直到凤七打了个旋,将他们放下,这才睁开眼。 “爆破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凤七蓦地想到那架直升机,蹙了蹙眉,对零壹和零叁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话音刚落,她已经轻轻一跃,飘出十米远,借着山壁间探出来的枝桠,往停靠在山坡另一隅的直升机飞掠而去。 留下零壹和零叁,面面相觑了好半晌,才会心一笑:该庆幸吧?如此厉害的人,是友非敌。 ...... 就在“日联社”社长胡钟绍一脸沉郁地组织手下全副武装搜山之际,受血彧彧主委派,前来此地和胡钟绍谈“生意”的侯坚、符文,此刻正倚在直升机旁抽烟。打算等手下催一早上山洞带人的秋原下来后,就出发回华国。他们可没想要搅合到“日联社”的麻烦中去。 谁知,侯坚一根烟未抽完,手下就匆匆下来了,边跑边喊:“头儿!不好了!秋原失踪了!那个女特工也不见了......” “该死!阿文,马上离开这里!”侯坚脸色一沉,立即转身走向机舱门,一边吩咐符文一边跳上直升机。 “是!”符文迅速跟上,跳上直升机后马上就发动起飞。 数秒后,直升机起飞,并迅速升至半空,正要飞离山坡上空时,突然,“轰”的一声,直升机竟然当场被炸毁了。 巨大的轰鸣声,以及从上空掉下来的机身残骸,吓得一群正准备搜山的武装人员浑然不知所措。 “老天!”这下,胡钟绍也慌了,究竟是什么人?不仅找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还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毁了“血彧”的直升机...... “社长,现在怎么办?”身旁的手下擦擦额头的冷汗,颤抖着音色询问。 “还能怎么办?搜!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逃出去!否则,辛辛苦苦建立的基地就彻底没用了......”胡钟绍扶了扶眼镜,咬牙吩咐道。 “还有,资料被窃的事,先不要让上头知道,等抓到了人再说......我怀疑对方也是华国特工,否则,不可能冒险救那个女人......他**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里都被他们发现了?......算了,你先带人去搜,搜仔细点!我猜他们八成还在这附近,别漏眼了!抓不了活的就一律狙杀。” “明白!”手下得令后,马上带着人员大范围搜起山来。 待胡钟绍和他的手下走远,凤七才从附近的大树后闪了出来,足见轻点间,跃至了零壹、零叁所在的位置。 零壹、零叁见她回来,方才放下悬着的心,刚刚看到直升机被炸,真担心她出事。 “小七,你怎么做到的?怎么会升入半空才开炸?难道你带了定时炸弹?”零壹边跟着凤七往矮房子走,边低声问道。好在现下因为直升机被炸的事,留在矮房巡逻的执勤人员都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警觉性自然也没那么高。 “那爆破片本身就有10秒的逃离时间。”凤七一脸平静地答道。这是老吴的功劳。可不是她的。 “爆破片?”零壹和零叁闻言,不由对视一眼,继而失笑道:“想不到国安还有这么厉害的玩意儿。” “不过也不是每片都有效,前两片没反应。第三片才有这个效果。”凤七见他们一脸羡慕的神情,耸耸肩,说出实情。 她原本没想让直升机在半空中才炸毁,只是一连试了两片,都不见引爆,第三片一黏上机身底部,直升机也已经升空。如果第三片也失效,那她也无法阻止那两个人逃走了。恐怕这也是老吴没敢将这个研究成果往上申报的原因吧,确实如老吴自己所言:BUG很多。 零壹和零叁一听,心下大惊,妈呀!原来是还没通过试验的爆破片啊,怪不得他们军部连听都没听过。如是一想,对凤七的敬佩感也越发强烈。鲜少有人胆敢冒着生命危险去试验爆破片功效的,何况还是个远未成年的少女...... 不过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很快,三人贴着崖壁,猫身奔到了矮房后侧。 “我进去爆破,你们处理外头那些家伙。结束后,在坡地中央碰头。”凤七对零壹和零叁说完,就率先往之前那间装有诸多先进设备和无线电短波发送机的房间奔去。 不等持枪守在房间门口的执勤人员发现,凤七以手为刀,一下就砍晕了他。然后把他拖到暗角,又拿出消音枪补了一枪,这才闪身进房。既然上头下达剿灭命令了,再留活口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进房后,凤七事先已经知道这里装有重力感应装置,故而进去后没急着行动,而是运行内力让自己飘浮在空中,四处查找起可能装着重力探测仪的位置,仔细找了一遍,终于发现某个墙角暗格里的重力探测仪。于是,先将供它工作的无线电源关闭,这才飘落地上,蹲下身子小心地拆了起来。 没错,她打算将这台重力探测仪打包带走。 事实上,不止重力探测仪,房内那五台新型密码机也已被她列入打包队伍。 五分钟后,凤七顺利地将笔电大小的重力探测仪抱了出来,小心地装入双肩包,然后开始打包五台密码机。 密码机的单机体积虽然不大,不过五台加起来的体积也不小。 凤七四下找了找,总算从房间的书柜下层翻出一个编织袋,将五台密码机层叠地放了进去之后,束紧袋口,将编织袋背到肩上。至于双肩包就只能反背着挂在胸前了。 搞定这些事后,她才拿出爆破片,揉碎后将它黏在了房间居中的桌底下,随后迅速跃出门。这回的运气倒是不错,没让她去而复返,十秒后直接引爆,刹那间,这间被基地人员视为重中之重的情报发射间就被炸得只剩颓垣残壁了。 凤七极速掠去的同时,在其他几间房门也黏上爆破片。可想而知,每隔数秒就响起的爆炸声,这效果有多惊人! 胡钟绍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社长......唔......”身侧的手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袭近他身后的零壹利落地狙杀了。 “你们......你们究竟什么人?” 胡钟绍这才惊觉,所有的巡逻人员都已被放倒在地。如今的基地,除了那十八个上山搜寻的武装人员外,就只剩他自己了...... ............ “噗嗤......”坐在凤七身侧,时不时打量她几眼的零叁实在忍不住,爆笑出声:“怎么办?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小七你实在太可爱了!我想,你们部长肯定会给你颁个绝不浪费大奖......” “行了!小七也说了,这种设备很昂贵,既然还很新,干嘛不带走?至于那五台密码机,我之前也有过带走的打算,说不定技术局还能借此发现点什么。不过想想这体积,就放弃了,没想到......”说到这里,零壹也忍不住笑了。 他们此刻就坐在空寂的坡地中央休憩,顺便等星光他们来接。 零壹脚边是一个装有五台密码机的编织袋,零叁脚边则是被凤七点了穴的“日联社”社长胡钟绍。打算带回去交给国安部处理。说不定还能问出点有用情报。 凤七听他俩如此打趣自己,无语地望了望天。此时,黎明已至,天色微白。 “咦?刚还说已经下到坡地了,这点路应该要不了几分钟啊。”稍作休整后,零壹低头看了眼腕表,不解地嘀咕道。 凤七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莫非被搜山人员发现了? 这时,山林背面传来一记枪响,紧接着是一连串机枪扫射的“突突”声。 “你们在这里等。我去看看!”凤七迅速起身,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了零壹和零叁面前。 最快更新,请。 068 真气逼毒 此时,山背面,HJ-550停靠的坡地已经被搜山的十八名重型武装份子包围了。 就在刚刚,星光和零玖和凤七联络完,正要上直升机,就被其中一名武装人员发现了,不得不背着魅晴避入直升机后方的灌丛,和对方开战。虽然这个位置暂时还算安全,可想突破包围圈绕到直升机正面上机就困难了。 凤七悄无声息地隐到距坡地仅十来米之隔的大树上,取下之前在山洞里夺来的冲锋枪,凝神瞄准形成包围圈的那十八个武装人员,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武装份子见后背袭来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同伴后颈主动脉,一下子就造成五名同伴倒地,一下就慌了。 星光和零玖趁机背着魅晴上了直升机。 等他们坐上直升机,凤七也不担心了,手持冲锋枪从树上跃了下来,内力结界罩住周身,毫不畏惧地迎上余下的那十来名武装份子。 在她迅速解决完余下十三名武装分子的同时,零玖驾驶着直升机也升至半空了。星光朝凤七抛下扶梯,把她拉上了机舱。 “在山洞上方等一等。里面还有几个人,不能留着。”凤七想到山洞内还有几个被她点了穴的日国人,决定斩草除根,遂抬头对驾着直升机的零玖说道。 零玖点点头,依言将直升机飞到山洞的洞口上方,尽量靠近地面后稳在原地,凤七拉开机舱门后,完全不需扶梯的帮助,直接从半空一跃而下,拿着冲锋枪进山洞善后去了。 见此情景,星光和零玖不由对视一眼。 “下回要再有这么好的苗子,千万记得给我们军部也留一个!”末了,零玖似真似假地笑叹。 星光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提醒道:“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回了京都,别到处嚷嚷。” “这是当然!”零玖一脸认真地回道:“如果没有她,今日这次任务,不止你,我们仨也不见得能顺利回去。” “知道就好!”星光哼哼两声,现在一看到零壹三人对着凤七口水直流的垂涎样,就很没好气。看得零玖好笑不已。 这时,凤七回来了,接上她,又绕到山那头的坡地,接上零壹和零叁后,HJ-550迅速升入空中,往来时的方向返去...... ...... 直升机上,凤七稍作休整后,给魅晴把脉。 “小七竟然还懂医术......”零叁惊羡地叹道。 “和小七一比,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零壹也笑着接道。 “岂止啊......”驾驶着直升机的零玖抽空答了一句:“是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古武术!” 星光但笑不语,双手枕在脑后,悬了一整夜的心,此刻才放松下来。 “对了,星光,死亡谷还去不去?”这时,即将面临方位选择的零玖问道。 星光一愣,对啊,还有那句密语未解呢。 可是此刻的魅晴,即使让小七给她解了睡穴,凭她的精神状态,也不见得能解释清楚那句密语的真实含义。何况现在还在缅国境内,且还是在空中,总不能去缅国的某个城镇降落,带魅晴上医院解毒吧? “去吧。我试着帮她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这时,凤七睁开眼眸,朝星光说道:“我看她脉相还好,可能是那些人为了方便带她走才注射的药物。应该耗不了多久,到目的地她也能清醒了。” 听凤七这么说,星光当然高兴。不过,转念想到凤七的体力,不由担忧地问:“可是你一夜没睡,还耗了那么多体力,会不会有影响?”他从凤七的话联想到小说里描写的真气逼毒,猜想那一定很耗人心力。 凤七摇摇头,“试试吧。”说着,将魅晴从椅背上扶了起来。 星光见状,知道她已经决定给魅晴逼毒,遂帮忙扶住魅晴,让她呈侧坐方式。 零壹、零叁虽然很好奇凤七要如何逼毒,不过也没光顾着看,帮星光一左一右扶住魅晴,免得沉睡中的她瘫软。 凤七盘腿侧坐,隔着一条狭窄的通道,准备给魅晴逼毒。 闭目内视,催动丹田处的气丹,在它由缓至快地旋转起来时,双手翻转,呈推掌姿势正对魅晴的背部紧紧贴住。 此时,星光几人能用肉眼看到从凤七全身散发出的气团徐徐将魅晴整个包裹起来。魅晴整个人犹如沉浸在缭绕仙雾中。近看,魅晴那原本只是普通沉睡的脸上,此刻竟然出现舒适恬淡的表情,就好像,她不是在接受逼毒治疗,而是在享受温泉SPA...... 好吧,是他们自己想歪了。 星光和零壹、零叁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咳,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到魅晴身上。 此刻,凤七通过双掌输入魅晴体内的真气,正徐徐扩至于魅晴周身各处经络、血管。于这些源源不断输入体内的浑厚真气而言,魅晴血液内的吗啡毒素犹如沧海一粟,很快,就被蒸发出了魅晴的血管。 凤七不放心,又细细梳理了一遍,确定魅晴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逼除干净,长期以来五脏六腑所受的内伤也得了很大好转,这才真气微敛,双掌一收,护住丹田处的气丹自我调息起来。 星光见凤七额上满是汗渍,脸色也不如逼毒之前好看,心下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心疼。执行任务也好,救治伙伴也罢,她从不说苦、不喊累。可就算身手再强悍、功力再逆天,她毕竟才十二岁,本该由他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呵护照顾,如今,却反过来让她不止一次地照顾他们、救治他们...... “小七......”星光担忧地盯着凤七的脸,见她已经收势睁眼,忙问道:“感觉怎样?你脸色很差......” “正常!”凤七长吁出一口浊气,继而唇角一扬,安抚道。 要说真气疗伤、逼毒对自身带来的影响,像现下这样仅仅只是感觉疲弱,算是小的了。不过也是因为魅晴体内被注入的吗啡量不算很大,且持续时间也不长吧。稍作休整就好。 “嗯......” 这时魅晴也醒了。睁开眼看到星光,她先是愣了愣,继而又闭上眼,以为自己在做梦。 星光见状,好笑地拍了拍她头,说道:“喂喂,就算快一年半没见,也不该这副态度吧!” 零壹和零叁也不禁轻笑出声,“换成我,我也以为是做梦咧!”零叁笑着接了一句。 魅晴这才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瞪大眼盯着星光猛瞧。 “你......你真是星光?” 话一出口,她像是才意识到什么,迅速看向四周,见是在直升机上,除星光外,还有其他三名身着特种制服的男子,以及坐在邻座、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少女,顿时激动地问:“我......我已经得救了?我得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组织不会放弃我的......呜呜呜.......不会放弃我的......” 几秒时间,魅晴从激动开心,到痛哭涕零,看得星光几人也跟着心酸不已。可想而知,这一年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凤七抿抿唇,伸手扶住她的肩,劝道:“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了。” “是啊,魅晴,小七说的没错。”星光抹了把脸,顺势擦去沁出眼角的湿润,微笑道:“回来就好!要是林局知道你没事,不知会有多高兴!” “林局......”魅晴一想到上级领导,立马想到被囚之前查得的情报,忙擦去脸上的泪痕,说道:“对了,冷玫有没收到我的信息?你们有没找到那个地方?我本想发给林局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编辑完就被抓了,不知道最后有没有传送成功......” “收到了!正是得亏你这个信息,否则,我们根本找不到这里。”星光边说边扶着她靠上椅背休息,“不过冷玫也是多亏了小七,循着蛛丝马迹才找到的,她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什么?!”魅晴一听大惊,“冷玫也被抓了?” “嗯,就在你失踪后不久,前天才被小七和邢兵救出来。所以,你那个信息所表达的意思我们也是昨天才刚有所头绪。是不是缅国于珏山的死亡谷?” “该死!”冷玫咬牙切齿地咒道:“那群家伙!要是被我逮到,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放心!阔苍峰上的间谍基地已经彻底毁了,余下那帮人,除非立马跑回日国去,由日国政府罩着他们,否则,邢兵已经带人去收网了,一个都跑不掉!”星光神色凛然地接道。 魅晴这才稍感解气,抹了把脸,正要说什么,蓦地发现自己手臂上有层紫黑色的污迹,一抹,污迹就像结成的痂,整片掉了下来。复又拉开衣领,往里扫了一眼,发现身上也有,不由惊奇地问道:“我身上怎么有这种东西?” 零壹哈哈一笑,抢着将凤七替她真气逼毒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末了不忘打趣道:“所以说,小七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别矜持了,以身相许吧!哈哈!” 星光也笑着加入调侃队列:“要这样说起来,冷玫也该算一个。小七,你有福了!‘CSAS’唯一两名shu女今后都是你的小跟班了!” “哈哈哈......”零叁和零玖也不禁跟着大笑起来。 凤七翻了个白眼,灌了几口水后,面无表情地答道:“要真这样讲,不止她们,你们也该有份。” “呃......”星光和零壹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下,轮到魅晴展颜大笑了:“哈哈哈!小七!好样的!”她边笑边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 最快更新,请。 069 死亡谷之行 轻松说笑了一阵后,星光正色道:“好了,言归正传吧。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魅晴,你说说知道的情况。” “嗯。”魅晴点点头,细细回忆起去年五月十日被抓前探得的情况,挑重点说道:“我跟到一条线索,和‘保联堂’有关,不过考虑到它在国内药业界的影响力,没在第一时间就向林局汇报,想取到些证据再说......那日,我收到线人发来的消息,说‘保联堂’老板亲自接待了几个来自缅国的退伍兵,就潜入‘保联堂’想探个究竟,谁知,那里竟然屏蔽联络器信号......” “这个苦头,冷玫和我也都吃到过了......”星光苦笑着摇头接道。 “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没法将录到的情况实时发回总部。”魅晴接着回忆:“好在那六个缅国退伍兵说的都是英语,不然,我还真没办法......他们声称:手上有份华**部下年度的防御计划,想和‘保联堂’做笔交易,不过,他们要价实在太高,确实有点狮子大开口,价格上一直没谈拢,到后来局面有些僵持。” “后来,‘保联堂’方面说要请示上级,次日再给他们回复。于是,他们就先离开了,我跟着他们出了‘保联堂’没多久,就发现被跟踪了。不过我猜‘保联堂’的原意是想绑架他们吧,只可惜,那些退伍兵也不弱,硬是和他们干了一场,不过,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加上手上武器太落后,很快,就落了下风,我怕他们被抓后,受不住酷刑说出情报所藏地,于是插手救了为首的那名退伍兵。希望能抢在那些人之前得到情报......” “可惜人是救下了。一路上的尾巴却怎么也甩不掉,最终,还是被他们堵住了。那名退伍兵胸部中枪,死前告诉了我情报地点,就是缅国的死亡谷,我怕消息泄露,因此用了网路上对缅国死亡谷的别称。只是没来得及输完,就被人发现了......” 说到这里,魅晴懊恼地捧住脑袋,对自己当时的大意和自信很是自责。 她应该早点告诉林局、早点和伙伴合作执行这起任务,而不是净想着独立完成,带着收获回组织好向冷玫炫耀......她差点。差点就为这个愚蠢的理由害地自己和冷玫双双丢了性命...... 星光大致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遂拍拍魅晴的肩,劝道:“别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时,零玖提醒众人:“目的地到了!”说完,他开始缓速准备下降。 “小七,这次你和魅晴就留在机上休息。” 星光和零壹、零叁穿戴好攀登装备,回头看向凤七。 “不!一起下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不等凤七回答。魅晴率先说道。 凤七也点点头。“速战速决吧。”边说边背起双肩包。 见状,星光也只好点点头。凤七的“速战速决”让他改了口:“那好,注意安全!魅晴有不舒服马上说,别撑着。” 随后,一行人相继跃下直升机,至于那名作为俘虏被他们丢在机舱尾部的胡钟绍,则被凤七定住了穴道又补了睡穴,丝毫不必担心他会逃跑。 ...... “死亡谷不大啊!”约莫半个小时候,一行人已经翻过这座不算高的山头,进入死亡谷界域,看到眼前景致时,零玖率先嘀咕道。 “是不大。之所以称它为‘死亡谷’、又或是‘黑森林’,是因为谷地中间分布着许多沼泽,一旦踏入,很难活着出来......” 星光将网路上查的信息说了一遍,末了提醒众人:“总之,大家小心点。” “枯藤树......”凤七抬头往四周巡视了一圈,发现谷地周边几乎都是传闻里韧性极强的枯藤树,细数起来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吧,这可如何筛查? 星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皱皱眉,“两人一组,分成三队,查看过的树上绑个布条。”说着,他从背包里拿了件衣服出来,撕成细条状分给其余五人,“注意脚下安全!” 于是,零壹和零叁一组,星光和零玖一组,凤七和魅晴一组,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挨株查看起枯藤树,希望能找到那名缅国退伍兵所说的军部防御计划。 “呀!”刚开找没多久,零玖忽然脚一软,扑倒在地,嘴里发出一阵惨叫。 “阿玖怎么了?”另一方位的零壹、零叁一边问一边折返回来。 已经扶零玖起身的星光检查了零玖小腿后,说道:“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 凤七和魅晴一听,也连忙转身返回零玖身旁。 凤七看到零玖小腿肚上的齿痕,有些猜到是什么动物咬的了。孤岛上的沼泽林里就有这种小东西出没。最喜欢寄居在沼泽旁的阴湿树丛里。虽然没毒,不过被咬后疼痛难忍。曾经就有人被咬后,足足哭喊了一昼夜。 见零玖只是被咬的当口禁不住喊了一声,之后就一直强忍着没出过声,凤七由衷感到钦佩。 二话没说,她蹲下身子,先帮零玖点穴止痛,然后才细细检查了伤口,安抚道:“还好,没伤到骨头。止痛后还能走吧?” 零玖这才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凤七说道:“谢谢!应该可以。” “这是什么东西?咬一口这么厉害?”零壹和零叁四下巡视着,没发现可疑之物。 “是我们入侵了它们的巢穴,出于本能保护吧。”凤七往零玖方才所踩的位置看了一眼,说道:“总之,大家尽量贴着树根的位置走,离洼地越远越好。” 由于零玖腿部受伤,暂时走不了,于是,星光让他靠在树边休息,其他人继续按计划搜寻。 这时,凤七蓦地一顿,收住脚步后朝其他几人说道:“有人过来了。” “快,各自散开,我照顾零玖。”星光立即下了指令。 于是,凤七带着魅晴往枯藤树上一跃,零壹、零叁也爬上了树,星光则扶着零玖隐到了枯藤树后面齐人高的杂草丛里。 不一会儿,一阵忽高忽低的对话声从谷地的另一头隐约传来,是一串带着缅国口音的军方英语。 “大哥,对方怎么说?约好什么时候交易啊?” “明天,他们今天抵达华国的滇南凤凰城,到时候就去那里碰头。” “去那里碰头?大哥忘了去年老五他们的事了吗?我怕......” “怕什么!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再说了,都隔一年多了,谁还会惦记着那件事?何况,对方说他们在凤凰城有势力掩护,应该出不了差。” “可是大哥,我总觉得去年老五他们出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对方搞的花样......” “那又怎样?老五自己傻,想和对方谈条件,我们现在有钱拿就好,对方说多少就多少,拿到手就好!反正这玩意儿在我们手上也是个累赘!” “大哥说的没错!老五自己贪心,总想多捞点,也不想想,想捞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去花!” “老三,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毕竟老五也是为大伙儿去的,我们没办法给他报仇也就算了,怎么还说这种风凉话!” “二哥,你傻了吧?!老五什么时候是为我们大伙儿去的了?去年他带着老六几个去的时候,有没有知会我们一声?要不是大哥发现那东西被老五偷藏起来了,哪里会知道老五他们去华国是去谈交易的?” “不论怎么说,这东西是老五用命换来的,我们不能这么说他......” “老二啊!你就是个二!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老五去年要是真和对方谈成功了,有没有我们四个的份都不晓得!” “是啊二哥!我们九个以前确实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没错,可这些年老五、老六他们变太多了!什么事都抢着去做!丝毫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我是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是这次的东西,是老五出面搞来的,我还真不想和他合作呢!” “老三这话也说岔了,当年要不是有我提供给老五他们的武器,他能活着躲过那群边防兵的追捕?总之,去年是他们几个背叛我们兄弟在先,人死了自然也怪不到我们头上!那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早点易手,赚点钱花花也好!” “大哥说得没错!” “行了!废话少说,把东西拿到手就去华国。” “是!大哥!” ...... 听到这里,隐在暗处的几人也已大致明白这行人的身份了,想必和魅晴去年见过的那五名退伍军人是同一伙的。 当那四人边说边沿着谷地边缘往死亡谷深处的枯藤树林走去时,凤七朝魅晴和远在另一侧的零壹几人做了个手势,意即让他们暂时不要动,自己跟上去看看,希望能发现军部情报的下落。 魅晴点点头。 还未来得看清,就见凤七身子一跃,已经闪出数米远。足尖轻点着地面,悄无声息地往前掠去。 魅晴不由看得有些傻眼。之前听零壹转述是一回事,现在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这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未完待续。) 070 凤七的打算 ps: 今天仍旧两更,不过字数是2000+。表拍俺,俺存稿不多,明天开始,半个月内将有两个三日小旅游,既兴奋又痛苦。兴奋就不必说了,顺道也在这里提前祝亲们五一快乐!痛苦的就是存稿啊!俺这几天已经睡眠不足了,一直在存续出游几天的稿子,绝不断更!绝不!呜呜呜......求安慰!哼(ˉ(∞)ˉ)唧。ps:今日起直到5月7日24点,粉红票翻倍,投1张就有2张的计数,求粉红求粉红求粉红...... “咦?大哥,你有没觉得今天的死亡谷有点怪怪的?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嘁......我说二哥,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了,这死亡谷要真这么容易闯进来,前些年也不会死那么多游客了!” “不是啊老三,我真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 “行了!老二!我知道我们这几人里,数你最敏感,可也得看场合不是?!自从前年一下死了十几个外国游客后,谁还敢往这里闯?嫌命长啊?!也就几家藤制品厂,谁在外围区采原料。这片林子和入口隔着个深沼泽潭,他们绝不敢进来的,没见这里的枯藤树枝条都要比外边厚重十倍嘛!” “好吧,那可能真是我想太多了......” “就是你想太多了!” ...... 凤七隐在离这四人不远的枯藤树后,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感到一阵好笑。不过其中一人的警觉性和灵敏度倒是挺高,要不是自己收敛了一切气息,且一路上尽量不碰触到容易引起声响的植被,就连枯藤树枝条,也没让它们因自己的经过而飘动一丝一毫,否则,倒还真有可能被对方发现。 “到了!几日不来,这树的藤枝倒是越发粗壮了!我看就算有人进到这里来。也不见得能找到。” “嗯。老三你手脚利索。爬上去取。” “是!” ...... 就在被称为“老三”的中年男子即将爬上一棵树干粗壮的枯藤树时,凤七动了。 不等对方四人有所反应,就已经被她一一定住了穴道。 在四人无比惊愕的眼神中,凤七取出联络器,和星光对接成功,让他们尽量踩着枯藤树树根进入到这片夹有几个较深沼泽潭的枯藤树林。 等他们赶来的同时,跃上这棵足足需要两三人手拉手才能围抱的古老枯藤树。在其葱郁繁茂的枯藤树枝间,发现了一个形状奇特、感觉很像人工塑造的矩形鸟巢,并从里面找到了一件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鸟巢里的东西。 “小七!” 就在凤七双手托着鸟巢跃回地面的同时,星光和零壹、零叁也赶到了。魅晴则留在原地照顾零玖。 “看看这个。”凤七将鸟巢递给星光。 星光接过后探头一看,里头并不是什么鸟蛋、雏鸟,而是一个纯黑色的迷你密码箱。 星光小心翼翼地将密码箱从鸟巢里取了出来。并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成功解锁,打开后发现,里面赫然是一册装订齐整的书面资料。翻开资料第一页,上头是一行用标准的正楷字体打印着的标题:《军部下年度边境防御计划书(草案)》。 星光见状,迅速合上册子,仍旧将它装入密码箱并合上盖子,抬头对凤七几人说道:“我想就是这个没错了!” “那这几个人如何处理?”凤七点点头,指指边上那四个被自己定住的缅国退伍军人。 “带一个回去。其他人。我会处理。”星光说着。将密码箱交给零壹,让零叁扛起为首的“大哥”。准备带回军部,交由军部处理。毕竟是军部遗失的物品,说不定还能从对方口里问出点什么。 凤七见星光如是吩咐,二话不说,跟上零壹、零叁转身往原路返。 她知道星光口里所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也能理解他为何要如此处理。如果星光选择的是放了他们,她反倒要无法理解了。 ............ 一行人回到直升机上时,天光也已大亮。好在这一带地处偏僻,又加上出了几次意外,缅国政府也没再继续推广死亡谷一带的旅游项目。因此,hj-550安全无扰地升上高空,随即往华国凤凰城极速驶去。 由于一夜没睡,回程的路上,除了驾驶的零壹,其他人都背靠着椅背合眼休憩。 凤七习惯性地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四境通神术”心经后,内视丹田,竟然发现气丹有隐隐增大的迹象,不由大喜,暗道:果然,实战历练对突破两境壁障非常有好处。不由思忖着回去要找林局商量调到行动组的事。 相信进了行动组,今后接触的实战机会肯定很多。至于异能组,因为每个异能组员拥有的能力不同,且都是在任务需要他们时,才被林局召唤。如果任务不合适,说不定一年都难得有机会出去。 至于这次,如若不是报道那日,行动组组员譬如夜行、天辰他们没在总部待命,也轮不到她跟着邢兵南下吧? 虽然这几日经历的实战场面于她而言不过是些小打小斗,可毕竟属于历练范畴。特别是昨晚一夜,是她回到华国后所耗体力最大的一夜。也难怪气丹会有所变化,所谓有耗损才有突破。不损不破,不破不立啊。 这样一想,凤七暗暗决定一回京都,就找林国志商议转组的事。 趁“血彧”还不知道她和烈阳、雷霆在国安落足、还没利用逆天的“失忆术”整合出一支新型的杀手部队之前,她要借着“csas”这个相对隐蔽的国家部门,尽早突破黄境壁障,升入玄境之阶,好替自己多争取些绝胜的筹码。 她可不会就此认定自己和烈阳他们已经彻底安全,更不会相信:“血彧”一旦获知她和烈阳、雷霆他们还活着的消息后,会轻易放过他们。 呵,一个位列世界前三的杀手型组织,会轻松放过他们这群旗下出逃的棋子?!即便血彧亲口如是承诺,她也不信。 就算眼下的它,因失去不少sss级杀手,可能会消寂上阵子,但只要它还想活跃,还在想方设法招募手下、拓展人员,就必定会有和她,和烈阳等从孤岛出逃的人正面碰上的一天!更何况,它还有“日青社”协助,而“日青社”,如果她没猜错,有个古武世家在背后撑腰。 所以,在这之前,她势必要尽早寻求机会突破,突破黄玄两境、升入地天两境,那或许才会让她稍觉心安。(未完待续。) 071 圆满收工 回到滇南凤凰城时已经八点四十了,HJ-550自然不好再飞去凤凰大厦的顶层停机坪降落。一来他们不想引人注目,二来,这两日获得的情报也需及时送回京都总军区鉴定真伪。如果拿回来的军部边防立体部署图和防御计划都是真的,那么,军部委实要头大了,不仅要重新部署战略,还要排查内贼的可能。 于是,零壹选择了凤凰山某个较为平坦的山头降落,将星光、凤七、魅晴三人放下后,补充完燃料,就带着星光让他们转交国安的俘虏、密码机及重力探测仪回京都了。 挥手目送HJ-550消失在天幕后,凤七三人也开始下山。 途中,星光和何然对接成功,获知邢兵他们刚刚捕获那两名随日国旅行团混入华国边境的日国间谍,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最终还是将对方拿下了。 获知这个消息后,星光神色一松,双手撑在身后,坐在山脚仰天长舒了口气。 “总算圆满完成这次任务,可以回京都了啊!”他感慨地叹道。 为了这个案子,他已经小半年没回家了。如今冷玫、魅晴安好获救,“515”一案也总算圆满了结。能不感叹嘛! 魅晴也在他身旁坐下,抱着膝盖叹道:“是啊!可以回京都了!能活着回去真好!” 星光闻言,坐直身子,拍拍她的肩,笑道:“不愧和冷玫情同姐妹啊,俩人的叹词都一样!” “那是!四年好姐妹也不是白叫的!”魅晴嫣然一笑,回头朝凤七唤道:“小七!你不累吗?过来坐会儿,我们聊会儿天,何然马上就到了。” 凤七收回远眺的视线,走到两人身旁盘腿坐了下来。 “听星光说你九月份就要开学了?去哪个学校定了吗?”魅晴笑盈盈的看着她问。 凤七摇摇头,取出包里的水,仰头灌了一口,回道:“无所谓,随组织安排吧。” “我没说错吧!小七肯定会这么说!” 星光笑着地接道,随后想到邢兵曾提过的“CSAS”训练基地的事,遂提议道:“我倒是希望小七能在开学前去训练基地给那些学员做做榜样。那些家伙,申请来组织的时候,个个胸脯拍得震天响,切......都是一群光说不练的家伙!瞧瞧他们现在的成绩,有几个过得去?充其量也就两三个能在八月底时能结业上岗。其他人,啧啧......”说罢,星光摇摇头,表示对现有的那批学员非常不看好。 凤七听完,偏头沉吟了片刻,问星光:“组织筛选特工是怎么个程序?都像我们这样进来的?” “当然不是!”星光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失笑,解释道:“进来主要有三种渠道:军部转业,内部转职,还有就是像你们这样的特招。除了特招,其他两种渠道进来的人员,首先要经过一次综合水平的评定测试,包括文史、理科、实践、应急等各方面。” “通过综合测试的,再经面试,面试有三道,第一道是机要局,然后是我们局,再是蔡部。三次面试通过者,才被送去训练基地接受三至六个月的强化特训,成绩好的,一满三个月、通过出关考核就能回总部任职上岗,成绩差的,可能过了六个月,还是没法通过最后的出关考核,那就只好对不起了,‘CSAS’要不起他们......” “这样就不怕训练基地曝光吗?”听到这里,凤七好奇地打断星光的解释问道。 星光点点头,“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不过都有相对措施。进出训练基地会让学员戴上眼罩。摘除所有通讯设施。以求尽量避免你说的那种情况发生。不过能走到这一步的学员,身份背景都被组织调查地一清二楚,出来后,如果没被录取,也会让他们签下保密协议,事后国安会有专门人员监视他们三年。期间要真有不配合的,组织会采取必要手段。” 说到这里,星光别有深意地看了凤七一眼,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凤七点点头,她明白星光所说的“必要手段”是什么意思。 前世是暗部营统领,又是凤族皇室辅助王的她,自然明白身在这个位置,所必须要掌控的某些手段。称其残忍也好、严酷也罢,总之,要维持一个组织的秩序,这是必要的手段。如今若是连这个也听不懂,或是接受不了,那她也白白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重生了。 星光见凤七虽然一脸了然,却并未流露任何惊惧或骇怕的神情,心下再次感叹:蔡部和林局果真找到了个天生适合做特工的人啊!想他们当初刚刚进组织时,哪有这么淡定自若?差距啊...... “行了!小七还小呢!何况她是异能组特别吸入的队员,你说这些做什么?!要是把小七吓跑了,看林局抽不抽你!”反倒是一旁的魅晴听不下去了,白了星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说什么啊!”星光一听,立即举起双臂喊冤。 凤七好笑地在一旁看他俩互动,这时,星光手上的联络器震动了。 “何然快到了,咱们下去吧!”考虑到何然那辆七座商务车不一定能开进狭窄的山田小道,于是,三人背起包沿着山脚的田垄,往不远处的村庄走去。 ...... “好久不见啊魅晴!辛苦了!大家一路辛苦了!来,先吃点热食填填肚子。” 何然等他们仨一上车,就先给每人递上一份热腾腾的过桥米线。 “还好!要论辛苦,小七最辛苦了!”星光接过米线就囫囵吞吃起来,边吃边答。 魅晴也边吃边点头。 何然笑眯眯地转头看向后排座位上安静吃着米线的凤七,说道:“小七当然辛苦了!一夜没睡,累坏了吧?吃完我送你们先去饭店休息,等邢兵他们从公安局交接完回来,晚上咱们上街吃顿好的去。林局刚来电话说了,接手的人明天就到,咱们明天就能回去了。回去之前,小七可有哪里想玩的景点?” “唔!我听说滇南的玉石很有名,还有古玩什么的,要不今晚咱们就上鬼市逛逛去?”不等凤七回答,魅晴抢先接道。 “行啊!这几天大伙儿精神高度集中,是该放松放松了。就这么说定了!”星光转眼就吞完一大碗过桥米线,打了个饱嗝总结道。 凤七无所谓地点点头,她前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古玩玉石这些,还真提不起什么精神劲。 不过如今既是“CSAS”的一员,又是进入组织后的第一次团队休闲活动,不参加也说不过去。于是,四人就此敲定了晚上的鬼市之行。 最快更新,请。 072 鬼市闹剧 ps: 大家好,我是主人的存稿箱,从今天开始直到1号结束,我会帮主人把每天的章节上传哦。因为主人只给我这么几章,所以接下来几天每天只有一更哦。望大家见谅!也表嫌弃主人~~~~(>_<)~~~~,我是无辜的存稿箱/(tot)/~~=""></)~~~~> 回到下榻的饭店后,何然将凤七三人放下,就去公安局接邢兵几个了。 凤七三人因为刚吃了一大碗热腾腾的过桥米线,即使已快中午,也不觉得饿。以星光的话说,恨不得沾上枕头睡它个昏天暗地。 于是,三人直接各自回房,洗漱干净后大补起睡眠。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六点了,凤七精神舒爽地一跃而起,套上林局托夜行带给她的“csas”特办制服——白色短袖衬衫和藏色休闲长裤。 原先那两套在深城百货大楼买的衬衫不是被她撕了下摆、就是被树枝勾得不能再破,肯定没法穿了。如此看来,商场里买的衣服质量确实不如国安内部定做的制服,瞧邢兵、星光他们身上穿的,哪件有她这么落魄? 凤七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考虑到“csas”成员随时需要外出执行任务,衣服质量绝对要有保障,这才向上级申请定做特办制服。国安其他部门的制服质量,和凤七在商场买的,半斤八两。 在浴室洗了把脸出来,睡前开启了音效功能的联络器也适时响了。凤七对接成功后一看,是星光唤自己下楼用饭。于是把装有电脑等重要辅助工具的背包背上后就出门下楼了。 ...... 来到大堂,发现其他人已经都在了,除了夜行和天辰。 “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从公安局回来就先走了。”邢兵主动替凤七解了惑,继而想到什么,轻笑着说道:“夜行可是说了。等回了京都。一定要找机会和你切磋一把。不过要求你不能用内功。那个他吃不消。” 凤七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徒手对搏吗?还是枪械射击?” “这个他倒是没说。”邢兵一听凤七这么问,不由愉悦地笑道;“我猜他肯定不知道你的射击其实不比徒手攻击薄弱。” “既然夜行都主动撂下话了,小七就应战呗!咱几个也好趁机下个注!我赌夜行输得连内裤都没得剩!”星光闻言,拍拍凤七的肩,笑着支持道。 何然、非人几人也笑着点头,一致支持凤七接受夜行提议的切磋挑战。凤七无不可地点点头。 可怜的夜行。原本只是想单纯的找凤七切磋切磋,不想,被几个好兄弟卖了,三言两语间,切磋变质成挑战,且还是他主动撂下的挑战...... “阿嚏!”此时已经离开凤凰城、正往下一个任务目标前进的夜行。毫无预警地打了个超级大喷嚏,揉揉发红的鼻子,咕哝了一句:“谁在背后骂我?!” ...... 半小时后,七座商务车载着凤七一行正好七人来到凤凰城最热闹的夜。和夜市仅隔两个街区,就是滇南著名的“鬼市”了。 原本想找个正儿八经的餐馆好好犒赏自己一顿,结果,非人一看到小吃一条街,就立即兴奋地扎身投了进去。连带着其他人也只得跟着成为小吃一条街里的众多食客一员。左手举着烤鱼、右手捧着米线......直至把整条小吃街都走了个遍。 “呼!吃得好撑啊!多久没这么爽了?!”走出街口,一行人慢走消食地往“鬼市”走去。魅晴揉着小腹,满足地喟叹道。 “是啊!不过短短两三天,又从地狱回到天堂了!”冷玫也笑着接道。 “我是一夜之隔啊!差别大得让我到现在都感觉像在做梦!”魅晴伸出手臂,往天空挥了挥,一脸感慨地叹道,末了转头回望凤七,笑道:“小七!从今往后,我魅晴的命就是你的了!” “也算我一个!”冷玫也接着道。 凤七无语地看了她们一眼,“我要你们的命做什么?” “是啊!要命做什么?还是天热了给小七煮凉茶、天冷了给小七暖被窝吧!哈哈!”星光笑着调侃道。 “嗯,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就怕小七不要我们呢!”魅晴和冷玫还真一脸地思考表情,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凤七见此情景,也不由扬起唇角。 她发现这群执行任务时身手利落、取敌性命时眉头不眨的伙伴们,私底下相处倒是都挺开朗的。即使是第一眼看上去严肃寡言的邢兵,这时也是一脸松然的笑意。 活着真好!她知道大伙儿之所以如此放松随意的原因。想当初,自己和烈阳、雷霆他们联合作战、置之死地般地逃离孤岛后,不正像现在的魅晴、冷玫这样吗? “前面就是鬼市了吧?”正在凤七带着回忆感慨时,非人指着前方的街口说道。 凤七抬头,可不是嘛!前方的街道两边,摆着各色各样的地摊,摊主时不时吆喝上几声,虽然热闹程度没法和小吃一条街比,不过人流量也不算小,且多数都是外来游客,花钱倒也大方。 “要真有看中的,别急着下手,找大伙儿仔细看清楚了再买,据说这里混着很多神棍!” 见大伙儿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何然提醒道。 “是啊!很多人都想来这里捡漏,可哪那么多漏能捡啊!咱还是随便逛逛就好。”星光也赞同地接话。 于是,一行人随意地走着,边走边看,因为没打算真买,也就不去纠结那些货究竟是真还是假了。偶尔看到有趣的,也就蹲下欣赏几眼,然后继续逛别家,倒也自在。 倒是某个摊子跟前,不知出了啥事,一下子围拢了七八个外地游客,说摊主欺生,卖了他们假货,于是带着人上门理论来了。霎时,街上三分之一的人流都往那个摊位涌去。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不一会儿有个人高呼着从人群里钻出来,说自己手机被偷了。这一喊,其他围观者也下意识地检查自己所带的贵重物品,竟然接二连三爆出有东西丢失。 凤七见状,不由眉头一跳,和身边的魅晴对视一眼。 “有问题!”两人不约而同地猜道。或者是那帮找上摊主理论的游客有问题,又或者说,那帮游客和摊主都有问题,互相勾搭、制造假象,目的是引来更多游客,好趁乱偷鸡摸狗。 “走,看看去!”星光想了想,抬抬手,说道。虽然他们不是公安,可国安、公安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家,都属于警察范畴。遇到这种扰民损财的事,视而不见似乎也说不过去。 于是,一行人快步向那个摊位走去。 因一下爆出十来个围观者丢失了贵重物品,原本围着摊子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开了。一直和摊主争辩不休的游客,此时也停了下来。 “哎!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兄弟们!走走走,免得再待下去,公道讨不到,还丢了自己的财!”说着,那群游客就想离开。 赶到现场的星光几人,这时也已瞧出端倪。 星光往前迈了一大步,迅速揪住那人的胳膊,笑着说道:“这位先生是来凤凰城旅游的吧?怎么可以带着如此厚重的怨气回去呢?我如果没听错,先生是在指控摊主卖你假货吧?别怕,我是警察,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我一定代表凤凰城公安,给你个合理的解释!”说着,他从裤兜取出一本公安证,朝对方亮了亮。 身后的邢兵等人见状,不由低头闷笑不已。不过毕竟合作了那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星光话音刚落,邢兵也已拨通凤凰城公安的报警电话。相信不出五分钟,这里就有会有真正的公安前来处理。 对方一伙人见此情景,也有些傻眼,不过马上就堆笑着说道:“原来是警察先生啊!那个,算了吧,他硬是不承认我也没办法,谁让我隔了一个月才来找他理论呢!算了算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说着就想带着同伙趁势开溜。 “啊!——” 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身后传来,围观的群众循着声源齐齐转头看去,却见凤七扣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腕,拖着他大步走来,走到摊位前时,将那人随意一丢,随即拍拍手,挑眉道:“搜他身吧。刚刚丢的估计都在。” 邢兵一听,立即蹲下身,将那人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果然,手机、钱包、相机......全部搜遍后,一共搜出四个手机、三个钱包、五台超薄数码相机。一眼看去,还都是值钱货! “啊!这是我的手机!” “这是我的相机!” “我的钱包也在!!!” ...... 瞬间,除了失而复得、还在激动中的失主外,其他人都纷纷朝地上那人咒骂起来。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想说?”星光这时也已敛下笑意,严肃得对摊主和外地游客那伙人厉声喝问。 “这个......和我们没关系啊!”外地游客连连摆手辩解:“我们只是来找这个老板理论的!” “是啊!这和我们什么关系?!我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摊主也一脸无辜地摊手说道。 可半躺在地、疼得脸唇发白的男人此刻不依了,冲着他们吼道:“他妈的!老子可不做替死鬼!”随即,转向星光坦白道:“我和他们一伙的!要抓一起抓!”(未完待续。) 073 人海一瞥 不出邢兵预料,五分钟后,凤凰城公安赶到了。 看到邢兵几个,为首的刑侦队副队长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原来是你们哪!上回的事还没感谢你们咧,这回又帮我们减负了?!怎样?有没空去局里喝杯茶聊会儿天?” 邢兵也微笑着上前,伸出手和对方交握后,指指星光和凤七两人,朝对方介绍道:“上回那件事,得谢他们,我只是替他们去局里办了个手续。”随后,转头对星光和凤七说道:“这是凤凰局刑侦队的刘副队长,文物的事,就是他接洽的。” 邢兵口里所说的文物,就是那尊和电脑晶片放在一起的佛像。 因他早上在机场逮捕住混在日国旅行团里的日国间谍后,顺道和非人一起去凤凰城公安局交接“保联堂”一案的相关事宜,不料竟遇到了那日征用的私家车车主,随即被对方认出并当面指控他盗车、骗车...... 总之,闹得邢兵头大不已。不得己,直接找了公安局局长,才摆平了此事。不过,也因此,他和凤七那日上西山、并协助公安破了那桩文物交易案的事,几个刑事组的大小头目也都知道了。 早上接待他的正是这位刘副队长。 于是,星光和凤七公式化地朝刘副队长点了点头。 刘副队长这才注意到凤七的年龄竟然这么小。还没成年哪,却已经属于国安一员了,由不得他不感慨,遂钦佩地赞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他那个和凤七差不多年纪、却还整天缠着家人要这个要那个的,一不顺心还发小姐脾气的女儿,心下更是感慨连连。 凤七闻言,只简单回了句:“过奖!”便将视线转至了场中。 刘副队见状,先是愣了愣,继而挠挠头。见惯了女儿那样的女孩子,一下子还真不适应凤七这样干脆利落的。 星光和邢兵不用猜也知道此刻刘副队长心里的感受。不由会心一笑。转移话题寒暄了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那伙诱骗群众围观、然后趁机盗窃的犯罪嫌疑人就被刘副队长带来的人一一铐上手铐后押上了警车。 “感谢的话也不多说了!有机会再来凤凰城,一定来局里找我!我请大伙儿吃饭!”刘副队长见差不多了,灭了手里的烟,和星光几人挥手道别。 此时,围观的群众见人和摊子都被警察带走了,既没了看戏的对象。人群自然也就散了。 经这一出闹剧,星光几人闲逛的心思也被冲淡了不少,况且时间也确实不早了,遂一致同意折返回饭店。 凤七临走前,若有所思地往十来米外一棵繁茂的行道树扫了一眼,这才转身。跟上伙伴的步伐,往来时的路走去...... ............ “呼!好险哪!”江澈被那一记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得差点就丢掉手里的望远镜。 一旁的陈楷见状,连声问:“阿澈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江澈耳根微红,哪敢说自己是被一个女孩儿犀利的眼神给吓到的。 连忙将望远镜还给陈楷后,江澈从樟树上一跃而下,随即掸掸身上的尘土,回头对还在树上的陈楷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就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喂!阿澈!不是你说想来鬼市逛逛的吗?这才来多久啊?这就走了?枉我偷了我爸的望远镜,想说来偷看成熟美女的说......” 陈楷嘴里叨咕着。也从树上爬了下来。站定后发现江澈早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只留了个背影给他。顿时气得直瞪眼。不过也就只能干瞪几眼,因为两家的方向不同,既然江澈说要回家了,就绝不会再在外头闲逛。于是他也只得转身往家返,心里一个劲地琢磨起该如何向老爹交代望远镜的事。 死江澈!臭江澈!竟敢如此利用我!利用完了又一脚踢开!哼哼!要不是看在你下个月就要去京都读书了,看我原不原谅你! ............ 次日上午,前来接手“保联堂”一案的国安人员到了,星光和邢兵与对方做了详细交接后,“csas”也算彻底完成了这个任务。后续的事,就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畴了。 和前来交接的国安人员一起吃了顿午饭后,星光一行人就收拾好行囊,退房去机场,准备回京都了。 ............ 刚进机场大厅,江澈就看到了昨夜那个女孩儿,身着利落的衬衫裤装,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包,神色淡然地走在同伴身侧。 蓦地,那个女孩儿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侧头朝他所在的位置看来,江澈迅速别过头,佯装看起导航牌上的航班公告。默数几秒后,再偷偷拿眼角搜寻那个女孩儿的身影,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怎么这么快?!”江澈暗暗嘀咕了一声。随即回忆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被她当场卸了手腕,不由打了个冷颤,暗叹一声:好强悍的身手! 只是不知她到底什么身份?看那个警察小头头对她那么客气有礼,直觉让他猜想她其实也是名警察,还是属于便衣神探的那一类......可一想到她的年龄,又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哪有警察这么小年纪的? 就在江澈苦苦纠结于对方是什么身份的当口,忽而听到一记刚脱离变声期的嗓音在自己耳畔响起,继而是一记重重的爆栗子。 “东张西望却又眼神涣散,你确定是来接我的?!” 江澈吃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要接机的人已经到了。 “大哥!”他瞬间忘了脑门上的疼痛,惊喜地喊道:“怎么比预期时间早到了?” “嗯!航班提前了半小时。我记得给你发过信息的。”范姜洐无奈地瞥了自家弟弟一眼,问:“又忘带手机了?” “嘿嘿!这不来得急嘛!”江澈嘻嘻一笑,还不是昨晚上脑海里怎么都拂不去那个利落又淡漠的身影,害他早上睡过头了。 接过范姜洐手里的旅行袋,边走边说:“外婆知道你今天来,一大早就去菜场买菜了。把你房间的被子也晒了,还多洗了一套新被套,说是你要不想睡家里。要去住酒店。那就带个被套去,怕那里的东西干净......” 范姜洐听江澈絮絮叨叨地转述着外婆的事,不由莞尔一笑。 很奇怪吧?!他和他,明明是亲兄弟,却又不同姓。 其实也很好理解,他们俩兄弟,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母亲在生下江澈后没多久便因产后抑郁症早早离世了。那之后,范姜家答应了江家二老的恳求,让还在襁褓里的江澈随滇南凤凰城的江家二老一同生活,也同意让江澈从此随“江”姓,希望能以此缓解他们痛失女儿的心情。 这一生活,就是十二年。眼见着江澈今年就要上初中。范姜家的意思是:中学肯定是京都的好。为了江澈的前途着想,希望江家二老能同意让江澈搬回京都去学习、生活。当然,范姜家也替江家二老考虑到了,特地在江澈即将入学的学校附近安置了一处房产,以供江家二老居住。 这不,范姜洐此次南下,就是来帮江澈和二老收拾行李,接他们回京都的。 “下个月三号走。没问题吧?”范姜洐收回思绪。转头问身旁仍旧在嘀咕个不停的江澈。他大一的军训时间竟然被安排在大一开学前的暑假,不得不让他将整个八月都空出来留给提前到来的大学生涯。 “没问题啊。学校的事早就处理好了,外公外婆的退休手续也都已经转好。下个月随时哪天都成。”江澈迅速应道,抬眼的同时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儿,不由脚步一顿。 “怎么了?”范姜洐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由关切地问道,视线也随着江澈的目光看向他们的右前方。 除了几个前往登机大厅方向的旅客外,并没看出其他异状啊。 “咳咳......没什么!”江澈被范姜洐这一问,陡然回神,连忙压下耳根处的烫意,生怕大哥瞧出端倪。扯了扯范姜洐的衣袖就往出口方向快步走去。 范姜洐见状,微微蹙了蹙眉,再度回首往那行人瞟去一眼,却不想,正巧撞上其中一个女孩儿投来的眼神。 好冷的眼神!范姜洐胸口莫名一窒。 倒不是那种冰冷无情的冷,而是淡漠。好似这个世界上的人或事,都和她全然无关的淡漠。只是,无论用哪种冷来形容,对象也不该是这样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丽的女孩儿吧...... 不过容不得他多想,就被江澈拉走了。 ...... “小七?怎么了?”那厢,星光见凤七若有所思地往身后回望了一眼,不解地转头问道。 “没什么。”凤七摇摇头,只是奇怪那两人干嘛总往她这里看?特别是其中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少年,光这十来分钟,就已经注意她好几回了。莫非认识她?应该不至于吧...... 不过没想那么多。很快,登机手续一办完,他们就将登上飞往京都的航班,离开这个南部偏僻的小城。滇南之行,圆满结束。(未完待续。) ps: 大家好!我还是存稿箱子!主人临行前交代我向大家做个解释:(以下是主人录入的原话)好吧,我承认这是一章过渡章节,删删改改,足足耗了俺两天的码字时间。急得俺好想shi/(tot)/~~。。另,当是普及吧,范姜洐(xing)(第二声),凤七这一世的大名叫严景媏(duan)(第一声)。喵呜。。。不要拍俺!呜呜呜,俺也没办法,想找个好听好看又没被用烂的名字,特地翻的新华字典。。。。咳咳,存稿箱使命完成,祝大家阅读愉快!顺祝五一快乐!o(≧v≦)o~~顺道替主人求个粉红(ˉ﹃ˉ)口水 074 忘了的两个人 航班抵达京都时,已经华灯初上了。 来接他们的照例是陆骏,这回直接开了辆车身印有国安徽章的小面包来接人。 烈阳和雷霆也跟来了,看到凤七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跟前,这才放下悬了多日的心。于他们而言,凤七早就是他们不可割舍的亲人了。 “归一组长得知你们今天回来,特地从学校赶了来,还买来好多菜,这会儿还在厨房忙活呢!今天有海陆大餐可以吃了!”陆骏待所有人都上车后,边驶离机场边笑着说道。 “没想到归一还是个居家好男人啊!”魅晴笑着打趣起人在C基地厨房、准备替他们接风洗尘的归一。 冷玫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年头,像归一这样的男人倒是越来越稀缺了。” 星光和邢兵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感情他们这种为组织出生入死、为国家和人民利益浑然不顾自我的绝世好青年就这样被归一的厨艺赶下了? ...... 前排的几个组织老人彼此打趣调侃,凤七和烈阳、雷霆坐在最后一排,彼此聊着这几日的近况。 “小七,林局早上找我们谈话,说是下个月要安排我们仨去训练基地,一直待到开学回来。”烈阳想到早上林国志找他们俩说的事,不由摩拳擦掌地汇报道。 凤七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也好,省得没任务无所事事。” “小七!!!你都已经出过一个任务回来了!”雷霆听凤七这么说,无比哀怨地瞥了她一眼:“哪像我们,这几日不是跟着归一组长熟悉部门人事,就是坐在会议室里学习部门守则,最多最多就是在室内训练室打上几靶子......” “是哦!打上几靶子!你怎么不说你已经把训练场里的器械玩遍一次了?”烈阳笑着接过话,随后对凤七解释道:“这家伙,精力实在太旺盛了,才几天功夫就把室内训练场的器械玩遍了,还没事逮着陆骏他们切磋。可能也这个原因吧,林局才准备安排我们去训练基地。要是把这些器械玩坏那就麻烦了......” “原来是你俩小子的功劳啊?!”这时,听他们畅怀聊天的星光也笑着转过头,“我还想呢,我和邢兵谁都没提让你们去训练基地的事,林局怎么就这么快决定了呢?” 凤七这才知道原委,不由好笑地瞥了雷霆一眼,暗道:这家伙到底有多折腾啊!都让林局主动想要派他们去训练基地操练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啊,孤岛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紧张、忙碌的训练生涯,犹如速度极快的陀螺,一旦停下,也总需要个缓冲期吧,否则还真不适应。就像自己,如果没有这次任务,而是和烈阳、雷霆一样,整天在总部没事闲逛,也会闲得发慌,继而主动找事做吧? 这样一想,她拍拍雷霆的肩头,微微一笑,道:“还真多亏你了,要不然,下个月还真有些不好混哪。”人最怕就是无所事事。特别是忙碌惯了之后。 可她如此诚恳的一句话,听在其他人耳里却被逗得不行。 “事实上,下个月去训练基地,不止他们仨,还有年初时新进的‘剑灵’和‘消慈’。”陆骏视线注视着正前方,边开车边笑道,“林局为那两个家伙头都大了。” “怎么说?”星光和邢兵一听,也来了兴趣,“那两人不是陆军军区的首长内部举荐的吗?据说在特种兵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新进人才,所以连实训都没去参加,这在‘CSAS’也算是特例了。” “还有啥原因?!”陆骏于是说起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出了几次任务几次被带他们的师兄埋怨。上个月回总部复命,不还被蔡部训了一顿?前几天还要发笑,竟敢擅作主张彼此调换了任务,带他们的师兄向林局投诉,强烈要求撤回那两人。这不,林局就打算送他们去训练基地回炉深造了。依我看,要不是看在蔡部的面子上,林局都想踢他们出局了。” “啧啧!我算是看出来了,每次陆军军区举荐的人,综合素质没一个出色的。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人才,他们舍得往咱们这里送?蔡部这面子,卖得实在太憋屈了!” “会不会是传闻中的那个原因?都说蔡部夫人的娘家和陆军军区首长有那么点牵连关系......”陆骏一脸神秘地猜道。 “无论什么原因,都和咱几个没关系!他俩是‘夏天’和‘御风’组的,离咱们远着呢!倒是小七,你们仨要是在实训时遇上他俩,能躲多远躲多远,免得惹到一身腥!”星光最后总结道。 凤七和烈阳、雷霆表示明白地点点头。他们本来就不喜和人打交道,何况有星光这个提醒,到时避远点就是了。 ............ 回到C基地,归一果然整出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算是替凤七一行人接风洗尘。 边吃边聊,一顿晚饭吃下来,收场时已经十点多了。因为考虑到他们刚结束任务从滇南回来,归一就让凤七几人先回楼上休憩去了,约好第二天早上九点准时去总部开会。 凤七回到自己房间,一眼看到书桌上的那帧合影,这才想起,她貌似从抵达凤凰城开始就没开启过那支私人手机,于是从包里翻了出来,开机启动。 一开机,就听语音信箱和短信息信箱接二连三传来新信息的提示音,最后,直至两个信箱全都爆满,这才回归安静。 凤七不由扶了扶额,暗叹一声:出门几日,还真把这对刚认不久的父兄给忘了。 随便点开其中一条信息,是严景寰叮嘱她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的,想了想,编辑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正准备发送,却见一个未接来电进来了。屏幕上跳出“大哥”两字,正是严景寰。 “媏媏?!你总算开机了!真担心死我和老爸了!要不是我拦着,老爸早就冲去京都了......” 电话那头的严景寰,虽然知道小妹身手了得,且又是跟着其他同事一起出去执行任务的,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可毕竟是亲人,担心和记挂总是难免的。 所以,自从小妹回到京都、发了个要出任务的信息过来并关机后,他一得空就会编辑个信息、或是拨个电话过去,四天下来,竟也养成了习惯。 这不,刚刚结束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一手端着杯盏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一手就拿出手机拨了小妹的号码,谁知这次倒是真给他拨通了。这下,连水也不喝了,直接坐在沙发上,和凤七聊了起来。 “嗯!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已经回到京都了。”凤七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遂柔声安抚道。 “没事就好!虽然你有功夫,可难保人家不会背后突袭啊。所以......” 电话那端,严景寰像个老妈子似地唠叨着,电话这头,凤七边含笑应着,边把背包里的物品一一取出来检查。明天还要交回库房去检测升级,如果有损坏,她就要被记名扣分、下回就不见得能随意申领了。 严景寰啰嗦了半天,见小妹只是千篇一律地用“嗯嗯嗯”应付自己,不由无力地垮了垮双肩,状似哀怨地说道:“媏媏?你没认真在听?!” “有听啊!” 凤七检查完工具,开始整理换洗衣物,将几件干净的挂入衣柜,将需要清洗的扔到卫生间的洗衣桶里,准备明天清早提到楼下盥洗室去洗。一边回应严景寰的抱怨:“我都听到了啊,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那倒不必!”严景寰扯了扯领带,调整了个坐姿,准备和小妹来个长聊。同时想起老爸交代的事,遂对凤七说道:“对了小妹,我和老爸这个周末有空,原本就打算北上一趟,既然你回来了,咱们爷仨肯定要好好聚一聚。” 严嘉振和严景寰已经一致决定去京都购置产业了。除了想随时北上探望女儿(小妹),方便一家人团聚外,严氏目前也面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关。总之,家族太大、房数太多有时也不是好事。每房都想分一瓢羹、人人都想入主董事。 严景寰早就想从严氏企业摘除出来了。宁愿自己创业,也不想为了祖上那点产业,被卷入无尽的家族纷争中。所以,京都是他考虑的另拓基地之一,除此之外,他已经开始广埠的海城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产业。 当然,这些事都是瞒着严家那些人进行的。老爷子私底下知不知道他不清楚,不过,即便真知道,他也没所谓。反正又不损害严氏利益。不过是给自己留个退路罢了。 凤七听严景寰如是说,低头看了眼腕表,算出周末正是月底,遂应道:“周末应该还在京都。” “应该?媏媏!别说你又有任务要出去哦!” 严景寰对此也忍不住学他老爸一样连连抱怨了起来:“难道国安就这么缺人啊?你才十二岁哎!那协议不就只是个协作协议嘛,具体的得等你成年了再安排,他们现在就让你没完没了地出任务了?还真将你当全职人员对待啊?太剥削人了......” “大哥!”凤七听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这回不是任务,是组织送我们去训练基地实训。等九月份开学再回来。因为基地位置对外保密,所以通讯工具一律不准带入。” “实训啊?那还好......”严景寰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总之,媏媏,你要真觉得辛苦,就不要做了,咱家又不是养不起你,相反,你想做什么,大哥都支持你!老爸也一样的意思,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我知道!”凤七闻言,眼眶一热,抿着唇含笑应道:“不过我喜欢这一行。我会照顾好自己,大哥不必担心。” “唉!”听小妹这么坚持,严景寰也不好再说什么。末了又叮嘱了凤七几句,并约好周末抵达京都的大致时间,这才结束了通话。RS 最快更新,请。 075 诱惑?这也算? 次日九点“CSAS”的一号会议室,林国志召开了一次有关“515”一案的结案报告会,并在会上,特别点名表扬了凤七。 在座众人都报以掌声鼓励。确实,这次任务,要不是凤七关键时刻的援助和突破,别说顺利救出冷玫和魅晴并这么快破了案,恐怕重要线索都不见得马上能查到。 “我已经向上头递交了奖章授予报告,凤七当仁不让该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林国志正说着,只见雷涛接了个助理秘书的电话出去后进来,带回一个消息:“军部首长来了,说是要向这次任务的行动人员道谢。” 林国志闻言,立即起身,跟着雷涛疾步跨出了会议室。 一出会议室,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林国志心下赫然一惊,竟然是总参谋长吴玉铮及总参二部的部长方志豪。随即上前一步,行了个军礼,恭敬地问候道:“首长好!” 吴玉铮和方志豪同时回他一记军礼。 “诸位好!辛苦了!是不是打扰诸位了?”吴玉铮笑着扫视了一圈跟在林国志身后走出会议室的几位“CSAS”成员,看到凤七,微微一愣,继而说道。 “哪里哪里!我就和他们开个总结报告会,正要结束了呢。” 林国志边答边将两位军部来的首长往接待室带,同时使了个眼色让雷涛去通知蔡部。 总参谋部的一大一小两位首长亲自来“CSAS”真会是表面上说的只是来向凤七几人致个谢?依他看不见得。还是保险起见,请蔡部过来坐镇比较好。 “这几位想必就是在滇南帮我部挽回巨大损失的同志吧?来来来,一道进来聊聊!”吴玉铮随着林国志往接待室走的同时,朝凤七方向看了一眼,遂收回视线笑着对林国志提议道。 “既然首长这么说了,你们几个也进来吧,给首长说说当时的经过。” 林国志这时有些狐疑了,暗猜他们该不会是来挖墙角的吧?毕竟,凤七的能力摆在那里,又有魁字班那三名特种兵的转述,他不相信军部不会有这个想法。可面上,则朝方才参与报告会的几个主要成员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都进来。 于是,星光、邢兵、凤七、何然、非人,以及魅晴、冷玫都跟着林国志进了接待室。 入座后,两名助理秘书给在座各位奉上热茶,然后带上门退出了接待室。 吴玉铮端起杯盏,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后,抬头看了在座各位一眼,继而朝林国志笑赞道:“CSAS’果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啊!瞧林局这几个手下猛将,年纪都不大吧?我听零壹他们说,凤七才十二岁?啧啧!真是让我等汗颜啊!” “哪里!首长过奖了!魁字班几个年轻小伙子不也很勇猛?!这次能取得如此完胜的成果,主要还是靠合作!合作!” 低调谁不会?!林国志一改方才在会议室里头猛赞凤七时的自豪和骄傲,一脸谦虚地答道。 吴玉铮听了,哈哈一笑,随后点点头,道:“确实!默契的配合相当重要!” 这时,接到雷涛汇报的蔡之龙匆匆赶来了,一进接待室,首先自然是和吴玉铮、方志豪一番寒暄了,几句客套过后,吴玉铮才清清嗓子,直接进入主题。 “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感谢各位的。这次‘CSAS’从滇南帮我部挽回的两份绝密情报,若是真被有企图心的他国政府拿到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当然了,不光只是口头感谢,来之前我已经向军部提出了正式的嘉奖申请,对这次行动中帮我部追回两大机密情报、立下大功的几位‘CSAS’特工以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实质性嘉奖。” “啪啪啪......!”吴玉铮这番话一说完,蔡之龙就带头鼓起了掌,接着代部下向吴玉铮表达了诚挚的谢意,末了说道:“大家虽然身处岗位不同,不过出发点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保护国家和人民利益!” “没错!蔡部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咱们都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都在为国家和人民服务!”吴玉铮也笑着点头赞道。 “不过说到岗位这个事,我正想和蔡部打个商议呢!”见现场氛围不错,吴玉铮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接挑明了来意“我听零壹几个说,凤七懂古武术?” 蔡之龙这时若再猜不透吴玉铮两人的来意,也就不是国安一把手蔡之龙了。 闻言,他淡淡一笑:“古武术什么的,我们倒是不懂,当初有机会认识凤七,也是偶然。见她身手不错,而她自己也愿意来国安试试,就特招进来了,这不,前几天才报的道,因为人手不够,派她去滇南协助任务了。正打算下个月让老林安排他们几个新来的少年去实训呢。” 吴玉铮岂会听不出蔡之龙话里的意思,无非想告诉自己,凤七身手确实不错,却是自愿入组“CSAS”的,虽然刚来没多久,可有协作协议在先,也有实训安排在后。根本没打算将她让渡出来。 吴玉铮这样想着,若有所思地往凤七方向瞟了一眼,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口地端坐在会议桌旁,好似并不在意自己和蔡之龙方才的一番对话。 倒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丫头! 吴玉铮心下一赞,索性腆着老脸向凤七主动开问:“凤七怎么说?其实你年纪这么小,可塑性还很强!军部有女子军校,你可以考虑来女子军校就读,毕业后,还可随意选择在任一一个军区工作,收入绝对是所有国家部门里最高的。当然了,咳咳......我并没让你脱离‘CSAS’的意思,到时国安若有什么重大任务,照样可以调你过去协助。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看看?” 奸诈! 老狐狸! 见吴玉铮竟然拿去华国唯一一家由军部设立的京都女子军校就读为条件诱惑凤七,蔡之龙和林国志不由从心底冒出两个意思极其接近的叹词! 去女子军校就读意味着什么,他们岂会不清楚?面上说凤七依旧可以为“CSAS”效力,可实际上呢?女子军校严格的规章制度,是绝不允许让凤七时不时因为任务而请假、旷课、非假期期间无假条出校的。 凤七会答应这个诱惑力极大的条件吗? 蔡之龙和林国志心里没底。他们当然知道京都女子军校在国内外的声誉,那是所有有志前往国家军事机关发展的少女及其家长削破脑袋想进的学校。女子军校毕业的学员,可以通过选择性考试,分配到和军部有关的各个国家岗位,是一块绝对美味的馅饼!不像“CSAS”虽然待遇也不错,可毕竟隐在幕后,接触的任务又危险至极,自然没法和女子军校及其日后的选择单位相比。 如此,凤七会选择去吗? 当然了,他们也可以拿着当初和凤七签署的合作类协约当面拒绝军部这个挖墙脚的举动,坚决不放凤七。 可军部若是执意要凤七呢?若是将这事通报到上头,凭军部在最高首长心里的重要位置,说不定就出面调派凤七去军部了。而那样一来,国安和军部就彻底撕破脸、闹得不愉快了。 可若是让凤七〖自〗由选择呢?她若真同意去军部了,意味着他们“CSAS”好不容易探寻到的好苗子短短几天就要被别人挖去了。 凤七听吴玉铮这么一说,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随即摇头道:“我打算日后去念医校。” 这是她在凤凰城时就做好的决定。邢兵那会儿不也说了吗?归一就读的京都医大,有适合她读的专业。至于女子军校,她不认为眼下的自己还需要从基础课练起,真要练,直接出任务就好,何必如此麻烦,还读个军校?! 见凤七居然用这么个普通却再明确不过的理由一口回绝了自己的邀请,吴玉铮不禁有些意外。 正想再劝劝,这时,蔡之龙发话了。再不说点什么,真要把好苗子拱手相让吗?再怎么说,如今凤七也是国安一员,这时不护犊子,啥时候护?! “参谋长的好意咱们心领了,既然凤七志不在军校,也只能随她了。医校也不错啊,救死扶伤,和军人一样,都是为国家和人民效力!” 就算心里再不满,漂亮话还是要说的。 蔡之龙这番话一出口,吴玉铮心下也敞亮地紧。也罢,谁让自己确实是理亏的一方呢,明知国安已经签了凤七,还不死心地想来试试。以为凭女子军校在外头的名誉和殊荣,会让凤七考虑转部。没想到她倒是个实心眼。 事实上,凤七哪里知道女子军校在华国的殊荣。她才回华国多久呀,再消息灵通,也不可能注意到这方面。至于今后的待遇和工作岗位,这对她而言,真不算什么馅饼。 何况,她确实志不在此,她需要实战,需要历练,却也不需要例如军校之类的教育机构收纳。再说了,要实战、要历练,待在“CSAS”会没机会? “那行!既然凤七不愿意,咱们也不好勉强。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过吧!哈哈,希望日后军部还有机会和国安合作!” 吴玉铮见状,总结性地说了一句,笑着起身。 “那是一定的!”蔡之龙笑着应道,并邀请吴玉铮和方志豪留下用个便饭再走,可吴玉铮推说有事不多留,蔡之龙就没再坚持,送吴玉铮和方志豪出了接待室。 等领导们都离开了,何然竖竖大拇指,对凤七赞道:“小七厉害!眼都不眨一下就抵住了女子军校的诱惑!” “诱惑?这也算?”凤七眉头一挑,不以为然地说道。 其他人一口水刚入口,差点没喷。 特别是当初想极了入女子军校却最终没被选入的魅晴和冷玫。看来,有时候啥都不懂也是好事啊! 最快更新,请。 076 等着鸟枪换大炮 “林局,我申请调入行动组。” 待林国志随蔡之龙把军部两位首长送上车后回到办公室,凤七敲门走了进去,开门见山向他提出了这个申请。 林国志端着杯盏的手一顿,不解地问:“怎么?在异能组不好?”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我想出任务。”凤七也不掩饰。 林国志闻言,略一沉吟,继而道:“分配到哪个组倒是没什么关系,当初我和蔡部之所以把你划到异能组,一方面是因为古武术在现今社会,严格算起来,也属于超术范畴。另一方面嘛,确实是出于你的实际情况考虑,毕竟,十二岁的年纪,对行动组来说,任务量还是大了些。不过......” 林国志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笑看着凤七,一脸赞赏地道:“这次‘515’一案,大家有目共睹,你完成的非常漂亮!或许,仅凭年龄来划分你的组别,倒也没那么准确了。” “您的意思是同意了?”凤七自然听出了林国志话里尚未直言的意思,眉头一挑,直接问询结果。 “光我个人同意还不行!”林国志见状,不由失笑,“总得依程序办事。这样,你先填份转组申请,到时我和蔡部再议一下。反正你和烈阳几个,下个月一号就要去实训了,不急于这几天吧?哈哈......” 凤七听林国志这么说,也微微一笑。国家部门的操作程序,她虽然不懂,却也不是完全懵懂。家族尚有家规,何况是一个运营庞大的组织机关。能让林国志考虑她的申请、并从个人方面表达了同意的意思,也算是八字有了一撇吧? 这样一想,她接过林国志递给她的转组申请表,在沙发上坐下,就着茶几很快就填写完毕,起身交给了林国志后,说道:“那没其他事,我出去了。” 林国志扫了眼申请表,见没什么需要纠正的,遂点点头,含笑道:“去吧。报道后还没来得及熟悉部里情况就出任务了,趁这几天,好好熟悉熟悉。实训的事,我让雷涛排个时间出来,再给你们几个开个会。” 凤七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凤七离开后,林国志对着手上的申请表沉思了片刻,随后唇一抿,拨了个内线给蔡之龙,向直属领导转述起凤七的转组要求。 末了,林国志委婉地建议:“蔡部,我倒是觉得,凤七虽然年纪不足,可行动力上绝对不弱,甚至可以说,比‘CSAS’现有的其他任何一个行动组特工都要来得强悍。也许你会说这是她有古武术做支撑,可你也瞧见了,她行动中的思考力也不弱,她主张带回的重力探测器,据老吴说,比咱库房装的那架还先进......” “瞧你这般护犊子的语气!”蔡之龙在电话那头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也没说不同意她转组吧?你这噼里啪啦一顿抢白,搞得我成反对派了?” 林国志“嘿嘿”一笑,接道:“哪能呢!我这不是想趁部长没做出决定前,给部长提个醒嘛!咱也不是老迂腐不是?凤七有这个实力,这在招她进组前,部长就已经确认了,经过这次任务,我也彻底被这丫头折服了。加上她自己有这方面意向,行动组又缺人,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何须你提醒啊!今天吴玉铮那厮过来给我唱这一出,我敢在凤七递交的申请报告上批个‘不’字?!”蔡之龙一想到刚刚送走的军总参谋长吴玉铮就没好气,“行!你也甭多说了,直接把申请交上来,不过有一点,你还是得多和凤七几个新进的小家伙说说,行动组面临的危险可比其他组大多了,身手强悍固然啊好,可也别拿危险不当回事......” 蔡之龙索性隔着内线电话,细细叮嘱起有关几个新进成员的事,不仅包括凤七、烈阳、雷霆三人,还谈及了年初时由陆军军区总司令推荐过来的两个红三、红四代,那才是眼下令他们万分头疼的事。 ...... 凤七出了林国志办公室后,和仍在会议室兴致勃勃聊着滇南任务经过的烈阳、雷霆、非人三人说了一声,约好待会儿一起中饭,就提着背包,下库房去找老吴了。 刷卡进入库房,见星光也在二道门处,正和两个值班人员聊着什么,看到凤七进去,笑着招呼道:“小七,你也来了?” “嗯,找老吴有点事。”凤七点点头,摘下证件递给二道门值班的工作人员做登记。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一起进去吧。”星光边说边收回登记完毕的证件。 两人一道进了二道门,通往研制室的路上,星光沉吟了片刻,问凤七:“小七,你真决定日后要学医?” “嗯!”凤七点点头,反问:“懂点医术傍身,不好吗?” “当然好!”星光不禁失笑,这才明白凤七学医的目的,单纯只为傍身之用。也就是说,她今后基本会留在“CSAS”不走咯?遂感慨地拍拍凤七的肩,叹道:“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目标却如此明确。真让我们一群大男人汗颜啊!” 年纪小吗?凤七无奈暗叹:她可是额外拥有着二十二岁的灵魂年龄,如何让她真表现地像个十二岁的女孩儿?好在之前十二年,不是在孤儿院,就是在血彧训练营,早熟、内敛才适合生存。天真、娇柔只会提前送命。 “你要真确定学医了,我有个朋友,他父亲就是京都一院精神科的主任,到时托他介绍个老中医,闲暇时带带你。” “好!”凤七点点头。她虽然懂脉,却对这个世界的中医有些陌生,能有个业界老师带自己入门,倒是省了自己钻研的时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研制室门口,敲门进去后,坐在办公桌后面钻研图纸的老吴看到他们,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 “哈哈!听说昨天才回来的?刚回来就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真让人感动啊!”随即又朝凤七竖竖大拇指,赞道:“我可是听说了啊,小丫头这次立了大功了!” “还得多谢吴组长赠与的好东西。”凤七含笑应道。 烟幕丸和爆破片在这次任务过程中,的确起了莫大的作用。这对仅懂“四境通神术”的凤七来说,比拟为如虎添翼也不为过。 “嘿嘿!我那些玩意儿,也就你会感谢!前两天,你们行动组那两个小家伙下来,足足骂了我半个小时,说什么给他们的变声糖,吃了不仅变不了声,还让人喉咙疼痛、嗓音沙哑,难听得紧......呵!喉咙疼痛、嗓音沙哑,这不就是变声的一种表现嘛?!还真以为有电影里的那种效果?男变女声,女变男声?真是的......” 星光一听就猜到了老吴所指的那两个行动组的小家伙是谁,十有八九就是下个月就要和凤七他们一起去实训的“剑灵”和“消慈”。 “吴组长,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凤七低头看了眼腕表,发现距约好的午饭时间只有一刻钟了,遂歉意地点点头,打断了老吴的埋怨,开门见山地说道。 “丫头尽管说,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帮!”老吴倒也爽快,一口就应允了。 “我需要这样一副钢丝圈。”凤七摘下手腕上的铅丝圈,递给老吴审视,“这是铅丝打造的,韧性和刚性都达不到我要的效果。” “咦?这种铅丝圈能用来做什么?”老吴接过铅丝圈后,翻来覆去看了半晌,纳闷地问。 “用法很多,就是不够刚韧。”凤七解释了一句,接着道:“我示范给你看。”说着,从老吴手上拿回铅丝圈,套回手腕,随后往一侧的空白墙壁甩去。 老吴和星光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银光,等看清时,凤七手腕上的铅丝圈早已被直直钉入墙壁,另一端则被凤七攥在手里。 星光走上前,试着拉了拉直如钢索的铅丝,发现铅丝纹丝不动。 这下,老吴也明白了:感情这就是小丫头的贴身武器啊。 “给我几天时间,我试试用进口无极钢给你锻造一副。”老吴想了想,对凤七说道。 “进口无极钢?我们库房还有这种材料?”星光一听,不由好奇地问。 “嗯。就这个月刚到的,军工厂从美利坚新进的货,我托熟人搞到了一点。不过给凤七打造这么一副镯子倒是绰绰有余!”老吴哈哈一笑,一脸得瑟地对凤七道:“等着看吧,看我如何把你的鸟枪换成一级大炮!哈哈哈!” “既然有材料,那就趁早帮她做吧。下个月一号她就要去实训了,为期一个月。”星光给老吴提了个醒,怕他托到凤七去实训了还没搞出来,那可得等到九月份才能再见了。 “这样啊,好好好,我尽量赶工。”老吴点点头。 “多谢!”凤七含笑致谢。 “不必谢他,反过来,老吴还要谢谢你呢!”星光笑着对凤七说道,随即转向老吴:“爆破片的事,军部给了你不少奖金吧?得请小七吃一顿才行,这可是她帮你做的实体宣传!” “嘿嘿!你这家伙!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老吴不由挠挠头,“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地点随你们挑。把楼上其他小家伙也叫上,就当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那感情好!”星光朝凤七眨眨眼,凤七不由莞尔。RS 最快更新,请。 077 打脸啪啪啪 原定为八月一日出发前往训练基地参加实训的计划,结果,七月二十八日上午九点的时候,凤七和烈阳、雷涛就接到了雷涛的变动通知:实训起程日改到了当天下午两点整。 原定三十日上午才开实训动员会的计划,也因此而起了变动。林国志临时将凤七三人召进了小会议室,给他们开了个小会,主要内容就是实训注意事项。 开完会,吃过午饭,凤七三人才回C基地收拾行李。因为是临时获知下午两点就要出发,凤七暗忖托老吴打造的无极钢圈估计要回来才能拿了。 且这一来,凤七势必又得对严嘉振父子俩爽约了。 不过好在父兄俩此刻人还没上机,凤七一出会议室就给严嘉振拨了个电话。可想而知,严嘉振对国安的不通人情又多了条指控的理由。 凤七好笑之余,只得安抚了对方两句,保证实训一回来,就通知他们,绝对不让他们错过自己的开学典礼。 严嘉振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 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凤七和烈阳、雷霆提着各自的行李,来到了雷涛指定的集合地点——国安大楼一楼大厅,发现雷涛已经到了,正坐在休闲沙发上翻看着手上的点名册。 看到凤七三人到了,雷涛看了眼手表,随后合上点名册起身,笑着对他们说道:“不错!提前了十分钟。” “雷秘书,不是定在八月一日吗?怎么突然提前了?小七的家人原本明天要过来探望她呢!”雷霆率先问出了凤七和烈阳心中的疑问。 雷霆一听,微微一笑,解释道:“训练基地明日有一次大型的野外求生历练赛开幕,林局原本就想让你们参加。不过当时另两名刚结束任务的行动组人员请了探亲假要休到月底,所以林局只得定在了下个月一号,打算让你们中途插进去。谁知那俩小子今早来电话,说要求提前销假上班,还主动申请前去参加明日的开幕赛。林局觉得对你们仨应该也只好处没坏处,就变动了计划。倒是不知小七有亲人要来京都探望,真是对不住了啊!” 凤七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事实上,就算雷涛不做任何解释,他们仨也没有追问的立场。 组织的命令要服从。这是第一天进入“CSAS”就已经明确的概念。 何况,凤七自己也曾统率过部下,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雷涛能够如此具体地解释给他们仨听,而不是脸色一沉,厉声呵斥他们不该过问组织的决定,已经很不错了。 因此,待雷涛解释完,三人便没再多问。在雷涛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等起另两名行动组伙伴。 大厅电子钟响起…报时时,凤七眼角扫到大厅门口进来了两个年轻男子,让雷涛逐渐沉郁的脸色稍有好转。心猜那两人必定就是要一起实训的“剑灵”和“消慈”了。 果然,那两名年轻男子一进大厅,就直直朝他们四人所在的位置走来。 “抱歉啊雷秘。蔡部找我俩谈了会子话,没迟到吧?”其中一人微扬着下巴,神色略显傲然地解释了自己俩人差点迟到的原因。 “非-常-准-时!” 雷涛一字一句地从牙缝挤出四个字,听得凤七三人不由想笑。看来,这几天的传闻是真的,“剑灵”和“消慈”是“CSAS”想恨也不能光明正大恨的人物。 “既然到齐了,那就走吧。我送你们上车,到时会有人带你们前去基地。时间来不及了,边走边介绍吧。” 雷涛看了眼腕表,在点名册上打了几个勾后,就挥了挥手,示意大伙儿跟着他往大厅后门走。 “这是剑灵,这是消慈,早你们半年进组织。之前在国外做协助,前几天刚回国。” 雷涛先向凤七三人介绍了“准点”集合的剑灵和消慈,随后转头看向后者,介绍了凤七三人给他们认识。末了说道:“这下,你们也做师兄了,在基地多照顾着他们点。” 剑灵和消慈别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随后才朝雷涛点了两下头。 凤七三人自然意会出了他们和星光、邢兵等人的区别。想起星光之前一再提点他们“别和这两人太近”,遂也不甚在意他们的态度,打了声招呼后,就跟在雷涛身后,不紧不慢地往大厅后门走去。 “切......出息!”消慈讨好地跟在剑灵身侧,对着凤七几人的背影,低声唾骂了一句。 “剑哥,他们就是蔡部说的那三个?看上去也不咋滴啊,真不信有蔡部说的那么厉害!”消慈收回视线,见剑灵也皱着眉,盯着凤七三人的背影猛打量,遂又补了一句。 “其他两个倒是不确定,只是这丫头,瞧这身板子瘦的,能不能撑过明日的开幕赛都难说,还想在基地待一个月?我看是难!”剑灵说着,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甚是不屑地答道。 “那是不是还得向蔡部申请个随行医生?免得还要浪费基地师兄来回送她,瞎折腾!哈哈......”消慈本就是剑灵的跟班,此刻两人的行李还都由他提着,听剑灵这么一说,越发说得肆无忌惮了。 这番越说越离谱的对话,不止凤七,烈阳和雷霆也都听到了,当即沉下脸,转身欲要驳斥对方,却被凤七伸手制止了,似笑非笑地回头瞟了身后两人一眼,淡淡地劝道:“他们学疯狗乱吠也就算了,你们俩凑什么热闹?” 凤七此话一出,自然激起了对方的怒意。 “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呢?好歹我们也早你们半年进组织,不恭恭敬敬尊称我俩一声‘师兄’也就算了,居然还这种态度?!‘CSAS’什么时候这么缺人了?连这种发育都没开始的野丫头都招?!”消慈率先涨红着脸朝凤七低低吼道。 凤七眉头一挑,“哦?敢情这‘CSAS’里只允许员工倚老卖老?却容不得新人反驳两句?再者,你们俩真有资格卖老么?” “你!” “行了!你多大人了?!和个小丫头较什么劲?!” 见消慈一脸阴郁地还想继续和对方争辩,又见走在前头的雷涛也已转过头神色不郁地看着他们,遂制止道。 “可是剑哥,他们......” “我说住嘴就住嘴!” 剑灵眼一瞪,成功制止了消慈的辩解,又朝皱着眉望过来的雷涛笑了笑,等雷涛带着凤七三人继续往前走,这才凑到消慈耳边嘀咕道:“你呀,在雷涛跟前收敛点,要是他到林局跟前告我们一状,林局难保不再向蔡部要求辞退咱们......爷爷可是说了,这回要是再让蔡部给他去电话,你哥我铁定就没机会留在‘CSAS’了,我要是走了,你以为你还能留下?” “可是剑哥你也瞧见了,他们实在是......” “急什么?!等到了基地,有一个月时间,还怕找不到机会教训他们?” “剑哥有什么好主意?”消慈听剑灵这么一说,不由双眼一亮,不怀好意地瞥了凤七三人的背影一眼,压低嗓子问。 “到基地看情况再定吧。我就不信那里会没机会教训他们......” ...... 凤七一字不落地听入身后那两人的对话,心下嗤然一笑:想教训她?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小七!”正在这时,电梯口传来邢兵的高声招呼。 所有人包括快要出大厅后门的雷涛也顿住了脚步,齐齐转头循声望去。 邢兵满头大汗地跑到凤七跟前,将手中的物品递给她:“给!老吴提前赶工完成的。” 凤七接过这副由老吴二十四小时赶工出来的进口无极钢打造的镯状器械,不由心头一热,朝邢兵微微笑道:“辛苦你了!托我向老吴说声‘谢谢’,等回来,我再去看他。” “嗯,其他没事了,祝你们一路顺风!”邢兵含笑点点头,朝他们一行人挥手致意后,转身回七楼了。 雷涛虽然不知邢兵交给凤七的这副手环究竟有什么用处,不过见邢兵和凤七都一脸慎重的态度,也就没打断他们,等邢兵一离开,这才招呼凤七几人赶紧去后门坐车。 “噗......剑哥,你说这种四不像手环能值多少钱?至于嘛......”身后,消慈走在剑灵身边,小声地嘲笑起凤七方才那一脸认真的态度。 “唔,莫非这年头,手上的饰品改戴钢丝圈了?”剑灵也一脸嘲意地说道,末了还佯装严肃地纠正消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师妹的镯子呢?!那东西再廉价,再破烂,那也是小师妹的心爱之物。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有钱,就看不起只戴得起廉价镯子的小师妹......” 可惜,话音未落,凤七手上那副被他称之为“廉价货”的无极钢丝,竟然分别从凤七手腕上飞了出来,不过眨眼功夫,就已悬在仅离剑灵和消慈喉口数寸的位置。 “看清楚没?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破玩意儿。你们怕是连它一半都做不到吧?那么,究竟谁更廉价更破烂还需我说明吗?” 凤七淡淡地说完,随即,“嗖”地一声,两条无极钢丝似通人性地再度绕回她腕上。 几步外正巧回头的雷涛,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暗叹一声:这打脸打得,真是“啪啪啪”啊!RS 最快更新,请。 078 神秘的基地 这么一来,倒是成功让剑灵和消慈消停了。两人的脸色像进了染缸似的,青转白、白转红,一声不吭跟着雷涛出了大厅后门。 那里,有辆不带任何国安标记的白色小面包安静停着。 看到雷涛带着凤七五人从大厅出来,小面包车门自动滑开,司机从窗口探出头,朝雷涛点头示意了下。紧接着,车上下来一名体格壮硕、年纪和星光差不多的年轻男子。 “这是行动组副组长腾鹰,这次由他送你们去基地。” 雷涛朝凤七五人做了介绍后,又转头看向年轻男子“腾鹰,他们就交给你了!”说着,雷涛将手上的点名册递给了对方。 “雷秘放心,我一定将他们安全送达!”唤作腾鹰的年轻男子含笑点点头,继而朝凤七五人挥挥手“上车吧,已经迟了两分钟了。” “那好,就送你们到这里,都上去吧。时刻谨记注意事项,祝你们顺利归来!” 凤七和烈阳、雷霆听后,二话不说,朝雷涛点了点头,先后上了车。 剑灵和消慈见状,也不甘示弱地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 腾鹰朝雷涛挥挥手,道了声“再见”也跳上车,车门一拉上,车子就迅速驶离了雷涛的视线。 雷涛这才转身进了大厅,思忖着要不要找林局再谈谈剑灵和消慈的事。 虽然这两人是陆军军区总司令介绍进来的,且据说身份都不简单。消慈是红三代,剑灵是红四代——传说中的红色世家出来的宝贝孙儿。可要真不符合“CSAS”的用人准则,也不能随便通融吧。 “CSAS”不能因此而降低自己的选人录人标准。那会让其他成员反感抵触,甚至寒心吧? 雷涛皱着眉,想到方才那一幕,凤七那丫头虽然不应该对伙伴出手,可归根结底,也该怪剑灵和消慈两人自己。如果他俩再继续拿着高人一等的态度对待组织同伴,难保某一天不会吃到苦头。到那时,组织的麻烦怕是更大了...... 这么一想,雷涛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迅速往七楼走去。这事宜早不宜迟,得尽快找林局说说才行,也好让他再找蔡部商议商议,看怎么处理才对“CSAS”最好...... ...... 那厢,凤七等人上了小面包后,腾鹰首先向他们介绍了司机老廖。 待他介绍完,驾驶座上的老廖趁着在大门处打卡拿通行证的当口,憨笑着回头扫了众人一眼,憨笑道:“看到这么多生面孔真好,说明组织又添新血液了!” 腾鹰含笑打趣道:“也是,组织不添新血液,你就越发没事做了!” 老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随即接过大门保安递上的通行证,朝众人说了一声:“行!那咱就出发咯!坐稳咯!” 老廖话音刚落,车子就飞速驶离了国安大楼。 腾鹰失笑着转回头,朝凤七五人说道:“实训的注意事项,想必林局都已经对诸位叮嘱过了吧?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强调几句。” “第一,训练基地不比国安大楼,那是被国安强力保护的秘密基地,不容任何人对外宣扬。因此,你们必须把所有能和外界联络的通讯工具拿出来,这是大口信封,每人领一个,装入后贴上封条,交给我统一保管。如果在基地被查出你们身上还有通讯工具,到时的责罚如何,你们心里有数。” 腾鹰说着,将身边一沓A4纸标准、且带有封条的特大号信封分发给凤七五人,示意他们将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取出来塞入信封,并粘上封条交给他。 等所有人都将信封递交到他手上,腾鹰继续第二条。 “第二,进入基地后,你们的一言一行都有专门人员暗下观察,一旦发现有任何违背训练内容的事发生,包括私斗、赌博、yin-乱等,都会被记录在案,一旦经组织核查属实,就等着被踢出实训队伍,回总部接受组织责罚吧。” 腾鹰说完这一点,朝凤七五人审视了一眼,见他们都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第三条善意提醒。 “关于第…,虽然严格上说不属于注意事项范畴,可也同样重要。我知道你们在进‘CSAS’之前都是各自圈内的佼佼者,可在‘CSAS’,像你们一般出色的队友可谓数不胜数,基地里的受训者虽然还未被组织正式认可,可难保有一天,你会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分在同一组、结成任务伙伴,甚至还可能要仰靠他救你出敌窟。因此,我奉劝诸位一句,进了基地,别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盛世凌人的脸色。说不定他们之中的某几个,今后在组织中的成就和地位,并不会比你们中的任何人低。” 说完,腾鹰深深看了剑灵和消慈一眼,显然,最后一点,是针对他俩说的。 事实上,腾鹰在接受带队任务的时候,就已经被蔡部和林局轮番找去做了细致交代。无非是叮嘱他多看着这两人一点。 从蔡部和林局的感叹中,腾鹰获悉,这两个家伙的来头委实不小,却很爱搞事。之前在国外搅得“云纵”和“天解”差点任务失败,被林局勒令回总部复命。谁知,不等组织做出相应责罚,又提出要休什么年假,还要回家探亲。林局本不予准许,结果,蔡部马上接到军部一通电话,只得暂时先放人。 对此,蔡部和林局也很头疼。在没想到更为妥当的婉拒理由之前,决定送他俩去训练基地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实训。同时希望剑灵和消慈千万别闹出点啥事。 故而,腾鹰承认自己对剑灵和消慈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再看他俩一副斜眼看老廖的傲慢神色,就越发反感了。这不,就主动补充了第三条注意事项。 听腾鹰说完,又见他将视线投向了自己和消慈,剑灵自然听出了腾鹰的话外之音,脸色一沉,刚想借题发作,顺便消消凤七方才给他制造的闷气。 消慈倒先他一步沉不住气了,扯扯唇角,不禁咕哝道:“看我们做啥?!我们又没眼高于顶、盛气凌人......” “再补充一点。在任何带训人员讲解时,擅自插嘴、或是事后传播各类谣言,不利带训人员或队友的,同样要被记录在案。不严重的,结束实训后一并责罚,后果严重的,立即被踢出实训,遣回总部接受责罚。” 腾鹰针对消慈的咕哝,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当即呛得消慈一脸的青白交加,再也不敢出声辩驳。 剑灵也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暂时歇了和腾鹰作对的心思。 凤七三人对视一眼,心下偷笑。换做平时,这么做确实不怎么厚道,可对眼前两个恶意挑衅的队友,他们自然就不客气了。委屈隐忍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 “到了!换交通工具吧,祝你们顺利出关!” 不出一个小时,车子下了城郊高速路的某个下匝道口后,老廖就缓下车速,回头朝众人说道。 一听老廖这么说,除了腾鹰之外的其他人先是不解,继而是恍悟,原来还要换交通工具啊。 刚听老廖提醒他们说“到了”凤七还纳闷训练基地怎么这么近,且也没像星光说的,眼睛要被覆上黑布、不允许他们记下路线。看来下一个交通工具才是重点。 腾鹰带着凤七五人下了车,和老廖挥手道别。 这时,凤七眉头一跳,听到了一种极其熟悉的低度噪音。心下猜道:该不会是那种交通工具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几秒之后,一架小型直升机出现在了他们视野当中,不一会儿就盘旋到了他们上空。 腾鹰朝它做了个类似接头暗号的手势,随即,直升机舱门被拉开,继而抛下一架扶梯,腾鹰示意凤七五人排队上机。 “欢迎欢迎!”一行人刚上直升机,就听里面的人朝他们致了欢迎辞。 “这位是基地的副队闫恒,你们叫他闫副队就好。这五个就是今年组织新进的特工。”腾鹰最后攀上直升机,收了扶梯,拉上舱门后,给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 闫恒朝凤七几人笑笑,继而取出五条纯黑的棉布条,分别递给凤七等人,示意他们自己绑缚在脸上。 “林局或腾鹰应该给你们讲过进基地的注意事项了吧?我就不重复了,先遮住眼睛,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在我没说摘掉之前,不许有任何动作。” 凤七五人依言照做。等他们全都绑缚好黑布条后,闫恒和腾鹰还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让他们背靠座椅,双手搁在膝盖上,听闫恒讲解接下来一个月他们五人所要参与的实训内容。 凤七蒙上黑布条后,索性闭上了眼。 闫恒说完实训安排,就让他们休息了。凤七实在辨不出直升机飞行的路线,也就不再强耗内力,而是集中精神运行起“四境通神术”心经。 直至五个周天的心经运行完毕,直升机依旧在匀速平稳的飞行中。 凤七不禁暗暗砸了砸舌:想不到这“CSAS”的训练基地居然设在如此远的一个地方!以她运行一个周天大致需要半小时计算,从起飞至今,约莫已经飞了不下三小时了吧。即便以200公里的低时速计算,也已在京都600公里开外了。 莫非“CSAS”的训练基地,和血彧一样,设在一个类似孤岛的地方?凤七眼眸一转,心下猜道。 最快更新,请。 079 对扛的结果 不过,凤七这次倒是猜错了。 “CSAS”隐秘的训练基地其实是设在距京都800公里左右的东北大山内。 直升机在一处平坦的矮坡降落。 一下机,待眼睛适应了三个多小时的黑暗后,看到眼前景致,凤七和烈阳、雷霆不由相视一笑。 这和孤岛上的十八区丛林何其相似?!只不过,看这里的植被,大部分都是阔叶林,应该地处温带,和热带岛屿的植被环境不尽相同罢了。可野外求生历练对于适应了六年孤岛生涯的三人而言,差别不会很大。 “跟我来吧!”闫恒最后一个跳下直升机,朝他们招招手,随即带头往山脚走去。 “这里距营地4.3公里,现在是5点45分,营地6点钟准时开饭,争取晚饭前赶到营地,大家没问题吧?”闫恒边走边看了眼腕表,回头朝凤七几人问道。 “没问题!”凤七、烈阳、雷霆率先齐声应道。 剑灵和消慈对视一眼,也连忙应道:“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闫恒莞尔一笑,随即朝腾鹰打了个“OK”的手势,和腾鹰一前一后,一个带队跑在最前,一个护队压在队末,中间就是凤七五人,匀速往4.3公里外的营地跑去。 4.3公里,15分钟,这样的越野跑速度,对凤七、烈阳、雷霆三人而言并不困难。 特别是凤七,若是稍施轻功,莫说15分钟了,1分半钟都用不了。可既然是来野练的,且还有那么多队友一起,就没必要使用内力了。她也想看看自己不靠轻功的体能速度能达多少。 唯有剑灵和消慈,虽然应下了闫恒的邀约,心下却些微有些打鼓。 他们之前确实在军中待过一年没错,可那是什么部队?要说他们当时所在班,是官家少爷的游乐场也不为过。 虽说区区4.3公里,在部队里是对新兵蛋子的基训项目。可剑灵两人当时所在的班,都是官二、官三、乃至官四代的少爷子弟集结的队伍。几乎都是被家里的老爷子、老爹赶来部队练胆儿、练体能的,顺便走个形式,日后也好在军部混个闲职。 因此,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剑灵和消慈的成绩还真就是最突出的。加上有个别教官私下协助,两人从部队出来时的成绩,那叫一个闪亮。 连带着当初陆军军区总司令向蔡之龙推荐他俩时,蔡之龙想也没想,就一口应允了。加上年初时美利坚有几个连环任务需要多人联合执行,行动组人手紧缺,蔡之龙就做主让林国志派他俩跟着行动组几个老特工出国协助任务了。 初次任务由于协助者多,被分到的任务也相对简单,剑灵和消慈在队伍中也还算凑合。可接下来几次小任务就乱了。不是被带队组长抱怨配合度不够,行动力欠缺。就是被同组伙伴埋怨私自离队、擅自调岗...... 林国志接到部下颇具情绪的反映后,觉得这事不对头,立即向蔡之龙做了汇报。蔡之龙暗中派人做了一番细致调查后,所获知的真相,差点没让他当场狠呕一口血。 什么能力卓绝、成绩突出!搁在官后代班里兴许可以这么说,可要搁在整个部队,就连下三等的名次都不见得能排上! 这样的“人才”,竟然被陆军军区总司令塞到了自己部门!蔡之龙那个悔啊!可再悔也不能直接就把那俩人辞了啊。当时的确是自己疏忽,一来确实有着和军部打好关系的念头。二来,当时看到那成绩就满心欢喜。 哪里知道,如今的部队,里头的水深着呢。大部分的人的成绩,都得打个折扣才能看。哪里还有他们那个年代普遍提倡的高质高量、实在朴素?! 若是以往,凭蔡之龙的脾气,二话不说直接找对方家长要求把这俩小子揪回家去再教育。可这回面对的家长来头着实不小。最终只得先和林国志商议着决定送他俩去基地待上一阵子。一方面希望他俩能借此机会提升提升自身的武力值,另一方面,自然是希望能想个妥善的主意出来。 要知道,剑灵可是从华国四大红色世家之一的方家出来的。饶是他脾气再直再硬,遇到这种连最高首长都要敬让几分的家族,他也只得尽量软化了处理。可真要继续留那俩小子在“CSAS”,又真心觉得不靠谱。 因此,蔡之龙在做足一番思想准备之后,大着胆子给方老爷子挂了通电话,一阵闲唠之后,婉转表述了剑灵在“CSAS”这半年的表现,并说明组织想要送他们去基地接受实训,以期拥有更强健的体魄,能更好地为国家效力。 盘踞军部三十载、这两年才渐渐退居幕后的方老爷子岂是糊涂人? 蔡之龙说得再婉转,方老爷子也当即意会出了背后的深意,一挂下电话就召来了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怒训一顿后,让他赶紧收拾行李,休什么探亲假?马上取消! 于是,次日一大早,剑灵就被赶回了“CSAS”总部,找蔡之龙主动递交了立即前往基地实训的申请。 一听剑灵要销假上岗,身为小跟班的消慈自然也不例外。于是,蔡之龙顺理成章地提前了实训时间,希望凤七几人也能赶上野练开幕赛。 言归正传。此刻,一行人已经越跑了约莫2公里了。 领路的闫恒时不时回头看凤七五人几眼。 见紧随他身后匀速越跑的凤七、烈阳、雷霆三人,气息虽然有些微喘,可依然能咬紧自己的速度不放。脚步整齐划一,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不减,一刻钟内要完成4.3公里的越野长跑完全不成问题。 反观剑灵和消慈,已经出现脸色煞白、脚步虚浮的现象,背上的行囊也歪歪斜斜。如若不是身后还有腾鹰做督促,估计早就瘫软在地了。哪里有半点师兄的榜样?! 闫恒暗暗摇了摇头,索性转过身,面朝着众人,边倒退跑着,边朝剑灵和消慈喊道:“跟上!这点距离就累成这样?部队出来的人就这点能耐?!连刚进组织的小家伙们都比不过?” 闫恒这番似真似假的调侃,激得剑灵和消慈煞白的脸色顿时转成了猪肝红。两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加速跑了二十来米,一口气赶上凤七三人,还不解气,硬是往前超了几米才缓下速度。 凤七见状,和烈阳、雷霆交换了个含笑的眼神。 这才刚过一半呢,离终点还远着咧,本来就拼体力的事,这一冲刺,看他俩还能坚持多久?! 果不其然,没过五分钟,剑灵和消慈便被凤七三人轻而易举地超越了。 “剑哥,我不行了......”眼见着又被凤七三人甩下二十来米,消慈喘着粗气,朝前头咬牙挺着的剑灵说道。 “我也不行了啊......”剑灵同样气喘吁吁地答道:“可这时候停下岂不就在自打嘴巴、向他们仨示弱嘛?!” “可我觉着那仨邪门的很,特别是那小丫头......” “哼!不就懂点花拳绣腿吗?!怕什么!我就不信找不着机会教训她......” “喂!你们俩!!!有力气嘀咕,咋不赶紧跟上?看看自己落后了多少?要是接下来一个月的表现都这么弱,能不能顺利离开基地还是个问题!!!” 两人身后的腾鹰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喝道。 剑灵和消慈闻言,立即噤声,随即联想到如此丢人的事,搞不好还会传到家人耳里,遂也豁出去了,胸膛一挺、咬紧牙关,再一次往前冲。 不过,这一次,凤七三人也不让他们这么好过了。他们往前冲几米,凤七三人就齐头并进地加速几米,始终不让剑灵和消慈超越自己。 剑灵和消慈见状,心下越发恼羞成怒。拼了命似地紧追。 这一来,促使闫恒的速度也不得不加快。 跑在最后压队的腾鹰见状,不由好笑。不过往好里想,竞争也是促进双方共同进步的一种强效手段。他暂时乐观其成。 ...... “很好!比预期目标提前了20秒。恭喜你们完成进入基地后的第一项考核。原地稍作休息,十分钟后,腾鹰带你们去各自宿舍。六点半,一号饭堂准时集合。听清楚了没?” “清楚了!”闫恒话音一落,就迎来五人齐声高喊。 闫恒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对腾鹰交待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待闫恒一走,剑灵和消慈再也撑不住了,双腿一软,呈大字型仰躺在营地大门口的草坪上直喘粗气。 凤七和烈阳、雷霆也找了片地儿坐下恢复体力,边和腾鹰闲聊,边打量眼前这片依山而建的红砖营地。 十分钟很快过去,腾鹰看了眼腕表,正要招呼大伙儿起身,忽听身后响起消慈紧张的低呼:“剑哥?你怎么了?剑哥?别吓我啊,快醒醒......”RS 最快更新,请。 080 成救命恩人了 腾鹰一听,迅速从草地上跃起,疾步走到剑灵身边。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煞白,连唤了两声,也不见剑灵有所反应,不由一惊,连忙取出联络器,让闫恒赶紧派驻地军医过来。 “什么?出诊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我们都不懂医啊......” 一听闫恒在联络器那头说基地的军医每个月二十八号下午都要下山,给附近的山民义诊,一般都会被山民留用了晚饭才回来。当即急得满头大汗。 凤七这时已经在剑灵身侧蹲了下来,探了探他的脉相后,一边按住他的人中,一边朝有些不知所措的消慈吩咐道:“赶紧把他衣服解开。” “你......”消慈不明所以地抬眼看看凤七,又指指剑灵,“你让我把他衬衫扣子解开?” “是啊。”凤七挑了挑眉,“他体内如火中烧、说明身体散热不及,等内热纾解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消慈听凤七这一解释,当下诧异不已,讷讷地问了一句:“你......你懂医?” “凤七懂医吗?那真是太好了!是脱力吗?还是中暑?” 刚结束通话的腾鹰,听到凤七和消慈的对话,又看到凤七的动作,连忙接话道。问完见消慈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催道:“还愣着干嘛?赶紧照凤七的话做啊!” “哦,是是是!”消慈这时也回过神,听话地解开剑灵的衬衣扣子。 “烈阳,我水壶里还有不少水,拿出来,给他擦身。” “我这里也还有。”烈阳一听,从自己背包里取出水壶,倒在毛巾上,给剑灵擦起身子。 雷霆也取出自己的水壶,在凤七的提示下,给剑灵擦起胳膊、腋下,以帮助剑灵降低体表温度。 这时,闫恒也匆匆赶到了。 “怎么样?我已经派人下山去叫风扬了......咦?凤七会医术吗?” “幸亏凤七懂医,不然还真急死人!”腾鹰解了闫恒的答,随即看向凤七,焦虑地问:“怎么样?是中暑不?”见凤七这么说,又让烈阳等人这么操作,腾鹰多少有些猜到。 “嗯。骤然加速导致身体有些脱力。又因天热,他身体的散热功能也差,一歇力自然就容易晕厥。” 凤七顺口而答,同时,一手按着剑灵的人中穴,一手按着他的手腕把脉,查看脉相变化,暗中稍稍渡了点内力给他,以助其尽快恢复体力。 瞧这话说的! 腾鹰和闫恒闻言皆不由失笑。 一旁解了剑灵的衣扣后,听从凤七的指示,正拿着遮阳帽给剑灵扇风的消慈听了,忍不住嘴角直抽。 什么叫身体散热功能差? 剑哥当年可是甲一班综合体能素质第一名呢!咳咳,虽然那个第一,和其他班几个超厉害的新兵蛋子相比,还是有那么点差距的,可也不至于有这丫头说得那么差劲吧? 消慈心下嘀咕着,手上却不敢松懈,使劲给剑灵扇风降温。 闫恒见凤七年纪虽小,却能如此沉着处事,不仅懂医,还能如此有条不紊地指挥同伴,遂感慨地问腾鹰:“不错啊,组织哪里找来的人才?” “嘿,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蔡部和林局亲自南下招来的。”腾鹰一听凤七说只是中暑,心神放松了一大半。又听闫恒这么问,一脸自豪地答道。 原先还道凤七三人和剑灵、消慈混不对盘。还头疼地想着怎么给他们安排才合适。野练活动可是要七天,若是把他们排在同一组,照路上的情景,双方难免会起冲突。小矛小盾倒也罢了,若真闹大了,可不好向双方家长交待。虽不知凤七的家庭背景如何,可他知道剑灵的后台很硬。不过从眼下看来,应该没啥问题了吧?也省得让闫恒重新安排组别了。 只要大事上能团结一致,平常的时候,有点小摩擦倒也是磨合期的一种正常表现。所谓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呀!醒了!剑哥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未等腾鹰感慨完,就听消慈欣喜的呼声连连响起。 看到剑灵先是身体动了动,继而睁开双眼,消慈不由激动地呼道,继而拍拍胸脯,朝剑灵说道:“剑哥,你可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好在......”他本想大力赞谢凤七一番的,不过转念想到之前还和剑哥念叨着要教训她,不由音量小下去了大半。 凤七直接无视消慈的举动,见剑灵醒了,径自提起他的手腕。 “你!你干嘛!” 剑灵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出了啥事,一见凤七握着自己的手腕,连忙挣扎着起身,想挣脱她的桎梏。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过,之后最讨厌的就是不经他同意就对他身体动手动脚,即使对方只是个黄毛丫头也不例外。 “呃......剑哥,凤七......她只是给你把脉,把脉,就像老中医给人看病的那样......刚刚你晕倒,也是她......” 一旁的消慈瞥到凤七眉头一挑,似乎就要松开剑灵的手腕,不打算把脉了,忙不迭对剑灵解释道。 剑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情况。可不是嘛,他确实在跑完之后觉得浑身难受得紧:胸口发闷、皮肤燥热、头晕恶心......然后躺着躺着就没了意识。 这么一说,凤七倒是成自己救命恩人了? 剑灵心下想着,耳根处也不禁有些热赧。想自己一介二十岁的小伙子,竟然和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对扛。对扛就对扛吧,毕竟她能力不弱,否则也不会来基地实训了。对扛结果不如她他也认了,谁让自己在军中时没全心努力,亮闪闪的成绩单大部分也都是靠教官帮忙修饰的。可回头偏偏还要靠她救助,这一点着实让他抬不起头,丢脸丢大发了啊。 “咳咳......那个,谢了!”丢脸归丢脸,可这点家教还是有的。剑灵清了清嗓子,朝凤七道了声谢,又旋即低下头没敢和她眼神对视。 凤七唇角微扬,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致谢。 再一次替他把了把脉,见其脉相已经平稳,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大抵已无碍,遂站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渍,朝腾鹰和闫恒说道:“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谢谢你啊小七!”腾鹰笑着拍了拍凤七的肩,感叹道:“要不是你懂医,我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是啊!”闫恒也感慨地接道:“原本让风扬每个月下山一趟,给山民免费看诊,也是希望尽点绵薄之力,扶贫济弱。可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害得基地成员耽搁了诊治,可就太过意不去了。如今没事就好,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先去认认宿舍,把行李放了就去一号食堂,我已经让食堂留好饭菜了。” 听闫恒这么一说,大伙儿也意识到时间确实不早了,虽然在余晖的映衬下,天色还没完全转暗,可肚子早就唱起空城计了。 不再多说,各自背起行囊,剑灵的行囊不消说,自然是消慈提着,一行人跟着闫恒往宿舍区走去。 “基地生活条件艰苦,这点你们想必都有心理准备了吧?”闫恒边走边笑着向凤七几人介绍起宿舍区情况:“学员宿舍区年初时刚刚整修拓建过,所以房间还算敞亮,上下铺八人标准间,男左女右,盥洗室在两头,中间是公用集合室。” 闫恒边说边指指那排外墙砖色还挺光鲜的学员宿舍,末了对凤七说道:“你的宿舍我暂时独立安排了,原先几个女学员刚好十六人,排了两间,你要一个人不敢睡,我从她们里头挑几个过来陪你?” “不必。”凤七摇摇头,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睡个觉还需大人陪。 “真不必?”闫恒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凤七点点头,“真不必。” 相反,她还乐得独自一间呢。这样,临睡前还能心无旁骛地练习几周天的四境通神术心经。虽然不介意被人知道自己会古武,可总被人用怪怪的眼神盯着看,甚至还要应付解释,她也嫌烦。 “那成!反正你隔壁就是宿管员房间,有事就找她。”闫恒见凤七如此肯定,也就不再客气了。事实上,他昨晚就找那十六个女学员侧面问过了,好似没人肯主动搬来和凤七一道住,若是硬指名某某搬来陪凤七,又怕反而恶化对方和凤七的关系。如今这样最好不过。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宿舍区大门口了。 “烈阳、雷霆、剑灵、消慈住男区115,凤七住女区103。” 闫恒从宿管员处帮他们领来了钥匙,分别交到五人手上后,给了他们5分钟时间让他们去各自宿舍休整,然后带他们一道去一号食堂就餐。 腾鹰在基地留了一晚,次日一早就回总部复命了。 凤七五人一夜酣眠后,也将迎来基地半年一届、为期七天的“野外求生历练。”RS 最快更新,请。 081 脑残的新组员 “咱们基地的野练是非常严酷的,可以说是淘汰一批不合格特工的开始。有很多人对此次野练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觉得这和特工任务没什么关系,又不是特种兵,还需要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我在这里强调一句:你们要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大错特错了。假设你们日后所跟踪的目标进了这样的环境,又假设你们反过来被目标耍进了这样的环境,没有经历过野外求生训练,你们能保证活着等到支援到来?我看很难!连训练都不想参加的人,没资格说大话!” 次日早上七点,训练基地的队长傅云博站在营地前的石阶上,举着扩音喇叭给场上一百二十六名即将进行野练赛的受训人员开动员大会。 “这届野练赛从今天上午九点正式开始,为期七天。七人为一组,我们营地目前刚好有一百二十六人,整合成十八组。记住,在野练赛上,除了自己组的成员外,其他组员都是敌人。发给各组的武器,都是有颜色记号的。也就是说,在你们八月四日完成地图任务返回营地时,谁身上没有任何颜料枪弹的记号,就被评定为优秀。只中一发,就是良好。二至三发,都算合格,超出三发,对不起,你们没通过野练赛考核。不管你们其他测评成绩如何,野练赛这一项就是零分。” 说到这里,傅云博微微顿了顿,往场下扫一圈,复又接道:“如果中途拉响求助弹,又或者超出时限返回营地,即使完成了地图任务、身上也没中任何颜料的枪弹,也算出局。” “另外,除了个人考核外,还有小组评定。按组员中枪的合计数选出最少的前六名,届时我会申报组织给予相应表彰。” “下面,由闫副队给大家进行分组。报到名字的就站到相应位置。分组之后。去后勤处领取野练专用配枪、个人帐篷、迷彩服套装、求助弹及地图。另外,基地还给大家配备了各类野外求生小物件,不过每组最多只能申领五件。在下发的选项单上勾选后,由各组自行选出的组长统一交至后勤处。领取后,回宿舍收拾个人物品,八点五十分,回到这里集中。听清楚了吗?” 傅云博说完。再度朝场下环视了一圈,神色肃然地问道。 “听清楚了!!!” 直至听到一声整齐划一的响亮回答,他才满意一笑,朝闫恒点了点头,示意他宣读组别名单。 因为是七人一组,因此。凤七所在的这组,除了她、烈阳、雷霆、剑灵及消慈外,又分来两个新伙伴——已经在基地实训了两个来月的霍擎和凌可人。 看上去,两人倒是和剑灵、消慈差不多年纪,就算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估摸着都是刚大学毕业的社会新鲜人。 七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后,聚在营地一角的野枣树下选起野练期间的临时组长,以及准备申领的五件求生辅助小装备。 “你们的年纪都好小哦!” 凌可人趁着大伙儿轮番浏览选项单的时候。出声说道。说完还拿眼角偷瞟了霍擎一眼。继而又问凤七:“你们真是通过了国安那道非常严格的筛选考才来基地的?” “什么意思?怕我们扯你后腿吗?”雷霆在三人中脾气最直,一听出凌可人话里隐含的深意。立刻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怎么会呢!呵呵,既是组织安排你们来的,肯定是有着过人的水平咯!”凌可人见雷霆回得这么直接,而其他人,除了那个看上去还未满十四岁的少女外,也都一脸不悦地瞪着她,即便心里真有这个意思,也不禁有些尴尬,又瞥见身侧的霍擎也倏然沉了脸,连忙掩唇干笑地解释道。 可这样的解释,倒不如不解释。 凤七心下嗤然,不过没打算理她。反正从傅云博的话里可以听出,即使要淘汰,野练赛也只淘汰个人,小组名次就算排不进前六,最多也就丢脸罢了,倒还不至于被淘汰出“csas”。 只是,经昨天一事后,剑灵、消慈两个对她和烈阳、雷霆的态度好转了不少。虽然有时候还会拿出官家子弟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扬着下巴看人说话,不过言语间的傲慢倒是收敛了不少。 她还以为接下来的一个月实训期总算可以耳根清净了,哪晓得刚转身又多出这么个......呃,照非人时常挂在口上的词,那叫什么来着?“脑残货”?如果可以换人,她能不能选择像霍擎这样沉默寡言的? “怎么?谁和你说年纪小就一定能力低弱了?长得倒是挺绣花枕头的,想不到脑子里塞着的满满都是草包!” 这时,剑灵抢在雷霆和烈阳之前发话了。斜着眼角、扬着下巴,口吻慵懒且轻蔑。以腾鹰的话说,就是一副典型的盛气凌人之态。 可这一次,看在雷霆和烈阳眼里,却出奇地顺眼。 消慈虽然也赞同剑灵说的这番话,可心里却止不住嘀咕:剑哥啊,你要帮救命恩人是没错,可也别尽挑自己做过的事来反驳啊!瞧这话说的,完全把之前的自己也连着揍了...... 凌可人被剑灵这么一抢白,顿时两颊通红,气得泪眼汪汪说不出话。 她从幼稚园开始,哪个教育阶段不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就算在基地,在万里挑一的十六名女学员当中,也是排得上前三的优异者。这次野练之后,她就打算向上级递交出关考核申请,相信凭她这两个多月的傲人成绩,绝对可以提前出关,和霍擎一起进国安工作。 没想到自己一向引以自傲的女性魅力竟然在这一刻失灵,是因为对方的年纪都还不大?所以不懂得欣赏自己吗?可为何,连同龄的霍擎也总是如此淡漠? 一想到自己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轻松的政府闲职不做,偏偏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深山野林吃苦受难般地实训,还不是为了能离霍擎近一点、再近一点,以至于让他看到自己的好,读懂自己的优? 可为何,自己都给了他这么久的暗示了,甚至这次野练,要不是闫副队刚好有事,排组的教官又是自己熟悉的,她才有机会和他分到了同一组。他却仍旧这么冷漠寡言、不懂把握,连自己被生人欺负了也不出声帮腔,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真值得自己依靠一辈子吗? 咳咳,凌可人凌大小姐,俨然已经把霍擎视为了自有物,在一边yy个不停,时不时还眨着长睫毛,往霍擎方向泪眼汪汪地瞅上几眼,压根没考虑当事人,也就是霍擎的真实意愿,究竟愿不愿得她的亲睐?想不想和她一组?真是天生的公主病,没得救了。 凤七暗暗摇了摇头,随后淡淡地开口道:“这还没开始呢,就内讧了?不想通过野练赛就早点说,提前退出或放弃,也好过浪费体力瞎折腾。” 听凤七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不再针对这个话题开口了。 “我看组长就定霍擎吧,一来年龄最大,二来,在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怎么说也比我们熟悉山里天气、温差的变化。”凤七见指针已经指向8点,迅速将话题引回了正题。 这个提议,除了霍擎本人表示弃权外,其他六人均一致通过,于是,组长人选就在短短半分钟内定下了。 霍擎被选为野练组长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凤七一眼,这一幕,落在凌可人眼里,自然又激起她心底妒虫无数。虽然霍擎看的对象是干扁四季豆似的凤七,她完全不需担心什么,可多希望他即使只是清淡的一瞥能投到自己身上。 不过没人顾暇凌可人此刻的心理变化,定了组长后,直接进入下一个议题:选装备。 “大家先轮流选五件,选择一致固然好,若是不同,再做讨论。” 霍擎既然被选为了组长,自然要负起调配的责任。在将选项单依次递给其他六人的同时,如是提议。 这是他在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的第一次开口,低沉而柔和的音质,配上清俊的面容、疏冷的气质,莫怪乎就喜欢这一类型异性的凌可人会疯狂地迷恋他,从华大一路追来,紧咬不放。 很快,三个可选装备经过七人共同选择后被毫无争议地定下了:指南针、过滤净水器、气炉。 余下两个却有争议。 凤七、烈阳、雷霆三人一致选择了头灯和防水袋。剑灵和消慈毫无异议地附和他们的提议。 凌可人却执意要选辣椒水和防虫剂。 “据说那片山区有野兽出没,如果人力对抗不住,还能喷辣椒水暂时让它们无法近身。还有防虫剂,要是被毒虫毒蚁叮咬了怎么办?”凌可人力理据争的同时还瞥了霍擎一眼,希望他能赞同自己的提议。 “如果都能选,辣椒水和防虫剂当然也是不可或缺的,可现在是重中选重。你说的那些假设性问题,会不会出现都不知道。可没有头灯,夜里如何行进?如何戒备?没有防水袋,过这一大片水域时,又打算如何保护让一堆不能受潮的物品?” 烈阳边说边点了点地图上那一大片明显的水域,当即反驳了凌可人带着假设性的提议。能多带固然好,可在限量的时候,必须选择必临环境下的必要物,而不是总想着可能、也许、大概会出现的东西。(未完待续。) 082 你想怎么罚我 “没错!”霍擎听烈阳说完,眼含赞意地朝他微微一颔首,随即定下了五件可选装备。 听霍擎也这么说,凌可人只好少数服从多数,不得不同意了。不过趁霍擎转身准备去后勤处递交申领表的刹那,睇上了一记无比怨艾的眼神。 可霍擎不知是真没接收到还是直接选择了无视,反正看到这一幕的雷霆表示一阵暗爽。 不怪他如此次排斥凌可人,谁让她初次见面就戴着有色眼镜瞧人?不知道低调才是王道吗?再说了,就凭她那点成绩,也好意思在小七跟前炫耀? 凌可人要是知道雷霆、烈阳心下竟然这般评价她,肯定又要泪眼汪汪扮可怜寻安慰了。原以为跟着霍擎来新人组,肯定能增加不少魅力值。且不说她的实训成绩,单论她的凹凸身材、靓丽容颜,若要评选基地之huā也自信榜上有名,可为何在这群少年前,凌可人忽然发现自己被无视了,而且被无视地很彻底。这不科学啊。莫非两个月窝在深山不出世,外界的审美观也变了? 不过,这个问题上,确是她多想了。 烈阳和雷霆因为自小在孤岛长大,成天和枪炮刀箭之类的攻击性武器打交道,接触最多的除了教官,就是和自己一样被囚在孤岛的少年男女,对情之一事自然也发育地比较迟缓。虽然在孤岛时也不乏像血影那样,拿身体交换训练积分、只为了能挤进排行榜前六的少女。故而,真正的男女情愫,对他们来说,还很懵懂、陌生。自然没悟透凌可人时不时释放的身体诱惑。 至于剑灵和消慈,出生官家,自幼见过、接触过的名门淑媛数不胜数。像凌可人这样的,说实话,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还真算不上出挑的。 至于凤七和霍擎,就更不必说了。一个压根没注意凌可人的表情、语气,一个则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反过来希望不要被时时惦记。 于是,凌可人就这么被众人大敕敕地无视了。以她自己的话说,还被无视地很彻底。 ...... “十八组!” 在霍擎递交了申领表后五分钟,后勤处传来扩音喇叭的高声叫唤,通知凤七所在的组可以去领自己的装备了。 “必备件的外包装上都有编码,和你们的学员号是一致的。喏,这是信号弹,一组一个,千万别搞丢了。我看你们申领了防水袋,很好,记得把信号弹装里面,以防万一。其他可选件都在这里,清点一下。” 后勤处人员因为经常和学员打交道,加上霍擎的实训成绩也挺不错,自然认得他,见这次野练的十八组组长是他,遂笑眯眯地叮嘱道。 “谢谢!”霍擎清点完毕后签了字。然后示意凤七几人依次领走了各自的必备装备。将自己的必领件和小组成员共享的可选件领了之后,霍擎也准备走人,却被后勤人员拉住硬聊了几句家常。 “这几个就是基地新来的啊?看上去年纪挺小的,能吃得消吗?” 霍擎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既是组织的安排,我们只管照做就是。” “这话对头。哎,对了,你下个月就能出关了吧?出关考核的时间下来了吗?” “没有。”霍擎摇摇头,估计道:“也许等野练结束才会安排。” “我看以你的成绩一定行!加油,我看好你哦!到时别忘了请客,哈哈!” “那是一定的。该走了,马上就要集合了。”霍擎低头看了眼腕表,和后勤处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出了后勤办,往自己宿舍走去。 ...... “霍擎!” 霍擎两手提着装备正要迈进宿舍,就听闫恒在背后唤他。 “闫副队!”霍擎转身,见除了闫恒,还有傅云博和风扬,遂扬唇招呼道:“队长和军医也来了?” “正想去看看新来几个小家伙。听说和你分一组了?野练时劳烦你多照顾些。”傅云博点点头,含笑说道,继而别有深意地瞥了霍擎一眼,语带调侃地问:“听说有个姑娘追你追得紧啊?不仅大学追了四年,一毕业还追基地来了?首长和首长夫人还不知道吧?” 霍擎闻言一愣,随即往闫恒方向瞟了一眼,认真地答道:“该劝的我都劝过了,总不能直接把人丢出基地吧?毕竟也是成年人了,总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基地也不是游乐场,由得她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你这家伙!”听霍擎一说完,闫恒就笑着举拳往他胸口捶去“平时闷声不响的,一开口倒是成串成串的!” 霍擎轻笑着格开了闫恒的拳“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别以为你是表哥就能随便动手。” “感情你俩还是表兄弟啊!” 这时,一旁的风扬也觉出了味儿。就说呢,平时这两人,一个寡言沉静、一个严肃认真,还真没看出来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霍擎闻言,和闫恒相视一笑。 “行了,不早了,你赶紧去准备。我们去看看小家伙们。”闫恒看了眼腕表,见已经快八点半了,遂朝霍擎努努嘴,示意他赶紧进去。 傅云博三人随之也进了宿舍大门,去慰问昨天刚来基地,今天就要入山野练的凤七五人。 ...... “叩叩叩!” 宿舍门被有规律地敲响时,凤七刚穿戴好装束、收拾好行囊。将一直以来都随身携带的那把锐利匕首插入鞋帮后,迅速起身开了门。 见门外站着闫恒、傅云博,以及另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凤七不由狐疑地挑了挑眉。 闫恒不等她开问,就含笑解释道:“小七,这是我们傅队长,刚刚动员大会上已经见过面了,他不放心你们几个,出发前特地要来看看你们。这是我们基地的驻地军医——风扬,昨天要不是有你,他很可能要吃一顿批评了。” “闫恒说的没错。这次真多亏你了,多谢多谢!”风扬笑着接过话,朝凤七致了谢。 “小事,不值一提。”凤七摇摇头,然后侧过身子,让他们进了宿舍。 “哟,动作很麻利嘛。都拾掇好了?” 傅云博看到凤七已经打包完毕、搁在床边地上的背包,不禁竖了竖大拇指,顺口问道:“参加过特训了?非常标准啊。” 一般来说,野练时的背包,要打地高又直,才能有效减少身体阻力。这在部队是常识,可凤七不过才十二岁,不可能进过部队,唯一的可能就是来基地之前已经受过相关培训了。 凤七闻言,但笑不语。总不能说是血彧六年养成的好习惯吧。 “林局和蔡部昨晚上先后来电话关心,就怕你们不习惯。现在看来,你们三个少年的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傅云博的视线从凤七那只堪比基地示范员打的背包转到整洁的床铺、干净的桌面,继而语含激赏地叹道。 “队长这下放心了吧?我就说这几个小家伙绝不简单。说不定这届野练赛脱颖而出的黑马非他们莫属。”闫恒收回巡视的视线,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半真半假地预测道。 傅云博笑着颔首:“若真有黑马出现那是最好。基地这几个月的实训成绩实在惨淡了点,目前看来,能通过三月期满出关考核的,恐怕超不了五个,我都不好意思向上头汇报了。” 说到这里,傅云博转头看向凤七“希望你们的加入,能调动基地学员的实训积极性,促使他们尽快达到出关标准,也好尽早为组织效力。” 傅云博说的这些,林局和蔡部也先后向她和烈阳、雷霆表述过。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几人的到来真能改变什么,不过既然傅云博这么说了,她也就配合地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力而为。 “行,那就这样。既然都没问题,我也就放心了,等你们一出发,我就向蔡部和林局回信去。呀,快到点了,这就出去集合吧。再检查一遍,千万别漏下了什么......” 傅云博见集合时间就要到了,也不再多说,拍了拍凤七的肩,嘱咐几句后就率先离开了。 临走前,闫恒朝凤七眨了眨眼,压低嗓子说道:“我可是从星光那里听过你的事迹的,别让我失望哦!加油!” “回来再找你切磋医术。一路顺风!”风扬也学闫恒朝她眨眨眼,说完话跟在闫恒身后出了门。 凤七不禁失笑。感情自己已经被总部那些伙伴给“卖”了呀。 ............ 八点五十分时,全体学员再度于操场集中,听傅云博说了几点注意事项后,九点铃声一拉响,半年一届的“野外求生历练赛”就正式启动了。 “靠!直升机居然能在这里降落,为嘛昨天还要让我们跑上4.3公里?这不耍人吗?” 刚出营地大门,剑灵就看到那架把他们从京都接到这里的小型直升机,正停在草坪上,想必刚出了趟任务回来,飞行员此刻正在补给燃料。 “这还用得着解释吗?昨天一跑完闫副队就说破了,4.3公里是我们进入基地的第一项考核内容。咦?难道那会儿你就已经不舒服了?不然不可能没听到啊?”雷霆唯恐天下不乱,笑嘻嘻地调侃起脸色陡然转青的剑灵。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什么叫4.3公里?”一旁的凌可人闻言,立即好奇地凑到雷霆身边,打听起他们对话里的含义。从小到大习惯被人追捧的她,什么场合都想凑上一脚。 雷霆立马避嫌地往边上一跳,摊摊手“这个你该问他。”说完指指剑灵,就跳到正商议路线的霍擎、烈阳、凤七三人身边,没打算再理会凌可人。 剑灵见状,不悦地瞪了雷霆一眼,不过见他还算识趣,并未抖出自己昨日的糗事,遂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拉着消慈也加入路线商议的行列,连眼角都吝啬地没赏凌可人一眼。 凌可人见状,先是一愣,继而恼羞地跺跺脚,暗咒了声:真是给脸不要脸!到时央求姑奶奶的时候,一个个的可都别哭! 随后也加快步子,跟上了队伍。 野练十八组每组都有一名带队教官,但只负责将组员送到方位不同的入山口,然后就会折返回营。 不过搜救直升机会在大山上空二十四小时只换人不停机地盘旋,因此,真遇上无法克服的危险,迅速拉响信号弹,要不了多久就会获得组织营救。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此次野练视为放弃。 因此,小心谨慎入山、尽速完成地图任务、不被其他组员击中,这是整个野练过程中需要谨记的三要素。 ...... 凤七所在的十八组,入山口是营地西首的水库尽头,疾步行走一刻钟后,当一个深潭状的水库出现在众人跟前时,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入山口到了。 “成,我送你们到这里,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记住,八月四日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赶回营地,否则,无论你们这次的成绩如何,都将视为无效。” 教官在回去之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他们几句,这才循着原路返营。 “我们也走吧。前期必须抓紧时间,返程才不至于手忙脚乱。”霍擎看了眼腕表,提醒各位。 “等等,小七去找草药了,马上就回来。”烈阳看了眼腕表,对霍擎解释道:“最多2分钟。” “咦?凤七什么时候离开的?草药?什么草药?”凌可人这才发现队伍中不知何时少了凤七,撇撇嘴,朝霍擎抱怨道:“这算擅自离队吧?按规定,是要扣分的......” “嗤......”雷霆不待凌可人说完,就嗤笑道:“扣就扣吧,总比丢了性命的好。或者,你等下可以选择不用。” “什么嘛!我这是实话实说。霍擎,不然你觉得呢?她这样算不算违规?该不该受罚?”凌可人眼含希冀地望向霍擎。 霍擎皱皱眉,有些不好回答。 按理说,凤七这样的行为确实违反了《学员守则》的规定,可听雷霆话里的意思,凤七似乎是办要事去了,正想问雷霆原因,却听凤七清冷的嗓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如果违规,你想怎么罚我?”(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083 究竟谁扯后腿 “小七,这么快就回来了?找到了吗?”烈阳和雷霆一听凤七回来了,迅速转身,不再理睬凌可人。 “凤七去找什么了吗?”剑灵和消慈听烈阳这么问,也一脸好奇地跟了上去。 “嗯。找到了。需要一壶水。” 凤七朝他们点点头,随即把手上那一把刚采来的新鲜草药丢在地上,打开背包取出了一个扁平瓦罐。 烈阳听她的吩咐,从水库舀来了一壶水。 “这是做什么?不打算入山了吗?”凌可人见状,不屑地嗤笑道:“连过家家的装备都带来了?莫非真要大伙儿陪你们玩到八月四号等着积分清零?” “没听说过要打就打有准备之仗吗?”烈阳听凌可人如此嘲讽,犀利地回视了一眼,冷冷地反问道。 “这么急着要进山就让她先进好了。” 雷霆蹲在凤七身边正帮她分拣草药根部,忍不住接过烈阳的话,头也不抬地冷声呛道:“不是总担心我们扯她后腿吗?我倒想看看,最终扯后腿的究竟是谁?!” 霍擎见状,不由一阵头疼,正想制止他们,凤七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 “既然赶时间,就不要废话了。” 凤七淡淡地说道,随即抬头看了霍擎一眼,又低下头,边忙手上的活计,边解释道:“我去找防虫草了,事先没征得你的同意,真是对不住。” 主要是不确定事先征求会不会获得同意。与其花那么多时间解释,倒不如先将东西采来了再说。 “防虫草?你说这草能防虫?”霍擎一听凤七这么说,也勾起了好奇心,学剑灵、消慈蹲在凤七身边看她如何操作。 凤七这时已经将摘除了根部的草药茎压碎在瓦盘里,边压边慢慢加水,等到浓绿色药汁和水完全溶解在一起之后,她将雷霆已经剥去表皮的草药根捏成粉末,洒在了汁水里。很快,汁水竟然慢慢变稠变厚,直至凝结成果冻状。 凤七这才舒了口气。站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渍,抬头解答霍擎方才的疑问:“嗯,不仅能防虫,还能驱走蛇鼠一类的爬行物。近身数米内基本不用担心会遭到他们的攻击。” 霍擎的注意力原本还停留在凤七捏碎草药根的那一幕,听凤七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心下却更加震惊:只不过花了几分钟时间捣鼓出的玩意儿,就能防虫、驱蛇、兼避鼠?这不是比那些昂贵的防虫剂还有效吗?且还是纯天然绿色的! 凌可人听了。满脸不信,语调有些尖锐地嗤笑道:“开玩笑的吧?哪有这么神奇的草药?照你这么说,那些厂家都好关门大吉了?人人就摘那么几株草药,就能不畏虫蚁、不惧蛇鼠了?” “凤七,这药效真有你说得这么灵?改明儿你把这草药名告诉我,我三叔就是开药厂的。问问他能不能大批量生产。要真行,小七就能狠赚我三叔一笔了!”剑灵半道抢了凌可人的话,笑着朝凤七提议。 “这些等回来再说吧。” 凤七低头看了眼腕表,不甚在意地笑笑,完全没将剑灵这个的提议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剑灵真会将这桩事记在心上。更没想到,这么一种并不算难寻的无名草药,竟会给她不久的将来赚来高额财富,也算是她在这个世上挖到的第一桶金吧。 “还是照惯例涂抹吗?”这时。烈阳已经将果冻状防虫药用匕首切割成了二十来个小方块。抬头问凤七。 这种药膏,凤七在孤岛上时就已经试制过。涂抹一次可以维持十来个小时,且防虫效果非常好。因为不确定这个大山产不产这种草药,因此,刚和教官道别的时候,凤七也只是说尽量去找找,没想到真给她找着了。这下,蛇虫鼠蚁之类的爬行物就不必太担心了,行程上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嗯。”凤七点点头,随后朝众人解说起使用方法:“直接涂抹到颈部、手腕、脚踝,尽量揉散,让肌肤吸收。每人一块,一块的有效时间保守估计是十小时,这里的量,可供我们用三天。我会在途中留意,希望还能找到一些。” 霍擎点点头,率先接过烈阳用匕首挑来的一块膏药,开始往身上涂抹起来。 凌可人闻着这味儿,嫌恶地捏着扇了扇风,不过没等她开口抱怨,凤七就解释了:“味道确实不好闻,否则,蛇虫鼠蚁也不会远远闻到就避开了。” “原来是这个道理啊。”剑灵恍悟地“哦”了一声,也和消慈一人一块接过后,依着凤七的提示,在三个部位涂抹起来。 凌可人听凤七这么说,也只好抿抿唇,走到烈阳身边,主动问他要了一块,然后用手指头小心捻着,生怕有毒似的,万分小心地在身上涂抹起来。 凤七迅速抹好后,将余下十来块膏药连同瓦盘一起盛入了一只防水袋,然后塞入背包侧袋。 这时,其他人也都抹好了,重新背起行囊,佩戴好枪支,准备正式入山了。 ............ “虽然七天时间除了到达目的地插上地标外,途中只需找足七个锦囊即可,平均下来也就一天一个。但关键不只我们一组在搜寻,还有其他十七组竞争对手。大家除了仔细寻找外,也别忽视了身后左右,以免中枪。” 霍擎带头走在最前,边走边提醒众人。 紧随其后的自然是凌可人。 随后是凤七,雷霆和烈阳分别走在凤七左右。 剑灵和消慈主动要求殿后。 开玩笑,这里除了霍擎和凌可人年纪比他俩大,凤七三人都还未成年呢。虽然身形、外貌,甚至心智、身手方面,并不见得比他们弱,可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否则,传出去他俩还需要三个未成年保护,那才真叫丢脸了。更何况,凤七还是他救命恩人呢。 “锦囊的形状、颜色、特征都未明,这么找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一行人安静地前进了百来米后,消慈忍不住开口了。 “虽然没明示。不过既然队长给了提示。只隐藏在水域一带,范围其实也不算大。” 霍擎边走边打开地图,指指上面以蓝色标注的水域,对大伙儿分析道:“我们选定的这条路径,沿途至少会经过二十来个水域,有大有小,有深潭。有浅沟。到时,大家分头仔细找,应该不会太难。” “不过,有一点还需大家时刻谨记,我们选的这条路,水域相对集中。可难保其他组也不会这么想。所以,越是临近水域,越要提高警惕。说不定,基地正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考验我们。谁能突破别组的包围圈,不着枪弹地取到七个锦囊,谁就是赢家。” “是!”听霍擎说完,其余六人皆异口同声地应道。 “从地图上看,距最近的水域约莫5公里。争取半小时内赶到附近的落叶林。然后再视情况而定。” 霍擎考虑之后,决定以半小时五公里的疾行速度赶往第一个水域位置。毕竟。七日野练才刚起步,还是要预留些体力应付其他突发状况的。 凤七等人都表示毫无异议。 于是,七人开始提速,往第一个目标位置——落叶林边的深潭出发。 这时,凌可人才见识到凤七的厉害。 5公里,不带停歇地负重疾步行进,即便是已经受过两个半月实训的她,也依然会觉得吃不消,何况是眼前这个身板瘦弱、个子矮小的十二岁少女。 凌可人拿眼角观察了她良久,不禁暗道:烈阳和雷霆的体能这么好,倒是能理解,毕竟都是十六七的花季少年,血气方刚,行动力自然不打折扣。可凤七...... “你之前有参加过类似训练吧?” 凌可人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偏过头问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凤七。 凤七闻言,抬眼瞥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这会儿不认为我会扯你后腿了?” “呵呵,怎么会呢!” 凌可人闻言,面色尴尬地笑笑,正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却不想踩了个空,顿时,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让她不禁失声尖叫,好在凤七出手快,在她即将跌坐于地的同时伸手扶住了她,避免了她屁股着地带来的二次疼痛。 “怎么回事?”霍擎见状,转身走了回来。 “应该是扭到脚了。” 凤七扶着凌可人依着近旁一棵大树坐下,仔细看了看她呼着痛抱在手上的右脚,猜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扭到脚?越野时的注意事项和基本常识都忘了?” 听凤七这么说,霍擎脸色沉了沉,皱着眉说道。 如果扭到脚的是凤七,倒还说得过去,毕竟她初来乍到。可凌可人已经受过两个月实训了,竟还出这种状况,实在是......唉,可以说她胸大无脑吗? 凌可人见霍擎对受了伤的自己还这么凶,不禁眼神幽怨。可事实确是自己不小心,也就不敢多做辩解。 凤七扣住凌可人的脚腕,用内力探了探,发现只是扭到了筋,并没伤到骨头,遂朝霍擎说道:“还好,只是伤筋。问题不大。” 霍擎点点头,他已经从闫恒口里得知凤七懂医术,因此听凤七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雷霆等人也都相信这点小伤难不倒凤七,又想到此前凌可人的态度,不由幸灾乐祸地道:“这下,谁扯谁的后腿显而易见了吧?”(未完待续。) ps: 俺得对玉iping说声“抱歉”,乃的chayexs..chayexs.更新票俺吃不了。这几天实在太忙,等稍微空点,俺一定补上。/(tot)/~~ 084 羡慕嫉妒恨 凌可人听雷霆这么说,心下着实不爽,不过扭伤的右脚确实在凤七不带规律的按摩下,很快就不疼了。加上霍擎对凤七的态度也明显很客气,自己这个时候若是继续和雷霆呛声,肯定会让霍擎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那自己此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这样一想,凌可人嫣然一笑,抬头朝凤七说道:“没想到凤七竟然还懂医术呀。怪不得会制作如此奇效的驱虫药膏了。等野练结束有了空,也教我几招吧?我虽然读的是外文专业,可对医学也挺有兴趣的呢。” “这些不过是偏方,远称不上医术。”凤七淡淡地摇了摇头,婉拒了凌可人热情过头的攀亲带故。 “既然没事了,那就启程吧。”霍擎见凌可人还想拉着凤七东扯西扯,遂提醒道。不过出于照顾,他还是将凌可人的行囊加到了自己的肩上。 凤七见状,似笑非笑地瞟了凌可人一眼。 凌可人心虚地别开了头。 明明她的脚已经完全不痛了,可以说和扭伤之前没两样。凤七也肯定说负重没问题。却为了多博点霍擎的关心,她硬说还有些不舒服。 不过一看到霍擎帮自己背包,凌可人也顾不得凤七别有深意的眼神了,眼角含春地奔上前,亦步亦趋地跟在霍擎身后,脚步轻盈地就差没飞起来。 雷霆和烈阳对视一眼,拉过凤七耳语道:“干嘛费力医好她?我看她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不医好难道你要背她走吗?还是让她瘸着腿一路扯大伙儿后腿?” 凤七好笑地睨了两人一眼,心知他们是在替自己抱不平,遂拍了拍他俩的肩,安抚道:“既是小组任务,尽早完成尽早出去吧。争取通过野练考核,也省得老被人质疑我们的能力。” “小七说得对!”烈阳赞同地点点头,随即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带,朝雷霆邀战道:“走!我们也很久没在丛林比试了吧?趁着野练赛,看看速度有没有退化。” “比就比。谁怕谁?!”雷霆欣然应战。朝凤七眨了眨眼,也紧跟着烈阳迅速往前窜去。 “组长,你负重多,就由我俩探路吧。有消息会留下记号。小七看得懂。说不定运气好,能赶在其他组之前得到第一个锦囊......” 烈阳和雷霆一前一后超上霍擎,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跟前。 “好快的速度!”剑灵和消慈在后面连声咂舌。 霍擎也一脸的讶然。 凌可人就更不必说了。心里一个劲地猜测烈阳和雷霆的真实身份:该不会是从军部调来的少年特种兵吧? 凤七没理会众人吃惊的反应。收紧背带后对霍擎说道:“我带路吧。你们跟上。” 她没打算说出烈阳和雷霆的记号,毕竟,要养成一个既隐秘又方便自己人看懂的记号不容易。在场的这几人,她不是不信任,而是,目前还没将他们列入自己人的范畴。 霍擎点点头。暗赞凤七的缜密。 “小七,你们之前在哪儿待过啊?行动组都说你们这个月才进组织,还说是蔡部和林局亲自从广埠招来的,该不会是从南部军区的少特队调来的吧?” 剑灵边走边问,连带也问出了凌可人心头的疑惑。 然而,这番话不仅没替凌可人解惑,反倒让她越发糊涂了。 “凤七已经被组织录用了?”凌可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剑灵所说的“少特队”,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少年特种兵部队。她先前也猜到了这个可能。可是,“已经被国安录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特招? “何止凤七。烈阳和雷霆都是啊。”消慈见剑灵压根没想要回答凌可人的意思,微喘着气接过了话茬:“他们上个星期才报道,凤七还协助行动组师兄出过一次任务了呢。” 凌可人一听,心下顿时五味杂陈。还以为凭自己的成绩,在基地,特别是十六名女学员当中,绝对算得上出挑亮眼的。没想到随便来几个新人,就已经是国安提前特招的正式成员了。 撇了撇嘴,凌可人收回落在凤七背上的审视视线。她对消慈的解释依然抱着怀疑。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浑身没几两肉的矮个儿少女,身体能爆出多少能量? 若说凤七懂医,凌可人或许还能相信。 毕竟她调制的防虫膏药效果确实不错,抹上后至今,没遭过任何虫蚁叮咬,也没碰上过蛇鼠之类的恶心野物。 再者,自己扭伤的脚踝,也是在凤七的按摩下恢复的,短短几分钟,就让剧痛的右脚恢复到了受伤之前的完好状态。虽然没想通凤七用的究竟是什么推拿法。 可要说凤七已经是国安行动组一员了,没在亲眼所见之前,凌可人说什么都不信。 ...... “怎么了?有情况?”刚入落叶林,霍擎就注意到凤七缓下了行进的速度,遂不解地问道。 凤七不着痕迹地以脚抹去烈阳留在地上的记号,对霍擎说道:“已经有小组到水潭了。” “这么快?!” 剑灵几人一听,都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自认速度也不慢,虽然凌可人在中途出了点状况,可耽搁的那几分钟,已经被他们如数追回了。 居然还有别组比他们更快?不止进了落叶林,还到了林子深处的水潭...... “哟,原来是霍擎的组,霍组长改行当保姆了,拖着几个新来的油瓶,速度自然没我们快了!” “可不是嘛!还要帮凌大美人扛背包,野练成谈情了!哈哈!” 这时,前方的灌丛背后,传来一阵调侃声。 对此,凤七并不意外,她早就察觉到了。不过既然是野练,也没危及生命,她并没打算提醒。否则野练也就失去意义了。 “原来是九组。” 凌可人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同时,偷眼瞄了霍擎一眼。想看看他在对方揶揄之后的表情。 可让她失望的是。霍擎仍旧一副淡淡的神色,好像对方谈论的内容和他毫无关系似的。 “大家提高警惕,九组组长的射击是基地排名第一的。”霍擎利落地将枪上膛,同时严肃地提醒道。 凤七点点头,将枪托靠在右肩,调整瞄准镜,使其对准声源方位。 “霍擎!怎么不进来了?锦囊可是在水潭那儿。你们躲在那里永远都没机会拿到!” 九组组员透过灌丛,看到霍擎一组隐在了某棵大树背后没打算继续前进,遂用言语激道。 因为颜料弹的射程很短,一旦超出二十米就会失去准头,所以他们不敢浪费。 “是啊霍擎,我们组长可是去水潭找锦囊了。你一直躲在树后,别说找了,就是想看看我们组长手里的锦囊也看不到啊,哈哈!” “嗖......噗!” “哇哇哇!谁!谁偷袭老子?!老子居然中弹了!!!” “咦?阿义,是蓝色的!这是霍擎组的!可是这么远......” 是啊,这么远! 霍擎神色复杂地瞥了近旁的凤七一眼。他可没漏瞧凤七射出的那一枚颜料弹。 目测超出二十米范围的这段路程,连他都没把握能听音辨声地一枪射中藏在灌丛后的九组组员,她却做到了。 “蓝色的?我们组的?那是谁开的枪?不会是烈阳和雷霆从后面包抄了吧?那感情好!” 没注意到凤七举动的消慈。听到九组那边传来的哀嚎声后。不禁喜笑颜开地说道。 “不是他们。”这时,剑灵开口了。 “咦?剑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消慈很是不解。 “不是烈阳,也不是雷霆,是凤七。我看到了。”剑灵认真地说道。 他此时算是彻底服了凤七这丫头了。若说之前是因为凤七救了自己,那么,现在,他才是真正服了,心服口服。 剑灵这话一出,消慈和凌可人皆瞠目结舌。 “不......不会吧?凤七?真是你开的枪?这......这怎么可能?这么远?不是说,颜料弹只能保证十五米内的射程吗?这远远不止十五米吧?” 凤七耸耸肩,没正面回答他们的疑问。 “妈的!老子反正中弹了,给你们打掩护,兄弟们,上!把霍擎组的统统干掉......” “阿义,犯不着这样吧?要是组长回来......” “怎么犯不着?第一天第一回合我就中了一弹,你能保证接下来六天我能一弹不中?” “呃......那估计很难......” “那不就结了!既然老子中了一枪,也别想霍擎那厮好过,走!冲出去!” 不怪他如此认定方才那一枪是霍擎开的。 因为基地里谁都知道,十八组除了霍擎和凌可人是老学员外,其他五名都是昨天才报道的新人。而凌可人的射击成绩,他不认为能有这样的准头。 凤七眼角扫到霍擎郁闷的样子,不禁忍笑道:“要不,我出去证明一下?” “胡闹!”霍擎忍不住赏了她一颗卫生眼,制止道:“随便他们怎么想。你别轻举妄动。” “得令!”凤七轻笑着应道。她不过玩笑罢了,并没打算真出去。既然九组那群无脑的家伙想冲出灌丛和他们近战,那正好,她连瞄准都省力了,直接出来一个射一个,出来一双射一双。 听到、看到凤七和霍擎的互动,凌可人满心不是滋味,甚至可以说是羡慕嫉妒恨。心里一再安慰自己:这丫头才十二岁,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看到霍擎和她对话时流露出的宠溺表情,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未完待续。) 085 菜鸟还是猛虎 “霍擎!有种就出来单挑!” 才入山大半个小时就被吃了一枪的冯义气急败坏地在灌丛那头跳脚。 “好啊!”霍擎眉头一挑,凉凉地应道:“你若能替整个九组应下不放暗枪的话,我就陪你对搏一场。” “你!”冯义见霍擎不上当,除了跳脚也想不出其他法子。 “阿义,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组长只叫我们守在这里,他们不过来最好,等组长找到锦囊,我们就能成功撤了。” “是啊阿义,只要接下来小心点,还是能争取良好的。” 听组员这么劝,冯义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不情愿地应了。 ...... “九组组长是谁啊?”另一厢,剑灵好奇地问霍擎。 “范姜洄。无论远程射击还是近身对搏,目前基地还无人能出其左右。”不等霍擎开口,凌可人抢着答道。 有关基地排名前五的学员资料,她没有不知道的。 不过,范姜洄再出色,她钟情的还是霍擎。谁让霍擎是她第一眼就映入心田的男人呢。 “范姜?”剑灵眼波一闪,暗想:该不会是那个范姜家族出来的吧?如果是,那还真是有缘啊。 “我想去水潭看看。”凤七听凌可人这么一说,想了想,收回枪,向霍擎主动请缨。 如果那个范姜洄真有凌可人说的这么厉害,她还是有些担心烈阳和雷霆的。 霍擎想了想,摇摇头,道:“还是我去吧。”说完,将背包卸了下来,以减轻身体的负担。 “你们留在这里看着,顺便替我掩护。”霍擎话音未落,就已经持着枪窜了出去。 对面灌丛后的九组成员看到霍擎从树后出来,连忙举枪瞄准他射击起来。 不过霍擎的动作也不慢,蛇形般地狂奔在林间,每次都能险险避开九组六名成员连番射来的颜料弹。 “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可以这么鲁莽?!” 凌可人见状,急得说道:“烈阳和雷霆究竟干什么去了?干嘛要霍擎去找啊?要是被击中了可怎么办?!这次的野练成绩可是相当关键的......” 凌可人一脸愤愤的抱怨着,可在场没一个人理她。 剑灵和消慈这时候也无比专注地举着枪往对面灌丛扫射着,以替霍擎打掩护。 凤七倚着树干,不慌不忙地端着枪,透过瞄准镜:“嗖......噗。” “嗖......噗。” “嗖......噗。” 一连三发,发发命中目标。只听对面灌丛接二连三传来几道呼痛的哀嚎。 “啊——!” “该死!我中枪了!” “我也中了!这才第一天啊!” “又是蓝色的!不可能啊!霍擎并没朝我们开枪啊......” “难道是凌大小姐?可她的射击没这么强吧?” 这下,九组除了冯义,又“光荣”新增了三名中弹成员,从惊吓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不过短短数秒,等他们再度将注意力投到场外时,发现霍擎早已跃出了他们的射程范围,不禁懊恼不已。 ...... “这回我也看到了!凤七真厉害!”这厢,消慈竖起大拇指朝凤七赞道。 剑灵也一脸的激赏之意。 凤七不以为然地笑笑。她连TM2都追过,何况是这种在她看来犹如慢镜头的颜料弹。至于追赶速度,她稍稍施点内力就行了。 凌可人竖着耳朵听完对面九组议论自己的射击成绩,回头又见剑灵和消慈对凤七赞不绝口,心下的妒意越发深了。 开始后悔选择来十八组。换到其他任何一组,受到的待遇都比这里强吧? 不过,凌可人转念一想,自我安慰道:她是为霍擎来的。 进国安、来基地,都是为了想要追上霍擎的脚步,让他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好,自己的优。 她不相信经过七日夜的朝夕相处,霍擎还会对自己那么疏离淡漠。 刚才不还帮自己背行囊了吗?相信接下来几天,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完美,他一定会被自己吸引。 凤七身手厉害又怎样?她会洗手作羹汤吗? 凌可人对自己的厨艺可是非常有自信的。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为此,她还曾经请家里的大厨传授过几招独门手艺,就等着展现给霍擎看。 凌可人径自在一旁YY。 凤七和剑灵、消慈则密切注视着对面灌丛里的情况。 没一会儿,水潭方向传来几声对话,紧接着,霍擎、烈阳、雷霆三人相继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最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名气质冷硬的年轻男子。 “组长!” 九组的组员一看到那名男子,就在灌丛后背齐声高喊。 “这就是范姜洄?”剑灵低声自问。 “是啊。据说是从红色世家之一的范姜家族出来的。大学读的就是华国男子军校。都以为他一毕业就会去军部,没想到竟然来国安应聘特工了。”凌可人听到剑灵的自言自语,也从自己的YY中回了神,顺口解释道。 “你知道的倒挺多!”剑灵斜睨了凌可人一眼,语气淡得让人听不出是称赞还是嘲讽。 “呵,基地哪个不知道范姜洄的背景?除了我,哪个女学员不成日哈着他?”凌可人捋了捋耳鬓的秀发,风情一笑,回道。 “哦?这么说来,要是报出红色世家的名号,就会有女学员自动送上门咯?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消慈,要不咱哥俩也试试?”剑灵一脸兴味地摩挲着下巴,表示感兴趣地提议道。 消慈翻了个白眼,接道:“剑哥,我可不想回去就被家法伺候。” “哪能呢?!说不定你带个媳妇回去,你爷爷就不限制你人生〖自〗由了。又给家族打广告,又能得个媳妇,还能不受老爷子控制,一举三得,你看多好?”剑灵继续逗弄消慈。 一旁的凌可人听剑灵这么说,不禁问:“难道你们也是红色世家出来的?” “不是。” 剑灵和消慈齐齐摇头。 消慈是真的不是,不过虽然离世家的称呼还有段距离,却也是标准的红三代了。 剑灵是不想承认。对于发问者凌可人,他从头到尾就没好感。如若是凤七,他说不定就老实交代了。 可那丫头...... 剑灵想着,不由朝凤七瞄了瞄,见她眼也不眨地盯着正前方,眼梢子都没往他们三人方向丢,只一心专注着霍擎四人的互动,手上的枪也没松懈分毫,许是防备别组放暗枪吧。 不由有些汗颜,忙朝消慈摆摆手,打住凌可人的追问“专心点!还没完事儿呢!” 事儿果真没完。 剑灵话音刚落,就听“嗖嗖嗖”三声,对面灌丛接连射出三枚橙色颜料弹,直直朝正转头和范姜洄说着什么的霍擎飞去。 “小心!”剑灵正想提醒霍擎,却见身旁的凤七比他更快。 “嗖嗖嗖”出膛的蓝色子弹追着那三枚橙色颜料弹火速飞去。 不怪他这么形容,事实确是如此,凤七枪膛出来的蓝色颜料弹,速度明显快于橙弹。 与此同时,烈阳和雷霆两人也动了,一个拉开霍擎,一个将范姜洄往前一推。 “呀!”藏在灌丛后的九组组员见状,不由齐齐惊呼。 眼睁睁看着冯义突然射出的三枚橙弹即将击中自己组长。 就在这时,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迟冯义一步从凤七枪口飞出的三枚蓝弹,竟然轻轻松松击落了三枚橙弹。 这一幕突变,让场内骤然静默。 “老天!这是什么速度?这枪是野练标准枪吧?”良久,灌丛后发出一阵惊叹。 范姜洄眼底一幽,收回落在凤七方向的视线,勾了勾唇角,转头对霍擎说道:“长见识了,原来颜料弹也能达到这个水平。” 追上同等级别的子弹,然后将其击落。这得需要多快的速度? 霍擎微微一怔,继而笑道:“是呀,这下可知道我们十八组不是好欺负的了吧?” “确实。先前都在传十八组是新手上路、菜鸟齐飞,你这个保姆注定要辛苦七日,想不到个个都是卧虎藏龙。倒是我疏忽了。” 范姜洄说话的同时,别有深意地朝烈阳和雷霆方向扫了一眼,又往凤七处瞟了瞟,朝霍擎说道:“不过,这才刚开始,还有六天半,拭目以待吧,希望不是我高看了。” 说完,范姜洄往灌丛方向招了招手,吆喝一声:“还不走?等着继续挨蓝弹吗?!” 话音刚落,九组另六名组员便一声不吭地从灌丛后背钻了出来,耷拉着脑袋跟着范姜洄往下一目标行去。 ...... “组长!” 雷霆等范姜洄等人走远,这才从裤兜掏出那个锦囊,笑嘻嘻地往霍擎手上一抛,说道:“战利品。” 说完得瑟地烈阳抬抬下巴,说道:“这一回合我胜出哦!” 烈阳点点头,回道:“嗯,算你赢。” “什么叫算我赢?”雷霆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本来就是我赢好不好?!要不是组长突然冒出来,说不定我还能活擒了那个范姜洄。” 霍擎一听,顿时哭笑不得。他是出自关心好不好,丫的竟然反被嫌弃。而且“活擒俘虏又加不了分。” “至少可以扬眉吐气啊。瞧瞧九组那些人的口气......” “不是还有好几天嘛!急什么?!”霍擎唇角轻扬,继而认真地道:“他们不是看不起我们十八组吗?我们就让其他十七组身上都印有我们的蓝弹痕迹!” “好!”烈阳和雷霆相视一笑,齐声应道。 凤七抱着枪支,倚在树干上,笑望着一幕。 霍擎说得没错,就让那些自恃清高的学员真正见识一番十八组的能力吧!究竟是菜鸟,还是猛虎,用成绩说话!(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086 盒饭pk鲜鱼 正午时分,一行人到达了既定路线的第二处水域——一道浅薄的山涧溪流。 虽然九组和他们错开了路线,也没遇上其他组别,暂时没有竞争对手。 不过分头仔细寻找后,竟然没发现锦囊。 不知是被其他组捷足先登取走了,还是基地原本就没在这里设置锦囊放置点? “落叶林水潭的锦囊,就系在水潭边的枝桠上,抬头就能看到。没道理这里会藏得很隐蔽啊。” 找了一圈没发现锦囊的踪迹,雷霆挠了挠头,纳闷地说道。 霍擎沉吟了片刻,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遂决定道:“大伙儿也累了,就在这里休息、解决午餐吧。用完餐后,再仔细找找,实在没有,就转战下一处水域。” 听霍擎这么说,众人都把背包卸了下来,准备就地用餐。 每人包里都有一份够吃七日的压缩饼干和能量棒。 不过有可选装备气炉,若是运气好,猎到野物、采到野菜,还是可以享用热食的。 但是这种机遇很少,至少这半天走来,莫说一提起就会让人口齿生香、垂涎欲滴的香烤野兔了,连只野鼠都难看到。 待霍擎一歇下,凌可人就飞快地从背包取出一个精美的饭盒,讨好地走到霍擎身边,说道:“霍擎,我早上问食堂买了些熟食,比压缩饼干味道好多了,你饿了吧?先吃点。” 熟食?这是来野餐的吗? 众人一听,将目光齐齐投向霍擎,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近旁的剑灵瞄到凌可人打开的饭盒,里头是一份梅菜扣肉,以及一颗煎成心形的荷包蛋,铺在几两白米饭上。 梅菜扣肉他知道,是早上的菜色之一,不过这心形荷包蛋嘛,该不会是央求食堂大厨特地给她煎的吧? 看上去倒是挺勾人食欲的。 不过,剑灵抽抽嘴角,问:“这大热天的,背包里的温度起码有个37、38吧,你还塞包里大半天,是想让组长吃了拉肚子吗?” 凌可人一听,连忙端起饭盒凑到鼻尖下闻了闻,还真有点怪味。遂丢也不是、吃也不是,捧着饭盒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咦?这溪里有鱼诶。” 这时,走到溪边正准备洗脸洗手的雷霆忽然欣喜地喊道:“小七,要不要搞几条小杂鱼下饭?” “下饭?”凤七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是下压缩饼干吧?! 不过雷霆的提议倒也不错。凤七放下手上的毛巾,朝溪边走了过去。 凌可人见凤七真听雷霆的话,脱了鞋袜、挽起裤管下溪涧抓鱼去了,霍擎等人也都好奇地围了上去,没人再理睬自己,不由又气又妒,愤愤将手上那个精心准备的爱心便当,抛入了身后的树丛,也跟着往溪涧走去。 哼,她才不信这深山溪涧的鱼儿真有他们说的这么好抓。又不是养鱼塘,随便就能捕捞几条。 她倒是想看看那个处处抢她风头的死丫头能抓到什么鱼! 可结果还真由不得她不信。 当她走近溪边,看到凤七像玩儿似的,一出手就攫住一尾鱼,然后不停地攫,不停地往岸上丢。 直至烈阳制止道:“够了吧,一人七八条都有了。” 凤七这才收手上岸。事实上,她完全可以不下水、站在岸边用石子儿打鱼就行了。 可之前蓝弹击落橙弹的那一幕,就让霍擎几个消化了良久,现下要是仅用几粒石子儿就能打捞到活不溜丢的小杂鱼,岂不要让他们发愣一个下午了?所以,凤七才脱了鞋袜下了水,也顺便让自己身体清凉了一番。 见凤七如此轻松就打捞到那么多野鱼儿,凌可人那个恨啊,实在想不通,凤七怎么会有那等身手?难道真是上天派来专门和她作对抢霍擎的? “哈哈,幸好选了气炉,马上就有热腾腾的鱼汤可以喝了!” 雷霆笑着接过霍擎从包中取出的气炉,又从自己包里取了个大号不锈钢汤盆出来,利索地开炉准备烧水。 这时,凤七已经找来了几把干柴禾,在溪边的大石旁引燃了起来,烈阳将剖洗干净的鱼,筛出几条小的留给雷霆熬汤,其他的,都一一串在枝条上,递给凤七做烤鱼。 三人有序的分工和利索的速度,看得霍擎等人好一阵侧目。 “他们......”剑灵闻着逐渐转浓的烤鱼香,吞了吞口水,嘀咕道:“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野生技能啊?” 霍擎也满心不解。心下猜道:莫非真是从少年特种部队转来的?可是看他们有些时候的举止也不像,若是真在部队待过,岂会不严遵规纪?率性而为? “喂!你们几个,干愣着干嘛?要吃鱼喝汤,就赶紧过来帮忙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厢,雷霆扯着嗓子朝霍擎几人喊道。 “哦哦哦!来了来了!” 剑灵和消慈一听,立马笑嘻嘻地跑了上去,加入到了烤鱼的队伍中。 霍擎敛下猜了半天仍旧百般不解的思绪,跟了上去。 凌可人见状,只得跺跺脚,也追着霍擎来到了篝火边。 “小七,盐巴扔给我。”鲜美的杂鱼汤到炖一半时,雷霆举着汤勺朝凤七喊道。 正架着枝条烤鱼的凤七头也没抬,随手将盐巴罐子往雷霆方向一丢,抛物线的终点就是雷霆的手。 “你居然还想到要带盐巴,厉害!”剑灵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 “不是想到才带,小七是盐巴不离身。”烈阳笑着解释道。 凤七这个习惯,他早在孤岛上时就发现了。 凤七只要出门,无论长途短途、会不会风餐露宿,盐巴是她必备的出行物品。 就算现在也还是这样。兜里或许会忘记带钱,但绝不会忘带盐巴。 听烈阳这么一说,霍擎若有所思地看了凤七一眼。 她这个习惯,让他不由联想到了老太爷曾说过的话:缺什么不能缺盐。 老太爷那是遭受过多次战乱之苦才得出的切身体会。 可凤七呢?这么小就能明白这个道理?是无师自通吗?还是说,她也有过此类经历? ...... 鲜美的野生鱼汤、酥脆的香烤杂鱼,一顿超乎味蕾想象的美味午餐在众人咂嘴舔唇中结束。 听到剑灵几个从头到尾没停过对凤七的赞扬,凌可人忍不住嘀咕道:“不就是抓了几尾鱼吗?有必要赞成这样嘛!” “有本事你也抓几条来试试啊?” 雷霆不甘示弱地回敬,“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抓鱼嘛,只会拿发臭的盒饭来向组长献殷勤!” “你......”凌可人被雷霆这顿一抢白,当下气得脸色发白。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行了!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 霍擎头疼地拧拧眉心,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下午还有不少路要赶,我不希望组员之间闹什么矛盾。有意见可以提,不过,私事就不要拿出来讨论了。” 霍擎意有所指地点了几句,随后摊开地图,开始讨论下一个方向。 “这里到琥珀湖约17.8公里,到龙渊潭则是17.4公里,虽然相差只0.4公里,可因为方向完全相反,所以只能选一个。从距离上看,龙渊潭虽然要近些,可是,我们也要考虑到晚上的住宿。琥珀湖附近多为平坦的坡地,龙渊潭却在半山腰,如果选择去龙渊潭,势必还要另找落脚地驻营.....” “那就去琥珀湖好了。” 凌可人不等霍擎说完,抢先提议道。 “你们看呢?”霍擎问其他人。 “我倒是觉得应该反其道而行。” 烈阳沉吟了片刻,答道:“虽然九组避开了我们,难保不会有其他组别和我们路线一致。按照组长方才的分析,八成都会选琥珀湖落脚。可那样一来,锦囊争夺战必不会少,虽然我是不介意和他们夺上一夺啦,可在七个锦囊到手之前,我认为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等完成地图任务,回程途中,再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岂不更爽快?!” “我和烈阳想法一样。”凤七赞同地接道:“虽然龙渊潭的位置不适合驻营,但我们有头灯,大不了摸黑赶路,攀过龙渊峰,翻到另一侧山谷去宿夜。” “小七的提议不错啊,这里到龙渊潭,直线距离17.4,加上爬峰时间,到目的地时想必也天黑了,寻到锦囊用了晚餐,直接翻山,到下一处水域再驻营,不也挺好?” 剑灵和消慈听了凤七三人的提议后,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霍擎双掌互击,定了行程方向。这其实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凌可人撇撇嘴,不得不服从多数人的意见。反正从她一进这个组开始,原本引以为傲的存在感,就一点一点下降,直至降到眼下无人采信的地步。 “你的脚不至于还没好吧?还要让组长替你背包?” 雷霆路过凌可人时,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问道。嗓音自然大道所有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凌可人咬咬下唇,往霍擎方向瞟了一眼,回道:“怎么会?!本来就想对霍擎说,接下来我自己背就行了,不麻烦他了......” “那就最好了。”雷霆不等凌可人一脸小媳妇似地说完,就丢下一句,越过她,追上烈阳,两人齐头并进探路去了。 凤七走在烈阳和雷霆身后,不由失笑。 对于凌可人心底的弯弯绕绕,她就算不能理解,却也不是全然无知。 只是,凌可人对自己越来越明显深重的怨怼,却让凤七一直没想明白。 是哪里得罪她了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的女人,真如非人玩笑时描述的那样:总有那么几天会情绪不稳?暴躁难解?RS 最快更新,请。 087 多了个小跟班 一行人正要离开溪涧、启程往龙渊峰行进时,凤七忽然察觉到溪涧的对岸似乎有什么异动。 她眯了眯,凝神查探。 “怎么了?小七?”走在她身侧的烈阳也循着她的视线往溪涧对岸看去,“有什么不对劲吗?” 凤七摇摇头,“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 “这里毕竟是未经开发的深山野林,有野生动物出没也正常。”霍擎猜想可能是出没附近的野猴之类的,遂安抚道:“我们拟定的这条路线,应该还算外围,大家只要小心点,快速通过林子,应该不会有大碍。” “就是啊,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说起来,我们才是入侵者,所以啊,还是低调点的好,别动不动就破坏生态平衡。”凌可人听霍擎这么说,也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 “别说的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吃一样。”雷霆不屑地瞥了凌可人一眼,回顶道,“吃得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正义凛然。” “行了,你们俩!”霍擎头疼地制止道:“再有下次,各记负分。” 雷霆和凌可人这才互瞪了一眼,别开头不再理睬对方。 凤七收回视线,想了想,朝霍擎说道:“我去对面看看,你们要是等不及,就先走,我能追上你们。” 霍擎拧眉思考了几秒,转头对剑灵道:“你先带队前往龙渊峰,我和凤七去看看。” 凌可人一听,急着道:“要去一起去,分成两组算什么?” “算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最多三分钟,我肯定回来。”凤七暗叹了一声,对霍擎说道。说完,不等霍擎反应,身形一动,已经掠至了溪涧的另一岸,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她......”凌可人吃惊地瞪圆了眼,指指凤七消失的方向,转头看向烈阳和雷霆,“她......她该不是会轻功吧?” “你有眼睛不是吗?”雷霆轻嗤了一句,随后蹲在溪涧边拨着水,逗起顺溪而下的小鱼来。 烈阳见霍擎几人指望不上雷霆回答,都齐齐看向了自己,遂挠了挠头,应道:“是啊,这是组织都知道的事。” 乖乖!居然还真是轻功!!! 在场之人,除了知情的烈阳和雷霆外,都不由心头一震,齐刷刷地看向溪涧对岸...... ...... 凤七循着感应到的动静掠过溪涧,跃入林子,一路悄无声息地朝前跃进,直至来到一个树洞前。 树洞?她眉头微挑,莫非是松鼠? 这时,听到“吱吱”两声,树洞里果然窜出一只毛茸小动物,顺着树干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干。 凤七定睛细看,发现并不是松鼠,而是一只通体棕黄的小貂鼠。 此刻,那只小貂鼠正坐在树干的中间,定定看着凤七。 这感觉和方才在溪涧对岸时察觉到的一模一样。想必方才也是它了。 凤七不由为自己的过度戒备感到失笑。 朝小家伙挥了挥手,正欲回去,却听貂鼠在树上“吱吱吱”地叫个不停,还东窜西跳的,好似在和她说什么。 凤七眯了眯眼,随即提气往树上一跃,攀到了最高的枝干上,循着貂鼠不停跳跃的方向,发现了一个鸟窝,里头是满满一窝鸟蛋,铺在鸟蛋下方做垫布的,不正是那个让他们围着溪涧找了好久也没发现的锦囊吗? 凤七讶然地将那鸟巢从最高的枝桠处摘了下来,刚捧着鸟窝落回树干,那貂鼠就“噌”地一下窜到她肩头,低头就是一口,叼走了鸟窝里其中一颗鸟蛋。 凤七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家伙在把自己当苦力使啊。 抬头望向方才安着鸟窝的那处枝桠,发现下方有好几条树枝都被折断了,心猜必是貂鼠往上爬时踩断的,想吃鸟蛋,却吃不到。 可奇怪的是,它居然不怕生。 凤七好笑地低头看看蹲在自己肩头,津津有味吞着鸟蛋的貂鼠,伸手拍拍它的小脑袋,抽出那枚锦囊后,就把鸟窝连同小貂鼠一起放在了树干上,随后轻轻一跳,从树上跃了下来,正欲转身离开。 “吱吱吱......” 没想到,那小貂鼠竟然也跟着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围着凤七吱吱叫个不停,之后又跳上她的肩头,像是在和她说:我要跟你走。 凤七不解地挑挑眉,偏过头看着它,轻声道:“小家伙,我们可不同路,赶紧找你父母去吧。” “吱吱吱......”小貂鼠像能读懂人语似的,一听凤七这么说,立即两眼泪汪汪地回望着她。 “没有父母吗?”凤七将它从肩上抱了下来,平视地柔问。 小貂鼠“吱吱”两声,似乎在回答她:“是的”。 凤七低头看了眼腕表,说好三分钟,如今只剩十来秒了。 “那好,我在这山里要待七日,中途你若找到了亲人,随时可以离开。” 凤七也不管小貂鼠有没有听懂,说完便没再逗留,抱紧自动钻入她怀里的小貂鼠,跃上树干,捧了那个鸟窝,随扈极速往溪涧处掠去...... ...... 那厢,正在溪涧边等凤七的霍擎几人,见凤七预留的三分钟马上就要到了,凤七却还未从林子里现身,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我去看看。”烈阳率先忍不住,从歇脚的大石上起身,挽起裤管,脱掉鞋袜,准备淌过溪涧去对面林子看看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雷霆也跟着从溪涧边站了起来,打算和烈阳一起去。 “呵,到最后还是要那么多人陪着去。一开始逞什么能?!”凌可人拽着脚边的野草,嘲讽地嘀咕道。 “你和凤七有仇吗?我看你老针对她。还是说,你就是天生的大小姐脾气,希望每个人都时刻围着你转?”坐在凌可人身后不远的消慈,听到之后忍不住说道。 “什么叫天生大小姐脾气?我若真闹小姐脾气,还来这里干嘛?真当我喜欢自虐吗?”凌可人闻言,不由增大嗓门回道。 她真是受够了! 这大半日以来,别说霍擎了,其他人也都个个像吃错药似地和她对着干。特别是剑灵、雷霆,如今又多个消慈!自己的魅力值,何时低落到眼下这个地步了? “我刚才说过,组员之间再有此类情形发生,各记负分一次。”霍擎转头看着他们,沉着脸说道。 “啊?组长,我就忍不住问问她而已,这也要扣分?”消慈一听,傻眼了,和剑灵面面相觑后,哀戚戚地问:“负分有什么影响啊?” “《学员守则》里都有说明。”霍擎淡淡地说完,就调转头,看烈阳和雷霆准备过溪。 “回来了!凤七回来了!” 这时,剑灵忽地从草地上跃了起来,欣喜地呼道。 众人皆抬头望向溪涧对岸的林子口。 只见凤七两手各抱着什么,正极速往他们方向掠来。 眨眼功夫,她就已经掠至溪涧边,停也不停地一跃而过,轻轻松松掠过了足有三四米宽的溪涧。 “没事吧?小七?”烈阳率先走到她身边,担心地问。 虽然他相信小七的身手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可这里毕竟是深山野林,就算基地提前做了排查,确认这一带不会有凶兽出没,可也怕万一啊。 “没事。”凤七摇摇头,随后莞尔一笑,从裤兜取出那枚锦囊,递给霍擎:“鸟窝里发现的。”继而简单说了过程。 “哈哈!原来是被野鸟叼去垫窝底了!”雷霆听完凤七的简述,笑着说道,随即朝凤七怀里的小貂鼠招招手,“来,小家伙,我来带着你走吧!” 熟料,小貂鼠头一缩,钻入了凤七怀里不肯出来。明显是赖定了凤七。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既然凤七没事,还意外获得了第二枚锦囊,我们也放心了。这就启程去龙渊峰吧。”霍擎确定凤七确实安然无事后,心神略略一松,将锦囊收入背包,微笑道。 “这么看来,我们若是能在入夜前抵达龙渊峰,取到第三枚锦囊,七天的任务,今天就能完成大半了。”剑灵走在凤七身后,一边逗弄凤七怀里的小貂鼠,一边说道。 “嗯,不过也要提防别组比我们先到龙渊峰。”霍擎照例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至于烈阳和雷霆,已经前去探路了。 “那就加快速度前进吧!”凤七将小貂鼠从怀里提了出来,往肩头一搁,顺手拍了拍它,意即让它乖乖趴在肩头不要乱动,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一行人开始不再多话,安静地赶起路来。 ...... “吱吱吱......”当他们经过一处密林时,小貂鼠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 接着,从密林深处又窜出两只和它一般大小的棕毛貂鼠。蹲在一棵高高的大树干上,也“吱吱”个不停,似乎是在和凤七肩头的小貂鼠对话。 如果凤七能懂貂语,必定会哭笑不得。因为它们竟然在讨论: “小紫,你这是怎么了?被抓了吗?” “才不是呢!这是我刚刚认的主人,我决定跟着她出山去闯荡。” “什么?你要出山?你不怕外面的人猎杀你剥你的皮吗?” “不怕,主人有武功,她会保护我。” “她?祖师爷不是说现在的人都没武功了吗?小紫,你别不会被骗了吧?” “才不会。她有。我见过。而且是那种日行千里的绝世轻功哦!” “真的?” “真的啦!好了,不和你们说了,主人还有任务呢。你们回去吧。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那小紫保重!” “知道知道!你们也保重!”RS 最快更新,请。 088 警告 http://永久网址,请牢记! ps: 加更感谢几位打赏和投粉红的亲!俺脸红地说一声:个别亲的名字俺不会打(掩面),只好笼统地说声:谢谢!俺主动加更,感谢乃们!其实昨晚上我睡得挺晚,快零点了吧,睡前上线看过,精的精,奖的奖。【本书由】处理完才睡下的。没想到今早上一看,差点没亮瞎俺的眼,也就这么几个小时,就四个打赏,两张粉红,好鸡冻,有木有?所以决定今天加更,明天凌晨的章节,俺今晚上死也会码出来! “这小貂鼠倒挺通人性的。小七让它乖乖趴着,它就再也没乱动过,连遇到同伴也没追上去玩......” 看到方才那一幕,剑灵失笑地叹道。 “是啊,莫非它真要一路跟着小七,直到我们出山林吗?”消慈也好奇地看着小貂鼠笑问。 才不是咧!小貂鼠朝消慈龇了龇牙,好似是在反驳他的意思:我是要跟着主人出山去。 不过它自以为很凶悍的表情,落在剑灵和消慈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有趣。 这一路,有了小貂鼠的加入,倒也让人轻松了不少。 夕阳落山之际,他们顺利进入了龙渊峰地界。 这时,烈阳和雷霆也已结束探路,蹲在山脚下等他们了。 “我们已经查看过了,这一面也就这里能上山。”烈阳见众人走近,指指身后的崖壁,说道。 霍擎仰头仔细看了看,赞同地点点头,朝众人吩咐道:“原地休息五分钟,然后准备上山。希望能在夜幕降临前抵达龙渊潭。” 于是,一行人在龙渊峰山脚卸下背包,喝水方便,稍作歇息。 凤七喂小貂鼠吃了一颗鸟蛋。自己也喝了点水,然后取出防虫膏药,分给众人涂抹。 小貂鼠凑到她拿着的瓦盘跟前,使劲嗅了嗅,随即闪着亮莹莹的小眼睛望着凤七。 “你想告诉我什么?”凤七看到它那副表情,不由好笑地问道。 “吱吱吱”,小貂鼠看看膏药,又看看她,随后抬头朝龙渊峰峰顶努了努嘴。 “你是说,峰顶有这种味道的草药?”凤七见状。心下一喜,柔声问。 见小貂鼠极通人性地点了点小脑袋,并欢快地“吱吱”两声。凤七不由莞尔,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赞道:“那等会儿上峰顶多采些。” 她正愁这一路没发现防虫草呢。若是等手上的膏药用完了,在山里行走、宿夜,还得随时提防蛇鼠虫蚁。也是件麻烦事。 见一人一貂对谈地如此和谐融洽,霍擎等人边歇力边扬着笑意看他们互动。 凌可人心下既羡慕又嫉妒。自己何尝不也想要只类似的小灵宠做宠物?!虽然不是紫貂,可只要是貂,抱在怀里,跟在身边,总比那些普通的猫猫狗狗气派多了。 凤七这丫头究竟哪来的狗屎运?随便进个林子看看。不仅发现了锦囊,还能收服一只貂鼠做宠物。这下,全组的话题越发围着她转了。哪里还会关注到自己?霍擎他,也更加无视自己了...... 凌可人越想越恨地往凤七方向瞪了一眼,眼底流露的凶意让不经意间发现这一幕的霍擎愣了愣,继而暗暗深叹。 看来,回到基地后。势必要和闫恒打声招呼了。凌可人,即使实训成绩再好。也要小心慎用。 凌可人压根没想到,自己今后之所以被国安、特别是“csas”拒之门外,起因就源于今日她的表现。这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五分钟休息时间一到,霍擎就提醒众人起身,背好行囊,准备攀山。 由于这一带鲜少有人进出,因此龙渊峰根本没有所谓的山道,要上山就只得靠着山壁凸出的石头,以及根质坚韧的植被一路攀附上行。 好在事先都知道要攀山,因此简易的攀山装备都没忘记带,人手一副,系紧后,开始依次往上攀。 小貂鼠照例趴在凤七肩头,看凤七神色轻松地攀爬着陡峭的崖壁。 事实上,凤七根本没用内力,也不想借助内力偷懒。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和众人一起攀登龙渊峰。 然而,凌可人却不信。 爬到一半时,她气喘吁吁地回头,见凤七爬得如此轻松,额上不过稍微沁出了点汗渍,不像自己,发丝凌乱、脸红气喘,浑然不见淑女样,遂酸溜溜地说道:“你会轻功,爬这种山丝毫不在话下吧?” 凤七不解地挑眉回视:“不和你一样正在爬吗?”她又没有借助内力。否则,何须跟在凌可人身后,爬得这么慢?这点时间,早就一路跃至山顶了。 “你会轻功,那就是有内力咯?!当然和我们不一样。” 凌可人语调高扬,想获得其他人的认同:凤七是因为有内力才这么厉害的。 只是,身前身后都没人理她。 霍擎回头,警告性地瞥了她一眼,严肃地提醒道:“现在还是攀山途中,你确定要聊天?” 凌可人这才抿抿唇,悻悻压下心底欲要一吐为快的不痛快,慢吞吞地继续往上爬。 一行人又往上攀登了数十米。这时,凌可人突然身子一歪,右脚踢到身侧一块凸出崖壁、却已非常松动的石头。 石头瞬间就顺着崖壁往下方滚去。首当其冲就是凤七。 “凤七小心!” 凤七身后的剑灵刚好抬头看到这一幕,连忙高声提醒凤七。 不过,以凤七的耳力,就算此时正低着头专注攀爬,也不需担心察觉不到。 只见她身子一侧,紧贴崖壁稳住身体,避过迅猛砸下的石头的同时,抬脚用力一踢,石头便被她一脚踢离了身侧,也让下方的剑灵和消慈安然度过了极有可能遭到的危险。 趴在她肩头的小貂鼠也一脸惊骇地哆嗦着。 “小七?有没有伤到哪里?” 走在队伍最前面、替众人开道的烈阳和雷霆,听到剑灵的高喊,齐齐回头。正巧见到如此危险的一幕,遂焦急地喊道。 “放心,我没事。” 凤七摇头回道,安抚性地摸摸小貂鼠的脑袋,同时抬头深深看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凌可人,认真地说道:“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只要受过训练的人,都该知道攀山途中必须注意的事项。你自称实训成绩优异,没道理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吧?” 经凤七这么一说,近距离的霍擎和剑灵,都一脸震色地看向凌可人。 凌可人当即涨红着脸。语带结巴地辩驳道:“你......你别胡乱冤枉人!我......我干嘛要故意啊!我又和你没仇,故意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我是真不小心。你瞧,我自己手肘都被擦破皮了。” 说着,凌可人挽起袖子,露出确实被擦破些表皮、散布着淤青的手肘展示给凤七看。 “但愿如此。那么,接下来请你好好爬你的山。别再东顾西看,也别再‘不小心’地踢到发松的石头,给自己及组员造成危险了。” 凤七说完,收回视线,不再看凌可人一眼,拍拍小貂鼠。示意它趴好,准备继续往上攀。 凌可人像是被凤七冤枉似的,泪眼汪汪地转过头。对霍擎说道:“霍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块石头那么松,要不是我运气好,没踩得那么死,很有可能就掉下去了......” 霍擎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而是转过身。扬声叮嘱道:“大家注意脚下,别再发生此类疏忽事件了。” 他不是没怀疑凌可人。 不过,眼下正在攀峰途中,争论这件事对大伙儿都没好处。烈阳和雷霆因为离的比较远,并没听到凤七这番话。可若继续争论下去,难保不知道。以他俩的脾性,特别是雷霆,很可能会震怒地给凤七出气,那后果就更不可收拾了。 所以,即使要处理,也要离开这里,回到基地再说。 反正,他已经决定,要去找闫恒,好好说说凌可人的事。这样的人,若是留在国安,特别是“csas”,实在是太危险了。 ...... 经过这一事件后,凌可人倒是明显收敛了很多。 攀上半山腰时,因为一眼就发现了龙渊潭,大伙儿的注意力都给吸引到那里去了,包括烈阳和雷霆,见凤七确实无恙,遂一到山腰,就拉着她往龙渊潭跑。希望能尽快找到第三个锦囊。 “无论这次是故意还是疏忽,我都不希望再有下次。”霍擎路过凌可人时,沉声警告了一句。 “霍擎......”凌可人万分委屈地撇撇嘴,追着霍擎解释:“我真的是不小心。我......” “我说了,不追究这次事件,但是,绝对别再有下次。凤七说的没错,你已经在基地实训两个多月了,平时接受的项目,也不缺这方面的知识,不该犯这么常识性的错误!”霍擎直接打断凌可人的辩解,一脸冷凝地说完,就越过凌可人,往龙渊潭方向走去。 霍擎!!! 凌可人恨恨地收回胶着在霍擎背上的视线,攥紧的手心似要掐出肉汁来。 即使这件事,她确实是出自故意,可谁让凤七那个死丫头如此目中无人呢?!再说,她归根结底是为霍擎来到这里的,不说这两个月来所受的辛苦,单论今天,霍擎都不该这样对她......不该...... 不该什么?凌可人紧咬下唇,连自己都无法继续往下接。 确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是她单方面恋慕他,大学时追着他进社团,毕业后追着他来到这里。 可是,这么多年,这么辛苦的付出,他为何就看不到? 论条件,她自信绝对配得上他。要知道,她凌家可是京都有名的豪门。家族不少亲戚也都在官场任职,多少青年才俊想攀折她这朵金枝? 可她堂堂凌大小姐,豪门金枝的好日子不过,竟甘如此低声下气地来这里倒追心仪的男子,却偏偏还要遭受他视而不见的待遇。 这种委屈,她受够了! 凌可人恨恨地想着,决定一回去就找家族出面,即使霍擎不要她,她也绝不做被弃的一方! 一直在为提高阅读体验而努力,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089 小小助手 “咦?难道又被鸟叼走了不成?” 一行人来到龙渊潭后,借着霍擎头上的头灯亮度,仔细搜寻了龙渊潭周边一片后,却没找到第三个锦囊。 鉴于第二个锦囊的发现地,雷霆不由嘀咕着猜道。 “如果真是鸟叼走了,那还真不好找了。这么多树,谁知道被藏到哪棵树上去了。加上黑灯瞎火的,想找也不好找啊。”听到雷霆的嘀咕,消慈也跟着说道。 “基地派人来放锦囊,怎么也不采取个保护措施?”剑灵四下探寻无果后,不解地问霍擎。 霍擎也不解地摇摇头。他们只知道野练任务之一是寻获七个锦囊,虽然出发前,队长有暗示:锦囊和水域有关。可没说锦囊是以何种形态被放置的。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他或者凌可人,与剑灵、凤七等昨日才到基地报道的新人没两样。 “保护措施有啊,我发现第一个锦囊时,它是被钢丝绑着系在高枝上的,如果是鸟类,不可能叼得走。”雷霆正是第一个锦囊的发现者,自然又发言权。 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又马上联想到第二个锦囊,又是如何跑到鸟窝去做垫布的? “别看我!我确实是在鸟窝里找到的。” 凤七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失笑地摊摊手,解释道。同时伸手拍拍不知何故在自己肩头蹭个不停,“吱”个不停的小貂鼠。 事实上,小貂鼠是在告诉她:那枚躺在鸟窝底下做垫布的锦囊其实是它帮忙从溪涧边的大树上取下来的。 原本以为可以拿这么个花花绿绿、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布片,问喜欢新奇事物的雷鸟换得几颗鸟蛋来解解馋。谁料,那只小气又霸道的雷鸟在叼走锦囊后,连一个鸟蛋也没给它。这才整天蹲在树下想办法,企图偷到那窝让它垂涎三尺的雷鸟蛋。 那会儿,它听到溪涧边有人的声音传来,出于好奇,这才窜了出去偷看。谁知竟会被现在的主人发现。不过,主人发现的好啊。小紫乐呵呵地想。否则,它哪有机会尝到美味绝伦的雷鸟蛋啊,更别说满满一窝都是它的了。 想到这里,貂鼠小紫又往凤七的肩头蹭了蹭,以示感谢。 凤七当然不明所以了,还道它饿了,从背包里取了颗小鸟蛋出来,递给它。 小紫喜得眯眯笑,啊呜一口就将鸟蛋吞下了肚,随后无比满足地趴在凤七肩上打起了盹。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觉得有趣不已。不过,当务之急,他们还有寻找锦囊的任务在身,便没再多聊,交叉互换了位置,准备第二遍搜寻龙渊潭周边,希望能有进一步的发现。 凤七走到龙渊潭边,借着头灯四散开的微弱光芒,凝神查探起龙渊潭边的情况。 忽然,她觉察到山腰的另一端好似有人声传来。仔细分辨后,确定来人的方向正是这里,遂转头提醒霍擎:“有人过来了。”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这里?”霍擎听后,并没怀疑凤七的能力,而是狐疑地猜道:“该不会是别组队友吧?” “有这个可能。”凤七也这么想。锦囊还没到手,争夺者就来了。看来,今晚上并没他们预估得那么安耽。 “这么一来,是不是要随时开抢了?”雷霆和烈阳对视一眼,摩拳擦掌地道。 “大家先占据有利地形再说。”霍擎略一沉吟后,迅速吩咐道,同时,关掉了头灯。 众人点头,迅速在自认最佳的暗处隐了下来,静等来人靠近。 ...... “嘿,听听,这里这么幽静,肯定没其他组来,还是组长有先见之明,这下,没人和我们抢这个锦囊了!” “那是,咱组长谁啊,范姜洄那小子,也不过是仗着红色世家的背景,若真论实力,咱组长哪一点比不上他?!” “你们也别这么说,范姜洄在男子军校时,可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被他压在下首,我没什么话好说......反倒是那霍擎,也不知有什么后台,不就相貌好看了点,竟然能让凌家那个妞整日死缠烂打的围着他转......” “嘻嘻,组长是不是看上凌大小姐了?也是,瞧她丰胸肥臀的,和那十五个相比,确实属她最顺眼了......”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组长看上人家?!组长要真看上人家了,还用得着说?肯定手到擒来了嘛!” “呃......是是是,组长只是不想追而已,要真出手,肯定能顺利拿下......” “行了!扯这事儿上来干嘛?!走快点,磨磨蹭蹭的,今天要不是运气好,从三组手上夺了个锦囊,现在还空着手呢!净知道扯些有的没的......” “是——” ...... 霍擎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不消多猜,他已经确定来人是哪一组了,五组,也就是薛起帆带的组。 蹲在他身旁的凌可人,听到五组对她的议论后,心里不由喜怨交加。喜的是,自己在其他组眼里的魅力评分还是不低的。怨的是,霍擎对自己淡漠的态度,看在其他人眼里,竟成了自己在死缠烂打...... “哎哟!什么东西!害得我差点没崴脚!” 这时,借着时隐时现的月色,摸黑走来的五组中,一名组员踉跄了一下,愤愤踢开脚下的石头,狐疑地捡起原本被压在石头下的一件东西。 “哈哈!组长!你看这是什么?!”他将手上的东西举到薛起帆眼前,得意洋洋地邀功道:“是锦囊啊!哈哈哈!竟然被我捡到了!” 他得瑟的话音刚落,之前还趴在凤七肩头打盹的小貂鼠竟如箭般窜了出去,直直扑向说话之人。 “哇哇哇!!!” “这什么东西啊!!!” “呀!锦囊——” 突然间接二连三响起的惨叫声,让隐在暗处的霍擎几人都不由惊奇对望。 而小貂鼠早已趁着混乱的场面,再度以迅雷之速窜回了凤七肩头。 与此同时,凤七手上赫然多了一枚锦囊。 凤七这才会过意,感情它刚刚是给自己夺锦囊去了。不由莞尔,温柔地拍拍它的脑袋,对它的极通灵性表示赞许。 当然了,这一幕,除了凤七,霍擎等人都还不知情。只注意到眼前闪过了一道黑影,随后就听到五组那里传来一阵惨叫。 不过听到五组组员哀嚎刚刚好运捡到的锦囊不翼而飞,霍擎也开始怀疑是否和方才闪过的黑影有关。不过并未猜到是小貂鼠就是了。 “嘶......好痛!竟敢挠我的脸!要是再被我发现,看我不毙了它......”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野猴吧?” “谁知道!”被小貂鼠挠了一爪而吃痛松了手、丢了锦囊的五组组员一脸的愤愤:“现在咋办?锦囊也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山路也不好走,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 “先到龙渊潭边再说吧。我怀疑锦囊也是被挠你的东西夺走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养的。否则,它要这锦囊干嘛用?” “组长分析的没错,我也这么认为,会不会这附近住有山民?是山民养着的小动物?” “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总之,大家小心点。” “是!” ...... 眼看着五组即将靠近龙渊潭,凤七悄无声息地潜到霍擎身侧,耳语道:“锦囊在我这了。” 霍擎闻言,讶然地挑眉,同时猜道:刚刚那道黑影该不会就是现下趴在凤七肩头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吧?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既然锦囊到手了,后续就好办了。 “很好!准备围猎。” 霍擎敛下心神,扬了扬唇角,低声吩咐道。 原本还想回去时再一一收拾其他组、顺便回敬一番他们对十八组看法的,眼下既然有自动送上门的,他也就不客气了。 凤七点点头,再度悄无声息地潜离了霍擎身侧。 紧离霍擎两步远的凌可人,在见识到凤七如此神出鬼没的能力后,饶是先前还起着要找机会报复她的念头,此时也不由被浇熄了大半。 恨恨压下心头的妒意,佯装乖巧地蹲在霍擎身边。心里则暗忖:还是等回基地、回京都之后,再想办法教训她吧!她就不信了,凭凌家的能耐,还怕扳不倒这个死丫头...... ...... 凤七依次潜至烈阳、雷霆、剑灵、消慈身边,传达了霍擎的指令。 众人领命后,各就各位。 这时,五组一行七人也已陆续抵达龙渊潭了。 “呼!这潭水泡脚还真爽!走了一整天,脚都起泡了!” “我也是!谁说野练和野营没啥差别来着?我怎么觉得就像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真他**累得要命!” “是啊,早知道报考国安这么辛苦,我就不来垂涎这个饭碗了。” “没出息!” “嘿嘿,对了,说到这个,组长,下个月的三月期出关考,组长肯定能入选,我们就惨了。也不知进来之后啥时才能出去......” “我们就别指望三月期了,半年期再争取吧。不过下个月,我猜除了组长,范姜洄和霍擎几个应该也会入选。” “说到霍擎那小子,这一期排名还被组长压在下面呢,哈哈,组长,压着那小子的感觉爽不爽?” 不等薛起帆开口,只听破空传来“嗖”的一声,紧接着,是颜料弹触体的“噗”声。 “哇哇哇!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该死!我他**中弹了!!!”RS 最快更新,请。 090 恶名也是名 “蓝色!十八组!哼!”薛起帆听组员这么一喊,不由眯了眯眼哼道。正想提醒组员躲避,却听“嗖”的一声,又一枚蓝色颜料弹,丝毫不给他们穿好鞋袜、找地方躲藏的机会,再度从暗处破空飞出。 薛起帆基地实训排名前五的厉害成绩倒也不是白混的,闻声迅速往边上一闪,险险躲过了出自剑灵之手的颜料弹。 不过,一弹可避,多弹齐发,就没那么容易了。 随着诸多蓝色颜料弹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五组众人不得不举着背包当盾牌、狼狈地四下逃窜。 “该死的!霍擎!你暗地偷袭算什么本事?”薛起帆带着组员东躲西闪,最终仍是不可避免地中了一弹,又痛又恼地跳脚吼道。 “野练不能偷袭吗?我以为野练规则说得很清楚了。”霍擎清咳了一声,隐在暗处朗声应道。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毕竟不是敌人,你何必这样?” 薛起帆见十八组总算停止了拿他们五组当靶子,立即带着组员退到二十米外的安全距离,这才松了口气,语带恼怒地吼道。 “倘若位置互换,你会不这样做?”霍擎淡淡地反问。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他不是圣人,由着对方在背后说道自己的不是,还能不动怒、不回击。 “......” 听霍擎如是回答,薛起帆顿时语噎。 的确,此时如果隐在暗处的是自己,如果后来者是十八组,亦或是别组,他会放过这么好的偷袭机会?答案当然是:不会! “组长,他们做都做了,还和他们废什么话!横竖我们都中弹了,不如和他们拼了!”这时,五组其中一名组员愤愤地提议道。 薛起帆咬了咬牙,暗忖:自己身上只中了一弹,接下来六天如果小心谨慎,挨回基地,就算和优秀没了缘,可要保住良好还是很有希望的。可要是跳出去和他们对干,那就不好说了。 这样一想,薛起帆摇头驳回了组员的提议:“别意气用事。” “可是组长......”几名身上中了不止三弹、第一天尚未完全结束,就已经彻底和合格无缘的组员还想继续游说,见薛起帆沉了脸色,不由讷讷地收了口。 薛起帆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决定撤退:“走吧。今天就算我们倒霉。不过,”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向龙渊潭方向,沉声道:“霍擎!你该从现在开始,日夜祈祷下个月出关考别和我分到同组,否则,我不保证会留情面!” “很好,我也正想知会你一声,”霍擎淡笑着应道:“出关考,我愿意尝尝压你的滋味!希望不会让人太失望!” “你!”薛起帆一听,顿时气得脸色青白,可眼下不是冲出去和霍擎单挑的好时机,只得强忍下心头的怒意,带着一身狼狈的组员退离了龙渊潭,往原路返去。 “哈哈哈!” 待五组离开没多久,雷霆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管薛起帆等人会不会听到,笑着道:“落荒而逃啊!真是大快人心!” 其他人也都含笑从各自的隐蔽位走了出来。 “大家猜猜五组统共中了几弹?”剑灵边收着手上的枪,边笑着问道。 “除了薛起帆,其他人估计都被淘汰出局了。”霍擎不假思索地猜道。 “宾果!”剑灵和消慈笑着互击一掌。 “只可惜,也不知五组捡到的锦囊去了哪里,要不然,今天还真是硕果累累了!”雷霆长长伸了个懒腰,叹声道。 “怎么?凤七没说吗?小家伙已经帮我们夺来了呀!”霍擎见凤七此刻正怀揣着已然熟睡的小貂鼠坐在龙渊潭前欣赏夜景,遂不解地问。 “啊?什么什么?之前搅得五组一阵手忙脚乱的竟然是凤七新收的小家伙?”听霍擎这一说,不止雷霆,烈阳几个也都诧异不已。 唯有知情的凌可人,见状,撇了撇嘴,暗哼了一声,别过头收拾起自己的背包。 “啧啧!凤七,这小家伙究竟是不是貂鼠啊?怎么这么合人眼缘?通人脾性?” 剑灵无视凌可人的羡嫉表情,咂舌地叹着,走到了凤七身边,本想逗弄逗弄小貂鼠的,见它呼呼睡得正香,也就作罢没吵醒它。万一像五组那样,被它用利爪挠上几下,自己这张脸就彻底破相了。 “五组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别四处宣扬。否则,我担心凤七和这小家伙都会有麻烦。”霍擎想了想,严肃地叮嘱道。 众人听后,齐齐点头。凌可人面上自然也应下了,心里却止不住暗哼:既然有那么大本事,还怕什么麻烦?最好让薛起帆几个知道,搅得她在基地混不下去......哼,不过是只普通的野貂鼠罢了,还真搞得很通人性,还一口一个小家伙,也不嫌腻得慌! ...... 第一天就得了三个锦囊,且整组人员谁都没中上一弹,就算深更半夜了还要翻山越岭寻找适合驻营露宿的安全地点,霍擎等人也都不觉得累了。 这一晚,直至深夜十二点,他们才下到和另一座山峰相衔接的谷地停步驻营,睡了个舒舒坦坦的饱觉后,开始又一日的野练行程。 由于相对较具威胁力的九组和五组,都似避嫌地绕开了他们,因此,接下来这一路,霍擎一组走得还算顺利。 偶尔遇到的几组,也都是实力明显比自己组弱。 本着送上门的“猎物”不浪费的原则,遇上的其他组,都别想逃出他们的围猎,连带着十八组的名气也在野练中如坐火箭一般、“蹭蹭蹭”地火速上升。 个别虽还没碰上、却已听说十八组强悍实力的小组,都纷纷选择绕道避开。免得还没完成地图任务呢,身上就印满十八组的蓝弹痕迹了。 毕竟谁都想顺利通过野练考核。无论十八组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强悍如虎,验证这种事也不是谁都愿意尝试的。 对此,霍擎一行人倒是无所谓。恶名也是名,总比什么菜鸟组、保姆组长之类的传言中听。于是仍旧照着既定路线按部就班地行进。 凤七在龙渊峰顶时,果真发现了一大丛防虫草,被她悉数采下,在驻营时全部调成了防虫膏药。这些量,足够他们一行人用到出山了。 凌可人虽然对凤七没什么好脸色,不过,用起防虫膏药,倒是比谁都积极。 因为这个膏药的防虫效果实在太好了。没听遇到的其他组都在埋怨吗?各种各样的虫子野蚁就不说了,最怕那些悄无声息出现在身侧爬行类,让人睡个觉都不安稳。 再者,有凤七在,还能享受美味热食的待遇。 之前在溪涧享用了一次鲜到掉舌的美味烤鱼后,备在包里充饥的压缩饼干、能量棒,就再也提不起他们的兴趣了。 只有一次,因为遇上了突如其来的暴阵雨,躲到了小貂鼠带路寻到的大树洞里,拿压缩饼干果了一餐腹。 其余时候,都是凤七随手猎来的野禽、野兔、鱼虾蟹烹调的美味热食。不仅味美,关键还营养丰富。以至于连着几日的疲奔,也没让他们身体消瘦、体能下降,反而越发精干、强悍了。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几日下来,凌可人即使心下对凤七百般不爽,面上倒也渐渐和善了。 她毕竟不笨。凤七身手强,又懂医,行走山间,需要靠到她的地方着实不少。 只要能顺利通过这次的野练成绩,再不爽也只得忍了。 ...... 距回归基地还剩五十个小时时,霍擎所率的十八组就已完成此次野练要求的两项任务:到达了地图标注的最终端,在十八组的旗标上签下七人的大名;集齐了七枚锦囊。 一行人总算松了口气,开始抄捷径往基地指定的出山口行去。 一路上照旧遇上哪组毙哪组,但出于返程的效率考虑,并没绕道去围堵截击其他刻意避开他们的小组。 不过,饶是如此,十八组“凶神恶煞”、“赶尽杀绝”的名号也算彻底坐实了。 谁还敢说他们是新手组,菜鸟组? 谁还会说霍擎只是个保姆组长? 凭实力说话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这一日,也是返回基地的最后一日,十八组如预计抵达了距出山口仅剩十来公里的一处林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还能赶上基地开午饭。 一行人正说笑间,突然,林子深处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 “救命!” “救命啊!” “啊!组长!救我!......” ...... 一声接一声夹杂哭音的救命声中,还掺着一道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狂躁怒吼。 不好!霍擎等人面面相觑后,迅速收紧背上行囊,转身朝着林子深处狂奔而去。 “霍擎!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凌可人边跟着跑,边喘着气提醒道:“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就快出山了,万一......” “你可以选择留下。”霍擎不等她说完,冷冷地丢下一句,就带着凤七几人继续前奔。RS 最快更新,请。 091 施予援手 野练是基地为了训练他们,将别组成员视为敌人偷袭、对射,也是为了快速提高自己的应敌能力。 可一旦遇上真正的威胁,他们这些实训成员,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是同伴。 霍擎无暇和凌可人说这些道理,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到出事地点营救基地成员。 “我先去看看。” 凤七见众人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自己,遂朝霍擎说了一声,足下一提,如风般掠了出去。 肩头的小貂鼠,也在同时稳稳落入烈阳怀抱。 不等貂鼠有所反应,凤七已经几个纵跃,消失在了众人跟前。 这次的速度,明显比溪涧那次还要快,甚至快上几倍不止。但愿来得及救下林子里的人。 霍擎敛下感慨,扬声道:“我们也快点!凤七一人恐怕很难应付。” 其余人二话不说,也都全力追着凤七消失的方向奔去。 凌可人虽不乐意,不过此时要真选择留下,一回基地,迎接她的肯定就是不合格了。于是,只得吊在队伍最末跟着跑。 凤七一路飞纵跃入深林,眼前的一幕,让她一时有些惊呆。 怒吼声的主人竟是一头堪比壮年公牛的巨型野猪,此刻正紧追不舍地逐着十来个学员到处狂窜。 好在林子里树木密集,逃命中的学员都绕着大树东躲西藏,倒也没被野猪的直面攻击伤到。 不过,林子边的大树下,已经被野猪拱倒了四人,身上沾着血渍,其中两人脸色发白、冷汗涔涔地蜷缩着身子痛苦呻吟着。 虽然很诧异这些人究竟是如何惹怒这头野猪、并把它引下山的,不过眼下情况紧急,救人要紧。 凤七不容多想,快速将子弹上膛,瞄准正狂肆角逐着学员的巨型野猪,内力一施,数枚蓝色颜料弹便接二连三地急速出膛,追着野猪飞去。 “噗噗噗......” 连着几声枪响,巨型野猪被凤七施加了内力的颜料弹全数击中,且其中一枚子弹还射入它的眼睛,疼得它当即发狂乱窜起来。 “还不赶紧过来!” 凤七见那群被野猪追到几乎脱力的学员,此刻竟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遂扬声提醒道。 同时,她身形一动,眨眼就跃到了林子另一边,一手一个,往返两趟,将那四名受伤的学员扶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数秒前还陷于绝望逃生中的学员,见到这一幕,又听到凤七的高喊,这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避过发狂的野猪,集体跑到了凤七身后。 凤七等场内只剩那头发狂颠窜的野猪后,手腕一抖,由老吴用进口无极钢打造的钢丝就循着她内力指引的方向急速射出,一阵旋绕后,将野猪捆了个扎扎实实。 凤七这才抹了抹沁出额际的汗渍,将手上的野练枪背回了肩上。 “老天!这......这是什么功夫啊?” 率先回过神的两名组长面面相觑,其中一名不敢置信地问道。 倒是另一名,回过神后立即朝凤七致谢道:“多谢舍命相救!否则......” 他一想到方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不必客气。”凤七摇头回道,随后走到四名受伤的学员跟前,蹲下后查看起伤处情况。 这时,霍擎等人也都气喘吁吁地先后赶到现场。 当他们看到那头被凤七捆成粽子的巨型野猪时,都不由大吃一惊。 “小七,你没事吧?” “是啊,小七,你有没有受伤?” 烈阳和雷霆立即走到凤七身侧,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凤七摇摇头,好笑地接住从烈阳肩头跳到自己怀里的小貂鼠,拍拍它小脑袋,随后指指那四名学员,皱眉道:“倒是他们,有两个伤得不轻,一个断了两根肋骨,五脏六腑有些移位,一个手肘骨折,脚踝伤筋。另两个还好,只是些表皮挫伤......” “她是你们组的学员吗?我怎么没见过?好厉害!那身手,那眼力,啧啧!想不到还会医术......” 正向霍擎讲述前因后果的十一、十六两组组长,听凤七一针见血地报出四名学员的伤势,不由惊叹地赞道。 “我们组,除了我和凌可人,其他五人都是野练前一日才报道的,你们没见过很正常。”霍擎含笑解释道。 “啊!对哦,我差点忘了霍擎是十八组组长,原来就是他们啊。这一路我们已经听了不少有关你们的事迹了。想不到这么有缘,还得了你们的帮助......” 霍擎听他们俩这么说,但笑不语。心下早就清明一片。 十一、十六这两组学员,想必早就听说了他们十八组的“事迹”,未免被偷袭成功,特地绕了远道,这才惊动了那头巨型野猪吧。 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会进到这片在地图外围区的林子,更不应该深入里头那座未经许可攀登的山头。 至于他们还对那头倒霉的巨型野猪做了什么,才导致被野猪紧追不放地逼逃下山,那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 “咳......那个,霍擎,你们是要出山了吧?那个,我们两组还各差一个锦囊没寻到,能不能......” 不等十一组组长说完,霍擎身边的凌可人就猜到了他接下来会提的要求,抢在霍擎之前开口婉拒: “没听凤七说吗?其中两个可都是重伤人员,你们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了吗?我们虽然完成了任务没错,可接下来少说也还有十几公里,就我们组几个,怎么吃得消将他们带回去?我劝你们还是直接使用信号弹吧,让基地派直升机来帮忙。” 霍擎闻言,皱皱眉,倒没当即反驳凌可人的话,而是抬头看向凤七:“小七,他们的伤势可以移动吗?” “我试试能不能帮他们固定。” 凤七应答地同时,正在给那名骨折兼伤筋的学员疗伤。 先以手指快速在对方身上轻点了几下,点了他的止痛穴后,双手扶住他骨折的手肘,稍一用力,只听细微的“咔嚓”一声,应该是骨头复位了。 只是还需要材料加以固定,否则骨折部位仍旧有可能在行动过程中移位、甚至脱落。 “烈阳,你和雷霆去帮我找些坚固的枝条过来,胳膊粗细的就行了。”凤七想了想,吩咐道。 烈阳和雷霆应声后就迅速闪开,在林子里寻找起凤七要求的枝条。 凤七趁着这间歇,渡了点真气给学员,先将其伤筋的脚踝给恢复了。就等烈阳和雷霆回来后,给他固定手肘。 随后擦了把汗,又走到那名五脏六腑有些移位、肋骨又断了两根的学员身旁。 之前发现他的情况时,凤七就已经给他点了止痛穴了,加上对方既奔波又惊骇,被止了痛后,如今倒是躺在地上沉沉地睡着了。 围在沉睡学员身旁的几名组员看到凤七过来,连忙让出了位置。人人眼里都含着感激之意。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凤七,他们很可能都被野猪拱得非死即伤了。 只是纳闷的是,为何同样是野练用枪,他们的颜料弹射在野猪身上,就像毛毛雨一样毫无用处,最多只是将它惹毛?凤七却能伤得它满地打滚,还瞎了一只眼? 凤七无视两组学员既欣羡又困惑的目光,越过他们,在伤员身边蹲下,先探了探对方的脉搏,见脉相还算平稳,遂伸出右掌,轻轻贴到了对方的断肋处,试着输了一丝真气给他,细细探寻起对方体内的状况。 “情况怎么样?需要拉信号弹、找直升机来救助吗?”霍擎见凤七睁开眼,走到她身边低声问。 “拉哪组的信号弹?”凤七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询问。 自己组的,莫说其他组员不会同意,她也不见得乐意。 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天才完成地图任务,只差十几公里,就能走出大山、返回基地,没道理在这个当口功亏一篑。 至于十一、十六组,虽然伤员确实该是他们的责任,可从那两名组长口里可以听出,他们是多么不希望用到那枚信号弹啊。 “当然是他们的了,不都是他们的组员吗?我们能帮他们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仁义至尽的了,没道理还用我们的信号弹帮他们送伤员吧?!” 凌可人生怕霍擎真会做出有损十八组的决定,赶紧提醒道。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一旁的剑灵和消慈对她越发反感了。 什么叫“我们”?到目前为止,好似都是凤七一个人在忙吧?不说他们的速度赶不上凤七、插不上手,凌可人刚刚还站在反对的立场上阻止他们前来援助呢! 而那两组学员听凌可人这么一说,也都有些脸红耳赤。 确实,如果必须拉响信号弹,他们有着推诿不掉的责任,更不可能让十八组出面担下这个责任。没道理在人家出手相救之后,还要扯人家后腿的。 “那个,如果伤势真严重到必须求助,就由我们组来吧。”集体静默片刻后,十一组组长主动开口道。 凤七微笑看了他一眼,随后朝霍擎说道:“倒也不是没其他法子。他们俩目前状况还好,我给他们暂时处理后,尽快赶回基地申请援助。” 对呀! 经凤七这么一提,所有人都眼前一亮。RS 最快更新,请。 092 紫貂也是貂 这个方法,既不会扯十八组后腿,也不用浪费信号弹、退出这场野练赛,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 “凤七......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不介意我也这么叫吧?你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十几公里单趟也要半天时间,他们就这样躺在这里,没关系吗?当然,我会留下组员照看他们,只是伤势上,会不会恶化?” 十一组组长朝凤七感激一笑,小心地询问道,生怕凤七突然改口说不帮他们去基地申请援助了。 凤七摇摇头,回道:“最多半小时。你们留下一两个人看着他们那是最好。倒不是怕伤势恶化,而是怕其他兽类出没。” 听凤七这么说,十一组组长满面狐疑,从这里到基地,怎么可能只要半小时就够了? 正想细问,这时,烈阳和雷霆回来了,手上捡着凤七需要的枝条。 凤七无暇释疑两组学员的困惑,着手替两名骨折的伤员固定起伤处。 接骨途中,沉睡的伤员也醒了,不过因为凤七对他俩都点了止痛穴,即使没用任何麻醉,也没让他们感到丝毫痛楚。 两人对望一眼,惊奇地看凤七利落地用枝条固定骨折部位,没有绷带,她用的是烈阳带来的柔韧藤条。 细心处理完这一切,凤七对他俩叮嘱道:“尽量不要动骨折部位,忍也要忍着。” 随后起身,朝十一、十六的两组组长说道:“这样就行了,看顾的人只需警惕周边动静,尽量别移动他们。” 两组组长忙不迭点头应下,心下早被凤七的身手及医术折服了。 ...... 凤七束紧背包,将肩头的小貂鼠提到地上,柔声道:“我要出山了,你去找你的同伴们吧。” “吱吱吱” “吱吱吱” 小貂鼠边叫边跳回凤七肩头,往她一侧脸颊撒娇式地蹭了蹭,似是在说:我要跟你走!我要跟你出山! 凤七轻笑着躲过它友好的舔蹭。将它抱回手上。平视着问:“你确定要跟我出山?” 小貂鼠晃了晃脑袋,像是在回答“是的”,然后还立在凤七摊平的双掌上,双爪拱了拱,讨好地朝凤七作了个揖,不由逗笑了她,也让周围众人惊奇不已。纷纷称赞小貂鼠聪明有灵性。 小貂鼠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还得瑟地扭了扭身子,一个不稳,差点就从凤七手上掉下去了。 凤七好笑地托住它,道:“好,那就随我出山吧。”多个如此灵动的小家伙相伴左右也挺好。 于是。将它放到背包侧袋,只允许它露出半个小脑袋,以免疾行途中摔下去。这才转身对霍擎等人道:“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霍擎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她的轻功了,心猜半个小时赶十几公里路,对凤七而言,或许真不成什么问题,于是点点头。只是想想又不放心。叮嘱道:“尽力就好,也别太赶。你替他们做过处理,暂时应该不会有大碍。” “嗯!”凤七点头应下,临行前,不忘把那头用无极钢丝捆扎的巨型野猪定住了穴,免得节外生枝。 这才运足内力,足下一提,身形如出膛的子弹,疾驰而出。仅数秒时间,就已经消失在了硕大的林间。 “老天......” 除了知悉凤七身手的十八组组员外,十一、十六两组的组员在见到这一幕后,个个瞠目结舌,半天没回过神。 “组长,我们也该出发了吧?已经比预期迟延不少时间了。” 已经习惯这一幕的烈阳和雷霆率先整好行囊,朝霍擎提议道。 霍擎低头看了眼腕表,确实,已经快晌午了,要在午饭前赶回基地怕是没可能了。不过还是能试着争取争取第一名的。 于是,霍擎朝十一、十六两组组长打了个招呼,就带队先离开了。 待他们一离开林子,十一、十六两组组员才彻底回过神,林子里开始热闹地议论起来,话题的主角自然离不开凤七。 “老天,我没看错吧,这是轻功吧?啊?” “应该是吧,否则,世界短跑王都达不到这样的速度啊。只是,那不是书上、电视里才有的吗?还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想不到十八组里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怪不得都在传,只要被十八组黏上偷袭的,没一组完好......这么说来,咱们还算是运气好的了?” “那一开始都是谁在传啊?说什么十八组七个里五个是菜鸟、新手,队长把霍擎调拨过去,也是为了照顾他们......可是我看不止凤七,其他几个的身手也不比我们弱啊!” “是啊,这就是空穴来风吧。好在遇上了他们,否则,我们几个,别说任务了,能不能活着离开还都是个问题......” “说到任务,时间不早了,赶紧找锦囊吧。每组留一个在这里看护就行了,希望能赶在午夜之前回到营地......” 两组组长宣布议论结束,各选了个组员留下,其他人收拾好行囊,合力找欠缺的两枚锦囊去了。 ...... 凤七赶到基地时,闫恒正在傅云博办公室里讨论下个月的出关考。 傅云博的联络器突然震响起来,是门房拨进来的,说十八组一个叫“凤七”的学员回来了,不禁双双一愣,继而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跃起,先后出了办公室,一路小跑着来到正门操场。 “凤七!” 远远的,闫恒看到凤七站在大门口,正听门房里的执勤人员说着什么,遂扬声喊道。 凤七朝执勤人员致了谢,迎着快步走来的闫恒和傅云博走去。 “十一、十六组各有一名骨折伤员,就在这个位置。” 凤七一走近两人,就开门见山将林子里发生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一遍,然后打开地图,将那片林子的位置指了出来,末了道:“我粗粗做了固定,不过搬动时还是请务必小心。” “我这就联络执勤员。还有风扬。让他也随机跟去。” 闫恒听完,脑子里还来不及消化凤七说的那头巨型野猪的事,立即取出联络器,联络起今日驾驶直升机的执勤人员和军医风扬。 傅云博虽然清楚凤七的基本情况,包括她懂古武的事,可一听说她仅用了二十分钟,就从十几公里外的大山赶回了基地。难免还是很吃惊的。 回神后简单询问了几句,指指操场一隅野枣树下的长条石板凳,朝凤七说道:“累了吧?过去那里坐下说话。” 凤七也不矫情,依言走到石板凳旁坐下,顺便将背包卸了下来,抱出侧袋里的小貂鼠。让它也出来放放风。 “咦?这小家伙该不会是貂吧?”傅云博一见小貂鼠,惊奇地猜道。 “嗯,是貂。”凤七边答边取了颗鸟蛋出来,递到小貂鼠跟前。 奔波了一上午,连带着它也快半天没进食,怕是也饿坏了。 果然,原本被凤七的轻功震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还没转过神的小貂鼠,一见它最爱的鸟蛋。又立马活了过来。啊呜一口把鸟蛋吞到嘴里,神情满足地享用起午餐。 “啧啧!还挺通人性的啊!”傅云博见状。不由失笑道。 凤七扬唇浅笑,确实挺通人性,不然,她也不会考虑带它出山了。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客人啊?”这时,闫恒也已排布妥当,走了过来。看到小貂鼠,先是一愣,继而笑着打趣道。 小貂鼠也挺给他面子,配合地晃了晃小脑袋。逗得三人都忍不住直乐。 “对了,那头野猪。” 凤七想到那头被她用无极钢丝绑缚得不能动弹的巨型野猪,朝闫恒提议道:“野猪肚可是治胃病的良药,特别是这头,我估摸着都成精了,它的猪肚,绝对是上等药材,别忘了让人带回来。” “放心,都交代妥当了。”闫恒笑着应道,“难得猎到这么大一头野猪,也能给基地添几天好菜了!就算风扬他们忘了,我赌那些学员也绝不会忘。” “什么给基地添几天好菜?!这可是凤七冒着生命危险猎到的,怎么处理得归她决定。”闫恒话音刚落,傅云博就不悦地瞪眼驳道。 闫恒经傅云博这一说,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似乎有些太主动了,遂不好意思地朝凤七说道:“嘿嘿,我这是想肉想疯了呢。你们不在,食堂这几天都没开荤,天天拿野菜应付我们......” 不等闫恒解释完,凤七就含笑回道:“野猪肉我也没用,只需把野猪肚给我留着就成了。” “那是当然。”闫恒一听,连忙笑应。 傅云博见状,不由笑骂了他两句“嘴馋”,这野猪都还没被直升机运回基地呢,他倒好,先和凤七分好了“赃”。 “行,那就这样,其他事我们会处理,你先去宿舍放行李吧,然后去食堂用饭。吃完饭后好好休息休息。” 傅云博看时间不早了,拍拍凤七的肩,示意她先回宿舍安顿。 “我看午饭你也别去食堂了,横竖没啥好菜,待会我挑几个清爽的,给你送去宿舍。顺便和你聊聊这几天的情况。” 闫恒见傅云博吩咐完后离开,就陪着凤七往宿舍走去,边走边说道。 “你是想问这小家伙是打哪儿来的吧?”凤七见他双眼老往她怀里的小貂鼠瞅,遂轻笑着猜道。 闫恒见她一语道破自己的小心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也只是好奇。这小家伙如果我没猜错,可是稀罕物呢!” “哦?不就是貂鼠吗?”凤七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挑眉问。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很多人都会以为它只是普通的貂鼠,却不知,它的品种其实是紫貂。”闫恒压低嗓子、一脸神秘地解释道。 “紫貂?”凤七笑笑,索性将赖在她怀里不肯出来的小家伙提到手上,淡淡地道:“紫貂也是貂,没什么区别。” 她岂会不知这小家伙的品种是紫貂,虽然没换毛之前,很多人都不见得能认出它的真身,她却是知道的。毕竟前世接触过不少。只是,就算它是紫貂,与她而言,又有什么分别?! 听凤七这么一说,闫恒不由愣了愣。 他初时有些不确定凤七怀里的小家伙究竟是不是紫貂,一路走来经过仔细观察,确定**不离十后,正想和她说说紫貂的珍贵性。想不到她竟然是知道的。 只是,既然知道,怎么还能如此淡定以对? 要知道,现在外界对“软黄金”之称的紫貂皮的定价何其高?!特别是整张的紫貂皮,更是有价无市。 要是被人发现凤七身旁有紫貂,杀人越货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不过,一想到凤七的身手,闫恒也释然了,失笑地摇头叹道:“确实没什么区别,不都是貂嘛!是我魔障了!还是你看得通透!” 通透吗?或许吧。 走过生死两界的她,看穿的无非就是:再值钱的东西,也比不过“命”之一字的重要性。有福拥有,无福享受,也是白搭。 正因如此,这一世的她,对周身的死物,除有用和无用之分外,再无其他多余概念。 至于活物,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貂鼠,扬唇一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有心加害于我,我必百倍、千倍奉之!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基地里识货的也不见得少。”送凤七进了宿舍后,闫恒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嗯,我会注意。多谢你的提醒。”凤七将背包卸下后,转身朝闫恒笑道。 “那行,你先拾掇着,我去食堂取饭,一会儿给你送来。” 闫恒见凤七满身是灰,心猜她必定要先洗漱一番,就主动带上门走了。 对闫恒的好意,凤七倒也没拒绝。 一来,确实如闫恒所言,她需要彻头彻尾地洗漱一番。二来,她刚刚察觉到丹田处似乎有丝异动,不知是要突破黄境升级至玄境了呢,还是有其他什么变化。总之,她需要即刻静坐下来查看。(未完待续。) ps: 感谢亲们的各种支持!今天加更4000+o(n_n)o~ 093 亮瞎眼的成绩 凤七从衣箱里取了件不怎么穿的外套,铺在宿舍桌下,算是给紫貂安了个简易小窝。 然后给了它两颗鸟蛋,让它趴在小窝里把玩,自己则取了套换洗衣衫去公用盥洗室冲了个凉水澡。 回到宿舍后,见闫恒还没过来,而体内莫名的异状又让她不放心,遂贴了张纸条在门上,意即闫恒将饭菜搁在门外就好。 随后便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内视起丹田的变化。 这一看,竟发现,原先那枚气丹边上,不知何故又形成了一枚米粒状的气丹,两枚气丹,一大一小,在丹田内慢悠悠旋转着,让原先一直处于静止状态的丹田,竟然产生了隐隐的气流波动。 怎么会这样?凤七惊诧不解。 试着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四境通神术”心经,倒是没见有其他变化。 没突破,没升级,却无故多了枚气丹出来。这种现象,莫说她没见过,连听闻都不曾有过。 沧浪大陆万年繁衍,若期间真出过双气丹武者,如此异事,不会不被载入史料。 她身为凤晤国辅助王,又是皇室暗部营统领,要说阅遍各国有关武者的史料也不为过,却也从未见闻过此类异象。 这是何故?莫名多出一枚气丹? 凤七百思不得其解。 再度运行了两个周天,发现除了这枚多出的气丹绕着原有那枚气丹滴溜溜打转之外,仍旧未探得其他异状。也就只好先不去管它。 睁开眼,低头看了眼腕表,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一打坐,时间就过得极快,闭眼睁眼间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起身伸了个懒腰,见紫貂也已趴在它的新窝呼呼酣睡了,凤七也就没去吵醒它。 径自拉开宿舍门,见门外的地上放着一个饭盒,心猜必是闫恒替自己送来的午饭。 只是。饭菜都冷了。凤七也不介意。三两口就将饭盒里的饭菜扫荡一空,然后把饭盒洗干净后搁在桌上,打算去食堂晚饭时再还给闫恒,然后开始拾掇起背包里的物品。 这时,基地的大门处开始传来隐隐嘈杂声,凤七猜是学员们陆续回来了。也不知霍擎他们到了没。不过算算时间,十八组也该到了。 ...... 霍擎带队的十八组确实已经到了。此刻正在基地大门口递交任务。 将七个锦囊递交教官后,六人开始排队接受颜料弹检查。 “十八组,霍擎,零弹。” “十八组,凌可人,零弹。” “十八组。剑灵,零弹。” ...... 直至检查完排在队伍最末的烈阳,仍旧是零弹的成绩。 检查台前的教官们好一阵咂舌。 除了提前十个小时、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赶回基地外,整组上下无一人有颜料弹痕,这样亮眼的成绩,在历届野练赛上也是不曾出现过的。 “看来,这次野练赛,你们十八组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末了。为首的教官笑着感叹道。 “不是才六个吗?谁知道缺的那个人。是不是给他们做活靶子了!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看很难说啊!” 这时。一道突兀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原来是五组回来了。 为首的正是薛起帆,说话的同时,还愤愤朝霍擎瞪了一眼。 十八组在龙渊潭对他们五组的偷袭,害得整个五组组员,除了他薛起帆,其他都身中三弹以上。 加上之后几天,又倒霉地接连遇上范姜洄带的九组、秦暮然带的一组,不幸又中了两弹。 这下,他们五组在这次的野练赛上算是彻底出局了。最终的地图任务也没心思完成,只带着寻获的五个锦囊,神情郁闷地回了基地。 这笔账,他绝对要逐一讨回来。而论及罪魁祸首,首当其冲便是霍擎。哼,他不会让霍擎这么风光好过。 “咦?不说还没发现啊,确实少了个人。” “叫......凤七对吧?霍擎,她人呢?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经薛起帆这一说,做记录的教官也才发现,十八组的名单栏确实还少一个人的成绩,刚才净被霍擎几人的亮眼成绩给震得一时疏忽了,遂朝霍擎问道。 霍擎正想解释,已经走至检查台的薛起帆幸灾乐祸地抢着说道:“走散了不好好找,自己倒先回来了,这算什么组长?成绩有组员的安危重要?” “谁走散了?” 这时,完成两项任务、顺利出山的九组和三组也先后赶到了。 听到薛起帆大着嗓门的话,又看到霍擎一脸的无奈,范姜洄和秦暮然走上来问。 “还能有谁啊?新人呗!十八组把新人给弄丢了,不好好在山里找,为了交任务,就这么回来了。” 薛起帆见来人是范姜洄和秦暮然,也没什么好气。 不过较之于霍擎,他对范姜洄和秦暮然的态度显然要平和不少。 谁让范姜家族是他薛家惹不起的红色世家。而秦家,在京都的势力也不弱。 于是一听范姜洄如是问,立即解答道,同时不忘给霍擎上点眼膏,希冀范姜洄和秦暮然合力对霍擎来场口舌上的群伐。 “新人?” 范姜洄是见过十八组那五个新人的,听薛起帆这么一说,似笑非笑地看向霍擎,问:“哪个新人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竟然脱队了?” 他没说是走散,因为他相信霍擎不会让组员出现这种情况。 再说,他也不认为那五个精明干练的新人,会是和小组走散的人。除非另有隐情。 霍擎见薛起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忽然不想解释了,就让对方误会去,遂朝范姜洄简单地回道:“是凤七。” 严格说来,凤七这样也确实算脱队,只不过是有原因的脱队。 “她?” 范姜洄闻言,立即联想到那名身形削瘦、双目炯炯的清丽少女。 放眼整个基地,他敢打赌,绝对没有哪个人能做到她那样:连发三弹,三弹分别击落飞行中的另三枚颜料弹。 即使是他,或是秦暮然,射击成绩在基地排名数一数二,要想追击飞行中的颜料弹,也得看距离、位置等各项条件。当时的位置,范姜洄事后细细琢磨过,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凤七不凤七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身为组长,你竟然连组员丢了都不去找,还来这里炫耀自己的好成绩,说得过去吗?教官,你们居然也纵然他这么做?六个人成绩好又怎样?少的那个人,说不定身上到处都是颜料弹的痕迹呢。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薛起帆见范姜洄听了霍擎的回答后没什么反应,就朝几个正听他俩对话的教官喊道。满心希望教官能勒令霍擎的组返回大山去找人,最好午夜之前赶不回基地,这样,十八组即使有耀眼的成绩也被淘汰出局了,也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喂!姓薛的!你空口无凭地咋呼什么呢?!凤七那是有事先回来了,她身上和我们一样,一个颜料弹痕都没有!”一旁的凌可人忍不住朝薛起帆吼了回去。 “嗤!一个弹痕都没有?谁信呢!你们十八组是厉害,就知道背后偷袭,可我就不信了,七天下来,你们身上一个弹痕都没有?有本事把她叫出来啊?不是说提前回来了吗?那人呢?躲着算什么?” 薛起帆听凌可人这么说,嗤笑地喷道。 喷完,还不忘继续催教官,巴不得十八组立即被教官赶回大山去。 “教官,我看十八组就是做了亏心事,否则,人呢?既然说已经提前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接受检查?没可能回了基地还找不到哇......” “是在找我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唠叨。 众人齐齐循声转头。 只见操场那端出现一名神清气爽的清丽少女,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慵懒地穿过操场,慢悠悠地朝他们走来。 不正是凤七吗?! 霍擎扬唇浅笑,朝她招招手,“你来了正好,让教官给你做个检查吧,免得让后头的人久等。” “提前这么早?澡都洗好了?”等凤七一走近,范姜洄低笑着问。 “咦?范姜,你们认识?”这时,一直安静站在范姜洄身侧的秦暮然,好奇地问道。 他很少见范姜洄笑,且还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之笑,不由猜起凤七和他的关系来,还以为他们之前是熟识。 “山里见过一次。”范姜洄敛下笑意,淡淡地应道,“我和你提过的吧?冯义被击落三弹的事。” “你是说,就是她?”秦暮然一听,顿时讶然不已。同时顺着范姜洄的视线,往检查台前正接受教官弹痕扫描的凤七看去。 真看不出来啊!这么瘦瘦削削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击落飞行中的颜料弹?还是三枚齐发、三弹连中? 不等秦暮然吃惊完,那厢,给凤七做完检查的教官宣布起结果: “十八组,凤七,零弹。” “也就是说,十八组,小组中弹合计数是:零!” “哗”!等教官一公布完这个成绩,场下顿时炸起了锅。 七个人,没一个人中弹,还能第一个返回基地交任务,这成绩也忒亮瞎眼人了吧?!(未完待续。) 094 送你了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检查完的赶紧回宿舍洗漱去!” 这时,刚从基地诊室出来的闫恒,见学员们都围着检查台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不禁扬声喝道。 见副队长发话了,教官们连忙催霍擎带着自己组的学员离开,准备下一组的检查。 “行啊!霍擎!” 秦暮然见霍擎带着组员钻出人群朝这边走过来,笑说着上前,在霍擎肩上捶了一拳,打趣道:“很遗憾没在山里遇上你们啊,要不然,我们一组没准能破了你们这个全优记录!” “得了吧,连范姜都退却了,看到我们就远远避开,你们一组也半斤八两。”霍擎也笑着调侃道。 一旁的范姜洄闻言,挑了挑好看的眉型,懒懒地回道:“这也能扯上我?真是躺着也中枪!” “范姜可是说了,你们组英雄出少年,冲锋陷阵的都是新人,怎样?晚上认识认识?别藏着掖着嘛!” 秦暮然嘻嘻一笑,勾着霍擎的脖颈说完,侧头看向凤七等人,邀道:“你们好!我是一组的秦暮然,没在山里遇见你们很遗憾,今天晚饭我请客,大家认识认识,怎么样?” “请什么客?!还不赶紧检查去!” 这时,闫恒走了过来,朝秦暮然瞪眼道。 随后转头看向凤七,一脸柔和地道:“凤七也出来了?那正好,随我去趟诊室吧,那两个伤员到现在都没醒,风扬也查不出什么症状......” 经闫恒这一说,凤七才想起,自己在离开林子前,把那两个伤员点了睡穴,一来睡眠有助复原,二来,也怕他们忍不住挪动,从而影响骨折部位的固定。 遂点点头,对闫恒道:“那走吧。” 闫恒立即带着她往诊室方向走去。临行前,不忘叮嘱在场的学员:“赶紧的,检查完回宿舍洗漱去,晚饭前,回来的人全部到食堂集合。队长有话要说。” 待闫恒带着凤七走远,余下众人才敢开始议论。 “这是咱们副队吧?怎么前后态度差那么多?” 刚挨了闫恒一记白眼的秦暮然,摩挲着下巴,一脸不解地叹问。 “那是人家成绩好,还救了人,当然要另眼相看了!”凌可人语带酸意地嘀咕道。 “救人?救了谁?”听凌可人这一说,不止秦暮然,范姜洄及其他组的学员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十一、十六组的。具体回头再说吧,你们也该去检查了。我估计队长等下要说的也是这件事。”霍擎接过凌可人的话,朝范姜洄和秦暮然道。 范姜洄和秦暮然听他这么说,心知其中必定有什么不能当着所有学员的面说,也就没再追问,各自带着自己的学员去检查台前排队等弹痕扫描了。 不过临行前,秦暮然对霍擎邀道:“霍擎!等下开会坐一起吧,顺便介绍几个新伙伴给我们认识认识。” 范姜洄也睇来一记含着深意的目光,赞同地接道:“确实该聚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彼此有仇,整天希望我们几个能战上一场。” 霍擎不禁轻笑:“和那些人计较做什么?!成,聚就聚吧。五点半,一号食堂,不见不散。” 三人约完,这才各自带着组员离开。 ...... 那厢,凤七跟着闫恒进了诊室,见风扬正支着下巴坐在病床前,看着那两个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学员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动静,转过头。 “哟,凤七来了啊!坐坐坐。” 看到他们,风扬立即起身,笑着招呼道。 “怎么样?还是没醒?”闫恒看到那两个躺在病床上的学员,忍不住皱眉问。 “是啊,我都检查过了,没啥异状,心电图什么的也都挺好,看上去就像睡着了,可这一路上直升机的噪音也不轻,到了基地,抬上抬下的,折腾得也不少,再累也该被吵醒了啊......” 风扬也不解地皱着眉说道。 凤七清咳了两声,心下有些赧然。原本想着一回来,就给他们解穴的,却不想,被多出的气丹给扰忘了。 这时,最好的解释就是行动。 凤七绕过神情纳闷的两人,径自走到病床前,左右手同时开工,在他们身上轻轻一拂,替他们解了睡穴。 刚收回手,就见之前还在沉睡中的两名学员相继睁开了眼。 闫恒和风扬前一刻并没注意凤七的举动,只道她是去查看学员情况的,谁知不过眨眼时间,他们想尽办法都没能成功唤醒的两名学员,竟然双双醒转了,不由惊奇不已。 “除了骨折需要静养外,其他状况都不错。”凤七见两人醒了,分别替他们把了个脉,继而含笑着说道。 “谢谢!”两名学员感激地朝凤七致谢。 “凤七?你是怎么做到的呀?他们......”风扬这才回过神,指指那两名学员,不可置信地问。 闫恒则若有所思地看了凤七一眼,心下闪过一个念头。 凤七懂古武的事,他是知道的。可点穴解穴,他虽然曾听老爷子提过,却不曾亲眼见过,还道是老爷子信口开河,或是夸大其词呢。 不过眼下,却由不得他不信。 “我怕他们在林子里不小心移动,从而导致固定脱落、加剧伤处,就封了他们的睡穴。原本想回来就给他们解开了,一下子给忘了。”凤七转身,眼含歉意地朝闫恒和风扬解释道。 “不不不!我们没要怪你的意思。”听凤七这么说,风扬忙不迭摆手道:“我就好奇来着,你,你说你封了他们的睡穴?所以他们刚刚果真处于睡眠状态?” “嗯。”凤七点点头。反正经此一事,她懂古武、会轻功的事,肯定会传遍基地,倒不如主动透露一些,免得他们私下猜忌,越传越离谱。 “这,这是真的吗?真的吗?凤七居然会传说中的武功?老闫,你揪揪我,我不是在梦里吧?” 风扬见凤七点头,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两下眼,继而讷讷地转头问闫恒。 闫恒翻了个白眼,朝他瞪道:“你行了啊,这幅表情做什么?凤七会不会武功,懂不懂古武那是她的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风扬急急反驳道,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夸张,不由轻咳了两声,朝凤七说道:“凤七,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回趟家行不?” 见风扬忽然调转了话题,凤七甚为不解地挑了挑眉。 “咳咳,你别误会,是这样的。” 风扬见闫恒和凤七都拿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那啥,我爷爷吧,去年年初时得了本秘笈,据他说那是本武功秘笈,还照着书上的招式像模像样地练了起来。一开始,我们还道他练着玩儿,都没在意,可到后来察觉不对劲了,他经常会走神,而且一走神就半个小时,任我们怎么喊,都像老僧入定一样,没任何反应,只有等他自动清醒才行......” “这得找医生吧?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是医生?找凤七去做什么?”闫恒忍不住嘀咕道。 “当然找了,国内国外有名的西医、中医,都找了,可一点毛病都查不出。不仅没毛病,相反,身体比前几年都健康。这才让人发愁啊。你说突然有一天,就再也清醒不过来了可咋办?!所以,我刚看他们俩一直沉睡着,凤七却能轻轻松松就将他们唤醒,我琢磨着,这招是不是对我爷爷也有用?” 风扬说完,一脸希冀地看向凤七。 凤七微微蹙了蹙眉,对风扬的描述,她基本猜测是走火入魔。 可一般的走火入魔,时间长了,要么是直接暴毙,要么就是伤及周身经脉,严重的,五脏六腑也会逐渐萎缩。可风扬却说,他爷爷除了不时会入定,听不到、触不到外界情况外,并没其他异状,又有些不确定。 “好,等结束实训,我随你去看看。”凤七沉吟了片刻,抬头朝风扬点头应道。 “真的?那太好了!”风扬见她没任何推辞便一口应允了,开心不已。 凤七见没其他事了,就和闫恒和风扬说了一声,正要回宿舍。 “哎,凤七,等等。那野猪肚已经洗净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闫恒临时想起那只还躺在伙房一角的野猪肚,遂跟出来问道。 “是哦,中医里都说野猪肚是治疗胃病的良药,何况还是这么大一头野猪精的猪肚,绝对是药材中的佳品啊!” 风扬虽是西医出身,不过对中医多少也有涉猎。晌午见到那头大野猪时,不禁被吓了好大一跳。如今市面上,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大的野猪,更别提是野生野长的了。出售的野猪肚,基本都是养殖野猪的猪肚,药效之类的,自然就弱了不少。 “你要喜欢,那就给你吧。我其实也没什么用,只是怕厨子们不懂这个医理,随便把野猪肚炖了,浪费了它的大好药性,就说给我留着。” 凤七听风扬这么说,微笑着说道。 风扬顿时受宠若惊“给......给我?” “嗯,给你。那我就不去拿了。”凤七点点头,肯定地道,随后朝两人挥挥手,径自往宿舍方向走去。 “她......她知不知道这么大一个野猪肚的价值?就随随便便给我了?”风扬目瞪口呆地望着凤七远去的背影,弱弱地道。 “走运的家伙!”闫恒轻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一记,随即勾住他的脖颈,道:“走吧!去拿野猪肚!” 而那两个学员,仍旧不敢动弹地躺在诊室病床上,哀怨地想:自己到底要被遗忘多久啊? 最快更新,请。 095 贪念害人 凤七回到宿舍时,看到凌可人和另一名陌生的女学员,正扒在自己的宿舍门上,贴着耳朵像是在听什么动静。 不禁皱了皱眉,冷声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赫!” 那两人明显被突然出声的凤七吓了一跳,猛地从门前跳开,转头看是凤七,凌可人拍着胸脯以表压惊。 “哦,你回来了正好!倪丹想看看你在山里捡的那只小貂鼠呢。”凌可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对凤七说道。 “是呀!听可人说,你带了只小貂鼠回来?这不,我可喜欢茸毛小动物了,所以一听她说,就想来看看了,却没见你在。那小貂鼠在里头吧?”那名陌生的女学员,也就是凌可人口里的倪丹,一脸笑意地问。 凤七闻言,只神情淡漠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没说什么,直接越过两人,取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后头的两人见状,还道凤七是邀请她俩进去呢,不由交换了个眼神,正想抬脚跟进去,却不想,“砰!”宿舍门当着她俩的面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你!你这什么意思啊?” 这下,凌可人的脸色撑不住了,对着紧闭的宿舍门,朝里头恨恨骂道:“有这么对待队友的吗?不就是一只貂鼠吗?用得着这么藏着掖着?看一眼也不行?” “算啦!既然人家不给看,咱们就走吧!免得被旁人看到,还以为我们两个合起来欺负一个新人呢!” 倪丹见过道里进出宿舍的学员逐渐多了起来,不禁抬高嗓音,状似委屈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霍擎带着烈阳、雷霆从过道另一端朝这里走了过来,看他们面上的表情,很可能是听到她俩刚才的对话了。 “霍擎!你看看凤七,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不过是想来看看那只貂鼠,可她倒好,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关在了门外......” 等霍擎几人一走近。凌可人一脸委屈地抢先告起状来。 倪丹也跟着点头:“是啊。我们就是想看看貂鼠,她若不愿意,和我们直说就好,犯得着甩门待客吗?” “小七?你在里头吗?”雷霆直接无视地越过凌可人和倪丹,敲着凤七的宿舍门,扬声喊道。 “小七?”烈阳也跟着走到宿舍门前,柔声唤道。 不等霍擎加入叫唤的队列。凤七开门走了出来,肩上趴着饱睡之后精神奕奕的紫貂。 “走!去食堂!”雷霆见凤七出来,揽过她的肩,咧着嘴说道:“听说今晚上有野猪宴,先去占个好位子!” 见雷霆直接转移话题、并浑然不把她俩放在眼里的态度,更加把凌可人和倪丹两人气得不轻。 正想出声拉回话题。却见凤七朝她们直直看了过来,同时冷声警告道: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心知肚明。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你这话什么意思?要说就说清楚!我们有什么好心知肚明的?别说得好像我们在打你主意似的......” “不是吗?”凤七听凌可人气呼呼地反驳,嘴角逸出一记冷笑,挑眉看向倪丹,一字一句地问:“那么。请告诉我。你裤兜里藏着的,除了灭鼠药还有什么?” “什么!” 经凤七这一问。烈阳和雷霆顿时满脸愤怒。 雷霆更是大步上前,迅猛地从倪丹其中一个裤兜搜出了一包粉色药粉。 未等他凑到鼻尖闻辨,一旁的霍擎就已经一眼认了出来,那粉色药粉正是伙房用来灭老鼠的。那次到货时,还是他一起帮忙搬下直升机,送到伙房的。 哦,他想起来了,那时倪丹也在场,看着厨子将鼠药收入柜子的。 霍擎当下脸一沉,冷声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不是......”倪丹一脸青白地想辩驳,可眼前证据确凿,她说什么都很无力。 凌可人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倪丹,指着她喃喃地问:“你!你带鼠药干嘛?真想药走貂鼠?” 之前听倪丹在宿舍笑着说:“若是紫貂,可是值钱得很,不如把它药走了卖钱去。” 那会儿,她还道是玩笑话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这下,自己无端端成了同谋,也不知霍擎会如何看待自己了,不禁恼怒地甩手就给了倪丹一巴掌,“你利用我?” 倪丹顿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她承认自己一时间被利益熏心,听凌可人描述了凤七带回的那只貂鼠后,立即想到曾经有村民拿紫貂换得数十万的事,不禁心起贪念。就从伙房偷了点灭鼠药带在身手,央求凌可人带自己过来看看,若是能找到机会下手,那就能发一笔了。 可怎么也想不明白,藏在兜里、还未出手的鼠药,竟然也会被人发现。这不可能啊! “走吧!你们俩都跟我到队长那里去一趟。”霍擎冷峻的表情让凌可人和倪丹两人皆心头一震。 “霍擎,我是被她利用的,事先一点都不知情,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凌可人哀戚戚地看着霍擎,忙不迭为自己喊冤。 “有什么话到队长那里再说吧。”霍擎淡漠地回道,随即对凤七三人说:“你们先去一号食堂,范姜他们应该等着了。” 凤七三人点点头,越过凌可人和倪丹往宿舍大门走去。 对于凌可人和倪丹此刻显露的可怜相,凤七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同情的。既然有这个坏心,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如果不是她嗅觉灵敏,小家伙后果如何,她实难想象。 如今想想,闫恒那话倒是没说错:基地里识货的人不少,心起贪念、惦记上门的人自然也会有。 看来,倒是得想个法子安顿这小家伙了。 至于凌可人和倪丹会受到什么惩罚,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事实上,倪丹当天就被傅云博下令送出了基地,去本部接受进一步调查及处分。除此之外,有这个污点在,她算是彻底和国家部门这个铁饭碗无缘了。 凌可人倒是在倪丹的主动承认下,洗脱了共犯的罪名。 不过,打那之后,她就再没主动找过凤七。一想到凤七的能力,包括强悍的嗅觉,她就觉得凤七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还是远离点比较安全。 对此,凤七自然是乐得耳根清净。(未完待续。) ps: 这章只有2000+,(俺错了,不该这么短,应该多虐虐她们。不过,放心,没完呢,后续还会有这两个炮灰的事,就是要等一段时间之后了。)俺保证今天还会加更。亲们晚安!么么哒! 096 野猪宴 就在霍擎带着凌可人和倪丹前往傅云博办公室的时候,凤七三人加上后续出来的剑灵和消慈一起来到了一号食堂。 正要跨进门,就听食堂里传出一阵喧哗,紧接着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真的假的啊?那山里还有野猪?我们怎么连只野兔都没瞧见?” “不是说了嘛,那是十一、十六两组私自出了地图界域,给引下来的......” “那个凤七是谁啊?一个人就将那野猪给捕了?那得要多大劲啊?” “说是十八组霍擎的组员,野练前才来的基地,才十二岁,啧啧,十二岁就有这样的身手,你说让我们这些奔三的大叔还怎么混啊?!” “没听都在传嘛,说是有功夫,武侠小说里才有的那种功夫!” “啊哟,有的野猪肉吃就行了,讨论这些做什么?!话说,队长啥时给我们开会啊?开完直接开吃啊!连着七天天天压缩饼干能量棒的,再不补充点荤腥,我都快撑不住了!” “就你这馋样!你们组不还捞到了两尾鱼吗?什么七天荤腥不沾,骗鬼啊?” “就两尾鱼,七个人分,你说能分到多少?咦?说到这个,那野猪有几斤啊?别说只是头小野猪哦,咱们基地那么多人,分到每个人还不够塞牙缝咧!” “是啊,副队,那野猪多大啊?够不够我们分到个几两肉啊?” “多大啊,这还真不好说。我估摸着得要你们一组人来抬啊!” 凤七几人都听出这是闫恒的声音,不由相视一笑,感情是他在宣扬野猪的事啊。 于是,一行人相继走了进去。只见食堂一角的长条餐桌旁围满了听八卦的学员,而闫恒就坐在中间的餐凳上,翻着手上开会用的笔记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学员们的问题。 “啊?得七个人抬啊?那少说也有五六百斤了啊?” 问话的学员约莫一估算,欣喜地朝众人道:“兄弟们有口福了啊!五六百斤的野猪肉,就算出了水,熬了油,分到每个人,少说也有头两斤啊!哈哈!” “谁跟你说只有五六百斤的?你们七个人就这点力气?那野猪可是我亲自过的秤,”闫恒抬头笑睨了说话的学员一眼,故弄玄虚地顿了顿,这才扬笑公布:“足足一千一百八十斤!” “哇——” “不可能吧?” “就说!野猪哪还有这么大个儿的?” “都成精了吧?” “还别说,我在老家就见过一头成精的野猪,那也就九百来斤......” ...... 顿时,场内复又沸腾起来。 “咦?怎么都站在这里?霍擎呢?没和你们一起来?” 这时,秦暮然也来了,看到凤七几人都站在食堂门口,遂疑惑地问。 “组长有事去队长办公室了,让我们先过来。” 烈阳见其他人没一个理会秦暮然的问题,都兴味十足地看着食堂一角的热闹,于是答道。 “哦,那就不管他。咱们先坐下聊聊。”秦暮然说着,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朝凤七几人招手道:“坐这里吧。站也着不嫌累?这几天辛苦了啊!” 凤七几人依言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围着闫恒听八卦的学员们也发现了他们,纷纷指着凤七说起来: “喏,就是她吧?” “八成是了,可是这么瘦,很难想象居然能猎到这么大一头野猪唉!” “都说了有功夫了!” ...... 听到周边学员的议论,闫恒也看到了他们,遂起身走了过来。 走近后,闫恒唇角微弯,抬了抬手,示意在场学员安静下来,随后扬声道:“给大伙儿介绍下啊,这几位就是前几天刚来基地报道的新学员。至于这位,想必大伙儿都猜到了啊,没错,就是我们的小英雄——凤七,今晚上大伙儿能吃上香喷喷的烤野猪,可得感谢她!” 闻言,凤七不由头疼地瞥了闫恒一眼。心道:他是故意的吧?故意把自己推到众人跟前?这么一来,接下来的实训还怎么低调啊? 闫恒读出凤七脸上的无奈表情,笑着朝她眨眨眼,压低嗓子道:“这样一来,他们想找你的茬,也得先掂掂自个儿的分量了!” “闫副队这话在理。”秦暮然听到后,在一旁赞同地接道:“虽说大部分学员们都还挺朴实的,不过也不乏个别嚣张跋扈的。索性将名声传开了,那些想背后来阴的家伙,也会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说不定就打退堂鼓了。不怕一万,也怕万一啊。” “听到没?这可是过来人给你的忠告!”闫恒笑睨了秦暮然一眼,打趣道。 “什么过来人?”不等秦暮然回嘴,范姜洄低沉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洗漱干净的他,上身一件修身的黑色T恤,下身则是基地统一发放的迷彩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板鞋,不像其他有些学员,挽着裤管、汲着人字拖鞋。 秦暮然虽然也是同样一身极其相似的穿着,除了T恤颜色是白色,可看上去,就是没范姜洄来得有范儿。 怪不得基地十六个女学员有十五个要恋慕他。果然是有让人恋慕的资本。 当然了,这声感叹并非出自凤七,而是剑灵和消慈。 换句剑灵的话说,凤七和烈阳、雷霆三人,对情之一事压根还没开窍呢。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烈阳和雷霆或许是。 可凤七岂会真的不懂?! 关键是,这个世界的情事,和她前世的认知有不少出入。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所得,最终没让她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也就没敢进一步探究了。 横竖这具身体的年龄还小,她也乐得不去操心这些和生存全然无关的问题。 可他们没反应,不代表其他学员也没反应。 个别大胆开放的女学员,已经凑到凤七等人的身边,希冀能离范姜洄近一点。 只可惜,范姜洄连眼角余光都不吝给,径自走到秦暮然身边坐下,正巧,对面就是凤七。 “正聊凤七的事儿呢。说她猎了头大野猪,今晚上要给大伙儿加餐。”秦暮然笑着解释道。 范姜洄抬眼看了凤七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睑,淡淡地道:“有救人之心是好的,可也要顾全自身安全。” 凤七莞尔轻笑,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么?遂点点头,表示受教。 “成,那你们聊,霍擎不在,你们身为师兄,多照顾着他们点。” 这时,闫恒见食堂里的学员逐渐增多起来,知是不少组都赶回来了,再低头看看手表,也快到晚餐时间了,遂拍拍范姜洄的肩,示意他们聊,自己去找傅云博准备开会事宜了。 ...... 然而,原定只是餐前安全方面的知识教育,却因倪丹的事,又临时扩展了个话题,即学员的素质问题。 傅云博简略概况了倪丹所做的事后,朝在座学员严肃说道:“这次会议,虽然还有个别学员没有赶到,不过我在这里先说了,下次再有此类事件发生,面临的可不仅仅只是驱离基地、交予总部做基本的警告处理这么简单!不过,对你们而言,光这两项也够了。日后再不可能进任何一处国家部门工作,更别说还想涉足政坛......” 凤七听傅云博如此提醒在座每一位学员,心下微微一松。暗道:也好!有倪丹这件事做负面榜样,紫貂的安全也相对多了份保障。 反正经此一事后,她已经决定,不会再将紫貂独自留在宿舍了。实训一般都在操场,到时就让它在野枣树上玩耍好了...... ...... 傅云博一连讲了整整一个钟头,才宣布晚餐开始。 话音刚落,就迎来学员们的欢声高呼。实在是,伙房里传出的阵阵烤肉香,早勾得他们馋虫都出来了。 他们不像十八组,几乎顿顿都是野味热食。 事实上,大多数组,基本餐餐都是压缩饼干配能量棒,连所有水域都能看得见的鱼也很少能捕捞到。加上个别组连气炉都没领,即使有心想吃,也学不了古人钻木取火。 因此,一听闫恒说晚上有野猪肉加餐,这群学员就开始直吞口水了。 当伙房的厨子们将烤野猪从烤炉架子上撤下,开始切割装盘,阵阵香味飘散至整个一号食堂,学员们就再也听不进傅云博的严肃说教了。都伸长着脖子往窗口眺望。 看得傅云博是好气又好笑,只得提前宣布会议结束。横竖等余下一小部分学员抵达基地后,还要找时间强调,也就不在这个时候继续吊他们胃口了。 “几天不吃肉,这简直就是人间至高的美味啊!” 学员们端着菜盆排队,从窗口领到属于自己份额的烤野猪肉时,第一时间就是抓一片酥脆喷香的野猪肉塞入嘴里,继而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 由此看来,基地食堂的厨子们还是挺厉害的。 从直升机将野猪拉回基地到开饭,也就四五个小时,就把这么大一头野猪给拾掇干净,并架上炉子起烤了。 野猪膻味重,熏烤是最好的法子。 基地食堂的烤炉平时用到的机会少,这回得了这么大一头野猪,厨子们干起活来也特别卖力。加上稍后有烤野猪的美食诱惑,即使要比平时忙碌好几倍,也都个个喜逐颜开。兴奋程度绝不比学员们低。 看着一幕,凤七不由莞尔。受大快朵颐的学员们的影响,她也举起筷子,往餐盘里的野猪肉进攻起来。RS 最快更新,请。 097 山中无岁月 次日一早集合点名时,没赶上野猪宴的几个小组也都出现了。 他们都是将近午夜才赶到基地的。虽然没有迟于限定时限,可没完成锦囊任务的小组也不少。 经过统计,傅云博在点名后,宣布了野练赛的最终结果。 “经过考评组的严格审核,这次野练赛最终成绩宣布如下:首先说说个人。在场一百二十六名学员,仅有十一人获优秀,十五人良好,三十二人合格,余下居然有六十八人身中三弹以上,多的,竟然身中七、八弹,你们自己看看这样的成绩,说得过去吗?” “你们来基地,少说也两个多月了,部分学员还是上期留下的,也就是说,风雨无阻的实训课程都上了快半年了,竟还递交这样的一个成绩给我?” “至于小组,这次野练赛总共也就十八个小组参加,竟然有九个被淘汰出局。也就是说,通过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分析这些出局的小组,理由无非是两点:一是来不及完成地图任务,二是全组组员全部中弹三枚以上,主观懈怠了。除此之外,有两个组,我要特别点名批评:十一组和十六组。虽然完成了地图任务、取回了七个锦囊、也赶在十二点之前回来了,可是,我仍然将他们淘汰出局了!为什么?私自离开地图安全范围,甚至激怒了深山老林中的巨型野猪,没丢性命是运气!这样不遵规章的学员,即使完成了全部任务,也一律评定为不合格。” “同时,我也要点名表扬十八组。这个小组,不仅完成了地图任务,第一个返回基地,且七名学员全部为优,更难得的是,他们还参与了救人。甚至拿下了那头重约一千一百的八十斤的野猪。因此,我宣布,本届野练赛第一名——十八组,当之无愧的冠军小组!” 傅云博这番〖言〗论一出,特别是最后几句,让凤七几个新学员的名声彻底在基地落实了。若说之前在山里传布的只是“民间〖言〗论”那么,如今傅云博的这番话就是“官方认可”了。 虽然傅云博从头到尾没提“凤七”这个名字,也没提古武这两个字眼,可只要有知情人,就不怕没机会传播这个信息。 很快,当傅云博宣布解散时,基本上,在场学员都知道凤七这个人了,也知道她会轻功,有内力,那加餐的野猪肉就是她单枪匹马猎得的。 一时间,好奇、羡慕、嫉妒等各种富含深意的视线,都齐齐往凤七几人身上投。 如此一来,倒是没人再敢当着他们的面叫嚣了。 比如薛起帆,比如冯义务...... 那些在野练期间受过十八组“照顾”的学员,即使心怀嫉恨,也没敢当面去找十八组的麻烦。 找麻烦等于自讨苦吃,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懂。 于是,凤七的耳根也算清净了。 至于背后闹什么传闻,那就不是她要关心的事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不是站在她面前指名道姓,她权当没听见。 ...... 野练赛一结束,基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实训课程。 凤七几个,也都正式进入了为期一个月的实训阶段。 实训的基本作息是这样的:早上5点,集合点名、绕后山长跑一圈,用时大概半小时; 6点食堂开饭,以及让学员整理宿舍卫生,宿管员会不定期进行抽查,但凡脏乱差的宿舍学员,一律给予通报批评,并记入综合成绩评定; 7点至11点是上午时段的实训。内容包括梯架往返式计时训练、重复穿越铁丝网、限时负重登山。 11点30至下午1点30是午饭及午休时间,然后接着下午段的实训,内容有射靶、近身对搏偶尔会参杂几次超负重限时长跑赛、跨越障碍赛、计时攀登悬崖以及高空跳伞训练等。 傍晚5点结束实训,给学员以适当放松,晚上6点准时开饭,7点到10点是基地正副队长轮流给学员做当日实训点评,以及各类军事知识的拓展、特工常识的普及。 这样的实训日程表,在凤七、烈阳、雷霆三人看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无论哪一类训练,对他们仨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相比较“血彧”曾经给他们这些棋子所做的课程安排,那才叫真正的“魔鬼训练”。 很快,他们仨在基地的名气,随着各项训练都轮过一遍后,越发响亮了。 不过短短三日,三人就依次赶超了原先占据实训排行第五至第二的顾晓、薛起帆、霍擎、秦暮然。 除了范姜洄还能和他们齐头并进,其他学员全被轻松赶超。 当然,若是凤七借助内力,拉开的差距必定会更加震撼人眼球。 她如今施展的一切能力,和烈阳、雷霆一样,都是在血彧六年练就的身手。完全不涉及“四境通神术”。 只是,她虽如此操作,可旁人却不信。 没道理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女,不借助内力,体能还比他们这群青年男子好。 于是,几乎所有学员、教官都在怀疑她“作弊”。甚至有学员还偷偷跑去傅云博那里进行投诉,说她这样做,对他们这些普通人不公平。 傅云博对所有前去投诉的学员都只淡淡回了一句:“有本事你也可以。” 可以?怎么可以?他们又没内功。 傅云博这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们:投诉就免了,只要有本事,尽可亮出来让大伙儿瞧瞧。什么公平不公平?国安筛选人才,还限定唯一的起跑线不成?事实上,国安巴不得所有学员都各有所长,那才是真正的人才培养和筛选。 学员们见投诉不成,私底下的议论就更五huā八门了。传得最多的无非是“凤七后台强硬、连正副队长都帮她说话”之类的。 对此,烈阳和雷霆愤愤不已地想冲过去教训他们一顿。 一路并肩走来的他们岂会不清楚,凤七亮在人前的这些成绩,绝对没有丁点内力辅助。一则凤七的脾性素来是说一不二,说没有肯定就没有。二则,如果她真使用了内力,差距还会如眼下这样和他们不相上下?绝对会让他们望尘莫及! 反倒是凤七,仍旧怎样就怎样,淡定地好像学员们纷传的八卦对象从来就不是她。 “何必为旁人几句风言风语就影响自己的情绪?!顶多不过一个月,出关考一过,我们就回京都了。只要不是正面找上门来挑衅的,就随他们去吧。我就不信了,那些只知道盯着别人成绩看、只会闲言碎语道八卦、却不知努力进取的人,会通得过出关考!” 凤七当时是这么制止他俩的。 烈阳和雷霆听后,觉得也在理。疯狗咬人,难道你还咬回去不成? 于是,他们索性将怒意转移到了实训上,直接拿震瞎人的耀目成绩来甩那些学员的脸。 凤七见状,心下好笑。不过,记起来基地之前,蔡之龙和林国志曾希望他们三人能带动这批学员的积极性,于是二话不说,也加入了和烈阳、雷霆一起共争先锋的行列。 学员中,唯一还能和他们拉平“战绩”的范姜洄,见他们仨如此拼命,竟然也卯足劲拼了起来...... ...... 这期间,凤七除了依基地的实训方案训练体能外,每天睡前仍会抽出两个小时修练“四境通神术”心经。 那枚不知何故出现的小气丹,仍旧绕着大气丹匀速旋转着,让丹田一直处于一种隐隐波动的状态。 凤七也不知这样的情况,究竟是好还是坏。 试着运行内力,发现只有原先那枚大气丹会提供内力,小气丹并没任何作用。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有气丹形成,说明“四境通神术”开始起效,并能支持武装运行心经、使用内力。 可是眼下,小气丹无故形成,却没有发挥气丹该有的作用。 她的境界仍旧停留在黄境末阶,内力发挥的效果,也和此前并无不同。 既然想不通透,那就只好顺其自然。 ...... 常言道:山中无岁月。 一转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很快就要迎来三月期的过关考。 依傅云博和闫恒两人的目测,这批学员中,除了凤七五个已经是国安聘用的人员、范姜洄几个原本一直处于排名前五的优秀学员外,另外能再有个五六人通过出关考,那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实在是,这批学员的体能素质让他们失望。 也许现在的孩子,自小都太受宠了,吃苦耐劳已成神话故事,遇到危险困难,大部分都只会退缩,不求上进。 特别是那部分当初只是因为国安吸引人的福利待遇才报考进来的学员,在经过如此严苛的三个月实训后,还未到出关考呢,就先行退缩了。 即使凤七几个带头带的相当积极,也丝毫勾不起他们的积极性。 这批人,注定是要被淘汰出局的。 余下还有一小部分人,虽然体能成绩还不错,不过这期间,表现出的心性实在不够国安录用人的标准。 虽然,国安用人从不要求对方必须是“三好学生”、“优秀干部”可至少有一点,最起码要有团结心、要心性坚定。若是连队友都要起心陷害、动不动就半途而废,这样的人,国安要不起。 这其中,自然包括凌可人和薛起帆。(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098 出关不安耽 上 “明天就出关考了,感觉怎么样?” 出关考的前一天,刚结束下午时段的训练,范姜洄走到站在野枣树下正召唤紫貂的凤七身边,神情柔和地问。 他身后不远处,几个据凌可人描述,哈他哈得就差没扑上去的女学员,正一脸羡嫉地朝这里张望过来。 凤七接住从野枣树上一纵而下的紫貂,拍了拍它的小脑袋,抬头看向范姜洄“能有什么感觉?不就是训练的强化版嘛。” 范姜洄闻言,不由失笑。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仅是听闻或者感受,他会以为她至少二十出头。 十二岁的年龄,和她时常淡然以对的神情、成熟睿智的话语,委实不大匹配。 如果,再过十年,二十二岁的她,会是何种模样? 范姜洄这样想着,脑海里立即自动自发地呈现一名气质清冷、容貌清丽的利落女子。 “咳咳......” 范姜洄猛地自醒回神,握拳轻咳了几声,借此敛去突袭耳根的红晕。 凤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近一个月的日常相处,她和范姜洄、秦暮然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不过通常都是在训练场上,聊几句和训练内容有关的话。像眼前这样,结束实训还站在一起聊天的,好似没有过。 “他们回来了。” 这时,范姜洄看到轮值帮教官抬训练器具的烈阳和雷霆远远朝这里走来,遂从倚着的树干上直起身,对凤七说道:“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强度很大。” 说完,他不等烈阳和雷霆走近,就转身往宿舍方向走去。 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怀里的紫貂,目送范姜洄离开的背影,凤七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不过,未等她琢磨出点啥,烈阳和雷霆双双走近了。 “那不是范姜洄吗?他找你干嘛?”雷霆望了一眼已经走至宿舍门口的范姜洄,不解地问。 “只是来问问明天的出关考。”凤七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说到明天的出关考,刚刚教官还透露了个小道消息,说这次的评委都由总部直接派来,究竟有谁都还不确定。”烈阳边说边接过凤七怀里的紫貂,逗着它玩起来。 凤七闻言,扬了扬秀眉,不以为然地道:“来不来人、来哪些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需和平常一样尽力而为就行了。” “小七说得对极了!”接话的赫然是傅云博。 他刚从办公室接完电话出来,见凤七三人正聚在野枣树下聊天,不由走了过来。 “队长眉梢含笑,可是有什么喜事?”烈阳瞧出傅云博神情间好似很高兴,不由笑着打趣道。 “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傅云博抹了把脸,笑着解释道:“不就是你们刚刚在讨论的话题嘛!我刚接到总部电话,明天,蔡部和林局也要过来看看,你们有福了啊!” “是基地有福吧?和我们什么关系?”雷霆不禁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哈哈,都有福!都有福!这说明上头关心我们嘛!” 傅云博哈哈一笑,随即拍了拍烈阳的肩,朝他们挥了挥手,催道:“快到饭点了,还不去食堂?今晚上不集中学习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争取亮出最优异的成绩,让蔡部和林局好好瞧瞧!” 说完,傅云博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吹着口哨,往食堂方向走去了。 凤七三人相视一笑,看来,明天的出关考,会有不少打破训练记录的成绩出来吧?毕竟,在国安一把手及“CSAS”领袖的齐齐注视下,多少会激发人奋力拼搏一把! ...... 次日,也就是八月二十八日,基地既定良久的本届学员三月期出关考日。 出关考内容主要有三动三静六大项。 三动测试项安排在上午。分别是二十公斤负重环山跑。四百米障碍、三米高铁丝网、多功能训练梯三件合一的限时跑跳组合。以及一千米高空定点跳伞。 三静安排在下午。分别是二十米固定靶和五十米移动靶射击,人物特征记忆性描述,指定场所窃听和窃取指定情报。 由此可见,上午时段考的主要是学员的体能素质。下午时段就是考学员的机变能力了。 这次,一百二十六名学员,通过抽签被分成三组,每组四十二人。轮流进行每个时段的三项考核。 几个相熟的人里,凤七、霍擎、剑灵、顾晓被分在一组,烈阳、范姜洄、消慈、冯义被分在二组,雷霆、秦暮然、薛起帆、凌可人被分在三组。 抽签决出各组考核顺序后,凤七所在的一组由闫恒亲自带队出发前往基地外围的一片面积较广的平坦坡地,这里已经停着一架考核用的中型直升机。 凤七所在的一组抽到的考核顺序是:跳伞——三合一限时跑跳——负重环山跑。 到达坡地整队后,四十二人被闫恒点名分成三小组,排队依次上直升机,准备进行一千米高空定点跳伞。 凤七所在的十四人小组,首先上机进行跳伞考核。 直升机在闫恒一声哨响后发动,缓缓升上天空。 这时候,学员们已经在直升机里穿戴起跳伞装备。 凤七和顾晓分在同一小组。 “凤七,你几号?”顾晓穿戴好跳伞装备,见还有点准备时间,就和凤七聊了起来。 “七号。”凤七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答道。她果然和“七”这个数字有缘啊。 “我是八号呢,就在你后面。”顾晓弯了弯眉眼,笑道。 他和秦暮然是京都大学的校友,也是同一个社团出来的死党。毕业时,听秦暮然说要来应聘国安,于是也跟着来了。小时候的他,体弱多病,因此,家里给他请过好几年的武术老师,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学点防身招数。 也因此,他在基地实训的这三个月,竟然挺适应。除了有一点,就是恐高。却也是跳伞的最大障碍。 每次跳伞训练,他都要紧张出好几斤冷汗。 距今也已经受十几次训练,从最初的一百米、三百米低空被动式跳,到七百米、一千米的高空主动式跳,他也已渐渐适应跳出去后的心理过程,却还是无法解决跳出去之前的那一刻紧张。 顾晓承认,自己眼下拉凤七说话的目的,主要也是想转移注意力。这样,跳伞之前的紧张过程就会缩短,更容易熬过去。 “别紧张,就当是普通训练,你可以的!”凤七看出他的紧张,柔笑安慰道。 “我知道。可就是有些不由自主。真跳下去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顾晓嘴角挤出一抹笑,朝凤七说道。 “七号,凤七!” “八号,顾晓!” 这时,随行教官点名到他俩了。 凤七率先往教官指定的位置站好,回头朝顾晓微微一笑,示意他站过来。 排在之前的六名学员已经大叫着依次跳了出去。很快,就轮到凤七了。 “七号,凤七,预备!跳!” 教官的指令一落,凤七就轻轻一跃,从直升机里跳了出去。 因为只有一千米高度,因此,训练时,教官三强调过,一出去,就要调整方向,并尽快拉开伞包,否则,很容易摔成肉饼。虽然坡地下方铺垫了大张防护垫,可若是没调整好方向,下降地点超出安全范围,仍旧有生命危险。 凤七跃下几秒后,伸手往肩上一抽。只听“嘭”的一声,伞衣打开了,和下方学员一起,飘飘荡荡往指定坡地降落,沿途不忘欣赏高空风景。 然而,没过几秒,且听一阵急促的警示音穿破云层,从直升机方向传来。她下意识地仰头往侧上方看。 糟糕!!! 这一看惊了她一大跳。 好像是顾晓的伞包出了问题,此刻正呈〖自〗由落体往下砸来,很快,就越过她,继续往下坠。 不容多想,凤七一把扯掉背上的伞衣,也呈〖自〗由落体状加速往顾晓坠落的方向追去。 眼见着顾晓离地面仅有百米左右时,凤七终于赶上了他,内力护住心脉后,催动〖体〗内气丹,极速运力,终于揪住了顾晓背部的装备,生生将他扯住。 可由于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凤七虽然提住了他,可刹那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顾晓带着又往下坠了十几米。 抽拉顾晓背上的伞包,半晌也没见有伞衣弹出,而千米的跳伞,只配备一只伞包,没有备用副伞。于是,只得竭力催动内力,以缓住两人一路下跌的重心。 终于,内力抗住了下坠重力,改为缓速降落。 坡地上,一抵达基地就来这里观看一组学员跳伞的蔡之龙和林国志,扎扎实实被方才那幕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呼吸都停止了。 直至看到凤七在空中追上顾晓,并拉住了他、带着他往下缓速降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凤七带着顾晓,顺利在坡地上的软垫降落,一放下顾晓,自己也累得瘫坐在了垫子上。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脱力了。 想不到高空追人、救人这么累。 其实想想也很好理解,高空不比平地,没有助力点,只能凭强悍的内力来反抗下坠的方向和速度,可以说,比逆流前行还累数倍。(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099 出关不安耽 下 “凤七!” 这时,闫恒带着蔡之龙和林国志匆匆赶到了。 “怎么样?两人都没事吧?” 蔡之龙见顾晓晕厥躺在那里,凤七又脸色苍白地盘腿坐在垫子上调息,不由焦急地问。 “脉相还好,应该是血液倒冲时间太长,一时承受不住晕过去了。”凤七调息了片刻,睁开眼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蔡之龙和林国志听凤七这么说,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 “风扬呢?让他赶紧过来看看。”林国志转头吩咐闫恒。 “已经在路上了。之前梯架那边有个学员扭伤了脚正在处理。”闫恒回过神朝林国志回道。 “这伞包有问题。” 这时,凤七从顾晓背上卸下那只打不开伞衣的伞包,递给闫恒,“绳索拉不动,伞衣自然打不开。” “什么?!”不等闫恒回答,蔡之龙和林国志先后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 闫恒迅速接过凤七递来的伞包,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连接伞衣的绳索确实拉不动。 “没道理啊......” 闫恒瞪着伞包,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三个字。 要知道,基地所有的训练器具,都是从军工厂直接采购来的。而军工厂出品的物件,都是经过严格把关和反复模拟才被允许出库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疏漏。至少基地成立至今,未曾出现过此类状况。 “装备真有问题?”蔡之龙见闫恒这副严肃的神情,也将伞包接过去查看。 这一查看,让蔡之龙脸色也骤然下沉。 “真抽不动绳索!” “怎么会这样?军工厂的产品,质量不可能不过关。”林国志听蔡之龙也这么说,不由沉声自问。 “如若不是质量问题,那就是人为破坏。” 凤七给顾晓把完脉,确定他只是简单地昏厥,就起身,见蔡之龙三人都一脸惊疑的表情,不由猜道。 闫恒听凤七这么一说,神色一凛。 如果只是质量问题,还能说军工厂提供的产品质量不合格,责不在基地。可若是人为,那就...... 好在听凤七说,顾晓人没大碍,否则,他很难想象后果会如何...... “立即通知机上人员,停止跳伞考核。对所有未用伞包进行严密检查。”蔡之龙低着头,紧抿着双唇沉思了片刻,抬头吩咐闫恒道。 闫恒点点头,迅速取出联络器,和直升机上的教官联络起来。 这时,排在凤七之前跳伞的一至六号学员也先后在坡地降落了。 一扯掉伞衣,就往顾晓所躺的方向跑来探问情况。 得知只是暂时昏厥,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心。继而齐齐将膜拜的视线投向凤七,盯得凤七好一阵无奈。 幸而风扬提着医疗箱赶到了,将六名学员赶离顾晓身边后,蹲在垫子上检查顾晓的状况。 “确实还好,应该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暂时性休克。我看凤七已经给他做过应急处理了,应该能马上苏醒。” 风扬取出诊疗器,逐一给昏迷中的顾晓做了一番细致的全身检查后,这才松了口气,擦去额头的汗渍,起身向蔡之龙和林国志汇报道。 他刚刚在梯架那边接到闫恒的消息时,惊愕得差点不知作何反应。从千米高空摔落地面,哪里是他一个军医能处理的?得马上转战市区医院进行急救才行吧。 可闫恒说凤七救了他,只是还昏迷着,让他迅速过来看看。 于是,带着满心疑惑赶到后,凤七发现所见的状况确实好到超出他想象。 看来,又是凤七的功劳了。 风扬想着,抬头看向正和蔡之龙和林国志汇报着什么的凤七,不由一阵感慨。 千米高空坠落途中,还能将人救下,这得要拥有多大的能力啊? 如此一来,风扬对自个儿爷爷的症状,也越发有信心了。相信凤七一定能有办法医治。 ...... 顾晓从昏迷中苏醒,见自己除了头晕目眩外,其他部位均安然无恙,又从众人口中得知是凤七救了他,遂一阵激动,连男女之别也顾不得了,一把抱住凤七哽咽着连声道谢。 凤七先是一愣,继而失笑,拍了拍他的背部,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该庆幸当时有凤七在场” 风扬安慰着拉开顾晓,见他眼眶微红,心知是后怕还没完全消退,遂笑着调侃起来,希望能冲淡方才那幕给他造成的阴影:“再说了,就算激动也不要抱着凤七哭啊。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被你这么一抱,传出去多难听?!” 听风扬这一劝,顾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由耳根通红地朝凤七说道:“抱歉,我一时没想到......” “没事。”凤七微笑着摇摇头,随即提起顾晓的手腕,又给他把了把脉,同时劝道:“接下来的考核,我看你还是申请延后比较好。” 毕竟昏迷过,体能或多或少会受影响。 “嗯,我看我还是找队长说说我的自身情况吧。” 顾晓朝凤七感激一笑,决定找闫恒提出退出的打算。 原以为除了稍微有些恐高,其他训练项目没有一项不达标,还是可以进“CSAS”,甚至是行动组工作的。 没想到,这次跳伞,竟然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倘若日后真进了“CSAS”,在执行任务时,遇到跳伞,因为自己的一时紧张,而导致伞衣打不开,丢命不说,完不成任务,还扯组织后腿。 顾晓不知道的是,他拉不动绳索,打不开伞衣,原因不在于他一时的紧张,而是那个伞包,本身就存在着严重问题。 “闫副队现在正纠集教官检查伞包呢。你要找他,得等等了。” 风扬听顾晓这么说,随口接道,同时收起医疗箱,准备去其他考核处转转。 没助手在旁帮忙,还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啊。 风扬边嘀咕边背起医疗箱,朝凤七和顾晓挥了挥手,就往另外两组的考核场地赶去。 “他,”顾晓指指风扬,不解地问:“他刚说闫副队和教官都在检查伞包是什么意思?” “你的伞包打不开不是你的问题,而是绳索有问题。”凤七轻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解释道:“为避免其他伞包也有这种问题,闫副队让教官暂停考核,和蔡部、林局一起在那里检查伞包使用状况。” 顺着凤七的视线望去,顾晓这才发现,除了闫恒、三个教官,另外还有两名他不曾见过的中年男人。 “你说,这两人就是蔡部?林局?” 顾晓不可思议地转过头问凤七。见凤七肯定地点点头,顾晓不禁有些傻眼。 一想到自己在那么多领导面前,拉不开伞衣,还昏迷了这么久,感觉好丢脸。 “血液倒冲脑部,时间一长,确实容易导致昏厥。”凤七看出他脸上的低落和自责,遂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安慰道。 “嗯,我决定不退了,再训练三个月,如果半年期的过关考,还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我实在不适合做‘CSAS’特工。” 顾晓低头想了想,随后对凤七说出自己的决定。 凤七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这个决定。 既然真心想进国安,想进“CSAS”,那么,实训是最好的磨练方式。磨练半年,倘若还无法克服恐高,那么,再离开也不迟。 这时,闫恒严肃着脸,朝他俩走来,看情形,所有伞包都已经检查过了。 “顾晓醒了?感觉怎么样?” “副队,我正想找您说个事儿呢。”顾晓起身,对闫恒说了自己的打算。 闫恒听后,沉吟了片刻,问顾晓:“你若一开始和我说你恐高,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上直升机参加跳伞的。你其他各方面成绩都不错,如果你愿意,我向上头申请,直接安排你去国安其他部门,譬如行政或其他文职岗位,你觉得如何?” “不!”顾晓想都没想,摇头道:“我很想去‘CSAS’,恳请副队再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会尽力克服这个心理毛病。如果到时还是不行,我会主动退出。” 闫恒被顾晓的认真打动了,轻叹了声,同意了顾晓的提议,“那行,再看三个月。不过像你这情况,还是从低空的被动跳开始练起吧。每天抽时间练,到时我会向队长申请直升机支持。” “谢谢副队!”顾晓见闫恒竟然答应了自己的恳求,欣喜地点头道。 “至于伞包的事,”闫恒看向凤七,脸色有些凝重,沉吟了片刻,道:“听教官的意思,你俩背错了伞包。” 凤七一听,惊奇地和顾晓交换了一记眼神。 “背错?” 凤七琢磨着闫恒话里的意思,随即定定地看着闫恒,问:“也就是说,顾晓的这个伞包,原本该是我的?” “不可能啊!”不等闫恒回答,顾晓率先摸了摸头不可思议地道:“虽然当时我走在凤七前面上机,也是我先拿伞包,可我确实是按照次序领的呀,凤七的七号位,我肯定留着了呀。” “也可能是执勤人员放置的时候出了错......”闫恒听顾晓这么说,猜测地说了一句,蓦地顿住,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朝凤七两人说了一声,就匆匆往直升机停靠的方向奔去。 “副队怎么了?”顾晓见状,纳闷地问。 凤七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心下也和闫恒一样,浮升起一个惊人的猜臆。RS 最快更新,请。 100 真相大白 蔡之龙和林国志在听了闫恒的猜想后,立即将与此次跳伞考核有关的教官和飞行人员全都叫去了傅云博的办公室。 同时,蔡之龙让闫恒火速联系军工厂,让他们将这批伞包的出库合格单据传真至傅云博办公室。 他们这是打算亲自审问三名教官和飞行人员了。 “蔡部,军工厂的资料到了。” 接收到来自军工厂的传真后,傅云博迅速扫了一眼,确定是有关该批伞包的合格文件,遂递到了蔡之龙手里。 蔡之龙沉着脸看完这份资料,冷冷地抬头看向三名教官和那名直升机飞行员。 “没什么主动想交待的吗?” 三名教官闻言,面面相觑。 而那名直升机飞行员,低着头瞪着地面,额上已经淌起冷汗。 “虽然我要求军工厂把合格证传了过来,可就算没有这个,我也相信军工厂。要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基地所有的训练设备,都是问军工厂买的。从没出过任何质量问题。相信这次也同样不会。” 蔡之龙见四人谁都不吭声,也不恼怒,严肃着脸,径自说道: “顾晓背上的伞包,绳索拉不动,伞衣打不开。我让闫恒拆开来检查过了。这个伞包,绝对有人打开并动过手脚。折叠时故意在绳索内端和伞衣相连的地方,加了个套扣。凭通常的力道,自然拉不动,可使劲拉,就有可能拉断,那样也同样打不开伞衣。” “蔡部......” 听到这里,那三名教官像是明白了蔡之龙话里的意思,个个骇然不已,其中一组的教官大着胆子问:“蔡部是说,顾晓之所以打不开伞衣,是因为那个伞包被人动了手脚?” “这不可能啊!”二组的教官也讷讷地开口解释:“这些伞包都是我们清点并搬上机的,中途也没离开过......” 说到这里,他像是记起了什么,低呼道:“啊,有一小会儿,大概有个十来分钟吧,我去方便,顺便拉着一、三组的教官聊了几句,该不会是......”二组教官说到这里,猛然看向身边的飞行人员,不敢置信地指着他惊呼:“该不会是你......你......” “不是我!不是......” 飞行人员一脸惨白地连连摆手,然后,看到所有人都将视线盯向了自己,不由双肩一垮,带着哭腔低喃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蔡之龙双眼一瞪,隐怒地打断他拖沓的语句,直截了当地问:“你究竟出于怎样的目的,要以这种方式来谋害基地学员?” “不是......不是这样的......” 飞行人员心知自己绝对过不了这一关了,于是,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水泥地上,垂着头哀戚地解释:“我就鬼迷心窍......可她说,那名学员懂武功,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只是吓吓她,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哪个她?” 蔡之龙眼底一幽,难道真如闫恒猜的,对方想害的人其实是凤七?顾晓真是背错了伞包,这才...... 想到这里,蔡之龙神色越发冷凝,“啪”地一声,拍向桌案,低喝道:“给我从头到尾老实交待,别想隐瞒一个字!” “她,她是......倪丹......”飞行人员最终还是低低道出了幕后主使者的名字。 “倪丹?”蔡之龙闻言,和林国志交换了个眼神,该不会就是前阵子被基地开除、遣送回京都的那个倪丹吧? 傅云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皱着眉问:“她不是已经离开基地了吗?你们还有联系?” “我......”飞行人员神色赧然地交待:“之前两个月,我一直在追她,可她没答应。我硬塞过一个手机号码给她,但从没想过她会主动联系我,就自己一头热罢了......后来,我听说她犯了什么事被基地送走了,也想过找她,不过又怕她拒绝,就没敢联系。没想到,她自己先找上了我......” “是她让你谋害学员的?”蔡之龙等人听到这里,也已大致猜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还是想问个究竟。 “她说不出气,想教训教训对方......”飞行人员见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无济于事,索性一股脑儿都交待了出来: “她说,如果我帮她这一回,她就同意和我交往......我也听过学员们都在传凤七有内力,会轻功,飞檐走壁都不怕,所以,我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她......不过我真没想到会是另一个学员拿了那个伞包,我明明是按次序放好的......” “这事儿该怪我!”一组的教官听到这里,赧然地接口道:“我看有个伞包有些乱,就顺手整理了下,可能重新放回去的时候,放错次序了。” 原来如此! 蔡之龙等人这下都明白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倪丹怎么联系上你的?不是严令所有人都不得在基地使用手机吗?” 包括傅云博和闫恒,也都只能用联络器和总部联系。 “我前两天载着厨子去市区农贸市场采购,顺便去朋友的住处绕了一圈,我在他那里放了个手机,给倪丹的号码,就是那个手机的,我那会儿,心里有些冲动,想和她联系,没想到她反倒给我留言了,让我一看到就回电话......” 听到这里,整件事算是水落石出了。 蔡之龙瞪着那名飞行人员看了半晌,随后转向林国志,吩咐道:“把他带回总部,接受全面调查。另外,务必找到倪丹。上回的事,加上这次,绝对要让她尝尝两罪并罚的滋味!” “我这就联系夏盛。”林国志点点头,取出联络器,走到窗边和夏盛联系起来。 蔡之龙让那三名教官先出去,那厢还要继续进行跳伞考试,辅助人员少不得。 至于势必要被定罪论处的直升机飞行人员,也被随同蔡之龙前来的警卫员押了下去。 等这些人都离开后,蔡之龙才对傅云博说道: “凤七几人,今天结束出关考,就随我们回去。我当初让他们几个小家伙来基地,一方面是想让他们系统适应一番实训,好尽快上手任务。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们的积极性,能带动全体学员,把实训成绩拉上去。没想到......” “实训成绩,从总体上看,这个月倒是确有增长。” 傅云博轻叹了一声,对蔡之龙解释道:“部分真心想进国安、想进‘CSAS’的,跟着凤七几个,确实往上爬了不少。不过也有小部分学员,不知是心态问题,还是真不适合,这个月反倒比之前还要懈怠。还有个别学员,我得向蔡部做个汇报,碍于他们的身份背景......” 傅云博早就想对蔡之龙说说薛起帆、凌可人两人的情况了,借这个机会,细细说起那两名学员在基地这三个月来的具体情况。 “既然有这种情况,就该立即结束实训,送他们回总部签署保密协议。还等什么出关考?!”听傅云博这么一描述,蔡之龙忍不住两眼一瞪,怒斥道。 “那不是薛家和凌家都挺那啥嘛......” 傅云博一脸委屈地道:“我想,如果两人都没通过出关考,就再好不过。若是通过了,再找您商量这事儿......” “不用商量了,直接拒绝。” 蔡之龙没等傅云博说完,直截了当地答道。开玩笑,既然都已经发现这种不良现象的苗头了,还留着干啥? “薛家、凌家算什么?不就是钱多了点、加上官场有几个人吗?!” 想到傅云博担忧的事,蔡之龙嗤之以鼻地道:“如今华国上下,真要论让咱们部门忌惮三分的家族,也就四大红色世家。那也无非是看在他们为国立下不少汗毛功劳的份上。可要真有什么触及部门利益、人民和国家利益的事,也决不能姑息容忍。何况是薛家、凌家这些只是商贩出身的暴发户?他们在官场的人脉近几年虽然铺得很广,可要想动咱们,还是没那个可能!” 经蔡之龙这一说,傅云博也定了心。 不过,眼下既然已经在出关考了,索性就等考核结束吧。 希望那两人能顺利地被出关考直接淘汰,那也就无需应付薛、凌两家的家族长插手了。 ...... 那厢,由于顾晓主动申请再实训三个月参加出关考,且脸色也仍旧有些苍白,这次出关考,基地也不会强迫他参加了。 眼下,跳伞考核临时被喊暂停,除了凤七和顾晓,以及那六名已经跳过的学员外,其他学员都被闫恒要求待在坡地,等基地调派另一架直升机过来协助考核。 这一耽搁,也不知何时才会结束跳伞项目的考核。 于是,凤七和闫恒打了声招呼,先送顾晓回基地,顺便打算瞅瞅烈阳等人的考核情况。 烈阳所在的二组正在进行三合一跑跳考核。等二组一结束,就轮到她所在的一组了。 远远站在单杠前做热身的范姜洄,在凤七一踏入操场时就看到她了。 手上动作未停,心下却疑惑:一组这么快就结束跳伞了? “小七!”这时,同在二组、马上就要轮到考核的烈阳和消慈也看到凤七了,齐齐朝她招了招手。 消慈还扬声问:“你们组出什么事了?我看军医跑出去时候的脸色好吓人!” “还不是某些人气焰太盛,得罪了人,被人伺机报复呗!结果,顾晓差点就成她替死鬼了......” 这时,冯义突然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RS 最快更新,请。 101 一刻不得闲 冯义在过铁丝网时扭到了脚筋,见风扬只给他做了简单处理,就匆匆往坡地方向跑,遂带着怨气想找傅云博,看看能否缓后再考。 结果,他在傅云博窗外偷听到了蔡之龙厉声审问飞行人员的那一幕。 这才得知,风扬之所以神色那么渗人,是因为顾晓差点就要摔成肉饼了。 而罪魁祸首,要说倪丹也好,可在冯义看来,凤七也逃不过责任。 就像当初,自己在野练途中,明明可以击中霍擎,却因凤七的神弹术(野练结束后,一部分崇拜凤七的学员给起的名字),不仅没击中霍擎,还害得他自己倒吃了凤七几粒蓝弹,直接导致了野练成绩的不合格。 这个结果,在冯义看来,也是凤七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如果她没来参加野练,更或者没来基地,那么,这些事都不可能发生。 然而,眼下,不止领导,看到那一幕的教官、学员,都个个视凤七为救命恩人,只因她在顾晓坠地之前,接住了他。 哼,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凤七,倪丹会被基地赶回去吗? 如果没被赶回去,又怎么可能设计陷害? 如果不设计陷害,顾晓也不会倒霉地背上那个被动了手脚的伞包,而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归根结底,罪魁祸首是凤七,而不是倪丹! 冯义在心底不服气地总结道。末了,忍不住暗骂道:一群不长脑子的蠢货! 随即鼻息哼了哼,朝一听有八卦就聚拢到自己身边的二组学员得意洋洋地爆起自己偷听来的干料: “你们不知道吧?刚刚坡地那边差点就出人命了,现在都还停着考核呢,也不知今天的出关考能不能完得成......” “人命?你开玩笑的吧?我刚看到军医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三组那边,和霍擎聊天呢,要真出了人命,他还能这么轻松好过?” 有个刚从三组那边探听“敌情”回来的学员,当即反驳道。 “咳,你没听懂我话里意思吗?是‘差点’,‘差点’懂不?可跳伞打不开伞衣这是事实啊!我绝对用人品保证......” “噗嗤......”不等冯义发完誓,有学员很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随即不屑地道:“冯义的人品,我倒是不知道能值几斤几两了?!” “你!” “行了,行了,你先听冯义讲完嘛!” 有好奇心重的学员,连忙制止了欲要掐架的两人,同时催冯义:“那你倒是说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什么叫某些人气焰太盛?得罪了人?我们基地有气焰太盛、目中无人的人吗?” “怎么没有?!”冯义一听这话,冷冷一笑,往凤七方向瞟了两眼,撇撇嘴道:“我怕说了你们又要群起而攻之了,谁不知道你们这帮家伙,这个月里早被某些人收买了......” “啊?你说的,该不会是......”几个二组的学员这时候也听出冯义话里的深意了,不由面面相觑,也往凤七方向偷偷瞄了瞄,心下却都不信。 说凤七气焰太盛?那是反话吧? 基地谁不知道,所有学员中,要论行事最低调的,一个月前当属范姜洄,这个月嘛,绝对要数凤七。 至少在他们看来,凤七实训也好,日常相处也罢,几乎鲜少开口搭话,更别说在背后道论同伴是非了。 至于身手,那也怪不了别人,谁叫她确实厉害,且同样也很拼搏。 冯义见他们都露出“不信”的神情,暗骂了几句“蠢货”。 不过未等他继续爆料,那厢,教官在喊集合了。余下最后一个小组也将进行三合一跑跳考核。 范姜洄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结束热身,往教官喊集合的场地走去。 不过,中途还是绕了个迂回,路过操场门口的古龄老松,走至闲适地靠着树干、在树荫下看烈阳、消慈顺利完成三合一跑跳组合的凤七身边,微皱着眉问: “人都没事吧?” 凤七自然早就看到他了,见他过来关心地询问,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微微一笑,答道:“没事。不过顾晓主动退出了这次出关考,打算再练三个月。” “......也好。”范姜洄静默了片刻,点点头,随即说了声:“没事就好。”转身就往教官打着集合手势的方向走去。 “怪人!”凤七盯着范姜洄的背影看了半晌,心下闪过这么一个评价。 随即伸了个懒腰,索性在古松树下盘腿坐了下来,一手撑着膝盖,远远看着正在进行三合一考核的学员们。 冯义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她耳力。却丝毫激不起她反击的兴趣。 冯义这种人,她敢肯定,即使没被出关考淘汰,今后进了“CSAS”,甚至进了行动组,也迟早有一天要对他自己的无知埋单。 ....... 不过,不必等日后,冯义之后找傅云博要求延后出关的申请直接被打了回票。理由是:他过铁丝网的姿势不准确,才导致脚筋被扭伤。 如果这是在任务中,敌方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傅云博当时是这么对冯义说的。 冯义除了暗认倒霉,也只得认了。谁让自己确实是急于求成、贪图快速,结果因操作不当,造成了扭伤。 就这样,冯义被基地果断地淘汰了。 一同被淘汰的还有薛起帆、凌可人等人。 薛起帆和凌可人在这次出关考中,成绩确实都不怎么理想。 特别是薛起帆,曾经在对搏训练中,扳倒过霍擎一次,而那次意外,也成了他从此挂在口上津津乐道的好事。然而这次,他却被霍擎完爆了。 而凌可人则在一百米移动靶射击项上,以二十弹移动靶只中三弹的丢人成绩,直接把总分拉低到了淘汰一列。 除了客观的射击成绩不理想,考评官对她的评价还有:心理承受度太差,最终也被淘汰出局。 ...... 三组学员经过一整日的辛苦考核,直到夕阳落山时,三动三静的出关考总算结束了。 除已经被国安录用的凤七五人外,只有范姜洄、霍擎和秦暮然以及另三名学员,一次性通过考核进入行动组。 直接淘汰学员十一名,主动退出实训、放弃国安应聘的学员有三十三名,余下学员则被基地再留训三个月,等半年期的过关考。到时若是还是通不过行动组的考核筛选,就按成绩高低,分派到其他岗位,实在太差的,就淘汰。 面对这个结果,剑灵和消慈都拍着胸脯暗叹好险。 如果不是这一个月间跟着凤七他们拼命训练,要想通过这个关卡,对他俩来说,还真有些困难。 薛起帆和凌可人则暗恨不已,可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关口卡住了他们,即使拜托家族出面,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 凤七五人当天晚上就随蔡之龙、林国志返回京都了。 其他要离开基地的学员,包括出关的、退出的、被淘汰的,都在次日上午办妥手续后,由基地统一安排直升机送他们去国安总部。 “凤七的运气倒挺好啊,进个山野练七天,也能带只紫貂回来!” 在飞往京都的途中,林国志见到了傅云博向他汇报过的那只小貂鼠,也是让倪丹鬼迷心窍想药走、最终却落得被淘汰下场的紫貂,看着它极富灵性地朝他和蔡之龙双双作了个揖,不由笑着赞道。 “这和人也分不开。如果发现它的是你或是我,不见得这个小家伙就愿意跟出山!” 蔡之龙倒是想得极通透,眼含笑意地说道。 这也是他一天来,神情最为放松的一刻。 从早上赶到基地,就撞上顾晓出事,经过审问,又揪出倪丹,这一连串的事,搅得他心头沉郁难退。连带着部下们看着他肃杀的脸,也都不敢和他正眼对视。 好在最终,出关考的结果出来了,通过的学员有六人,且成绩都还算喜人。这个结果总算让他未松的眉头舒展了些。 再加上剑灵和消慈,在基地经过一个月的实训后,不仅收敛了往日的傲慢,甚至和凤七几人打到了一块儿。 这样一来,他也不必硬着头皮去找方老爷子,婉转地要求他收回自己的孙子了。 唯一一件横亘心头、尚未解决的事,就是在上机前接到夏盛的汇报:机要局联合京都地方公安,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倪丹。不知她藏身在何处。 找不到倪丹,就意味着凤七的威胁还没彻底解除。虽然凤七身手了得,可有时候,防不胜防。何况,她接下来还有个重要任务呢。 想到这里,蔡之龙暗叹了一声,收回逗弄小貂鼠的手,打开公文包,取了份文件出来,递给凤七,“有个新任务,我想你最适合。” 凤七闻言,挑了挑眉,将紫貂塞到烈阳怀里后,接过蔡之龙手上的资料,细细阅览了一遍。末了,抬头问:“去学校保护目标?” 她还以为接下来的初中学习生活,应该会安耽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新任务了,还真是一刻不得闲啊!RS 最快更新,请。 102 凭空消失 “如此说来,咱们厂基地又要开欢仰会了?一次来六个,唔,得好好规划规划才成!” 回到京都后的次日一大早,陆骏站在厨房和客厅相连的吧台上,边捣鼓他研究了大半个月的新型成果一美味减肥果汁,边笑着说道。 客厅里,凤七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一本最新期的《军事周刊》,随意翻阅着。 烈阳和雷霆则蹲在茶几旁,激烈地在棋盘上厮杀。 剑灵和消慈各自回家去了。下周因为有任务要出去,这个周末算是林国志给他俩放的假。 “对了,不是说京都〖广〗场新开了一家B吗?把欢迎会放到那里去你们觉得怎样?”陆骏调好那杯看起来有点小恶心的减肥果汁,嫌恶地抿了一小 口,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遂眯着眼笑问凤七三人。 “别带坏了他们!” 这时,邢兵提着一大包早点从大门进来,正好听到陆骏的提议,不由严肃地接过话。 “我那不是开玩笑嘛!、,陆骏见邢兵回来了“嘿嘿”一笑,上前接过耶兵手上的早点,同时招呼凤七三人:“吃早饭,吃早饭!吃完带你们仨上街玩。” “不是说霍擎他们今天就来报道了吗?我们顾自己去玩不好吧?”烈阳一边还在和雷霆做最后的厮杀,一边答道。 “他们从基地赶来,起码也要中午了,不是要去总部报道吗?等来这里肯定要下午了,咱们就去玩半天,吃过中饭就回来。对了,组长,归一组长说等凤七回来就联络他,你有和他联系过没?” 陆骏说到一半,忽而想起归一离开c基地返校前的交待,忙探着头问邢兵。 邢兵正在厨房拿筷子碗碟。他买了豆浆烧饼、小笼包豆腐脑,看谁喜欢吃什么,自己挑。 听陆骏这么问,点头应道:“说过了,他下午会过来。可能是想介绍他们学校中医系的教授给小七认识。”凤七闻言,从《军事周刊》上抬起头,心下既感动又好笑。 之前自己也是随口说说的吧。说是日后想往中医方面发展。想不到这些同伴倒是个个都记在了心上。 星光听说她回来了,昨晚上特地通过联络器和她对聊了半天,说是等他忙完这一阵,就带她去找他一个相交甚好的朋友,介绍一位老中医给她认识。 现在,连归一也要介绍中医系教授给她。 难道没人在意她其实才十二岁?过两天才去冠蓝中学报道? “其实现在就找这方面的老师,也不怎么合适吧。马上就要去学校了,不是说初高中管得很严吗?估计抽不出多少时间去钻研这方面。”凤七说着收起杂志起身,走到餐桌边,帮邢兵分装起早点。 这时,烈阳和雷霆也结束了一局,收好棋盘后争先进厨房洗手。 听凤七这么说,笑着接道:“我听雷秘说冠蓝进出还算〖自〗由,我和雷霆要去的正阳才叫严呢,堪比军校。”“小七要去冠蓝读呀?听说那是贵族学校,进去读的,大部分都非富即贵,只有一小撮,才是正儿八经通过省级联考挤进去的。估计也都是奔着冠蓝高死人的奖学金去的” 陆骏咂着舌,细数起自己听来的有关“冠蓝中学”各种版本的八卦消息。 “小七去冠蓝是有任务在身。” 邢兵好笑地睨了陆骏一眼,随后对凤七、烈阳、雷霆三人说道:“正阳和冠蓝都是九月一号报道,既然今天要去逛街,就顺道看看哪些需要准备,趁早买齐了。” “行,没问题!有我在,组长就放心吧!”陆骏往嘴里丢了个小笼包,朝邢兵行了军礼,示意他放心。 “那成,小七他们就交给你了。我等下还要去总部。”邢兵说着,看了眼腕表,见时间不早了,就随手抄了个烧饼,把碗里的豆浆一口喝完,就匆匆上楼换衣服去总部了。 “组长就是忙,即便是周末也不得安耽啊!”陆骏笑着打趣道,随后招呼凤七三人赶紧吃,吃完好出发逛街去。 这个周六,国安总部里,大部分员工还是照例在工作。 有些是值班,有些是自动加班。 雷涛就属于后者。 可有什么办法?! 基地方面送来的新人,今天就会到总部报道。若是拖到周一,那就意味着要浪费两天时间。 谁让“csas”行动组缺人呢! 雷霆不由失笑地摇摇头。 事实上,他觉得“csas”行动组一直处于缺人状态。没见什么时候饱和过。 当打印机传来打印结束的“滴滴”声,雷涛才回过神,将打印好的资料整理好,送到了同样桠牲周六假日,埋头在办公室工作的林国志手上。 “这六人,范姜洄是红色世家出来的,霍擎和秦幕然的家族,虽说称不上红色世家,不过也都是红三代了。其他三人则是普通公务员家庭出身。” 雷涛将手上的资料送到林国志跟前。 “范姜家族、霍家、秦家,再算上划灵的方家,呵,咱们这里,倒是红星闪耀啊!” 林国志失笑地叹了一句,随后翻开资料,细看起来。 “范姜洄才二十岁?这小子!””林国志思及昨日在基地看到的考核场景,不由笑赞道:“果真有范姜老爷子当年的风采!想当年,我还在军校读书的时候,范姜老爷子来现场巡视,给我们做了几个示范动作,那叫一个标准!” “可是不对啊,范姜洄才二十岁就军校毕业了?他还有个堂兄弟,今年十八岁,可是才上军挽”雷涛经林国志这一提,也注意到了范姜洄的年龄,再扫到下方的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一栏,发现他还有个堂弟,年龄和他仅差两岁,却才上军校。 “这有什么?!军校录取,也不是非得看妄中文凭,只要资质好,提前录取也不是不可能,相反,这方面先例还不少。” 倒是林国志,对此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正如他所说的,军校招人向来只看资质,不看文凭。反正军校毕业后,军校文凭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华国男子军校虽然没有女子军校名声响亮,可较之于其他高级院校,对老百姓来说,还是挺具吸引力的。 进了军校,如同前脚踏入了军部。获得军校毕业文凭,就意味着军部大门随时为你敝开。 就是不知道范姜洄那小子,好好的军部不去待,竟然跑来国安。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林国志纳闷地摇了摇头,随后合上文件,起身对雷霆吩咐道:“我去趟蔡部那里,你把报道手续都准备好,等人一到就办。老夏让他秘书在楼下等着,就是为了配合咱们。今天若是办妥,明天就报上头审批。周一就不用浪费时间了。后续任务紧,没办法,大家都辛苦点。”雷涛一一点头应下。 于是,林国志捧着文件夹往蔡之龙办公室走去。 “你说什么?消失?” 走到蔡之龙办公室跟前,林国志正要敲门进去,却听里头传来蔡之龙陡然扬高的嗓音。 顿了顿,仍然敲门走了进去。 见是林国志,蔡之龙朝他打了个手势,随后压低嗓门朝手机那头的夏盛嘱咐道:“你马上联络公安,怎么施压随你,无论如何要找到她,我看她手段不简单,如果没逮捕归案,绝对是个潜在威胁!” “那成,就按你说的去做,总之,这件事务必要尽快了结。”蔡之龙听夏盛说了大体的解决方案后,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手机。 “倪丹还是没找她” 林国志递上手上那份新招特工的具体资料,同时猜道。 “嗯。”蔡之龙沉声应道。 接过资料后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抬头对林国志说道:“我看她着实不简单。昨天上午就通知夏盛,他联络了当地公安上门逮捕。 结果,二十四小时过去,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还能凭空消失吧?” “会不会是得了什么人的帮助?”林国志沉吟责猜道。 “夏盛这里有她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周边亲戚也没有能力遮天的,就算真把她藏起来了,也不可能一点行迹都不露”蔡之龙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地回道。 “这事儿我会和夏盛跟进,您就别操心了。”林国志点点头,劝道。 蔡之龙闻言,无奈地叹道:“就是想操心也没的时间啊。下个月一号,美利坚外交部长来华友好访问,为期半个月,这期间,他女儿还要委托我们国安保护,我琢磨着,是不是让他女儿也进冠蓝由凤七保护?”听蔡之龙这么提议,林国志有些为难,微微皱了眉,解释道:“可凤七会不会压力太大?杨老的孙女要她近身保护,再添个负担,会不……” “不然呢?你们行动组还能派谁去?魅晴和冷玫都出任务去了,新报道的也都是男人,做不到二十四小时近身防护”蔡之龙叹了一声,随后摆摆手,无奈地道:“先这么定着吧,具体的等上头下达了指令再说。说不定他们会让军部接这个任务。” 就是嘛!军部不还有彪悍的女特种兵吗?派几个身手强悍的进行二十四小时保护也够了。林国志点点头,心下止不住嘀咕。 最快更新,请。 103 古怪的老者 那厢,凤七几人吃过早饭后,就跟着陆骏出门逛街去了。 至于紫貂,因为怕市区人多眼杂,觊觎上心,就打算把它留在C基地里。 凤七想到别墅后园。那片林子从别墅建成就栽种了,至今也算枝繁叶茂、鸟语花香。且因为没有专人打理,反倒更像座野林。 凤七把紫貂在其中一株高大的玉兰树下放下。 紫貂挺通人性地朝她挥了挥爪子,就哧溜一下,钻入了茂密的草丛间。虽然还没发现鸟蛋,不过野果子也不少。它开心地在林子间蹦窜吞吃起来。 凤七见状,也就放心地跟陆骏他们一起上街了。 四人乘地铁到了京都广场站,上到地面后,沿着步行街,并肩往京都广场的购物城走去。 “在基地一个月,回到京都,是不是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陆骏见烈阳和雷霆一路上东张西望、兴味盎然的样子,不由笑着打趣道。 “确实有那么一点。”烈阳摸了摸头,有些不适应地答道:“在基地时倒没什么感觉,一回来,反倒不适应了。” 凤七闻言,勾了勾唇角。 对于烈阳的感叹,她很清楚原因。 六年的孤岛生涯,已经让他们被动习惯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回到外界,接近人群,反倒让他们很不适应从黑暗刹那步入光明的骤然转变。 倒是基地,让他们又重温了一把孤岛时期的生活。虽然训练强度不同,可类似的熟悉感,让他们很快就适应了。 如今,再度回到京都,回到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不适感反倒又冒出来了。 “那,咱们先去服饰城,再去文具城,最后,去美食城解决午餐。你们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陆骏在购物城正门口的导航台领了份导航册,边翻看边和凤七三人商定购物路线。 “随你决定吧,我们没来过这里。”凤七三人对此毫无意见。 “那成,今儿就听哥的安排啦?走,先去服饰城!组长说了,让我给你们仨挑几套秋装,马上就要九月了,京都的秋天凉得快,几场秋雨一下,就得添厚毛衣了。我看你们仨的行李,都轻轻瘪瘪的,肯定就带了夏装吧?” 陆骏笑说着,带着凤七三人往服饰城的电梯口走去。 可不是嘛! 三人相视一笑。 当初从孤岛逃生回国,直至北上京都,这期间也就在深城商场采办过几套换洗夏装,外加两件单薄的秋装外套。 凤七比他们多了几套换洗衣物,那是她刚认的父兄执意给她操办的。 再多就没有了。 不过,国安的制服比较耐穿,且夏秋冬每人每季各两套一早就下发了。基地时又有实训专用的迷彩套装,倒也没觉得衣服不够穿。 “学校不还有校服吗?”凤七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闲地问陆骏。言外之意,添不添衣物其实都够穿。 陆骏翻了个白眼,他就没见过哪个女生像凤七这样不注重打扮的。 “学校时穿校服,回家总得穿便服吧?一天到晚穿校服不嫌闷吗?”陆骏话里的“家”就是C基地。 凤七听陆骏这么问,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答道:“无所谓。” 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统领暗部营的凤晤皇室辅助王,衣饰还得要求价值昂贵、质地上成。现下的她,只要求活着,不受控制的自由活着。 “唉哟,反正这是组长的意思,要是钱不够我会垫付,到时问组长报销去!” 陆骏一手一个,勾住烈阳和雷霆的脖子,半拉半拖地率先带着他俩往电梯走,边笑嘻嘻地回头对凤七眨了眨眼,说道。 凤七失笑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买就买吧,他们又不是没钱。相反,来了京都之后,不仅没怎么花钱,反倒又多出两个月的额定补贴。用来备两套便装确实也需要。 “不好意思啊,先生,观光电梯出了故障,正在维修中,暂时无法使用。若是去服饰城,请绕道广场左侧,乘坐露天自动扶梯上楼。给您造成不便,万分抱歉!” 四人走到电梯口,发现电梯正在维修,门口站着一位礼仪小姐,正毕恭毕敬地对前去乘坐电梯的顾客解释缘由。 陆骏耸耸肩,只好带着凤七三人转到广场左侧,乘坐露天区的自动扶梯上服饰城。 也许这个时间段的客流量还不是很多,虽然观光梯出了故障,自动扶梯上倒也没出现人挤人的现象。 凤七被陆骏推着先上了扶梯,照他的话说,“女士优先”,而照烈阳和雷霆的意思,这样更方便他们保护她。 凤七失笑地跨了上去,由于左前方有位年迈的老者,正倚着扶手,欣赏广场下方的热闹景致,因此,凤七往右站了站。 就在这时,扶梯上方突然接连响起几道尖锐的叫声,继而看到一道身影快速地从扶梯上方逆向往下奔,好似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沿途还撞到不少来不及闪避的顾客。 眼见着就要冲到凤七及那位老者所站的位置,那道身影边奔边喊:“闪开!快闪开!” 凤七正想侧身闪到左侧,好给极速下冲的人影让个道,这样也不用老者避让了。 却听扶梯上方又传来几道急促的高喊: “他是小偷!抓住他!” “帮帮忙!他是小偷!” ...... 凤七一听,迅速跃身上前,先是将老者带到身后,让后面的烈阳扶住了他。随后一个旋身,跃起的同时,一记左勾腿,当即就将冲至她跟前、压根来不及反应的男人踢了个狗啃屎。 脚尖压着那人的脖颈,看似没什么力道,却让对方丝毫动弹不得。 “你!该死!”男人想爬又爬不起来,只得瞪着扶梯的地面恨恨地咒骂道。 这时,购物城保安和几名柜台经理也匆匆赶到了,将男人反手押起来之后,感激地向凤七道谢: “真是多谢小姑娘帮忙了!这家伙专偷柜台营业员的手机和钱包,已经被我们发现多次了,却总抓不到他人,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 凤七打断保安的唠叨,摇头道:“没事,你们带他走吧。好多人等着上扶梯呢!” 保安这才发现,经这事一闹,好多顾客都站在扶梯口,仰头往上看着,却都不敢上扶梯,生怕再出点啥乱子。遂扬声安抚了顾客几句,又回头朝凤七道了两声谢,然后押着男人往楼上的安保室走去了。 “呼!这年头,真是小偷盛行啊!随便逛个街,也能撞上这么大阵仗!”待保安等人离开,陆骏不由轻呼了一口气,摇头叹道。 “‘撞上’的好像不是你,是小七吧?” 雷霆咧嘴笑着反驳道,随后对凤七道:“小七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么总能有坏事自动往你身上沾?改天找个灵验的庙宇,一起去烧柱香拜个佛吧!” “你怎么也信这号了?”烈阳哭笑不得地白了雷霆一眼,随后对凤七说道:“我看是小七警觉性太高的缘故,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应对了,所以才容易沾上事。” “这话对头!” 接烈阳话的竟然是刚刚那位老者,在见过凤七的身手,又听到烈阳等人的对话后,他深幽的眼底闪过一丝未明深意的波动。 “小姑娘身手不错,可是有专人指导?”老者敛下眼底的波光后,一脸慈祥地笑望着凤七。 凤七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回望了他一眼,心下闪过一个疑问。 之前情急中没作细想。如今回味,方才她将对方带到身后时,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浑厚的内力涌动。 可现下再对他进行探测,却没感应到任何异样。 这说明什么? 要么,方才那股内力涌动的主人并不是他。要么,他有着高深的功夫,能够随时隐藏内力修为...... “若是诸位有时间,老头儿想请诸位喝杯茶压压惊,方才的事,多亏了你们几位相助,否则,老头儿很可能半个身子踏进棺材了。” 老者见凤七只默不作声地回望了自己一眼,就再没其他反应,也不气恼,笑呵呵地邀请道。 “老先生客气了,换做任何人,碰见刚才那样的事,都会伸出援手的。您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办,没法陪您喝茶,请见谅。”陆骏见凤七三人都不作答,只好扬着笑婉拒了老者的好意。 这时,扶梯也升至顶端了。 一行人先后迈了出去。 陆骏扶着老者踏出扶梯,将他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后,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带着凤七三人往女生服饰区走去。 老者盯着凤七的背影看了半晌,直至凤七似有感应地回头扫来一记隐含警告的视线,这才松然一笑,暗道:好犀利的小丫头。也不知师承何人门下?有机会倒是想和她过上几手...... 这时,老者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也不看来电号码就接通了。不等对方开口,他率先道:“老李头啊,你瞧我今天撞到了什么好事?” “该不会又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想抢你钱袋,反被你教训了吧?”对方听他言语间含着激动,不由笑问道。 “比那还要刺激!”老者“嘿嘿”一笑,吊人胃口地道:“你要是肯陪我吃个中饭,我就告诉你!”他吃准了对方此刻人不在京都,神情有着捉弄成功的窃喜。 “没问题啊!”谁知,对方竟然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现在人就在学校,等下有个学生要来找我,谈完就去找你吃饭。” “啥?你在学校?啥时回来的?不是说去昆宇找药材了吗?”老者一脸的惊奇。 “哈哈!昨天上午的飞机,休息了一天,今天才回学校。”对方爽朗地笑着说道。 老者闻言,咕哝了几句,便和老友约了时间、地点,打算碰面聚聚。RS 最快更新,请。 104 意料之外的人 凤七一行人提着刚从购物城采办的衣物、文具,回到c基地,发现大门口停着一辆国安牌照的商务车,心猜必是霍擎他们到了。 果然,刚进玄关,就听到雷涛的声音: “你们几个先在这里住下。房间邢兵都已经安排好了,除了清单上列明的几项,后勤会统一发放,看看其他还需要买什么,一会儿邢兵你带他们几个出去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正说着,雷涛听到门口传来响声,回头看到凤七四人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遂笑着道:“挺迅速嘛!邢兵说你们早上至少九点才出的门,这会儿刚过午饭时间,就都搞定了?” 听雷涛这么说,陆骏神情无奈地回道:“你们不知道,他们仨选衣服的速度,和拉肚子跑厕所有的一拼,三五分钟搞定一个,加上买文具用品,全部搞定时连十一点都没到,反倒在拉面馆吹了一个钟头的空调......” 听陆骏叨叨絮絮说完凤七三人选衣服的快速经过,在场众人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连表情素来淡漠、冷硬的范姜洄,此刻,唇角也泛出一丝明显的笑意。 凤七三人见状,颇感无奈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实在搞不懂,买衣服速度快,也能让他们这么愉悦! “进来坐着聊吧,都站在门口干啥?” 这时,邢兵从厨房端着几杯茶水出来,朝众人招呼道。 “我就不坐了,你们几个既然彼此都认识,我也省去介绍了。”雷涛看了眼手表,抬头对众人说道。 随即又看向霍擎、范姜洄等六名新报道的行动组成员,含笑道:“今天起早赶来赶去的,你们也都辛苦了。如今报道手续都办妥了,这两天暂时也不会找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适应下环境。我知道你们其中有几个。家就在这附近,想回去也不是不成,就是别忘了周一早上的会议,千万别迟到。” 见霍擎六人都认真地听取并点头应允,雷涛才满意地笑笑。 正欲离开,忽地想起凤七三人报道的事,遂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叹自己的记性。 继而从公文包里取出三份通知书,分别递给凤七、烈阳和雷霆三人,同时叮嘱道: “九月一日是周二,刚巧我要跟着林局去部里开会。倒时我看看谁有空,陪你们去学校办理报道。这些注意事项你们先看看,正阳和冠蓝都要求学生住宿。因此,这两天你们把要带的东西都备齐了,有什么困难尽管和组织提......” “住宿吗?那要是有任务怎么办?” 凤七没等雷涛说完困难不困难的,反正他们仨有钱,至少日常用度绝对够花。 她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如果要住宿,是否意味着中学几年,都不能出去接任务了? 雷涛见她蹙着眉这么问,心下好笑:她这是有多盼望出任务啊?! 不过。她入学后第一个任务马上就要来了。只是并不是出去,而是就在学校执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一名生化类武器科学家的孙女儿。到时可千万别嫌烦才好。 想到这里。雷涛含笑解释道:“这是学校方面的要求,若有任务,组织自然会出面替你们办妥请假手续。” 见凤七三人表示明白地点点头,雷涛总算放心地离开了。 ...... 送走雷涛后,邢兵让凤七几人把逛街所得先放回自己房间,自己则带霍擎、范姜洄六人去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既然进了行动组,日后相称的,自然就都是代号了。 之前在总部办理报道时,六人已经取好了代号。 此刻,邢兵将他们的代号牌挂到了各自房门上。 霍擎代号“子宸”。 范姜洄代号“墨御” 秦暮然代号“逐日”。 另三名同时入组的成员,代号分别是“龙跃”、“飞鸢”、“天狐”。 房间安排,邢兵是随机的。 不过巧的很,范姜洄和死党秦暮然分到了同一间,霍擎则和飞鸢一间,龙跃和天狐一间。 邢兵把六人分送到三楼最西首三间相邻的房间后,就下楼了。让他们各自归整好行李后,再下楼认识其他伙伴。 ...... 那厢,三楼东首,凤七三人也提着衣物文具进了各自房间。 刚合上房门,还未来得及放下手上物品,凤七就听到书桌抽屉里的手机铃音响了起来。 不由暗叹一声:联络器倒是一直带在身上,可手机,她至今没养成带它出门的习惯。 不过想也知道,拨打她手机的是谁。不是生父就是兄长,还真数不出第三人了。 然而,这次倒是出乎她的意外。拨打她手机的并非严嘉振,也不是严景寰。 当耳膜接收到一道苍老又不失威严的嗓音时,直觉告诉她,对方应该就是严家老爷子——她血缘上该称呼一声“爷爷”的人。 “听阿振说,你是沈冰的女儿?十二岁了?”严老爷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言辞间的轻屑让凤七不由皱了皱眉。 “您哪位?”她不答反问。 疏离的语气,让手机那头的严伯行不由愣了愣。 “咳咳......”严伯行清咳了几声,继续按着事先想好的措辞说道:“阿振和我说了你的事,既是严家的女儿,怎么说也得回来认祖归宗吧......” 事实上,他知道有凤七的存在,并非严嘉振父子俩主动说他的,而是严景德透的口风。 和严嘉振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严景德,近几年一直在私底下跟踪追查他的动向。许是生怕他将严氏企业全部交给亲生儿子严景寰打理吧。 这不,上次的深城之行,严景德雇的人虽然没撞倒严景寰,却拍到了凤七。 拿到手后一比较,严景德发现,照片里的少女竟然和严嘉振床头柜照片里的女子有着惊人相似的容颜,猜测这两者之间必定有着什么关系。 为了博得老爷子好感,严景德把凤七的照片交给了严伯行。 严伯行当即就把严嘉振找来质问了。 严嘉振见老爷子知道了凤七的存在,也没想要继续隐瞒,索性将沈冰母女俩的事都说了。 严伯行当时沉默了良久,最后,长叹一声,退让道: “既然人都找到了,怎么不带回来让我瞧瞧?如果我不知情,你们就想一直隐瞒下去?罢了!罢了!我也老了,管不动你们了!想当初你拒绝王家的亲事,娶了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女人为妻,又养大不属于你的孩子,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做错了一件事,却让儿子选择一错再错来报复我......” ...... 严伯行敛下飘忽的思绪,回到眼前。 握着电话听筒,对那头的凤七说道:“听景寰说,你九月份就要开学上初中了?没打算回江沪来读吗?” 听严老爷子这么问,凤七猜是严嘉振父子俩并未告知他其实自己已经是国安一员了,许是怕他担心吧。 于是淡淡一笑,回道:“不过是中学,在哪里读不都一样?!何况这边都已经落实好了,就等下个月一号开学报道。” 言外之意就是,您老别瞎折腾地劝她回江沪了。 严伯行听凤七这么说,也只得打了退堂鼓。不过,平时不回老宅可以,可逢年过节是必须要回去祭拜祖宗的,何况她还没正式认祖归宗呢。 以严伯行的意思,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个举家团圆日,旁击侧敲地想让凤七主动说:她会回严家老宅过中秋。 可凤七压根没将心思放在过节上。和严嘉振父子俩相认是一回事,可她从未想过要回严家做什么。更何况,她还有任务在身:九月一号开始,将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一名和她同龄的女生,且不知这个任务的终结时间是什么时候。 因此,凤七并没应承严伯行的邀约,转移话题道:“父亲和大哥那里,烦请爷爷递个话,没必要为了我开学报道的小事,特地北上一趟......” “这哪里是小事?!媏媏的开学典礼,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是要去参加的。” 不成想,严嘉振就在严伯行身侧,且竖着耳朵将爷孙俩的对话听了个十之**,末了,听到凤七这样一番劝辞,心里一急,索性将老爷子手里的听筒夺了过来,扬声反驳女儿的提议。 凤七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感情他一直躲在旁边偷听啊。 遂含笑回道:“我也不是不让你们来,如果不影响你们的工作或生活,你们大可过来看看,可若是......” “不必多说了,去就去吧,不就是飞机来回嘛!即使有事耽搁也就那么一天两天......咳咳,景寰票都定好了?什么时候的航班?咳咳,如果再加个人,不会有问题吧?” 未等凤七说完,严老爷子在一旁嘀咕着抢过了话头,并有些赧然地轻咳了两声,暗示儿子给自己也去订张票。 意思就是,他也要跟着北上京都。虽然见过照片,可接通电话后,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痒痒,想亲眼看看这个当年因为自己的执意寡断而被迫流落在外十二年的孙女...... ......(未完待续。) 105 另一重身份 傍晚的时候,归一来了。 这时,c基地里正热闹得很。 适逢周六下午,又有新伙伴加入,长住c基地的一群未婚男青年,经过一个上午的饱觉后也都齐齐冒了出来,从厨房找了点吃食后,就聚在客厅里,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对弈的对弈。 凤七和霍擎、范姜洄、秦暮然几人围坐一起,低声讨论着《军事周刊》里刚刚提上议程的新型生化武器。 看到归一进来,大伙儿都一阵欣喜。 “大家好!”归一含笑着朝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将手上的水果篮递给陆骏。 “归一组长每次来,都会给我们这帮子宅男带来久违的水果!”陆骏笑嘻嘻地接过果篮,边说边钻入厨房洗洗切切去了。 “常吃水果有益健康嘛!”归一笑着接了一句,随后视线在众人间稍一巡梭,往凤七几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几位就是刚报道的新伙伴吧?” 他伸出手,分别和霍擎、范姜洄、秦暮然等六人交握,同时含笑着自我介绍:“我是异能组的归一,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组除了我和凤七,还有五个成员,不过目前他们人都在外地,等九月份开了学,一定会抽周末时间过来看你们,到时别嫌他们烦就好!” “咦?凤七是异能组的?”这时,六人中的飞鸢不解地摸摸头,问道。 归一含笑睇了凤七一眼,打趣地回道:“这还真不好解释。之前林局确实将小七拨到了我们组,不过,她嫌咱异能组常年无所事事,主动要求分到行动组,好像下周一例会,林局就要公布这个消息。” 凤七听归一这么说,不由无奈地看了归一一眼,“我没嫌弃。我只是......” “我知道!”归一见状。忍不住轻笑着揉揉她的头,“开个玩笑而已啦!” “明知她心眼直,还逗她!”这时,邢兵也走了过来,给大伙儿端来了一大盆切好的蜜瓜。递了一块给凤七,帮忙回击起归一:“你别看他一脸斯文儒雅的学者样,相处久了。其实心眼坏的很,看谁好欺负就会凑上去欺负谁!” “喂喂喂!”归一哭笑不得地停下啃蜜瓜的动作,踢了邢兵一脚,“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当我死人吗?!” “差不离!”邢兵哼哼两声。不禁逗笑了在场众人。 “咳咳,本来还想着今儿晚上我做东。请大伙儿上馆子吃顿好的,现在看来嘛......” 归一优雅地解决完手上的蜜瓜,抽了张纸巾擦净嘴,慢悠悠地开口道。 正和烈阳、雷霆几人围在餐桌边抢瓜啃的陆骏,闻言,忙不迭扬声道:“哇哇哇!今晚上归一组长请客啊?!大伙儿还不赶紧谢谢他去!” 经陆骏一提点,在场一帮未婚男青年都嘻嘻哈哈捧着手上的瓜瓜果果集体往归一跟前挤,吓得归一连忙举双臂投降:“行行行。我请客!我请客!上哪儿随你们挑!你们别过来了。这瓜水分多,滴衣服上就不好了......” “......哈哈哈!”大伙儿先是一愣。继而一阵哄堂大笑。 “果然,医生的洁癖都严重!”邢兵失笑着叹道。 “这衣服才穿两次,沾上瓜果汁,就铁定没法穿了,我一向很节约的!”归一见众人退离他身侧,这才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死也不承认邢兵对他的评价。 邢兵也不理他,径自问:“你不是有事找小七?” “对!” 归一经邢兵这一提,也记起自己今日回c基地的另一个原因,遂微笑着看向凤七,说道:“你不是说过想学中医吗?我帮你打听到我们学校有个老教授......” “其实,这事儿我也就那么一说,若是让你们为难,大可不必......”凤七连忙解释道:“再说,进学校后,恐怕没那么多自由时间了......” “这个不用担心!”归一笑着反劝道:“我也没帮什么忙,就托我们系主任问了一声,据他说,那位老教授近期在研究几个古医方,近期还常往昆宇等地的大山跑,说是采集各类罕见的药用植被。我猜他可能会对你比较感兴趣。若是能得他的引导,你在中医这条路上的发展,相对就会轻松得多。至于时间方面,他也不可能很空,你平时住校,可周末两天总能出来吧?” 这可难说! 凤七心下暗叹。 她一开学就有个二十四小时保护任务。总不至于把保护对象也带去一并学中医吧? 不过,凤七听归一说那个老教授正在研究几个古医方,不由眼眸一亮,求证地问:“他在研究古医方?” “我就知道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归一见她第一个反应竟是这个,不由轻笑道:“系主任是这么说的。我上午去系办找他谈你的事时,他也说自己刚从昆宇山区回来。我猜应该就是为了古医方这个课题,寻找需要的药用植被去了。” “不过,我还没告诉他,你会内功疗法,也没说你有中医底子。”归一笑着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到时由你自己和他聊去,我只说有你这么个妹子,想往中医方面发展,虽然年龄小,不过可塑性强......” “没说那两点,他也能同意?”这时,陆骏结束和烈阳、雷霆的抢食,挤到归一身边,好奇地插嘴问。 “他当时的原话是:‘收徒这事,既要看资质,也要看缘分,等见了面再说吧!’所以,你也别急着谢我,我可不敢保证他一定会收下你。” 归一说完,朝凤七眨了眨眼,摊摊手,表示他只负责牵线搭桥,最终成不成事,还得看老教授的意思。 凤七点点头,明了他的意思,微笑道:“能安排见面,就已经很麻烦你了。” 心下也有了盘算:如果对方真在研究古医方,对古医感兴趣,那么,她有预感,他一定会收下自己这个徒弟。 虽然有师父罩和没师父疼,在这个时代的作用,明显不及前世。可若能有另一重完全不同于“csas”特工的身份,在这个时代生存活跃,似乎也不错。 于是,她和归一敲定了和老教授会面的时间,暂时定在下周日上午,到时,归一会去学校接她。 一谈定这个事,眼见着天色也暗下来了,归一从沙发上起身,朝大伙儿手一挥,笑着道:“走!咱们上馆子去!给几位新伙伴接风洗尘!” ......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基地,打车也得好几部,索性搭乘地铁,前往京都广场站。那里餐馆多,这个月新开的就有好几家。 “我觉得这家好,报纸上有评论过,说大厨是从名人名坊挖来的,堪比五星佳肴!” “可看上去没啥人气啊!还不如那家,上个月我带表妹来吃过,味道挺不错!而且价格也公道,咱们也别宰归一组长宰得太狠,否则,下回保不准就没人敢请客了!” “倒不如去购物城顶楼吃自助火锅啊,那里氛围好......” ...... 出了地铁口,一进入步行街区的美食广场,陆骏等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该下哪家馆子。 归一见状,好笑地道:“既然说了让你们随便挑,就别考虑我钱包了,一顿也吃不垮我。” “哇喔!” 陆骏等人不由嘻笑着吹起口哨,既然归一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客气了,一致敲定去那家新开张、门面装修不比三星、四星差、还有五星大厨压阵的“风雅荷塘”中餐馆。 “咳咳......”这时,走在归一、凤七等人身后的秦暮然不自然地清咳了两声,低声问一旁的范姜洄:“这个‘风雅荷塘’,该不会就是你小舅开的那个‘风雅荷塘’吧?” “嗯。”范姜洄随意地应了一声。 归一耳尖地听到后,惊奇地转过头,咂舌道:“想不到‘风雅荷塘’是你小舅开的?!” 走在凤七另一边的邢兵若有所思地看了范姜洄一眼,状似随意地说道:“据我所知,‘风雅荷塘’的投资人是玛卡岛的商皇......” “商皇?这年头还有这种称呼?”和霍擎一道走在范姜洄、秦暮然身后的飞鸢忍不住插嘴问。 邢兵点点头,解释道:“玛卡岛的主权虽然已被中央收复,可各项政策,特别是经济措施,都还由当地政府自行决定。我前几年就听说,玛卡岛有户出海起家的商门,近十年间,几乎将触角渗透至全岛各个经济领域,被业界誉为‘玛卡商皇’。不过,当时这个称号仅限于玛卡岛,近两年才开始向内陆发展......” “啧啧,想不到‘墨御’的出身竟然如此煊赫?!” 听邢兵解释完,归一不禁看着范姜洄笑叹道:“父族是红色世家不消说,连母亲娘家竟也这般传奇!只是,你怎么会想到要来国安做特工?” 归一的疑问,同样也是邢兵等人纳闷的。 以范姜洄的出身、之前又在军校待过四年,无论如何和国安扯不上干系。谁都觉得他该去军部才是。再不济,商途也是一条康庄大道。(未完待续。) ps: 咳咳,感冒了,今天午休没成果。不过还是加更了,打算晚上再奋斗。这几天打赏和粉红看得俺鸡冻,谢谢给位了~也祝各位亲们身体健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o(n_n)o~ 106 意外之遇 “个人兴趣,和家族无关!”范姜洄听归一这么问,淡淡地笑答。 归一朝他竖了竖大拇指。邢兵也眼底闪过一抹激赏。 以范姜洄这样的身世背景,要想走出一条“纯属兴趣”的道途,应该很困难吧?! 特别是四代从军从政的红色世家——范姜家族,更不可能放任如此优秀的嫡孙,脱离家族一致发展的方向,反而走上一条危险和忙碌并重、清闲和安生永离、几乎只在暗处挥洒汗水的特工之旅。 范姜洄岂会读不出归一、邢兵等人隐于眼底的这层深意。 事实上,自打从军校毕业后的这半年间,特别是在他决意报考国安、应聘“csas”行动组特工后,痛心疾首劝他改行去军部的言论数不胜数。 “不喜欢军部的氛围?这是什么理由?谁去军部是为了体验那劳什子氛围?我看你是愈活愈幼稚了!什么都别说了!如果你一意孤行去国安,做什么特工,那范姜家就当没你这个子孙!” ...... 范姜洄忆起老爷子在他前往基地实训的前一个晚上,声色俱厉地抛出嘴的一席话,不由心头一阵紧缩的疼。连忙低头垂睑,以免情绪外露。 他之所以临时改而选择国安,而不是照着家族自小给他设定的方向进入军部,原因当然不是什么“氛围”,那不过是他随便找的理由罢了。 真正的原因...... 范姜洄眼底一幽,敛下心头陡然高涨的思潮。决定尘封这个真相,至少到他这里,停止扩散...... “到了到了!”前头带路的陆骏一行人,此刻已经站到了“风雅荷塘”的大门口。 范姜洄抬起头,想了想,从钱包取出一张超有质感的高级会员卡,递给归一,浅笑道:“这是钻石卡,消费额上直接打六折。既然你说要请客。我就不抢着埋单了。不过也别做冤大头。我小舅定的价格,素来高的离谱!” 归一见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接过范姜洄递过来的会员卡,举拳在他肩上轻捶了一记,表示谢意。随即笑着朝众人道:“既然有四折的优惠,大家放开肚皮吃啊!就当我和‘墨御’一起请的客!” 众人笑着应声,相继往“风雅荷塘”走去。 门口迎宾的服务生一看到他们,立即微笑着上前,礼貌地询问有几人,好给他们安排相应的包厢。 “二十三人的话。是要大桌,还是普通桌两张?”服务生获知人数后,微笑着问。 “大桌吧。大伙儿围坐一起热闹些。彼此也好多聊聊!”归一笑着答道。 “嗯,那请这边走,大桌包厢都在二楼,我这就带几位上去!”迎宾小姐转身,带着他们往二楼走。 就在众人将要上楼之际,一道酸不溜丢的招呼从一楼大堂传来: “哟!那不是范姜少爷吗?霍家、秦家两位少爷也在?啧啧。果然是要有背景才能不被淘汰啊!想咱们薛家。别说在军部了,在基地都没个话语权。自然也就没得混了!” 众人不由收住脚步,齐齐转头,朝说话人望去。 凤七看到坐在说话人身边的一男一女时,不由讶然地挑了挑眉。 显然,对方也看到了她,都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猛瞧,似是在确认什么。 除她之外,烈阳、雷霆也都发现了那两人,不由齐齐一愣。 血鹰和血影!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继而一思忖,血、薛,两者谐音,该不会是...... 这时,秦暮然语含嘲讽的回驳打断了凤七三人的若有所思:“原来是薛家少爷?!怎么?被淘汰了还来庆功?薛家果真财大气粗啊!” 众人一听,不由个个偷笑。 “你!”薛起帆气得猛然从位子上起身,涨红着脸,指着秦暮然咒道:“别以为你有家世撑腰,我就奈你不得!” “行啊!随时随地欢迎单挑!哦,我知道了!原来你被霍擎完爆了一场还不爽快,希望我也压压你?!不早说嘛!薛家少爷怎么可以怠慢,只要你开口,我随时奉陪的!” “噗嗤!”听秦暮然这么一说,飞鸢几个曾亲眼目睹薛起帆被霍擎完爆场面的,都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薛起帆见自己不仅讨不了好,还落了下风,气急败坏得指着秦暮然,一脸说了几个“你”字,恨不得冲上去暴扁对方一顿。 这时,血影扯扯薛起帆的衣摆,低声问:“大堂哥,那几个都是国安的人吗?” 她刚刚看到凤七、烈阳、雷霆三人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想不到他们三个竟然也从马来半岛逃回华国了。唯独缺了个赤焰,也不知是不是枪伤不治死了...... 只是,逃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和大堂哥说的这几个家世背景不得了的红三、红四代子弟融洽地走在一起。 难道说他们也进了国安? 不!她才不信! 国安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没见大堂哥这个实例吗?薛家也不是没人在官场、军部。即使有人脉,大伯仍然投了不少钱进去打通关系,只为了能让大堂哥进国安。 可惜,不知是国安部门还没他薛家人一席之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大堂哥还是被淘汰了。 这一点,他们没的话说。薛家素来相信官场如战场,其间不乏弯弯绕绕,败了就是败了。 可若是凤七、烈阳、雷霆三个也是国安一员,那又是怎么回事? 血影自然知道凤七、烈阳出生就是孤儿。 雷霆虽然有父有母,可两个都各自再婚,自然无暇顾及他,要真管他,也不会当年由着他离家出走了。 这样的家庭背景,又都还没成年呢,不可能会被国安发掘并录用啊? 若是国安相中的只是他们仨的身手,那就更让人费解了。 她了解他们仨的身手,正如同自己也是从血彧训练营挣扎五六年出来的一样,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未“毕业”的杀手。她不信国安会选不出比他们仨好的。 血影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暗暗yy着。 就在她开口问薛起帆的同时,血鹰从位子上站起了身,大步往凤七三人走去。 “好久不见,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 血鹰在烈阳跟前立定,嘴角逸着一抹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来和他们仨打招呼的。 烈阳笑着伸出拳,和血鹰的拳头碰了碰,“我们也没想到你们也在京都。” “怎么?你们认识?”秦暮然听出血鹰和烈阳话里的意思,好奇地走到他们身边问。 “嗯,之前见过。不过并不知道彼此身份。”血鹰抢在烈阳之前开口。 烈阳稍愣了愣,不过马上就明白了血鹰的心思。 他这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血彧那段经历吧? 正好!他们仨也没想过要让别人知道。倒是省了他找借口。 “没错!”烈阳朝秦暮然笑笑,“那时不懂事,老往外跑,这不,就认识了。” “既然认识那更好,走,去包厢坐着聊!站在这里,菜也不能点,肚子都唱空城计了!” 这时,陆骏揉着肚子喊起饿,上前揽过烈阳的肩,又朝血鹰招招手,示意他一同上二楼包厢坐着叙旧。 血鹰摇摇头,“不了,我们快吃好了。等下还有地方去。这是我的手机号,有空再约出来好好聚聚!”说完,侧过头朝凤七和雷霆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位子。 “哥!大堂哥说,他们三个都被国安录用了呢!” 血影见血鹰回到座位,收回视线,扯扯他的胳膊,带着酸意说道:“就不知道是谁chayexs..chayexs.推荐他们去的了!” “影,这种话日后就不要说了!他们能进去,自然有他们的能力,如果你想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爷爷那关,不见得能过。你还是安心上学读书,日后嫁个好人家吧!” 血鹰听出妹妹话里的酸味,知她的小心眼又犯了,不由头疼地回道。 血影撇撇嘴,不得不咽下还没说完的那半截话,往凤七方向投去傲慢的一瞥。 心下暗忖:哼!被国安录用又怎样?没家没势的,最终还不是一个永久活在暗处、替国家卖命的战斗傀儡? 反观自己,回到薛家,重新回归小公主、大小姐的生活,还没恢复学籍的这两个月暑假,她几乎日日泡在咖啡馆、电影院、百货大楼,和几个与薛家不相上下的富家千金们一起,花钱如流水。 她将来的生活轨道,薛家早就给她设定好了。 二十二岁之前自然是读书了。按部就班地读,即使考不上国内大学,就去国外混两年。总之,学历不能太差。 二十二岁之后,薛家就会给她物色官商两界的青年才俊,趁早嫁入豪门,做个富太太的同时,给薛家拉拢拉稳两界人脉。 而凤七,哼!一没家世二没风情,光凭一身杀人功夫,看她能在国安走多远、爬多高?! 血影低头望着杯盏,心中冷笑。 而通往二楼包厢的楼梯口,凤七也收回视线,垂着眼睑淡然一笑。 她和血影,无论是在求生时的孤岛,还是逃生后的如今,注定是两条不同道上的人。(未完待续。) ps: 今天下午暂定不加更了,俺感冒彻底爆发了,饭后一粒康泰克,就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状态,码字根本没效力,俺只能先欠着了。抱歉了亲们~~~~~(>_<> 107 隐情 http://永久网址,请牢记! “风雅荷塘”的菜价果真如范姜洄所言:“高得离谱”。【本书由】 即使有六折钻石卡相助,归一为这顿晚饭,仍然贡献出了一个月的补贴。 不过看大伙儿吃得如此尽兴,他也高兴。 结完账,将钻石卡交还范姜洄时,归一笑着道:“多谢你替我省了大半个月的补贴!” 范姜洄但笑不语。 这钻石级别的会员卡,据小舅说统共就发行了一百张,除了一些需要打点的重点部门的高级领导外,也就家里几个人有,对外是不予办理的。 否则,“风雅荷塘”就体现不出它高端消费的特色了。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邢兵从洗手间出来,看了眼手表,见快十点了,于是提醒还在位子上聊天的同伴。 众人见时间确实不早了,于是离席起身,检查了各自的私人物品后,鱼贯步出包厢。 “范姜先生!”这时,刚刚给归一结账的服务生从二楼过道的另一头匆匆跑来,微喘着气朝范姜洄说道:“顾总请您过去一趟。” “他在?”范姜洄眉头轻挑,不解地问。还道小舅在玛卡岛坐镇顾家产业呢。没想到居然在京都。 “才刚从外头回来,得知您在这里用餐,想请您过去聊几句。”服务员生怕范姜洄拒绝,好生好气地恳请道。 范姜洄点点头,转头对邢兵等人道:“我去和小舅打个招呼,你们先回去吧。十二点之前,我一定回去。” 邢兵等人也或多或少清楚这家餐馆的老板和范姜洄之间的关系,听范姜洄这么说,就先下楼了。 范姜洄目送他们离开后,转身径自往顾黎的办公室走去。 ...... “结束实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顾黎坐在办公桌后处理着手上的文件,见范姜洄敲门进来。抬头就问。 “嗯,今天上午。”范姜洄反手合上门后,往就近的沙发椅上一坐,问:“你一直在京都?” “谁说的?!”顾黎合上文件,睥了范姜洄一眼,道:“我人还没到京都,就听大堂经理来汇报,说你在这里用餐,怕错过这次机会,又要好长时间逮不到你。所以没和客户碰头就先来这里了。” 说完,顾黎拧了拧眉心,轻叹了一声。问:“真决定进国安了?” 范姜洄垂着眼睑,翻着顺手从茶几上捞来的《华商月刊》,不带情绪地应道:“嗯。这样对谁都好。” “唉......”顾黎抿了抿唇,逸出一声叹息,随即身子放松靠上办公椅背。盯着范姜洄看了良久,劝道:“其实,你完全不必将上一辈的恩怨都揽到自己身上......何况,这件事,范姜老头儿不是还不知情吗?就让它永远沉底好了,何必......” “小舅!”范姜洄打断了顾黎的劝言。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解释道:“既然我都知道了,没道理能永远瞒得过爷爷。与其等那一天,两家长辈撕破脸、小辈结恩怨。让爷爷难做人,倒不如我早点退出......” “那也不必跑去国安做什么特工啊......”顾黎一脸无奈地瞪着范姜洄,“你若真不想再和范姜家族有什么牵扯,不如来帮我......” “小舅!”范姜洄失笑地打断顾黎的热情相邀,摇头道:“我若是选择去顾家。还不得让爷爷更发狂?再说了,表弟也不小了。迟早会接你的班,你愁什么?!” “唉!别提那死小子了!一提他,我就头疼!最近听说迷上了摄影,成天捧着个相机,跑东跑西不着家,要不是快开学了,他老妈三催四请让他回家,这回在哪儿还不得知呢!哼,要他接我的班?我看是难!当初你外公也不知怎么想的,没事把事业发展得这么大做什么?!膝下多子多女倒也罢了,你大舅去的早,就剩下我和你妈俩,结果还跑了一个进了红色世家,留我一个人忙里忙外,能抽出时间结婚生子,还真是运气了......” 范姜洄这回倒是没打断顾黎的叨絮,径自倒了杯白开水,坐在沙发上闲适地喝着,权当听戏。 唠叨了半天,顾黎见自己向外甥吐苦水,无疑是唱独角戏,于是没好气地瞪了范姜洄两眼,继而叹道:“不管怎样,我是支持你的。你外公那边,我会去说服,不过,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二十岁的年纪,老沉得都快赶超我了......” “嗯。那没其他事,我先走了。替我向小舅母和表弟问声好,小舅若是有时间,倒不如和小舅母商量商量再生几个,日后也要好替表弟分分担......” 范姜洄不带笑意地调侃了自己小舅几句,趁着顾黎愣神间,转身出了顾黎的办公室,回c基地去了。 “好家伙!他这是在打趣我吗?” 顾黎回过神,不由好气又好笑。他倒是想多生几个哪,可老婆身体不好,难产大出血的经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如果儿子一直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趣,他怎么的也要把这个能力卓绝的外甥揽到身边来帮自己打理顾氏产业。 至于范姜家,顾黎摩挲着下巴,思忖道:与其让外甥背负着这么大一个包袱,倒不如找范姜老爷子彻底摊牌......当年的事,真要怨,也该怨他大姐,不该让这傻小子独自去承担...... ...... 周日一早,凤七结束两个周天的“四境通神术”心经修练后,来到别墅后园,召唤出紫貂,一人一貂开始替杂草丛生的林子除起草。 早饭时间已至,烈阳和雷霆也没见凤七下楼,正要去敲她房间的门,却见她脸颊红扑扑、衣衫沾着草屑、鞋跟带着湿泥从后门进来,不禁纳闷地问:“小七,你摔跤了?” 凤七好笑地摇摇头,“我去收拾林子了。” “林子?你是说后园那片杂草丛生、压根辨不出哪些是栽种的、哪些是野长的废草林子?” 陆骏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正听到凤七的回答,不由惊奇地问。 “嗯。反正闲来无事,就当是运动。”凤七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越过陆骏,上楼洗漱去了。 陆骏瞠目结舌地追着凤七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楼道转角,这才转头,咕哝着问烈阳和雷霆:“她不累吗?那可是十个工人都吃不消的活!要是一个人就能搞定,当初搞卫生的阿姨也不会抱怨连连,宁愿选择不要补贴也不肯进去打理......” “咳......”烈阳掩拳清咳了一声。笑道:“小七既然喜欢,就让她去做吧。”他其实已经猜到,小七应该是想给紫貂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加上她内力浑厚。烈阳并不担心她的体力。虽然到现今为止,他都没想明白,小七的内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不过只要对小七、对他们来说是得利之事,他就没想过要追究。 不止他,雷霆也是。这许是和他们在孤岛被迫受训了六年有关。凡事只需清楚怎么做。无需多问原因。 ...... 凤七之所以一大清早拾掇这片被c基地成员彻底放弃的杂草林,确实是烈阳猜的那个原因:想给紫貂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不止如此,她还选了一棵当年开发商从别处移植过来、树干粗壮的老龄树,给紫貂挖了个较为隐蔽的树洞,以便它居住。 过了今明两天,她就要去冠蓝中学住宿了。紫貂自然不宜跟随。 而这片林子。凤七仔细逡巡了一圈,发现还是挺适合紫貂居住的。松、柏等针叶树种不少,阔叶落叶类树种也蛮多。安居落户的野鸟已经不少了,而且都把窝安在较低的树杈间,紫貂三两窜就能溜上去偷鸟蛋。 只是这个城市的气温,对紫貂来说实在偏高了些, 为此。凤七还一本正经地和紫貂进行过一场人貂对话,问它要不要回去。较之这里。相信基地那边的深山野林,阴润的气温才适合紫貂生活。 然而,紫貂听后,摆了摆小脑袋,以实际行动表面了它的意愿:一溜烟钻入凤七给它打造的安适树窝补眠去了...... 凤七见它如此反应,不由莞尔。好在很快就要凉下来了,她也就随它去了。 ...... 说好要来参加她入学典礼的严伯行爷孙仨,下午两点的飞机到京都。 虽然爷仨没要求她去接机,不过出于礼貌,凤七用过午饭后,就搭乘地铁晃晃悠悠地往机场去了。 “咦?”不同的站台,挤上同一班地铁后,江澈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子、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凤七。 “怎么了?”范姜洐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这个曾在凤凰城机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你认识她?”范姜洐转头问江澈。 “不认识。”江澈撇撇嘴,直觉反驳道。同时瞥见凤七下意识地抬头往自己方向扫来,不禁缩了缩身子,隐到了范姜洐背后。 “不认识却躲她?”范姜洐好笑地睇了江澈一眼,随即回到之前两人在聊的话题:“等下接了外公外婆,先别告诉他们爷爷对你所抱的期待,免得他们担心......” “知道!”江澈点点头,“话说回来,堂哥不是军校毕业了吗?他没进军部吗?怎么一提到他,每个人反应都好奇怪......” 范姜洐闻言,眼神有些晦暗,不过,马上就恢复如常,对江澈叮嘱道:“进了冠蓝,安心读书,别成天胡思乱想的......” “知道了......大哥,你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有时候这么啰嗦......” “......” 一直在为提高阅读体验而努力,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108 挑衅 http://永久网址,请牢记! 凤七在机场一接到严伯行爷仨,就被严嘉振一连咕哝了好几句“瘦了”,不过碍于老爷子在场,因为还没告诉老爷子媏媏进国安的事,就没敢多说,只一径心疼地暗忖:一定要给女儿多补补。【本书由】眼下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补啥时候补?! 严伯行见到凤七的第一眼,就止不住暗叹:长得和她母亲真像! 继而又想到,当年正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半迫地害沈冰背井离乡、难产早亡,连带着害得眼前这个孙女儿也颠沛流离十二载,不禁有些愧疚。 凤七瞧出严伯行脸上复杂又纠结的神色,心下一叹。 如果她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重生,那么,极有可能恨极严伯行曾经的所作所为。要不是他,生母也许就不会早产,自己也不会一出生就成为孤儿,辗转被血彧绑缚孤岛,囚禁六年...... 这期间,生母和她所受的艰辛,岂是严伯行一时展露的愧疚可以弥补的? 然而,她至今都很少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严景媏”,是被严家抛弃十二年的私生女。 她一直以“凤七”这个代号生活,久而久之,就产生一种错觉:她并不是严景媏,或者,她从来都不是严景媏,只是借了严景媏的身体,继续她凤傲柒前世未来得及走完的人生...... 所以,她对生母的感情,除了血脉维系的那一丝生恩外,谈不上有多深,只因借了她女儿的这具躯壳,难免心生愧疚。 加上决定进国安,所以才和严嘉振父子相认,同时希望他们能在自己无暇照顾沈冰坟头的时候。多去烧香祈愿。也希望沈冰在天之灵,终能明了父子俩对她的真情实意,别因生前的恨意纠缠死后的魂魄,尽早瞑目得以解脱...... 仅此而已吧。凤七不甚确定地暗自喟然。 她不否认自己冷情,也不否认,无论是进国安,还是认血亲,都带着一定目的。但既然进了国安、认了血亲,她绝不会随便玩笑。 ...... “约好四点,现在倒是还早。先送爸去酒店吧。”严嘉振看了一眼手表,见和客户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先送老爷子去饭店落脚,做了几个小时飞机,他也该累了。 “一个人闷在饭店那得多难受,走,一道去!”严伯行却摇头反驳了儿子的好意。 凤七不解地看了他们一眼。 身旁提着行李的严景寰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我们想在京都买房,爸一个客户的亲戚就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这不,约好下午四点,去售楼部看看,如果合适就买了。下回过来看你。就不需要订房了,特别是节假日,房间真是难订的很!” 凤七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为了看她方便就打算在京都直接买房置产? 这也太浪费了吧?!她虽然没关注过京都的房价,可有时也会听到陆骏几个未婚青年在讨论:哪里的房子均价爬数万了,哪里的房子又升值了...... “你们若是没打算来京都长住,其实没必要买房。”凤七沉吟着劝道:“我有宿舍。而且开学后就要住校,房子一直空着也浪费......” “嗯哼。你要留在京都有什么办法?依我的意思,你就随我们回江沪。那里又不缺好学校,和冠蓝类似的贵族中学也不是没有......” 严伯行听凤七这么说,清了清嗓子反劝起来。 “爸!”严嘉振连忙制止老爷子的嘀咕,女儿要进冠蓝中学读书的事,是他告诉老爷子的,没想到被老爷子误解了,还道是女儿想进那所贵族中学才决定留在京都不走的。 “媏媏这不已经决定了嘛!咱们只要支持她就好!”严嘉振打着哈哈说道,继而马上转移了话题,“那个客户的亲戚做的这个楼盘刚好是混合型,有别墅、有排屋,大户型公寓也有几幢,爸您看我们挑哪种合适?” 严伯行被严嘉振这么一带,虽觉诧异,却也没多想,直接回道:“那得看环境如何。现在许多开发商为了赚钱,标榜的都是别墅、排屋,其实没一个达标......” 见老爷子被老爹成功转移了话题,严景寰朝凤七眨了眨眼。 凤七无奈失笑。纸包不住火,这种事,能瞒得了多久? ...... 既然老爷子不肯先回饭店休息,一家人索性打了个车,直接先奔和客户相约的楼盘了。 比约好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严嘉振也不急,让儿子陪着老爷子在售楼中心的休息室喝茶休息,自己则拉着凤七站在沙盘前,比较起待售房源的利弊来。 “哟!这么巧,竟然在这里也能碰上?!” 这时,一道戏谑的女高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凤七没回头,却已猜到对方是谁。 随意地转头瞥向来人,果不出所料,正是凌可人,和她猜得丝毫不差。 此刻,凌可人正倚着楼梯口的扶手,一手支着下巴,神情傲慢地在凤七和严嘉振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继而掩嘴偷笑个不停。 “笑什么呢?”这时,一位比凌可人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子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循着凌可人的目光,往凤七方向扫了一眼,懒洋洋地问。 “喏,那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实训野人,也不知她身边那个男人,是她什么人.......你说,该不会是......” 说到这里,凌可人往那名年轻女子的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猜道。同时,不怀好意地朝凤七和严嘉振各看了几眼。 年轻女子听堂妹这么猜,不禁压低了嗓音笑骂道:“就你思想奇葩,这才多大年纪啊,不至于吧......” “咯咯咯......”年轻女子的话音未落,凌可人就笑倒在了扶梯上。 ...... “媏媏。那两人你认识?”严嘉振虽未听清楚凌可人和那女子之间的对话,可看凤七一脸凝重,再看楼梯口那个女人行事轻佻,不由皱着眉问。 “嗯,实训时的队友,不过,已经被淘汰了。”凤七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她岂会没听到凌可人压低声音的恶意猜测?或者,该给对方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才比较符合自己‘实训野人’的形象..... “怎么?来买房?早说嘛!这是我堂姐,她爸爸。也就是我大伯,就是这个楼盘的开发商,如果你提前拜托我。说不定还能给你拿个内部价格!” 凌可人见凤七压根没往她这里瞧,不由也失了取乐的兴致,拉着堂姐走到凤七身边,微抬着下巴状似客套地插入了凤七和严嘉振的中间。 凤七低头看着沙盘模型,没理会凌可人。 严嘉振皱皱眉。对凌可人说话的语气很是反感。 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她还和凌建军扯上点亲戚关系,就不知是不是凌建军的女儿了。 一想到凌建军曾和自己玩笑似地说过,要把他女儿介绍给景寰。当时因为自己有过前车之鉴,并没打算插手干预儿子的婚事。 如今想来,幸好没应允凌建军看似玩笑实则可能是真的提议。若真是眼前这个丫头。他绝对会被气得吐血。 “爸!”这时,严景寰走了过来,把正响着铃音的手机递给严嘉振:“可能是凌副总到了。” “哦哦。”严嘉振接过手机。边往休息室走,边对严景寰吩咐道:“你陪媏媏再看看。” 严景寰点点头,无视凌可人和她堂姐的存在,径自走到凤七身边,两人低低商讨起各类房型的格局。 凌可人狐疑地和她堂姐对视了一眼。那个“凌副总”该不会就是大伯吧?可要叫,也该叫“凌总”才是。怎么变成“凌副总”了? “你好!我是凌可人,这是我堂姐凌媚人,这个楼盘是我大伯做的呢,你们打算买什么房子?需要帮忙介绍吗?” 凌可人拉着凌媚人走到严景寰身边,巧笑倩兮地问。 帅哥嘛,人人都爱看。即使她心里装着霍擎,至今未曾下架,可严景寰清冷的气质和优雅的举止,不由自主就让她选择主动靠近。 “是啊,我爸这个楼盘,我也有权做主哦,相中了哪一套,我给你们打个折。”凌媚人听堂妹这么介绍,也不禁勾起唇角,笑盈盈地朝严景寰说道。 严景寰不置可否地瞟了凌家姐妹花一眼,没说什么,揽过凤七的肩,带她走到了另一边,眼底明显的嫌恶,让凌家姐妹花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 “切!”凌可人压下恼怒,轻嗤了一声,撇嘴嘀咕:“装什么装,大户型都不见得一次性付得起,还想观望别墅......” “你再说一遍?!”沙盘那一侧的严景寰听到凌可人这一句不高不低的轻蔑嘀咕,剑眉一挑,直起身冷冷地盯向凌可人。 “哎呀,我堂妹随便诌的。不打搅你们了,慢慢看!慢慢看!”凌媚人见形势不对,立即扯了把凌可人的衣摆,示意她赶紧去楼上,同时对严景寰赔笑道。 她一毕业就在这里帮父亲打理售楼中心,自然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就算对方真不打算买别墅,纯粹看看,他们售楼的,也不好赶人。 何况,看对方的气质打扮,应该不是买不起别墅那类的人。自己这个堂妹真是被二叔骄纵惯了,一不顺她意,就满口胡言。如今竟然还敢对客户不恭不敬。 凌可人听堂姐都发话了,只得按耐下心头的不郁,悻悻地转身避开,无意间瞥到凤七一脸似笑非笑的挑衅表情,不禁气从心头起,不经大脑地顶嘴道:“我哪里有说错?别以为进了国安就能趾高气扬,那点工资,能买得起别墅才怪!” “什么国安?谁进了国安?”一道威严的嗓音从凌可人身后传来。 ps: 真是抱歉,这两天因为身体的原因,每天的效率很低,也不想为凑字数而随便发上一更交待,明天保证加更,下个月手头工作可以轻松点,俺会尽量双更,谢谢亲们的支持!o(n_n)o~ 一直在为提高阅读体验而努力,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109 报仇不隔夜 糟糕!严景寰看到凌可人身后的人,心下暗道一声。这下,想瞒也瞒不住了。 而凌可人还在那里指着凤七,表情蔑视地说着:“不就是她咯?!自以为功夫了得!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一天到晚混在一堆臭男人中间,跟个疯野丫头似的......我就是不想争,何必为个臭男人把自己搞得蓬头垢面的......” 严伯行的脸色随着凌可人的话沉了又沉。 这时,严嘉振接完电话从休息区过来,看到场面有些紧绷,正想询问,直接被严伯行一记狠瞪吞下了肚。 “回去再找你们爷俩算账!”严伯行朝严嘉振重重哼了一句,随即瞟向凌可人,脸色铁青地道:“我的孙女儿,再不济也比你这副样子强,口口声声说别人疯野,倒真没看出来你和疯野丫头有什么区别!” 他严家的女儿,即使有百般不是,也容不得别人来说教,那无疑是在打他嘴巴。 更何况,和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疯丫头一比,自己的孙女儿确实比她大气太多。 “你!你谁呀?!有什么资格说我疯不疯,野不野的?!买不起房就别买,净坐着、看着......堂姐!你别拉我,少做一笔生意又不会死,他刚怎么说我来着?!我就不信了,站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能这么嚣张......” 凌可人何时受过如此严厉的责骂,且对象还只是个啥关系都没有的路人。顿时头脑一热,跳着脚回骂起来。 “够了!” 这时,一道厉喝声从进门处传来,打断凌可人的无理取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凌建军、凌建国兄弟俩匆匆从大门口走了过来。 虽不知具体情况,不过听到侄女儿如此尖锐无礼的态度,凌家兄弟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这下可真得罪人了。 普通顾客也就罢了,可对方是谁?——严氏企业的一把手、二把手,若从此断了财路,那可不是区区一套房、两套房就能弥补的。 于是,一走近众人,凌建国就沉着脸吩咐自己的女儿及侄女:“你们俩!立刻!马上!给我上楼去!” 待凌媚人拉着凌可人离开,凌建军笑着打起圆场:“真是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想不到严老先生也来了?!怎么不早点通知我呢?!我也好去机场接诸位.......” “哼!早点通知,那岂不是看不到听不到这场好戏了?” 严伯行隐怒地扫了凌家兄弟俩一眼,随即转身,对严嘉振说道:“走吧,我看这里也用不着看了,晦气触霉头!换一家!” “这个......”凌家兄弟俩一听,顿时慌了。 特别是凌建军,连忙上前扶住严伯行,讨好地说道:“侄女不懂事,我代她向您老道歉!您老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划不来......” “不懂事?她几岁?我看她那年纪,应该都够结婚生子了吧?怎么?莫不是还没成年?总不至于比我十二岁的孙女儿还小吧?哼,不懂事!也是!问题来了,什么都可以套用‘不懂事’三个字......”严伯行双眼一瞪,毫不客气地驳斥道。 凌建军和凌建国对视一眼,眼底都透着无奈。老2家的闺女,真的被骄纵惯了,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这样吧,老先生也累了,先坐下,喝杯茶,歇歇气,具体的咱们稍后再谈。买不买房倒是其次,主要也是听老三说,严董要来,我们兄弟俩真心想和严董聚聚!” 凌建国笑着上前,扶住严伯行的另一边胳膊,诚恳地说道。 这回,严伯行倒是没再拒绝,由着凌家兄弟俩扶着自己走回休息区。 气归气,可他心里也明白:凌建军所在的集团公司,虽然只是严氏企业其中一家供应商,可真要逼急了对方,短时间恐怕也麻烦,倒不如顺着兄弟俩给铺好的台阶暂时下了。 ...... 凤七被严景寰拉着在休息区坐了一会儿,听他们聊了一会儿股市、又聊了会儿楼市,然后才开始转入正题。 可关于买房的事,她既不在行,也不在意。于是,借口上洗手间,就从休息区走了出来。 站在沙盘前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就走到了售楼中心外,没想到又碰到了凌可人,看情形应该是刚从楼上下来,背着包,正准备离开。 看到凤七,凌可人重重“哼”了一声。 “倒是不知道你还是江沪严家的小姐,算我看走眼了!”凌可人背对着凤七,往停车场方向走去,临行前酸不溜丢地抛下一句。 凤七眉头轻挑,却没理她。疯狗嘛!她可没兴趣凑上去让对方吠。 只不过,有些亏,她可不想白吃,也不想拖过夜再报。 见凌可人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骄傲地上了一辆簇簇新的米妮宝马,凤七唇角一勾,脚尖一踢,三粒碎石子儿便随着她脚尖的力道,瞬间飞向米妮宝马的挡风玻璃。 眨眼时间,只听“咚咚咚”三声,米妮宝马前后左三面的挡风玻璃皆应声而碎,成了一张张裂纹大花脸。 正要发动车子的凌可人听到异声,接着又看到异象,不禁愣在了当场。 片刻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气急败坏地从车上跳了下来,满脸怒意地冲到凤七跟前,跳着脚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你!是不是你!你赔我的新车!你这个野丫头!” 凤七轻描淡写地拨开凌可人指着自己鼻尖的食指,眉头一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野丫头在说谁?!” “你!你还装!除了你还有谁?!这里又没其他人!再说了,你不是有武功吗?不是会轻功会内力吗?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凌可人又气又急,那可是她中午才提到的爱车,才开了一次,里程都未满二十公里,之所以来这里,也是想向堂姐炫耀一番,谁知道......要是让老爸知道才买半天的车子,挡风玻璃就碎成了渣渣,还不得骂死自己。 这一想,凌可人越发歇斯底里了,指着凤七连声叫骂。要不是碍于凤七的身手,她早就冲上前揪着这个死丫头的头发狠拽了! “哦?!原来野丫头在说我!你总算承认自己是野丫头了?” 凤七耸耸肩,随即退后一步。 此时,售楼中心的不少员工听到外头的吵声,也都纷纷跑出来看。凤七见状,拍了拍手,眉头一扬,对凌可人说道:“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恕不奉陪!”说完,就转身进了售楼中心。 凌可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反被凤七摆了一道,越发气急败坏,哪里肯放过凤七,一路叫骂着追进了售楼中心。 吵闹声顿时将休息区的一群男人引了出来。 一见又是自家侄女指着对方在破口大骂,凌家兄弟俩不由一阵头疼。 “可人!”凌建国脸一沉,朝凌可人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他就差没说“泼妇”两字。可那情形,确实和这两个字相去不远了。 “大伯!她打碎了我的窗玻璃,前后还有左侧的窗玻璃全碎了......全碎了......那可是我中午才提的车!全新的车!呜呜呜......” 凌可人听凌建国也站在凤七这一边,立即告起状,且神情委屈地掉起眼泪。 凌建国听侄女儿如此委屈地哭诉,疑惑地看向凤七,可又不好意思问对方这是不是真的。 只是,碍于和严氏的合作案,即使是真的,他凌家也只得自吞苦水把这委屈给咽了。 倒是严景寰,走到凤七身边,打量了凤七全身上下一遍,随后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人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我的车子!你们去看看,我的窗玻璃,除了右面,其他全碎了,整片都碎了。都是她干的!肯定是她干的!” 凌可人听严景寰如此护短,不由气极地继续控诉。 严嘉振随着凌家兄弟俩走出售楼中心,往凌可人所说的那辆米妮宝马望去。还真是!从他们这个位置望去,几乎整辆车的窗玻璃都碎成了渣渣。 可这怎么可能是媏媏干的呢?严嘉振暗暗撇了撇嘴。浑然不相信凌可人的质问。 凌家兄弟俩也明显怀疑侄女话里的真实性。 “你们别不信!这丫头有内力,会武功......”凌可人见众人脸上的表情,连忙冲到凌建国跟前,急急解释道。 “凌可人!”凌建国厉声一喝,“越说越离谱了!窗玻璃碎了就碎了,别在这里疯言疯语、丢人现眼了!赶紧给我上楼去!打电话让老2来接你回家!” 凌可人当下就被凌建国一席话堵得泪眼汪汪,“哇”得一声哭了出来,随即往楼上冲去。 “这丫头!真是被惯坏了!回头一定让她老爸好好训训她!” 凌建国转而对严伯行等人说道,继而又看向凤七,微笑着道:“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们一定好好说她!” 凤七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她当然不介意。反正已经扳回一城,解气了!RS 最快更新,请。 110 未来的光景 经这场闹剧后,严嘉振见天色也不早了,就没打算再回休息室和凌家兄弟俩谈房子的事。 婉拒了凌家兄弟俩请客吃饭及开车送他们去酒店的好意,爷孙四个打了辆出租车就径自离开了。 凌建军目送严嘉振等人坐车离开后,和老大凌建国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颇为无奈。 严嘉振虽然口里说回去和家人商量了之后再落实别墅的事,但他俩心里也有谱,这笔生意八成要黄。 单是别墅黄了也就罢了。他们本来就没打算在这笔生意上赚严家多少。 他们看重的是大头,也就是凌建军任职供应主管的集团公司和严氏企业之间的合作案,那才是他们想一心维护的大利益。 如果因为老2家的丫头,导致他们丢了那么大一桩生意,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阵也不为过! 凌建军这样想着,忍不住对老大凌建国提议:“赶紧的,叫老2过来,合计合计,明天上门负荆请罪去!” 凌建国自然明白老三话里的意思,抿了抿唇,轻叹道:“你以为老2带着可人登门道歉,他们就会消气?” “那依大哥之见呢?” 凌建军蹙着眉头,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他相信凭严嘉振和严景寰父子俩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彻底斩断自己在严氏的供应份额,但今后会不会削减就不好说了。毕竟,侄女儿得罪的可是严老爷子,以及严嘉振的女儿。 想到严嘉振那个未曾听闻过的女儿,凌建军有丝狐疑:“严家对这个女儿,倒是瞒得紧,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可人和她有过节?”凌建国略略一沉思,不甚肯定地问。 “应该不可能吧?!两人年纪差那么多,没道理会有什么过节吧?” 凌建军听老大这么猜测,虽然嘴里说不可能,可心里也有些隐隐不安,遂加快步伐,打算上楼找侄女儿问个清楚。 若可人真和严家小姐有什么过节,那可比单一的冲撞无礼还要麻烦了...... ...... “什么?你说她被国安录用了?” 听凌可人抽抽噎噎地说完原委,凌家兄弟俩顿时一阵瞠目。 “哼,之前还以为她凭的是真功夫,如今想想,怕是也走了关系的吧......” 凌可人见自己大伯和小叔听完凤七的事后,都一脸惊奇的表情,忍不住又气呼呼地补充了一句。 凌建国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对凌建军说道:“无论她是凭本事还是走关系,能被国安录用就是事实。明天,务必让老2带着可人去赔罪。” “什么?!”凌可人一听,自己还要去给严家登门赔罪,不禁跳了起来:“我又没做错什么!窗玻璃的事绝对是那丫头干的,我敢拿人头担保!凭什么让我去跟她道歉赔罪?” “闭嘴!这里没你嚷嚷的份!”凌建国双目圆瞪,朝凌可人喝道:“你惹的祸事还不多吗?和严老爷子顶嘴,对人家女儿叫骂......别说没凭没据,就算真是人家干的,你也得给我道歉去!” “没错!”凌建军待凌建国说完,也严肃着脸,责备起凌可人:“你应该知道严家在江沪的势力,也该知道,你小叔我目前还得靠人家吃饭,如果失去严家这个大客户,我能不能坐稳副总之位都难说!更别提想收拢三分之二的股权了......” 凌可人微张着嘴,眼底盛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江沪严家的财大气粗,她是听说过的。可没想到,竟然还直接关系到她小叔的权位。 真要她低头哈腰地上门赔罪吗?一想到这副场景,她的脑海就浮现出凤七那一记似笑非笑的挑衅眼神。不由憋气不已。 ...... 那厢,严伯行四人回到下榻的酒店后,在酒店自带的中餐厅要了个包间,准备一家四口在京都的第一顿团圆饭。 趁点菜上桌的间隙,严伯行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心头的疑惑和猜忌,问端坐对面、随意翻阅着菜单的凤七:“嗯哼,那车玻璃真是你震碎的?” “爸!怎么连你也这么怀疑媏媏?!”严嘉振一听,碰碰身边老爷子的胳膊,不悦地道。 “我这哪里是怀疑,不过就问问而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严家的女儿,处事何至于遮遮掩掩?!”严伯行反瞪了儿子两眼,意有所指地答道。 凤七从菜单上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老爷子一眼,继而勾了勾唇角,简洁地回道:“是。” “啥?” 这下,不止严嘉振吓了一跳,老爷子也有些意外。 当时听了凌家那个没什么家教的疯丫头指着孙女儿骂的那串话后,再结合那三面碎得实在有些离奇的车窗玻璃,细细琢磨,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猜。可也仅是一成、两成的猜想罢了,哪里会晓得,孙女儿竟然直截了当地点头承认了。 此刻,爷仨里头,唯有严景寰还算镇定自若。因为他曾见识过妹妹的身手。不过心里还是很感慨的。 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拥有如此强悍的本领,假以时日,很难不让国人瞩目啊。 ...... 一顿各有所思的晚饭后,凤七别过严伯行爷仨,在严景寰的执意护送下回了C基地。 严嘉振在老爷子房间一直待到严景寰回来,这才商定了几个方案: 一,谁都不许对外宣扬媏媏会传奇武功的事。 二,严氏和凌家的合作案,到此为止,另找替代供应商,逐步收尾。 三,楼盘也不考虑凌家的了。 这一点,倒不是基于下午那几场闹剧的缘由,而是严景寰送妹妹回去时,才得知她的宿舍竟然离国安大楼那么远,如此一来,凌家的楼盘也真心不适合。 定了这么几个方案后,次日一早,严景寰就去各大售楼中心看房源了,严嘉振则带着老爷子在国安大楼附近转悠,就等女儿开完会,陪他们一道用餐。 凌家来电话,说是想登门拜访,兼赔罪,被严嘉三言两语打发了,说是正陪着老爷子在游览京都古迹呢。实则坐在国安大楼对面的咖啡厅里,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翻着报纸等女儿。 对此,凌家兄弟俩也别无他法,只得另等时间。 无论如何,他们不能失去严氏这个大客户,那可是意味着往后数十年上亿资产的雄厚利润。 这期间,凌可人被禁足在家,哪里都去不得。如果严氏一直避而不见,且逐渐收回拨给凌建军的供应份额,那么,可想而知,她往后在凌家的日子也绝不好过。 ...... 周一上午的“CSAS”总部相当热闹。 不止新增了六名新成员,前段时间出去执行任务的星光、麒麟等行动组成员也都返京复命了。 林国志首先召集全体成员开了个早会,随后将范姜洄、霍擎等六人叫入了办公室内的小会议室,逐一进行谈话。 凤七见时间还早,和烈阳、雷霆说了一声,准备下地下库房,找老吴致谢去。 还没出楼层,就见星光带着麒麟走了过来。 “小七,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麒麟。”星光指指身边高挑白皙的年轻男子,介绍给凤七认识。 “你好!早就听星光不止一次说过你的事迹了。真的很了不起!”麒麟含笑地伸出手和凤七交握。 “谢谢!”凤七弯了弯眉眼,点头致意。 “下次任务,希望能和你合作!”麒麟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星光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别想了,小七就要开学了。至少短时间是不可能出任务的......对了,小七,听雷秘说你要去冠蓝读书?” 不等凤七回答星光的问题,麒麟疑惑地问:“冠蓝?是那个冠蓝吗?” “不然还有哪个?”星光没好气地回道,继而又问凤七:“我听说冠蓝有不少贵族子弟,平时不好好读书,净喜欢寻刺激......虽不知林局为何要送你去那里读,可小心点防范总没错。” “嗯,我知道。”凤七含笑应下,林局派她进冠蓝的原因,她是知道的。 名冠华国生物领域的科学家杨钟浩,近期初步研究出了一项通过基因改造,提升机体能量的课题。如果这个课题研究成功,那就意味着,人类身体可以经过后天锻造,得以进一步提升。 为避免敌国军方或恐怖分子绑架他的家人以威胁他交出课题关键资料,军部和国安商讨后,决定退出暗中的保护,将杨钟浩唯一在世的亲人——他那个和凤七同年、下学期上初一的孙女杨幼玟,由国安接手,派人予以贴身防护。 让杨幼玟去读冠蓝,是杨钟浩的意思。因为他自小家境清贫,如今有条件了,自然希望孙女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冠蓝中学在京都,乃至整个华国都有名,除了被列为贵族子弟院校外,一流的师资力量、特级的教育设施也是其他同类学校无法比拟的。 这一来,国家也势必得派人进入冠蓝中学。考虑到凤七也是十二岁,也将入学初一,由她进去保护杨幼玟再方便不过。林国志遂定了这个决策。 眼见着明日就是九月一号了,她和烈阳、雷霆将分别进入冠蓝和正阳两所中学,即将开启他们求学的日子。 凤七望着窗外升上中天的日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知未来几年的求学生涯,会是何等光景......RS 最快更新,请。 111 报道的闹剧 九月一日,是华国诸多学校报道开学的日子。 烈阳和雷霆要去的正阳中学,位于京都城东的京华区,距国安大楼并不远。不过应校方的要求,还是选择了住校。如果行动组人手紧,需要他们俩出去协助任务时,国安会出面向校方请假。 凤七即将就读的冠蓝中学,则是一所崛起才不过十年,声名却已煊赫全国的高级私立院校,建在京都正被大力扶持的新区——西城区。 “空气倒是挺不错。”严伯行下了车后,四下一打量,带着赞意点头道。 严嘉振和凤七也相继从车上下来,严景寰将昨天新买的凯迪拉克停入保安示意的车位。 这两天,他不仅搞定了房子,还买了辆家庭型用车,上了京都的牌照。考虑到妹妹还没驾照,就暂时打算在冠蓝中学内部买个停车位,他们不来京都的时候,就停在冠蓝。 房子虽已交付,可占地四亩、主屋单层就有六百方的豪华别墅,装修也需要不少时间。承包给了一家口碑极好的家居装潢公司,加钱赶工最快也要三个月才得以完工。 见严景寰将车停稳,凤七过去将后备箱的行李取了出来。 “那个重,让大哥来。”严景寰忙不迭接过凤七手上的行李箱和旅行袋。那个行李箱还是他给妹妹准备的,岂会不知分量轻重。 “对对对!那些就让你大哥拿!”严嘉振见状,也跟着劝道。 凤七失笑地摇摇头,只得由他们去。 雷涛原本要派星光送她来报道。经了解,得知报道就是办个手续,领书、领铺盖,然后去宿舍安顿。费用之类的,雷涛都已通过网络支付好了。 至于需要她保护的杨幼玟,这会儿还有军部的人在暗中保护,约好九点光景,在报道处交接。 于是。凤七婉拒了雷涛的好意。没让星光作陪。严家三个男人都非要跟去,再添个星光,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些? “诶!你们好!请问你们也是来报道的吗?新生报道的一号学区,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正当严家老少四口人边走边聊,顺道欣赏着校园内清新怡人的景致时,身后有人朝他们问路了。 凤七四人下意识地回头,见是一对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夫妇。陪着一名容貌清秀的女生,正汗流浃背地朝他们方向疾步走来。 三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除了新生必备的住宿用品外,还有不少属于夫妇俩的日常用品,心猜他们应该是从省外来的。 凤七收回视线,浅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方向,笔直走到底就是了。” 中年夫妇忙不迭朝她致谢:“谢谢!谢谢!” “你也是新生吗?”女生好奇地打量了凤七一眼,问。 “嗯。”凤七也回以一记浅笑,点头应道。 “我叫谭亚丽,你叫什么?”女生露了露小虎牙,先做了自我介绍。 凤七弯了弯唇角,“严景媏。” “那感情好啊!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个班,日后也好做个伴!”谭母听完女儿和凤七的相互介绍后。爽朗地笑接道。 继而将视线转向严伯行爷仨身上。热情地聊了起来:“你们是本地的吧?我们是玉山来的。咱家丫头还算争气,考了全玉山第一名。她小叔听说这个学校有奖学金,又减免学费,就随手给她报了一个,谁晓得,竟然真的被录取了。这不,都陪着她来报道了......这学校真够大,进门后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到报道处,真怕走丢了......” “我们是江沪的。”严嘉振出于礼貌,朝对方微笑着回到。 “江沪啊?那可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富庶之地!”谭父走在严嘉振身后,由衷地接口赞道。 这时,谭母眼尖地看到前方竖着的一块指示牌,上头标有报道处方向的箭头,遂捅捅自己丈夫的胳膊,催道:“看指示应该就在前头,也不知报道的人多不多,要不你赶紧先排队去?” “哦哦!”谭父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然后对严嘉振等人说道:“那我先去排队,你们慢慢来,我给你们一道排了。”说完,不等严嘉振开口,就提着手上的大包小包,匆匆往指示牌引导的方向跑去。 严嘉振不禁失笑,接过严景寰手里的行李,吩咐儿子道:“你也上去看看。说不定真有很多人。早点办好早点放心!” 严景寰点点头,不过没将行李箱递给严嘉振,一并提着走了。 “这是你儿子吧?养的真好!真俊!女儿也长得好,长开了一定是个大美人!”谭母艳羡地目送严景寰走远,语含赞意地对严嘉振说道。 “过奖了!过奖了!”严嘉振听了,心下高兴,面上自然是谦虚地应道。 “行了,要聊天等办完正事再聊!”走在前头的严伯行皱了皱眉,提醒严嘉振。 “对对对!先办正事!呵呵,咱们不就是陪女儿来报道的嘛!都说这个学校校风好,学风正,考上大学的比例是全国最高的。咱家呀,就这么个女儿,全指望她有出息了!” 谭母听严伯行这么说,忙不迭点头赞同,足下的步伐也不由加快了不少,可依然忍不住赞了冠蓝中学几句。 可见,在她眼里,女儿进了这所学校后,就像凤凰飞出了旮旯角,日后的前途满满的。 谭亚丽听母亲这么说,双眸也闪着希冀的光芒,对未来有着无比的憧憬。 “咳咳......”严伯行闻言,清了清嗓子,沉吟了片刻,对身侧的凤七嘱咐了道:“进了学校后,就安心读书。别的尽量少操心。有什么事,就和家里联系。大不了回江沪......” 凤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在劝她尽量少接国安的任务。 自从前日透过凌可人的嘴,得知她被国安特招的事后,找着机会就念上几句,无外乎是埋怨她好好一个女孩子进什么国安。回严家做个乖乖女多好。 对此,凤七直接选择听而不闻。反正念叨几句。耳朵也起不了茧。再说。老爷子也没敢真当着她的面埋怨。最多像刚刚那样,变相地提点几句。 “是。”凤七淡笑着应道。心下有些小促黠:若是老爷子得知自己进冠蓝的初衷是为了任务,不知会作何感想? “好了,爸,媏媏心里有数。”严嘉振在一旁打断老爷子的唠叨。 严伯行这才抿住了唇,不再发话。 ...... 不到九点,冠蓝中学新生报道处的工作台前就已经排起一条长龙。 新生和家长把个两百来方的报道处挤得熙熙攘攘。 凤七见状。心下暗叹:像自己这样,拖着三个油瓶来报道的,还真不在少数。 此刻,谭父和严景寰已经排至队伍中端了。 “幸好先来排着了,要不然,不知得等到啥时候去!”谭母带着女儿走到谭父身边。拍着胸脯庆幸地道。 “爸,这里有景寰在,我扶您到边上坐坐。”严嘉振见前头还有二十来个待报道的新生,遂接过严景寰手里的行李,扶着严伯行往报道处外的休息区走,生怕老爷子累着了。 凤七站在严景寰身侧,不着痕迹地往人群里逡巡了一圈。并没看到杨幼玟的身影。想来,她应该还没到。 “你要是累。也去坐会儿。我排到了再叫你。”严景寰估算了下队伍行进的速度,没个二、三十分钟。肯定轮不到自己,遂对凤七说道。 “不用。”凤七摇摇头。 这时,从休息区传来一阵争执。仔细辩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严嘉振的。 凤七皱皱眉,对严景寰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就往休息区疾步走去。 ...... “你一个人占三个位子,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人家坐下来之前也和你商量了,你自己没听见,这会儿怎么能怪人家随便抢你的位子?!” “就是!就算只有一个位子,让给老人家坐坐又怎么了?现在的少年郎啊,越来越没尊老的精神......” “哟?抢了别人位子,还有这么多人替你出头,得瑟啊?怎么?我不让座咋地了?这本来就是我先占下的。尊老?我家俩佣人还在那儿站着呢,待会儿可是要来坐的。不让就是不让!赶紧给本少爷滚远点!” 休息区一角,一名全身名牌包装的少年,霸道地将原本坐在椅子上歇力的严伯行推离他身边,独自占着三个位子,朝几个替严伯行父子俩说话的围观群众嚣张地嚷道。 严伯行哪里受过如此待遇,当即气得不行。 刚从饮水台倒了两杯水过来的严嘉振见状,急忙走到老爷子身边,将水杯往桌上一搁,扶住老爷子,抬头朝少年严肃地说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一个人占着三个位子本来就不应该,何况我父亲年岁大了,就算这里原本有人坐,现在不也空着?何必占着公共资源浪费?” “哟?你算老几?竟敢说教本少爷?你以为这么说几句,本少爷就会让座了?!省省吧!”少年不屑地瞟了严嘉振一眼,索性在椅子上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闭上眼不再理会周围众人。 “算了。又不是真站不住了。”严伯行摇摇头,对严嘉振说道:“还是去看看景寰那边的情况吧。说不定已经排到了。” 严嘉振轻叹了一声,扶着他正要离开。 只听“哎哟”一声,回头一看,那名嚣张的少年不知何故,竟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揉着臀部,额角还磕到了椅凳,突起一个红肿的包。 “谁?谁敢暗算本少爷?!”少年强忍着身上的各处疼,特别是臀部的麻疼,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嚷嚷道。 “哈哈,该不会是现世报吧?谁让你不尊老!” 周围几个早就看不过他嚣张跋扈样的新生家长纷纷笑说起来。 少年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少爷?”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原本分别在报道处和后勤领物处排队的一对中年男女紧张地挤过人群,扶住龇牙咧嘴、忍不住哼唧出声的嚣张少年,想让他坐位子上去。 少年手一甩,不甘心地瞪了严伯行爷俩一眼,这才没好气地朝中年男女说道:“本少爷被欺负的时候,咋不过来?这会儿倒是来献殷勤了!哼!赶紧的,把报到手续办了,有多远滚多远!”说完,忍着身体各部位的痛,姿势僵硬地挤开人群走了。 那对中年男女讪讪地朝众人笑了笑,也赶紧追了上去。 “这是哪家的孩子啊?这么嚣张......” “说不定是京都哪户官家的少爷......不过我儿子要是这样,我第一个揍他......” “就是!真是被骄惯坏了......” 围观群众都纷纷议论了起来。不过见戏已散场,也就各自散开了。 “坐下吧!”这时,凤七从人群背后走了出来,来到严伯行身边,示意严嘉振扶着老爷子坐下。 “媏媏?”严嘉振似是琢磨出了点啥,讶然地盯着女儿看了半晌。 “咳咳,坐下再说吧。”严伯行也已猜到了个中意味,清了清嗓子,率先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你们休息,大哥应该快排到了,我去把手续办了。”凤七取来严嘉振搁在桌上的两杯水,递给严伯行父子俩,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转身回报道处了。 “这孩子!”严嘉振失笑地摇了摇头,心下暗叹:明明很关心家人,却硬要表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性,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吃亏...... “还不是像你!”严伯行抿着杯子里的水,垂着眼睑念道:“个性都倔得很!” 严嘉振笑笑,没否认这一点。 ...... “倒是挺有缘的。” 就在靠近报道处的休息区一角,范姜洐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看向身旁一脸讶然的弟弟。 江澈回神,有些不自然地摸摸头,嘀咕了一句:“还真有些意外呢。” 说完,转移话题似地提起脚边的行李,对范姜洐说道:“走吧,外公外婆还等着我们吃午饭呢。把东西放了就回去。” “这么恋家!日后住宿了可怎么办?总不能天天溜家里去吧?”范姜洐失笑地接过江澈手上的其中一个旅行袋,打趣地问。 “这有什么!反正离得近。外公外婆也巴不得我天天回去吃......” “冠蓝可不比其他学校,管理还是比较严的......” “大哥,你的啰嗦病又犯了么......”(未完待续。) ps: 加更加更!4000+妥妥滴~~~~o(n_n)o~ 112 个性的交接 “下一个!” “在在在!” 终于轮到谭亚丽了。谭父谭母连忙将手上的报道通知书递给工作台后办理报道手续的老师。 “谭亚丽是......初一甲班,学号39。”报道处老师依着通知单上的姓名和录取号,在电脑里一搜,跳出谭亚丽的班级和学号,于是开了个免于缴费的通知单,递给谭母:“喏,这是减免单,去边上排队领取宿舍钥、校服和生活用品。”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谭父谭母见所有入学费用都给减免了,不禁欣喜一笑,连声谢过了报道处老师后,就带着女儿走到边上那一排,等着领宿舍钥匙去了。 临走前,谭母还和凤七笑了笑:“那啥,咱们先去排队了。等你办好,也赶紧过来。希望能分到一个宿舍。” 凤七颔首微笑。心下却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然,报道处老师照着她通知单上的姓名和录取号输入电脑,跳出来的班级、学号及宿舍排布,让她下意识地一顿,继而深看了凤七一眼,这才低头开起“费用已缴”单。 “请到隔壁领取钥匙、校服和生活物品。” 报道处老师从位子上起身,将单子递给凤七时,明显客气的语气,让凤七身旁的严景寰稍稍一愣,继而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心下暗忖:也许,她被国安送来冠蓝读书,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凤七接过单子就往一边的后勤工作台走。她不是没察觉到严景寰睇来的猜臆眼神。 不过,他应该是想偏了。 刚刚那位老师之所以对她比谭亚丽恭敬,据她的猜测,应该是因为宿舍的安排。 她记得雷涛说过,冠蓝中学的宿舍区分四人间的小高层公寓楼,及双人套房的低层独立楼。 顾名思义,小高层公寓楼住的学生相对集中,且大部分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学子。而低层独立楼又分教师区和学生区。教师区自然是给在校注册教师安排的宿舍。学生区里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少爷千金。对于每学期一万五的住宿费,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因此,对于能住得起这个宿舍区的学子,老师们一般都比较客气。不怪他们区别对待,另眼相看。谁知道这些学生出自哪个官家豪门?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事实上,除了凤七猜测的这个原因,那名报道处的老师之所以对凤七如此客气,还因为凤七是校长亲自叮咛过要特别照顾的学生。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可既然是校长交代过的,自然是要另眼相看兼多加照顾了。 ...... 排在后勤工作台前的队伍中,凤七再度瞄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一刻了,和事先约好的时间,足足迟了一刻钟,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真是简单的迟到? 就在凤七低着头,微蹙着眉,盯着脚尖揣测的时候,裤兜里的联络器突然震动起来。她倏地一顿,随后把领物单塞到严景寰手里,让他排着队,自己则迅速走出报道处,取出联络器按下接听键。 “小七?你在冠蓝了吗?刚刚接到军部的电话,杨幼玟一早上山祭拜她父母去了,现在才来学校。我怕你担心,和你说一声。你如果办理好手续了,就在报道处等她一会儿,应该马上就能到了。” 听完雷涛的话,凤七才略略松了松神。她确实担心杨幼玟出什么状况。虽然还没交到她手上,可毕竟已经接了这个任务,且国家又对杨钟浩如此重视,倘若他的孙女儿出点什么事,难保不让杨钟浩分心,以至影响他进行课题成果的试验进度。 既然没事,那就最好。凤七和雷涛简单说了几句后,就结束了通话。 这时,严景寰提着刚刚领取到的住宿用品,和严嘉振爷俩一道出来了。紧随他们身后的,是脸色有些古怪的谭亚丽及其父母。 “好了?”凤七上前,想帮严景寰分担一点。 严景寰把装有春秋装校服的袋子递给她,同时说道:“冬季校服说是要过两个月才发。幸好带的衣物不少,真凉下来了,也不怕不够穿。” “再不济,下个月你再上来一趟,顺便给媏媏带点大闸蟹过来。”严嘉振在一旁接着道。严伯行听他这么说,也赞同地点点头。 “大哥,我还得等个人。”凤七见严景寰带头往宿舍区走,遂扬声唤道。 严景寰挑了挑眉,随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道:“那我先把行李带去宿舍吧,顺便把床铺理了。爷爷,爸,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顺便看看妹妹的宿舍环境怎么样。” “行,这里人多闷气,爸,我们还是走走吧,当是散步,这里的绿化还是不错的。”严嘉振虽然有些不解,不过接触到儿子睇来的眼神,遂扶着老爷子跟着往宿舍区走。 “媏媏,有什么事就打我手机。”严景寰临行前,朝凤七叮嘱了一句。 凤七点点头,目送他们爷仨离开后,才和谭家三口笑点了点头,走回报道处。 等凤七一离开,谭亚丽眼含艳羡地扯扯身旁谭母的衣摆,压低嗓子道:“妈,我刚看到后勤处的老师分给她大哥的钥匙和门牌了,是独立小楼的呢!” “嗯,我也看到了。咱们哪能和有钱人家比啊!”谭母也一脸感慨地叹道。 冠蓝中学的住宿条件,他们是知道的。这在报道通知上都表述地很清楚了,且还附有照片。 可对他们这些靠奖学金减免学费的学生而言,是没有资格入住独立小楼的。 “我看你那个宿舍条件也很不错,四人一间,还带独卫生间,绝对比玉山所有中学的住宿条件都要好!”谭父见母女俩都一脸想往又艳羡的表情,不由插嘴道。 “是啊!只能这么想咯。不然还能怎么办?” 谭母轻叹了一声,随即劝起女儿:“你好好学习,争取每年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这样,我和你爸的压力也能轻些。虽然学费减免了,如果奖学金拿不到,生活费也要不少。这里可不比玉山,花钱肯定厉害,平时省着点,别大手大脚......” 谭亚丽见母亲又唠唠叨叨地老生常谈起来,忙不迭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和爸就放心吧。反正我也不出去,就在学校里,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那就最好!其他倒是不担心,你自小独立能力就强,学习上也不甘落后,我就怕你被班里其他有钱同学带坏了,花钱大手大脚、什么都要追求名牌......咱家能力不如人家,你得紧绷着这根弦,别跟着瞎来乱来......” “知道了!妈,咱们还是赶紧去宿舍吧,你和爸不是还要回玉山吗?再拖下去就迟了......” 谭家三口边说边往宿舍区走去。 ... 这厢,凤七坐在和报道处相连的休息区里,倒了杯水,边喝边等杨幼玟到来。 已经快十点了,报道处里排队等候报道的队伍也越来越短,休息区里也逐渐空荡起来。 凤七喝完水,正想起身扔杯子,就看到杨幼玟满头大汗地提着一个行李箱从门口走了进来。 比相片里看到的略瘦一点,肤色也黝黑一些,想来,照片应该是这个暑假之前拍的。 凤七一边暗忖,一边迅速走至门口。 果不其然,有名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正倚着门外的石柱,低头看着手机,像是感应到什么,就在凤七走至门口的一刹那,他也抬起头,看到凤七,略一沉吟,继而朝她微微颔了颔首,便直起身走到她跟前。 “很抱歉,路上耽搁了一阵子,送餐迟了。不过这次的馅儿绝对比想象地要丰富。吃的时候千万要当心,别让馅儿流出来,脏了唇角。”年轻男子眼含笑意地说了一串别有深意的话。 凤七自然听懂了,且也知道该如何答复。雷涛事先提醒过她,军部的接头暗号素来比较有个性。 确实够个性的。 凤七弯弯唇角,点头回道:“多谢提醒。我有带手帕,即使流出来,也能擦干净。” “那就好!祝你用餐愉快!” 年轻男子轻笑着吹了一记口哨,说完朝凤七挥了挥手,就转身往来路走去。 凤七也转身走入报道处。接下来,保护杨幼玟的安全,就是她的责任了。 “杨幼玟,独立小楼A幢3层东一室。这是钥匙和门牌,收好了。一旦丢失要立即向总务处申报遗失。”后勤处老师将领用物品交予杨幼玟后,细细叮嘱道。 这年头,很少有学生独自前来报到的。特别是住独立小楼的学生,哪个不是全家人出动陪同前来的?因此,后勤处老师对杨幼玟还是挺有好感的。 “和你同住一个宿舍的也是初一甲班的学生,叫......对,严景媏,她已经报道了,现在应该在宿舍了。你赶紧去吧,和室友好好相处。”后勤处老师出于爱护,主动对杨幼玟说道。 “我来吧!”这时,凤七走上前,接过杨幼玟手里沉重的行李箱,只留了刚领的住宿用品让杨幼玟自己拿。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严景媏嘛!这么巧,刚说完你就出现了。也好,有室友帮忙,我就放心了。赶紧去吧!”后勤处老师一眼就认出凤七,随后笑着朝杨幼玟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对她俩说道。 杨幼玟抬起头朝凤七甜甜一笑,感谢她的帮忙,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杨幼玟,今后要一起生活,请多多指教!”RS 最快更新,请。 113 冤家路窄 走往宿舍区的时候,杨幼玟偷眼瞄了凤七几眼,欲言又止了几次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那个,你是爷爷朋友的小孩吗?” “什么?”凤七不解地扬扬眉,看了杨幼玟一眼,继续往前走。 “难道不是啊?我爷爷说,他有个朋友的孩子,和我一样来冠蓝读初一,到时想办法让我们住一起,好方便彼此照应。” 听杨幼玟这么一说,凤七明白了。杨钟浩应该没让孙女知道她周边潜在的危险,也怕她主动排斥国安派来保护她的人,于是就编了这么一个理由。 这样一想,凤七顺着杨钟浩编造的理由点了点头。 “那么说,你也是国家部门的人咯?” 杨幼玟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凤七愣了愣。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杨钟浩曾对杨幼玟说的,并非自己理解的那样? “嘻嘻!被我吓了一跳吧?”杨幼玟看到凤七这个反应,先是眯眼一笑,继而敛下笑意,认真地看着凤七回道:“其实我都知道。” “我知道爷爷的工作很危险,也知道他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我。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问过他。他说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我,要我回乡下奶妈家住一阵子,我就在奶妈家住到暑假结束才回来,他让我来冠蓝读,我想想也好,进了全日制寄宿学校,那些暗中保护我的人就可以休息了。后来爷爷又说,他一个朋友的孩子,和我一样年龄,也要来冠蓝读书,到时分一个宿舍,彼此互相照应......我当时就猜,那一定是来保护我的......” 凤七听杨幼玟轻声解释着,又见她嘴角扬着笑,眼角却有些潮湿,不禁有些感慨。虽然年纪小,却已经看得很通透。 暗叹了一声,柔声道:“我想,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可我也担心。我都需要人一刻不停地保护了,爷爷自己该有多危险!” “这个你放心,他很安全。正因为他很安全,所以才担心某些危险分子会将主意打到你头上,这才安排人来保护你的。”凤七朝杨幼玟安抚地道。 “但愿是这样。”杨幼玟听凤七这么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凤七甜甜一笑,“谢谢你!” “应该的。”凤七不置可否地笑笑。这是她的职责不是吗? “走吧,我家人已经在宿舍了,让他们等太久也不好。”凤七看了眼手表,心猜那爷仨也该等急了,于是加快了步子,提议道。 “好!”杨幼玟忙不迭点点头,跟着凤七往独立小楼区的大门口快步走去。 ...... “A幢......啊!就那里!媏媏,我看到了!”杨幼玟找到标有A幢字牌的独立小楼后,轻快地跑了几步,兴奋地朝凤七招手唤道。 凤七失笑暗叹:这才是十二岁年纪的活泼少女该有的反应和举止吧?反观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老成了? “三层东一室......我们是顶层耶。运气好好!我记得夹在报道通知书里的宣传册上有写,独立小楼的楼顶是个小型的露天花园......我还特地问奶妈要来了不少草籽、花籽,到时我们上去开个小花圃,那一定很棒!” 杨幼玟边走边仰头看着A幢的楼顶,虽不能看全,可依稀还是能看到一些植被茂盛的模样的,遂眯着眼无限憧憬地说道。 凤七好笑地摇头轻叹:“你是来读书,还是来做花农的?” “爷爷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我呀,最喜欢就是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了,暑假的时候在乡下,还问奶妈学了几手兰花的栽培手艺,到时去顶楼试试,希望能种出几株多头兰来,爷爷一定很高兴......” “噗嗤......你们听听,听听!这丫头到底是来冠蓝干嘛的?我不记得学校还有农妇课啊!” 一道变声期的傲慢男声打断杨幼玟开心的话串,同时,从A幢的单元门口走出几个穿着打扮都很时髦的少年。为首的恰是之前在报道处占着位子不让座、最终被凤七几粒碎石子打落地上的少年。 “哈哈哈......”听为首的少年这么一说,身后几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们也都看着凤七和杨幼玟两人嘲笑起来。 “估计是哪个旮旯窝出来的小丫头吧。听说今年靠吃奖学金的全免新生不少,可奇怪的是,这些学生不该住到对面宿舍区去吗?怎么进独立小楼了?”其中一名身形高挑的少年审视了杨幼玟和凤七一眼,朝为首的少年说道。 凤七不由皱了皱眉,竟然和他分到了同一幢小楼,也不知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是呀,两个长得还算标致的小丫头,哥哥不妨提醒你们一句,是不是走错了呀?仔细瞧瞧你们手上的住宿单,可别进到别人的窝里去哦,哈哈!”为首的少年肆意地笑着,甚至还倚在单元门前,伸出腿,挡住凤七两人的去路。 凤七见状,不由拢紧双眉。 她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他在这里耗。于是一手提着杨幼玟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拉过杨幼玟的胳膊,将她护在另一侧。同时,微微一抬手肘,将堵着单元门的那名少年当下就格开了。 “哟呵!居然赶推本少爷?劲儿倒是不小!喂!你俩!还不给我站住!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推了本少爷居然还想大摇大摆离开?活腻味了?!” “就是!竟然敢推铭哥!活得不耐烦了?!赶紧站住!听到没有!”听为首少年这么一吆喝,其他少年也都纷纷上前,想扯住一言不发径自往里走的凤七两人。 凤七回首瞥了一眼扯住自己胳膊的少年,冷冷地道:“放手!” 语调冷得让那名少年莫名抖了抖,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扯着凤七胳膊的手。 “哟!看不出来,性子倒挺悍啊!可惜了你那张脸。”为首的少年揉了揉至今还有些发麻的胳膊,“呸”地往身侧吐了口唾沫,不甘心地走到凤七身边,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他周铭长这么大,身边哪个人不抬着他、哄着他?今天真是邪门了,一大早被不相干的人指着鼻子骂不说,还倒霉催地跌下椅子。这会儿倒好,个子还没自己肩膀高的野丫头,也当着众兄弟的面挑衅起自己了! 周铭越想越恼怒,挥向凤七的力道也用尽了吃奶的力,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就希望能她这张还算清丽怡人的脸打得红肿不堪。 只可惜,凤七的动作比他快多了,轻松一挡,继而伸手一握,直接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稍一使力,就把对方疼得差点没掉金豆子。 “你!”周铭又疼又气,瞪着凤七不可置信。 他压根没料到眼前这么个身高不及自己、看上去风一吹就要被吹倒似的单薄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 “铭哥!你怎么样?”一旁几个少年见状,不由失色大惊,忙上前,从凤七手里夺过周铭的手腕,见几秒的时间,手腕处已经青肿一片,忙不迭问道。 周铭的身份,他们可是都知道的。如今见周家的宝贝少爷,被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欺负成这样,个个心下忐忑不安。倒不是担心周家人找这个野丫头算账,而是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要知道,他们的父母亲戚,或多或少都得过周家的荫蔽。 “好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暗算铭哥!看我不揍你!”其中一个少年,一琢磨出个中意味,就往前一跳,冲着凤七叫嚣道。 其他少年也二话不说,迅速将凤七和杨幼玟围了起来。这个时候若是不表表忠心,站对立场,日后难保不被铭哥排斥出这个群体。 周铭疼得脸上直淌冷汗,朝最近一个少年吼道:“还不赶紧给我爸妈打电话!说他们儿子被人欺负了!会议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哦哦!”被周铭叫住的少年连声应道,随即从周铭裤兜里取出手机,拨通了周铭父亲的电话,告起状来。 那厢,凤七握了握杨幼玟的手,示意她别紧张,随即冷冷环视了一圈围住自己两人的五名少年,淡淡地道:“要是也想尝尝筋骨错离的滋味,我就成全你们!如果不想,就给我滚!” “......” 听凤七这么一说,五名围住她的少年不由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往周铭的方向瞟了一眼。毕竟都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心思再活络,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赌,不禁退了一步。可又怕周铭指责他们,也没敢撤了包围圈。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啊!把她给我拿下!你们五个男的,还怕斗不过区区一个小丫头不成?!”周铭向父母告了状后,回头一见这个场面,立即煽风点火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范姜洐和江澈兄弟俩一前一后从单元门内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再认出被围在居中的凤七,不由对视一眼。范姜洐毕竟已经成年了,在这些毛孩子当中,算是半个家长,于是走到他们跟前沉声问道。RS 最快更新,请。 114 给个教训罢了 “不**们的事,走走走!”周铭不耐烦地冲着范姜洐兄弟俩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别打扰他教训这个该死的野丫头。 “学校里不准寻衅滋事,这是新生报道手册里明文规定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范姜洐双手环在胸前,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几个少年。 看得出来,他们都是这届新生,只是不知和那名有过几面之缘的女生起了什么争执,竟然堵着不让她们进楼。 这样想着,范姜洐往前走了几步,将围着凤七的几个少年随手往边上一提,朝凤七说道:“你们也住这个楼?” 见杨幼玟点头,范姜洐侧了侧身子,示意她俩进去。 “多谢!”凤七颔首致谢,她也已认出范姜洐和江澈,曾在凤凰机场有过一个照面。 随即带着杨幼玟正欲进单元门。 “伤了本少爷就想走?!没门!你们都愣着干嘛?还想不想让我爸妈照佛你们家人啦?赶紧给我拦住她呀!” 周铭哪肯吃亏,见凤七要离开,当即跳着脚,示意那几个跟班少年拦住凤七。 “够了吧?!几个大男生,欺负两个小女生,也不嫌丢人?!谁敢拦,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这时,江澈虎着脸从范姜洐身后走了出来,朝周铭勾了勾手指,然后双手往腰上一叉,挡在了凤七两人跟前,阻止那几个少年上前拦人,并示意凤七她们只管自己进去:“你们别管,赶紧进去吧。” 凤七见状,稍有愣神,继而失笑,正想说:这事和他们没关系,还是让她自己来解决吧。 话未出口,却听一阵急促的哨响,紧接着,几名保安匆匆从宿舍区的大门口往这里跑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跑在最前头的保安队长来到一行人跟前,喘着粗气,连声问道。 他接到副校长亲自打来保安亭的电话后,就马不停蹄赶来了。 听副校长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市长家的小公子被人打伤了,且伤得还不轻。市长和市长夫人给副校长打完电话后,也已经往冠蓝中学赶来了,副校长马上就到,让他先带人过来看看,千万别让打人的人给跑咯。这事要是解决不好,可是攸关冠蓝的前景。 “你们来得正好!” 周铭见学校保安来了,心下一喜。自己好歹也是受害方,人证物证俱在,那个野丫头想赖也赖不了。 “我的手腕被那个死丫头捏伤了,她伤了人,不仅不道歉,还想溜,这不,我想让同学把她拦下,她还搬来了救兵,拿话威胁我们!” 周铭走到保安队长身边,举了举青肿一片的手腕,把整件事倾向自己有利一方地告起状来。 一听周铭的话,又见他的手腕确实又青又肿,保安队长心猜周铭必是副校长再三交代要好好照顾的市长公子了,遂朝身后两位手下吩咐道:“没见着这位同学受伤了吗?赶紧叫校医过来。” 说完,又对周铭温和地笑道:“这位同学不必担心,我们既然负责学校的安保工作,出了这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周铭听后,轻蔑地往凤七方向扫了一眼,抬了抬下巴,朝保安队长说道:“喏,就是那个野丫头,是不是这幢楼的也不知道,居然敢伤本少爷,还想溜。本少爷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个气,别的不多说,开除她吧!” “呵,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冠蓝中学是你家开的?” 江澈抢在自己大哥跟前冷笑着接过话,道:“不明真相的,还真可能被你手腕的伤给吓着了。不过,你的话却可疑的很。一则,我和大哥,并不认识她们,只不过刚好从楼里出来,看到你们几个大男生围着她们两个小女生,想要欺负她们,这才出声制止了你们。怎么到你口里,我们就成了她们搬来的救兵了?二则,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被身高远不及你的小丫头给捏到受伤?还伤得这么重?这力道,即便是我大哥,恐怕也做不到吧。还是说,你其实是个死人,由着对方欺负也不懂反抗?” “噗嗤!” 江澈话音刚落,不等周铭跳脚,杨幼玟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随即见众人都将眼光投向了自己,不禁正了正神色,朝保安队长解释道:“其实这件事真不是我们的错。是这几位同学,无缘无故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楼。我们没其他办法,只得硬闯,可还没闯过去,他就跳着脚说手腕伤了,我们没把他怎么样啊,会不会是,他自己不小心给扭伤的?” 杨幼玟眼带诚恳的解释,以及刚刚江澈的一席话,让保安队长不由愣了愣。也是啊,那个小女生身上加起来不足几两肉,就算真如市长公子说的,捏住了他的手腕,也没那个力道将他伤成这样吧?可若不是她,市长公子为何揪着她不放? 这事儿可真够难办的。一方死不承认,一方死不退让。 保安队长和两名手下面面相觑,最后,清了清嗓子,对在场几名学生说道:“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暂时不好定论,这样吧,几位有关的同学,都跟我到保安室去一趟,坐下来再慢慢解释。我相信这事儿只是个意外,可既然发生了,总不能放着不管对不对?” 听保安队长这么说,周铭原本还想反驳,他恨不得保安马上就将凤七两个带走,最好立马开除。不过转念一想,去保安室坐着调查也好,反正他父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他们一到,看那两个野丫头还想怎么推卸责任。 于是他懒懒地转身,朝几个跟班少年挥挥手,道:“走吧,去保安室喝杯茶也不错!” 凤七皱皱眉,严家爷仨这会儿还在宿舍等着自己呢。她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他们去保安室喝茶。 于是淡淡地看着保安队长,面无表情地承认道:“也不用去保安室浪费时间了,他的手腕是我伤的。只是给个教训罢了。” “你!”一听凤七竟然在这个时候承认了,周铭气呼呼地掉头冲到凤七身边,指着她鼻子愤愤地骂道:“死丫头!臭丫头!什么叫给个教训!本少爷只是不相信你们住在这里,问几句罢了,有本事你把住宿单拿出来啊!光说有个P用!” “喏!”杨幼玟从背包里取出住宿单,递给保安,同时朝周铭狠狠瞪了一眼:“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要我们向你解释?!你又不是学校的宿管老师......” 保安队长接过住宿单一看,果然,是A幢的入宿单。这下,越发头大了。看情形,明显是市长公子在无理取闹,咎由自取啊。 “不教训你,难道等着你教训吗?” 凤七伸手拨开周铭指着自己鼻尖的食指,心下暗叹:这几天沾了什么晦气?怎么三天两头有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骂,难不成还真该听从雷霆的建议,找个灵验的庙宇去烧个香拜个佛?免得读个书也不安耽...... “还是说,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应该把这只手也伤了?凑成一对刚刚好?!” 凤七挑着眉说着,趁势握住周铭那只仅存的活动自如的手,冷冷望着他反问。 “你!”周铭感到一阵吃痛,挣扎了两下,没从凤七的手下挣脱出来,遂转头朝保安队长吼道:“看到没?她竟敢当着你们的面动手!还不把她拖出去,开除了!” “啧啧!这种话,可不是你说说就成的。” 江澈没注意自己大哥讳莫如深的表情,凑到周铭身前,看着他,幸灾乐祸地道:“冠蓝中学可不是你家开的!哦,总听你在本少爷本少爷的自称,难不成家族势力庞大的很?怪不得能这么嚣张!不过,这里可是学校,不是社会,我相信校长他们是认道理、讲道理的。所以,收敛点吧!少年!” 凤七见周铭总算吃痛闭了嘴,没再聒噪地回骂,这才松开了手,将他往边上一推,然后提起搁在脚边的行李箱,拉着杨幼玟往里走。 淡淡的嗓音隐含着警告传至众人耳里:“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再来冲着我叫骂,我不介意立即让救护车来载你去医院。至于手腕的伤,没你想象地那么严重,明天就能恢复。不过奉劝你一句:身子骨太弱,就不要到处找茬、逞凶恃强了,不觉丢人吗?!”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单元门被合上了。 江澈忍着笑,拉着范姜洐离开了。 留下三个保安,六个少年,面面相觑。 周铭的脸色更加青白交织,心下愤恨不已。 “咳咳......”保安队长打破短暂的静默,开口道:“这样吧,你们先跟我去保安室,我先将整件事的情况了解后,再去找她们......” “不必了!”周铭瞪了保安队长一眼,“情况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们要是不去将那个丫头开除出校,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铭哥,你上哪儿去?”身后,几名少年连忙跟上,边走边问。 “去找能狠狠教训那俩丫头的人!”周铭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RS 最快更新,请。 115 来头不小 独立小楼就一个独立单元。三层高,每层六户,每户两人。也就是说,一幢楼里统共就住三十六人。 凤七和杨幼玟被安排在三楼东首第一间。 正欲进门,就见严景寰推门走了出来。 “回来了?正想下去看看你呢!没什么事吧?”严景寰扫了眼凤七身后的杨幼玟,问道。 “能有什么事?”凤七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这是我室友,杨幼玟。” “你们好!”杨幼玟甜甜笑着,向严景寰、以及宿舍里的严伯行爷俩鞠了躬。 “你好你好!”严嘉振也从室内走了出来,见杨幼玟没有家长陪同,不禁有些疑惑:“你一个人来报道的?” “嗯。”杨幼玟和凤七相视一笑,郑重点了点头。 独立的女孩子!严嘉振心下暗赞。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女儿也很独立啊,年纪小小就已经是国安一员了。如若不是自己爷仨非得跟来陪她报道,或许她也是一个人来的吧。 “进来说话吧。”严景寰边说边接过凤七手里的行李箱,帮忙放到了杨幼玟的床铺上。 “媏媏,你哥帮你把床铺铺好了,衣服收在衣柜里,文具课本都在书桌抽屉里。其他杂七杂八的,你哥暂时给你放在了储物柜,你若觉得不合适,自己再归整归整。”严嘉振怕女儿找不到要用的东西,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凤七闻言,神色古怪地瞟了严景寰一眼。她记得把月信期间必需的用品塞在衣服包里了,既然衣服被挂在了衣柜里,不知那包东西...... “媏媏,那些卫生棉我帮你收在床头柜了,还有卫生纸......你带的也太少了,幸好我都有给你准备。”严景寰并没注意到自己妹妹古怪的眼神,径自拉开床头柜的柜门,指给凤七看。 凤七和杨幼玟均被他话里的“卫生棉”三个字震得心肝抖了抖,随即被床头柜里满满一柜子的卫生棉、卫生纸吓了一跳。 这......也太多了吧...... 凤七无力地暗翻了一记白眼,直想扶额长叹。 杨幼玟既感到难为情,又觉得好笑,忍着笑转身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严景寰虽然也有些难为情。不过是自己妹妹嘛,有什么关系。 于是给妹妹看了一眼,知会了她一声之后,就十分淡定地合上了柜门。 严伯行爷俩似乎也有些尴尬,这种妇女用品,素来不是他们所考虑的范畴。想不到景寰倒是都细心地准备了。 清了清嗓,严嘉振开口道:“收拾一下,出去吃饭吧。班会课要晚上六点,下午没事,就去新家认认门,顺便看看装修上有什么要求,好让装修队考虑进去,省得后续修改也麻烦。” 凤七摇摇头,她还有任务在身,此刻开始,不方便随意进出校门了。于是婉转地道:“下午我想熟悉下校园。何况幼玟也是一个人,刚来学校,有个伴比较好。装修的事,我无所谓的,你们看着决定就好。” 严嘉振刚想说:让杨幼玟也一起去不就好了,却被儿子接过了话:“爸,媏媏说得没错,还是熟悉熟悉校园环境比较好,明天就要开课了,总不能连教学楼在哪里都摸不着吧?再说了,和装修队谈,媏媏跟去也会嫌闷,倒不如让她俩在学校适应新环境吧。” 他虽然不确定,不过从妹妹的字里行间,以及她对杨幼玟的看重程度来看,严景寰相信,妹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们。而这件事,必定和她进冠蓝读书有关。 听严景寰这么说,凤七朝他微微笑了笑,表示谢意。无论严景寰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他都帮她圆了不少次话。 听儿子这么说,严嘉振也似是猜到了什么,不得不打住继续游说女儿多陪他们半日的念头,转头对严伯行道:“既然如此,爸,我们就陪媏媏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吧,顺便尝尝学校的饭菜味道。您看怎么样?” “嗯。”严伯行若有所思地瞟了孙女儿一眼,应道。 于是,等杨幼玟铺好床铺、整理好物品,一行人就打算去冠蓝中学的食堂用午饭了。 刚刚走出单元门,就见保安队长领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匆匆往A幢走来。 凤七秀眉轻挑,看来,事情仍没完啊! “楼校长,就是她......”看到凤七一行人出来,保安队长连忙对身旁的副校长说道,并用手指了指凤七。 楼宇豪见找到了市长公子发飙的对象,且还是如此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不禁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缓下了步伐。 心里思忖着该怎么说比较妥当。毕竟,能住得起独立小楼的学生,非富即贵,就算不是官家出来的,也必定是豪门千金。而豪门,一向以来读和官场走得极近。若真惹急了对方,恐怕也不好收场。 可市长公子的事,一定得解决,且要解决的圆满。明年就是当界校长期满的年份了,自己要想角逐校长一职,自然离不开市长的鼎力支持。若是能得京都市长这个后盾,怎么都能坐上校长那把交椅了吧? 可偏偏,竟然在新生报道日闹出了这么个事来,害他冷汗都流了一瓦缸了。 “咳咳......”楼宇豪迎上凤七一行人,在对方狐疑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我是冠蓝的副校长,姓楼。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他取出名片,分赠给了严伯行爷仨。 “幸会幸会!”严嘉振扫了眼名片,见真是冠蓝中学的楼宇豪副校长,率先伸出手,主动和对方交握。心下却狐疑不已。副校长找上门,这是什么事?虽然严家在江沪很有名,可搁到官家云集、豪门林立的京都,应该算不上什么吧? 唯有凤七和杨幼玟,已经猜到是什么事让副校长亲自跑来了。 杨幼玟不安地扯了扯凤七的胳膊。凤七回以一记安抚的微笑,示意她安心。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怕学校真会开除自己,除非,那个市长宁愿要替儿子出头,也不怕被民众以“权势欺压”的言论评价。 相反,如果对方是聪明人,这个时候,应该选择息事宁人,而不是一再将事态扩大才对。 “是这样的。”楼宇豪瞟了凤七一眼,随后对严伯行爷仨解释道:“严景媏同学恐怕和周铭同学有些误会,这会儿,周铭同学的家长正在我办公室里,我想邀请几位也去坐坐,双方心平气和地把这件事给处理了,各位觉得怎么样?” “什么误会?”严嘉振皱皱眉,不解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随即看着楼宇豪问。 “咦?”楼宇豪讶然地看了凤七一眼,心下困惑:难道她没和家长说?不应该啊!照保安队长方才说的情形,以及周铭对市长夫妇的哭诉,这件事应该比较严重才对,没道理她不跟自己家长说啊。女生不是都比男生更喜欢告状吗?连周铭一个一米七几的男孩子都哭诉成那样了,她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女生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算正常吗? “那要不边走边说?”楼宇豪低头看了眼手表,生怕市长大人等得不耐烦,于是提议道。 严嘉振自然点头同意,不仅他,严伯行和严景寰也很想知道,方才那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楼宇豪走在严伯行爷仨身边,将保安队长及周铭先后对自己说的情况大致复述了一遍,当然,身为副校长,不能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场上说话,至少在对方家长听来,不能带着片面和主观。 严伯行爷仨一言不发地听楼宇豪说完,心里也大致有了头绪。以媏媏的性格,绝不可能主动挑衅对方,想来,应该是对方把她惹火了,然后挨了揍。 揍得好!严伯行爷仨不约而同地在心里一致赞道。 “这事儿,媏媏还真没和我们几个说。”严嘉振心下赞过后,对楼宇豪说道:“我相信我女儿绝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伤人,就像楼校长方才说的,很可能是对方挑衅在先,媏媏不得已才动的手。不过,无论怎样,伤人总是不对的,这就随楼校长过去看看,伤势情况如何?需要送医院治疗吗?放心,医疗费什么的我们还出得起,无论多少,我们一定全额承担。” 听严嘉振如此说,楼宇豪顿时有些语塞。若是他们在市长跟前也这么说,那可如何是好?他的初衷可不是这样的,他是希望严景媏能主动认错,然后让市长公子消气,那才皆大欢喜嘛!可如今...... “咳咳,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都是同学嘛,何况同住一幢楼,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尽早把误会解开的好......只是,对方家长......”楼宇豪状似为难地笑笑,压低嗓子意图点醒严家爷仨:“是京都的一把手,校方也比较为难......” 严伯行爷仨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听这话,就恍悟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让副校长亲自跑一趟来请人,原来对方来头不小,京都的一把手,区域内倒确实可以只手遮天了。不禁对视一眼,眼底都盛着满满的担心......RS 最快更新,请。 116 没完 “我提醒你几次了?不要到处惹是生非!不要动不动拿身份压人!你表面应承的好,实际上呢?没一丝收敛!这回好了吧?受伤事小,丢人事大......” 副校长办公室里,隔着虚掩的门板,传出一阵含怒的骂声,楼宇豪听出正是市长的声音,想必正在里头训斥市长公子,顿时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 “好了好了,儿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消消气吧,啊?别骂了。回头我会再提醒他。这都十二岁、上初中的人了,老这么骂,被外人听到了多不好......” 室内,宋清雅打断自己老公对儿子喋喋不休的训斥,似是埋怨地瞥了周广源一眼,轻声道:“说起来,也该怪我们,平时忙也就罢了,报道也不陪他来,孩子心里难免有怨气......” “有怨气就可以惹是生非了?就能逮着谁谁倒霉了?”周广源一听,再度横眉瞪了瞪缩在沙发里低头呈反省状的儿子一眼,气哼哼地说起自己妻子的不是:“还不是被你给惯坏的?!每次一说他,你就护着他......” “行了!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不管怎样,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铭儿,那个女生也有错,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吧......” “咳咳......”门外的楼宇豪清了清嗓子,推门走了进来,若是再站在门口听下去,很可能会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周市长!周夫人!这就是严景媏和她的家人。我刚刚在来的路上,把这事儿已经和他们说了,唉,都是孩子不懂事,劳累家长还要跟着折腾......” “哦!!!原来就是你们!” 不等楼宇豪说完,缩在沙发里的周铭跳了起来,手指在严伯行、严嘉振父子俩及凤七之间来回移动后,一脸恍悟地道:“我知道了!你是有预谋的!因为我没给这个老家伙让座,你就故意扭伤我的手腕......” “铭儿!”一听儿子口出不逊,一旁的周广源立即喝道:“不准没礼貌!” 周铭毕竟还是惧父的,马上就弱了语调,可依旧不依不饶地瞪着凤七,对楼宇豪控诉道:“如果他们是一家,我敢肯定她是故意伤我的!报道处的时候,我没给这个老......老人家让座,她就怀恨在心......” “你闭嘴!”周广源头疼地拧了拧眉心,喝住了儿子的胡乱猜测,抬头对严伯行等人说道:“真是抱歉,小儿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给各位带来了不少麻烦,我在这里,替他向各位道歉!” “爸!明明是她......”周铭一听周广源竟然主动向严家人道歉,不服气地想要驳斥,被周广源一记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严伯行爷仨见状,也连忙笑着客气了几句。既然对方给台阶了,就顺势下了吧。毕竟是京都一把手,若真把事闹大了,对双方都不是好事。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自退让一步,就此打住吧。 “我女儿自小学过几招防身术,没想到这次会伤到贵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要不这就去医院看看?如果真伤到骨头可就麻烦了......” 严嘉振见周广源还算是个明理人,遂编了个理由,向他解释道。 “唉,让他去!让他去!谁让他总是学不乖!我这个儿子,实在让人头疼得紧!怎么教都不听!这不,我今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他**临时也有事,就没陪他来报道,哪晓得半天功夫就闹出这么个事儿......” 周广源轻叹了一声,一脸无奈地对严嘉振道起自己儿子的不是,这一幕让楼宇豪看了不禁松了口气。如此解决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还以为,着实要费番功夫,才能不让两家家长互掐起来。 然而,这件事真如楼宇豪以为的到此结束了吗? 不见得! ...... “京都市长倒是个明事理的人!” 和周广源一家道了别,从副校长办公室出来后,严家四口外加杨幼玟,一行五人往冠蓝中学的食堂走去。 路上,严嘉振有感而发地叹道。 “可惜教出的儿子日后怕是个麻烦精!”严伯行赞同地点点头,继而想到周广源的儿子周铭,不禁皱了皱眉接道。 “怕就怕他日后还会揪着媏媏不放......”严景寰想到临别前,周铭睇来的一记恶狠狠的眼神,不由担忧地对凤七说道:“媏媏,你日后看到他就绕道走,别和他硬碰硬。这种人,还是别较真的好。” “嗯。”凤七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她素来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生活。当然了,如果对方不识相,吃一次苦头还不够,硬要送上门让她再活络活络筋骨,她也不吝再送对方点苦头尝尝。但愿他会收敛。 ...... 周铭真收敛了吗? 怎么可能! 俗语说:狗改不了吃屎。 何况他素来娇生惯养,虽然周广源对他还算严厉,特别是在他犯了错之后。可毕竟就这么个独子,过去十二年来,最重的责罚也就是没收他的零用。至于口头上的训斥,周铭素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他老爹在放P。 这次的事,他又被周广源勒令停了三个月零用,且还严厉声明不许妻子偷偷给儿子零用。周铭自然对凤七越发恨了。 他看中的那款机车,就差八千块就能买到手了。原本想在开学后,找个机会哀求老妈让他把后续几个月的零用给提前支领了,如今这么一停,至少得再等上半年才能凑齐余下的八千块了。 得半年啊!那帮子一同赛车的兄弟,不笑话他才怪! 周铭越想越恨,泄愤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儿,一路沉郁着没说话。 跟在他身后的一帮跟班少年也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吭声。 “你们这么多脑袋难道就想不出个办法吗?我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死丫头!”一直沉默到独立小楼A幢楼下,周铭阴着脸,转身问身后一帮子跟班。 “那个......铭哥,你上午不是说,认识一个火龙帮的嘛,何不找他......” 其中一个少年听周铭这么问,吞了吞口水,凑到周铭身旁,讨好地提醒道。 经跟班少年这一提,周铭也想起来了。 对啊!他确实有个小学同学认识一个据说在火龙帮混的青年,上午那会儿他刚要联络小学同学,父母电话就进来了,在副校长室被老头子训了一顿,又被停了三个月的零用,心头怒得只想揪住那丫头狠揍一顿出气,可又畏惧她的那身防身术,不由暗恨自己爹妈咋不在他小时候也请个武术老师教他......一时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错!我不出面,让火龙帮的人来教训那死丫头,要真出了事,也和我无关!”周铭一拍那少年的肩,心下迅速升起了一个主意。 只是可惜,积蓄了好久的零用怕是要全部贡献出去了。听他小学同学说,火龙帮帮人出头,收的费用可不低,看来,机车的事,要延后了。 这么一来,周铭越发把凤七记恨上了。可要他就此打住,当是吃了个哑巴亏,他可做不到。宁可把手头的积蓄散尽,他也要让那个死丫头尝尝被揍的滋味。 “喂,大头,是我啊!你有没有空?我有事找你帮忙......” 周铭想到就做,当即倚在A幢小楼前的大槐树下,从裤兜里取出开学前刚央求着老妈新买的进口手机,在跟班少年们艳羡的目光中,和他小学同学通起电话来...... ...... “大哥,他该不会是想找校外的帮派进来找她麻烦吧?” 紧靠大槐树的另一侧,隔着一道厚厚的灌丛,江澈和他大哥范姜洐坐在草坪上解决他们迟到的午餐。 认出周铭的声音,又听到他讲电话的内容,江澈猜他一定是想拉人找凤七的麻烦,可没想到找的竟然是校外的帮派。 范姜洐也听到了灌丛另一端,周铭交代他同学的内容,不禁皱了皱眉。 火龙帮他是知道的。在当地的风评很不好,全靠敲诈勒索为生。警方也不是没想清剿,可不知是警局有火龙帮的人,还是火龙帮真没个定所,总之,至今都没把这一帮子败坏社会风气的乌合之众给彻底清理。 如今听周铭说,要花钱请火龙帮的人来教训那个女生,范姜洐也不免有些担心。这种教训个初中女生就有钱拿的好事,火龙帮是一定会接的。虽然他看得出来,那个女生身手不弱,可面对一个混混云集的恶势力帮派,难免被欺负...... “找个机会,提醒她一声吧。”范姜洐沉吟了片刻,对自己弟弟道。 “嗯。”江澈点点头,就算大哥不说,他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女生,虽然有功夫,可一人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是个帮派,还是小心点的好。必要时,他会和她一起上下课,若是真遇上麻烦,就算帮不了什么忙,报警也方便。只是不知道她分在几班,如果是同一班就好了......RS 最快更新,请。 117 火龙帮 火龙帮是个街头混混聚集的下作小帮派,这评价丝毫不为过。 建帮迄今,它一直就是鱼龙混杂的下三滥小帮派。这其实并非几个火龙帮“元老们”的初衷。 他们最初的目的,是希望能把火龙帮“建设成”电视剧演的那种,一听就让人浑身颤抖、震慑力十足的黑道组织。 可惜,事与愿违。 一眨眼,五个年头过去,火龙帮几个元老级人物,都从混不出头的社会不良少年,成长为混不出山的社会不良青年,火龙帮却仍是那个鱼龙混杂、混混聚集的下三滥小帮派。 倒不是他们不想发扬壮大,而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京都不像玛卡岛,京都的警察仔干活很积极。时不时上电视搞个舆论导向,呼吁全社会公民积极举报黑恶势力,再时不时来个突击围剿,搞得他们现在连稳定的落脚点都没有。 “呸!”火龙帮建帮帮主火耀天此刻心情沉郁地坐在一把老旧的太师椅上,倾斜着身子,双腿搁在一侧扶手上,晃荡着脚,嚼着槟榔,时不时吐几口“血水”在地上,看得一旁立着的几个手下一阵胆战心惊。 “多久没收到保护费了?”火耀天终于阴沉着脸发话了。 其中一名手下上前一步,颤着音调答道:“一......一个月......” “一个月?嗯?你怎么不说是一年?”火耀天“呸”的一口,将嘴里的槟榔渣吐到了手下脸上。 “可是天哥,那些居民现在狡猾的很,一看到我们出现,他们就按报警器......” “谁让你们大摇大摆去收了?不知道找机会下暗手吗?”火耀天噌地一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着几名手下骂道:“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这么蠢?净知道打扑克睡女人,光睡不干活能有饭吃?!” “可是天哥,水哥也说了,让我们近期别轻举妄动,保护费能收就收,收不到就算了,他怀疑那帮警察仔又要搞什么花样了......”另一名手下大着胆子提醒自己老大。 “哼!警察!”火耀天一听这两个字,就不由得火冒三丈。 那帮警察仔盯了他火龙帮五年,害得他错过几桩“大买卖”、“大生意”不说,如今,连混在菜市场收保护费都要等风头过了。 要不是前阵子目睹了一个老色鬼调戏女学生不成,反被他们勒索了一万块,这日子还真当没法过了。 “天哥!天哥!利好消息!利好消息!”这时,又一名手下匆匆从废弃仓库外跑进来,一路欣喜地高喊着。 “干什么!咋咋呼呼的!”火耀天顿时很没好气地喝道。 “天哥!这次是真的有买卖来了!”手下擦了把汗,神秘兮兮地凑到火耀天耳边,嘀嘀咕咕起来。 “切!哪有那好的事?教训个初中女生就给两万?少唬人了!” 一听手下说完,火耀天就躺回了太师椅上,压根不相信手下的说辞。 “真的!天哥!百分百真的!我敢担保!” 手下忙不迭点头,还拍着胸脯保证道:“那人曾得过我帮助,所以绝出不了错。天哥你想啊,人家毕竟是市长公子,碍着他老子的身份,被人欺负了总不能光明正大地欺负回来吧?那要是被媒体知道了,他老子也完蛋了!所以只得私下找人帮他出气,至于钱嘛,市长公子还缺钱不成?别说两万,就算三五万,他也不会掏不出......” “唔,经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市长公子想教训人,花点小钱就成,咱们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火耀天琢磨了半晌,觉得手下的分析也不是说不过去,不禁点了点头。 “只是有一点,天哥,对方答应先给一万,要是事成了,再给一万,你说他到时会不会赖咱们呀?” “谅他也不敢!若真想赖账,咱们就找他老子要去!到时,就不是一万两万就能打发的事了!如果惊动了警方,咱也让市长担去,谁让他儿子请的咱们呢?!”火耀天毕竟是一帮之主,脑袋瓜子比手下灵,立即就把后路想好了。 “天哥英明!”一帮手下赶紧拍马奉承。 “行了行了!既然打算接了,就好好想想怎么混进去吧。我听说,那个冠什么蓝的中学很厉害,厉害的学校,安保系统也不可能像隔壁的混混五中那样,随便什么人都能自由进出。” 火耀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朝几个手下瞪了一眼,示意他们想法子如何混入冠蓝中学。 “那咱们几个怎么混得进去啊?一看就知道不是初中生......” 几个手下一脸的为难,不说年纪,光看他们这身穿着打扮:耳垂打着孔,头发染着色,膝盖破着洞,裤脚拖着须......料想那些保安也不会放行。 火耀天想了想,让几个手下动手翻起每人手机里的通讯录:“找找那里头有啥熟人没有,就算是伙房的厨子也成,得想办法把那女生带出来。” “不认识的人找她,她肯乖乖出来吗?”手下有些不确定。 “那就只有等了......”火耀天点了支烟,呼出一团烟雾,没好气地瞪了眼手下,道:“可我们等得起吗?你们几个连着一个月都没收到保护费,接下来打算都喝西北风吗?!” “哈哈!什么喝西北风!这下子,别说吃饱,吃香喝辣的都有!”这时,火龙帮的副帮主之一的冯一浪从门外走了进来,咧着嘴,朝火耀天说道:“天哥,有好事上门了!” “哦?你也有好事?今天莫不是财神爷上门,给咱们火龙帮送钱财来了?怎么每个人带回来的都说是好事呢?!”火耀天一听,闲闲地倚在太师椅背上,不怎么上心地调侃起手下。 “这个消息保准天哥感兴趣!”冯一浪一脸神秘地走到火耀天身边,压低嗓子说道:“麒麟堂邀请咱们入伙!” “什么?”这一听,火耀天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冯一浪认真地问:“可是真的?” “那当然!”冯一浪得意洋洋地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份信函,递给火耀天:“喏,麒麟堂的朱雀亲手交给我的,说是他们堂主亲笔写给天哥的邀请函。” 火耀天迅速接过,抖开一看,果真!隐在京都地下的真正黑道暗势力——麒麟堂,竟然邀请他火龙帮入伙了。 “有饭同吃,有肉同享......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火耀天看到其中一段表述麒麟堂相邀之意的话语,不由嘀咕道。 “咳咳,估计是从哪个电视剧抄来的吧......” 冯一浪清了清嗓子,帮着解释道:“管他的呢,只要真如麒麟堂允诺的那样,咱哥几个也混出头了!朱雀可是说了,如果我们答应并入,不仅管吃管住,还马上放一个大任务给我们做,一旦完成,那奖金据说有好十几万......” “嗯,这事儿得好好考虑考虑,看着这提议挺诱人的,可万一......”火耀天被信函里那句“有饭同吃,有肉同享”,以及冯一浪说的“好几十万奖金”给触动了一下心弦后,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麒麟堂四处收并京都一带的小帮派,他早就有所耳闻。且据兄弟们探来的消息,那些小帮派被麒麟堂合并后,待遇相当好,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无疑是大帮派里的爷们待遇。 故而,他也曾考虑过,要不要主动找麒麟堂,自愿并入对方阵营。可这样一来,势必意味着他要失去身为老大的资格了。 并入麒麟堂后,他还能如此自由自在地过老大的日子?吆喝身边小弟端茶倒水、传令跑腿?屁股想想就不可能! 所以,火耀天一直很犹豫。 如今,麒麟堂真的来函邀请了,答不答应恐怕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不答应,不仅整天要担心生计问题,会不会被麒麟堂主动铲除都难说......可如果答应...... “老大,要不等水哥回来,让兄弟们投票决定好了。” 冯一浪看出火耀天的迟疑,在一旁提议道。 他相信,火龙帮大部分兄弟都会选择并入麒麟堂。 毕竟,对他们这些下位者来说,到哪里混不是混?既然能混得好,饱饭肉食,谁还愿意蹲在这个破烂仓库里,勒紧裤腰带整天盘算去哪里收保护费、找哪个倒霉鬼勒索点零花? 如果进了麒麟堂,他们要做的,那就是大事了。是他们之前选择混帮派之前,就一心想干的大事!而唯有那些大事,才能有机会让他们出头! “嗯!那就等阿水回来再说!不过,无论并不并入麒麟堂,阿豹刚刚提的任务,还是接了吧!两万块,当是给兄弟们做奖金!”火耀天再三思量后,心下有了决意。 反正教训个初中女生嘛,豪不费吹灰之力,可不能白白流失了这笔小财。 “还愣着干嘛!赶紧找各路关系啊?三天内给我搞定!”火耀天定了心思后,回神吆喝道。 “是!”一帮子手下连忙应声,低头继续搜查可能和冠蓝中学扯得上一丝半点关系的联络对象......RS 最快更新,请。 118 三人行 轻松说笑了一阵后,星光正色道:“好了,言归正传吧。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魅晴,你说说知道的情况。” “嗯。”魅晴点点头,细细回忆起去年五月十日被抓前探得的情况,挑重点说道:“我跟到一条线索,和‘保联堂’有关,不过考虑到它在国内药业界的影响力,没在第一时间就向林局汇报,想取到些证据再说......那日,我收到线人发来的消息,说‘保联堂’老板亲自接待了几个来自缅国的退伍兵,就潜入‘保联堂’想探个究竟,谁知,那里竟然屏蔽联络器信号......” “这个苦头,冷玫和我也都吃到过了......”星光苦笑着摇头接道。 “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没法将录到的情况实时发回总部。”魅晴接着回忆:“好在那六个缅国退伍兵说的都是英语,不然,我还真没办法......他们声称:手上有份华国军部下年度的防御计划,想和‘保联堂’做笔交易,不过,他们要价实在太高,确实有点狮子大开口,价格上一直没谈拢,到后来局面有些僵持。” “后来,‘保联堂’方面说要请示上级,次日再给他们回复。于是,他们就先离开了,我跟着他们出了‘保联堂’没多久,就发现被跟踪了。不过我猜‘保联堂’的原意是想绑架他们吧,只可惜,那些退伍兵也不弱,硬是和他们干了一场,不过,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加上手上武器太落后,很快,就落了下风,我怕他们被抓后,受不住酷刑说出情报所藏地,于是插手救了为首的那名退伍兵,希望能抢在那些人之前得到情报......” “可惜人是救下了,一路上的尾巴却怎么也甩不掉,最终,还是被他们堵住了。那名退伍兵胸部中枪,死前告诉了我情报地点,就是缅国的死亡谷,我怕消息泄露,因此用了网路上对缅国死亡谷的别称,只是没来得及输完,就被人发现了......” 说到这里,魅晴懊恼地捧住脑袋,对自己当时的大意和自信很是自责。 她应该早点告诉林局、早点和伙伴合作执行这起任务,而不是净想着独立完成,带着收获回组织好向冷玫炫耀......她差点,差点就为这个愚蠢的理由害地自己和冷玫双双丢了性命...... 星光大致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遂拍拍魅晴的肩,劝道:“别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时,零玖提醒众人:“目的地到了!”说完,他开始缓速准备下降。 “小七,这次你和魅晴就留在机上休息。” 星光和零壹、零叁穿戴好攀登装备,回头看向凤七。 “不!一起下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不等凤七回答,魅晴率先说道。 凤七也点点头,“速战速决吧。”边说边背起双肩包。 见状,星光也只好点点头,凤七的“速战速决”让他改了口:“那好,注意安全!魅晴有不舒服马上说,别撑着。” 随后,一行人相继跃下直升机,至于那名作为俘虏被他们丢在机舱尾部的胡钟绍,则被凤七定住了穴道又补了睡穴,丝毫不必担心他会逃跑。 ...... “死亡谷不大啊!”约莫半个小时候,一行人已经翻过这座不算高的山头,进入死亡谷界域,看到眼前景致时,零玖率先嘀咕道。 “是不大。之所以称它为‘死亡谷’、又或是‘黑森林’,是因为谷地中间分布着许多沼泽,一旦踏入,很难活着出来......” 星光将网路上查的信息说了一遍,末了提醒众人:“总之,大家小心点。” “枯藤树......”凤七抬头往四周巡视了一圈,发现谷地周边几乎都是传闻里韧性极强的枯藤树,细数起来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吧,这可如何筛查? 星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皱皱眉,“两人一组,分成三队,查看过的树上绑个布条。”说着,他从背包里拿了件衣服出来,撕成细条状分给其余五人,“注意脚下安全!” 于是,零壹和零叁一组,星光和零玖一组,凤七和魅晴一组,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挨株查看起枯藤树,希望能找到那名缅国退伍兵所说的军部防御计划。 “呀!”刚开找没多久,零玖忽然脚一软,扑倒在地,嘴里发出一阵惨叫。 “阿玖怎么了?”另一方位的零壹、零叁一边问一边折返回来。 已经扶零玖起身的星光检查了零玖小腿后,说道:“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 凤七和魅晴一听,也连忙转身返回零玖身旁。 凤七看到零玖小腿肚上的齿痕,有些猜到是什么动物咬的了。孤岛上的沼泽林里就有这种小东西出没。最喜欢寄居在沼泽旁的阴湿树丛里。虽然没毒,不过被咬后疼痛难忍。曾经就有人被咬后,足足哭喊了一昼夜。 见零玖只是被咬的当口禁不住喊了一声,之后就一直强忍着没出过声,凤七由衷感到钦佩。 二话没说,她蹲下身子,先帮零玖点穴止痛,然后才细细检查了伤口,安抚道:“还好,没伤到骨头。止痛后还能走吧?” 零玖这才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凤七说道:“谢谢!应该可以。” “这是什么东西?咬一口这么厉害?”零壹和零叁四下巡视着,没发现可疑之物。 “是我们入侵了它们的巢穴,出于本能保护吧。”凤七往零玖方才所踩的位置看了一眼,说道:“总之,大家尽量贴着树根的位置走,离洼地越远越好。” 由于零玖腿部受伤,暂时走不了,于是,星光让他靠在树边休息,其他人继续按计划搜寻。 这时,凤七蓦地一顿,收住脚步后朝其他几人说道:“有人过来了。” “快,各自散开,我照顾零玖。”星光立即下了指令。 于是,凤七带着魅晴往枯藤树上一跃,零壹、零叁也爬上了树,星光则扶着零玖隐到了枯藤树后面齐人高的杂草丛里。 不一会儿,一阵忽高忽低的对话声从谷地的另一头隐约传来,是一串带着缅国口音的军方英语。 “大哥,对方怎么说?约好什么时候交易啊?” “明天,他们今天抵达华国的滇南凤凰城,到时候就去那里碰头。” “去那里碰头?大哥忘了去年老五他们的事了吗?我怕......” “怕什么!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再说了,都隔一年多了,谁还会惦记着那件事?何况,对方说他们在凤凰城有势力掩护,应该出不了差。” “可是大哥,我总觉得去年老五他们出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对方搞的花样......” “那又怎样?老五自己傻,想和对方谈条件,我们现在有钱拿就好,对方说多少就多少,拿到手就好!反正这玩意儿在我们手上也是个累赘!” “大哥说的没错!老五自己贪心,总想多捞点,也不想想,想捞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去花!” “老三,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毕竟老五也是为大伙儿去的,我们没办法给他报仇也就算了,怎么还说这种风凉话!” “二哥,你傻了吧?!老五什么时候是为我们大伙儿去的了?去年他带着老六几个去的时候,有没有知会我们一声?要不是大哥发现那东西被老五偷藏起来了,哪里会知道老五他们去华国是去谈交易的?” “不论怎么说,这东西是老五用命换来的,我们不能这么说他......” “老2啊!你就是个二!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老五去年要是真和对方谈成功了,有没有我们四个的份都不晓得!” “是啊二哥!我们九个以前确实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没错,可这些年老五、老六他们变太多了!什么事都抢着去做!丝毫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我是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是这次的东西,是老五出面搞来的,我还真不想和他合作呢!” “老三这话也说岔了,当年要不是有我提供给老五他们的武器,他能活着躲过那群边防兵的追捕?总之,去年是他们几个背叛我们兄弟在先,人死了自然也怪不到我们头上!那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早点易手,赚点钱花花也好!” “大哥说得没错!” “行了!废话少说,把东西拿到手就去华国。” “是!大哥!” ...... 听到这里,隐在暗处的几人也已大致明白这行人的身份了,想必和魅晴去年见过的那五名退伍军人是同一伙的。 当那四人边说边沿着谷地边缘往死亡谷深处的枯藤树林走去时,凤七朝魅晴和远在另一侧的零壹几人做了个手势,意即让他们暂时不要动,自己跟上去看看,希望能发现军部情报的下落。 魅晴点点头。 还未来得看清,就见凤七身子一跃,已经闪出数米远。足尖轻点着地面,悄无声息地往前掠去。 魅晴不由看得有些傻眼。之前听零壹转述是一回事,现在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这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最快更新,请。 119 鸿门宴 江澈见凤七和杨幼玟周末都不出校门,倒是安心了不少,又叮嘱了几句后,和她俩道了声“再见”,就匆匆抓起书包往学校大门跑。他和范姜洐约好五点,这会儿,已经超时了。 “噗嗤!他也真够唠叨的!那些话,每天都要重复说,也不嫌累,我听着都会背了!”等江澈一离开,杨幼玟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完还对着江澈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凤七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收拾起桌面上的文具,“走吧,早点去吃晚饭,吃完上楼顶。” 杨幼玟一听,二话不说,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跟着凤七走出教室,往食堂走去。 凤七说的“上楼顶”,就是去她们A幢楼的楼顶花园。这几日早上,凤七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教杨幼玟,从武者的基础性动作开始,一步一步指导,打算传授一套适合女子修练的外形武招——《玄女掌》给她。 平时晚上要晚自习,今儿周五,不需要。 凤七想趁着晚上有时间,又加上绝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楼顶花园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于是,打算让杨幼玟把之前三日习得的基础性动作连贯起来演练一遍给她看,再决定要不要明日一早就开始教她《玄女掌》的第一重掌法。 两人说笑着往食堂走去。 还没踏进食堂大门,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们: “严景媏!杨幼玟!” 两人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她们初一甲的班主任助理——郭开云,边喊边朝她俩挥着手,示意她们等等,同时,踩着三寸小高跟一路小步,来到她跟前。 “幸好你们还没走。” 郭开云缓着急促的呼吸说道:“刚刚副校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找你们俩。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吧。” 郭开云说的时候,心下也很忐忑,不知副校长找自己班的这两个学生究竟有何事。这俩学生平时看着挺文静乖巧的,应该不是爱闯祸的人才是。 郭开云虽然只是个班主任助理,可冠蓝中学的班主任助理,收入并不比外校的班主任低,且考核制度也很类似。 也就是说,所带班学生的优劣,实实在在关系到她的奖金。更何况,这是她就业后带的第一个班,不希望才开学三天就出状况。 凤七听了郭开云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事?莫非,真如江澈提醒的,周铭那家伙找人来寻自己的麻烦了?可怎么又会和副校长扯上关系? ...... “来啦?没打扰你们回家吧?” 见郭开云带着凤七和杨幼玟敲门进来,楼宇豪一脸和蔼地招呼道,继而看向郭开云:“郭老师辛苦了,这就先回去吧。” 郭开云原本还想听听是否和自己班的荣誉有关,见副校长发话了,只好欠了欠身,先行离开了。 等郭开云离开,楼宇豪温和笑着对凤七和杨幼玟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是这样的,周铭的家长想请你们吃顿便饭,一来是想赔礼道歉,二来,他们也不希望因为那件事,害得你们和周铭结怨。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听楼宇豪这么说,凤七不由和杨幼玟对视了一眼。 鸿门宴吗?凤七心下闪过这么个念头。 可若是拒绝......对方可是京都市长,撇开国安那层身份不说,她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初一学生,谁知道后续会招来什么麻烦...... 杨幼玟自然随凤七决定。在她心里,早把凤七视作了长辈。除了是国安部门派来保护她的这层关系之外,她还当凤七是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自然就是长辈了。呃,虽然凤七从不承认这一点。 “怎么?晚上有事?还是和家人约了要回家吃饭?如果是家人,那就打个电话说一声嘛!他们肯定能理解!” 楼宇豪见凤七两人听后不仅没有他所预期的受宠若惊,还个个沉默着不发一言,心下不禁有些不悦。 对方可是京都市长,肯给面子请她俩吃饭,那是看得起她们。换做其他人,想求还不见得求得到这个殊荣!该上高香谢祖上保佑才是,怎么表现得倒像是委屈了她们? “既然楼校长这么说,我们要再拒绝反倒显得我们不懂事了。那行,就由楼校长安排吧。” 凤七微微一笑,坦言回道。 见她同意了,楼宇豪不禁松了口气,继而点头赞许道:“你们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成,那咱们这就出发?家里那边,要不要打声招呼?如果没带手机,就在我这里打好了。” 凤七和杨幼玟都摇摇头,表示不必了。 两人跟着楼宇豪出了教工大楼,坐上楼宇豪的私家车,往市区方向驶去。一路上,楼宇豪借着机会就对她俩洗脑,意即在见到周广源时,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 “......什么故意?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好吧?你马上通知他们不就好了?我不相信一顿饭两个小时还能让他们安排不过来......” “行!那就等你消息!无论如何帮我搞定这桩事!事成之后,我会重重谢你......” 周铭压低嗓子吩咐完电话那头的小学同学后,挂了电话,仰头舒了口气。哼!严景媏!看今晚之后,你还敢嚣张不! “儿子!你站在那里干嘛?楼校长说已经到楼下了,还不赶紧进来......” 不等周铭YY完,就被宋清雅叫进了包厢。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安排妥当,周铭也就放了心。 轻松地哼着流行曲,坐在宋清雅身边,殷勤地替他老头子倒茶。 “得了什么好事?这一出一进的,心情就调了个个儿了?”宋清雅不禁轻笑着打趣起自己儿子来。 “哪能呢!我刚不是内急嘛!”周铭嘿嘿笑着,随便拿话搪塞了。 “但愿等下见到你那两个同学,也能这么好态度。”周广源轻哼了一声,啜着杯里的茶提醒道。 周铭闻言,神色不禁有些古怪,不过马上就讨好一笑,朝他老头子表态道:“我早就没将那事放心上了。和俩女生斗气,多没面子!” “噗嗤!”宋清雅听儿子这么说,不由笑骂道:“你也知道丢人?你爸才觉得丢人!想耍酷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个女生欺负,这要传到老周家其他人耳里,你爸的面子也彻底掉光了!” “瞎说什么呢!”周广源被妻子这么一调侃,不禁红了红老脸,低声斥道。不过他私心里确实这么想过:儿子横竖要惹事,好歹惹个英雄点的。竟然被个女生欺负,确实让他很失面子。 不过反过来说,真要是揍了人,且对象还是个女生,那他的麻烦更大。 唉,所以说,家里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儿子,真够头疼的。但愿这次之后,儿子能收敛点,收收心,好好在冠蓝中学读到高中毕业。高考若是成绩不理想,还能想办法送他到国外去读大学,可要是大祸小祸不断,那就不单是花钱就能解决的了。 “总之,这事一了,你就给我好好在学校读书,别再惹是生非了!还有,你那些称兄道弟的同学,如果只是单纯关系好,那我管不着,若是扯到你老子我,我可饶不了你!”周广源再一次对儿子强调道。 “知道了知道了!” 见儿子不甚上心地随口应付着,周广源皱皱眉,还想再说他几句,却见包厢门被推开了,服务生带着楼宇豪和凤七、杨幼玟走了进来。 “到了呀?欢迎欢迎!” “来来来,这边坐!先喝杯茶润润喉!这都九月了,还这么闷......服务生,上菜吧!” 周广源夫妻俩先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客气地朝凤七等人招呼道,同时嘱咐服务生上菜。 “临时邀你们出来吃顿便饭,没打扰你们正事吧?”宋清雅拉着凤七和杨幼玟在她另一侧坐下,笑着问道。 “不会。”凤七不着痕迹地扫了宋清雅另一侧的周铭一眼,浅笑回道。 “那就好。其实啊,我们原本是想让铭儿自己找你们赔个礼道个歉的,不过他这个人好面子,就算心里这么想,嘴巴也不肯承认。所以,我们就唐突地请两位过来,吃顿便饭,也无需拘谨,随便聊聊,日后都是同学,要相处六年,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关系搞砸了,对不对?” 宋清雅微笑着,挑重点解释了他们一家之所以请凤七两人来吃饭的原因。 凤七但笑不语。只是端着杯盏抿了一口茶。 杨幼玟也牢记凤七在下车时提醒她的:多听少说,尽量不说。 见她俩如此,宋清雅和周广源交换了个眼神,便不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此时,服务生进来开始上菜,周广源夫妇就热情地招呼起他们吃菜。 一顿饭下来,表面上都吃得挺尽兴,其实都各有心思。 周铭一心惦记着火龙帮等下会不会出现教训这俩丫头,凤七和杨幼玟则时刻保持警惕,周广源夫妇和楼宇豪则彼此虚应,聊着饭桌上千篇一律的客套话题。RS 最快更新,请。 120 古武者 凤七和杨幼玟两人,秉着“少说话多吃菜”的低调态度,配合着结束了这顿和“鸿门宴”没啥区别的周末大餐。 确实是大餐,而且还是豪华级的海陆大餐。虽然周广源夫妇和楼宇豪一直强调只是顿“便饭”。 “谢谢市长和夫人的热情款待,时间不早了,回头学校要关门,我先送她俩回去了。” 楼宇豪面对京都一把手还是有些压力的,假装看了眼手表,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朝凤七和杨幼玟使了个眼色,起身朝周广源夫妇说道。 周广源看了眼手表,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钟头,而冠蓝中学的门禁时间是九点半,确实不早了,刚想再说几句场面话,被妻子接过了话茬: “也是,她们还要回学校,过了门禁时间,影响也不好。要不然,咱们还能多聊会儿,我是越看这俩闺女越喜欢,真想把她们收做干女儿......”宋清雅拉着凤七和杨幼玟,客套地笑说道。 一旁的周铭听了,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催道:“妈,别耽误楼校长送人了,咱也该回家了,我好累......” “你这孩子!”宋清雅岂会听不出自己儿子的不耐烦,笑骂了他一句,随即朝楼宇豪点点头:“那就麻烦楼校长了,今天可真辛苦你了!” “夫人这是哪里话!促进学生和睦相处,也是我应该做的。”楼宇豪忙不迭摆手说道。 凤七和杨幼玟暗暗对视一眼,心下好笑:也许在座的三个大人确实有这个想法。可主要角色——周铭同学,有没有树立这个意识就不知道了。 说不定前一秒还在和睦相处,后一秒就争锋相对了。 果真不出凤七所料,她们和周家三口道别后,跟着楼宇豪上车没多久,刚刚驶离饭店大门,就出事了:楼宇豪刚开了不到三个月的奔驰车胎爆了。 “这倒霉催的!” 楼宇豪懊丧地捶了捶方向盘,“大晚上的爆胎。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幸好还没驶上主干道。速度不快,否则,还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凤七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真的只是自然爆胎吗?还是人为破坏? 撇去周铭的动机外,杨幼玟的身份也让她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想。 “我下去看看。”楼宇豪咕哝着,下了车查看起爆胎的轮胎。 “居然是黑心钉!”楼宇豪隔着窗玻璃嘀咕道:“这条路上怎么会有黑心钉?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清扫的吗?还是刚刚丢下,我就撞枪口了?这可真够倒霉的......” 凤七眼底一幽。透过窗玻璃,借助内力仔细查探起周边的异状。 除了正常路过的车辆、行人外,距她们所在位置仅二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suv。 而隔着一条街的巷子口,凤七隐约探测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陌生气息,冷冽中透着隐隐的不善。 也就是说。眼下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两人的,不止受周铭的两万块诱惑而前来教训自己的火龙帮,还有第三方。而那第三方,才是自己需要忌惮的。 还是太大意了!凤七暗暗自责。 “看样子,你们得打个车回学校了,车胎吃钉子太深,没法坚持到附近的修车铺。虽然车上有备胎,可我一个人还真心吃不消换......” 楼宇豪回到车上。眼含歉意地朝凤七两人说道。 凤七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如果真要开战,还是绕开楼宇豪比较好。免得节外生枝。 这样一想,她点点头,朝楼宇豪说道:“这会儿不晚,打车也很方便。” “可是就你们俩女生打车回去......” 楼宇豪脸上有些为难。人是他带出来的,理该由他送回去才是。毕竟还没成年,又是大晚上的,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也逃不了责任。 可如果打车送她俩回去,自己这车就这么搁在街道上没人照看,难保不被拖车拖走,好歹也是新买才三个月的名车,真心有些舍不得....... “校长请放心,我们就在这里打车,也请校长帮我们记着车牌,一到学校我会立即向校长报平安。” 凤七礼貌地说完,不等楼宇豪再说什么,就护着杨幼玟下了车,随手招了辆过路的出租车。 楼宇豪听凤七这么说,也觉得应该出不了岔子。遂下了车,送她们坐上出租车,抢着付了车钱后,又向出租车司机交代了几句,这才目送出租车离开。 楼宇豪没注意的是,就在出租车驶出没几秒,就有一辆黑色的suv跟了上去。紧接着,一辆纯白的莲花跑车,从对面街角开了出来,几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三辆车保持着一定车距,相继往冠蓝中学所在的西城区驶去...... ......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慌。” 凤七借着后视镜,瞄到后面相继跟着的两辆车,想了想,凑到杨幼玟耳边叮嘱道。 杨幼玟虽然后知后觉地并没意识到不对劲,可见凤七如此慎重的表情,遂乖巧地点了点头。 “师傅,这条路前面在修,不好走,换条路吧,钱要不够,我会补上。”凤七佯装刚刚记起通往冠蓝中学的路况,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出租车司机一听有钱加,自然乐得绕远路。 于是,原先还打着左转灯、正靠左侧道行驶正欲左拐的出租车,迅速拉直了方向,变到了中间道,正好直行绿灯,于是一路畅行着往前驶去,准备从下一个路口再拐弯。 后面一前一后保持车距跟着的两辆车,正准备跟着出租车打转向灯,一见这个情况,车上的人虽然觉得狐疑,可仍是取消了左转的计划,紧随出租车往前直行。 那辆白色的莲花跑车还因为绿灯转红,加速超至了和黑色suv齐头并进。 见此情形,凤七确定了这两辆车绝对有问题。 “师傅,就在这里下。这个作为补偿。多谢!” 凤七见很快就要到下一路口了,想了想,从裤兜取出一张大人头,塞给出租车司机,示意他在这里将自己二人放下。 出租车司机虽然觉得奇怪,可既然是顾客的需求,又补偿了他一张大人头,于是也没多话,缓速靠到路边,将凤七两人放了下来。 一下出租车,凤七就抓着杨幼玟的胳膊,迅速闪进了路边的灌丛。她决定在这个有利位置,将对方解决了再回学校。 就在出租车调头的时候,两辆车也几乎同时抵达了。 见出租车空车朝来路返回,不禁双双猛踩刹车,在凤七两人下车的位置停了下来。 “天哥,那车上的......” 黑色suv上的正是火龙帮的人:火耀天、冯一浪,以及两名手下。 其中一名手下一眼认出从白色莲花跑车上下来的人,惊骇地捅捅火耀天的胳膊,不敢置信地提醒道。 火耀天收回透过车窗四下张望的视线,循着手下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也有些傻眼。, “玄武......” 对方赫然是麒麟堂四护法之一的玄武。 “难道她们还惹到了麒麟堂?这不可能啊......”火耀天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这下可如何是好?如果那两个小丫头真是麒麟堂要的人,自己是不是要放弃那两万块的酬金退出?总不能和麒麟堂抢人吧?要知道,前两天,经过帮众投票,他已经决定带着火龙帮接受麒麟堂的招安,并入麒麟堂了。这会儿要是和麒麟堂抢人,对方会怎么想? 可若是就此放弃,无疑是把到嘴的肥肉拱手让人...... 算了,下去找到人再说吧!不是只需要教训她们一顿就行了吗?教训完再把人交给麒麟堂处置,两万块不是照旧可以赚嘛? 火耀天脑筋一转,迅速做出了决定,带着三名手下下了车,朝玄武走去。 “玄武哥!”火耀天讨好地朝朱雀笑笑,没话找话道:“真是好巧!还能在这里遇上玄武哥......” “不巧,我就是跟着你们来的。”玄武扫了火耀天一眼,淡漠地回道。 火耀天当即就想抽自己几大嘴巴。 一心惦记着那两万块,基本的警觉心都没了。还道后头跟着的莲花跑车,是去郊外进行黑市赛的呢。没想到竟然是跟着自己来的...... “那个,玄武哥,你找那俩丫头是......” “不干你的事就别问。” 玄武没等火耀天问完,就冷冷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不再理会火耀天几人,径自走到方才出租车停下的位置,往凤七和杨幼玟隐藏的灌丛搜去。 突然,一粒石子儿从灌丛后极速飞出,玄武身形一动,险险避了开去,倒是他身后的冯一浪,被准确击中而动弹不得。 玄武见状,眼底一幽。居然是隔空点穴! 莫非那个丫头会武功?至少他所得到的情报,杨幼玟是没有丝毫武力值的。 而灌丛后的凤七也吃了不小一惊,想不到对方竟能避开自己施加了三成内力的石子儿。难道说,对方和她一样也是古武者?还是只是单纯地拥有超于常人的觉察力和行动力?(未完待续。) ps: 儿童节快乐!(*^__^*)嘻嘻…… 121 不能碰的人 如果对方真懂古武,她倒是需要重新考量了。 凤七抿着唇,想了想,转头朝杨幼玟打了个手势,示意她顺着灌丛偷偷潜至前方那棵行道树。 杨幼玟表示明白地点点头,随即猫着腰,往行道树方向悄悄潜去。 凤七透过斑驳的灌丛,严密注视着玄武脸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玄武察觉到了杨幼玟的举动,迅速朝杨幼玟的方向瞟去了一眼。 凤七见状,果断掷出三枚石子儿,分别定住了火龙帮余下的三人。 然后,不慌不忙地从灌丛后面站起身,迎上玄武投来的审视目光。 “你师承何处?”玄武定定地看了凤七几秒,开口问道。 “没有师门。”凤七淡淡地回道。 不可能!玄武神色一凝,心下暗道。 就算她武学天资奇高,倘若没有正儿八经的师门指点,不过野路子一个,不可能练就如此精妙的隔空点穴术! 这种隔空点穴术,据他所知,除了已经移民日国的东方家的大家长外,也就他那个闭关未出的太爷爷能做到了。 其他几位隐居的长辈,也就能近身点穴,而像他,虽然有内家功法,比普通习武者更加眼明手快,可和眼前这个小丫头一比,恐怕是远远不及的。 “看来,今天的任务是完不成了!”想到这里,玄武摊了摊手,看着凤七说道。 “无所谓。反正我没打算放过你。”凤七秀眉一挑,清朗地回道:“不过,如果你肯做个交易,我倒是可以考虑。” “你是想问我幕后主使?”玄武不假思索地猜道,见凤七投给他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心知必是猜对了,不由暗叹一声:好厉害的丫头!这才几岁?就已经知道拿话来威胁人了。 “麒麟堂。”玄武也不隐瞒,解释了凤七心头的疑惑:“不过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凤七听后,皱皱眉,看来,应该是冲着杨幼玟来的了。只是不知,那真正的幕后主使究竟是哪一方人物? “你走吧。不过没有下一次。” 凤七略一沉思后,抬头对玄武说道。 同时手臂一挥,往火耀天四人袭去一阵掌风。解了他们放才被石子儿击中的定身穴。 “我知道你们是受何人所雇,回去给他捎个信,就说今日之事,看在他父母的面上,就此了了。但是,倘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他进医院趟尸。” 凤七没理会目瞪口呆的四人,淡淡地撂下这段话,就转身,朝杨幼玟蹲着的方向走去。 不过走到一半,她又像是记起什么,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火耀天似笑非笑地说道:“两万块就想教训我?这个价格未免太低了点!如果还不死心,我建议他去找个世界排名前三的杀手过来。不过我怀疑那个价格他吃不消。” 凤七说完这番打击人不留余地的话。就耸耸肩转身往杨幼玟蹲着的方位走去。火耀天等人则当即呆若木鸡。 玄武强忍着笑,不再多留。转身跳上他的莲花跑车一溜烟离开了。速度快的像是怕凤七反悔,立即让他去医院躺尸似的。 乖乖蹲在行道树下的杨幼玟,则满嘴笑意地朝向她走来的凤七竖了竖大拇指,并暗暗发誓:就算练不成媏媏这样的绝世武功,能学得她一成半成防身也好。省得关键时刻就拖人后腿。 直至凤七带着杨幼玟施展轻功转瞬消失在了火耀天四人跟前,四人才确信,他们遇上高手了。且还是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种武林高手。 “天......天哥......”冯一浪颤着音色,指指方才凤七消失的方向,问火耀天:“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火耀天收回视线,无奈地瞪了瞪三名手下:“权当没这个福分挣这笔钱呗,回头叫阿豹退了它。” “她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冯一浪仍旧有些不可置信,摩挲着汗毛直竖的手臂,求证似地道:“要想教训她,得找世界前三的杀手?” “谁知道!”火耀天没好气地吁了一口气,随即朝手下摆摆手,“算了算了,走吧!没见玄武都不战而退了嘛!咱们这样也不算丢脸!” 冯一浪三人听自己老大都这么说了,也不再逗留,二话不说相继跳上suv,往来路返回...... ...... 凤七带着杨幼玟,一路疾驰,直至离冠蓝中学的大门仅五十米处,方才停了下来。 “媏媏,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真的好厉害哦!”杨幼玟一被凤七放下,就闪着星星眼,双掌合在胸前,无比崇拜地叹道。 “嗯。”凤七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即带头往校门口走。 恰巧赶在门禁之前,进了学校大门。 凤七这才想起答应向楼宇豪报平安的电话还没打,于是问大门口的值班警卫要了楼宇豪的公开电话,拨通之后,编了个路况理由,和楼宇豪说了一声。 手机那头的楼宇豪虽然有些怀疑,这都晚上九点多了,何况西城区素来车少人少,哪里会有路况问题? 不过,无论他信或不信,至少她俩已经平安到校了,总算让他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他那会儿等凤七两人坐出租车离开,就开始后悔了。生怕她俩出点什么状况。那样一来,他私底下带学生出校、并和市长一家三口会餐的事就有可能曝光。虽然这顿饭,实在谈不上什么猫腻,可若是曝光,媒体可不会这么认为。 而当时那俩学生走得又匆忙,压根没给他时间考虑,也没来得及给她俩手机号,也没问她们要手机号,这不,即使找人帮忙换了轮胎、并回到了家,在没等到她俩报平安的电话之前,他是心慌意乱的。如今才放心。 “走吧!今晚你也累了。回去早点歇息。明天起来,我教你《玄女掌》。” 凤七合上手机,回头见杨幼玟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不由笑着道。 杨幼玟一听明天就正式开始学掌法了,不由欣喜地点头道:“好!我一定早点起来!” “倒也不用很早。反正明天一天都有空。至于后天,我需要出校门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 凤七提前对杨幼玟说道。免得她安排周日的活动。 杨幼玟听凤七这么说,虽然不解,却也没多问。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加上今晚上的亲眼目睹,她已经彻底将凤七视作了偶像。 于是,两人回到宿舍后。洗漱完毕,就爬到各自床上甜甜酣睡起来...... ...... 那厢,周铭连夜得到火龙帮辗转递到他耳里的消息后,不禁又惊又怕。 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会点穴、会轻功? “你说的可是真的?”周铭怕父母听见,合上房间门,靠在门板上压低了嗓子问电话那头的小学同学。 “千真万确。这可是阿豹听火龙帮帮主亲口说的。还说对方撂下了话,你若是想教训她。就去请世界排名前三的杀手比较靠谱......” “杀手......”周铭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呀,杀手!还是世界排名前三的杀手!你说。那丫头是不是真有那么大本事?反正我听阿豹说,麒麟堂的玄武都甘拜下风,还说放弃任务,主动离开了......” 听电话那头的小学同学喋喋不休地说着从火龙帮听来的各路小道消息,周铭彻底蔫了。 “咚咚咚!”这时,门板传来一阵敲击,周铭迅速直起身,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讲完,直接合上电话。 开门一看是周广源,不禁有些疑惑: “爸......这么晚了......”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周广源扫了儿子一眼,严肃着脸吩咐了一句,就径自走入了隔壁书房。 周铭狐疑地跟了进去,心下嘀咕:这都十一点了,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找自己说啊? “你是不是还在借机寻仇?” 周广源等儿子进门后,直截了当地问。 周铭愣了愣,不禁暗忖:老爸怎么会知道?他明明没告诉老妈呀? “那个丫头,别再去招惹了。她不是我们能碰的人。”周广源坐在书桌前,从抽屉抽出一份资料,手指轻轻弹了弹,不甚肯定地说道:“我让人查了她的背景,除了是江沪严家的千金外,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身份......” “不就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嘛,爸会不会担心过头了?”周铭见他老子这么正儿八经的严肃模样,不由撇撇嘴,嘀咕道。 “但愿是我担心过头,可杨幼玟是杨钟浩的亲孙女儿,这个消息绝不会假。所以,我怀疑那严景媏的身份绝不简单。” “杨钟浩?谁?”周铭压根没听过这号人物。 “你呀!叫你收收心,多看看政经、军闻,就是不听!”周广源瞪了儿子一眼,“杨钟浩可是华**政相当器重的人体科学家,在其他国家的军政系统也很有名,目前被军部保护着在研究一项新型人体科学,传闻,如果试验成功,将改变整个世界的军武系统......” “爸的意思是,那个严景寰很可能是来保护杨幼玟的?怪不得她的身手那么好......”听到这里,周铭也似是有些了悟。 “所以说,你今后离她们远点,别再去招惹她们了!除非你想让你老子我早点下台!”周广源再次对儿子强调。 想招惹也没用啊,人家还是个古武高手呢。周铭心下嘀咕。不过没敢向他老子承认自己刚刚已经招惹过她们了,只是结局又是自己方完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今天没有加更,额,现在应该说昨天了,儿童节嘛,亲们懂滴~~~o(╯□╰)o亲们的粉红俺急着了,有时间立马补上。。。o(n_n)o~】 122 又收一徒 次日早上,不到六点,凤七和杨幼玟穿着宽松舒适的套头卫衣,来到了楼顶花园。 由于是周六,大部分学生,特别是初一新生昨天就回家了,少部分留校的,也要睡到九、十点钟才肯爬起来。高年级的课业重,起床后大部分都会乖乖去图书馆温习课业,压力还没那么大的低年级学生,届时不是在篮球场、足球馆、电脑房,就是结伴去市中心逛街。 可以说,今天a幢小楼的楼顶花园,成了凤七两人的私家练武场。 两人各做了一番热身后,凤七让杨幼玟看着,自己先演练了一遍《玄女掌》第一重武招。 即便使出的是不带丝毫内力的外形武招,在杨幼玟看来,那也是威风凛凛的。这也让她越发坚定了向凤七学武的念头。 只是,看凤七演练很潇洒,可正儿八经开始学了,就觉得无比枯燥了。 早饭前一个小时,她才学会第一式动作,那还是慢镜头下的放演,如果加快速度,她就手忙脚乱了。 凤七见杨幼玟一脸愁苦的表情,不禁笑着安慰道:“学武都是这样的,难在开头,胜在坚持。你若觉得辛苦,就每日练练我教你的那套基础性动作,强身健体也是没问题的。” “不,我要学!我就不信学不会它!” 杨幼玟一脸的执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再说,你不就是这样练成的吗?我虽然资质没你好,只要坚持,三五年总能学会这套掌法了吧?” 凤七闻言,不由抽抽嘴角。她可是有两辈子的记忆,外加三十年的心经积累。咳,三五年......唔,若是就这一套掌法,不需内力辅助,倒是也可以练就。 “嗯。既然想通了。那就先去洗漱吃饭吧。回来再继续第二式。趁着今天无人打扰,我将第一重的前三式教会你,下一周,你每天早上来练个个把小时,把这三式先巩固了。” 听杨幼玟如此坚持,凤七赞赏一笑,继而安排起接下来的计划。 随后。两人回到宿舍,洗漱完毕正欲去食堂吃饭,在单元门口碰上了背着书包返校的江澈。 “咦?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杨幼玟一脸地讶然地问。 江澈看到她俩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摸摸头,有些腼腆地道:“我反正离家近。吃好早饭就过来看看。对了,你们这会儿是要去哪里啊?” “去食堂吃饭呀!我们可是练了一早上的......”杨幼玟心直口快地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似乎不应该把媏媏教她学武的事透露出去,急忙收住口,朝凤七吐了吐舌。 “练?练什么?”江澈狐疑地将视线投向凤七,直觉告诉他,杨幼玟未竟的话语,肯定和严景媏有关。 “锻炼。”凤七浅笑着回道:“你若是感兴趣。等下也上楼顶看看吧。”对她而言。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从报道日至今。江澈这个人的品行作风,她还是挺认同的。 “嘻嘻,媏媏的意思是说,你要真感兴趣,那我就是师姐啦!”杨幼玟笑说着,回头朝江澈做了个鬼脸,然后和凤七一起去食堂了。 留下江澈,仍旧没明白凤七的意思,不过,他耸了耸肩,等下上楼顶不就知道了嘛! ...... “怎样?你要不要学呀?师父现在就我一个徒儿,若是你也加入,那得喊我一声师姐!” 杨幼玟朝着满脸惊讶的江澈演练了一遍早饭前刚学会的玄女掌第一重第一式,末了,擦了擦额头的汗,叉着腰颇为自豪地问江澈。 原来她说的“练”,竟是练武! 江澈没空理会杨幼玟的提议,看了凤七一眼,心下五味杂陈。 她有功夫,他是知道的。 当初在凤凰城鬼市,他就亲眼见识过她的身手。 至于报道日,周铭从椅子上跌下,以及被她看似极轻的一握就青肿了手腕,让他更加肯定,她的身手肯定不弱。 只是再肯定也没想到,她竟然拥有一套非常系统的功法。一招一式间透着灵动的能量...... 江澈呆愣在一旁不住暗忖着,让凤七两人看得好笑。 “喂,你傻愣着干嘛?想学就赶紧拜师呀!”杨幼玟见状,跳到江澈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笑嘻嘻地拐骗道:“错过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哦!师父可不会随便收徒的!” “哦哦!”江澈回过神,立即走到凤七跟前认真地表态道:“我想学......” “噗嗤!”杨幼玟见他那副猴急的神情,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凤七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制止江澈下意识跪膝拜师的动作,摇头道:“我不收徒。单纯教你们几招防身术罢了。幼玟在和你开玩笑呢!别在意!” “可是媏媏,你就是我的师父啊!”杨幼玟听凤七这么说,连忙接道:“教我们防身术,那也是师父!” “嗯,幼玟说的对,既然教我们学了,不论年龄,理该叫‘师父’的。”他曾听外婆说过,现在外头那些教人学太极的,都被人称作“师父”,这是起码的尊重和谢意嘛。 凤七见他俩如此默契的样子,不由失笑道:“行了,想学就别浪费时间了。” 杨幼玟和江澈一听,立即噤声。看着凤七教授《玄女掌》第一重第二式。 不过,凤七觉得江澈练《玄女掌》有些不大合适,于是,决定教他一套前世沧浪大陆很流行的男子功法:《逍遥拳》。 一晃,周六一天很快就在三人认真的教武、习武间过去了。 期间,他们除了去食堂吃午饭外,就抽了一个小时回宿舍稍作休整。 直至夕阳落山,杨幼玟已经记住了《玄女掌》第一重前三式武招。江澈也已熟记基础性热身动作,以及《逍遥拳》第一层第一招的外形武招。 照此速度,不出半年,两人就能完全掌握所学的功法,只是,要想使出震慑人的威力。就得看两人的练习效果了。 凤七结束一个周天的心经修练后。支着下巴,盘腿坐在栏杆旁看他俩演练了一遍,随即从地上起身,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练习量已经不小了,欲速则不达,何况你们才初次接触武学。还是慢慢巩固比较好。” “嗯!媏媏,我已经不用思考就能顺利走完这三式了!”杨幼玟擦了擦汗涔涔的脸,喜滋滋地上前汇报。就差脸上没写“夸我夸我快夸我”这几个大字。 风气笑睨了她一眼,道:“明天早上检验成果,就知道是不是真记熟了。” “就是!说不定一觉醒来,全忘光了!”江澈仰头灌了瓶水。觉得浑身一阵舒爽,这才笑着调侃起来。 杨幼玟嘟嘟嘴,嘀咕了一句:“走着瞧,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好啊!我们俩比赛,看明天早上,谁能完完整整把今天学的招式打完,就算赢,怎么样?”江澈偏着头含笑提议道。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哦?小师弟!”杨幼玟抬抬下巴。应下江澈的挑战。随即蹦跳着跟在凤七往楼下走,顺道不忘打趣江澈。 江澈好笑地摇摇头。晚了几天。就成小师弟了。不过转念一想,都跟着她学真功夫了,这点亏算什么?! ...... 三人去食堂解决了晚餐后,各自回了宿舍。 经过白天一天的练习,杨幼玟也确实累了。洗完澡、洗完衣服,还没过八点,她就爬上了床,不出一刻钟,就响起了轻微的鼻鼾声。 凤七见状,好笑不已,走至她床边,拉过薄被帮她护住胸腹。 随即回到自己床上,盘腿而坐,内视起丹田处的两枚气丹。 仔细算来,小气丹形成至今也有一个多月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心经修练,她发现一直绕着大气丹打旋的小气丹,似乎已经有了增大,而大气丹却仍旧毫无动静。 莫非,心经习得的成果,加上之前一个月在基地实训获得的正能量,都累积到了小气丹上? 可这么一来,大气丹何时才能获得突破?小气丹又会演变成何样? 凤七结束内视,睁开眼,长吐出一口浊气,闷闷地想着。 这时,床头的联络器震响了起来,她迅速接起,然后一跃下床,闪进了卫生间,生怕吵醒杨幼玟。 “小七?还没睡吧?”归一在联络器那头轻声询问。 凤七其实料到今晚会接到他的来电。毕竟,明天就是约好去他学校的日子了。 “还没。”凤七应了一声,倚在卫生间狭小的窗边,低声和归一聊起来。 “我明天上午九点到你学校正门接你。”归一在联络器那头翻着手里的记事本说道:“和李教授约好十点见面。没问题吧?” 不是高峰期,京都大学到冠蓝中学,留出半个小时的车程就足够了。 “没问题。”凤七毫不犹豫地应道。 “这几日新生生活还适应吧?” 和凤七对话就是省心,三言两句就能解决完正事。 归一看了眼手表,见时间还早,遂问起凤七的近况,末了说道:“原本想在报道那日来看看你的,不过听邢兵说,你家人来了,就没去打扰......哦,那我明天还是早点过去,参观下你的学校,怎么样?欢迎吧?” 凤七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欢不欢迎还需要她作答吗?她已经可以想见,明天一早,归一必定会提着一篮子水果,敲响宿舍大门......(未完待续。) 123 巧上加巧 次日一大早,归一果真如凤七猜测的,提着一大篮子新鲜水果来参观凤七的宿舍了。 参观完宿舍后,又在凤七和杨幼玟的陪同下,逛了一圈教学楼、图书馆、体育馆,甚至连食堂也不放过。 一路上,凤七和杨幼玟净听归一“啧啧”称赞了。 不过也是,斥巨资打造的优等硬件设备,别说中学了,绝大部分大学也难以企及冠蓝现下的条件。 所以说,她还是挺运气的不是?不提前世的书院,单论这辈子第一次跨入的学校大门,竟是如此一所名闻遐迩的贵族院校。 只是,所学的内容却让她上课直想打瞌睡。 “......上午基本都是语数外,下午就五花八门了。对了,傅大哥,下个星期,社团要开始招新生了,你说我和媏媏去女子篮球队报名怎么样?听说打篮球能助身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凤七被杨幼玟的话拉回了思绪。只见杨幼玟蹦蹦跳跳地走在归一身边,拉拉杂杂地说着前几天上课的情况,末了,征询起归一的意见。 归一本名傅元义。因为没让杨幼玟知道自己的身份,故而报了本名。杨幼玟性子外向,没一会儿,就“傅大哥”、“傅大哥”地叫开了。 “篮球社?”归一似笑非笑地看了凤七一眼,答道:“是不是有助身高我不知道,不过,打篮球确实是一项全身运动,课余抽出点时间锻炼锻炼也好。” 凤七自然知道归一那一笑瞥的深意。以她俩的身高,去篮球社应聘实在寒碜了点。不过,若真心想让篮球社招录自己,只需轻轻一招:三分线外射球入筐,十成就能进女子篮球社的核心队伍。只是,那样一来,她的冠蓝生活就无法平静了。 所以。还是低调点。陪着杨幼玟去篮球社,不进最好,进了就掩藏锋芒,随便敷衍吧。凤七打定了这个主意。 “呀,聊着聊着就九点了,走吧,别让李教授反过来等我们。”归一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了,于是带着凤七和杨幼玟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生怕迟到了给李教授的印象不好。 三人一上车,系好安全带,归一就迅速发动车子,驶出了冠蓝中学的校门,往京都大学驶去...... ...... “......按着我刚刚说的步骤再试一次。数据记录务必保证准确,,这次绝不能再出错了......” “李导放心,这次我们一定小心。” “那行,你们忙去吧,我有个学生要来,上午就不去实验室了,有疑问随时打我手机。” “好的李导。那我们先走了。李导再见!” “再见!” 李安平向跟着他做课题的几个研究生细细叮嘱了一遍,然后和他们道了别。正欲回办公室,刚转身,就看到归一带着凤七和杨幼玟走了过来。 “李教授!”归一扬声和李安平打了个招呼,随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正想去办公室找您呢,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了。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妹子,叫严景媏,目前正在冠蓝中学读初一。” 归一一边介绍,一边把身侧的凤七往前推了推,示意她打个招呼。 “李教授好!”凤七微笑着向李安平鞠了个学生躬。 “好好好!”李安平笑应着,同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了凤七一番。 “身子骨确是瘦了点,不过,若是后天多加调理,还是能往上窜不少的。” 打量完,李安平煞有介事地吐出这么一句,不禁让归一三人都哭笑不得。 “李教授......”归一正想提醒他:凤七并不是来找他看病、而是来拜师学艺的,就被李安平抬手制止了:“诶,我知道,我就这么一说。走,去我办公室谈吧。” “喂!老李头!老李头!李安平!!!”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浑厚嗓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众人不由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是他? 是她? 对方和凤七打上照面后,彼此心下都升起一抹讶然。 “哟!今天怎么这么闲?跑我学校来了?” 李安平见到来人,连忙迎上前,爽朗地笑问道。 “还不是听说你今天要收徒,特地过来瞧瞧,看看究竟是何方人士,把咱们李大教授都给迷住了!嘿嘿......”对方边答边笑着走近。 凤七双眸微眯,心下暗道:果真是他!那日在京都广场扶梯上遇到过的古怪老头。 显然,对方也认出了她。和李安平说话的时候,不止一次将视线投到了凤七身上。 “喂,那丫头你认识?”唐卿趁机凑到李安平耳边,压低嗓音问。 “丫头有两个,你问的是哪一个?”李安平不禁好笑,虽然已经察觉到老友偷瞄的对象,可仍旧愉悦地打趣道。 唐卿当即气闷,不过敌不过心头的困惑,仍旧压着声音耳语道:“还能是哪个,偏瘦的那个。” 他可没忘记当时那一幕,那迅捷到让他都难以企及的身手,让他猜测了好几天:究竟是出自哪家的孩子?据他所知,华国境内,似乎还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出色至极的女娃儿。 “哦,那不就是你专程来看的人嘛!” 李安平原本还想问问凤七的情况,并没决定到底收不收她做徒弟。 不过,眼下见自己老友如此古怪,就临时改了口。迫不及待地想看老友的反应。 果然,唐卿一听李安平的回答:他苦思不通的对象,居然是老友新收的徒弟,那脸色,真当精彩极了。 如此武学奇才,居然被老李头捷足先登了? “你又不适合做她师父!”唐卿略带赌气地嘀咕道。 “咦?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你那本考了无数年的初级中医证终于到手了?”距唐卿仅一步之隔的李安平,自然听到了老友的抱怨,不禁眉头一扬,当即反驳了回去。 “啥?她拜你为师,是要学中医?”唐卿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老友问。 这下。李安平也糊涂了,“不然学什么?我这把老骨头,除了中医还算能拿得出手,还有什么能教人的?” “嘿嘿嘿......哈哈哈......”唐卿发现自己浑然猜错了方向,不禁拍着李安平的肩大笑了起来。 李安平被他笑得不明所以,倒是一旁的归一,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李安平似是答应收凤七为徒了,连忙提示凤七:“还不赶紧叫师父!” “师父!”凤七微笑着上前一步,再一次向李安平深深鞠了个躬。 “人家都叫你师父了,还不赶紧给红包啊!”唐卿有些嫉妒地捅捅老友的胳膊,调侃道。 李安平清了清嗓子,示意凤七无需多礼。“倒是真没准备红包。”因为他压根没想过,第一面就收人为徒了。 “下回补上,下回补上。”李安平耳根微赧地连声说道。 “确实该补!”唐卿唯恐天下不乱地坏笑道:“红包忘了不打紧,中午饭必须大请!怎样?我把老友们都叫来热闹热闹?当是庆祝你收徒?” “成!你看着办吧!”虽然收徒是一时之意,不过既然收了,李安平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徒弟,自然是要庆祝一番,顺道向几个好友昭告一声的。说不定还能给徒弟多涨点“福利”。让那帮老家伙好好出出血! 见李安平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唐卿也不废话,和凤七等人笑点了点头。道了声“中午见”,就转身联络其他老友去了。 李安平则带着凤七三人去了他的办公室,详细介绍了彼此的基本情况后,就聊起自己手头正在研究的几个课题,一晃,就到了午饭时间。 这期间,唐卿打来电话,说已经联络上了所有老友,都在京都,中午都能赶来见李安平新收的徒弟。 唐卿还把聚餐地点定在京都唯一一家号称“七星级餐厅”的“顾家私房菜馆”,笑称:要吃掉老李头半年工资。 李安平也不介意,一挂电话,就带着归一、凤七和杨幼玟往“顾家私房菜馆”去了。 ...... “哈哈!想不到老李头有生之年还能收个如此标致的小徒儿,倒是真没想到!今儿这见面礼可不能不收!” “是呀是呀,还有我们的!丫头别客气,尽管收下!” “是啊。乖徒儿不必客气,尽管收下!反正他们几个手头有的是钱。”面对几个老友的红包阵仗,李安平毫不客气地劝凤七收下。 凤七心下哭笑不得。这个场面,可真不是预料之中的。别说见面不过几句,就被收做了徒弟,见面礼也不带这么厚重的吧? 见手上这么一大叠厚厚敦敦的红包,凤七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来来来!我的红包也到了!幸好乖孙儿就在这附近,不然还真要丢老脸了!” 这时,从他们进餐厅就没了影儿的唐卿,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边说边把手上一个沉甸甸的大红包,塞到凤七手上。 忽地,凤七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下意识地抬头,正面迎上紧随唐卿进来的人。 是他? “呵......真是好巧!”玄武见爷爷口里唠叨个没完的武学奇才,居然是两日前导致自己任务失败的小丫头,不禁一愣,继而失笑。(未完待续。) ps: 【俺要忏悔一下:这个星期可能不加更了。今天早会新增了好多工作,而且一连要上七天班,想想就头皮发麻。突然发现马上就要端午了,俺还要回趟老家,春节回来还没回去过,俺娘已经电话来催过好几次了。回老家有个不好,就是三姑六婆太客气,还有各家的小屁孩,总爱蹭到俺家来“打劫”,因为俺一回去,俺娘就会准备好多吃的,白天是肯定没时间码字的,晚上得看情况。所以,为了端午三日不断更,俺这几日要辛苦存稿。但绝不会影响这一周的chayexs..chayexs.更新质量,请亲们放心!o(n_n)o~】 124 世界真小 “你怎么认识老李头那个新收徒弟的?”丰盛的收徒宴一结束,唐卿就和几个老友道了别,坐上了孙儿的车,准备回家午休去。 这个问题足足憋了他一顿饭功夫,见这会儿就剩自己爷孙俩了,不禁问道。 “任务中认识的。”玄武没想隐瞒唐卿,他在麒麟堂任职的事,老爷子是知道的。不仅知道,当年还是老爷子的意思才入的麒麟堂。 “任务?她和你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唐卿皱了皱眉,很是不解:“不是说她才十二岁?还在冠蓝中学读书吗?结仇家了?” “确切地说,任务的对象不是她,是她要保护的人。”玄武修长的手指闲适地敲着方向盘,对唐卿解释道:“爷爷应该知道杨钟浩吧?” “杨钟浩?目前在军政界传得沸沸扬扬的科学家?” “嗯。杨钟浩最近正在试验一项科研成果,不少国家军武系统都盯着他,如果试验成功,很可能会下手抢夺。” “就算是这样,和那个丫头有什么关系?”唐卿明显心不在焉,一直羡慕着老李头的好运。 “当然有关系。”玄武好笑地睥了老爷子一眼,“爷爷不也一直对她的身手赞不绝口吗?这么好的身手,怎可能会没有伯乐?” “你的意思是......” “她已经是‘csas’一员了。目前正受命保护身边那个女生,也就是杨钟浩的孙女儿。” “什么?”唐卿听到孙子抛出的答案,不由大吃一惊。 “听老李头说,她才十二岁吧?今年才上初一......”唐卿着实有些怀疑孙子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见老爷子一脸不信的表情,玄武好笑不已。 “爷爷!你就算不相信她,也该相信我搜集情报的能力。” “哼!未必!你这些年混在那个什么堂,谁知有没有丧失鉴别是非黑白的能力!” “爷爷!当初是谁让我去的?我也想做个好公民啊!”玄武状似哀怨地瞥了唐卿一眼,喊冤道。 “咳咳......”唐卿清清嗓子,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耳根微赧地说道:“我咋知道东方那个老家伙会摘除地这么干净......咳......如果你真不想待了。就找个机会出来吧。反正你太爷爷也快出关了。等他一出关,东方家要想再对我唐家有任何不利,还得掂量掂量他们自个儿的分量!” “孙儿刚刚只是和爷爷开玩笑的。攸关唐家利害关系的事,孙儿就算一辈子混麒麟堂,也绝不二话!”玄武见老爷子似是被自己的抱怨当真了,不由正色道。 “对了,爷爷。你说那丫头的武功究竟出自哪个派系?华国武宗除了目前风头正健的东方家族外,不就剩我们唐家和立誓不问俗世纷争的袁、齐两家了吗?” “嗯。我也曾问过她,她说没有师门。” 唐卿也没想通这个问题,摇头答道,末了,想到另一件事。问孙子:“你最近在麒麟堂有没有听说有关东方家的新动向?” “是有一个传闻,不过还没确定准确性。青龙前阵子从日国回来,说是东方家族打算和日青社联盟,似乎是要堂而皇之地为日国政府服务了。”玄武把不日前刚听到的消息给老爷子说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唐卿闻言,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嫌恶地道:“东方那个老不死的,居然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居然弃母国而投异邦。羞也不羞!” 玄武听老爷子如此愤愤的模样。不由哭笑不得:“那哪里只是蝇头小利啊爷爷!那可是十几个亿!还是华国大人头!” “哼!反正我是不看好!即便忘却根祖,随便和哪个国家合作都好。偏生跑去小日国!和一帮野蛮犊子谈合作!日后有的他苦头吃!” 玄武见老爷子如此愤愤,不禁失笑。 然而,看不看好可由不得他们说!倘若东方家族一旦真和日青社联盟、投奔日国政府,那么,华**政系统将要面临严峻的挑战。 想到这里,玄武神色忧虑地问:“爷爷,我们是不是也该早做准备?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国权威被如此挑衅吧?” “这事儿我早在考量了。等你太爷爷一出关,就找他商量去。即使说服不了袁、齐两家,咱们唐家也不能袖手旁观。虽然军政系统都以为我们几大古武世家隐姓埋名、不问俗世了。可他们没来主动打扰,不代表我们就能心安理得地坐视不管。” “但愿能说服袁、齐两家......” 玄武嘴里叹着,心下却知这个希望极其渺茫。但凡真正退隐的家族,很难被说动出山。何况,这次出山,需要合力对付的是东方家族——传闻拥有一项极其神秘的古武术、且让他们三家曾经联手都赢不了的古武世家。 ...... 那厢,归一临时接到导师电话,要回自己学院处理点事情,遂和凤七约好下午三点过来接她们回学校,就先离开了。 凤七和杨幼玟跟着李安平回到他的办公室。 “你们先坐坐,我把这些资料收拾收拾。”李安平给凤七和杨幼玟冲了杯菊花茶,并找来几本学生落在自己办公室的娱乐周刊,让她们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 “嗯,师父请便。”凤七微微一笑,示意李安平尽管忙他的活就好。 “咳......差不多有十来年没听这个称呼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李安平感慨地道:“我刚接手这个实验室的时候,也收过一个徒弟,一个各方面资质都相当不错的小伙子,不过,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跑来说要出国,说是有人赞助他去留学,那时,我刚接了一个课题,正是最缺人手的时候,听他这么一说,难免有些气愤,就没理他,随他自己去......这一失联就过去了十几年,也不知他如今境况如何......” 李安平边和凤七聊着往事,边坐到办公桌前处理起手头的事。 凤七随意地翻着手上的杂志,不像杨幼玟,双目炯炯地盯着娱乐周刊上的八卦新闻,读地津津有味。 “喏,这是他当时落在我这里的证件,我还没丢......”李安平处理好手头的资料,正要放入抽屉,瞅到那张已经失效十多年的通行证,失神了小片刻,笑着拿起来朝凤七晃了晃。 凤七给面子地抬头往李安平举着的证件照上一扫,不禁一阵愣。 不会是他吧? 凤七下意识地起身,走至李安平身边,佯作好奇地接过李安平手上的证件,仔细一辨,果真是他!丹师王森!他居然是李安平的徒弟?!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哪里都能遇上熟人! “他当年很厉害吗?”凤七佯装不解地问。据她所知,王森给血彧研制的丹丸,不仅仅只是懂些古医医理、拥有几张古医方就成的。必定还学过制丹术。就是不知,那制丹术,是在李安平处学的,还是之后几年留学所得...... “嗯,他天资不错,也肯钻研,在诸多学生中,算是出挑的......不过要说转变,好似那一年,他陪我去昆宇山脉寻草药,途中不慎掉入了一个崖洞,那之后,我总感觉他哪里怪怪的,后来没几天,他就跑来说他要出国留学了......唉,也怪我,那阵子实在忙得晕头转向,也没多关心他生活上的事......” 听李安平陷入回忆低落地说着,凤七却抓住了一些关键所在,恐怕那个王森当时并不是真的出国留学,而是在那个崖洞发现了什么秘密,想独自躲起来研究吧。有所小成后,就被血彧挖到了孤岛,开始了长达六年的制丹生涯...... 也难怪李安平至今都没寻获过王森的相关信息。 唉,凤七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暗叹:拥有逆天秘法,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控制得当,能铸就大成。可若控制不好,被别人利用,最终落得一场空...... “唉!和你提这些做什么!都是陈年往事了......走,带你们去我实验室看看。”李安平敛下思潮,回神朝凤七笑笑,说道:“去年开了个课题,筹备了近半年,上个月才开始试验,出了不少问题,这几日正头疼得紧呢!” 李安平边说,边带着凤七和杨幼玟出了办公室,正要往他的实验室走去。 “李导!”这时,正在实验室里查漏的学生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 “不好了李导!电炉爆了!草药全焦了!” “什么?!”李安平一听,心头一震,那里头有几味药草可是他从昆宇费尽心思找来的。 “究竟怎么回事?”李安平急忙加快步伐,往实验室赶,比走边问学生,“不是告诉过你们,电炉温度不能超过三档吗?” “没超!一直在二档位置。可忽然就爆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学生面色委屈地解释。 “里头是不是有一味龙纹草?叶形三角,上有龙纹斑?”紧随李安平疾行的凤七,想了想,问道。排除温度的原因,还能突然起爆的,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是这种药草...... 李安平闻言,脚下一顿,忙不迭转头:“你认识这种药草?”(未完待续。) 125 得之桑榆 李安平为这个古医方课题已经耗了不少心血了。 其中所需的这味关键性药草,在华国几乎绝迹。 他和实验小组的学生翻烂药草典籍,熟知它的生长坏境和土壤等自然条件后,筛选了华国西部的昆宇大山为主要搜集地,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数趟奔赴昆宇大山才搜集来的。 两个月时间,统共就采到了二十来丛。结果刚带回京都,就有十来丛蔫了,蔫了的没法做实验,只得忍痛丢弃。 余下九丛,在之前的几次试验中,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造成实验失败,又浪费了六丛。仅剩的三丛,如今又焦了一丛,这让李安平的心都疼得一抽一抽的了,甚至不知该不该继续按着既定的步骤往下进行这个实验。 “你说的‘龙纹草’是药草典籍里备注的古称,如今业界都统一叫它‘龙腾草’。不过,你怎么会认识?熟读过《中医药草典籍》吗?” 李安平敛下心头的不舍,回神问凤七。 想不到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儿,年纪虽小,倒真对中医有几分了解,连“龙腾草”这样的罕见药草都知道。连他手下那帮学生,在接触这个课题之前,都未必知道“龙腾草”这味药草的存在。 凤七浅笑摇头:“凑巧读过几部医书,里头有这味药草的介绍。” 李安平了悟地点点头。 就说嘛!要是连个十二岁的初一生都能将那部厚重的《中医药草典籍》啃完,且熟记到随便一听就能辨出一味药的特性,那岂不成药理奇才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运气还真不错。 一时兴起收的徒儿,竟然还熟读过几本医书。他相信记载“龙腾草”的医书绝不会是简单的中医医理普及本。 何况,她才十二岁,这个年纪的孩子,绝大部分都还玩心未敛,鲜少会将心思自觉放到学习上,更别说是乏味枯燥的中医医理了。 假使从此刻开始就潜心钻研中医。不说到他这个年纪。要不了十年就可见一斑了。 ...... “李导!” 李安平带着凤七等人踏进实验室,只见几名跟着他做课题的研究生正围在一堆焦糊的药草不知所措。 看到他进来,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围拢过来。 “李导,我们绝对是严格按照步骤操作的。电炉控温,绝对没有超过三档,一直在二档附近......” “是啊李导。特别是温度这一关,我们一直都很关注,绝对没有疏漏,怎么会这样......” “大家用不着紧张!” 李安平见学生们都一脸担心地争相解释,遂抬手安抚道:“虽然龙腾草很难得,可试验失败是每个课题都有可能碰到的状况。失败了可以再来嘛,人没事就好!” “咦?媏媏,这能吃吗?” 这时,跟在凤七身后的杨幼玟见凤七蹲在地上,捻了点焦糊的药草凑到鼻尖闻了闻之后,竟然用舌尖挑了一点细细品着,不由瞪大眼睛惊奇地问道。 听杨幼玟这么一问,李安平也发现了凤七的举动。不禁觉得奇怪。学她在焦糊的药草前蹲了下来,捻了点药草仔细看了看。不解地问:“焦得都辨不出什么是什么了,还能尝出味道?” “当然不能。”凤七好笑地摇摇头,随即取了张纸巾,吐掉嘴里焦糊的药末渣子,抬眼看向李安平:“不过,龙腾草焦糊后,能生成另一种有效药材。” “你是说,焦糊的龙腾草失去了它原有的药性,却能形成另一种药性?”从未听过这种理论的李安平不敢置信地看着凤七,反问道。 “我也只是见医书上有过此类记载,不过那时年纪小,读过也没当回事,具体的功效,我只记得大约是治愈烫伤。” 凤七毫不迟疑地将前世的知识推到了小时候。就算李安平想刨根究底要她提供那几本医书,她也大可推说不记得了。 “烫伤?什么类的烫伤?开水还是高温油?”李安平一听焦糊的龙腾草还有另一重功效,对中医医理的执着让他下意识地追问道。 “不记得了,应该都可以吧。”凤七偏着头想了想,答道:“我只记得说是外敷。” “外敷......外敷......”李安平略一思考,随即转头吩咐学生:“去拿只小白鼠过来。” 言下之意,他要当场做个试验,以证实凤七所说的药性功效。 凤七擦净双手起身,拉着杨幼玟退到了一旁。 其中一名学生取来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李安平亲自上阵,用高温植物油烫破小白鼠的背部,然后以外敷方式,将那堆焦糊的药草均匀地涂抹到了小白鼠的患处。 一般中药材的外敷成效检验,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因此,这期间,李安平让学生把爆破的电炉等实验工具清理干净,自己带着凤七参观起整个实验室。 见凤七对他那间小图书室里的中医教材挺感兴趣,李安平赞赏地笑道道:“你若感兴趣,就带几本回学校看。有什么问题,周末过来时再问我。这段期间,你要上学,我要赶项目,恐怕只能先以这样的方式交流了。” 凤七点头应允。随即带着杨幼玟挑选起自己感兴趣的中医类书籍来。 ...... “李导!李导!” 刚过一个小时,收拾完实验室后就一直围在小白鼠边上观察它背部伤患的研究生们惊喜地喊道:“有变化了!有变化了!真有可能治愈啊!” “真的?”李安平一听,忙不迭从他实验室内的小办公室窜了出来,疾步来到学生身边,挤入他们的围观圈,道:“我看看!” 果真!李安平一看到眼前景象,不禁又惊又喜。 小白鼠背部的烫伤虽然还未完全好透,可被烫破的水泡已经瘪了,而且略有粉嫩的新生肌肤形成。 “哈哈哈!”李安平不禁大笑了三声,拍拍身边一名学生的肩叹道:“真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啊!有失必有得、有失必有得!哈哈哈!” “李导,那就是说,我们又将有新课题咯?” 在场几个参与这个课题的研究生们也都一脸的惊喜。 研究课题的多少,可是直接关乎他们收入的多寡。何况,这个无意间收获的新增课题,几乎可以说是现成成果了。项目经费完全可以一步到位。 “那是当然!”李安平笑着应道:“不过,这个课题还得增加一个人。” 他朝凤七招招手,对学生们介绍道:“刚才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刚收的徒弟,严景媏,目前在冠蓝中学读初一。” 李安平今年带的几个研究生,此刻都在场,也亲眼目睹方才那一幕,自然知道凤七正是促成这个新课题的最大功臣,不等李安平多说,就立即接受了她的存在,并热情地拉着她聊了起来。 ...... 这之后,李安平让学生们照顾凤七两人,自己则钻入实验室内的办公室,当下草拟起新课题的研究项目。 凤七和几个研究生聊了几句后,见和归一约好的三点钟马上就快到了,遂敲响李安平的办公室门,和他说了一声,就先告辞走了。 “下周末之前我会提前和你联系,到底是在这里,还是去我的诊所碰头。” 李安平边说,边送她俩出了实验室,往和归一约好的教工大楼方向走去。 凤七闻言,点点头,“这几本书我先借去看了。师父应该暂时不会用到吧?” 李安平扫了眼凤七手上的几本医书,见一本是《现代中医学概论》,一本是《近现代中医知识梳理》,以及那本厚如康熙字典的《中医药草典籍》,遂点点头:“你想看什么就尽管拿,这些书我家里还有一套。” 凤七这才放心地收入背包。 李安平将她俩送上了归一的车,才挥挥手,回实验室继续未完的新课题立项草拟。 归一见李安平一脸兴奋又匆忙的样子,不由疑惑地问:“李教授这是怎么了?好像神不在焉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 杨幼玟听归一这么问,一副“包打听”地模样,拍着胸脯、兴奋地把小白鼠实验向归一叙述了一遍,末了赞赏道:“想不到媏媏这么厉害哦!只看过一遍也能记得这么清楚!换做我,就算看过,也早忘了!” “是呀!媏媏真的好厉害!”归一也笑着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 凤七一脸的无奈:“可以回去了吗?”三人坐在车上都聊了快一刻钟了,是不打算发动车子了吗? 归一经她这一提醒,不禁摸摸鼻子,发动起车子,驶离了京都大学。 途中,凤七的联络器再度震响,是雷涛呼来的,说是基地的军医风扬想找她,并留下了联络方式,希望她有空能回个电话。 “我知道了,我回学校就和他联系。” 凤七这才记起曾经答应过风扬,等他休假回京都时,去看看他家练武魔怔的老爷子。只是,今天肯定来不及了,七点钟还有晚自习呢。而周一至周五,又不能出校门,看来,即便要去,也得等下个周末了。(未完待续。) 126 选社团 风扬通过雷涛问凤七的联络电话,确实是为了他爷爷。 基地的助理军医一从老家探亲回来,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的风扬,交接妥当基地医务事宜后,就向闫恒递了假条,回京都探亲了。 足有半年没休过假,这回一连请了十天,也是希望能把老爷子的病症治好。 兴冲冲地回到京都,连家也还没来得及回,就先跑去国安找凤七。正巧碰上闫恒的表弟——范姜洄,从他口里得知,凤七去冠蓝中学读书了。 风扬不由有些傻眼。当时凤七留给他的手机号码,他从递交假条之前就开始试拨,可没一次拨通过,不是提示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还道是自己记错了号码,这才直接跑来国安找。哪知,凤七竟然去读书了。没办法,只好通过范姜洄,联系上了雷涛。 和雷涛通了电话后至今,都有两个半小时了,而他也已抵达位于京都偏郊南溪庄的老宅,兜里的手机却仍旧安静无声,不由思忖着该如何向家人解释今天回家的原因。 家人肯定会问:无缘无故跑回家来做什么?愿意接受家里给他安排的工作了? 要知道,清醒时候的老爷子和父母都不赞成他留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里做军医。 在他们看来,随便找个小诊所赚个千儿八百的,也比在那基地强。更何况,风家不缺他那点工资。如果他愿意,家里给他安排的工作,一个月收入甚至抵得过眼下这份工作的半年工资。 但他不愿意。他喜欢军医这个活计,喜欢基地的氛围,也喜欢淳朴的山民。既然家里不缺他那点工资,那他就更加犯不着割舍军医这份由衷喜爱的工作了。 既然不是工作的缘故,那么,家人又会问,是不是想通了?愿意相亲了?准备结婚了?二十七,年龄实在不算小了。 可他压根还没做好相亲结婚的打算。 所以。若是凤七一直没来电答复他。他该如何回答?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回来休个假?可家人会信吗?春节期间都只回来三天,让他多请几天假,都推脱基地离不开他,逃也似的,生怕他父母给他安排相亲宴。如今却一休就是十天......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啊! 风扬仰天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收拾好心情。正欲推门踏入风家大院。却听裤兜的手机响了,心中一动,连忙掏出来看,果真是凤七的来电。 “小七?”风扬一按下接听键,就迫不及待地唤道。 电话那头传来凤七低低的轻笑,“抱歉。让你等急了吧?”谁让她对手机的存在感,远没有联络器来的强呢!一个星期不曾充电,又不习惯随身携带,这不,回到宿舍正要给风扬回电,才发现没电了,只好先充电,想来。应该是让风扬等急了。 “没有没有!我也才刚到家呢。”风扬哪好意思说:我都急好几天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姑奶奶您的来电了! “嗯,那就好。”凤七莞尔一笑。继而说起自己眼下的情况:“学校平时出不去,今天也实在晚了,下周六或周日,你看哪天方便?” “都成!我有十天假期,只要你能抽出时间就成。”风扬见凤七如此爽快,不由耳根一赧,暗骂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太小心眼了。一个大男人,还没人家小姑娘来得爽快! “嗯,那就周六吧。”凤七想了想,定下了时间。 如果风老爷子真是练武入魔,那就需要她耗费真气帮他梳理体内紊乱的内气才行。而耗费真气情况得看风老爷子“着魔”的程度。万一程度很深,耗气过重,安排在周六,至少还有周日一天让她恢复。 “好的,到时我去学校接你。”风扬欣然应道。随即又拉着凤七浅聊了几句家常,这才放心地结束了通话,推开院子大门跨了进去。 ...... 因为和风扬约好了周六去他家看风老爷子,于是,凤七提前给李安平发了个短信,说是下个周六,自己有事要办,办妥了,周日再去他的诊所。办不妥,得下下周再去他那里了。 李安平很快就回了信息,示意她尽管忙她自己的事,如有任何疑问,包括生活、学习上的,都可以随时和他联系。电邮也好、短信电话也好,只要他看到,定会马上回复...... 在李安平看来,既然凤七尊称他一声“师父”,他要关心的,就不单单只是中医上的知识传授了。如此小年纪,又脱离家庭在京都生活,他这个做师父的,也该多尽点心照顾她。 无奈,他手头上几个课题都临近计划末期,今日又托徒弟的福,新增了一个可谓是现成的课题,也需要趁热打铁尽早立项。虽然徒弟也要上学,一周最多抽出周末两天才能到他这里学习中医知识,可无论怎么说,他都有些惭愧,总觉得利用了她,却又没尽到为师的责任...... 李安平的心思,凤七可没顾暇猜。她见李安平如此答复,就放心地合上了手机,重新翻阅起书桌上摊开着的《中医药草典籍》。 另外两本有关介绍现代中医的书籍,倒不是她嫌弃,而是实在没什么好深入研究的。里头的知识点通俗易懂,几乎就是古医理的浅析表述。只是大部分名称做了改动,怪不得一开始触及中医时,总觉得陌生又熟悉。 如此看来,这个世界风行的“中医”,其实就和沧浪大陆的“古医”**不离十。她既有古医的医理基础,相信中医的理论实践也难不倒她。 “媏媏,那我填了哦!”这时,杨幼玟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摊着一份女子篮球社的入社申请表,支着下巴问凤七。 凤七头也没抬地提议:“不打算去武道社吗?我以为你会对那个更感兴趣。” 方才路过教学大楼时,不少社团还在摆摊招募新生社员,看到其中一个摊位,竟然是武道社,倒是让她多看了两眼。如果非要报个社团给单调的初中学习生活增添点趣味,倒不如选个感兴趣的。 “我也想啊。可是江澈说。报武道社,是需要面试的。上一届的面试内容,据说是挑战一名高年级社员,挑战成功才准入社。这不明摆着不让我们这些新生菜鸟入社嘛!” 杨幼玟明显被凤七击中了心事,不由苦着脸抱怨道。随后长叹一声,憧憬道:“如果到时能转社就好了。我相信明年这个时候,我应该可以打败武术社里的社员了。嗯。一定没问题!”她奋力振了振臂,暗暗发誓这一年内一定要苦练《玄女掌》。 凤七见状,不由好笑。见杨幼玟埋头填起表格,也不再干扰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上的药草典籍。 反正她的任务就是保护杨幼玟。无论对武道社是否感兴趣,杨幼玟去哪里。她就会去哪里,用不着她操心,也由不得她选择。 半个小时后,江澈来敲门,提醒她们该去教室上晚自习了,凤七这才意识到周日晚上还有晚自习。于是起身,把药典放入书包,打算带去教室接着看。 一路上。杨幼玟和江澈之间的话题。已经从武道社的面试考题,谈论到了西城区周边的一级公路上。每逢夜半就会进行的黑市车赛。 “真的假的啊?你说那些赛车的人,还有我们学校的?”杨幼玟一脸的不可置信。 “信不信由你啊!我反正听好多同学都在讨论。还说我们学校有个赛车会,里头的学生,也是黑市赛车上的常客。”江澈说着自己今天下午从图书馆听来的八卦。 “......好刺激哦!”杨幼玟讶然地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这一句叹词。 “噗嗤!”身后,几个从其他幢独立小楼出来的高年级学生,听到杨幼玟的感慨之辞,不由轻笑了出声,引得杨幼玟下意识地回头看。 “学妹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要不要来我们车会试试啊?很刺激的哟!”其中一名高年级学生朝杨幼玟眨眨眼,笑着问道。也不知他话里的意思是真是假。 “谁......谁感兴趣啊!一群飙车党,不好好学习也就算了,还净让家人操心!真是不懂事!”杨幼玟还道他们是在开玩笑,哪里会这么好“运气”?聊什么话题,就碰到什么话题的对象。于是嘟了嘟嘴,没好气地驳了对方一句,就转头拉着凤七往教室走。 凤七回头朝身后一行人随意扫了一眼,倒是被他们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莫非,他们真是冠蓝赛车会的成员? ...... “老大,我们都被那丫头骂了耶!” 待到凤七三人远到看不清身影,方才发话的袁铮忍不住捅捅身旁的赛车会会长齐恩朗,说道。 “唔,有骂错吗?还是说,你们上个学期的期末考没有虚报成绩给家长?”齐恩朗收回视线,笑睨了袁铮一眼,随即挥挥手,道:“走吧,还愣着干嘛!想迟到吃批评吗?” “老大......那今晚的半决赛还参加吗?” “参加!干嘛不参加?!虚报成绩、让家长操心的又不是我!” “噢——” 齐恩朗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哀嚎一片......(未完待续。) ps: 【预设发文的时候,正在听陈奕迅翻唱的《光辉岁月》,感到有些感慨。记起高三那会儿,夏令时的午休一结束,校广播站首播的就是这么一首令人绝对没有午睡**的歌。o(n_n)o~话说,今天又是每年一届的高考第一天了,在这里,祝所有参加高考的孩纸们超常发挥!取得好成绩!v5!】 127 校园八卦 冠蓝中学对社团文化很重视,每周的周一下午是学校成文的社团活动日,其他时候则由每个社团自行安排活动时间。 因此,周一下午只有两节课,三点半一放学,就让学生们自由活动了。 下课铃一响,杨幼玟就拉着凤七冲出教室。 “快快快!江澈说今天武道社正在面试新招社员,咱们也去观摩观摩,再考虑要不要报武道社。” “报名不是还没截止吗?怎么就开始面试了?”凤七虽觉得不解,不过也没打击杨幼玟的积极性,随她一起往武道社方向走去。 “不清楚,反正江澈告诉我说,今天下午四点武道社要面试。”杨幼玟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今天江澈轮到值日,要不然就能直接问他了。 “不过我知道为啥武道社选拔社员这么严格了,”杨幼玟想起课间上厕所时听隔壁班几个酷爱八卦的女生躲在里头议论个不停的事,神秘地凑到凤七耳边低语道:“听说武道社社长是个惊为天人的大帅哥,不少新生都冲着他去的,要是不通过选拔,还真有可能挤到爆耶......” “你什么时候成包打听了?”凤七不等杨幼玟嘀咕完,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想去就报个名试试吧,多接触几种武学也好,顺便还能光明正大地逮几个社员练练手。” 一听凤七这么说,杨幼玟也不由双眸一亮,可没过几秒,又黯了下去:“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能不能通过面试还是个问题。算了,我还是去问问,以后接不接受转社报名就好。如果能转社,那我们就先去篮球社混它个一年半载,等本姑娘的《玄女掌》有所小成,哼哼,咱们再去武道社逐一单挑!” “学妹真是好高昂的兴致!”蓦地。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调侃。惊了杨幼玟一跳,而凤七却像早就有所察觉似的,眼皮子都没翻一下。 “咦?又是你们!!!” 杨幼玟转头一看,认出对方一行人正是昨晚上参加晚自习之前,在独立小楼区遇到的那几个高年级学生,为首的高个子,据江澈搜集来的小道消息。是冠蓝中学赛车会的会长齐恩朗。 说到齐恩朗率领的赛车会,它是冠蓝中学默认的存在。不宣传、不鼓励,却被默许。 究其原因,或许该追溯到五年前。 那会儿,京都五中有个能让诸多中学谈其色变的校园黑帮,听起来很霸气。其实就是个由一群成天只知道打架、逃课、勒索、敲诈的坏痞子学生组成的混混组织。 而且,他们不止对自己学校的学生下手,还专门找其他学校的乖乖牌学生勒索敲诈,不服从的,就要吃拳头挨揍。 其中受欺负最多的,就要数冠蓝中学的学生了,因为有钱的阔少爷多,自然就被这些人盯上了。 对此。冠蓝中学的校方出过不少应对措施。官富子弟。还能由家里派保安接送。可凭奖学金进来的平民学生怎么办?总不能常被欺负而束手无策吧? 没过多久,刚上初二的齐恩朗也被对方堵上了。不过没被那群人得逞,反而出手教训了对方。并应下对方老大提出的“赛车定输赢”的赌局,只要齐恩朗完胜,从此,五中的混混就绝不再朝冠蓝的学子下手。 结果自然是喜闻乐见啦。齐恩朗完胜,五中的混混退散。 然而,经此一事后,齐恩朗未满十四岁就参加校外赛车会、并常和社会人士进行黑市机车赛的事在校园风靡开了,甚至有不少学生执意要跟着他去参加。 校方出于校纪校规的考量,决定要处分齐恩朗时,齐家家长带来了齐恩朗在玛卡岛获得的驾驶证,并找校长密谈了小半日,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才压下了这件事。 而冠蓝中学校内部的赛车会也在那之后隐秘成立了。 也许是齐恩朗对冠蓝的安保工作出过贡献,又鉴于赛车会的入会要求极其严格,必须具备正规的驾驶证,至于哪个国家或地区不论。故而,校方选择了睁眼闭眼,并没明令禁止。 另外,在他们看来,冠蓝如果有这么个彪悍的暗部组织,校外的学生,譬如之前那个京都五中的混混黑帮,要想再找冠蓝学子的麻烦,应该也会忌惮三分吧? 打那之后,冠蓝的赛车会就成了冠蓝暗中默许的校园社团。虽然没有被大力推广,可知道的人仍旧不少,想尝试的也很多,只可惜,有机会进去的却寥寥无几。 五年下来,连创始人齐恩朗在内,统共也就发展了七人。 ... “说明我们有缘啊!”齐恩朗朝凤七和杨幼玟两人眨眨眼,笑着答道。然后没再说什么,带着袁铮几个死党,径自越过她们,往前走去。看方向,似乎也是武道社。 凤七眼底一幽,昨日不敢肯定,刚刚却确认了:齐恩朗绝对有内家功夫,包括他身后的袁铮。只是不知,他们和唐家,或是已经移民日国的东方家族是不是存在着什么渊源...... “他们该不会也是去武道社的吧?老天,那今天的武道社估计要人满为患了!咱们也快走吧,媏媏,去看看那传说中惊为天人的大帅哥究竟是何等倾城!” 杨幼玟见状,也拉着凤七往武道社方向疾步走去。 凤七失笑不已。这个丫头对武道社如此感兴趣,该不会就是冲着传说中的帅哥去的吧? 不过,就算自己再不感兴趣,也得陪着去,谁让她的职责就是保护杨幼玟呢。 ...... 此刻的武道社内,确实如杨幼玟所猜的人满为患。 慕名前来的新生,把个二百来方的武道社训练馆挤得水泄不通。 “老大怎么还没来?他再不来,我们连方便都出不去啊!”其中一名躲在武道社办公室里拨开百叶窗帘往外看的社员发愁地叹道。 “也不知是谁在外头传,说老大貌比潘安......”另一名社员坐在会议桌前,双脚搁在会议桌上,一脸偷笑地说起从新生那里听来的八卦。 “......这都有人信?”其他几名社员一听,当即傻眼。 “没人信会这样?”仍旧拨开百叶窗张望外头场景的社员接话道:“咱们武道社的名气何时这么旺了?甚至有在传,咱们今天举行面试,也是为了剔除那些个不是正经来参团、而是冲着老大容貌来的新生......天知道老大只是想提前选拔几个资质好的。早点训练起来。好应付星阳杯......” “别说了,老大来了!”站在百叶窗前的社员看到避开新生群,从安全通道出来的武道社社长,连忙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其他人别在拿老大的容貌说事了。随即拉开会议室门。 “社长!” “嗯。”庄岷修应了一声,神色沉郁地走入办公室。 他身后,武道社副会长及几名干事。也都默不作声地跟着进了门。 社员摸摸头,正想关上门,却被外力推开了。 “抱歉,还有我们。” 齐恩朗及六名赛车会的会员笑嘻嘻地挤过门缝闪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庄岷修见是齐恩朗,不悦地皱皱眉,示意他赶紧带着自己的人回去。 “见面就赶兄弟走。这可不是好风范!”齐恩朗压根不惧庄岷修难看到要爆的面色,径自在会议桌旁拉了把椅子坐下,二郎腿一翘,懒洋洋地说道:“不想知道这个传闻是谁放出来的吗?” “你知道?”庄岷修轻哼了一声,也在上首位坐了下来。 “方子带人去面试,早结束早散场。”庄岷修皱着眉想了想,朝副会长吩咐道。原本打算亲自面试招募本届社员的,这会儿。因为无端端风闹起的八卦传闻。不得不先避避。 “其实吧。你本人现身证明一下,不就什么都结了?”齐恩朗没回答庄岷修的疑问。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说不定,还是会有不少学妹爱慕你刚正不阿的容颜的......” “你闭嘴!”庄岷修没好气地打断好友的调侃。他长什么样,自己最清楚。从小五官就硬朗凶悍,偏偏三月份时参加省级武术大赛还受了伤,一道深刻的伤疤,从眉头延展到耳际,将近半年还不见任何消退。 家人让他整容,被他拒绝了。他不认为这种皮外伤,还需要整容。 庄岷修自认心里建设还是挺强的,可要是三不五时就遇到一些一见到他脸上的伤疤,就吓得放声尖叫、活像被人强了似的娇气女生,他也会忍不住发怵。宁可避开这些人。 进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学校里的状况倒是好了不少。可不知何故,这次的社团招募一开始,有关他容貌的八卦又开始满天飞了。 而这回,并不是说他长得如何如何丑,而是反过来比喻作了美男子潘安。这不是讽刺是什么?气得他本打算亲自选拔社员的计划也搁浅了。 “咳咳,开个玩笑嘛!再说了,我真觉得你这样挺好啊,更像个男人......啊!呃,行了行了,我闭嘴!闭嘴还不行么?!别拿你那孔武有力的身手打击我了!”齐恩朗被庄岷修一记勾拳,佯装跌回了椅背,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少装了!你齐大少的名号,都强到在黑市拳赛扬名了!”庄岷修见齐恩朗一副“好生怕怕”的弱者表情,不禁好气又好笑,翻了个白眼,点明道。 “咳,说到强者,我这两天倒是听说了一个。”齐恩朗听庄岷修这么说,嘴角一勾,坐正身子认真地道:“经过几次照面,我肯定她的身手绝对在我之上。怎样?感不感兴趣挖她进社?”(未完待续。) 128 抢人 “啥?不用面试就能入社?” 杨幼玟瞪着刚刚发话的庄岷修,就差没掉落眼珠子。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她和媏媏刚上到二楼的武道社训练场馆,还没排队等候咨询呢,就被自称是武道社干事的高年级学生叫入了办公室。 然后一名脸上有疤的高壮男生,对她们说了如下一番话: “我知道你们想进武道社,如果嫌面试麻烦,就直接入社吧,这份表格填一下,明天放学过来时带张一寸照过来,需要给你们做社员证。” ?杨幼玟听后,讷讷地追问了一句,至今没回过神。 倒是凤七,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坐在一旁权当看好戏的齐恩朗,随后直视庄岷修,挑眉问:“这样不会遭人诟病吗?” 庄岷修听凤七这么一问,不由和齐恩朗对视了一眼。 “遭人诟病?谁敢呀?!”接话的反倒是齐恩朗,从椅子上起身,闲适地走到凤七跟前,晃了晃食指,解释道:“冠蓝中学所有的社团,都由各自社长率领管理。除了社团章程有规定的事项外,其他的,社长有权利独立决定。所以,你们完全不必担心这些。真要对外解释,就归入特招吧。对吧?庄子?” 齐恩朗说完,转头朝庄岷修挤了挤眼,示意他好歹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否则,还不见得能留住这俩人呢。特别是这个身形瘦削、身手却琢磨不透的清丽女生,神色淡定地让他都有些难以招架。 “嗯。”庄岷修应了一声,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夹,抽了张社团章程出来,递给凤七:“他说的没错,跳过面试直接招入,并不违反章程规定,你们不必担心。” 凤七接过后,随意地扫了一眼,正欲问为何独招她们俩。却见办公室门被推开。一名干事抱着一叠报名资料大汗涔涔地冲了进来。 “社长!今天又有这么多新生来报名,怎么办?” “社......社长?!” 杨幼玟听到干事对庄岷修的称呼,不由倒吸一口气,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不可置信地指指庄岷修,弱弱地问:“你,别说你就是武道社社长哦?”嘎。这和她听到的传闻差得也太离谱了吧?! “咳咳......”这时,齐恩朗上前,替好友解围了。若是再被杨幼玟继续盯看下去,他敢保证,不出几秒,庄岷修不是耳根泛红。就是大爆脾气了。 “我说,武道社社长的容貌问题,真这么重要吗?”齐恩朗含笑反问。 “呃......” 杨幼玟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恐怕伤到了人,连忙低下头,羞愧地向庄岷修道了声“对不起”,继而鼓起勇气抬头解释:“我没有以貌取人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呃。和先前听到的传闻实在太不一样了,所以一时有些吃惊。请你别生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凤七见杨幼玟越说越小声,心知她也已懊恼地紧,遂拍拍她的肩,表示无声地安抚。 她在庄岷修开口说不用面试就能招收她俩进社的时候,就隐隐有些猜到了。如今见真是如此,心下也着实有些纳闷。 一道七八公分长的伤疤,配上那张极易让人心生胆怯的硬朗面容,却被无端端风传成貌比潘安的美男子......这样的评语,无疑是反讽。 只是,谁会如此恶劣?拿人容貌说事? 且专挑初一新生的教学楼风传,明显是想让不知真相的新生,齐齐涌来武道社报名、面试......这样做,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说到传闻,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和击剑社结仇了?” 听齐恩朗这么问,庄岷修先是眉头一紧,继而一阵恍悟,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击剑社的人搞的鬼?”庄岷修双唇紧抿,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齐恩朗。 齐恩朗点点头,“我的人见过击剑社的老资格社员在新生教学楼出没,我想,八成就是他们没错了。” 要知道,冠蓝中学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教学楼离得挺远。虽然图书馆、食堂、宿舍等辅助设施都共享,但也有各自的楼层,鲜少会有串门的现象。如今既然有击剑社的高中生社员,出没在初一新生的教学楼,八成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庄岷修想了想,朝凤七和杨幼玟说道:“你们填好表格就先回去吧,别忘了明天带张一寸照过来。” 凤七自然听出他这是在变相赶人,也不好奇他和击剑社之间的纠葛,和杨幼玟一起飞快地填好资料表后就离开了。 临行前,她朝齐恩朗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看得齐恩朗莫名打了个冷颤儿。 “这丫头!该不会猜出是我怂恿你招的她们吧?” 确保凤七两人离开后,齐恩朗从百叶窗前收回视线,摩挲着寒意不减的胳膊嘀咕道。 “你怎么认识她们的?”庄岷修方才没来得及细问,这会儿见对方表格也填好了,于是坐了下来,一边审核起凤七两人的资料表,一边问。 一见两人的家庭关系栏都是空白一片,不禁傻眼。 “哈哈哈!倒是还真没碰到过如此大胆的女生!”齐恩朗凑过来一看,也不禁大笑起来。试想,他们接收、审核的资料表也不计其数了吧?哪个来报名的学生,不是恭恭敬敬填写申请表的?何曾见过如此大胆无惧的? “看来,真被你捡到宝了!” 齐恩朗开始嫉妒起庄岷修,早知道,就把她俩招去自己赛车会了。说不定,凭她俩这样的胆魄,也完全能适应赛车会的刺激活动!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庄岷修自然瞧出了齐恩朗脸上的神情,凉凉地提醒道。 “说正经的吧,击剑社的副社长,确实和我起过冲突。他和江平五专的混混们有牵扯,上个月交易时被我撞见,责备了他几句。并说再有下次。一定通知校方,许是这样,他想报复我吧。” “一个大男人,用这种手段来打击报复,未免太小家子气!”齐恩朗听庄岷修说完他和击剑社副社长结下的梁子,嫌恶地总结道。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不在意。他又如何能打击得到?抑或报复成功?”庄岷修淡淡地道,随即看向齐恩朗,“你也别管这事了,反正来报名的,一律按程序筛选。进来后,如果因为我的容貌让他们失望。要退社就退,无所谓。我只需招齐参赛选手就够了。” 齐恩朗点点头,“添上她一个,还差几个?要不我和袁铮也来参加吧?反正举办方也不会真来调查参赛选手究竟是不是武道社的,只要是冠蓝学生就好了吧?” “到时再说吧,反正面试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定还能选出几个像样的。”庄岷修朝齐恩朗笑笑,并不想麻烦他和袁铮。他俩平时事情也不少,再者。都高三了。学业上也不能太放松。 ...... “媏媏,你说他们该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杨幼玟跟着凤七出了武道社。穿过篮球场往教室走,叫上江澈好吃饭。边走边想着方才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明天放学去看看,不就知道真假了?”凤七淡笑着回道。 她并不认为武道社社长是在耍她们。倒是那个齐恩朗,总觉得有点怪,似乎他知道自己什么事......会是他提议武道社招募自己俩人的吗? “喂!小心球!!!” 这时,一道惊呼从她们身后传来。 两人循声回望,只见一颗篮球正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篮球场的防护网,朝她俩当头砸来。 杨幼玟当即就傻了眼,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凤七将她往边上一推,同时内力一提,长臂一捞,勾住了疾行中的篮球,随后借力往回一丢,只听“擦”的一声,篮球被射入篮筐,继而在地面弹跳了好一阵子才被球员接到手上。 “哇!”一阵静默后,球场内爆出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呼。 杨幼玟此时也回过了神,一脸崇拜地望着凤七,双眼呈星星状,“媏媏,你好厉害哦!早知道我们就去篮球社了!”方才那一幕,简直就是飞人重现啊! 凤七失笑,“去哪个社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消遣而已。走吧,江澈应该等急了!” 两人正要离开,却听一阵高呼声从身后传来: “喂!同学!” “前头两位美女请等一等!” 方才还在球场内的篮球社社员,在他们社长的带领下,往凤七方向狂奔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串刚刚还在看球、如今却是来看戏的学生。 “嗨!同学!等等!”跑在最前面的篮球社社长关尔刚,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凤七两人,喘着粗气问:“这位同学,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篮球社?” 关尔刚此言一出,不禁让身后跟着的一串尾巴纷纷议论起来。 邀请女生进冠蓝中学的男子篮球社,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不过,他们放才确实都目睹了凤七反手一拨、就将篮球轻轻松松送入二十米开外篮筐里的一幕,其间还隔着一道两米高的护栏网呢,这说明什么?她拥有极强的应变力和手臂力量。如果不挖来篮球社,还真是可惜了。 “抱歉抱歉!她们已经是武道社的社员了。” 这时,不知何时夹在人群里的袁铮挤了出来,拉过凤七和杨幼玟,朝关尔刚点点头,笑着道:“她们刚刚通过武道社的面试,一人不能二社,这是冠蓝不成文的规矩,关社长该不会忘了吧?” “你也说了这是不成文规矩,既是不成文,自然可以打破咯。”关尔刚显然不以为然,仍旧力邀凤七加入他们的篮球社。 “咳,就算要进篮球社,也该进我们女子篮球社吧?你们一群臭男生也好意思来和我们抢女生?” 这时,又一道清脆的嗓音加入双方的争辩行列。(未完待续。) ps: 这两天长智齿,牙床肿得晚上睡不着觉。思忖着要不要把这颗智齿给拔了。可听了同事的话后,决定不拔了。她说:长歪的智齿就像情雨表,人累过头了就会疼,疼了需要及时休息,免得过劳死。o(╯□╰)ops的ps:吐槽一下,单位今年居然连粽子都不发了,这是要闹哪样?俺还盼着提着单位发的粽子咸鸭蛋回家孝敬俺娘咧。/(tot)/~~ 129 “捆绑销售” 被眼前一幕看傻眼的杨幼玟,认出来人的身份后,再度傻眼。 女子篮球社的副社长——许欣容耶! 她那日去申领表格,就是这位副社长接待的她,还让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了好几下。如今见面,不禁有些羞赧。 对方不会认出自己吧?领了女子篮球社的入社申请表,转头却加入了武道社,这个...... “媏媏!”杨幼玟低着头,扯扯凤七的衣摆,压低嗓子在她耳旁问:“咱们该怎么办?” 加个社团都有人抢着要,这无疑是大神级别的待遇啊! 换做平时,杨幼玟一定会开心地三级蹦,就算对方要抢的对象压根就不是她,她也高兴。能和大神同学同吃同睡,多么的与有荣焉! 可如今这架势,看着怎么那么诡异啊,好似三方随时要掐架似的。 看来,她就是围观的命,围在线外看热闹那叫一个喜滋滋。可一旦反被围在中心当热闹,她就浑身不得劲了。 凤七也被眼下的场面搅得一阵头疼。早知道就不一时玩心兴起地反手拨球入篮了。随便往哪里一抛,也比眼下这样清静吧。 “走吧。”凤七拉起杨幼玟,转身就想离开。 “呀,同学!”关尔刚和袁铮你来我往地辩了几句后,见凤七转身要走,急忙上前想要拉住她,却被一股说不出的力道挡开了。 无暇怀疑这种异状,关尔刚继续殷勤地相邀:“四年一届的校际篮球赛就要开幕了,我是真心邀请你加入我们篮球社......” “那个......社长哦,如果我也想参加,不知行不行?”杨幼玟小声地打断关尔刚的滔滔不绝。 任她再后知后觉,也大致能猜到媏媏来冠蓝中学的目的。否则,媏媏绝不会走哪儿都把她带哪儿,也不会她走哪儿,媏媏就跟到哪儿。除了睡觉没在一张床上,方便没在一个蹲坑。其他时候。两人几乎没分开过寸步。 所以说,如果篮球社真要媏媏参加,媏媏自己也感兴趣,那么,篮球社得先把自己搞进去。如果不让自己进篮球社,媏媏也是不会去的。 不得不说,杨幼玟小丫头这会儿确实真相了。 可关尔刚听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她的恳求:“我们已经满员了。你若是想打篮球,可以去女子篮球社报名。” “呃,那你还邀请媏媏......”杨幼玟弱弱地反问。 “那不一样。”关尔刚回答地理直气壮:“特殊人才特殊照顾嘛!” “抱歉,我没空。”关尔刚这句话一出口,凤七就直言婉拒。随即拉起杨幼玟,“走吧,再不走,你的糖醋排骨要抢不到了。” “啊!对哦!今天的晚餐有糖排,我的最爱!快快快!还要去教室拿书包,来不及了......” ... 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晚上食堂的菜色,并转身朝新生教学楼方向跑,留下的一群人不禁看傻了眼。 袁铮心下好笑。 摸摸鼻子。朝关尔刚摊手道:“抱歉。浪费你们训练时间了!撒哟娜拉!不送!”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还得赶在晚饭前向会长做现场录播呢。 被袁铮的话拉回神。关尔刚一脸的铁青。自他升上篮球社社长这个职务,还真没吃过这样的鳖。这让他的脸今后往哪儿搁? “噗嗤!”一旁的许欣容扶了扶眼镜,轻笑着加油添醋:“倒是挺有个性的!想不到已经被庄岷修捷足先登了!真是可惜......” 听许欣容这么一说,关尔刚的脸色越发阴郁了,回头朝她狠瞪了一眼后,鼻息哼了一声,带着一干社员回球场训练了。 “呵......瞪我干嘛?有本事把人家招进社啊......” 许欣容才不惧对方阴沉的脸色,不怕死地追加了一句后,朝几个女篮社社员说了一声:“你们先去食堂,我去趟武道社就来。”然后就往武道社方向走,边走边嘀咕:“问问庄子究竟是怎么把人骗进武道社的......” ...... “......情况就是这样,我看那个严景媏不简单。” 袁铮向齐恩朗复述了一遍方才发生在篮球场外的事后,肯定地总结道。 齐恩朗微眯着眼,点了点头。 严景媏的不简单,他早就知道了。听袁铮说了之后,更加肯定她是练武之人,而且内力值远超自己之上。因为几次照面下来,他丝毫感应不到她的内力波动。 就是不知,她究竟是哪个家族出来的传人。严......貌似华国古武世家里,没这个姓啊......看来,得抽个时间回趟祖宅,问问老爷子他们知不知道严姓的古武家族。 “齐哥,你说严景媏愿意加入武道社,会不会是杨幼玟的关系?我刚才一直在观察她脸色,似乎就是关而刚拒绝了杨幼玟的入社请求后,就马上转身走人了......” “唔,不错!懂得观察人脸色了!孺子可教!” 齐恩朗似笑非笑地睨了袁铮一眼。关于袁铮说的这个情形,其实他早察觉了。否则,也不会提议庄岷修,要招就招她们俩,而不只是她一个。这不就是“捆绑销售”嘛! ...... 次日下午一放学,杨幼玟就催着凤七去武道社交照片了。 还没进武道社,就听里头传出一阵暴喝: “庄岷修!你若承认自己是缩头乌龟,那我马上就走人!要不是,就出来应战啊!” “何琦,别在这里耍什么人来疯!这里是武道社,不是击剑社,由得你说一是一!”听声音,是武道社的副社长方超杰。 “哈!真是好笑!不是说武道社接受任何学生的正当挑战、而不限于武道社社员吗?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武道社改章程了?!” “你这算正当挑战?”方超杰重重哼了一声:“你私底下传的什么流言蜚语,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如今又上门来挑衅,别说我们社长人不在,就算在这里,不理你又怎的?!” “哦?什么流言蜚语?我怎么不知道?说来听听!”击剑社的副社长何琦掏掏耳朵,当着众人的面幸灾乐祸地笑问:“还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我们可爱的新生们知道了?” ... “这人可真恶劣!”杨幼玟听着里头的对话,撇撇嘴替武道社抱起不平。 虽然,她昨天在看到武道社社长真人后,也不免被吓了一大跳,可回头想想,这又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在背后乱放流言的人,以及包括她在内的一大群被“惊为天人的大帅哥”几个字盲目勾来武道社报名的新生。 凤七皱皱眉,想着要不要先离开,等武道社平息了这场风波再来。她发现自己这阵子好似一个麻烦体,走哪儿都能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未等她开口提议,身后传来一串稳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庄岷修。 “怎么站在这里?”庄岷修看到她俩,不解地问道。 “里头有人踢馆!”杨幼玟见是他,立即竖起食指,贴在唇瓣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压低嗓子提醒道:“是击剑社的副社长。” 庄岷修闻言,眉头一挑,并没多做停顿,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喂!”杨幼玟眨了眨眼,纳闷地朝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现在就进去,不正和对方心意嘛!那么多新生,难道就不怕被‘嘘’......媏媏,我们也进去吧!” 凤七见杨幼玟话锋一转,立马扯着自己胳膊踢开大门朝里走,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真正的麻烦体并不是她,而是杨幼玟。 ... “哟!千呼万唤总算出来了?” 何琦一见庄岷修进门,立即停止了和方超杰的对骂,皮笑肉不笑地招呼了一句。继而举起右手,指着庄岷修,朝在场围观的新生们介绍道:“喏!你们的社长大人来了!还不赶紧鼓掌欢迎!” 经何琦这一说,现场顿时静默一片。几秒钟后,不知从谁开始,传出带着讥笑的议论声,并有逐渐增强的趋势。 “你不是想单挑我们社长吗?如今人来了,这就开始吧?”方超杰见场面略显失控,上前一步,转移了话题。 何琦一听,脸色微变。若是剑术也就罢了,可武道社练的可是拳脚之术。刚才也不过是激将法,想把庄岷修引出来,让他丢脸罢了。如今既已达成目的,继续留着岂不是自讨没趣?于是眼珠子一转,正想找借口开溜。 庄岷修发话了:“单挑吗?那就来吧!你要觉得不公平,亮剑也行。就让学生们见识见识,究竟是击剑社的剑法威力,还是我武道社的拳脚勇猛!” “好!”在场一部分并非冲着庄岷修容貌来的新生,带头鼓起掌,声援他们的社长。 “这可是你说的!”何琦一听,心下暗喜。能用自己擅长的剑术来挑战庄岷修,结果还不显而易见? 要知道,他不仅是击剑社的副社长,还是京都赫赫有名的“萍踪剑道馆”继承人。他何家的“萍踪剑法”可是扬名国际的。在国际剑术大赛上,不知得过多少大奖,岂会怕庄岷修的野路子拳脚?(未完待续。) 130 踢馆也要有本事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31 积怨难消 听凤七这么一说,何琦真是一口血好吐。 绣花枕头的功夫......他练了七年不止的“萍踪剑法”,竟然被一个才进冠蓝中学的初一新生评价为“烂草包”? 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过,此时不是继续留在这里、任人指指点点说闲话的时候。 何琦咬咬牙,不甘不愿地朝凤七做了个甘拜下风的手势,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武道社场馆。 待他一离开,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场内爆出一阵激烈的掌声,为凤七方才的爽利表现而喝彩。 “果真没看走眼!” 齐恩朗笑着走到凤七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正是这样一副瘦削的娇小身姿,竟然能在关键时刻爆出如此大的能量,要说没有内力凝聚,他死都不信! “彼此彼此!”凤七眉一挑,别有深意地回道。 齐恩朗拍在她左肩上的手顿了顿,继而失笑,莫不是这个丫头早就察觉出自己有内力了?如此,他越发肯定,她的内力在自己之上。 “刚才多谢你!” 这时,庄岷修也走了过来,面朝凤七深深鞠了一躬,致谢道。 即便他一开始并没看出何琦的那招剑法有多狠毒,不过从齐恩朗和她两人的话里,以及她刚才的演示,庄岷修再迟钝也能猜出何琦的心思了。 “不必客气。”凤七朝他淡淡一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纯粹看不下去罢了。 “行了,有什么话进办公室说吧,杵在这里干什么!”齐恩朗适时地插嘴提议道。 他可不想做猴子。没见围观的新生至今一个都没散场嘛。 前排的都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兴致勃勃地听他们说话。站在后排的听不到,就一个劲地往上窜,听不到能看到也好。 经齐恩朗这一提醒,庄岷修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今天的计划还搁浅着呢。 于是转头吩咐身后的方超杰:“你去通知已经面过试的新生,要退社就趁早退,不退社的,把照片收齐了。把社团手册发下去。新老社员交流会暂时定在周四。具体时间,你再征求下社员们的意见。” 方超杰依言照办去了,庄岷修带着齐恩朗、凤七等人进了办公室。 “这是‘星阳杯’的参赛通知,你看下,每个学校必须保证有二十个以上的学生报名才能集体参加。目前定了的人选是:我、方子、以及另九名老社员,如果你们俩没意见,那么。我只需再从愿意参加的新社员中选七人就行了。” 庄岷修说着,把前几天校长亲手交给他的“星阳杯”参赛通知书递给了凤七。 主要也是考虑到不少老社员正处于中、高考的冲刺阶段,且还有一部分社员要准备出国,各类考试也忙得很,所以他并没强制要求社员,而是让他们自愿报名。 不管怎么说。还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如果新生资质好,又肯刻苦,还是能去“星阳杯”上争上一争的。 凤七迅速扫了一遍,注意到了“星阳杯”的举办时间,既然还有两个月,应该也够幼玟和江澈打好基础了吧? 有压力才有动力。如今只她领着他们每天早上在楼顶花园练个把小时的训练模式,似乎还是松了点。如果加入武道社。并参加这个比赛。提升的速度想必会更快。 这么一想,凤七点点头。同时向庄岷修chayexs..chayexs.推荐了江澈,“虽然没多少基础,不过两个月时间,我想应该够了。” 庄岷修自然一口应允。如此一来,还缺六个。 “算上我和袁铮吧,很久没正儿八经地参加校际联赛了,还真想出出风头!” 齐恩朗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勾着庄岷修的脖子说道。 “咳咳,会长,别忘了十一月份,咱们车会也有比赛。”袁铮翻了个白眼,提醒道。他敢肯定,齐恩朗绝不是为了“出风头”去的。 “那种没什么悬念的车赛哪用得着训练?!武道社才好玩嘛!” 齐恩朗睇了个白眼给袁铮,对他的不配合表示非常不满意。 “行了,就这么敲定了啊!明天开始,我和袁铮一放学就来参加武道社训练,今天先走了。肚子饿死了!” 齐恩朗不等袁铮开口,立马勾着他的脖子就往外头走,同时朝庄岷修眨了眨眼,算是敲定了这桩事。 庄岷修不禁失笑,点头应道:“你们若肯参加,我当然求之不得。” ...... 齐恩朗和袁铮前脚刚离开,江澈就满头大汗地跑到了。 就在凤七提议让江澈也参加武道社后,杨幼玟就给他发了条短信,让他做完值日就来武道社补填入社申请。 江澈原本倒是想报篮球社的。不过昨天晚饭时听杨幼玟讲述了球场外的那件事后,顿时失了大半兴致。 这不,篮球社的入社申请还塞在书包里没递交呢。反正交了也会被驳回,因为篮球社社长的原话就是:人员已满!只有特殊人才才会给予特殊照顾。他自认自己球技平凡,身高中等,还是不去碰那个壁了。 ...... “干啥愁眉苦脸的?不是应该高兴吗?媏媏chayexs..chayexs.推荐你进社,社长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呢!” 待江澈报完名后,三人一起走出武道社,杨幼玟见江澈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纳闷地问。 凤七也不解,看了江澈一眼,问:“不想进武道社?” 她原以为,江澈既然自愿跟着她学拳,应该会乐意进武道社,并乐意参加校际联赛才是。如今见他这副表情,莫非是她一厢情愿了? “当然不是!”江澈想也没想直接回道,随即觉得这话似乎有歧义,又补充解释:“我是说,我很高兴能进武道社,可是,我没把握两个月后能让你满意......” 经过这几天的早锻炼,他发觉自己对武道的觉悟,还没杨幼玟来得快。照目前这样的速度,他还真没把握随他们一起上校际武术大赛争夺优秀团体奖...... 凤七一听让江澈困扰的竟是这个原因,不禁失笑,柔声安抚道:“就算你信不过自己,也该相信我的眼光。两个月时间够,足够了。” ...... 这之后,三人的日程安排就更加争分夺秒了。 早上五点起床,在楼顶花园练武一个小时。六点回宿舍洗漱、收拾床铺,六点半去食堂吃早饭,七点准时进教室早读。上午三节课,到十一点下课,午间休息一个半小时,三人都会回宿舍睡个午觉。下午三节课后,就直奔武道社,参加庄岷修安排的训练课程。通常也是一个小时,然后是晚饭,去教室夜自习。 这期间,凤七也没停止心经的修练。不过通常都是在杨幼玟熟睡后。 而那个时间段,也是黑市车赛最激烈的时刻。凤七甚至能听到几公里外的城郊公路上,机车引擎嚣张肆意的噪音...... ...... 与此同时,京都江平区一所下三滥的五等专校外,一伙平头小青年嘴里燃着烟,吊儿郎当地倚着墙根,时不时朝街口的方向张望几眼。 直至看到一名衣着打扮和他们格格不入的高中男生往这里走来,为首的平头小青年才拧灭了手里的烟,吐出最后一口腾腾烟雾后,懒懒地直起身,痞痞地笑道:“哟,兄弟们,财神爷来了!不枉咱们等了大半夜!” 来人走近,在路灯的映照下,一眼就能辨出正是冠蓝中学击剑社的副社长何琦。 此时的何琦一脸的沉郁,双手插着裤兜,四下张望了一番后,皱着眉看向为首的平头小青年:“冯哥呢?不是说已经回来了吗?怎么没在?” “嗤,你以为冯哥随便什么人都见啊?先把这个拿来再说吧!”为首的平头小青年朝何琦比了个“钞票”的手势。 何琦也没多说,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平头小青年。 “啧,何家剑道馆的大少爷出手真是越来越小气了啊?就这点钱也好意思拿出手?”平头小青年打开信封后一看,嫌弃地说道。 何琦闻言,咬着牙,压着心头的火气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自然会把余款补足。” “那成吧!既然冯哥答应帮你,咱们还能说什么?!走吧,带你去见冯哥。”为首的小青年重新燃上一支烟,叼在嘴里,朝何琦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 一行人七拐八绕地走了几条巷子后,来到一座院门紧闭的四合院跟前。 平头小青年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没一会儿,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来了?冯哥等很久了。”开门的小青年扫了何琦一眼,有些不悦地说道。 “抱歉,跑了好几家自动取款机才提到钱。”何琦连忙替自己迟到的行为解释了一句。 随后,跟着他们进了四合院。正中间的堂屋敞亮如白昼,居中一把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闲闲坐着一名年轻男子,正合着眼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又听手下通报说“人来了”,年轻男子这才睁开眼,竟然就是在基地时和凤七有过过节的冯义。(未完待续。) 132 仇家太多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33 风雨欲来 “寻刺激呗!”玄武不以为然地总结道。 “诶,这你都懂?莫非你也是富家少爷出身?话说,玄武,我们兄弟几个认识也不少年了,可至今都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啊,来,咱哥俩聊聊......”朱雀边说边笑嘻嘻地勾住玄武的脖子, 玄武无奈地摊摊手:“没什么好聊的呀!祖辈都在山里,很少出山。要不是想替父母分担些压力,我也不会出来混。” “倒也是。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因为家境所需......也就里头那个找堂主说话的,放着好好的富家少爷不做,偏生跑去率个小帮派玩......唉,人比人可真会气死人!” 玄武好笑地拍拍朱雀的肩:“别唉声叹气了,专心做事吧,要是被堂主发现你浑水摸鱼,小心这个月奖金泡汤。我不陪你了,等下就走。” “喂!来了就走?这么赶?一起吃顿饭嘛!” “不了!我还有事。” 玄武摇头婉拒了朱雀的提议,正欲转身往自己住处走去,却听朱雀守着的厅堂大门开了。 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从里头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不消说,自然是现任麒麟堂堂主何易昕了,另一个嘛,正是提着钱箱主动找上门来“谈生意”的冯义。 “堂主!”玄武和朱雀见何昕出来,略一低头,恭敬地唤道。 “玄武也在?正好,有事找你,随我进来。朱雀,替我送送冯少。”何易昕看到玄武,立即叫住了他,同时吩咐朱雀送客。 冯义客气了一番,就离开了麒麟堂。心下早就暗喜不已。何易昕肯收自己的钱,就意味着麒麟堂接下了这笔生意。 哼,凤七!等着承受麒麟堂的威力吧!自己只需退后观战就好。即使双方两败俱伤。也烧不到他冯义身上。 ...... 这厢。玄武跟着何易昕进了议事堂。 “刚刚那个是冯家的少爷,他来谈桩买卖。这个,是筹码。” 何易昕说着,指指玄武身侧的黑色皮箱,冷笑了一声:“呵,二十万,真心不多。不过。我倒是对他想买半条命的对象起了兴趣,所以替你们接下了。” 说到这里,何易昕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了玄武一眼,突然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上回那个任务,你真不打算接了?” 玄武一愣。继而老实地答道:“是。我不是她保护人的对手。” “唔,可是冯家少爷想买的半条命,就是这个保护人。” 如预期般地在玄武脸上看到了惊奇,何易昕似笑非笑地盯着玄武的表情,接道:“我也觉得这事实在很凑巧。一物两卖,似乎是我们麒麟堂赚了,你说呢?” 玄武抿抿唇,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怎么?担心吃不下?哈。麒麟堂的玄武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还是说。你有心想推脱这桩任务?” 何易昕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脸色一沉。 “玄武不敢!”玄武迅速低头回道。同时避过了何易昕投来的探究目光。 “那就好。明日青龙就回来了,我会派他和你一道去,尽早把这两件事都解决了。我不希望麒麟堂有失信于人的事发生。” “是。”听何易昕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玄武只得应声接下。 ...... “呼!终于又熬到周末了!” 周五放学后,江澈照例被他大哥接回了家。 杨幼玟理好书包,长舒了一口气叹道。 凤七好笑地睥了她一眼,“周末就这么让你兴奋?” “那当然!我知道你明天肯定要出校门,也肯定会让我跟对不对?那就行啦!总比我一个人留在学校没处去好啊!” 杨幼玟朝凤七露了个满足的笑容,很快,又垮下肩,轻叹道:“也不知爷爷他怎么样了......这段时间真的连面都不能见吗?” “嗯。”凤七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再过两个月就好了。” 这并非是她随口瞎猜。蔡之龙曾和她提过,两个月后,杨钟浩发起的这项人体改造科技就要结束试验了。照目前国安获得的消息看,这项科研试验十有**会成功,而一旦成功,所有资料都将移交军方。届时,杨钟浩爷孙俩也就彻底“解禁”了。 而这两个月,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她当时也纳闷过,既然还没结束这项技术的试验,为何又要将这项科研内容公之于众?难道就真希望国内外觊觎这项科研技术的敌对势力找上门抢夺吗? 听了林国志解释才知道,军部当初被窃的资料,除了被凤七等人追回来的《边境防御计划书》外,还有其他几份不同程度被泄露的重要资料,其中就包括这项科研技术。 看来,近期军部也着实够头疼的了。既要顶住各方质疑的压力,保护受敌对势力觊觎的,还要追查内贼,以防继续被窃。 凤七敛下思绪,捞起书包,朝杨幼玟说道:“走吧,吃完饭,上楼顶练一遍掌法。” 今天是周五,武道社没有安排训练课,那就自己练吧。 “嗯。”杨幼玟点点头,正欲跟着凤七出教室。 “严景媏!”这时,班主任助理匆匆跑进了教室,看到她俩还没离开,不由欣喜地唤道。 “大门门卫处打来电话,说有人来探望你,还带来几大箱水果,让你马上去门卫处领。” 探望?水果? 凤七一听,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今天没忘记带手机啊,如果真是熟人,没道理不先联系再过来,那么,会是谁? ...... 凤七怎么也没想到,带着几大箱新鲜水果过来探望她的,竟会是他,玄武。 “愣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会儿吧,聊几句。” 正坐在门卫处的会客间等她的玄武,看到人是来了,却站在门口没进来,不禁好笑,抬手招呼道。 “我来看你们,有这么惊讶吗?” 玄武等凤七和杨幼玟坐下后,一边笑说,一边起身把会客间的门合上了。 “说起来,我们的渊源也不浅。你师父和我爷爷可是拜把子兄弟,当年一起上过山、下过海......” “找我什么事?”凤七听玄武闲扯了几句后,直截了当地问道。 麒麟堂的四大护法之一,会有这么清闲?找自己东拉西扯?她岂会相信?! 见凤七如此直接,玄武轻笑了下,也不再拐弯,看了杨幼玟一眼,想了想,正视着凤七认真地道:“我知道你俩的身份。” 闻言,凤七微一挑眉。示意玄武继续往下说。她不认为他专程跑来冠蓝中学,只是要告诉她这句话。 “你也应该查过麒麟堂的底细了吧?” 虽是问句,玄武却肯定凤七已经暗中查过麒麟堂的底细了。即便她不查,她背后的组织也会查。 见凤七不置可否的表情,玄武了然地笑笑,继续道:“月初时,有人找麒麟堂谈了笔买卖,麒麟堂堂主把这桩买卖交给了我,不过,最终我没接。技不如人,我不会以卵击石。” 凤七自然听懂了玄武话里的意思,也没插话打断他,示意他继续。 “今天又有人上麒麟堂,二十万买你半条命......” “啊?!”听到这里,杨幼玟不禁失声低呼,一脸忧心地看向凤七,“媏媏......” “别慌。先听玄武怎么说。”凤七微微一笑,安抚道。 “我就奇怪了,你究竟是怎么拉仇结怨的?一个礼拜一个,连我们这些混帮派的,也没这么高的效率啊!” 玄武略带调侃的话语,让杨幼玟不禁稍安了些。既然对方能跑来提醒媏媏,想必也不会真要她半条命吧? 凤七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虽然不知道这次要教训她的又是谁。不过,这种偷鸡摸狗的现象,前世也没少见。 总有那么一些人,面上打不过自己,就用下三滥的手段暗害自己。她早就习惯了。所以才希望能尽早突破升级,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你。除了我,还有别人一起执行。不过,相信以你的身手,也不需要我帮。我就来给你提个醒。我不确定,除了麒麟堂外,冯家少爷还有没有找其他帮派接单,总之,你这几天务必小心。” 一听京都冯家四个字,凤七就猜到了想要她半条命的人是谁。 冯义,除了他,貌似还没和其他姓冯的人有过接触,更别说是过节了。 想不到,离了基地,他还不肯罢休。那就别怪她下狠手回报了。 “多谢你专程跑来提醒。”收回思绪,凤七朝玄武点头致谢。 “用不着和我客气。李老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是他徒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子。下次碰面,若是站在对立面,还希望你能手下留情。”玄武含笑回道。 随即起身,时间不早了,他还得去趟老爷子那里,就没多做停留,塞了点钱给两个保安,让他们帮忙把五箱新鲜水果送到凤七宿舍,就回去了。 待玄武一离开,凤七不禁蹙拢了眉头。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杨幼玟。这件事,因她而起,倘若连累了杨幼玟......(未完待续。) 134 甩尾 “咦?是爷爷的电话呢!媏媏,我先接电话哦。” 这时,杨幼玟挂在胸前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杨钟浩打来的。她欣喜地按下接听键,和凤七说了一声,就和对方通起话来。 凤七下意识地放慢速度,没打算听杨幼玟和她爷爷的对话内容。思绪仍旧放在玄武带来的信息上。 这时,她裤兜里的联络器也震动起来。显示是林国志。 “凤七?” “是。” 林国志确认接听的是她后,简单地问询了几句她在学校的适应情况后,很快进入主题:“军部来指令,这个周末,杨钟浩要和他的孙女儿见面。你在明天早上六点,将杨幼玟交给军部的人,车牌、证件号、接头暗号我会发到你联络器,看后立即删除。” 听林国志这么说,凤七抬眼看向杨幼玟,果不其然,杨幼玟脸上带着欣喜之意,想必杨钟浩也已经把这个事告诉她了。 “明白。” 如此甚好。她去风扬家探望风老爷子,也无需顾忌路上会不会出状况了。 ...... “媏媏,我明天下午就回来了。记得想我哦!” 次日一早,还没到六点,两人就站在校门口等军部的车来接杨幼玟去见她爷爷。 杨幼玟笑嘻嘻地挽着凤七的胳膊说道。 不等凤七回答,她又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能不出校门就别出校门。如果真要出去,就让人家接送。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打车、坐地铁......” “好。”凤七明快地应道,意图打断杨幼玟的拉拉杂杂。 “还有啊......” “车来了。”凤七眼尖地看到百米之外朝这里驶来的军牌吉普,提醒杨幼玟。 果然,被她这一提醒,杨幼玟立即停住了未竟的唠叨,雀跃地往来车方向望去。 没一会儿,吉普就已经驶到校门口,从上面利落地跳下四人,其中一人竟然在滇南有过合作的零玖。 凤七收回讶然的表情,朝零玖微一颔首,带着杨幼玟走上前。 “哈哈!想不到我会在这里吧?” 零玖爽朗地笑拍着凤七的肩,招呼道,“前阵子还找星光问过你,他说你去特训了。昨天才得知你在这里读书。怎么样?还适应吧?” “嗯。”凤七笑应了零玖的热情。 “早就和零壹他们说好,要找你聚聚,可就是凑不到大家都有空的时候。不过,既然知道你在这里读书,下回就知道了,咱们仨有空就来找你。” “咳咳......你这家伙!我还想呢,你啥时这么热情了,主动申请来执行这个任务,原来是有熟人!” 和零玖一起来接杨幼玟的其他三名军人见状,不禁摇头失笑。 “嘿,不止熟人!回头和你们解释!保管你们听了掉下巴!那啥,小七,不多说了!你把手机号给我。有空找你细聊。” 零玖虽然确实是冲着凤七主动申请的这个任务,不过,既是执行中,任务第一,反正面也见上了,凤七的手机号码也要来了,不怕日后联系不上。于是,和凤七做了交接,就护着杨幼玟上了吉普车,呼啸离开了。 目送车子驶离视线,凤七才轻舒了口气,见和风扬约定的时间还早,遂转身往宿舍走。两个小时,足够她运行两个周天的心经了。 风雨欲来,她需要囤积足够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世界,并不是她初时以为的那样,不存在古武者。 除了早就听闻的移民日国、为日国政府效力的东方家族外,目前,又多了玄武所在的唐家,齐恩朗和袁铮背后的家族。只是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尚未浮出水面的古武世家...... 如果这些古武家族,真如蔡之龙曾经说的,都已避世不出、不问俗世,倒也罢了。只是,如今看来,怕是未必。 特别是东方家族。出走华国,效力日国,暂不论这样的行为是否妥当,凤七关注的却是它背后的举措,能和日青社、EYE、血彧等一系列暗势力组织有着不法勾当的家族,能正气到哪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今的她,迟早有一天,会和它们对上的吧? ...... 八点整,风扬在冠蓝中学正大门接上凤七,一路疾行着往风家老宅驶去。 “早饭吃过没?我在来的路上看到这附近有家香粥馆,要不要去尝尝?” 风扬边开车,边询问副驾驶座的凤七。 “我吃过了。你要没吃,就去买一份。”凤七摇头道。 “我吃过啦,我爸妈得知你要来给爷爷看病,一早就把我叫醒了。若不是我说和你约好是八点,他们肯定没过六点就让我来接你了。” 风扬想到父母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不禁轻笑着说道。 凤七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蓦地,她从后视镜瞄到远远有辆跑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看那跑车的款式,倒是和玄武的白色莲花有些雷同。难道是麒麟堂的人准备出手了? 玄武确实说过,还有其他人参与这笔“买卖”。 凤七立即联想到杨幼玟的安危,取出手机和零玖取得了联系,确认他们早就安全抵达军部,杨幼玟也已和她爷爷碰上了面。这才放心地结束通话。专心解决眼下的局面。 “你坐后面,我来开。” 凤七想了想,决定先把后头的尾巴甩掉再说,遂眉一扬,朝风扬吩咐道。 “啊?”风扬不禁有些傻眼,“你有驾照了?”她不是才十二岁吗? “没驾照,但会驾驶。”凤七回话的同时,又往后瞄了一眼。 风扬循着她的视线也察觉到了后头的异状,这才神色一凛,信任地把方向盘交给了凤七,矮身钻到了后座。 凤七紧握方向盘,在风扬让身的同时,迅速跳上驾驶座,油门一踩,开始加速。 没几秒,风扬这辆银色猎豹就像失了控似地往前疾驰,瞬间就和后面的蓝色跑车拉开了间距。 “......老天!” 坐在后座的风扬越过凤七的肩头,盯着仪表盘仔细辨认之后,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句。 这是他无法想象的速度。暂不去管这个月的罚单会是何等离谱,单论这速度,真能一路掌控到底不失控吗? “小七......”风扬抓着副驾驶的车背,担忧地唤了凤七一声。 她的身手,他是信任的。可这速度...... “系好安全带。”凤七头也不回地提醒道:“我要转道了。” “哦哦。”风扬忙不迭拉过后座的安全带,下意识地往后瞄了一眼,如果后面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们是否也可以缓下来了? 然而,让他无奈的是,那辆蓝色跑车依旧在后面紧追不舍。虽然车距拉开了不少,可仍然紧紧胶着不放。 城郊高速道车辆少,容易跟。于是,凤七没做多想,便在匝道口临时变道,转入到地面的市区主干道。 虽然有所减速,可仍旧有一百八的时速,转道的时候,差点没让风扬跌出座,幸好系紧了安全带,只勒得他想吐。 抓着拉手坐正后,风扬一脸白渗地抹抹额,心下不住地祈祷:赶紧让那尾巴消失,别再继续跟着了,要不然,凤七势必会狂飙到底...... “小七......市区有交警......” 见凤七东拐西绕地闯了好几个交通灯后,风扬实在憋不住,提醒道。 “没有监控。”凤七边注意着前方的车道,边简洁地回道。 “没......没有监控?这你都知道?”瞬间驶过,还能注意路口有没有监控?风扬听后讶然地没掉下巴。 “我开了监测器。”凤七从后视镜瞄到风扬的神色,不由轻笑了一声解释道:“国安的先进辅助工具。” 她来学校报道前,去了趟老吴那里。除了致谢,还得了件老吴送她开学的礼物。能吸附在腕表上的监控探头监测器。 哦!风扬这才恍然大悟。 “坐稳了!” 不等风扬继续发问,凤七一记紧急刹车,在蓝色跑车出现在后视镜之前,迅速拐入了附近一条隐蔽的小巷,虽然减了车速,但仍是以大大超出巷道限速的一百码速度,灵活闪避来往车辆和行人,几分钟后,顺利拐出了小巷。 “前方就有个可以直接上高架的匝道口,衔接城郊高速道。”风扬看了眼前方的提示牌,提醒凤七。 凤七点点头,不慌不忙地将速度切回正常码速,加入了市区主干道的车流中,顺着车流驶上高架,重新返到通往南溪庄的高速路...... ...... “该死!”青龙靠边停住后,猛地捶了捶方向盘,懊恼地咒道。 他居然也会有把人跟丢的时候。对象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小丫头! 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也就是说,他追着这个丫头,从西城区上到城郊高速路,再转下京华区,几乎横跨整个的大京都,却只花了四十分钟。 里程表上显示的惊人公里数,意味着他这一路行来的平均车速超过了一百六十码。一百六十码!而且有一半以上是在市区主干道!这样的车速,居然还会把人跟丢?!该死该死该死!!!RS 最快更新,请。 135 有误的秘笈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36 认干亲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37 遇袭 晚上车少,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到冠蓝中学了。 凤七在门口跳下,没让风扬熄火下车,和他挥手作别后就往大门处走。 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耳后传来一道劲风,像是某种暗器呼啸而来。 凤七暗道一声“不妙”迅速侧身,欲往边上避闪。 然而,许是整个下午都在耗损内力的缘故,虽然避过了消音枪射来的第一枚极速子弹,仍不可避免地被第二枚子弹擦到了手臂,并踉跄了两步。 瞬间,血丝渗出表皮,白皙的手臂很快殷红一片。 “小七!!!” 还没掉头离开的风扬,恰巧看到这一幕,虽然没看清子弹,可凤七受伤是事实,不由惊呼一声,迅速从车上跃了下来,飞快地朝凤七奔去。 风扬的惊呼也惊动了学校保安,大门一打开,两个值班保安跑出来查看情况。 反观凤七,却一脸的冷静。 点穴止血后,她一直侧耳倾听着百米内的动静,直至敏锐地听到数十米外有跑车驶离的声响,不由眯了眯眼。 “是跌了一跤吗?还是撞到哪儿了?” 学校保安并没看到方才那一幕,还道是凤七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或是被什么给撞了,才擦破的手肘,谁会想到是枪伤。 “学校没医务室吗?”风扬仔细查看了一遍凤七的伤口,虽然只是擦伤,且也没再继续流血,可就怕感染发炎,还是做些包扎比较好。 “医务室这会儿没人,值班室倒是还有点纱布、红药水,我去拿。”其中一名保安连忙答道。 “红药水?”风扬嫌恶地皱皱眉,然后对保安说道:“就纱布吧,简单包扎下,我带她去医院。” 发生了这样的事,风扬自然不会再把凤七留在学校一个人住了。 让保安帮忙给A幢独立小楼的宿管员通了个电话,然后就拉着凤七回到车上,一路疾行往南溪庄赶去。 “这点伤,用不着去医院。”凤七还道风扬真要带她去医院,车子刚发动,就对风扬说道。 “我知道。”风扬瞪了她一眼,他做军医的,岂会看不出这是子弹的擦伤?何况,他放在家里一大医疗箱的〖药〗品,对于这样的皮外伤,应该也够了。 只是“是仇家?”他担心更多的是这个问题。 没发现来人,又是消音枪,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 若不是凤七身手利落,伤的就绝对不是胳膊、擦破表皮这么简单了。 这样一想,风扬的脸色越发凝重。 趁着红灯,他转头看了凤七一眼,见她正低着头,神情严肃地审视着手心里的两枚子弹,不由一愣,她什么时候捡回的子弹? 凤七此刻正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子弹头,那上面有一处微小的记号:字母X。 据她所知,血彧训练营里用的所有子弹,几乎都有这个记号。 莫非,方才想狙杀她的,并非是她初时猜测的麒麟堂,而是血彧派来的人?她已经被血彧发现了? “小七?”风扬见凤七蹙拢着双眉不语,还道是她伤口疼,遂忧心地问:“很疼吗?” 凤七收回神,摇摇头,继而想到马上就要到达的风家“这样回去好吗?” “这是什么话!那不就是你家?要再这么生分,我就......我就告诉爷爷去!” 风扬不悦地瞪了凤七一眼,佯作生气地回道。 凤七莞尔一笑“我只是怕吓到他们。”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院子,这么晚了,我妈他们肯定睡了了,等下悄悄进去,不会惊动其他人。” 然而,风扬没想到的是,今儿个老爷子的问题得到解决,风家上下哪里能这么早入睡,这不,都坐在堂屋聊天呢。 连老爷子也还没回自己的院子,正精神抖擞地拉着风扬堂哥对弈。 于是,才进大院门,两人就被刚从厨房端着宵夜出来的何天玲看到了。 “咦?小七这是怎么了?”借着月色看到凤七胳膊上绑着的纱布,何天玲不由惊疑地问道。虽然已经得知凤七的正名严景媏,可还是喜欢称呼这个听起来更像昵称的小名。 凤七别有深意地看了风扬一眼,意即:你不是说家人都睡了吗?这又作何解释? “那个......妈怎么还没睡?小七不小心跌了一跤,擦破了皮,我带她回来消消毒,上点药。” 风扬也没料到一进门就被自己老妈撞了个正着,不得不硬着头皮撒了个小谎。 “跌了一跤?严重吗?快进来,外头夜风凉,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何天玲一听,立即把手上端着的餐盘塞给了儿子,拉起凤七就往里走。 “我就说嘛,给学校打个电话、晚上别回去了,这下可好,吃苦头了吧?疼不?” “不疼,一点小伤,不碍事。”凤七摇头回道。 “怎么了?”看到他们三人进来,正和兄弟姐妹们聊天的风驰一脸讶色地望过来。 风扬就把事先拟好的借口当着大伙儿的面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就遁去自己房间拿医疗箱了。省得被众人追究自己护妹不利的责任。 等他拿着药箱回来,何天玲正好把凤七胳膊上简单包扎的纱布取下来,一看到纱布内的状况,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天哪,怎么出了这么多血......”何天玲忍不住低呼:“这得有多疼啊!可怜的孩子!” 其他人虽没吭声,可心里也都这么想。这从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就能看出。 凤七无奈暗叹。她就怕这样。对她来说,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可看到何天玲如此疼惜的神情,风扬也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擦去胳膊上干涸的血迹、给擦伤处消毒、上药,再动作极其轻柔地用干净纱布把伤处包扎起来,她似乎没法再用一贯清冷地语调告诉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她根本没什么大碍。 也许,她潜意识里,也是渴望有亲情温暖的吧...... ...... 凤七在风家住到次日下午,吃完午饭后,被何天玲拉进了主院卧房,硬把一只通体皓洁的羊脂白玉镯套入了凤七的手腕。 “收着!不许取下来!这是我和阿扬他爸一致的意思。你既是我们的干女儿,就得收着!又不值几个钱!无非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要再推拒那就是瞧不上它咯?” 说完,不等凤七说什么,何天玲就拉着她出了房门,嘱咐起候在外间的风扬:“我让原嫂做了点小菜,你给小七带去。学校食堂的菜哪及得上家里的。可惜你要走了,要不,明儿我让风旭给小七送去?反正他上班离西城区不远,上班去趟冠蓝中学,也不算绕。” 凤七一听,感情风母还要每天给自己送菜啊?忙不迭摆手婉拒:“不用!我不挑食。” “嗯,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如果被老师同学看到了,会说咱们小七娇气。”风扬这回倒是站在了凤七这边,替她拒绝了自己老**提议。 事实上,这些都是借口。他相信,凤七之所以去冠蓝读书,必定另有任务在身。否则,周日还没到晚上呢,就急着要返校了,还频频看时间,生怕迟到似的。 再有,如果每天让大堂哥给凤七送菜,难保不让凤七暴露在众人跟前,那样一来,不仅影响她的任务,还可能给她招来其他麻烦。 枪伤的事,她虽然避而不谈,不过,风扬多少能猜到,或者和她“CSAS”行动组特工的身份有关,又或者,是目前所接的任务带来的不利后果。 从南溪庄到冠蓝中学的路上,风扬除了叮嘱凤七要注意安全外,倒也没再多问和枪伤一事有关的问题。不过,心里倒是暗暗下了个决定:一回基地,就找闫恒商量,想办法查出想害凤七的人...... ...... 下午…,照例是先前来接的那辆军牌吉普,送杨幼玟回来了。 凤七倚在校门口,看到吉普车出现在视野里,正要直起身,却敏锐地觉察到了一道窥探的目光。不由倏地一惊。 昨晚上遇袭的那幕在脑海一闪而过。 莫非,对方是冲着杨幼玟来的?而不是自己? 糟糕!这个时候,进出校门的家长和学生很多,如果在这里发生枪战,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凤七心念一动,迅速朝军牌吉普奔去。 军牌吉普里驾车的仍旧是零玖。 此刻已经缓下车速,正要找位置停车,然后送杨幼玟和凤七交接,顺便和凤七敲定和他们几个聚会的日子,却见凤七神色严肃地朝自己方向奔来,不禁一愣,纳闷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另三名同行的特种兵也面露疑色,很是摸不着头脑。 凤七边跑边朝零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掉头。 零玖见状,便不再多想。他是见过凤七的身手和头脑的,也相信以她的性子,绝不会戏弄他们。 可惜,隐在暗处的人并不希望见到他们离开。 就在零玖将要调转车头方向的时候,只见一记银光在阳光下一闪,一枚子弹从百米外的某棵大树上悄无声息地飞出,极速朝吉普车的前轮射来。 情急之下,凤七只得运起内力结界,将整辆吉普车罩了起来。 只听“噗”、“叮”的相继两声传来,子弹被成功反弹,掉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凤七已经跃至吉普车边上,迅速拉开驾驶座车门,朝零玖命道:“我来开!” 零玖不由自主地就让出了驾驶座。 凤七跳上后,立即掉头,极速驶离了学校大门。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数秒之间。 隐在树丛间的青龙,透过消音狙击枪的瞄准镜,看到子弹遇到内力结界而被反弹的一幕后顿时愣住了,怔忡了片刻才回过神,而等他将第二枚子弹上膛,哪里还有凤七和军牌吉普的影子? “****!”青龙暗咒了一声,提着狙击枪从树上一跃而下。 心下暗惊不已。都超出百米距离了,她竟然还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是多么妖孽的耳力和反应力? 最快更新,请。 138 玄武被擒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39 是超人吗? 通过沿路的广告牌,玄武至少能确定车子正一路向北行驶,可具体会在哪个匝道下高速路、将前往哪里,他真是一点谱都没有。 再结合何易昕方才的话,饶是心理素质还算硬朗的玄武,此刻也不免有些焦虑。 倘若真被洗脑,他还叫玄武吗?还能认得家人吗?还会记得自己之所以进麒麟堂的真正目的吗? 不!他决不能被东方鹤洗脑。 无论东方鹤是不是真拥有目前正被各国军政系统传得沸沸扬扬的两大新型科学技术之一的:洗脑术。他都不能被洗脑! 必须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 玄武边想,边偷偷挣扎起绑缚全身的软钢丝网,生怕前座的两名墨镜男发现。 这时,车后窗有一道暗影闪过,玄武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不禁被贴在车后窗玻璃上的人吓了好大一跳! 严景媏!这丫头怎么跟来的?要知道,这可是在高速道上,且车速一直保持着120的限速上限。 莫非她是超人吗?能够像蜘蛛侠一样,黏在车后窗玻璃上? 此刻,从车子一驶离麒麟堂就攀附在车身底盘的凤七,已经借着内力轻轻松松地攀爬到了车后盖上。 朝一脸不可置信瞪着她猛瞧的玄武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后轻松一跃,攀到了车顶,盘腿而坐,神情惬意地就像是在平地上。 她在收到林国志传来的“夜探”指令后,就趁着夜色潜入了麒麟堂内。 没想到,竟然撞上了玄武失手被擒的一幕,索性跟着他们出了麒麟堂,攀上了两名墨镜男的车,一方面打算救出玄武,另一方面嘛,能借此机会探探东方鹤的情况也不错 与此同时,东方家族设在华国的私家公馆内。虽然时值午夜。可书房里仍旧灯火通明,东方鹤坐在书桌前,边翻阅着案前的资料,边听手下细致汇报着麒麟堂的近况。 “四护法之一的玄武出身昆宇唐家,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要你查的,是唐家目前的大本营究竟设在何处。” 听手下汇报完。东方鹤头也没抬地说道。 “这”手下貌似有些为难,恭敬站在书桌跟前,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补充道:“唐家的大本营,目前还没跟到线索,不过。京都市区有唐家的据点,地点就在京都广场。入驻时间很凑巧,就是唐武被提为四护法之一的时候。” “原来,他们并没真的避世离俗”东方鹤沉吟了片刻,冷笑道:“我说呢!唐卿那个老家伙,怎么会如此沉得住气?!原来早就在暗中追查我了!” 东方鹤是东方家族有族谱记载的第六十代嫡系传人。也是将东方家族带到国人甚或其他国人眼前的现任家族长。 哦,如今说起来,东方家族的国人该说是“日国人”了。 原因无他。六年前。东方鹤就已经将整个东方家族陆续迁至了日国,低调了几年。如今才开始在日国政坛崭露头角,甚至成了日国军政系统的新一届武力幕僚。 而成就这一切的基础,应当源于东方家族拥有的一项超绝古武术。 “老爷,廷少爷来电。” 正当东方鹤得意地坐等被手下带回公馆的玄武时,管家拿着一支无线电话敲门走了进来。 “哦?这么晚了?他能有什么事?”东方鹤皱皱眉,对这个一事无成、净会惹祸的大孙子,素来没什么好心情。 “爷爷!”东方廷可不管东方鹤的心情愉不愉悦,直截了当地在电话那头说道:“我们干嘛要和日青社合作?!他们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你又惹了什么祸?”东方鹤头疼地拧拧眉心。 “我”被东方鹤这一问,东方廷顿时有些语塞。 “日青社已经是政府的暗部机构了,你少给我惹麻烦!最近国内有些乱,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少出去花天酒地!” 东方鹤压低了嗓门训斥了大孙子一顿后,就结束了通话,将电话往书桌上一丢,深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合上眼休息。 老婆死得早,三个儿子都是他一手扯大的。 等他们一个个都成了家生了子,以为总算可以放下负担轻松轻松了。哪晓得,三个儿子却像说好似的,接二连三地英年早逝,三个儿媳妇也都死的死,走的走,留下他一介白发人送黑发人、事后还得拉拨一群未成年孙子长大。 都说隔代带孙,娇宠惯纵。加上他身为东方家族的家族长,管教孙儿们的时间并不多,十多年下来,这四个孙子完全被他以放羊吃草的管教方式给彻底惯坏了。 如若不是担心孙儿们的未来,他也不会考虑移民日国。 再者,日国比华国更注重武道一技。 他东方一族的超绝古武技能,继续留在华国只会被埋没。 因为,出于国政变革原因,当年的东方家族长曾和另三门古武世家的家族长一同立过誓:除非华国再度面临战乱,需要他们以古武拯救国民、治理乱世,否则,他们四大古武世家一律不得入世宣武。 可当初归当初,自从三个儿子先后亡故、一部分族人又在几次大地震中不幸罹难后,东方家族的传衍正以陡降的速度日益衰落,东方鹤便待不住了。 他想出山,他想入世。他想带着族人回归繁荣都市。 可这样一来,他无疑要破坏四大古武世家之间的约定。 出山入世是破约定,迁居移民总不会受谴责吧? 于是,自诩聪明的东方鹤,当时打了个擦边球,决定举家迁居日国。 凑巧的是,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东方鹤在东方家族盘踞的西部大山内救了一名来自日国的游客。 对方在见识到他的卓绝身手后,当即就力邀他去日国定居,并承诺,会给他们一大家子绝对满意的经济报酬和政治保障。 就这样,东方鹤带着四个嫡孙,以及所剩不多的旁系族人迁居了日国。 这一举措,自然遭到了唐、齐、袁另三大古武世家的严厉谴责。 在唐、齐、袁三家看来,宁可出山入世,也不该投奔他国。 东方鹤的行为无疑是对母国的背叛。是背信弃义、忘祖叛宗。 可东方鹤不这样想。 只要能将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走什么途径又有何区别? 何况,他在五年前已经突破新一层的武境,家族旁系里出挑的儿孙也不少,每届的国际武道大赛,只要有他东方家族的人参加,必定囊括冠亚军。 如今,东方家族在世界武道界,已经颇有名望。即使唐、齐、袁三家想联手对付自己,还得看看他们敢不敢。 不过,未免日后被动牵制,在正式受邀成为日国军政的武力幕僚前,他仍是先发制人地组织了几次暗袭,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认为三家之中最强劲的对手——唐家。 只可惜,唐卿那个老家伙,虽然身手不及自己,脑子却挺灵敏,三次偷袭,三次都被他侥幸逃脱。 随后,唐家转移了大本营,在他眼皮子底下销声匿迹。原以为他们从此不问俗世,哪知,竟然还在暗中盯着自己。 瞧,这回不是自动送上门了嘛! 想到这里,东方鹤双眼一睁,闪过一抹精光。 哼!唐卿!你不是一直看不惯我东方鹤的做法吗?这一次,我倒是想看看,你要如何救出你的乖孙子!!!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 管家慌慌张张地在门外高喊,让东方鹤倏然一顿,迅速将思绪拉回了现实。 “慌什么!有什么事就好好说!深更半夜的,鬼吼鬼叫干什么!”东方鹤铁青着脸沉声吼道。 最恨底下这帮人遇到点芝麻绿豆小的事就当做天塌大事地来回禀。若不是看在上任家族长再三交代的份上,这位老管家早被他辞了。 “是真的出事了!老爷!”老管家推门进来,看到东方鹤的脸色,有些敬畏,可一想到方才亲眼所见的一幕,仍不由慌张地汇报道: “刚刚我在后园听到‘扑通’‘扑通’两声,还以为那两只猎狗又不安分了,哪知跑去一看,竟是” “是什么?”东方鹤双眼一眯,沉声问道。 老管家瑟了瑟身子,低着头答道:“是武荣兄弟俩,而且,我让老张探过鼻息,已经死了” “什么!”这下,东方鹤也坐不住了,惊愕地从椅子上起身,愣了片刻,随后大踏步走出书房,疾步朝老管家指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问:“衡阳他们呢?” “已经有好一会儿没看到他们人影了” 老管家小跑着跟在东方鹤后头,喘着粗气答道。 今天可真够折腾他这把老骨头了。东方家的这座公馆占地极广,从后园到老爷书房,直线距离就有三四百米,何况中间还有一个约莫两亩的荷塘,赶来赶去的,还真是够呛! 东方鹤匆匆赶到老管家所说的方位,果然,后园墙角躺着的两名年轻人,正是前一刻被他派至麒麟堂接应的武荣、武光兄弟俩。(未完待续。) 140 隐在月下的阴谋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41 难得悠闲的辰光 一夜好眠后,凤七趁着c基地的伙伴们都还未醒,先上楼顶,呼吸着新鲜空气练了一个周天的心经,然后回房洗漱更衣。 见小貂鼠还抱着她的松软被褥睡得正香,也没吵醒它,径自出了房间下了楼。 听到厨房里传出的锅碗瓢盆轻碰声,她下意识地以为是陆骏或是邢兵。不料,却是范姜洄。 “早。”范姜洄看到她,给了她一记浅浅的微笑,道了声早安。 “早。”凤七点点头,脸上却有些狐疑,“有任务要出?” 凌晨两三点都未歇下,一大早又开始在厨房忙碌,不是因为要出任务而心里紧张,还能是什么? 这是陆骏曾和她提过的心得体会,凤七猜测地套用到了范姜洄身上。 “任务?哦,明天是要出去一趟。” 范姜洄随口应道,注意力却在眼前的工作上。 将切好的各类蔬菜放入碗里,浇上沙拉酱搅拌着,同时锅子里蒸着的开口笑馒头也已经好了,抽空拨了下燃气开关,旋到了小火焖着。 凤七见状,索性坐上厨房和餐厅衔接的吧台,支着下巴看他忙碌。 “想喝豆浆还是果汁?哦,冰箱里还有鲜牛奶。你选哪个?” 范姜洄拌好蔬菜沙拉,回头见凤七一脸认真地坐在吧台前看他操作,不禁有些好笑。 这样的她,似乎更符合她的实际年龄吧?像个乖乖牌学生,坐在位子上认真地听老师讲课。而不是平常时候的淡漠。 “随便。”凤七说着,将视线投到眼前这碗由玻璃器皿盛着的色泽明丽。清香扑鼻的蔬菜沙拉,似乎还真被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尝尝看,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范姜洄含笑说着,递上一支叉子。 凤七也不客气,接过叉子就品尝起这碗由青绿的黄瓜、鲜红的番茄、黄色的彩椒、橘色的胡萝卜以及奶香浓郁的甜味色拉相拌成的蔬菜沙拉,确实挺爽口美味。 “空腹别多吃凉的,等下吃点热食再继续。” 范姜洄见凤七一连叉了三口。也没见有停顿的迹象。就果断端走了她眼前这碗蔬菜沙拉。 “黑豆豆浆吧,咸的还是甜的?” 范姜洄走回流理台前,也不再继续询问凤七有关“喝什么”的问题。 从她刚刚的表现就可知道,她根本对吃的一点研究都没有,还不如由他来决定。 于是,范姜洄利落地将早先浸好的黑豆捞出来,装入豆浆机。设定好打磨的类别后,让机器自行运作起来,同时取出小碗,准备放底料,这时见凤七还没回答他的问题,遂轻挑着眉转头看向她。 “咸的吧。”凤七被他一系列麻利的动作吸引了心神。见他回头,这才顿了顿,回道随后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范姜洄利索地在小碗里搁了几粒细盐、倒了几滴酱油和米醋、洒了点葱花和虾皮。就等豆浆磨好后,冲入备好底料的碗里,凝成咸豆花。 “你很懂厨艺?”凤七随口问。 “也不是很懂,不过高中时常去小叔开的餐馆打工,看得多了,也就会了。”范姜洄没抬头地解释。 “打工?”凤七有些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不是说。他是红色世家出来的子弟吗? 结合她从陆骏等人口里听来的消息。华国的红色世家,很像前世的三朝贵胄。这样的家族。岂会让子孙出去打工?不说经济上根本不需要,颜面上,应该也不允许吧? “嗯。” 范姜洄见准备工作都已妥当,遂从蒸锅里夹了两只开口笑馒头,坐到了凤七对面,分给她一只后,唇角勾笑地解释道:“我刚上高中那会儿,和家里崩了,一时脑袋发热,就搬出了家自力更生......” 凤七听他说到这里,了悟地点点头。 不过既是人家的家务事,就不是自己能随意揣测的了,于是转移了话题:“明天出任务,今天不好好休息?” “小叔有点事,找我出去聊了聊。你呢?昨天听林局说,你这几天都不回学校?” “嗯,今天去总部,看林局什么安排。”凤七点点头,嚼着手里的开口笑馒头,觉得味道还真不错,“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回来时已经四点半了,继续睡似乎也不现实,索性就翻出面粉试做了几只,也不知手艺有没有生。” 范姜洄含笑应道,随即听豆浆机传来“滴滴滴”的完工提示音,于是将手上余下的半只馒头塞入了嘴里,起身去冲咸豆花了。 “我在大学之前,都不知道豆浆加醋就能出花。” 范姜洄笑着把冲好的两碗咸豆花端上吧台,又从锅里夹了两只开口笑馒头,顺道端着那碗备受凤七欢迎的蔬菜沙拉坐回吧台。 “我以为它原本就是这样。”凤七耸耸肩。 她不是没喝过这种咸豆花,住这里的时候,邢兵经常从外头买来给他们喝。不过,还真不知道刚磨好的淡豆浆和眼前的咸豆花是出自同一种东西。 范姜洄瞅见她脸上略显懵懂的表情,不禁愉悦地低笑。 “很高兴愉悦了你。当是感谢你的美味早餐。” 凤七瞥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勺子,吹着还烫口的咸豆花,眯眼享受了起来。 “什么美味早餐?哇!你们俩竟然这么早就开吃了?”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道惊呼,不用猜也知道是陆骏。 至于跟在陆骏身后下楼的,则是邢兵。 “好久不见!” 邢兵走至吧台前,笑着和凤七打了声招呼,随后看到流理台上丰盛的现成早餐,不由失笑:“感情你们俩都没睡?”他们可是大半夜才回房间的,那会儿凤七连影子都还没呢。 “都是他的功劳。”凤七抽空指了指对面的范姜洄。 “咳,也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范姜洄起身,把邢兵两人的早餐也端上了吧台。 “多谢多谢!”陆骏笑着致谢,随后在范姜洄肩头捶了一记,“你小子可以啊!竟然还会下厨?是专门用来泡美眉的吗?要不然,之前几天怎么都不见你露一手?偏偏小七来了。你就......” 范姜洄被陆骏这么一说。顿时耳根有些发赧。 虽然明知这不是事实,可不知为何,他竟然会有种羞赧的感觉。莫非,他潜意识里真将凤七...... “咳咳......”范姜洄连忙清咳了两声,打断陆骏的无责任yy,朝他们解释道:“我后半夜出去了一趟,回来没事做。就折腾了这些。” “折腾的好!折腾的好!”陆骏嘻哈着接道,然后埋头吃起属于他那份早餐。 邢兵别有深意地深看了范姜洄一眼。若说范姜洄对凤七没半点其他心思,似乎真有些说不过去。 要知道,范姜洄在他们跟前,话不多,笑更少。可方才。他们在楼梯口却听他说了不少,下来时还能发现他的嘴角笑意未消。 这说明什么?范姜洄对凤七确实很好?可这种好究竟建立在哪种基础上?真是简单的伙伴之情,还是...... 不过,无论是哪种性质,小七是他们所有人的妹妹,即便在很多时候,她都表现地很老成早熟,可毕竟才十二岁。在男女一事上。也绝不会是范姜洄的对手。所以说,需要他们这些做兄长的防护。 “小七这会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确实需要补充各类营养,之前是我们疏忽了,接下来,我会多多注意小七的饮食。” 邢兵笑看着凤七说道。 凤七闻言,暗下翻了个白眼。 别真把她当懵懂少女好吗?虽然她对男女情事确实不怎么通透,可好歹也在前世混到了待婚之龄,如果当时没出意外,那场战役之后,皇姐就要给她全国招婿了。 只是,眼下又是什么情况?她并不认为范姜洄对自己存在着别样心思,方才的闲适对聊,也不过是两人随口拈来,打发早餐辰光罢了。 试论,哪个成年男子会对她这样一个连发育都还未全的削瘦小丫头起什么心思? 不过,这一点上,她倒是小瞧自己的魅力了。她举手投足间展露的自信之魅,哪里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甚至比寻常的成年女子都要来得老成早熟。 可以说,不止范姜洄,包括邢兵他们,又何尝没产生过这样的错觉?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将她当成同龄伙伴来交流、对待,唯有一些轻松场合,才把“妹妹”两个字挂在口上。 早餐后,凤七让小貂鼠回到别墅后园的林子,就和邢兵、范姜洄等人一起出发去“csas”总部了。 路上的时候,她接到玄武的来电,说他爷爷,也就是唐卿。想见见她,当面感谢她昨天的救命之恩。 凤七没多想便应下了,虽然知道,唐卿找她绝不只是感谢那么简单。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想网络她,一同对付东方鹤。 不过,一来唐卿是李安平的老友,细论起来,也称得上是她的长辈。二来嘛,她也确实想会会唐老爷子。不是客套虚应地碰面,而是开诚布公地,谈谈这个世界的古武术及其他几门古武世家。 于是,凤七和玄武暂定傍晚五点在京都医大附近的“顾家私房菜馆”碰头,如果没其他任务,她还能顺道去学校看看师父。(未完待续。)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和戥逸童鞋的小粉红。(*^__^*)这几天热得要命,记得多喝水补充身体水分哦!】 142 忙碌间的关心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43 竟是亲戚?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44 各种纠葛 “这是当年给我妈接生的产科医生录下的,为了这个,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而你,想必也已知道这件事了吧?否则,不可能离家,也不可能放着好端端的军人不做,跑去国安做劳什子特工......” 范姜洐从车屉取出一盒录音带,神情讥诮地看着范姜洄说道。 “国安特工也没什么不好。” 范姜洄并没去接范姜洐手上的录音带,而是靠着副驾座的椅背,凝视着车前方,一脸淡然地答道。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妈当年对我妈做的事了吗?” 范姜洐见范姜洄丝毫没被自己手上的证据惊吓到,乃至紧张,不禁狠狠捶了一记方向盘,朝范姜洄低吼。 范姜洄闻言,仍旧没回头,透过挡风玻璃,盯着前方的建筑物,沉默了半晌,随即推门下了车,不带表情地撂下一句话: “我没这么想过,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权利,我无权置喙。”说完,便合上车门走了。 留下范姜洐坐在车内,隔着窗玻璃凝视着逐渐走远的范姜洄,久久没回过神。 ...... 范姜洄的心情并不似范姜洐看在眼里的那般冷静自持,相反,他连此刻身在何处都没了意识。 直至被前来自己餐馆视察的顾黎碰上,并把他带回了“顾家私房菜馆”。 “怎么回事?这么失魂落魄的可不像你!” 进了办公室,顾黎倒了杯热茶,递到范姜洄跟前,打趣地问道。 “小舅......”范姜洄捧着杯盏,神情低落地叹道:“我刚刚碰上范姜洐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都知道了......” “范姜洐?就是你二叔的儿子?” “嗯,二叔的大儿子。他还有个弟弟,就是当年我妈......” “停停停!这话题给我打住!”顾黎连声制止道,随即重重吹了口气,神色不悦地道:“我早该猜到。能让你心情这么沮丧的。除了那件事外就没其他了。” “没得逃避......” “那也和你没关!你妈,唉,她也真是的!真打算一辈子钻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不打算清醒了吗?” 顾黎长叹了一声,在范姜洄身旁坐下,拍拍外甥的肩,劝道:“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找你小舅我,你妈已经这样了,如果你爸,还有范姜老爷子,在知道这事后,敢对你半点不好。我立即带你们母子俩回顾家,哼!还稀罕他们范姜家不成?!” “小舅!”范姜洄听顾黎这么说,不禁好笑,神色也好转了不少,“我只是觉得,我妈当年那样,确实错的离谱,可如今......” “如今她那样。惩罚也够了。就算他们都知道了。照她目前的状况,又能如何?总不能逼着她也死一次吧?” “小舅!”范姜洄听到那个字眼。不禁神色凛了凛。 “再说,大姐不也说了吗?当年,如果不是你二婶的缘故,你也有个十五六岁的弟弟了......” “那毕竟是她自己的说法,当年,不止我,好多人都看到她是因为跌了一跤,才流的产.....” “唉,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谁能解释地清?再提这些事无疑是在揭已经结痂的伤疤,何不各退一步?” “恐怕很难!”范姜洄轻叹了一声,照今天范姜洐的言辞举动看来,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沉默了片刻后,范姜洄抬头对顾黎说道:“小舅,找个机会把妈接回玛卡岛吧!” “你呢?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去接我的班。” 这已经是顾黎第n次劝范姜洄跟他回玛卡岛了,可他这个外甥偏生固执地紧,简直就是死脑筋一个。 “我......等过段时间再看吧。目前手头也有任务,总不能说走就走。”范姜洄抿了抿唇,思考良久后回道。 或许,他和母亲消失在范姜洐跟前,能让范姜洐的怨恨相对浅一些也说不定...... ...... 就在范姜洄被顾黎带回“顾家私房菜馆”的办公室谈心时,凤七已经在包厢里和唐卿爷孙俩碰上面了。 “说起来也真巧,我们爷孙俩都被你救过。这杯谢茶,可是一定要喝的。” 唐卿待凤七入座后,笑着给她斟了一杯自带的顶级云雾,说道。 凤七闻言,也不由联想起第一次见到唐卿时的场景,那会儿并没察觉到他的内力波动,想来必定是在自己之上。 于是,想到了就问:“唐老有半甲子功力了吧?” “惭愧惭愧!”唐卿听凤七这么问,不由捋着胡子笑叹道:“自幼练武,到如今这般年纪,也就蓄积了半甲子功力,和你切磋,说不定也就能打个平手......” “我看是难!”玄武,如今该叫他唐武了,听到这里,忍不住泄起自个儿爷爷的底,“媏媏的身手我可是亲眼见过好多次了,爷爷要想和她打成平手,恐怕还得费翻功夫!” “臭小子!”唐卿闻言,好气又好笑地嗔瞪了孙子一眼:“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我这是大实话。爷爷是没看到。媏媏那身功夫,我看东方鹤和她对上,也未必能赢。”唐武边答边给凤七添茶。 听孙子这么说,唐卿沉吟了片刻,抬眼看凤七:“媏媏,对于东方鹤,你怎么看?” 凤七旋转着手里的杯盏,杯中刚刚斟满的水,半点没有晃出杯口。可见功力之深。不由得让唐武侧目。 听唐卿这么问,凤七微微一笑,坦言道:“东方鹤的情况,我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早年移民日国,近几年都不曾踏入华国一步,至于近期怎会出现在京都,说实话,我并不清楚。” 虽然林国志已经和她说了不少有关东方鹤以及东方家族的背景情况,不过,当着唐卿唐武的面。她不会透露更多。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首先是“csas”行动组特工凤七,其次才是严景媏。 唐卿听她这么说,也立即反应过来,她这是避着他们呢。 不过想想也是,国安“csas”,那可是华国国家级别的正统情报局,里头为之效力的人。个个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人中龙凤,哪里是你想问,就能问出信息来的? 于是,唐卿也不再多问,表示理解地点点头,继而说起自己的打算:“东方鹤之所以想方设法地对付我们三家。无非是不希望我们和他竞争世界第一古武世家罢了。他破坏四家约定在先,暗算我唐家在后,这笔帐,就算齐、袁两家不答应和我们联手,我也不会放弃清算的。” “齐、袁两家?” 凤七一听到唐卿话里的这两个字眼,不禁眯了眯眼。 莫非,齐恩朗和袁铮,就是另两家古武世家出来的传人吗?怪不得他们有内力。 “你认识齐家、袁家的人?”唐卿见凤七这副表情。下意识地猜问。 凤七也没明说。只道:“学校里恰好碰到过这两个姓的。” “哦!”唐卿遂也不再在意,毕竟。这两个姓氏并不生僻,哪里都会碰到,不觉得奇怪。 “华国有明文记载的历史有五千年之久,没道理通古武的只你们四家吧?”凤七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在血彧的六年间,趁着文化课的教学之余,她不是没翻过此类书籍,探寻过此类答案,希冀从中找出和沧浪大陆的相似点,只是,至今都没个结论。 沧浪大陆和现下的世界,古武通神术和现下的古武,古医术和现下的中医......这些,究竟是不是有一个共同的源头? 可若是真有一个共同的源头,没道理繁衍到现下,古武家族只剩寥寥四家。 唐卿闻言,也没避讳什么,许是他已经将凤七视作了自己人,于是将自己所知的原因一一解释给了凤七听: “根据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百年之前,懂古武的家族,整个华国境内还是存在不少的,没有上千,几百是肯定有的。不过,在接连经历了几次民族内战、抗外大战后,就只余我们四家了。当时,四家家族长出于血脉延续的考虑,聚在一起联合签署了‘不出世宣扬古武’的合约,且都将家族迁到了与世隔绝的深山内。东方家族去了昆宇大山,我们唐家则和齐、袁两家搬来了北达山,不过隔得都挺远,平素也不怎么往来。” 说到这里,唐卿顿了顿,抿了口茶,脸色微沉地接着道:“直至六年前,现任东方家族的家族长东方鹤无故撕毁四家联合协约,举家迁往了日国,我们才又开始关注起外头的情况。果然,他真的投奔了日国政府,听唐武说,麒麟堂是他私下设在华国的暗哨,目的,恐怕也是想监视我们三家吧?不怪我这么想,麒麟堂在华国发展的这几年,我们唐家受到过两次大侵袭,生意破产、人员伤亡......虽然后来迁移了大本营,可仍旧放心不下,这才让唐武进了麒麟堂,想让他探探麒麟堂和东方家族的关系......” 听到这里,凤七也大致明白了华国这四大古武世家之间的关系,以及,东方鹤为何要抓玄武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利益驱动吧。(未完待续。)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谢谢戥逸、da石头、二牛昂西三位童鞋的小粉红!谢谢乃们!俺会努力加更!天气热了,有条件最好睡个午觉哦!o(n_n)o~】 145 紧急集合 “菜都没上呢,这就走了吗?一顿饭的功夫都来不及吗?” 唐卿脸色不悦地嘀咕着,送凤七出了包厢门。 凤七微笑着应道:“时间紧迫,下次有机会再和唐老一起吃饭。” 刚刚接到林局的通知,让她赶去和其他队友会合,想必是今晚就要对麒麟堂有所动作了。于是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和唐卿爷孙俩道了歉,起身出了包厢。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唐卿颇为无奈地吹了吹胡子。 凤七见唐卿这副表情,不禁好笑“等唐老从山里回来,我请唐老吃饭,当是赔罪。” “诶!什么赔不赔罪的!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们唐家欠你的人情,一顿饭哪还得清?得!既然有事就赶紧去!等山里回来,我再联系你,到时咱们再好好聊聊!” 唐卿说着,拍了拍凤七的肩。多好的苗子啊!如果是唐家的传人那该多好?!只可惜,无论他怎样暗示,她都没有想要多学一门功夫的意识。 “媏媏!” 这时,去前台给凤七打包的唐武回来了,扬了扬手上的外食袋,里头装着几道最受欢迎的特色菜和香米饭,对凤七说道:“走吧,我送你,你在路上还能趁热把饭吃了。” 唐武说完,看向唐卿:“爷爷,你先吃饭,我通知堂姐了,她等下就过来陪你。我把媏媏送到了就回来。” “行,那就赶紧去!路上小心点!”唐卿听孙子这么安排,也觉得挺合适,遂挥挥手,示意他们尽管去。 凤七刚想拒绝,林国志通知她集合的地点并不在国安大楼,而是距麒麟堂不远的临时基地,若是让唐武送去,似乎不怎么合适。 正巧,范姜洄从包厢走道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扬声招呼凤七:“小七!一起走吧!” 凤七虽然讶异范姜洄怎么还在这里,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朝范姜洄点了点头,随后对唐武道:“那就不麻烦你了!回头再联络!” “那就把饭带上,路上多少吃点,别饿着了!” 唐武也是聪明人,凤七虽然没明说,可看到她和范姜洄的眼神交换,猜出范姜洄必定也是“CSAS”的人,遂二话不说将手上的外食袋塞到了凤七手上,同时叮嘱道。 待凤七随范姜洄离开,唐武才扶着老爷子回了包厢。 “他也是那一行的人?”唐卿刚落座,就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也这么猜。”唐武点头接道。 “出身江沪严家,理该是个吃穿不愁的千金小姐,却拥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还加入了国安......你说,她究竟是跟谁学的?真的没有师门吗?”唐卿和凤七几次接触下来,最大的疑问却是这个。 “爷爷不要忘了,她今年才回严家,之前十二年,我没查出她在哪里待过,会不会就是她从不承认的师门?” 唐武也很困惑。他从第一次接触凤七开始,就着手调查了她的背景,除了是国安的特工外,她本身还是江沪严家的七小姐,只是,她的经历里有十二年的空白,总不可能凭空出世吧? “嗯!也许是不想让人知道吧......不过从目前看来,她应该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所以你也别再调查了,倘若被她得知,心起反感,反而得不偿失。” 唐卿沉吟了片刻后,如是嘱咐唐武。 唐武点点头。 “明天我就进山,希望你太爷爷已经出关了。还有齐家、袁家......唉,但愿这一次,三家能真心联手,保家卫国!” 唐卿轻叹了一声,说了接下来的打算,然后举起筷子,招呼着孙子,边吃边思考防护东方鹤的对策。 ...... 这厢,凤七随范姜洄上了他的车。 “还没吃饭?”范姜洄扫了一眼她搁在膝盖上的外食袋,微扬了扬唇角,劝道:“那就赶快吃。到了目的地,恐怕没时间吃了。” “你呢?吃过没?”凤七也不矫情,大方地打开餐盒,取了卫生筷,同时问道。 “吃了。”范姜洄注视着正前方的车道,简短地回了一句。 事实上,他只在小舅的办公室里喝过几杯茶,林局来电话的时候,他正要随小舅去吃饭。 不过,心里有事,似乎也不觉得饿。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凤七食不言地快速解决完手上的晚餐,这才转头问范姜洄。 “嗯,后来碰到小舅,又回来了。” 范姜洄趁着红灯,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短短三五分钟,就解决了晚餐,不禁失笑“吃这么快,也不怕噎着。” “习惯了。”凤七不假思索地回道。 听凤七这么说,范姜洄还道她是在实训基地养成的习惯,反观自己,不也一样吗? 哪里知道,凤七曾在一个封闭式的杀手训练营足足生存了六年,加上前世统率暗部营时的雷厉风行,想慢也慢不了。 凤七见这会儿功夫,范姜洄已经驶出了京华区,进入麒麟堂盘踞的北城区。可见,他的行车速度也不慢。 红灯之后,范姜洄将注意力收回到驾驶上,两人也没再多谈。 很快,就到达林局发到他们联络器上的方位:距麒麟堂仅一街之隔的临时基地,其实就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厢式房车。 一个甩尾,将车子顺利驶入路边的停车位,两人谁都没急着下车。而是给林局发了个信息,随后就静坐在车上,同时,视线关注着房车那厢的动静。 很快,两人的联络器分别收到来自林国志的一道指令:让他们上房车会合。 于是,两人下了车。 晚上七八点光景的北城天府街,虽然远不如京华区的闹市街那么熙熙攘攘,可也不是清寂到无人问津。过往行人还是不少的。 所以,两人并没一下车就往房车冲,而是状若逛街似的,不紧不慢地并肩走着。 直到离房车只有几步之遥时,只见房车门被拉开,邢兵从上面跳下来,倚在车门上,燃了支烟吸起来。 看到凤七和范姜洄,邢兵也没打招呼,而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上车。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一上车,就听林国志含笑地说道:“怎么样?这么急地赶过来,晚饭都吃了没?” “小七这么瘦,肯定还没吃。” 接话的是陆骏,他正捧着一个一次性餐盒扒着饭,边吃边招呼道:“来来来,这里还有好几盒,虽然有些凉了,不过总比饿着肚子上阵好。” “对,没吃就吃点,我们还得等几个人。等他们到了再开会。”林国志低头扫了眼腕表说道。 “烈阳和雷霆不来吗?”凤七见房车里除了熟悉的林国志、雷涛、邢兵、何然、陆骏外,也就后勤组和技术情报组的几个师兄,于是问林国志。 “那俩小子被学校拉着参加市级〖运〗动会,这段时间正强化训练呢。索性军部和公安方面都答应出人手和我们联合行动,就不让他俩请假了。” 林国志听凤七问起烈阳和雷霆,就想起正阳中学校长和他说的事,那俩小子纯粹是因为追三个入窃学校宿舍楼的小偷,才被学校发掘出他们惊人的体能天赋,不禁好笑地说道。 凤七也不禁莞尔,想不到他俩过得倒是挺悠哉。没准儿下次假期会C基地,能看到他俩捧着五项全能冠军的奖杯回来。 “林局,有情况。”这时,正监听着东方鹤卧室动静的何然摘下一侧耳机,转头对林国志说道。 林国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监控台前,人还没坐下,就接过何然递上的耳机认真地监听起来。 半晌,摘下耳机,微皱着眉朝在场的众人说道:“刚刚监听到的信息,缅国军方的物资船将于午夜时分抵达京轮渡口......这么一来,我们这里势必又要分出一部分人赶去京轮渡口了。” “麒麟堂呢?不会去京轮渡口接货吗?”凤七想到这一关联,既然麒麟堂是东方鹤布置在京都的据点,没道理这种事会绕开它。 林国志摇摇头“和东方鹤通电话的那一方,似乎并不是麒麟堂。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看来,计划需要变动了。” “头儿,他们都到了。”这时,邢兵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随后,十来个来自军部和公安的支援主力相继跳上房车。瞬间,原本还宽敞的房车,立马显得拥挤起来。 待雷涛让他们都在长排沙发椅上坐下后,凤七这才发现,零壹、零叁、零玖也赫然在列。对方当然也看到了她,含笑着朝她挤了挤眼。 “军特A组六人向林局报到,另有狙击手十五人已在各计划点待命。”和凤七无声地打了招呼后,零壹“唰”地起立,向林国志行了个军礼,干脆利落地汇报道。 “京都公安重案六组五人向林局报到,另有十人在计划点待命!”随之,来自京都公安局的重案组组长也起立向林局做了汇报。 林局点点头,和他们分别握手致谢后,说道:“临时得到一个新情报,计划需要变动了。”(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146 分身有术 经过三方人马的联合讨论后,最终,林国志将现有的十六名主行动主力分成了两拨,分别由他自己和邢兵带队。 林国志带领除邢兵之外的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成员,同重案组主力留在原地,按原计划盯梢麒麟堂。 凤七、范姜洄以及军部来的支援,在邢兵的带队下,即刻出发,前往京轮渡口,截击来自缅国、将要和东方鹤接头的物资船。 二十分钟后,两份方案均部署妥当,两拨人就分开行动了。 邢兵和凤七上了范姜洄的私家车,零壹等人则分批上了三辆军用吉普。 上车后,邢兵笑着对范姜洄说道:“回头让林局给你补贴。私车公用,理当报销。” “不必。”范姜洄笑着摇头“除非车损严重。”光是油费,他还负担地起。 “别乌鸦嘴!等下到了渡口,记得把车停在外头。”邢兵斜睨了他一眼,提醒道。 “京轮渡口查得不严吗?”这时,凤七收回车窗外的视线,问邢兵。 “嗯,自从比它大五倍的北轮渡口建成投用后,绝大部分货运都走北仑渡口了。京轮渡口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淡出使用了。不过,似乎是涉及员工的就业问题,政府目前也还没彻底停用,虽然服务方面弱了不少,可至少不用再交渡口建设费,所以还是有一部分船只选择走这里的。” 邢兵把之前的调查所得解释给了凤七和范姜洄听。 凤七听后点点头。原来如此。京轮渡口虽然没被停用,可员工的收入想必被政府调低了不少,连带着工作积极性也弱了,对外来船只监管地也没有以前严格了,自然会有漏洞出现。 ...... 一行人抵达京轮渡口后,分作了三路。 邢兵、凤七、范姜洄、零叁、零玖为一组,潜入渡口后先行探查。 零壹带领其他三名军特主力为二组,准备随时接应。 其他十五名狙击手则被零壹排布在渡口四周,两人为一组,封住所有出口,并时刻监视岸边的情况。一旦得到歼灭指令,就要即刻出击。 邢兵开启腕表上的监控探测功能,带着凤七所在的一组成员,避过京轮渡口各处监控,很快就来到了码头。 “才九点钟,如果真要后半夜才到,还有得等。” 五人在码头各寻了一处隐蔽点埋伏了起来,零玖通过出发前、林国志发给各人的微型联络器轻叹道。这里距渡口的值班室远的很,何况还说得这么轻,绝对听不到。 “等就等吧,小七一小姑娘都不吭声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抱怨?”零叁靠在一块绑缚纤绳的大石后,紧接着零玖的感叹轻笑着骂道。 “我不就是在担心她嘛。女孩子睡眠最重要了。”零玖话锋一转,扯到了凤七的身材上“话说,小七,几日不见,你又瘦了啊?冠蓝中学在给你们吃什么?咋就不见长肉呢?” “咳咳......”凤七听零玖将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不由清咳了两声,接道:“你不也没长肉?” 再说了,光长肉不长个儿能看吗?凤七暗暗撇了撇嘴,同时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这半年来虽然拔高不少,不过和其他同龄女生相比,也不算高的身子。 仅距凤七数步之遥的范姜洄见状,不由扬了扬唇,眼底盛满笑意。 而零玖则被凤七这句话堵了好半晌,听到零叁通过联络器传来的压抑笑声,这才清了清嗓子,示意零叁悠着点,回去再收拾他...... 五人就这样埋伏在码头,时不时低聊几句,轻笑几声,倒也没觉得枯燥乏味。 事实上,这样的埋伏,对这几人而言,真不算什么。 特别是零叁和零玖,早就见怪不怪了。邢兵跟着星光他们出过几次此类任务,范姜洄在军校时,也不止一次参加过野外埋伏战,凤七就更不必说了,血彧训练营时,比这种情况艰苦数倍、十数倍的都有。 “十一点三十了。” 邢兵低头看了眼腕表,轻声提醒道。 然后和外围区等候接应的零壹进行了沟通,确认一切安好,于是对凤七几人说道:“如果信息没错,那么,就快有动静了。” “各就各位,时刻待命!”零壹也在联络器那头,对着率领的组员和各个关口的狙击手下了指令。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开始保持静默,将全副心神都投到了码头外静谧的江面上。 就在这时,邢兵意外地接到了林国志的信息。 “刚刚接到暗线传来的情报,缅国物资船并没有去京轮渡口,而是去了安津渡口。” “什么?!”邢兵闻言,一阵惊讶“安津渡。?那不是在安津市吗?” “暗线情报确实如此。”林国志轻叹了一声“我已经联络军部和公安了,希望他们那边能组织安津相关部门做好协助,不过,我们若是赶不过去,恐怕有些麻烦......麒麟堂至今没有传来任何举动,东方鹤那里,也没再接到任何信息......” 邢兵听林国志在联络器那头无奈地叹着,也不禁拧紧了眉心,从京都赶到安津,至少也要个把小时,这还不考虑路上的耽搁。可若是就这么蹲在京都干等结果,也不甘心哪! “不是还没靠岸吗?现在马上走,说不定能赶上。”凤七算了算两地距离,虽然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试,却也不甚肯定。可与其在这里干等结果,倒不如试试看。 “林局,我们试试赶过去吧?”邢兵听凤七也这么说,也向林国志征询起意见来。 “据暗线情报,约定交货时间是午夜十二点,这会儿已经十一点三十五了。盲目赶过去,怕也不现实......”林国志一接到暗线情报就已经算过了。一百五十公里的路程,再怎么紧追慢赶,也不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到达吧? “有办法了!”这时,凤七无意间扫到停泊于码头的空船只,眼眸一亮,蹭地站了起来“走水路。京轮和安津两渡口不是相通吗?” “相是相通......可是水路虽然路程近,速度上却远不及车速啊......”邢兵顺着凤七的视线望去,看着停靠在码头的船只皱着眉说道。 “试试吧。”凤七抿了抿唇,轻吐出三个字。 她有内力,能催动船只加速,就是不知道催动的速度能达多快,但在江上走总比陆路开车好,一来安全,二来,没有交警监视。 邢兵等人见凤七眼神坚定,心知她有法子让船只提速。 至于如何提速法,因为在场几人都见识过凤七的身手,不用猜也想到必定是她的古武术。 于是,邢兵向林国志做了汇报后,立即通知了外围区的零壹。让他们立即避过监控,赶到码头来。 于此同时,凤七钻入了驾驶舱,片刻不停地发动起货船,此刻也不管值班室人员有没有被惊醒,等零壹等人火速跳上船后,就立马驶离了码头。 既然要用内力加速船只航行,就得将整艘船用内力护罩起来。 好在她此刻那两枚气丹,一枚隐隐跨在黄境和地境之间,随时可能突破升级。另一枚一直环着大气丹旋转,虽然才只谷粒大,不过双气丹同时运行,内力结界的持续力较之以前涨了不少。 至少,维持一刻钟时间应该没问题。而在这样超级提速下,一刻钟时间,也足够他们抵达安津渡口了吧? 于是,衔接京轮渡口和安津渡口的江段上,要是有人深夜还在江边徘徊,就能看到这么一幕令人匪夷所思的场景:一艘普通的货运船,在蜿蜒静谧的江面上飞速航行。船舷两侧处的水位,如同被刀生生劈开似的,给疾行的货船劈出了一条平坦顺遂的航道。 目测其速度,绝对是平常货船的十几倍。 十几倍啊!这是什么概念? “真是太神奇了!” “简直和飞一样啊!要不是还能看见水波,我都以为是在天上了!” “头儿,她是什么人啊?” “是啊,头儿,该不会是哪路仙人吧?” 此刻,聚在船舱里,抱着枪支盘腿而坐的十五名狙击手,无比讶然地惊叹连连。 甚至有好几人都围着零壹问:凤七使的是不是仙人法术? 而驾驶舱内,凤七正全神贯注地催动着丹田处的两枚气丹,运行着内力,尽力将船速提到最快。 邢兵和范姜洄一左一右护在她身侧,双眼注视着前方自动劈开的水道,心神却系在凤七身上。生怕她在运功过程中有个好歹。 虽然没亲身体验过,可武侠类影视小说也没少看。里头关于内力耗竭、引起反噬的描述并不少。万一......他们不敢深想。 直至顺风顺水地行了一路,十分钟后,船只安然进入安津江域。 邢兵刚刚松了口气,原以为今晚的任务要搁浅了,想不到还能分身有术,不到一刻钟,就从京都赶到了安津,从京轮渡口抵达安津渡口。 最快更新,请。 147 兵分两路 “这里距渡口已经不远了,回到普通船速应该也能赶到。你休息休息吧,身体要紧。” 这时,邢兵听范姜洄这么说,立即将将视线转到了凤七脸上,见此刻的她确实脸色苍白、神情疲累,心知必是内力耗损已超负荷。 于是,二话不说接过了她的驾驶工作,让范姜洄扶着她坐到一旁,调息缓神。如果情报无误,那么,接下来免不了还有恶战等着他们...... 凤七打坐调息后,睁开眼,见范姜洄正蹙眉看着自己,不禁弯弯唇角,反劝道:“我没事。” 没时间运行“四境通神术”心经以尽速恢复缺损的内力,不过,能有片刻调息,也让她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些。 “嗯,你可以再休息会儿。”范姜洄抬头看了正前方一眼,估算了算离渡口的距离,随后对凤七说道。 “最多还有五公里,墨御,你去通知零壹他们,做好靠岸准备。” 听到范姜洄和凤七的对话,正全神贯注驾驶货船的邢兵,低头扫了眼联络器,上面显示着何然发来的安津渡口所在的动态位置,确定安津渡口的距离后,遂朝范姜洄吩咐了一声。 范姜洄闻言,点了点头,就矮身钻出驾驶舱去通知零壹等人了。 凤七起身走到邢兵身侧。和他一同关注起前方的江面,以及两岸的状况。 “你打算就这样进渡口吗?”凤七想了想,问邢兵。 邢兵一愣,继而想到这艘货船的来历。 倘若京轮渡口的值班室动作快一点,安津渡口已经接到这艘货船的失窃通知,他们这样大摇大摆地驾船进渡,必定会引来安津渡口的盘查。虽然可以出示证件,可这样一来,浪费时间不说,难免打草惊蛇。 “可是,不进渡口的话,沿江岸绕去渡口正门来得及吗?”邢兵往两侧江岸看了看,拧着眉问道。 他之前一味想着尽快赶到渡口,却疏忽了这艘货船极有可能引起渡口方面的注意。万一才靠岸就被吹哨,他们这群人就彻底暴露了。 可若要在渡口外围靠岸下船,然后沿着江堤赶去渡口,即便是以最快的跑速算,至少也需要十来分钟吧? 凤七盯着水面略一沉思后,提议道:“不如分成两路。一路绕去渡口正门,一路游过去。” “游?”邢兵听凤七这么一说,眼神一亮。脑海里迅速进行了一番盘算后,觉得这个提议还真可行,于是果断地下了决定:“就这么办!” 于是,邢兵开始调整前进方向,慢慢往岸边偏移。最终,在离安津渡口仅两百米处的岸边停靠了下来。 “零壹,你带狙击队沿着江岸绕去渡口,布置妥当后给我传个信息。我、墨御、零叁、零玖、壹壹、壹叁、壹柒,游江进渡口。时间紧迫,大家抓紧点。” “我呢?”凤七见邢兵并未将她安排在内,眉头轻挑,很是不解。 “我只是担心你的体力......” “我体力没问题。”凤七暗暗翻了个白眼。她的内力确实有损,要她护着大伙儿极速游江显然不可能,可也不是成了没用的累赘。 “......那好,你随我们一道。不过别再动用内力了,我会带着你游。” 邢兵见凤七一脸执着的表情,心知再劝也没有用。 再者,私心里也希望凤七能一道去。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何况,她还有那么逆天的古武术呢。即使不出力,绝佳的耳力和目力,也是他们的一大助力。 凤七点点头。就算邢兵不这么说,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见众人都没有其他疑问,于是,邢兵和零壹分别带着两路人马下了货船。一队顺着江堤往渡口正大门奔去。另一队则将重要物品收入随身携带的防水袋后,稍一热身,就迅速扎入了江里,往渡口的码头方向游去。 凤七拒绝了邢兵带她游江的提议,独自朝前游得飞快。 见她如此,原本还在因凉彻的江水而浑身打颤的零壹等人,也不再顾暇那么多,火速追了上去...... ...... 虽然时至深夜,安津渡口的码头上仍旧可见道道忙碌的身影。 晚班的装卸工们,此刻正赶上一拨刚抵达码头的货船,往返货船和码头之间卸货、点货。 这时,有几个耳尖的,隐约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从江面传来。仔细听辨,就像是划水的声音。 “该不会是大鱼吧?”其中一人循着声音往江面张望了一番,狐疑地猜道。 “嘿,要真有大鱼就好了。上回平沙渡口捕到的那尾大鱼,听说卖了三千块呢!” “别扯了,平沙渡口和咱们这儿不一样。你有见过咱们这儿有鱼出没吗?都被附近的化工厂给毒死了!” “就说啊!早听政府说要治理要治理,可都几年了?也没见有什么政策下来......” “又唠什么嗑?!还不赶紧做事!马上有新船靠岸了,别耽搁时间!” 这时,装卸班的负责人站在码头上,扯着嗓子朝货船上这几个卸货工人喊道。 于此同时,一阵“突突突”的马达声由远及近,确实又有一艘货船如进入渡口,即将靠岸了。 再往方才发出“哗哗”响声的方向看去,没见有什么异样。心忖或许是自己错听了。于是,都收了心思,将注意力放回了卸货上。 ...... 午夜十二点,来自缅国的物资船准时停靠安津码头。 此刻,东方公馆的书房内,东方鹤接到了来自码头的消息后,暗暗点了点头,朝手机那头的助手吩咐道:“按原计划接货。不过动作要快,虽然国安是不可能赶到了,可难保安津公安不配合。务必抢在公安到达之前马上接完货离开。” 随后,又给麒麟堂的何易昕拨了通电话“你那里还是脱不开身吗?” 听到何易昕肯定的回答后,东方鹤略一沉吟,嘱咐道:“那好,你今夜就别行动了,我亲自去!” 简短的命令后,东方鹤就结束了通话,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出了书房。朝暗处一抬手,四名手下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身后,跟着他出门,上车,随即往既定的货仓驶去...... ...... 安津码头前,装卸工们正静待那艘标着陌生字母的外国船只靠岸,然后好跟着装卸班负责人上船卸货。 都说老外大方,说不定干活卖力点,还能赚点小费。装卸工们心里都这样想。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插入他们的对话间:“这艘船的货,我们自己来卸。这是准行证。”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名中年男子,手持一份敲有安津码头通行章的证明,朝候装卸工们亮了亮,示意他们不必等了。 “还真的是耶!” 其中一名装卸工有些不信的凑上前,就着中年男子举在手里的证明仔细瞧了瞧,这才肯定地点头道:“确实是主任办公室出的章。” “那就让他们自己去,估计又是哪个国家部门的保密物资了。” 装卸班的负责人见状,立即挥挥手,示意工人们往边上靠,别碍着国家人员执行公务。 在他看来,能拿到这种证明的,也就国家部门的人有那个权力。他们这些劳务工作者,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中年男子见他们如此配合,表示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后手一抬,身后闪出二十来个身着清一色黑西服、神色肃然的彪猛汉子,跟着中年男子,依次跳上了那艘刚刚泊岸的外国船只。 “啧啧!这排场!”装卸工们见暂时没了活计,索性蹲在码头前聊起了天。 “这是国家部门的人?我瞧着怎么像黑社会......”其中一名装卸工嘀咕着猜道。 “诶,黑社会哪会那么有礼貌!早就拳脚无眼地上来了!” 另一人驳斥了他的猜测“再说了,现在的国家部门,都发西装做制服,哪像以前......” “没错没错。我一个侄儿刚进统计局,发下的制服也是这样的西装,里头还给配白衬衫。穿上可神气了!” “你们猜,这船上的究竟是什么重要物资?这么保密?连碰都不让咱们碰?”又一名装卸工眼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那艘外国船只,好奇地猜问。 “都说是保密物资了,哪能猜到呀!哎呀,都十二点多了呀,今晚上不知还有活计不?真想去睡觉了!” “是啊!蹲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又不丢你钱!” “这话咋说的!你当我乞丐啊?......” ...... 装卸工们见那伙西装笔挺的大汉们迟迟没下船,也蹲不住了,问了负责人,得知接下来暂时没活计,于是打着哈欠,捶着手臂都往值班室走去,反正没活计,不如去喝杯热茶醒醒神。 直到码头渐至安静,已经抵达渡口正门的零壹带着狙击队,将整个渡口包围了起来。透过瞄准镜,时刻紧盯那艘来自缅国的物资船。 最快更新,请。 148 异状 此刻的缅国船上,早已一片混乱。 带着二十四名保镖前来接货的罗桥华,以及被缅国最大的军火商派来送货的十几个彪悍手下,被突然跃入船内的邢兵几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双方虽然都有枪,却谁都没敢开。枪声引来警察不说,这一船的军火,万一走火,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比的都是拳脚。就看谁的拳脚厉害。 “嗯哼......”罗桥华的头部受了邢兵一记猛击后,踉跄了几步,没再恋战,避到了其中一只装有枪支的大箱子后背。 “该死!”罗桥华龇着牙,揉着扭伤的脖颈,低声暗咒道。 而同时避到他身侧的缅国一方负责人原桑治,操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华语,瞪着罗桥华责问:“怎么搞的?!不是说一切顺利吗?这也叫顺利?” “我也没料到......”罗桥华抿了抿唇。 对方毕竟是缅国第一大军火商的得力助手,自己无论如何得罪不起,只得低头好声好气地向原桑治解释着。 抢在公安抵达前完成接货,那就绝对没有问题......这是会长的原话。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都还没看到货呢,公安就找上门来把自己的任务给搅黄了...... 此刻,罗桥华完全把邢兵几人认成了安津公安。哪里会想到,对方恰恰是他们认为绝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安津渡口的国安人员。 “你们现在投降都还来得及!如果继续负隅顽抗,等待你们的将是什么后果,想必你们心里都清楚!” 这时,邢兵高扬的嗓音,在大铁箱那头响起。 “你打算怎么做?” 半懂半猜地听完邢兵的话,原桑治眯了眯眼,问罗桥华。 “必须拿到货。”罗桥华肯定地说道。 这是会长交给他的任务。如果完不成,就算回去了,惩罚恐怕也不会轻。 “他们没几个人。”原桑治仔细回想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 “嗯,我也这么想。我和你的人,加起来总不难把他们干掉吧?” 方才是事出突然,把他吓了一跳。如今,恢复了冷静,罗桥华倒是不怎么担心了。三十多个人,难道还怕对付不了六七个徒手公安? 原桑治赞同地点点头。 于是,罗桥华朝隐在过道那侧大箱子背后的手下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先站出几个人,举着双手佯作投降,意图把邢兵等人引来。同时,将手上的枪支上了膛。 只要目标准确,为抢时间,他们不介意手上沾点血腥,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按着他们的预期发展。 五个彪莽大汉举着双臂刚从箱子后露身,就听“笃笃笃”几道硬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罗桥华和原桑治惊愕地看着五个手下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干得好!”邢兵朝身旁的凤七竖了竖大拇指。 “只可惜,花生米不多了。”凤七耸耸肩,摊开手心,上头还躺着余下的六粒大种花生米,那还是她路过休息舱时临时起意从餐盘里顺来的。 “那也很好了!已经帮我们减了不少负。”蹲在凤七另一侧的零玖笑着接道,“余下的,就交给我们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休息下。” 其余几人也都赞同地点点头。 凤七的脸色确实不好,摇晃的灯光映照下,显得越发苍白而疲弱。 由于时间紧迫,没在内力大为耗损后的第一时间就运行心经予以恢复。又划水、又攀船,虽然没再耗损内力,可体力下降,疲累顿显。 只不过,这次的疲累感好似和以前的又有些不同,可具体要说不同在哪里,凤七也没琢磨明白。 “零玖说得对!小七,你暂时先休息,墨御,你护着她。零叁,和零壹联络上了吗?” “嗯。应该马上就能到。”零叁点点头。 “那好,咱们也行动吧!刚才粗粗数过,估摸三十来人,被小七定住了五人,余下二十几个,大家绕到角落分头包抄,小心点,对方手里都有枪。逼急了他们,难保不乱咬人......” 邢兵布置了分工后,让范姜洄留在这里看顾凤七,其他人都猫着身子,抄到船舱四角,准备收网。 “我没这么严重。”凤七见邢兵一布置完就带头离开,无奈地叹道。 “他的担心并非多余,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范姜洄看了凤七一眼,接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凤七神色间的疲累,如果这个时候还要让她上阵,那还算是同伴吗? “你应该有恢复内力的功法吧?我护着你,好好恢复下。”范姜洄扫了四周一眼,见这个位置还算隐蔽,遂朝凤七提议道。 凤七想了想,点点头,刚刚盘腿坐下运行心经,就听“砰”、“砰”两声枪响,正是来自邢兵刚刚前去的位置。 两人一惊,对视一眼后,然后双腿一迈,迅速朝那头奔去。 原来是那几个原桑治的手下,见情势不对,躲不过又逃不掉,索性掏出枪朝邢兵等人开起火来。 他们是缅国人,又是地下军火组织的成员,一旦被华国公安捕获,绝对不可能再有自由。所以,即便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罗桥华见原桑治的手下率先开了枪,知道这事儿怕是不可能包得住火了。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于是,也举枪朝邢兵他们瞄射起来,同时一边往舱口的方向挪去。 一时间,货舱里再度混乱一片。 “怎么样?”零叁、零玖利落地解决完前后左右几个彪莽大汉后,奔到邢兵旁边。一人问情况,另一人护着他们退到了几个大箱子后背。 “还好,小擦伤罢了。”邢兵状若无事地抖了抖手腕。 那里,刚刚有一枚子弹穿过表皮,破了皮肉组织,鲜血直渗,不过较之其他部位,这样的枪伤,已经算运气好了。 “我看看。”这时,凤七和范姜洄也避过零乱的枪林弹雨来到了邢兵身边。凤七边说,边捞起邢兵的手腕,检查之后,迅速在他失血处点穴止血。 “你们怎么也来了?没见这里很乱吗?”邢兵见他俩竟然也过来了,不悦地朝范姜洄瞪了一眼。 “回头再追究这事儿。先把外面解决了再说。” 范姜洄直接无视邢兵的疑问,和零叁、零玖等人回到了场上。 “这家伙!也不知道他是组长,还是我是组长!”邢兵见状,没好气地吹了口气。 “有道理的就是组长!”凤七好笑地接了一句。随后踮着脚尖拍了拍邢兵的肩,口气老成地说道:“你有伤,就不要出去了。我去协助他们!” 说完,就身形一闪,邢兵眼前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这丫头!邢兵顿时哭笑不得。这一个个的,敢情都拿自己当老大了?况且,这点伤也叫伤吗?真是讽刺他不成? 邢兵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撕了条衬衣布,扎住手腕上的子弹口,也迅速投入了到了场内的奋战。 凤七虽然内力不足,不过目力、耳力的准头还不差。 伏在角落的大箱子上,瞄准场内移动的目标,将手里仅余的六颗花生米都射了出去,一颗一人,分别定住了对范姜洄等人有威胁的六名彪莽大汉。随后,从裤兜里取出枪,上了膛,瞄准目标,射击起来。 很快,她隔空点穴的武术,以及百发百中的枪法,引起了罗桥华和原桑治的注意。 “小七!” 范姜洄无意间回头,正巧看到位于他身后侧的罗桥华扣动扳机的一幕,随后,一枚子弹极速出膛,目标正是全神贯注地解决着场内敌方的凤七,不禁失色惊呼。 凤七听范姜洄这一喊,也察觉到了疾来的劲风,身子一矮,险险避过了飞来的子弹,同时回头,朝罗桥华射去一枪,准确地击中了罗桥华的右臂,震落了他手里的枪。 闻声赶来的邢兵、零玖,立马上前制服了他。 见情势不对、偷溜至舱门欲要逃走的原桑治,也被赶来支援的零壹逮了个正着。 见自己老大落了网,两方手下也个个慌了。没一会儿,就死的死、伤的伤,全被拿下了。 “还好吧?”总算解决了现场的混乱后,范姜洄走到凤七身旁,眉心微蹙地问道。 语气间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关切之意。 凤七顿了顿,继而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若说没事,她体内的真气似乎出现了紊乱的状态,时不时袭击着各处脉络,亟需修复才行。 可要说哪里不适,她也理不清身体的异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但愿不会有什么事。 “准备收工!”这时,向林国志做完汇报的邢兵,扬声对众人说道。 零壹等人闻言,会心一笑。忙了大半夜,总算没有白忙。 “安津公安已经候在外面了。” 零壹听联络器那头的狙击手如是汇报后,对邢兵说道。 邢兵点点头,“嗯,我们确实需要他们的协助,至少得把这些人和物送回京都。”随即看到凤七的脸色,不由担忧地问道:“小七没事吧?脸色这么吓人!” “小七先去公安车上休息吧,这里不要管了。”零壹也注意到了凤七苍白的神色,立即提议道。 “嗯。”凤七点点头,没再拒绝。体内忽冷忽热、忽强忽弱的真气异状,让她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然而,还未跨出一步,就见她身子晃了晃,往一侧软倒下去...... “小七?”距她最近的范姜洄见状,迅速跨前一步,接住了她。RS 最快更新,请。 149 升级 “她怎么样?” 邢兵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以脚合上门后,低声问道。 “还在睡。”范姜洄答着,从椅子上起身,接过了邢兵递来的咖啡。 “嗯,那就让她睡。这一仗,怕是真给累坏了......”邢兵啜了口咖啡,看着侧躺在床上,正沉沉酣睡的凤七低叹道。 自从两天前,他们在安津渡口成功破获了东方鹤和缅国军火商的重大交易案后,还未出船舱,凤七就晕了过去。 说晕也不确切。 安津公安叫来的急救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后,发现她鼻息沉稳、心跳正常、脉搏平健,除了沉睡现象外,查不出其他症状。 于是,邢兵就把她带到了安津公安的招待所,打算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哪知,这一睡,竟是足足两天。 这两天,他不仅和安津公安做了交接、向上级做了汇报,破获的军火物资和捕获的嫌犯也都被前来接手的国安人员带回了京都。 零壹所率的狙击队,也在第二日时接到上头指令就回京都了,回去前,还来看过她。 可距那会儿又过去了一个昼夜,凤七却仍旧未醒。 “换我来吧,你去睡会儿。”邢兵见范姜洄眼圈也泛着青,于是提议道。 “不用,我已经打过几个瞌睡了。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会儿。” “那好,她一醒你就叫我。”邢兵见范姜洄坚持,也就应了他的好意,去隔壁补眠了。 确实,这两天忙碌下来,累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索性能像凤七一样沉沉睡上一觉倒是好了,偏生睡又睡不着,醒着又头胀眼痛,只能拿咖啡缓解。 如今所有手续都已办好,就等凤七醒来回京都了,他也略略安了心,希望能好好补个眠...... ...... 凤七的意识回来时,第一感觉便是通体舒畅。 此前的疲累、虚弱,统统消失不见,连全身毛孔都在轻盈呼吸。 正想舒爽地伸个懒腰、睁开眼,这才蓦地记起这一觉之前的场景。 迅速内视丹田,这一看让她不由大吃一惊。 那枚原先还只有谷粒大小的小气丹,经过这一觉之后,竟然长至了黄豆大小。和最初那枚气丹一起,相互绕旋,犹如一对双生气丹。 怎么会这样? 凤七既欣喜,又不解。 气丹增大,意味着什么,她最清楚。 气丹越大,催动气丹,从而激发的内力功效也越大。她能不开心吗? 不解的是,想之前那枚大气丹,可是花了她足足十二年的光阴,才在逃离血彧训练营的那一刹,被激发成功并顷刻暴涨。 可这枚小气丹才形成多久啊? 距基地实训时形成至今,不过短短两个月,竟然达到了大气丹累积十二年心经的功效。 双气丹的存在,已经让她匪夷所思了。如今,这两枚一先一后形成的气丹,竟然在一觉之间达至一般大小,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 莫非,耗尽内力,就能激发气丹暴涨不成? 凤七仔细忆起逃离孤岛时的情景,那会儿,似乎也是这样。 体内气力被耗损殆尽时,就突然激发了久积却迟迟未形成的气丹,并在瞬间长至了黄豆大小。 如果真是这样,她是不是要隔三差五地申请出去任务?而且是越危险越紧迫的任务越好? “醒了?” 这时,凤七听到范姜洄低低的询问,遂深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 “真的醒了?”范姜洄见她睁眼,不禁面色一喜。 他还道自己刚刚看错了呢,她的长睫毛有瞬间的轻颤。没想到真的醒来了。 “醒了就好。” 范姜洄想了想,索性从床边的椅子上换坐到了床沿,视线在凤七脸上逡巡一圈后,见她脸色已然好转,不仅没了苍白之色,相反,比以前更加红润有光泽,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不怪他们这么紧张。 因为从没见过凤七会如此疲累,甚至是顾不得场合便闭眼沉睡。 要是她自己有意识,是决计不可能的吧?! “睡了两天,饿不饿?”范姜洄收回思绪,看着凤七微笑着问道。 “两天?两个昼夜?”凤七讶然地圆睁着嘴,眼也不眨地瞪着范姜洄,好似他方才的问话像是在开玩笑。 “嗯。两天。” 范姜洄见凤七这个表情,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想必是还没完全清醒吧?要是以往,怎么可能见得到她如此丰富有趣的表情? 幸好这次留下来看护她的是自己,要不然,还真错过了...... “咳咳......”范姜洄连忙拉回思绪,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怎么就能联想到那个层面去?凤七醒了是好事。他理该第一时间汇报邢兵,让他也安心才是。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邢兵一接到范姜洄的消息,瞌睡也没了,立即赶了过来。 什么叫醒了就好?她有说要一睡不醒吗? 凤七好笑地睨了两人一眼。 气丹的变化,让她的心情也不由愉悦了许多。能在睡了两天之后,就能将谷粒状的气丹升至黄豆般大小,这是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感觉怎么样?看你脸色确实好了许多,之前真累坏了吧?”邢兵和范姜洄一样,先看的都是凤七的脸色。生怕再见到她陷入昏睡前的苍白样。 “已经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凤七扬起一抹灿笑,回道。 随即起身,原地舒展了一番四肢,稍稍一提气,就感受到了体内浑厚涌动的内力。果真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啊。 “没事就好!走!两天没吃,肯定饿坏了。正好早餐时间,我带你们出去吃顿好的。既然来了安津,没道理不去尝尝当地的特色点心。”邢兵拍拍凤七的肩,笑着提议。 “事情都处理好了?我没拖组织后腿吧?”凤七跟着邢兵和范姜洄出了招待所大门,清晨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头问邢兵。 “很顺利!”邢兵笑答:“昨天下午之后,就等你醒了。” “看来,还是拖后腿了呀?!”凤七闻言,不由轻笑,“万一林局要派我们中的任一一人出任务,岂不是耽搁了?” “嘿,还真给你猜对了!”邢兵和范姜洄相视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凤七的头,“林局确实给了咱们仨一个任务:等你醒来就回京都。星光、麒麟就要回来了,也该对麒麟堂收网了。” “东方鹤呢?”凤七记起那个让他们深夜从京都赶至安津的罪魁祸首,眉头微挑。 咳,由她说“罪魁祸首”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妥当。 毕竟,全赖东方鹤忽而京轮渡口、忽而安津渡口的变动姓决策,才让她的小气丹得以成功升级,否则,恐怕还没这么快吧? 如此说来,这次的升级,倒还是东方鹤一手促成的。 反观之,这么大一笔交易被破坏,东方鹤也必定气急败坏了吧? “技术情报组暂时断了他的踪迹,就是不知道是逃回日国了,还是在暗地里谋划新一轮的阴谋。” 躲得倒是贼快!听邢兵这么说,凤七眼眸一眯,暗忖道。 继而想起唐家的事,也不知东方鹤有没有放弃对唐家的打击报复。 想了想,趁着邢兵站在街口拦出租车的当口,取出手机给唐武发了条短信,提醒他们小心。 “走吧,先去解决五脏庙再说!” 拦了辆出租车后,邢兵笑着朝凤七两人唤道。 也是。睡了整整两天,确实感觉到饥肠辘辘了。 遂和邢兵、范姜洄两人先后上了车,前往安津有名的早点一条街行去了。足足吃到日上三竿才打住,末了还给C基地的同伴们打包了不少特色小吃。 是日下午,三人就回京都了。 不过林局下午有会,并不在国安大楼。于是,凤七和范姜洄没去“CSAS”,直接回C基地了。 邢兵则因后勤组还有事需要他处理,于是和凤七两人一同绕了趟C基地,冲了澡、换了一身衣物就恢复上班了。 凤七和范姜洄道了别,进了自己房门,一团黑影就朝她扑了过来。 不过,这回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未等她出声,小貂鼠就已经三两下窜上了她的肩。 自从进来过一次后,它就对她的房间熟门熟路了。即使她不在,也能通过窗户自由进出。 凤七好笑地将小貂鼠从肩上扒拉了下来,摸摸它的小脑袋,说道:“好久不见啊!小家伙!” “吱吱吱”,小貂鼠欢快地回了她几声。 “这几天过得好吗?”凤七也习惯了一人一鼠的对话模式,进浴室冲了个澡、套了件柔软清爽的卫衣后,擦着头发,笑问在她床上打滚卖萌的小貂鼠。 不过听她这么问,小貂鼠竟然摆了个思考的姿势,然后一个起跳,跃下她的床,像是在带路似的,一步一回头地攀到窗棱间,几个纵跃就下到了一楼的园地。 凤七见状,不解地扬了扬眉。跟着走至窗边,探出头,视线循着小貂鼠跳跃的身影追去,发现了一件本不属于C基地的东西——一只捕鼠夹。RS 最快更新,请。 150 内贼 “园子里有捕鼠夹?” 范姜洄听凤七说了刚刚发现的事后,狐疑地跟着她来到别墅南面的园地。 他们平时都是直进直出,很少关注园子里的情况。 自从主屋的钟点工辞去了后园的打理工作后,他们对园子的关注度就更加低了。 一楼的住户只要窗户没被挡住,是绝不会去注意室外草丛的高度的。二楼以上的住户就更不用说了。谁会探出头去研究下头的草坪? 可一听凤七说发现了捕鼠夹,范姜洄眼底一幽,恐怕是别有用心的人丢进来的吧? 可C基地整个外墙四周都装有红外线探测仪,技术局监督制造的高品质作品,按理说是决计不会出现BUG或死角的。 那么,这个捕鼠夹又是怎么进的园子?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紫貂皮的昂贵,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不过在没从紫貂身上剥下来加工之前,能认得出来的应该不多。” 范姜洄斜睨了一眼此刻窝在凤七怀里自得其乐的小貂鼠,看到它因他的话而瑟缩了下小脑袋,嘴角微扬,总结道:“由此可见,投捕鼠夹进来想猎走它的,肯定是见过它,并认得它的人。” “最近C基地有来过什么客人吗?”凤七觉得范姜洄说得很中肯,遂偏着头细细捋了一遍,至少她在的几天,没见有生面孔进出。难道就是这几天? “不清楚。要不问问陆骏。他应该知道。”范姜洄仔细回想了一遍,也没觉得有什么生面孔,于是提议道。 凤七点点头,“那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先把这个处理了再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她的房间对下的园地,一只不起眼的捕鼠夹躺在厚密的草丛间。 好在小貂鼠极通灵性,嗅觉敏锐,一嗅出这物的锈味,从她房间攀上跃下的时候会刻意避离它的位置。 要不然,她这次回来,很可能就见不到它了。 想到这里,凤七眼底寒光一闪。一旦被她揪出这个偷鼠贼,绝不会轻饶对方! ...... 当日晚上,长住C基地的“CSAS”成员全部被邢兵叫至了会议室,围坐在一起讨论这副莫名出现在别墅前园的捕鼠夹。 听大伙儿都说最近没接待过任何亲戚朋友。也没见过什么可疑人士出没在别墅四周。 何然还特地调出自从小貂鼠随同凤七入住C基地之后的所有监控,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就奇了! 凤七心下暗忖。 这捕鼠夹必定是人为的。可为何连360度全方位的监控都没抓捕到任何可疑之处,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即便是她,即便运用轻功、浮在半空中,将捕鼠夹从高处投放到草丛,就算拍不到她的身影,但那副捕鼠夹从空中落到草丛的一幕,也该被监控探头摄到吧? 总不可能真的凭空出现? 还是说,其实是内贼?凤七蓦地想到这层因素。 之前一味猜着生面孔、可疑人物,都没往C基地的住户上去猜。或许,不是没想到,而是没敢深猜。 若是连同一个组织的伙伴都能朝自己下手,那么,还有什么人能让她放下芥蒂、全心去信任? 想到这一层,凤七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同时,心下做了个决定:无论真相是什么,她都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绝不会被人欺负到了自己头上、还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何况,她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前世不是,这世更不是。她不欠人,也不容许别人负自己。 ...... 是夜,凤七悄无声息地潜入了C基地装有红外线探测仪和探头的总监控室。 十指在主机电脑上一阵翻飞后,主机屏跳出一串字符。正是最近几天的监控记录。 凤七眯着眼,一行一行仔细往下翻看。蓦地,她在其中几行字符间顿住了,视线上下移动了几遍后,嘴角凝出一抹冷笑。 果然,前天的记录有被删减的痕迹。 也就是说,捕鼠夹的事,纯属内贼所为。并且是个熟知监控技术的内贼。 会是谁呢?凤七脑海里迅速掠过一遍C基地目前的住户清单,排除了和自己一道去安津出任务的邢兵和范姜洄外,其他人,单论作案时间,都有可能。 而有监控室密码锁钥匙的,只有邢兵、何然,以及此刻还在外地出任务的星光和麒麟。 但是,没有监控室门钥匙,并不代表就进不去。试问,目前长住C基地的成员,哪个不懂开门技术? 更何况,大部分还是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的成员,平时接触的案子并不少,对于这方面技能的把握,足可谓驾轻就熟,不在话下。 于是,绕了一圈,仍旧将大部分人圈入了怀疑对象行列。 凤七带着这个疑问,回了自己房间。 抱着小貂鼠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个最终结论。 直至天光大白,她才稍稍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下楼。 范姜洄和邢兵已经坐在餐桌前吃自制的早餐了。 自从邢兵发现范姜洄会自做早餐,索性也不去外头买外食了,跟着范姜洄和面做包子、磨豆浆、拌沙拉......十足塑造了两个好煮夫形象。 看到凤七眉头围拢着下楼,邢兵不解地问:“小七没睡好?黑眼圈好浓!” 范姜洄起身去厨房给她端出了一份早餐,示意她坐下来吃。 凤七笑笑,并没和他们说昨晚上的发现。倒不是不相信他们俩,而是,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她的推论一旦有半点泄露,都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 早餐后,一行人去了国安大楼。 九点整,所有参与缅国物资船破获案的成员都参加了林国志主持的总结报告会。 会议内容紧绕着凤七等人破获的军火交易进行,并未提及麒麟堂的任何事。 凤七心下有些纳闷。按理说,接下来该部署麒麟堂的任务了吧?既然确证了东方鹤和麒麟堂之间的关系,应该趁热打铁、一举清剿了才是啊......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趁着周末好好休息。” 走神间,依稀听林国志宣布了散会,正想起身,却听林国志笑着唤道:“凤七,你来趟我办公室。” ...... “你还记得来我国做访问的美利坚外交部长吗?”林国志待凤七坐下,亲自倒了杯茶给她,同时开门见山地问道。 凤七闻言,不解地挑了挑眉。该不会邢兵所说的新任务是和这事儿有关吧? “半个月的友好访问将告结束,下周就要回美利坚了。不过他女儿还想去昆宇大山游览一番。拗不过女儿的提议,他希望我们能出几个信得过的人保护他女儿。游览完昆宇大山,再送她回美利坚......军部接到上头的指示后,希望你能前去协助他们,还是吴玉铮首长亲自来的电话。” 李国志说完,眼含无奈地看着凤七。 也就是说,这趟任务,无论他是否同意,她都得接。除非她脱离国安特工一职。 “......美利坚外交部长的女儿,难道就没自己的保镖?”凤七闻言,忍不住暗翻了个白眼。 既是私人旅行,完全可以避开华国政府的视线,低调前去,何必还要他们这边出人保护?万一真出了事,是不是还要追究华国官方保护不力的责任? 林国志不禁失笑,叹道:“唉,谁知道呢!说到底,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哪有质疑的份......之前听邢兵说你晕倒了,我倒是想给上头挂个电话,索性把这事儿给推了。不过仔细想想,又不是你从此不接任务了,万一下回被有心人说你推了这个任务后,转头又接了其他任务,难保不给我们扣个屎盆子,说我们搪塞工作......” 凤七点点头,觉得林国志的分析也挺实在。 既然如此,接就接吧。反正她正想找地儿练练“四境通神术”的外形武招,想看看小气丹暴涨升级后、同为黄境末阶的双气丹,究竟能达到多大的内力功效? “既然没问题,那就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出发时间暂定在下周四、五的样子,到时,星光和麒麟也回来了,你把麒麟堂的事和他们做个交接。” 林国志见凤七点头应下,不禁松了口气。 如果凤七拒绝,这事儿还真不好办。毕竟她还没成年,之前一系列的任务,怎么说也是国安内部的工作。 即便如此,他在布置的同时,也仍旧有些担心。 虽然知道她能力卓绝、身手非凡,但还是没敢让她独自接下什么任务。哦,保护杨老的孙女除外,实在是学校里不方便安插其他人手。另外的,都是有邢兵、星光等老资格特工带领的。 ...... 领了新任务后,凤七起身正想告辞,蓦地,记起什么,顿时收住脚步,看着林国志迟疑了片刻,问:“林局,东方鹤的交易从京轮渡口变到安津渡口的情报,确定是临时获悉的吗?” “当然。怎么这么问?”刚坐回办公桌前的林国志抬眼迎上凤七的目光,肯定地道:“这是绝对可靠的暗线。至今为止不曾出过任何差错......” 说到这里,林国志眼神暗了暗,顿了片刻,接着道:“你是不是怀疑东方鹤事先知道我们的计划、故意声东击西?” “嗯,我怀疑,‘CSAS’有内贼!”RS 最快更新,请。 151 会是他吗? 凤七将盘亘心头良久的猜疑说给了林国志听。 林国志不禁神色一震,原来不止自己想到了这层关系。 实在是,太巧了不是吗? 明明窃听器监听到的地点是京轮渡口,临时却被改到了安津渡口,且后来再也监听不到任何有关东方鹤的行踪。 可见,东方鹤必定知道了自己卧室被安装了窃听器,反利用后就没再进过卧房。 如果不是凤七用彪悍的内力催速,东方鹤的反利用确实能成功,而安津公安那点行动力,十有**破不了这桩交易,甚至连对方的踪迹都发现不了。 所以,自从那夜在麒麟堂外一无所获后,林国志就怀疑起了凤七刚刚说的内贼之事。 这些天与其说是在等星光和麒麟赶回总部协助,倒不如说,是他在给自己时间,暗中在观察各组组员。 麒麟堂的事不能拖,可如果真有内贼呢?是不是意味着,无论怎么行动,结果都会以失败告终? 凤七静静看着林国志脸上的神色变化,岂会不懂他的纠结。 任何一个组织,最不愿听到、看到“内贼”两字的,是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无疑。 除非,他自己就是内贼。可林国志有可能吗? 应该不是他。凤七马上就自我否定了这个疑问。 除非,林国志把情绪掩藏的实在太好了。因为,在她说出“内贼”两个字时,林国志脸上、眼中,被她攫住的第一反应,是“同感”,而不是惊愕。 也就是说,他早就在猜这个可能了。 也是,一局之长,又是属于凡事亲力亲为的操心局长,一旦行动失败。必定会自我检讨。一旦检讨,想忽略这件案子中的疑点也难。 与此同时,凤七还想到另一层怀疑:这个内贼,和近几天出现在c基地的内贼,会否是同一人? ...... 从林国志的办公室出来后,凤七想了想,下库房找老吴去了。 既然“内贼”一事毫无头绪。就如林局的意思,暂搁几天,等星光和麒麟回来后,再找他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同时,林国志吩咐凤七,别将这个猜疑。再说给其他任何人听。包括他的秘书雷涛。 凤七自然一口应允。 之所以说给林国志听,一来想探探他的反应,如果不是他,那么,她也是真心想提醒他。 要是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那自然没话说。可若是真有内贼,势必要亟需揪出。 至于c基地那只莫名出现的捕鼠夹,她也权当不在意地只字不提。然而。暗中,她并没打散放弃追查。 她相信。如果对方真花大力气布置了这一切,不可能失败一次就放弃。她就坐等着看,究竟是谁,敢对小貂鼠下手?! ...... “哈哈,还是小七最乖了,一回总部就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见敲门进来的是凤七,老吴哈哈一笑,忙招呼着凤七坐下。 “这是隐形窃听器的反馈。”凤七和老吴打了招呼后,将手上一份出自何然整理的反馈数据递给了老吴。 “你还当真啊。把大致情况说一说就行了嘛。还花那功夫去整理。”老吴见状,脸上高兴,嘴里却客气道。 “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何然整理的。”凤七笑笑。 这次行动,监听的一直都是何然。 所以,从目前来看,他无疑是所有怀疑对象中的重点。不过,也不排除其他人,譬如一直和何然配合协助行动组成员的陆骏,以及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的其他组员。 “老吴,你看这些数据有哪里异常吗?” 凤七问何然要来的这份反馈数据,本意就是想让老吴来看看,有没有人为修正过的痕迹。 譬如,在监听时抹去哪段录音,又譬如,那两枚失效的窃听器,是真的失效、还是被监听者人为屏蔽了...... “这数据应该没错......”老吴戴上老花眼镜,认真看了一遍,抬头对凤七说道:“你要是不信,我把测试数据拿出来,你自己比对看看。” 说着,老吴从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熟门熟路地翻到他要找的那一页,抽出一份数据表,递给凤七。 “这是我给你之前的最新测试数据,应该最接近。” 凤七点点头,接过后,在老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仔细比对起来。 半晌后,她从两份数据表上抬起头,同时,对何然的怀疑减轻了大半。至少,在窃听器的接收数据上,何然没有做任何手脚。 “怎样?我没骗你吧?虽然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咋地,不过,这些数据,我看上看下,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老吴见她抬起头,心知她已经比对完毕,遂笑着打趣道。 凤七笑笑,心下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从滇南任务至今,她对何然的感觉一直都不错。做事有条不紊、遇事沉稳内敛。若是连自己看好的他都......那么,她不知道今后还要不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老吴有隐形监控之类的吗?”凤七想到c基地的捕鼠夹,问老吴。 “隐形监控?”老吴听凤七这么问,摸着头想了想,然后抽出办公桌最下的一个抽屉,找了半天,翻出一个看不出形状的塑制半成品,对凤七说道:“喏,上回倒是试过,不过搁浅了。你要是不急着用,我试试把它完成。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多半会有很多bug。” “嗯。先谢了!”凤七见还真有,不禁敬佩地朝老吴点了点头。 “谢什么!我也就会这些玩意儿。啊,对了,上回的迷醉针已经测试通过,能用了。”老吴一拍脑门,想起这个事儿。 凤七眼眸一亮,这么说来,又能多个小工具傍身了。 “喏,你试试。”老吴从保险柜取出一只经过改装的腕表,递给凤七。 凤七摘下原先那只严嘉振父子俩送她做见面礼的高级腕表,戴上老吴这只加以改装、安有微型迷醉针的防水表后,循着老吴手指的方向轻轻一按表侧的旋钮,一枚几不可见的迷醉针就从腕表里飞射而出,眨眼间就射入了距她几步远的试验用小白鼠体内,只见小白鼠僵了一秒,就陷入了昏迷,不禁大喜。 “确实很棒!”凤七毫不吝啬地赞了老吴一句,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嘿嘿!好说好说!不过,目前为止,就这么一副,你要保护好了。也别对其他人说,免得都拥到我这里来讨......表里一共有十枚针,你刚刚用掉一枚,还剩九枚,记牢了,没了就来找我换。” 老吴得了凤七的赞扬,搓着双手,一脸的兴奋。 这就像自己的孩子,得到了别人家的赞赏,能不高兴嘛! “嗯。回头给你反馈数据。放心,这次的数据绝对会是我自己提供。”凤七晃了晃戴着改良腕表的手腕,朝老吴笑道。 “成!希望不会暴露出太多bug。”老吴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脑袋瓜很灵,研制出的新型工具不计其数,可总会有这样那样的bug。当然,如果把这些交给军部,以军部的力量,绝对能把测试出现的bug一一修正。 不过,他没打算这样做就是了。要不然,他早就应军部的邀约,直接去军部的技术总局了。他就是喜欢国安库房的安谧。 ...... 从老吴办公室出来,凤七又去二道门那里领回了工作用手提,新系统chayexs..chayexs.更新完毕,她可以带回去使用了。 从库房直接上到七楼,刚踏出电梯,凤七就碰上了从“csas”匆匆出来的陆骏。 “呀,是小七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见是凤七,陆骏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往日的笑脸,招呼道。 凤七点点头,心下浮生一抹怪异的感觉。不过,面上仍旧不显,含笑回道:“有事出去?” “哦,对!我有亲戚从老家过来看我。就在下面传达室。” “嗯,那你下去吧!不耽误你。”凤七顺手替他摁了电梯,说道。 “对了,小七,你下周不出任务吧?星光和麒麟要回来了,大伙儿打算找个时间聚聚!” 凤七正想摇头说有任务,忽而扫到陆骏的眼神,不禁迟疑了下,回道:“还不清楚,你们若有安排不必管我,我有时间会参加。” 言外之意,她也可能不参加。 之所以临时改口,是因为,她看到了陆骏眼底那一抹迫切之意。虽然很快就被他敛下了,不过,她确信没有错看。 获知她有没有任务,对他们安排活动来说有这么迫切吗? 此前c基地的任何聚会,一直以来不都是在的人参加,出任务的人自动错过吗?这次又为何对她如此在意? 直至陆骏所乘的电梯合上门一路下降,凤七仍旧没有收回落在电梯门上的视线。 会是他吗?陆骏...... 凤七皱着眉,心下回放了一遍自从和陆骏接触以来的所有片段,似乎也没发现哪里可疑。 可刚刚他的反应...... 要么是她一直惦记着内贼的事,疑神疑鬼了。要么,就是陆骏确实不对劲。(未完待续。) 152 怀疑的不止她 这个周末,凤七原打算哪里都不去,安耽地窝在C基地的房间里,潜心修练心经。 小气丹陡然暴涨,需要浑厚的心经稳固。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不过计划还未开始实施,周五傍晚,自从开学就没回来过的烈阳和雷霆回来了。 其实,他们也是听说凤七最近都在这里,才请假回来的。 这段时间,为了市级秋运会的事,被学校抓着强化训练,请个假还磨了半天嘴皮子。 这么一来,凤七的周末修练计划差不多又泡汤了一半。 至少白天的时候,她不能待在房里练心经了。否则肯定会被雷霆两人骂“没良心”。他们特地请假跑来专为看她,她却成天窝在房里闭门不出。 于是,周六上午,吃过早饭后,三人一鼠就结伴逛街去了。 在没有查清捕鼠夹一案之前,凤七不打算再小貂鼠独自留在C基地。 上次是捕鼠夹,谁知道下回又是什么! 反正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已经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小貂鼠能听懂人话。 至少,她说的,它都会乖乖照做,于是,带它出去,似乎也不是一件麻烦事了。 背个双肩包,垫了点棉布条,让小貂鼠躺在包里。拉链处留道口子让它呼吸。人少的地方,让它出来放个风,应该不会被闷坏。 说到逛街,烈阳和雷霆的兴致,比她一个姑娘家还浓厚。 想来真是被学校的封闭式管理给闷坏了。她至少还能三天两头往外跑。他们是实打实做着初中学生。 然而,一听邢兵追来的电话里说她在任务中晕倒过,示意他们逛街时悠着点。烈阳和雷霆就不淡定了。 埋怨了凤七几句,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告诉她。然后,逛街就换成了吃甜品。 愣是逮着她奔到了好评最多的甜品屋,点了好几碗红豆红枣为原料的花样甜品。让凤七很是哭笑不得。 拜托!她是耗力过度睡着,不是失血好吧?...... 不过,烈阳和雷霆完全无视她的抗议,拉着她在甜品屋的靠窗位置坐下,打算好好给她补补血。在他们的意识里,只有失血过多才会晕倒。 两人甚至还在心里决定:这些甜品就当点心,中午再带她去饭店吃猪肝...... ...... “......所以说,下回千万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歹要给自己留点力,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三人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聊着彼此的近况。凤七三言两语交待了因邢兵一席话、顿时让烈阳和雷霆逮着不放的“晕倒”事件后,继续被烈阳两人轮番叮嘱。 “是。”凤七轻笑着点头应下。 这次,确实是她自己的疏忽造成的。主要是以前再疲再累也不曾发生过此类现象,许是和小气丹升级有关,不过,这些事,她没向烈阳两人解释。 虽然她懂古武的事,怕是整个“CSAS”成员都知晓了。不过古武者在这个世界虽然少,却也不是没有。至少,流传百年的四大古武世家,已经被证实确实存在了。 并且,武技能力最强的东方一族已经和她互站对立面,唐家在目前看来还是友族,而齐家、袁家,则未得知他们的立场。 如今最让她担心的是,东方家族不仅和日青社有关联,还可能和血彧有联合。若真如此,日后一旦和血彧对上,也就意味着要和东方鹤正面交战。 东方鹤的身手,她虽没亲身体验过,不过从唐卿的话里就可得知,绝不是泛泛之辈。连唐家都需要联合齐、袁两家方才有点底气、胜算,可见,东方鹤的武技有多强悍了。 所以,她不得不防。 她练的“四境通神术”虽然强悍,特别是升入天境后,几乎无人可敌。可也不是没有罩门。 就像任何一门古武技能有自己的罩门一样,她的罩门就是气丹。 催动气丹才能激发内力。一旦被破坏,那么,她也就成了空有心经、却使不出任何内力的伪武者。 所以,于她而言,气丹就是她的罩门、她的死穴。 而命,只有一条。她不会不珍惜。 所以,即便她相信烈阳和雷霆绝不会出卖她,却也难保讨论的场合不被有心人窥听了去。 这些事,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 这时,悦耳的手机铃拉回她的思绪。 拿出手机一看来显,是严景寰。 “我大哥。”凤七朝烈阳和雷霆说了一声,便接听起来。算起来,确实有一阵子没和严家人联系了。 “媏媏?”严景寰含着笑意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猜猜看我现在在哪里?” 凤七一听这话,不由翻了个白眼。还用得着猜吗?既然这么说,不是在京都,就是在来京都的路上。 “聪明!”严景寰听她这么说,低笑着赞了一声,接着道:“你呢?在宿舍还是哪里?我刚下飞机,马上就打车到你学校,给你带了点当季的的大闸蟹,肥溜得很!” “我不在学校。”凤七听严景寰要打车去冠蓝中学,连忙回道:“我这几天有任务,住在国安宿舍。” “才开学几天啊,又有任务.....” 严景寰闻言,不禁轻叹了声,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然后说道:“那我给你送去华中园。我今天有两个饭局,不能陪你了,明天我来接你,带你出去吃顿好的,给你补补,一定又瘦了吧?......” “好。”凤七等严景寰话音刚落,就欣然应道。实在是,她这个大哥,啰嗦起来话也不少。 约好大致的碰头时间,和严景寰结束通话后,凤七抬头对烈阳和雷霆摊摊手:“不能继续逛街了。我大哥来了京都,说是带了吃的给我。” “我听到了!是大闸蟹!要不咱们再去买点菜,也学陆骏他们自己做饭去?” 雷霆离凤七近,早就耳尖地听到严景寰在手机那头说“大闸蟹”了,此刻满脸兴奋地提议道。 “成啊!好久没下厨,是该练练手了!”烈阳闻言,也挺有兴趣地附和道。 于是,三人结账出了甜品屋,直奔附近的农贸市场,选了不少爱吃的菜后,就回C基地了。 严景寰抵达华中园后,让凤七叫两个同伴出来帮忙。 原来,他虽然只说有大闸蟹,事实上带来的物品塞满了整个出租车的后备箱。 把装有吃的、用的、穿的三只大箱子一并交给烈阳和雷霆后,严景寰又拉着凤七叮嘱了好半晌,这才匆匆赶去城西赴约了。 三人目送严景寰的车子驶离视线,这才相视一笑,回C基地了。 “你大哥对你真好!”雷霆羡慕地叹道。 “你......” “喂,别扯我啊!我就那么一说,别又来了!” 不等烈阳开口,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雷霆,就忙不迭堵住了烈阳的话。 烈阳失笑着摇摇头,然后将手上的箱子一提,说道:“走吧!既然要自己做饭,赶紧回去!” 一回到C基地,烈阳和雷霆帮凤七把三只大箱子送入凤七房间后,拿了大闸蟹就下厨房开工去了。让她留在房里整理这堆来自家人的关心。 凤七也没客气,自己的手艺有目共睹,就算去了厨房,也就递个碗、洗个菜,徒添厨房拥挤。 于是,她就坐在地板上着手拆起三只大箱子来,小貂鼠则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蹲坐在一旁看她归整。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开门一看,竟是何然。 “小七,我有话和你说。” 何然进门之前,神色凝重地回头扫了眼走道,确认没其他同伴看到,这才跟着凤七进屋,合上门说道: “我早上去查了监控系统,发现两天前的数据有人为篡改的现象。” 凤七听何然开门见山就是这句话,心下一阵了然。 想必,何然对莫名出现的捕鼠夹也起了疑心。 监控录像里虽没摄到当时的画面,又或是,摄到了却被人删掉了,表面看不出,但不代表系统数据查不出。 何况,何然在这方面的专业技术绝不比自己弱,连她都能发现的异象,没道理他会忽略。 “你......已经猜到了?”何然见凤七听了自己的结论后,竟无半点吃惊之色,不禁讶然地问。 凤七微微一笑,“不是猜到,是早你一步发现了。” ...... 林国志面色凝重地听电话这头的邢兵汇报完何然和凤七的发现后,静默了片刻,沉声嘱咐道:“无论这件事是不是自己人做的,接下来,你全权负责监控系统。另外,我刚想通知你,原定下周二的三组联合会议取消,就你和星光、麒麟来我办公室开个碰头会。” “是。”邢兵依言应道。 刚刚,何然和凤七找他说这件事时,差点没惊愕到掉下巴。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给林国志做了汇报。无论是不是自己人,都必须要做好防范。 “那就这样,凤七那丫头,下周底有别的任务,这几天让她好好休息。”林国志又叮嘱了一句后,就挂了电话。 邢兵刚收起联络器,就听门外传来陆骏的高喊:“组长,再不出来,大闸蟹就没你的份了!”RS 最快更新,请。 153 与我何干 周日这天一大早,严景寰开着那辆之前一直停在冠蓝中学停车场的凯迪拉克来接凤七了。 在华中园门口接上她后,听她说已经吃过早饭了,于是,严景寰也没熄火,在街口的路边摊买了个煎饼,然后边啃边开。 先带凤七去了还在装修中的新家,让她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和事先约好的设计师做了一番沟通后,这才带着她往京都最繁华的闹市区驶去。 周末的市中心,车堵得不像话,等到了目的地,也确实快正午了。 “走!给你好好补补去!看你,半点肉都不长!要是老爸看到,肯定又要唠叨了!” 下了车,严景寰边说边带着凤七往预定了位子的餐馆走去。 看到门面,凤七不禁哑然失笑。 又是“顾家私房菜馆”!这半个月,她已是第三次来了,缘分还真不浅。 “欢迎光临!两位有预约吗? 一进餐厅,迎上来的服务生笑盈盈地问道。 “有。”严景寰点点头,报了预约号。 服务生翻到预约记录后,和严景寰做了核实,然后就带着他们往里头的包厢走去。 “咦?这不是严景寰吗?这么巧?你也在京都?” 这时,两个和严景寰差不多年龄的年轻男子,从过道那头穿来,远远的,和严景寰打起招呼。 “这是我妹妹!她在京都读书,我来看看她。媏媏,这两位是我中学同学,也在京都读书,我和他们聊几句,你先跟着这位小姐去包厢等我。” “好。”凤七朝和严景寰打招呼的两名年轻男子点头致意后,就跟着服务生继续往包厢走。 “顾家私房菜馆”虽然只有一层楼,可门面很大,光是两侧包厢之间的走道,就绕来绕去要花不少时间。 直至在一间装修雅致的小型包厢前停住,服务生正要邀请凤七进去,却听一道细锐的女音在她们背后响起。 “哟?这不是严家的小姐吗?怎么?一个人来这里消费?有钱人果然不一样啊!一个人的午餐也可以这么奢华!” 凤七循声回头。其实听声音,她已经猜到是谁了。 凌可人嘛! 不怪她对自己这么怨恨。 从严景寰口里得知,严氏和凌家的合作案,已经做不久了。此前的在收尾中,新的合作,已经另觅其他公司了。 如此一来,凌可人在凌家,还能像以前那么得瑟?绝对不可能了! “可人,她是谁啊?你认识?” 这时,凌可人身旁的年轻男子不解地问。 凤七眉一扬,她也想听听凌可人怎么介绍自己。 上次在售楼中心,凌可人不管不顾道破自己的身份,这次不知还会不会这般没脑子? 也亏得没被国安录用!否则,以凌可人这种糟糕透顶的脾性,难保不会被国安严厉惩处后踢出大门。 一个连保密协议都能无视的人,还能指望她做好任务?真是笑话! 凌可人一见凤七又露出那抹足可洞察人心的笑意,不禁一阵恼怒。可偏偏还发作不得! 上次在售楼中心捅破凤七的身份,事后自己回想,也一阵后怕,怕凤七去国安打小报告,也怕凤七找她寻仇。两者都会让她吃尽苦头。 幸好,一切都风平浪静。 除了三天前,小叔怒气冲冲地跑来训斥她。 凌可人这才知道,小叔所在的集团公司,已经被严氏企业取消了所有新的合作计划。也才知道,严氏企业在江沪的势力和财力,远比她凌家在京都的势力财力大得多了。 “哼!她是江沪严家的千金小姐!”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凌可人轻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地嘟囔道。 凤七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凌可人一眼,随后转身,正欲进包厢。 “啊,等等!倪丹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凌可人忽然想到这个事,连忙喊住了凤七:“我昨天才知道,倪丹已经失踪大半个月了,别说你不知道?!” 凤七闻言,心下一顿,倪丹失踪了?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淡淡地扫了凌可人一眼,凤七眉头轻挑,淡漠地回道:“倪丹?我认识吗?她失不失踪,与我有何干系?” “你!哼!”凌可人听凤七这么说,当下被噎了一口气。 她承认自己这么问,确实故意给凤七难堪。谁让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淡漠态度。可偏偏,很多事,就是她引起的。自己被国安淘汰,又受家人责骂,哪个事情不是凤七这死丫头惹出来的? “我不信你不知道!要不是你,倪丹也不会......” “凌可人!”凤七厉声的低喝打断凌可人又将不顾身份场所暴露的信息:“饭可以吃,话别乱说!你知道后果!” “你!” 凌可人气息一窒,虽然不爽凤七的态度,不过她也没说错。上回的事,自己该庆幸眼前这个死丫头没向国安告状。 于是,恶狠狠地瞪了凤七一眼,扯了身边的男人一把,气呼呼地说了句:“走了啦!傻站着干嘛?自己女朋友被人欺负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瞧你这出息!” 女朋友?凤七听到这里,差点没笑出声。 原来凌可人已经移情别恋了。就不知在外出任务的霍擎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大松一口气? “怎么站在门口?”和老同学聊了几句后,往包厢走来的严景寰见凤七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遂不解地问。 “反正没事,就在这里等你了。”凤七收回神,虽然倪丹失踪的消息,让她很是诧异。不过,正如她刚才回答凌可人的,即便真失踪,也和自己没半点关系。 于是,跟着严景寰进了包厢。刚落座,预先点好的菜肴也依次上桌了。 “瞧你瘦的!赶紧多吃点!”严景寰心疼地劝着,同时给凤七眼前的碟子夹满了各色菜肴才停下。 “下午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没?我猜你来京都这么久了,肯定还没好好玩过。我下午都有空,晚上9点的飞机,所以,我们有半天时间可以玩,然后一起吃了晚饭,我再去机场。” 严景寰边吃边聊起下午的计划。 他这个周末确实是专程来看妹妹的。昨晚那笔新谈好的合约只是顺带过便。 一来嘛,这个季节正是大闸蟹最时新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吃到妹妹嘴里还时新不。不过多少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二来,半个月未见,老爷子和老爹都惦念她。老爷子面上虽不说,不过好几次转弯抹角地向他打探京都产业的情况,以及新房子的装修进程,他就肯定,老爷子在记挂妹妹。 于是,这个周末,他一提京都有个客户想请他当面洽谈一份合约,家里两位长辈就连连催他来了。 那三只大箱子里的吃穿用度,也是老爹催他一道去商场买的。 原本老爹也想跟来探望,不过他那个名义上的大哥严景德,和贪婪成性的二叔联手,开始明目张胆地窃夺公司资源了,害得老爹不得不亲自坐镇公司。 “那就去逛逛吧,哪里都无所谓,我都没去过。”凤七见严景寰一脸很想带她去玩的神情,也就没反驳他的提议,笑应道。 “那成,吃完咱们就出发。”严景寰想到了一个地方,觉得妹妹肯定会喜欢那里。 ...... 兄妹俩愉悦地享用完这顿异常丰盛的午餐,顺便要了几杯外带的饮品,边聊边往停车场走。 “......怎么办?我就转了个身,她就不见了。找了都快一个小时了,电话也不通,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路过某辆停靠在路边的车子时,凤七听到一道带着哭音的男中音,感觉好似在哪里听过,不由侧头往驾驶室扫了一眼。 原来就是刚刚和凌可人一道的“男朋友”。 “可人不会这么做的......她虽然有大小姐脾气,可从来不会不说一声就自己走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怎么向凌家交代?人是我带出来的,如果迟迟不送回去,他们肯定会找我要人......” “......报警?可是警方要四十八小时才肯受理,这期间呢?我怎么向他们解释?总不能说忽然就找不到人了吧?......” ...... 找不到?搞丢了? 凤七听到这里,眉头微皱,他指的可是凌可人? “媏媏?怎么了?” 走在前头的严景寰注意到凤七异样的神色,不解地回头问。 “没事。”凤七摇摇头,迅速跟上了他的步伐。心下却一直萦绕着方才那个男人的话,以及午餐之前,凌可人以质问的语气问她的倪丹失踪的事。 看来,势必要马上找林国志汇报这个情况。 毕竟,她们两人都去过基地、受过实训。倘若真是有心人在幕后操作才导致她们失踪,会不会从她们口里泄露出和基地及有关人员的保密资料? 这样一想,凤七朝严景寰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大哥,有件事我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唉!”严景寰一听她这种语气,心知想挽留也不行。只得挥挥手,无奈地叹道:“走吧,我送你回去。”RS 最快更新,请。 154 都回来了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55 没把握 周一的例行早会上,除了星光和麒麟,夜行和天辰果然也按时到会了。 不过不同以往,林国志并未要求各组组长及行动人员在早会上向他做例行汇报,而是简要地概括了上周的行政工作,以及聊了几句夜行、天辰等人在外面的生活状况。 宣布散会后,林国志将星光、麒麟、夜行、天辰四人先后叫入办公室,单独听取他们的工作汇报。 直至天辰进去后十分钟,雷涛出来把另外三人再一并叫了进去,不知聚在林国志的办公室里讨论什么。 “有没有觉得林局今天怪怪的......” 陆骏走入茶水间,边泡茶,边朝同时进来的何然嘀咕道。 “有吗?”何然端着茶杯,抿了口刚冲好的龙井香茗,不怎么在意地问。 “他平时不都在会上直接听取各组汇报了?这周却......啊,你说该不会又有什么大任务了吧?”陆骏略显兴奋地猜道。 “咦?怎么都在这里?” 不等何然回答,邢兵也走了进来,看到他俩,不解地挑了挑眉,“雷秘说,中午林局做东,小食堂三楼。” “给星光他们接风洗尘吗?”何然轻笑着问。 “无论拖谁的福,能去小食堂三楼吃,那就是幸福!得!工作去咯!免得被林局看到在摸鱼,取消我去小食堂三楼的资格了。” 陆骏闻言,双眼一亮,继而朝邢兵和何然挥了挥手,表示为了中午的大餐,上午怎么的也要努力工作才行。 待他离开,邢兵和何然不由对视一眼,继而失笑。 “看来,是我们心态老了。才大他五岁,怎么就体会不到这种激情四射的情绪了呢?”何然轻叹着摇头笑道。 “你这也叫老?”邢兵看了他一眼,鼻息轻嗤了一句。自己才叫真的老好不好。都三十出头了。连个正经对象都还没咧。 “噗嗤......”何然忍不住笑出声。不过在邢兵威压的眼神下,连忙抑住笑,拍拍他肩,一本正经地劝道:“既然承认自己老,就别再耽搁了,听归一说你家里正给你相亲哪,那就挑个顺眼的结了得了呗......” “你当挑鸡蛋哪!”挑一个结了得了......邢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道。 “鸡蛋?哪里有鸡蛋?我早饭还没吃,饿死了!有吃的给我留一份!马上就回来......” 茶水间外,从林国志办公室出来去楼下大厅取快递的星光,见缝插针地接了一句,然后就跑没了踪影。 何然和邢兵闻言,皆一愣。随后。前者哈哈大笑,后者一脸臭味。 ...... “小七?小七人呢?” 星光胳膊下夹着一个文件袋,两手捧着一个纸箱出了电梯,刚进“csas”大门,就扯开嗓子找起凤七的身影。 “会不会去库房了?”何然帮忙四下找了一圈,确定没看到凤七的身影,猜测道。 “她有包裹,我帮她签了。等下回来交给她。我先进去了。” 星光听何然这么说。就把手上的包裹递给了何然,然后带着刚收到的快递资料。匆匆进了林国志办公室,继续讨论还没结束的任务去了。 星光进去没多久,凤七便回来了。 她刚刚确实下库房了,想问问老吴上回那个隐形监视器的事。 想不到老吴还真给捣鼓好了。这不,打算上来和林局说一声,若没其他事就先回c基地了。趁着所有人现下都在这里,她想先回去把隐形监视器偷偷装起来。 刚进“csas”大门,就听何然喊她:“小七回来了?你有包裹哦!” “包裹?” 凤七不解地跟着何然走到会议室,只见一只半立方米大的正方形纸箱正静静躺在会议桌上。 “星光下楼时顺便帮你带上来的。” 何然补充了一句,然后从外间拿了把工笔刀,递给凤七,笑着扬了扬手:“不用谢!”就回工作区做事了。 凤七扬着眉走至会议桌边,扫了眼包裹上的邮寄面单,因为是复写联,发件人地址模糊不清。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该不会是严嘉振父子给她邮寄的什么东西吧? 昨日分别前,严景寰曾说过,严嘉振给她买了一套可随身携带的多功能瑞士小军刀,还有一双特别定制的软底皮靴,如果没时间北上,就给她寄过来。 可这时间,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凤七心下猜着,双手利落地拆了起来。 然而,刚打开纸箱上盖,还没来得及细看里头的物品,就听到“咔嚓”一声,类似轴轮启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滴答滴答”清脆的秒钟行走声。 不好! 听到这一连串的细微响声,以及视线触及的纸箱里的物品,凤七的脸色顿时一沉。 迅速稳住双手,再也不敢随意动弹手上的纸箱子。 虽轻却绝不可能听错的“滴答”声这才消失。 “小七?谁给你邮来的包裹啊?该不会是好吃的吧?” 这时,已经开完会的星光等人,从林国志办公室出来后,路过会议室,看到凤七捧着纸箱、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于是笑着问道。边问边还跨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麒麟、夜行和天辰,听星光这么说,也不由好奇地跟了进来。 “别过来了。”凤七连忙抬头说道:“可能是定时炸弹。” 轰! 凤七这一句话,无疑像当头一棒,震得星光四人倏然一愣,继而回过神,从凤七的神色确定这绝不是玩笑。 “我去告诉头儿。”就在会议室门口的天辰,立即转身,往林国志办公室奔去。 “还有多少时间?”星光一回神,就立即走至凤七身边,并没顾暇她的警告,探头往纸箱里一望。 老天! 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凤七。 十七秒...... 如果不是他眼花。那么。纸箱里那只形状怪异的定时炸弹,侧面的倒计时屏显示的时间是:00:00:17。 也就是说,这个纸箱只要有丁点倾斜,绑定炸弹的定时器继续进入倒计时,那么,只有极短的十七秒时间可供他们逃生...... 十七秒!能做什么?即便扑得出这间大会议室,想要逃出“csas”大门就有待商榷了...... “确定是定时炸弹?” 这时。林国志和雷涛也跟着天辰匆匆赶到了。 几个刚巧在外间的后勤组组员,看到林国志行色匆匆、神情凝重,不禁好奇地跟到会议室门口张望,一听他开口就这么问,不禁都白了脸色。 定时炸弹?谁这么大胆?竟然给国安大楼送定时炸弹? 就算真有不想活命的人,又是怎么把炸弹送进来的?要知道。国安所有的进出口通道,都装有国际最先进的炸弹探测仪...... “除非是恶作剧,否则,不会错。”凤七肯定的回答,让所有人的心继续高悬不落。 “该死!”星光咬牙切齿地咒道。这纸箱是他拿上来的。如果真是炸弹,岂不是...... “马上联络拆弹组。”林国志二话不说,立即吩咐雷涛。 雷涛点点头,迅速退到一边联络起国安内部的拆弹专家。 林国志又向蔡之龙做了汇报。 一得到蔡之龙“疏散全大楼员工”的指令后。一结束通话。就吩咐星光等人着手准备本层员工撤离事宜。 “林局。” 这时,凤七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抬头打断林国志的撤退布置:“从这里,到最近的空翻地,直线距离有多远?” 林国志闻言,定定地看了凤七几秒,理解了凤七话里的意思。 “你想直接送至空翻地?” “嗯。拆弹专家来也未必可行。引线在底部。”凤七暗叹了一声,解释道。 林国志经凤七这一提醒,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凤七捧着的纸箱底部还被胶带纸牢固封着,要找引线,就必须先把纸箱拆了,可这一拆,难免影响纸箱平衡,进而导致定时器继续倒时。 七秒时间,容不得他们冒险。 林国志拧着眉头思索着所有可行的法子。最终,沉重一叹,郑重地看着凤七问:“先说说你的法子。” “通过这面落地窗,尽量把炸弹丢到空翻地。”凤七微微一抬下巴,意指会议室北面这道整墙落地窗。 “这是七楼......”林国志眉心紧拧,就算凤七会轻功,也跑不出那么远吧。距他所知,最近的空翻地离国安大楼可是有好几公里..... “所以我想知道,最近的空翻地有多远?” 凤七问完,眼角扫到此刻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陆骏,不同其他同伴的惊骇的脸色,让她心起异样的狐疑。 不过,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如何尽速解决手上这个一不小心就会要去无数人命的玩意儿...... “国安大楼正北面1.5公里处,有个待拆迁施工现场,确认没有任何人居住。施工方也还没正式开工。” 何然捧着手提,迅速找出林国志让他搜索的位置,边看着屏幕,边汇报道。 “北面,1.5公里......”凤七眼眸一转,心知这应该是最近的空翻地了。于是看了眼落地窗,含笑问林国志:“击破了不心疼吧?” “这个时候还考虑这些干啥?!”林国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紧接着语气一转,忧心地问:“只不过,你确定这样做吗?有几分把握?” “没把握。”凤七淡然一笑,神色无奈:“十七秒时间,1.5公里,我还真没什么把握。”(未完待续。) ps: 【谢谢碧帆远影和雨天里的青蛙两位童鞋投的小粉红,谢谢乃们~~~顺祝晚安~~~o(n_n)o~】 156 幕后者 半个小时后,距国安大楼一公里处的待拆迁施工现场,在华京区警方的配合下,确定里头的人员全部撤离,一清而空。 而会议室北面的整墙落地窗,也在防爆员的赶工切割下,彻底卸掉了整面墙的玻璃。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接到情况就迅速赶来现场的蔡之龙转头看向凤七,神色忧心地问:“你若是觉得勉强......” “我会尽力。”凤七摇头说道:“实在不行,爆在空中,总比爆在这里安全。” 凤七说完,视线顺着已经切割开的北面落地窗,投向远方。 好在国安大楼以北首先就是一个宽广的市政广场,由南往北依次是河道、草坪、公园、露天影院、喷泉广场...... 这期间,在广场里休闲活动的市民们,也已在警方的维护下,全部疏散了。 市政广场以北,是一个占地不大的小高层住宅区,最高的楼层也就六层,平视并不受影响。 再往北,就是那片被简易墙体围起来的拆迁施工现场了,也是目前锁定的目的地。 若是能将这枚定时炸弹投放到这片三、四十亩大的施工区,那就没问题了。说不定还能帮施工方省去废宅的拆除工作。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都走吧!” 凤七思索了片刻,拟定了一个行动方案后,抬头对蔡之龙等人说道。 蔡之龙深深暗叹了一声。可眼前的情况,除了凤七提议的这个方案外,还真想不出其他更迅捷有效的法子了。 何况,凤七已经捧着它足足半个多小时了,再这么耗下去,她也未必吃得消。 这样一想,蔡之龙牙龈一咬,转头对林国志及其他国安各局局长吩咐道:“就这样吧!你们再仔细检查一遍,务必保证所有人员都全部安全撤离。” “是!”林国志和其他几局的局长应声退下,各自向部下传达指令去了。 蔡之龙走到凤七跟前,眼含愧意地说道:“你为国安做的,已经远远超过我当初的预期......虽然,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仍会邀你进国安,来‘CSAS’......可也不希望由你来承担这样的事......不过,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试!有任何后果,我会一力承担。” “嗯,我会尽力。”凤七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随即微微一笑,对蔡之龙说道:“我没后悔来国安,也没后悔进‘CSAS’,事实上,我很荣幸!倘若真有什么意外,烦请部长将我送回江沪......” “别说这种丧气话!” 蔡之龙眉目一拧,皱眉打断凤七的话:“我相信你能办到!也只有你能办到!凤七!我郑重地要求你:无论如何,务必完好回来!!!” “我尽量!”凤七淡然一笑,然后看向会议室门口,林国志和其他各局的局长,在疏散所有部下后,再度聚集到了这里,静静地望着她,眼里都闪着晶莹。 “都走吧!记得把会议室门关上。僵硬了这么久,我不确定瞬间提速能不能上去。”凤七朝他们微微一颔首,佯作轻松地笑劝道。 “小七......”林国志语调带着哽咽,开口道:“实在不行,就投出去吧,已经做了全面部署,你的安危最重要!” 公共设施被破坏了还能重建,可要是人...... “我有数。”凤七微微颔首,笑应道。然后逡巡了现场一圈,锁定彻底洞开的北面落地窗后,再一次平静地劝道:“准备开始吧。退出去后,我过一分钟行动。” 蔡之龙最后深看了她一眼,咽下几欲冲破喉口的哽咽,深吸一口气,手一抬,示意所有部下随他一起退出会议室。 合上门,众人神色凝重地往电梯口走去。 一分钟,足够他们下到一楼的安全防护罩内。 ...... 凤七默念到六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催动起体内的双气丹,觉得差不多了,身形一动,双手捧着裹有定时炸弹的纸箱,穿过洞开的落地窗,往北飞纵而出。 一路上,所有可以借力的行道树树梢、广场纪念碑顶......都被她足下点掠而过。 直至疾行至小高层公寓区时,耳里时刻警惕的“滴答”声,已经响至到了第十五下,也就是说,再过两秒,她手上的定时炸弹就要起爆了。 凤七牙关一咬,借着小高层楼顶的水塔塔尖,双脚一瞪,用力朝前跃出。 同时,手上的纸箱,随着她前跃的力量,被她奋力掷向既定的目标——被简易墙体围着的待拆迁施工现场。 只听“轰”的一声,定时炸弹连同纸箱预期在施工现场的上空起爆。 刹那,浓烟滚滚、顿时遮黑了半边天...... 一时控制不住身形的凤七,被炙热迫人的爆炸气流一冲,被动地卷了几个滚后,朝地面呈自由落体状狠狠摔去。 好在手腕有无极钢丝。 下落的同时,被她射入了施工现场围墙外的行道树树干,然后借力一拉,总算稳住了一刻不停呈自由下落的身子,打了几个旋后,总算在行道树下方安然落地...... ...... “小七!” 远远的,星光一行人,跳下一辆紧随她抵达现场的救援车,极速奔到了她身边。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率先奔至凤七身边的星光,一边问一边在凤七身上仔细逡巡了一圈,见凤七摇摇头,又见她身上除了几道擦伤及轻微的淤青外,确实没其他严重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在方才那样的场合下,能得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万幸了。 “没事就好。”紧随而至的麒麟等人,也都长舒了一口气。立即打开带来的医疗箱,给凤七做起伤口消毒。 “嗯,还算顺利。”凤七伸着胳膊,随他们摆弄。其实这些伤口,在她看来,真不算什么。 双气丹同时催动的效果果然奇佳。 除了顺利完成了被动得来的任务外,凤七对体内的这个新发现感到无比欣喜。 “岂止是还算啊!简直就是再完美不过了!”邢兵等人不禁笑赞道。高悬的心此刻才一一落回原处。 这时,施工现场外围,也已接二连三地抵达了各路爆炸善后的人马。 包括几名拆弹专家,也来现场搜索四处散落的炸弹碎片,希冀能查获些蛛丝马迹。 蔡之龙以及林国志几位国安大小领导,见凤七安然无恙地站在不远处盈盈浅笑,才总算舒了口气。 不过,紧随而来的严峻任务,便是彻查策划这起事件。究竟是谁,竟敢朝国安下手...... ...... 与此同时,京都西郊的一幢独立别墅内,有个带着金色面具、只露出眼和唇的男人,倚靠在一张做工相当精致的软皮沙发上,听取着身侧毕恭毕敬站着的一男一女两名手下汇报情况。 仔细看,不难辨认,这一男一女正是当年在孤岛上训练凤七等人的魔鬼教官奇蒙,以及他的得力助手媞娜。 此刻,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听完奇蒙的汇报后,“啧啧”两声,叹道:“这都能被她逃过?真是奇了!两个月不见,倒是拥有这么逆天的身手了?” “据内线的说法,她懂古武。”奇蒙低着头,神色晦明不清地回道。 “呵!古武......先进科技下,我倒是看不出所谓的神奇古武术能发挥多少功效?看看那东方老贼,不照样被我压得死死的?......” 金色面具的男人不以为然地轻嗤道。 “彧主,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国安肯定不会轻易了结这桩事,万一彻查起来,我们的行踪......” “怕什么?!凭他们那点追踪手段,也想查到我这里?哼!我看是难!这么说吧,他们要真有这个本事,这么多年,也不会连根毛都查不到我这里了......” 说到这里,金色面具的男人话音一转,直视着奇蒙,冷冷地问:“还是说,你们也怕了?不想继续跟着我做事了?” “没这回事!”奇蒙迅速接口:“我誓死跟定彧主了!” “我也是!”媞娜忙不迭也跟着举手立誓。 开玩笑!他们又不是不想活命了。 之前几个曾经一同在孤岛训练棋子们的教官,拐弯抹角地向彧主表明离开血彧的意思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见识过血彧彧主残酷手段的他们,不可能猜不到隐在这背后的真相。 这个时候,若真点头承认了彧主的问话,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希望如此!” 金色面具的男人深深看了奇蒙一眼,说道。 然后双掌互击,从外间走入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将手上的皮箱往奇蒙和媞娜跟前一搁,就退下了。 “喏,这些,是给你们俩的奖励。这段时日以来,也就你们俩还忠心耿耿地跟着我。我说过,只要你们忠于我,忠于血彧,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只要我有的,也绝对不会少了你们!” 说完,金色面具的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奇蒙和媞娜打开皮箱。 奇蒙和媞娜对视一眼后,略略不安地打开眼前的皮箱。生怕里面蹦出什么东西,要了他们的命......毕竟,他们确实心起了想退出组织的念头。 然而,皮箱一打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东西,几乎晃瞎他们的眼。 这一刻,他们又动摇了。 箱子里满满一叠的黄金,让他们陡然浮升的欲念,再一次压过了之前想要悬崖勒马的清醒......RS 最快更新,请。 157 还没死心 凤七回到国安大楼后,发现裤兜里的联络器和隐形监控器都不见了。 心知必定是在丢炸弹的途中掉了。不禁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也不知掉到了哪里,还能找回来不...... “小七?” 这时,闻讯从半途赶回来的范姜洄一出电梯,就看到神色纠结的凤七,连忙问:“你没事吧?” 他开完早会就请假回家了。 这几天,小舅要回玛卡岛,他打算说服父亲,把母亲接去玛卡岛住一阵子。希望能对她的病情有些帮助。 哪知,还没坐上地铁,就接到了国安大楼信息中心统一发送的红色预警信息,心下一惊,立即和雷涛取得了联系,这才听说凤七和定时炸弹的事,连忙赶了回来。 “没事。”凤七回以一记浅笑,随即想到心中的疑问,问范姜洄:“类似于联络器之类的工具,能用哪种探测仪检测到?” “如果确定有金属成分,用检测金属的探测仪就行了。”范姜洄虽觉得不解,不过仍然细致地解答了凤七的疑问。 凤七双掌一拍,肯定了范姜洄的提示,然后和他挥了挥手,道:“我还有点事,回头再聊。”然后按了下到库房的扭键,等电梯门一开,就闪了进去。 范姜洄不解地扬了扬眉,不过见凤七安然无恙,也安下了心,进“CSAS”了解这起事件的具体情况去了。 ...... 凤七从库房申领到了远距离金属探测仪后,循着自己方才丢炸弹的路径,从国安大楼开始,一路向北,检测起联络器和隐形监控器可能遗落的位置。 然而,一刻钟过去,她搜遍国安大楼北面的界域,也没找到联络器和隐形监控器的踪影。 于是,继续往北,出了国安大楼的北门,穿过步行道、景观河,一路往市政广场检测而去。 “媏媏?” 远远的,凤七听到一声熟悉的招呼。循声抬头,却没看到什么熟人,倒是有个大胡子男子,邋遢样地朝她走来。不由戒备心起。 直至唐武扯掉假发、假须,才让她卸了警惕。 “嘿,被麒麟堂追的,不这么打扮,还真出不了门。你呢?在这里做什么?” 唐武扫了凤七手上的金属探测仪一眼,好奇地问。 刚才见她低着头在寻找什么,还道是认错人了呢。 “找东西。不小心掉了。”凤七简要地解答了一句,继续手上的工作。 “什么东西?我和你一起找吧。”唐武重新戴上伪装,拉了拉嫌闷的胡子,对凤七说道。 “唐老回来了吗?”凤七也没拒绝他,就算当着他的面找到了,不加以解说,唐武也不会猜到有什么功用。 “还没。”唐武跟着凤七一边走,一边答道:“前些天你发给我的短信,我转发给爷爷了。他说等老太爷一出关,就商讨搬迁的事。这不,我这段时间正找地儿呢,京都的住处也得换了。” “嗯。”凤七点点头,赞同地道:“防备些总是好的。” “对了,刚刚有没有听到一声巨响?喏,就是在那里......”唐武伸手指指北方的上空,接着道:“据说是那个拆迁区的施工单位为了省时间,直接把废楼给炸了......” 凤七听唐武这么说,不由挑了挑眉。 原来市民对今天的这起爆炸事件是这么认为的呀?如此也好,省得国安出面解释了。 既然唐武正忙着四处看楼盘,凤七就让他先走了,省得还干扰自己寻找失落的联络器和隐形监控器。 然而,直到她专注地搜完从国安大楼至施工现场之间的界域,甚至连小高层公寓内以及楼顶都搜寻过了,还是没发现联络器和隐形监控器的踪影。连丁点碎片都没发现。 暗叹了一声,直起腰,微晃着脖颈猜臆着可能。会不会是掉在了河里? 若是真掉入了河里,倒是好了。联络器不经水碰,过了一定时间,就算被人捡到了,也开启不了。 至于隐形监控器,因为是全新的,不怕被人捡了去用。只是觉得很可惜,帮不到自己揪出内贼倒也罢了,还是老吴花大精力赶工出来的。 然而,再可惜,找不回来也没办法。 凤七带着金属探测仪回到国安大楼,交还给库房后,去机要局行政处对联络器申请了注销,并重新领了一个。 刚回到七楼,就见星光等人都聚在“CSAS”门口,神色严肃地讨论着什么,看到她,才齐齐松了口气。 “刚要分头找你呢,联络器怎么拨不通?” “怎么了?”凤七不解地扫了众人一眼,莫非又发生什么事了? “林局找你,先进去吧。”星光看了眼腕表,揽着凤七的肩,往林国志办公室走去,途中,压低嗓子对她耳语道:“吴玉首长来了,指明要见你。” 凤七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想必是为了美利坚外交部长的女儿出游昆宇的事来的吧。 星光刚陪凤七走到林国志办公室,就见雷涛开门走了出来,看到他俩,先朝凤七招招手,示意她进去,然后吩咐星光:“吴玉首长也还没用餐,你去炒几个热菜送来。你们自己随意,今天的帐记在局里。” 星光点点头,依言照办去了。 ...... 那厢,凤七一进林国志办公室,就见吴玉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带笑意地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由衷地赞道:“又替国家挽回了不少损失啊,值得骄傲!值得骄傲!怎样?真不考虑来咱们军部?” 和吴玉铮同时起身的蔡之龙,见自己迟了一步开口,竟然又听吴玉铮三句不离挖自己部门的墙角,不禁暗翻了个白眼。 “首长说笑了!”凤七四两拨千斤地含笑回道。 听她这么说,吴玉铮先是一愣,继而爽朗大笑,回头朝蔡之龙竖了竖大拇指,感慨地叹道:“啥时候,咱也有这样一个得力干将就好咯!你说,你们国安究竟好在哪里?怎么一个个的净往你们这里跑......” 蔡之龙听吴玉铮这般抱怨,不置可否地扬扬眉,自然明白对方话里的深意。 不止凤七,范姜洄、霍擎那等几个九月份才正式加入“CSAS”的新成员,哪个不是军部垂涎再三的好苗子? 特别是范姜洄,原本以为板上钉钉是军部的人,哪晓得突然间就来了个大转变,竟然主动放弃了军部大好的红色前景,而是甘心隐在国安特工局里出生入死,接各类无法扬名的隐蔽任务。 怪不得范姜老爷子要大发雷霆地将他逐出家门了。换做自己...... 咳,想到这里,蔡之龙心下一叹,即便不会像范姜老爷子那么强硬,恐怕也会失望的吧? “2点半还要赶去开会,时间不多了,我简单说几句吧。” 吴玉铮看了眼手表,抬头对凤七说道:“听老林说,你愿意协助军部这次保护任务,我很欣慰。放心,该给的补贴,绝不会少你。另外,你们部长刚刚还替你争取到了不少福利,咳,虽然不怎么合程序,不过,我既然应下了,就不会反悔。” 说到这里,吴玉铮顿了顿,见凤七并不介意这些补贴福利,眼底闪过一丝激赏,继续说道:“时间安排上,目前暂定周五,到时我会派人来接你。除了你自己的换洗衣物和随身用品,其他都不需要准备。只要人来就好。” 凤七听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而后,星光打包的饭菜也送到了,一行人移到了办公室内的小会议室,开始迟到的午餐。 凤七原本以为吴玉铮拉着她一道用餐,想必还有话要交待,哪知,一顿饭吃完,吴玉铮就起身告辞了。 凤七这才醒悟,合着吴玉铮是专程来叮嘱自己这些事的啊,可为何不来个电话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 ...... “我看他是还没死心!” 送走吴玉铮后,蔡之龙带着林国志、凤七重返办公室,还没落座,就酸溜溜地抛出这一句。 凤七闻言,似解非解。 可林国志却听懂了。 给蔡之龙和凤七泡了茶后,也在沙发上落座,失笑地叹道:“吴玉首长一直眼红着咱们这里齐聚一堂的精英哪。” 听林国志这一提点,凤七方才恍悟。原来吴玉铮仍旧没放弃劝她进军部的念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小七确实值得表扬!”蔡之龙笑望着凤七,不加掩饰地赞道。 末了,想到刚刚夏盛拨来的电话,于是关心地问道:“老夏说你的联络器丢了?还丢了其他什么吗?如果有私人物品,就填个单子,让部里给报销。” 凤七摇摇头,“没,就一个联络器。” 隐形监控器的事,她没打算说。老吴叮嘱她不要宣扬,而她,也没打算让旁人知道,即便是蔡部和林局,她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正在暗查C基地内贼的事。 “那就好。今天的事,真是多亏了你!正如吴玉首长刚刚说的,你来了国安之后,不仅替咱们部门、也替国家挽回了难以计数的财产,立下了大功数件,嘉奖绝对没问题,可提干的话,年龄是个硬杠子,只得先记下这些功绩......” 凤七闻言,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事实上,她刚闪过一个念头,今日的炸弹事件,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若真是那样,反倒是她在给国安惹麻烦了。RS 最快更新,请。 158 卸甲归田的愿望 既然把隐形监控器搞丢了,而周五又有任务要出,凤七不得不先把C基地的“内贼”一事暂放一放。 同时考虑着,要不要把小貂鼠随身带去。 不过在咨询机场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把小貂鼠带出去必须办理活体托运,一想到要让它蹲在狭窄的笼子里,独自在活体行李舱待上数个小时,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想着还有三四天,再想想法子吧。实在不行,就去趟风家。既然已经是风老爷子的干孙女儿,让他们代为照顾一下小貂鼠,也完全说得过去。 不过,还没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周二傍晚的时候,归一来了。 他在前一天晚上挂网的时候遇到陆骏,得知了这起炸弹事件。本想着今日上午就来看看大伙儿,刚巧,在实验大楼碰到李安平,对方听说他要来看凤七,就让他带点吃的过来。于是,等师母把点心送到学校,他再赶过来,就到傍晚了。 正好,大伙儿都还没吃晚饭,这两天被炸弹事件的善后事宜折腾得够呛,一下班回到C基地,都瘫软在沙发不想动。别说吃饭了,连做饭的欲望都没有。 托凤七的福,归一提来的一大食盒的鲜美点心,让他们不由食欲大增、食指大动。 “原来小七真的拜归一组长学校的中医教授为师了呀?” 陆骏边吃边好奇地问,“可是平时也没见小七去京都医大啊?” “嗯,师父最近比较忙,我也没怎么闲过,索性等空下来了再说。”凤七捻了块蜜豆米糕吃完,喝了口水,解释道。 “那还不是归一手脚快,我本来也想给你介绍呢。” 星光丢了块酸枣糕入口,语气也酸溜溜地接道。 大伙儿见状,都忍不住低头偷笑。要让行动组的先锋模范吃醋,还真是不简单哪。 凤七无语地瞥了星光一眼。不过,见他神色闲适、眼底含笑,心知他无非是在说笑,也就没担心。 正想收回视线,却扫到了陆骏有些异样的脸色。不由愣了愣。 归一和星光彼此调侃打趣,陆骏的脸为何会臭成这样? “行了,亲眼见到你没事就好。点心也带到了,晚上和室友约了做实验,我就不多待了。”归一见指针已经指向七点,于是点点头,站起身。 “我送你。”凤七说着,跟着归一起身。 星光等人心猜许是凤七有什么话想托归一带给她师父,于是,都自发地将归一送到玄关就止步了。 只有凤七,陪着归一安静地穿过别墅前的园地,走至C基地大门口。这时,归一才转头看向她,微笑着问:“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还是,想带给你师父?” 凤七偏着头,定定地看了他几眼,才抿了抿唇,问:“归一组长和陆骏有没有产生什么嫌隙?” “为何这么问?” 归一似乎并没被凤七的问题给惊到,一脸闲适地笑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难道没有吗?”凤七深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 “你呀!没事想那么多干嘛?!”归一轻叹了一声,拍拍凤七的肩,劝道:“大人之间的事,就别瞎猜了。进去吧,夜风凉,别感冒了。” 凤七顿时无语。 “哦,对了,听后勤组几个伙伴在聊,前阵子园子里冒出个捕鼠夹,是不是针对小貂鼠来的?” 归一正要和凤七道别,忽而记起这个事,遂关心地问。 凤七点点头,她也正为这事儿犯愁呢。 “你若信得过我,你有任务要出的时候,就交给我吧。我父母就是林木研究的,住在郊区,那里环境好,绝对适合小貂鼠生活。或者,找个时间随我一道去,带小貂鼠一起去看看,如果还适应,就送去那里生活。什么时候想它,就什么时候来看它,怎么样?” 一听归一这么说,凤七眼眸一亮,她正想找个适合小貂鼠生活的地方野放呢。自然点头应下了。 于是,和归一约好周四上午,出发去他父母家,这才和归一挥手道别。 这几天她住在C基地,小貂鼠都很放心大胆地蜷在沙发一角,半眯着眼打盹,顺便听大伙儿闲唠嗑。倒也很安全。 如今归一又帮她解决了不在C基地时候的难题,自然放下了悬了多日的心。 ...... 周四一早,归一就来接她了。 背着双肩包,将小貂鼠装在里头,不知情的,根本不知道小貂鼠随她出门了。 直至坐上归一的车,凤七这才把小貂鼠从背包里放出来。 “小家伙很聪明啊!捕鼠夹里有果子,也不上当!”归一边开车,边笑赞道。 “嗯。”凤七唇角微扬,轻应道。 事实上,唯有她知道,小家伙对果子的喜欢程度,远不及鸟蛋。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暗自庆幸的事。倘若对方当时在捕鼠夹里放的是鸟蛋,难保小家伙不上当。 ...... 归一父母住在离京都约莫一个半小时车程的郊县,果然,才下高速道,就感受了不同京都大都市的清新空气。 归一先带凤七去了父母的林地。林子很大,确实适合小貂鼠在里头自由生存。 见小貂鼠从她肩头一跃而下,撒腿奔窜在林间树丛,凤七不由扬唇浅笑。看得出来,它很喜欢这里。 “你这里活动几天。等我任务回来,过来接你。”等小貂鼠满林子溜达了一圈,窜回凤七怀里时,凤七笑着在它耳边低语道。 只见小貂鼠极通灵性地拱了拱前肢,亲昵不舍地钻在凤七怀里,撒了撒娇,这才跳回地面,回头看了凤七一眼后,极速窜入了林子深处。 “看得出来,它很喜欢。”归一在一旁轻笑着叹道。 “嗯。谢谢归一组长!”凤七点点头,朝他致谢。 “谢什么!你呀!就是太懂礼貌!” 归一显然不满意她总是彬彬有礼、拒人千里的疏离态度,失笑地摇摇头。 而后,归一带她去了父母家,和二老唠了一会儿嗑,吃完午饭,就回京都了。 当然,两手空空去,满载收获回。 傅家二老一见凤七,就很喜欢她,不仅张罗了一大桌菜,都是林子里自己种、自己养的,道道都很新鲜有特色。末了,还给她带了不少自制的水果、点心、干果。基本都是来自林子里的产物。 “在这样的环境里,养老也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 在回程的途中,凤七凝视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青山绿林,感慨道。 归一听她这么说,不禁好笑地道:“小小年纪,就这般感叹?你要轮到这样的养老生活,还早着咧。” 凤七但笑不语。 卸甲归田,听起来好像得等年老了才能实现。可若真有心,像她这般年纪,也未必不能实施。 只不过,她想到这里,眼底一幽。之前以为逃离了血彧的掌控,就能自由生存。如今想来,只要没有彻底剿灭血彧,她和烈阳、雷霆,似乎永远都没办法彻底放松心神。 前两天收到的定时炸弹,保不准就是血彧送来的警告。 如果他们真被血彧发现了,那么,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数之不尽的追杀和暗袭。直到一方被另一方彻底剿灭...... ...... 周五下午…半,凤七如预期般的接到了来自军部的电话,暗号接头后,对方让她等在华中园门口。 半个小时后,等在华中园门口的凤七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心猜必定就是它了。 果不其然,车子在她身旁停下,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位便服军人,朝她行了个军礼后,报了串接头暗号,凤七依约定回答之后,被他迎上了车。 “小七果然很守时。” 想不到,车内坐着的竟是吴玉铮。凤七愣了愣,丝毫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 “为更好地保密,由我送你上机。之后的任务,就交给你和其他四位同志了。” 吴玉铮自然没错过凤七脸上一闪而逝的讶色,不由笑着解释道。 凤七闻言,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次任务,为期五天,你们只需负责她的安危。她要去的地点,目前我们也不清楚......这次任务一结束,咱们的使命也算彻底完成了。希望你们能不负组织所望,圆满顺利地完成!” 一路上,吴玉铮挑着重点,对凤七说了这次任务的几个注意要点。最后,神色郑重地嘱咐道。 凤七依言点头。 没一会儿,车子抵达了军部的专用停机坪。 凤七一看到那架停在停机坪中央,正开始发动螺旋桨的直升机,不禁无语。 之前蔡部还说,对方想以民间出行的方式去华国各地旅行。 可是,直升机也算民间方式吗? 早知道就把小貂鼠也顺道捎上了。 而一登上直升机,迎上眼帘的四张带笑的熟悉容颜,更是让她刹那间失语。 “好久不见!” 机舱内,零壹、零叁、零玖以及在安津任务中有过一次协作配合的壹壹,都眼含笑意地望着她,齐声问候道。 除了零壹四人,就只有连飞行员在内的四名身着美利坚军服的年轻军人,以及那名坐在角落、正好奇打量她的美利坚少女了。RS 最快更新,请。 159 毓秀山庄 “嗨,你就是凤七吧?我叫茉莉,很高兴认识你!” 不等凤七开口,对方露齿一笑,伸出右手,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 凤七讶然地挑挑眉,想不到她的华语居然这么溜? “很惊讶吧?我妈咪可是华国人呢。在家里,从小都是华美双语教育哦。” 茉莉和凤七交握后,边说边热情地拉着凤七在身侧的位子坐下。 零壹等人见此情景,不由会心一笑。 此时,直升机也已缓缓升空。 留在机舱负责保护茉莉的三名美利坚军人,见自己小主人和华国军部安排的保镖相处得极为融洽,也不由缓了神色。 吩咐了驾驶舱的同伴一声,很快,直升机升入空中,往小主人交待的目的地飞去。 茉莉很健谈,许是和凤七同龄的缘故,拉着凤七,从直升机起飞,一直聊到在目的地降落;从华国的吃穿用度,聊到各地的风景名胜。有很多,甚至连凤七听都没听过,更别提去过了。 对此,茉莉也不介意,似乎能去她想往已久的风景点,足够让她兴奋一路了。 “小姐,到了!” 四个小时后,接到驾驶舱的飞行员通过微型对讲机传递的信息后,客舱内其中一名美利坚军人,恭敬地对茉莉提醒。 “总算到了啊!”茉莉伸了个懒腰,笑着对凤七说道:“饿了吧?很快就能吃上热腾腾的的美食了哦!” 凤七浅笑着点点头。等直升机停稳后,和零壹等人相继紧随茉莉下了机,同时将全副心神提到了最高处。 “在昆宇境内了。” 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是一个人工打造的停机坪,可到下榻处,似乎还有段距离。 路上的时候,零壹佯作帮凤七派去肩上的落叶,压低嗓子提醒了她一句。 昆宇?凤七狐疑地眨了眨眼,不解地朝雀跃地走在她身前方的茉莉扫了一眼。 据她所知,昆宇界域除了四周绵延不绝的大山外,就只有一座香火旺盛、远近闻名的送子庙,其他真没什么吸引人的景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会选择来这里玩? 可从茉莉一路上的神情举止上,似乎也真的只是单纯来玩...... 凤七敛下眼底的困惑,暗忖:无论是不是单纯游玩,自己的使命就是保护茉莉的安危。其他的,不归她管,也由不得她管。 “凤七!凤七!你看!咱们今晚就住那里,很漂亮吧?” 这时,茉莉无比雀跃的欢呼声传至凤七耳里。 凤七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转了一个弯后,距他们百米外的半山腰,出现了一座巍峨典雅的山庄别墅,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很是庄雅脱俗。 “据说这里曾经是一座私人宅邸,三四年前,宅邸的主人把它改建成了一家六星级旅社。” 茉莉见众人都露出无比惊奇的神色,不禁得意地说道。 “私人宅邸?” 凤七听完茉莉的解释,下意识地联想到了曾在昆宇界内定居过很长一段年份的东方一族,该不会,这座有些年头的宅邸,是东方家族此前的大本营吧? “奇怪!我两年前也来过昆宇,却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座对外营业的山庄旅社啊!”零玖在一旁嘀咕。这么豪华的山庄旅社,没道理不为外界所知啊。 “一点都不奇怪!” 茉莉眯笑着睨了零玖一眼,神情得瑟地解答了他的困惑:“因为这里并不对外营业,必须通过VIP介绍,才能办理入住。我同学此前跟着她爹地来过这里,借了我这张贵宾卡,说是凭着它,就能顺利办理入住,而且还打八折哦。” 茉莉说着,小心翼翼地从贴身背包里取出一张金色的贵宾卡,朝众人扬了扬。 “你......爹地知道你来这里吗?”凤七见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理不出一个清晰的思路,不由蹙了蹙眉,问茉莉。 “知道啊。”茉莉轻快地答道:“爹地一直都鼓励我们自由活动。当然,安全也很重要,所以才请你们保护我啊。” 凤七闻言,和零壹等人交换了个眼神。他们确实只是奉命来保护她的。对于去哪里,住哪里,吃什么,统统都没有决定权。 暗叹了一声,凤七更加提高了警惕。 ...... 不过,茉莉选择的这座私人宅邸改建的六星级华式旅社,环境倒是真的很不错。丝毫不下于外界任何一座同等级的大酒店。 此刻,虽然已经入夜,不过,毓秀山庄内却仍旧灯火通明。 还没进山庄大门,守在门口引路兼停车的保安,就热情地迎上前,询问了他们一行人的来意后,边通过对讲机和领班联络,边带着他们往里走去。 在二道门处,将他们交给了前来迎接的领班。 “欢迎光临!”领班笑着致辞后,带他们进了二道门,穿过一个小桥流水的花园,来到了办理入住的大厅。 “茉莉小姐提前预定的三间套房,都还在保留时限内,请问,确认是这三套吗?”办理check-in的服务人员,彬彬有礼地询问道。 茉莉看了之后,做了ok的手势,笑眯眯地点头道:“有劳了!能尽快帮我们办妥吗?迫不及待地想尝贵店大厨做的美味大餐了呢!” “没问题!”服务人员被茉莉略带夸张的的搞怪语气给逗乐了,迅速帮他们办好入住登记,将房卡和所有配套物件,递给茉莉。 当然,接下这些物品的自然不是茉莉本人,而是她身边的美利坚军人一号。 “凤七,你和我一间,你们八个,自行分配。放心,房间大的很,绝对不会住不下。”由领班带着前往套房的路上,茉莉让美利坚军人一号分房卡。 和茉莉一间,这是凤七早就做好的思想准备。 临行前,吴玉铮也曾叮嘱过她。这次任务,这些被点名的人中,能真正做到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的,唯有她。 因此,倘若茉莉不这样安排,她反倒要想想该怎么说服茉莉改变主意。如今这样最好。 一行人以茉莉为中心,看似闲适,实则高度警惕地穿过一道道古色古香的雕花大门,一座座雅致幽静的庭院花园,最后在一座别致雅趣的三合院门口停了下来,院门口的匾额上方,刚劲地书刻着“松涛院”三个字。 “山庄的晚餐时间已经过了,不过大厨还没下班,我刚刚通知厨房,给诸位做了一桌简单爽口的山野菜肴,希望诸位喜欢。” 将凤七等人领入松涛院,带到茉莉提前预定的三套房跟前,领班微笑着对凤七一行人说道。 “那就谢谢您了!来了大山,自然就是来品尝山野美味的。” 茉莉回了领班一记灿烂的笑,客气地赞了几句。果真是政治家庭出身的孩子。才十二岁,就已经很擅长交际了。凤七心下叹道。殊不知,她自己成熟早慧的言行举止,也同样让周边人感慨不已。 ...... 来到入住的房间外,四名美利坚军人分成两组,一组护在茉莉身侧,一组谨慎地拿房卡开了门,进去检查一圈后,出来朝茉莉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然后帮茉莉把装有贴身物品的箱子提了进去。 “行了,你们回房间吧,可以用餐了再来叫我们。”茉莉说完,勾起凤七的胳膊,进了房。 听小主人这么吩咐,四名美利坚军人也不再二话,分别和零壹四人进了紧贴茉莉房间的左右两套房。 茉莉拉着凤七一进房间,合上门,就摔掉脚上的鞋子,将自己整个人抛入上乘的软皮沙发里,舒逸地大叹了一声,“好舒服啊!” 凤七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先帮她把两只凌乱的鞋子在玄关端放好,这才进厨房倒了两杯白开水出来,递了一杯给茉莉。 “谢谢!”茉莉笑眯眯地接过凤七递上的茶杯,同时拍了拍身侧的位子,示意凤七坐下说话,“你不累,我还得仰着脖子看你说话,累!” 凤七笑笑,依言坐下。 “听爹地说,你会华国传统武功呢!我曾听妈咪讲过,这是非常厉害的,是不是真的?”茉莉边喝水,边随口问道。 “还好。”凤七谦虚地笑笑,“厉不厉害,因人而异吧。” “那如果,”茉莉偏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凤七,问了个假设性的情况:“我被坏人绑票,你能保证把我救出来吗?” 凤七听她打了这么个比方,不禁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良久,转头看着茉莉,认真地答道:“也要因人而异。这个世界,不止我一人懂古武。何况,双掌再厉害,也敌不过炮轰。” “咯咯!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不必这么紧张啦!” 茉莉见凤七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禁笑着摆手道,“何况,我也不是全无用处哦,我五岁就开始学自保术了,现在的成绩嘛,三五个普通人还是能打得过的!” 凤七闻言,也没觉得惊奇。以茉莉这样的身份,不学点自保术,才说不过去。 两人在沙发上休憩了片刻后,茉莉接到美利坚军人一号拨进来的电话,说是山庄给他们安排的晚餐可以开席了。并且就在松涛院内的小餐厅。方便的很。 于是,两人出了门,和守在外面的零壹等人会合后,往餐厅走去。 就在路过院子一隅那株枝干粗壮的桂花树时,凤七蓦地一顿,鼻尖隐约嗅出了一缕并不属于月桂的奇异芬芳,而这种芳香,若是她没猜错,应该是古医方里记载的制作某种**的引子......RS 最快更新,请。 160 地下室的秘密 午夜时分,凤七警觉地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从茉莉房间传来。 想也没想,就从床上一跃而起,套上衣物鞋子,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穿过客厅,这时,异响的来源似乎换了地方,不是茉莉的房间,而是窗外。 心头一紧,迅速跃到露台,借着朦胧的月色和悬在长廊柱上的幽暗花灯,看到一抹娇俏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往晚餐时经过的那株大月桂方向匆匆走去。 茉莉?凤七认出背影的主人,不是茉莉是谁? 可这么晚了,她去哪里?凤七敛下心头的猜测,尾随茉莉跟了上去。 回头看了眼茉莉房间的窗户,微微开启着,心猜方才听到的那声异响,应该就是她开启全自动窗锁时发出的。虽然轻,却没逃过凤七的耳力。 而今夜轮值的零壹和美利坚军人一号,此刻仍旧守在茉莉的房外,压根没注意到房内的动静。 ...... “会长,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 此刻,毓秀山庄青枫院,幽暗的地下室内,东方鹤躺在一张摇椅上轻轻晃着,听到手下的汇报,睁开双眼,懒洋洋地问:“确认没被警方或国安的人追踪到?” “绝对没有。” “那就好。”听手下如此肯定的回答,东方鹤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慢悠悠地从摇椅上起身,点燃了搁在茶几上的烟斗,深吸了一口,这才嘱咐道:“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把她们送离国境。那两个被国安淘汰的女人还好对付,听她们的口气,似乎对国安里的某个人怨恨得紧,倒是美利坚那个小丫头,得谨防着点,我看她一个劲地想逃,别真出事了......” “会长放心。老丁给她注射了一针,睡上三天不成问题。” “老丁的技术我放心。唯一要提醒他的,就是别总那么粗心大意。上回丢了几个古丹方,竟然便宜了血彧那么多年。如今,我堂堂东方家族还要被那个毛头小子骑在头上,连借个人用用,还得谈那么多条件,哼!” “会长放心,老丁这几年已经改正很多了,甚至连大门都没出过,就是怕再出这种状况......” “那就好!倒也不是不让他出门,只要警觉心强点,特别是最近这阵子,国安不知打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然盯上了我们......连我都不敢在这个敏感期内回国......” “会长放心,我会叮嘱下面的人的。” “唔。”东方鹤表示赞同地点点头,继而深深看了手下一眼,“你和武荣武光兄弟俩同时进的东方家,跟了我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想不想学我东方家三百年祖传的绝世奇功?” “会长......”这名手下显然被东方鹤突如其来的问询给愣住了,继而大喜,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愿意!愿意!谢谢会长......” “谢就不必了,不瞒你说,我选你做我徒弟是有要求的。” “恳请会长明示。” “无论学不学得成,一律不得外传。学成之后,必须一辈子都守护我东方家。如果能保证做到这两点,我即刻就收你为徒,若是做不到......” “做得到!做得到!会长,哦,不,师父!” 该名手下不等东方鹤说完但语,立即双膝跪地,向东方鹤叩了三拜。 开玩笑,让他们这些只懂外家硬功的拳头汉羡慕多年的绝世奇功,如天降大馅饼似地砸到他头上,若是还迟疑、推拒,那也太傻了。 “那好,今后,你就改名叫东方绝吧。” 东方鹤也不客气,受了他三拜后,赐了个新名,算是认了他这个徒弟。 这几天,他一直纠结于要不要收外姓徒弟,来光耀他东方家族的门楣的。 直至刚刚,他接到何易昕从京都传来的密报,说国安一直严密监视着麒麟堂,虽然没见任何行动,可看这架势,无非是在等绝佳的时间。 又或者,东方鹤眼神一暗,思忖道:莫非自己埋在国安的棋子,已经被发现了? 不过,他这几年,在华国军政系统埋的棋子可不止一颗。就算这颗被国安清扫了,还有其他的棋子可拨动。 何况,即便国安没发现,这颗棋子,他也早晚会弃了。心志摇摆不定的人,花大价钱收买了又有何用?靠不住! 想到这里,东方鹤眉头舒展,抽了口烟斗,抬抬手,示意新收的徒弟东方绝退下。 看看时间已经过午夜了,却仍旧毫无睡意,索性躺回摇椅,轻晃着理起这一阵子以来的所有事件的头绪。 麒麟堂突然间被国安盯上,日国的秘密据点,前阵子也遭到了不明人士的破坏。 血彧虽然表面上和自己还是合作关系,可实际上呢,哼,背后的目的,不用猜也明了得很,无非是想把自己挤出日青社的合作队伍,进一步离间自己和日国军政的关系...... 所以,目前最要紧的,是尽快培养一批心腹出来。 自己几个孙子中,除了小孙子东方临,兴许在自己百年后还能独挑大梁,其他三个,心思都不在古武上。要想将东方家族继续发扬光大,还得寻借外力。 如今,武荣、武光及衡阳三名得力助手又意外死亡,再不加紧寻几个资质好的填充入门,万一自己有个什么闪失,东方家族怕是会掉链子了。 而余下的这群外家功夫过硬、又信得过的手下,也就刚刚收做徒弟的东方绝资质最佳。先收他一个试试,如果可行,再增加其他人选。 希望能尽快造出几个内功造诣不弱的古武者,保护他东方家族继续立足国际、屹立不倒。 东方鹤边抽着烟斗,晃着摇椅,边盘思着。 忽然,地下室外间的警报器尖锐地鸣叫起来,显然是有人误闯了这里。 换做此前,东方鹤最多挑挑眉,闭着的眼,睁都不会睁一下。相信外头那些轮值的手下,绝对能应付得了。 可如今不行了,武荣几个的事、安津渡口的交易失败,麒麟堂三番五次的失手...... 东方鹤心下闪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霉事,沉郁着脸,从摇椅上“噌”地坐起身,走至距外间仅一道铁门之隔的墙壁旁,按下连通外间的扩音对讲机。 “出什么事了?”东方鹤对着对讲机问外间轮值的手下。 “还没查到原因。”很快,扩音对讲机那头传来东方绝的回答:“惊扰会长休息了。请会长放心,我们会尽快查出起因。” 当着其他同伴的面,东方绝聪明地没唤会长“师父”。 东方鹤闻言,对他的表现予以肯定地赞道:“你做的很好!有任何发现,立即向我汇报。在没查清引起警报的原因之前,一律不得交班离开。” 埋惯棋子的东方鹤,自然也担心这种现象出现。 都说“狡兔三窟”,可再多的窟,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地曝光。 何况,这里还是他最为信任、器重的隐蔽据点。不能连这里都被外人发现并公开了。那他在华国,就真没什么退路了。 ...... 就在地下室的警报器鸣响的一刹那,凤七将无意间触动了警报开关、而呆立现场的茉莉迅速拉到身后,同时迅速转身,抓着茉莉飞快地离开了地下室入口。 直至确认没有人在后头追踪,这才小心谨慎地避过各个监控探头,跳上露台,回到她俩共住的房间。 “你......”茉莉直至被凤七放下,这才回过神,眨巴着大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紧张的气息,这才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出门了?” “你出的是窗。”凤七凉凉地接道,斜睨了茉莉一眼之后,倒了杯水给她。 “对不起!”茉莉偷觑了凤七一眼,小声地道了歉。 “下回要出去,请务必告知我一声。否则,再有今晚这样的情况,我不确定能不能完好无损地护住你。” 凤七并没说什么“不该出去”之类的责备之语,而是希望茉莉在出去之前,能知会她一声。虽然她耳力好,可不代表她就不会疏忽,特别还是在茉莉刻意想避开她的前提下。 “我知道错了!”茉莉听凤七这么说,羞赧着两颊低下头,“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你若不想解释,就不用勉强。不过,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下回别出这样的状况了。”凤七见茉莉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理由,于是打断了茉莉不怎么给力的解释,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回房休息。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件事听起来很匪夷所思,我连爹地妈咪都没说过......当然,如果和他们说了,这趟昆宇之行,我肯定也来不了......” 茉莉见凤七略显淡漠的口吻,心知她虽然没有责备自己,却也肯定生气了,忙不迭拉着凤七的衣摆,祈求地望着凤七,低声道:“我若是说了,你能保证不泄露给我爹地、妈咪知道吗?” “不保证。”凤七想也没想,直言回道:“攸关你的安危,如果我知情不报,一旦出了事,不止你,所有保护你的人,包括我,都会受到牵连。” “凤七——” 茉莉见凤七连客套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果断拒绝了自己提出的这个不算条件的条件,不禁拉长了音撒娇道。 “好嘛!我告诉你,从刚才的情况看来,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茉莉想了片刻,小大人似地轻叹了一声,认真地看着凤七说道:“我一个朋友,被抓来了这里......”RS 最快更新,请。 161 不是寻常的旅行 “她叫绿蒂,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月前和她养父母一起来华国,结果莫名失踪了。更过分的是,她养父母并不在乎她的死活,独自回美利坚了。我去质问过他们,他们只说已经尽力了......” “哼!尽力?谁信呢?!虽然绿蒂只是他们的养女,可好歹相处了七八年,一直都很乖很听话的,结果,她一失踪,那对冷酷的养父母,竟然连警局都没去,就偷偷回国了......” “我那时虽然焦急,却也有种祈盼,但愿绿蒂只是迷了路,和她养父母走失了,说不定没几天,美利坚驻华大使馆就会送她回国......没想到.....” 说到这里,茉莉哽咽地擦了擦极力忍住却仍旧泛红的眼眶,摸着手腕上那副小巧精致的钢镯,抬眼看着凤七,定定地看了数秒,确信凤七并没当她是在编故事,而是认真地在听,这才抿了抿唇,继续说道: “这个镯子,原本有一对,是我爹地专程请专家给我打造、送我的十岁生辰礼物。两只镯子,一只里头装着卫星定位系统,一只装着锁定目标的接收系统。” 茉莉抬起手腕,盯着腕上的钢镯,低声解释道:“我收到这份礼物后,非常开心,可看到绿蒂的十岁生辰,不仅没有礼物,还被她养父母毒打一顿后还饿了一天,于是,我将其中一只装有卫星定位系统的镯子送给了她,并在上面设了目标锁定......” 听茉莉解释到这里,凤七隐隐理出了个头绪,看了眼茉莉手腕上的钢镯,问:“你刚刚去那个地下室,是因为你手上的镯子,接收到的信号,来自那里?” “没错!”茉莉见凤七还没听她完全讲完,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不禁连连点头应道:“受距离限制。我在美利坚没接收到任何信息。所以,一听爹地说,他在九月份有个为期半月的访华行程,就哀求他带我一起来了。” “果真,飞机一抵达京都,我就接收到了一条来自昆宇的求救信号提示,虽然信号微弱。却绝不会错。” “既然确定是求助信号,为何不告诉你爹地?让他派人来援救?”凤七不解地问。 “我怕爹地不开心。这镯子是他送我的礼物,之前他就问过我,怎么只剩一只了,我撒了个小谎,说是在课堂上玩。被老师没收了,得新学期开学了才能取回来。” “再说,爹地的身份,不适宜四处行动,万一被人盯上了,肯定很麻烦。”茉莉抓了抓头发,满脸歉意地说道。 凤七无语地看了她半晌,才轻叹道:“你怎么不想想。如果被你爹地知道。你瞒着他,是冒着危险来昆宇救人的。岂不更生气?” “我知道......”茉莉弱弱地接道,眼见她低着的头就快垂至胸口。 凤七暗叹一声,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既然你都告诉我了,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救出你的同伴,如果她真是被关在这里。” “真的?”茉莉一听,迅速抬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凤七:“你不会告诉我爹地?不会马上把我送回京都?” 原来这丫头是在担心这个呀。 凤七微微一笑,摇摇头,“不会。既然来了,总得查个明白。” 何况,她眼底一幽,一个普通的地下室,竟然设着那么灵敏的监控系统和警报装置,若说没半点秘密,她都不相信。 再联想到晚餐之前,在那株大月桂方向嗅到了一缕奇异芳香,凤七更加肯定,这座山庄里头,特别是刚刚那个触动警报的地下室里,绝对隐藏着什么秘密。 即便茉莉不主动要求她帮忙,她也会找机会前去探个究竟。 “那就好!”茉莉听凤七如实说,咧嘴一笑,重重地点了几下头,然后凑到凤七身边,撒娇似地道:“我果真没有挑错人,凤七真是个好人!” 好人?她? 凤七哑然失笑。 不过,“我们几个,都是你挑的?” 她还道是吴玉铮首长提供给美利坚外交部长的人选。 “是呀!” 茉莉的精神一放松,就觉得犯起困来,打了个哈欠,随口答道:“爹地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罗列着一大堆你们国家优秀的作战人员。我一看就不感兴趣,只扫了一眼,挑中了你,因为你的名字很独特,我妈咪说,凤姓,是华国古时候的皇族之姓呢......所以说,你是唯一一个由我自己选定的人哦。其他几个都是爹地托军部方面的人提供的啦。” 原来如此! 凤七不禁哭笑不得。敢情这次任务,还是她自己的名字招来的? 不过,凤姓,乃皇族之姓,倒是答对了。 凤七强行压下心头因茉莉的话而喷涌而出的思恋情愫,无论怎样,她都已经回不去了,再思恋想念又能如何?倒不如在这个世界,极尽所能地好好生活! 这样一想,凤七起身,送茉莉进了房间,“很晚了,睡吧。有什么话,天亮了再说。不过,从此刻开始,别再私自行动。方才的警报,必定会让对方有所警觉,在我没有探得真相之前,别再轻举妄动。” “嗯!”茉莉点了点头,“听你的!” 茉莉自然晓得凤七和自己年纪一眼,否则当时也不会一眼就选中了她。也知道她身手厉害,否则也不会被军部列在名单上供自己选择。 可再怎么样,毕竟也才十二岁。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无端信任凤七。 特别是今晚的事后,她更加无条件地相信凤七了。甚至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一回京都,就找爹地说明,她要认凤七做姐姐。嗯,就这么定了! ...... 次日一早,茉莉跟着凤七,佯若无事地出了房间,和零壹等人会合后,来到山庄最大的自助餐厅用早餐。 “诸位昨晚睡得好吗?” 就在一行人端着各自挑选的中西合璧营养早餐,来到视野极好的露天席位时,昨天引领他们去三合院认房间的大堂领班,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 “很好!谢谢!”茉莉偷偷朝凤七眨了眨眼,随后抬起脸,面带笑意地回道。 “那就好!我看诸位登记的住宿时间有五天,有没有安排游玩行程呢?需要山庄提供导游服务吗?” 领班见他们并未带导游,遂热情地询问道。 “谢谢!可是不需要哦,我们这里有昆宇当地人。对这一带熟悉的很。”茉莉仍旧一脸笑意地回道。 待领班离开后,零玖一脸狐疑地看看茉莉,又看看美利坚那四名面只顾用餐的无表情军人,低声问凤七:“小七是昆宇人?” 凤七失笑地摇头否认了零玖的猜测。 “咦?那奇了怪了!我们这里有当地人吗?还是说......” 零玖边说,边神色讶然地指指坐他对面的四名美利坚军人,“是他们?” “噗嗤!”茉莉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闻言,零玖当场一阵黑线。 有趣?居然还有人说他有趣? “嗯,阿玖确实很有趣。”零叁不怕死地接过了茉莉的话茬,一脸自若地说道:“所以,你可以多和他聊聊,我相信你们绝对能谈到一块儿去!” “噗嗤!”这下,连素来沉稳的零壹也绷不住了,和壹壹两人对视一眼,愉悦地笑了起来。 凤七也唇角轻扬,眼含笑意。 只有茉莉和那四名对华国语言只懂简单几句日常用语的美利坚军人,对这一幕一头雾水,浑然想不通零叁极为寻常的一句话,竟能逗笑那么多人。 “你们几个给我记着!” 零玖总算会过意,可又不好当场反驳零叁的话,那岂不是在和美利坚外交官的千金过不去吗? 只得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仍旧偷笑不已的零叁等人,然后清清嗓子,转移了话题:“说正经的吧,不知茉莉小姐待会儿想去哪里玩?是就在这山庄里逛逛呢?还是出去近距离感受一番昆宇大山的景观?” “我无所谓啦,本来就是想感受一番这座山庄的独特才来的,若是有好的提议,当然可以一起去逛逛啊。” 茉莉经零玖这一提问,想到了昨晚那桩尚未成功的计划,于是偷偷看了凤七一眼,想了想,说道。 “既然有五天行程,列几个想去的景点,每天一处去看看也好。”凤七接到茉莉投来的视线,含笑提议道。 即便要探这座山庄的虚实,也不可能搁在白天。何况,茉莉既然是瞒着她父亲来 “对对对!凤七说的对!你们不是对昆宇比较熟吗?快列几个有名的景点出来,抽签决定每日要去的景点,怎么样?” 茉莉听凤七这么说,心知凤七必定有好主意,索性随着她的建议问道。 一听茉莉这么说,零壹等人差点没吐血。 什么时候变成,昆宇这一带,他们比较熟了? 刚刚是谁和领班说的?他们这里有当地人?莫非搞了半天,这个当地人是她胡诌出来的?而最终的导游责任,则落到了他们四人头上?(未完待续。) ps: 【谢谢月夜颖和严托蒂两位童鞋的打赏!晚安哦~~~o(n_n)o~】 162 跟我走吧 最终,还是由茉lì拍板,决定到毓秀山庄外面去走走。 于是,一行人解决完早餐后,回房间稍作休整,准备了点水、食物之类的,就出发去山里赏景了。 就在凤七一行人前脚刚离开山庄,东方鹤就带着刚收的徒弟东方绝从青枫院的地下室出来了。 当然,他是略略做过乔装的。 一副足可挡住半边脸的墨镜、一顶宽沿渔夫帽、一套质地上乘的丝质唐装。 乍一看,就像是来自玛卡岛的土豪地主,别说没见过东方鹤了,即便是近距离接触过他的人,也根本认不出他就是曾经在华文经视里露过脸的东方家族的家族长。 “还没查出原因吗?” 东方鹤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穿行在自家山庄的庭院间,面色喜怒不显地问身后侧的东方绝。 “没有。”东方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昨晚还在会长跟前大放厥词地说一定能找出“警报大响”的原因,而如今都过去十来个小时了,却仍旧没有任何进展。这让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徒弟,委实有些下不了台面。 听到这个〖答〗案,东方鹤顿了顿,原地立了片刻后,才又继续往前走“盘查山庄这周以来新入住的客人。只要有半点可疑,都给我查仔细了。” “是。”东方绝低着头恭敬地应道。 “你随我来。”东方鹤回头扫了东方绝一眼,然后改道往自己所住的岚和院走去。 “事不宜迟,从今日起,我就开始传授你东方一族的绝世奇功。这套奇功,是我祖先日积月累修正下的成果,至于效果......” 东方鹤带着东方绝来到隐蔽的私人院落后,一边解说,一边挥手做了个以手劈石的动作,只听“轰”的炸裂声传来,距两人十来米远的一座景观假山石,顷刻间就碎成了小石块儿。 东方绝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激动地手足无措。 会长大人强悍的身手,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听闻当然不少。不过像眼下能这么近距离亲眼所见的机会,倒是真心不多。 “这只是练成之后最基础的。”东方鹤看到东方绝的神色,满意地一笑,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收徒、赐名、教武,这些都是外在的形态。 留住对方的心,进而死心塌地为东方家效力,那才是他决议将祖传奇功传授给外姓手下的目的。 他东方鹤在坐上家族长之前,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坐上家族长之后,更是一心为东方家出谋划策,以期在他手上,能带领家族创出更辉煌的成就,在华国乃至整个世界的古武史上,刻下一枚足够后世之人敬仰膜拜的勋章......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内,你无需打理其他事务,专心攻克这本内功心法。一个月后,我会亲自考核你的练习成果,若是达到我预期的成绩,那么,日后,你东方绝就是我东方鹤最得力的心腹手下,除了你,没有第二人。就算我又新增了其他徒弟,你也是他们的大师兄......” 东方鹤深知“棍棒下夹送甜枣”这一办法的施行成效。 果然,他话音未落,东方绝就言之灼灼地应下了。 这是一步险棋。东方鹤自己也知道。 假使,东方绝或是其他后续所收的徒儿,将这部祖先秘传的内功心法习得大概之后,叛离东方家,甚至反投敌对方,那么,他东方家将面临的绝对是一个灭顶之灾,好不容易累积的成就,会被这些“白眼狼”反噬殆尽。 可如果,这些人真的能忠心耿耿地效力于自己手下,目前效忠自己,将来效忠小孙子,那么,将东方家带上更高一楼,指日可待。 而眼下,东方鹤思来想去,似乎除了这个法子还能搏上一搏,其他的,他还真想不出更为快捷、有效的得以扩展东方一族大势力的好法子。 ...... 正午的时候,凤七一行人攀上了距毓秀山庄最近的一座独立山峰,欣赏了峰顶秀丽的山景后,休息了片刻,又沿着原路返回。 只因,另一侧是悬崖陡壁,除了凤七能仰仗轻功上下,其他人,没有登山工具,只能望崖兴叹。 顾虑到茉lì的体力,回到半山腰的小水潭旁时,凤七提议大伙儿原地休息,顺便午餐。 敏捷地捕捞到几尾杂鱼后,丢给零玖等人清洗,凤七自己捣鼓起沿途收集到的一些中草药物。譬如野薄荷叶、野丁香、木香、白芷、野干姜、huā椒等。 其中一部分她本来就识得,木香、白芷这些,是她从李安平借她看的那本《中医药草典籍》里新学到的。 这些中草药物整合起来,可以制成外界颇负盛名的调味料之王——“十三香”。而在这山野间,除了凤七,却没人知道。 所以,当凤七将这些东摘西捡收起来的佐料,填塞入洗净的鱼肚子、又在鱼身上抹上盐巴后、插在枝条上,架在篝火上翻烤起来时,飘出的香味,勾得在场一行人全都吞咽起了。水。 “想不到小七的手艺这么好!”零玖边翻烤着杂鱼,边“啧啧”赞道。 “不仅手艺好,还有先见之明。”零壹在一旁接着道“虽然我们也会经常训练野外求生、丛林野战,可随身携带盐巴,却是谁都没养成的习惯。” 凤七闻言,但笑不语。 只要出行,盐不离身,这是她一贯以来就有的习惯。 “凤七,你跟我回美利坚,做我的贴身保怎么样?其他人都不要了,就你一个人就够了!” 一直都盯着零玖等人手里的烤鱼看的茉lì,此刻忍不住插话了。 一听她这么说,零壹等人不由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回视茉lì,然后齐刷刷地摇头反对。 想挖墙角?没门儿! 就算凤七不留在“CSAS”做特工了,也轮不到她吧?他们总参谋长早就相中的人,岂能被个美利坚少女挖了去? “咳咳,小七可是我们国家的顶梁支柱,哪能说走就走的?”零玖忍不住嘀咕道。 “没错!” “是的!” “很对!” 零壹、零叁、壹壹都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又不是凤七!说了也没用!凤七,你说吧,愿不愿跟我回美利坚?工资我爹地会开给你,绝对比你现在的收入高得多。而且,你只要和我一起上下学、出去旅行、参加比赛......并不需要做其他什么的,肯定比现在轻松,怎么样?你考虑考虑嘛!” 茉lì掰着手指头,罗列了一大堆好处,眯笑着望着凤七,祈盼她的回复。 谁知,凤七眼都没眨一下,丝毫不带考虑地摇头婉拒道:“我不会离开国安。” 至少目前不会。 血彧没有亡,就意味着她和烈阳、雷霆等人的逃生远没有结束。 接二连三迷障她眼帘的疑雾没有散,也意味着自己随时可能将国安扯入这团漩涡中。 所以,这个时候,她不会离开。 除非有一天,所有谜团水落石出,她和血彧之间的债也彻底清算,那么,让她卸甲归田也行,随便去哪里都无所谓...... “好可惜哦......”茉lì支着下巴,喃喃地叹了一声,随即转头瞪了零玖等人一眼,都怪他们!如果他们不吭声,说不定凤七就答应了! 零玖摸摸鼻子,和零壹等人交换了个眼神。怎么每次都针对我?貌似你们也都有份啊? 零壹等人见状,个个低头做偷笑状。 ...... 吃完休息够后,一行人继续下山,因为不赶时间,优哉游哉地返回毓秀山庄时,已经到傍晚了。 刚进山庄大门,就听几个游客边走边聊:“晚上听说有戏曲表演,咱们早点吃完,去占个好位子听戏......” “好啊,反正晚上也没地方去,倒不如去听会儿戏......据说这个戏班子还是从昆宇城区请来的,山庄的主人请客,全场免费......” “你说这山庄的主人究竟是谁啊?好神秘的感觉,我来过不少次了,却从来没见过......” “都说是山庄主人了,岂是人人都能见得到的?依我看,今晚的免费戏曲,也不过是挂了主人的名义,由他下面的那些人组织的吧?” “没错!我也听说,山庄的主人常年居住日国,偶尔才来这里度假休闲......” “你们也真是的,没事讨论这些做什么?!就算山庄主人站到你们眼前了,你们能认得出他吗?一群无聊的女人!” “说我们无聊,你不想活啦?” “......” ...... “看来,晚上不用我们安排,就已经有好戏等着大家了呢!” 茉lì收回视线,饶有兴趣地说道。 凤七眼眸一转,暗忖道:看来,这座山庄,还真有可能是东方家族的产业呢。 蓦地,她想起安津渡口一案后,完全销声匿迹的东方鹤,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东方鹤他该不会就躲在这里吧? “凤七?”茉lì见凤七倏然顿住了前行的步子,不解地回过头唤她。 “没事。”凤七敛下心头的疑念。反正,无论东方鹤在不在这里,夜探地下室,是她今晚必行的计划。 最快更新,请。 163 自乱阵脚 毓秀山庄在吸引人气方面的服务活动,远不如外头那些星级大酒店,不过,三不五时也会举办一些。 故而,这个周六,毓秀山庄请来了全昆宇最专业的戏班子,来为下榻毓秀山庄的贵宾客户提供免费的戏曲表演。 这一活动,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眼球。主要是,这些前来毓秀山庄休闲放松的客人,平时几乎没什么机会听戏曲,更别说是现场观赏了。 这不,还没到开演时间,大部分下榻毓秀山庄的客人,都说说笑笑地前往主院的宴会厅,边品尝山庄免费提供的各类精美点心,边等戏曲开场。 小部分对戏曲实在不感兴趣的客人,也没留在房里单调地看电视、睡觉,而是三三两两地分布在温泉池、健身房、棋牌娱乐室里活动。 于是,整个住宿区,在这一刻俨然成了个空巢。 八点整,是戏曲准时开演的时间。 两道娇小的身影,借着清冷的月色,却从温泉池畔的休息室闪了出来,避过重重监控探头,朝青枫院的方向疾步走去。 不是凤七和茉莉,还会有谁? “凤七,你说零壹他们要是发现我们不在温泉池,会不会跑去大堂通过扩音喇叭呼叫啊?” 茉莉跟着凤七时而快进、时而猫腰地穿过座座客房院落,微喘着气低声问道。 “不会。”凤七翻了个白眼。零壹他们,岂会这么没脑子。倒是茉莉...... “其实你留在他们身边就好,万一......” “不行!我还要给你导航啊!没有我,你怎么找绿蒂嘛!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很小心!保证不给你拖后腿!” 可能吗?凤七挑了挑秀眉。 “别不信嘛!我真的已经是跆拳道红黑三品了哦!” “......” 凤七还真不懂跆拳道的等级所对应的攻击力度。不过,带着茉莉也不是她临时下的随意决定。 一来,茉莉有追踪器,确实能节省自己找绿蒂的时间。二来,既然被派来贴身保护茉莉,没道理撇下她独自去行动。虽然有风险,可好歹也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真有什么,大不了带着她跑就好。 这样一想,凤七轻声叮嘱茉莉:“跟去可以,不过,要听我的。别私自行动。” “好。”茉莉拍拍胸口,示意凤七放心。 ...... “会长,这是这一周入住山庄的客人。这几个,红笔圈出来的,是第一次来我们山庄的。” 青枫院地下室,东方绝边说,边递上一结束内力修练,就从大堂调来的客户资料。 东方鹤接过,翻了一遍,盯着上面几个人名,思忖了片刻,抬头吩咐东方绝:“行了,你出去吧,吩咐下去,还没查出昨晚激发警报的原因,全都给我警惕点!” 东方绝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又被东方鹤叫住了:“等等,还是趁今晚山庄有活动、外头散步的人少,把那几个人都转移到我那里去吧。” “是!”东方绝听东方鹤这么说,虽有些不解,毕竟,青枫院的地下室,防戒措施是最先进的。不过会长既然这么吩咐,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二话不说,就应声出去照办了。 待东方绝离开室内,东方鹤才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资料上。 仔细翻阅了一遍后,并没从这份客户资料找出什么值得他可疑的地方。 倒是有一拨人,登记者的名字叫胡多,显然是假名。主角是两名十来岁的少女、配备八名贴身保镖,这是什么来头? 东方鹤眯眯眼,点燃烟斗狠吸了一口。 这座由东方宅院改建的毓秀山庄,从投产开始,就没断过有保镖随护的大人物来往。 可两名十来岁的少女......会是哪户大官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吗? 又听山庄管事说,昨天晚上,停机坪来了一架价值不菲的私人飞机,会是他们的吗? 这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东方鹤拿起一看,是何易昕,不禁皱了皱眉。 “不是说这段时间不要和我联系吗?”东方鹤一接通,就不悦地责备道。 “抱歉......可是会长,麒麟堂出事了!我才不得不......” 何易昕略显慌张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东方鹤眉头一跳,打断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什么时候你也和那群毛头小子一样这么没定性了?” “我没法镇定啊,会长,麒麟堂前阵子拉拢的小帮派,全都被警方盯上了,原计划要通过他们散掉的货,现在都积压在货仓,怎么办......如果警方这时候查到我们的货仓......” “冷静点!又不是已经被查到了!”东方鹤沉声打断何易昕带着哭音的汇报,“就算货仓真被查封,没其他证据,他们也不能拿麒麟堂怎么样!” “可问题是,他们手头的证据已经不少了......会长,最近的事,让底下的人都已经人心惶惶的了......再加上玄武失踪,青龙也有退堂迹象,底下这些人,要真有什么动作,光靠白虎和朱雀两人,根本压不住......” “压不住也得压!你以前的魄力都到哪儿去了?”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手机那头的何易昕咕哝了一句。今晚的他之所以这么惊慌,除了这几天逐渐传来的小帮派被警方盯上的原因外,主要还是他打通的警界暗线,全都联络不上了。 “有什么不一样?华国警方盯上麒麟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什么时候真的成功过?况且,我花大价钱埋在华国军政的棋子一颗都还没少呢,慌什么!有大行动,他们自会传信息过来,你就给我好好坐镇麒麟堂,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自乱阵脚!那些货,暂时就别动,我倒是想看看,灭了这么多年的‘黑’都不见有效,这次能有什么不同!” 东方鹤压低着嗓子朝手机那头的何易昕吼完,就沉郁着脸色结束了通话,将手机在茶几上一丢,浑然没了继续研究那几名让他起疑的客户的心情,起身往室外走去。 虽然他对何易昕的这次表现很不满意,不过,东方鹤双眼一眯,何易昕至少传递来了一个大消息,那就是: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虽然他相信麒麟堂一下子还不会被警方挖出来。他在华国军政系统埋了不少棋子,那些人,既然收了他的钱,也该是替他做事的时候了....... ...... “等等。” 凤七和茉莉刚进青枫院,就察觉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于是叫住了茉莉,拉着她闪身避入青枫院院墙旁的一圈花丛后背。 “怎么了?”茉莉拨开花枝,向外看了看,始终不见有什么动静,不禁狐疑地回头看凤七。 “有人来了。”凤七轻声提醒。 凤七话音刚落,茉莉就看到两名穿着毓秀山庄保安服的男人跨入了青枫院院门,手上持着对讲机,像是来巡逻的。 茉莉这才会过意,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隔这么远就能听到动静,果真好厉害! “报告队长,一切正常。” 这时,其中一名保安四下查看了一圈后,举起对讲机向对方做了汇报。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听那名保安连声应了几个“是”后,对另一面保安说道:“队长让我们守在这儿,等他们走了,锁了院门,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总算可以睡个早觉了。昨晚一宿没睡,早就犯困了。” 另一名保安打了个哈欠后,转身朝凤七两人隐藏的花丛走来,顿时吓得茉莉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他走到距花丛两三米的地方就停下来了,转过身背对着她们,双手背在身后,和同伴面对面地守在园子里,似乎在等什么人出来。 “咦?”茉莉一声轻讶刚逸出唇,就忙不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被外头那两名保安听见。 凤七顺着她吃惊的视线,低头看向她手腕上那只钢镯,内侧的微型显示屏上,一粒细微的红点正以极缓的速度移动着。 听茉莉讲过两只钢镯的功能,凤七一看就猜到这红点代表的是谁。 也就是说,另一只装有定位系统的钢镯正在移动,如果不是被人恶意夺下并取走了,就是绿蒂在改变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她眉头一跳,听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昨天发现的地下室出入口传来。 随之,是一道“快快快”的催促声。 凤七紧了紧茉莉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队长!” 看到出现在庭院里的一行人,两名保安迎了上去,朝为首的那名打了个招呼。 “嗯,你们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然后没事就可以收工了。” 保安队长朝他俩叮嘱了一句,然后朝身后几个手下挥手道:“快,趁这个点客人少,赶紧送去岚和院。” “是。” 四名手下应声后,合力推着一辆盖有青篷布的平板车,匆匆往岚和院方向推去。 等他们离开后,那两名留下检查安全的保安,循着庭院例行公事地走了一圈,就锁上院门收工了。 最快更新,请。 164 夜探 “凤七,你说那车上装着的,会不会是绿蒂?信号一直在移动呢......” 茉莉专注地盯着手腕上的钢镯,看了半晌,抬头问凤七。 凤七想了想,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跟上去吧,他们去岚和院了呢。” 茉莉一听凤七赞同她的猜测,忙不迭就想钻出花丛。 “等等。”凤七制止道:“先回去吧。要是被零壹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该着急了。至于岚和院......回去研究下位置再说吧。” 倒不是她不想趁早去探个究竟。 而是方才注意到,那名被称为队长的男人,时不时以手贴着裤兜,随时要从裤兜里取什么的下意识动作,让凤七肯定,他裤兜里的,绝对是手枪。 那些人,绝不是普通的山庄保安。会不会是东方鹤的人? 加上那抹昨晚也曾嗅到过的异香,随着手推车远去而渐渐散离,更让凤七肯定,这些人中,绝对有人在使用古方迷香。会是谁研制出来的? 她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曾经的丹师王森懂得古丹方、制丹术,可如今看来,恐怕不止王森一人。 所以,她决定把茉莉送回去后,再往岚和院探个究竟。 “要不......”这时,茉莉咬了咬唇瓣,低声提议道:“和他们明说了吧,我看那些人很不好惹,多几个人就多几份力,我是一定要救出绿蒂的。” “嗯。”凤七微微一笑,安抚茉莉:“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去救她。” 关键是,她想确定东方鹤究竟在不在这里。 如果不在,那么,要从那些人手中救出绿蒂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她方才就查探过了,那些人根本没有内力,最多外家功夫了得,那根本奈何不了她。 可若是东方鹤在,就不好说了。 她曾听唐卿爷孙俩提过,东方家族在还没迁居日国时,之所以能冠领其他三家,自称是华国四大古武世家之首,也不是没有道理。 唐、齐、袁三家的家族长,即使联手对付东方鹤一人,也没有必胜把握。 所以她不敢轻敌。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可她这次的任务,是保护茉莉。如果茉莉有半点闪失,那么,她此行的这趟任务也就彻底失败了。 更遑论,还有美利坚和华国之间的外交关系,会不会因此而恶化...... 好在茉莉挺听她话,虽然担心绿蒂的安危,却也没轻举妄动。 乖乖跟着凤七,被她带着跃出青枫院院墙,回到温泉会所后,见四下无人,从后墙跃了进去,在里头换了身衣服后,从前门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久?要是再不出来,我们都想冲进去看看了。” 看到她俩出来,零玖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也叫久?才半个小时好吧?” 茉莉瞪了零玖一眼,戴着腕表的手,在零玖眼前晃了又晃,示意他看清楚时间。 “担心则乱嘛!”零叁笑着接道:“刚刚有个搞卫生的大妈出来,说里头好像没人了,我们才忍不住担心......” “那个大妈肯定眼力不好!”茉莉很理直气壮地回道。 凤七看得好笑,既然决定一回松涛院,就要和零壹他们摊牌商议了,这会儿又何必强加掩饰呢? 看到凤七嘴角扬起一抹笑,零壹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回房间吧,等下还有事商量。” 凤七和茉莉对视一眼,敛下笑意。 零壹等人虽不解,却也没多问,离开温泉会所后,也没在其他地方多做逗留,直接回了松涛院。 ...... “你是说,这里是东方鹤的老宅?” 听凤七简要说了事情经过,零壹和零叁、零玖、壹壹好一阵面面相觑后,惊愕地求证道。 “还只是猜测。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应该错不了。”凤七点点头。 “而她,”零玖指指盘腿坐在凤七身边,端着果盘斯文地品尝着昆宇水果的茉莉,不可置信地问道:“是因为要救朋友,才来的这里?” “这个理由不充分吗?”听零玖这么问,茉莉不悦地嘟嘟嘴,假设道:“如果是你的好朋友失踪很久,然后接收到她在这里的信号,你会不前来救她?” “呃......”零玖被她这一反问,不禁有些结舌,“当然......”问题是,他不是某国外交官的少爷啊。 “那不就得了!好友有难,如果明知她在某处受苦,却不来救,是不是心肠太硬了呢?”茉莉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凤七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吃水果吧。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救出她。” “还是凤七最好了!”茉莉往凤七身上亲昵地蹭了蹭。 面对这一幕,零壹等人只觉得好笑不已。 看来,小七真的把这位美利坚外交官千金给收服了呢!但愿不会真被对方拐去美利坚。 “咳咳......”零壹将注意力集中到此前的话题上,问凤七:“如果确定了东方鹤真在这里,那么,需要马上通知组织。” “嗯!”凤七点头应道:“我打算后半夜去岚和院探探......” “此事确实宜早不宜迟。就怕东方鹤有离开的打算,不过,你要保护茉莉小姐,要不,由我和零叁去吧。” 零壹也赞同凤七夜探的决定,不过,凤七有贴身保护茉莉的责任,于是提议道。 凤七想了想,摇摇头,“如果东方鹤真在这里,以他的古武造诣,怕是很容易就能发现你们,还是我去吧。” 至于茉莉,她看了茉莉一眼,慎重地转头对零壹等人说道:“茉莉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凤七真不打算让我跟么?”茉莉一听凤七这么说,忙搁下手里的果盘,有些闷闷不乐地问道。 “嗯,主要是我还不确定那里的情况。我先去探探究竟,如果确定绿蒂暂时不会有事,我不会打草惊蛇。” 凤七见茉莉这副神情,心下不由好笑,遂放软了神色劝道。 零壹听凤七这么一提醒,也赞同道:“小七说得对!若是惊动了东方鹤,让他闻讯逃了,要想再找到他,恐怕就难了。” “既然如此,小七也请注意自身安全。”零叁也跟着道,“茉莉小姐有我们几个轮流保护,不会有事。” 凤七点点头,回头对茉莉叮嘱道:“我既然答应了你要救出你朋友,就绝不会食言。但是,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事非同小可,绝不是你想象地那么简单......” “好嘛好嘛!”茉莉见凤七如此严肃,虽然仍有些不甚情愿,却还是答应了凤七的要求。 她虽然不知道,抓走绿蒂的人究竟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不过,既然连凤七都对他们如此忌惮,她猜也能猜到,那伙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坏蛋。 ...... 是夜十二点,凤七结束一个周天的心经运行后,冲了个澡,换上一套和夜幕接近的纯黑夜行服。 这是她一直收在行李箱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哪知,竟然还真会用到。 客厅里,茉莉和零壹、零玖坐在一起学打桥牌,另两名轮值的美利坚军人则靠坐在沙发一角打盹。 看到凤七出来,几人都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茉莉觉得凤七这身衣服好酷,摸了又摸,最后,在凤七的保证下:下次做一套送她,这才收了手,一脸的满足。 和众人说了一声,凤七转身跃出了露台,眨眼就隐入了微凉静谧的夜色中。 “她真的好厉害呢!”茉莉收回远眺的视线,赞赏地叹道。 “她可是我们国家的人才!”零玖像是怕她抢走凤七似的,嘀咕似地强调了一句。 “这我当然知道!”茉莉这回倒是很赞同零玖这个观点,可紧随而至一句话,又让零玖、零壹当即噎得不能再噎:“是金子就会发光!无论她在哪个国家,都是一国之才!当之无愧!嗯,没错!就是这个词!” ...... 这厢,凤七借着夜色,避开监控,一路疾奔,很快就来到了岚和院外。 仔细倾听了一会儿,见四周悄寂无声,这才轻轻跃入院内,见这里的格局和青枫院极其相似,于是,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依着青枫院地下室的位置,果真找到了岚和院的地下室入口。 隐在树后,透过斑驳的树丛,盯着地下室入口上方悬着的警报器思索了片刻,凤七从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袖珍工具包,打开后取出一把剪子,然后将整个工具包叼走嘴里,又将身上其他易掉的物品取出放在地上。 随后,身子一提,跃上树梢,避开监控后,掠至警报器上方,呈倒立状,用剪子剪掉了衔接警报器的电线。 这样一来,就算有再大的动静,这只警报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紧贴着入口那道门,凤七缓缓落至地面,这样一来,她也顺利地避过了入口处那只监控探头。 凤七拍拍手,从嘴里拿下袖珍工具包,取出开锁工具,很快,紧闭的传统铁门就轻轻松松地被开启了...... PS:七月第一天,决定三更!望亲们多多支持~RS 最快更新,请。 165 起疑 轻轻推开地下室入口这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凤七闪身钻了进去。 一条幽暗的通道赫然出现在她眼前。通道两侧的墙上,各悬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通道尽头,隐隐传来男子的说话声。 凤七正欲抬脚进去,却听里头忽然没了动静,不由收住了步子。紧接着,才又听到有人开口,想来,刚刚应该是什么人出来,打断了他们。 “会长!” “嗯,那几个现在什么情况?” “在青枫院,老丁给她们打了一针,都还没醒。” “那就好,看紧点。” “会长放心!我们全都检查过了,皮扣都锁着,出不了岔子!” “希望如此......” ...... 凤七听到这里,会意到对方似要出地下室,连忙退回了门边,闪身出了地下室,用内力压着,没让门锁合上发出声响,随后身子一提,沿着铁门,跃上了附近的树梢,静等对方出来。 东方鹤叮嘱了手下几句,见和日国方面约好的视频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于是沿着通道,快步走出了地下室。 蓦地,他头一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直直朝凤七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迎着清冷的月色,隐在树梢里的凤七,一眼就认出对方恰是在安津渡口一案后销声匿迹的东方鹤。 不禁一阵屏息。生怕被对方听出什么。 好在距她不远的院墙旁,有只野猫“喵呜”一声,越墙窜过,东方鹤才收回了灼灼的视线,抬脚往他所住的屋子走去。 直至看不到东方鹤的背影,凤七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虽然还未正面交手,不过,从方才他的警觉性看来,东方鹤绝对是个棘手人物。 又过了几分钟,直至确定周边恢复静谧,凤七才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跃下,和方才一样的手法,避开监控、开锁入门。 走完幽静昏暗的通道,呈现在凤七眼前的,是一间没有窗户、灯火通明的值班室。四名身着保安服的男人,正围坐在值班室中央的一张方桌前打牌,嘴里时不时吆喝着,看起来,注意力都集中在牌桌上。 凤七飞快地扫了四周一眼,除了值班室外,这个地下室还有五间房,其中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卫生间,另外三间,则都紧闭着房门。 凤七眉头一蹙,正思索着怎么想办法绕过值班室,进那三间房查探查探,这时,其中一间房的房门被打开了,出来一个哈欠连连的男人,朝牌桌前的四人抱怨道:“怎么这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哪?我昨晚可是一宿没睡。” “我们已经很小声了,除非不打牌,可是,不打牌就要打瞌睡,你说咋办?” “会长已经走了?” “那当然,要不走,我们哪敢这么明目张胆。” “啊,你有空,去看看那三个女人,也不知药性过了没?如果醒了,给她们弄点吃的,免得饿死了......她们仨可是我们的姑奶奶,要是死了,我们几个也别想活......”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成吗?顺便给自己也搞点夜宵,肚子饿了......” 凤七看到那名睡眼惺忪的男人边嘀咕,边走到隔壁那间房门口,伸手一推,然后就着开启的门往里探了探,“还睡着!老丁给她们打了什么针?这么能睡?” “怎么?你也想试?老丁盼着有人给他做药人呢......” “算了!他搞出来的东西,我可不敢碰......那我自己弄吃的去了。” “顺便给我们也下碗泡面,都凌晨了,怪不得肚子饿了......你那房门就开着吧,她们要醒了我们也能马上知道。唉,也不知道会长打算什么时候回日国,我都想我那婆娘了......” “听说快了,没见会长自己也很急吗?” ...... 凤七耳里接收着牌桌前四个男人的对话,身子紧贴通道壁,直至那名进厨房煮泡面的男人路过通道口,这才送了口气,重新探出头来,打量那间房里的情况。 刚刚被那个男人挡着,没看清。如今一看,才看到三个女人,三个被皮带锁铐着四肢、陷入昏迷的女人,被齐放在一张靠墙的木板床上。 如此看来,方才在青枫院看到的那辆遮着青篷布的平板推车,推着的就是这三名女人无疑了。 就是不知,其中有没有茉莉的朋友绿蒂...... 这时,牌桌上的四个男人,正好一局结束,一个去卫生间纾解内急,两个嬉笑着挤入厨房看泡面有没有熟,另一个则摩挲着手臂,说冷了,进房间拿外套去了。 趁着这个空档,凤七迅速出了通道,闪身进了那三名女人躺着的房间,稍稍掩了点房门,正要查看哪一个手腕上带着钢镯,好确认绿蒂究竟在不在其中。 可看到的一幕,不禁让她惊愕不已。 昏迷着的三名女人,其中两人,她竟然认识,正是前阵子国安还在查失踪原因的倪丹和凌可人...... 不过,没容她有时间思考,地下室的入口处传来铁门合上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通道尽头传来。 有人来了。凤七迅速敛下讶色,想了想,先避到了房门后背,若真被对方发现了,再出手对付他们也不迟。 然而,来人不是别人,却是去而复返的东方鹤。 “有没有什么异样情况?” 东方鹤一进值班室,看到桌上的纸牌,以及嬉笑打闹地挤在厨房里等夜宵的三名手下,不禁皱了皱眉,脸色沉郁地问道。 “会长!” 听到东方鹤的声音,这几人忙不迭回到值班室,排成一排,恭敬地唤道。 “没任何情况。”其中一名迅速接道。 “这几天有点不太平,你们给我谨慎点。这种玩意儿......”东方鹤指指桌上一堆散乱的纸牌,沉着脸说道:“下次再被我发现,你们就等着受罚。” “是!下次再也不敢了!” 在场五人面面相觑后,齐声应道。 东方鹤轻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了他们这次,然后走至凤七所在的房门口,也没进去,就这么往里看着房间里头昏迷着的三个人。 过了良久,直至凤七以为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时,忽的,一道极具压迫性的内气迎头罩下,凤七连忙催动气丹屏息抵住,要不是时刻警惕着东方鹤的举动,早就秉不住呼吸了。 而这一施压,迫得值班室内其他五名毫无内力功底的手下,当即被震得喉口涌出一大口鲜血。东方鹤这才收回外放的内力。也彻底放下了悬着心。 方才,他离开地下室时,隐约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 虽然仔细听辨后,没发现什么异常,可回到住处,越想越不放心,再联想到昨晚莫名激发的警报声,索性推迟了和日国军政方面的视频联络,特地返回来确认。 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自己疑神疑鬼了。除非那人有内功,而且内功还不比自己弱,否则,绝不可能在承受自己突然施放的八成内力之下,仍旧不显露任何呼吸的。 于是,伸手拂过五名手下的背部,顺了他们紊乱的气息,这才说道:“如果顺利,明天晚上就回日国了,你们准备准备。” “是,会长!”五名手下一听东方鹤这么说,心下一阵高兴,擦着嘴角的血迹,齐声应道。 隐在房门后背的凤七,艰难地压下喉口那欲要呼出的气息,听到东方鹤这么说,不禁有些焦急。 明天晚上就走?那就是说,务必在明晚之前,势必得救出绿蒂等人,同时拖住东方鹤...... ...... 东方鹤叮嘱完手下,就匆匆离开了。 距推迟的视频会议,还有二十分钟,这次,他不能再出状况了。否则,难保不被血彧抓住机会,在军政面前抹黑自己。 凤七屏息听着地下室出入口的动静,直至确信东方鹤已经离开,这才无声地松出一口气。 转头看了眼躺在木板床上那三名仍旧昏迷不醒的女人,想了想,还是先撤回去和零壹他们商量了再说。 至少目前,在被东方鹤带回日国之前,她们三人应该还是安全无虞的。 于是,凤七仔细聆听起外头值班室的动静。听到那五名男人狼吞虎咽地吃完已经煮的稀巴烂的泡面后,抹了抹嘴,自行做了值班分工。 不打牌,只好睡觉了。对于三个既昏迷、又上了皮锁的女人,留下两人执勤足够。于是,一番抽签后,幸运的三人进房间睡觉去了。 又过了半晌,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那三名男人富有节奏的鼻鼾声。而那两名百无聊赖的值班人员,连声打了几个哈欠后,也坐在桌边,支着胳膊打起了盹,凤七这才悄无声息地潜出房,趁那两名瞌睡懵懂的轮值人员没注意,闪身回到了通道,出了地下室。 捡回藏在灌丛后背的零散物品后,凤七一路疾驰,直至回到松涛院,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RS 最快更新,请。 166 正面对上 回到松涛院的房间,见零壹和零玖两人已经改成对弈,那两名美利坚军人则在打牌,茉莉早就歪倒在沙发上,沉沉酣睡着。 “小七回来了!”第一个看到凤七回来的是零壹,见凤七从露台进来,遂停下上的棋子,关心地问:“没被发现吧?” “没有。”凤七摇摇头。心下补充了一句:只差一点。 “那就好。”零壹等人闻言都舒了口气。 “有什么发现没?”零玖起身给凤七倒了杯热水,让她坐沙发上休息会儿。 这么凉的深夜,她额上竟然还沁出了汗渍,这一趟岚和院之探想必不轻松。 “嗯。”凤七一口饮尽杯中的水,点点头,把探查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那两名美利坚军人,因为语言的障碍,对凤七的叙述有些懵懂。可对其中“绿蒂”的名字,并不陌生,于是,都似懂非懂地看着凤七。 零壹和零玖听后,讶然地愣了片刻神,才连忙问道:“你确定那是东方鹤?” “确定。”凤七肯定地道:“我在国安见过他的照片。” 不止容貌,还有武功。凤七心下叹道。 东方鹤方才那一探,几乎逼出自己,可见,他的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如果正面交手,她没有稳赢的把握。 “我马上向上级汇报。” 零壹沉吟了片刻后,立即取出手机,连夜拨通了吴玉铮的电话。相信这个消息,不会让吴玉首长心起半夜扰眠的埋怨。 凤七也没有迟疑,立即通过联络器,向林国志做了汇报。 联络器那头的林国志,起初的嗓音,还带着睡梦中醒来的沙哑,听了凤七的汇报,立即清醒了。披衣起身。坐到了书桌前,边做记录,边吩咐道:“如果他不是故意泄露,那么,还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可供我们部署。” “嗯,听他的口气,应该也在等。会是日国方面来接他吗?”凤七猜道。 “也不是没可能。”林国志沉吟着点点头,手指在书桌上敲了敲,决定道:“你和军部那些人员先别轻举妄动,星光他们还在京都,我先调拨他们前往昆宇,协助你们。” “好。我把具体位置发给你。这里有停机坪,直升机往返的贵宾并不少。便装过来,应该不会引起东方鹤的注意,茉莉小姐有贵宾卡,可以借来办理入住。” 凤七把毓秀山庄的入住条件做了概括说明,随后和林国志结束了通话,把山庄的具体位置通过联络器传了过去。 “小七,首长说。一切听你们国安的指令。如需协助。随时向军部调度。当然了,首长他也会亲自和国安方面取得联系。” 这时。零壹也结束了和吴玉铮的通话,将吴玉首长最终的意思,转述给了凤七听。 凤七点点头,“林局让我们暂时别轻举妄动,等援助到了再商议。” “既然如此,趁现在还没行动指令下来,大家回去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会有一场激战等着我们。” 零壹听后,看了眼腕表,见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半,于是朝其他人提议道。 两名美利坚军人听懂了休息两个字,于是,其中一人将熟睡中的茉莉抱入了房间,朝凤七做了个“有劳了”的手势,就和零壹、零玖一起退出了房间。 凤七检查了一遍茉莉的睡房,锁好门窗,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冲了澡、换上睡觉穿的轻便衣服,盘腿坐在床上,思考了半晌,才关灯入睡。 ...... “啊?他们昨晚就已经知道了?还开过讨论会了?我怎么睡这么死呢?居然连你回来了都没听到......” 次日一早,凤七正在煮水泡茶,茉莉坐在沙发上,怀里抱了个抱枕,神情懊恼地拍着脑门嘀咕:“这不像我啊,我明明很容易惊醒的......” “啊!凤七,你刚说什么?是说绿蒂确实在那里?她是真的被那些人抓起来了?” 嘀咕了几句,茉莉才记起凤七方才说的重点,不禁讶然地低呼了一声,圆睁着眼向凤七求证道。 “嗯。其中一人,手腕上有一只你描述的镯子,而且目测年龄,应该就只有十来岁。” “那就没错了!真的是她!她真的在这里!我的直觉果然没错......哦,不,应该说,托你的福!让我找到了绿蒂......” 茉莉得到凤七肯定的话后,不禁抬起手腕,猛亲了一下自己的钢镯,欣喜地道。 凤七见状,不禁失笑,“所以,我今天的任务恐怕不轻,你尽量留在房里,别出去。” “好!”茉莉知道凤七的任务,就是帮她去救绿蒂,于是二话不说,就乖乖点头应下了。 ...... 这一日早晨,茉莉去自助餐厅用了早餐后,就听凤七的话,没到处乱晃,而是直接回了房,看电视、上网、翻杂志,同时一心二用地等绿蒂的消息。 凤七从她这里借了贵宾卡后,让零壹去山庄门口等星光他们的到来。 零玖和零叁,佯装饭后散步,借机观察着岚和院一带的动静。 凤七见茉莉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也就没打扰她,走到露台,舒展了会儿四肢,然后倚在露台栏杆上,眺望着岚和院的方向想事情。 “小七。” 和零叁一起绕着山庄“散步”的零玖,忽然通过联络器呼叫她:“岚和院里有人开着一辆四轮垃圾车出来,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我丢了追踪器,打算跟上去看看。” 四轮垃圾车?怎么此前没见过? 凤七一听,眉头微微蹙了蹙,继而问:“哪个方向?” “看目前的走向,应该是去山庄后门。” “后门......”凤七想了想,不放心地说道:“你等我,我和壹壹说一声,就去和你会合。” 和零玖通话结束,凤七走回房里,叮嘱了茉莉几句,然后开门,朝守在门外的两名美利坚军人和壹壹招招手,让他们进房间保护茉莉,自己则立即往零玖发来的位置赶去。 不怕其他,就怕东方鹤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临时转移绿蒂三人。 ...... 凤七换上运动服、假装绕着山庄慢跑,追上了佯装漫无目的地在散步的零玖。 “追踪器显示,目标已经离后门不远了。你说,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垃圾站?” 凤七摇摇头,她也不确定。或许,这辆四轮垃圾车是东方鹤派出来做什么事的也说不定。 “跟上去看看再说。” 于是,两人沿着山庄的各个客方院落,佯装是在欣赏每座院落的景致,渐渐往山庄后门方向拉近。 直至“欣赏”完最后一座院落,山庄后门也已经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而那辆四轮垃圾车,此刻已经通过山庄后门,顺着缓平的坡面,一路往前徐徐行驶着。 看它行进的方向...... “停机坪!” 凤七和零玖猛然想到这个可能,不约而同地低呼出声。 同时,也管不了会不会被什么人发现,迅速穿过山庄后门,往四轮垃圾车奋力追了上去。 “糟糕!驾驶室里那个墨镜老头,该不会就是东方鹤吧?” 零玖回想了一番后,边跑边喘着气嘀咕。 “你看到他了?”凤七一听,愣了愣,迅速回头问零玖。 “扫到了一眼,那会儿没往这个方向猜......” 凤七很想朝他翻个白眼,不过,此刻已经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因为,他们听到了直升机隆隆的声音,而那辆四轮垃圾车,也已加速驶到了停机坪。 看到驾驶室里跳下的两个人,凤七就知道,东方鹤那个老家伙,昨晚果然还是留了心眼。说是今晚上才可能离开,没想到,一大清早就行动了。 可不是嘛!垃圾车里跳下的两人,正是经过乔装打扮的东方鹤和东方绝。 此刻,两人迅速打开垃圾车后门,将里头三个被黑布蒙着双眼、皮绳缚着四肢的女人,半拖半抱地带了出来,交给从直升机上跳下来接应的两名壮硕男子,意欲送上直升机,离开这里。 “快!我去拦截东方鹤,你去追直升机。” “好!零壹他们已经往这里赶来了。你自己小心!” 零玖听凤七这么部署,忙点头应道。 两人说完,立即往各自的目标冲去。 “果然没猜错,我们被盯上了!” 东方鹤远远看到朝自己一行人极速追来的凤七和零玖,目光一沉,隐怒地道:“不过,凭你们两个毛孩子,也想截下我们,未免把我东方鹤想得太简单了!” 语毕,东方鹤冷冷哼了一声,运气朝即将追至他跟前的凤七挥出一掌。 然而,以为三成内力使出的掌风,就能将眼前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打趴下的东方鹤,见凤七只是身形动了动,就轻松地避开了,不禁大吃一惊。 “倒是没想到,你也是个古武高手。” 东方鹤从讶然中回过神,这才想通之前两个晚上发生的异状,在隆隆的螺旋桨噪音中,抬高语调问凤七:“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谢轩辕御谶童鞋的打赏!】(未完待续。) ps: 【谢谢轩辕御谶的打赏! 167 突破 凤七挑了挑眉,拿出证件,向东方鹤亮了亮,“华国国安‘CSAS’特工,你该知道为何来找你。” “你?”东方鹤显然不怎么相信,脸色沉了沉,“无论是谁,别挡我的道,否则,我不介意以老欺少。” “欺得了我再说吧!”凤七唇角一扬,收好证件,朝东方鹤勾了勾食指,“怎样?需要比一场以决胜负吗?” 她承认,自己这是拖延战术。 一方面等星光等人的援助赶到。 另一方面,只要东方鹤不上直升机,相信他的手下暂时不会带着绿蒂三人先行离开。 “呵!我活了这么久,倒还真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东方鹤听了凤七略带挑衅的邀战之语后,不怒反笑,冷哼了一声,索性扯去了脸上伪装用的大胡子,然后抬起手掌凤七当头拍去。 这一次,他直接用了六成的功力。以为这次总能将眼前这个小丫头打趴下了吧。 哪知,凤七丝毫不受影响,虽然面色有些凝重,不过,仍然轻松地避开了他的重击。旋身的同时,反过来朝他狠狠挥来一记掌风,让东方鹤不禁愣了愣。 有些狼狈地往边上闪了闪,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东方鹤神色复杂地看了凤七一眼,问:“敢问小姑娘师出何门?” 该不会是唐、齐、袁几家出来的后代吧? 东方鹤问凤七的同时,心下如是猜道。可转而又自行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三家能培养得出如此绝佳资质的传人。 “怎么?打不过我就想问我师门?”凤七似笑非笑地睥了东方鹤一眼。 “咳......据我所知,华国除了唐、齐、袁三家,并没有其他古武家族,还是说,小姑娘正是从那三家出来的?” “是或不是有什么要紧?”凤七瞟了一眼正和零玖交手的东方绝,以及那两名拖抱着倪丹和凌可人上了直升机的壮硕男人,回头直视东方鹤,“我今日的任务,就是留下你。至于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等回了京都再说也不迟!我相信东方老先生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 “笑话!问你师门,那是看得起你!既然你不敢说,我也不会当回事。至于留不留下,哼,我东方鹤早就已经不归华国管了,你要想留下我,那就看你的本事吧!” 东方鹤冷哼了一声。 这时,接到零玖消息的零壹,和刚刚抵达毓秀山庄的星光、麒麟、夜行、天辰,一起出现在了山庄后门,看到停机坪处的场景,正飞速朝这里奔来。 看到援助到了,凤七微微一笑,朝东方鹤扬了扬下巴,“怎样?打不打?” 既然星光等人到了,那么,直升机上的人就全权交给他们负责了,自己只需全力应付东方鹤就好。 然而,东方鹤见状,只眯了眯眼,就迅速下了个决定,身形一拔,往直升机方向掠去。 凤七一看便知他是想逃,立即运气追了上去。 “快!起飞!阿绝,不要恋战!马上上机!” 东方鹤边扬声让飞行员起飞,边掠到东方绝身边,一把抓住东方绝的衣领,将他抛上了直升机,回身想抓起被东方绝放在地上的绿蒂,却不想被凤七抢先了一步。 凤七将抢到手里的绿蒂交给零玖,让他迅速退后,然后反手向东方鹤狠狠击出一掌。 东方鹤不得不往边上避开,却也错过了抢绿蒂的机会,眼睁睁看着零玖抱着绿蒂退后至安全位置,只得重哼一声,转身往逐渐升上半空的直升机飞掠而去。 凤七丝毫不见迟疑地跟上,就在东方鹤即将攀上直升机机舱门的同时,成功拉住了他的双脚,意欲阻止他逃走,同时也逼得直升机不得不停在半空中,飞也不是,降也不是。 东方鹤见状,顿时恼羞成怒。他何曾被人逼到过如才绝境? 为摆脱凤七的纠缠,东方鹤一手攀着机舱门,一手朝下,向凤七当头拍下。 凤七似是早就料到了他这一招,就在东方鹤带着疾风劲力的大掌即将拍至她头上之际,极速催动起丹田的双气丹,产生的内力结界罩护住身体的同时,将东方鹤从直升机上反弹了下来。 “啊!”东方鹤被这一记反弹力彻底惊了一跳,不禁暗忖:这是什么诡异的功力? 不过,他的内功底蕴也不浅,很快就运力控制住了极速下降的身体。 这时,星光等人见无法在地面帮到凤七、截下东方鹤及他的手下,索性也跳上直升机,往这里飞速追来。 东方鹤见状,朝东方绝大吼一声:“你先带人走!记住我同你说过的话!你要效忠的对象永远都是东方家族!我若不在,就找东方临!走!快走!” 东方绝听东方鹤这么一说,便不再踌躇犹豫。 一则是出于命令,二则,他相信,以会长的实力,应该还不至于打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于是,东方绝朝飞行员做了个离开命令,并在星光等人跳上直升机追来之前,火速飞离了现场。 “来吧!不是想战吗?我就陪你好好战一次!不过,到时输了可别哭鼻子!这一次,就算被人骂以大欺小,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东方鹤回到地面,缓了缓气息后,睁开眼,见凤七仍紧追不舍地在自己跟前落下,隐怒地说道。 然后,不等凤七回应,就运气挥出一拳,直冲凤七的头部砸去。 “小七!” 刚刚奔至现场的零壹等人,不禁齐声大呼。 东方鹤这一拳,可说是用了他九成力道,正如他说的,他要速战速决,不希望凤七有反攻的机会。 然而,饶是他用了九分功力,仍是低估了凤七的底子。 只见她身形灵敏地往边上一避,催动气丹护住心脉的同时,挥出气势相当的一掌,承接了东方鹤迎面砸下的拳击。 许是两人实力相当,这一拳、一掌,让彼此都被对方的内劲震得连番后退,直至退到了停机坪的坡地边缘。再往后,就是百来米高的悬崖了。 稳住心神,东方鹤神色复杂地看了凤七一眼,似赞非赞地说了一句:“虽不知你师承何人门下,不过,能正面对上我如此一掌、也不见心慌气喘的,这个世上,属你是第一人了!” “彼此彼此!” 凤七缓平了呼吸后,抬了抬下巴,如此回敬了东方鹤一句,当即没气得他喷出一口血水。 想他这可是半甲子的功力,几十年的功底。 她呢?充其量不足十年,竟然说什么“彼此彼此”,这不是打他脸是什么? 然而,于凤七而言,这却是她的实话。 东方鹤是她这一世遇到的第一个需要以全副心神来抗衡的古武高手。至少,目前的黄境之界确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双方静峙了片刻,东方鹤觉得体力恢复地差不多了了,眼底寒光一闪,撂下狠话的同时,飞速朝凤七掠来,丝毫不给她准备时间。 同时,双掌齐挥,这一次,用尽了他十成功力,誓要将凤七打趴下。 否则,传到外界,他东方鹤还能在古武一界立得了足吗? 凤七见这一阵仗,便知东方鹤对自己起了杀心,没做多想,立即催动双气丹,护罩身体的同时,用尽全力拼挡了回去...... 实力相当的两人,全力以赴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不过,即便要死,能拖个实力相当的垫背,倒也不算亏..... 这是凤七闪过脑海的最后意识,随即,就随着极速坠落的身体陷入了昏迷...... “小七!” “凤七!” 除了刚刚跳上直升机追东方绝一行人去的星光、麒麟、夜行、天辰,其他留在现场、希望能援助凤七的零壹等人,被两人使出的疾风劲道迫至了几十米外。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回头看到凤七和东方鹤这一次的全力拼挡,竟然导致两人都跌落了坡崖,不禁心神一震,边呼边朝坡崖奔了过来。 然而,等他们奔到崖边,哪里还能看到凤七和东方鹤的身影。 “大家分头下去找!” 零壹想也不想,丢下一句话就往崖下攀。 零玖、零叁、壹壹也都没说二话,神情凝重地跟在零壹身后,下了坡崖。 ...... 当耳里接收到潺潺流水、阵阵鸟鸣声时,凤七意识到自己应该还没死。 眼未睁开,先动了动身体。 倒是没有感受到如预期般的火辣、疼痛。想来,那道临时催动的内力结界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防护功效。 就是不知道东方鹤那个老家伙有没有摔死。 凤七这样一想,渐渐恢复了清明神智。 此刻,她感受到浑身上下有种浸泡在温水里的舒逸感,下意识地内视丹田,这一看,不禁让她又惊又喜。 原本如黄豆大小的双气丹,此刻,竟然已经双双长至了蚕豆大小。 这说明什么? 她突破了! 怪不得全身没有大战一场后的疲惫,也没有跌落悬崖后的剧痛,原来是升级了。 她的“四境通神术”,终于突破了黄境末阶的壁障,升至了玄境初阶。 哈哈哈哈!这一刻,凤七真想放声大笑! 是老天爷在帮她吗? 和东方鹤拼尽全力的一战,竟然让她得了这么大一个收获!RS 最快更新,请。 168 他是故意的 “隆隆隆......” 一阵直升机盘旋的声音,从山谷上空传来。 “小七!” 直升机里的人透过望远镜,发现了谷底盘腿而坐的凤七,忙透过扩音喇叭高喊道。 凤七刚巧结束一周天的心经巩固,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朝直升机挥了挥手。 机舱门打开,范姜洄丢下了加长的扶梯,拉着凤七上了直升机。 机舱里,除了范姜洄,还有麒麟,以及负责驾驶的星光。 见凤七表现在外的状况,比他们预想的好很多,不禁都松了口气。 麒麟拍拍凤七的头,拉她在椅子里坐下,感慨地道:“没事就好!大伙儿都担心死了!” “可不是!要不是林局不肯批,所有人都想飞来昆宇找你了。” 驾驶舱里的星光,回头接话道。 范姜洄则在凤七落座后,利落地取出水壶,倒了杯温水给凤七:“饿坏了吧?先喝点水,等回了山庄,喝点热粥润润肠胃,两天没吃,直接啃冷硬的东西,容易伤胃。” “两天?” 一听范姜洄这么说,凤七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两天。你该不会一直昏迷着吧?” 范姜洄见凤七一脸吃惊的神色,不禁皱了皱眉,如是猜道。 麒麟和星光闻言,也不禁对视了一眼,心头涌上和范姜洄一样的后怕感。 别说这两天,山谷里要是跑出只凶猛野物,就能拿她当食物。 单是被同时跌落谷底的东方鹤发现,就绝对逃不过他的毒手。 要知道,两天前,零壹他们下崖寻她,就被东方鹤出手击伤了。 凤七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因素,只不过,眼下不是已经安全了吗? 说她幸运也好,老天爷在冥冥中安排也罢,总之,她不仅没死,还突破了黄境末阶的壁障。 从这一点看,她似乎又得谢谢东方鹤。包括上回在安津渡口的小气丹升级一事,那东方鹤倒真成了促她功力升级的助力之人。 “东方鹤呢?没找到他吗?” 凤七将感慨万千的思绪拉回眼下,抬眼问道。 既然自己没死,和她实力相当的东方鹤,想必也没那么容易丧命吧。 “前日,你们同时跌落坡崖后,零壹他们就马上追下来找了,只是,才下到一半,就被逃上来的东方鹤撞上并击伤了,等我们赶到时,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零壹他们被东方鹤击伤了?严重吗?” “除了零玖,内伤有些重,其他人倒还好。不过奇怪的事,我们和零壹他们会合后,顺着东方鹤出现的路线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你。要不是墨御提议从空中找找看,恐怕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你呢。你这个位置,距坡崖都快十公里了。” 听麒麟这一说,凤七也诧异不已。 莫非是内力结界的作用? “会不会是水流的关系。” 范姜洄透过窗户,往直升机外眺了眺,回头猜道:“你下落的地点恰是溪流,然后顺流漂到了刚刚那个位置......不过,看你衣服也没湿,似乎也说不大通......” “诶,反正平安无事就行了。小七也别多想了,瞧你,脸都皱得像个小包子了......”星光回头笑睨了凤七一眼,调侃道。 凤七不由失笑。 方才范姜洄的猜测倒是提醒了她。也许真是水流的关系。至于衣服为何没湿,应该就是功力升级之时,自动把湿衣给烘干了吧。 “对了,你们此前不是追踪那架直升机去了吗?” “唉,别提了!”经凤七这一提,麒麟垮了垮肩,“人家那机子发力起来才叫霸道!” 凤七闻言,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猜想:“那架直升机,很可能是日国军方提供的。” “问题是我们这架也不弱啊。好歹也是军部有名的‘小霸王’,到人家跟前,怎么就这么歹势了呢......”麒麟撇撇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懊恼啊。 号称军部数一数二的“小霸王”,到对方跟前,竟然没一样及得上人家。 “也别这么纠结了。依我看,那家伙十有八九是花大价钱从德意志进口的。” 星光从驾驶舱抛来一句。 说不懊恼是不可能的,可既然已经是这个结果了,再纠结有什么用?技术装备上的差距,也不是他们懊恼纠结就能解决的。 ...... 即便主人下落不明,毓秀山庄仍旧客来客往。丝毫不受东方鹤的失踪影响。想必,这座山庄的营运,已经完全独立出了东方家族。 又或者,东方家族如今在毓秀山庄,只是个股权人,具体事务,完全不需要东方鹤或任意一个东方家族的成员出面。 除了那座供东方鹤手下居住的青枫院,以及东方鹤自己独处的岚和院,如今已经被国安严密控制。 一看到凤七平安无事地从直升机上下来,茉莉忍不住激动地扑了上去,抱住凤七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凤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有什么事,我......” “我没事。”凤七拍拍茉莉的肩,安抚道。 一旁的麒麟好笑地拉开茉莉,打趣道:“茉莉小姐这是想把咱们小七当长城哭倒吗?” 茉莉这才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忽而想起什么,转头朝身后的绿蒂招招手,“绿蒂,这就是凤七,你的救命恩人哦!” 绿蒂上前,朝凤七深深鞠了一躬,语带哽咽地致谢:“谢谢!” “不必。”凤七摇摇头。 “行了,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小七两日未尽米食,早就饿坏了。有什么,等小七休息够了再聊。” 这时,星光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见此情景,不禁好笑地提醒道。 “对对对!先休息!休息完,我还有好多事要和你说哦!绿蒂,走,咱们一起陪凤七回房间......” “好!”绿蒂腼腆地笑笑,和茉莉两人一左一右地走在凤七两侧,一同往山庄走去。 “嘿!这俩小丫头,倒是够直接的啊,就这么把咱们小七给拐去了?” 麒麟摩挲着下巴,望着走远的三人,好笑地叹道。 “这还算好的!” 星光上前,一手搭在范姜洄肩上,一手揽过麒麟,边笑边答道:“听零壹几个说,茉莉小姐还想把凤七拐去美利坚,说是去给她做贴身保镖。” “那怎么行!赶紧告诉林局啊!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小七!” 麒麟一听,忙不迭取出要向林国志汇报这个消息。 开玩笑!局里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能力卓绝的可爱妹子,怎么能被老外给拐了去?!就算对方有一半的华国血统也不行! “你以为就你急呀?!零壹一和我说,我就向林局汇报了。不过小七也没答应对方,听零壹说,拒绝地很干脆。” 听星光这么说,不仅麒麟,范姜洄也放下了蓦然悬起的心。 ...... 回到毓秀山庄,凤七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出了房间,看到茉莉和绿蒂已经给她张罗了满满一茶几的吃食,不禁好笑不已。 虽然她的肠胃,并没有因为两天断食而出现疲弱现象,可再正常,也吃不下这么多啊。 正想说什么,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开门,看到范姜洄端着一只单人陶锅站在廊上。 “我炖了粥。”看到凤七,范姜洄微微抬了抬手,含笑道。 凤七但笑不语,请他进了门。 “哇!这是你自己炖的?好厉害!” 看到范姜洄从陶锅里盛出的一碗香气扑鼻、晶莹剔透的香菇鸡米粥,茉莉也不禁被勾起了馋虫。惊叹之后,眼巴巴地望着范姜洄,希冀他能邀请她和绿蒂喝上一小碗尝尝。 然而,不知是范姜洄真没注意茉莉的反应,还是注意到了却当没看到,径自把盛好的粥递给凤七后,说了一句:“慢慢吃,吃完还有。” 而后就在凤七身边坐了下来,随手捞了本杂志,翻看起来。 “呃......”凤七看看他,又看看茉莉,忍不住问:“你要有事......” “嗯?”不等她说完后半句的“可以先走”四个字,范姜洄就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再度将视线落回膝盖上的杂志,淡淡地解释道:“我得把锅子还给大厨。” “......”凤七当即无语。 直至她安静地喝完两碗鸡米粥,抚了抚肚子,觉得有些饱了,范姜洄才满意地起身,将陶锅里余下的半碗粥盛到一只干净的小碗里,随手搁在茶几上,也没说给谁喝,就起身端着空陶锅,回头对凤七说了句:“吃完别坐着,免得积食,明天就回京都,晚上早点睡。”就开门离开了。 等范姜洄一离开,茉莉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软倒在沙发上,叹道:“好强的压迫力啊!比我爹地还强上百倍!” “茉莉,这......”一旁的绿蒂眨眨眼,指指范姜洄留在茶几上的那小半碗粥,好奇地猜道:“这个,该不会是留给你的吧?” 茉莉哀怨地瞥了凤七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我敢发誓!我绝对不会吃的!绝对不吃!” 然而,不到半分钟,安静的客厅里就响起一阵吞食美味鸡粥的囫囵声,凤七和绿蒂不禁相视一笑。RS 最快更新,请。 169 晨风的遗案 那日之后,东方鹤消失无踪,东方绝带着倪丹和凌可人拜托了星光和麒麟的追踪,想必已经逃离了华国国境。 其余的,除了几个留守青枫院和岚和院的手下,被前来援助的范姜洄等人控制住了,其他人,包括凤七一直想找出来的**炼制师,都已逃之无踪。 “首长刚刚来电问询,能否护送茉莉小姐回去了?美利坚外交部长已经派人来京都接茉莉小姐了。” 五天的既定旅行计划,走到了最后一日,零壹扬了扬手机,朝围坐在一起汇总搜索情况的众人说道。 “这么快哦......”茉莉一听这就要回京都,不由垮下双肩,嘴里咕哝道:“我才玩了一天......” “下次我陪你再来玩。到时,我带你去我的家乡,那里比昆宇美丽好几倍。” 一旁的绿蒂见状,微笑地拉着茉莉的手,轻声安抚道。 “原来绿蒂也是华国人啊?”零壹听绿蒂这么说,不由笑着问。 “嗯。我家乡在广埠深城。”绿蒂点点头,迟疑了片刻后,鼓起勇气说起自己的经历: “其实,我是被人拐卖到美利坚的。一开始,是在一家地下酒吧里,后来,不知怎么的,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了,可他们并不喜欢我,与其说是收养,倒不如说像在尽义务......这几年间,我逃过很多次,可都被他们抓了回来......一个月前,他们带我来了华国,说是来探亲,可见了几个陌生人后,我就没了知觉......” “你是广埠深城人?”凤七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蹙,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嗯。虽然那会儿年纪还小,可我不会记错,广埠深城,是我的家乡没错!”听凤七这么问,绿蒂肯定地点点头。 “你......该不会是晨风孤儿院出来的吧?”凤七大胆地做了个猜测。 哪知,绿蒂一听,当即讶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凤七暗叹了一声。 晨风孤儿院,果真害人不浅。直到现在,还有人在煎受着那会儿遗留的折磨。 “小七说的,可是那家先前一大堆政府嘉奖、民间荣誉,六月份时被揭露拐卖儿童而被查封的孤儿院吧?” 零壹等人听后,不禁对视了一眼,惊讶地问。 如果是真的,那么,绿蒂就是那桩事件的遗留者了。 “这么说来,你那对养父母不仅是恶意遗弃你,极有可能还是晨风孤儿院当时的参与者之一,因为晨风被查,参与此案的相关人员都被刑究,倒是国外接头的那些二线份子,幸运地逃过了华国法律的制裁......” 星光拧着浓眉,分析起绿蒂的养父母身份。 “既是如此,我劝你还是别回美利坚了。”凤七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提醒绿蒂。 “小七说的没错,你养父母要真是晨风遗留的爪牙,回去也是羊入虎口,我们会和美利坚警方取得联络,尽早查清这件事。” “啊?绿蒂要留在这里啊?那我岂不是没伴了?要不,凤七你陪我回去吧?” 茉莉一听,当即傻了眼。 怎么一会儿功夫,绿蒂就成了华国公民了?于是转而劝唆起凤七。 “嘿!小七是不可能随你去美利坚的。我看茉莉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零玖在一旁眯笑着接道。 “为什么?你们让凤七签了什么协约?为什么就不能跟我一起去美利坚?”茉莉嘟嘟嘴,朝零玖瞪了一眼,嘀咕道。 “有机会,我会去美利坚看你的。” 凤七见状,不由好笑,拍拍一直拉着她胳膊不肯放的茉莉,安抚道。 “行了,有什么等回了京都再聊吧。时间不早了,大家收拾一下,吃完中午就出发。” 零壹见这会儿已经过晌午了,于是嘱咐大伙儿开始收拾行李物品。一吃完中饭,就启程回京都。 ...... 抵达京都时,日头已经下山了。 刚在军部专用停机坪下机,就已经有人等着接茉莉了。 “凤七!”茉莉舍不得地拉着凤七的胳膊,晃了晃,“我明天再去找你。” “小姐!”前来接茉莉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华语,劝道:“夫人让小姐明天就回家。” “我没说明天不回啊。”茉莉瘪瘪嘴,眼珠子轱辘一转,强调道:“可以放到明天晚上启程嘛!” “......”中年男人一听茉莉这么说,明显噎了噎,只得一脸无奈地退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明天上午去找你。放心!我知道你在哪里。” 茉莉朝凤七眨了眨眼,然后转头拍拍绿蒂的肩,小大人似地劝道:“绿蒂,既然你的家乡就在这里,我是不会硬拉着你和我一同回国的。这个......” 茉莉说着,把之前绿蒂还给她的那只钢镯重新套回绿蒂的手腕,认真地说道:“既然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我是不会再收回来的。爹地那里,我会向他解释,相信他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也不会反对。” 即使想反对也无可奈何了。茉莉在心里做了个鬼脸。 绿蒂抿了抿唇,眼眶里早就滚出了颗颗晶莹。 如果没有茉莉这个朋友,她恐怕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如今,更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谢谢!”千言万语的感激,道出口,却只有如此简答的两个字。 “诶!我们可是好朋友。就算你留在华国,我们也会保持联系的,对吗?”茉莉帮绿蒂擦去满颊的泪痕,故作轻松地笑劝道。 “嗯!”绿蒂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姐,时间不早了,夫人还等着您回去视频呢!” 在管家的三催四请下,茉莉只得和凤七、绿蒂拥抱道别。 “谢谢你凤七!如果没有你,我是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救出绿蒂,也不可能安全回到这里。” 在和凤七道别之际,茉莉趴在凤七肩头哽咽地致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凤七微笑着顺了顺她的背,接着道:“不过,我很高兴,能有幸认识你!” 能为朋友不畏艰险、出生入死的人,最值得她尊敬和佩服。 ...... 然后,茉莉跟着她的管家,在六名美利坚军人的保护下,离开军部停机坪,回他们下榻的酒店了。 凤七也带着绿蒂,和星光等人回了国安大楼。 虽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可“CSAS”里还很热闹。 看到凤七一行人从大门进来,正倚在茶水吧门口聊天的何然和邢兵连忙直起身,笑着迎了上来。 “回来就好!”邢兵摸摸凤七的头,含笑道。 “是呀!回来就好!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往昆宇跑了!”何然也笑着接道。 凤七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林国志高扬的招呼声从办公室门口传来:“都回来了?正巧,蔡部还在这里等你们消息呢!快过来!” 于是,凤七等参与昆宇之行的“CSAS”成员,都被林国志叫入了办公司。 至于绿蒂,凤七把她交给了雷涛,让他帮忙安排住处。 ...... 蔡之龙听完凤七等人详细的汇报后,沉吟了片刻,抬头道:“照这么看来,倪丹和凌可人肯定被带往日国了,问题是,东方鹤抓她们干嘛?” “绿蒂说,她在中途清醒时,曾听几个人在讨论,像是要拿她们和另一个组织做交换。” 凤七把绿蒂曾和她说的过程,挑重点说了一遍。 蔡之龙闻言,不禁皱了皱眉,满眼不解地说道:“我之前以为,东方鹤抓倪丹和凌可人,必定是为了套取她们所知的情报,可绿蒂......再者,三个女人,能交换什么?” “不管怎么说,能获取倪丹和凌可人的下落,也算结了一个疑点。” 林国志点了点头,部署起下一步方案:“麒麟,你处理完京都的事,就尽快回日国,一方面盯住东方家族,另一方面,调动所有暗线,尽快找到倪丹和凌可人的下落。” 吩咐完麒麟,林国志转头看向星光和范姜洄,“‘子宸’和‘逐日’计划下周二回到京都,等他们一到,麒麟堂那里,也该收网了。” 林国志指的是霍擎和秦暮然。 “是。” 接到下一个任务指示的众人,都郑重地点头应下。 “其他没事了,凤七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吧。哦,对了,上回还欠你们一顿饭,既然今天蔡部也在,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蔡部觉得怎么样?” “行啊!难得能和‘CSAS’的英雄们共饮一杯,有事也得推咯!”蔡之龙笑着应道。 “那成!雷涛去定包厢,顺便通知其他人一声,这会儿还在单位的,都去三楼小食堂,就......七点吧,大伙儿应该也能准时到席了。” 林国志拍板定下今晚的聚餐,然后让其他人先出去了。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凤七的时候,蔡之龙和林国志对视一眼,继而相视失笑。 凤七眉头微挑,表示对他俩的举动很是不解。 “真不知该赞你好,还是该先责备你几句。” 蔡之龙摇了摇头:“解救人质的事,你做的很好,可和东方鹤冒死一拼,你就意气用事了。” “是啊,如果当时没被水流冲离现场,难保不被东方鹤......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国志也接着叹道。 他们在接到星光的汇报,得知凤七已经找到时,既松了口气,又后怕不已。 凤七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担心自己,不禁莞尔一笑。虽然没有想过这方面,可得知有很多人挂心,那感觉确实很好。 PS:今天三更,求支持!(*^__^*)RS 最快更新,请。 170 归一的提醒 第二天,茉莉果真找来了。 当然,是经过乔装打扮的,并且只带了她那位巴不得马上就提着她上飞机的管家大叔。 “嗨!凤七,我和妈咪说过了,她已经同意了哦。” 茉莉分别挽着凤七和绿蒂的胳膊,笑眯眯地对凤七说道。 “什么?”凤七不解,莫非又是劝她去美利坚做茉莉的保镖?这事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认你做姐姐啊!”茉莉嘻嘻一笑,“我对妈咪说,要不是有你,我肯定死在昆宇回不来了。她一听吓坏了,然后听我说,想和你做结拜姐妹,立马就同意了。” 结拜姐妹?凤七闻言,好一阵无语。 怪不得那会儿在松涛院经常看她兴致勃勃地对着电视看华国武侠剧,曾经扫过一眼,其中一集似乎就是讲两个女人义结金兰的故事。想不到一转身就活学活用了啊。 “绿蒂肯定没问题的对吧?凤七,你就快点答应了嘛!” 茉莉见凤七迟迟没反应,不禁催促道。 绿蒂?凤七这才回过神,原来她还想来个三人金兰啊! 可是不答应行么?凤七摊摊手。 就这样,茉莉拉着她的管家大叔做鉴证,和凤七、绿蒂在国安接待外宾的会议室,以茶代酒结为了异姓姐妹。 “喏!这是我大清早去买来的,我们每人一份,记得要佩戴哦!” 结拜完,茉莉从背包里取出三个小礼盒,自己留了一个,把余下两个分发给凤七和绿蒂。 两人打开一看,是一枚胸针,镶着碎钻的兰花胸针。 “怎样?漂亮吧?”茉莉喜滋滋地问道,一边已经抢先一步佩戴了起来。 “很漂亮!”凤七和绿蒂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然后在茉莉的催促下也先后戴上了。 “嘻嘻!那从今往后,咱们三人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了!”茉莉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总结道。 果然!凤七抽抽嘴角,暗忖道:真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桥段。 “小七,你有空了一定要带绿蒂一起来看我哦!我也会日日盼着圣诞节,然后过来看你们的!” 在管家大叔的又一次催促后,茉莉对凤七叮咛道。 “好。”凤七含笑应道,然后挥挥手,劝道:“去吧!别让家人担心!绿蒂我会照顾。” 茉莉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管家大叔离开国安,启程返回美利坚。 “小七。” 目送茉莉离开后,绿蒂笑盈盈地回过头,“真好!我也有姐妹了!” “嗯。”凤七回以一记温暖的浅笑,“走吧,你的申请,雷秘已经递给林局了,说不定等下就会找你进去谈话。” 绿蒂自觉无处可去,经凤七提点,决心加入国安。 希冀有一天,能和凤七一样,凭自己的双手,尽到保家卫国的责任。 然而,她还不满十三岁,也没有很好的功夫底子,要被国安最终认可,期间必定要经受无数艰辛。 且最终能不能通过国安严格的把关考核,也未可知。 不过,有个明确的目标,总比流离失所的强。 这也是凤七的考量。 绿蒂出身孤儿,自小又经历过种种磨难,最不缺的就是毅力和勇气。 与其给她安顿一个住处,让她像普通女生一样,按部就班地学习、工作,倒不如给她定一个虽然艰难、却目标明晰的将来。 果不其然,等她俩回到“CSAS”时,雷涛已经在找绿蒂了。 “小七,归一来看你了,就在会议室里。” 见凤七和绿蒂一同回来,雷涛指指会议室的门,对凤七说道,而后就带着绿蒂去林国志办公室了。 “归一带了好多好吃的给你哦!”路过的何然朝凤七眨眨眼,嘴里嚼着一块刚从归一那里抢来的豆酥糖。凤七不禁失笑,想必又是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师母亲手做的点心了。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会议室,只见星光、麒麟已经扑在会议桌前抢食了。 看到凤七,星光忙不迭道:“小七!你回来了就好!快快快!归一这家伙,居然死活不给我们吃!” “你们已经吃过了!”归一一本正经地修正星光的抱怨。 “就一块酥糖!哪里过瘾?!”麒麟跟着嘀咕。 “统共就没多少!每人一块已是极限!” 归一丝毫不肯让步,说完,朝凤七招招手,“小七过来,这是你师父让我带给你的,说是李师母的手艺,别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什么话!难道给我们尝一点,就是在辜负凤七师母的心意了?”星光听出归一话里的调侃,不禁翻了个白眼。 凤七含笑接过,打开食盒,里头又是三种全新的点心,不由挑了挑眉,“师母莫非是糕点师傅?” “当然不是。听李教授说,李师母知道你喜欢吃她做的糕点,特地报了个培训班,每周一次课,这是她最新学的手艺,怎样?味道很不错吧?” 听归一这么一解释,凤七不禁一阵感动。何其有幸?有如此长辈,在背后默默关怀自己? “很久没见师父了,等下和你一起去学校看看他。” “好。李师母今天也会来学校,周三是几个老教授的会餐日,你可以当面谢谢她。”归一捕捉到凤七来不及掩饰的感动,笑着摸摸她的头,提议道。 “好。”是该见见了,隔三差五吃她送来的点心,当面道声谢,是最应该不过的。 于是,这一日下班,凤七跟着归一上了他的车,一道往京都医大行去。 “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和你提个醒。” 等车子一驶上主干道,归一轻且坚定的嗓音,打破车厢内的安静气氛,神色略显凝重地开口道。 “什么?”凤七转头看向他。自从认识开始,似乎还没见归一有如此严肃的时刻。 “关于陆骏......”归一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不过,你最好对他防范点。” “陆骏......”凤七的手指在车门扶手上轻轻敲着,咀嚼着陆骏的名字,而后接道:“归一组长知道些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有些事......”归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迟疑了会儿,说道:“你还小,还是别知道的好......不过,我不会骗你,也不是故意抹黑陆骏。他似乎,和日国方面的人有来往......” “日国?”会是东方鹤吗? 凤七下意识地想到渡**易的事。那会儿,她就对技术情报组和后勤组几个同伴起过不同程度的怀疑。 “嗯。我无意中看到过他手机里有一串日国号码的通话记录。”归一将自己的怀疑,概况地说给了凤七听。 “不过,等我想再确认时,已经找不到了。”归一边说,边注视着前方,直到碰上红灯,这才侧头看了凤七一眼,认真地道:“如果他真有问题,我想,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凤七点点头,应道:“我有数了。” 她本来就对陆骏起过疑心。 “那就好,其实今天过来,除了来看看你,主要也是这件事。这阵子,我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我不是非人,要是非人在就好了......” 说到这里,归一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继而莞尔一笑,扫了凤七一眼,转移了话题:“听说你还被美利坚外交部长的千金‘追求’了?” “什么呀!”凤七听后,不觉翻了个白眼。心下暗忖,这肯定又是星光或是麒麟泄的八卦了。 零壹他们和归一不熟,自然没机会和他说这些。 而范姜洄素来寡言少语,不像是会打“小报告”的人。 夜行和天辰一回京都,就被林国志派去执行新任务了,即使想和归一联系,也不见得有时间。 “是林局说的。” 然而,归一的解答,让凤七顿时愣在了当场,“......林局?” “是啊。不过他应该是听星光说的。” 归一笑着继续道:“林局说了,让我们都对你好一点,要不然,你就要被美利坚的小姑娘追走了......” “林局还真是......”凤七顿时失笑不已。 “咳咳,事实上,不止林局,蔡部、甚至军部的吴玉首长,也都知道了。”归一清咳了一声,笑睨了凤七一眼,继续爆料。 凤七再度无语。 好吧,她发现国安有时候也是个很爱八卦的部门。当然,八卦的内容和任务无关,都是擦边球,既能满足众人的八卦心理,又能不泄露工作机密。 而这一期,由她荣登八卦人物之列。 ...... 这一路上,凤七并没和归一提及自己在昆宇和东方鹤拼斗差点殒命的事,不过,相信归一已经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在下车的时候,严肃地追加了一句: “下次记得要珍惜生命。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重要得过它......” 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可当时的情况,由不得她不拼力一搏。 有时候,搏了,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可若弃了,很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就像她从黄境升入玄境,如果没有和东方鹤拼力一搏,兴许仍旧在黄境末阶徘徊。 她必须尽快升级,突破,好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血彧方面的追杀......RS 最快更新,请。 171 跟踪 因为李安平夫妇要参加每周一次的老友聚餐,这周的会餐,因为还有来自海外的重要宾客,不好意思推拒。 于是,和凤七见面后,拉着她着实聊了好一会儿。 特别是李师母,虽然和凤七才第一次见面,可之前听自家老头子说过不少凤七的事,又对她第一眼的印象极好,不由拉着她不肯撒手。 直至那头来电话催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嘱咐归一带着她去好好吃顿晚饭,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就忍不住心疼。 “明儿起我不研究那些糕点啥的了,改攻厨艺去,瞧你这身板子......发育关键期,必须好好补补。都怪你师父!只说你喜欢吃,没说你这么瘦......” 临走前,李师母拉着凤七的手,又叨絮了半天,听得一旁的李安平也忍不住翻起白眼,“行了,先应付那头去!媏媏这里,有的是时间让你弥补。” “对对对!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忙完这阵子,一定要来家里吃饭,你那几个哥哥,也埋怨过好几次了,说是老头子不声不响地收了徒弟,连家里也不带去,摆明了是不让他们亲近你这个妹子.....哎哟,时间真不早了,那成,你跟着小傅去吃饭,师母明天就研究食谱去......” “好!”凤七微笑着应下。 想必是归一和他们说的,自己这阵子很忙。虽然李师母欲言又止了好几回,似乎很想问自己在忙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一再嘱咐自己要注意休息,要补充营养......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免得回头挨李师母的骂!” 待李安平夫妻俩离开,归一回头见凤七还愣在原地,揽过她的肩,柔笑着问:“感动?” “嗯。”凤七鼻音哼了个单音节词。垂着眼睑压下眼眶里的酸涩。 她有血有肉,且也称不上冷酷无情,该有的情绪。自然不会比别人少。只不过。她习惯将这种情绪压在心底,而如今,似乎渐渐被周边关心她的人,逐一拔离心底,破心欲出。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有些束手无策,对这种超乎血亲之外的亲情之感。 ...... “咦?小七?你不是和归一组长一起去京都医大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凤七刚进玄关。迎面碰上似乎准备出门的陆骏。 “嗯,师父师母有会餐,见了面就回来了。”凤七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原本,归一确是要带她去他们京都医大的小食堂尝尝各地的风味美食,只不过还没走到食堂门口,就被他直属导师紧急抓去实验室了。分开前。担心凤七不吃晚饭或者随便应付,还特地抠着时间,跑去一楼大餐厅打包了几个菜,嘱咐她带回来吃。 “哦!是这样哦......归一组长也真是的,既然到了他的地盘,怎么说也该留你吃顿晚饭嘛!”陆骏搔了搔头,似是嘀咕地笑说了一句。 凤七若有所思地看了陆骏一眼,心底闪过一个疑念。不过。面上不显。浅笑地问:“你要出门?” “啊?哦!是啊,和老同学约了一起喝茶。那我先走了!邢组长等下就回来。你可以和他一道吃饭。” 陆骏边说边扫了眼手表,然后略带焦急地和凤七挥了挥手,就出门了。 凤七听着大门合上的声音,眼眸一闪,迅速下了个决定,放下手上的食盒后,就转身跟了上去。 ...... 时值一日之中的“黄金时间”——晚上九点,京都但凡所有的闹市区都开始热闹起来。 特别是号称“越夜越迷人”的酒吧一条街。 凤七借着暮色的遮掩,看着陆骏推入其中一间打着“暗色酒吧”四个霓虹字幕的酒吧大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先是茶馆,再是酒吧。他在搞什么鬼? 刚刚在一间大众化的茶馆里,她看到陆骏确实和他一个老同学喝茶聊天。那人她见过,周末的时候,经常来华中园门口载陆骏出去玩。 正当她以为今晚不会有什么发现时,却见陆骏和对方告辞离开了。 还道他要回c基地,正欲赶在他之前离开,却没想到他来了这里。 如此轻车熟路,绝不可能是第一次。 凤七盯着眼前霓虹闪烁的酒吧名字,思索了片刻,穿过街道,朝这家酒吧走了过去。 “小妹妹,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哦!” 酒吧门口迎宾的侍者,看到凤七推门进来,连忙笑着提醒道。 “我找人。”凤七看了眼他别在胸前的工作牌,确认是服务员,于是偏着头,眨着明亮的眸子说道:“我妈让我找哥哥回家,我看到他进这里了。” “你哥哥?”哦,原来是奉父母之命、盯着自家大哥的妹子,侍者了悟地点点头,继而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去dj那里喊一声。” “你喊了他也会当没听到,我自己去找。”凤七撇撇嘴,露出一副她“哥哥”对这一招完全免疫的纠结表情。 “那......”侍者为难地看看凤七,又转头看看场内,最终软了心肠:“那好吧,找到人就马上出来哦,你还没成年呢,要是被条子看到,我们就死定了!” “好!”凤七一脸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迅速钻入了门里。 此刻的酒吧内,喧嚣鼎沸。 迷离昏暗的灯光、缭绕刺鼻的烟雾,耳畔还时刻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奔放音乐声、吆喝起哄的斗酒声,让初入酒吧的凤七感到好一阵不适。 如此憋闷的地方,竟然塞着这么多人。且个个看上去还很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让她着实想不通。 前世的她,身为皇室一员,也不是没参加过大型的歌舞盛宴,可耳边再喧嚣热闹,鼻息间呼吸到的,绝对是清新怡人的空气。哪里有眼前这么呛人薰人。 她蹙了蹙眉,运起内力,屏住呼吸,也让耳力越发清明。 很快,她就发现了围着吧台而坐的陆骏,正低着头,轻晃着手上一杯湛蓝色的液体,面上的表情晦明不清。 而他身旁的人...... 凤七的视线扫到坐在陆骏一侧的男人时,不禁愣了愣。 竟然是冯义! 这时,冯义凑在陆骏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陆骏低着的头,微微点了点。 凤七皱皱眉,想听清冯义所说的内容,可惜,周遭实在太过嘈杂,即便她耳力再强,也做不到去除杂音只留底音。 凤七想了想,决定穿过场中的嘻哈人群,绕去吧台后背,然而,只见陆骏从旋转椅上站了起来,像是要转身离开。 凤七急忙掩到身侧的柱子后,看着陆骏走出酒吧,又看到冯义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也站起了身。 跟谁? 凤七心下闪过两个选择,跟陆骏,还是跟冯义? 不过,很快看到的一幕,让她迅速做出了选择——跟冯义。 只因,两个身形壮硕的年轻男子从酒吧内侧的包厢里,走到了冯义身边。那两人,凤七曾听唐武描述过,也在国安见过他们的照片,恰是麒麟堂的朱雀和白虎。 想来,冯义和麒麟堂的暗中勾搭,还没完。 凤七取出手机,悄悄摄下了冯义和那两人含笑碰杯的一幕。 “咦?小妹妹,怎么不去找你哥哥?需要我帮忙吗?” 这时,门口迎宾的侍者发现凤七一直躲在柱子后背偷看,还道是她胆子小,不敢进去找人,于是热心地问道。 “谢谢!我想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后门之类的?” “当然,就在明月大街上,怎么这么问?” “我想,哥哥看到我,一定从后门溜走了。这是他一惯的伎俩。” 凤七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在场内吧客略带好奇的视线往这里扫来之前,绕过侍者,迅速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她并没离开,而是绕到了明月街上的酒吧后门,借着服务生出来倒垃圾的当口,迅速闪了进去。 这一次,她直截了当地来到吧台,趁着无人注意,身子一矮,钻到了吧台下方。挑了个调酒师不会注意的角落,蹲在那里光明正大地偷听起冯义和麒麟堂两位护法的谈话。 “堂主说了,这次要是事成,绝不会少了冯少的好处!”朱雀举着酒盏,朝冯义做了个敬酒的姿势,而后一饮而尽。 “堂主有心了!好处不好处的,我冯义无所谓。不过是想出了这口恶气罢了。” “听冯少的口气,国安里头有得罪你的人?” “哼!岂止是有,多了去了!”冯义晃了晃手中的酒盏,冷哼了一声。 “谁这么大胆啊!竟然敢得罪冯少?!” 坐在冯义另一侧的白虎懒洋洋地接道,“不过也快了,这次计划要是成功,国安,哼......” “话说回来,刚刚那个陆骏,总感觉有些不靠谱,冯少确定他不会泄密吗?”朱雀有些不放心地问。 “不会。何堂主不也说了?他是你们上头落实的人。何况,我和他同学一场,他家里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靠这种机会赚快钱,还能怎么解决?”冯义眼神肯定地道。(未完待续。) ps: 【谢谢maryane的打赏!今天有点小感触,生命很脆弱,珍惜眼前人。也愿逝者安息,往生路上好走......】 172 窥听 凤七让三个少年打电话,找来他们的领队,证实了他们三人的身份,和他们之前解释的一样,这才放过了他们。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反正已经得知了他们仨的身份,假使真有什么事,再找他们也来得及。 这之后,三人又回到中餐馆。找领班经理要餐馆的监控。 领班经理了解这事的情况后,表示非常歉意,但是再歉意,也无法提供餐馆内监控,因为监控主机前几日出故障,至今还没修好,除了能提供警方的报案电话外,其他的,她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凤七三人一时间也没其他法子,只得找当地警方先报了案。 当地警方的办事效率,在凤七看来,简直就是龟速。 仅在餐馆内外装模做样地查看了一番,摇头表示没有异常现象发生。 倒是对餐馆监控的问题,利落地开了张罚单,勒令中餐馆第二天银行一开门,就去缴纳罚款。 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了,只让凤七三人安心等结果。 等?怎么等? 凭凤七对君婷脂的了解,这大晚上的,决计不可能擅自行动。 何况当时还有他们三个陪同,临时真有什么要紧事,必定也会先告知他们一声。不可能独自离开的。 再听袁铮说:当时他陪君老师进包厢,一眼看到了她那支手机,就在她吃饭的位子上。见手机没丢,两人都松了口气,然后袁铮想借包厢的洗手间方个便,省得一路憋回酒店,于是君婷脂说在外头等他。 就这样,等他上完洗手间出来,正好碰上迟迟不见他们出来、打算进包厢来看看的凤七和齐恩朗。 也就是说,仅前后脚的功夫。君婷脂就不见了。 “你们结账离开后,隔壁包厢的客人闹架,服务员都跑去应付他们了,直到刚刚,你们来找手机时,他们才结账离开。所以,这间包厢到现在才有时间清理。否则,就不劳驾你们进去找了。服务员在清理包厢时,看到顾客遗落的物品,一定会放到前台去的......” 领班经理带着两个包厢服务员面色诚恳地向他们解释:为何他们都快一个往返了。包厢内还是没见任何清理。 对于这个解释,凤七三人倒也没其他想法,至于领班提到的隔壁包厢顾客闹架的事,因为只是就餐,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于是,三人只得先回酒店,找另一名带队老师说了这个情况后,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仍旧毫无头绪。 见时间很晚了,第二天上午还有团体赛复赛。男老师劝他们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等次日再说。如果还是没任何消息,肯定要汇报学校了。希望学校出面,能说动当地警方加强寻人的力度。 三人各自回房。不过心里都不确定,接下来的比赛会不会受此影响。 凤七回房后,越想越觉得离奇。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君婷脂一定是在中餐馆失踪的。最大的可能是包厢附近。 她记得她和齐恩朗在进餐馆后,在进门口小站了片刻。聊了几句那三名少年的事,然后就慢慢往包厢走了。从门口到包厢,也就十几二十步路。只不过中间隔着一道不透明的大型屏风,站在外头,无法直接看到包厢区的情况。 凤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几次饼,最终,决定不睡了,横竖睡不着,不如再去中餐馆探探情况。 ...... 午夜两点半的中餐馆,早就打烊了。 楼上楼下都一片漆黑。 听餐馆领班说,中餐馆的二楼,住着老板一家。 以前楼上楼下是相通的。去年年初的时候,老板说总有不熟悉的顾客摸到楼上去,就停业了一个月,把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给封了。单独在巷道旁建了个楼梯,出入口就设在后巷。 这让凤七莫名想到滇南凤凰城的青年旅社:封闭的安全通道连着地下室,里头隐匿着血腥污垢。 再联想到昨晚警方来现场时,老板没现身。领班打电话过去问,说是没在店里。 这么巧?他们结完帐刚离开,老板也跟着有事出去了? 凤七越想越觉得这个中餐馆老板有问题。 于是,她决定上二楼探探。来到后巷,避开街道上的公共监控,提气跃上了中餐馆二楼。 阳台其实就是一条走廊。衔接三间正房。 凤七正想依次查看,这时,最东头的房间隐约传来几句对话声,忙贴着墙快速掠了过去。蹲在该间房外的窗户下,屏息听了起来。 “你要死啦!这种事还敢干?!就不怕警方找上门吗?”一道刻意压低的妇女声音,传到了凤七耳里。 “你少说几句。本来还好好的,被你一嚷,给人听到了,才真出事了......” 这道声音凤七识得,正是晚餐时拿出白葡萄酒招待他们的中餐馆老板。此刻,正用华语和女人轻声交谈着。 凤七猜这个女人可能是他老婆。可女人话里所指的事又是什么?会不会真是餐馆老板抓的君老师? “可每次都这么提心吊胆的......我真受不了......” 女人哽咽了一声,抱怨道:“这都第三次了吧?一开始你说就做一次......如今倒好,一而再、再而三......你就不怕这些把柄被他们抓在手里,到时想收手都不行了嘛......”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也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嘛......餐馆最近的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靠这点收入,也就够付付房租、一家三口吃吃穿穿,哪里还有结余......儿子的年纪不小了,很快就要成家立业,总得为他准备点吧......再说,他还不了解家里的情况,一下子减少了汇款。指不定会怀疑家里出了什么事,特对赶回来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知道嘛,生意失利又不全是你的责任。再撑上一阵子,指不定还会好起来......就算被儿子知道了又怎样嘛,总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强吧......我真怕......” “怕什么!他们说了,就算真被警方查了,也有他们罩着......” “他们的话,你也信?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行!还是直接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儿子吧!早点收手别干了,太危险了......” “唉,我怎么会没想过告诉他呢。我上个月就试着问过了,听他口气,目前好像交了个女朋友,和英国王室沾点边,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家底雄厚的大户,要是真能和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不止儿子风光,你我面上也有光不是......”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夫妻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要是连儿子的事都骗你,今天这事也不会告诉你了......我已经想好了,等儿子的婚事一办妥,咱们就移民。放心,警察查不到我这儿的......” “......”女人没再发话。 紧接着,里头传来床铺吱呀摆晃的声音,以及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 凤七耳根红了红。眉头一皱,怎么最近老遇到这种事...... 直至一声高昂的粗吼,衬着女人绵长婉转的娇啼后。屋里头上演的疾风劲雨总算归于了平静。 凤七思忖:是趁现在进去逼问夫妻俩好呢?还是等他们睡着后,把中餐馆老板单独劫出来逼问好? 正迟疑间,屋里头的手机响了。 中餐馆老板摸到手上看了眼来电,对女人说了句:“你先睡。我接个电话。”就起身披上睡袍,走到了隔壁书房。 “......嗯,昨晚就来过了......当然没被发现,不然我还能好端端在家吗?“ “五万???不是说好十万的吗?我可是冒着蹲牢的风险在帮你们......” “不行!说好十万就十万!撕破了脸,大家都没好处......” “我也缺钱啊,我儿子要用钱,现在餐馆生意又差,我要是不缺钱也不会跟着你们干这么多次了......” “十万!一口价!” “行!就四点吧,那个点巡逻警最松懈......” 中餐馆老板似乎和对方谈妥了,挂了电话,燃了根烟,靠在书房窗前抽了起来。 蓦地,他的脖颈触到一阵沁凉的感觉,下意识地抬手去抹,同时低头去看。 一把刀锋锐利的匕首赫然贴在自己的脖颈主动脉上。 “赫!”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猛抬头,撞上凤七冷凛的眼神。 “说吧,人被你关在哪里?” “什......什么人?”中餐馆老板眼神闪烁,心里急转过数个应对措施: 究竟是大声呼喊,叫醒老婆报警呢?还是硬碰硬夺了对方手上的匕首回击。 他昨晚也听说了,眼前这个小女生,通过了武术大赛个人赛的初赛。也就是说,她的腿脚功夫还挺不错的。虽然个子娇小了点,可万一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硬碰硬岂不很吃亏? 这么一想,他还是决定唤醒老婆。 “你!你松开好好说......我根本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凤七听他突然间抬高了嗓门,自然猜到他的用意,冷笑一声:“别白费功夫了,你老婆没法动。” “你......你把她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是不能动了而已,放心,还活着!”凤七耸耸肩。 在跟来书房之前,她进卧室定了他老婆的身,就怕刚刚这样的情况。她现在只想先找到君老师,其他的,等找到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了。 “不过,你要是不配合,她会不会好过就不知道了。”凤七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中餐馆老板夹着烟的手抖了抖,烟头落地都不自知......(未完待续。。) ps: 谢谢大洋上的鹰和飞花轻舞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月夜颖和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上周双更、这周三更,俺早就没存稿了!所以chayexs..chayexs.更新时间无法固定,但是保底更会尽量准时。俺已经好几天没睡饱了,~~~~(>_<)~~~~></)~~~~> 173 呼之欲出 凤七把冯义送回了“红霓会所”刚在五楼露台丢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电梯口传来,很快就要到露台了。 凤七不得不退回露台,攀上露台角落的栏杆,轻踮着脚,贴着五楼外墙而立。 在夜幕的遮掩下,这样隐着,倒也不易被人发现。 “妈!妈!大哥在这里!找到了!”一名高中生模样的女生,率先发现了躺倒在露台里的冯义,立即朝身后的众人喊道。 “这孩子!怎么躺在这里!也不怕冻!咦?怎么这么湿哒哒的呀?......” 听口吻应该是冯义母亲,七手八脚地将昏迷未醒的冯义从地上扶坐起来,发现他裤子上的湿迹,不由诧异地道。 “醉酒倒也罢了,还躺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嗓音从廊道传来。 “爸!您怎么也出来了?这么晚了......”冯义母亲见老爷子也出来了,连忙起身上前搀扶。 “哼!我不出来你,能发现得了他这个鬼样子?” 冯老爷子瞪着双目,含怒地训道:“不就没考上国安吗?就一蹶不振了?居然还学起不三不四的小青年混黑道,我没打断他的腿,算好的了!” “爸!我看这事儿还是等阿义醒了问问他再说吧,许是别人谣传呢......” 冯义母亲脸色略显不悦地打断老爷子的斥骂。 儿子再没出息,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何况,她相信儿子还不至于如此糊涂。放着冯家这么大的产业不要,偏生跑去做什么街头大佬..... “哼!谣传?无风不起浪!”冯老爷子轻哼了一句。 “爷爷!我扶您回房歇着吧,夜深了,外头凉,要是吹了冷风感冒了可不好!” 见母亲朝自己丢来几个眼色,一旁的冯小妹极有眼见力地上前接过母亲的手,扶着老爷子退离了露台。 “哼!等他醒了,让他到我房里来!就今晚!别让他找借口推脱!这事儿不早点解决,我看咱们冯家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光了!” 老爷子倒也没拒绝,在孙女儿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缓步往电梯口走去。临走前,撂下这番话。 冯义母亲在冯老爷子离开后,重重叹了一声,朝方才跟着她四处找人的会所保安招招手“还愣着干什么?把少爷送回房里去啊!” “是!”两名保安这才回过神,对视一眼,心下都困惑不已。 五楼露台,他们五分钟前还来找过,那会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就隔了这么五六分钟,少爷就凭空出现了?好诡异...... 不过生怕挨训,什么也没敢说,依着冯义母亲的吩咐,将冯义一头一脚地合抬着往他三楼的房间走去。 “......这么大了还要妈操心!进不了国安就不进呗!那里有什么好?你要再这么混下去,我看你爷爷迟早晚会把位子交给冯正......” 冯义母亲坐在床头,一边给儿子换干净衣物,一边止不住唠叨道。 “什么位子......” 冯义一醒过神,就听到自己老妈在耳边絮絮叨叨,下意识地接口问道。 “醒了?这回又喝了多少酒?怎么连裤子都给吐湿了?幸好你爸不在,要是被他看到你这副德行,铁定和老爷子合力往死里揍你......” “等等!”冯义这下总算清醒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被人反手绑在椅子上,还有个诡谲的少年...... “妈,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哪里找到我的?” “还能哪里?不就露台咯!” 露台?冯义不禁狐疑。 记起自己最先确实是在五楼露台,可后来......后来不是...... 难道只是个梦? 不可能啊,哪有那么清晰的梦,他至今还感觉到肩头处有些隐隐的刺痛...... “你爷爷让你醒了就去找他,我估摸着肯定是那件事......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你到底有没有混帮派?” “妈怎么这么问?我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又不是不想姓冯了!” 冯义边答边起身去卫生间的动作,借此掩饰脸上的诧异。 家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自忖瞒得很好,特别是近段时间,和麒麟堂有了交易之后,就更加小心了。 “妈当然信你!所以妈才担心......你说,会不会是冯正?为了老爷子那个位子,故意破坏你的名誉......” “行了妈!这事我有数,我会找爷爷解释清楚。” 冯义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的嘀咕,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是因为待在家里,无时无刻都要接受母亲拿他和堂哥做比较,他才跑出去散心,继而认识了江平五专那伙人。 之所以当初脑门一热,报考国安“CSAS”最大的缘由也无非是这个。虽然不是因为热爱才考,可被人踩着头踢出国安大门,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以说他爱记仇、心眼小,也可以说他延续了母亲斤斤计较、嗜好嫉妒的性格。 “或者,你直接向你爷爷申请,出国去深造两年,回来也好有个名正言顺进入核心层的名头......” 冯义母亲想想不放心,追出房门,隔着廊道朝正按着电梯扭键的儿子喊道。 冯义一听,心下越发烦躁,沉闷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 那厢,凤七等周边都恢复安静后,才贴着墙壁回到五楼露台,然后一路避过监控、进入安全通道,回到楼顶后,再依原方法返回了地面。 收起无极钢丝,凤七拍了拍手,见指针就快指向十二点,就准备回C基地,途中给归一发了个信息,询问他和非人的情况。 非人是归一专程去他学校接出来的。当然,请的是病假,这样的话,今晚就不必急着赶回去了。 想到非人从冯义内心窥听到的情报,凤七不由眯了眯眼。 “放心吧,我和小非已经回到宿舍了。” 归一带着笑意的嗓音从联络器那头传来,凤七才拉回思绪。 “嗯,那好。小非就拜托你了!今晚谢谢你们!” “什么话!我们是伙伴,也是朋友,你要这么说就见外了!还是说,下次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时,也需要这么见外吗?” 归一在联络器那头佯装不悦地轻斥道。 “嗯,确实见外了,下次不会了。”凤七想想也是,不由轻笑着回道。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怕你身体会吃不消......” “好。” 彼此道了晚安后,凤七收起联络器,迅速往C基地赶去。 今晚上窥听到的情报,她还要探探陆骏的反应。 虽然今晚探得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背叛组织、背叛伙伴的内贼已经呼之欲出,可潜意识里,她仍旧抱着一丝希望:陆骏能悬崖勒马。 ...... “小七起得这么早?” 次日一早,陆骏抱着一床被子上晒台,看到凤七倚在晒台的栏杆边,眺望着远处的景致,不由愣了愣,然后笑着招呼道。 “嗯。”凤七回头看了陆骏一眼,复又将视线落回前排别墅的园子里,有人挥着球拍在练网球。 “小七要是想练网球,我可以带你去球馆。我还有不少券没用。”陆骏晒完被子,走到凤七身边,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继而提议道。 凤七闻言,转头深看了陆骏一眼,沉吟了片刻,问:“陆师兄老家哪里?” 陆骏闻言,表情微微一僵,继而别开眼神,望着远处的行道树摸了摸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说到老家,我就想起这阵子老被家里催婚的事......你说我爸妈究竟怎么想的?我才二十四,过了年也就二十五,他们就急着要给我找老婆了,要是他们知道我们组长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对象,许是会想开点吧......” 凤七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以你的条件,不仇找不到好对象。” “是嘛!我也这么对他们说,可他们根本不听,瞧,这个周末说是非要给我安排相亲,害我不得不动用年休假了......对了,我老家在广城,小七有没有去过?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广城玩,那里好玩的地方不比京都少......” “去过一次。”凤七忆起初从马来半岛逃回国时,第一个登陆的地点就是广埠广城,微微点了点头。 “去哪里?” 这时,邢兵也提着一桶刚洗好的衣服走上了晒台,看到凤七和陆骏并肩站在栏杆前聊天,不禁笑着插问。 “我说下周想请两日年休,加上周末两天,打算回趟老家,家里头给我张罗了个对象,要我赶回去相亲......” 一听相亲两个字,邢兵的脸色有些难看。 凤七知道,他这是给相亲相怕了,不禁有些好笑,直起身,朝陆骏和邢兵挥挥手“我先下去了,林局一早就来电话,约了我谈事,不能迟到了。” 说完,凤七不着痕迹地往陆骏脸上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她看到陆骏神色有些异样。似期待,又似担忧。 这说明什么?内贼呼之欲出! 最快更新,请。 174 浮出水面 这一周的周五“csas”里有点反常。 原本每到周五下午四五点种,不少组员都会趁着倒茶上厕所的时间,聚在茶水间摸会儿鱼小聊几句。 成了家有了孩子的,都在一块儿谈论孩子的培训班情况,没成家还住在c基地的,则讨论晚上去哪里放松,双休两日去哪里消遣。 陆骏端着茶杯,在茶水吧的窗口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其他同事进来倒茶聊天,心下有些打鼓。 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吗? 上头已经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可若真知道了,似乎又不该这么平静...... 陆骏咽下喉口苦涩的唾液,端着茶杯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无论结果怎样,他都回不了头了。 走到这一刻,是他自己不够定力造成的。 即使这段日子以来,每逢午夜梦回,他都无比后悔当初的决定,也已回不了头了。 没有人,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没有人...... ...... “这是留给他的最后机会。” 林国志拨开百叶窗,透过窗玻璃,往茶水间方向望了望,复又收回手,回头朝坐在沙发上、眼底若有所思的凤七说道:“八点,到今晚八点,如果还不见他自首,那么,一切就按既定计划执行。” “是。”凤七点点头,神色肃然地应道。 “归一已经去接海月了,这一次,异能组有他俩一起参加,也能缓解不少你们行动组的压力。” 林国志敲了敲办公桌面,沉吟了片刻,接着道:“至于行动组。仍由星光率领,夜行、天辰、墨御、子宸、逐日,加上你,七个人。后勤组,除了邢兵,其他人全都不予参与。技术情报组,也由何然一人全权接手。你们只负责我内区,外围有公安。辛苦是肯定的,这一次,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凤七听后。点点头。 自从昨日早上和林国志说了从冯义身手探听到的情况后,林国志就开始部署了。 不过这一次,他没将组员集中叫入会议室。也没让雷涛进进出出联络其他部门、准备各项装备,而是亲自通过联络器,一个一个地分别联络,安排部署。 至于被列入高度怀疑对象的陆骏,自然彻底被撇在了行动人员以外。 明面上。“csas”贴出的会议通知是下周一,周一例会上将讨论对麒麟堂的行动方案,而事实上,这个周末,哦,不。确切地说,是今晚,周五晚上八点之后。他们将抢在麒麟堂动作之前,先一步对它进行大规模收网。 凤七从林国志办公室出来时,正巧迎面碰上刚从茶水间出来的陆骏。 后者愣了愣,继而笑着道:“小七还没走?我以为你已经去你师父家了。” 经陆骏这一提,凤七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答应了师父今天去他家吃晚饭,不禁拍拍额头。对自己的记性着实表示无语。 “呵,小七是忙忘了吧?那就早点回去,周末路上堵。我也打算准时下班,八点的火车,可不能迟到了。” 凤七听后,若有所思地看了陆骏一眼,而后微微一颔首:“一路顺风。” 说完,就越过陆骏走到了外间,觉得直接拨手机,容易被旁人听出些什么,于是,给李安平发了个短信,表达了自己不能如期赴约的歉意。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李安平的回复:已听小傅说你有事要忙,你师母只担心你晚饭着落,再忙也别忘了进食。 凤七阅后,莞尔一笑,发了个手机自带的微笑表情给对方。 这才起身收起手机,坐在会议室里,趁着还有点时间,稍作假寐。 不论陆骏在不在八点之前自首,今晚的行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否则,就等着明后日麒麟堂的反攻吧。 既然他们敢说要让国安人员作茧自缚,那么,必定有他们强势威胁的地方。 麒麟堂那些人,她倒是不担心。再会蹦跶,恐怕也难窜出今晚的网局。 她担心的是,东方鹤究竟还在不在华国境内?如果在,会隐在麒麟堂里吗? 虽然据时刻紧盯麒麟堂情况的公安汇报,近期并没有任何陌生面孔进出麒麟堂。 难道,东方鹤真的已经逃离华国、回日国了? “小七?” 这时,半掩着的会议室门被轻轻敲响,夹带着一道含笑的招呼声,风气你睁眼看到霍擎和秦暮然先后走了进来。 “怎么趴在这里睡?休息区不是有躺椅吗?累了就去躺会儿。”霍擎看到凤七眼圈有些青,遂关心地提议道。 秦暮然也赞同地接道:“是啊,我看你比先前更瘦了,该不会一直饿着自己吧?” 凤七笑着摇摇头“我吃再多也这样。”这是实话。她每顿饭吃的并不少。相反,比局里某几个立志小伙子吃的还多。 “你这话要是被两位师姐听到了,肯定会遭来她们的嫉妒。”秦暮然忍不住轻笑道。 他话里的两位师姐,就是冷玫和魅晴。他和霍擎进入“csas”后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由冷玫和魅晴带的。 许是冷玫和魅晴都到了适婚年龄,闲暇时聊的最多的话题不是男人,就是瘦身和美容。 甚至连他们两个大男人,经过这半个来月的“间接熏陶”也对这些话题敏感了不少。 “说什么哪?我似乎听到有关我俩的话题了?” 一道戏谑的女中音,从聊天的三人背后传来。 三人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继而一喜,忙不迭看向门口。 可不是嘛! 冷玫和魅晴一左一右倚在会议室门口,双臂环在胸前,正笑睨着他们呢。 “好久不见啊!凤七!” 看到久违的凤七,冷玫和魅晴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一打完招呼,两人张开双臂热情地迎了上去,分别给了凤七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 “你们怎么也回来了?”凤七好不容易挣脱她俩的怀抱,不解地问。 “想你就来了呗!”魅晴笑盈盈地回道。 “嗯,就这个意思。”冷玫也笑意不减地点了点头。 凤七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回答,显然表示不信。不过也没再多问。 心下也隐约猜到些原因。她们在这个时候回来,必定是林局的安排。 “走吧!不是下班了吗?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聚聚!” 魅晴笑说着,揽过凤七的肩,带着她往门口走。来到外间,朝还没打卡下班的众同事邀道:“见者有份、听者有份,今晚我请客,大家一起来,仅此一回,错过就没有咯!不过,如果有要参加生日宴的同志,就悠着点,别把肚子给撑破咯!” 魅晴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大群人齐喊着“万岁”从各个工作间跑了出来。嘻嘻哈哈地跟上队伍,往三楼小食堂走去。 “急什么!还早咧!” 见凤七看了眼手表,魅晴揽着她肩头的手轻拍了拍,同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果然!凤七暗道:冷玫和魅晴果真是特地赶来执行今晚的任务的。 回头扫了眼跟在后头的同事,没看到陆骏的身影,想来,他已经离开了。至于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去火车站,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想着,凤七心下一阵叹息。 陆骏他,真的决定和国安、和昔日所有的同伴,站在对立面了吗? ...... 当挂钟敲响八点的报时时,林国志神色一凛,按下了联络器上的设定钮,将“执行”的信号,统一发至了所有参与今晚行动的人员的联络器上。 与此同时,麒麟堂内的议事厅,何易昕正纠集所有麒麟堂成员,做最后的部署。 “据内线消息,国安将于下周一对我麒麟堂进行大规模清剿行动,在这之前,我们就先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今天晚上,货仓全部出清。白虎入仓验货,出仓后,和朱雀分别将两批货运至这两个点......切记,时间紧迫,只在今夜,且是在黄金档,据内线发来的消息,轮值盯梢我们的条子,这个点都参加某个领导人的生日宴会去了,或多或少都会喝点酒,所以,八点到十二点之间,务必清仓。” “是!” 朱雀和白虎带着两路人马,齐齐应道。 何易昕见部署地差不多了,挥退众人,只留下朱雀和白虎。 “冯义那边怎么说?” “一切正常。”朱雀迅速回答了何易昕的问话“倒是那个陆骏,已经请假回老家了。” “这是预料之内的事。”何易昕轻哼道:“都这样了,还不逃,那就是傻子。” “可我总觉得这个陆骏有点靠不住......”白虎皱皱眉,说出心底的隐忧:“他此前的行为记录都很好,真有可能为了五千万债务,出卖国安吗?” “哈!白虎啊白虎!你是不知道国安的收入!一个普通国安人员,辛苦一年,能拿到手的,最多不过十来万,说不定底下那些后勤人员还没这个数。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五千万动心?再说了,这五千万还是我们替他还的债,另外,还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千万,并助他出国避难。这么好的事,谁不愿冒险搏上一搏?” Ps:谢谢月夜颖的打赏,谢谢邀月青旋的粉红!么么~~~o(n_n)o~ 最快更新,请。 175 果真在这里 “九点了......该不会起了疑心,不选今晚清仓了吧?” 看了眼时间,和星光蹲在一处的夜行咕哝道。 “不急,再等等。透露出去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今晚是最好的时机,我想,应该不会放过。” 星光也低头扫了眼腕表,然后扶了扶胸前的微型对讲机,通知部署在各个位置的组员:“别防松戒备,估计差不多了。” 星光话音刚落,一旁的夜行捅了捅他的胳膊肘:“来了。” 果然,望远镜的视野内,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麒麟堂的四护法之一——朱雀。 “目标人物二号已经出现。一队,随时准备行动。” “是。”接到星光的指令,天辰带队的霍擎和范姜洄都提高了一级戒备,握枪的手都紧了紧。 “目标人物三号也出现了。”坐在勤务车里给行动组和异能组伙伴提供技术服务、后勤协助的何然和邢兵,刚将星光的指令转达给外围的公安干警,就看到白虎一行人也进入了他们的视野,迅速通过对讲机向星光汇报道。 “很好。”星光微微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然后吩咐隐在另一侧位置的凤七:“小七,目标人物三号已经向你那里去了,准备随时撒网。” “明白!”凤七冷静地应道,而后朝离她不远的归一和海月做了“OK”的手势。 凤七和归一、海月分在一组,主要任务是跟随麒麟堂众目从正常通道进入货仓,借机行事,最好能当场来个人赃并获。 麒麟堂设在京都北郊的这处货仓,里头布置了许多高科技物理装置,譬如那个一旦通过非法途径窃入货仓即刻激发的红外线引爆装置,已经炸死了两名公安先锋探员。 因此。这次任务,虽然有国安和公安两部强强联手、人手充沛,可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归一虽然人称人皮龟甲,不惧刀枪弹药,可自身没有武力值,战斗指数等同于零,即使能不惧红外线引爆装置带来的危险后果,可后续的任务,仍无法独立完成。 因此,今晚的先锋。除了归一,还有海月和凤七。 海月除了爆发力超强,还能破坏电子设备。他的任务。是在进入货仓后,以最快的时间,破坏货仓里所有的电子设备,以免麒麟堂众目狗急跳墙,开启什么逃生或危险设施。 而凤七。不言而喻,就是盯紧麒麟堂几个为首的人物。 既然何易昕没来,那么,她的目标就只有朱雀和白虎。从唐武口里得知,这两人没有古武,因此。于她而言,活擒他们,丝毫不在话下。唯一让她有些担心的是。销声匿迹的东方鹤,会不会隐在这些麒麟堂众目当中,鱼目混珠、潜入货仓? 因为接到麒麟从日国传来的消息,东方鹤还没回东方家族。如今以家族代族长名义出面应酬的,是东方鹤的小孙子东方临。 “麒麟堂的人也不多啊。不是号称京都第一暗帮吗?” 凤七被海月的话拉回思绪。透过望远镜认真望了望,压低嗓音说道:“应该只是部分人。何易昕也不是笨蛋,全部派过来,那他的安危就没保障了。” “我之前以为何易昕是个很有魄力、手腕的大佬,没想到只是个傀儡,倒是高看他了。” 海月听凤七这么一说,点了点头,轻叹道。 “真正有魄力、有手腕的,是东方鹤吧?也难为他,东方家族中间断了层,他既当祖父,又当爹,听说他那几个孙子,除了最小的东方临,其他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你从哪里听来的八卦?”归一听海月这么说,不禁笑问。 “麒麟咯!还会是谁!他恨死麒麟堂了。和他冲撞了代号不说,干的还净是丧尽天良的事......” “噗嗤,怪不得!麒麟以前接任务,好似从没这么愤世嫉俗过,原来有这个原因在哪......” 凤七嘴角微弯,耳里不时接收着归一和海月对麒麟的调侃,双眸则紧盯着目标位置,根据星光方才的指令,目标三号应该快出现了。 果不其然,心下刚转过这个念头,白虎所带的麒麟堂众目,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来了。”归一和海月也发现了。精神高度集中,准备行动了。 ...... 白虎在开启货仓大门之前,四下张望了一番,见周边一阵静寂,心猜今晚盯紧他们的条子,果真都参加某个领导人物的生日宴会去了,不禁嗤笑了一声:“那些人,拍马奉承倒是挺积极的,就是不知,过了今夜,会不会哭鼻子......” 而后,摸出何易昕交给他的货仓钥匙,在加以改装过的货仓大门密码板上迅速输入了一串数字后,大门“咔嚓”一声就开启了。 “进去后,立即照着堂主的吩咐做事,这个时候要是被我发现有谁摸鱼,后果是什么,你们心里都清楚!” “是!” 一干手下齐声应道,然后,在白虎的手势下,依次进了货仓。 白虎等手下们进去后,再一次朝四周警觉地看了看,确定没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踏进大门,正想合上,突然,肩头一阵刺痛传来,很快,就软倒在了地上。 “老吴这玩意儿真不错!” 第一次见识老吴新成果——麻醉针的海月,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轻声赞道。 除了麻醉针好用,凤七的身手也利落。换做普通人,极有可能已经被警惕的白虎察觉了。 “进去吧。” 凤七把不省人事的白虎拖至墙角,然后拿了他手上的钥匙,和归一、海月一同往里走去。 由于大门是正常开启的,红外线引爆装置自然就自动关闭了。 凤七向星光做了汇报,收到来自一队天辰的消息,说后门出口处的朱雀等人都已经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了。于是,三人准备行动了。 “等下我找个地方破坏设备,你们先躲起来,免得被人发现,或是被误伤。”海月边走边说。 “嗯。”凤七和归一点点头。 麒麟堂这个货仓,原来是个纺织厂,故而面积很大。被麒麟堂不知以什么方式拿下后,改造成了现下这个储货库。从外头看,就是整一座落魄的封闭式平房,里头却装置着如此多的先进设备。 三人沿着通道走了约莫一分半钟。一间敞开式的特大库房就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间足有千坪的大货仓里,靠墙依次整齐叠放着一摞摞的大木箱。 其中一摞,凤七认出了一个极为熟悉的标识:字母X。看来。上次追踪并袭击她的,就是麒麟堂派出的人了。就是不知,麒麟堂和血彧之间,究竟有什么牵扯关系。 又扫了一眼四周,凤七不禁皱皱眉。如果这些大木箱里装着的都是军用器械,不知炸弹之类的易爆类武器数量有多少...... 此刻,先他们一步进库房的麒麟堂众目,已经在开箱验货、点货,然后依着上头的指令,分成两批。 由于嘴里都聊着天。加上凤七三人都隐在一只大木箱后方,根本没察觉库房里的异样。 “虎哥怎么还没进来?” “估计是在和雀哥通电话吧。先按虎哥的吩咐,把货都点了。” “这阵子没看到武哥和龙哥。是出任务去了吗?” “不清楚。不过上次堂主接待一个叫不出名儿的小帮派大佬时,我正好进去找雀哥,刚巧听到他们提到武哥,似乎被封杀了。” “啊?武哥被麒麟堂封杀?这不可能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最近确实没看到他。龙哥也好久没出现了,他和武哥关系最好。说不定两人都被堂主下封杀令了......” “唉,最近风声又紧,有种要出大事的预感......” “嘘——你们不想活啦?说这种丧气话,要是被虎哥听到,一状告到堂主跟前,我们几个都讨不了好......” “怕啥!我说的是事话!不信你问问雀哥底下那帮兄弟,早都在打退堂的主意了,能赚钱是好,可小命也不能不考虑啊......” “唉,当初选择入堂,就已经把生死看淡了......咳,说这些做什么!干活吧!” “对对,干活干活!” 就在这行人准备收口的时候,一连串“啪啪啪”的响声传来,库房内所有的电子设备、电器开关都在顷刻间冒着火星被外力强制切断了。 货仓也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怎么回事?” “不知道哇......虎哥?虎哥!” “虎哥?” 麒麟堂众目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颤抖着音质呼叫了白虎几声,见没得到任何响应,于是也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慌不迭地往入口处的通道摸索走去。 “慌什么!” 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苍老嗓音不知从哪儿传了出来,制止道:“都给我蹲在原地不准动!” “东方鹤!”凤七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没想到真的在这里!” “你们和星光联系,让一队马上收网。我去会会他。” 凤七朝归一和海月说完,就身形一动,往东方鹤传出声音的位置掠去。 PS:【谢谢100112225170的小粉红!想到明天周末了,就一阵鸡动!顺祝大伙儿好眠!~~O(n_n)O~】 最快更新,请。 176 收网 听到凤七对归一和海月说的话,双手抱头、蹲在原地的麒麟堂众目才知道货仓有外人入侵了。 个个心下大骇,他们的白虎护法呢?去哪儿了?总不至于无声无息间就被*掉了吧? “果然是你这个小丫头!” 东方鹤也听出了凤七的声音,不屑地哼了一声。 凤七通过极强的夜视力,辨到了隐在暗中的东方鹤的身影,在货仓正中的空地上停下来后,似笑非笑地道:“东方先生原来躲在这里养伤啊?怎么不去麒麟堂?那里的条件不是更好?” 凤七从东方鹤一发声,就怀疑他或许有伤在身。否则,以他的内力修为,不可能听不到她和归一、海月进货仓的动静。 “哼!”东方鹤重哼了一声,嘴角挤出一抹冷笑,“我若有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凤七听他这么说,不禁大为愉悦。一则变相承认了他自己受伤的事实,另一则,她不仅好好的没伤没痛,还突破了黄境壁障,“四境通神术”升级了。 “我能说我没受伤吗?”凤七扬着唇角,故意激道:“而且,托您老的福,我还增了不少功力!” “你!”东方鹤一听,当即被气得不轻。不过,冷静下来细想,怎么可能?他内伤严重,没道理她却完好无损,还说什么功力大增!这明显不可能! 心猜对方用的必定是激将法,东方鹤倒是稳下了心神,冷哼了一声道:“不管你是功力大增也好,大退也罢,那场比试,我甘拜下风。不过,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欢迎你们!还请你们立刻立刻!” “噗嗤!”虽然离凤七和东方鹤比较远,可在如此静寂的环境里,归一和海月把两人的对话也听了个全。一听东方鹤竟然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不禁笑出了声。 海月直截了当地公开道:“真是好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华国军政列为*级通缉对象了?” 东方鹤闻言,顿了顿,继而不以为然地哼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早就移民日国了,这次回来也只是探个亲,难道这也要被你们查?那未免管得也太多了!” 东方鹤嘴里说得这么硬,心下却也有些忐忑。 难道他排布在华国军政里的棋子都叛变了?......若真如此,今晚还真棘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腹处。 臭丫头猜得没错,他那次坠崖确实伤得不轻。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可内伤没那么容易也没那么快就恢复。被老丁几个连夜送出昆宇后,东躲西藏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回京都。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打算等养好了伤再回日国。虽然此行华国,肩负的几项任务没一项能完成,却也没功夫继续在这里逗留了。 只是没想到,自认为安全之中的安全之所,还没容得他避上一天,麻烦就上门了。 刚刚也不是没听到外人入侵的声响,内伤再重,这点耳力还是有的。只是,碍于自己的伤,他没打算出面。想着反正还有最后的退路——逃生舱,可以瞬间发射到几公里之外的紧急逃生装置。 要真出了不可逆转的情况,他就借着逃生舱逃出生天。 哪晓得,那三人刚进货仓,就将所有的电路都给切断了。他花大价钱从国外进口的所有用电装置,统统归于无效。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 东方鹤越想越愠怒,不由扬高嗓门喝道:“即便要管,也派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来和我对话!” “那真得说声抱歉了!我们局长说了,东方先生目前归我管。” 凤七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回道。 与此同时,她的耳麦接到了星光的信息,说候在后门接货的朱雀等麒麟堂众目,都已经被天辰所带领的行动组成员以及联合行动的公安干警一个不落地顺利擒下了。 就等着她和归一、海月离开货仓,由公安人员接手货仓内的扫尾工作。 一听凤七说东方鹤就在这里,星光心头一骇,连忙问:“小七,你有几分把握?” 他可没忘记,昆宇那次交手,差点害得凤七没命。这种令人揪心的情况,他可不想再面对一次。如果没把握,宁可先撤离,再另想他法。反正麒麟堂是彻底蹦跶不起来了。 “放心,这次不会了。”凤七安抚道。 听星光极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后,凤七收起对讲机,抬头对东方鹤说道:“时间不早了,东方先生是打算配合跟我们走呢?还是由我扶您一把?” 东方鹤闻言,顿时胸口一闷,气得不行。 要是脸上有胡子,估计早被吹歪了。 当即忍着胸腹的伤痛,运全力朝凤七拍来一掌。 掌风夹带的劲风,震得抱头蹲在一旁的麒麟堂众目们当即头晕不已,定力差的,都呕起了血,可见东方鹤这一掌所用功力的浑厚,许是希望能一击解决了凤七吧。 凤七岂能由他这么击中。 即便是以前,她也能和他打个平手,何况是现下,在她成功升级之后。 当下,体内的双气丹被她极速催动,源源不绝的内力,涌至她掌心,身子悬空而起的同时,毫不避让地正面迎上东方鹤这一击。 只听“嘭”的一声,东方鹤被凤七一掌拍至了距他身后数米外的墙角,随着一声闷哼声传来,一口淤血从他口里涌了出来。 这厢,麒麟堂众目忍着身体的不适,相互搀扶着,想要摸黑逃离货仓,被闻讯赶来协助的星光等人如数拿下了。 “东方鹤先生!目前怀疑您涉嫌一宗集危害国家安全罪、危害公共安全罪、走私罪为一体的大宗案件,需要您的配合,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星光手持电筒,朝倚墙而坐的东方鹤做了个“请”的手势,事实上,这还是他客气的说法,以他们目前持有的证据,立刻逮捕他也不为过。 不过,念在他曾是华国四大古武世家之首的家族长,至少,曾经的东方家族,确实为华国做出过不小的贡献,星光才给面子地用了敬语。 东方鹤好不容易平息了体内乱窜的真气,扶着墙壁站了起里。 没理会星光的话,而是借着手电光,深深看了凤七一眼,强抑着喉口还有些不稳的气息问:“你究竟师承何人门下?据我所知,华国根本没你这样的武功路子。” “重要吗?”凤七偏着头,回视了他一眼,继而耸耸肩,轻笑道:“胜者为王败者寇,有必要追究师出何门?” “我只是不甘心......”东方鹤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声,而后看向星光,神色晦明不清地说道:“既然相请,那就走吧!” “等等!”凤七出声唤住了他,手一探,在东方鹤避开之前,定住了他,这才拍拍手,对星光说道:“你也太信得过他了,就不怕他逃吗?”即便他真受了重伤,也还是只虎,不可能变成病犬。 “这不,听你说他在这里之后,外头已经罩上网子了,谅他插翅也难飞!” 星光笑得一脸愉悦。 凤七和东方鹤听后都愣了愣。 前者回过神,不禁失笑。 后者则差点没吐血。 原来他们都时时慎防着自己啊。表面上那么客套有礼,让他以为还能有机可乘,哪里想到...... 唉!看来,这一次,他恐怕真要走一趟华国警局了,就是不知,日青社那边,会不会看在同盟者的份上,派人来救他...... ...... 东方鹤被带走后,其他被制住的近百名麒麟堂众目也都被联合行动的公安干警们一一带离了现场。 至于货仓内的涉案物资,全都被贴上封条,摄下现场照片后,准备搬离货仓,由天辰带队,运往军械库房,等案件审下来之后,再决定它们的归处。 与此同时,麒麟堂也被公安重案组人员成功攻破,始终联络不上白虎和朱雀、觉得情况不妙、正准备收拾包袱、畏罪潜逃的何易昕,自然也落网了。 至于京都那些个先后被并入麒麟堂的小帮派,在麒麟堂被彻底清剿之后,也就不解自散。相关涉案人员,都被监视多时的公安干警一举擒获,个别有几条底层的漏网之鱼,趁着混乱逃散了。 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在国安、公安两部看来,已经称得上完美了,至少,主事者没有一个漏网。那些小鱼小虾,要想再蹦跶,恐怕也很难了。除非永世不再露头,否则,一旦现身,就会被追究。 “呼!这下,总算可以睡个饱觉了!” 见余下的善后扫尾工作,都是公安那边的任务,没他们仨什么事了,归一和海月一左一右走在凤七身侧,准备收工回C基地。 然而,就在海月一句感叹之词刚出口,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轰”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 刚刚将车子开至货仓门口来接他们三人的星光,听到声音匆匆跑了进来。 凤七三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轰轰”两声,货仓里再度传来爆炸声。 “我进去看看。”归一说完就往里冲。 “我和你一起进去。”凤七催动气丹,用内力罩住周身,如果还有爆炸,至少能护全自己。 “你们......”星光“小心”两字还未出口,凤七和归一就一前一后跃入了浓烟滚滚的货仓内。RS 最快更新,请。 177 余危 “老大!”这时,星光的联络器震响了,是随公安一道押送东方鹤等人上车的夜行,“是白虎!他身上有货仓的起爆装置......” “该死!”星光咒了一句,不得不和海月两人退出了货仓大门,盯着里头翻滚的浓烟,沉声问:“问问公安那边,究竟有多少人在里头?” 夜行和公安方面的负责人确定后,回道:“七人。” “该死!”星光又咒了一声,嘱咐了一句让夜行尽快和公安做交接,然后就挂了电话。海月两人焦急无措地等在货仓外头,时不时听到里头传来轰然炸裂的起爆声,心焦地恨不得什么都不光不顾地冲进去施援。 好在,凤七马上带了两个人出来了。 “怎么样?说是有七人。”星光看到她冲出去,连忙和海月一起迎了上去,分别接过凤七手上提着的人。 “嗯,归一还在里头搜寻。他们俩应该是吸入过多浓烟导致一时晕厥,我探过脉了,情况倒是还好。” 凤七将这两人交给星光和海月后,简洁地说了几句,再度屏息运气地朝货仓掠了进去。 三分钟后,一接到海月呼叫就马上赶来救援的消防部队和急救医车,鸣着急促的笛声,也尽速赶到了。 星光和海月将那两名昏厥未醒的公安交给了医护人员,然后借了两套消防装备,穿戴好后,刚要带着消防人员冲入货仓,就看到凤七两手各提着一个,肩上还背着一个,从里头冲了出来。 “小七?里头情况怎么样?” “爆炸倒是停歇了,不过剩下两人伤势很严重。” 凤七将人交给前来接手的医护人员后,抹了把汗,边说边转身准备又要往里冲,被星光一把拉住了。 “你先歇会儿。接下来,由我们来吧。”星光让她留在外面。看她的脸色。让他不免心生担忧。生怕她又累过头脱力了。 “是啊,小七,我们有装备了,不会有事的。”海月也拍拍凤七的肩,赞同地道。 两人说完,不等凤七回答,就带着几名消防人员冲入了货仓。 许是受热易爆的物资都已经炸完了。从星光等人进去,到出来,里头也再没起爆开炸过。 归一拖着有些脱力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跟在星光和海月身后,从货仓里出来,凤七见状。二话没说立刻上前,把他拉在草坪上坐下,自己也盘腿坐在他身后,当即渡了些内力给他,以补充他缺失严重的体力。 “够了!小七!你自己脸色也很苍白,我休息一会儿就好的。”趁着间歇,归一看到凤七的脸色不见得比自己好上多少,不由心疼地劝止道。 “你们俩都上车去休息会儿。余下的事。我们会处理。”星光把伤势严重的公安人员送上救护车后,把车钥匙交给归一。让他先带凤七上去休息。 “对了,起爆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怎么突如其来就闹这么大一场?”归一带着凤七正要先行离开,忽而想起这个疑问,不由随口问了星光一句。 “夜行说,白虎刚被押解上车就清醒了,他身上带着货仓的起爆装置......” 未等星光说完,凤七的脸色就唰地一下沉了下来,白虎?那不是被她射了麻醉剂的家伙吗?怎么这么短时间就醒了?她记得自己明明调节的是三个小时的麻醉时效...... “怪我!”她低落地解释道:“老吴确实提醒过我,麻醉针还没完全消除bug......我应该给他补上睡穴的......该怪我!”之前几次麻醉针良好的效果,让她疏忽了老吴的提醒。 “这怎么能怪你?!”星光摇摇头,扶着凤七的肩,柔声说道:“上车之前,他们这些人都被上了手铐的,只是没想到,他这样都能按到起爆装置的开关......如果真要追究,也该怪公安那边,逮捕之后,没将他身上所有物品都搜取下来......” “是啊小七,这件事不怪你。我们已经将人移交给公安了,他们也铐住了他,将他带上了警车,即使醒了,也就和朱雀他们一样......只是,谁都不知道他裤兜里还藏着这么个玩意儿啊......” 海月也放柔了声音解释道。 凤七摇摇头,“他们疏忽是他们的事,我也疏忽了。这是不容否认的。” 她以前都很小心,即使以手为刀砍晕了敌人、石子儿点穴定住了对手,也会马上补上睡穴,可今天...... 凤七在心底长叹一声,她是真的疏忽了! 接连几次麻醉针出奇完美的应用效果,让她忽略了其实它还在试用阶段,还只是老吴新研制出来的半成品,并非成熟完美的投产工具...... 见她如此自责,星光、海月和归一都不由对视了一眼,无声轻叹。 但愿,那两名伤患能尽快脱离危险,否则,不止他们难过,凤七怕是会更加自责...... ...... “醒了?肚子饿不饿?” 坐在客厅支着手肘发呆的范姜洄,看到凤七下楼走出玄关,立刻站起身询问。 凤七摇摇头,迎上范姜洄的视线,轻声问:“那两个人......情况怎么样?” 麒麟堂货仓被爆后,留在里头扫尾的七名公安干警,都被他们一个不落地救了出来。 可其中两名,因为当时就在起爆点附近,伤势很严重,被消防人员用担架抬出来之后就送上救护车去医院急救了。 凤七原本也想跟去看看,却被星光等人制止了,以命令的口吻让她和归一即刻回c基地休息,还说一有情况就会通知她,让她先安心睡上一觉,休息够了再去医院也不迟。 好吧,她确实累了,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可一觉醒来,联络器和手机都未见有任何信息,不免有些担心。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星光他们一直开导她,说这件事和她无关,让她无需自责。可她说服不了自己。曾经的她,向来心思缜密、行事严谨,何曾出过如此差错? “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凌晨的时候,夜行来过电话,说是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来,先吃点东西,吃完,我载你去医院看看,这样,能让你放心了吗?” 范姜洄看到凤七这样,轻叹了声,上前揽过她的肩,把她往餐厅带。 “你若有事,尽管去忙,我搭地铁去就好。”凤七听范姜洄这么说,知是自己的反应,让他担心了,不禁耳根一热,脸颊微赧地回道。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负责陪你。”范姜洄边说边替她倒了杯鲜榨的果汁,然后从冰箱取出一份早上做好的培根三明治,递到凤七手上。 不过,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跳。怪哉,明明就是转述星光嘱咐他的话,可为何从自己口里说出来,就感觉哪里变味了呢...... 反倒是凤七,压根没听出他那句话的歧意,端着果汁杯饮了一大口,然后利索地啃起手上的三明治,既然吃完就能去医院落实那两人的现状,她是不可能小家碧玉般地进食的,何况,那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 ...... 来到京都市第一医院,范姜洄刚停好车,就接到星光的来电。 “墨御,夜行刚刚传来消息,那两名公安人员,其中一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医院方面的保守估计,恐怕......” “什么?!”范姜洄闻言,一阵愕然,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凤七。 凤七皱皱眉,心猜必定和那两人有关,也不再浪费时间,迅速解了安全带,下车往医院主楼走去。 范姜洄一看,连忙熄火、下车、追了上去。 “......嗯,好!我有数了。先去看了情况再说.......好!再联络!” 范姜洄一和星光通话结束,就快步追上了凤七,扯住她胳膊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凤七一阵茫然,而后摇摇头,她只想尽快前去确认情况,如果能用内力相救,她绝不吝啬,别说脱力到疲累要昏厥两天两夜,哪怕是昏厥上十天半个月也无所谓。 她就是不想听到、看到,因为她的疏忽,酿成一桩悲剧。 “跟我来!”范姜洄轻叹了声,拉过她,往隔壁大楼的重症监护室奔去。 电梯口人满为患,两人想也没想,迅速找到楼梯,往重症监护室所在的五楼冲去。 “a204的患者家属在吗?” 两人刚冲到五楼的重症监护室门口,就听护士在家属区问。 而后,四五个人从家属区疾步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被星光派来关注情况的夜行。 “你们到了?”夜行看到他们,走至他们跟前,压低嗓音说道:“刘志辉的情况很不乐观,医院方面同意我们进去看了再做下一步决定......” “进去之后换上无菌服,尽量不要说话,要说也请小声,里面除了你们的家属,还有其他病人......” 带着他们进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叮咛了一路,直到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预备间,这才止了口。把无菌服、口罩、帽子等一系列防菌物品发放到他们手上,让他们换上后进去。(未完待续。) ps: 【谢谢悠悠唐的评价票!么么~~o(n_n)o~】 178 治伤神药 一看到眼前的人,凤七不禁眼眶一酸。 她从未见过伤至如此、还能眼含笑意,声带虚弱地向他们打招呼的患者。 “你别说话!”一同进来探望的三名公安人员,红着眼眶上前制止:“我们就来看看你。你好好休息。配合医院治疗,其他什么都不必担心!” “是啊,辉哥,嫂子来电话,我们没和她说,免得她担心,只说你出秘密任务去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养伤,早日回家见嫂子......” “没错!咱辉哥一向英勇,和歹徒搏斗乃家常便饭,这点伤怕什么!不必管什么医疗费、就诊费,什么药贵就用什么药,争取尽快出院回家见嫂子......” 病床上的刘志辉神情吃力地听着身畔几位共事多年同事的话,最后,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被凤七制止了,“别说话,让我探探你的情况。” “咦?你......”刘志辉这时才注意到凤七,仔细盯着她看了看,像是确定了什么,面上露出一抹喜意,正想说什么,却被凤七抹了睡穴,让他先安睡了,以免他波动不稳的情绪干扰她的判断。 而后,轻轻捞起刘志辉的手腕,合上眼仔细探查起他的脉相。 “这......” 三名公安人员见状,都很是不解。他们就算此前没见过凤七,有关她的事迹,却已听过不少。特别是安津渡口一案,凤七的强悍身手和高深武功,让他们津津乐道了着实好久。 可眼下又是什么状况? “哎!***!你这是做什么?” 不等范姜洄解释,那名带他们进来后,就一直在附近徘徊,时不时往他们这里扫上几眼的护士,一看到凤七的举动,立马小跑着赶到床边,低喝道:“这名患者不能动,这是主任再三交代过的......” “放心!我们比谁都担心他的伤势。这位妹子懂中医,就让她试试吧,兴许能找到其他更为便捷的医治方式呢......” 夜行见状,立马将那位护士拦了下来,一边推着她离开病床,一边笑着解释道。 “中医?这能用吗?连我们主任都说了......还想找什么便捷方式,简直是......” 护士被强壮有力的夜行推着,不得不被动后退,可一听他的话,又不禁回头瞪了凤七背影一眼,嘴里嘀咕道。 夜行自然没漏听护士的嘀咕,冷冷瞥了她一眼,语含警告意味地说道:“你是护士没错吧?护士的职责里头,有泼病患家属冷水这一项吗?” “你!”护士被夜行突然沉郁的脸色吓了一跳,四下扫了一圈,见负责这一病区的目前就她一个,只得悻悻地住了嘴。 往凤七方向瞅了一眼,撇撇嘴,虽然她不认为中医什么的,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效果,不过,碍于夜行冷凝的眼神,只得缩了缩脖颈,不甚情愿地提醒道:“要把脉就快点,还有,别动病患的身体,他现在这样,已经是......总之,等主任来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和他谈吧!” 说完,这名护士就识相地退到了一边,表面上看仍是在忙碌手上的事,不过,视线没少往凤七方向瞅。 她不可能不担心啊,要是在主任向院长汇报的期间,这位病患出点什么状况,她就算没责任,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 “小七?” 一看凤七睁开眼,夜行带头问出在场人心中急于想知道的问题:“情况如何?” 凤七既没摇头,也没点头,沉吟了半晌,回道:“脉相看来,应该还算乐观,可外部的伤势,实在太严重,就怕短时间熬不过......不过,真要治疗,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需要一味草药......” “什么草药?”一道突兀的男声,从他们背后插入了这个话题。 正偏头蹙眉想问题的凤七,压根没注意这个情形,还以为是夜行等人问的,随口应道:“这种草药,似乎只有昆宇大山才有,就算马上出发现采,时间上也太仓促,不知师父那几株还在不在......” “你是说,真的有治愈严重炸伤、效果立竿见影的草药?”来人语带焦急地求证。 这一次,凤七注意到了他。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扫了眼他左胸处别着的证件,凤七心猜他必定就是刘志辉的主治医生无疑了。 “主任!” 这时,一旁的护士也小心翼翼凑上了前,“主任,他们刚刚不听劝告,挪动了患者的身体......” 她得趁早说明自己并没有失职,是病患家属强行这么做的,万一患者有个什么闪失,她也能摘除出这个责任。 “你刚刚说,昆宇大山有治愈这种程度伤处的草药?可否告知大概地点?”方一冰像是没听到小护士的话,径自看着凤七客气地问。 “我没去过。”凤七微微耸了耸肩,她只是听她师父提过,那味龙纹草,是从昆宇大山采集来的,而且花了不少时间,才采到二十来株。 “手机借我用下。”凤七没再理会既诧异又低落、神情复杂的方一冰,轻声问身旁的范姜洄。 范姜洄立即摸出兜里的手机,“去外面打吧,这里不允许开机。” 范姜洄拉着她走出重症监护室,也没问她要打开谁,开机后,滑开显示屏,递给了凤七。 凤七给李安平拨了个电话,问他那味为数不多的龙纹草还有没有。 得知还有两株没用,凤七心下一喜,连忙和李安平约好,务必给她留着。然后又给归一拨了电话,得知他刚刚回到学校,就让他跑个腿,把李安平那里的两株龙纹草,给她送到京都一院来。 交代完这两件事,凤七方才松了口气,将手机还给范姜洄,面对他疑惑的神情,轻声解释了一句:“我也不确定能有几分把握,不过,既然平常能接触到的烫伤都能治愈,弹药炸伤,应该也会有效吧......” ...... 有京都一院最权威的皮肤科主任在,凤七想问医院借间药理房,丝毫不成问题。 二十分钟后,归一带着仅有的两株龙纹草,匆匆赶到了京都一院,和他一道来的,还有不放心凤七的李安平。 看到凤七安然无恙,确信她是为救其他人,李安平这才相信归一没有骗他,“嘿嘿”笑了两声,搓着双手,跟在凤七身后进了药理房,看她炼制龙纹草去了。 归一缓平气息,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和夜行、范姜洄聊上几句,一旁观察许久最终确信自己没认错人的方一冰走到了他身边,带着试探性地问:“刚刚那位教授,可是中医界鼎鼎有名的李安平李老师?” “是啊。”归一点点头,“他是小七的师父。哦,小七就是刚刚那位小姑娘。” “怪不得!”方一冰一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有这么一个成名中医界的师父,难怪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了。能想到用龙腾草熬成药剂来治疗严重炸伤...... 归一一听方一冰叹出那一声“怪不得”,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再理会方一冰的自行脑补,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免得多说多泄露,把小七推到风口浪尖,招来更多不怀好意的人的觊觎。 这厢,凤七和李安平一同进了方一冰调度来借给他们使用的药理房,把两株龙纹草,小心翼翼地放入煎熬中药专用的器皿里,调好温度和时间后,坐等成果的形成。 “师父怎么来了?”这时,凤七才有空和李安平话起家常。 “还不是因为你呀......”李安平瞅了凤七一眼,没好气地哼道:“说好来家里吃饭的,转眼连个影儿都没了!亏你师母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 “对不起啊师父!这事儿确实我不对,我应该提前和你们说一声,不应该那么匆忙......”凤七一听,当即愧疚地道歉道。 “咳,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这么当真做什么!我们也是担心你!所以一听你说要用到龙腾草,就以为是你自己伤着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安平见凤七这么愧疚,心猜必定是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了,立马咧咧嘴,拍着凤七的肩,笑着道。 事实上,凤七当时给他们打电话说不来家里的时候,饭菜都还没下锅呢,失落感是有,可也不至于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无非是想借机让徒儿羞赧一把,哪晓得会过头。连忙转移话题,聊起他手头上的新课题来。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传来,凤七知道龙纹草熬制的第一步已经好了,于是走至器皿前,又调了个温,这次是让它熬焦,龙纹草的药性就会转变,成为烫伤神药......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药理房外,方一冰踱着方步,徘徊来,徘徊去,时不时看几眼手表,真想探进头去看看,所谓的烫伤神药究竟是怎样熬成的......RS 最快更新,请。 179 起效 就在方一冰第N次下决心敲门又决定放弃时,药理房的门倏地被拉开了,凤七和李安平先后走了出来,凤七手上端着棉布裹着的器皿,对方一冰道:“可以试试了。” “哦哦!”方一冰闻言,立即应着声,带他们往专门为那两名公安干警上药用的加护病房走去。 一直倚在走道墙上等的夜行、范姜洄和归一三人,也都直起身子,疾步跟了上去。 来到病房后,应凤七的要求,方一冰留了两名看护,其他闲杂人等都被他赶了出去。 当然,公安和国安的人员,他不敢动,只要求他们穿上无菌罩衫。 “咦......焦......焦了?” 凤七把器皿盒子一打开,一股焦味立即充盈整间病房。 方一冰使劲嗅了嗅,确认这是焦味,而不是药材本身的味道,遂不解地看向凤七和李安平。 然而,没人理他。 可以这么说,眼下的病房里,除了那两名看护,还当他是京都一院皮肤科的主任,其他人没一个将他放在眼里。 也是!方一冰无语地摸摸鼻子。 李安平是中医界的泰斗,他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差。另外几个,不是公安,就是国安,无论哪方,他都得罪不起。 于是,堂堂京都一院的皮肤科主任、华国皮肤科协会的权威专家,在此刻彻底沦为了一个打下手的...... 凤七在上药之前,又给刘志辉以及另一名公安干警劳强把了一次脉,然后趁着两名看护没注意,伸手拂过了他俩的睡穴,免得从上药的疼痛中醒来,影响上药疗效。 而后,她让两名看护把刘志辉和劳强身上的绷带、纱布全都解除,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好几处都已经没了表皮、鲜血淋漓...... 见此情景,凤七眼底闪过一丝忧意,抿了抿唇,握拳的手紧了紧。但愿龙纹草对这种伤痕也能有效。否则...... “媏媏,趁早开始吧!别担心!药量肯定够了!”李安平看出凤七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禁提醒道。 “嗯。开始吧。”凤七点点头,然后和李安平一人负责一个,分别处理起刘志辉和劳强身上的伤口。 见他俩亲自动手给两名病患上起这种既臭又丑的药,不止两名看护惊讶,方一冰也着实想不通。 现成的看护就在眼前,为何不让她们来?反而亲自动手? 不过,往前一站,看到凤七和李安平的动作,方一冰明白了。 虽然李安平说药量够了,可从他俩上药的动作上看,绝对是把握了一丝一毫的药份,许是担心抹到最后不够用吧。 “小七?不如我们来上药吧?你指导我们怎么做就行了。”这时,夜行看到凤七将焦臭状的药膏抹至刘志辉大腿处时,生怕凤七避嫌,主动说道。 “不必。你帮我把纱布挪开就好。”凤七毫不迟疑地回道。换个人抹,就意味着多浪费一点药份。事实上,她根本没注意眼下所抹的是刘志辉身上哪个部位。 夜行和范姜洄、归一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知该做何反应。 而那三名屏息观看的公安人员,则心下一阵感动。 他们不是不知道,刘志辉和劳强被爆炸伤及,主要责任还在于他们自己,没将押上车时还在昏迷中的白虎搜身,以拷上手铐就万无一失了。 可国安这回的表现,实在太出乎他们的预料。 从夜行半夜跟车送他们进医院,到清早先后接到国安领导人的慰问电话,再有两名代表赶来探望被医院列为情况极为不乐观、随时要进行换肤手术以延长生命的刘志辉和劳强,这些,作为同事和队友,他们都一一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可没想到的是,这些都还只是表面的,真正让他们心头一震的,是凤七的作为,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不遗余力地接过原本该是医生负责的事务:把脉、输内力缓解两名病患的伤痛、找草药、制草药,以及眼下的亲自上药...... “媏媏,我这里好了。”李安平将劳强身上所有破皮伤处都细细抹上焦黑的药渣子,抬头对凤七说道。 劳强身上的伤轻些,相对容易抹。可饶是如此,李安平还是热出了一头大汗。 再看凤七,额头汗涔涔,脸上红扑扑,相信也是集中了全副心神在做这件事。 “嗯,我这里也差不多了。师父先休息会儿,不过别洗手,万一不够......”凤七头也没抬地回道。 “呵......”凤七此言一出,让在场的几人都不禁轻笑了出声。 “李老这里坐!”方一冰连忙端上一把椅子,扶着李安平在劳强床边坐下来休息。 “李老的公开课,我还去听过几次。”方一冰倒了杯水,见李安平两手都是药份,也没迟疑,直接扶着他的肩,喂他喝了两口。 李安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确实是渴了,二话没说,先喝了再说。 “哦!我听说过方主任的大名!”李安平看到方一冰的证件,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李老实在太客气了!叫我小方就好!” 方一冰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道,这一幕,看得两名束手站在一旁的看护目瞪口呆。 原来,这名给病患上药的老先生,身份并不简单哪! 据她们所知,这位皮肤科的权威专家方一冰主任,平时和院长大人聊天都不会眨一下眼。如今却对一位连名儿都没听过的老先生如此客气有礼...... 凤七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一处落下,这才呼了口气,直起腰,抬头吩咐两名看护:“过来帮他们包上纱布,注意力道,别太紧了,只要盖住伤处就好。” “是。”两名看护立即上前,接手余下的扫尾工作。 范姜洄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替凤七擦去满额的汗渍,夜行则替她倒了被温水,让她先喝下。 虽然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可还是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又出了不少汗,补充水分是必须的。 见此情景,李安平摇头笑叹:“看来,小姑娘的魅力果然比老头子来得强啊!同样的工作,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待遇呢?” “师父!”凤七刚就着夜行的手一口气喝完一杯水,听李安平如此调侃,顿时哭笑不得。 在场众人闻言,也不禁笑出了声。 “教授有方主任陪着,我们不好意思插手啊!”归一笑着打起圆场。 “小七!”听国安的人都这么叫她,公安那三人也都这么唤道:“他们......”三人指指熟睡的刘志辉和劳强。 “现在说成不成功还早。等半个小时看看,老实说,我也只是尽力一搏,真的没有十分把握!” 凤七知道他们想问什么,立刻答道。 “嗯嗯,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结束一场丝毫不亚于普通外科手术的上药过程,就马上询问效果,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放心,我在上药前探过他们的脉,情况并没有恶化,加上我之前......” 凤七说到这里,顿了顿,差点,她就下意识地把“渡了些真气给他们”的话说出口了。 在场人中,除了国安和公安的几个知道她有内力外,其他人并不知情,连她师父都不知道,于是,她及时收住了口。 听她这么说,公安三人也知道她避讳的是什么,识趣地收了口,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我们仨先回局里一趟,刚刚你们在药理房的时候,局长也来电话关心了,并让我们一有消息就向他复秉......所以,我们想先回去向他做个汇报,然后再给辉哥和小强带些换洗衣物啥的回来......” “你们去吧。有任何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系!” 不等他们说完,夜行就立即接口道。 心知他们其实是想回去问局长讨要个确切方案。 万一,凤七的治疗不成功,势必要马上决定是否接受换肤手术。 那个手术,之前就听院方说了,一则风险很大,二则代价很高。普通人即便想做,也不见得能承担地起。 他们倒不是担心局里不给承担,毕竟这是因公负伤,而是担心成功率有几何。 ...... 公安三人离开后,病房内的气氛反而轻松了一些。毕竟是两个部门的人,平常也不往来,只在某些大任务中,才会有个接触什么的。 两名看护按凤七的意思处理妥当刘志辉和劳强身上的伤后,就被方一冰遣出病房了。留下凤七几个,坐在椅子里,边闭目养神,边等药效情况。 “嗯哼......” 随着一声闷哼声传来,凤七第一个循声望去。是劳强,他醒了。睡穴已解,药效起作用,让他下意识地就轻哼了起来。 “怎样?很痛?需要开点止痛片吗?” 一旁的方一冰见状,忧心地问。 他是他俩的主治医生,当然知道以刘志辉和劳强两人的现状,如果不服止痛药,很难克服表皮伤处那种锥心的疼。 “不......”劳强睁开眼,嘶哑地接道:“不痛......反而很舒服......” “舒服?”这下,方一冰傻眼了,伤成这样,没上麻醉,没服止痛片,竟然还说很舒服,这...... “龙纹草起药效了!”凤七闻言,和李安平相视一笑。 这就是龙纹草的神奇所在啊!RS 最快更新,请。 180 师门 刘志辉醒来的第一眼,不是问自己的情况、看自己的伤势,而是找人。 “她......她呢?”因为睡了太久又加上身体还很虚弱,嗓音沙哑难辨。 “谁?嫂子?不是没通知吗?”坐在床边看护他的队友不解地摸摸头,说道。 刘志辉摇摇头,“不是......我是问,之前那个小姑娘......” “哦——小七是吧?这回确实全靠她,小强昨儿就醒了,今儿已经能下床了,喏,这会儿又被老李扶着去外头溜达了,还说明天就想出院......” 刘志辉见队友唠叨了半天也没回到正点上,解答他的疑问,不由抬了抬头,想试着坐起来,就听到一声低喝从门口传来:“躺着!别动!” 这一声喝,让正欲制止刘志辉的队友也不禁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凤七提着一只雷涛准备的水果篮,三步并作两步跨入病房,将水果篮往地上随手一搁,来到病床边上,小心掀开刘志辉身上覆盖着的纱布,细细检查起他的伤势。 因为伤得太严重,虽然龙纹草的效果很好,可仍是有些部位,因为药量不足的原因,导致未能完全愈合。可较之上药之前,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你......”刘志辉认出是凤七,不由大喜,“果真没认错!真是你?” 凤七听他这么说,不禁抬起头,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问:“你认识我?” “你忘了吧?咳咳......”刘志辉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说道:“七月份的时候,在凤凰城鬼市......” “哦......”凤七经他这么一提,也想起来了,刘志辉,刘副队,不就是滇南凤凰城公安局的刑侦队副队长嘛!可他怎么来京都了? ...... 听刘志辉说完大概,凤七才了悟地点点头。 原来刘志辉在他们离开凤凰城没几天,就和刑侦大队的队长一起,被上头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了。 在正式升为凤凰城公安局刑侦科科长之前,上头组织他们来京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升职培训。 和他一起升职的刑侦大队队长上个月就来过了,这个月轮到他。 “这次升职,可得亏了你们!” 刘志辉面露赧色地总结道:“要不是有你们的帮忙,我们哪能那么快破得了那几宗大案......还有鬼市那个案子,也因此牵扯出了不少大神棍,总算彻底清洗了凤凰城鬼市。” “原来辉哥和小七早就认识啊?!怪不得那会儿一听医生说辉哥那啥......咳咳,小七那个焦急样......” 一旁的队友也从刘志辉断断续续的解释中,听明白了个大概,恍悟地说道。 “......”凤七无语地瞥了那名公安干警一眼,焦急样......有这么明显吗?虽然那会儿的她,确实很担心刘志辉的伤势,可那是因为...... “原来你叫小七啊!”刘志辉这回总算听清楚了队友对凤七的称呼,含笑道:“等我出了院,一定得谢谢你!不止你,还有其他几位国安的同事......” “我只是尽我的力量,你不必放在心上。”听刘志辉这么说,凤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事实上,她一直在想,如果她当时仔细点,没忘记给白虎定睡穴,也没忘记搜他身,将货仓的引爆装置先行没收,兴许根本就不会引起这场灾难,而刘志辉也不会...... “哎!这件事确实要谢谢小七!局长也打算请她和她同事们吃顿饭,说是要好好谢谢她,谢谢国安的同志们!” 刘志辉的队友快人快语地将刚刚听来的小道消息播报了。 凤七不置可否地笑笑,如果真那样,反正有林局顶着。 于是,将话题引到了刘志辉的伤势上: “你的烧已经退了,说明炎症已经消了,看医院怎么说,我估摸着,再住个三五天也能出院,只不过,伤口处在没结痂前,千万不要碰水,万一重新引发炎症,搞不好会转脓......” 说到这里,兜里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李安平来提醒她别忘了今天的晚饭之约。 昨日离开医院前,李安平得知她这两天都有空,就敲定今天晚上请她上家里吃饭去。一来认认门,主要也是想给她补补。 于是,凤七又叮嘱了刘志辉几句,并让一旁的队友,也记得转告劳强一声,然后就告辞了。 ...... 李安平的家就在京都医大附近,早先就是医大的家职工宿舍,拆迁改建成商品房,其中两幢单元楼是京都医大的,升上正教授职称,就能分到一套九十来方的单元房。 京都医大距京都一院并不远,地铁只需三站,凤七下地铁后,地铁上盖的商场选了点礼品,毕竟是第一次上门,虽然古今有别,可礼节的基本理念还是相通的。 来到李安平告诉过她的单元楼门口,寻到301的按钮,正要按响门铃,一双大手从后背伸上来,直接帮她打开了单元门。 “媏媏?” 凤七循声回头,见是一名二十出头、眼带墨镜、阳光帅气的陌生男子,心下一阵疑惑,自己认识他吗? 对方见她回头,朝她露齿一笑,求证似地问:“你是叫媏媏没错吧?” “是......您哪位?”凤七刚问出口,就猜到了一个可能:“您是师父......李安平教授的家人?” “对!我就是那个让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不孝子,李宜琛。”李宜琛耸了耸肩,笑着自我介绍。 凤七闻言,不禁失笑,连忙打了招呼:“师兄好!” “嗯!进去吧!下回别破费了,就当自己家......看你,都快被这堆东西淹没了......”李宜琛说着,摘下墨镜别再胸前衣领上,然后上前一步接过了凤七手上提着的礼品,语带不悦地说了她一句。 “体积大而已,并不重。”凤七微笑着轻答。 “不管怎样,下次只要人来就好!”李宜琛一边说,一边在前头带路,因为是老小区,并没有电梯,爬到三楼,往东第一间,他掏出钥匙,朝里喊道:“我回来了!媏媏也到了!”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李安平夫妻俩闻言,都举着锅铲、系着围裙跑了出来。 “媏媏来了呀?累不累,先歇歇!我做了甜品,这就给你盛去!”李师母一说完,就往厨房跑,她想起焖在锅里烤的乌贼。 “来了就好!下回人来就好,不许再买这些啊!”李安平一看到儿子帮忙提进来的大堆物品,当即板下脸,嘱咐凤七道。 “好!”凤七顺从地点点头,“这只是徒儿孝敬师父师母的......” “噗嗤!”李宜琛一听凤七这么说,忍不住摸摸凤七的头,轻笑道:“孝敬这个词,该用到我身上才是!你还小呢,等工作了再说也不迟!” “没错!不孝子这回倒是说对了一句!还不去厨房帮你妈!” “遵命!”李宜琛嘻嘻一笑,推着凤七在沙发上入座,然后脱了外套,进厨房去了。 “这小子!”李安平瞪了眼儿子的背影,回过头对凤七叹道:“就是个麻烦精!” “还不都是被你逼得!” 这时,李师母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银耳红枣汤从厨房出来,递给凤七,示意她趁热喝,同时睨了眼自家老头子,埋怨道:“要不是你从他五岁起就逼他认中药、学医理,何至把他逼着到处躲,高考毕业填报志愿,也瞒着我们偷偷报了什么影视班......” “又说我什么哪?”李宜琛咧嘴笑着从厨房探出头,打断李师母的喋喋不休,朝凤七挤挤眼,“别听他俩唠叨了,来,看你师兄我怎么杀甲鱼!” “干活就干活!叫媏媏进厨房做什么!”李安平见状,瞪了儿子一眼,复又朝凤七唠叨道:“瞧瞧!瞧瞧!就是这副油盐不进的皮样子!那劳什子影视班里净教这种厚脸皮的东西......” 凤七这才知道,李安平的唯一儿子,竟然是京都影视学院影视班的学生,而且已经念到大四,即将毕业了。 “他呀!脑子灵光,可就是不爱学习!成天捣鼓什么乐器、拍戏......总而言之,就一爱臭美的!” 李安平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个打骂皆无效的不孝儿总结了一句。 “其实,人各有志,既然师兄喜欢这类,就让他好好去试试吧!” 凤七听后,眨了眨眼,安抚道。 她并不了解李宜琛所学的专业,且对影视仅有的印象,也只是C基地的公用电视机里经常播放的那些剧集。 “看吧!我就说媏媏会支持我的!”李宜琛帮李师母处理完甲鱼,擦着双手从厨房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再说了,如今有媏媏承袭你的衣钵,你该放心了,还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 “不孝子!我愁眉苦脸还不是你这个不孝子害得!”李安平没好气地道:“都快二十四岁的人了,还总让我和你妈这么操心!” “行了老爸,媏媏面前,多少给你不孝儿留点面子!”李宜琛挤到李安平身边,叹道,忽而想起什么,一本正经地提议道:“对了,老爸,你不是一直想成立个中医馆吗?这下,有媏媏在,不用愁后继无人啦!” “对呀!”李安平一听儿子的提议,立即拍着大腿应道:“净把这事儿给忘了!” PS:今日三更,下午还有一更,泪奔求支持!求粉红!RS 最快更新,请。 181 坦言 李安平目前除了在京都医大任教带研究生外,还被一家私立诊所聘去坐诊中医堂的医师,每周去两个半天。 可他最希望的,是能在有生之年办一所中医馆,正正宗宗的中医馆。 不过刚起这个心,唯一的徒弟就出国了,多年没有音讯,儿子又委实不对中医感兴趣。小时候的填鸭式教育,让李宜琛一看到中医两字,就立马撒腿逃得老远。 既是如此,李安平在心动了几年之后,也逐渐歇了这个心思。 不过,刚刚听儿子玩笑似的提起,他已经歇菜的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于是,拉着凤七叨絮了半天,连吃饭时间也没歇过。 直至李师母一记筷子敲上他的头,才“嘿嘿”一笑,总算放过了这个话题。 归根结底,李安平是希望凤七能在他百年之后承接他在中医上的衣钵,那样,他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在退休后开一家地道的古式中医馆了。 凤七想了想,倒也没反对,只不过,“不瞒师父师母,我目前还有一份兼职在身,当初拜师父学中医,也是想在业余多份生存技能,时间上,恐怕不会很充裕......” “这个不打紧!”李安平一听凤七似有答应的意思,立即摆手道:“就算办成了,也早着呢!近期有我和你师母两人,你师母马上就退休了,到时跟着我一起干,就当是咱老夫老妻退休后的消遣......主要是远期,不过也不要求你全职坐堂,有时间去管管就成,之所以一直没敢发这个心,就是怕百年后没个人延续......” “咳......您老说这话干啥?也不怕媏媏笑话!” 李宜琛一听父亲又要把矛头对向自己,立即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李安平。 李师母一看时间都快九点了,瞪了老头子一眼,佯嗔道:“行了。拉着媏媏说啊说的。都没让她好好吃顿饭。” “对对对!都怪师父啰嗦!菜都凉了,来,这是你师母新学来的做法,准备两天了,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 晚饭后,李宜琛开车送凤七回华中园。 路遇红灯的时候,李宜琛转头深看了凤七一眼。继而又将视线调回前方,轻叹道:“我爸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凤七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问:“师兄想说什么?” 李宜琛欣赏地看了凤七一眼,解释道:“上回爸收的那个徒弟,我也见过几次。爸对他贴心贴肺。一心想带他往中医上发展,可最后呢?爸说他出国了,可这么多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虽然爸从不在我们跟前提起,可好几次,我都看到他躲在书房里抽闷烟,直到又收了你这个徒弟,他的笑容才又多起来......” 凤七明白李宜琛话里的意思。 是希望她不要重蹈王森的老路。就算有更好的发展。也希望能常和他们,特别是师父联络。别有了更好的归所。就将他们这些曾经贴心贴肺关心她的人彻底遗忘...... 郑重地点点头,对李宜琛说道:“师兄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李宜琛闻言,神色一松,也没接话,而是空出左手,摸了摸凤七的头。 ...... “小七?陆骏提出要见你。” 半途中,凤七接到了冷玫的来电。 陆骏? 凤七有些讶然。 周五晚上八点,林国志下令收网的同时,冷玫和魅晴在火车站截住了欲返老家的陆骏。 这两天,机要局和“csas”在轮番对陆骏进行审讯。 倒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出要求见自己。 凤七让李宜琛把自己送到国安大楼,就往冷玫说的审讯室走去。 “这么快?”看到她,正好从审讯室里出来的冷玫,先是一愣,继而失笑:“别说你就在局里?” “没。”凤七摇摇头,然后问:“他找我何事?” 冷玫表示不解地耸耸肩,“不知道,也许只是单纯想拖延时间。” 说到这里,冷玫遗憾地叹道:“虽然我和他在行动上的配合并不多,可对他的印象并不坏……实在很难相信……不过,家里的情况再值得同情,也不能以这种方式……唉……” “他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凤七听冷玫感慨陆骏家庭的情况,不禁纳闷地问道。 上次,她在“暗色酒吧”偷听冯义和朱雀、白虎的对话时,就曾听冯义提过,似乎陆骏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不得不逼着他背叛国安、出卖同伴、与敌为伍…… “三言两语也很难解释清楚,既然他主动要见你,应该会详细说给你听,进去吧。我去看看魅晴,不知冯家那位少爷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说完,冷玫拍拍凤七的肩,祝她好运。 冯家少爷…… 凤七目送着冷玫走向通道另一端的羁押室,眉头微微一动:冯义这次,恐怕也难逃国安的追究了吧? 一想到曾经那么想进国安的人,转眼就成了国安的叛离者,凤七觉得很不可思议。 再一想到被东方鹤手下掳走的倪丹和凌可人,凤七心下不由暗叹:兜来转去,竟然全都认识,要说缘分也并不为过,可这些算什么缘?孽缘吗? 拉回思绪,凤七抬起头,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审讯室内,陆骏半倚在靠背椅上,双手伸直搁在审讯桌上。头低垂着,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听到轻微的开门关门声传来,他似乎微微震了震,然后抬起头,往门口望去。 见是凤七,陆骏先是顿了顿,继而神色一松,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朝凤七招呼道:“小七来了啊?坐吧……” 说到这里。他似乎才意识到当下的场合。不禁表情一僵,自嘲地轻笑道:“瞧我!真是过糊涂了,还道是在c基地呢……” “怎么会做这个决定?” 凤七并没理会他的自嘲,径自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后,直视着他直截了当地问:“我相信你不是个会被眼前利益蒙蔽双眼的人。” 陆骏听凤七如此评价自己,不禁轻轻一笑。低垂的眼睑轻微颤抖,眼角好似有晶莹闪现,被他抹脸的动作顺势擦去了。 “我很高兴……小七这么相信我……可是,我却对不起小七……”陆骏双手覆在脸上,闷闷地说道:“上次那个捕鼠夹,也是我放的......” 说完。陆骏半晌没听到凤七发话,不禁放开蒙脸的双手,抬眼看向她,见她脸上不仅没有预想的讶色,且还带着淡淡的预料之意,不禁一愣,随即讷讷地问:“小七......早就知道了吗?” 凤七深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做?” 她确实猜过是他。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坦言告诉她。 “为了钱......” 陆骏抹了把脸,深呼了一口气。低着头盯着审讯桌的桌沿,语带艰涩地解释道: “去年年初的时候,我爸说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一个月一万块随便赚,我那会儿劝过他,别被那些集资诈骗份子给骗了,他不信,一连拿了半年多的利息,觉得完全可信,还发动周边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参加,主借人还是他......” “可天下哪有白掉的馅饼,这不,今年六月的时候,他被一次性骗去了一千多万,其中一百来万是自家的,其他都是问亲戚朋友、乡里乡亲借的......” “一下子背了这么多债,他一开始还没和家里说,我也是这个月初才知道的,那时,他为了瞒住被骗的事,每个月仍旧自掏腰包偿付亲戚朋友的利息,那些钱,是问好几个地下钱庄借的,等我知道时,已经利滚利地借了四千多万近五千万了......” “而我妈,一得知这事就晕厥了。苏醒后,几乎没把眼睛哭瞎,三天两头寻死觅活,可能怎么办?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父子关系能割裂,心里的债怎么还?” “于是,你把主意打到了小貂鼠身上?” 听到这里,凤七也大致听懂了,不禁暗叹一声。 “嗯。”陆骏点了点头,仍旧低头盯着桌沿,既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忏悔。 “我知道紫貂皮在市面上的价值......对不起,小七!可我真想不出其他法子,能一次性偿付这么大一笔债的法子......” “你可以找我们商量。”凤七轻叹了一声,“虽然个体的能力有限,可至少人多......” “五千万啊......”陆骏苦笑,“不是五百万。那个天文数字,我至今都无法接受......” “然后呢?因为小貂鼠没有上当,又被我发现了捕鼠夹,所以你怕我们怀疑,就收了这个心思?” 听凤七这么问,陆骏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轻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全是,那晚,大伙儿不是被组长集中在一起讨论捕鼠夹的来路吗?后来,我一直睡不着......” “事实上,我从知道家里背负着五千万巨债后,就没睡好过,每天不到累极了就不睡不着......那晚,刚巧校友群里有同学约人去酒吧喝酒,平常我很少参加那种聚会的,不过,那晚我去了......”(未完待续。) ps: 【谢谢严托蒂和灬亓べ`的打赏,谢谢昊颉的粉红,谢谢花桔子的评价票,以及给俺投chayexs..chayexs.推荐票的众亲,群么么,o(n_n)o哈哈~。这阵子不知是天热的缘故,还是亲们都在忙,感觉书评区好冷清。不过也很感动,刚说完,亲们就冒泡了。这让俺又有双更的动力了!figh挺~(*^__^*)】 182 意外的消息 “在‘暗色酒吧’,我遇上了大学同学冯义,想起他家是京都有名的巨富,于是借着酒胆,开口问他借钱......” 说到这里,陆骏抹了把脸,似乎很后悔当时的决定。 “他没答应?” “他没正面回答我,而是让我等两天,我那时以为,他是回家和家人商量,毕竟,五千万不是小数目,我完全能理解,也能接受。” “两天后,他主动来约我,仍然是‘暗色酒吧’,不过,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冯义并不在,而是另一个人,他帮我约了另一个人,能一次性拿出五千万的人......” “麒麟堂堂主何易昕?”凤七猜着,起身走至墙角的饮水机旁,给陆骏倒了杯温水,推到他跟前。 “不......东方鹤。”陆骏摇头回道,接受了凤七的好意,一口饮尽杯中的水,想来是真的渴了。 凤七听是东方鹤,不禁挑了挑眉。想不到,陆骏竟然是东方鹤亲手安排的。 “东方鹤他,一开口就说愿意帮我还清家父所欠的全部负债,还答应另外给我一千万......其实,他一说出这两个诱惑条件,我就清楚得很,他必定想让我帮他做什么事。” “果然,他让我提供国安的全部行动方案......我对他说,我除了自己参与的行动外,其他的根本不清楚,因为林局不会向所有人公开任何行动方案...... “他听后,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尽力就好......呵,尽力就好,这四个字,几乎让我窒息......” “你答应了?” “......我没法拒绝......” “小七,我当时只想尽快还清家里背负的债务,不想让我妈成天活在寻死觅活中,也不想让我爸铤而走险,人到晚年还要背负牢狱之灾......” 听陆骏这么说,凤七轻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的事,是她两辈子未曾感触过的。 前世出身显贵,凤族皇室,从不为钱财犯愁忧心。 今世虽然道途坎坷,可也没严重到陆骏所提之事。 可正如冷玫所言,这种事,虽值得同情,却不能构成背叛组织、出卖同伴的借口。 “还有一件事......我想,说出来可能会让自己心里轻松点,也希望你能帮我带句话给一个人,向他说声‘抱歉’......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无论我被定什么罪、判什么刑,他是不可能来看我的......” 陆骏说完这些,不知是羞愧,还是难受,将头搁在两手间,久久没有抬起来,也没再吭声。 “是归一组长吗?” 凤七轻声问。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难道归一组长他......不可能......他不可能说的......” 陆骏闻言,迅速抬起头,盯着凤七灼灼地追问,神色既慌张又企盼。 凤七摇摇头,“他没提过,是我自己觉察到的。” 其实她老早就看出陆骏对归一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包括最近那次在C基地碰面,她也觉察到了两者之间,应该说是陆骏对归一,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特殊情绪,只不过,归一不肯告诉她,她也就没多问。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 陆骏低落地摇摇头,声音极轻地说道:“我知道,这种感情不被社会包容,可有了就是有了,我也想压抑,想忘记,可就是做不到......” “归一他,知道我有这种......后,就很少来C基地了,小非也是,他......” 说到这里,陆骏闭了闭眼,似乎连自己都觉得难堪不已。 过了好半晌,才又继续平复语调,缓缓地说道:“就是你们在基地实训的那一阵子,小非他,无意间探到了我心里的......归一知道后,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我,即使来,也是因为找你......” “那一阵子,我特别嫉妒你......你来了之后,占据了他的所有的视线,虽然他单独找我明说过,他对你是再单纯不过的兄妹,他不接受我,也是单纯因为他不是这类人,无关他人,可我就是受不了......” “特别是家里发生那样的事后,我几度想把你那只貂鼠捕走、卖掉。既能偿债,也想看看你失去宠物之后的焦灼和痛苦......很可笑吧?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表面上装着和你们很热络,其实,呵,连我自己都唾弃那样的自己......” 说到这里,陆骏顿了顿,抬眼望着凤七,嘴角挂着一抹自嘲之笑。他在等凤七嫌恶、发怒。 斥骂也好,出拳揍他也罢,他都不会眨下眼。这是他该受的。 然而,凤七并未如他所猜的那样,露出哪怕一丝嫌恶的表情,也没有愤怒地骂他揍他,而是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我不认为有这样的心理就是阴暗的。如果这样就算,我并不比你好上多少。” 在她心里,生存就是第一位的。所有一切,只要和生存冲突,那么,她也会使出各种手段,甚至比陆骏所做的激烈百倍。 再者,说到断袖之恋,她在前世也不是没见过。相反,她有两个皇兄,就是这一类人。许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譬如自己,虽然不会接受,但也不会无端置喙,更不会出言嘲讽。 “小七,你知道吗?你最无法让人忽略的,就是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你都能淡然处之,如果......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定力,兴许就不会酿成眼下的苦果......” ...... 从审讯室出来时,凤七的心情有些沉重。 无论怎么说,陆骏也是她和烈阳、雷霆三人来京都后认识的第一个同伴。 之后的日常接触中,陆骏对他们的照顾也不少。 可人情归人情,这件事,她无法帮他争取什么。 包括归一,她也不会因为陆骏可怜,就央求归一来见他哪怕这真是最后一面。 除了,答应替他偶尔南下探望他的家人一番......仅此而已。 “小七?怎么站这儿发呆?刚碰到墨御他们,我让他们在楼下等,省得你一人回去,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也累了!” 这时,魅晴和冷玫一道从羁押室出来,看到凤七倚着审讯室门口的墙盯着地面发呆,扬声招呼道。 凤七听魅晴说范姜洄他们在楼下等自己一道回C基地,便没再多想,收拾了心情后,和魅晴、冷玫道了别后,就下了楼。 大厅的休息区里,范姜洄和霍擎、秦暮然三人坐在一起,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看到凤七从电梯口出来,霍擎率先朝她招招手,“小七,这里。”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凤七看到他们三人都在这里,不禁奇怪地问。 “边走边说吧。” 范姜洄看了眼手表,见快十一点了,于是提议道:“我去开车,你们到大门口等我。” 说完,他下地下室去取车,凤七和霍擎、秦暮然则一同往大楼门口走去。 “范姜他,可能要暂时退出‘CSAS’了。” 途中,秦暮然带着叹息的感慨打破夜的静谧,让凤七不由一震。 “暂时退出?什么意思?”她蹙了蹙眉,不解地问。 今天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爆出让人难以预料的消息。 “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范姜也没说,不过,我听爷爷说,应该是范姜家出什么事了......” “范姜来了。这件事,他没说,咱们就别问了,反正他也只是说暂时退出,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霍擎看到范姜洄的车子从地下室出口出来,于是打断了秦暮然的猜测。 三人上了车,谁都没开口,一来,这个消息委实太突然,二来,他们虽然满心困惑,可不知从何问起。 凤七扫了眼驾驶座上面色沉静的范姜洄,心下琢磨着秦暮然刚刚说的话。 家里有事?会和江澈有关吗? 那日,在“顾氏私房菜馆”门口,她虽然没多待,却没疏漏江澈和他大哥,在看到范姜洄的一刹那,脸上眼底浮现的情绪,并不像普通堂兄弟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 “我脸上有东西?” 范姜洄含笑的询问打断凤七的猜臆,瞬间有种被当场抓包的赧意,摇摇头,“没......” “什么时候回学校?”范姜洄见她这副模样,喉口逸出一声轻笑,而后转移了话题。 “看林局的安排。”凤七答道。 林局前几天说,让她休息几天,然后再和杨幼玟一起回学校。杨钟浩的封闭式试验据说比较顺利,如果没有意外,到十月份就能结束了。 等整个科研成果移交军部、对外公开这项军政系统新成果后,杨钟浩就能和他孙女团聚了。 当然,保护人员仍不可少,只不过,那将不会再是她的责任了,军部方面会派人保护。 “嗯,那就趁小七没回学校,你们几个也还没出任务,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地点由你们定。” “我看‘风雅荷塘’的菜色就挺不错,仍旧那儿吧。” 秦暮然笑着接道。 凤七和霍擎自然没意见。RS 最快更新,请。 183 抢时间 范姜洄把聚餐时间定在九月二十四日,周五晚上。 主要考虑到C基地的同伴们,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忙,平时都要很晚才回C基地,双休日大部分也要加班,但一周工作到头,周五晚上挤一挤,还是能准时下班的。 所以,周五这一天,从上午开始,“CSAS”里的氛围就一派轻松。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大伙儿都兴致高昂。 这种景象,据雷涛说,已经大半个月没看到过了。 凤七早上搭星光的车,因此到的比较早,先去了趟地下库房,把麻醉针的试用心得,列了份详细的汇报给老吴,让老吴做进一步改进。 又去二道门的通知栏看了库房近期的升级情况,把自己手头需要升级的辅助工具,一并递交了升级申请。 做完这些事,看看时间,也才九点半,于是,就回到七楼,打算找林局谈谈陆骏的事。 “小七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林国志见敲门进来的是凤七,笑着从办公椅上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沙发上说话。 “林局找我什么事?” “蔡部刚来电话,说美利坚驻华大使馆的馆长,受美利坚外交部长私人名义的委托,送了份礼物给你。礼物送到了蔡部办公室,我正想找你上去取。” 凤七一听,当即无语。 见凤七这副表情,林国志不禁好笑,接着道:“蔡部说,托你的福,让他在美利坚驻华大使馆大大扬了一回名。吴玉首长得知这个事后,眼红的不得了。还在蔡部跟前撂下‘狠话’,说是只要你有半点不情愿留在国安,他们就会挖你去军部......” 凤七闻言,不由失笑。 她好似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何至于让吴玉铮这般器重自己,逮着机会就劝说自己去军部。 “别小瞧自己的能力!别说是华国,我相信,以你目前的实力,要争全球古武第一人,也毫不为过。”林国志像是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笑着说道。 凤七摇摇头,不赞同林国志的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还小,还有充足的发展空间,相信还能继续往前,迈出大成就。” 林国志拍拍她的肩,欣赏地赞道。继而想到凤七的来意,问道:“对了,你呢?找我有什么事?” “嗯。”凤七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 她把昨晚陆骏交代的一些和案件有关的事挑重点说给了林国志听,至于和归一相关的事,只字未提。 末了,凤七总结道:“照陆骏这么说,东方鹤来华国的目的,似乎不止绑架杨幼玟、胁迫杨老交出科研成果,交易军火、袭击美利坚部长、转嫁华、美矛盾。总感觉还有其他什么阴谋隐在暗处......” “这也是我们一直想不明白的。”林国志点点头,他也一直在琢磨东方鹤此行来华国的目的,可单凭表面证据,似乎也就这几件。” “另外,听说冯义被取保候审了?” “对。出了事后,冯家四下活动,争取到了取保候审的申请条件。”林国志点头回道。 凤七心下了然,冯家想必已经在四处活动了。 也是!冯义是冯家这一代唯二的孙子,再怎么不争气,冯家上下,特别是冯义那个爱子心切的母亲,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锒铛入狱的。 “不过你放心,别说我们部门了,公安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糊涂。那可是攸关国家安危的大事,绝不可能塞点钱就能摆平!” 林国志瞧出凤七眼底的忧虑,忙补充解释道。 凤七点点头,她倒不是担心这个事,而是,“冯义有没有交代过,倪丹和凌可人,是否也是他提供给东方鹤的线索?” 林国志听凤七这么一问,仔细回想一遍冯义被国安羁押时,供认的说辞,摇了摇头,道:“没有。为何这么问?倪丹和凌可人被东方鹤的人绑走,真和他有关?” “还没确定。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东方鹤当时囚禁那三人,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东方鹤想在华国找一些资质好的、去支持他的“人造高手”实验,据我所知,东方鹤想将他本族的武功发扬光大......”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可又怎么会挑上她们而不是其他人?我想到这个可能:倪丹和凌可人参加过实训,知道这个事实的,冯义算一个。这么巧,冯义又一直和麒麟堂有所往来,冯义如果提供倪丹和凌可人两人的线索给麒麟堂,一来能卖个人情给东方鹤,二来,还能将战火引向国安......” “小七的意思是,冯义是想来个借刀杀人。既让国安和失踪者的家人扛上矛盾,也想通过这件事,激化华、日两国之间的矛盾?” “嗯!至于绿蒂,茉莉回国后,找私家侦探查了她的养父母,才发现,那对养父母当年之所以收养绿蒂,是收了一笔巨款。” “给钱的人让他们收养绿蒂,不过约好不出一年就会来接走绿蒂,可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见那人来领,眼见着那笔钱都快花完了,要是再不来接走绿蒂,他们就要倒贴了,于是决定来华国一趟。” “只不过,当他们循着当年给他们钱的那人留下的地址,找到晨风时,才发现晨风早就易主,于是,丢也不是,继续领养又不乐意,恰巧,碰上麒麟堂在深城一带替东方鹤物色人选,就要了点钱,把绿蒂转手了......” “想不到绿蒂的身世这么纠葛......”林国志听完凤七的详细叙述,不禁重叹了一声。 凤七抿了抿唇瓣,心下叹息:不止绿蒂,当年但凡被晨风卖出去的人,哪个是顺风顺水的?即便是先一步逃离晨风的她和烈阳,求生的道途又何曾轻松? “对了,麒麟从日国传来消息,日国军方这段时间一直在帮东方鹤争取外交豁免权,一旦成功,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东方鹤肯定能被日国政府保送回国,我们的心血就白费了,照样得乖乖放人......” “所以,我们必须和政府抢时间,希望能趁豁免权下来之前,从他口里问出些什么,可那家伙就是老狐狸一只,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配合......” “小非也没办法吗?” “非人这几天一直病着,归一说烧虽然退了,可异能用不了,一用就心悸。”林国志无奈地轻叹。 在这个时候,非人的读心术是最好用的,可身体不配合,他们也真没办法。 “归一组长没和我说这个事,还说晚上的聚餐,小非也会来。到时,我帮他看看。” 凤七这才知道,非人从那日窥听了冯义的心里后,就一直身体不舒服来着,有几天还烧到四十度,这几天烧是控制住了,可身体还很虚弱,别说异能了,日常生活都还有些虚弱。 原本,凤七还想问问林国志,关于范姜洄要暂时退出“CSAS”的原因。 那日和霍擎、秦暮然一道回到C基地后,四人都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眼就是范姜洄敲定的聚餐日,她才又想起这个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范姜洄的私事,也就咽下了喉口的好奇没问。 ...... 林国志结束手头的工作,吩咐了雷涛几句,就带着凤七上了九楼,前往蔡之龙的办公室,领美利坚外交部长托驻华大使馆馆长给她送来的礼物去了。 敲进蔡之龙办公室时,蔡之龙正在讲电话,脸上表情有些凝重。 看到凤七跟着林国志进来,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随意坐,让秘书给他俩冲了杯茶后,又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话上。 “对!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就该抢在这之前,问出有用的信息来......” “行!这点我会吩咐他们,还请首长放心......好好好!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向首长汇报!” 结束通话,蔡之龙一口气灌下一杯温茶,这通电话聊得他真口干舌燥了。 这才抬头对林国志和凤七说道:“军委主席的来电,嘱咐我们,无论如何要抢在日国政府提出豁免权申请之前,结束对东方鹤的审讯。” 林国志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这点我刚刚和小七说过,可唯一能不受东方鹤本人的影响、探得他心里情况的异能组非人,这几天身体有恙,读心术操作不了......” “咳咳,我倒是想过,要不要试试老吴手上的**药,可担心日国政府突然来提人,验出他体内的药物残留,就麻烦大了......” 蔡之龙听林国志这么说,点头道:“嗯,这个时候还是谨慎些的好,别被日国政府抓到我们什么把柄。” “我倒是刚刚想到,小七不是懂点穴之术吗?有没有那么一种点穴手法,能让对方短时间陷入错觉,或是神智不清、或是心智错乱......总之,只要能坚持上几分钟,我们的审讯小组就能突破东方鹤的心里防线,问得有用情报。”蔡之龙问凤七。 “神智不清、心智错乱......” 凤七听后,沉吟了片刻,抿了抿唇,不是很肯定地回道:“有是有,只不过,” 她在蔡之龙和林国志面露喜意之前补充道:“除了我,还需三位同样精通古武点穴之术的人齐心协助。”RS 最快更新,请。 184 四位刺穴和礼物 凤七想起“四境通神术”里的一招“四位刺穴术”。 就是集四人之半甲内力,齐刺居中一人的某处学位,瞬间逼迫对方达成和此处穴位相关的功效。 譬如,前世用得最多的,是合四人之力,刺激某个练武废材的气海穴,运气好的,能于瞬间冲开丹田处的气海穴,以催成体内久未形成的气丹。 不过,这种方式也有它的弊端,靠冲穴形成的气丹,内力不稳,不易压制,一旦不慎,极易反噬,也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 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用这种方式形成气丹。 以此类推,也能借用“四位刺穴术”,刺激其他穴位。 譬如劳宫穴。 四人合力,催促劳宫穴,能于瞬间逼迫居中者的精神达到亢奋极限,继而使其一时间陷入神经粗乱、心智失迷的状态。 这种手法,前世的武者,通常用于逼供强敌。 不过先决条件必须是:四人齐心合力刺穴。否则,容易被居中者的内力反噬,易引起刺穴者走火入魔。 蔡之龙和林国志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这华国虽然地大物博,可要寻出和凤七一样精通古武点穴之术的人,还真不多。 据他们所知,也就曾和东方家族一起并列为四大古武世家的唐、袁、齐三家了。 可是,以他们的身段,又早就言明避世隐居、不问世事。即便能通过机要局找到他们,愿不愿意出来协助政府审讯嫌犯还是一回事呢。 “我认识其中一家,到时可以征询下他的意见,顺便托他问问其他两家的家族长,能否出来帮国安这个忙。” 凤七想到唐卿,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抬头对蔡之龙和林国志说道。 听她这么说,蔡之龙两人自然高兴。于是当下通过了凤七的“四位刺穴术”提议。 “每次和凤七见面,似乎总能解决一些让我犯愁的事!” 蔡之龙见这事八字有了隐隐一撇,不禁暗松了口气,笑着叹道。 “可不是嘛!我现在呀,每次遇到让人头大无力的事,只要找小七来聊上一聊,总能发现些突破口。”林国志也笑着赞道。 “所以,吴玉铮是绝不会搞错的,小七的实力和潜力,绝对让他肯花时间、精力来挖角。” 蔡之龙不禁笑骂了一句,而后想到凤七上来的主要目的,起身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后,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递到凤七跟前。 “罗斯馆长亲自带人送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好大一跳。纷纷猜测这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竟然能让美利坚外交部长托驻华大使馆馆长亲自送来.....” 凤七见蔡之龙和林国志都一脸好奇的表情,索性当着两人的面,拆起了茉莉家人托人捎来的礼物。 然而,拆开外面这个大礼盒,里面还有个一模一样包装的精美小礼盒,再拆开小礼盒,又露出一个小一号的小小礼盒...... 看得蔡之龙和林国志面面相觑,啼笑皆非。这该不会只是一个玩笑吧?还是个跨国际的玩笑! 不过,当凤七拆到最后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礼盒时,总算看到了茉莉一家不远千里托人捎来华国的礼物--一封由茉莉写的信,信封很厚,呈立体状,却很轻。 信封上,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华文字体,看得凤七不由一阵好笑。茉莉的华语,溜得是口语,文字书写上,一看就知道不正宗。 就当三人都以为这份礼物就是一封由茉莉用华文写来的书信时,打开信封露出来的物品让在场三人都不禁吓了一跳。 粗一看,是一圈盘起来的银丝,打开来,却是一根细如发丝、长约百米的未名丝状物,一拉一扯,坚韧至极。 “这......” 蔡之龙盯着凤七手上的丝状物看了良久,自言自语道:“该不会就是近几年在国际上几度传得沸沸扬扬的以克计价的韧丝钢吧?” “韧丝钢?” 凤七琢磨了一番这个名字,应该就是韧性极好,却不会断的意思吧。于是,试着用内力拉了拉,确实纹丝不动,不禁大喜。 “看来,茉莉小姐确实很有心!”林国志感慨地赞道。 是啊。凤七点点头。 茉莉在毓秀山庄时,确实问过她腕上无极钢的用处。 当时,她只简单做了解释,虽然茉莉当时就说过,有机会一定找一种更好的钢丝来送她做防身。 可她并没当回事。 也没想到,茉莉竟然将它记在了心上,一回美利坚就着手准备了。还托她父亲转交驻华大使馆馆长捎来送给她。 这让她汗颜。 茉莉和绿蒂认她做姐妹,她似乎并没将这件事当成正经之事来看待,只当她俩是一时心起。再加上时空阻隔,许是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慢慢淡化。 哪知,茉莉竟如此有心...... “礼物不在于价值,而在于心意。” 蔡之龙瞧出凤七脸上的愧色,轻拍了拍凤七的肩,拉她回了神。 “没错!既是姐妹,互赠礼物无可厚非。她花心思挑了送你,你只需开开心心地收下。日后遇到她喜欢的,你也可以准备了送她。这就是礼尚往来嘛!” “嗯。”凤七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极轻极巧的韧丝钢戴到了腕上,将原本那副已经出力不少的无极钢取了下来,打算让老吴改造成其他防身工具。 银色的韧丝钢戴在腕上,犹如一副晶莹轻巧的细丝镯,可一旦使用,威力不同小可。 “不知情的人,还道这真的只是一副装饰用的镯子呢!” 看到凤七将韧丝钢戴上手腕,蔡之龙不禁笑叹。 原本的无极钢,虽然也已经打造地很细很轻巧了,可和韧丝钢一比,就相差得太多了。一般人即便不知它的功用,也不会以为这真的是种首饰,最多,误认为是种另类的戴法吧。 可这韧丝钢就不一样了,既轻巧,又灵动,近乎天然的银丝,让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是种材质独特的首饰。 凤七微微一笑,是呢!她前世用惯的天蚕丝,似乎也没这个韧丝钢漂亮。 茉莉送了她一份相当珍贵的礼物。而她,该拿什么礼物回馈呢? ...... 中午随蔡之龙和林国志在国安食堂一起用了午餐,期间的话题,基本围绕“四位刺穴术”。 午饭后,凤七和蔡之龙两人道了别,打算先去趟京都一院,探望刘志辉,再回C基地等烈阳和雷霆。 这个周末,烈阳和雷霆也要回来,一来是应范姜洄的邀请,来参加聚餐,二来,也想来看看凤七。 他们虽然人在学校,可获知的信息量却不少,得知凤七差点因东方鹤而丧生,都气得不行。要不是被市运会绑着,早就请假回来了。 劳强已经出院了,刘志辉是今天下午。 故而,当凤七到的时候,他的队友同事正在帮他整理随身物品,办理出院手续。 “小七来了啊?快坐!快坐!” 一看到凤七进来,半靠半躺倚在病床上和同事聊天的刘志辉欣喜招呼道。 “今天办理出院了?”凤七含笑问道。自从得知刘志辉就是那日在滇南鬼市碰到过的刘副队长后,凤七和他倒也熟稔了不少。 原本只是出于愧疚,希望能尽自己的力量,从挽回刘志辉的生命,到缓解他的痛楚,再到治好他的伤势。不过如今,经过几次交谈,两人倒是成了忘年交。 “刚刚还在和队友聊,组织批准我出院后就能回滇南了,其他倒没什么,就想着能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说声谢谢......哪知你又来看我了......” 刘志辉说到这里,语调有些哽咽。 “能回家,你该高兴才是。”凤七含笑地安抚道。然后又叮嘱了他几句:“伤口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能小心还是小心点,以免引起二次感染......” 凤七细细说着,刘志辉侧耳听着,这一幕,看在周边几个刘志辉京都的同事眼里,都不由暗暗好笑。 倘若两人互换一下年龄,眼前这一幕倒绝对正常,可如今...... 不过也能理解,人家年纪虽小,可已经是国安一员了,经历过的危险,兴许并不比他们少。 有时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年龄。 最能让人信服的,就是实力。 而凤七,将这两点给同时完美地演绎了。 “下次有空,一定要来凤凰城,我上次就说过,一定私人做东,请大伙儿海吃一顿!凤凰城的美味还是不少的,美景也多......” 末了,刘志峰索性向在场诸位介绍起了滇南凤凰城的景观和各色小吃,并力邀他们无论如何要去凤凰城,去找他一起逛景点、享美食...... 下午…整时,刘志辉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妥,可以出院了。 凤七送他上了车,刘志辉还在一个劲地邀请她去凤凰城玩,还说一定要介绍他女儿和她认识,向她学习...... 凤七微笑应下,挥手道别,并目送他乘坐的车子驶离京都一院,高悬了几天的心总算彻底安落。RS 最快更新,请。 185 偶遇后的失踪 回到C基地后,烈阳和雷霆已经到了。 正和霍擎、秦暮然坐在客厅聊天。看到凤七回来,两人忙不迭迎上前。 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凤七无病无痛,无伤无患,这才安心地拉她在沙发上坐下。 “听说了陆骏的事,我们都惊讶地不行。真是没想到......” 一想到曾和他们称兄道弟的陆骏,烈阳和雷霆感慨不已。 “幸好你安然无事。不然,我们真要自责死!早知道,死也不去参加那个劳什子市运会了,简直就是束缚我们的行动自由嘛!害得我们想出任务都不行!” 雷霆在一旁撇着嘴直抱怨。 “怎么?该不会是没拿到奖章吧?” 凤七见他这么说,好笑地问。 “嘿!这就小瞧我们了吧?瞧瞧!这是什么?” 雷霆说着,得意地从搁在脚边还没来得及拿回房间的行李箱打开,衣服上叠放着的,是十来本证书,以及三块金黄灿灿的奖牌。 “烈阳也有这么多,咱们把所有能参加的奖项都包揽了哦。其他学校几个体育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咧!” 雷霆爽朗笑着,侃起他和烈阳两人在市运会上的战果。 凤七微笑听着,不时插问几句,倒是对运动会上的各类赛项了解了个彻底。 直到四点半时,范姜洄来电话催了,虽然开席时间定在六点,可周末的傍晚,担心市区道路车堵人多,他让他们早点过去,有什么想聊的,就去“风雅荷塘”的包厢里接着聊。 于是,一行人坐上霍擎的车,前往位于京都最繁荣广场的“风雅荷塘”。 ...... 凤七很难理解“缘分”的奇妙。 记得上次,就是在“风雅荷塘”,他们遇上了血鹰兄妹俩。 如今,虽然距“风雅荷塘”还有几步之遥,仍是有缘地偶遇了血影和她的同学。 “真是好巧!”血影笑得一脸明媚。 浑身上下名牌闪耀,可偏偏,凤七一个牌子都不认识。 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凤七淡然地回道:“确实好巧!” “上回忘了留你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你在哪个学校读书。这次无论如何要留一个,下次有机会约出来一起逛街怎么样?” 血影说着,打开她那只价值数万的高档包包,掏出一支最新上市的国际名牌手机,巧笑倩兮地抬头问凤七。 不过,没等凤七回答,烈阳把话接了过去:“我们学校不许学生用手机。” “呵呵,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古板的学校呀?该不是就是京都附中吧?我听说那里的学风相当严谨,不过学生的住宿条件很差呢。” 血影说着,撩了撩她那头微卷的长发,媚笑着继续道:“我在恒生贵族学院,可以直升大学,没有高考压力,这不,周五下午没课,就和同学一起来逛街了。” “那祝你逛街愉快!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凤七朝她点点头。 孤岛时的血影,虽然很懂得审时度势,会利用她的身材和性,勾引教官和学员对她献殷勤、提分数。 可那时是生存至上,凤七自己不认为可行,却也不会制止血影的抉择。 倘若那时她或其他人横加干涉,单论血影的身手,恐怕撑不过两年就被残酷的生存竞争淘汰了,更别提和他们一起逃离出岛了。 而眼下,凤七知道,自己和血影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再局限于求生时的不同方法和手段了,还包括对生活乃至生命的追求。 正因如此,她和血影永远谈不到一块儿去。 又或者,不止她单方面这么想,血影又何尝不是?这从血影轻撇的唇角、不屑的眼神就能看出。 既是如此,相遇时点头致意、再各走各道即可,何必热情招呼、又拉着你的胳膊侃侃而谈逛街的收获?...... 凤七想不通。可烈阳和雷霆却一眼便洞穿了。 佯装赶时间,随便应付了血影几句后,就拉着凤七往“风雅荷塘”的门口走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就这么爱装!连血鹰都这么评价她呢!” 雷霆神情不屑地轻嗤,同时叮嘱凤七:“下回再看到她,离她远点,我总觉得她的表现有些古怪......还有啊,别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送出去,真不怕被人盯上吗?” “我没打算告诉她。”凤七不由失笑,“我就是想说,学校里不用手机,不过被烈阳抢先了。” “话说回来,那个什么恒生贵族学院究竟什么来头?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说过?”雷霆摸摸头,问身边的秦暮然。 “不在京都,在京都下面一个县郊,好像才开没几年,是一个老外投资的,设施条件确实很不错,对外宣传也做的很好。很多有进不了冠蓝的有钱人,第二选择都会去那里。” 秦暮然把自己曾经看过的相关报道,给大伙儿说了一遍,末了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虽然都在传恒生贵族学院能直升大学,可实际上,谁知道呢!” “这样就不用担心了,我还怕她的学校就在冠蓝附近,要是被她知道小七在冠蓝,还不得天天跑去骚扰小七......” 雷霆听秦暮然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看得凤七等人好笑不已。 “冠蓝又不是敞开式教育,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霍擎笑着接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风雅荷塘”。 距他们二十米开外,和血影站在一起的女生看到凤七一行人走入“风雅荷塘”,不由惊呼:“他们进去了耶!刚不是说已经满席了吗?还说就算预定也要至少等两个小时,他们怎么就能进得去呢?” “等着吧!过不了几分钟,就被赶出来了!”血影轻哼了声,酸溜溜地道。 然而,几分钟、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过去了,凤七等人的身影,仍旧未从“风雅荷塘”里出来,和血影一起倚着墙等看好戏的女生忍不住咕哝:“这么久了,肯定是有位子了......” “不可能!这里我前天就来电话问过,说预订都满了。还说如果非要今晚去吃,就来现场等第一批顾客散桌......” “可他们真进去半个小时了!”女生哀怨地瞥了血影一眼,嘀咕道:“还说什么只要抬出你们薛家的名号,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留桌位......” “闭嘴!你怎么不想想,他们说不定只是来找人的!又或者,请他们吃饭的人,早在前天之前就订好桌了呢?我就说,这种地方,临时来是肯定没席位,至少得提前一周预订......算了算了,走吧!站在这里干嘛?丢人现眼......” 血影愤愤地丢下一串话,就踩着高跟鞋,往路口一站,想打车回学校。可眼下正逢下班高峰期,根本没空车可让她们打。 就在她沉郁着脸,准备拨电话给她大哥,让血鹰过来接她时,一辆香槟色的加长豪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身边,不待她回头细看,车门滑开,一道透着彻骨寒意的笑音,从车内传来: “好久不见!血影!” ...... “咦?刚刚不还在这里的吗?人呢?薛影?薛影?” 和血影一道逛街的女生,见血影半天没吭声,还道自己的话惹她不高兴了,于是转过头,正想说几句好话安慰她,毕竟她家有钱,自从开学和她走在一起之后,自己基本上都不用掏腰包了。 可是,转头一看,哪里还有血影的人影。 以为她拐出街角去打车了,于是,匆匆跑到街口,也没看到她身影,四下呼叫了一阵,又取出手机呼叫她,谁知,手机接到的是“您拨的电话不在使用中”的提示音。 这下,女生有些慌了。蓦地想起刚才两人围绕的话题,想着该不会跑去“风雅荷塘”等桌位了吧? 于是,她匆匆跑回“风雅荷塘”,问门口的服务生。 仔细形容了一番薛影的相貌身形后,对方却立即摇头说没看到她进来。 “这可如何是好?”女学生慌得不知所措。就在她愣神的一会儿工夫,人就不见了,总不至于是凭空消失的吧? 在“风雅荷塘”领班经理的提议下,女生连忙拨了个电话报警,又翻出包里的通讯录,找到薛影家人一栏,向她大哥求助...... ...... 血鹰一接到妹妹同学的电话,就立即驱车从家里赶了过来。 他和妹妹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不过,今天下午没课,他打完球就和同学一起先京都市区了。 至于妹妹,只要没课,都会拉着同学朋友逛街。他想等都未必等得到。 而家人又素来对她宠溺,加上此前几年得知她一直在外吃苦,重回薛家后,对她的行为,都睁眼闭眼,只要没太离谱,都随她去。 如今可好,连逛个街都能把自己逛没了。血鹰神色焦虑,生怕再来一次旧事重演。 来到“风雅荷塘”的外面,看到常和妹妹走在一块儿的女生正向一名警察说着什么,血鹰跳下车就迎了上去。 只听对方说道:“很抱歉,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们还不能立案。”RS 最快更新,请。 186 离之聚 “什么?血影失踪了?”听到这个消息,烈阳讶然地侧头,和雷霆、凤七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电话那头的血鹰追问道。 “怎么可能?刚刚不是还......”雷霆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风雅荷塘”门口见过血影呢。 “别不是自己跑哪里去玩了吧,这也叫失踪......” 雷霆想到这个可能,不禁咕哝了一句。 凤七微微皱了皱眉。以血影的脾性,雷霆的猜测还真不无可能。 不过,最近失踪案件接二连三,保不准是真的。 这样一想,凤七朝烈阳打了个手势,意即让他问问电话那头的血鹰:“最后出现的路段,有没有查过监控?” 京都广场可是京都最热闹的购物中心,这一带必定装有严密的安全监控。 “查过了,警方问道路监察局调来了这段时间的监控,在小影出事的这段时间,广场四周的所有监控都呈现无信号状态。” 血鹰在电话那头无力地抹着脸回道。 幸好马上联系了家族企业常年聘请的律师,让他通过关系找警方帮忙,这才放开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限制。 可饶是如此,有关妹妹的案子仍旧毫无进展。薛影她,就像凭空消失似的,突然地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烈阳,你猜,会不会是血彧......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小影身手最差,所以先挑了她下手?” 血鹰向烈阳问出了盘旋心头多时的疑问。 不带他这么怀疑。如果真是人为绑架,普通的人,小影还不至于会着对方的道。唯有血彧,一来小影有心里阴影,二来,面对血彧的S级杀手,她确实无力反抗。 可这个怀疑,他不敢和家里说。当初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家族后,他和小影合计过,并没将两人在孤岛的磨难告诉家人,而是编了个常人都会想到的理由:一致咬定两人当年一起被人贩子拐去了外地。 要是被家里人得知他们兄妹俩曾被国际顶尖的杀手组织豢养了五六年,难保不在薛家内外引起恐慌。 那不仅严重束缚他们日后的发展,甚至会让他们在薛家难以立足。 烈阳听血鹰这么问,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想到了前不久雷霆的发现。 难道说,血彧仅凭一张流传网络的背影照片,真的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烈阳无力地暗叹了一声,和雷霆、凤七面面相觑后,对血鹰说道:“虽然不确定,不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所以,接下来,我们都要小心了。” “嗯。那就先这样,我刚从警局出来,打算和律师一道回家商议。有任何消息,我会再告诉你们。” 血鹰心知这会儿说再多也想不出可以找出薛影的法子,于是和烈阳道了再见,就结束了通话。 烈阳收起手机,刚要嘱咐凤七、雷霆几句,就见霍擎几个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串C基地的其他同伴,于是打住了这个话题。 毕竟,他们在血彧的经历,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小七!你什么时候到的?”原本跟在归一身后的非人,一看到凤七,立马黏了上来,满脸笑意地问。 “来一会儿了。你病怎么样?”凤七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替他把了把脉。 “好多了,明天让组长带我去总部。前两天林局问了我好几次,说是非常需要读心术帮忙,明天尽力去试试吧。” “不急。你还是在养两天。案子的事,我们另外想办法。”凤七摇了摇头,不赞同非人的提议。 看脉相,他身体还是很虚弱。但隐约间,又有些蠢蠢欲动的升浮感。该不会是,读心术也能升级吧? “小非,你的异能会升级吗?” “不会啊。从来没升过级,也不知道怎么升级,小七知道?”非人一听凤七这么问,立即两眼亮晶晶地问。 凤七摇摇头,“我只是这么猜想。你有没有觉得近期的虚弱,和寻常的病症有所不同?” “有啊。”非人点点头,“起初有发烧,退烧之后,一直浑身无力,可去了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病症......莫不是,这就是小七说的升级之状?”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凤七联想到当初自己体内的小气丹升级之时的症状,点头应道。 非人一听,当即两眼放光。 “不知道升级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哦?小七,你说,会不会不需要近距离接触,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读心了呢?” 非人兴致勃勃地凑到凤七身边,幻想起自己升级之后的异能表现来。听得凤七好笑不已。 坐在非人旁边的归一,自然一字不落地听全了他俩的对话,特别是听到非人幻想远距离读心的那一句,止不住偷笑。 凤七看到归一,就想起陆骏的事,不由清咳了两声,制止自己探究的心理,将注意力放回了非人在聊的话题。 ...... 范姜洄在众人落座没一会儿,就匆匆回来了。 为表歉意,他在开席之前自罚了三杯。然后才给众人斟酒。 凤七和非人,在这个时候得到了特殊照顾,两人分享一扎鲜榨果汁和一扎鲜榨花生汁。 其他人,则品尝起了昨一日才从法国运来的特级红葡萄酒。 连烈阳和雷霆,也放开年龄限制,和范姜洄碰了一杯。 至于菜色,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是顶级大厨,特地为他们准备的。 无论是冷盘,还是热菜,都是顶级佳肴。 直至酒过三巡,几个平素在C基地还算和范姜洄熟稔的同事,仗着酒劲,好奇地问起他之所以退出“CSAS”的原因。 “也没什么!主要是小舅在玛卡岛的产业,近期亟需人帮忙。我之前也曾答应过他,假如表弟有他自己的追求,我会回去帮他打理。”范姜洄淡笑着解释了众人的困惑。 当然,这个理由,也就不明真相的几个同事相信。 霍擎、秦暮然,甚至凤七,都不认为这是他退出“CSAS”的真正理由。 不过,既然范姜洄并不打算明说,他们也不会多问。 帮范姜洄转换了这个话题,挑了个众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意即邢兵的相亲情况,嘻嘻哈哈地聊了起来。 邢兵见状,满脸地无奈。 可碍于今晚的气氛,他不好推拒,于是,只得应大家的要求,红着耳根,挑了两段前阵子刚刚经历过的相亲故事,给大伙儿当“下酒菜”...... ...... 酒足饭饱,八卦满足后,一行人向范姜洄致了谢,就分开活动了。 一部分人意犹未尽,逮着邢兵、何然、星光几个老特工去酒吧继续周末的狂欢。 归一见非人气色不好看,先送他回去休息了。 临行前,凤七叮嘱非人好好休息,案子的事,不用他操心。 她已经联络了唐武,明日去和唐卿见面,希望能通过他,把袁、齐两家的家族长也找出来,帮国安这一回。 和归一和非人道别后,她和烈阳、雷霆、霍擎、秦暮然一起绕着京都广场散步,打算消消酒气,再回C基地。 “呼!看今晚的月亮,我就知道离中秋佳节已经不远了!” 雷霆仰着头,望着头顶的半圆,呼出一口带着微醺的气息,伸了个懒腰大叹道。 “是啊!算算时间,确实快到了呢!小七中秋回江沪吗?” 知道凤七家在江沪的秦暮然转头问凤七,“如果不回去,又没任务的话,集体来个短途旅行怎么样?” “好啊!我赞同!”雷霆在一旁举手接道。捅捅身边的烈阳,“烈阳也算一个。” “你们俩当然算了。我是问小七。我听雷秘说,小七家在江沪,中秋打算回去吗?” 凤七也不确定,如果要回去,她也就是想去沈冰坟前看看,如果有时间,她还想再下趟广埠,探望陆骏的父母一番。既然答应了陆骏,就得做到。 “还有大半个月呢!况且,到时会不会有任务也不知道,这么早做了决定有用吗?” 霍擎在一旁失笑地接道。 国安的任务,有时都是不可预料、临时出现的。这么早把中秋节安排好了,保不准当天就有任务。 “有任务了就赶过去嘛!反正随身不离行动装备。”秦暮然笑着回道。而后,索性拉着雷霆嘀嘀咕咕地商议起短途的旅行地点。 看得其他三人一阵好笑。 这时,凤七兜里的联络器震动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范姜洄。 “你们都回去了?” “没!还在这附近,消点酒气再回。”凤七边回道。 “具体哪个位置?我过来。”范姜洄边说,边走出“风雅荷塘”,刚出店门,就看到了霍擎的车,不禁失笑。看来,还真的就在这附近。 耳边一传来凤七报上的地址,他就大踏步地追了上去。 “怎么?是不放心我们几个,还是想再来一杯?” 看到范姜洄走近,霍擎不禁挑眉笑问。 “都成啊!”范姜洄笑着回道,“你们若是还想喝,我可以继续奉陪。” “得了吧你!别以为我没看到,要不是刚刚小七替你蒸发掉了一些酒气,别说清醒了,恐怕连站着都困难了吧?”秦暮然笑瞥了范姜洄一眼,点破道。 范姜洄闻言,不禁和凤七相视一笑。刚刚在席上,他确实被众人灌得快趴下了,得亏凤七,用内力偷偷帮他疏散了一些。RS 最快更新,请。 187 约定 “小七。” 送凤七几人坐上霍擎的车时,范姜洄想了想,唤住了凤七。 秦暮然见范姜洄似是有话要对凤七说,就催烈阳和雷霆先上去。 “有事?”凤七帮秦暮然合上门,走到范姜洄身边,不解地问。 “也不算有事,只是......” 范姜洄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顿了顿,说道:“虽然林局让我申请停薪留职,蔡部那里也审批通过了,不过,我想,我恐怕很难在一年内返回组织......” “嗯。”凤七了解地点点头。 家族事业庞大,而后继又缺接手之人,确实比较麻烦。她完全能理解。 “我想,林局和蔡部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希望等你结束手头的事,想重回部门的时候没机会,毕竟,你各方面能力都很出色,他们也是出于惜才的考虑。” 凤七见范姜洄神色间有些沉郁,心猜他或许是真心喜欢这份职业,只是出于家族使命,不得不放弃热爱的工作,不由暗叹了声,安抚道。 范姜洄见凤七竟然反过来安慰他,不禁有些好笑,忍不住摸上她的头,揉了揉她纤细软香的秀发,叹道: “原本还想劝你的,结果怎么反被你劝了?” “劝我?”凤七愣了愣,“劝我什么?”她自忖在国安的这段时间,都挺适应啊。 “你能力虽强,可有时候,也要顾着自身安全。你不觉得有好几次,到最后都差不多脱力昏厥了吗?如果身边没有队友,后果如何?你就没想过?” 范姜洄越说越担心,刚刚从凤七头上收回的手,改而点了点她的脑门。 “......”凤七呆呆地看着他修长的食指在自己额上不轻不重地点了几下,这才回过神。 “呃......”她清了清嗓子,觉得应该替自己辩解下:“也就一次嘛......” “何止一次?!”范姜洄不禁扬高了嗓音,“就我所知,就已经三次了。一次在安津渡口,一次在毓秀山庄,还有一次是麒麟堂的货仓......唔,前后间隔顶多一周。即便是任务周期,也没这么高的频率吧?” “那不是......”凤七脱口而出,下意识地想解释自己这是刚巧撞上了“升级”,可一想到眼下还在公共场合,四周人来人往,难保没有耳力强的,于是及时收了口,咽下了未竟的半句话。 却让范姜洄以为她是在狡辩。 “那就是!”范姜洄板着脸又补充了几句:“何况,你现在正处于发育期,老是逼自己把体能用到极致,经常脱力昏厥,对身体太不好了......” 凤七听着好笑又感动,这和她印象里严肃寡言的范姜洄差太多了。微微仰起头,仔细观察了一番,见他脖颈耳根都泛着微红,眼神也不似平常那么清澈。不由暗暗点了点头,确认他果真酒意还没全消。 要换做平时,他哪里会这么唠叨,顶多叮嘱她一句“注意安全”。 于是,配合地垂下头,乖乖应了一声:“是。知道了。今后会注意。” 果然,范姜洄马上就停止了长辈般的念叨,把她送上了车,叮嘱了霍擎几句后,就挥手和他们道了别。 “墨御和你说什么?怎么这么久?” 上车后,凤七听雷霆好奇地如此问,不禁弯了弯唇角,语含悦色地轻吐道:“他估计搞错了吧。”以为要离开京都的是她,而不是他自己。 听她这么回答,其他几人都一脸的纳闷。不过看凤七不打算继续解释,也就识相地没再多问。 凤七的脾性,相处这么久,他们岂会不了解。不想说的,你问再多,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想说的,不需你问第二遍,她也会解释清楚。 ...... 那厢,范姜洄目送霍擎的车子驶出京都广场的界域,这才轻呼出一口气,缓缓地转身走入“风雅荷塘”。 摸了摸烫意未消的耳根,又拍了拍红晕未退的脸颊,暗骂了自己一句,不就是担心他刚刚说的那些事,多提醒她几句吗?为何一对上她那对晶莹黑曜的眸子,就一下子发热不减了呢? 如果不是因为凤七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做起事来却最拼命,他应该不会放心不下地拉着她叨絮个没完吧? 这样一想,范姜洄点了点头,觉得完全能解释得通心底那股隐隐不郁的离愁了。 也不再胶着于眼下的囧意,掏出手机,给凤七发了条信息,在原先那番喋喋不休的叮嘱基础上,又和她做个了个约定,免得她转头就忘记自己的叮咛。 盯着手机屏,确认编辑好的短信发送成功,范姜洄这才舒了口气,抬头迈进了“风雅荷塘”。 今晚,他打算宿在这里了。次日一早既定的航班,容不得他多做停留。 自从母亲的事被范姜上下知晓、母亲也被小舅接回玛卡岛后,他在范姜家,基本上,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除了觉得有些愧对老爷子和父亲当初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他们,想必在得知自己放弃军营的那一刻,就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 不过,有范姜洐和江澈在,相信过了不了多久,范姜家族很快就能重燃军界的名望。 而那些,已经和他无关了...... ...... 与此同时,距京都广场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范姜大宅。 范姜跃进沉着脸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下首的椅子上,依次坐着他两个儿子,也都神情阴郁。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老大就没什么话说吗?那是你儿子!可不是我儿子!” 范姜跃忍了又忍,见两个儿子都低着头,没打算开口解释,终于忍不住打破室内的静默,沉声责道。 范姜跃进口里的老大,范姜洄的父亲,闻言,动了动嘴唇,最终,仍旧保持静默,一言不发。 “当年的事......” 见大儿子沉默不语,小儿子面色沉郁,范姜跃进不禁长叹一声,知道继续对那件事保持沉默,只会让势态越来越严重。 于是,决定在今晚都说个清楚。 “我承认,最初是我做的不地道。” 范姜跃进低叹了一声反省道:“卫国媳妇,我确实从头到尾不满意......玛卡岛的商贩女儿,怎配做我家媳妇......所以,当年卫国还没带她进家门,我就托人给卫国寻了门好亲家......” 范姜跃进想起当年的事,老脸有些羞红。 他确实瞧不起商贾出身的大媳妇。特别是那会儿,顾家在玛卡岛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商贩,不像现在,势头凶猛,不仅占据玛卡岛商业协会的龙头地位,还遍布华国各大城市...... 所以,那会儿一听大儿子说,打算挑玛卡岛的商户姑娘做媳妇时,心头那个不情愿,私底下托老友给他介绍了林家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小媳妇。 “咳,你们兄弟俩也不用这么瞪着我,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承认,一开始,我对卫国媳妇确实没啥好感,不过,既然进了咱家的门,也给卫国生下了大胖儿子,她再怎么不讨我喜欢,我也不会对她怎样......” “倒是卫军媳妇,虽然人嫁给了卫军,心却惦记着卫国.......唉,你们说说,这都是个什么事啊!当初要嫁给卫军,也是她自己提的,嫁了人后,却惦记着别人老公......” “爸!”兄弟俩这个时候,倒是出奇地默契。 “唉,我就那么一说!”范姜跃进叹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两个儿子继续听他说。 “当年,卫国媳妇怀上二胎后,全家山下,除了卫国媳妇她自己,其他人都很开心。我一开始觉得奇怪,不过听卫军媳妇说,有可能是孕妇特有的焦躁症,就没当回事,哪知,后来竟然会流产......那件事发生后,我也很痛心,卫国媳妇足有几个月不声不响,我以为过去了就会好起来......” “直到卫军媳妇怀上二胎......无意间听到几个下人隐隐在传那是卫国的孩子......” “爸?!”范姜卫国听到这里,“噌”地一下起声,惊愕地瞪着父亲,“这怎么可能?!”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确实听说了,也把那两个碎嘴的下人赶走了,那会儿你妈还没走呢,她就是被这事儿给气的!” “卫军,你怎么也是这副表情?莫不是你以为这事也是真的?”范姜卫国转而问身边的弟弟。范姜卫军的脸色既痛苦又怨艾,看得范姜卫国一阵心骇。 “不是我以为,如果只是空穴来风......你媳妇怎么会那么狠?”范姜卫军眼底一凛,压抑着心头的痛苦,低声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别说顾媛不会做那种事,我也不会和林薇她......啊......” 范姜卫国说到一半,蓦地记起记忆中的某件事,当即“啊”了一声,顿住了余下的半句话。 “怎么?你自己也想起来了?你这个混球!我早就想揍你了!要不是......”范姜卫军边说边起身,红着眼举拳就往范姜卫国脸上挥去。 “住手!你们俩都给我坐下!大半夜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范姜跃进见状,不禁怒喝道。RS 最快更新,请。 188 范姜家的秘辛 范姜卫国和范姜卫军兄弟俩被这一声喝才不甘不愿地退回各自座位。 范姜卫国苦苦思索着三十岁生辰那晚,喝醉酒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究竟是顾媛还是林薇?在他的记忆里,唯有那晚,兴许会因神志不清,错把别的女人认成了妻子,其他时候,绝不可能。 之所以会让他忽然联想到这件事,是因为那年生辰之后,确实有好几天,顾媛都对他不冷不热的,让他几度以为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如今细想,该不会真是这事儿吧? 想到这里,范姜卫国懊丧地捶了捶自己的脑门。 范姜卫军见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看大哥是过得太顺遂了。顾......大嫂没倒下时,家里家外都由她把着,她搬去疗养院后,家里的事都由阿洄扛着了,你何曾真正关心过家里的大小事?我看你并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想搞清楚!” “老二!”范姜跃进低喝道:“你还嫌不够乱吗?今天叫你们来,本来是谈阿洄的事,坐到这么晚,你们可曾想出过半点法子?还越吵越闹腾!真想把这件事捅出家门传上马路去吗?” “爸!”范姜卫军无奈地叹道:“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不痛快!凭什么大哥可以这么不当回事地生活?我们呢?我有好几次头脑发热想带阿澈去医院,验证父子关系......冷静下来后,怕阿洐知道这事心生叛逆,阿澈也会和我心起隔阂,于是强忍着一直都不敢去想这件事......” 范姜卫军低诉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加上,无论大嫂当年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如今看她这副模样,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我也想过不再旧事重提。可你看看大哥,他怎么可以这样?怪不得阿洄要离开,做父亲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做儿子的却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沉痛,换我我也走!” “范姜卫军!” 范姜卫国听自己弟弟竟然如此评价他,不禁恼怒地抬高嗓门道:“我什么时候不当回事了?哪里不闻不问、不光不顾了?顾媛那样,这个家里。最不好受的是我!是我!阿洄做这个决定,除了心疼他母亲,还有就是被你儿子逼的!” 说到这里,范姜卫国愤愤抹了把脸,轻嗤道:“范姜洐好样的啊?!不声不响找出那么大证据......是不是不逼得顾媛离开这个家,就别无他法了?可顾媛要离开,阿洄肯定不会留下......你不管管你儿子,反过来训斥我?我还没骂你教子无方呢!” “你们俩够了啊!” 范姜跃进猛地一拍八仙桌,震得上头的杯盏纷纷倾倒。这才将两兄弟成功喝止。 “阿洄带他母亲回外祖家住一阵子。原本也无可厚非。可不该......” 范姜跃进喘着粗气叹道。让他心头不悦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这个,寄予满心厚望的大孙子,竟然放弃军部的大好前程,进了国安。做起业界风险最大的“csas”特工。 恼怒了几天,倒也恢复了冷静。想做特工就去吧,好歹还在华**政系统,日后若能劝他想通。至少还能调回军部。 哪知,他刚想拉下脸主动找大孙子说这个事,他倒好。找上门来和自己提,说是想带母亲回玛卡岛疗养,顺便,他会回顾家帮一阵子。 这算什么?他范姜家花心思养大的骄傲长孙,竟然被顾家挖回去做没有时限的长工了? 顿时,范姜跃进怒从心头起,撂下了狠话,让他从此改姓顾算了,别回范姜家,也别再对外提是范姜家的子孙后代。 然而,毕竟是气话。 范姜跃进刚说完就后悔了。万一大孙子真这么一走了之,不再回来了,他百年之后,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祖宗们交代? 再者,气归气,心里对这个孙子是最满意的。因为寄予他的希望最大,所以一旦得不到预期的回应,怨愤也最凶最猛。 忍了三天,刚想把撂出去的话拾回来时,小孙子范姜洐又爆出这么一桩尘封多年的旧事。 据当年替卫军媳妇检查并接生的妇产科医生陈述:他曾收过一个女人的巨款,让他在给林薇做产检、配营养药剂时,把多维片换成抑郁药。他不忍,可又不想推却那一大笔钱,于是,在接生之后,给林薇配的催奶片里掺杂了些许抑郁药...... 也就是说,卫军媳妇的死,不单单只是产后抑郁,还是人为谋害。这一下,范姜家里彻底闹腾大了。 虽然小孙子提供的证据只是录音口述,可也由不得他们不怀疑。要知道,他们当年也找过那名妇产科医生,当时就听说他在林薇出事前就离职了。如今想想,或许真有其事也说不定。 唉,先是卫国媳妇怀疑卫军媳妇对她使绊,害她流了产,从此不再生孕。接着是,卫军媳妇的死,有可能是卫国媳妇导致的。 这事要是流传出去,他范姜家的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 为此,范姜跃进一连好几宿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想对策。 如今,卫军媳妇已经入土多年,江澈也已经上初中。 而卫国媳妇,在卫军媳妇出事没多久,就病了,一病不起不说,还逐渐失了意识,和个植物人没两样。 为这事,卫国找遍国内外专家,都只摇头没法子。也就只能这么拖着,家里照顾不周,就送去了京都最好的疗养院。如今,顾家提出要将她接回玛卡岛,虽然卫国满心不乐意,可也只得答应。 在范姜家这么多年,又在疗养院那么多年,始终不见好转,希望她从小生长的环境,能早日催醒她。 “这件事,我已经找阿洐说了,家里人心知肚明就好,卫军媳妇也走了这么多年了,卫国媳妇又成了这个样子......别再继续扩大影响范围了。除非,你们想要范姜家族被剔除出红色世家的美誉。” “至于江澈,在他未成年之前,一律不许给我提什么dna的事。成年之后,征得他同意,那么就去做。如果他有半点不同意,那么,今后谁都不许再提。你们两个,私底下也绝对不许乱来!” 听父亲这么说,范姜卫国和范姜卫军都只得沉郁着脸点头应下。 “那爸,阿洄的事......”范姜卫国想起这事还没解决,不禁头疼地拧了拧眉心,问范姜跃进的意思。 “哼!卫军这点没说错,你在儿子身上花费的精力实在太少了!也难怪,他对你不亲不热,出了事也一己承担......” “出事......阿洄出什么事了?” 范姜卫国听父亲这么埋怨,不禁扬声问道。 “我就那么一说!就算他出事了,何曾找过你这个父亲?我看他跑“顾氏私房菜馆”比跑家里还勤快! 范姜跃进这句话明显是赌气之语了。 范姜卫国闻言,无奈地笑笑:“这点我不否认,顾黎对他,确实比我上心多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俩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都是当爹多少年的人了,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有时候未必比你们儿子成熟!一个对儿子不上心,到最后被外人抢了去。一个处处都听儿子,要不是工作上还有那么点魄力,我都怀疑,范姜卫军你几时成个娘们儿了?......” ...... 见范姜跃进开始揪着自己的毛病喋喋不休,范姜卫国和范姜卫军不由对视一眼,无奈地失笑。 乱了一通,斗了一场,到最后,初衷的问题仍旧没解决。 范姜洄即将跟着他的小舅回玛卡岛接手顾氏产业,他们却对此毫无头绪。 不是不想来硬的,譬如严厉制止。既然是范姜家的孙子,就该留在范姜家里。 可反过来细想,范姜洄何曾说过要离开范姜家?只说顾家产业需要他帮忙,无非是事业上的抉择,从国安特工局转战商场罢了。 倘若他们以强硬的口吻和手段,硬逼他留下,反倒会起反作用,逼得他不再回范姜家吧? 思来想去,范姜跃进最终定了个方案,嘱咐范姜卫国:“你去给阿洄打个电话,说无论如何,每年春节都得回来祭拜祖宗。其他时候,看他心意,有时间就多来,没时间就少来,不强求。” 这哪里还是不强求。都说了看他心意。如果不常来,是不是就可以断定他没心意了? 接到范姜卫国打来的电话后,范姜洄不由失笑。 不过也好,既然家里能提出这样一个提议,至少说明他们已经同意自己随小舅去玛卡岛了。 “其实,就算你们不这样说,我也会回来过年的。平时的话,我会看情况,说不定日后会将重心迁到京都,这样,就和在家里时没两样了。” 范姜洄静默了片刻,如是说道。 范姜卫国一听,心下不悦地暗哼了一声。 这哪里没两样? 进军部是给家里争光辉,去顾氏是给顾家撑门面。大大的不同! 不过,如今连老爷子都松口了,他还能说什么?妻子倒下之后,自己这个父亲,在儿子的教育和照顾上确实太少了。 ps:感觉最近几天的订阅流量好少,/(tot)/~~双更还掉订阅,这节奏让我有种想shi的赶脚~~~/(tot)/~~(未完待续。) 189 一致猜测 “你妈她,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去玛卡岛住上一阵子也好,那里气候条件比京都更适宜养身,我也会时常去看她......” 范姜卫国轻叹了一声,说道。 末了,又叮嘱了范姜洄几句后,父子俩就结束了这通电话。 范姜洄收起手机,倚在落地窗前,注视着京都广场辉耀星空的闪烁霓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这样,应该算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吧? 无论当年,妈妈和小婶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那些事,死者为大,再追究如同挖坟...... 而妈妈,躺床上不吃不喝这么多年,也不知还要继续躺到几时。如果是赎罪,也该够了...... ...... 那厢,凤七瞪着手机里这条迟延收到的信息,愣了半晌,继而失笑。 范姜洄那家伙,竟然和她来了个约法三章。 “至少半年一次见面时,不能带着伤病现身、不能废寝忘食、作息混乱、不能比前一次见面更瘦。” 她有和他约定过日后还会见面吗? 唔,好似有过。 就在前两天,他回C基地收拾个人物品时,被何然几个拉坐在客厅里聊天,问到他离开后、打算何时再来看他们。他那会儿确实应道:争取半年一次。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此后的C基地,半年一次的聚餐,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 当然了,也不能每次都让范姜洄破费,虽然他不缺那个钱。 在何然、邢兵的组织下,C基地自主成立了个宿委会。 和学生时期的班委会大同小异,每位成员不定期交点小额费用,就可定期参加C基地组织的各项业余活动。 譬如闲暇时的远足野营,心血来潮时的集体烧烤,给某个生日的成员开庆生Party,还有就是和范姜洄约定的半年一聚。 这么一来,C基地里住宿的成员之间,彼此交流也越发多了。 林国志得知这个消息后,连连表示赞同,不仅赞同,还立刻取出一沓大人头,作为他私人赞助的启动基金,希望C基地能长期有效地坚持这个活动。 他是想到了陆骏。 如果C基地早有宿委会,且三不五时就有团队活动,陆骏的反常表现,也不至于这么迟了才被发现。 就这样,在林国志的大力支持下,C基地自主成立这个正儿八经的宿委会。 会长经大家一致推举,是邢兵。 副会长是何然。 所有入宿C基地的后勤组、技术情报组成员,如无特殊,都视为自动加入这个小型工会。 至于行动组和异能组的成员们,即便还未成家立业,也不常驻C基地,因此对他们没有要求。愿意参加的就报名,不参加也随意。 不过凤七、烈阳、雷霆三人,不意外的,被何然录入了会员名册。 至于费用,“你们等成年了再交。”何然当时这么对他们说。 不过,三人哪肯呢。又不缺钱,相反,他们每个月收到的补贴收入,加上当初因“晨风案”分到的一笔不算小额的奖金,累加起来,目前存蓄银行户头的钱,已经不比普通上班族的存款少了。还怕缴不起这点费用吗? 于是,三人二话不说,把该给的费用齐齐塞给了何然。 何然拗不过他们仨,只得收下。 宿委会成立后,初定一月一次小活动,半年一次大活动。如无特殊情况,会员都必须参加。如因任务关系、加班因素,或因私事缘故,导致不能参加的,所缴纳的活动费也不会扣除。不过必须在统计活动人数时及时请假,以免浪费活动经费。 这么一来,C基地的单身汉们又多了个闲暇时的活动内容,节假日的积极性都高了不少。 特别是何然和邢兵,年纪都不小了。婚后就要搬出C基地,故而,趁着这段时间还能和宿友们一起联络交流,组织活动都很积极。只要有空闲,就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次的活动内容。 特别是邢兵,虽然他自己不急着找对象,家里人却都干巴巴地盼着呢。这几年下来陆陆续续的,也给他安排过不少次相亲了。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个谈成的。不是对方嫌他木讷没情调、工作性质又高危,就是他觉得和对方谈不到一处去。 那些年纪比他小上半轮的姑娘们,成日挂在嘴上的,不是衣服饰品,就是化妆保养。这让他哑然无趣。 次数多了,归一对他总结了一个字:挑。 邢兵对此不置可否。知道父母也是为他好,因此家里给安排相亲,只要没和任务冲突,他都不会拒绝。可要真心觉得不合适,他也不会勉强自己。 估计刑家人对他也失望多过期望了。每次相亲之后,打来电话询问,一听他说“没戏”,就不再多说了,挂了电话继续给他安排。 这已经是C基地众所周知的事了。 每逢邢兵去相亲的这个晚上,只要不出门,所有人都会聚在客厅等他回来,不见他人,就不散场。都想第一时间听到邢兵新一次的相亲结果。 凤七就常常被何然拉下楼做挡箭牌。 以何然的话说,有她在,即便邢兵被他们恼着了想发火,一时半会也发不起来。多少得顾着她这个未成年小女生呀! 对此,凤七哭笑不得。 不过,这一次,何然他们得发愁了。 因为她和唐武约好,周日晚上要和他和唐卿碰面。 东方鹤的事不能再拖了。 于是,和何然说了一声后,与准备返校的烈阳和雷霆一起出了C基地大门,往地铁站走去。 “血影有消息了吗?” 想到两天前失踪的血影,凤七问烈阳。血鹰有什么情况,一般都会和烈阳联系。 烈阳听后,摇摇头,“没有。血鹰说,薛家同时找了几家侦讯社,打算绕开警方自己找。” “也是,警方的速度往往都是最慢。”雷霆接道:“不过,国内现有的那几家侦讯社,确定靠谱吗?我昨天查了他们的注册情况,怎么都是一人公司?” 烈阳也觉得那些侦讯社不靠谱,只是: “薛家没人在官场,有些门道走不了......如果麒麟堂还在,兴许还能通过这种途径。不过胜在薛家财旺,依血鹰的意思,花点钱不心疼,只要能找到。再不靠谱也只得找,总比束手无策的好。” “哎,我忽然想到,等咱们毕业有自由时间了,不如合伙成立个侦讯社怎么样?绝对比那几家靠谱。”雷霆突发奇想地提议道。 “要真有那个时间精力,倒不如多替组织接点任务。”凤七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雷霆听凤七这么说,晃着食指反驳道:“NO,话不是这么说。开侦讯社除了赚钱,最大的好处是能帮我们多方面了解社会动态。说不定还能和我们的任务挂钩......” “雷霆的提议也不是全无道理。” 烈阳仔细思索了一番,点头道:“雷霆技术好,说不定单凭网络,就能突破不少案子。另外,确实也能通过侦讯社,多了解社会的阴暗面讯息。说不定,真和雷霆说的那样,和接手的国安任务也会沾上那么点关系。就像这一次,血鹰怀疑,会不会是血彧的人抓走了血影......” 凤七听烈阳这么分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她此前倒是怀疑过东方鹤。之前是倪丹和凌可人,这会儿又是血影。如今,听烈阳这么猜,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你们说,会不会和血彧曾经绑架的那名科学家有关?” “你是说......”烈阳和雷霆对视一眼,都猜到凤七所指的对象:“那个研究出失忆术的脑部科学家布鲁顿?” “嗯。表面上看,东方鹤和血彧似乎一直都有嫌隙,所以我之前否定了他们的合作关系。如今想想,他们中间还夹杂着日青社,以及日国军政。加上利益驱使,倒也不是没合作的条件。如果,血彧提供技术,东方鹤提供实验对象,你们猜,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很大!”烈阳立刻接道:“血彧目前能掌控的杀手,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还想在杀手界立足,势必要补充新鲜血液。像以往那样,从孩童训起,未免太费时间。如果布鲁顿真在血彧手上,不可能会放过这个绝佳优势。至于东方鹤,如果没有这次事件,他在华国的进出还是挺自由的。要夹带几个能力不弱的人出境,也不会很困难......” “所以说,东方鹤和血彧存在着某种不正当的合作关系,是完全可能成立的!” 雷霆也点头猜道:“只是他们没料到,东方鹤竟然会在华国失事。所以只得亲自出面来找人......只是,如果真是他们抓去了血影,肯定也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就算他们之前没查到,以血影的嘴巴,也绝对靠不住。 “没错!”烈阳也是这么想,末了总结道:“所以,接下来,我们除了时刻保持警惕外,还必须时刻保持联络。”RS 最快更新,请。 190 三族齐现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191 四方联盟 上 唐武见凤七一路上都在打量院子内外的布置,于是悉心地解释道:“这是前阵子刚置办的。爷爷嫌京都太闹,只找了套小公寓做临时落脚处,毕竟,还有些铺子生意要照管。这里是他亲自选定的,别看面积大,便宜得很。整座宅子置办下来,包括里头的家私用品,也只要五六十万。” 确实算便宜的了。凤七闻言,点点头。 其实月湖湾离京都市区并不远,半个小时的地铁,且也划分在大京都地界里,地价却比京都市区便宜了好几十倍。 “现在都奔着大都市去,谁还愿意留在偏郊乡村?”袁铮撇撇嘴接了一句。 倒是齐恩朗,不赞同地道:“我看不见得!过不了几年,又会集体返乡了。到那时,这里的地价也不会低了。” “恩朗说得没错!所以,我打算把整个月湖湾买下来!” 这时,唐卿从堂屋走了出来,含笑地捋着胡子,接过了齐恩朗的话。 “唐爷爷要把整个月湖湾买下来?” 袁铮一听,咂舌地和齐恩朗对视一眼,甚为不解地问:“这是为啥?” “呵呵!进来说吧。天都快黑了,边吃饭边聊。” 唐卿笑呵呵地回道,而后朝凤七点点头,“媏媏来,我介绍我父亲和几位老友给你认识。” 他没对她说是介绍长辈,而是说他的父亲和老友。显然,他将凤七放在了和他平等的地位上,并没将她当小辈看。 一来,凤七是李安平的徒弟,他和李安平又是忘年之交。这么算来,他顶多算个叔伯辈,却不敢自认“爷”字辈。 再加上她强悍的身手,让素来崇尚古武的唐卿。俨然将她当成了友人,而非小辈。 凤七并非没听出唐卿语气里的不同含义,不过,没来得及琢磨,就被唐武推着进了堂屋。 “来来来!我给大伙儿介绍!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媏媏,要不是她,咱们家阿武估计要受不少折磨了。” 一进堂屋,唐卿就扬着笑意,朝唐老太爷和齐、袁两家的家族长介绍起凤七。 说完,他转头看向凤七。给她一一介绍起屋内的几人:“媏媏,这位是我父亲,前两天刚出关,听说是你救了唐武,非要跟我出山来见你。” 唐老太爷听唐卿这么介绍,微笑着朝凤七点了点头,接话道:“你救了唐家的子孙,来道声谢是应该的。只要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提别客气!” 凤七回了一鞠躬。直起身后笑着道:“唐老太爷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 “好好好!”唐老太爷见凤七年纪虽小,却如此落落大方,不由捋着花白胡子。一连赞了三个“好”字。 “这两位你也应该听说过,这位是齐家的家族长,这位是袁家的家族长,和我一辈。都是古来稀的人了。” 唐卿扶着老太爷坐回原位后,又向她介绍了齐、袁两家的家族长。 齐封腾和袁未君早就在心里对凤七的气质暗赞不已了。 一听唐卿介绍,都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含笑道:“唐老哥说得没错!我们都老了,该放手让小一辈接上了。” “要是家族有媏媏这样的奇才,我哪里还用得着如此辛苦!早就放手不管了!” 袁家的家族长袁未君直言笑道,同时不忘瞪了自家孙子袁铮一眼。 “几位前辈都过誉了!我也就瞎会点功夫,远没你们说得那么厉害......”凤七别他们赞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接口解释。 “瞧瞧!瞧瞧!这才是境界!想我们几个,在媏媏这个年纪的时候,哪里能做到这么谦虚,要真有她这样的身手,早吹嘘开了!”听凤七这么说,唐卿不由哈哈一笑,自谦道。 其他两位家族长也忆起往昔,赞同地相视一笑。 而后,唐卿见时间不早了,招呼众人落座开饭。让唐武坐在凤七身边,招呼她用餐。 席间,凤七注意到唐老太爷偶尔用手抚按胸口,同时,他的眉头会微微蹙拢。心猜他是不是带病在身?还是说,有伤未愈? 可若真是这样,唐卿不可能像无事人一样轻松。莫非,唐卿也不知情? ...... “怎么样?唐爷爷的手艺不错吧?”饭后,凤七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正巧遇上袁铮和齐恩朗站在院子里欣赏夜景,看到凤七,袁铮笑着问。 “确实很好!”凤七由衷赞道,而后想到今天是周日,晚上应该有夜自习啊,不禁问:“你们也没去学校?” “当然得去啊!哪有你这么潇洒!不过今晚上请假,陪爷爷来做客嘛!” 袁铮失笑地解释。 倒是齐恩朗,从老爷子们的话里,多少听出些她的真实身份,不禁朝凤七眨了眨眼,道:“媏媏可是个大忙人呢!” 凤七笑而不语。确实,她似乎没一天闲下来过。 “媏媏!” 这时,唐武站在唐武门口唤她。 凤七心知这是要进入此行的正式话题了,于是和齐恩朗、袁铮点了点头,就转身往堂屋走去。 进了堂屋,凤七看到唐卿、齐封腾、袁未君三人已经坐在八仙桌旁,就等她一起进入今日的正题了。 凤七也不拐弯抹角,在唐卿留给她的位置上落座后,直截了当地说道:“东方鹤已经被国安抓获了!” “什么?” 唐卿顿时一惊。 齐封腾和袁未君也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没听错吧?以东方鹤的实力,岂会乖乖束手就擒?何况他还有日国政府仰靠,岂能这么轻松就落网了? “你们没听错。他目前确实在国安手上。不过,保不准,马上就能自由返日了。” 凤七一想到那个劳什子豁免权,不由眼底一幽,无声叹息。饶是他们再辛苦地把他抓获,一道指令就能立马放他自由,还真是...... “媏媏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准马上就能回日国?是罪证不够吗?” “不是,日**政方面,正在积极争取他的豁免权。” 凤七摇头解释道:“虽然证据很足,可如果真通过了豁免权申请,政府也只能放人。组织希望,能在这之前,从他口里问出点有用信息。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事。” 唐、齐、袁三人不由对视一眼。 特别是唐卿,之前确实纳闷凤七主动约他一见的原因,如今看出凤七眼底的认真。想来,这件事必是真的了。 “既然你这么说,想来是有什么打算了?说来听听,只要能帮上忙,我唐家一定不遗余力!” “东方鹤犯下如此罪孽,我们两家若是再避世不出,倒反显得我们不忠不义了。老唐说的没错!只要我们能帮上的,你尽管提。” 齐封腾和袁未君也如是应道。 见唐、齐、袁三家都没多做思考,就一口应下了,凤七不禁松了口气,微笑道:“我先代国安谢谢你们!不过,也请三位前辈放心!这件事,不会扰乱三大家族,只需借用三位前辈的点穴术就行了。” 听凤七这么说,唐卿三人都很是不解。 既然东方鹤都已经被国安逮捕了,再要他们三人的点穴术做何用?就算定住了他,就能阻止日国政府为东方鹤申请豁免权了? 凤七见状,不由莞尔,“自然不是你们理解的点穴术。” 正欲将四位刺穴术完完整整地给唐、齐、袁三人讲解一遍,却听袁铮在厅堂外慌张地高喊:“爷爷!唐爷爷!唐老太爷昏厥了!” “什么?” 唐卿一听,“蹭”地起身,迅速跨出了厅堂。 凤七联想到吃晚餐时察觉到的情景,也连忙和齐封腾、袁未君一起站起了身,跟着唐卿,匆匆往唐老太爷所住的屋子奔去。 “父亲!父亲!”唐卿冲进唐老太爷的卧室,见唐武和齐恩朗一人一侧扶着昏厥的唐老太爷不知所措,看到唐卿进来,唐武眼眶一红,哽咽道:“老太爷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唐卿赶忙倾身上前,探了探唐老太爷的鼻息,见呼吸还算平稳,才松了口气,稍稍渡了些真气,以助老爷子尽早苏醒。 这才直起身,皱着眉道:“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老太爷最近可有受过什么伤?” 凤七站在唐卿一侧,盯着唐老太爷的胸口,轻声问。 “受伤?没有啊......” 唐卿困惑地看了凤七一眼,仔细回想后,肯定地摇头道:“今年年初就开始闭关,前两天才出来,我看他精神各方面都挺好啊......媏媏怎么这么问?还是说,你哪里瞧出老太爷有伤在身了?” “我就问问。”凤七也不肯定。 想了想,上前一步,坐在床沿替唐老太爷把了把脉,见脉相确实没诊出任何异样,不禁也有些狐疑。 她确实在晚餐时,注意到唐老太爷不自觉抚胸的动作。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唐老太爷的胸口,伸手按了上去,根本未用任何力道,就听唐老太爷从昏迷中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显然,确实有伤,且还不轻。(未完待续。) 192 四方联盟 下 唐卿见状,不禁大骇。老爷子什么时候有伤在身了?竟然连他都瞒着? 蓦地,像是记起什么,脸色一震,迅速上前撩起老爷子的衣服,果真,在唐老太爷的左胸处看到了一道细如血丝的红瘀。 “这是什么伤?”齐封腾和袁未君见状,都表示不解。 “爸也真是的!”唐卿则又气又急,已经猜到唐老太爷为何会晕厥了。肯定又在想方设法突破唐门拳的最高境界了。 说直白点,就是走火入魔了。 “为何脉相探不出?”凤七盯着红瘀仔细看了半晌,不解地问道。 一般内伤也好、入魔之怔也罢,没道理不在脉相显现啊。 “许是怕我们察觉,被他刻意抑制了......” 唐卿轻叹道。几年前也有过一次,不过那会儿症状较轻,没有晕厥。这次......唉,岁数大了还不肯服老!迟早要出事! 凤七恍悟地点点头,偏着头看了会儿已从昏厥转为沉睡的唐老太爷,而后抬头问唐卿:“不及时疏导,不会严重吗?” “会。”唐卿叹了一声,无奈地说道:“可也没办法,目前,能梳理经络的,就只有老爷子一人,我们......唉,技艺不精......” 齐封腾和袁未君听唐卿这么说,也都面带愧意地点头附议。 唐门至少还有个唐老太爷运用真气梳理经络,他们两家,连个懂真气梳理经络的都找不出。 齐、袁两家目前内功境界最高的武技,也就是点穴了。 在这点上,倒是东方鹤,据他们所知,内功修为要比他们精深很多。 许是各家的武功路数不同。唐、齐、袁三家的家族武技都是拳法,东方家族的祖传武技是掌法。 拳法注重外形武招。掌法偏重内功心法。 久而久之,内功修为就形成了唐、齐、袁三家的弱项。 怪不得和东方鹤比拼,即使唐卿、齐封腾、袁未君三人联手,也未必占得了上风。 内功心法,在外家功夫流行的现代社会,越发体现出它别具一格的威力。 可惜,如今想再继续发扬光大日渐疲态的内功心法,显然是吃力了。 凤七彻底搞清楚后,倒也不担心了。 虽然唐老太爷和风老爷子的症状不同,可归根结底,两者诱发的起因是类似的,就是在练功过程中急于求成、走火入魔了。 “我试试看,但不保证是否可行。”凤七朝唐卿说道。因为唐老太爷自行抑制了经络,不知道能不能疏导成功。 唐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即使凤七不主动说,他也想询问她,以她的内力修为,能否替老爷子疏导看看。哪知凤七竟然主动提了,遂一口就应允了她的提议。 凤七见唐卿同意,马上坐在床沿,替唐老太爷梳理起体内各处要穴的经络。 好在唐老太爷在潜意识里,还能循着唐门拳的内功心法游走脉络,因此,即使他此前自行抑制过经络,凤七也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两个小时后,凤七收手睁眼,朝唐卿点点头:“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唐卿长舒出一口气,拍了拍凤七的肩,感激地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阿武的事还没好好酬谢呢,老爷子又......” “举手之劳的事,不必总记在心上。难保某一天,我也会需要你们的帮助。”凤七含笑打断了唐卿的感激之辞。 “对对对!媏媏这话对极。日后无论哪家有难处,另外三家都鼎力相助,这就行了嘛!别总是谢啊谢的挂在口上。老唐何时如此矫情了?” 不等唐卿开口,齐封腾笑着接过了话。 他和袁未君见识了凤七刚刚以内力梳理经络的手法后,越发对她敬仰欣赏了。 这个朋友,他们无论如何都交定了! 见齐封腾和袁未君两位老友都这么笑劝,唐卿含笑应道:“那成!我也不客气了!日后,只要我唐家能做到的,无论大小事,媏媏尽管开口传唤!” “不如我们成立个联盟吧?反正不打算避世了,何不抱团出世?”袁未君捋着胡须提议道。 “好哇!我早就这么想了。如此一来,东方鹤即使真能重获自由,想对我们不利,也得掂量掂量了。” 唐卿闻言,立即接道。他这次邀齐封腾和袁未君出山,除了引见凤七给他们认识,主要也想探探他们的口风,如果有出山的念头,就想说服他们成立三家联盟。 如今可好,不止三家,还多了凤七。有她在,他们的联盟力量就更加强悍了。 凤七对此也不反对。 无论前世今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 唐老太爷悠悠醒转后,一看到唐卿、唐武爷孙俩满脸怨艾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伤已经包不住火了。 “咳咳......”他老脸涨红地清了清嗓子,试着解释道:“本来以为能突破的......” “爸!”唐卿叹了一声,神色凝重地道:“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这又是何必!” “当然有必要!唐家祖上虽没破过这道境界,可我既然抓到了关键口,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得以突破,下去见祖宗大人时,多少也能有点建树可谈.....” 唐老太爷梗着脖子反驳唐卿的话语,见唐卿、唐武都不甚赞同地盯着他,不由放软了语调,摆手道:“行了行!咳咳!我心里有数......” “没数又能咋滴?您以为现在这副样子,还能试第二次?” 唐卿见状,连忙上前抚着唐老爷子的背,替他顺气,可面上,仍旧很不满意老爷子的解释。 唐老爷子被自个儿儿子顶得心头不爽,可这事,确实是自己有失考量,于是,干笑了两声安抚道:“这不没事嘛!再说,这点伤,要不了几天就能自动痊愈了,我这会儿比刚开始时感觉好多了,瞧,一点都不影响行动了......” 唐老太爷边说,边还拉伸了一番手臂,见没带动胸口处的疼痛,不禁一喜。还真以为自发痊愈了。 “您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媏媏帮的忙!” 唐卿吹了吹胡子,打断了唐老爷子的自说自话。 “媏媏?”唐老太爷这才注意到屋内,除了唐卿、唐武爷孙俩外,还站着齐封腾爷孙俩、袁未君爷孙俩,以及凤七。正眼含笑意地望着他们祖孙三人互动,不禁老脸一红。 又听唐卿细细解释了凤七替他以内力疏导的事,不禁又羞又喜。 羞的是,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功龄也不下六、七十年了。竟然还不如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厉害。 喜的是,终于遇上个懂内力疏导经络的武学奇才,无论如何要和她多做交流,兴许能助自己突破那道闭关冲刺了十几次都无法攻克的壁障也说不定。 看到唐老太爷那副喜羞参半的表情,凤七不由好笑。 “唐老太爷无恙就好。” “好!好!好!”唐老太爷一连赞了三个“好”字,而后力邀道:“媏媏在这里多住几天再回去吧?陪陪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样?” 凤七一听唐老太爷这么提,就猜到了他心里的盘算,心下好笑,倒也不是故意不同意,实在是任务紧迫。只得歉意地道:“局里还有事走不开,等有时间,一定过来陪老太爷。” “爸!”唐卿扶着老爷子靠坐床头,不悦地道:“你昏过去之前,我们正商议正事呢!如今已经很晚了,大伙儿都要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早说!我们打算明天吃过早饭就随媏媏去国安,试试她说的四位刺穴术。” “什么四位刺穴?”唐老太爷一脸狐疑地问。 凤七于是将四位刺穴的大致要领对唐老太爷解说了一遍,听得他好奇地蠢蠢欲动,一等凤七解释完,就提议道:“我也随你们一道去!” 就算不能亲自试试,亲眼看看也好。 唐卿和凤七等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摊摊手,只得同意。 越老越回去。这话丝毫不错。 如今的唐老太爷,也就在和人首次会面时,还能表现地像个一家之主,一旦熟识,立马让人改观。有时执拗起来,甚至不如几个最小辈的儿孙。 ...... 次日一早,众人用过早饭,就坐上唐武的车,出发前往国安。 齐恩朗和袁铮,在他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搭乘地铁回学校了。 毕竟还是学生,得有学生的样子。虽然他们也很好奇凤七所说的“四位刺穴术”,不过,一见两家老爷子翘胡瞪视,立即乖乖返校。 车上时,唐老太爷听说他们打算成立一个保家联盟,专门对扛东方家族,也连声赞同。 “至于联盟会长,依我看,就选媏媏吧!”唐老太爷笑呵呵地提议道。除了凤七对他有救助之恩外,稍微也夹带着家族私心。 唐、齐、袁三家原本都各管各,如果联盟成立后,由其中一家家族长担任联盟会长,势必会带领旗下家族超越另外两家。出于平衡制约原则,唐老太爷并不乐意看到这个结果。 有联盟是好,可有些规则,还是老的妥当。否则,难保不再出现另一个东方家族。那就麻烦了。 PS:【接到通知,17号俺要上女生网首页大封推,因此,接下来几天只能日更一章,因为要存稿。~~~~(》_《)~~~~,上周比较忙,每天码不了两更,所以把存稿用完了。每次都想着要单更几天,可一看书评区时不时有亲们的心意冒出来,俺就激动地点了发布......上大封编辑要求三更,有两天,所以想和亲们说声抱歉,接下来几天俺没法保证双更。希望亲们能谅解哦!同时,谢谢灬亓べ`和严托蒂的打赏。么么~~晚安~~(*^__^*)】RS 最快更新,请。 193 逼供?你说是就是吧! “不敢当!”凤七忙不迭摇头婉拒。别说她年纪小,即便成了年,也不见得有闲暇工夫打理联盟事务。 “老太爷的提议不错,我也觉得媏媏任会长最合适。”倒是齐封腾和袁铮都,都相继点头,同意唐老太爷的提议。 “你们看,我们三家的大本营目前都还在山里,即便迁居出山,许多事务上,也不如媏媏搞得灵清。再者,会长就该选个年轻有冲劲的嘛,我们几个都是该退休的人了,给小辈们多造些机会,日后也好安心享福!” “老齐说得没错!媏媏,你就应下了吧!如果你是担心太忙,放心!具体事务唐武他们会处理,等明年,恩朗、袁铮几个高中毕业进了大学,自由时间也多了,都能帮着分担。” 凤七听唐卿这么一说,不禁满头黑线。具体事务不需要她出面打理......合着只是让她做个名誉会长吗? 正想继续婉拒,唐武开口道:“媏媏是担心年岁问题吧?这有什么!我们几家联盟,不过是个民间组织,既不打算盈利,又不对外宣扬,根本不需要报备工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有没有成年,只管安心接下!” “是啊!你看大伙儿也都赞同是你,那就应下吧!这样一来,我们几个随你进国安,不就名正言顺了嘛!”唐老太爷听唐武说完,带头敲定了这个决意。 凤七无语地扫了他们几人一眼,思索半晌后,暗叹一声,回道:“我只是怕辜负了几位前辈的信赖,毕竟.....” “诶!说什么辜不辜负的!没这个道理!要这样讲,咱们欠你的还少吗?再说了,如果不选你,你倒是提个人选出来,该由谁牵头更合适?” 唐卿从副驾驶座回过头,吹着胡子反问道。 凤七略一沉吟,还真想不出具体人选。以他们的意思,联盟的事务,是打算托付给小辈们接手,如今三家活跃在外界的小辈,除了唐武、齐恩朗、袁铮三人她还算熟悉,其他的,还真没见过。 至于这三人里,要她选,肯定首推唐武。可齐、袁两家会同意吗?在他们的立场上,会长由唐家人担当,犹如被唐家人领导了。这种滋味,他们即便初期能克服,日子久了会出现嫌隙吗? 如此看来,选个和他们三家完全没有利益关系的人出来担任这个牵头人一职,是最好不过的了。 怪不得唐老太爷一听说要成立四方联盟,就立即提议由她担任会长一职。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这么一想,凤七抿着唇瓣摇了摇头,而后抬头对众人说道:“那好吧!既然几位前辈一致认为我出任联盟会长一职最合适,我再推脱似乎显得太矫情了。假若日后有更适宜的人选出现,请前辈们立刻提醒我。” 唐老太爷等人见凤七应允了,自然都很高兴。至于更适宜的人选,等出现了再谈也不迟。 于是,他们将话题转到了即将要上手的任务——四位刺穴术上。 四位刺穴术的具体方式,凤七在早餐之前,就已经给他们讲解过了。 眼下,还有几个注意事项,她趁着还有点时间,又给他们强调了一遍。 “东方鹤的内功修为不弱,过程中恐怕会反噬。好在我们有五人,先由我和唐老、齐老、袁老上阵,老太爷就在一旁掠阵。一旦有谁觉得不适,不要强撑,立刻退出刺穴位置,由老太爷上阵替补。” 见凤七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不似方才松然,唐卿等人自是明白,四位刺穴术对于内功修为不弱的人而言,必是一项极为风险的举措。遂都凝重地点头应下。 “......希望能给国安审讯组的同事尽量争取到十分钟以上的时间......” 凤七见该叮嘱的都叮嘱了,末了轻叹了一声总结道。 “放心,一定可以的!”唐武趁红灯,回头朝凤七做了个ok的手势,给她加油打气。 过了这个交通灯,就是国安大楼所在的街区了。 凤七取出联络器,和林国志说了一声。 林国志一听凤七说快到国安大楼了,立即吩咐雷涛,让审讯小组做好审讯准备,同时,把东方鹤押解到事先准备好的密室。 ...... 东方鹤见国安的人又来押解自己,心知他们还不死心,想从自己嘴里撬出点什么。不禁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嗤道:“还不死心吗?也是!以日国军政的效率,想必我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了!你们怕是极不平衡吧?唔,问吧!问吧!问再多,我是那四个字:无可奉告!” 前来办理提人手续的国安人员也不着恼。林国志已经对他们耳提面命过了。千万不能进东方鹤的言语圈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国安做什么也是什么。两者混不搭界。 “请吧!”四名国安人员把上了镣铐的东方鹤带到了一间密闭的审讯室门口,推开门,示意东方鹤进去。 东方鹤心下有些狐疑。前几次审讯,都是在过道另一端的审讯室,这次怎么换地方了?莫非,他们以为换间审讯室,就能让自己乖乖地配合说出他们想听的情报?未免太天真了! 这么一想,东方鹤冷哼了一声,就昂头跨了进去。 在里头一张圆弧形的审讯桌前坐下,东方鹤打了个哈欠,表示不耐烦国安的拖沓。 每次都要他等。以为等上个几分钟,就能刺激地他心烦意乱,继而被逼问有效信息似的。 哼,他倒是想看看,这回又想玩出什么花样! 不过,这次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没等上两分钟,审讯室门外就传来一串齐整的脚步声。仔细辨析,好似不止平时的两人。莫非,这次是想以多欺少了? 东方鹤心下冷冷一笑,来在多人都没用。就算他们把他吊起来毒打,他也不会透露分毫。 一则,日国军政一定会想方设法救他回国。因为,他手上还有些华国军政的情报资料,不到万不得已,日国军政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二则,就算他被日国军政放弃了,他也不会乖乖配合华国军政,吐出自己知情的一切信息。 为何?哈,他又不是傻子!东方家族还在日国军政的眼皮子底下存息,不止日国军政,还有血彧和日青社。为了整个家族的安危,他就算已经确定无法活着出去,也不能泄露分毫。 所以,对他来说,华国军政再花心思,再用手段,也从他这里撬不出任何情报。浪费时间而已。 这时,东方鹤听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一行人,差点没惊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们......”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东方鹤惊愕地瞪着来人。唐卿、齐封腾、袁未君三人同时出现在他眼前,虽然觉得不解,至少还能接受。可连一向避不出山的唐老太爷,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是想干嘛?趁自己落在国安手上、集体来报复吗? “事不宜迟,开始吧!” 凤七可不管东方鹤的脸色有多惊愕,趁东方鹤不备,伸手一拂,定住了他,而后对唐卿等人说道。 唐卿、齐封腾、袁未君闻言,点点头,迅速在事先约定好的位置安坐,集中注意力运起内功,而后,食指齐出,隔空刺向东方鹤的劳宫穴。 凤七也在唐卿三人刺出的同时,催动双气丹,同时点出食指,四人合力,将成束的内力,齐齐刺入东方鹤的劳宫穴。 刹那刺入四道奇猛无比的内力,刺激地还没回过神的东方鹤因难以承受而陷入神智恍惚。 这时,候在审讯室门口的审讯四人组一接到凤七的指令,立刻进来,对东方鹤开展审讯。 两人讯问,一人记录,另一人则随时关注东方鹤的神色,协助同伴做好审讯。 尽管事先对东方鹤的内力修为做过估量,可现实操作起来,凤七还是觉得低估了他的自我抑制能力。 虽然封住了他的各大要穴,可劳宫穴因为他们要将内力刺入,因此算是个敞开的经络门户。 东方鹤也不是傻子,在八分钟时,就意识到了自己精神上的不对劲,立即将内力引到劳宫穴,就是凤七事先担忧的“反噬”。 东方鹤极强的反噬让内力修为相对最弱的袁未君首先呕出了一口血。 一旁的唐老太爷见状,立即拉开他,旋身替上。 昨晚被凤七梳理了经络,又经过一晚上的睡眠修复,唐老太爷的内力修为还是非常强悍的。 一时间,又为审讯人员多争取了五分钟。 因唐卿和齐封腾吃不消东方鹤再一次恢复神智后的内力反噬,而不得不暂停这次的四位刺穴。 好在审讯小组预备的问题也都问得差不多了。 凤七对唐老太爷三人说了一声“撤”,四人齐齐收势。有准备地避开了东方鹤的内力反噬,反倒让东方鹤呕出了几口鲜血。 “你!你们!你们这是逼供!” 东方鹤被凤七抹开哑穴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哦?逼供吗?你说是那就是吧!”凤七缓平呼吸,似笑非笑地睥了东方鹤一眼,不以为然地回道。RS 最快更新,请。 194 多亏了她 东方鹤听凤七这么说,差点再喷一口血。 他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被个臭丫头逼供。问题是,他连她是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 就神智不清了一阵子,扫到审讯人员脸上的笑意,心猜一定问到了他们想要的情报,不禁恼怒不已。 狠狠瞪了凤七一眼,语气带着威胁,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从此刻起,时时祈祷别落到我东方鹤手上!否则,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呵......”凤七丝毫不受他的威胁,抬眼轻笑道:“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至于眼下,以东方先生这把年纪,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觉得羞愧吗?” “噗嗤!哈哈哈!” 在场的唐卿等人听了东方鹤的威胁,原本还一脸沉郁,一听凤七如此轻松的调侃,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特别是唐卿,指着东方鹤笑骂道: “我说东方啊,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爱斤斤计较呢?竟然和个女娃儿一般计较!真当白活了那么多年!再说了,今天的事,也有我们三大家族长的份,要报复,也该把我们找齐了再来理论,光会威胁媏媏算什么?哦!莫不是怕打不过我们,只得拿媏媏出气?!” “嗤!就凭你们几个?”东方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仍旧梗着脖子冷哼道:“如果我没忘记的话,你们三人联手,还没胜过我吧?怎么?这会儿有底气了?倒是唐老太爷,几年不见,功力大涨啊!有机会,一定好好讨教一番!” “等你能出来再说吧!”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唐老太爷,听到东方鹤提到他,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毫不客气地回道。 气得东方鹤一时想不出该拿什么话语回敬! 能不能出去,确实是他目前最担忧的事。 虽然一再自我安慰,日国军政不会弃他不管,东方家族也会想方设法找机会救他。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仍旧没等到任何音讯,难免也会焦虑。 空有一身卓绝武功,在这样的困境里,也失了主意,毫无办法。 国安因为知道他有内功,不知打哪儿搞来个无极钢打造的镣铐。脚镣还连着带红外线探测的地锁。 就算他破罐子破摔,决定以一己之力逃离这里,目前还未痊愈的内力,也无法挣脱身上的镣铐,再退一步,即使挣开了,想顺利逃出国安,也不见得轻松。 唐老太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当即击中了东方鹤的痛处,让他陷入了走神。 见没其他事了,守在门外的监督警走了进来,押解东方鹤回了监禁室。 凤七见袁未君也已调息完毕,并无大碍,于是,带着他们一起出了审讯室。 “今天真是多亏了四位相助,让我们顺利问到了东方鹤此次入境的真实意图。” 一出审讯室,候在门外等候的蔡之龙和林国志即刻上前,握着唐老太爷的手,恳切地致谢道。 “同为华国子民,这些事,自然也是我们该做的!”唐老太爷客气地回道。 “几位这里请!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会儿,中午,由我个人做东,无论如何请四位前辈赏个光。” “蔡部客气了!” “客随主便,一切由蔡部决定就好。” 彼此聊了几句后,蔡之龙扶着唐老太爷,引领唐卿、齐封腾、袁未君一起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林国志则带着凤七回了他的办公室,准备尽早商讨从东方鹤口里问出的情报。 “小七怎么看?”林国志搁下手上的讯问笔录,抬头问凤七。 凤七正微皱着眉翻阅其中一份笔录,听林国志这么问,抿唇沉吟道:“如此看来,日青社除了是日国一支风头正健的暗势力外,如今也确定是日国军政系统暗地培养的秘密情报组织了。就是不知,东方鹤所说的血彧,是不是也已经被日国军政掌控了......” “据我所知,血彧在国际杀手界虽然年轻,势头却最猛。异军突起也就这几年,可给各国警方及国际刑警、FBI带来的压迫力却最重。不过奇怪的是,现阶段,好像没再听过血彧参与的事件了,要不是东方鹤吐露血彧和日青社有勾结,我还道这个杀手组织已经解散了呢!想不到,竟然还绑架了国际鼎鼎大名的脑部科学家,还想搞什么“人造杀手”实验,真是荒唐!......” “林局,东方鹤既然承认倪丹和凌可人是他准备带出境和血彧交换的,你说,前阵子薛家失踪的女儿会不会也是被血彧的人抓走的?” 凤七自从看到笔录上东方鹤关于倪丹和凌可人下落的口供,不禁联想到上周末失踪的血影,遂蹙着眉轻声讨主意。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如果血影真是被血彧的人抓走的,那么,他们会不会就在华国境内。 要知道,自从倪丹和凌可人被东方鹤的人带出境逃无所踪后,各处边境严加防控,既然没传出可疑人物进出国境,那么,能不能推断,他们其实就在境内,甚至是,在京都? “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可是警方办案,素来讲究证据,空口无凭的猜测,无力着手啊!再者,血彧在各国警界那就是个脑瘤般的存在,别说碰上了,听到都嫌头疼,但愿不是真的啊......” 林国志长叹一声,无奈地摇头说道。 凤七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杀手组织是每个国家都头疼的存在。各国警察都不希望自己所辖的区域内,出现什么杀手事件。 “不过,能在十二分钟里得到这些情报,已经是大收获了。你也别懊恼了。” 林国志见凤七眉头不展,显然是对问到的情报还不是很满意,笑着安抚道。 毕竟是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能问到日国军政派他入华的目的,以及他和日青社、血彧的关系,实属不错了! 至少,吴玉铮会很感激凤七几人。因为,这里头有一半情报是涉及华国军部的。 “我倒是觉得......你该先想想如何应付吴玉首长的热情邀请。” 林国志一想到吴玉铮可能有的表现,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凤七一听林国志这么说,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 吴玉首长啊,都婉拒这么多次了,他怎么还是没死心呢? 即便不考虑血彧等因素,军部不如国安自由,也是她婉拒的原因之一。 ...... 因为探到了想要从东方鹤口里知道的情报,国安方面倒也松了口气。 中午由蔡之龙做东,林国志和凤七作陪,请唐老太爷一行人去了“顾氏私房菜馆”。 酒足饭饱之后,凤七将那张范姜洄不肯收回去的钻石卡递给了蔡之龙,也算替他节省了几百块。 蔡之龙买完单回来,把钻石卡还给凤七的时候,笑着道:“收银员知道这是你的卡。我递给她结账的时候,她愣是古怪地盯着我看了好几眼,直到领班出来说明,我们是一起的,她才放过我......” “咦?小七还有这家店的钻石卡呀?据说很难申办啊。” “唔。朋友送的。” 凤七见蔡之龙和林国志好似不知道“顾氏私房菜馆”正是范姜洄小舅开的,故而没明说,以免范姜洄不好做人。 蔡之龙和林国志也习惯了她简短的回答方式,遂也不在意,说笑了几句后,就扶着唐老太爷,一行人出了“顾氏私房菜馆”。 “老太爷累了吧?要不要在附近开个房间,午休之后再启程?” 蔡之龙见大中午的,日头还是有些烈,于是提议道。 “不了,唐武就快到了。就在这里等会吧。两位要是忙,请先回吧。多谢蔡部长盛情款待!下次若有机会,到我们山来,我请两位尝尝正宗的山野鲜货。” “老太爷客气了!能请几位吃饭,是我的荣幸!何况,几位前辈还帮了我们国安这么大一个忙,本想准备点礼品,可现成的没挑到合适的。这不,我托南部的朋友给我寄了几斤上等的铁观音过来,等一到货,我就给几位前辈送去。” “蔡部长真是太客气了!今天的事,正如媏媏时常挂在口上的,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唐老太爷笑呵呵地回道。 其他人也都一一和蔡之龙、林国志握手道了别。 这时,唐武也到了。他早上把凤七一行人在国安大楼放下后,就去视察唐家在外界的几处产业了。 据唐卿的意思,打算把这几项当初主要为搜集情报而成立的小打小闹的产业合并起来,成立一个集团公司。因此,接下来,他会很忙。 停好车后,唐武过来和蔡之龙、林国志打了招呼,就扶着唐老太爷上了车,准备返程了。 “媏媏,有空就过来!那里随时有你的房间,就当是自己家,无需拘谨。” 唐老太爷坐上车后,朝凤七招招手,把她唤到了车窗前,笑着道。 “好。”凤七点点头,“老太爷也请保重身体,别再轻易尝试突破了。” “好好好!”唐老太爷连着应下。 目送唐老太爷等人离开后,蔡之龙长舒了口气,拍拍凤七的肩,笑赞道:“这事儿能这么圆满,多亏了凤七!”RS 最快更新,请。 195 一日为师 日国政府的手脚还是挺快的。在四位刺穴术后的第三天,上级的文件下来了。 虽然,日方提出的外交豁免权申请没有被核准。可他们向华国政府提出了交换要求。国与国之间的人质交换。 交换的对象,华国这边是东方鹤,日方那边提交的,竟然是一名失踪多年的军情人员。 为此,吴玉铮专程来找蔡之龙商议,两人在办公室里关了足足三个小时,吴玉铮才面色凝重地离开。 “吴玉首长他,看上去好像很矛盾?” 正巧碰上吴玉铮离开的林国志,进了蔡之龙办公室后,不解地问。 “嗯。”蔡之龙轻嗯了一声,面色也很沉郁。 吴玉铮来找他,无非是讨论日国军政提出的交换要求。以吴玉铮的意思,如果东方鹤这个人不能放,那么,他去想办法放弃这次交换条件。 六年了,当年和那名军情人员一起失踪的其他人,都已经陆续传来死亡消息,唯独他,还列在失踪名单上。 原因,会不会是他们怀疑的那样,那人,早已被日国军方收买了? 如果真是这样,拿好不容易逮到的东方鹤去交换,未免有吞了苍蝇的感觉。 可若是没有背叛呢?放弃这次交换,无疑是将对方推入了死亡的悬崖。 不能不纠结啊! “如果交换,时间定在何时?要不要趁还在日国军方手上时,让非人去探探?” “非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归一来电话,说已经恢复了。而且,据非人自己说,读心能力有了提升。以前最高纪录能保持半小时算不错了,现在,能达一个小时以上,而且还不怎么削弱精神力。” 林国志带着笑意,汇报起非人近两天的变化。 “哦?那是好事啊!还是凤七有先见之明,说非人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升级,我那会儿还觉得好笑,身体哪能像系统一样,隔一阵子就来个升级呢......想不到倒是真的!” 蔡之龙闻言,肃然了半天的脸色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这么一来,林国志的提议倒是可行了。 “你尽快安排人手,等交易时间一确定,我会派人盯牢他们,争取在他们一抵达京都时就下手。” 蔡之龙仔细思索了一番,朝林国志吩咐道。 “我这就去部署人力。”林国志点点头。 ...... 凤七趁着这几天没事,去了趟军区招待所,探望杨幼玟。 杨幼玟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招待所里。 军区后勤处给她聘了名家教,每天上下午各三个小时的文化课学习,免得她返校后跟不上学习进程。 见凤七来看她,杨幼玟开心地一蹦三尺高。 上午还剩一小时课程,杨幼玟哀求家教老师,说凤七是她最好的朋友,千里迢迢来看她,必须要好好招待。 家教老师被她这一哀求,只得好笑地把未完的一个小时挪到了后续几天再补。 等家教老师一离开,凤七“噗嗤”笑出了声,捏了捏杨幼玟的鼻尖,嗔道:“行啊!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 “嘿嘿!我没骗她啊。这都是实情嘛!喏,你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们也确实很久没见面啦。哪里有说错嘛!”杨幼玟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辜。 凤七闻言,心头一暖,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拉她进房间说话去了。 “这么说,你爷爷下个月就能结束这个项目了?”凤七听杨幼玟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后,抓到其中一句重点。 “爷爷是这么说的。不过,媏媏,爷爷打算送我出国去读书呢,还说他也会陪我一道去......我还没同意,我真不想去,我想留在这里。冠蓝挺好的,主要还有你,还有江澈......好不容易结识了你们两个好朋友,我不想这么快就和你们分开......” 杨幼玟一想起爷爷最近那次和她会面时说的话,不由嘟了嘟嘴,很不舍得的说道。 凤七听后,心里有数。 杨钟浩这是在给他孙女儿铺排今后的生活呢。虽然他的研究项目一结束就会移交军部,一旦移交就不得有任何备份。 这一制度,是各国军政系统都知道且都是这么执行的。除非旗下的科学家有心想叛国,私自备份之后带去另一个国家做投名状,否则,都会严守这一制度。 因此,各国政府都知道,科学成果一旦移交,就意味着与之相关的科学家就失去胁迫的意义了。 不过,也会有部分觊觎份子无视这一成文制度,不死心地将已经移交了成果的科学家掳了去,妄图让他凭记忆复原。又或者,绑架科学家的亲人,以此逼迫他窃取研发成果。 因此,像杨钟浩这样的科学家,即使已经完成了某项科学发明,也不会彻底自由。军政系统提供的保护人员,将会随时随地近身防护他及他的家人,直至终老。 除此之外,更安全的措施,那就是换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 “我想,杨老也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再说了,就算出了国,也不会断了联系啊,可以互发电邮,有空我也会去看你。”凤七见杨幼玟满脸怨艾的表情,柔笑着安慰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杨幼玟吸了吸鼻子,嘟嘴道,“我当然知道爷爷是为我好。我能理解他的立场。我就是不习惯......每次都这样,还没怎么适应呢,就又得搬家了......以前认识不久的那些朋友,一开始都说会联系,可时间一长,发过去的电邮很少有回复的了......这次还要离谱,竟然要搬出国......媏媏,你不会和她们一样,隔一阵子就忘了我吧?” “当然不会!”凤七听杨幼玟这么说,眼角莫名一酸,心知她必定经历过不少次这样的场景了,于是安抚道:“别忘了,要细论的话,我还是你师父呢,不会断了这层联系的。” “对哦!我是你徒儿,你是我师父!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若是将我忘了,和我断了联系,那你就是个坏父亲!” 杨幼玟一听凤七这么说,立即眼眸一亮,化去了眼底的黯淡,笑眯眯地说道,末了,还肯定地点点头。 凤七见状,好笑不已。 “是啊!想明白了就好!走吧!今天我请你出去吃,想吃什么随你挑。吃完再定去哪里玩。”凤七知道她早就闷坏了。 “太好了!杨幼玟双掌一拍,兴奋地跑去换外出服了。 等杨幼玟出来时,凤七也已办妥了交接手续,带着她出招待所透风解闷了。 在杨幼玟的提议下,两人先去了京都广场最有名的西餐馆吃了顿最豪华的自助午餐,一直吃到下午2点,才摸着撑得不行的肚子出来,跑上购物城顶层的电玩城,疯玩到华灯初上,才尽兴出来。 两人在小吃街买了一大堆烧烤、丸子、饮料后,坐在广场喷水池的长椅上,边欣赏夜景,边吃晚餐。 直到预先报备的时间快到了,凤七才将她送回招待所。 临行前,凤七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道别回C基地。 而杨幼玟,有了凤七的劝解和允诺,对自家爷爷准备把她送出国读书的计划也没先前那么排斥了。 谨遵凤七的叮嘱,每天早起练功一个小时,然后再开始每日的学习。 她盼望着,有一天,自己不仅不再需要别人的保护,反过来还能保护爷爷的安全,那就不需要动不动就换住处了。甚至还能和媏媏并肩前进...... ...... 九月临近月底的时候,凤七接到何天玲的电话,说是风老爷子打算把干亲宴定在国庆节,来询问这个期间她有没有空,会不会和其他事冲突。 凤七想了想,好似也没其他事。除了严嘉振父子先后来电话问她国庆回不回江沪,如果不回,他们打算北上京都来探望她,顺便去看看新房的装修进程。 她当然不回。林局早就交代过她,这段时间最好留在C基地待命,特别是别离开大京都地界。华日两国交换协议的日期还没下来,不过据吴玉铮的猜测的,很有可能会放在十月上旬。一旦定了时间,就要动用他们的假期。因为他们要趁在日方一入境,就带非人刺探日方的交易对象--那名已经失踪六年的军情人员的真实情况。 于是,答应了何天玲的提议,并由风家人定具体哪一天。 估摸着何天玲是去问老爷子的意见了,没过几分钟,又打来电话说,就定在十月一日,举国欢庆的日子。 凤七应下后,给严嘉振父子各发了一条信息,意即她认了风家做干亲,干亲宴定在十月一日,若是他们原本就打算来京都,那么,就和她一同去风家赴宴。 信息发出没几秒,还没搁下手机,严嘉振父子俩的电话就先后追来了。 得知她是因为救了对方、才被对方主动邀认干亲的,虽然仍旧不是很放心,怕她被骗什么的,不过较之刚刚接到她短信的那会儿,明显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需要大人在身边照顾把关的呀,看看她,这还不到一个月吧,就被人拐带去认干亲了......RS 最快更新,请。 196 大嘴巴 严嘉振父子俩满心不是滋味。自己女儿(妹妹)连怀里都没捂热呢,就被别人家抢去做干女儿(干妹妹)了。 “媏媏,你务必要等我们一起去,我和你大哥三十日的飞机,再晚也会赶到。”临挂电话前,严嘉振不放心地叮嘱道。 凤七心下好笑,嘴里应道:“好。”能理解他为人父亲的焦虑。换做任何人,一听女儿要和没见过面的人家结成干亲,恐怕也会担心的吧? 倒是严景寰,一听凤七说对方是风家,就想起他有个大学同学,也姓风,老家似乎就在京都。 于是二话不说,通过校友录找到了对方,问及对方的国庆安排时,对方主动说不方便聚会,要回老家参加个干亲宴。 严景寰当即确定,小妹口里的风家,正是他同学所在的家族,这才放心不少。 既然对方能将所有族亲汇聚一起,介绍小妹的身份,想来对这件事也是非常郑重以对的。 因此,和严嘉振商议后,两人当晚就去江沪最大的购物商城,采买起赴宴所需的礼品。 九月三十日这天下午,凤七正要出门去机场接严嘉振父子,风扬打来了电话。 说他今天回家,给她带了只野猪肚回来。 野猪肉他们基地都解决了,野猪肚,他专程带来送她。 上回的野猪肚,凤七不要一分钱地留给了他,这回,换他送她了。虽然小了不止两倍,却是份心意。 另外,“闫恒这家伙就在我身边,愣是要跟来参加咱家的干亲宴。” 风扬在电话那头大笑着说道。 闫恒?凤七想起他和范姜洄的关系,似乎是范姜洄大姑**儿子。只是不知,他知不知道范姜洄已经去玛卡岛了? “小七?好久不见!听风扬说,你成他妹妹了?那是不是应该也要换我声大哥呀?我和风扬可是拜把子兄弟......” 闫恒一改在基地时的严厉,抢过风扬的手机,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问。 凤七被他风趣的语调感染了,莞尔一笑,淡定地接道:“风扬大哥送我野猪肚了,你呢?” “......”闫恒在电话那头愣了愣,继而笑着转头看向风扬:“好家伙!原以为还能骗声大哥来听听,结果比我还精明!” “那是!也不想想是谁的妹妹!” 风扬得瑟地回了一句,而后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对凤七说道:“别理他!咱聊咱的。对了,你江沪的亲人来吗?” “嗯。已经到京都了,我正要去机场接他们。” 凤七说着,看了眼腕表,见时间还早,索性慢慢走,算准了时间,搭乘地铁去机场接机。 “现在吗?你在哪里?我们刚从国安大楼出来。我来接你。” 凤七见风扬坚持要送她去机场,顺道一起接她的父兄,也就没拒绝他的好意,约好在华中园门口等。 很快,风扬和闫恒就到了。 接上凤七后,三人往机场驶去。 “一个月不见,小七长高了不少嘛!” 闫恒从副驾驶座转过头,笑看着凤七,比了比手势。 凤七自己倒不觉得。从来不费心肥瘦、高矮。 虽然有时候也有些憋闷,因为总会被念叨吃得太少,所以不长肉。 问题是她每餐吃的并不比成年男人少啊。只要和她一道进过餐的人就知道她没撒谎。 “听说小七又立大功了?” 风扬一边开着车,一边扬着笑得意地赞道。好似立大功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凤七但笑不语。想也知道,肯定是从国安大楼听来的消息。 一路上,三人聊着彼此的近况。 聊到最近一批有望在年底的出关考核中进入“CSAS”行动组的学员时,闫恒忽地话锋一转,提到了进入“CSAS”足有一个月的范姜洄、霍擎、秦暮然等人,继而叹道:“范姜那家伙,竟然不声不响跑去继承他小舅的产业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怎么?你也刚听说?他不是和你一直都有联系吗?” “闷葫芦一个!就算有联系,也不会主动提这些事啊。除非我知道了,主动去问他。”闫恒无奈地摊摊手。 “不过顾家的产业貌似很大啊!我大堂哥年初的时候就说,有望和顾家合作一个项目。不过至今没听他提起,兴许已经黄了。毕竟,和他这种小公司竞争的对家实在太多了!顾家那么大一个集团,没注意到他这样的小公司很正常。” 风扬想到风旭曾和他聊过的顾家集团,感慨地叹道。 凤七听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转头望着窗外。 范姜洄离开京都也快一个星期了吧,但愿他在玛卡岛一切顺利。 ...... 与此同时,远在华国大陆边境以南的玛卡岛中心城区,一座高达五十五层的商务大厦顶层,范姜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头无云的天际,有片刻出神。 不过马上就被搁在桌上的手机唱响的悦耳铃音拉回了远飘的思绪。 “范姜洄。” “你小子行啊!”闫恒在电话那头忍不住扬高嗓音笑骂道:“居然跑去玛卡岛,也不和我这个表哥说一声!要不是我今天会国安,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大姑妈没和你说吗?”范姜洄轻笑道。 他确实没和闫恒提过。一来行程紧迫,二来,也怕闫恒追问。范姜家的事,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 “我**忘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闫恒没好气地抱怨了自己母亲几句,末了压低嗓音问:“别说你真不回国安了?你小舅的产业真比你自己的理想还来的重要?” “理想?”范姜洄自嘲地轻笑。 这个词还真没在自己身上出现过。即便是进“CSAS”,初衷也是为了避开范姜洐,同时将爷爷替自己按部就班铺设好的平坦大道放开,无论范姜洐接不接,他都不会再和他争。就当是替母亲赎罪吧。 不过,如今想想,“CSAS”也真挺不错的。倘若有机会,他还是希望能回去,和伙伴们一道出任务、一道喝酒吃烧烤...... “对了,猜猜我现在在哪里?你绝对猜不到!”闫恒带笑的低音打断范姜洄的思绪。 笑着问道:“做什么?别说又偷懒和风扬躲在诊室里打牌?” “有你这样猜自己表哥行踪的吗?我的人品就这么差吗?逮到了一次就时时挂在嘴上说......” “那行,你直说吧!你向来知道我不擅猜。” 范姜洄松了松领结,扬着唇走回办公桌前,短暂的休息过去,他又得将心思搁回工作上了。 “我在机场,和风扬、凤七一起,接凤七的父亲兄长。你不知道吧?凤七竟然认风扬做干亲了耶。哦,也不是这么说,应该说,风老爷子,认了凤七做干孙女儿。于是,风家其他人,都成了凤七的干亲了.....” 闫恒在电话那头,把自己得到没多久的消息,说给了自己表弟听。他这个表弟啊,素来沉闷寡言,八卦来源也不多。若是再不给他添点工作之余的调剂,等下次见面,越发老沉持重了。 范姜洄闻言,眉头轻挑。倒是不知道那个丫头竟然会和风家扯上干亲。明明是个不善交际、独来独往的人...... “哈哈,所以说,我明天要跟着风扬回他家喝干亲酒去了!”末了,闫恒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道。 范姜洄弯弯唇角,回道:“多喝点,替我也敬风老爷子一杯。” “没问题!”闫恒一口应下。 范姜洄挂了电话后,靠在椅背上举着手机看了半晌,最后唇瓣一抿,坐直身子,给凤七发了短信。 这才搁下手机,将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工作上...... ...... 那厢,凤七被风扬拉坐在一起聊天,听手机传来清脆的“滴滴”声时,还道是严嘉振父子下机了。 打开一看,才知是范姜洄。 “恭喜!回来补送贺礼。” 恭喜?恭喜什么?还补送贺礼...... 凤七无语地瞪着手机里这条信息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想了想,发了个问号回了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收到范姜洄的回复:“听闫恒说你和风家认了干亲,不该道贺?” 凤七这才恍然大悟,回头瞥了眼正和风扬聊得起劲的闫恒,低头回复道:“没看出来他嘴巴这么大。不过礼物就免了,等你回京都,我介绍风爷爷给你认识,他是个挺风趣的人。” 范姜洄收到这条信息时,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角。还第一次有人说闫恒是个大嘴巴。这让他莫名感到愉悦。 风老爷子他是见过的,正因为见过,也大致了解风家的状况,所以才真心恭喜。有这么一门实力雄厚又处事低调的干亲在背后支持她、护着她,相信她在京都的日子应该会轻松不少。 “好。回去带我去拜访他老人家。” 发出这一条信息后,范姜洄微微一笑,彻底将心思搁回了工作。 凤七回了个“好”字,也没再多聊。因为,严景寰的电话进来了,说明他们父子俩已经出来了。RS 最快更新,请。 197 像嫁女儿 果然,刚接起电话,就听严景寰带着笑意道:“转头。四十五度角方向,看到谁了?” “大哥!”凤七轻笑着配合唤道。 “再看我身后,有谁呀?”严景寰侧了侧身子,愉悦地笑问自己的小妹。 凤七一眼就看到了,只是没想到。“爷爷也来了?” 只见严嘉振扶着严伯行,走在严景寰身后,缓步朝他们走来。 “那是!这么大的事,爷爷怎可能不来!” 严景寰一手持着手机,贴在耳侧,和凤七说笑着,一手提着一只庞大的行李箱,箱子上还搁着一只旅行袋,里头装着爷仨的换洗衣物,以及给小妹和风家人买的礼物。 好多游客以为他是哪家电影公司新出道的明星,都纷纷驻足掏出手机拍照。 有几个胆大的小女生,还跑到严景寰身边,做出一个V的姿势,让同伴给她迅速合影留念。 看得凤七好笑不已。 严景寰虽然对此早就见惯不怪,不过也一脸的无奈。 直到和凤七三人会合,这才深呼了一口气。风扬和闫恒也赶忙向严家爷仨做了自我介绍。 一听说风扬就是凤七的干哥,严景寰立马对他的眼神多了丝审视。盯得风扬心底不住发毛。 怪哉!明明自己比严景寰还要大上几岁,可为何被他这么一盯一瞧,好似自己成了他弟弟似的。 不禁挺了挺胸,让一旁瞧出些端倪的闫恒偷笑不已。心下暗道:看你刚才那得瑟样!现在萎了吧?该! 两方会合后,出了机场,上了风扬的车,直接往风家驶去。 风扬刚刚就和家里联系过了。一听凤七的长辈要过来,风老爷子当即发话,直接请他们来家里住。既然间接成亲戚了,怎么的也不能让他们住酒店啊。家里那么多房子呢!一人一间都不用担心住不下。 好在风扬的车大,将行李都扛上后备箱后,一行人上了车,往南溪庄的风家老宅行去。 ...... 到了风家,两家长辈见面,自是一番客气。 见严家爷仨不仅人来了,还带来那么大一箱贵重礼品,风家人对严家赫然改观了不少。 先前不曾听凤七提过她家里的情况,而风扬也只间接听闻她是江沪某户富人家的女儿,还道她很不受家里重视。 毕竟,如果真的重视疼爱,哪肯让她这么小年纪就进国安工作?就算她懂古武术,也舍不得大老远地分居两地,让她一人独居京都吧? 至少,换做何天玲,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所以才会越发心疼凤七。真心拿她当女儿看待。只是因为听风扬说,她任务繁重,别有事没事打扰她,这才硬生生忍住了,没一天一通电话问候。 谁知,他们都猜错了。 严家人这哪里是不疼女儿的表现?相反,是疼入了心坎上哪。 “今后都是自己人了,别费钱买这些!人来就好!人来就好!”风战风老爷子握着严伯行的手,笑着说道。而后找了个位子坐下,径自聊开了。 严嘉振和严景寰父子俩被风驰和何天玲夫妻邀着参观了一圈风家老宅,还请他们去看了专程给凤七布置的房间。 严嘉振抽空和儿子交换了个眼神。确实,风家人对媏媏很上心。他们也就彻底放心了。 回到厅堂后,一行人正听到风老爷子爽朗地拍着大腿笑道:“这敢情好哇!日后就有伴了!” “爸和严伯父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何天玲去厨房切了一盘什锦水果过来,招呼严嘉振父子俩入座,边吃边聊。 听儿媳妇这么问,风战转头笑着道:“你严伯父说,打算也在这附近置块地儿,造宅子和咱们做邻居。” 风战此言一出,不止风驰夫妻俩,严嘉振父子俩也不由愣了一愣。 没听老爷子提过要在这附近买地啊?莫不是为了媏媏才...... “咳咳,最近京都的地价都有上涨的趋势。我们在京都没有根基,趁着媏媏在这里读书工作,安置几块地也不错。” 看出儿子、孙子眼底的困惑,严伯行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事实上,他是在看到风家宅院的风格后,才临时想到的。 一来确实如他所说,在京都置地投产,是财富积累的一种方式。 二来嘛,日后来京都,和风家做邻居,免得孙女儿在他家受欺负。虽然这个可能性目前看来很小,可毕竟才刚开始,谁知道以后呢。 凤七得知后,诧异地看了严伯行一眼。心里也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真为了她吧?...... 众人愣了片刻后,都举手赞成严伯行的这个提议。 何天玲快人快语地说道:“隔壁好像是阿文伯家的地块,自打阿文伯两个儿子搬到城里后,这块地就闲置在那儿了。我这就替伯父去问问,估计一问就肯。” 说到就做,何天玲话音刚落,就出去打听隔壁闲置地块的事去了。 这时,风旭也带着刚从外地回老宅的堂弟风潇来探望风老爷子,一看到厅堂里和风扬等人坐在一起聊天的严景寰,风潇先是一愣,等明白什么事后,勾着严景寰的脖子笑骂道:“好家伙!原来媏媏就是你妹妹啊!这么一来,咱俩也成亲戚了?” 经风潇这么一嚷,大伙儿越发觉得凤七和风家的缘分不浅。聚在一起聊的可欢闹了。 晚饭的时候,何天玲把她打听到的情况给大伙儿说了:“这事儿说巧还真巧,阿文伯说这地儿他早就想卖了,两个儿子年底就要接他去市区住,这里是不可能再来造宅子的了,这不,正想托人去报上登广告,趁着年前这几个月,把地儿处理了呢,经我这一提,连忙就说价钱好商量......” “那倒真是巧了!”风战笑着点头,应了儿媳妇一句后,转头看向严伯行:“严老哥要真决定要......” “当然要!”严伯行不等风战说完,就拍了板,随后吩咐儿子严嘉振:“等下吃完饭,你就随小嫂子把这事儿处理了。” “好。”严嘉振见父亲如此决定,也满心欢喜。姑且不论父亲在风家隔壁买地置产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要结果是对媏媏有利的,他就高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严伯行和风战坐在堂屋里对起了弈,风驰几个兄弟坐在边上替他俩端茶倒水,偶尔小声地聊几句。 严嘉振父子随何天玲找阿文伯谈地块的事去了。 凤七则被风扬、闫恒带着走出了宅子,绕着整个南溪庄散起了步。 来到村中心那条百来米长的老街,见明日干亲宴要用的帐篷桌椅都已铺布妥当,隔着老远大致数了数,足有五六十桌。 “瞧这阵仗!真像嫁女儿呀!”闫恒打趣地笑道。 “别胡说!”风扬横了他一眼,拉起凤七往前走:“别理他,净瞎说!要真是小七出嫁,这点阵仗怎么够?!怎么的也得绕着村子铺一整圈啊......” “哈哈!”闫恒一听,当即乐了。 凤七也哭笑不得,搞半天,敢情两人都在调侃她呀! 三人绕着南溪庄边聊边散步,直至晚风有些凉了,风扬才提议该回家了。 回到风家时,正巧在院门口碰上何天玲领着严嘉振父子,谈妥地块的事刚从阿文伯家返回。 “媏媏散步去了?”严景寰扫了一眼风扬和闫恒,含笑问。 这不废话嘛!风扬心下犯起嘀咕:出门的时候,不是和他们知会过的吗? 闫恒早就看穿了严景寰那点心思,趁其他人没注意,捅捅风扬的胳膊,幸灾乐祸地咬起他耳朵:得!小七的亲大哥吃醋了! 风扬一听,心底也转瞬清明。可不是嘛!从机场碰面至今,小七的亲大哥还在真没给过自己笑脸呢。还道他天生扑克脸,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也是!如果自家和小七认了干亲,小七又常年留在京都,那日后,走动的机会,肯定是自家多。江沪虽然离京都不算远,可也经不起每周、半月的一趟吧? 这么一想,风扬搓着手偷笑了两声,跟在大伙儿身后抑制不住得瑟地进了院门。 ...... 严伯行爷仨被风家安顿在风老爷子的院落,一人一间厢房,住起来丝毫不比四星、五星酒店差。 凤七则和风驰夫妻俩同一进院落,和风扬的房间面对面,中间隔个常年花香的庭院。 从这里也可看出,风驰夫妻是真拿她当女儿。 送严伯行去了他的房间,严嘉振父子俩留下来稍作了片刻,把地块的事向老爷子说了。 严伯行听后,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样定了吧!明天宴席后,送媏媏回市区时,把钱也取了,回头先把协议签了,等国庆一过,就去办理手续。” “嗯,景寰学校里暂时没事,就多留几天,我五号有个会签,得赶在这之前回去主持。爸的话,是和我一道走呢?还是等景寰办妥了地块的事一起回去?” “和你一道回吧。免得家里那些人吃饱了没事瞎猜测。”严伯行想了想,决定和儿子一道在四号这天回江沪。RS 最快更新,请。 198 被打断的干亲宴 第二日天刚大亮,整个南溪庄就热闹起来了。 风家为这次干亲宴聘了五个厨子。每位厨子负责十桌。 好在现在的宴席,厨子们都自带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炉灶炊具,完全不需要东家准备。 宴席上需要的所有菜色,也是由摆宴东家提前勾选菜单后,由厨子带着助手一道去农贸市场选购的。 一部分菜色,早在宴席刚定下时,就已经预定好了,常备菜则是当天四五点光景去采购来的。 这不,还没到七点,摆宴的老街就忙碌起来了。 这五个厨子都是风旭从京都市区请来的,据说都是五星级好口碑大厨。每个大厨都带着一名学徒工、四名洗盘上菜工。大清早的就开始在老街整顿中午的正宴了。 正如风扬曾经说的,这次干亲宴,风老爷子定了三日的流水席。 也就是说,整个南溪庄,但凡和风家扯上那么点关系的族亲,无论远近,都被邀请来赴宴了。且一吃就是三日六顿。 这在南溪庄可谓是特大新闻了。 五十桌的宴席常有,毕竟,出嫁的、娶媳妇的,都是在老街借位子摆宴的。可五十桌的三日流水席,已经很久没在南溪庄出现过了。 因此,一听风家这次的干亲宴要摆上三天,南溪庄的村民们都忍不住猜想:究竟是哪家的闺女这么好命,得了风老爷子的眼缘,不仅被风家认作干孙女儿,还启动了已经有好几十年不曾启用过的流水席阵仗...... 严嘉振陪着早起的严伯行绕着南溪庄溜了一圈回来时,脸色都有些沉郁。 虽然风家对媏媏确实很好,可那些蹲在老街,一边看五个厨子准备食材,一边交头接耳议论不休的村民们,着实让他们满心不悦。 “风老哥!” 严伯行爷俩还没从方才听到的议论声中回过神,就见风战精神矍铄地倚在院门口,抬手含笑地招呼他们。 “来!风老哥!我打套拳给你看看,要是看了感兴趣,我把拳谱抄给你,回去也好练练,强身锻体嘛。” 风战一脸笑意地说道,而后带着严伯行来到后院。 严伯行一听风战这么说,心下有些赧意。他刚刚甚至心起了不让孙女儿认风家这门干亲的念头。严家在江沪的名声也不弱,甚至可以说很有名,居然被那些无知的村民传成那般,心头自是不爽。 可如今见风老爷子竟然要把延年益寿的古招秘术转授给他,不由有些羞愧。 “这怎么成!使不得使不得!”严伯行连忙摆手婉拒。 倒不是他不感兴趣,相反,到了他这个年纪,对能促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方法还是很看重的。特别是昨日晚餐时,听风老爷子说自打学了这套拳术后,他几乎没得过什么毛病,上了年纪的人最担心的三高,也不曾有过。 严伯行听了,自然羡慕极了风老爷子的健康水平。不过他并没表露分毫想学拳术的意思,这一点,他还是非常识趣的。 想不到,眼下,风老爷子竟然主动提出要把这套拳术转授于他。这让他既激动又羞赧,连声说“使不得!” “这有什么!老实说,严老哥,这套拳术,我也是运气好,无意间得来的。你是媏媏的爷爷,咱哥俩也算是一家人了,没啥好藏私的!就当是你我两家从今往后的祖传秘术吧!怎样?我先来一遍,老哥在一旁坐着看看?” 既然风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严伯行觉得自己要再推拒,未免显得有些矫情了。客气了几句就坐在一侧的长椅上,看风战使起这套经凤七修正后的强身健体之拳。 一遍使下来,风战精神倍增,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笑呵呵地走至鼓掌赞赏的严伯行身侧:“过奖了!过奖了!我呀,都学了两年了,还没媏媏看一眼使出来的好!” 闻言,严伯行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眼底都带着惊愕之意。 想不到自家的孙女儿(女儿),对武学的悟性竟然这般高。 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么高的古武成就了。原来是天生的武学奇才。 惊叹之余,甚至感慨:倒是生错了年代,若是搁在古代,岂不成潇洒江湖行的女侠了?! 这厢,风战一招一式地教严伯行拳术。 二进院的厢房里,凤七正被何天玲逮着换全身行头。 “这些呀,都是干妈逛街时看着好,顺手给买的。总算让我尝到了给女儿打扮的甜头,满足咯!” 何天玲咯咯笑着,打量起刚换上她买的衣物的凤七,不住地赞道:“瞧瞧!咱家闺女儿多漂亮!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要是南溪庄要评选什么庄花,媏媏绝对能当选!” “噗嗤!”刚进门就听自家母亲一个劲得瑟的风扬,忍不住插嘴道:“妈!你这到底是在赞扬妹妹呢,还是在贬低妹妹?南溪庄统共能找出几个年轻闺女啊?” “你知道什么!”何天玲瞪了自个儿儿子一眼,“邻近的五个小庄子都并入咱们南溪庄了。前阵子,就有人在评什么庄花,依我看,还是咱家媏媏最好看,那几个姑娘家,满头满脸的化妆品,都看不出本尊容颜了。” “那倒是。媏媏还小呢,再过上个几年,绝对是个靓丽出挑的俏姑娘!”风扬也打量着换上新装的凤七,满脸含笑地赞道。 凤七有些不适应地扯扯裙摆,何天玲说今儿是干亲宴,穿裙子比较正式,于是让她换上了这身粉嫩色系、缀蕾丝花边的连衣裙,让一向穿裤装的她着实有些不习惯。 “来!让干妈给你绑个辫子。”何天玲欣赏完自己挑中的连衣裙,拉着凤七在梳妆台前坐下。 经何天玲的巧手,原本挂在肩上的秀发,梳成了极适合十来岁女生绑的公主头。刘海一侧夹上两枚镶钻的小夹子,一下子,就让凤七的气质来了个大转变,少了几分清冷、沉静,多了些俏皮、娇柔。 “走!让老爷子们瞧瞧去!” 何天玲双掌一击,开心地拉起凤七就往外走。 凤七自然也见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满脸不自然地被何天玲拉着出了房门。 “哟呵!”一看到变了装束的凤七,闫恒和风旭等几个小年轻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小七,要不你等我几年,嫁给我得了!”闫恒在一旁开玩笑地道。 “想得美!”不等刚刚进院子的严景寰发话,跟着凤七出房间的风扬率先呛起了闫恒:“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都能做小七的叔叔了!” “噗嗤!”风旭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朝凤七竖竖大拇指,赞道:“确实很漂亮!”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依我说,平常还是别给小七这么打扮的好,太危险了!” 倒不是说凤七之前的装束有多难看,可至少颜色晦暗,走在街上也不易引起旁人的注目。如今这样,要是出门,绝对会被一些色狼垂涎。想想就恶寒。 凤七闻言,忙不迭点头赞同。 “唉哟!你们几个死小子,今儿不是大日子嘛。当然要好好打扮。平常不方便穿裙子,在家休息要是也一身裤装,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打扮啊?姑娘家,就该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才开心嘛!” 一旁的何天玲生怕凤七转身就把身上的行头给换了,不由瞪了风旭几眼,笑劝道。 开心的是你吧! 不止凤七,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何天玲自然不知道儿子、侄子们心里的想法,高高兴兴地带着凤七出门去见几位大老远赶来参加干亲宴的叔公伯了。 认了一圈的干亲后,凤七抱着一大摞见面红包,正要跟着何天玲打道回府,准备正宴的开场,这时,塞在丝袜里的联络器突然震动起来。 凤七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红包塞到了何天玲手上,趁着旁人没有注意,利落地取出联络器,接听起林国志的来电。 “小七,刚刚得到密报,目标今天就入境了。你现下在何处?回总部集中方便吗?” 凤七一听,立刻神情肃然,朝联络器那头的林国志说了句:“我这就赶回来!” 而后,转身对何天玲歉意地解释道:“干妈,组织有情况,我得马上赶回去!爷爷他们那里,麻烦你帮我说一声,回来再向他们道歉!” 说完,凤七就旋风般地消失在了何天玲眼前。 何天玲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老天!这是什么速度?!” 凤七提速回到风宅,沿途的人还没来得及认出是她,就已经进了自己房间,三两下换上方便行动的裤装,一边检查装备,一边联系风扬:“车钥匙借我,我得马上赶回国安大楼!” 风扬听得一阵惊呆,一听凤七要自己开车回市区,忙不迭劝道:“要去也是我送你,你自己开太危险了......” 凤七想了想,也是,万一被交警看到,拦下她,反倒影响任务,于是,就让风扬送她回市区。RS 最快更新,请。 199 刺探 风扬把凤七送到国安大楼门口,不放心地叮嘱道:“无论什么任务,务必注意安全。收工后给我电话,我会来接你。放心!流水席要三天呢,总能吃到一顿!爷爷那里,我会替你解释,不用担心,他会理解的。” 凤七点点头,“好!谢谢扬哥,那我进去了!”说完,不再迟疑,就迅速来到了七楼“csas”总部。 “小七来了?星光去接小非了,到的人先去会议室,我给大伙儿再说几句。”林国志捧着一叠资料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凤七,微微一顿,总觉得今天的凤七哪里不一样,不过眼下时间紧迫,也没多想。 倒是魅晴和冷玫,一看到凤七和往常大不相同的发式,朝凤七眨了眨眼,竖了竖大拇指,比了比唇语,赞她漂亮。 凤七这才记起头上还顶着干妈给她扎的公主头...... ...... “辛苦各位了,今天是国庆日,还找你们出任务。” 林国志一落座,就眼含歉意地扫了众人一眼,而后将手上的资料分发给了在座几位即将陪同小非前往机场刺探日方情况的行动组组员。 “这次的任务来得太突然,我们也是刚刚才接到的可靠消息。根据麒麟从日国传来的消息,日国方面,已经提前派人押送国安军情人员搭乘下午四点的航班来京都了。所以,你们需要尽快赶去机场部署。在这里,我再强调几个注意事项......” “林局!”这时,抱着一叠资料匆匆奔进会议室的雷涛,气喘吁吁地打断林国志的发言:“机场方面来电话,说航班提前,还有二十分钟就要降落了。” 雷涛话音刚落,林国志就“蹭”地站起身,迅速下了指令:“马上通知星光。让他带非人直接前往机场。魅晴、冷玫,这里由你俩带队,至于具体部署,上车后联络星光再细分。邢兵、何然各自带手下做好后勤和技术支援。无论如何要抢在二十分钟之前赶到机场。” “是!”所有人都肃然应声。 雷涛领命后,立即通知了星光。而后,又联络了从国安大楼出发到机场最近道途的交通警,让他们配合清道。二十分钟,要赶到机场,除非一路畅通无阻,否则。怕是很难。 凤七和霍擎、秦暮然以最快的速度跟着魅晴上了她的车,和冷玫那一组一同驶出国安大楼,往机场极速驶去。 路上,魅晴和星光取得了联系,得到分工安排的指令后,对凤七三人说道:“星光说,小七近身保护非人,其他什么都不必管。子宸和逐日随我驻守接机室大厅。对可疑人物进行排查跟踪。小七,把跟踪器分一分。” “是。”凤七把魅晴从库房领来的一袋跟踪器。分成了四份,和霍擎、秦暮然先每人领了一份。 而后,除了魅晴在开车,其他三人都检查起身上的装备。确认一切ok。这才轻呼了口气。 有交通警一路清道,二十分钟如期赶至机场。 一下车,凤七等人就和另一方向几乎同时抵达机场的星光和非人碰上了头。 而后,星光带着凤七和非人。疾步往接机大厅内的出航安检口走去。 “小七的任务就是保护非人,明确了吧?” 沿途,星光敏锐地扫了四周一眼。见并无可疑对象,压低嗓子又叮嘱了凤七一遍。 凤七点点头,略略催动气丹,提升耳目的敏锐力。 “小非,你只要像上次滇南凤凰机场时一样就行了,其他的,我们会负责。” 星光把凤七和非人带到安检出口后,让他们找了个位子坐下,自己也打算找个隐蔽位置等日方的人出来,离开前,又不放心地嘱咐了非人一句。 非人依言应下,反劝道:“放心吧!星光大哥,我一定会完成这次任务的。再说,有小七陪着我,我一点都不怕。” “那就好!小七,那我走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提高警惕。” 星光摸了摸非人的头,转头对凤七叮嘱道。 凤七点点头,应道:“好。” 果真,星光离开不到一分钟,接机大厅就响班抵达的提醒。 原定四点由日国东京机场飞往京都的航班,此刻不到两点半就已抵达了。下机旅客正在依次领取行李物品,准备过安检口。 听完这则广播,凤七和非人交换了个眼神。 “不必紧张。”凤七瞧出非人的脸色有骤然紧绷的迹象,低声安慰道。 “嗯!我知道。上回在凤凰机场,我已经试过这样的方式获取对方的心里活动了。”非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竟然被个女生安慰,伤自尊啊。 “那就行了。有任何事,我都会护着你。”凤七老成持重地点点头。越发让非人羞愧不已。 反省了一番后,非人挺挺胸膛,准备向凤七看齐。 “出来了!”这时,微型对讲机里传来星光的声音。凤七和非人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安检出口。 为首的四名西装男,凤七老远就能察觉到他们的气势,绝对是一等一的练家子。 四名西装墨镜男身后,是一位秃头矮个中年男,正侧耳听着身边一名秘书模样的年轻男子说着什么。 再往后,又是四位西装墨镜男,拥着一名低垂着头、走姿有些怪异的男子。由于男子的头发很长,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因此,军部发给他们的认人照片失去了功效。 凤七想了想,暗地里使出一道劲风,吹开了男子长发,突然起来的风,似乎让男子有些诧异,抬头的同时,露出了他的脸。 隐在暗处的星光举起手指上的远距离瞳孔比对仪,趁此机会对准了对方的瞳孔。 “比对成功,确定他就是此次任务目标。” 星光确定后,即刻通知了守在机场内外的行动人员。 凤七也带着非人,往目标走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来来来!借过借过!麻烦各位让让......嗨!亲爱的!亲爱的!我在这里!在这里!” 就在这时,由冷玫扮演的角色适时地出现了,带着大菠萝卷发,浓妆艳抹,婀娜着身姿,挥舞着手臂,越过目标一行人,朝安检口方向兴奋地高呼着。 此举替凤七和非人挡去了一些人的打量眼光。 原本就在日国的麒麟,这次任务扮演一名和妻子久别重逢的丈夫,从安检口出来,激动着表情,配合地招手道:“亲爱的!我看到了!” 一男一女当即在安检口上演了一幕久别重逢的剧码,看得接机大厅里的接机客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而凤七和非人,借此机会,已经顺利蹭到了仅距目标数米之隔的位置。 “哈哈哈!亲爱的!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死你了!”冷玫继续发挥她的演技,和麒麟做了个相拥的姿势,顺利帮凤七和非人争取到了碰触目标的机会。也将自己两人插到了两拨西装墨镜男之间。将两拨人给隔了开来。 “你们!别再靠过来!” 这时,拥着目标的四名西装墨镜男,以生硬的华文,开口训斥起冷玫。 冷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狠狠推了其中一名西装墨镜男一把,怒瞪着他道:“我和老公久别重逢,也碍着你了?” “你!”被推了一把的西装墨镜男,顿时被激怒了,“滚开!” “哟?你算老几?这机场是你家开的呀?叫老娘滚就滚?老娘还就不走了!怎么?有本事你来打我呀!就让诸位评评理,看谁没道理!” 冷玫顺势双手叉腰,怒骂起对方。骂到激动处,还指着对方的鼻子,不小心把身边的人撞得踉跄了一下,倒在了目标身上。 被撞的自然就是凤七和非人了。 两人看上去就是属于没分量的,特别是凤七,看上去就是风一吹会倒的那种。 非人趁此机会抓住了目标的衣摆,佯装借力,实则在刺探对方的心理。 “干什么!”这时,被冷玫和麒麟借故隔开而走在前头的秃头矮个中年男,带着他的助理愠怒地调头走了过来,瞪了保护目标的四名西装墨镜男一眼,用日文沉声低喝:“还不赶紧走!” “是!”拥着目标的四名西装墨镜男似乎很怕他,立刻低头应声。其中那名给冷玫推了一把,又指着他鼻子骂了一顿的西装墨镜男,也不得不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们两个!” 凤七和非人被矮个儿中年男点名了:“这是在做什么?” 一口生硬的华文,夹在着个别日文单词,问道。 凤七佯装不解地茫然抬头,而后指指紧闭着双目、抓着目标没撒手的非人,语带惊慌地答道:“我弟弟,他好像晕过去了。我,我力气小,扶他不起来。” 凤七的语速又快又轻,四名西装墨镜男并没有听懂,不过,就算没听懂,也不会继续让非人抓着目标的衣摆,干扰他们赶路。 “哎哟!救人有你们这么粗鲁的吗?来来来!亲爱的!帮帮这位小兄弟,我看他脸色越来越白了!” 这时,生怕非人受到伤害的冷玫,拉着麒麟挤了过来。(未完待续。) ps: 【chayexs..chayexs.推荐千岛女妖的书:《福星嫁到》,简介;狗血穿越被迫嫁,看我福运、财运、桃花运、运运亨通!】 200 波折 秃头的矮个儿中年男人似乎对麒麟和冷玫有些怀疑,视线在他们两人脸上逡巡了一圈后,朝身边的四名西装墨镜男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将右手贴上了裤兜。 不过,出乎秃头男的意外,现场并没出现任何劫人的戏码,那对亲昵的夫妻,真的搀扶起了晕倒的少年,带着那名一脸紧张的少女让到了边上,在椅子坐下后,似乎真的在关心那名少年的情况。 这才松了口气,视线掠过人群,不着痕迹地朝安检口方向扫了一眼,这才挥手示意手下:“走!” 一行人迅速离开了接机大厅。 “魅晴,目标往你们方向去了,盯牢他们,找到落脚点。” 星光隐在人群后,透过微型对讲机吩咐魅晴一组随时做好跟踪准备。 “是。”对讲机那头传来魅晴利落的应答。 星光舒了口气,收起对讲机,往凤七几人所在方位走去。 “非人还好吧?” 走近同伴后,星光看到非人的脸色仍旧有些白渗,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的,于是担忧地问道。 非人摇摇头,“还好,可是我探不出那人的心里。” “什么?”星光和凤七等人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小非......” “对不起......”非人低垂着头,原本以为,以他升级后的读心能力,应该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可没想到,无论他怎么探,那人就像是个行尸走肉,心里活动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对方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读心术出现变故了。 “会不会是我的异能突然消失了?”非人想到这里,抬起头,面带焦虑地问同伴。 “不会的。”凤七安慰道:“我倒是怀疑。目标有问题。你们看到他的眼神没有?茫然无措......就像是,他对这个环境非常陌生,陌生到就像是第一次踏入......” “没错!”星光赞赏地看了凤七一眼,接话道:“我也注意到了,一开始以为他是因为被囚多年,难免不适应外界环境,可如今想想,即使再不适应,眼神也不该茫然成那样......” 凤七眼神一凛,联想到了被血彧绑架的脑部科学家布鲁顿。 该不会。目标已经被动过失忆术了吧? 蓦地,凤七身子一顿,敏锐的视线捕捉到安检口方向走来的两个人。 那两人,她化作灰都认得...... 奇蒙、媞娜,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和刚刚那伙日国人是一起来的? “怎么了?” 察觉到凤七的异样,星光循着她的视线往安检口方向扫了一眼。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啊。 “没什么。”凤七摇摇头,身子一侧,背朝安检口。提议道:“回去再讨论吧。兴许,魅晴他们能跟踪到什么有效信息。” “嗯,是该走了。小非,如果累的话。我背你走。” 星光身子一蹲,示意非人趴到他背上。 “不用了啦。休息一会儿已经好很多了,本来也没什么......”非人面带赧意地摇摇头,拒绝了星光的好意。 “那好。咱们出去吧。冷玫,你带小七和非人先上车去,我和麒麟跟上魅晴去看看。” “好。”魅晴点头应下。带着凤七和非人先行离开。星光则和麒麟一起,循着冷玫发来的跟踪线路,朝他们追了上去。 ...... “刚刚那个小状况,真的只是巧合吗?”媞娜跟在奇蒙身后,四下张望了一眼,忍不住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奇蒙闻言,皱了皱眉,不悦地扫了媞娜一眼,“提醒过你好多次了,别在公众场合讨论任何问题。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是!”媞娜暗暗吐了吐舌,自从孤岛事件以后,奇蒙的警惕心是越来越重了。无论什么事,只要时间上不冲突,他都亲力亲为。 事实上,这次去日国做失忆术,彧主并没指定非要他保护布鲁顿。可他不放心,非要亲自护送布鲁顿往返回日国。 好在失忆术很成功,昨天才结束,今天,日**方就接走了实验对象,说是要带来华国交换东方鹤。 恰好,她和奇蒙也要回京都,索性就搭乘同一个航班回来了。 哪晓得,刚出安检口,就发生了方才那一幕。让他们都紧张了一把。不过,看情形,倒像真是意外。 “别发愣了!晚上彧主还要和布鲁顿进行视频,早点去做准备。”奇蒙说着,睥了媞娜一眼。 “是。”媞娜连忙跟上。 布鲁顿这次回日国后,就被留在了日青社。那里还有两名华籍女人要做失忆术。而这边,被抓回来的叛逃者血影,已经成功地进行了失忆术,接下来就看她有什么后遗症。倘若几次试验后,确定她没任何后遗症,组织就要对她进行第二重身体改造了。 相信不出两年,血影就能成为血彧第一位人造杀手,让他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金牌杀手。 到那时,血彧就能走出近段时间因丹师王森的过世而失去大批量傀儡杀手后的低靡期,重新夺回杀手界的响亮名号。 ...... 回到国安大楼,蔡之龙也来“csas”了,正和林国志在办公室里商讨什么。 听雷涛说凤七一行人回来了,两人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聚在会议室里听取这次任务的完成情况。 听非人说他根本读不出目标的心理活动,蔡之龙和林国志都讶然地对视一眼。 怎么可能呢?如果非人的读心异能没有消失,没道理会出现这种状况啊。 “小七有什么发现吗?”接触到凤七若有所思的眼神,蔡之龙连忙问。 “不是很肯定。”凤七抿着唇瓣,沉吟了片刻,抬眼说道:“我在想,目标的情况,会不会和两个月前失踪的脑部科学家有什么关系?” “呀!”听凤七这么一提,蔡之龙不由神色一震。和林国志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均想到了凤七正担忧的事上。 “小七的意思是,目标很有可能接受过失忆术了?” “也只是猜测。不然,很难解释小非的读心情况。”凤七蹙着眉,真的不是很确定这个可能性。 “这个猜测很有可能!”蔡之龙食指一敲会议桌面,立即起身,丢下一句:“我去问问李为,看他知不知道这宗失踪案的最新情况。” 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 林国志继续主持会议。一边询问当时发生在机场的细节,一边等星光、魅晴等人的跟踪情况。 半小时后。星光发来了跟踪对象最后的落脚点:“......全都入住了京都大酒店。送出跟踪器十枚,六枚失效,其他四枚正常运作。幸运的是,其中一枚,跟上了山本四郎。” “很好!”林国志赞了他们一句,“你们也收队吧。回总部集中一下。” 和星光结束通话后,林国志执笔的手敲了敲会议桌面,对在座的人员说道:“虽然非人的刺探不成功,不过。我们已经跟踪到了他们的落脚点。山本四郎身上,也已顺利安上了我们的跟踪器。就看接下来几天,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举动。” “小七刚刚的提醒非常好!”这时,和公安部部长李为通完电话的蔡之龙也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先赞了凤七一句。 “公安部最新掌握的信息:脑部科学家布鲁顿确实还失踪未归,应该还在杀手组织血彧手上。同时,查到血彧和日青社关系不浅。而日青社如今已被我们证实,是日**政系统暗地里的枪手无疑......” “也就是说,日方手上的军情人员。十有**已经被日方军政彻底洗脑了?用的就是脑部科学家布鲁顿刚刚研究成功的失忆术?”林国志听完,不由从位子上站起了身,一脸凝重地问道。 “没错。”蔡之龙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将军情人员交换回来。”他握了握拳。这个决定,也是他和吴玉铮刚刚结束的通话里达成的一致决意。 叛变是主观行为,被迫洗脑则是客观效果。华国的军情人员,在日方手里遭受了那么久的折磨,既然眼下有机会能将他们解救出来,不应该再犹豫了。 “既然如此,这几天大家都要辛苦了。虽然日方提出的交易日定在四号,可保不准期间还会出什么状况。所以,我希望各位能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当然,不出大京都的话,自由活动还是可以的,但务必保证能在半小时之内赶回总部集合。其他没事了,散会吧。” 林国志听蔡之龙说华日两方的军情人员交易活动如期进行,于是朝在座的诸位叮嘱了几句,就宣布散会。 凤七沉思了片刻,考虑要不要再回风家,虽然以她的车技,要想在半小时之内从南溪庄赶回国安大楼是不成问题的,可没法保证不堵车或是被交警逮到的情况。 于是,取出手机给风扬打了个电话,只说任务还未完成,这几天就住在c基地了,等四号以后,再回南溪庄向风老爷子赔礼道歉。(未完待续。) ps: 【谢谢严托蒂、灬亓べ`、月夜颖三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乃们!o(n_n)o~另,chayexs..chayexs.推荐绯毓童鞋的书:《林夏的重生日子》,简介:三十岁的剩女林夏,生日那天再次相亲失败,穿越回到十三岁的时候。这一次,她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什么?这个戒指是怎么回事,传说中的空间?】 201 噩耗 上 风老爷子倒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一听风扬说凤七是因为任务关系,近几日没法回南溪庄,不仅没生气,还让风扬给她带了不少新鲜的大菜过来,让她招待同事们吃。 倒是严伯行爷仨,被风家上下客气地留在南溪庄住了几日。只让严景寰给凤七传了句话,说他们四日下午的航班返沪。 在这之前,如果她实在忙得抽不出时间,也不打紧,横竖中秋节也快到了,届时让她回江沪老宅聚聚。 凤七欣然答应。确实该回趟江沪了。沈冰落葬江沪后,她还没回去祭拜过。 这期间,严景寰搭乘风扬的车,来市区看了她几次。其他时候,不是忙地块的事,就是去新房子看装修进程。 ...... 凤七等一干随时要参与此次任务的行动人员,都在C基地安安静静地等十月四日的到来。 十月四日一早,林国志带着凤七等参与此次任务的行动组成员来到了蔡之龙办公室。听蔡之龙再一次强调了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后,随同蔡之龙坐上了国安牌照的商务车。 他们身后那辆加了双倍护栏的警用车里,载着的则是即将要去和日方做交换的东方鹤。 虽然出发前,他被凤七补点了定身穴。可出于保险起见,车上开启了所有的红外线防护锁。 即使东方鹤冲破了穴道,挣脱了镣铐,除非带着整辆警用车逃走,否则,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去。 这也是蔡之龙等人不怎么担心的原因。 “日方派出的外交代表九点的飞机抵达外交专用机场。两国约好的交易地点就在外交专用机场的候机室里。到时,你带着组员提前抵达候机室做好部署,我得陪吴玉铮、方科年去迎接对方。” 方科年是外交部的副部长,较之日方派来的普通外交代表,方科年的分量已经足够重了。 闻言,林国志慎重地点了点头。 到达机场候机室后,警务人员合力抬着东方鹤从车上下来,凤七迅速站了过去。以防东方鹤冲破穴道逃走。 东方鹤虽然人不能动,可意识还是有的,眼珠子也能转。看到凤七这个动作,不禁恼羞成怒。 他何时受过此种待遇?! 凤七看出他眼底泄露的愠怒,眉头一挑,无声回敬道:有本事你就挣脱看看啊! 这让东方鹤越发羞恼。 可有什么办法?此刻身形被定,手脚上镣。等他自由后,一定要血洗此仇,报复回来。 “我劝你还是别多想了。趁早想想回去以后如何向你那几个联盟组织交代吧!” 凤七在一旁冷不丁开口道,言辞间透着淡淡的讽意。 让东方鹤听了越发恼恨。心里对凤七的怨恨再添一笔。 没错!逼供!他可没忘记这个小丫头曾联合唐卿几个老家伙,对他进行了逼供!这笔账,他有朝一日绝对会找他们一一清算回来! 凤七睥了眼脸色青白交织的东方鹤,自是没错漏他此刻流露出的恨意。 放他回去,犹如纵虎归山。不过,她也明白国安的难处。 看来,唐卿几人之前提议的四方联盟,倒是真应该马上提上议程筹办起来。以防东方鹤复原之后的强力反击。 ...... 九点整的时候,日方外交代表乘坐的私人小飞机在外交专用机场降落了。从飞机上下来的,确实只有该名代表,以及他的保镖和翻译员。 日方翻译员在一旁向蔡之龙等人做了饱含歉意的解释:因为该名代表之前还去了其他国家做访问,并不是直接从东京飞来的。因此,做交换的军情人员已由其他外交人员搭乘民航送入境了。此时,已经在来机场的路上。让他们稍等。 如此,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蔡之龙和吴玉铮暗暗点了点头。 华日双方的代表彼此寒暄了几句后,刚来到候机室,就听机场管理处处长亲自来电向吴玉铮汇报,说是一辆能提供日国官方受邀函的商旅车申请驶入机场界域。 吴玉铮一听,便知道是山本四郎押送华国的军情人员到了。连忙向蔡之龙使了个眼色,蔡之龙立即给林国志发了个信息,让林国志派人去处理了。 交换仪式定在十点。 当然,交换的时候,东方鹤的镣铐已经被去除,穴道也已经被凤七解去。 候机室内外,包括整个外交专用机场,暗中排布满了从军部各大营选出来的精而又精的狙击手。 假使东方鹤真敢在这个时候动手,那么,他们一枪毙了他,也无可厚非。 东方鹤自然没这么蠢。已经能随日国外交代表离开了,他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动手。要报仇,也会等安然回到日国,伤势痊愈,内力恢复之后。 而日方送还华国的军情人员,则仍是那副呆滞茫然的神态。 据日方外交代表的话说,他在窥视日国军方的基地途中被抓获,还没来得审讯就变这样了。如果不是东方鹤的原因,他们早就忘了还有这号俘虏。 这话听起来圆滑无漏洞,可事实上?谁信呢! 不过,饶是双方心里都对对方充满了质疑和戒备,可表面上,仍然将此次交换仪式举行地相当和谐。 不到半小时,国与国之间的这场人质交换就顺利结束了。 目送日方代表带着东方鹤乘上来时的飞机离开,蔡之龙一行人不管是不是觉得不解气,毕竟也完成了这桩交换任务,都暗松了口气。 把军情人员交还给吴玉铮带回去处理后,蔡之龙带着林国志以及凤七等人乘坐原来的车返回了国安大楼。 “这事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蔡之龙皱着眉还在梳理整个交换过程:“表面看起来,毫无疏漏,却总让人觉得不可信。” “滴滴滴!”这时,蔡之龙的手机震响起来,打开一看,是吴玉铮打来的电话,遂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 “老蔡......他死了!”手机那头传来吴玉铮低沉的嗓音。 “什么?谁?”该不会就刚刚换回来的那名军情人员吧?蔡之龙一阵惊愕。 回过神后,立即让星光掉头,往军区总部极速驶去。 ...... “脑死亡。无解。” 军区急诊室内,整个军区医院最有威望的老军医最后下了定论:“经确诊,他的脑部刚刚进行过一项手术,不过创口并不大,应该不是术后感染引起的。身体其他器官也都很健康。不解剖的话,初步断定,是属于脑部手术的并发症。” 匆匆赶到的蔡之龙等人听到这席话,和吴玉铮一起呆呆地对视了片刻,久久回不了神。 就这样死了? “该死!” 呆愣了良久,吴玉铮回过神,狠狠揍了身边的门板一记,撞墙的声音霎时震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痛。 “日国军政都是他**的什么玩意儿!” 这是凤七第一次见识吴玉铮爆粗口。 蔡之龙深叹一口气,上前拍拍吴玉铮的肩,“这事儿也怪我们疏忽!没在机场时看出情况......” “不**们的事!谁会料到他们竟然来这么一出!随行军医在交换时就已检查过他的身体状况,除了精神不济,其他都挺健康,以为是被囚禁多年引起的,哪晓得......” 吴玉铮抹了把脸,沉痛地说道。 四十出头的年纪,挂上笑容还很年轻,可此刻,脸上像是突然间沧老了十来岁。 “确定没办法抢救了吗?”凤七站在老军医身边,盯着眼前的屏幕,轻声问。不相信这么短短时间,这人就从生界跨入了死境。 老军医摇摇头,“心跳停止许是还能有救,可脑死亡......” 凤七闻言,神色黯淡地点了点头。 原地默哀了三分钟后,一行人退出了军区急诊室。 “这事儿,我给记上了!”吴玉铮收回散乱的视线,回头看着蔡之龙,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日国军政,就是我华国军方的死敌!任何两国协议,只要我能决断,就绝不退让一分一毫!” ...... “小七?” 从军区总部回到国安大楼后,星光见凤七神情低落,走到她身边,轻揽了揽她的肩,关心地问:“还在想那件事?” “我只是后悔,为何当初不直接废了东方鹤的内力......”凤七轻轻回道。 星光闻言,拍拍她的肩,抿唇劝道:“这事儿我们都有疏漏。当初就不该接受这个交换提议,直接闯去日国军政把他救出来更快......” 凤七心知星光这是在劝她。如果想救就能救出来,那他们也不会常年派驻麒麟守在日国、盯着日国军政系统,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发现失踪的军情人员下落。可见,日国军政藏匿俘虏的地方,是何其隐秘。 “好了!别多想了!快一点半了,肚子不饿吗?”星光看了眼手表,提醒道。 凤七这才觉得肚里有些饿意,正想和星光一起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午餐,手机响了,是严景寰打来的。 “媏媏。” 严景寰的音色听起来有些颤抖,凤七正觉得纳闷,就听严景寰在那头继续说道:“爷爷和爸出事了!”RS 最快更新,请。 202 噩耗 下 “时事新闻播报:今日中午十一点四十七分,京都机场候机大厅内的咖啡馆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爆炸事故。截止目前,该事故已造成九人死亡,十八人重伤。爆炸原因,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本台会继续跟踪报道......” “吧嗒!” 星光关掉了车载收音机,注意力集中在极速驾驶上,沉默了片刻,安慰道:“小七......” “我没事。”凤七不等他说什么,就迅速接道:“我想,这个时候,最痛苦的是大哥......” 她和严家人接触也就这几个月,要论感情,远没严景寰来得深刻。 虽然接到消息时,她的心里也没来由地一阵刺痛。一家人,这三个字,才感受了没几个月,就要有人阴阳两隔了吗? “我知道。”星光闻言,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凤七的头。 虽然这小妮子面上表现地平静无波。可他就是知道,她在难受。否则,以她素来的脾性,不会没等他说完就出声打断。 他听过凤七的身世,据说很小时就和家人失散,今年才被找回,不论这期间她受了多少苦、多少难,血缘至亲是无法用年月时长阻隔截断的。 何况,据他所知,她的父兄祖父都对她很好。担心她一人在京都过不惯,还在京都买房置产,允诺得空就来京都看她。还听说她大哥有意向将严氏企业带往京都发展,日后也能就近照顾她...... 这些,连他们这些局外人都知道,何况是玲珑剔透心的凤七。相信她只是习惯了坚强。即使心里有痛,也不会表现在面上...... ...... 正午的马路上,车子不多,星光一路超速,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抵达了距机场最近的京都二院。 车子刚驶入医院大门,还没来得及找停车位停车,凤七就跳下了车,往急诊室方向狂奔而去。 星光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机忘在位上都不记得了。这哪里还是平时冷静自持的凤七,还敢称自己没事? 凤七奔到急诊室门口,抓住一名护士就问机场爆炸事故的受害人在哪里,护士一听,就知道她肯定是哪个受害者的家属,连忙给她指了个方向。 凤七避过急诊室里来来往往的病患和家属。来到急诊室内侧的“重大案情抢救室”。 抢救室门口的一长排椅子上,坐着伤患的家属们。 其中就有严景寰。只见他低着头,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撑着额。 “大哥。”凤七放缓速度,走至他身边,在他隔壁的位子坐下,轻声问:“情况怎么样?” 严景寰听到凤七的声音,抬起头,眼神自责。眼白充斥着血丝,想来已经哭过了。 “爷爷他已经......爸还在里头,伤得很重,送进去的时候。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凤七闻言,心下的刺痛再度浮升,不知该如何安慰严景寰。只能抿了抿唇,轻声问:“爷爷他。现在在哪里?” “当场确认......亡故的,都被统一送去停尸房了,我想爸的手术兴许需要我的血......就先来这里了。等爸状况安稳了再去看爷爷......” 严景寰说到这里,语调哽咽,艰涩地抹了把脸,等感觉好过点了,这才低着头继续说道:“我当时不该走到外面接电话,留他们俩在咖啡厅......如果我在场,爆炸发生时,兴许还能背着爷爷快速逃开......我......” “这是意外。”凤七叹息了一声,握住严景寰不住颤抖的手,安慰道:“谁都料不到的意外!爷爷他就算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 严景寰见妹妹自己也眼眶泛红、眼角湿润,却还要强自镇定地反过来安慰他,不禁心头一痛,反手握紧了凤七的小手,颤着音色道:“媏媏,我只是怕,怕爸也......” “不会的!”凤七抿了抿唇,心头因严景寰的话而突升慌乱,压了压,不知是在安慰严景寰,还是在安慰她自己,轻且坚定地道:“爸不会有事。不会的。” 星光匆匆忙忙赶到抢救室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不禁鼻子一酸,喉口有些哽咽。 “小七,情况怎么样?”他走到凤七身边,轻声问。 “严嘉振的家属在不在?” 不等凤七回答,抢救室的门被倏地拉开,手捧文件夹的助理医师,摘下口罩问。 “在!”严景寰迅速起身,走到他跟前:“我是他儿子,请问我爸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不过我们会尽力。在这里签个字,可能需要立即转送重症监护室。”助理医师递过文件夹,示意严景寰签字。 严景寰一看竟是《病危通知书》,脸色“唰”得泛白,双手一阵颤抖,怎么也签不下家属栏上的名字。 “大哥!”凤七上前一步,扶住他手肘,“时间宝贵。” 对!经妹妹这么一提,严景寰迅速回过神。这是在抢救途中,再痛苦也不能耽误老爸抢救。 见家属已经签完字,助理医师撕了一联给严景寰,正要转身拉上门。被凤七适时叫住了: “请问,我能否随你进去看看?”她说着,取出裤兜里的证件,朝对方亮了亮。 “抱歉,抢救室里不得随意进入。”助理医师眯着眼,仔细看了眼她的国安证,又抬眼看了看她,摇了摇头拒绝道。 心里暗忖:哪有这么年纪轻轻就进国安部门的。当他是傻子嘛! “警方有没有人在里头?如果有,麻烦你帮我们说一声,我......” 然而,不等凤七说完,助理医师就拉上了门。 凤七沉郁着脸,盯着抢救室的门默视了几秒,转头问星光:“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去?” 经刘志辉一事,她实在不怎么相信医院对爆炸受害者的伤势处理。 严景寰虽然不解妹妹的举动。不过能有机会进去亲眼看看父亲的情况,也总比一无所知地在外面干等的强。 而星光倒是已经猜到凤七的意图,凝眉想了想,点点头,“我打个电话。”遂取出手机,走到外头联络起父亲在这家医院任职的老同学。 五六分钟后,星光走了回来,歉意地说道:“我同学的父亲,这段时间出国开会去了。一时半会儿联络不上,我把这事儿和雷秘说了。他说他来想办法......” 凤七点点头,郑重向他道了谢。 “傻丫头!这个时候,说什么谢!见外!”星光说着,揉了揉凤七头发。 严景寰见状,古怪地看了眼凤七,又扫了眼星光。 如若不是父亲还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在追求自己小妹了。此刻,他就算有这方面的猜臆,也无暇多想什么。譬如对方的年龄问题,和小妹会不会差太多了...... 这时,雷涛的电话进来了。星光连忙走到外头去接。 几秒后,他远远地朝凤七招了招手。说道:“我这就去找方主任。你们就在这里等我。”说完,就往雷涛指引的主任办公室奔去。 然而,星光前脚刚走,抢救室里就有人出来通知他们了。 “严嘉振家属?” “我们是!”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转往重症监护室途中。伤患心力衰竭,抢救无效......” ...... 她没有尝过一日之间,痛失两位血亲的感受。 前世没有这种经历。这辈子,也是第一遭。 当年沈冰走的时候,她虽有意识,可人还在襁褓里,并未来得及感受这种悲悯的痛苦。 如今,严伯行、严嘉振父子,同一天双双离世,若说心里没有半点伤痛,未免自欺欺人。 即使她的伤痛远远没有严景寰来得强烈、深重。可毕竟是血亲。且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接触和联系,她也正在学着将他们纳入心房...... 然而...... 是不是非要等人死了,才会正视自己的心?其实对父爱、对家人的关怀,她也是很期待的? 后悔吗?也许吧!如果知道这么快就要和他们阴阳两隔,她兴许会多花点时间陪他们。 譬如这几天,没任务的间隙,她应该留在南溪庄陪他们。又譬如,今日下午的飞机回江沪,她应该一结束任务就赶去送机...... “小七!” “小七!” “媏媏!” ...... 一得知消息就马上赶来的风家老少和还在京都的唐卿爷孙俩此时也匆匆赶到医院了。 在停尸房外,他们看到凤七神色呆滞地倚在墙上,不禁鼻酸眼涩。唤了她的名,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进去看看!” 风老爷子抿着唇,轻吐出一句。 风扬连忙跑去停尸房管理室做了登记,和闫恒、风驰一起扶着风老爷子走了进去。何天玲拿手绢擦着泛红的眼眶,揽着凤七在走道的椅子上坐下。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见凤七这个样子,何天玲自己先忍不住哽咽起来。 凤七摇摇头。她哭不出来。她只是觉得胸口憋闷,有种说不出的痛楚,压得她呼吸都很艰难。 “傻孩子!”何天玲拥住她,一边吸着鼻子轻泣不停,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凤七。(未完待续。) ps: 【谢谢戥逸和千夏.空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和诺诺飞飞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乃们!么么哒~~~o(n_n)o~】 203 ”失血过多“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204 极品亲戚 上 虽然是在医院,不过由于是单人病房,位置又远离护士站,关上门后还是挺安静的。 凤七一觉睡到天亮,如果不是门外传来的吵嚷声,说不定还能再睡会儿。 “我就说,爸这阵子怎么总往京都跑,原来是来看老三的私生女......” “二伯!说话请注意分寸!” “怎么?我有说错吗?难道她是老三和杨雪琴的女儿?” “行了!爸和老三刚刚......站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说到这事儿,景寰,你说说,爸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遗嘱?还有严氏企业,你爸走了,总不至于全都归你了吧?好歹也是老爷子一手创办的,这么多年下来,虽然一直都是老三在打理,可我们几个兄弟也没少帮他忙,还有你大哥,这阵子可是忙里忙外一直都在给公司拉业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二伯!爷爷和爸还没入土为安,你说这话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过分的是谁大伙儿心知肚明......” 严嘉伟被严景寰一句话堵得有些面红耳赤,跳着脚,还没抱怨完,就见病房门被突然拉开,凤七冷凝着脸走了出来。 “媏媏?是不是吵到你了?”严景寰一脸自责地走到她身边。 他早就后悔接二伯的电话,并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原本以为,让他们早点知道媏媏的存在,不至于在爷爷和爸的葬礼上起什么幺蛾子,哪晓得,二伯竟然公然说出这样的话。 “走,进去再休息会儿,这会儿还早,等医生上了班,再让她检查看看,若是没事我们就出院......” 严景寰揽着凤七,轻声劝着把她往病房带,只听严嘉伟在背后语带讥讽地道:“哟?还真看不出来!景寰这么会安慰人哦!雪琴啊,我看你是盼不到景寰的孝顺了!他哪里是不懂?根本就是看人做事嘛!” “二哥,景寰刚不也说了嘛,媏媏病着呢!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爸和......嘉振,既然来京都,必定有他们的想法,我们还是别站在这里瞎猜了......” 严嘉振名义上的妻子杨雪琴,见自己被严家老2点了名,不得不从人群中间站了出来,温和地劝道。 “你呀!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不过也是,严氏企业名义上可是老三在打理,如今他走了,老爷子又没留下个只字片语,你是老三妻子,再怎么样也能分到一半。我们嘛,就只能听天由命咯!侄子不孝顺,就只能盼老天开个眼,别让我们年纪一大把了,还得卷铺盖滚蛋......” “二伯!”严景寰一听严嘉伟动不动就将话题引到家产和严氏企业上,对刚刚离世的爷爷和父亲根本是毫无所谓,不由沉下脸,冷冷地打断严嘉伟的自说自话:“二伯既然这么有时间,倒不如再去陪会儿爷爷和爸!” “你!”严嘉伟被严景寰这一堵,气得一时间还真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景寰说得也没错,与其挤在这里吵吵嚷嚷,不如再去看看爸和老三,送他们最后一程......” 严家老大严嘉康严肃着脸制止了严嘉伟还想争辩的举动。 “是啊,让景寰兄妹俩再休息会儿,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肯定也累坏了。”严嘉康的妻子李如适时地接话道。 对于老三的私生女,他们其实早有耳闻,只是觉得吧,既然老爷子没提这个事儿,只道他不准备让对方认祖归宗,也就没在明面上说。少个家产继承人,他们还乐得高兴。 哪晓得,老爷子和老三竟然瞒着他们来京都,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了。这就不怪他们说话这么不客气了,要不是那丫头的原因,老爷子和老三会来京都吗?要是不来京都,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吗? ...... 严景寰拉着凤七进了病房,顺手一关,把纷纷扰扰全都挡在门外。 “别理会二伯那些胡言昏语。”严景寰生怕妹妹多心,连忙解释道。 凤七摇摇头,她才不会。 她恼的只是,这些身为爷爷和父亲的至亲们,在得知噩耗后,只匆匆去停尸房看了一眼,就来惦记家产和企业了。如果爷爷和父亲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不知会如何冷心? “我已经没事了,早点出院吧,我想去警局再了解下情况。另外,如果后天就要送去殡仪馆,还得做不少准备吧。” “这个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殡仪馆的事,几个京都的老同学会帮我搞定,我和你一道去警局。” 严景寰见妹妹的气色经过一晚的休息,确实好了不少,也就没再让她继续躺在病床上。一来事情确实还有很多,二来,他知道妹妹的意思,她是想去警局问明爆炸的原因,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如果是人为,那么,有没有进一步线索?能否在去殡仪馆之前就逮到造孽之人,以祭爷爷和爸的在天之灵? ...... “瞧瞧!对长辈就这样的态度!” 严嘉伟跟在严嘉康身后,嘴里嘀咕道。 “老2,你也真是的!爸和老三尸骨未寒,你就对景寰说这样的话,他没当着你面关门落锁算好的了。” 严嘉康回头瞪了自己的二弟一眼,满脸不赞同地说道。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就算爸和老三还在世,我也会当着他们的面这样说!难道不是吗?景德也是老三的儿子,怎么就没见爸和老三把重心放在他身上呢?长幼有序长幼有序,我看我们家一直就是本末倒置!” “......哼!爸也真是,一心向着老三......是!没错!老三有本事!将严氏企业扩了好几倍,可其中多少也有我们的功劳吧?可你瞧瞧爸,哪个时候想到我们了?还有老三,和爸一副德行,专宠着小儿子,哪里想到景德了?难怪景德要找我们诉苦了......” 通往停尸房的路上,严嘉伟叨叨絮絮地替严景德抱起不平。 距他数步之遥的杨雪琴,也就是严嘉振的挂名妻子,严景德的亲生母亲,面色委屈,眼底却闪过一丝狡意。 原本她还在担心,严嘉振早先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一回严家,儿子的地位就越发不保了。哪想到,严嘉振和老爷子双双嗝屁,死的这么突然,又是爆炸意外,绝不可能留下什么遗嘱遗言,那么,景德名义上仍是严家的孙子,是严嘉振的大儿子,严景寰再如何有能耐,也得把属于景德的那一份交还出来。 这样一想,杨雪琴佯装委屈地拿手绢抹了抹眼角,对走在前头的严嘉康、严嘉伟兄弟俩说道:“爸走得这么突然,二叔、小叔他们想必也很伤心,不如,让景德把他们一并接了来,送爸最后一程吧?” 杨雪琴口里的小叔,是严伯行最小的弟弟,严伯行排行老三,是严家三房,他上头两个兄长和下头一个弟弟已经过世了。 听杨雪琴这么提议,严嘉伟眼珠子一转,立即想到了和她不谋而合的目的,连忙点头道:“没错,就让景德接了小叔他们一起来。送完爸,顺便让小叔做个证,把家里的账目清一清。倒不是我想多分点,不过,该是我的,一分都逃不掉!” “老2!”严嘉康闻言,面色铁青地喝道:“刚才和你说了那么多,权当我在放屁吗?” “大哥!你也甭在这个时候装孝顺了!爸在的时候,也没听你少埋怨。如今,爸和老三已成事实了,哭哭啼啼能有什么用?倒不如大家摊开来讲个明白,该分的分,该合的合,把产业整顿整顿,让爸和老三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严嘉伟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可偏偏,有几个人还真听进去了。 严嘉康皱了皱眉,初时对严嘉伟的话明显表示不赞同,可听到后面,似乎也被说服了。 老2说得没错,走的人既然已经走了,在的人总得好好过日子吧?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让景德把小叔一道接来吧!”严嘉康回头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对上了杨雪琴的视线。 后者微微一震,忙不迭应了一声,垂下眼睑。心下一阵窃喜。 ...... 那厢,凤七兄妹俩办好出院手续后,由前来接他们出院的风扬开车,一同往京都市公安局驶去。 闫恒因为假期已经到了,不得不先回基地。风扬让他代请了个假,无论如何,要参加了凤七至亲的葬礼再回去。 因此,这两天,何天玲索性让他留在市区帮忙,晚上就住他大堂哥风旭的公寓里去。 而严景寰的车子又停在冠蓝中学没取来,于是,这几天,风扬就成了他们的车夫。 “小七,你怀疑这起爆炸事故不是意外?” 前往警局途中,风扬从后视镜看到后座的凤七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不禁疑惑地问。 “也只是猜测,不确定。”凤七摇摇头。 “回想起来,我当时在咖啡厅门口撞上一个人,那人穿戴地很奇怪,室内温度并不低,可他却罩着厚实的风衣,还戴着渔夫帽......” 蓦地,严景寰开口道。RS 最快更新,请。 205 极品亲戚 下 之前一直沉浸在痛失亲人的悲伤情绪中,如今静下心仔细回忆,严景寰也觉察到这起爆炸事故的不简单。 他当时接了个电话。因为是客户打来的,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又怕打扰到咖啡厅内的静谧气氛,就起身出了咖啡厅接听。 出门时,撞上一个穿戴古怪的人。头上戴的渔夫帽帽檐压得极低,不低头根本瞧不见他的脸,身上的风衣宽大又厚实。 那会儿因为专注于客户拨来的电话上,严景寰并未细想。如今想想,那人还真是可疑的紧。该不会,他就是爆炸事件的制造者吧? 这么一想,严景寰越发自责,如果他当时警醒一点,兴许就不会酿成这起大祸了。 凤七见严景寰说完那个可疑人物后,脸色倏然泛白,心猜他一定是在自责,拍拍他的手臂,轻声劝道:“这也只是大哥的猜想,等到了警局问问再说吧。” ...... 到了警局后,凤七出示了证件,很顺利地就被邀请到负责这起爆炸事件的刑案一组组长办公室。 “嗨!这不是小七吗?” “是呢!小七是找老林?” 凤七刚要敲门进去,就听过道那头传来几道熟悉的招呼声,循声望去,正是上回刘志辉住院时常碰上的几个重案组组员。 她回以浅笑,点头道:“我找林组长有点事。” 这时,刑案一组的林威估计也听到了外头的声音,主动开门走了出来。 “你是?” “您就是林组长吧?我是严景媏。” 凤七对林威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同时介绍道:“这是我大哥严景寰,我们想进一步了解下10.4爆炸事件的情况......死亡人员中,严伯行、严嘉振......是我们的爷爷和父亲。” 一听凤七这么说,不止林威愣了一下,认识凤七的重案组几名组员也都不可置信地圆睁双目。 他们当然知道两天前发生在机场咖啡厅的爆炸事件,没想到其中还有凤七的长辈。 回神后,不由对视了一眼,彼此眼角都有些酸涩。 突然间要承受同失两名至亲长辈的离殇,别说十二岁的凤七了,连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有些无法承受。 其中一名组员拍拍凤七的肩,喉口有些哽咽,不知该劝什么。 凤七抬眼回望了他一眼,回以一记极浅的淡笑:“我没事。就是想搞清楚,这起爆炸事件的原因,也好在入土之前,替爷爷和父亲讨个说法。” 林威闻言,轻叹了一声,朝她和严景寰、风扬点点头,示意他们进去。 “我们调来了机场的监控,发现四日中午十一点十五分的时候,有一名可疑人物进了咖啡厅。五分钟后,他又从里头走了出来。就在他出来后十分钟,咖啡厅就爆炸了。” 林威给凤七三人倒了茶,示意他们坐着说话。自己则从桌案上取了份资料,正是从机场调来的监控画面上截取打印的照片。 凤七接过林威递给她看的照片。 果然,上头的男人,和严景寰在车上时描述的一样,身穿厚实风衣,衣领高竖,头戴渔夫帽,帽檐下拉。 对方很可能知道机场监控探头的位置,因为每张照片摄到的方位,不是侧面就是背面,没一张是正面照。何况对方还下拉着帽檐,即便是侧面的照片,也根本看不出对方的容貌。 凤七觉察到坐自己身边的严景寰身子陡然僵直,搁在膝盖上握成拳的双手,指骨泛白。 心知他必定又在自责了,忙按住他的手,转头安抚道:“大哥也别自责了。即使当时你看到过他,以当时的情形,也不会猜想他进咖啡厅的目的。” “没错,我们在调查过程中,也证实好几个重伤服务员都说见过他,不过当时,他们都以为他只是借用咖啡厅的洗手间,所以并未在意。” “现场没留下什么可疑证据吗?”凤七低头沉思了片刻,问林威。 林威点点头,“我们问厅里申调了拆弹专家,在现场做了仔细分析后,初步怀疑,引起这起爆炸事件的是一枚高分子液体炸弹。” 液体炸弹? 凤七脸色一凝,眯了眯眼。 记得自己上回收到的那个炸弹快递,事后经专家组现场采取到的碎片研究鉴定,也是高分子液体炸弹。这两者,会有联系吗? “定时炸弹被对方安置在洗手间外的垃圾桶里,事件中亡故的那些人,正好都在那个时间段进出洗手间。” 林威扫到严景寰凝重到泛青的神色,暗叹了声,解释道。 严景寰知道林威这是在向他解释,点点头,低哑着嗓音回道:“谢谢林组长为我们释疑。”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请节哀。案子的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尽快抓捕嫌犯归案,也好让在此事件中不幸身亡的人入土为安。” 林威拍了拍严景寰的肩,对他们兄妹俩说道。 听林威这么说,凤七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情况了,就和严景寰、风扬一起告辞出来了。 “小七!” 凤七三人还没出警局大门,就见重案组那几名组员追了上来。 “小七,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没任务,我们保证随传随到。”其中一名组员代表大伙儿对凤七说道。 凤七笑着点点头:“谢谢!有需要我不会客气!” 挥了挥手,和他们道了别,就和严景寰一起上了风扬的车。 ...... 爆炸事件中身亡人员的丧礼,是由警方统一安排的。相关费用也都由国库出资。毕竟是社会事件,警方也希望将这起事件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严家父子的丧礼定在十月七日早上八点。 未免半途堵车,殡仪馆大清早就派车子来停尸房接洽了。 这个时候,严家那些亲戚,倒是表现地出奇一致,个个扑倒在严伯行、严嘉振覆盖着白布的躯体上,嚎啕大哭。 凤七原本还微红着眼睛,看到严嘉伟那些人,边哭竟然还低头看时间,不禁冷下了脸。 “爷爷!爸!” “嘉振!嘉振!” 这时,从嚎啕大哭的人群后背挤出了五个人,为首的两位老人长得和严伯行有几分相像。 “儿呀!你可总算来了!” 哭倒在严嘉振躯体上的杨雪琴,一看到亲生儿子终于赶上了送葬,忙不迭起身,拉着严景德就跪倒在严伯行和严嘉振安躺着的担架前,示意他朝着白布磕头。 “嘉振!”杨雪琴涕泪涟涟地在一旁说道:“爸,老公,景德赶来看你们了!不怪他迟了两天,公司里临时有事,景寰又不在,只好由他出面解决,总不能你人刚走,公司就随它散了吧......” “是啊,爷爷,爸!”严景德低着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您们放心地走吧,公司的事,就算景寰忙得无暇处理,儿子也会打理好的。家里的事,儿子会和妈妈一起照料好,爷爷和爸都不用记挂......” 听他们母子俩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严景寰气得身子都发抖了。 在场的严家人,确实都不知道严景德不是爸亲生的儿子。 爷爷虽然间接地将严景德摘除出了严氏企业,可并未当着族亲的面宣布他的身世,一来是丢不起这个脸,二来,许是想趁势锻炼锻炼自己,让他学会如何在内忧中承继家族企业。 没想到,锻炼还未结束,知晓真相的两位长辈就在一日之内先后过世了。这下,仅凭自己的一张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严家其他人相信这个事实了。因为,严景德一直在拉拢二伯他们,不止二伯,还有两位叔公和堂叔他们。 “这事儿回头再说,先送爷爷和爸吧。”凤七适时唤回了严景寰走神的思绪。后者点点头,走到满脸无奈的殡仪馆工作人员身旁,吩咐他们出发。 “瞧瞧!就这样的孙子、这样的儿子!巴不得早点赶爸和老三去火化呢吧!” 严嘉伟根本就没将心思放在哀哭上,妆模作样掉了几滴泪后,就站在一旁想看老三家的争夺戏。原以为小侄子会沉不住气和大侄子掐架,那样,他们也好趁势拉小叔说道,哪晓得,小侄子脸色虽然难看,可始终都静默在那里,末了竟然吩咐殡仪馆抬人上车。 “二伯!我给你面子,但也请你好自为之,别再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了!再有下次,我不保证自己的拳头能不能忍得住。”严景寰回头睥了眼严嘉伟,冷冷地回道。 “你!”严嘉伟一阵气结,拉过一旁两位叔公,连声抱怨道:“二叔、小叔,您们也瞧见了,老三家的景寰,竟然对长辈这副态度......” “是啊,这就是景寰的不是了,再怎么说,嘉伟也是你二伯,一家人怎能恶言相向呢?!” “我早说过,嘉振家两个儿子,还是景德靠谱些,景寰毕竟年轻,年轻人容易气盛......” 听到一向和爷爷不对盘的二叔公、小叔公如此评价自己,严景寰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拉凤七坐上殡仪馆的车,没打算再理会那群极品亲戚。 最快更新,请。 206 差别 到殡仪馆的时候,凤七看到风家来了一大群人参加爷爷和父亲的葬礼。 除了风老爷子、风驰夫妻俩、风扬、风旭外,还有其他风家的亲戚,有几位,凤七甚至不怎么熟悉,只在干亲宴那天,随着何天玲认了人,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可看到他们心疼又安慰的眼神,她不由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潮湿。 两相比较,立竿见影。 有血缘关系的至亲,甚至不如干亲来得真挚。这让她不禁唏嘘已故的爷爷和父亲。若是他们在天有灵,不知会如何失望。 八点整时,哀乐响起,凤七低着头,和严景寰并肩站在爷爷和父亲的棺柩前,接受众人排队看他们最后一眼、送他们最后一程。 认识的、不认识的亲友,都一一上前,向躺在棺木中的严伯行和严嘉振父子做最后的遗体道别。 唐家老中青三代:唐卿、唐武爷孙俩扶着唐老太爷,几乎和风家人同时到达,行了道别礼后,略微和凤七聊了几句,就拍拍她的肩,先下去了。 凤七目送唐老太爷三人在休息区找了个位子落座,刚回头,就见师父李安平一家三口也到了。 “师父师母!”凤七喉口一阵哽咽,朝李家三口回了家属礼。 “今早在校门口碰到小傅,才得知你的事,你这孩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来和师父、师母说一声,就自己扛着呢?”李安平唏嘘轻叹。 “师母给你熬了点养生粥,等仪式结束,好好喝点,看你,脸色这么苍白,眼圈这么黑,可别把自己身子也熬坏了......”李师母抹了抹眼角,心疼地接道。 凤七点点头。 “小七。” 刚送走师父一家,尚未回头,她就听到一道熟悉却又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轻柔招呼,迅速回头,蓦地迎上范姜洄沉痛又挂心的眼眸。 “小七。” 又一道招呼传来,凤七才发现,不止范姜洄,C基地的所有伙伴都来了:星光、邢兵、何然、归一、非人、冷玫、魅晴、霍擎、秦暮然......想必没出任务的都来了。甚至连林国志和雷涛也到了。 当然,他们都是便衣出行,并未让在场众人认出他们是国安的特工,其中还有国安特工局的局长。 “你们......”凤七一下就红了眼眶。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对“CSAS”产生了依赖感。 风家老少、唐家三代、师父一家来了,她只觉得感动,而见到C基地的伙伴们齐齐出现,她的心头忽然就涌现了一股浓浓的委屈。 如同,前世十二岁那年,她一个人从迷雾森林历练出来,长姐在外头张开双臂欢迎她时的感觉一样...... “节哀顺变。”每个人都上前拥抱了她,如是安慰。 凤七借着捋刘海的动作,抹去了眼角沁出的泪,吸了吸鼻子,弯腰向他们回了家属礼。 ...... 丧礼结束,严嘉康捧着严伯行的骨灰坛,严景寰捧着严嘉振的骨灰坛,从殡仪馆走了出来。 事实上,在里头的时候,为了谁捧严嘉振骨灰坛的问题,严家上下又斥责了严景寰一顿。 不过,严景寰丝毫没有退让。 其他事,看在爷爷和父亲尸骨未寒的份上,他不予计较,就这件事,他坚决不让严景德过手。 不知情的严家众人,自然都不高兴了。 倒是杨雪琴和严景德,身为知情者,在这个事上,主动退让了。毕竟,毫无血缘关系,又有别样的心思,捧骨灰坛也挺让他们心虚介怀的。 “景寰,这事儿警方那边怎么说?就这样了了吗?就没个其他说法?”等车的时候,严嘉康忧心地问严景寰。 父亲和老三的死,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虽然老2这几天一直惦记着分家、清算的事,让他对父亲和老三的死似乎也冲淡了不少离殇之绪。如今骨化成灰,抱在手上时,让他陡然心慌。 他和老2,之前的表现,哪里像个刚失去父亲和兄弟的样子。莫说景寰会如此嫌恶他们,假使父亲和老三真在天有灵,也会被气得不轻的吧。 这样一想,严嘉康紧了紧箍在怀里的骨灰坛,咽了口唾沫,心里止不住地念起“阿弥陀佛”。 严景寰听大伯这么问,抿了抿唇,摇头道:“警方只说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具体还在进一步调查。” “话又说回来,当时你在哪里?怎么就能把爸和老三丢在那里不管呢?”走在后头和严景德窃窃私语的严嘉伟,听到严景寰的话后,抬高了嗓音质问道。 “二伯,您这话什么意思?”严景寰闻言,眯了眯眼。 “就字面的意思。爸和老三都那样了,没道理陪在他们身边的你完好无损......”严嘉伟没敢直视严景寰,而是放低声音嘀咕了一句。 “行了!老2!景寰和我说过,他当时在咖啡厅外接客户的电话。而爸和老三刚巧去洗手间,炸弹就是在洗手间爆炸的。” 严嘉康听二弟越说越不像话,顿时也沉下脸喝止了他。 严嘉伟见老大发话了,只得咕哝了几句,不再多言。 “好了,今儿大家起得早,特别是二叔、小叔,也累了吧?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就回江沪,趁早让爸和老三入土为安。”严嘉康低头看了眼骨灰坛,叹了口气嘱咐道。 “咦?大哥,不是还有那个......那些事没说吗?”严嘉伟一听,连忙提醒严嘉康,事先约好要让二叔、小叔主持分家产的,别不是给忘了吧? 严嘉康瞪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提。 捧了老父的骨灰坛在手,心里沉甸甸的。这会儿要是再提什么分家产的事,连他都觉得过意不去。 “有什么等回了江沪,办妥了爸和老三的头七再说吧!”严嘉康不等严嘉伟说完,一口打断道。 严景寰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陡然沉郁了脸色的严嘉伟,又扫了一眼正搀扶着两位叔公的严景德,心里并不是没猜透他们的盘算,只是,这个时候,正如大伯说的,没其他事大得过爷爷和爸的葬礼和头七。 于是不再理会严嘉伟等人,而是转身看向自己妹妹,柔声问:“媏媏打算明天和大哥一道回江沪吗?” 凤七没有迟疑,点头道:“嗯,我已经向林局请过假了,他说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给我排任务。我会在江沪待到爷爷和爸的五七结束再回来。” “那就好。”严景寰欣慰一笑。抬眼扫到等在殡仪馆门口的那群人,为首的星光他认识,其他人,虽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不过刚刚出席丧礼时都见过,于是接过凤七手上的黑布阳伞,提醒她:“你同事在等你,去吧,大哥在车上等你。” 凤七不是没看到星光等人,本想送严景寰上了车,再过去聊几句的,此刻听严景寰这么说,就点点头,朝星光一行人走了过去。 严家其他人见状,都忍不住暗暗嘀咕:那些都是什么人?看上去个个都很有来头的样子。虽然大部分年纪都还很轻,可锐利的眼神和无形间压迫人心的气势,由不得他们不妄加揣测。 “景寰,那些......都是什么人?”严嘉康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众人心头的疑惑。 既然她是老三的女儿,即使只是个非婚生女,可爸和老三都不在了,他们这些叔叔伯伯,总得担负起管教的责任吧?万一结交了什么坏朋友,出点什么意外,她自己有事事小,牵连到整个严家就麻烦大了。 “那是媏媏的朋友。”严景寰轻描淡写地一语道过,无论严家其他人是否发自内心地接受媏媏,他都不打算把媏媏的职业身份告诉他们。 “朋友?什么朋友?她才几岁?还在读初中吧?就和社会上的人混一块儿去了?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搞到最后还得连累我们......” 严嘉伟的态度就没严嘉康那么客气了。 听得严景寰一阵愠怒。 “二伯!媏媏的事,麻烦你别管!当初爷爷要她认祖归宗,是她自己不愿意,这才迟迟没回江沪。如今,爷爷和爸走了,她想不想回严家,我也随她。她的身份,不是你们惹得起的。我言尽于此,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别去打她什么主意,也别在背后说三道四!否则,撕破了脸,对大家都没好处!” 严景寰冷冷地抛下这串话后,就捧着严嘉振的骨灰坛,上了风扬开来接送他们的商务车。 严家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心里不禁猜测老三的私生女究竟有什么后台。 “既然景寰这么说了,大家都记下吧,从现在开始,别再提这些事。有什么,等回了家再谈。景德,你扶两位叔公上车休息。” 严嘉康说完,暗叹了一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把小侄子推得这么远了......RS 最快更新,请。 207 放手去做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208 返京 次日,一行人搭乘航班回江沪。 严景寰并没让凤七搬入严家老宅,而是和他一道住在江沪市区的豪华公寓里。 这一来,即使严家三房的人对妹妹再不满,也当不了面对她怎样。 严伯行和严嘉振的骨灰坛,选在十月十日头七这一天,送入了严家列祖列宗安葬的山头,算是入土为安了。 严嘉振的骨灰坛,在严景寰的执意坚持下,安葬在了生母沈冰的墓边上。两道墓碑并肩而立,也算是了了他们生前的心愿:生不同衾,死亦同穴。 葬礼结束后,严家其他人带着不满和怨艾,先后走了。 留下凤七和严景寰,分别蹲在沈冰和严嘉振的墓碑跟前,静默相陪了良久。 凤七抚着沈冰坟前冰凉的墓碑,心下叹息。 如果真有灵魂一说,她想,他俩在九泉之下也该碰面了吧? 前尘往事,恩怨纠葛,在入土为安的那一刻,是否都已消散殆尽? 但愿来生,两人能毫无阻隔地一生相偕、执手到老...... 凤七的叹息刚完,就见一阵风突然袭来,坟旁的竹枝纷纷压弯了枝条,有些甚至拂到了她的肩头、头顶,让她真以为是沈冰和严嘉振在天有灵,听到了她的心声,在安慰她呢。 不禁闭了闭眼,眼角有些湿润。 这一幕莫名让她想到了远在另一个时空的长姐,在自己中毒箭身亡后、在每年的忌日时,长姐她,是否也和今日的自己一般,坐在坟前,无声地泣诉过往的种种,企盼她来世如何如何...... ...... 七天一祭,都是在严家老宅进行的。 严伯行这一走,严家三房算是暂时没了领头人。 而严嘉振的离世,更是让严氏企业的掌控权争夺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严家老2严嘉伟早在数年前,严伯行刚将严氏企业交由严嘉振打理,就已经偷偷摸摸地和严景德在外头另起了炉灶。 后来被严嘉康得知,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如果是正儿八经地另起炉灶倒也罢了,偏偏,他们三人都没做生意的天赋,且又懒怠,所有生意,除却个别是亲友介绍,其他的,都是从严氏企业偷偷摸摸拉走的。 事实上,严嘉康、严嘉伟兄弟俩,早在严伯行亲自打理严氏企业时,就已经犯过此类错误了。因此,严伯行才将企业的掌控权交给了老三严嘉振继承。 不过,无论是严嘉振继承前,还是继承后,严氏企业每年分给老大、老2两兄弟的红利并不少,足够他们即使不工作也能给养全家。 然而,贪心的人,永远不满足于别人的给付。 严嘉康、严嘉伟兄弟俩为此恨上了严伯行。 连带着,在严嘉振一坐上严氏企业执行长的位置后,就联手买通了底下几个部门的经理,开始拿严氏企业的资源,丰盈自己的小金库。 不过也就风光了一年,从去年年初开始,他们成立的那家皮包公司,突然间被人曝光,客户源也重新流回了严氏企业。 直至今年七月份,皮包公司彻底陷入了死局。 而严氏企业,却发展地越来越红火。 这让他们既眼红又嫉恨,重又将主意打回到了严氏头上。 这次老爷子和老三双双亡故,在严嘉康、严嘉伟兄弟两人看来,无疑是老天爷给他们安排的绝佳时机,无论如何,要趁这个机会将严氏企业的掌控权从小侄子手上夺回来。 对此,严景寰心里也清明的很。 大伯、二伯他们在不知道严景德的身世时,一心想着借严景德夺回掌控权。 如今,得知严景德竟然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他们表面上似乎还对严景德一如既往,许是需要他替他们冲锋陷阵吧? 毕竟,大伯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二伯倒是有个儿子,还是继三个女儿之后的小儿子,宝贝得紧,可目前才上初中,发挥不了夺家产的力。只得借用严景德的力量。而一旦得到严氏的掌控权之后,大伯、二伯会如何对严景德,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景寰并不认为,以二伯的小心眼,会真如之前说的那样,真心拿严景德当儿子看待...... ...... “大哥,我打算这两天就回京都了。” 爷爷和父亲的五七一过,兄妹俩回江沪市区的路上,凤七提到了这个话题。 “这么快?不再多待几天?” 严景寰闻言,讶然地转头看了妹妹一眼,之前没听她提过五七一过就回京都啊。 “是不是二伯他们又给你气受了?” 严景寰一下就想到了这方面。因为头七的时候,二伯就当着众人的面,对媏媏好一阵冷嘲热讽。之后的几次七祭,无论做什么,他都带着她不离身。 可今天的五七,他硬是被两位叔公单独拉进了房里,说是谈今后三房当家人的事,媏媏摆手说不会有事,这才没把她带到叔公房里。这前后估摸着半小时没将她看在眼底,难道又被二伯他们欺负了? 凤七听严景寰这么猜,不由好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吧?” “那干嘛急着走?还是你领导来电话催你接任务?” “爷爷和爸的五七也过了,我当时和林局说的就是过完五七回去,再有,我看大哥工作也很忙,我在这里,还要分心照顾我......” “这有什么。如果你愿意,回江沪读书大哥更赞成。” 严景寰说着,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妹妹的头,紧接着又嘟哝了一句:“你一旦回京都,肯定又要很长时间不回来了......” “没任务的话,我过年会回来陪大哥。” 凤七翻开手机的日历簿,中秋节早已在七祭之间悄无声息地过了。 人家团圆,他们却分离。谁都没提过中秋的事。 接下来,也就春节了。 “过年当然要聚一起了。” 严景寰听凤七这么说,不悦地皱了皱眉,“我是指过年之前,你肯定不会再回来了......算了,到时看情况吧,我去京都看你。上回走得急,南溪庄的地块也没计划好怎么建。下次去了,和风家好好商量下,我看他们的宅子格局挺不错,爷爷当时一眼就相中了他家三进院的格局......” 一提到已故的严伯行,严景寰突然间又静默了。 凤七轻叹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轻声唤了一声:“大哥......” “我没事,只是突然......”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严景寰顿了顿,敛下了心头突然翻涌的痛楚,接着道“既然决定了这两天就回去,那等下大哥给你订票,然后晚饭出去吃,吃完大哥带你四处逛逛,准备点东西......” “不用买东西了吧......” 凤七一想到自己C基地的房间里,那满满一柜子的衣物鞋袜,就一阵头疼。莫非大哥真以为她不会再长高了吗? “不买衣服,买其他的。”严景寰眼角扫到凤七脸上的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难得轻笑着道:“如今你在京都也是有干亲傍身的了,出来一个多月,多少要备些礼物回去。” 凤七这才会过意来,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好。听大哥的。” 于是,当晚,严景寰带凤七去逛了江沪有名的“不夜城”广场,那里的商场鳞次栉比,货品琳琅满目。 来江沪的这一个月多月,因为还在孝期,严景寰并没带她四处逛,除了每周一次的超市采购外,凤七基本上都窝在严景寰那套舒适的公寓里。 严景寰上班的时候,她就盘腿练功,闲暇时偶尔翻看几本流行杂志,但那上头的八卦新闻,让她读了也浑然摸不着头脑。显然,她和流行杂志里描述的那种生活和八卦言论,隔了太远的距离...... ...... 严景寰给凤七订到了两日后中午十二半点的航班,倒不是订不到前两天的。他还是希望能多留妹妹几天。 这一分开,又不知要何时才能聚在一起。严氏企业的情况,恐怕不容他接下来动不动就往京都飞。 既然还有两天空余,花了半天去坟头和爷爷、父亲、母亲道别,另外的一天半,严景寰带着凤七在江沪稍作游览,挑了几处相对有名的景点,带她细细赏游了一番。 十一月十一日这一天,凤七踏上了返京的旅程。 与她随行的,除了那一大箱子要送去风家的礼品外,还有几篮子大闸蟹,是严景寰让她带去给C基地的伙伴们尝鲜的。 秋风起,正是大闸蟹最肉肥鲜美的时候。 于是,凤七刚到京都这天晚上,邢兵接她回到C基地,大伙儿就聚在一起吃了顿超级美味的湖蟹大餐。 得知她今天回来,不止C基地的同伴们没出门,连住在学校的归一和非人也来了。 “唔!真是太美味了!”非人边吃着湖蟹,边赞不绝口。 “你该不会知道小七今晚上会带湖蟹回来吧?”何然在一旁忍不住打趣。 “哪能呢!我就是想来看看小七嘛!当然啦,有这等美味的大餐吃,那就再好不过了!”非人抽空回了何然一句。 大伙儿都听得发笑。RS 最快更新,请。 209 挖她不便宜 “小七明天有什么安排?”归一尝完一只大湖蟹,又喝了一碗汤,擦净了嘴,转头问凤七。 “我要去趟南溪庄。”凤七回道,继而想到林局的交代,补充道:“下周要回学校了。” “小七你这样功课没关系吗?会不会跟不上?没几个月就要期末考了耶。”非人在一旁插嘴问。 凤七但笑不语。 初中的那些课程,她就算一直不上课,也都能跟上进度,只不过能不能拿满分就很难说了。 毕竟,一些内容都需要死记硬背。而她懂的,也就血彧那段时间记下的知识点。 “小七可不像你,即使在学校,也是混日子。”归一笑说着,作势在非人头上轻弹了弹。 “我哪有混日子?我这段时间上课可认真了,唔,不信的话,期末考拿个班级前十给你来看!”非人鼓起腮帮子,对归一的评价抱以极度不满。 归一听他这么说,忍不住轻笑:“给我看做什么?以你们那个学校的成绩,班级前十,日后能考到什么好高中?” “大不了下学期转学去冠蓝和凤七作伴嘛!” 非人撇撇嘴,道:“反正我爸妈原本就想让我去读冠蓝,说那里的师资力量和教育设施都很先进,我那会儿嫌它离国安大楼太远,不过现在嘛,有小七在,我很乐意啦!小七?你欢不欢迎我转校?” “别!你要是和小七一个学校了,以你目前的缠劲,小七还不得被你烦死!”不等凤七回答,何然抢先调侃道。 “哼!”非人轻哼了一声,佯装不理何然,继续攻克眼前的美食。有种化悲愤为食欲的强悍。 大伙儿顿时被他的表情和举动给逗乐了。 ...... 次日一早,霍擎近期没任务,主动提出送凤七去南溪庄。 凤七看了眼脚边那只大行李箱,手上提着的两篮大闸蟹,也就没拒绝他的好意。 因为市区堵车,抵达南溪庄时,也快晌午了。 看到凤七回来,风家一下就热闹起来。 也不知风家人平时都做什么营生,反正凤七和霍擎刚到没多久,杯里的茶水还没喝完,才和何天玲、风老爷子聊上那么几句,风家其他人全都呼啦啦一下冒出来了。 有安慰她的、有问她近况的、有问她中午想吃什么,晚上想吃什么...... 凤七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又或者说,见识过严家老宅里亲人与亲人之间的那种勾心斗角,风家人显得格外淳朴真挚。 就连严景寰也说,自爷爷和爸不在之后,他也越来越不想踏入严家老宅。要不是严氏企业不能撒手不管,他也跟着凤七来京都,陪风老爷子对弈、找风爸聊天喝茶了...... ...... 新一周开始,凤七回到了学校。 原本,她想申请组织把她从冠蓝中学转到普通中学去。 因为在她南下江沪的这一阵子,杨钟浩已经结束了“人体改造”科学项目的研究,和杨幼玟爷孙重聚了。 据杨幼玟的意思,许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随杨钟浩迁居美利坚了。届时,就留自己一人在冠蓝中学,似乎也没多大意义。 不过,林国志并没答应她转校的申请,说是蔡部没同意。即使要转,也让她读完初中,看中考成绩后再行择校。 毕竟,冠蓝中学在京都乃至整个华国的学校中都排得上一流行列。 既然已经在读了,不会因为任务完成,就让她中断在冠蓝中学的求学生涯。 再者,蔡之龙也是考虑到冠蓝中学的生活〖自〗由度,要比其他初中高很多。无论是宿舍管理、社团文化,还是其他各方面,都比其他同等级初中来得强。这也方便她日后接任务。 因此,林国志转达了蔡之龙的意思,意即让凤七仍然安心地在冠蓝中学就读。有任务会提前通知她,没任务就好好过她的校园生活。 既然连国安最大的头儿都这么说了,凤七自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果不计较就读成本,冠蓝中学的学习、生活氛围确实是所有中学中最好的了,甚至不比普通高等院校差。 于是,和林国志结束通话后,凤七提着装有秋装的旅行袋,回到了冠蓝中学。 杨幼玟在她刚回到京都的当天晚上就和她取得联系了,说是这几天要陪爷爷好好休息,顺道办妥出境事宜。过几天来学校递交转学申请时,再来看她。 于是,这间宽敞舒适的双人宿舍,再没有新室友调来之前,成了她一人独享的〖自〗由空间。 见时间还早,她先盘腿坐在床上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心经,结束后,冲了个澡,支着下巴坐在书桌前计划起晚上做什么。 之前杨幼玟在时,自然是和杨幼玟一道去教室夜自习。 如今,杨幼玟不在学校、不需要她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了,突然间闲得有些无所适从。 轻叹了声,凤七将思绪拉回当前,决定带上从师父那里借来的《中医药草典籍》,去教室参加夜自习。 当下收拾了书包,带上片刻不离身的联络器,拿上钥匙就出了独立小楼。 路过食堂时,正值晚餐高峰期,她懒得进大厅排队堂食,就在外卖窗口买了个糙米馒头,一路细嚼慢咽地啃着,晃晃悠悠地朝初中部教学楼走去。 “严景媏!” 刚离开食堂,凤七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不禁皱了皱眉,她似乎并不认识对方。 “你忘了吧?我是篮球社社长关尔刚,上次在篮球场外,你那招拨球入篮的绝技震慑全场,我一直都惦着呢。之前还去初中部打听过你,不过听你们助教说,你请假了,真巧,今天在这儿碰上了,怎样?加入我们篮球社吧!” 关尔刚方才和同学一道去食堂吃晚饭,在外卖窗口看到凤七,一眼就认出了她,急忙追了上来。 “篮球社?”凤七轻“哦”了一声,也想起了那桩事。 不过,她对篮球并不感兴趣,看那么多人哄抢一个球,抢到之后就为了投入篮筐,有意思吗? “对!”关尔刚见凤七记起来了,继续游说道:“这不,我们下个月就有一场重要比赛,你能来参加吗?” “很抱歉!不过我想提醒关社长一句,严景媏早就是我们武道社的成员了。” 一道介于发育期的低沉嗓音适时插了进来,凤七循声回头,正是武道社社长庄岷修。 后者朝她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刚回学校吗?” “嗯,今天刚回。武道社最近怎么样?”凤七浅笑回道。 记起离校之前,何琦还找过武道社的茬,也不知后来有没有再去。 “挺好的。”庄岷修含笑回道。 该说托她的福吧,击剑社的何琦自那日被凤七教训地颜面扫地后,就再也在没去武道社找茬了。 “武道社归武道社,我不介意的,反正只要来帮我们参加几场赛事就好了,不需要严格按照篮球社规章每日报道的,怎样?考虑一下吧!” 一旁的关尔刚见凤七和庄岷修当他不存在似地聊起了天,心下顿生不悦,不过面上仍旧扬着灿烂的笑,继续游说凤七。 “关社长这么说,似乎要打乱社团的不成文规矩啊,若是日后其他同学也照着这样行事,社团管理岂不都乱套了?”庄岷修不悦地皱皱眉,打断了关尔刚喋喋不休地游说。 “庄社长想太多吧?我的意思不是让严同学一人入两社,而是邀请她来参加我们社下个月的校联半决赛,毕竟这也是为校争光,关系到冠蓝的荣誉,能进决赛的话,最多两场,进不了决赛,也就这么一场。这也叫扰乱社团规制吗?” 关尔刚见拉拢凤七入篮球社似乎并不容易,于是当即改变了主意,朝庄岷修说完后,转头看向凤七:“怎样?不影响你和其他社团的关系。只要参加一两场比赛就好了。这次校际联赛的奖品非常丰盛哦,单是半决赛,胜出球队就有五万块奖金,分到个人,少说也有好几千。你考虑下吧!” “噗嗤......几千块就想挖我们媏媏去参加劳什子篮球赛?还不如跟我去赛车呢,一场赛事下来,往少了说也有万把块,多的话,关社长十个手指头怕是都数不过来哦!” 未等凤七回应,齐恩朗浓浓的讽意从后方飘来,紧接着是袁铮的调侃:“就是嘛!想让咱们媏媏出场,没个十几二十万,就不要吭声了。” “你!你们!”关尔刚听齐恩朗和袁铮竟然如此嘲讽他,不禁面红耳赤。 十几二十万?还真亏他们想得出来!要是雇个人参加校际联赛就得huā这么多钱,他何必雇人?决赛赢家的奖金顶了天也就十万块。依他们的意思,还不够付严景媏一人的雇佣费?嗤!当她是谁呀?天价人才不成? “那就算了!我请不起!”这么一想,关尔刚愤愤丢下一句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在场的四人,一阵面面相觑后,不禁放声大笑。(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210 夜行乌山道 “也就篮球社不计较头脑简单的人当选社长,要是换了其他社,这种四肢发达的大块头,早被挤到哪个旮旯窝里去了!” 袁铮对着关尔刚消失的方向做了个鄙视的动作,而后回头问凤七:“听武哥说你回江沪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都......好吧?” “前两天刚回来。还好。”凤七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轻描淡写地略了过去。 “好就好。”齐恩朗不着痕迹地捅了捅袁铮的胳膊,意即提醒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后转移了话题,问:“媏媏是要去上夜自习?” 凤七点点头。 “那......”齐恩朗本想说:夜自习铃声就要打响了,快进去吧。 哪知,袁铮一把揽过凤七的肩,笑嘻嘻地游说道:“夜自习有什么好上的?枯燥又乏味!走走走!随咱们出去玩会儿,反正你今天才刚返校,助教还不知道呢,迟一天去教学楼报道吧!” 说完,就带着凤七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凤七本来也没真想去教室补充什么课堂知识,见状,除了微微挑了挑眉,倒也没反驳袁铮的提议,由着他一路带着往前走了。 “这家伙!”齐恩朗虽然也起过这个念头,想带凤七出去散散心,不过一想到她缺了这么久的课,怕影响她学习。没想到袁铮那小子二话没说,就带人走了。 “你们别不是带她去赛车会场吧?”庄岷修见状,不由皱了皱眉,“那种地方......” “什么那种地方这种地方的!”齐恩朗闻言,狠瞪了庄岷修一眼,打断他的嘀咕:“你要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啊!” “一起去就一起去!你当我不敢?!” 庄岷修耸耸肩,当即应道。 齐恩朗被他这个答案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庄岷修的额:“没发烧吧?” 庄岷修哭笑不得地拨开他的手,“你才发烧呢!” “这么说,你真要和我们一道去赛场了?”齐恩朗会过意,哈哈一笑,揽上庄岷修的肩,挤了挤眼,刻意压低嗓子状似暧昧地问:“媏媏的魅力很大对不对?” “你发神经啊!”素来好修养的庄岷修见齐恩朗如此能联想,不禁翻了个白眼,笑骂道。 严景媏才初一,而他们就要高中毕业了。即便心里真对她有种超乎寻常的感觉,也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 齐恩朗、袁铮和庄岷修,原本就有自由“夜出”的出校单。前两者是校长亲自核准的。庄岷修则是因为家里原因,时不时要回家去住,找班主任核准的。 只有凤七,才初一,又是女生,这在冠蓝中学是被严格保护的对象。特别是晚上,没有助教或班主任审批的出校单,是不予出校的。 不过,袁铮早就想好了说辞,对保安说凤七肚子痛,还压低了嗓子强调说这是女生的特殊情况。这个理由在凤七几人听来,假得一戳便穿,可保安竟然信了。只让她在出校记录上签了字,就放行了。 ...... 此行要去的机车赛场,就在京都城西的乌山道上。 距冠蓝中学仅半个小时车程,乌山道一带却像和外界隔绝了喧嚣一般宁静。 没有月亮的晚上,除了车灯带来的亮度外,尚未通车的乌山道上一片漆黑。 去的路上是袁铮开车,齐恩朗让庄岷修坐副驾座,自己则拉着凤七坐在后排聊天。 “今晚有赛事,不过我们车会的人都没参加。是凯旋门邀战龙京会。” “龙京会?你指的是前阵子在黑市拳赛上杀出的那匹黑马?”副驾座的庄岷修听到齐恩朗的话,不由回过头诧异地问。 “没错。上个月是黑市拳赛,这个月是地下车赛,龙京会貌似打算把京都一带的地下赛会全都抡上一遍,自然会得罪不少大佬了。”齐恩朗双手撑在脑后,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轻笑道。 在他看来,京都的这些地下赛会确实该整顿整顿了,如今出来个龙京会,虽然只有一人,不过,目前看来,效果倒是挺不错的。他和袁铮乐得隔岸观火。 凤七对齐恩朗说的这些,并不了解,也就侧耳聆听,并未发表意见。 倒是庄岷修提到的拳赛,她想起这个月下旬武道社似乎还有场联赛。 于是抬头问庄岷修:“武道社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你上次介绍进来的江澈,是所有新社员中资质最好的,一点就通,本身的实力也不差,他之前有练过?” 经庄岷修这么一提,凤七也想到了江澈,不知他的逍遥拳练得怎么样了。方才在独立小楼,应该和他联系下的。 “他确实有在练拳,不过也是九月份才开始的,进度应该没那么快。” “那就奇了,我还道他已经练过两三年拳脚了呢。不是悟性高,就是特勤奋。” 庄岷修赞赏地点了点头,继而回头问凤七:“你若有事要忙,也不必惦记着‘星阳杯’。大不了就拉这俩家伙上场。”说着,他指指袁铮和齐恩朗。 “没错,媏媏不必惦记这些,尽管忙你自己的事去,这点小事,我们能搞定。”专心驾驶的袁铮,这时也接了口。 之前是不清楚凤七的身份,不过现在嘛,就算凤七从没亲口对他们提过,可在月湖湾,唐、齐、袁三家聚餐的那一次,多少能猜到些她的身份,怎可能还会拉着她挂心社团这些小事? “嗯,如果没其他事,我会参加。”凤七点点头。 虽然林国志和她说过,接下来如果没有特殊任务不会找她。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满,何况,任务都是突如其来的。只能放宽了允诺。 庄岷修有她这句话就很高兴了,连忙点头应道:“好!” 他之所以这么高兴,不止是希望凤七能带领冠蓝中学武道社在这次校际联赛中走得更远,主要也是想借机欣赏到她卓绝的功夫。 说话间,目的地也到了。前方已经能看到其他车辆发出的尾灯了。 ...... 乌山道其实是条衔接京都和西首邻城的新高速环山道,因为邻城那段还未建成,因此这段也迟迟未能通车。 没通车的全新环山泊油道,是城市里的小青年最爱的赛车场地。 每日一过午夜,狂飙的机车马达声,就此起彼伏地响彻整个乌山道。 凤七这才恍悟。难怪每天晚上练完心经,约莫午夜光景,总能听到车轮陡转、马达咆哮的刺耳飙音。原来,距冠蓝中学仅六七十公里的西山边,就有个现成的赛车场地。 袁铮沿着缓升的环山道,一路开到经常集合的起赛点附近,把车停入匝道后,只留了车灯未熄,一行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嗨!你们来啦!今儿迟了嘛!” 远远看到袁铮的车,平常一起比赛的车友就打着招呼迎了上来。 借着车灯,看到矮袁铮等人一头的凤七,对方笑着补充道:“哟!今儿还带小客人来了?” “这是学妹。”齐恩朗揽着凤七的肩头,简单介绍了一句。 “你好!学妹!你随他们一样,叫我孤狼就好了。” 对方一脸笑意地伸出手,似是要和凤七交握,被齐恩朗轻轻挥开了:“别对学妹搞这一套。她不是这个圈子的人。” 自称孤狼的小青年摸了摸鼻子,心下嘀咕: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带她来干嘛?看情形也不像是齐恩朗的小女朋友...... “对了,恩朗,今晚上龙京会独人力战凯旋门四人。你猜龙京会的赢面有多大?胖子他们都押注凯旋门,毕竟他们会的成绩一直都很稳,我还没押,就等你呢!” 自称孤狼的小青年丝毫不介意齐恩朗年纪比他小,揽着他的肩,虚心地请教道。 这些机车酷爱者,素来只认车技不认年龄。齐恩朗两年前就在乌山道扬名了,而他至今还只是个陪衬货。因此,对齐恩朗,他们这些吊尾的自由车手,一直都是敬仰羡慕的。 “我劝你还是别押了。”齐恩朗不赞同地摇头道:“看看就行了,免得引火烧身。” 毕竟,龙京会是匹异军突起的黑马,底细如何还不清楚。 而凯旋门,在京都可谓是官富子弟云集的车会,若是得知有人在背后买他们输,买凶教训也难说。 在齐恩朗看来,这些官富子弟个个都很狂,特别是年纪小的几个,丝毫容不得被人轻视。 “行!就听你的,我就围观看戏。”孤狼拍拍齐恩朗的肩,笑着应道,而后朝凤七等人笑着挥了挥手:“你们先逛逛,我的爱车在服务站清洗,应该能取了。” “去吧!”齐恩朗点点头。然后带着凤七,和袁铮、庄岷修一起往休息站走去。那里有公告栏,贴着当晚的参赛队别、选手名单。 服务站和休息站都是车会的人自行搭建的简易房,既方便了参赛的选手,也能挣点外快。一举两得。 服务站提供洗车、修车等服务项目。休息站顾名思义,就是提供车手休息用的。桌椅板凳,茶水点心,虽然简单,有时候却很有必要。 PS:三月份的时候在新浪注册了个微博,叫席禎,繁体字的祯,因为席祯已经被人注册了。/(ㄒoㄒ)/~~这段时间才开始断断续续地使用。喜欢刷微博的筒子们可以找我交流哦!(*^__^*)RS 最快更新,请。 211 被误会了 休息站外头支着一张公告栏,上头贴着前一场赛事的结果,当晚赛事的通知,以及下一场赛事的预告。 齐恩朗一边走,一边给凤七和庄岷修两人介绍。说话间,一行人就来到了休息站。 齐恩朗要了张圆桌,四把椅子,然后又给每人点了份热饮。 十一月的深夜,又是露天的半山腰,已经能感受到零星冷意了。 “很久没见你们俩来了呀?”休息站的主人也是个年轻车手,嘴里叼着烟,给四人端上特制的热*啡后,取下嘴里的烟,笑着问齐恩朗和袁铮。 “高三了嘛,学习要紧。”齐恩朗笑笑,而后扫了眼小年轻手指间夹着的烟,又看看凤七,状似无意地道:“翔哥还是这么烟不离嘴啊?” 小年轻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烟,又抬眼看看凤七,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一笑,举起指尖的烟猛吸一口,这才丢在脚边,用脚尖碾了碾,含笑睇问:“怎么?刚交的小女朋友?” 什么呀!凤七闻言,不由暗翻了个白眼。 其实就算小年轻不把烟头熄灭,她对这玩意儿也浑不在意。内力微提,能抵挡烟雾吸入鼻肺。齐恩朗一听,差点喷了。里的*啡,呛了几声,瞪了一眼偷笑不已的袁铮,摆手解释道:“只是我们学妹。这不,没见过重型机车赛嘛,带她来开开眼界。” 开玩笑!他压根没想过要和凤七来点什么。 自从家里和凤七结成了四方联盟,虽然还没具体规章制定出来,可凤七是他们三家小辈日后的领导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别说女朋友了,即使是“妹妹”这个词,他也不敢乱用啊。私底下叫叫也就罢了。当着旁人的面,他不会随便泄露三家和凤七之间的关系。 “噗嗤!哈哈哈!”小年轻索性由轻笑转成了爽朗大笑,在齐恩朗肩头重重捶了一下,自以为猜得八九不离十地安慰道:“放心放心!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乱说。还是学生嘛!我晓得。那行,你们慢慢用,今晚的消费都算我的!小妹妹,慢慢用啊!和恩朗在这里多玩会儿!” 说完,也不等凤七会过意,已经哼着小曲儿走回了吧台。 “哈哈哈!媏媏。那家伙误会你是齐哥的女朋友了呢!”袁铮拍着大腿,大笑不止。“齐恩朗?有女朋友了?哎!倩雅!刘倩雅!齐恩朗有女朋友了耶!” 哪知,袁铮一句话刚出口。被刚涌入休息站的一群人听到了后半句,其中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立刻朝身后同样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扬声喊道。 “糟糕!” 袁铮一见对方,不禁头疼地暗咒了一声。 齐恩朗见状,也不悦地皱了皱眉。 “嗨!恩朗。好久不见啊!”被一行小青年围在中间的欧双双拉着她的闺蜜刘倩雅走了上来。 “就是她吗?啧啧!不是我说啊,恩朗,年纪小点没所谓,反正海龟他们连小学生都‘吃’,可这小丫头的身板也太瘦弱了点吧?你就不嫌用起来咯得慌?” “欧姐!我尊你一声姐,麻烦你说话客气点!” 齐恩朗陡然沉下了脸。而一旁的袁铮,也早在欧双双开口的刹那,从座位上站起身。护在了凤七跟前。 庄岷修也坐直了身子,像是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能冲上去咬对方几口。…。 “怎么?她什么来头?犯得着这么谨小慎微?在这里,大伙儿说话一向没轻没重,什么时候被人训过了?你也不过就车技厉害了点。凭家世身份,哪点配得上咱们倩雅?如今不就玩笑几句。居然敢朝姐鬼吼鬼叫的,你算哪根葱?!”欧双双被齐恩朗这一喝,又见袁铮的护犊子举动,不由怒从心头起,伸出食指冲着齐恩朗的胸膛用力点了点,神情极为不屑地叫骂道。 她可是凯旋门的大姐头,除了会长,就数她最有威信了。加上她和刘倩雅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容颜,在大小车会间,可是大受欢迎的存在。眼下竟被个毛头小子训斥,这让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下就破口大骂、发起了飚。 齐恩朗冷着脸,拨开欧双双的食指,抬眼正色道:“我从来就没想要你们的亲睐。所以,彼此大可井水不犯河水。再者,她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今天只是随我们上来观赛,如果再被我听到有人出言不逊,我不介意撕破脸。” “哟?撕破脸?这后果你真敢说承担得起?还是说,你有比凯旋门更靠谱的后台?介绍来给大伙儿听听啊!姐就不信了,京都还有哪个车会敢和凯旋门竞争?!” 欧双双听齐恩朗这么说,用力挥开了手,轻蔑地反问。 忽而想到什么,唇角冷笑着一掀,接着道:“别说就是那个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龙京会哦?呵!姐看它也就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一提。等着瞧吧,今晚一过,就让他彻底滚蛋!你要把希望寄托在它身上,我看是白费心机了!倒不如带着你的小女友早点回去洗洗睡啊!”“哈哈哈!” 拥着欧双双和刘倩雅来的几个小青年,在欧双双说完后,都很给脸地哄堂大笑。 “齐哥?”袁铮转头看向齐恩朗,眼底冒着火星,希望一得到齐恩朗准予的暗示,就冲上去狠揍对方一顿。 齐恩朗却是不怒反笑,唇畔逸出一串低沉的轻笑,转头看向凤七,摊摊手:“怎么办?他们都误会咱俩了。” 凤七无语地回视了他一眼,而后一口饮尽杯中渐冷的*啡,起身道:“走吧,不是说车赛快开始了吗?” 欧双双等人见凤七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喝完*啡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不禁恼羞成怒。 “小丫头胆子很大嘛!” 欧双双拉着刘倩雅来到凤七跟前,兜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凤七一番,不屑地嗤道:“怎么也看不出来你胜在哪里,竟然让齐恩朗不选倩雅反选你。” “双双,别说了!”一旁的刘倩雅一脸委屈的模样,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恩朗一向介意我比他大......”言外之意,如果她比齐恩朗年纪小或是同年,齐恩朗肯定会选她做女朋友。听刘倩雅一副自说自话的表情,不止齐恩朗,袁铮和庄岷修也都彻底无语。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自恋到极点。 而凤七则压根没听清刘倩雅在说什么,因为她嗅到了一股陌生中透着几抹熟悉的气息,带着森然之气,由远及近地传来...... “龙京会的人来了。”围观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对方,立刻嘀咕道。 “真的耶!他怎么来这里了?报道不是在服务站吗?” “他也是人!想来休息站喝杯茶都不行吗?再说了,来乌山道了,不来咱们小哥的休息站打个招呼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是吧?小哥?”…。 “没错!”休息站的主人,也就是之前招呼凤七等人的小青年,持着茶盘走出吧台,挤开众人,朝来人笑眯眯地迎了上去:“欢迎欢迎!想喝点什么?还是说,赛前想休息休息?......” 凤七也借着这个机会,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竟然是麒麟堂失踪已久的青龙!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成立了个龙京会?虽然听齐恩朗他们说,龙京会目前仅他一人。可这么明目张胆地参加各类黑市赛,就不怕被警方追到吗? 显然,青龙也认出了她,身形一顿,不知该不该马上掉头走人。 毕竟,他目前还是个被警方通缉的对象。 有一刹那,他有些后悔自己如此大胆的举动。可为了迅速筹到钱,这么做是最快的途径。 “我做庄,大家都来押注,赌今晚的赛事,谁是赢家。” 青龙心下闪过数个念头,最终,仍旧当不认识凤七似的,偏过头,朝众人说道,同时,从裤兜里取出一叠钱,开起今晚的赌庄:“庄押五千。” 轰!人群中当即爆出一阵议论。 很少有参赛车手自己做庄押注的啊。 这到底是自信呢还是不自信呢? 要知道,挤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凯旋门的人。而凯旋门,是他今晚的对手耶,居然就敢当着他们凯旋门的面押注设赌局? “算我一个吧!”倒是凤七,见在场众人无人敢下注,微微一笑,扬声道:“不过,我身上没钱,容许写借条吗?我押你赢。” 轰!现场又爆出一阵议论。 丫的没带钱也来下注?还押欠条?真是笑死人了! 还有啊,她究竟知不知道和龙京会比的究竟是哪支车会?竟然敢当着他们凯旋门的面押龙京会赢。那不就是意味着她押凯旋门输吗? 这一想,在场众人都齐齐将视线投到了凤七身上。 “哈,恩朗,你这个小女友知不知道和他比赛的是哪个车会啊?”欧双双抬着下巴,不屑的视线扫过凤七,转头看向齐恩朗,眼底透着等看他出丑的戏谑。 “她的赌运向来不错。”齐恩朗虽没正面回答欧双双的质问,却也间接肯定了凤七的举动,自然越发让欧双双和刘倩雅嫉妒凤七了。 PS:【谢谢和110710114842两位童鞋的小粉红!谢谢灬亓べ`和严托蒂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乃们!祝晚安好眠!】。 最快更新,请。 212 押注 “你!” 欧双双一听齐恩朗竟然这么说,不由眼底冒火,指着凤七“你”了半天,才隐忍着怒意,一字一句地挤出牙缝:“你知不知道今晚和他比赛的是哪个车会的车手?不懂就别瞎下注。” 凤七偏着头,状似不解地问:“不是凯旋门吗?公告栏上贴着呢。” 说完,她指指休息站外的公告栏。 轰!所有凯旋门会员的心底再一次崩塌。 能形容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还是说,她压根不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凯旋门的会众? 唯有青龙,心底闪过一丝不安。 她为何支持自己?还带头押注?是想借此拖时间,让警方追踪到自己吗? 若是换做平时,他无所谓,大不了被警方追缉、抓获。 以他在麒麟堂曾经犯过的事,最多也就吃个十年八年牢饭。还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可如今,他有了牵挂,有了放心不下的人,容不得他有任何闪失。 至少在这段时间,他不能出任何状况,被捕也好,出事也罢,好歹让他把雁子母女俩的事安顿妥当...... 然而,不等青龙想明白,欧双双一行人全都跟着凤七先后下起了注。 当然,欧双双一方都押凯旋门赢。 “***,你打算开多少金额的借条啊?姐带的钱不多,就押了区区一万块,要不,你也和姐一样,押个一万凑个整如何?” 欧双双当即从背包里甩出一个信封,里头是一刀厚实的纸钞,佯装和气,实则透着讽意,噙着冷笑朝凤七说道。 “媏媏。” 这时,一直护在凤七身侧的齐恩朗微微紧了紧揽着她肩头的手,低头凑到她耳畔,轻声提醒:“他的底细我们都不清楚,会不会......” “不会。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逗逗这些人。还是说,你也不认为他能赢?” 凤七抬眼,往青龙扫了一眼,而后回望齐恩朗,弯了弯她那双秀气的眉眼反问。 她见识过青龙的车技,也huā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甩开,算是大致了解他的底细。至少,和齐恩朗曾在来路上介绍过的几个凯旋门车手相比,青龙绝对可以做到只赢不输。 “一万?是不是太少了点?” 凤七浅浅一笑,当即问休息站的小青年要了张便签纸“唰唰唰”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往欧双双那叠纸钞隔壁一放。 “嘶!”离凤七较劲的几个,眼尖地看到她所写的借条金额,当即都抽起了冷气。 “十......十万?”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赛车会上赌局向来不少,可从来没人押个注就这么大金额的。 别说一些没稳定工作的社会小青年,就连他们凯旋门里的会员,虽然个个非富即贵,也没人敢拿这么大金额出来赌。 毕竟大部分都还只是在校学生,都是问家里伸手要来的零huā钱。即使赌,也不敢赌这么大的。生怕被家里发现后禁足扣零用。 再者,谁都知道,赛车会上的押注,即使赢了,也拿不到多少钱。 所以,像欧双双这样一下就掏出一万现钱来下注的,已经称得上他们这里的“首富”了,没见身前身后拥了一帮小青年当小弟使唤吗? 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一次性赌十万的。看年龄,还只是个初中生吧? “十万。”凤七肯定地点点头。 回头睨了欧双双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欧大姐要添注吗?和我一样,写张借条凑个十万如何?” 噗嗤! 虽然没敢笑出声,不过,看齐恩朗、袁铮、庄岷修几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绝对都憋着笑。 欧双双这边,则个个怒目瞪视,好像只要欧双双使个眼色,就会冲上去撕碎凤七似的。 竟敢如此消遣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嫌活腻了吗?! 青龙隔的远,没亲眼目睹凤七签下的那张借条,不过,当他听到距凤七较近的几人惊呼出“十万”两字时,眼皮也止不住跳了几跳。 她这是想干嘛? 表面上看,她明显是在帮他。可实际上呢? 青龙握了握拳,无论她带着怎样的目的,今晚的比赛,他必须赢! 不止赌桌上的这些钱,冠军获得者的六万块奖金,他也要如数得到。 “行啊你!”欧双双强忍下心头的不爽,嘴角挤出一抹笑,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 虽然在这之前没听过更没见过凤七,不过,见她眼也不眨地签下十万借条,脸上更是没有丝毫怯意,心下止不住猜起凤七的家世背景。 该不会又是哪个非富即贵的名门千金吧? 来乌山道参加机车赛的车手,家世煊赫的官富子弟并不在少数,且大部分她还都熟悉,偶有几个眼生的,也能从他们的衣着打扮、出入“坐骑”上看得出来。 之前之所以如此轻视凤七,一则她的穿着打扮丝毫不像是官富之家出来的小姐,再看齐恩朗和袁铮对她的态度,让她瞬间被妒意蒙蔽了双眼。 虽然表面上,她一直撮合刘倩雅和齐恩朗,可心底,欧双双对齐恩朗也是挺有感觉的。只因自己一贯大姐头风范,而齐恩朗又素来和他们凯旋门保持距离,因此,骄傲让她怯步。如今忽闻齐恩朗有女朋友了,不禁嫉恨交织。 等冷静了片刻,欧双双觉得齐恩朗的小女友出身不俗的可能性还真挺大。 这么一猜,她对凤七的态度陡然来了个逆转,语气轻松地道:“虽然不是现钱,不过敢当着众人的面,签下十万借条,也算挺有魄力的了。怎样?大伙儿说我这跟还是不跟啊?” “跟!” 欧双双身后一群血气方刚的小青年见大姐头心情似乎转好了不少,都个个举起手臂高呼道。 “双双,这......”倒是刘倩雅,理智胜过冲动,扯了扯欧双双的衣摆,朝她使了个眼色,意即别意气用事,万一...... “诶,倩雅,人家***都这么大方,我怎能缩手缩脚呢?” 欧双双拍了拍刘倩雅的肩,阿沙力地道:“就算输了,不过就十万嘛!省几个LV包包就回来了。再说了,难道连你也觉得咱们凯旋门会输?” “凯旋门必胜!大姐头威武!” 一听欧双双这么问,身后一群小青年极有默契地高呼起凯旋门参加每场赛事之前的口号。 “对嘛!既然赢定了,押多押少有关系吗?横竖不用现钱,借条嘛,一句话的事,别说十万了,一百万我也跟!除非你们也对会长大人没信心!”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刘倩雅见欧双双这么说,忙不迭摇头道:“只是......” 刘倩雅素来心思缜密,总觉得这件事哪里透着诡异,可看欧双双这么坚持,也只好收了。。再劝下去,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这样想着,刘倩雅不由朝对面的齐恩朗睇了个委屈的眼神。似是在怨他:莫名其妙带个女人来给她们添堵。 齐恩朗不知是没注意,还是注意到了选择无视,总之,他没理睬刘倩雅的眼色,而是一直护在凤七身后,看她和欧双双对峙。 最终,欧双双当着众人的面“唰唰”几下签下了一张十万的借条。 如果真如凤七所言,只写九万,和现钱凑成十万,反倒显得她小气了。 她欧双双是谁?京都近十年崛起的富家代表,除了趋于没落的冯家外,就数她欧家最富了。 “好魄力!”凤七带头鼓掌,嘴角扬笑,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的赞赏。 “小哥!找张大纸来,当场算下两方赌金,张贴到公告栏,好让大伙儿都能看到,免得事后有人抱怨不公......” 欧双双将借条往桌上一推,招手朝负责休息站的车手唤道。 “好嘞!”站在吧台内时不时关注这边的小青年,一听欧双双唤他,立即取来了厚板纸、签字笔和计算器,当场算出了双方的赌注,照本宣科地抄在厚纸板上,然后贴到了外头的公告栏里。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比赛结束后回到这里清算。中途溜走的,是这个!” 欧双双说着,比了个鄙视的手势“除非打算背着大伙儿的骂名永世不来乌山道,否则,就别言而无信!” 欧双双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凤七一眼,就带着凯旋门的众车手,呼啦啦离开了。 留下凤七四人,和青龙面面相觑。 “谢就不必了,比赛结束,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了。”见青龙动了动唇,凤七率先开口道。 青龙讶然地看了她一眼,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谢她?莫非她真肯定自己能赢这场比赛? “好。”青龙也不躲避,既然被她看到了,他也只能怨时运不济,在乌山道赛车都能被她撞上。 不过,这次比赛后的奖金加各处下的注,他估摸着能拿到八、九万,至少能保证女儿安心动完手术。 只要女儿的手术费有了着落,即使被逮捕归案,他也认了。 青龙走后,凤七四人也准备前往起赛点。 这时,休息站外头又出现了四个人,看其穿着,应该也是今晚重型机车赛的参赛选手。 为首的青年,和青龙相仿年纪,看到公告栏上挂出的林林总总下押的赌注时,不禁眯了眯眼。(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213 任君抉择 “会长!居然还有人买龙京会十万赢面耶!这不是打咱们脸嘛!”为首青年身后的红发少年,也看清了公告栏上头的数字,惊呼道。 “哼!输了就知道惨字怎么写了!” 为首的青年不屑地轻嗤了一声,随后往凤七四人方向扫了一眼,认出齐恩朗和袁铮时,微微一顿,继而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三人扬长离去了。 “凯旋门的会长?” 凤七偏着头,带着肯定的意味问齐恩朗。 “嗯。”齐恩朗点点头:“他已经很久没来乌山道了。我和袁铮刚来时,还和他赛过几场,虽然那会儿他车技不如我,不过车品倒是还不错,就性格傲慢了点......对了,媏媏,你就这么肯定龙京会能赢?” 齐恩朗实在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袁铮和庄岷修两人同样困惑的问题。 “八九成吧。”凤七沉吟着回道。就看临场发挥如何了。 毕竟是比赛,没出结果之前,谁都不敢百分百保证。 八九成?也就是说还是有一两成不能肯定的咯? 那她也敢挥笔写下十万借条?就不怕血本无归吗? 齐恩朗三人顿时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念道。 暂不论她若真输了,拿不拿得出十万块现钱,横竖还有他们在。可问题是,龙京会那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让她敢下这么大的赌注? 就在齐恩朗三人窃窃暗猜时,凤七心里也在不住思考。 看得出来,青龙似乎很缺钱,否则,不会冒着被警方通缉的危险,四处参加黑市赛,且还在赛前替自己网络赌注。 这么看来,要让他同意转为国安线人,似乎也不会很难。 没错,她想拉青龙做国安线人。这不是她忽然想到的,而是麒麟堂刚被清剿那会儿,蔡之龙和林国志就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既然麒麟堂几个主要头目都已锒铛入狱,抢在清缴之前就已选择割离麒麟堂的青龙,他们希望找到后能劝他转为国安线人。 相信曾在麒麟堂待过不下四年的青龙,不止日语方面的熟悉度,对地下势力的融入感也足够强了。他们目前亟需补充这样的人进入日国暗势力界域,替他们收集各类信息。 当然,如果劝说不成,自然是交由警方处置了。 这样的谈判条件,加上之前为他争取到的不菲赌金,凤七相信,他会点头。 ...... 午夜十二点,这一日的机车赛准时在乌山道举行。 青龙一人代表的龙京会和凯旋门会长为首的四名机车手,早已坐在自己的爱车上,手旋车把,马达低咆,停在起跑线前蓄势待发。 当发令枪响,五人五车如同上弦的利箭,风驰电掣般地窜了出去,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围观的众人跟前。 “哇喔!” 起赛点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激动人心的口哨声。 而后立即拥到服务站里头,那里有个大大的显示屏,截取了各个路段的监控画面,清晰地直播了五人两队的激烈赛况。 从画面上看,几分钟后,途径乌山道第二个弯道口时,青龙暂时领先,凯旋门会长紧随其后,另三名凯旋门车手则已被甩在五六十米之后了。 “如果继续保持这个车速,胜负应该不言而喻了吧?” 在机车赛上只能算个外行的庄岷修,看着监控画面不禁猜道。 站在他一旁的恰好是凯旋门的一个年轻车手,闻言,狠狠瞪了庄岷修一眼,轻嗤道:“这才第二个弯道,乌山道有九弯呢,不熟悉乌山道的车手,能不能撑得过前五弯都很难说。” 隔着庄岷修的凤七,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以她对青龙车技的了解,相信他驾驭机车应该也不在话下。至于地形,即便没来乌山道赛过,也肯定来探过路。甚至,极有可能还精算过对手的速度。 否则,身为麒麟堂曾经的四护法之首,青龙不会在赛前开赌押注。既然敢如此高调,必定有完胜的把握。 这一点,凤七倒是猜了个十成十。 青龙确实对今日出赛的凯旋门车手做过精密统计,特别是威胁最大的凯旋门会长,他甚至还想办法拿到了对方参加过的几场大赛的赛况实录。 不止对方的车速、转弯时人和车身的倾斜度,甚至连对方在行车途中的几个习惯性小动作都掌握透彻了。 能赢,那是预料之中的事。倘若输了,那才出乎他的意外。 ...... 乌山道现下能行驶的路面,大约有五六十公里,期间有弯道九处,且越靠近邻城越惊险。 比赛终点就是第九弯道一结束。 谁在拐过第九弯道时领先,那就证明谁赢了这场比赛。 这样,设在第九弯道的监控也能准确无误地拍到比赛结果。谁输谁赢一看便知。 “不会吧?!” “怎么可能!” “会长怎么会败给他?” “不是说龙京会之前没参加过任何机车赛吗?怎么可能赢......” “......” 凤七看到比赛终结的画面,以及听到周边凯旋门车手们的惊愕议论,扬起唇角,偏头扫了眼同样不可置信的欧双双。 “怎么可能?!” 欧双双死盯着屏幕上那副定格的画面,久久不敢相信。 会长他,竟然真输了!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临时车手不说,还落后了整整二十米。 二十米啊!足够过两个弯道了...... ...... 青龙下车,将头盔从头上摘了下来,抬头迎上对方的打量。 “之前在哪个车会待过?” 凯旋门的会长,付军,直接将机车驶到了青龙身侧,取下头盔,直言问。 青龙摇摇头。 “哦?真是第一次参赛?” 付军讶然地挑了挑眉,这倒是厉害啊,不禁饶有兴趣地问:“你的龙京会也就你一人吧?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凯旋门?” “不了。”青龙觉得歇息地差不多了,重新戴上头盔,跨上机车,发动起来“一个人比较〖自〗由。” 一个人,不用担心何时会被警方顺藤摸瓜找到他,也不必担心被束缚。 付军若有所思地望着青龙发动起机车往原路返回。 “会长!” 此刻,凯旋门落后的另三名车手也赶到了。摘下头盔,轻唤了付军一声,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今天的比赛结果,让会长发怒。 “回去吧!”果然,付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旗下的三名车手,跨上机车,戴上头盔,也准备原路返回。 “那个......会长!”其中一名车手记起赌注的事,忙不迭唤道:“欧姐似乎有麻烦了......” ...... 欧双双回过神后,想起了赌注的事,心下一阵郁闷。 十一万啊,就这么没了。好在自己还有点积蓄。要是被家里人知道自己不仅参加了赛车会,还押注十一万赌输赢,肯定要骂惨自己,搞不好还会被禁足,一个月不许出门。 不过既然输了,她也不会赖。当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自己撂下的狠话,如今若是反悔赖掉了,那比输了赌还失面子。除非日后再也不来乌山道。 于是,欧双双悻悻地走到凤七跟前,不自在地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等下随我下山,去取钱。如果信不过,我现在就派人去取,你随我在这儿等。” “你现在去取吧,我等。”凤七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欧双双一听,心下暗咒了一声,也就是说她还是不信任自己咯。 不过这个选择是自己给的,只得招来了个小弟,让他陪着刘倩雅带着她的银行卡下山去取钱。 凤七倒不是信不过她,而是这笔钱,并不是自己想要,而是打算给青龙,游说他做线人的福利之一。 等青龙和凯旋门的四人都回到服务站时,已经过凌晨一点了。 主持此次车赛的是某个重型机车宣传方,当即开了张支票,将六万块奖金颁给了青龙。末了还拉着青龙游说道:“你真的很符合我们机车宣传片的主角形象,等合作商那边的新款机车推出时,请务必和我们合作,帮我们拍个宣传片怎样?你的联络电话是多少?到时我去找你?......” “抱歉!”凤七听到这里,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如果她今晚没来,兴许青龙还可能应允对方。不过,她来了,且在没谈妥线人一事之前,青龙做什么抉择都是白搭。若是他拒绝做线人,那么,他接下来该去报道的是警局。而不是机车推广公司。 “这位先生已经和我有约了。”凤七朝游说个不停的宣传方微笑点了点头,而后未等对方反应,就朝青龙使了个眼色,唤他出了服务站。 “恭喜你今晚收获颇丰。”凤七带头走到服务站对面的匝道处,用内力探测了一圈,确保无人跟踪兼窥听,遂转头朝青龙贺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果非要逮捕我归案,那么,等我把钱送回了家,再随你去警局。”青龙自知打不过凤七,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是其一,还有个不用去警局的选择,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凤七微微一笑,将林国志刚刚发来的指令,转述给了青龙听。将选择权传到了青龙手上。(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214 约赛 青龙听后,先是一愣,继而恍悟。敢情他们是想让自己做线人。 低头思考了一番,觉得这对自己而言,似乎是最宽宥的条件了。 凤七也不催促,倚在匝道旁的护栏上,眺望着隐于静谧夜幕下的山峦,良久,只听青龙在身后答道:“好!我同意你的提议。不过,能否给我点时间,我......我女儿月底有个心脏瓣膜手术......” “好。”不等青龙解释完,凤七就点头应道:“等你处理好家里的事,就和这个电话联系。” 说着,凤七把林国志的手机号码给了他,而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青龙听凤七这么说,不由神色一肃,认真地看着她答道:“既然我应下了,就不会反悔。” “那好!等你的消息!”凤七点点头,而后想起什么,从兜里取出一叠纸钞,递到青龙跟前:“这是今晚的赢面,还有笔大头,等下就到。我想,我知道你为何这么急着四处筹钱了,是给你女儿治病吧?” 青龙见状,不由一愣,她话里的意思,是打算把她的赢面也给自己吗? “你的我不能收。”青龙摇头,没去接凤七手上递来的一沓钱。他是急需钱没错,可他不会平白无故接受他人的馈赠。何况对方还只是个未成年少女。这让他难免自尊心作祟,坚决不收。 “这可不是我的。”凤七轻笑了一声,将钱直接塞到了青龙手上,“拿着吧。他们也是愿赌服输。如果退回去,岂不是在打他们的嘴巴?” “可是......”青龙还想推拒,被凤七按住了:“你若想尽快筹钱替你女儿治病,那就别想这么多了。一个大男人,如此婆婆妈妈做什么?!” 青龙被凤七这番话说得哭笑不得。什么叫婆婆妈妈?他从记事起,似乎还从没听谁用这个词评价过他。 “来了!”这时,凤七远远听到车子驶上山的声音,心猜必是欧双双派下山取钱的人回来了。于是示意青龙随她一道回了休息站。 果不其然,上山的车确实是刘倩雅的。她帮欧双双提来了十万块。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银行早关门了,取款机一次性只能提两万,个别取款机连两万块都没有,害得她一连跑了七八家取款机才凑足十万块。 “喏!愿赌服输。”欧双双将装有十万块的大信封抛到了凤七手上。 “谢了!”凤七微挑了挑眉,“下次有机会,希望仍能合作愉快!” 噗! 围观众人差没喷茶。 个别几人还真被刚入嘴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白开水呛得一咳不止。 “咳咳咳......”连齐恩朗几人也都被凤七的话呛出了眼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小妮子莫不是赌钱赌出滋味来了?还有下次? “可以啊!”倒是凯旋门的会长付军,嘴里叼着烟,噙笑道:“索性现在就约个时间吧,我想和龙京再赛一场。” 啊? 围观众人齐齐愣在当场。他们没听错吧?会长还想和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黑马赛一场? 反倒是青龙,摇头回绝了付军的相邀:“暂时不了。等哪天有空,我会上乌山道和大家再比上一场。” “嗤......我看是怕了吧?今儿运气好,赢了咱们会长,下次要是输得很惨,今儿的面子也要一扫光了,当然选择不比了!” 付军还没发话,他身旁的小青年不屑地接过了话茬。 “你闭嘴!”付军取下嘴里的烟,手指弹去一截烟灰后,转头瞪了小青年一眼,复又对青龙道:“是真没时间?” “嗯。”青龙点点头。 “成!那随你。不过,月底有个机车赛,京都所有车会都要参加,喏,他们几个也会来,你会来的吧?”付军抬抬下巴,指了指齐恩朗和袁铮,回头问青龙。 青龙直觉想回绝,不过,马上想到自己即将是国安的线人了,既然付军说的那个比赛,京都所有车会都会来参加,其中肯定也不乏地下车会,说不定能从中攫取到什么有用信息。 倒不是他觉悟高,而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女,重逢不久的妻女,他势必要给她们铺排个安稳的将来。 于是,青龙问:“具体什么时间?”但愿不要和女儿的手术时间起冲突。 “暂定二十九号晚上十一点。如有调整,会事先通知。” 付军捻灭了手上的烟蒂,伸出手似是要和青龙交握:“希望能在那一天看到你出赛。”然后,又回头看向凤七,似笑非笑地道:“届时,也希望你的赌运继续爆棚!” “承你吉言!”凤七丝毫没被付军隐在话里的邀请吓到,微微一颔首,大方地应下了。 围观的众人再一次暗呼。会长他,竟然主动邀请了两个今晚才认识的人耶! 特别是欧双双和刘倩雅,心里那个滋味,真没法用言语形容。 ...... 离开休息站,在上车之前,凤七将那包装有十万块的信封塞到了青龙怀里,而后微笑着祈福道:“祝你女儿手术成功!” 虽然没听过他刚刚说的那什么心脏瓣膜手术,不过,既然和心脏有关,想必还是挺严重的,何况,对象还只是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 青龙抿了抿唇,看着怀里这个沉甸甸的信封,有片刻怔忡。 她真的,将这么大一笔钱给自己了?十万块啊,不是一万块...... “青龙!”那厢,凤七已经跃上了袁铮的车,透过车窗,朝倚在机车旁走神未归的青龙招手唤道:“如果不冲突,二十九日晚上来参加吧!” 坐在凤七身侧的齐恩朗,听她如是邀请对方,心下不禁暗忖:她该不会也会来吧?真赌出滋味来了? “嘿!媏媏,你该不会想坐庄,赚它个金钵满盆吧?”负责开车的袁铮,不禁笑问道。 “有何不可!”凤七扬了扬眉。 她刚刚倒是没想到这个事,纯粹只是提醒青龙:那样一个探底的机会,能不错过,最好别错过。 青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听她这么喊,郑重点了点头。心下希冀:女儿的手术,在二十九日之前能顺利完成。 ...... 在凤七和青龙一行人先后离开乌山道后,凯旋门的众车手在休息站里聊得极其起劲,不是聊凤七的赌运,就是聊青龙的车技。 付军则坐在吧台前,百无聊赖地啜着杯里的咖啡,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会长!”欧双双嘟着肥厚的红唇,蹭到付军旁边,在他身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会长也不关心一下我们几个输了多少钱!” “哦?输了多少钱?”付军仍旧没抬头,晃着杯里的咖啡,带着笑意问。 “其他人还好啦。我却输了那丫头十万块!哦!不,十一万!一万块还是现金!”欧双双伸出两个手掌,朝付军比了比数字,状似哀怨地道:“就一晚上,我的私房钱全没了!” “呵!”付军似乎并不意外,点了支烟,吹出一个烟圈后,缓声接道:“你欧大小姐不是号称‘最不缺的就是钱’吗?怎么?才十万块,就觉得割肉了?” “那倒不是,只是......”欧双双一想起凤七那副云淡风轻、一脸笃定的神情,就感觉浑身不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我气不过!” “愿赌服输呗。”付军猛吸了两口烟,吐出烟圈后淡淡地接道:“还有,日后别总动不动就抬出凯旋门当护板,人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抬得越高,当心摔得越重!” “会长的意思是,那丫头莫非真有什么大来历?” 欧双双听付军如此提醒他们,马上联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一脸兴致趴到付军跟前追问:“会长,她究竟什么来历?说来听听嘛!” “我哪知道!”付军没好气地瞟了欧双双一眼,他也不过是猜测。寻常人家的女儿,如何能做到那个丫头一般沉着冷静? 加上同样让他捉摸不透的龙京会,看得出来,那丫头似乎和龙京认识,那会是什么来历? “会长!”这时,刘倩雅也蹭到了付军的另一侧,轻轻贴上他的右手臂,轻柔地问:“很晚了,会长还不打算回家吗?” 言外之意...... 付军讶然地扫了刘倩雅一眼。之前他确实追求过她,谁让她长得娇俏可人,身姿绰约呢? 可自从知道她对齐恩朗感兴趣后,就俨然失去了兴致。 倒不是他瞧不起齐恩朗,而是不想要个脚踩两只船的女人。 看得出来,刘倩雅很会这一套把戏:在喜欢的人面前,装得像个纯洁无辜的黄花闺女。背地里呢?却三不五时勾搭几个追求她的小青年,尝一把被人呵护在掌心的体贴感。 今天,这是打算贴上自己了吗? 付军邪邪地扬起唇角,并没打算收下眼前这个美人恩:“怎么?在齐恩朗跟前碰壁了?” 刘倩雅燃起的yu火,刹那间就被付军一句话浇灭了。 她愤愤咬住了唇瓣,心下止不住暗咒:齐恩朗!我迟早会找你算这笔账!你不是老护着那丫头吗?我就不信教训不了她!RS 最快更新,请。 215 点拨 回到学校时,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透过监控屏看到他们出现在校门口,之前给他们放行的值班保安,马上开了校门。 “这位同学有没有好点?”开门让他们通行时,保安还关切地问候了凤七一声。 凤七一愣,继而才明白保安的意思,微笑点了点头,“好多了!多谢!” “噗......哈哈哈哈!”进了校门,往校内停车场驶去的时候,袁铮实在憋不住,笑出了眼泪。 “行了!有你笑这么夸张的嘛!当心撞上路灯杆子!” 齐恩朗被他带着笑了几声,扫到凤七无语望天的表情,立即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 “小七没生气吧?我不是在笑你啦!我是觉得那个保安实在太可爱了!” 袁铮听出齐恩朗咳声里的含义,连忙透过后视镜朝凤七解释。 凤七摇摇头,这种事,谈不上生不生气。 倒是看到校内停车场,她想起严景寰那辆凯迪拉克还停在这里,如今车钥匙也交给了自己保管,下回若有什么急事,倒是可以把这辆车利用起来。 庄岷修住在普通宿舍楼,于是,在宿舍区大门口就和凤七道了别。 齐恩朗和袁铮则把凤七送到她的宿舍楼下,才往自己的独立小楼走去。 “齐哥,你猜龙京会那人,究竟什么身份?” 两人独处时,袁铮忍不住问出了盘旋心头多时的疑问。 齐恩朗摇摇头,“不清楚。许是,和媏媏兼职的工作有关系吧。” “工作......”袁铮拖长了音,轻“哦”了一声。 “这事儿,咱们就别管了。我想,媏媏心里有谱的很。否则,她也不会一张口就押十万......” “也是!”袁铮听齐恩朗这么说,赞同地点点头,随后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抱着后脑勺闲适地笑道:“什么时候,让媏媏把那人挖到咱们车会来就好咯!” “都快毕业的人了,你就给我收收心吧!保不准一毕业,爷爷就让咱俩跟着武哥学做生意去了......” “是啊,自由不了几年咯!武哥前阵子还在电话里说,想把四方联盟会整合成商业协会性质,到时有的忙了......” 齐恩朗和袁铮一路聊着,回了宿舍。 与此同时,凤七也回到了自己宿舍。 洗好澡,盘腿坐在床上,习惯性地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心经,深呼出一口浊气后,才浑身舒爽地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虽然入睡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可生物钟仍然在次日一早六点整准时唤醒了她。 洗漱后,见时间还早,想了想,换上了适合运动的套头卫衣,来到了楼顶花园。 果不其然,江澈正在楼顶花园的空地上练逍遥拳。 凤七并没打扰他,而是倚身靠在入口处的石柱上,隔着一排婀娜多姿的秋海棠遥望江澈练拳。 直至他收势,吐出一口浊气,凤七才鼓着手掌含笑上前。 江澈听到鼓掌声,下意识地回头,见是凤七,欣喜地迎上来。 “媏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凤七笑答,然后赞起他的逍遥拳:“你进步得很快!” “嘿!”江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其实也就每天坚持练一小时啦,是媏媏给我的步骤详细,我一看就懂了。” 凤七赞赏地点点头。 无论拳谱是繁是简,能每天坚持练就很不错了。 很多人,缺的往往不是拳谱,而是毅力。因为坚持不了,所以永远无法企及想达的境界。 而她相信,以江澈目前的坚持和毅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完美地演绎出这套逍遥拳法了。 “你太谦虚了,连庄社长都赞你有两三年的拳龄了!”凤七拉回思绪,笑赞道。 “不过,”她指出了江澈拳法中稍有不足的几处,并亲自演练了一遍给他看:“这几处,下回注意了,虽然和行拳并没大碍,可若是到位,还能激发出更大的力量。” “是。”江澈认真地记下后,点头应道。 “还有这一招......”凤七示范了个动作,指点江澈:“你的动作有些僵硬,会影响后面那个武招,如果觉得行到这里有些吃力,不如在前一招时收点势,张力别太大......” 凤七凭着极强的记忆力,将江澈整套拳法中存在的不足和欠缺之处,一一指了出来。 江澈认真记下后,重新演练了一遍,直到凤七点头说“OK”,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两人匆匆下了楼顶花园,回各自宿舍洗了澡换了校服后,在独立小楼单元门口碰头,一起去食堂用餐,然后去教室参加早自习了。 ...... 一天课听下来,凤七就已经把漏下的这一个月多的课程做了个大致梳理,刚专心地将当天的课堂作业完成,就听坐她斜后座的江澈轻声唤道:“媏媏?完成了没?完成我们去武道社吧。今天有练习课。” 敢情他一直盯着自己瞧啊。凤七不禁好笑。 不过也没反对,应了声:“好”,就收拾好书包,和江澈一起出了教室,往武道社方向走去。 路上,两人随意聊着彼此的近况,提到家人时,江澈有片刻迟疑,而后轻声问:“媏媏和我......大堂哥认识?” “你大堂哥?”凤七起初没理解,而后记起那日在“顾氏私房菜馆”门口,江澈和他大哥似乎都称范姜洄为“大堂哥”,于是,“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江澈抿了抿唇,道出了在心里猜想很久的疑问:“媏媏也是国安人员吗?” 他其实更想猜的是“国安特工”。 自从他偷听到有关大堂哥的事,得知他明明是一名军校优秀毕业生,却在毕业之后考入了国安做特工后,连带着和想到和他熟识的她,会否也是同样的身份? 实在是,她的身手好的让他不得不往这个方向猜。 凤七听他问得如此直接,不禁轻笑了一声,侧过身,微抬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江澈一愣,继而想到,即便她真是特工,他也没权利这么问吧?就算问了,她也大可不必回答自己。 这么一想,江澈忙摇头,主动驳回了自己的疑问:“我随口胡猜的,可能是最近这类影片看太多了......” 见江澈如此反应,凤七也就没再多说,顺着他的话茬转移了话题。 很快,两人就到了武道社。 看到凤七出现,见过她教训何琦的社员们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之前都有猜她这么久没来,是不是已经退出武道社了,甚至有和凤七同班的同学,猜她很可能已经转学了,因为好久没见她来上课了。没想到时隔一个月多月,她又出现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热身准备!” 社员们一听到社长大人满含不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呼啦一下全散开了。 看得凤七一阵好笑。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时时刻刻盯着!”庄岷修无奈地摇摇头。 江澈听庄岷修如是嘀咕,朝凤七眨了眨眼后,也一溜烟加入了其他社员们的热身队伍中。 凤七随庄岷修来到了办公室,见除了庄岷修,并没看到副会长和其他几名高年级的武道社干事,不解地问:“现在就你自己在训练他们?” “嗯。”庄岷修给她倒了杯白开水,回道:“这个学期末有保送生考试,我让他们复习去了。” 凤七闻言,了解地点点头。 对哦!原有的这帮武道社骨干,都是高三生了,怪不得庄岷修训练地这么紧迫,想来,除了参加校际联赛外,筛选新一届的骨干社员也要尽快放上日程了吧? “江澈不错。”庄岷修拨下办公室紧邻训练室的百叶窗帘,盯着正在热身的江澈看了半晌,肯定地道。 “他有毅力,也很刻苦。”凤七对庄岷修的评价表示赞同。 “所以......”庄岷修回头看了凤七一眼,又将视线调回了训练室内,沉吟了片刻,接着道:“如果你忙,我打算让江澈接我的位子。” “不打算让其他年级的社员接手吗?” “有能力者优先。”庄岷修不带迟疑地解了凤七的惑:“校级联赛一结束,实力排名就能出来了,到时,不用我推荐,其他社员也能一目了然。” 既然这样,那当然是最好。凤七暗暗点了点头。 据她所知,江澈日后是要去攻读军校的。能在冠蓝的这几年,在武道社多少练出点成就,也算是给他入学军校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 庄岷修见社员们的热身差不多了,就带着凤七来到了训练室。 向社员们正式介绍了凤七之后,依照往例,先让他们两人一组,进行对练。然后再由社员抽签决定,抽到的社员站到训练场中央,接受任何社员的挑战。 凤七和江澈一组,顺道点拨他的拳招。 两人一组对练结束后,抽签决定今日训练课上的“受苦靶员”,凤七很“走运”地抽到了。RS 最快更新,请。 216 接骨 “赫!”庄岷修忍不住倒呵一声,眉头倏然皱紧。 “疼?”凤七挑眉问。 废话!胳膊肘断了能不疼嘛!庄岷心下暗忖。 不过,当着凤七的面,自己一个大男生自然不好点头喊疼,何况,眼角还扫到围着他和凤七两人的社员们,一脸的紧张又同情,于是,暗吸了口气,挺直胸膛摇头道:“不疼,你尽管试吧。” 凤七挑挑眉,便没再说什么,而是扶住他的胳膊肘,摸了摸断骨的位置,暗施内力,就听一道极其轻微的“咔嚓”声,顺利替庄岷修接上了断裂的肘骨。 “接上了,但还是得去医务室固定一下。” 凤七抹了把脸,朝庄岷修嘱咐道。 刚刚结束的以一挑众赛,让她白皙的两颊还隐现着些许绯红。如若不是听到花盆落地的巨响声,她估计还在训练室接受众社员的车轮战呢。 “好端端的,花盆怎么就砸下来了?” 蹲在庄岷修另一侧的江澈,和凤七想到了同样的疑惑。 “好像是花农在楼顶清理废旧盆栽。”有社员插话道:“我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花农拿着铲子、扫把上楼顶。” “说来说去都怪沈毅,他如果不迟到,社长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开门......” “别说这种话!”庄岷修赫然打断了社员的咕哝:“这种天灾谁料得到?何况,沈毅事先和我请过假。否则,迟到半个小时以上,我也不会容许你们来训练!” “没错!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互相推诿指责了。沈毅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说不定,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自责。” 不等庄岷修点头,因他而毫发未伤的沈毅带着校医匆匆赶到了。 “快!快!快!刘医生,在这里!......社长!社长!校医来了!你还好吧?” 沈毅带着一名年约四五十岁、身宽体胖的校医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 校医看到坐在地板上,并无大恙的庄岷修,喘着粗气回瞪了沈毅一眼:“谁说他断了胳膊的?这不好好的嘛!就一点表皮擦伤,也犯得着让老头子我跑这一趟吗?自己去医务室消点毒不就好了......” “咦?社长?胳膊没事嘛?可我刚刚真的是......”沈毅也一脸的惊讶,呆呆地看了眼庄岷修,又看看其他社员,满脸的困惑。 他差点被顶楼掉下来的花盆砸破脑袋,得亏被社长拉了一把,才避过这个劫难,可社长却因为拉得急,脚在台阶上扭了下,社长的手肘被他的体重压断了。 这是他亲眼目睹的,没道理错看啊...... “咳咳......”庄岷修在江澈和凤七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受伤的手紧压着由凤七刚刚接好骨的手肘,朝校医说道:“学妹已经帮我接好骨了,麻烦刘医生给我固定下。” “咦?真断了?”听庄岷修这么说,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凤七,不可置信地问:“她接的?” 庄岷修点点头,“麻烦刘医生带我去做个固定。” 年过中年的校医,像是没听到庄岷修的话似的,扶了扶眼镜,径自问凤七:“你会接骨?” “运气罢了。”凤七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和江澈两人一起护着庄岷修往医务室方向走去。 其他社员,被庄岷修一句话就驱散了。只有被庄岷修救下的社员沈毅,仍旧跟着凤七一行人往医务室走去。 校医跟在凤七身后,听她如此不以为然的口吻,忙不迭跳脚道:“运气?这种事怎么能凭运气?!” “要不然咧?”江澈回望校医,咕哝了一句:“等你赶到已经这么迟了,到了之后还只顾着唠嗑.....” “你这同学怎么说话的!”校医闻言,顿时拉长了脸,不悦地辩驳道:“你问这位同学,他和我说了之后,我是不是连晚饭也没吃就跟着他往这里赶来了?还有什么唠嗑......我这哪里是闲磕牙?我这不是担心嘛!如果不懂接骨,接错位置了怎么办?再说了,这么小年纪,哪有那么大力气接骨......” “没错!”倒是凤七,回头望了眼一路上嘀咕个不停的校医,赞同地道:“不懂医的人,确实不该胡乱接骨。” “是嘛!”见有人赞同自己的观点,校医得瑟地抬了抬下巴,见接话的竟然是凤七,陡然黑了脸。 “你这话......难道你懂医?” “略懂一二。”凤七微笑着答了一句,只想迅速结束和校医的对话,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庄岷修的胳膊肘上,而不是一味质疑自己的接骨能力。 ......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虽然没这个要求了,不过,头一个月还是要注意的,别尽量碰到伤处,也别下水,反正天也凉了,忍忍就过去了......” 校医给庄岷修的手肘固定上夹板后,嘴里叮嘱着,给他开了一些消炎药。并让他隔一阵子复查。 凤七在一旁也仔细听着,心下觉得这个校医虽然啰嗦了点,问题多了点,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挺尽职的。 在校医地连番叮嘱后,庄岷修和凤七、江澈,以及间接让庄岷修断了手肘的沈毅一起离开了医务室,往食堂走去。 已经6点半了,食堂大厅早打烊了,只有二楼的小食堂还开着。 沈毅执意要请他们上小食堂吃饭,如果不是他,庄岷修就不会受伤,所有人也不会饿肚子到现在。 凤七等人也没拒绝,一则确实都肚子饿了,二则,这样多少能让沈毅少点自责。 四人四菜,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虽然简单,却很合口味。 “你也别自责了,这只是意外。”饭后,江澈陪沈毅去结账,拍着他的肩劝道。 “嗯。”沈毅腼腆一笑,“我知道。可确实也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迟到,或者,索性再迟一点,就不会撞上花盆砸下来,社长也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 “有些事,谁都预料不到结果......”江澈从沈毅的话里似是联想到了什么,与其说是在劝沈毅,倒更像是在规劝自己,末了,抿了抿唇瓣,接着道:“对了,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迟?值日么也就一周,我看你从加入武道社开始,每周都这样啊......” 沈毅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轻“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直到结完帐,两人往凤七和庄岷修所站的方向走去时,他轻声开口道:“我在报道那天,摔坏了同学的手机,他们答应不让我赔,但要替他们做值日......” “摔坏了几个人的手机呀?哪有人天天轮到值日的?”江澈皱皱眉,看了沈毅一眼,心下止不住嘀咕:名字听起来倒是挺刚劲有力的,可这性子怎么软得像个娘儿们...... “一个......不过他说开学前刚买的最新款,还是国外进口的,市场价要5000多块......我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们同意我用值日抵偿......” “你个呆子!我看他们是在耍你!” 江澈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沈毅的脑门,“如果真是最新款国外进口的那款手机,摔一下,最多也就碎个屏,换个原装屏,最多也就七八百,你倒好,给他们做了快一个学期值日了,该不会打算让你做到毕业吧?” “你怎么知道?”沈毅讶然地看了江澈一眼,“其实就算他们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5000块,如果能用值日抵偿,三年就三年吧......” “你真是......”江澈瞪了沈毅一眼,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看得出来,沈毅的家境不是很好。除了校服是新学期发的,其他的,包括书包、鞋子,都是洗得快泛白了的,估计是上头有兄长,用下了给他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庄岷修等沈毅和江澈走近,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江澈的脸色很少有这么臭过,由不得他不好奇。 凤七也一脸狐疑地扫了两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江澈脸上,似是在等他回答。 “没什么。” “咳咳......”江澈清了清嗓子,反驳了沈毅抢出口的三个字,把沈毅刚刚说的事向庄岷修和凤七叙述了一遍,末了评价道:“所以我说嘛,他肯定被对方给耍了!” “这事儿我知道。”听完江澈的叙述,庄岷修点点头接道:“倒不是价钱的事,主要是......对方来头不小,沈毅能这样和平解决,忍忍就算了。” “社长怎么也这么说?”江澈一脸的愕然。他原以为,以庄岷修的性子,是绝不会容忍这种事的。想不到...... “社长怎么了?社长也是人啊。”庄岷修好笑地揉了揉江澈的头,轻叹道:“我和沈毅一样,家境都不好,靠奖学金进来白住白读,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如果不是因为武道社开销最少,我当初也不会选择参加这个社团,倒是没想过会接替上一届社长的班......” 原来是这样...... 江澈和凤七了悟了。 “......所以,我觉得沈毅在这件事上,处理地并没有不当。在自己没有能力抗衡之前,私底下和平解决是最好的法子。即使会委屈,可那和自身安危、家人的担心比起来,算得了什么?!”RS 最快更新,请。 217 战书 这段时间,只要不下雨,凤七每天早上都会和江澈一起在楼顶花园练功。 江澈练逍遥拳,她盘腿练心经。 看到江澈哪里没到位,就出手指点一番。 没几天功夫,江澈的逍遥拳,就有了长足的进步。 每周一、四是武道社的社团活动日。 经过上次的以一挑众后,武道社的社员们就再没人敢挑战凤七。明显是以卵击石嘛! 加上庄岷修手骨断了,凤七接替了他的指点任务。 从而,她在武道社的威望,从最初教训何琦时的神秘莫测,到如今指点他们训练时的认真亲和,甚至逐渐超越了社长庄岷修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成了社员们心中的NO.1。 这一日晨练结束后,凤七、江澈两人照例回宿舍洗了澡换了校服,提上书包结伴去食堂吃早餐。 在独立小楼的单元门口,碰上了周铭。 自上回被他买凶教训的事件后,这是彼此第一次近距离碰面。 周铭不知在等谁,倚着单元门口的廊柱,低头翻看着手机。 听到单元楼门开启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头,迎上了凤七淡然的视线。 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其他什么,周铭迅速转移了视线。 凤七定定地注视了周铭几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和江澈一道离开了。 呼!周铭在他俩离开后,才挺了挺脊背,舒了一口气。 自从老爸提醒他之后,他就留意上了她,包括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杨幼玟。 果然,她的行为和老爸的猜测不谋而合:杨幼玟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杨幼玟请假离校,她也跟着消失。 如此看来,她真不可能是单纯来冠蓝中学读书的。 只是,除了保护杨幼玟外,她的真实身份还有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已经认识到了,那就是,她不是他能惹的人。就算老爸不再耳提面命,他也已经深刻认识到了...... ...... “小七,听说周铭他......是京都市长的儿子。” 江澈见凤七碰上周铭后,眼里一直若有所思,想了想,轻声提醒道。 凤七点点头,这事儿她早就知道了,不还被副校长拉着陪周市长一家吃过一顿晚饭的嘛?! 她方才想的是,曾经被周铭买通教训她的那什么火龙帮如今到哪儿去了? 麒麟堂被彻底清剿的那一晚,配合国安行动的京都公安,也借此整顿了的京都界域内大大小小数十家帮派组织,但她不记得在林局办公室翻看被清剿帮派名单时,有火龙帮的印象。莫非,它侥幸漏网了? 思忖间,两人已经来到食堂门口。 见时间不早了,凤七提议在外卖窗口排队买份早点,打包去教室吃比较节省时间。 江澈欣然赞同。 巧的是,排在他们跟前的,竟然是何琦。 今天怎么回事?曾经有过嫌隙的人,都凑在一个时间段冒头了? 何琦不比周铭,他至今不知道凤七的身份,也不知道冯义那天答应他的事,最后有没有如愿达成。 因为,他听说冯义和京都最大的暗势力组织麒麟堂勾结,目前一直被警方拘留着,就等法院宣判。 冯家上下,因为冯义的事,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 何琦知道这件事后,不仅没丝毫焦急难过,甚至还感到解气。 当年,要不是为救冯义,他大哥也不会死。 虽然这么多年来,冯义表面上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证:将他当亲兄弟看待。 可何琦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冯义嘴巴说说罢了。要真当他是兄弟,就不会忘记他大哥的忌日。 他从没在哪个清明节,见冯义去拜祭过大哥。更不必说去何家探望他父母了。 甚至,他每次拜托江平五专的混混做事,孝敬他们的钱财,也从没见冯义退回来过。 就像最近这次,他几乎花光了自己的积蓄,只为让冯义帮他教训一番触他霉头的严景媏,冯义还不是客套几句后照单全收了? 收就收吧,他也不指望冯义会拒绝。 可问题是,严景媏丝毫没受到什么教训,照样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身后排队买早点。 这让何琦觉得自己平白损失了一大笔冤枉钱。 连带着,将这股心底的怨气,如数加诸到了凤七身上。 “没长眼睛啊?没见前头有人嘛!” 何琦买好早点,往回走的时候,故意拐了江澈一肘子,先发制人地喝道。 他尝过凤七的实力,自然不敢当众挑衅她。 “哟?这不是武道社的明日之星吗?!据说,庄岷修打算把下任社长的位子传给你坐了?可惜啊,这么副身材,扛得住武道社的威名吗?别给玩完了哦!哈哈!” 何琦朝自己两位室友对着江澈指指点点,末了,甚至还嘲讽地大笑了几声。 然而,没等他笑完,就被江澈拐了回来。伸拳直打何琦的下巴,同时,手肘一翻,将何琦当场来了个过肩摔。 “好!” “漂亮!” 围观的学生里,不乏有同班同学,甚至有别班的武道社社友,看到江澈如此漂亮的一记出拳,带头鼓起了掌,个别还吹了几下口哨。 “你!” 被室友扶起的何琦,想揉发疼发麻的臀部又嫌丢人,只得强忍着臀部和肩膀传来的痛意,狠狠瞪了江澈一眼,撂话道:“有本事,就来击剑社,咱们单挑!” “赢了怎么说?”一直静默观战的凤七发话了。 给了江澈一记赞赏的眼神后,凤七转向何琦,“当着大伙儿的面,立下战书吧。时间、地点由你定。” “战就战!只要同学们不认为我是以大欺小就好。”何琦被凤七这么一激,头脑一热,冲动地应下了。 除了不想让别人说自己孬种,最关键的是,他想把上一次丢失的场子找回来。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要完败她! 这阵子,他每个周末,都在自家的剑馆里苦练,不仅将那套《萍踪剑法》练得纯熟无比,还从爷爷那里死磨硬泡地新学了几招何氏剑法里难度贼高的单门独技,以那几招剑术的威力,他相信,不会再让这个臭丫头有机会**自己了。 ...... “媏媏......”回教室的路上,江澈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凤七从食堂出来,就将与何琦对战的事抛到了脑后。 那种不带内力的剑道,说实话,她压根提不起兴趣。 要不是想一次性解决了何琦那个**烦,她也不会主动下战书,邀何琦一战。 “我是觉得,何琦那人心术不正。上回和社长切磋,要不是有你,社长恐怕会......我不信他不知道你的实力,想也不想就应下你的挑战,我担心会有诈。” 江澈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担忧全都说给了凤七听。 “放心,我有数。”凤七莞尔一笑,拍了拍江澈的肩,“倒是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 “你别打趣我了。”江澈耳根一红,“我还担心社长会骂我呢!武道社其中一条社规,就是不允许社员无故伤人,特别是在武道社以外的地方,这么做是大大违反了社规......毕竟,何琦只是嘴巴臭,我却动手了......” “你忘了?何琦动手在先,他先拐了你一记。要不是你稳住了下盘,早被推倒了吧?” 凤七却不这样想,“再说了,练武的目的是什么?强身健体?我不认为这是最主要的。在我看来,‘自我保护’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保护他人。一个人,如果学了武,却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那么,空有一身武功又有什么意义?练好看吗?” ...... 江澈一直到上课铃响,还在反复咀嚼凤七的这席话。 是啊,如果一个人连自我保护都做不到,谈什么保护家人?说什么维护社会? 江澈凝视着凤七端正而坐的背影,久久没将注意力放回课堂。 她,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为何同样的十二岁,他却从没思考过她所说的那个层面...... 凤七不是没察觉到江澈胶着在她背上的视线,不过,她刚刚说的那些,也不过是自己认为的道理,他想不想得通、会不会这么做,那是他的事。她不会将自己的意念,强加到别人头上。 ...... 当天放学后,好几天没来找她的齐恩朗和袁铮,双双出现在了初中部教学楼,引得初中部几个恋慕齐恩朗或袁铮的小女生,都流连在初一甲班的教室门口。 “该说你俩的魅力太大吗?” 凤七无奈地失笑。 “再大也不及你啊!”齐恩朗瞥了凤七一眼,见她还没动手整理书包,索性接过她的书包,帮她收拾起课桌上的书本、笔袋,同时扫了眼斜后座的江澈,听不出语气地问:“听说你们俩挑战剑道社了?” “错!”凤七丝毫没被他刻意板下的脸色吓到,轻晃了晃食指,补充道:“是我挑战何琦。和武道社、剑道社都没什么关系?纯属个人行为。”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知道何琦在高中部怎么放话来着?”齐恩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手肘捅捅坐在隔壁位的袁铮,“你给他俩说说。” “何琦说,你们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挑战他们整个剑道社,明显是和剑道社过不去。到时,即使他采用车轮战,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 “噗嗤!”凤七忍不住笑出了声,见齐恩朗和袁铮齐齐朝她看来,摆摆手,“抱歉!我只是觉得太好笑了。他剑道社有几个高手?还想对我车轮战?” “虽然冠蓝的剑道社在校级联赛中没得过什么大奖,不过,何琦这人心眼多,心思毒。既然敢放出这样的话,说不定已经想到了什么歪主意,我当然不是怕你打不过他,而是,怕你被他的心眼给暗算了。”RS 最快更新,请。 218 见招拆招 这个周五,气氛和往常的周末有些不同。 一放学,大部分学生也没有像以往的周末那样、一个个都往校门口冲,而是奔向了和校门截然相反的击剑社馆。都赶着去占据有利地形以便观战。 没错,击剑社馆今天有赛事。 从学生们的观战反应来看,自然不可能是社内成员之间的寻常比赛了。 “你们说,武道社那个初一甲班的小女生有几成把握?” “把握?我看她是一时冲动吧。以为击剑社在何琦的带领下,没晋级过校级联赛半决赛,就比较好欺负了......” “我倒是听说,她在武道社的威信很高啊。还记得刚开学那次不?何琦去武道社单挑庄岷修,听说就是被她丢出武道社的。还说何琦的剑招太毒辣,差点伤到庄岷修。” “我也听说了,不过何琦这人确实不够光明磊落,上回听江平的同学说,他还纠集过江平五专的混混,不知做了什么坏事......” 一路上,无论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的学生,都在纷纷议论何琦和凤七今天的这场赛事,而议论的最多的,却是对何琦的人品评价。 “校长......” 此刻,教学区通往社团活动中心的绿化带一隅,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局促不安地朝背对着林荫道、负手而立的银发老者唤了一声。 “何琦?......就是上回,找他父母谈话的那个学生?” 直到议论纷纷的学生潮远去,银发老人才徐徐转身,正是冠蓝中学的现任校长,李一仓。 “是......”他身侧的秘书,扶了扶金丝眼镜,轻应了一声,继而解释道:“不过,他确实已经没和江平五专的混混联系了,这点我能向校长保证......” “如此最好。我不希望冠蓝的学子,还没出校门,就沾染了社会上那些不良习气......走吧,难得有空,咱们也去关心下学生的社团生活。” 李一仓看了眼手表,见和老友约定的聚会还有段时间,于是,率先朝击剑社的方向走去。 ..... 冠蓝中学的周五,一向是四点钟就放学了。 此刻才四点刚过一刻,击剑社内就已挤满了各个年级的观赛学生。 距四点半的挑战赛仅差五分钟时,翘首昂头的学生们也没见两名当事人出场,倒是发现了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人物。 “校长?金秘书?” “校长?真是校长!他怎么也来了?” “看来,今天的比赛的确很激动人心啊!连很少露面的校长大人都出现了!” 学生们见是校长大人来了,忙纷纷让道,请他站到了赛台外的第一排。 这时,距击剑社办公室最近的围观人群,率先爆出一阵喧哗。 何琦出场了。 这回,他手持一把特制的训练专用剑,身着纯黑的训练道服,迈着沉稳自信的步子走上了赛台。 他身后,紧跟着六名同样手持训练剑、身着同款道服的社员,围观的人群中,有认出他们的学生小声地嘀咕道:“这几个不是升上高三后就很少来击剑社训练了吗?怎么今天都来了?该不会真要来场车轮战吧?” “肯定的了。没见他们装备都换上了嘛!” “那可真糟糕,但愿武道社那个小学妹,不会实心眼地单枪匹马来参赛了......” “这就是何琦。” 金秘书见李一仓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忙凑到他耳边介绍。随后四下张望了一番,没看到传闻中即将要和何琦对赛的初一甲班小女生,不由觉得奇怪,嘴里咕哝道:“时间差不多了啊,该不会临阵退缩了吧?” 走上赛台后,何琦为首的七人将各自的剑都搁在休息位上,做起热身动作。 何琦扬着下巴扫了一眼台下的围观学生,心下有些得意。今天,他打算一洗开学初的耻辱,让那个臭丫头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剑道。 正要收回视线,无意间瞥到了观赛区第一排的李一仓,不由愣了一跳,继而朝李一仓深鞠了一躬,嘴里含道:“校长好!”心里则越发得意。 连鲜少出席学生社团活动的校长也来观赛了,这是否表明:自己所率的击剑社,在冠蓝中学的所有社团中,是排得上号的? “哇哦!” 距开赛时间仅剩一分钟时,击剑社的大门口响起一阵热烈的喧哗。抢占了前排的学生看不到,不过听议论声,也能猜到:必是武道社的小女生到了。 李一仓虽然没跟着在场学生回头张望。不过,心里还是蛮好奇的。 凤七仍旧是那身得体的校服,不知是来不及换了,还是根本就没打算换,双手插在校裤兜里,不紧不慢地穿过围观的人群,来到了赛台下方。 她身后,是代表武道社前来观赛的庄岷修、齐恩朗、袁铮和江澈。也都是一袭藏蓝色的校服。庄岷修夹板未撤的手肘,引得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猜是被何琦打伤的,听得凤七等人好笑不已。 “校长?”齐恩朗率先看到赛台前第一排的李一仓,不禁愣了愣。其他几人也都讶然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怎么?就允许你们来观赛,我身为校长,倒是不该来了?”李一仓见人人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语气难得地带着没好气。 “哪能呢!”齐恩朗嘻嘻一笑,站到了李一仓的另一侧,“只是好奇嘛!校长平时都很忙啊,而且今天的比赛,并没大张旗鼓。” 李一仓也不介意齐恩朗的态度,似笑非笑地看了齐恩朗一眼,似是在说:没大张旗鼓就能招集这么多学生?那要真宣扬了,整个学生活动中心是不是得爆满了? 齐恩朗回视一笑。 今天的赛事,还真没对外宣扬。 这些学生,除了个别是和击剑社、武道社交好,自愿前来为各自支持的队伍加油鼓劲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传十、十传百自个儿慕名前来的。 “叮铃铃!” 代表四点半的电铃打响,凤七轻轻一跃,上了赛台。 碍于校长在场,何琦并未提出车轮战的条件,心下对自己近段时间新学的几招剑诀还是挺有把握的。 示意另六名社员在休息位坐着观战,自己手持长剑,走到了赛台中央。 “你准备用拳?”何琦微抬着下巴,斜眼问道。 “随便。”凤七径自做着热身运动,不缓不急的语调,看得何琦一阵恼火。 就是这种态度,让他恨不得当场就教训得她哭爹喊娘。 再怎么说,他也是击剑社社长,不尊称他一声“社长”也就罢了,可说话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他,这算什么? “你若是愿意,借我把剑也成。” 凤七热身结束,走到台中央,含笑开口道。 顿时,台下一阵喧哗。 武道社的社员,竟然打算用击剑社的“兵器”挑战击剑社的社长,这算什么? 结果若还是何琦败给了她,这面子还能找回来吗? 何琦的反应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上次被凤七用他何家的“萍踪剑法”迫得他无处可逃的场景,不禁有些踌躇。 如果没有那一次,他绝对会举双手赞成她这个提议。在自己的地盘用自己擅长的“兵器”,她还能再笨一点嘛?! 不过,有过前车之鉴,何琦这回放聪明了,先把话说在前头:“借剑可以,不过,不能用我家的祖传剑术。否则,我不介意告你窃取。” 凤七微微扬唇:“好。” 她为何要用何家那套除了一招特别毒辣、其余都普通至极的剑术? 见凤七爽快地做了保证,何琦就让社员送上了一把训练用剑。 同时心下窃喜不已。 因为,他新学的那几招剑诀,对付同样使剑的对手,威力会更大,效果会更强。 严景媏,你就等着承受完败的滋味吧! ...... “那名女生叫什么?” 台下,李一仓微拧着眉心,问身旁的金秘书。 金秘书哪里知道。还是齐恩朗回答的。 “严景媏。初一甲班的。” 回答的时候,齐恩朗的视线仍旧追着台上对峙的两人,一刻也不肯错漏。 严景媏?初一甲班? 李一仓蓦地一震。该不会就是...... 然而,不等李一仓开口喊停,台上已经正式进入了对战。 李一仓想了想,收回了正欲高举的手臂,决定看看那个女生的实力。 能被那人如此看好,应该不简单。 凤七其实并没使用成套的剑招对付何琦。 她就像是在闲庭信步,见招拆招,偶尔顺势逼近。倒是把一开始就朝自己步步紧逼的何琦,反逼得吃力极了。 看着凤七像能猜到自己剑招似的,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剑,都能被她轻松破解,何琦心下的焦躁感越来越重。 台上剑气生风,台下紧张观赛。 一时间,整个击剑社内,除了长剑击撞的铿锵声外,就再无其他杂音干扰。 “赫!” 一连对了几十个回合后,何琦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体力不济。 可看看对方,别说身上了,连额上都没一丝汗意。真他**邪门了! 更让他郁卒的是,他对战到现在,仍旧没看出她在使用哪路剑招。是纯东方的?还是中西合璧的? 她纯粹像是在应付。自己出什么招,她便拆什么招。可偏偏,拆招的人,比他这个出招的人悠闲自在得多。 何琦牙关一咬,决计使出那几招刚从爷爷那里磨来的何家剑秘招。RS 最快更新,请。 219 一起上吧! 这时,何琦眼尖地扫到站在第一排观赛的校长,在接了一通电话后,带着金秘书匆匆离开了。 立刻心头一松,决定就在现下,用何家秘招一举击败凤七。 凤七眯了眯眼,对何琦突然转速的剑招,提高了警惕。 就像上回,他在最后一招时,对庄岷修突然出手,那剑招堪称毒辣,也不知是何家哪代祖宗传下来的。一招就能要人命。 眼下,他似乎又换了个招数。 何家剑道馆,原来竟是靠这种下三滥的毒辣招数在国际剑术大赛上取胜的? 凤七眉一挑,心里如是想,身形却灵动如蛟地轻松避过了何琦突然刺来的一剑。 何琦见状,微讶地看了她一眼,咬咬牙,并没吭声,继续刺上第二招。 从爷爷那里软磨硬泡来的秘招一共有三招,前两招是攻对方上身,第三招也是最犀利的一招,则是攻对方下盘。 如果对方是男的,如果这剑不是训练用剑,那么,第三招一出,对手就有可能失去传宗接代的命根子。 赛台不长眼。 何况,何家这三招剑法秘术,从表面看,除了速度过快外,招式上仍旧中规中矩,并不像萍踪剑法最后一招那么显眼。 如果是外行,绝对瞧不出个中端倪。即便是懂行的剑术大师,也最多觉得奇怪罢了。 所以,这三招剑术,是他何家在国际大赛上屹立不倒的绝密。 要不是念在他是何家一脉单传的子孙,就算现在不传,日后也会是他的。爷爷恐怕不会仅听他美言几句就松了口。 如此一个关乎何家兴盛不败的密招,竟然被他用来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真是便宜她了! 何琦心下“呸”了一声,在凤七避开第二招之后,就迅速专攻她的下盘。可惜她不是男的,要不然,他绝对让她后悔和他对着干。 训练用剑,虽然不至于伤人根骨,可速度过快的时候,要划破表皮,也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凤七的速度明显比他快多了。 不等他的长剑攻到跟前,她就已闪出了剑气包围圈,反手将剑刃贴上了何琦的脖颈。 “你输了!” 凤七微微一笑,吐出三个字,宣告了这场赛事的胜负之分。 “哗!”全场掌声雷鸣。 不仅是庆贺凤七赢了比赛,更是因为她让他们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赛。 何琦咽下满喉的愕然,连手中的长剑何时滑落在地都不知道,就这么定定地立在赛台中央,半天没有反应。 他又输了?他怎么可能会输? 那是他何家冠称国际的绝密剑招啊! 他竟然连她何时避过自己的长剑,闪到自己身后都不知道,就这么,被她的长剑轻轻松松就贴上了脖颈...... “你们几个......”凤七收起长剑,转向愕然呆坐在休息区的六名击剑社成员,微微扬唇,朝他们勾了勾食指,“既然换了道服、带了装备,也别浪费了,一起上吧!” 她想趁此机会,让击剑社彻底死了和武道社作对的心。 闻言,场下再度哗然。 她,这是在邀战吗? 那六人虽然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击剑社了,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在他们初三的时候,还集体得过全国大中学生剑术联赛二等奖呢。 如今,竟然被个初一小女生勾着食指邀赛,且还是让他们六人同时上,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 那六名高三社员还没发话,回过神的何琦抢先接过了话。 愤愤抹了抹嘴角,吐出一口唾沫,道:“只要你到时别哭着说我们以多欺少就好。” “这难道不是你本来的打算吗?车轮战,嗯?” 凤七闲适一笑,随后无视何琦青红交织的脸色,举了举右臂,制止台下学生的议论纷纷,扬高嗓音道:“今日既有这么多同学观赛,击剑社和武道社就借着这次比赛做个了结吧。如果我赢了,那么,你击剑社从此绕道走。” “如果你输了,你当场给我跪地磕九个响头!” 何琦恶狠狠地瞪了凤七一眼,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这句话。 “可以。”凤七不以为然地笑笑,头一偏,示意那六名击剑社社员集体上场。 见她都这么说了,击剑社那六名成员也就没再迟疑。 不过心里还是挺纠结的。 他们刚刚坐在位子上看得那么仔细,竟然连何琦怎么败的都没看清,这说明什么?她的剑术绝对比何琦强多了。而何琦的剑术,在现届击剑社里勉强排个第一。真正的第一名,高一那年转学出国了。 纠结归纠结,既然已经半迫地逼到这一步了,临场却步岂不更丢脸? 单个竞不过,不信六人联手也取不了胜。 原本只是担心传出去,被说成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不过,眼下,她都在众人跟前撂下话了,再不应战反倒显得他们怯懦了。 于是,六人持剑上前,将凤七围在了中央。 “媏媏!” 齐恩朗在台下唤了凤七一声,不止他,还有袁铮、庄岷修、江澈等人都一脸的担忧。 凤七朝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别担心。 而后,转回场内,将手上的长剑抛还给了借她的人,自己则以脚挑起了何琦那把遗落在地的长剑,“来吧!速战速决!免得错过食堂的就餐时间。” 噗嗤! 经她这么一说,台下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同时也激得何琦等人脸色越发难看。 围着凤七的六名高三社员对视了一眼,一则确实想替击剑社挽回点面子,二则,他们听过、见过了凤七的实力后,心下难免有些痒痒,想亲自和凤七过过招,看看她的实力究竟高到那一层面。 于是,六人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率先出招,持剑向凤七刺去。 对此,凤七倒是有些意外。 她以为在撂下方才那番话后,击剑社的社员应该是恼羞成怒的,想不到仍旧打算车轮战。这是念在自己年纪小、需要照顾的份上吗?呵! 率先出招的社员一剑刺去,被凤七避开后,另一名高三社员紧接着跟上。 一人旋开,一人攻上。这就是击剑社所谓的车轮战。 如果换做他人,绝对吃不消。 可凤七是谁? 丹田内那两枚突破黄境初阶的双气丹,同时催动起的源源不断的内力供给,让凤七轻轻松松地就把那六人拖到了疲惫至极。 在此期间,她甚至都没出招,只是单纯地避招、拆招。单是这样,就将六名曾经联手获过全国大奖的高三社员逼得主动投降了。 “行了!我们甘拜下风!” 半个小时后,六人喘着粗气,瘫坐在赛台中央,连连摇头朝凤七认输,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继续了。 凤七笑笑,转身将剑抛还给了呆愣的何琦,“何社长!” 何琦被凤七这一唤回过了神。 “记住刚刚的话!我不希望何社长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说完,也不等何琦回应,就转身跃下了赛台,接过齐恩朗递上的纯净水,仰头灌下一大口。 何琦这才意识到击剑社的完败。 何社长!呵!她唯一尊称自己的一次,居然是提醒自己不要言而无信。 “社长!”那六名高三社员,此刻也稍稍缓过了气,从地上爬起之后,捶着酸软的胳膊,走到了何琦身边。 “她怎么都不会累呢?” 六人问出心底同样的困惑。 是啊,她怎么就不会累呢? 何琦也自我暗问。 无论是和他对战,还是应付六人车轮,都没见她有喘息吃力的时候,最多只是额头冒出点汗渍。 可那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光是赛前的热身运动,就够他们出一头热汗了。 ...... 带着无解的困惑,何琦几人目送凤七等人离开了击剑社。 紧随凤七等人身后的,是一群从比赛结束都没停止过激赏的观赛学生。 可想而知,从此刻起,击剑社要彻底沦为冠蓝中学的笑柄了...... “你太冒险了!” 出了击剑社,齐恩朗拧着眉看着身侧的凤七说道:“赢了何琦就行了,干嘛还费力气应付那几个家伙的车轮战?” “我想,我知道媏媏为何要这么做。” 未等凤七开口解释,庄岷修在一旁接道:“媏媏是想借此机会,彻底让击剑社死心,从此不找武道社的麻烦吧?” 除此之外,他还真想不出其他原因。 凤七点点头,轻扬唇瓣,“没错。一劳永逸不好吗?” 听凤七这么说,齐恩朗无奈地摇摇头:“一劳永逸当然好,可也别把自个儿逼这么紧了。就算他们要找武道社麻烦,庄子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再不然,还有我们几个在呢,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一个女孩子,日后别总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干嘛?我哪里有说错吗?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齐恩朗说完,见庄岷修、袁铮、江澈几个连同凤七,都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不由摸了摸手臂,反问道。 “噗嗤!”袁铮实在憋不住,笑说道:“齐哥,你这样子,就像媏媏是你女儿似的......” “......”RS 最快更新,请。 220 校长的请求 自那之后,击剑社在冠蓝众社团中渐渐沉寂了。 即使何琦心里仍对武道社百般怨愤,也不敢再对武道社社员挑衅、下绊了。 凤七的实力,强悍地超乎他想象。 而唯一能借助的外力——冯义带领的江平五专混混帮,因冯义出事,也早作鸟兽散了。 幸而,那场溃不成军的挑战赛,并未如他想象的那样传遍整个冠蓝中学,乃至传到外校师生耳里。 相反,那场让他丢进颜面的赛事,像是被谁下了封口令似的,一出击剑社,就没再听见任何有关赛事的言论,这事,似乎就这么揭过去了。 虽然令他奇怪不已,不过能保住面子,也让他略微减少了对武道社、对凤七的怨念。 ...... “女孩子就是心肠软,如果赢的是他,我敢担保,不把这事宣扬地全校皆知,他是绝对不会消停的。” 又是一周的社团活动日,武道社的办公室内,袁铮双腿架在会议桌上,双手撑着头靠在椅背上,不甚赞同地看了眼正低头翻看社员训练数据的凤七,咕哝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凤七抬头,无奈地笑答:“还是说,你想看击剑社和武道社没完没了地对战下去?” “媏媏说得没错!”庄岷修也从资料堆里抬起头,接话道:“毕竟是在学校,社团文化的宗旨也不提倡这样的挑战。那日,幸好校长有事先走了,否则,他肯定会阻止的。媏媏赢了,自然对我们有利,可若是把这事再扩大宣扬,传到校长耳里,麻烦的可不止何琦......” “恐怕已经传到了。”推门进来的齐恩朗,无奈地摊摊手,打断了庄岷修未完的话:“校长刚刚打电话给我,请媏媏去趟他的办公室。” 闻言,凤七和庄岷修、袁铮面面相觑。校长请她?是为了那日在击剑社、很不给面子地抡了何琦七人的事吗? ...... 齐恩朗陪她来到行政大楼楼下,凤七就让他先回去了。自行找到校长的办公室,“叩叩叩”敲响了门。 只听里头传来一声“请进”,她沉着地推门走了进去。 “来了?先请坐,容我接完这通电话。”李一仓见凤七来了,原本肃然的脸色略有缓和,朝她示意了下手上的电话筒,又指指一侧的沙发。 凤七微一颔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时,金秘书敲门进来,看到凤七,也没觉得诧异,将手上的资料递给李一仓后,给凤七泡了杯茶,就退出去了。 “嗯,那就拜托你了!我这里,也会想想办法......好好,那就先这样,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诉我。” 挂了电话,李一仓有片刻怔忡,直到记起办公室内还有个邀请来的小客人,这才敛下眉间的愁绪,抬头朝凤七说道:“真不好意思,打断你的社团活动了。” 凤七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但从李一仓的这句话里,她似乎听出了别样的含义,莫非,校长找她前来,并非为了那场削人颜面的挑战赛? “咳咳......” 李一仓从办公椅上起身,清了清嗓子,走到沙发边,在凤七左侧的单人沙发落座后,双手撑在膝上,“是这样的,咳咳,我知道你一些资料,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私人一个忙......” 凤七认真倾听着,见李一仓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以启口,遂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直说无妨。 “咳......我的小女婿,前阵子因升职的事,和他的直属上司起了纷争,对方扬言要找人教训他,这不,周五那天傍晚,哦,也就是你和击剑社比赛的那会儿,我接到小女儿的电话,说是没在学校接到小外孙,找遍他经常玩的地方、问遍他的同学,也没找到。家人怀疑是小女婿的上司搞的鬼,可没有证据。警方那边,虽然报了失踪,可至今过去三天,也没查到任何线索......” 说到这里,李一仓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凤七:“我知道你是林局的部下,当然,这件事就我一人知道,你尽管放心。我找你来,是想请你,用你们的方法,帮我找找我的小外孙......他还不满七岁,今年刚上小一,我小女儿,可能随我的性子多了点,自小就对他要求很高,小学一年级就让他住校了......” 李一仓说完,眼含希冀地望向凤七,等她的答案。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如果她的身份只是国安人员,他是断没有资格请她帮这个忙的。 可如今,她除了国安人员,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他的学生、冠蓝的学子。 所以,他抱着这一点希冀,恳请她出手相帮。国安的情报机构,遍布海内外,较之于公安,找起人来,相信要快速很多。 原谅他只是个凡人,这个时候,他只考虑小外孙的安危,国安的职责以及和公安的分工,他虽然清楚,却还是私心作祟地找凤七前来了。 凤七听完,略略一沉吟,就点头应了下来:“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找同事帮忙。” 她一想到年仅六岁的小男孩可能遭受着恶人折磨的场面,也有些于心不忍。 好在近期“CSAS”的整体分工都不是很忙,私下找邢兵、何然帮个忙,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见凤七应了下来,李一仓不由暗松了口气。 想邀凤七一道吃顿晚饭,被凤七拒绝了:“校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里有任何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络校长。” 李一仓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没再坚持。把小外孙的详细资料给了凤七,又应她的提议,给她出具了一份自由夜出校门的核准单和接下来几日可能会用到的请假条,就送她出了办公室。 ...... 凤七在回武道社的路上,就和邢兵、何然说了这个情况,然后约好晚上七点半在“CSAS”总部碰面,先通过技术组的情报网寻找看看。 结束通话后,凤七看了眼时间,见此刻快5点半了,于是,给齐恩朗发了个信息,说自己临时有事,不一起吃饭了。 自从这个月返校后,齐恩朗和袁铮每逢社团活动日就会找她一起吃晚饭。 齐恩朗接到信息,虽然觉得纳闷,不过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也大致摸熟了凤七的脾性,不想多做解释的事,你再追问,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于是,按捺着满心的好奇,回了个“注意安全”,就随她自己去了。 凤七赶到国安大楼时,就差不多快七点半了。 得知她不会半途买点心果腹,邢兵和何然去食堂吃晚饭时,顺道给她打包了一份简餐。 这会儿一边陪她吃,一边翻阅她带来的李一仓小外孙的资料。 “如今的小孩子也真可怜!小学一年级就得开始住校,想我们那会儿,可是高中才开始住校的,初中都没宿舍楼。”何然边看边感叹。 “现在的家长,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孩子身上,殊不知,太早独立容易影响他们的心理发育。”邢兵摇头接道。 “哟,邢组长已经开始关注孩子的教育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好事接近,咱们要准备红包了?”何然听邢兵这么说,笑着打趣道。 邢兵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就事论事。” 何然抿唇偷笑,眼下不是聊天的好时机,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凤七三两口解决掉晚餐,加入到邢兵和何然的讨论当中。 “情报网辐射开来,快则今晚就能收到消息了。” 何然开启电脑设备,将目标特征通过网络,发散到了每个情报网点,回头对凤七说道。 “公安那边,申报失踪已经达七十二小时了,可仍是没半点消息。” 凤七仔细翻阅完李一仓交给她的资料后,分析着自己的看法:“对方相当谨慎,而且,据我猜测,应该是认识目标的。从蕙兰小学的保安供述,事发当时,目标是被正常手续接离学校的,也就是说,对方既符合程序地出具了接人证件,还是目标认识的人。” “蕙兰小学门口没安监控?”何然不可思议地问。像全宿制小学,很少不在监控上大花心思的。一来是保障学生们的安全,二来,也能在发生此类事件时,及时证明校方没有程序违规。 “有。”凤七应道,从资料袋的最下面翻出一张黑白打印的照片,递给邢兵和何然看:“是个年轻女人,虽然戴着墨镜,不过,李家人都肯定事先没见过她,警方的资料库也没搜到这个人,也就是说,她或者是第一次犯案,或者,犯过案而没在警局留下过案底。” 何然和邢兵分别看后,将这幅照片扫入了电脑,通过特定软件,将照片上的年轻女人,去除墨镜、摘掉遮耳挡额的波浪大卷发,整合五官后,以通缉照片的标准描摹了出来。 “传到各个情报网点,小七,你把它发给李校长,让他拿给家人再仔细辨辨。没道理他的小外孙认识,李家大人却没一个见过。这不合常理。” “好。”凤七将整合后的头像,用手机发给了李一仓,然后拨了个电话给他,让他接收后和家人一起再辨认下。RS 最快更新,请。 221 李家的闹剧 将照片发给李一仓后,凤七三人开始分工合作。 何然负责监控各个技术情报点传来的消息。 邢兵将描摹后的这个头像图片,扫入了“csas”最全的资料库,不过由于个别人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现实差距太大,他只能先把比对值在70%以上的可疑对象罗列出来。 凤七则埋头在那一叠李一仓交给她的资料间,仔细分析着其中的细枝末节。 这时,手机响了。是李一仓的来电。 “景媏同学真是对不起。这事儿,咳咳,可能不是我们之前猜的那样......你刚刚传来的照片,我让家人都看过了,我小女儿一眼认定是小女婿那个离职不久的秘书......” 李一仓在电话那头老脸通红地解释着。 他的小女儿,也就是失踪孩童的母亲,李心雨,则一脸怒瞪着自己的老公——符智杰,想不到接走他宝贝儿子的女人,竟然是那个曾和他有过暧昧不明关系的秘书。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儿子回不了家!”李心雨早已哭得双眼红肿,越想越愤恨,扑在符智杰身上就是一阵厮打。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让我开了她,哪里会搞成现在这样!”符智杰抓着妻子的胳膊,一脸的气郁,“我和你解释过很多遍,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偏不听,还让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掉人家,这下好了吧,她找咱儿子报复了......” “没关系?要真没一点关系,她的耳环怎么会在你车上?你的钱夹又怎么会落在她家里?我没说,只让你开了她,算是留足了你的面子,你倒好!儿子被你搞过的女人接走了,还反过来责备我!你......” “你们俩够了!”李一仓倏地盖住手机话筒。回头朝那对事到如今还不知道想办法救人、只一味给自己找借口的夫妻俩喝道:“要吵到外头去!” “心雨,跟妈过来!”李一仓的太太见丈夫生气了,连忙拉走小女儿,留符智杰坐在沙发上,低头垂手地不知在想什么。 李家其他人经李一仓这一喝,也都默不作声地围坐在客厅,竖着耳朵听李一仓继续讲电话。 虽然不知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有多厉害,不过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能描摹出一张连警方花了三天功夫都没能提供的拟真五官照,李家人不自禁地就将救人的希望寄托在了电话那头的人物身上...... ...... “所以说。这个女人曾是李校长小女婿的秘书?因为被李校长的小女儿发现和她老公有染,逼她老公裁了人家,很可能,是那人出于报复,接走了他们家的孩子?” 听凤七转述了李一仓的解释后,何然和邢兵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案子的进展未免也太戏剧化了。 “校长是这么说的,他小女儿认出了对方,又牵扯到前不久的裁员事件上。李家人也猜是**不离十。” 凤七刚说完,就接到了李一仓发来的关于那名离职女秘书的基本资料。 邢兵在资料库里很快就搜出了对方的全面信息。 “一个月前离职,花一个月对蕙兰小学进行踩点,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何然盯着邢兵打印出来的档案资料。摩挲着下巴猜道。 “有目标总比一筹莫展地好。公安那边,李家也已将这个信息传达了。就是不知公安要花多少时间才找到对方的落脚点......我担心,那人迟迟没和李家人谈条件,会不会对孩子动手?” 凤七拧着眉心。担忧地猜道。 “是啊,就怕发生这样的情况......”邢兵轻叹了一声,和凤七想到了一处。 “有消息。”这时。何然听到电脑屏幕响起一串熟悉的“滴滴”音,是京都一带的技术情报网点传来邮件的提示音,连忙点了接收并阅读。 “东莲区天翔宾馆三天前住进一对母子,母亲长得和我们传过去的照片有**成相似......” “去看看再说!”凤七未等何然念完这则最新消息,立即起身,打算亲自前往离国安大楼并不远的东莲区天翔宾馆。 “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吧!” 邢兵和何然双双起身,各自叮嘱了一番当日轮值的组员后,就随凤七一道出了国安大楼,乘坐邢兵的车往天翔宾馆极速驶去。 ...... “甄姨,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 天翔宾馆的401房间内,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怀里捧着一桶平时父母不准他吃的炸鸡块,嘴里啜着一杯冰可乐,耷拉着脑袋问道。 房内还有一名原地兜着步子、神色焦躁不安的年轻女子,听小男孩这么问,没好气地挥挥手:“快了快了!” “可是甄姨每次都说快了,每次都没见爸爸来接我回家啊。” 小男孩也着实想家了。之前听甄姨说带他去吃炸鸡块,吃完送他去爸爸公司,他就欢天喜地地跟去了。 吃完炸鸡块,甄姨又说爸爸这几天出差,托她照顾自己,想吃什么随他选,等爸爸出差回来就来接他。 于是,那会儿还没吃够炸鸡块的小男孩又兴高采烈地随甄姨来了宾馆。 窝在房里看喜欢的动画片、啃炸鸡、喝可乐、吃各种平时家人不给吃的零食,他是很开心啦,可天天如此,也会腻啊。 三天后的现在,他就开始想家了。可甄姨仍旧要他等。 “爸爸不来接,还有妈妈嘛!虽然手机没电了,可我能背出妈妈的手机号哦,要不甄姨打电话给我妈妈,让她来接我回家吧!” “住嘴!” 年轻女子一听那两个刺耳的词,一声厉喝,喝得小男孩愣在了当场。 没一会儿,小男孩就开始抽噎着要回家了。 年轻女子越发烦躁。顺手给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妈妈妈妈!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我让你今生今世见不到她!” 小男孩被吓住了,一时忘了抽噎,愣愣地坐在地上,神情惶惑地望着年轻女子,像是奇怪她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哪里还是一直以来都对他客客气气、想吃什么都随他挑,比妈妈好说话得多的甄姨啊。 年轻女子见小男孩抽噎着也不再闹腾,思来想去,最终下唇一咬,打开被握得发烫的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符智杰!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打不打算和她摊牌?要不要和她离婚?” “好哇!那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是逼我带着他一起去死吗?哈,真要死我也不会放过她生的种!你考虑清楚吧。我再给你一晚上时间,如果到明天早上你还是没打算摊牌,那么,符智杰,你就等着收尸吧!” “啪!”不等符智杰在电话那头劝她什么,甄媛媛就按了关机键,把手机丢到了床上,和那一堆假发、墨镜滚到了一处。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甄媛媛见符智杰和那个女人所生的儿子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狠瞪了他一眼。 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能对符智杰和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和颜悦色了。 许是自己肚子里也怀上了他的孩子,可他却毅然选择了抛弃自己母子俩的缘故吧。 李心雨!别以为你李家是什么书香门第,就能霸占着他不放。你要是不放手,就等着替你儿子收尸吧! “啧啧!怀了孩子,还这么凶,当心日后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 一道清丽微凉的少女音质,从窗口传来。 惊得房内的甄媛媛差点掩耳尖叫。 而蜷缩在床边的小男孩,看到从窗口一跃而入的凤七,除了些微有些吓到外,闪现眼底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好奇。 “你!你是谁?”甄媛媛回过神,指着凤七,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上来的?这里是四楼,底下还有河,你,你究竟怎么上来的?” 凤七并没理睬甄媛媛的质问,而是径自走到小男孩跟前,蹲下身子,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一圈,见没发现任何伤痕,又探了探他的脉相,也没见哪里不适,这才放了心。 拉着小男孩起身,凤七转过头,一字一句盯着甄媛媛说道:“你涉嫌非法拘禁罪,等着和警方解释吧!” 这时,甄媛媛才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脸色一白,窜到小男孩跟前,想抢过他做自己的护身符,却不料,在她看来已经是极快的动作,却仍旧敌不过凤七轻描淡写地一拦一避。 再定神,眼前哪里还有小孩的影子。 凤七早就牵着他走到了门边。门一开,已经候在外头的邢兵和何然走了进来,何然接过小男孩,邢兵取出手铐,上前一步铐住了甄媛媛。 “我没有!我没有!”甄媛媛被铐住双手后,才开始恐惧起来,尖声厉叫道:“是他自愿跟我来的!我没对他怎么样!符智杰!我要见符智杰!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不能这么对我们母子俩!” 甄媛媛显然以为凤七三人是符智杰报警引来的。 邢兵也不解释,拷上甄媛媛后,给京都公安拨了个电话,让他们来这里带人。 李一仓一家接到凤七的通知,也在公安之后赶到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 二更送到。o(n_n)o~ 222 小客人 李心雨见儿子安然无恙,这才放了心。面色铁青地走到甄媛媛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想不到真是你干的!” 甄媛媛双手被铐,哪里提防得了李心雨的巴掌。虽然被打后,李心雨就被警察拉开了,可瞧瞧这架势,此刻的自己,俨然成了个绑架犯。 不禁冷笑了一声,看了眼站在李家人身后、脸色沉郁的符智杰,回头对李心雨冷笑道:“要怪就怪你老公吧!是他勾引我的!我也是受害者,是个未婚怀孕的无辜妈妈。我只想找他出来谈清楚,可他避而不见,我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这一招,可是你知道吗?他就算知道他儿子在我手上,也不敢和你们说啊,哈哈哈......” “甄媛媛!”符智杰顿时气得不行:“别血口喷人!” “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你敢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敢说我通知了你,你却没敢来见我?呵,这时候倒想反悔了?行啊,想好怎么向你岳父一家解释吧!我不奉陪了!警察先生,麻烦你们轻点,伤到孩子,那罪过可就大了!” 甄媛媛被警方带走后,李心雨当即就爆发了:“符智杰!你不是人!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关系还能怀上你的种!你本事大啊!” “行了!”李一仓也被小女婿气得不轻,不过眼下还在外头,于是扬声制止了小女儿的嘶吼:“孩子还在呢,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 李心雨这才强忍着心头的呕意,抱起儿子无声而泣地下了楼。 虽然可以肯定,李家的闹剧,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不过之后应该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凤七和邢兵、何然一起向李一仓道了别。 “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李一仓送凤七三人下楼,由衷地致谢道。 “李校长客气了,我们也是举手之劳。” 邢兵习惯了常被同伴推出来做发言代表,此刻也不例外。 “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你们。否则,恐怕......”李一仓摇头轻叹,心里除了满满的后怕,就是庆幸自己找了凤七帮忙。 “孩子没事就好。”邢兵微笑劝道:“李校长请回吧,不用送我们了。我们的车就在外面。” “好好好。”李一仓连道了三声“好”,却仍是坚持送凤七三人上了车,目送他们驶离了天翔宾馆,这才转身和李家其他人会合。 李家在京都,也称得上是颇有名望的书香世家了。轮到李一仓这一辈,不仅扩建了冠蓝中学,还成立了以冠蓝中学为主的冠蓝教育集团。李家所有人基本上都在自家的教育集团任职。除了小女婿符智杰。 不知是怕遭人闲话,还是真心喜欢,符智杰从始至终都在华盛电子任职,从最初的技术员,爬到现在的副总位置。对此,李一仓还是挺满意这个小女婿的。比起大女婿的木讷不通世故,小女婿更得他心。 不过眼下嘛,唉。 “这件事,警方那里,该配合就配合,除此之外,谁都不许多言往外传。”一回到家,李一仓就给众人撂下了这么一句。 毕竟是家丑,他不希望李家的名声,就此败在子女身上。 “爸,我想离婚!” 李心雨颓丧地跟在李一仓身后,咕哝了一句。她知道攸关李家颜面的事,父亲定然不会同意。可哪个女人愿意忍受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搞七捻三,甚至还有了野种? 刚进门在换鞋的符智杰,一听妻子这么说,忙不迭接道:“爸!我们不会离婚!”开玩笑,要离婚他早离了,何必等到现在? 努力了这么多年,又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冠蓝集团要派股了,他说什么也要争取到一点干股。 李一仓扫了女儿、女婿一眼,没接话。而是拉起小外孙,去餐厅吃宵夜了。 “好了,有什么话夫妻俩平心静气地回房说,别当着孩子的面,咋咋呼呼的。”李太太叹了一身,拍拍女儿的肩,看也没看小女婿一眼,也跟着进了餐厅。 “爸妈是为了面子,可这婚,我离定了!我不会让你继续留在李家,符智杰!你让那女人怀上了你的种,你就注定要滚离这个家,净身出户!!!” 李心雨压低了嗓音,生怕餐厅的父母和儿子听到,微颤着音质,朝自己丈夫低吼道。随后,转身就要上楼,被符智杰一把扯住了。 神色铁青地瞪了妻子半晌,最终软了态度:“老婆!我们还有睿睿,不能让他这么小就......”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睿睿随时可以姓李。别忘了,那个贱人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我这么做,不是在成全你吗?等她一出狱,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李心雨咬着牙关,愤恨地吐出这串话,就挣脱了符智杰的拉扯,转身上了楼。 留下符智杰,面色铁青地站在玄关口。 他们夫妻俩,除了刚结婚几个月,是住在李一仓送他们结婚的公寓里的,蜜月过后,李心雨就怀孕了,在李太太的提议下,夫妻俩搬来了别墅。一直到现在,他们一家三口都和李一仓夫妻住在一起。 符智杰的老家在广埠,父母在五年前的特大洪水中罹难了,剩下一对姐弟,如今也早已各自成家。因此,李心雨执意要搬来娘家住,他也就随她。私心里,他也想和岳父岳母处好关系。 至于他为何没同意妻子当时的提议,进冠蓝集团任职,说到底,也是碍于面子。住进李家的别墅,又投入到李家产业就职,在外人眼里,和入赘有什么区别?说不定日后连孩子都要姓李了。 因此,他只说自己热爱电子技术的研发工作,没像大女婿一样,一结婚,就入驻了冠蓝集团任部门经理。 这个决定,他最初并没后悔,因为李一仓在那之后,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能得身价数亿的岳父欣赏,符智杰在李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但凡有亲戚上门,对他比对大女婿热情多了。 然而,近两年,他却开始后悔了。 为何?冠蓝集团要派股了。听李心雨说,他的连襟,也就是李心雨的姐夫,在这次派股中能分到不少集团干股。 他不在冠蓝集团任职,能分到干股的可能性有多大?他私底下问过妻子,可妻子也不知道。为此,他挖空心思讨岳父欢心,希望能得到他的进一步亲睐、别忘记还有他这个小女婿。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么个关键时刻,发生这种事。 那个甄媛媛,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心机。 他承认自己和她发生过几次关系。可那都是偶尔的调剂,纯属成年男女你情我愿,他根本没想要在外头养小三。 至于第一次,是因为和妻子闹了点不愉快,不想回去面对李家众人,于是找了个借口加班,没回家吃晚饭。就是那一晚,同样留在办公室加班的甄媛媛主动挑衅了他,两人在办公室发生了关系。 也就那一晚,他因为没准备套套,而甄媛媛答应会在事后服用紧急避孕丸,他就没做任何避孕措施。之后发生的几次,他都全程使用了套套。可哪里会晓得,就那一晚,甄媛媛就怀上了。不知是避孕药失效,还是她根本没用...... 符智杰懊恼地捶了一下头,低头丧气地进了餐厅。无论如何,要先把岳父大人拉到自己身边。只要说服了不想家丑外扬的岳父岳母,妻子那里,自然由他们出面说服...... ...... 凤七当晚在C基地宿了一晚,次日一早和邢兵、何然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后,才搭乘地铁回冠蓝。 又到了周四的社团活动日。凤七和江澈才进教室参加早自习,就见大门口的保安拿着对讲机匆匆跑来找她:“严景媏同学,校门口有位小客人找你。” 小客人?凤七不解地跟着保安来到了校门口。可不是嘛,一颗小脑袋正贴在保安室的窗玻璃上,看到她望过去,对方飞快地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矮身钻下了窗户。 凤七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李一仓的小外孙,那个叫符锡睿的小男孩。可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李校长带他来的?那也不该等在保安室吧。 带着疑问,凤七跨入了保安室。 “姐姐!”符锡睿见凤七进来,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七见室内只他一人,眉头微皱,“是校长带你来的吗?” “不是。”符锡睿摇摇头,“我自己来的。我知道你在外公的学校读书,也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和家人说吗?” “家人......”符锡睿低下头,继而蹭到凤七身边,轻声地解释道:“妈妈要和爸爸离婚,老问我要跟谁,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跑来这里了......” 凤七无言地扶了扶额,马上掏出手机,给李校长发了个信息。告诉他符锡睿现在和她一起在学校保安室,免得李家再闹一次兵荒马乱。RS 最快更新,请。 223 添了个小徒儿 发完信息后,凤七听到符锡睿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还没吃早饭?” “嗯。我想吃比萨饼,妈妈非得让我回答跟她还是跟爸爸的问题,才肯给我吃。我不肯回答,她就很生气,还摔了一叠子碗......” 符锡睿有些腼腆地揉了揉肚子,小声地问:“姐姐,我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就是爸爸和妈妈从此要分开住。我们班有两个同学就是这样,如果我爸和我妈也离婚,那我就是班上的第三个了......我不想他们离婚,是不是我一直不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就一直没法离婚?” 凤七闻言,暗叹了一声,摸了摸符锡睿的头,带着他往食堂的走:“我带你先去吃早餐。我相信,有你这么乖的孩子,你父母不会离婚的......” “不。”符锡睿摇摇头,“妈妈这几天一直说我不乖、不懂事......我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因为我没经她同意就跟甄姨去吃炸鸡块了......” “其实甄姨以前人很好啊,每次爸爸带我去公司,她都会送我好吃的、好玩的,还会在爸爸开会的时候,带我去看电影......就那天,甄姨好恐怖,怪不得妈妈一直都不喜欢她......我向妈妈保证过了,以后再也不理甄姨了。可是妈妈还是让我选择,到底是跟她还是跟爸爸,可是我两个都想选,妈妈就边哭边骂我......” 凤七抿抿唇,不知该怎么劝这个孩子。 毕竟,自己虽然有两辈子经历,却还没经历过婚姻家庭这种事。 “我想,你妈妈只是心情不好,等她平静下来后,会做出准确决定的......” “可是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平静下来呢?已经第三天了......”符锡睿心里数了数,抬头看着凤七,一脸企盼地问。 这......她怎么知道。她就这么一劝啊。果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小孩子了。 索性转移了话题:“你先回答我,这次又是怎么离开家人的?难道没人送你去学校?” “妈妈向老师请假了,这周不去学校了,让我在家休息。今天天气好,我让离婶带我去公园溜旱冰,然后,趁她不注意偷偷跑来这里了......” 符锡睿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在回答凤七的同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下回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家人会担心。”凤七对他不和家人说就跑出来的行为表示很不赞同,可看到因她的话而瞬间陷入低落的符锡睿,凤七暗叹了一声,安慰道:“你毕竟还小,真想出来玩,和家人说一声,他们会理解的......” “他们不会答应的。我昨天和妈妈提过,想找同学玩,可妈妈连大门都不许我出去。今天早上她上班去了,我才央求外婆让离婶带我去公园玩......” “那你该知道,你刚刚这样溜掉,离婶会多着急,说不定她到现在还在四处找你。” “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不过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给外婆打过电话了,我告诉她,我来学校找外公了。”符锡睿紧紧拉着凤七的手,亦步亦趋地往食堂走。经过甄姨的那件事,他已经意识到了无论去哪里,都要和家人说一声的重要性。 他原是来找外公的,不过在跳下出租车、看到冠蓝中学校门的一刹那,他忽然想起那一日跃上四楼来救他的高手姐姐,于是,请保安去教室找她来这里,打算见过她之后再去找外公。 听他这么说,凤七赞同地点了点头,“告诉过家人了就好。先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李校长办公室。” 符锡睿撇撇嘴,其实他更想和她在一起,不知为何,在她身边,他感受到了不曾有过的安心。 ...... 凤七带符锡睿来到食堂,大厅已经没什么可以选的品种了,在外卖窗口由他自己点了份肉松饭团加豆奶,然后带他来到了行政大楼,陪他坐在骑楼下的石凳上用餐。 原本,凤七是想直接送他去李一仓办公室的。横竖是外卖,哪里吃不都一样。可这孩子非要在下面吃完了再上去,说这是他外公的规矩,不许任何人在办公室里吃东西。 于是,凤七只得陪他坐在石凳上,看他斯文秀气地用餐。 联想到那日在天翔宾馆看到的一堆炸鸡块包装盒,凤七忍不住问:“那日,你真的是因为炸鸡块才跟甄媛媛走的?” “嗯。”符锡睿毫不迟疑地点头应道:“妈妈从来都不肯给我买那些,同学们都吃过,就我没有。甄姨曾经答应过我要请我去店里吃,不过后来她不在爸爸那里上班了,我还偷偷骂过她不讲信用。没想到她主动来学校接我了,说是爸爸同意她请我去吃炸鸡块。那时候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想既然是爸爸同意的,妈妈肯定也知道了,就跟着她走了......” 凤七听符锡睿边吃讲完前因后果,不禁唏嘘不已。 一桶炸鸡块就能把他拐走,怪不得他**妈要把他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他去了。 真不知该说他单纯好,还是易拐骗。 “符锡睿!” 这时,一道隐怒的苍老嗓音打断了两人的低语,李一仓从行政大楼里大步迈了出来。 “外公......”符锡睿弱弱地唤了一声。 “你这混孩子!”李一仓真想狠狠揍一顿眼前这个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小外孙,不过,隐忍再三,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 “校长!”凤七从石凳上起身,符锡睿见状,也忙跟着她起身,同时下意识地往她身边靠了靠,还道凤七是要替他求情。 哪知,凤七只是把他交给了李一仓,“既然校长来了,我就先回去了。马上就要打铃了。”关键是,她不认为李家的家务事,需要自己插上一脚。 啊?符锡睿顿时目瞪口呆,视线循着凤七绕走。她就这么,走了? “姐......姐姐!”符锡睿连忙扯住凤七的胳膊,弱弱地问:“我能再来找你玩吗?”和她聊天,他觉得好轻松。 “可以啊。不过,下回来之前,请先征得家人的同意哦。”凤七笑笑,和他挥了挥手,又朝李一仓微微一颔首,就快步朝初中部教学楼走去。 “跟我进去!”李一仓双手负在身后,严肃地命道。 “是。外公。”符锡睿乖乖地垂下头,跟着李一仓进了行政大楼,心里不住祈祷外公不要太生气...... ...... “媏媏,今天要选拔‘星阳杯’的人选了,你会参加的吧?” 这日放学后,江澈边收拾书包,边问对角前座的凤七。 “嗯,我和你一道去。”凤七点点头。 “那就好!”江澈咧嘴一笑,忽而想起早上她被保安叫出去的事,好奇地问:“早上是谁来看你了吗?” “嗯,一个小学弟。”凤七应道。 她最近才知道,京都排名数一数二的蕙兰小学,也是隶属冠蓝集团的。称符锡睿为学弟也不为过。 也由此可见,李一仓在教育界的影响力委实不小。 无怪乎要让警方低调处理甄媛媛非法拘禁符锡睿一事了,怕传出去影响李家名声吧。 不过低调归低调,该怎样判处,还是怎样判处。李家人绝不会因为甄媛媛肚子里还怀着四个月大的孩子而心软分毫。相反,会因此而越发憎恶符智杰吧。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决定让李心雨和符智杰离婚...... 前往武道社的路上,凤七不时想起早上的时候,符锡睿向她倾诉的事,心下叹息不已。 蓦地,江澈拿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同时低声提醒:“李校长带个孩子过来了呢。” 凤七闻言,倏地回头,循着江澈的视线望去。 可不是嘛,李一仓带着符锡睿似是往自己这边走来。 见她回头,符锡睿一脸灿笑地朝她挥了挥手,扬声高唤:“姐姐!” 江澈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讷讷地问:“他这是在叫你?” 凤七无奈地耸耸肩,“应该是的。” ......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李一仓带符锡睿来武道社,竟然是来拜她为师的。 “武道社的社团活动日是周一和周四,这两日,我会让司机接他过来,也不需特别照顾,就让他跟在大伙儿后面,多少学点自保功夫,你看怎样?” 李一仓恳切地看着凤七,等她的回复。 那也不需要拜她为师啊。凤七心下一叹。拜了师,没道理什么都不教,只让他跟在大伙儿后面随便学两招吧。 可她也知道,李一仓这是客气的说法,心里想必是希望自己教他小外孙几招的吧。也是,李一仓就两个女儿,冠蓝集团的继承人,迟早会有符锡睿一份。 凤七的猜测丝毫不差。正是甄媛媛那件事,让李一仓意识到了下一代的安全问题。 除了加强防护外,关键是让他们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既然小外孙这么喜欢严景媏,而她的身手又这么好,得空之时,能传授小外孙几招那就最好不过了。 凤七想了想,答道:“每周两次我担保不了,不过,只要我在学校的话,想学就送他来吧。能学多少,就看他自己的了。” “好好好,这个当然没问题!”李一仓连连点头,随后轻轻推了小外孙一把,“还不快叫师父!” “师父!” 符锡睿在李一仓的办公室里,就已经听外公说了这个事了,如今见凤七答应,也喜不自胜地向凤七行了个拜师礼。 得!她又添了个小徒儿。RS 最快更新,请。 224 四盟武道馆 李一仓见凤七答应了,心里一宽,便不再打扰他们去武道社训练,只说了句“社团活动结束来接符锡睿”,就安心地把小外孙托付给凤七,回办公室去了。 凤七摸摸符锡睿的头,柔声问:“真想学功夫?” “嗯!”符锡睿用力地点点头:“我要变得和师父一样厉害!” “嘿!小子!你得先把我当目标,我可是你师兄哦!” 江澈笑着朝凤七挤挤眼,意即自己总算摆脱师徒三人行里的老幺了。 而后拉起符锡睿的手,三人边聊边往武道社走。 “师兄?原来师父已经有徒弟了啊?”符锡睿看看江澈,又看看凤七,满脸的好奇又敬仰。 “当然!你不止有师兄,还有个师姐哦!”想到许久未曾露面的杨幼玟,江澈有些唏嘘。 “说曹操曹操到呢!” 凤七轻笑地提醒,同时,朝身后二十米开外,一名满脸扬笑、朝他们跑来的恣意少女招招手。 “媏媏!江澈!” 来人正是江澈刚刚提到嘴边的杨幼玟。 只见她一边喊一边跑到凤七三人跟前,停顿都没有,就和凤七拥了个满怀,“媏媏!师父!我可想死你了!” “真成曹操了呀!”江澈欣喜地拍了拍杨幼玟的肩,打趣道:“怎么?就只想师父吗?” “哪能呢!嘿嘿!好久不见,师弟可安好?”杨幼玟学电视剧里的古人,文绉绉地作了个揖,当即逗笑了凤七和江澈。 符锡睿则一脸好奇地问:“你就是师兄刚刚说的那个师姐吗?” “师兄?师姐?师父,媏媏,你又收徒弟啦?”杨幼玟讶然地看向凤七。见凤七含笑点头,扶了扶额,“好吧,我又荣升了。嗨!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要拜我们家媏媏为师呀?” “我叫符锡睿,今年六岁半,我想变得和师父一样厉害,那样就不会有坏人欺负我了,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也不会担心我了......” ...... “原来他是李校长的外孙呀......” 听江澈说了符锡睿拜凤七为师的大致经过后,杨幼玟远远望着正跟凤七练基本功的符锡睿,长“哦”了一声,恍悟道。 “对了,今天要选拔‘星阳杯’的出赛人选,你参加吗?”江澈从训练现场拉回视线,问杨幼玟:“听媏媏说,你要转学了?是要离开京都吗?” “嗯。所以我没法参加‘星阳杯’了,今天就是过来办转学手续的。不过今晚我不走哦,打算和媏媏再合住一宿。要不咱仨晚自习后上顶楼聊天吧?” 杨幼玟的语调虽然很轻快,可江澈却听出了话里的不舍和寂寥,心里一涩,应道:“好。” “那你快去集合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加油!你一定行的!”杨幼玟朝江澈眨眨眼,比了个鼓劲的手势,同时,眨下了眼角酸涩的湿润。 她想,无论她将来是在哪里定居,都不会忘了这两个好朋友。他们,是用心在和她交往,而她,亦是。 ...... 武道社的这次选拔很郑重。 校际联赛不是没参加过,也不是没得过奖。不过,像“星阳杯”如此全国性的中小学联赛却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 如果不限人数,庄岷修可能还轻松些。毕竟他以及一部分老社员,大大小小的比赛加起来,也参加过不少了。 可如今,星阳杯要求的团体赛必须达二十人。如果放弃团体赛,个人赛的积分就失去了意义。 因此,除了既定的几名老社员外,他还必须从新入社的成员中,挑出几人。原本算上自己和齐恩朗、袁铮外,只需补充七名新人。可眼下自己手肘骨折,一时半会还真没法参加比赛。只得再多选一人。 凤七、江澈、沈毅他是看好的,如果不出意外,只需在余下的这批初一社员里再挑出五人即可。 令庄岷修欣慰的是,这批新社员的训练积极性都很高。短短两个半月,整体素质可以堪比训练一年有余的老团队了。 这场选拔赛,许久没来武道社参加活动的副会长和其他九名要参赛的老社员也出席了。 因此,现场的把关和评分,都交由了他们负责。 直接晋级的凤七,带着符锡睿,站在武道社办公室内,透过百叶窗让他观摩这场激动人心的赛事。 看得差不多了,凤七让他站在办公室中央,重温刚刚在训练室教他的扎马步动作。 练武从基本功做起。特别是像符锡睿这个年纪的孩子,根骨还能锻造。假使肯吃苦、勤下功,将来的造诣绝不会差到哪里。 符锡睿见过场馆内那群英姿勃发的少年对练比拼后,对学武的兴趣也越发浓厚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听了外公的话,想让自己变得强大有力、不受坏人欺负、不让家人担心,才拜凤七为师的。那么,在看了江澈等人英姿飒爽的武术拳脚后,符锡睿对练武的积极性陡然上升到了主动想学、自愿想练的高度。 凤七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绝不多嘴,也不二话。 一个小时下来,他的马步在停停歇歇的练习中,倒也学得挺像模像样的了。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凤七见训练室内的选拔已经进入尾声,看了眼腕表,时间也不早了,于是抬眼对符锡睿说道。 符锡睿这才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把汗,一脸想往地问:“师父,我什么时候能练到和外面那些师兄一样?” “只要努力,很快就能迎头赶上。”凤七笑着道:“你还小,可塑性强,学起来应该比他们快。不过,刻苦坚持最重要。少了这两个条件,再好的资质也不见得能成功。”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外公说了,让我每周两天坚持不懈地来跟师父学拳。”符锡睿听凤七这么说,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行。 ...... 选拔赛后,凤七把符锡睿交还给前来接人的李一仓,并约好下周一再来跟她学基本功。 等基本功学得差不多了,凤七打算也教他逍遥拳。对没有内力相辅的人来说,逍遥拳是最适合男性练的武功。 再者,逍遥拳还有江澈在,如果她刚巧有事,江澈这个师兄也能代她继续往下练。 “想不到小七又收徒儿了呀!”送走李校长爷孙俩,齐恩朗揽着凤七的肩,往食堂方向走。 每逢社团日的晚餐聚会,他最开心了。 而且这回,还多了杨幼玟和江澈。人多热闹。五人围坐一个小圆桌,刚刚好。 “小七日后肯定能桃李遍天下。”袁铮笑着接道,同时朝凤七竖竖大拇指。 “要不,咱几个日后毕业了,在京都开家武馆吧?”江澈经袁铮一说,也突然来了兴致,一脸兴奋地提议道。 “武馆?”齐恩朗和袁铮对视一眼,彼此都带着笑意。这可和武哥在搞的事业凑一块儿去了。 “咳咳,小七,武哥已经在申办四盟武道馆了。如果顺利的话,年底之前就能拿到执照了。”齐恩朗弯弯嘴角,向凤七透露了这个最新得知的消息,属于他们四方联盟会的消息。 凤七闻言,眉头微挑。武道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本以为,唐武是不会将武术提出来,作为主要经营项目的。毕竟,唐、齐、袁三家精通的武术,是祖传的家族武学,如果愿意外传,当年也不会选择避世隐居了。 “听武哥说,这是三家家族长商议之后的决定。”袁铮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凤七了悟地点点头。想必他们也是被东方鹤给吓到了。 广收门徒,即便没那么多资质上佳的学徒,可胜在人多。就像袁铮说的,哪一日,真做到桃李遍天下了,还会怕区区一个东方家族? “武哥说接下来会抽空来趟市区,到时会约你出去聚聚,顺便和你说这个事。不过嘛,现在被我俩说漏了嘴,小七,你还是会去的吧?”齐恩朗紧了紧环着凤七的肩头,含笑问道。 “嗯,若是没其他事,我会去。”凤七点点头,继而转向杨幼玟,问:“幼玟,你这个周末有什么打算?需要我陪你去买点东西吗?” 虽然杨幼玟说军部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和她爷爷。不过,商场人多眼杂,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趁着有空,还是自己陪她去放心些。 “嘻嘻,媏媏最好了!我本来就想找你一起逛街呢!逛完继续咱们之前的小吃街漫游怎么样?当然,你要有事就不必管我啦,正事要紧嘛!”杨幼玟抿唇笑答。 “这个周末应该没什么事。”凤七想了想,摇头道,“我会陪你。” “那好,那我和爷爷说一声,明天也不回去了。等周六周日买完东西再回去。我真的要买好多东西呢,媏媏,我需要你的参考......” 杨幼玟见凤七答应了,开心地挽着凤七的另一边胳膊晃啊晃的,嘴里念起准备采买的物资。 齐恩朗和袁铮、江澈三人面面相觑。 得,他们三个男的,已经被凤七排挤出周末的出行计划了。RS 最快更新,请。 225 意外的消息 “在‘暗色酒吧’,我遇上了大学同学冯义,想起他家是京都有名的巨富,于是借着酒胆,开口问他借钱......” 说到这里,陆骏抹了把脸,似乎很后悔当时的决定。 “他没答应?” “他没正面回答我,而是让我等两天,我那时以为,他是回家和家人商量,毕竟,五千万不是小数目,我完全能理解,也能接受。” “两天后,他主动来约我,仍然是‘暗色酒吧’,不过,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冯义并不在,而是另一个人,他帮我约了另一个人,能一次性拿出五千万的人......” “麒麟堂堂主何易昕?”凤七猜着,起身走至墙角的饮水机旁,给陆骏倒了杯温水,推到他跟前。 “不......东方鹤。”陆骏摇头回道,接受了凤七的好意,一口饮尽杯中的水,想来是真的渴了。 凤七听是东方鹤,不禁挑了挑眉。想不到,陆骏竟然是东方鹤亲手安排的。 “东方鹤他,一开口就说愿意帮我还清家父所欠的全部负债,还答应另外给我一千万......其实,他一说出这两个诱惑条件,我就清楚得很,他必定想让我帮他做什么事。” “果然,他让我提供国安的全部行动方案......我对他说,我除了自己参与的行动外,其他的根本不清楚,因为林局不会向所有人公开任何行动方案...... “他听后,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尽力就好......呵,尽力就好,这四个字,几乎让我窒息......” “你答应了?” “......我没法拒绝......” “小七,我当时只想尽快还清家里背负的债务,不想让我妈成天活在寻死觅活中,也不想让我爸铤而走险。人到晚年还要背负牢狱之灾......” 听陆骏这么说。凤七轻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的事,是她两辈子未曾感触过的。 前世出身显贵,凤族皇室,从不为钱财犯愁忧心。 今世虽然道途坎坷,可也没严重到陆骏所提之事。 可正如冷玫所言,这种事。虽值得同情,却不能构成背叛组织、出卖同伴的借口。 “还有一件事......我想,说出来可能会让自己心里轻松点,也希望你能帮我带句话给一个人,向他说声‘抱歉’......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无论我被定什么罪、判什么刑,他是不可能来看我的......” 陆骏说完这些,不知是羞愧,还是难受,将头搁在两手间,久久没有抬起来,也没再吭声。 “是归一组长吗?” 凤七轻声问。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难道归一组长他......不可能......他不可能说的......” 陆骏闻言,迅速抬起头。盯着凤七灼灼地追问。神色既慌张又企盼。 凤七摇摇头,“他没提过。是我自己觉察到的。” 其实她老早就看出陆骏对归一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包括最近那次在c基地碰面,她也觉察到了两者之间,应该说是陆骏对归一,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特殊情绪,只不过,归一不肯告诉她,她也就没多问。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 陆骏低落地摇摇头,声音极轻地说道:“我知道,这种感情不被社会包容,可有了就是有了,我也想压抑,想忘记,可就是做不到......” “归一他,知道我有这种......后,就很少来c基地了,小非也是,他......” 说到这里,陆骏闭了闭眼,似乎连自己都觉得难堪不已。 过了好半晌,才又继续平复语调,缓缓地说道:“就是你们在基地实训的那一阵子,小非他,无意间探到了我心里的......归一知道后,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我,即使来,也是因为找你......” “那一阵子,我特别嫉妒你......你来了之后,占据了他的所有的视线,虽然他单独找我明说过,他对你是再单纯不过的兄妹,他不接受我,也是单纯因为他不是这类人,无关他人,可我就是受不了......” “特别是家里发生那样的事后,我几度想把你那只貂鼠捕走、卖掉。既能偿债,也想看看你失去宠物之后的焦灼和痛苦......很可笑吧?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表面上装着和你们很热络,其实,呵,连我自己都唾弃那样的自己......” 说到这里,陆骏顿了顿,抬眼望着凤七,嘴角挂着一抹自嘲之笑。他在等凤七嫌恶、发怒。 斥骂也好,出拳揍他也罢,他都不会眨下眼。这是他该受的。 然而,凤七并未如他所猜的那样,露出哪怕一丝嫌恶的表情,也没有愤怒地骂他揍他,而是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我不认为有这样的心理就是阴暗的。如果这样就算,我并不比你好上多少。” 在她心里,生存就是第一位的。所有一切,只要和生存冲突,那么,她也会使出各种手段,甚至比陆骏所做的激烈百倍。 再者,说到断袖之恋,她在前世也不是没见过。相反,她有两个皇兄,就是这一类人。许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譬如自己,虽然不会接受,但也不会无端置喙,更不会出言嘲讽。 “小七,你知道吗?你最无法让人忽略的,就是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你都能淡然处之,如果......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定力,兴许就不会酿成眼下的苦果......” ...... 从审讯室出来时,凤七的心情有些沉重。 无论怎么说,陆骏也是她和烈阳、雷霆三人来京都后认识的第一个同伴。 之后的日常接触中,陆骏对他们的照顾也不少。 可人情归人情。这件事。她无法帮他争取什么。 包括归一,她也不会因为陆骏可怜,就央求归一来见他哪怕这真是最后一面。 除了,答应替他偶尔南下探望他的家人一番......仅此而已。 “小七?怎么站这儿发呆?刚碰到墨御他们,我让他们在楼下等,省得你一人回去,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也累了!” 这时,魅晴和冷玫一道从羁押室出来,看到凤七倚着审讯室门口的墙盯着地面发呆,扬声招呼道。 凤七听魅晴说范姜洄他们在楼下等自己一道回c基地,便没再多想。收拾了心情后,和魅晴、冷玫道了别后,就下了楼。 大厅的休息区里,范姜洄和霍擎、秦暮然三人坐在一起,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看到凤七从电梯口出来,霍擎率先朝她招招手,“小七,这里。”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凤七看到他们三人都在这里。不禁奇怪地问。 “边走边说吧。” 范姜洄看了眼手表,见快十一点了。于是提议道:“我去开车,你们到大门口等我。” 说完,他下地下室去取车,凤七和霍擎、秦暮然则一同往大楼门口走去。 “范姜他,可能要暂时退出‘csas’了。” 途中,秦暮然带着叹息的感慨打破夜的静谧,让凤七不由一震。 “暂时退出?什么意思?”她蹙了蹙眉,不解地问。 今天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爆出让人难以预料的消息。 “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范姜也没说,不过,我听爷爷说,应该是范姜家出什么事了......” “范姜来了。这件事,他没说,咱们就别问了,反正他也只是说暂时退出,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霍擎看到范姜洄的车子从地下室出口出来,于是打断了秦暮然的猜测。 三人上了车,谁都没开口,一来,这个消息委实太突然,二来,他们虽然满心困惑,可不知从何问起。 凤七扫了眼驾驶座上面色沉静的范姜洄,心下琢磨着秦暮然刚刚说的话。 家里有事?会和江澈有关吗? 那日,在“顾氏私房菜馆”门口,她虽然没多待,却没疏漏江澈和他大哥,在看到范姜洄的一刹那,脸上眼底浮现的情绪,并不像普通堂兄弟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 “我脸上有东西?” 范姜洄含笑的询问打断凤七的猜臆,瞬间有种被当场抓包的赧意,摇摇头,“没......” “什么时候回学校?”范姜洄见她这副模样,喉口逸出一声轻笑,而后转移了话题。 “看林局的安排。”凤七答道。 林局前几天说,让她休息几天,然后再和杨幼玟一起回学校。杨钟浩的封闭式试验据说比较顺利,如果没有意外,到十月份就能结束了。 等整个科研成果移交军部、对外公开这项军政系统新成果后,杨钟浩就能和他孙女团聚了。 当然,保护人员仍不可少,只不过,那将不会再是她的责任了,军部方面会派人保护。 “嗯,那就趁小七没回学校,你们几个也还没出任务,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地点由你们定。” “我看‘风雅荷塘’的菜色就挺不错,仍旧那儿吧。” 秦暮然笑着接道。 凤七和霍擎自然没意见。(未完待续。) ps: 【谢谢嫣锁重楼的小粉红!么么!这章可能有点雷,不过就是个打酱油滴,仅此一人,就此为止,后续都正常。千万别退订哟~~~顺祝亲们晚安!o(n_n)o~】 226 尸检 凤七对李家、及李家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了解,就是在符锡睿失踪一案时,通过“CSAS”资料库查到的。 因此,不说熟到透彻,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 除非,他们在迁居京都之前的档案也都是经过造假的。那就没法追究了。 交警以为凤七是李家的亲戚,横竖也就几个基础性问题,譬如李心雨的亲属情况、李心雨的工作单位等,于是也就没拒绝,他问一个,凤七答一个,很快就把这些基本情况给落实了。 至于深入问题,既然初步断定不排除人为因素,自然得由公安接手了。 凤七配合地答完,转头见李一仓一脸沉痛、但较之之前已经镇定不少,于是压低声音问交警:“请问,李心雨她现在......” “哦,法医正在尸检。” “法医?尸检?车祸做什么尸检?马上给我停手!” 李一仓回过神,正巧听到交警的回答,含怒地站起身,冲到交警跟前低吼:“人都死了,还做这些那些的鉴定做什么?既然是刹车出了故障,该查的是车子!该抓的是谋害她的人!拿她身体做什么文章?!快给我停手!停手!” “稍安勿躁!李老先生!” 交警被吓了一跳,一时间还真解释不出话来,倒是一旁他的同事,赶忙扶住了李一仓,安抚道: “李老先生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不过,这也是我们工作上的程序要求。再者,请李老先生想想,如果真是人为破坏了刹车,那么,李小姐在上车之前有没有和伤害她的人起过接触、身体上有没有受其他伤害,甚至有没有被迫服食药物......这些,我们只能通过法医尸检才能得到结论。这种例子以前不是没有,如果李老先真心想为女儿讨回公道,那么,请听我们一句话,也请理解我们的工作。” 凤七闻言,暗暗点了点头。 这名交警说的没错。如果李心雨真是被人蓄意谋害的,说不定通过法医尸检,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校长,既然法医在鉴定,我们不如在这里等结果出来吧。江澈,你陪校长坐坐,我去买点晚餐来。” 凤七朝江澈使了个眼色,意即让他扶着李一仓找位子坐下,自己则打算出去买点吃的。 一接到电话就赶来了,三人都只喝了一碗鸡汤,现在恐怕早饿了。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得好好过。毕竟,李一仓已经上了岁数,精神上受了刺激,身体上要再有什么,哪撑得下去。 “怎么?你们还没吃晚饭哪?那怎么成!来来来,我带你去我们食堂买。这里是新区,附近没什么正规餐饮店,一个小姑娘出去买,我们也不放心。”解围的交警热情地拉着凤七往交警大队的食堂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原来你们是他的学生啊。我们还以为是他亲人呢。怎么?李心雨没丈夫吗?怎么让个老人家来?” 一听丈夫两个字,凤七心里蓦地涌起一个不妙的猜疑。 这段时间,符锡睿没少向她抱怨父母的事,似乎是,李心雨一直坚持要离婚,可符智杰执意不肯。不肯的原因,在凤七看来,无非是两点:一则是割舍不下孩子,再则,就是割舍不下李家的财产。 符智杰和第三者有染,有错在先,这种情况导致的离婚,法院是不会按照“夫妻财产对半分配”这个原则来判的。要是李家再找人脉强势施压,符智杰兴许连一分钱都捞不到。 那么,这次的车祸,会是符智杰动的手脚吗?如果真是他,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凤七想到这里,心下叹息。 不过,破案的事,是警方的责任,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凭空的猜臆说给警方听。 也许只是自己多心。夫妻一场,不至于闹到最后,形同仇敌。 ...... 在交警的热心帮助下,凤七提了三份饭菜回到办事大厅。 法医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她和江澈劝着李一仓多少吃了一点。刚丢掉饭盒,就见接待他们的交警匆匆跑来了。 “李老先生!鉴定结果出来了,公安同志请你们过去当面谈。” 李一仓神色一震,继而沉重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起身。 凤七和江澈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跟着交警来到了隔壁的市公安局。由公安人员接手,陪同进了会议室。 “李老先生还请节哀顺变!” 接手这起案子的公安人员正和法医商讨着什么,看到李一仓几人进来,忙伸出手和李一仓交握,同时沉痛地劝慰道。 刚要继续说什么,只见会议室门口走过几名公安干警,无意间瞥到会议室内李一仓身侧的凤七,不可置信地倒退几步,回到门口,确认似地问:“你是......小七?” 凤七回头,眉头微挑,暗忖:自己何时在公安局这么出名了?转念一想,许是上回破获麒麟堂货仓的事吧。于是,朝对方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真是小七啊?我还怕认错人了呢!”对方见凤七点头,索性走到她身边,用力拍了拍她的肩,笑着招呼道。 “小七?嗨!真是小七!” “小七来了?在哪里?” 顿时,门外呼啦啦又涌入不少人,其中有几个凤七认识,都是刘副队住院那会儿,轮流在医院陪夜的几个。 “行了,先谈正事吧。”法医是个年轻男子,见手头的事被打断,面色不悦地说道。 “对,先谈正事。你们几个先出去,别挤在这里,不至于都没事做了吧?” 法医身边的公安人员见同事几个似乎都和凤七很熟,不由多看了她几眼,不过碍于手头的事,也没多问,只让同事们先出去。 “那成!你先办正事。完了再聊。”拥在门口的几人,朝凤七眨眨眼,随后退出了会议室。 ...... “鉴定结果初步表明,死者生前应该和人起过争执。” 年轻法医等所有不相干的人退出会议室后,关上门,打开投影仪,放了几张鉴定照片给李一仓几人看,同时分析道:“我从死者的指甲缝里刮出一些织物纤维,和她身上的衣着做比对后,确认不是死者自己的,还有,她的耳坠少了一只,不排除是争执途中掉了而她自己没意识到......” “这些我都不想听!”李一仓不等法医说完鉴定结果,沉声打断道:“如果我女儿真是被人谋害的,凶手是谁?你们只需告诉我这个答案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法医和负责的公安对视一眼,都苦笑地摇了摇头。 “李老先生,我们也希望能尽快破案。现场的执行警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刹车故障是新造成的人为损害,其他的,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那就用不着和我说这么多!”李一仓蹭地站起身,转头走向门口,凤七和江澈见状,连忙起身跟上。 “我是她父亲,你们口口声声说能体会家属感受,却还是东一句死者、西一句死者......我不是办案人员,你们的鉴定结果也不必和我说,只要尽快查出究竟是哪个畜生对我女儿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李一仓扶着门把手,压抑着痛楚说完,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凤七回头扫了室内的两人一眼,末了将视线定在年轻的法医脸上,淡淡地道:“显然,我们理解的鉴定结果,和你所做的汇报明显有误差。你方才那番话,对象该是你的领导,而不是家属。” 说到这里,凤七朝投影上的资料扫了一眼,回头对那个年轻法医道:“虽然我不懂你说的那么多专业词汇,不过,我能目测到的是,从这些照片上看,和李心雨起争执的应该是个女人。” 说完,凤七头也不回地跟上李一仓,和江澈一起扶着他往停尸房走去。即使李一仓不说,他们也知道,他眼下最急迫想看到听到的是什么。想看女儿最后一面,想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对他女儿做了这么猪狗不如的事...... 年轻法医原先还气得不行,不过被凤七最后一句话堵得愣在了当场。 半晌,他指指凤七消失的方向,讷讷地问:“她算老几?一个屁点大的丫头片子,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放干净你的嘴巴!” 门口路过一个公安人员,扒着门朝里头啐了一句:“小七是我们大伙儿的救命恩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还有,不就是个法医学毕业的高材生吗?才进局几天就知道端架子了?我看你真该向老方好好学学,怎样才算个真正的法医!别以为有个文凭就了不起!” 说完,朝年轻法医丢了个卫生眼,就往凤七方向追去了。 年轻法医当即被气得面红耳赤,他哪里有端架子?他不过是实话实说,难道尸检结论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告知家属吗? “你也别多想。他们就那个臭硬脾气,不过没恶意的,说完就忘。改天说不定还会同你称兄道弟。”身边的公安人员拍了拍他的肩,劝了几句后就出去了。 年轻法医仍旧怨气未消,可人都走了,找谁抱怨去,只得收拾好资料,气呼呼地回办公室了。这宗案子,他发誓,除非家属来求,他还真不打算管了! 不过,气归气,一回到办公室,他还是拿出了方才被凤七质疑的照片,以及取出那份尸检报告,细细琢磨起来...... 一刻钟后,年轻法医噌地从椅子上起身。他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需要马上再申请一次验尸,抢在把尸体还给家属火化之前,找出可疑之处......RS 最快更新,请。 227 错综复杂的关系 凤七和江澈扶着李一仓从停尸房出来的时候,李一仓的大女儿李心云和她丈夫裴吉文也匆匆赶到了。 李一仓见时间很晚了,叮嘱大女婿先送凤七和江澈回学校。 “原本还想请你们到家里吃顿便饭的,想不到......” 李一仓在大女儿的搀扶下,送凤七两人上车,一脸苦涩地叹道。 “爸!”李心云一听父亲这么说,眼眶一红,又落起好不容易才制止的泪。 凤七心下一叹,劝道:“校长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随时电话联系。” “好!”李一仓宽慰地点点头,然后示意大女婿开车,早点送他们返校。 ...... 凤七几人前脚刚离开,刚刚那名年轻法医就一阵风似地从停尸房奔了出来,“人呢?刚刚那名女孩子呢?”他跑到大厅没看到想找的人,遂问大厅里值班的内勤。 “没头没脑的!谁知道你问的是谁呀?”正忙着整理资料的值班内勤头也没抬地驳了一句。 “就刚刚那位......和李家,冠蓝教育集团的李家人一起来的小女孩......” 这时,一名认识凤七的重案组干警正巧从大门口进来,听到他这么问,好心地说道:“你是问小七吧,她刚走。” “走了啊?”年轻法医闻言,满脸失望地回自个儿办公室去了。 “他又抽什么风?”重案组干警见状,不解地撇撇嘴。 一旁的值班内勤耸耸肩:“谁知道。一天不抽两次,不舒服呗!” “噗嗤!当心被他听到后撒气说不干,局长又要头疼了......唉,你说老方啥时候去不好,偏偏在咱最忙的时候请什么探亲假......最近几起案子,都快被这小子折腾死了......” “将就着吧!局长大人可是很看好这位的......说这是咱们局第一个毕业于最高学府的研究生,你没见郑科长老照顾他的嘛......” “屁!有学历没能力!没能力倒也罢了,好歹学其他新人低调点,还偏生一副法医科就数他最牛的态度......唉,算了算了,不吐槽干活去了......” “嗯,我也得把整理好的资料送进去,对了,你们刚刚说的小七是谁啊?怎么局里好多人都认识她呀?我刚忙着做笔录,没注意到她人,你给我好好说说呗,免得我孤陋寡闻......我猜,是不是哪家的官小姐啊?” “当然不是!小七她可是咱们局好多人的救命恩人呢......” ...... 第二天就是周六,凤七刚从楼顶花园晨练下来,抱着浴巾刚要进卫生间洗澡,就接到了李师母的来电,说是等下李宜琛会来学校接她,中午去李家吃饭,当是给师父庆功。 于是,凤七给江澈发了个信息,说自己一会儿要出学校,不能和他一起去武道社了。 江澈虽然没问,不过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心猜许是什么工作上的事,于是回了个“好”后,就自行安排去了。 凤七冲好澡出来,李宜琛的电话就进来了。 “十分钟后在校门口见。” “好。” 李宜琛的来电简洁明了,凤七的应答也不累赘。 十分钟后,她依约来到了正大校门,果不其然,李宜琛开着一辆黑色奔驰驶到了。 “上车吧。”李宜琛原地调了个头,摇下车窗,探出头,笑吟吟地朝凤七比了个上车的手势,然后越过副驾驶位,给她开了车门。 等凤七坐稳,他才缓缓地驶离冠蓝中学。 “早饭吃过没?”李宜琛注视着前方车道,关切地问,“后座有点心,先拿来垫垫肚子,到家了喝妈炖的补汤去。看你,又瘦了!” “吃过了。”凤七应了一声,继而低头扫了自己的身体一眼,哪里有瘦?她怎么反倒觉得自己近段时间长了不少肉了呢。至少,干妈给她买的那几对少女文胸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紧了。 余光扫到凤七的小动作,李宜琛不由觉得好笑,“个儿倒是长高了。一六零有了吧?” “一五九点五。”凤七撇撇嘴,吐出一串精准数字。这是上节体育课刚刚测量所得的身高。 “呵!”李宜琛忍不住笑出了声,差零点五哪里看得出。想他工作上经常接触到的那些女明星,别说差零点五了,差五公分,都会被她们硬生生拔高。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听师父说你阵子很忙。” 当然,李安平的原话可没这么客气。每每提到这个儿子,他就满脸的无奈加不悦。 “是啊,忙得脚不沾地,头不沾枕。”李宜琛深呼出一口气,转头笑睨了凤七一眼,接着道:“倒是听说你,这阵子清闲的很?” 凤七闻言,翻了个白眼。 清闲?她怎么不觉得。才返校,就被齐恩朗他们拖上了乌山道看车赛,然后是参加武道社的训练,特别是庄岷修手肘骨折后,训练的责任,大半由她接了手。只这最近一周,随着星阳杯的临近,原先几个老社员才三不五时地参加,她的任务才轻了些。 除此之外,她还抽空帮校长找到了他失踪的小外孙,还收了对方为徒...... 细细数来,她从江沪回来后至今,也没怎么消停过。 “既然不忙,怎么就不记得常回家来吃饭?学校食堂那点饭菜哪够营养?!特别是你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不注意补给,到时长不高、瘦得像豆芽菜,可别怨天尤人啊......” 在这个时候,凤七觉得李宜琛和严景寰真有的一拼。都是年纪轻轻爱上了叨念。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他们都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我不闲。”凤七暗叹了一声,把近段时间的大小事,挑重点给李宜琛说了一遍。 听到李校长家先后出的事时,李宜琛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同时敛下脸上的笑意,面色严肃地问:“你说,冠蓝中学的李校长,他小女儿出车祸死了?” “嗯。就昨天。”凤七边答边侧头看了李宜琛一眼,不明白他的反应。 李宜琛似是有些愣神,而后方向一打,在硬路肩停了下来,取出手机给李安平拨了个电话:“爸!听媏媏说,心雨姐她......昨天出车祸,当场走了......” ...... 原来她的师父李安平和李一仓竟然是堂兄弟。 当年两家的父辈,因为财产的分布不匀而闹得很凶,还发誓说两家从此切断关系、互不往来。到了李安平、李一仓这一代,虽然不像长辈在世时那么水火不容,却也没怎么恢复来往。平素也都各过各的。 不过,听闻这种大事后,李安平一家自然是要前去探望一番的。 李宜琛在小区门口接上了李安平夫妇,往李家的别墅驶去。 凤七自然坐在他们的车上。 “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事,似乎也迟了些。” 李安平说的时候耳根有些赧然:“其实当时从小傅口里听说你在冠蓝中学读书时,我就想着,要不要拜托堂哥多照顾你一些,可也怕堂哥多心,想着平时都不来往,这个时候倒是去麻烦他了。再加上他搞那个冠蓝集团,听其他姐妹兄弟说,忙得早出晚归的,就想着迟点说。后来见你在学校过得挺适应的,也就忘提这个事了......” “是啊,媏媏不会生我们气吧?其实我们也不想和他们搞得那么僵。说来说去,心结还在上一辈。不过时间久了,两家也习惯了不相来往,虽然公公和大伯相继去世后,两家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可还是没别家来得热络。”李师母也接过话解释起来。 凤七闻言,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她压根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对她解释的。即便冠蓝中学是师父开的,那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当初之所以拜李安平为师,纯粹是想把自己熟知一二的古医术,和这个世界流行的中医之术完美地结合起来,好助自己后顾无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驶到了李家别墅。正巧撞上李一仓的大女儿夫妻俩开着车出来。 “小堂叔小堂婶?”李心云看到久未谋面的李安平一家,讶然地呼道。再看到跟着李师母下车的凤七,李心云才明白过来,“她......原来你们也认识?” “嗯,媏媏是我徒弟,跟着我学中医。今早上听她说了这个事,我们才得知......你们也真是!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来个电话......” “小堂叔莫要生气。这事来得太突然,我们到现在都没法相信,心雨她已经......” 李心云说到这里,眼眶一红,迅速拿衣袖抹了抹,“瞧我!怎么净顾着和你们说了,进去坐着再聊吧......交警那边,希望我们再搁几天出殡,不过,爸爸不想让妹妹躺在那么冰冰冷的停尸房里,打算明天就举行丧礼。这不,我和阿文打算去趟殡仪馆,把细节再交代一下。” “那你们赶紧去,正事要紧。要不,让阿琛一道去吧,好给你们搭把手?”李安平叹了口气,然后提议道。 “这倒不必,也没多大事,马上就能回来,你们进去坐吧,爸妈他们......希望看到小堂叔、小堂婶,精神能好点......” 李心云谢绝了李安平的好意,把他们迎入屋里后,就和丈夫一道出门办事去了。 看到李安平一家来了,李一仓夫妇自然愣了一大跳,得知凤七是李安平的徒弟后,更是讶然不已。 “想不到兜来转去的,原来都是一家人哪。” 回过神后,李一仓感慨地叹道。 再联想到自己的小外孙还是凤七的徒弟,太阳穴不免突突跳了几跳。 这个关系,可真够错综复杂的。好在辈分没怎么乱套。否则,还真难开口称呼了。RS 最快更新,请。 228 残忍的真相 凤七一进屋,就被符锡睿拉到了房里,“姐姐,我昨晚听大姨和大姨夫在厨房偷偷说话,被我听到了,他们说我妈妈死了,可外公外婆说她没有死,是出差去了。姐姐,你知道我妈妈到底是不是死了?” 凤七一听,心头一紧。 蹲下身子,和符锡睿平视,“睿睿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她不想欺骗,却也不知怎么开口解释这个事。 “知道。就是上天去做仙女了。”符锡睿似乎很高兴,“我听妈妈讲过一个故事,那个小女孩的妈妈生病死了,然后飞上了天。天上的风景可漂亮了,还能飞来飞去,像美丽的花仙子一样......” 凤七听到这里,鼻子一酸,摸了摸符锡睿的头,“嗯,睿睿说得没错。睿睿的妈妈确实像个美丽的花仙子......” “姐姐也这么觉得对不对?”符锡睿听凤七这么说,显然很高兴,拉她走到床边,翻出从小到大的相簿,和凤七分享起小时候父母带他玩过的景点来。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凤七无声叹息。 继而想到自己,六岁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似乎就是和烈阳一起逃出孤儿院不久,就被血彧的人用药迷晕后抓入了孤岛...... ...... 最终,李一仓还是告诉了小外孙有关他**妈过世的实情,并带他出席了小女儿的丧礼。 六周岁,也该是个有记忆的年纪了。 符锡睿自从和凤七聊过死亡的话题后,更加深信:人死亡,就是上天做仙子去了,倒也没让李一仓过多解释什么。 就让他带着这样的理解慢慢长大吧,等长到一定年纪,不需他们多做解释,也会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了。 倒是李心雨的丈夫,李一仓的小女婿符智杰,从李心雨车祸起就再没联系上了。 除了对他起过疑心的凤七外,京都公安和李家所有人,也都锁定了他为这起案子的主要嫌犯。 出了殡仪馆,李一仓一家和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亲友们一一告别,轮到李安平一家时,李一仓欣慰地点点头,轻叹道:“这次多亏了阿琛出力,要不然,还得应付不少媒体记者。” “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这起新闻事件一播报,引来了诸多媒体的盯梢。谁都想从李家人身上八出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八卦。 幸得李宜琛托剧组的领导帮忙,说服了当地几家大小媒体,别在追悼会上出现,要播报,等警方破了案后,李一仓同意给媒体一个采访机会。 “都是一家人,老哥请别这么见外!”李安平握着李一仓的手,劝慰道:“但愿警方能早日破案,还心雨一个公道!” “唉!我也不求什么了,只求她能闭眼。”李一仓沉重地点了点头,回头唤来小外孙:“睿睿,和叔公他们再见。” “叔公再见!叔婆再见!叔叔再见!师父,你什么时候再教我练功?我想早点长高长大,保护外公外婆!” 见符锡睿小小年纪这么懂事,李安平一家都不由酸了鼻子,凤七蹲下身子,拉着他的手,允诺道:“只要你有时间,就过来。如果师父有事不在,师兄也会教你。” “好!”符锡睿听后,乖巧地点点头,然后退后一步,牵着李太太的手,生怕她再像之前那样晕倒。 “唉,真真是可怜了孩子啊......”李师母擦了擦眼角,心酸地叹道。 “回吧。”李一仓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悲痛,朝李安平一家挥了挥手。 回头见大女儿捧着骨灰坛,和大女婿一道从殡仪馆出来了,李一仓和老伴一左一右牵起外孙女和小外孙,准备返家。 至于入土,他一则想等警方破案,再者也想让庙里的老和尚挑个黄道吉日,再送小女儿入土为安。 这时,一道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很快,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在殡仪馆门口停了下来,引起尚未离去的亲友们的驻足。 也让刚出殡仪馆的李一仓心头一震,莫非,符智杰已经被抓捕归案了? 唯有手捧骨灰坛的李心云脸色一白,当即顿住了步伐,走在她身旁的丈夫裴吉文连忙扶住了她的肩。 “没事的。” 凤七耳尖地听到了裴吉文这句极轻的安抚之辞,不禁狐疑地往李心云瞟去了一眼。 六名公安干警先后从两辆警车上跳了下来,其中一人朝李一仓亮了亮工作牌,然后转向李一仓身后不远的李心云:“对不起!李心云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怀疑你和李心雨小姐的车祸一案有关,从此刻开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证据递交法庭。” “啪!”李一仓的手杖应声掉地,一动不动地瞪着自己这个大女儿,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李心云也早吓傻了,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呀!” 李太太失声大惊。 同时,一道身影极速闪出人群,抢在李心云手上的骨灰坛落地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它。 “谢谢!谢谢!”李太太见小女儿的骨灰坛安然无恙,从凤七手上接过后,下意识地谢了两句,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李一仓气得浑身发抖,接过李宜琛捡起的手杖,指着大女儿,“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止李一仓夫妻俩,在场的人,谁都没料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转变。 包括凤七,她诧异地盯着僵愣在原地的李心云,委实想不通她害自己妹妹的理由。 “李心云小姐,请吧!” 公安干警朝她出示了逮捕证后,取出手铐,“唰”地铐上了李心云纤细的手腕。 “这件事是我做的,心云是无辜的。你们抓错人了。”突然,一直扶着妻子的裴吉文开口了,并且伸出双手,递到了公安干警跟前。 在场众人再度愕然。 “阿文,你别这么傻!欣欣还要你照顾呢!一人做事一人当,警官先生,走吧!”听丈夫这么说,李心云才回过神,哀戚地摇摇头,既然事已至此,她不希望再把他扯下水。女儿即将小学毕业,她不能让女儿一夕之间失去两个至亲。 李一仓见大女儿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顿时心灰意冷,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 “老哥!”李安平夫妻俩分别扶住了李一仓和李太太,可面对这种事,他们也不知如何劝慰是好。 如果这是真相,那么,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李心云被警方戴上手铐,以本次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带走,一时间都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倒是李心云的女儿,李一仓唯一的外孙女,扑到了李心云怀里,扯着她的衣摆不肯放:“妈妈!你别走!别走!我不让你走!他们一定抓错人了!妈妈怎么会是坏人!呜呜呜......” “欣欣乖!和爸爸回家!妈妈马上就会回来......” “不要!外公外婆!你们救救妈妈!别让她被警察叔叔带走!” 李一仓夫妻俩哀戚无语地看着外孙女哭嚎,又看到大女儿既悔又勥的神情,痛楚地别过头...... ...... 李心雨车祸的真相究竟如何,凤七没去主动探究。 不过,李宜琛倒是把所知的情况陆陆续续地和她说了不少。 李心云被警方带走后,没做任何抗辩,就全盘交待了自己的罪行,竟然只是为了冠蓝集团的掌控权。 李一仓听说是这个原因,独自锁在书房整整一天,要不是离嫂在外头高喊“太太晕倒了”,他兴许还会继续锁下去。 想来,李一仓是把小女儿的死,间接地算在了他自己头上。如果他当时没在董事会上透露欲将董事长之位传给小女儿,大女儿兴许就不会如此过激,李家也还是之前那个安逸和睦的大家庭...... 至于李家两个女婿,一提起也令人唏嘘万分。 一直联系不上的符智杰,竟然是在李心雨出车祸的当天中午,因为没谈拢一桩大生意,在酒吧买醉后,失足掉入了护城河。等游客发现他的尸体时,已经距李心雨的丧礼过去两天了...... 李一仓的大女婿裴吉文,也因为包庇罪,被警方逮捕了。 短短几天时间,李家这户在外界眼里光鲜十足的大家庭,顷刻间失去了光泽。 李心云、李心雨姐妹俩的家庭,除了给李一仓夫妇留下一女一男两个外孙外,彻底地支离破碎...... “媏媏?媏媏?严景媏!” “啊?”凤七被江澈凑到耳畔的呼声拉回了神,“什么?” “什么什么?我才想问你什么咧!你在发什么呆?还有三天就开赛了,可这几天老见你走神,连社长都担心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凤七摇摇头。 江澈虽然知道校长的小女儿车祸过世了,却并不知道最新的消息。 如今,有李宜琛的帮忙,当地媒体没敢乱报道这起案子,旁人自是不知道李家最近发生的事。 “没有就最好。走吧!齐哥他们约我们一起吃晚饭。说是商讨下个人赛的出场顺序。”江澈边收拾书包,边催凤七。 自从和齐恩朗他们熟了之后,深知凤七三不五时就会忘带手机,很多时候,齐恩朗就和江澈联络了。 “嗯。”凤七点点头,三两下整理好书包,往肩上一甩,就和江澈一前一后出了教室。RS 最快更新,请。 229 生疑 与此同时,李家别墅的起居室里,李一仓失神看着李太太双目红肿地收拾着外孙女的行李,半晌后,沉沉一叹,摆手道:“罢了,罢了!她实在不想去,就不要逼她了。” 李太太一听,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在李一仓身边坐下后,哽咽地说道:“无论怎样,孩子总是无辜的......你别看欣欣和睿睿年纪小,可脑袋瓜子都不笨。特别是欣欣,虽然才十一岁,可听听她平时说的那些话,哪里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要说十五六了都不为过......” “你也是教育出身,难道不知道,有时候过于早慧,反而容易造成心理疾病吗?且越早治疗越好。” 李一仓轻叹了一声,反驳了妻子的理由。 他之所以想送外孙女出国一段时间,除了想让她和小外孙分开一阵子外,最主要的,是希望远在美利坚知名大学任心理学教授的老友照顾兼开导她,不要一味陷在父母一辈的恩怨里。 小外孙毕竟年幼,可十一岁的外孙女裴欣欣就不好囫囵解释了。 自从那日在殡仪馆门外亲眼见到自己母亲被警方带走,又偷听到大人之间的谈话,裴欣欣一心认定自己父母是因为小姨才入狱的,从而对表弟符锡睿的态度,如同深仇大恨,对李一仓夫妇俩,也是怨气不浅。长此下去,很容易滋生心魔,到时再想治疗就难了。 “那就找个时间,平心静气地再和她谈谈,要还是这副态度,再送去美利坚也不迟嘛......” “也只好如此了。”听妻子如是建议,李一仓深叹了一声,点头应道。心想着等小女儿入土未安后,就找外孙女好好谈谈。 哪晓得。没等他找外孙女谈心,裴欣欣率先留下一封家书,随身只带了一笔不菲的零用积蓄,离家出走了...... 李家外孙女离家出走的事,李家虽然托警方和各路关系在找,对外界特别是媒体却是封锁了消息的。 凤七也是接到李一仓的来电才得知此事的。 这个时候,她正要出发去武道社集合,集体前往京都武术馆参加下午两点的“星阳杯”开幕式。 一听此事,凤七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被人给绑架了。 试想,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小女生。再成熟懂事,离家出走能到哪里去? “如果,你那里有时间,能否帮我也找找?” 李一仓也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了。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找遍外孙女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一点消息。警方那里也说是毫无头绪。 想到当初小外孙失踪时,凤七一出力,当晚就找着了,虽然觉得老麻烦她和她所在的组织不好。可这个时候,他真是没其他法子了。 凤七应道:“我会尽力。” “好好好!谢谢!谢谢你!我也知道你们部门的人都很忙,这事儿又不归你们管,可我也真的没法子了......” “我能理解李校长的心情。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你把她的资料发给我,一有消息,我会马上联络您。” 李一仓听凤七这么说。连连应声,挂了电话后,发来了外孙女裴欣欣的基本信息。 凤七见离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于是,一边往武道社赶,一边给邢兵拨了个电话,说了这个事。 邢兵听后,二话没说便应下了。 “你把资料给我,我让何然先发个寻人启事挂到各个网点。下班后,我会和他一起留下来筛查线索。” “好,谢谢邢组长!” “谢什么!举手之劳的事,应该的......” 邢兵话音未落,手机就被刚回来不久的星光抢走了:“小七!好久不见!有没想我?” 凤七被小吓了一跳,继而失笑。 “星光大哥出任务回来了?” “回来了!小日国哪有咱京都好啊!” “对了,小七,倪丹和凌可人的线索断了。突然间就像凭空蒸发了似的,麒麟事先埋好的明线暗线也全都用不上了......” 星光索性把邢兵的联络器还给了他,换成了自己的,边走回办公室,边向凤七抱怨起最近发生的几桩不顺事。 “怎么会?” 凤七闻言,讶然不已:“不是说差不多就能收网了吗?” “是啊!我就是去协助他收网的,可他妈的这事儿就是失败了啊!” 星光咒骂了一句,懊恼地抹了把脸,闷闷地接着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和小日国做什么人质交换,就该直接逼迫东方鹤交出倪丹和凌可人......” “当时,军部很想换回那名失踪多年的情报员,而日方只答应一人换一人......” 凤七轻叹一声,除了这个原因,她还从蔡之龙当时的语气里获悉:国安之所以没在那个时候坚持增换倪丹和凌可人,是希望追着她俩的线索,揪出那个和东方鹤做交易的幕后组织。 虽然凤七一再猜测是血彧,不过国安方面还没搜集更多的证据,只知道,无论哪个组织,只要不连根拔除,还会失踪更多的人。 事实证明,失踪人口确实还在持续增加,只不过是地点换了。 华国境外的华籍人,最近两个月内,已经接连出现四起莫名失踪的案子了。 “会不会转移到国外去了?”凤七皱皱眉,不很肯定地回道。 原先,她直觉血彧应该就在华国或日国境内,可如今几次失踪的人,都脱离了他们安在华、日两境的视线。 美利坚、匈牙利、意大利、德国......忽而东、忽而西,令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下一次蹦出的失踪地点又会在哪里。 失踪的四个华籍年轻人,都有着同一特征,那就是他们的体质都很好,少年时期或是现在,或多或少都学过拳脚。 从这点看,凤七更加猜测很可能是血彧抓走了他们。血彧很可能是想在失忆术之后,对他们进行高强度集训。如果体质太差。培养成本就更高。反正能做失忆术,当然是选择资质好的来抓了。 也许,过不了多久,杀手界将会涌出一批新型杀手,一批由血彧将养的失忆傀儡...... “......我也这么想。明天蔡部要来给我们开会。不过林局说你接下来几天都有比赛,就不叫你了,有任务会另行通知。” 凤七拉回思绪,听星光这么说,应了一声:“好!”就和他道了再见。 ...... “星阳杯”据说是一位酷爱中华武学的海外华侨出资赞助的。 面向华国各所中小学校的学生,不分年龄段地进行。 比赛将决出冠军、亚、季三支校级团队。同时决出前十名个人赛获得者。 较之以往的武术大赛,“星阳杯”的奖金算丰渥的了。 团体赛前三的获得队伍,除了团体奖座、个人奖章、荣誉证书外,还有五万、十万、二十万共三档高额奖金。 个人赛的获得者,除了奖牌、荣誉证书、一套价值千元的武术用品,还有三百至一万元不等的奖金。 有如此高的奖金,难怪所有学校都想组团参加了。 要不是大部分中小学还没开展社团文化,又或者有社团文化的学校,还没有专门设立武术社团。没达到“星阳杯”征赛的基本条件,恐怕所有中小学都会游说学生报名来碰运气吧。 如今,经过几番筛选,最终有资格出赛的学校一共有一百一十六所。每个学校出二十人,也就是说,这个馆场内,光参赛选手就有2000多名。 幸而是新建不久的武术馆。光看台席位就能容纳五千人次。二千多人进场后一分开,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挤。 在庄岷修的带队下,凤七一行人在指定的区域找位子坐下了。 隔壁似乎是所外地中学。凤七听到其中几个学生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星阳杯”阔绰的赞助方和高额的赞助金。不禁蹙了蹙眉。 之前不觉得,和星光聊了几句后,再听到“花高价赞助武术大赛”之类的话,不得不让她心生怀疑。 那位海外华侨真那么热爱中华武术吗?热爱到肯花这么多钱,就为了举办一场中小学校际联赛? 还是说,这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并非只是单纯的联赛。会是想要从中挑选资质佳的选手吗? 凤七想到这里,眉心一紧,直觉想到了血彧。会是它吗? 举办一场比赛,然后锁定目标。总比东一个西一个地闹失踪强。 血彧的用人现状,据她估测,确实已经出现强疲弱现象了,再不及时“补血”,怕是很快就会消失在世界杀手组织的排行榜...... 凤七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中,连主办方代表出场,宣布“星阳杯”开幕都没听到,还是身边的江澈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才让她把注意力拉回到现下。 听主办方代表向在座师生做了激扬人心的开赛致辞后,凤七心下也同时做好了决定:无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她都会协助庄岷修带着冠蓝走完这场比赛。 倘若真是血彧搞的鬼,那么正好,不需要国安大费周章地找线索了,既然有心筹备这场比赛,必定会找上团体第一、个人赛第一的获得者......(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 谢谢伊人美丽和戥逸两位童鞋送上的小粉红!o(n_n)o~今天预设地比较早,晚饭后打算带家里的小客人出去玩会儿。他暑假来我家做客,今年夏天热得离谱,来了之后一直保持41度高温不降,白天压根没法出去,只能晚上带他去广场溜会儿旱冰。明天又周一了,周三《古武》要上首页重磅,所以,这几天俺又在苦逼地存稿了,原谅俺只能一更保证,忏悔ing!/(tot)/~~ 230 太妖孽 开幕式一结束,参赛学校当场抓阄,排出了团体赛的比赛顺序。 第一轮抓阄,庄岷修抽到了数字9,也就是说,冠蓝中学在“星阳杯”上的参赛号就是9。 第二轮,庄岷修按次序抽到了18,也就是说,冠蓝中学,第一场比赛的对象是数字18代表的学校。 而数字18的学校,在轮到它时抽到了34,也就是说,18号学校首先将先和冠蓝中学对赛,决出胜负后,由赢的一方再和34那一组对赛。以此类推,逐一淘汰。 “之前不是一直都说是循环赛吗?还说凭积分晋级。” 结束抓阄后,庄岷修回到看台,所有社员都满脸不解。 “主办方临时改的赛制,似乎是赞助方年底有要事,希望能在年前看到比赛结果。”庄岷修解释了从主办方那里听来的理由。 凤七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循环赛和淘汰赛的区别,不言而喻:循环赛更客观、公正。可太费时间,因为每支队伍都要碰面比赛。靠每场获得的积分逐一晋级。淘汰赛则简明节时,可偶然性太大,弄个不好,原本挺有潜力的队伍,就在一场定输赢中被淘汰出局了。 由此可见,对方很急,等不了循环赛那么长时间,只得换成淘汰赛。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热爱武学而出资赞助的人士,何须如此计较最终结果? 凤七心里越发怀疑那名隐在幕后的赞助方出巨资赞助“星阳杯”的真正目的了。 第一轮团体淘汰赛安排在明日,也就是周六,冠蓝中学抽到了上午场,9点到10点。 于是,开幕式一结束,凤七就和庄岷修说了一声,她不随他们回学校了,明日一早会在武术馆外和他们碰头。 征得庄岷修同意后,凤七直接来到了仅距武术馆二十分钟车程的国安大楼。 除了李一仓外孙女的事外,“星阳杯”也需要好好查查了。 到国安大楼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星光也在,说是要留下帮她一起查线索。 于是,凤七和星光、邢兵、何然一起在食堂随便吃了点,就抓紧时间回“CSAS”加班加点了。 然而,这一次,没上回那么运气了。 四人从晚饭后一直忙到深夜十一点,还是没查到任何有关裴欣欣的线索。 倒是关于“星阳杯”的赞助方,查到了些有用信息。 赵灵霄,男,二十七岁,美籍华侨。七年前的暑假,他的父母、兄妹在一场特大火灾中丧生。正和同学出国旅游的他,算是逃过一劫。之后的两年,他依靠保险金和政府资助完成了学业,毕业后和同学合开了一家侦探社,至今五年,收入相当可观。要拿出这么多钱来华国赞助一场大规模的比赛,倒也完全能说得过去。 只是...... “你是怀疑他赞助‘星阳杯’的动机不纯?” 星光搁下手上这份赵灵霄的档案资料,抬头问凤七。 凤七深思之后,点点头:“你们不觉得‘星阳杯’的奖金额过高吗?而且又临时变动赛制,很难不让人怀疑......” “是啊,这么高奖金额的比赛确实少见,何况对象还是中小学生,给人一种花钱选人为我所用的感觉......”星光赞同地接道。 “确实有这种感觉。”邢兵和何然看完资料,也对凤七的揣测表示认同:“特别是临时修改赛制,如果真如主办方说的他年底有事,也不该和比赛进程有什么牵扯,除非,他需要用到比赛决出的优胜者......” 邢兵这一直觉猜测,恰和凤七心里所想的不谋而合。 ...... 次日,凤七带着昨晚没理清的思绪来到京都武术馆。和队友会合后,入场进行热身活动,准备即将到来的第一场淘汰赛。 18号选队来自莱州,是莱州一所私立中学。虽然名气不及冠蓝中学,不过在当地也算出名的了,甚至和当地的高等学府莱州大学不相上下。 莱芜中学武术社存在的年份也不短了,过去几年间,也曾断断续续出过几个全国型选手。这次和冠蓝中学对上,只能说,算他们倒霉。 “上一届区域武术大赛上,我见过你。”对赛前,莱芜中学的武术社社长,和庄岷修握手笑道。 “幸会!”庄岷修虽然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人家既然这么客气,他也不好面无表情。微笑点了点头,带着冠蓝武道社的社员,在裁判的示意下,和对方互行了鞠躬礼。 “社长,看他们几个,感觉年纪都好小哦。”莱芜中学其中一名参赛选手扫了凤七等人一眼,凑到自己社长身边咬起耳朵。 “我听说冠蓝中学期末有场重要的保送生考试,似乎没让那些高三老社员参加,除了几个干事外,其他参赛选手大半以上都是初一新生,啧!不知是校方太瞧得起庄岷修的训练能力,还是把其他学校看得太轻了,总之,他们以为靠这样一支弱不禁风的年轻队伍,就能打败我们?” “就是嘛!他一人再厉害又怎样?我可是听主办方说了,这次选拔更注重团队精神。所以,我们一定要拿下这一场,要是输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初一新生,那就太丢脸了。”方才发问的选手立即赞同地接道。 “没错!大伙儿打足精神!高风拿下第一场,开个好头!” “是!”莱芜中学武术社的参赛选手们一听自己社长如是说,立即昂首挺胸地应下。 与此同时,凤七所在的冠蓝团队也在赛馆另一隅做赛前的最后集中。 庄岷修挨个儿叮嘱了一番,末了拍手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该上场了。记住,和平时训练时发挥一样就好,稳中求胜,我们一定行的!” “是!”选手们中气十足地振臂应道。 ...... “星阳杯”的团体淘汰赛每场都有三节。 第一节是团体表演赛。二十名选手在场上面对观众和裁判,按部就班地演练完一整套规定拳术。由九名评委当场给予亮分,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得出的平均分就是这一节的成绩。 第二节是团体对抗赛。两组选手同台对抗。动作不能违规,违规者所在团队依程度扣分。在一切都符合规定的前提下,但有选手被打出赛台,该名选手所在的团队就要相应扣分。整节对抗赛是十分钟。时间一到,评委亮分。 第三节就是个人赛了。二十名选手分别抽签,和对方组的二十名选手各自进行十分钟的单挑赛。规则和之前两节中的一致,时间到,高分者晋级,平分者同时晋级。这一节结束,不出意外,将淘汰十人。晋级的十人,将在第二轮比赛的第三节和对方组晋级的十人继续进行单挑赛。 三节比赛累加的总成绩,淘汰掉低分一队。高分队晋级,将和另一组晋级队进行第二轮淘汰赛。 原本,每一场下来累加的成绩,是要等循环赛结束,才评出名次的,现在是直接淘汰。 不过对凤七而言,她是更加倾向于淘汰赛,因为利落干脆。 可输的一方,就不见得了。 循环赛还能继续争取,可淘汰赛就到此为止,无论你平时成绩有多好,一旦失败就意味着这场赛事就宣告终结了。 莱芜中学就面临了这样的情况。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在赛前还是鄙夷窃喜的对象,一上场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别说赢他们了,成绩还领先地像一个天,一个地。 就这样,冠蓝中学武道社把他们这支自以为能冲入前十不在话下的团队在第一轮就给淘汰出局了? “社长......怎么会这样......” 莱芜中学一干选手全都不可置信地盯着显示屏亮出的最后得分,以及评委代表公布的晋级队名字:九号选队冠蓝中学。 “那些真是初一新生吗?刚刚那表演赛实在太漂亮了!我觉得那些评委要都给满分也不为过。” “我也这么觉得,第三节的个人赛也不错啊。一边倒,看得实在太过瘾了!” “冠蓝中学的武道社一直都很有名啊,能得这样的成绩,也并不意外......” “你懂什么呀!这次的‘星阳杯’,冠蓝中学参加的没几个老社员,大部分都是九月份才入社的新生呢。这才觉得意外啊......”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听说他们训练很刻苦,果真是勤能出才......” “我们也练得很刻苦啊,特别是最近一个月,几乎是天天留校训练,周末也都是一练就两天......还都是练了三四年的老社员,和他们刚刚的表现一比,尼玛那还是学生吗?个个都专业地不像话......” “但愿不要碰到他们,太妖孽了!” “是啊,从现在就开始祈祷,别在晋级中遇到他们......” 看台上,周六上午没赛事的选手们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观后感。 冠蓝中学以超出近五倍的亮眼成绩,淘汰了对手莱芜中学,让他们委实吓得不轻。 莱芜中学的武术社也很有名的好吧,和莱芜中学一比,他们这些小社团就越发没自信了。RS 最快更新,请。 231 特级加密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232 英雄惜英雄 欧双双所说的占位子,就是在服务站的显示屏前占据最佳的观赛位置。 全京都的车会集结赛,自然会带来同等比例的观赛人员。要是不抢先占据,被人山人海挤在外围,那还有什么看头。 凤七也在齐恩朗和袁铮去起赛点报道的时候,来到服务站门口,想去看看青龙到了没有。 一看到门口挤了那么多人,有些迟疑,思忖着要不要进去。 “小丫头今天不赌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中带着笑意的嗓音随风传至她耳边。 凤七循声望去,见是凯旋门会长付军,闲适地站在服务站门口的公告牌旁抽着烟。见她望过来,眼含笑意地朝她扬了扬眉。 “不赌了。”凤七也没避讳,走到他身边,淡然地回道。 同时,视线投向付军近旁的公告牌,上头罗列着今夜所有参赛的机车队伍。岂止你包括,一人独代的龙京会。 看到这个车会名字,凤七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唇角。来了就好。 “是没把握?”付军弹了弹烟灰,望着她问。 “单纯只是不想赌。”凤七耸耸肩。上次押注,是为了说服青龙。今夜嘛,既然青龙都同意做国安线人了,她还押注干什么?何况还来了这么多人,她可不想凑热闹。 “哦?照你这么说,若是你想赌,还是会押龙京会赢咯?”付军轻笑了一声,抛掉手上的烟头,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没等凤七回答,继续说道:“我就提个醒,今夜,龙京会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青龙有麻烦? 凤七一听付军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 会是谁找他麻烦?既然付军肯这么对她说。凯旋门应该可以排除在外了。那么,还有谁会找青龙麻烦?是其他觊觎高额奖金的车会?还是......麒麟堂那几个漏网的宵小?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你若相信我的直觉,最好劝他小心点。”付军说这话的时候,并没看向凤七,而是越过她,朝起赛点方向走去。 说到这个份上,他也算是仁义尽至了。 毕竟,从各自的立场来说。龙京会也是凯旋门的对手。要不是看在那家伙如此不要命地拼赛,他英雄惜英雄,才不会软了心肠来好意提醒呢。 “多谢!”凤七朝着付军的背影扬声道了谢。只见付军头也不回地举手摆了摆手,大步离开了服务站。 凤七见状,不由弯了弯嘴角。看来,这家伙也是个外硬内软的主嘛。 ...... 刘倩雅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到付军和那丫头站在一起,神情柔和的说着什么,心里的嫉恨就像蚂蚁在身上爬动。痒得她就差没冲上去,当场甩那丫头几耳刮子了。 让她和自己抢男人!上次是齐恩朗,这次竟然连付军也站到了她身边。 一想到上回主动向付军求爱却未果,刘倩雅的心头就越发羞愤了。握拳的双手越攥越紧。修长的指甲几乎能嵌入掌心肉里。 刘倩雅见付军挥手离去,遂又将视线调回道凤七身上,心里暗恨不已:“臭丫头!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什么人不好找。偏生抢我喜欢的男人......” ...... 乌山道虽然宽敞,可要容纳全京都的众多车手同时上阵,也不现实。 因此。本次车赛采取的是计时制。主副裁判都由赛车学会的会员担任。如果这次车赛举办成功,该赛车学会将向政府递交申请,预备将民间性质的赛车学会申请为官方制。 主副裁判分守起点和终点。每驶出一名车手,裁判就用秒表记下车手号和驶出时间。终点站的裁判则负责记录抵达时间。 比赛结束后,两名裁判将每位车手的发出时间和抵达时间相减,用时最少者,即胜出。 当然,也许会有人质疑裁判的公正性。放心,裁判的秒表,通过摄像头,清晰地放映在服务站的显示屏上。显示屏前的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凤七在付军走后,也来到起赛点,陪着齐恩朗和袁铮聊了几句,青龙也到了。 “你女儿手术顺利吧?”凤七记起青龙参加各类地下赛的最主要原因,问道。 “他有女儿了?” “他女儿得什么病了?” 齐恩朗和袁铮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听凤七这么问,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先天性心脏病,昨天早上做的手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不过还没出观察期。”青龙从裁判处领来自己的车手号,推着机车来到凤七几人身边,边戴头盔边答。 “先天性心脏病啊,这么小年纪就受罪,唉!”齐恩朗同情地拍拍青龙的肩,瞬时也能理解青龙近似敛财的举动了,想必是手术所迫,冲着各类高额奖金的黑市赛才来的吧?如果只是因为爱好,或是寻找刺激,可不会那么不要命。 “各位车手请注意,本次重型机车赛马上就要开始。请各位车手按照自己领到的车手号站到指定位置。报到号子的车手请列到起赛线。请配合!请配合!” 这时,裁判助理举着扩音喇叭高喊起来。然后按事先排列的顺序报起车手号。 青龙所代表的龙京会抽到第一批。 齐恩朗等人代表的冠蓝车会,抽到了第三批。 不知该说青龙的运气好还是不好。和他同一批参赛的车会里,竟然有凯旋门和赛扬会,至于另两支名不见经传的小车会就忽略不计了。 乌山道道宽十五米,是标准的四车道宽度。同时可行8-10辆机车。 龙京会就青龙一人,凯旋门有付军等两人,赛扬会有三人,另两只小车会各出两人,统共十人,被报到号子的车手推着各自心爱的重型机车,依次在四车道路面一字排开。 马达咆哮声中。扩音喇叭传来裁判的叫号。每叫到一个号子,相应位子的车手就尖啸地窜了出去。 一时间,起赛点充斥起高低不一的马达轰鸣,以及呼啸远去的轮胎擦地声。 等青龙一离开,凤七和齐恩朗、袁铮说了一声,去服务站看直播去了。 看到凤七进来,刘倩雅朝身后两个赛扬会的车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就悄悄挤到了凤七的身后侧。 察觉到这一现象的欧双双,心下狐疑不已。不知道刘倩雅在搞什么鬼,该不会是联合了赛扬会的人,打算教训齐恩朗那个小女朋友吧? 凤七并没通过拥挤的人群挤到显示屏前去。而是选了个相对人少的角落,虽然看起来比较费眼力,可至少清净。 比赛一开始,她就专注地看着显示屏上的直播画面。 青龙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好。第一道弯刚过,他就已经领先了。付军和赛扬会的那三人,虽然和他距离拉开的并不多,不过,只要能保持眼下这个速度和状态,青龙的赢面还是挺大的。 青龙所在的这一组车手在第一道弯的监控下闪过后。还没到达第二道弯,而第二批车手又才刚刚冲出起赛点,还没到达第一弯道。因此,此刻的显示屏画面处于漆黑的空档期。 蓦地。凤七只觉得肩头一沉,有人在身后扣住了她的肩,紧接着,一双大掌朝她的口鼻捂来。 凤七黑眸一闪。厉色隐现,内力一提,反手将扣住她肩膀、还没来得及动手捂住她嘴、将她往后扯的两人同时甩了出去。 “嘭!” “嘭!” “嗯哼!” “妈呀!” 两道重物撞墙声接连在服务站内响起。继而是两道带着痛楚的闷哼声和哀嚎声,顿时吸引了站内其他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哈哈哈!强子阿豹你们俩搞什么呀?想试试这墙究竟能抗多少重力吗?” “哈哈哈!” 在场的人见是赛扬会的两名年轻车手,不知何故,竟然齐刷刷地撞上了墙,此刻正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两人脸上一副痛楚又强忍的憋屈模样,看得众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面对众人的调侃,那两名年轻车手越发无地自容了。一拐一瘸地避过人群,往服务站门口走去。路过凤七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敢说什么。若是让里头那些人知道自己竟是被这个小丫头摔的,还不得笑得更夸张?! 凤七也不避让,似笑非笑地迎上两人的视线,直至对方被她盯得先别过头去,这才将视线调回显示屏上。 欧双双斜睨了身后的刘倩雅一眼,心下嗤笑。出丑了吧?也不事先打听打听对方的背景,就敢下手。 虽然对方的身手好得让她意外,可至少,她不会随便朝那个丫头下手。从那丫头不经意间彰显的贵气,以及她下注时的那份豪迈,欧双双早就得出一个结论:那丫头,绝对是出自哪家非富即官的千金。 刘倩雅避过欧双双扫来的视线,心下惊惧不已。 没想到那丫头还是个练家子,且身手还不是一般的好。连看都没看清,强子和阿豹就被摔出去了。 但愿强子和阿豹的口风够紧,要是被那丫头知道,是自己怂恿他们朝她下手,并且,还打算将她......她不知会如何报复自己......(未完待续。。) ps: 谢谢bb猫的评价票!谢谢灬亓べ`、墨染羽、昊颉三位童鞋的打赏!谢谢昊颉的粉红票!谢谢乃们!么么!另,chayexs..chayexs.推荐好基友的文《红楼如玉君子》:京城谁不知林爵爷长子是那如玉君子。但是这位大爷在怒吼:为什么他穿来的身份是林如海了? 233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古武女特工》最新章节... (. ) <>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234 周铭的恳求 而那两条铁链,也在两人摔出机车的同时,“呼啦啦”地拖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现场的青龙和付军,还是服务站内盯着监控画面的观赛者们,也都明白过来:合着赛扬会今天还是“有备而来”的? 拇指粗的铁链,要是真挥上了青龙或是他的机车,往轻了猜,就是被击伤,继而中断比赛。往严重猜,很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赛扬会的会长何世利终于忍不住刹住机车,掉转了头,拦在凤七跟前,摘下头盔问那两名伤得不轻的车手:“要不要紧?” “嗤!”凤七轻笑,也刹车停下,朝前方频频回首看她的青龙和付军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心比赛,这里的事,她会搞定。随后摘下头盔,柔顺的马尾辫随风轻扬。 淡淡地道:“你该做的是叫救护车,而不是站在这里问什么要不要紧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何世利被凤七这一抢白,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抬头朝监控探头看了一眼,而后驶近,打了个手势,显然是在通知显示屏前观赛的赛扬会其他车手立刻报警。 何世利自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即使这事儿错在先的是自己这方,况且对方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但他仍不打算放过。 要是就这么算了,他和赛扬会日后的颜面还能往哪儿搁?!还有刘倩雅,她可是亲口答应事成之后替他做“全套服务”的。嗤,虽然对个别人不要的货色也没什么大兴致,可好歹也是校花级的,不要可惜...... “要报警吗?早说嘛!”凤七轻笑着打断何世利的思忖,慢悠悠地从裤兜取出手机,帮他拨通了京都市公安局的执勤电话。 “喂,李大哥吗?西城区一带的巡逻队现在有空吗?有空请来趟乌山道。没错!就是那个乌山道,这里刚出了点小状况......你问严不严重啊?哦!应该也不算严重吧,当事人没打算叫救护车,也许只想让警方出面做个调停......好!那就多谢李大哥了!” 通话一结束,凤七含笑抬眼,朝何世利耸了耸肩,道:“行了,坐等警方来吧!” “你!”何世利这才回过神。合着这死丫头真报警了? “会长!”这时,那两名内外伤都不轻的赛扬会车手,匍匐着爬到何世利跟前,虚弱地哀求道:“麻烦会长给我们叫个救护车吧......我......我感觉浑身麻痛......真不行了......” “是啊......会长!报警就不要了吧,要是被条子知道......我们......我们也逃不了......” 何世利见他们俩伤得真不轻,且也没说错,万一警察来了,他们也逃不掉。看情形,这死丫头在警局似乎还有不浅的人脉,不像车会里的好兄弟何光,只是个远方表亲在警局做内勤。 要是她在警方面前反咬赛扬会一口,指控他们蓄意谋杀未遂,而她只是单纯地正当防卫,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这么一想,何世利抿了抿唇瓣,强压下心头的怨愤,尽量平和地对凤七说道:“既然你有手机,麻烦帮他们叫个救护车......咳,至于警察......我看,就算了吧,要真扯破了脸,我想对大家都不好吧?” “哦?真这么算了?”凤七似笑非笑地看着何世利问。 “是。算我们......自认倒霉!”何世利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回道。同时迅速朝监控探头做了个手势,让何光不必找他的表亲帮忙了,赶紧找救护车救人才是正事。 凤七闻言,弯了弯唇角,没再和他们废话。 她原本就没打算让警方掺和到这事里来。毕竟,青龙的身份不好曝光。刚刚那通电话,不过装了个样子罢了。虽然号码没错,可她在拨出的一刹那就摁掉了。 她算准了赛扬会不会想让警方介入。机车赛上用铁链袭击对手,这可不是小事。 最终,赛扬会那两名车手,被前来救援的救护车抬上担架送去了医院。至于他们的会长何世利,自然也放弃了这场比赛,中途退场了。 临走前,他深深看了凤七一眼,并抛下一句话:“什么时候,我和你,光明正大地赛一场。不止机车,还有黑市拳赛。你若敢赌,我就敢应:你要赢我,从此,赛扬会奉你做会长!” “别!”凤七摇头婉拒:“比什么我都乐意奉陪,不过,赛扬会就算了,别人兴许感兴趣,我可不稀罕。” 何世利差点没被她这番话气得吐血。 试想,他赛扬会在京都地下赛会的名气,也就仅次于凯旋门吧?她竟然说不稀罕! 要不是边上瞧热闹的人太多,他都想腆下脸面,求她解答一番:她究竟稀罕啥? ...... 青龙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此次机车赛的冠军,高额奖金到手后,他被齐恩朗、袁铮围了起来。 “喂!好歹也是媏媏为你争取来的奖金,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收入口袋了?”袁铮没好气地朝青龙呛了一声。 “是啊。要不是媏媏,别说这笔奖金了,你现在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对救命恩人,一句‘谢谢’就打发了?”齐恩朗手搭在袁铮肩上,笑眯眯地附和道。 “你们俩行了。明知道他拿这笔奖金去做什么,还要在这里拦着!”凤七在他们身后好笑地摇摇头,随后抬眼向青龙叮嘱了一句:“如今也算放心了,希望能尽快安顿好家里的事。” “放心!”青龙点点头,眼里闪着感激之意。齐恩朗和袁铮也没说错,他对凤七再感激,却也只有“谢谢”两个字,这笔奖金,他需要留给妻女做保障。 “我会尽快处理好。绝不耽误正事。”他郑重朝凤七允诺。 “那就好。走吧!时间不早了,你们难道都不困吗?”凤七听到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继而朝齐恩朗和袁铮唤道。 “走咯!早困了!不就是被你那一幕给刺激到的嘛!睡意全消啊!” “说到那一幕,媏媏,改日教教我,既能将速度提到极限又不会被甩出去的法子吧......” “......” ...... 赛扬会被当场揭穿在车赛中携带违规物品,并意图对其他车手使用的事后,成了乌山道人人唾弃的对象。 如此一来,除非赛扬会全体车手敢对天立下重誓,否则,恐怕是没哪个车会愿意和他们同台竞赛了。 青龙在那日之后,就在京都各大地下赛台消失了。 有传他被赛扬会雇凶报复了,也有传他被国际赛车学会招去做职业车手了。 至于真相,知道的人,恐怕不超过一个手掌。 “......好!你放心去吧。家人那里,国安会照顾,不必担心,有时间我也会去看她们。” 凤七耳旁夹着手机,边和电话那头的青龙道别,边整理着今天上课要用的书籍。 青龙今天就要离开华国赶赴日国了。 倒不是国安不近人情,不给他足够时间安顿妻女的生活,而是麒麟在日国暗势力部署的线人前几天出事了,不仅需要人手即刻填充这一空缺,也需要“懂行”的自己人顺势进入。 青龙倒不担心其他,反正他的命,从进麒麟堂开始,就已经悬在裤腰带上了。他担心的是他失而复得的妻女。一家三口团聚才不过两月,又要面临分离了。 “嗯,等我安顿好,会来接她们出去。”青龙提着简单的行李,边说边走入候机大厅。 国安答应过他,等他安顿好日国的生活,融入那个需要他冒充进去的暗势力组织后,就让他的妻女也搬去日国和他一道定居,到时,他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团聚了。 ...... 和青龙聊完后,凤七见时间不早了,就提起书包,出了宿舍。 明日就是“星阳杯”的第二轮淘汰赛了。武道社这几天一直都在紧锣密鼓地训练。 江澈一大早就被其他社员叫去对练了,她因为和青龙约好要联络,就没和他一道去。 这不,快到早自习时间了,她决定去食堂买份早餐,就去教室。 刚出独立小楼,凤七就看到倚在骑楼廊柱旁的周铭,对方看到她,从廊柱上站直身。 “咳,早!” 周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而后似是有些赧然,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朝凤七走近。 “早。”凤七似是被他的举动有些吓到,愣了愣,随后点点头,也和他道了声早安。心下却纳闷不已,不知周家少爷又抽什么风,竟然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周铭跟着凤七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小段路,似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开口似的。 凤七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疑惑地转头扫了他一眼,“找我有事?” “咳咳咳......”正苦思冥想该如何启口的周铭,被她这一问,不禁连呛了几声,这才忸怩地点了点头。 “......嗯。是。”他承认自己刚刚是在刻意等她。 “那个......我想,也许你能救我爸爸......”RS 最快更新,请。 235 赞助方的消息 “你爸爸?周市长?他怎么了?”凤七听周铭磕磕巴巴地说明缘由,不解地问。 “他被人陷害......”一提到自己父亲,周铭眼眶有些微红,抿抿唇,肯定地道:“我爸他是冤枉的。他绝对没和道上的人窜通,也没有收什么巨额贿赂......” 凤七听周铭说了他所知道的前因后果后,才得知:周铭的父亲,周广源,现任京都市市长,因为被人举报和京都某个暗势力组织勾结,收了对方不少好处,在民间放高利贷,还在各种场合中,偏袒包庇该组织。 虽然举报者提供的证据并不充分,可党内对这事儿一向看重。既然有人举报,就说明有存在的可能。 更何况,举报者还不止一个,从月中开始至今,短短半个月,就已经有十来人对周广源匿名举报了。 虽然举报的内容都偏向主观性,有效的客观证据几乎没有。可还是引起了上头的重视。两天前,周广源就接到停职密令,交出手头工作、配合纪委成立的稽查小组核查此案。 “我爸没做这些。所以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最近一段时间,匿名举报越来越多,我爸也糊涂了,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陷害他。因为换届选举马上就要到了,以我爸任届期间的建树,不出意外,一定能上调到部委,可如今......”周铭愤愤地猜道。 “党内的事,请恕我无能为力。”凤七听后,轻叹了一声,摇摇头。 周铭所说的情况,和国安的管辖范畴相差得也太远了。无论周广源有没有如举报内容说的收贿受贿、非法放贷,也都该由纪委部门介入调查才对啊。 可要是周铭说的,周广源还被人诬陷和某个暗势力组织勾结,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从这个点上来突破。 “你知道是哪个暗势力组织吗?” 原本听凤七说她无能为力帮他父亲后,周铭心里仅剩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正满心失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时,听凤七这么问,又马上燃起了一丝希望。 “黑焰帮。你有办法的对吗?” “我只能说尽力,但是时间上恐怕没那么快。明天我有比赛。后天嘛......我只能说尽快调查。” 凤七偏着头想了想,明天是“星阳杯”的淘汰赛,明日之后,就能决出前十强了。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赵灵霄赞助这个比赛的意图,可正因为怀疑,她不会放弃任何一场淘汰赛。 至于周日,唐武约她出去一聚,她已经答应了,自然也不能爽约。或者,和唐武见面后,她顺道去趟国安大楼,先从资料库翻翻有没有黑焰帮的底吧。 “时间上不急,只要能还我爸爸清白,多长我都等。”周铭见凤七松开,忙不迭点头应道。 “那好。既然答应了你,黑焰帮的事,我会尽量。”凤七点头道。 撇去周广源的事不说,对于非法存在的暗势力组织,不止她这么想,蔡之龙和林局也都这么认为:遇到一个,解决一个,绝不姑息。 “谢谢!......还有,对不起!”周铭见凤七答应帮忙,不禁有些羞愧。为他曾经对她所做的事,低头道歉。 凤七笑笑,算是接受了他还算诚恳的道歉。 ...... 周六这日,“星阳杯”第二轮淘汰赛如期在京都武术馆举行。 冠蓝中学一如既往以耀人眼球的成绩领先其他任何一个校园武术社团,高居榜首位不下。 等下午最后一场淘汰赛结束、前十强的名次出来时,众人已经对冠蓝中学亮眼的成绩刺激到麻木了。 “经主办方商议,前十强团队将以循环赛模式进行余下的晋级赛。晋级赛顺序随机抽取。现在,抽取第一场循环赛的参赛团队。” 主持人在前十强名次出来之后,把主办方的意思公布于众。 “怎么回事?一下淘汰赛,一下循环赛,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就是嘛!运气不好的,前两轮就被淘汰了。要是一开始采取的就是循环赛,说不定前十强榜单完全不一样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冠蓝中学还是能坚挺住的。没听和他们对过赛的选手都说他们实力太强吗?” 一听主办方又临时修改了前十强的晋级赛制,看台上的选手席再度沸腾。 个别因临场发挥不利,在第一、二轮就被淘汰的学校师生,纷纷道起不公来。 “安静!” “安静!” 主持人在台上压了压手,示意观众安静听他解释。 “是这样的,刚刚接到赞助方传来的消息,今年的寒假期间,将有一场别开生面的国际武术大赛在美利坚的佛罗里达举行。因为这场大赛非常难得,因此,咱们那位非常热爱传统武学的赞助方决定给同学们一个走向世界的机会。因此,一得知国际武术大赛修改了举办时间,赞助方也相应调整了‘星阳杯’的赛制,希望能让决出胜负的团队,多个选择机会。如今,前十强已出,赞助方在保证国际大赛能如期参加的前提下,给诸位选手一个更公平的竞争机会,以循环赛的方式决出最终的胜利者。所以,前十强的团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哗--” 听主持人解释完本次“星阳杯”的赛制一再修改的原因,看台上的各校师生都纷纷议论起来。 事先听说过这场国际武术大赛、又位列于前十强的师生,个个满脸激动,对赞助方和主办方的意思表示赞同。 而虽然知道,却已被淘汰、无缘争取这个机会的师生,则一脸失落。 “那什么大赛真这么出名?” 袁铮听周边那么多人都兴味盎然地讨论起国际武术大赛,很是不解地挠挠头,嘀咕道。 “我倒也听说过,不过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个争取机会。”庄岷修也是一脸的兴奋,直至想到自己的胳膊肘,不禁垮下双肩,叹道:“就是不知道,大赛举行前,我的手伤能不能痊愈......” “不是说寒假吗?三个月养下来差不多了。”齐恩朗拍拍他的肩,笑着道:“想不到还能在毕业前免费出趟国,是不是特兴奋啊?” “是啊是啊!”其他几名武道社成员也都个个兴奋不已。 特别是几个通过奖学金进冠蓝的初一社员,从没想过现在就有机会出国游,个个兴奋地像中了亿元大奖似的,激动地满脸通红。 凤七摩挲着下巴,对那个隐在幕后的赞助方赵灵霄是越来越好奇了。 ...... 周日这天,凤七和唐武约在京都广场的“风记甜品”见面。 她到的时候,唐武正坐在一个临落地窗的双人位上,边慵懒地晒着秋季的太阳,边享受着美味的甜品。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面前搁着好几碗精巧玲珑的甜品美食,这感觉,凤七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倒是真不知道,唐武居然还是个甜品爱好者。 “到很久了?” 凤七拉开他对面的椅子,笑盈盈地坐下。 “媏媏来了?”唐武听到她的声音,从窗外收回视线,笑着指指满桌的美食,问:“瞧,都还满着呢,刚到没多久。你想吃什么自己点,我可以推荐几道招牌美味,包管你赞不绝口。” “随便。”凤七对吃食素来不在意,“我吃过早餐了。来杯热饮吧。” “光是热饮怎么够,喏,这里的木瓜杏仁核桃浆很好喝,而且还有......咳咳,那什么效果,总之,你尝尝就知道好不好喝了。” 唐武差点就脱口而出“丰胸”两个字,继而想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可不是他平时几个颇谈得来的粉红女郎之一,而是尚未成年、视如妹妹的凤七,忙不迭干笑着收住口。 凤七很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胸前掠过。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胸需要靠外物来丰满啊。难道说,这个世界对女子胸脯的丰满标准,已经高到如此严苛的程度了? “听袁铮他们说你阵子在学校过得很充实?” 唐武招来服务员给凤七添上她要的可可热饮以及他极力推荐的木瓜杏仁核桃浆后,将话题转到了她的校园生活上。 “还好。”凤七啜了口服务员先行送上的免费橘梗茶,回道:“我也听袁铮他们说武哥在筹办武道馆?” “噗......咳咳咳!”唐武被她问得呛了起来,好不容易制止咳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俩家伙是有多闲啊!成天做搬运工......” “噗嗤!”凤七也忍不住轻笑。“他们的确是穷极无聊了。” 别的高三生这会儿还在忙着各类考试呢,齐恩朗和袁铮京已经被京都大学今年才新增试行的武学专业内定保送了。 “不过,连那俩家伙都能被武术系内定保送,你下回就更不用担心高考压力了。” 唐武舀着甜品边喝边说:“你说京都大学开出这么个科系,是不是专程和我们对着干哪!虽然传闻已经有好些年了,可毕竟是个新开科系,考生家长在没见到武学这一行的未来之前,不见得会同意自己孩子报考。所以,文化课成绩的要求肯定不会太高。这么一来,岂不是会把一批武学资质佳、文化课成绩却不理想的高三生给吸引去了?这都还没开张呢,就出现这么大个竞争对手了......” 唐武边吃边埋怨京都大学新开的科系,听得凤七好笑不已。RS 最快更新,请。 236 孰真孰假 凤七倒不怎么认同唐武的理解:“反过来想,也可以说是京都大学在给武道馆做宣传。连国家最高等的学府也都为武学单设科系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让更多国人注重武学这一领域的。” “倒也是。”唐武经凤七这么一说,也觉得京都大学开出武学这门科系,对武道馆来说,应该是件双赢的事。 至于生源方面,就看哪一家能为学武少年创造更好的未来了。 如今的家长也都不是吃醋的,不会让自己孩子白白选一门在目前看来还远远称不上大好“钱途”的专业。 特别是那些文化课成绩和武学资质都旗鼓相当的学生,说不定,他们仍会选择一门社会风行的热门专业做今后的主职方向,而在业余时间,会为爱好找个志同道合的家。 这时候,武道馆就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嘿!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大好啊!来来来!多吃点!瞧你瘦的......” 唐武见服务员送甜品来了,笑着招呼道。 吃得差不多了,凤七抽了张纸巾抹干净嘴角问:“唐老太爷还住在月湖湾吗?” “是啊。你不知道吧?齐、袁两家也打算在月湖湾落脚了。爷爷他们准备联手出面,和政府周旋,打算把整个月湖湾都买下来。” 凤七理解地点点头。三家这么一联手,也能让东方鹤忌惮几分吧。 “至于四盟武道馆,我正想征求你的意见呢,你说是设在市中心繁华地段好,还是在偏郊搞个院子?” 唐武这阵子一直忙于筹备武道馆之事,其他的差不多都搞定了,就差地点还没最终落实,一旦定下地址,工商那里,也能马上拿到执照运营了。 “喏,这是我看好的几个地址,都各有利弊,本来,还想带你去实地看看,不过听恩朗他们说你这阵子事情也不少,也就不出去跑了,你就看着帮我选选,怎样?” 唐武说着,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只大信封,里头装着一叠武道馆的选址参考资料。 凤七大致翻看了一遍,发现确实如唐武所说,每个选址都利弊有之。 “我觉得,既然是新成立,不如先定在市中心,招生教课都方便。” “我也这么想。不过,爷爷和齐、袁两家的长辈,都认为练武一事需要净心养气,还说定在闹市区,根本不像个武道馆,反倒更像健身房......” 唐武苦恼地摊摊手,转述了三家长辈的吐槽之辞,这也是他迟迟定不下主意的原因。 过惯了山里湖畔幽静的生活,唐、齐、袁三家的老一辈都不赞成武道馆设在繁华地段。 在他们看来,在月湖湾设个宅子,供学员们练武生活,就挺好。 “他们的提议也没错。”凤七点点头,“就看你筹建武道馆的初衷是什么了。如果单纯为了赚钱,那么,就选在闹市区吧,别把什么人都往月湖湾带。如果是为了传承、为了宣扬三家祖传武学,或是重塑三大古武世家在民间的影响力,那么,就需要找个更适合练武而不是贪图方便的地方。” “当然是后者了。”凤七话音刚落,唐武就肯定地接道:“东方家族近段时间也开始广招学员了,还提出了个什么‘三年五载计划’,只要能通过东方家族三年小试、五年大试的学员,就会被正式列入东方家族的内门子弟,并会被东方鹤亲自带在身边,传授东方家祖传的逆天武学。” “哦?东方鹤真这么做了?”凤七有些意外。以东方鹤那么小心眼的脾性,也能做到这一步,可见,东方鹤真是被逼急了。 “对了,武哥,你可听说近期美利坚将要举办一场全球性的武术大赛?还是针对十八周岁以下青少年的?”凤七想起这个事,抬头问唐武。 “美利坚?武术大赛?没听说过啊。这不,我这阵子忙着找馆址呢,还真没留意什么国际新闻......等等,我搜搜看啊。”唐武说着,当即取出手机,联网搜索起凤七所说的国际武术大赛来。 “啊,还真有啊。国际武术交流赛将于明年一月下旬,在美利坚佛罗里达隆重开幕......嘿!奇了!这么大的新闻,我怎么没听太爷爷提过啊,他可是天天抱着收音机呢......” 唐武把搜到的网页新闻,读给了凤七听,末了,疑惑地问:“怎么?你打算去参加?” “袁铮这回怎么没和武哥说了?”凤七笑吟吟地打趣了袁铮一句,继而解释道:“目前进行的‘星阳杯’,据主办方的意思,冠军团体和个人赛的前三强,都能随赞助方免费出游美利坚,去参加这个武术大赛。” “真的?也就是说,你们几个很有可能寒假要出国了?”唐武讶然了片刻,继而失笑:“什么来头的赞助方啊?这么大手笔!啧啧!” “主办方说是个对华国武学十分热爱的海外华侨。”凤七微微耸了耸肩。对于通过资料库比对到的赵灵霄的真实身份,她没打算和唐武细说。 在没查证之前,再多的怀疑也都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测。还是谨慎为上,坐等水落石出吧。 ...... 和唐武坐在方记甜品里聊了半天,中餐是在隔壁西餐厅解决的,每人一份简约的牛排套餐。 吃完又小坐了片刻,唐武才把凤七送到国安大楼门口,自己则视察京都市区几处产业去了。 四盟武道馆一旦开起来,他将更忙,好在齐恩朗和袁铮那俩家伙已经确定保送资格,下个学期,别的同学都忙着高考前的最后冲刺,他们俩则悠闲的紧。 唐武一路思忖着,到时把他俩拉来帮自己...... ...... 凤七来到“CSAS”总部后,和几个正在茶水间聊天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钻入了邢兵的办公室,借了邢兵的电脑,用自己的查询号,登陆国安资料库,比对起周铭所说的“黑焰帮”资料来。 然而,查了半天,也没在资料库里查到这么个组织。如果不是周铭记错或说错,那么,就是这个小帮派还没在任何部门留下过案底。 一个压根没有案底的小帮派,竟然被举报说和京都市市长勾结。这说明什么? 幕后造谣的人水平太次?随便编个帮派名字,来诬陷周广源? 还是说,周广源确实有问题,帮那个帮派抹净了过往的一切案底? 孰真孰假?凤七一时也迷惑了。 “小七,听邢组长说你在总部?” 就在凤七思忖间,烈阳的电话进来了。 “嗯。来局里查点资料。”凤七夹着话筒,双手在键盘前翻飞,输入使用密码,安全退出国安资料库,这才专心和烈阳聊起天来。 “小七,你不公平!参加校际武术联赛这么大的事,居然只和邢组长他们说,我们都不知情,看也没得看!” 还没和烈阳说上几句,雷霆在那头抢了烈阳的手机怨艾地嚷了起来。 凤七把话筒拿远了耳朵,这才笑着道:“这不还没到决赛嘛,淘汰赛有什么好看的?” “这可是你说的哦!哪天决赛定了吗?希望不会和体训冲突......不管了,就算要体训,老子也溜了......” 听雷霆转而抱怨起京都市体训队压榨他和烈阳、几乎每周都要他们前去报道集训的事,凤七不禁好笑。 烈阳和雷霆自从代表正阳中学参加了京都市体委举办的市级秋运会后,突出的表现让京都市体委起了重点培养之心。 秋运会一结束,体委领导连同京都市一、二级运动员体训队的负责人一起通过学校找上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加入京都市体训队,日后代表京都市参加各类体育比赛。 烈阳和雷霆本来是没打算参加的,和林国志联络时,听林国志说了一句话,让他们同意了体委的提议。 林国志说:“多一重掩饰身份,对现在的你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现在的他们,除了学生身份,就没其他掩饰身份了。如果要出任务,学校里那么多师生眼光盯着呢。多日缺课难免引起非议。可要是加入了体训队,就算他们自己不解释,学校师生也会自动自发地把他们的缺课归咎到体训、比赛上去。 就这样,他们加入了京都市的体训队。套句体委领导的话说:要是表现突出,还能通过这一台阶跨上国家队的门槛。 当然,烈阳和雷霆不会真的把自己的体能十成十地发挥出来。小打小闹的比赛,他们不会给京都市体工委丢脸,可在大型比赛中,他们也会把握好分寸,既不会太差,也不会出挑。免得真被国家队的教练给选拔了去,那就玩大了。伤不起的。 可即便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比赛——将于十二月二十日在京都举行的江北七城冬运会,也要求他们从接到通知起,每个双休日都去体工委报道。连回C基地和伙伴们相聚的时间都没有,遑论去冠蓝中学探望凤七了。RS 最快更新,请。 237 谁敢欺负小七 “冬运会快到了吧?”凤七耳边贴着手机问雷霆,边和邢兵打了个招呼。趁着他们还没下班,打算先下库房去看看老吴。 “还有大半个月呢。真想不通,每周都是重复又重复的训练项目,也不嫌腻味。”雷霆边答边笑着躲开烈阳的“抢劫”,霸占着烈阳的手机,继续和凤七聊天。 烈阳无语地干瞪眼。哪个训练队采取的不是重复训练模式?就连血彧当时也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训练他们的吧?! 直到眼尖地扫到教练的身影,烈阳没好气地提醒还在和凤七聊个不停的雷霆:“教练来了!” “擦!”雷霆骂了一声,和凤七说道:“小七,我先挂了啊,要是被教练看到我俩在偷打电话,肯定会没收手机的,晚点再联系。” 说完,也不给烈阳道别的机会,雷霆直接滑上了手机屏,把手机塞回了烈阳衣兜。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烈阳好一阵无语。 这是他的手机吧?啊?是他冒着挨训的风险和小七联系的吧?怎么到最后自己只是个把风的? “嘿嘿!”雷霆偷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抢在烈阳发飙之前,闪身跑到察觉了他俩小动作的教练跟前,讨好地干笑两声,问:“教练找我俩啥事?” “啥事?你俩今天的集训项目都完成了?” “差不多啦,只剩引体向上了。” “那还不赶紧去?!引体向上是吧?觉得十五次很简单是吧?成!每人各加五十次!” 闻言,雷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崴脚。 早知道还是要挨罚,不如光明正大地和小七多聊会儿...... ...... 手机那头,凤七失笑地把结束通话的手机收入裤兜,心下好笑:那俩家伙,至于嘛!虽然正阳中学不许他们用手机,可联络器不是一直都要求随身携带的吗?而她的手机虽然不常开机,联络器也是二十四小时贴身带着的。何必如此抢时间? 她不知道的是,国安最近那次联络器升级出了点小状况,没升级的联络器,都处于了暂停状态。 凤七上周三因为来市区参加“星阳杯”开幕式,结束后来国安大楼,在大厅看到库房人员正在贴升级通知,就顺道给自己的联络器升级了。所以她不知道没升级的联络器已经被停用了。 库房还没修复这个BUG,而林国志又让烈阳两人安心参加冬运会,比赛完再来总部升级也不迟。反正近段时间,他没打算给他们安排任务。 ...... 凤七去库房探望了老吴,并取回了先前和联络器一起交由库房升级的笔电,顺手拿了几枚老吴加以改良的窃听器,多了实时监控功能。 回到七楼时,凤七接到严景寰的来电。 这阵子,严景寰因为忙于和严家那些极品亲戚斗智斗勇,减少了和她联络的次数,不过一周一次还是有的。 这次,严景寰是来问她鞋子尺码的。他打算趁着寒冬来临前,给她再置办几套冬衣。 “不用了,大哥,上次爸给我寄来的那双软底皮靴天冷了穿刚好。衣服也够穿,真不用再浪费这个钱......” “这怎么是浪费呢!”严景寰显然对她的说辞很不悦:“我敢打赌,除了那几身换洗校服,你压根没其他冬衣。这怎么成呢?校服再厚,也无法抵御京都的大寒天......行了,你只要把鞋码告诉我就成了,其他的我会搞定。哦,对了,还要内衣尺寸,我猜你也不会跑去商场专柜选内衣,老穿旧的哪里成......” “......” 凤七的耳根被自己大哥毫不避讳的说辞给彻底烫到了。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场合还真不好继续讨论这些话题,只得由他去。 “圣诞节前,如果我抽不出时间,会先给你寄过来。最迟元旦,大哥会北上京都一趟,和你一起过节。”严景寰翻着记事簿,说了接下来一个月的大致安排。 这时,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严景寰抬眼扫向来电号码,见是一个重要客户打来的,于是又叮嘱了凤七几句,就结束了这次的通话。 凤七对着手机屏发了一阵呆,继而失笑。 自从爷爷和父亲过世后,严景寰对她,似乎越来越有父辈的范儿了。 虽然她不止一次保证:绝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吃苦。 可严景寰仍旧很不放心似的,隔三差五就给她置办这些,采买那些...... C基地宿舍里那几口两人份衣柜、置物柜,早都被填塞地满满当当的了。其中有大半都还没穿过、用过呢。 “小七?你站在这儿干嘛?走!今晚儿邢组长请客,咱们去美食广场好好宰他一顿!谁让他有了对象也不给大伙儿透露!” 何然开门出来,看到立在电梯口愣神的凤七,笑着说道。 “邢组长有对象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凤七眉眼一弯,很替邢兵高兴。 “你听这家伙胡说!”和其他同事一道出来的邢兵抢在何然开口前接过了话,“请客是真的,其他的,小七就左耳进右耳出吧,这几个家伙这阵子闲得紧,故意糗我呢。” 何然嘿嘿一笑,“谁让你确实好事临近啊。不然,你敢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刚刚那通电话不是未来嫂子打来的?” 经何然这一说,整个“CSAS”员工里,脸上表情数他最淡定的邢兵,竟然泛红了耳脖子。 “哦......”在场同事都露出一副了然的促狭表情,长“哦”了一声,齐刷刷地看着邢兵偷笑。 凤七笑着替邢兵解围:“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把嫂子介绍给我们认识吧!” “是啊是啊!我们也这么说呢!怎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咳咳咳!”邢兵被何然激得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淡定,黝黑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那,我问问她今晚有没有空......” “哇哦!” “真有戏呀?” “我没胡说吧?!” “哟!这下后勤组的同志有福了,邢组长不会一天到晚沉着脸了,要训了你们回头还能向嫂子告状......” “哈哈!那还不简单,让你们组长也赶紧找一个,大家有福同享!” “......” 原本还偷笑着和凤七眨眼打趣的何然,一听大伙儿竟然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忙不迭打了个哈哈,拉着凤七钻入刚刚开启的电梯,先下去了。 邢兵见状,不禁失笑着摇摇头,和其他同事一起进了另一部电梯,一起下楼了。 晚餐定在京都广场的“风雅荷塘”,自从范姜洄把他的钻石卡留给凤七后,知情的同事只要是凤七在C基地的时候请客,必定会选择来这里。 同样的消费,能享受到别家餐馆无法提供的美食和服务,何乐而不为?! 邢兵应大伙儿的要求,把他那位交往不久的女朋友也接来和大伙儿认识了。 对方是京都大学文学院的中文系老师,经归一的导师介绍,和邢兵认识的。 看得出来,她的性子很文静腼腆。被大伙儿一起哄,马上就连脸红到了耳脖子。 邢兵见状,忙替她挡着应付起大伙儿的轮番敬酒。 被邢兵一道邀来聚餐的归一,笑看着这一幕,和凤七坐在一起聊天。 “听说你这段时间有比赛?”归一给她碟子里夹满新上桌的热菜,劝她多吃点。 “嗯。”凤七慢条斯理地嚼着,点头应道:“是中小学校际武术联赛。” “不是这个。”归一轻笑地睨了她一眼,“是乌山道那个。” 闻言,凤七讶然地抬头看了归一一眼,纳闷地问:“归一大哥怎么知道?” “我也是道听途说。隔壁系有个研究生也很喜欢重型机车赛,昨天在导师办公室碰到,聊起彼此近况,他说了最近那场车赛,我一听当时的情形,就猜是你,没错吧?” 凤七见他如是问,爽快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乌山道车赛,除了青龙的事她不便透露,其他的,她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 “你哦!”归一见她承认,无奈地摇摇头,“下回别做这么惊险的事了。虽然你身手了得,可那些车会也不是吃醋的,要真激怒了他们,难保不招来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谁找小七麻烦了?” 坐在凤七另一侧的何然刚搁下敬酒的杯盏,就听到归一这句话,不禁关心地转过头来问:“小七,是不是学校里又有人找你麻烦了?” “谁?谁敢找咱们小七麻烦?” “就是嘛!小七不用怕,说出来,咱们给你出气去......” “......” 凤七算是彻底领教了“CSAS”这帮同仁们的帮亲不帮理。 ...... 热闹的聚餐结束后,邢兵被大伙儿撺掇着送他女朋友回学校宿舍,凤七则由归一负责送回冠蓝中学。 刚驶出京都广场停车场,凤七就对归一说:“我还有点事,归一组长送我到前头的地铁站口就好。”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归一闻言,不解地微蹙眉。RS 最快更新,请。 238 暗巷 凤七想了想,如实解释:“有个同学托我替他查个事,我没在国安资料库找到他说的帮派,想去暗巷探探,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暗巷?那种地方你也敢黑灯瞎火一个人去?” 归一显然被她的话给吓到了,继而记起她强悍的身手,才放软了神色,轻声嘀咕道:“就算你身手再好,也不想想自己才几岁?又是个女孩子......” “我会小心。”凤七不等他念完,立刻举手保证。 归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只得送她前往暗巷。 ...... 京都此前有一批杂七杂八的小帮派,基本都混迹在这条有“京都地下城”喻称的暗巷里。 不过,自从“麒麟堂”被京都两安联合行动一举清剿后,和麒麟堂有牵扯的大帮小派也一并被清理了。 除了个别帮派的个别人员有漏网外,其他的,全都被公安送入了监狱,根据罪证大小,判上三五年到无期、死刑不等。 至此之后,暗巷也得到了政府部门的整治。 破落无人的旧宅、迁后闲置的仓库虽然还是有不少,可没了那些大帮小派的身影,附近的居民楼,二手房交易也逐渐兴盛起来。 “听说京都市政府还打算把这里推倒重建,改造成一个可供附近居民活动的大型市政广场。” 归一把车子停在暗巷口的道旁车位后,和凤七一起走入暗巷。 “市政府真确定这里没任何帮派行迹了?” 凤七四下打量了一番,末了将视线投在附近一幢外墙颓败的矮楼上,若有所思地问。 “就算有,应该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吧。”归一答道,想起凤七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很肯定地问:“你想挨个儿找漏网之鱼问黑焰帮的事?” “嗯,既然答应了他,总得尽力找找吧。归一大哥若是有事,先回去好了,外头就是地铁站,我等下......” “再说我可生气了啊!”归一顿时板下脸,“别说我没事,就算有事也不可能丢你在这里自己先回去,要是下回再和我这么生分,我就......就告诉李教授去你经常深更半夜出校门!” “......我也就这么一说,万一你有事要办,岂不是耽误你了嘛!”凤七听归一这么说,不禁好笑不已,连忙解释道。 她也是出于安危考量。 归一除了“人皮龟甲”外,还真没什么其他防御力,万一暗巷里真有帮派余众,一旦对战起来,难免误伤到他。 不过,见他如此坚持,凤七也就没再多说。 站在归一的立场,必定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查探的。横竖今晚也没出手的打算,若真探得了黑焰帮的线索,大不了等决定了方案再来好了。 这么一想,凤七指指那幢第一眼扫到的破落矮楼,提议道:“先去那里看看。” 既然是她要来这里,归一自然是听她安排。 两人不紧不慢地朝首选的目标行进,约莫还有二三十米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打扮前卫的年轻男子越过他们朝矮楼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其中一人忽而收住脚步,转身看向凤七和归一,狐疑地问:“你们谁啊?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 前头那人听同伴这么问,也停了下来,走回同伴身边,跟着问道:“知不知道这里是私人领域,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的?!” “哦?请问哪里有标明这里属于私人领域?”凤七迎上对面两人质疑的眼神,淡淡地反问。 “哟呵!小丫头胆量不小啊!居然还敢这么问?!这附近谁人不知这一带都归我们华哥管啊?你们!没事就赶紧离开!别惹怒了华哥,到时想走也不见得能走得成了!” “我们不是这附近的人,所以不知道两位说的情况。再说,我们只是来这里找人,一时忘了对方的手机号,又记错了门牌,只得挨家挨户找了。”归一伸手揽上凤七的肩,将她护在了自己身边,朝对方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凤七闻言,暗翻了个白眼。看这两人的衣着打扮,又听他们口里左一声“华哥”,右一声“华哥”的,不用猜也知道必定又是哪个嚣张的小帮派仗势欺人了。何必同他们解释? 果不出凤七所料,那两个男人丝毫没理归一的好言解释,仍旧拽拽地赶他们离开:“找人也不准来这里找。快走快走!” 归一还想再说什么,被凤七扯了扯衣袖。 “那就走吧。既然他们这么说了,想必这里没我们要找的人了。换个方向吧。”凤七拉着归一转身,穿回主巷。 那两个男人这才鼻息哼哼地转身朝前走,没一会儿进了矮楼的大门。 “归一大哥,你到车上等我吧,我去探探就来,不会随便行动。”走到主巷后,凤七想了想,对归一说道。眼下还没摸清里头的情况,带着归一一起进去反而束手束脚。可让归一等在这里,又不安全。 见归一似要反驳,凤七又接着道:“你忘了?我会轻功,我从上面走。不会让他们发现。” 归一听她这么说,只得答应:“那好吧,我去车上等你。联络器带着吧?有任何问题马上联络我。” “好!”凤七立即应道。目送归一转出巷口后,这才施展轻功,快速往矮楼方向掠去。 ...... “华哥,你交代我俩的事,全都办妥了。于峰那里也准备好了,就等华哥一声令下。” 此刻,矮楼其中一间门面破旧的库房内,刚在路上和凤七、归一遇上的两名年轻男子,正向靠着陈旧沙发抽烟的中年男人汇报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听两人汇报完后,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对了华哥,刚刚在外头遇到了两张生面孔,是一男一女,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条子?” “我想应该不是。那女的才多大啊?还只是个初中生吧?”显然,两名年轻男子也没有达成一致结论。其中一人怀疑凤七两人是公安,另一人则摇头猜不是。 “那他们进巷子干嘛?大半夜的,不觉得可疑吗?” “说不定真是来找人的。这阵子听说暗巷里卖掉了好几套旧公寓......” “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行了!”这时,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坐正身子,捻灭了手上的烟头,呼出嘴里最后一口白烟后,不耐烦地朝两人挥挥手:“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有情况会有人通知我们。” “是,华哥!” 两名年轻男子见自个儿老大今天好似心情不佳,也就没敢再多嘴,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后,就退出了库房,到隔壁房间睡觉去了。 待他们两人离开后,中年男人起身走到窗前,扒开遮挡着报纸的窗棱往外张了张,见几个手下都已经回房睡了,想了想,踱回沙发边,默背出一串号码,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大哥,这事,真打算这么办了?到时,兄弟们怎么办?” “急什么?!到时候条子那边一传来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撤。总之,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做,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了?!”话筒那边传来一道略显嘶哑的男低音,带着睡意有些不悦地说道。 “大哥当然不会害我们,只是,我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啊......毕竟和政府部门牵扯到了一起......” “我说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到底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对方显然怒了,等他自己也意识到口气太冲时,放软了语调叹道:“你们尽管放心,黑焰帮毕竟是我一手拉拔大的,我怎么会坐视不管? “喂?怎么?生气了?总之,你只管和以前那样做就好,其他事我会搞定,需要你出面的,我会再联络你。算算时间也快了,等双规文件一下,批捕程序一办,咱们就和他们银货两讫了。等一拿到钱,我就给你们换个高档点的落脚处......” 手机里继续传来对方嘶哑的嗓音,可手机这头,却没了声响。 并不是对方说的他在生气,而是,他的脖颈大动脉处,一柄尖锐的利刃悄无声息地贴上了肌肤。 饶是他再镇定,此刻也不禁冷汗涔涔,没敢声响。 凤七抬着匕首,轻轻在他脖颈上压了压,同时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立刻出声回应对方,免得对方起疑。 “啊,是,我刚点了根烟。既然大哥这么说,我也只好继续等了。希望他们能信守承诺。”中年男人深咽了口唾沫,多希望对方能发现自己的异样啊,可他也知道,一旦引起对方怀疑,自己的小命怕也保不住了。 虽然表面上看,对方只是个丫头片子,可她的力道丝毫不下于一个成年男人。他原本以为凭自己的身手,可以轻松挣开她的禁锢,从而夺走她手上的利刃,没想到...... “行了吧?他已经挂了电话了。可以松开我了吧?你想问什么,坐着问不好吗?”中年男人把手机收入裤兜后,双手举过头顶,示意凤七松开利刃。 从脖颈处传来的刺痛感可以想见,必定有血丝渗出表皮了。可这小丫头,仍旧面不改色地拿利刃压着自己的脖颈,这是不打算放开自己吗?该死的!这会儿,他开始后悔没留个手下在这里陪自己了。RS 最快更新,请。 239 胜者为王败者寇 “你就是黑焰帮帮主?” 凤七从方才他和对方的通话里隐约可以猜出,周广源十有八九还真是可能被陷害的。 “不......”哪知,中年男人竟然摇摇头,“我......我不是帮主,帮主他......咳,能不能把刀子挪开点?这样我没法说话......” “哦?那这样呢?”凤七冷笑着压了压手上的匕首,让它更靠近颈部皮肤。“嘶......”中年男人倒抽一口气,忙不迭答道:“老实说,帮主我也没见过,一直都是听他指令做事的......” “还不老实?”凤七沉声低喝,一刀轻挑,中年男人肩头一块巴掌大的表皮就这么脱离了血肉。 他咬着牙关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感,心下暗咒着凤七出手的狠辣,“我说的是实话!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帮里任何一个兄弟......” “那好,暂且信你。说说刚才那个人吧。看你的表现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凤七眉头一挑,示意中年男人好好配合。 “他......” 中年男人脸色煞白,肩膀处的痛,疼得他快晕厥了,可又怕晕倒了再也醒不过来,只得强撑着回答凤七的问题: “......他......他就是......黑焰帮帮主......一直通过身边亲信或是手机联络我......” “京都市长近期被举报,是你们造出来的事吧?” “咳......那个,我也是受帮主之命......你,咳咳,刀眼无情,能否挪开一点?......我只知道是政府部门的人,委托黑焰帮做这件事......” “政府部门?具体是哪一方?京都市政府?”凤七挑了挑眉,匕首往下一压,沉着嗓音逼问。 “嗯,听帮主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这样......可他没和我具体说过,只让我听他安排,带领兄弟们做事......” 说道这里,中年男人顿了顿,言辞间带着痛楚,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黑焰帮,虽然出面的是我,可实际发命令的,一直都是帮主......” 凤七见问不出其他什么有用信息了,收起匕首,淡淡地道:“你知道该怎么配合吧?哦,忘了问你叫什么?以及,黑焰帮具体做什么?” 中年男人见凤七把匕首收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暗吸了一口气,刻意忽略肩头那片被挑去表皮而火辣辣疼个不停的部位,身子一侧,举拳就朝凤七狠戾地砸来。 他何时被个黄毛小丫头迫到如此境地?不揍得她满嘴吐牙,他哪有脸走出去见其他兄弟? 凤七早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也不避让,等对方的拳头像慢镜头似地挥到脸前时,才从容地伸手一挡,继而欺身上前,在对方颈窝一拂,当即把他定在了原处。 “我说,”凤七拍了拍双手,挑着眉淡淡地道:“你是还没受够教训吗?一侧肩头不够,另一侧也要送上来做个纪念?还是说,你全身上下,想来个地图绘?” “你!”中年男人见她不仅轻轻松松就格下自己使全力挥出的拳,还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自己动弹不得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凤七,音色带着颤意:“你到底什么人?”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胜者为王败者寇,你只要把我问的如实告诉我就行了。” 凤七说着,把那把尖锐的匕首立在指尖闲适地旋转着,就像,旋的只是颗篮球,而不是匕首。 “刚才的问题还记得吗?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我耐心有限,要是不打算配合,就直接说,我也好早点收工早点回家。”归一还在车上等着自己呢。凤七扫了眼腕表,已经浪费几分钟了。 “我说......我说......”这次,中年男人不得不低头配合了。 想不配合也不行啊。没见她方才削去他肩头那表皮肉时眼也没眨一下吗?可见她外相虽然纤弱,实则心狠手辣的很。更何况,他现在还被她定得动弹不得,真的成了砧上肉,网里鱼。除非不要命了,否则,谁都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如何做才更有利自身安危。 “那好,说吧。”凤七退后一步,在沙发上坐下,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垂着眼眸等他回答。 “我姓华,单名一个天。道上的兄弟,都尊我一声‘华哥’。六年前,我在玛卡岛赌城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被赌城的人押回来后,问地下钱庄钱借了钱还了债。可地下钱庄的钱哪里是那么好借的,最后,卖了老底子家产,还是差三十多万,倒是把老娘给气死了,妻子也丢下离婚协议书后带着女儿走了......” “我险些被地下钱庄那帮人逼死,是帮主,他派人救了我,不仅帮我还清了债,还留我在黑焰帮住下,每月有万把工资,这么好的事,又有恩于我,我自然不会拒绝。之后,我就一直代替帮主管理着帮里大小事。帮主他,好像从没在帮里出现过,以前是他一个得力手下,现在是我......” 凤七听完,沉吟了片刻,抬眼问:“帮里的大小事具体是哪些?” 听凤七这一问,华天面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道:“就......就其他帮派也都会涉及的一些事嘛......” “具体什么事?不要让我问第二次。”凤七瞟了他一眼,冷冷地问。 华天被凤七这一瞥不禁有些心里发悚。暗自猜测起她的身份,莫非真是条子?可看年纪,也太小了点吧...... “嗯哼?”凤七清了清嗓子,加速转起指尖上的匕首,惊得华天不得不吐露实情:“咳......就娱乐城、夜总会、赌场......还有,帮一些商家收债......” “我记得前一阵子,京都大小帮派基本上都被警方清除了,怎么,你们黑焰帮没受到任何影响?” 华天看凤七无比熟练地把玩着手上那把匕首,不由有些心惊,生怕她随手一甩,就将匕首掷到自己身上,不禁咽了口唾沫,配合地答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那会儿,我也收到了麒麟堂的邀请函,可帮主没让我们去,还说麒麟堂蹦跶不了多久,条子早就盯着了。果然,没出一个月,麒麟堂就被条子给收拾了,那些并入麒麟堂的帮派,也都被抓的抓,散的散,只有我们黑焰帮,没受到一点波及。条子整顿暗巷之前,帮主就让我们搬离了,这段时间风波平息了,才又回来,我们都在庆幸帮主有先见之明......” 凤七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即从沙发上起身,似笑非笑地走到他身边:“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是想现在就跟我走呢?还是转为污点证人?和警方配合?” 一听凤七这么说,华天肯定她就是条子无疑了。 瞬间,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塌,随着凤七给他解穴,差点没软倒在地。 “你不选,我就默认是后者了?”凤七轻轻一笑,拍了拍他有伤的肩头,疼得他当即呻吟出声。 “如果......我答应你做污点证人,警方会保护我人身安全的吧?要是被帮主知道,我怕......” “这个你放心!今晚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至于之后,我不会要求你做其他事,只要不泄露今晚的事,其他都照旧。当然,别想偷偷提醒任何人,警方既然已经盯上了黑焰帮,你们的一举一动早都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凤七说完,淡淡一笑,转身跃上了库房的悬梁,通过那扇气窗,数秒间就消失在了华天眼前。 老天!他总算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了。怪不得连她近身都没察觉,她竟然会......会传说里才有的轻功...... 华天呆呆地看着凤七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回过神,整个人瘫软在了沙发上。 ...... 那厢,凤七钻出气窗,顺着矮楼的屋檐,悄无声息地掠到了院外,直至疾驰到暗巷口,才缓下了速度。 取出裤兜里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录音成功”提示框,不禁弯了弯嘴角。 政府部门吗?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人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京都市长? 还有那个隐在暗处的黑焰帮帮主,如果她没猜错,恐怕和政府部门或是公安方面也关系不浅吧。否则,没道理其他帮派都被警方控制清剿了,黑焰帮却没受到半点波及...... 凤七边走边猜,直至看到归一倚着车门,面露焦色地四下张望,时不时朝腕表扫上一眼,不由加快了步伐...... ...... 次日,凤七没回学校,而是给李一仓通了个电话。 一来,他的外孙女儿裴欣欣还是没半点消息,未免李一仓担心,她宽慰了几句。有时候,没消息好过有消息。 其次,她请李一仓代她向班主任请了个假,具体没定返校日期,不过,下周六的“星阳杯”的三强争夺赛还是会如期参加的。 李一仓是知道她身份的,因此,听她说想请几天假,也没多问,一口就答应了。 随后,凤七来到“CSAS”,通过国安资料库,不仅查了周广源,还查了京都政府部门里几个重量级领导,特别关注了日常公务中和周广源接触颇多的几个人物档案。 周广源的档案很清爽:毕业于京都大学土木工程专业,考入京都市团工委后,从主任助理,一步步坐上主任一位。调到市政府后,又从市长秘书做到现在的市长。不得不说,周广源的官途是一帆风顺的,是知识分子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丰硕成果。 反观和他差不多地位的市级书记兼副市长郭东奇,他的官路历程就相对要艰辛不少。不过有一点很值得人佩服。从山村出来的郭东奇,素来知道群众力量的强大,也善于运用这一点。从最初的人大代表,到后来的县委书记,再坐上现今京都市级书记、副市长的座椅,足足比周广源多花了十年功夫。 凤七比对着两人的档案看了良久,才退出资料库,通过网路搜索起郭东奇的种种事迹。 她发现一个现象:郭东奇似乎和许多商界大鳄相熟。很多场合,都能看到他和某个商界大鳄握手笑谈的一幕。 当然,这种现象也可归纳为郭东奇很平易近民。可换个角度想呢?他之所以和那些商界大鳄们如此熟稔,会否是底下的关系也不一般? 接着,凤七的视线又跳到一组最近几日才播报的京都规划资讯上:京都琅邪山一号地块,传闻市政府将用于扩建市政项目,近期又传出,此地块或将出让给商界投资......RS 最快更新,请。 240 细查 十二月才初头,京都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凤七想到待会儿还要出门,就在春秋校服的外面披了件薄绒大衣。 这是严景寰两天前就给她寄到学校的冬衣。 除了这件娃娃领款式、米色及膝的薄绒大衣外,还有一件粉色缀花的厚羽绒外套,两件高领套头羊绒衫,两条黑色的纯羊绒紧身裤、一条羊绒薄呢裤,质感柔软又保暖。 另外,还有一双雪地靴、一双羊皮靴。不看标签光看质地,也知道价格肯定不菲。 “你们猜她身上这件‘Elue’是真的吗?” “我想应该是的吧......住得起独立小楼的,总不至于还穿件冒牌货四处走......” “那可不一定,高婷婷家境一般,不也搬来独立小楼住了?谁知道她是不是高婷婷第二,找了个高富帅......” “啊,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上回在击剑社单挑何琦他们七人的初一新生吗?难怪这么面熟......” “不是吧?真是她?” “应该没认错吧......” “那还是快走吧!要真是她,被她听到咱们的质疑,说不定一生气就把咱们几个给削了......” “走吧走吧......” ...... 凤七听到身后那群八卦女生的谈论,不由抽了抽嘴角。 把她们削了?她有这么暴力吗? 唔,也许吧。她不否认自己体内存在着一定的暴力因子,关键时刻,就会冒头出来抢活计。 远的不说,单论近日,她在逼供黑焰帮的代帮主华天时,就面不改色地挑去了他肩头一块巴掌大的表皮。 提到黑焰帮,凤七眼眸一沉,自从三日前,从华天口里得知,黑焰帮帮主让他刻意外传和京都市长周广源有非法协作之事,譬如贿赂京都市长,得他庇佑、逃脱各种扫黑活动,再譬如,京都市长拿贿赂的巨款大放高利贷,收不回就让黑焰帮讨债...... 听到这些风声,又和周广源素来有嫌隙的政府官员,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拉人下马的机会,于是都让自己亲信匿名举报了。 凤七这几天已经连着查了好几个可疑对象了。今天打算去查查京都市级书记兼副市长郭东奇。 当然,她仍旧打算入夜了再出发。除了周一那天,她待在“CSAS”查资料外,最近两天,都是白天在校,晚上出门。 这件事,她目前还没打算知会警方。黑焰帮既然每次都能幸运逃脱,除了帮主身份可能不简单,警方里头许是也有不小的人脉。 所以,凤七打算先找出唆使黑焰帮陷害周广源的有力证据。届时,即便公安里有再大的关系,怕是也逃不脱了。 ...... 江澈今天请假,他外婆生病住院了。于是,凤七一人在食堂喝了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不紧不慢地朝初中部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 此刻的天际,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无风飘落,地面已经铺了一层深深浅浅的积雪了。 “严......景媏同学!” 凤七不用回头也能辨出对方是谁。 周铭见凤七回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追上她后和她并肩走着,“你......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凤七点点头,心猜他必是想问他父亲的事,于是挑重点说道:“你爸爸的事,我这几天还在查。” “不急不急!”周铭忙不迭摆手道:“我爸说,既然没做过,也不怕上头查,总不能凭空捏造出证据来。所以,他这阵子乐得轻松在家,什么都不用管。当是休大假。” 凤七心里知道,这话肯定是周广源拿来安慰家人用的。 以周广源在政府部门任职这么多年的经验,不可能不知道里头的弯弯绕绕。说不定,他已经猜到是哪方人在暗中陷害他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凤七倒是有了新主意。 “你爸爸这几天一直都在家?” “是啊。他说以前总没时间陪老妈,这阵子三餐都腻一块儿了。比我这个儿子还闲......” “那好,放学后我同你一道去看看他,顺便,问他几个问题。”凤七迅速下了决定。 一听凤七这么说,周铭似有些受宠若惊,“真......真的?” 他老爸其实早就想约她一见了。虽然不确定她隶属哪个部门,不过从此前她近乎贴身地保护杨幼玟的情形看,他老爸猜她很可能是军部或是国安的人。因为,只有那两个部门的人,才无法查到更深更透彻的资料。 如今听她主动这么说,周铭自然高兴,“一下课就走?” “好。”凤七笑点了点头。 ...... 这是第二次见周广源。当然,报刊、杂志、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不算。 看得出来,周广源的心态确实调整地非常好。 也许真如他对家人说的那样:身正不怕影子斜。至少,一顿晚餐下来,凤七没感受到一丝半点的低落和怨艾。 饭后,周广源把她邀进了书房。 他的太太宋清雅送上一盘水果拼盘,并给凤七斟了一壶清香扑鼻的花草茶后,就替他们拉上了书房门,留他们两人密谈了。 “中午接到铭儿的电话,说你放学后会随他一道来,他**妈呀,就在厨房忙开了,生怕招待不周。你也知道,我现在实在不方便出门,若是带你去外头用餐,即便是高级餐厅,有保护顾客隐私的条款,我也不敢去啊。” 周广源请凤七在书房内的一对单人沙发坐下,无奈地笑道。 “我不挑食,能吃饱就好。”凤七浅笑着答了一句。继而举杯抿了口茶,将话题引入正题,直截了当地问:“周市长可有结怨的人?” “结怨?”周广源皱了皱眉,仔细思考了一番,摇头道:“我很少在公事上同人争吵,有争议的提案,都是在会议桌上摊开来举手表决的,私人恩怨更加不可能。” “近期有没有特别有争议的提案?” “近期......不知道琅邪山一号地块算不算。” 周广源一脸无奈地轻叹:“那块地皮,我是一直想纳入政府规划项的,有部分人却希望直接出让给房产商,政府好从中获些利润。今年因为各地灾情严重,捐款量不少,市政财务确实有些紧张,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了,怕年底连奖金都开不出吧,其实哪里有他们担心的这么严重呢,之所以在会议上屡次强调财务状况,也是希望各部门能收紧支出,倡导不必要的浪费,反倒让他们把主意打到了琅邪山的地块上.....” 凤七听他这么说,立即想起之前搜索到的琅邪山一号地块一事,又联想到副市长郭东奇和诸多商界大鳄们的交好笑谈,求证似地问:“郭副市长也是反对者之一?” “你也听说了?”周广源讶然地看了凤七一眼,继而点点头,“是啊,他一直都提议出让。不过,近期倒没怎么反对了。我原本还想呢,他一沉默,其他跟风反对的人也会渐渐消停,我的阻力就少很多。哪想到,会摊上这么个事儿......”周广源失笑地摊了摊手,说道。 凤七蹙眉沉吟。照此说来,副市长郭东奇的嫌疑似乎最大。 看来,她今晚势必要探探郭东奇了。 “我既然答应了周铭,会尽量查清黑焰帮的事。至于其他,恐怕有心无力,只能说尽量。” 见周广源也不是很肯定真正和他有过节的人,凤七也就没打算继续坐下去了。 起身和周广源保证了一声,打算就此告辞。 “那天听铭儿说了之后,我和他**妈都很感动。你愿意查黑焰帮的事,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其他的,我相信组织、相信上级一定会彻查清楚。”周广源说完,抿紧双唇点头致谢。 周铭和宋清雅和周铭母子俩正在客厅安坐着,看到他们出来,忙不迭起身。 “媏媏要走了?” “很晚了,要不今晚就宿这儿吧?客房我都收拾好了,明早再和铭儿一道去学校......” “不了。”凤七直言拒绝了宋清雅的好意,“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你们不用送我,真要送,就周铭吧。刚刚和他一道来,现在送我出门,也说的过去。” “那好,我们就不客气了。下次再来家里坐。”周广源在心里暗赞不止,这么小年纪就能拥有如此缜密的心思,果真不是简单的人。随即,转头吩咐自己儿子:“雪虽然停了,不过地面有些滑,小心点。打车去打车回,把媏媏送到地儿。” “我知道。”周铭点点头,送凤七出了门。 宋清雅等他们进了电梯,才合上门,轻舒了口气,走到丈夫身边,柔声问:“怎么样?她真同意帮我们吗?” “嗯,和上次铭儿说的一样,肯帮忙去查黑焰帮的事。” “这么说来,她真是公安或国安的人了?” “说不准,军部......也不是没可能。”周广源轻叹了一声,回头朝妻子道:“顺其自然吧。我相信上头不是傻子,单信那些假证,就给我扣个莫须有的罪名。真要这么定,也不会放我大假了......” “但愿如此。”宋清雅抿着唇忧心地祈祷。 但愿,儿子那个同学真有他们父子俩说的那么厉害,能帮他们查出黑焰帮,从而揪出陷害事件的幕后人......RS 最快更新,请。 241 水落石出 凤七让周铭送她上了出租车,就让他回去了。 周铭原本不同意,执意要送她到目的地。毕竟是来自家帮助父亲的,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回去,不放心是一回事,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你忘了?我有功夫。”凤七朝他眨了眨眼。 经她这一提醒,周铭也想起自己曾经还被她轻轻一折就断了手腕,不禁耳根一红,只得任她一人坐车离开了。 凤七让司机把车开到郭东奇所住的小区外围。 下车时扫了眼腕表,八点半,唔,似乎还嫌早。攀墙入室什么的,至少要等夜深人静了才方便嘛。 想了想,决定绕去小区后墙,找个监控死角先翻进去找到郭东奇的住处。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从小区里驶了出来,经过门卫房时,车主摇下窗玻璃,朝门卫客套地说道:“下雪天还要执勤,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书记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当心雪天路滑!” “嗯,单位还有点事要忙,没办法。” 车主说完,就摇上窗玻璃,开出了小区大门。 隔着马路遥望这一幕的凤七,眯着眼确认车主正是她今晚打算暗探的对象——京都市市级书记兼副市长郭东奇,遂不带迟疑地提步跟了上去。趁车子拐出路口的一刹那,她纵身一扑,顺利攀上了奥迪车的底盘,整个身子牢牢附在了上面...... 黑色奥迪在静谧的雪夜里,缓缓穿过小半座都城,绕了许久,最终抵达的并非市府大楼,而是城中一座豪华别墅。 “晚上好!” 看到奥迪车牌,门口的保安就立刻滑开了防盗大门,行礼道。 郭东奇这回倒是没摇下窗玻璃,坐在车内朝保安点了点头,就开了进去。 凤七抓着车身底盘,几乎贴着地面朝外张望着,看到郭东奇熟门熟路地将车驶到地下车库入口,心猜他可能要下车库,于是,内力一提,双手松开底盘,整个人和车身底盘平行地悬在地面上方,直至车子离开,她迅速跃入了附近积雪的灌木丛间...... 此刻,别墅奢华的大厅内,已经有三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端着高脚杯懒洋洋地在聊天了。 “今天老郭迟了嘛!” “到了,大门保安汇报说已经进来了。” “对了,那位现在怎么说了?还没下文件吗?” “待会儿问问老郭呗,我看是差不多了。” “这次的事要是成了,老郭至少能兼上那个位置半年一载的,琅邪山的地块八成也能到手了。” “没错!来!敬一杯!” 三人相视一笑,举杯轻碰。 “怎么?我还没到呢,这就先喝起来了?” 郭东奇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大厅。 室内室外温差过大,他一进门就脱掉了厚外套交给下人,搓着双手笑道。 “嗯!这酒远远闻着就香气扑鼻,又是从哪儿搞来的?” 郭东奇走到沙发区,深吸了一口气,沉醉地问。 “哈哈!老郭的鼻子就是尖!我上周专程飞了趟法国,亲自去曼陀酒庄挑来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斜靠着沙发背,慵懒地笑接道。 “啧啧!你们说他败不败家?!这是今年第几次了?就为了几瓶酒专跑一趟法国酒庄?”郭东奇也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下人给他斟好酒的高脚杯,抿了口,笑指着其中一人,咂嘴道。 “老郭这话就不对了啊!这几瓶酒的价值可不比一套公寓低......” 别墅的主人,郭东奇话里的败家子,也是近几年国内房地产开发商排名前三的“亚云集团”大股东路劲松,低笑着晃着酒杯,打趣起郭东奇:“话说老郭,你那套房子真当好换了。儿子都快娶媳妇了,搞套像样点的呗!你又不是没钱。” “唉。我哪里有你们三个这么自由啊!”郭东奇无奈地摇头叹道:“最近上头查得紧,我连儿子娶媳妇都不敢铺张。能给他们置办一套高档小区的公寓房算是不错了。” “说到这个,老郭,咱们仨刚还在说呢,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总不能一直这么干耗着吧?咱哥儿几个的资金,可都等着标那块地呢!别到时候人没被拉下,地皮也落不到咱几个的口袋里,那就得不偿失了。你可知道?我都推掉好几个大单了,几千万的进账呢!” “快了吧。”郭东奇啜了口酒,沉吟了片刻分析道:“我再找人鼓动鼓动,只要上头愿意查,他就铁定没戏唱。” “就怕到时候他没事,咱几个反倒被查了。” “放心!”郭东奇安抚道:“对咱几个不利的线索,我都清干净了,即使上头想查也无从查起。” “那就最好!”路劲松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来!为咱们合作愉快而干杯!” “干!” “啪!” 一声干脆的跳闸声,整座别墅都陷入了黑暗中。 “老爷,电房故障,所有电路都短路了。老房正在抢修。” 路家的老管家在厅外高喊。 厅内的四人原本还警觉地面面相觑,亏心事做多了,心里难免发虚。 一听下人如是通报,路劲松连同其他三人都不由松了口气。仅是电房故障导致的断电就好。 “那就把我从巴黎买来的烛台取来!今夜下雪,咱哥儿几个就当提前过圣诞吧!咱也学女人浪漫一把。”路劲松笑说着,朝屋外的老管家吩咐道。 老管家应声去取烛台了。 厅内四人摸黑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刻钟后,老管家摸黑送来了路劲松从法国巴黎带回来的水晶烛台,搁在厅内一张极其气派的大理石桌上。 虽然昏暗的烛光不如水晶吊灯来得敞亮,不过,对四人来说,还是这样的幽静氛围好,比在水晶灯下更适合他们要聊的黑暗话题...... ...... “京都市级书记兼副市长郭东齐,明年就到任了,想不到还是晚节不保,在最后关头出这摊事......” 蔡之龙看着电脑屏上从安在路家别墅的窃听器传来的清晰画面,可惜地叹道。 此刻,凤七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单位食堂外带来的热豆浆,闻言,不置可否地轻撇了撇嘴。 只是晚节不保吗?不见得!或许从踏入官场开始,郭东奇就没怎么干净过。 她昨晚在路家别墅破坏电房后,就潜入了大厅,分别在几个隐蔽角落安装了有监控功能的窃听器。 然后又趁着烛火幽暗,屏息躲在厅内一隅听郭东奇和其他三人聊“正事”,同时录下了四人之间的关键性对话。 待郭东奇离开时,她又找机会附上了他车的底盘,一直跟到他家里,也安上仅余的一枚同功能的窃听器。 把当初拿来备用的新型窃听器全都“贡献”给了这帮官商勾结者,凤七才回到国安大楼。 在“CSAS”会议室宿了一夜,等蔡之龙一上班,就找他汇报了此事,并将监控窃听器的母机交给了他。 蔡之龙看完陆家别墅传来的画面后,转头问凤七:“你有什么想法?直接交反贪部门受理,还是把黑焰帮先摘除出来?” “不必,华天已经答应我做污点证人,直接由检察院接手就好。”凤七捧着热腾腾的热豆浆,偏着头想了想,答道。 昨晚幸好跟踪郭东奇回家,并在他家安上了余下几个窃听器。 这才有机会发现他竟然就是黑焰帮的幕后帮主。 许是昨晚上被路劲松三人说得也心慌了,一回到家,郭东奇就和黑焰帮的代帮主华天联系了,要他带着黑焰帮帮众再做一次扩散,发布各种不利于京都市长周广源的传闻,以期煽动更多民众发动举报。 如此倒是省心了,一举两得。 凤七至今还在为昨晚的决定庆幸不已。 昨晚,她曾在郭东奇开车经过国安大楼附近的街口时想过跳车不继续跟踪。因为她当时觉察到自己来葵水了。 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忍一忍,跟郭东奇返回了他的住处,安好窃听器才离开。没想到竟然听到了他和华天说的话。 “那好,我等下就和高院检察长联系。”蔡之龙听凤七这么说,点头道,继而像是想到什么,失笑道:“原本依老林的意思,这阵子‘CSAS’任务相对轻,打算让你好好休息的,倒是没想到,你在学校还能帮组织破获这么大一起案子。足够称得上我部第一流的情报员了。” 蔡之龙笑赞着,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 凤七浅笑摇头:“不过是巧合罢了。” 如果当时周铭碍于面子不来找她,又或者她出于别扭没同意帮忙,都不会有这个开头。 何况,她昨晚还差点放弃。 如果半途就下车,恐怕黑焰帮的幕后帮主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 谁会猜到京都市市级书记会是那个非法存在多年的暗势力组织的真正头目?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想到郭东奇为了自己的高位,潜伏谋划这么多年,凤七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的官场,似乎还没她前世所处的凤族皇廷好混。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浸yin于“四境通神术”的修练,平常又要带领整个凤族暗部营,不曾留意过皇廷内部的尔虞我诈。 如此说来,较之于皇廷的步步为营,她的确更适合领兵奋战。RS 最快更新,请。 242 妥妥的冠军 人证物证确凿,接下来,就是检察院和公安的事了。 凤七出了国安大楼,准备回学校。 明天就是“星阳杯”团体前三强的争夺赛了。 这几天忙着查黑焰帮的事,这周还没去过武道社。赛前还是需要和庄岷修碰个头的,万一有什么调整,也好及时配合。 马路上不厚的积雪在晴日的照耀下,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凤七双手插在羊绒外套的口袋里,透过稀疏的树枝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沿着清爽的人行道,不紧不慢地朝地铁站走去。 “嗨!” 马路对面传来一道陌生的招呼。 凤七疑惑地转头。 咦?那不是京都公安局的年轻法医吗?该不会曾被自己呛白过几句,记恨在心,想借机寻仇吧? 凤七挑眉想着,同时见那位年轻法医不仅扬手和她打招呼,还穿过马路,奋力朝她跑来,索性转身立定。 “嗨!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出乎凤七的意料,对方不仅没朝她恶言相向,还一脸的和气。 “不记得我了?我是京都公安局的实习法医,薛刚,上次在公安局,咱们见过一次的,你还......” “薛?”凤七眉头微皱,心下思忖:该不会和血鹰、血影兄妹俩一个家族的吧? “是啊,薛,京都薛家,虽然不算顶有名,可也是个大家族。”薛刚饶有兴致地介绍起自己的家庭背景。 果真是京都薛家,和血影、血鹰出自同一个家族,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 不过,饶是如此,凤七也没打算和他攀谈,淡笑着打断对方喋喋不休的自我介绍,问:“你喊住我就是想说这个?”随即看了眼腕表,意在提醒对方自己在赶时间。 薛刚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把话题扯远了,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道:“我就是想谢谢你!” “谢我?”凤七不明所以。 薛刚点点头:“是啊,上次的尸检报告,我得了你的提醒,重新申验了一次,才模拟出和被害人起争执的对象身高,以及发现了女人斗殴时才会有的小动作......总之,这件事,我要谢谢你,也想说声‘抱歉’,我当时态度不大好......” 凤七摇头失笑:“这和我没关系。全凭你的专业技术,我只是说了自己的推断罢了。” “这就是了啊,如果没得你提醒,我恐怕会推断错方向。”薛刚一脸兴味地问:“你该不会在自习法医学吧?听重案组几个师兄说,你还在上初中。以后有意向报考法医专业吗?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好学校。” “不必。”凤七摇头道:“我没这方面兴趣。” 她目前唯一还算有兴趣的专业,就是中医。因为和她的“四境通神术”有些许相关,譬如穴道、经络,又有前世略知一二的古医做基础,如无意外,她应该会往中医这条路发展。 何况,师父还打算开家纯粹的中医馆,完全用中医手法替人问诊治病。她答应过师父,届时会三不五时地去医馆帮忙坐堂。 听凤七这么说,薛刚一脸可惜,摊手道:“那实在太遗憾了。我还以为替我导师寻到了一位极其出色的学生呢!” “你也不错啊。才毕业就能独立又漂亮地完成一桩案子,今后的路会越走越广的!”凤七含笑回道,继而又扫了眼腕表,抬头说:“真是抱歉,我还要赶回学校上课,如果没其他事,那么,再见了!” “哦哦,那不打扰你了。再见!”薛刚有些意犹未尽地凤七道了别。 直至凤七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才深呼了口气,心里仍旧觉得万分可惜,见时间确实也不早了,也转身往单位方向走去。 ...... 凤七并没把这个插曲记在心上,回到学校后,径自去了武道社。 自从校长出面帮她向班主任请了假后,班主任和班主任助理就再没盯着她了。别说迟到早退,来不来上课也随她意愿,谁让她竟然有校长这么大一宗靠山呢! 作为私立学校的老师,最怕得罪的无非就是给他们开工资的一校之长了。 于是,李一仓一句话,凤七就成了初一甲班所有老师的特殊照顾对象。 至于学生之间,虽然不明真相,可凤七的名声早在那次以寡胜多的挑战赛中彻底扬名整个冠蓝中学了。看到她的位子一直空着,又听江澈说她有事在身,还以为她被校方推举参加什么比赛去了,拿凤七当话题对象聊过一阵后,也就没在意了。 “嗨!媏媏!好久不见了耶!刚还在说你明天是自己去呢,还是和我们集中了再一起出发?” 刚进武道社,沈毅第一个发现凤七,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笑着问。 “有点事耽搁了。”凤七含笑回道。继而扫了眼场上,有两名社员正在赛台上进行一对一搏击赛,其他参赛社员则都围观呐喊,不禁笑赞道:“都很积极嘛!” “是啊,明天就是三强争夺赛了,不能功亏一篑。这不,一早社长就去训导处开了张集体请假单,给我们请了半天假。下午,社长要去武术馆抽签,通知我们下课后也不用来了,赛前好好休整。” “哦。”凤七听后,了悟地点点头。 “媏媏!”这时,齐恩朗和袁铮也来了。看到快一个星期没见的凤七,都面露欣喜。 齐恩朗更是直接,揽住她的肩头,还顺势揽着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不悦地蹙眉道:“一礼拜不见,又见瘦了不少啊?” 凤七见状,哭笑不得。 “齐哥,媏媏一直都这样好不好!苗条又纤巧,很多男生喜欢的型,媏媏日后肯定是校花一朵!”袁铮笑嘻嘻地道。 “你少给媏媏灌输这种思想!”齐恩朗白了袁铮一眼,随即严肃地对凤七说:“咱不学那些女生,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什么苗条纤巧的,你现在还不需要考虑。” “噗嗤!”袁铮连同沈毅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齐哥,你想太多了!要是连媏媏都不能归到健康行列,那咱们冠蓝就没人能达健康标准了。” “我就是个比喻!比喻你懂吗?!”齐恩朗翻了个白眼,顺手给了袁铮一拐子。 “是是是!齐哥比喻地对!”袁铮呼着痛,佯装投降道。 凤七好笑地看他俩互动了一会儿,才和沈毅走到赛台。 庄岷修正在赛台上坐裁判。 看到凤七,彼此眼神打了个招呼。 一对一的搏击赛结束后,庄岷修拿着毛巾擦着满头汗渍,和凤七、齐恩朗、袁铮一起进了办公室。 “明天的三强争夺赛,大家都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齐恩朗掏了掏耳朵,不以为然地道:“难不成咱们的团体总分第一是假的?这么没自信!” 庄岷修好笑地觑了他一眼,“是!我问错人了!你们几个,个个都妖孽地很!哪里会把这种比赛放在眼里。” “别说我们了,你呢?伤怎么样了?”凤七走到庄岷修身边,边问边提起他折了手肘的那只手手腕,把起脉相。 庄岷修对她直接又大方的动作,初时或许会尴尬,经过几次之后,早就见惯不怪了。 况且,彼此在年龄上也有着五岁差距,若是实在无法忽视男女之别,那就当她是妹妹好了。虽然,这么比喻,还是他赚了。要真有这么个妹妹,他还不得高兴死?! “骨头应该都接好了。需要再养个把月。我想,等到放寒假,应该就没大碍了。”凤七把完脉后,抬头对庄岷修说。 佛罗里达的国际武术大赛,她势必要参加。至于“星阳杯”的团体赛冠军,不出意外的话,非冠蓝中学莫属。 她从齐恩朗、袁铮口里已经得知庄岷修家里的状况:有个长期瘫痪在床的祖母,有个体弱多病的母亲,以及完全靠劳力养家糊口的父亲。 庄岷修虽然没像齐恩朗、袁铮一样,被京都大学武术系提前保送。但那确是他要报考的专业。日后也想好了要往这条路发展。 因此,他应该是非常希冀去佛罗里达参赛的。不仅有吸引人的高额奖金,单是国际武术大赛的奖项名声,也是日后就业时的一大助力。 “那就好!”庄岷修咧嘴一笑,对凤七致了谢,而后说:“你都成咱们社的专属医生了。” “媏媏恐怕是咱们学校唯一一个从初一就定下目标的人了。天天捧着那么厚一本医书,换我早哀嚎了。”齐恩朗笑着总结。 ...... 周六,“星阳杯”团体前三强争夺赛照例在京都武术馆举行。 正如齐恩朗事先猜的,一路淘汰赛走来,积累了这么高的总积分,要是还没能挤进前三强,反倒要质疑他们先前所获的成绩了。 三强争夺赛一结束,主办方在评委团亮分并商议数分钟后,宣布了本次大赛的最终获奖情况。 冠蓝中学武道社顺利地拿下了“星阳杯”的团体冠军奖,亚军和季军是来自南部两所中学的武术社团。 紧接着,个人赛榜单也马上公布了。 凤七理所当然是第一,齐恩朗、袁铮分获第二和第三。 由于赞助方只要团体冠军获得者和个人榜前三,因此,其他的各种奖项,凤七都没有放在心上。 “恭喜你们!成为‘星阳杯’第一届的优胜者!”隆重的颁奖典礼完毕,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把团体冠军的代表庄岷修和凤七、齐恩朗、袁铮三人集中到一起,笑眯眯地道:“考虑到你们马上要期末考了,赞助方让我向你们转达:尽管安心复习,等期末考一结束,他会主动联络你们。”RS 最快更新,请。 243 追求者 “星阳杯”结束后不久,冠蓝中学的社团活动也暂停了。全校师生进入期末大备考阶段。各个社团要等春暖花开的来年三月再开张了。 凤七在“星阳杯”结束后就没出过校门。和江澈一起,按部就班地行进于宿舍、食堂、教学楼、图书馆四点一线间。 当然,除了完成每日的课堂任务外,更多时候,她捧着《中医药草典籍》静心翻阅。 一学期结束,这本典籍也差不多要被她翻完了。随手笔记已经做了厚厚一本了。有疑问的地方,也被她一一标了记号,并摘录下来,打算集中找师父解答。 “媏媏,圣诞节快到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这日晚自习下课,江澈和凤七一道往宿舍走,忽然兴之所至地问。 “圣诞节......”凤七沉吟道:“我大哥可能会来吧。你有事?” “本来想约你一起去看冰雕展。这个月24日开始,市博馆有场大型的冰雕展,一直到月底。我大哥说能拿到不少票。不过既然你大哥要来看你,那还是陪他要紧。” 江澈虽然觉得有些失落,不过也知道她的亲人平常都在江沪,难得来京都看她,自然不好再霸占她时间。 “嗯,你可以和你大哥一起去。”凤七提议道。继而想起另一个复姓范姜的人还在远离京都的玛卡岛,不由猜想他会不会回来过节。 “只好如此了。对了,我前两天给幼玟发邮件,和她说了咱们寒假里可能要去佛罗里达参赛的事,她昨天回邮说一定会去观赛。” 经江澈一提,凤七才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和杨幼玟联系了。 前阵子事多,笔电一直躺在宿舍柜子里,连开都没开启过,不由拍了拍额:“幼玟一定怨极我了吧?我好像只给她回过一封信。” “她知道你忙。”江澈轻笑道:“嘴里抱怨你不理她。回头又让我盯着你吃饭,怕你三餐乱套......” 凤七听江澈细数着杨幼玟和他邮件里说的点点滴滴,不禁弯弯唇角,一路含笑到宿舍区。 “严景媏!严景媏!” 正要和江澈一到进独立小楼宿舍区,就听对面的公寓宿舍区门口有女生在高声唤她。 回头一看,原来是同班同学谭亚丽,也是报道那天第一个遇到的同级女生。 “严景媏,这是别人托我交给你的。” 谭亚丽见凤七和江澈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就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跟前。把手上攥得有些皱巴巴的信封塞到凤七手上:“务必要看哦!不然我的使命就算没完成。” 说完,她朝独立小楼区域艳羡地张望了一眼,又小跑着回了公寓区。 “什么东西?”江澈朝凤七手里的信封努了努嘴,继而想到某种可能,不由笑着打趣道:“该不会是情书吧?” 凤七眉头微挑,当即打了开来。 还真被江澈给猜中了。 凤七蹙着眉,从上往下扫了一遍,自动略去文中一些暧昧肉麻的词句,直至扫到信笺末尾的落款:成瑜。 “噗!”一旁的江澈随着凤七一眼阅到页尾的速度。眼尖地扫过个别几个肉麻兮兮的段落,最后落到那个署名上,不禁喷笑:“不是吧?!全校出了名的人物,竟然也成咱们媏媏的裙下臣了呢!哈哈哈!” “很有名?”凤七皱皱眉。她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 “唔,在某几方面倒是的确挺有名的。刚开学没多久,就和高中部的学长抢校花,结果。被学长私底下狠揍了一顿,足有一个礼拜没来上课。前几个月,嗯。应该就是你回江沪的那阵子吧,听说他又追起了隔壁乙班的班花,还说要天天早餐加玫瑰来打动对方,你猜,结果怎样?噗嗤,只维持了三天,就没下文了......” 江澈耸着肩压抑地笑着,直至意识到自己嘲笑的对象如今要把目标指向媏媏,立马肃下脸劝道:“不过,媏媏,咱们笑归笑,你可别真应了他的邀约,谁知道他对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凤七点点头。就算江澈不提醒,她也不会去赴什么鬼约。顺手将莫名其妙接到的情书捏成粉末,路过宿舍区门口的垃圾桶时,顺手丢了进去...... ...... 今年的圣诞节刚巧遇上双休日。平安夜在周六,狂欢节在周日。如此巧合的日子,对在校学生来说,无疑是最令人兴奋的。 有男女朋友的,自然早早就定好了圣诞节期间的浪漫之约。没男女朋友的,自然是和死党聚在一起商讨那两天的活动安排了。 “媏媏明后天真没时间去看冰雕展吗?”圣诞节前的周五,放学铃打响,江澈提着书包又问了凤七一遍。 凤七从药草典籍里抬起头:“嗯,明后天都有事,就不去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 “那好吧。”江澈无奈地点头道:“那我先走了,大哥来接我了。” “嗯。去吧,雪天路滑,开车小心。”凤七朝他挥挥手,等江澈走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看的那段药草介绍。 “龙齿草”,古时又称“龙齿剑”,草形同龙齿,齿边锋如剑,新鲜时没有任何药效。晒干后,却会自动散发一种酷似龙涎香的浓郁香味。 一般的药草典籍,因它多少有些催情作用,把它归在香料一类。 殊不知,凤晤皇廷里的御医,不仅用它做熏香材料,最常用的,是拿它掺入人皮面具的材料里。 有龙齿剑做辅料,做出来的人皮面具更加真实贴近自然肤质。再衬上近乎天然的龙涎香,会让周边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佩戴面具者的的不自然。 当然,不止凤晤皇廷,沧浪大陆上的其他各国皇室,也都知道这个秘而不宣的人皮面具古方。只是谁都不会流传到皇宫以外去。 至于各国皇室为何会懂这个秘方并历代延续,在凤七看来,不外乎是为了保护各国皇室成员的隐秘行踪。譬如本尊要出宫密办某事。派心腹手下戴上面具替自己出席各类公众场合,以免受人怀疑。 久而久之,龙齿剑这味药草,在当年的沧浪大陆几乎绝迹。除了各国皇室的秘密种植场里还能找到外,其他山峦谷地,都难再找到。 倒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这味药草的记载。 凤七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书页上那副龙齿剑的手描图形愣神。 直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才将她拉回了飘远的思绪。 “媏媏?”严景寰略显轻快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我后天早上的飞机,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圣诞礼物吗?” 凤七连忙婉拒:“不用了大哥。之前不是才收到一箱子礼物嘛。” “那怎么一样?!行了,我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啥。我就看着挑了。明天你有什么计划?要不是大哥明天还有个会签仪式,今天就来京都陪你了......” “嗯,大哥尽管安排自己的事,我有活动的。明天基地同事聚餐,中午晚上都有安排。” “那就好。大哥就怕你一人闷在学校哪里都不去。”严景寰说完,又唠唠叨叨地叮嘱了凤七几句,才挂了电话。 凤七收起手机,见教室里只剩自己一人了,也就没打算继续坐下去。去食堂解决了晚餐,再回宿舍看好了。 虽然很想把龙齿剑那个没载入药草典籍的功效告诉师父,好给师父多个研究项目。如果成功了,还能为国安多个辅助工具。特别是行动组特工,在出任务时,如果有个近乎真实的面具,能多提供一份安全保障吧。 关键是。现下的世界,不见得能找到龙齿剑这味药草,不如先记着。等有机会再和师父提。 凤七边想边收好书包,准备去食堂用餐。 刚出教室,就被一道人影给挡住了。 “严景媏?” 对方身形高瘦,挡在凤七面前,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尖,退后一步,想绕道走。 “你收到我给你的信了对吧?”对方却不想放她过去,她走哪儿,他赌哪儿,末了,索性撑开双臂,一左一右拦在她跟前,邪邪一笑,“这下,看你还怎么过?!” 凤七疑惑地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会有这种人?她认识他吗?哦,对,信! 她记起那晚谭亚丽塞到她手里的所谓情书,蹙了蹙眉,问:“你就是成瑜?” “对!”对方见她认出了自己,得意地撩拨了一下长过眼睛的额发,自以为很帅地问:“怎样?今晚就去约会吧?明天我还有事,没法去看电影了。” 今晚?明天?她有答应他的邀约吗? 凤七暗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这么自说自话的人。 “怎么?不高兴呀?那你说吧,想要什么礼物?我补偿你......” “噗嗤!” 一道轻笑从走道的另一头传来。 “怎么?被校花、班花接连拒绝了两次还不够,这次来纠缠咱们媏媏了?” 齐恩朗和袁铮齐齐从走道那头现身,朝凤七两人走了过来。 凤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在说:躲在暗处看够戏了才出来? 齐恩朗闻言,摸摸鼻子,干笑了两声。(未完待续。。) ps: 谢谢山水莫相离、chenqqi、灬亓べ`三位童鞋的打赏!谢谢镇魂蝶*的粉红票!么么亲们!顺祝晚安!新的一周天天好心情!o(n_n)o~ 244 教训要趁早 “切!就那副德行,也想来追媏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待成瑜气哼哼地走远,齐恩朗轻啐了一声,不屑地撇撇嘴。 袁铮勾着齐恩朗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齐哥,我和雷子早预测过了,成家绝对富不过三,到成瑜手上大散财啊。” “你和雷子倒是什么八卦都不放过啊?啊?既然那么闲,怎么不多看着媏媏一点?!居然还让那家伙有机可乘给媏媏塞情书?差点就被他拐去约什么烂会了......” 有吗?凤七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他俩要是不出现,她就会跟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出去约会似的。 齐恩朗不爽地念叨着,时不时丢几个白眼给袁铮。 自己这几天请假回了趟大山,帮族里迁居到了月湖湾。 哪知才回来就看到视如亲妹的媏媏被个花心大少前拦后挡的。如果再晚来一步,谁知道媏媏会不会被吃豆腐...... 他显然忘了凤七的身手,径自暗咒那个从开学至今没消停过的成家少爷,后悔刚刚没揍他一顿再放行...... 袁铮一听,连忙喊冤:“我哪里很闲啦?!这几天你不在,武哥可是给了我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要我设计四盟武道馆的招生方案,还说第一批学员务必要精挑细选......说到这个,齐哥,媏媏,你们说,我直接去武道社发布个招学员公告怎么样?” “好主意!”齐恩朗一听,击掌赞同袁铮的提议:“年纪越小,可塑性越强。最好直接从初一生里招......” 凤七一路听齐恩朗两人聊起四盟武道馆招学员的事,蓦地想到符锡睿,何不征询下李校长的意见,把符锡睿也送到四盟武道馆练拳? 毕竟,四盟武道馆比学校里纯粹当爱好的武道社正规多了。打基础、练拳脚也相对更系统。再者,自己如果有时间,也能去武道馆教他学拳。在学校这几次,老是引来其他学生的瞩目,也挺烦的。 这么一想,凤七对齐恩朗和袁铮说:“先给我留个名额,我可能会带个人去。” “是李校长的外孙吧?”齐恩朗一听凤七这么说,马上就想到了,笑眯眯地打趣:“对哦,媏媏都成人家师父了呢!” 凤七不由翻了个白眼,“你们今后也会有徒弟的。武哥说了,不会让你们的大学生活太轻松。” “嗷——” “嗷——” 两道哀嚎声一前一后在凤七话音刚落的时候接连响起...... 凤七在一旁弯眉浅笑。 ...... 周六早上七点,凤七在楼顶花园晨练完,回到宿舍冲了个澡,就换上外出服,准备出门了。 今天中午和晚上,C基地的伙伴们都要聚在顾家私房菜馆会餐。 两天前,邢兵就来电话和她说了。中午是范姜洄请客,晚上则是C基地的宿委会活动。 约好要么十点前到C基地集合一道出发,要么直接前往顾家私房菜馆碰头。 凤七打算先绕趟师父家,把上次借来并已经看完的医书还了,然后直接去聚餐地点。 七点半,在食堂吃了份豆浆烧饼,起身往校门走时,接到了烈阳的来电。 “小七,你还在学校吗?” “嗯,正打算出校门。” “别!等着,我们来接你。”一听凤七这么说,烈阳马上接道:“我和雷霆都在墨御车上,待会儿一起去市博馆看冰雕。你不会有事吧?” 墨御?冰雕? 凤七暗暗翻了个白眼。 能说他们范姜家三兄弟心有灵犀吗?连平安夜的活动,都想到了一处。 既然烈阳和雷霆都想去,范姜洄如今也难得回京都和他们几个相处,她自然是随大流。 大不了明天接严景寰下机之前,先绕趟师父家。 凤七应下后,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范姜洄的车也到了。 “好久不见。”范姜洄摇下车窗,嘴角噙着笑。 快两个月未见了吧? 他每次想到C基地的伙伴,排第一个的总是她。 也许是她不同寻常的身手,也许是她年纪虽小却最拼命,让他印象深刻。 假以时日,她绝对会成为“CSAS”里的顶梁柱。 “好久不见。”凤七坐上副驾座,拉上车门,回头一笑。 “小七长高了!”和雷霆一起坐后面的烈阳,等凤七坐稳,笑赞道:“也漂亮了。” “阿阳,要不咱俩也向组织申请来冠蓝吧。我敢打赌,日后肯定会有很多苍蝇围着小七转,我不放心......。”雷霆扒着凤七的座椅背,佯装苦恼地提议。 惹来范姜洄和烈阳的轻笑。 凤七无语。 “咳......小七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对吧?” 范姜洄侧头扫到凤七一脸无奈的表情,轻笑着替她说话。或许,他的潜意识里,也并不希望烈阳和雷霆真转去冠蓝中学读书。 “话虽这么说......”雷霆挠挠头,似乎仍旧不放心:“谁知道那些苍蝇有多缠人......总之,小七,学校里要是有男生向你表白,千万别踩他们。前阵子,咱们学校有个高一生,把隔壁三中的初一女生肚子都搞大了......” “越说越离谱了!”烈阳顺势给了雷霆一拳,示意他闭嘴:“小七又不是那些女生,说这些做什么!” “我不就这么一说嘛,引以为鉴!懂不?”雷霆哀怨地揉着挨到拳的胸口,回头朝凤七认真地说:“小七,要记住哦,中学里的男生都太幼稚......咳咳,当然,像我和阿阳这样的,已经是少数中的极品了。其他男生,都幼稚的要死,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好。”凤七盈盈一笑,怕他这一路上净围着这个话题转了,于是问:“怎么忽然想去看冰雕了?” “昨晚看到新闻说今天有个大型冰雕展开幕,正巧,早上的时候,墨御来电话,说他有票,想着大冷天的也没其他地方去,就决定去看看咯。” 听了雷霆的解释,凤七心下暗叹:但愿不要和上次一样巧,遇上江澈和他大哥...... ...... 不知该说是运气还是倒霉,总之,范姜洐和江澈两兄弟没遇上,倒是碰上了昨晚拦着她自说自话的成家少爷成瑜。 看到凤七,成瑜也一脸惊讶,继而有些尴尬。 此刻,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可他昨晚却对凤七说:他今天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没法和她约会,如今却......岂不是自打嘴巴了? 凤七却像不认识他似的,随意瞟了他一眼,就和范姜洄三人越过他们往里走。 “严景媏!”成瑜见她这幅表情,不禁有些羞恼。自己好歹也是成家少爷,昨天才见过面,前几天还收了他的情书,现在居然当他陌生人一般,招呼也不打、越过他就往里走,也太不拿他当回事了吧?虽然对她,他更多的是好奇,可面子上怎么说也过不去。 顿时,成瑜胸口浮升一股怨气,不顾身边的女生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上前一步,想扯住凤七。 被凤七身旁的范姜洄快速格挡了回来,顺势反手一握。 “嗷!”成瑜吃痛地大喊了一声,正想咒骂,抬眼对上冷峻着脸、眼底隐怒的范姜洄,以及循声回头、冷冷瞪着他的烈阳和雷霆,只得悻悻收回手。 甩了甩差点断掉的手腕,成瑜哼了一声,带着身旁的女生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小七认识他?”烈阳收回视线,拧着眉头问凤七。 “冠蓝的学生,不知哪个班的。”凤七耸耸肩。 对这种跳梁小丑,她压根没打算在意。刚刚要不是范姜洄动作够快,她也不会让对方有机会碰到自己哪怕是一片衣角。 “以后遇上,要还这么不识相,直接解决不用客气。”范姜洄深深看了她一眼,提议道。 方才烈阳和雷霆走在前,兴许没注意对方的神态和举动,可他就在凤七身边,把这一幕一丝不漏地收在了眼里。 同为男性,他自然察觉到了对方别样的态度,恐怕是基于追求不得引起的羞恼吧。未免日后麻烦更多,不如趁早给对方来个深刻的教训。 “我知道。”凤七点头应道。 心下着实无奈:谁让他们出手都这么快啊。昨天是齐恩朗,今天是范姜洄。让她想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都没机会。 烈阳和雷霆听到范姜洄和凤七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进去吧!已经九点多了,迟了人更多。”范姜洄抬起手腕,见指针已经指向九点十分,提议道。 “走咯!看冰雕去!”雷霆兴奋地吆喝一声,一左一右揽上凤七和烈阳的肩,带着他们往前走。 幸好接下来没再遇上坏人心情的事。 四人沿着展馆兜了一大圈,直至把所有展出的冰雕都赏了个遍,这才意犹未尽地出来。 “喜欢冰雕的话,下次有机会带你们去冰城看。那里才是冰雕的真正起源地。” 范姜洄发动起车子,预热的时候,笑着对凤七三人说。 “好哇!明年这个时候,咱们一起去冰城看冰雕!约好了哦!”雷霆立刻赞同地接道。 烈阳和凤七笑睨了他一眼,倒也没反对。 如果没任务在身,偶尔结伴出行,既能增长见闻,又能增进友谊,何乐而不为?!RS 最快更新,请。 245 “绿头苍蝇” 顾家私房菜馆的席位,早在一周前就已经被预订一空了。 范姜洄半个月前就预留了包厢,自然是最佳的观赏位。 豪华顶配的特大包厢,十五人次的三桌大席位,足够容纳所有留京的“CSAS”成员。 林国志和雷涛也受邀出席了,蔡之龙因为要带妻女回老家探亲,故而没能前来和大伙儿一聚,倒是让林国志捎了箱法兰西名酒来,遥祝“CSAS”的成员们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小七!接着!” “还有我的!” 一时间,凤七两手加怀里都抱上了伙伴们接二连三送上的圣诞礼物。 包括归一、邢兵、何然,以及两天前刚回京复命的天辰和冷玫和各自跟着天辰、冷玫出任务回来的剑灵和秦暮然,都送上了圣诞礼物。收得凤七有些赧然。 “收下收下,你这里最小,不送你送谁呢!” 冷玫拍拍凤七的肩,笑盈盈地道。 凤七这才发现非人今天没来。听归一说是被他父母接回老家过节了。 非人不在,别说“CSAS”了,整个国安部也数她年纪最小。 “还有我们的!”雷霆笑嘻嘻地递上他和烈阳合力准备的礼物,一个素雅的长方形纸盒,塞到了凤七几乎不见空隙的怀里。 “走吧,先放我办公室去。等下我送你回去。”范姜洄过来帮凤七分担了一部分,带着她把礼物先放到他在顾家私房菜馆的办公室里。 “这是我的。”等凤七放下手上怀里的礼物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扁平型礼盒,递到凤七手上:“上回还说要送你一份干亲礼,我偷懒,二合一了,不介意吧?” 凤七摇摇头:“如果这样也要介意,我连礼物都没准备,你们岂不是亏大了?” 范姜洄闻言,忍不住揉揉她的发顶,失笑道:“不是说过了?你最小,不送你送谁?拆开来试试,看喜不喜欢、合不合手?” 合手?凤七挑了挑眉,该不会是手套吧? 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一副手套,只不过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由某种极其柔韧抗御的特殊金属丝制成的。 “我看你就这么直接使用腕上的钢丝,很容易伤手,戴上这个多少能抵御一些。” “这是国内定制的?”凤七仔细翻看了一遍,发现无论是金属材质,还是做工,都非常精密细致,不像是国内军工厂研制出来的产品。 “不是,托人从德国定制来的。你要觉得好用,下次再给你配个护腕和护膝。” “那倒不必。我就随便问问。”凤七说着,试着戴上这副金属丝制成的手套。 “挺合手,谢谢!”戴上后,凤七伸缩了几下手掌,不仅合手,还有弹力,并不觉得套在里头的手指有任何僵硬,含笑朝范姜洄致谢。 “喜欢就好。”范姜洄笑笑,暗自决定有机会再给她定制几副护腕、护膝。 ...... 两人回到包厢时,只剩何然、归一和天辰坐在一起聊天,其他人都由林国志带队到隔壁的休闲室打桌球去了。 “小七!来来来,好久没见,过来聊几句。”天辰笑着朝凤七招招手。 范姜洄给凤七倒了杯热腾腾的的花生汁,也坐到了她身边。 “前两天和夜行通电话,他还提到你呢。还说等你正式接任务了,一定要让林局分到他那个组,和他做搭档。”天辰一聊起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夜行,就眉眼笑成了弯。 “恐怕晚了,据我所知,星光和麒麟早就跑去林局那儿登记过了。”何然哈哈一笑,说道。 “是吗?早知道,咱们第一次和小七合作出任务回来,就该和林局说一声。”天辰表示遗憾地摊摊手。 凤七喝着花生汁,万分无语。 “对了,我听邢兵说小七过阵子要去佛罗里达参加什么国际武术大赛?”天辰想到这个事,好奇地问凤七。 凤七点点头:“嗯。具体时间还没定,估计是一月上中旬。” “怎么?你该不是有兴趣跟着小七前去观赛吧?”何然一看到天辰露出这副表情,有些猜到他的打算。 “是有这么个想法,就看组织到时会不会另派什么任务给我了。”天辰双手抱在脑后,靠着沙发背上闲适地回答。反正接下来暂时没任务,不如跟着凤七出去溜一圈。 归一摩挲着下巴,像是被天辰的建议打动了:“寒假啊,确实可以考虑和小七一起去呢。等赛事结束,还能再玩上几天回来。正好赶上除夕......” 何然闻言,不由和凤七对视一眼。 天辰和归一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凤七之所以前往佛罗里达参加这桩赛事,主要是想探一探“星阳杯”的赞助方赵灵霄的底。可若是天辰和归一都跟了去,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呢? “目前还没收到赞助方的消息,具体去不去、哪一天去都还没定。”凤七摇头说道。 她甚至怀疑赞助方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几个入选人员。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绝对会在出发前踢除掉他们。 所以,她近期没敢通过组织网络,跟踪调查赵灵霄的一举一动,免得打草惊蛇。 “那好吧,等你定了时间再说。从此刻起到除夕,还有一个半月呢。我猜林局不会让我那么轻松......” “背后说我什么呢?”天辰正说着,林国志推门进来,擦着满额汗渍笑问道。 身后,一群被他拎去打桌球的年轻特工们也都回来了。一时间,包厢内热闹非凡。 范姜洄见时间差不多了,示意候在门外的服务生上菜。 美酒加美食,吃得众人赞不绝口。 饭后,林国志和雷涛先走了。晚上的宿委会聚餐,他们不来参加,说是留给C基地成员们自己热闹。 其余人,有提议继续赛上几局桌球的,也有提议出去散步的,附近就是各大高档专柜聚集处,难得来,逛逛也好。也有个别哪里都不想去,就在包厢打扑克聊天。 烈阳和雷霆,被其他几个桌球爱好者提去隔壁竞赛了。凤七闲来无事,打算出去转转。 她记得这附近有个大型药局,想去看看有没有龙齿剑这味干药材。 范姜洄听她想去药局转转,二话没说,拿起外套,和她一起走出了顾家私房菜馆,沿着步行街慢悠悠地往药局晃去。 不出凤七意料,这么大一间药局,都没她想要的龙齿剑干药材。怕是这个世界很少能找到这味药草。 药局老板甚至还反过来和她说,如果她有这味药草,卖给他,绝对给她个公道价。 出了药局,范姜洄沉吟了片刻,问:“小七很想要这味药材?不如我托国外的朋友帮你找找?” 凤七想了想,点头道:“如果方便,帮我留意下就好。也不急要。” “好。”范姜洄一口应下。 他几个中学时期的死党,毕业后都出了国。虽不能说是遍布全球,几个大国家,倒是都有人定居。 凤七见这么大一家药局里也没她想找的龙齿剑,其他小规模的中药铺想必更加不会有了。 于是,不准备继续逛药局了,和范姜洄慢悠悠地沿着步行道逛起节日午后的喷泉广场。 这一逛,又遇上了被雷霆誉为“绿头苍蝇”的成瑜。 此刻,对方正搂着上午在冰雕展览馆门口遇到的那位娇俏女生,毫不避讳地坐在喷泉池外的石凳上交颈深吻。 范姜洄自然也看到了,皱皱眉,走到凤七内侧,替她挡去了那幕太过热辣的场景。 两人正要离开,成瑜和那名女生也刚巧结束舌吻,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路过自己跟前的凤七两人。 “严景媏......”成瑜心下咯噔,暗暗着恼:怎么这么倒霉?!到哪儿哪儿都能遇上她...... 要是因此而办不成干姐交待的事,怎么回去交差呀...... “怎么?怕被她看到吃醋?你又想和早上那样,丢下我去拉她的手了?”成瑜怀里的女生见状,拿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酸溜溜地撒娇道。 “哪会呢!”成瑜干笑着紧了紧怀里的女生,“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嘛!她怎么能和你比呢?我不过是帮朋友一个忙,哪里会真的看上她?......瞧瞧,她哪有你这么一对水灵灵的蜜桃......” 成瑜说到后面,嗓音低哑,最后,索性将整个头都埋到了女生丰满的胸前,双手也不闲着,摸索着探入她的衣领,直至触到一片细腻温暖的肌肤,不禁满足地低笑。 大冬天的,外套里头只穿一件V领毛衣,连个xiong罩也不带,该不会早就想邀请他随意摸了吧?! “什么朋友?......嗯......还要你去追个不喜欢的女生?......” “这你就不要管了,总之,我是不可能喜欢那种女生的......整天冷着个脸不说,身上还没几两肉......哪像你,啧啧......” 成瑜不想再让怀里的女生开口发问,头一抬,吮住了对方樱红的唇瓣...... 刚接触情.欲的少年男女,一旦受到诱惑撩拨,制造的波*热浪,并不亚于任何一对成年人......RS 最快更新,请。 246 付军的请求 一行人分头活动结束,再回到顾家私房菜馆。 晚餐的人员有所调整,留下的都是常住C基地的单身汉们。 有家有室的同事,或是像邢兵这样已经有稳定女朋友的,晚餐前就和余下众人告辞,去和另一半过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午餐聚会时,众人还为他的事,专门开了个话题,包括林国志在内,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他提供了好几个约会项目,其中某几个方案,说得邢兵常年不改色的黝黑脸庞也泛起了红晕,大伙儿这才笑着放过他。 由于次日是周日,凤七和烈阳、雷霆没打算回学校,晚餐后,和何然等人一起回C基地。 临走前,范姜洄帮凤七把礼物搬上何然的车,目送他们离开后,才驱车驶往范姜大宅。 “不是说今儿晚上就回来吗?” 还在半路时,范姜卫国忍不住给他来了电话。 “嗯,已经在路上了。爷爷睡了吗?”范姜洄调整了下耳里的蓝牙,回道。 “还早,都一起坐着呢。听说你今晚回来,大家都没出门。”范姜卫国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问:“你妈她,最近还好吧?” “嗯。挺好。”范姜洄淡淡地应了一句:“上次的事,的确是外公过激了。下次你要是去玛卡岛,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好!好好!”范姜卫国忙不迭应声。 他上个月初飞了趟玛卡岛,找到妻子所住的疗养院,不巧碰上同样在那里探望女儿的岳父顾永辉,被狠狠奚落了一番不说,还被当众赶离了妻子病房。 这之后,他即使有心想去探望,也没敢踏上玛卡岛半步,生怕又被顾家人赶得狼狈不堪。 如今听儿子如是说,范姜卫国顿感欣慰。 这说明儿子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的,无论自己以前究竟有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母亲的事。否则,以他一贯而来的寡静脾性,哪里会主动提及此事? 他忽然心起了退休的念头。虽然离退休年龄还有十多年,可他忽然没了继续在军部往上爬的兴致。 妻子被接回玛卡岛娘家疗养,唯一的儿子也离开家、离开军部,进入商界打拼,忽然间,他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失去了原有的动力。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想搬去玛卡岛,和妻子、儿子在一块儿。却也知道,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素有“军部顶梁柱”之称的红色世家两兄弟,因各自妻子的事,闹到崩僵不说,如今还想退离军部、分隔两地,这让老爷子的老脸往何处搁? 唉! 范姜卫国的思绪绕了很大一圈,终究又回到现实。 在心里重叹一声后,嘱咐手机那头的范姜洄安全开车,有什么事回家再聊,这才结束通话。 范姜洄摘下耳机,盯着前方的道路,抿紧了双唇。 无论父亲怎么打算,他是不打算再去军部、替范姜家争光夺耀的。 即使小舅那里不再需要他,他也不打算去军部。蔡部和林局还给他留了行动组的位子。虽然当时选择进国安是出于一时冲动,可如今,他不排斥特工一职,甚至可以说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它,以及那帮热血洋溢的伙伴们...... ...... 凤七和众人一起回到C基地后,光礼物就拆了半天。 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巧克力糖果类的精致进口零嘴。 倒是烈阳和雷霆,合力送了她一把古铜剑,不知是从哪里淘来的宝。 直到严景寰来电话。 “媏媏?还没睡下吧?明天中午记得要和大哥一起吃饭哦。” “嗯,记着呢。”凤七微微一笑,接道:“我会去机场接大哥。” “那倒不必,谁知道会不会晚点。你就在华中园等我,我到了过去接你。吃了中饭,我们先去你师父家拜访,然后再去看望风老爷子。怎么样?” “师父家?大哥也打算和我一道去?”凤七对严景寰这样的安排有些讶然。她原本打算明天去机场之前先去师父家转转的。 “不是你师父嘛?!应该去!我备了些江沪特产,包管你师父师母喜欢!”严景寰拍着胸脯安抚妹妹。 自从在爷爷和父亲的追悼会上得知妹妹还有个正儿八经投拜的师父后,他就把这事记在了心上。平时不见面,逢年过节的总要拜谢一番吧。如今他脱不开身常往京都跑,只得将妹妹托付给他们看顾。 凤七听严景寰这么说,点头依从了他的安排。 她前世习惯由随从打点这类事务,今生又少亲近长辈提点,至今没将这个世界的风俗礼仪记准照做。 包括今天收到的这么多圣诞礼物,也思忖着该找怎样的机会还礼给对方?毕竟,礼尚往来嘛! 巧的是,在她刚和严景寰通完电话,李宜琛打进来约她周日回李家吃饭。周六有聚餐活动,李安平上个周末就听凤七说过了。那会儿凤七还不确定严景寰哪一天来京都,因此没敲定周日的安排。 晚饭时,李家三口聊到凤七,李安平让儿子打电话问问,要是她大哥这两天也在京都,周日邀他一道去家里吃顿便饭。 凤七听李宜琛如是提议,想了想也爽快地同意了。既然大哥本来就打算和她一起去拜访师父,如今师父又来邀请了,再吃了午饭去,倒显得矫情了。 李宜琛见凤七答应,才乐呵呵地挂了电话。 ...... 次日上午九点光景,凤七和围在客厅对弈的烈阳、雷霆等人说了一声,出门去机场接严景寰了。 双肩包里背着要还给师父的医书,以及那本摘录了许多问题的笔记本。 今年的圣诞狂欢日,阳光明媚。 凤七眯着眼,双手插在羊绒大衣的口袋里,慢悠悠地往地铁站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如今的凤七,身高一六零,在同龄女生中不算矮了。加上身形纤瘦,看上去比实际身高还要高挑不少。 再加上身上这件出自国际名设计师的浅暖色调羊绒大衣、脚踩深咖色的羊皮靴,让过路行人误以为她至少已经高中生了。否则,哪家的家长愿意给自个儿孩子穿这么昂贵的服饰啊。 路过地铁站口时,几个穿着高中制服、嗓音处于变声期的男生,吊儿郎当地倚坐着不锈钢栏杆,视线随着凤七修长的双腿、姣好的面容窃窃私语个不停。 胆大的几个,甚至还朝她吹起了口哨,引来更多路人好奇的视线。 “哟!小妮子还挺酷呀!” 这群男生在凤七步入地铁站后,也都跳下栏杆,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嘴里还轻佻地对凤七品头论足。 凤七没理他们,仍旧双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身后几个男生见她头也不回一下,顿时觉得很没面子。 其中两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绕道凤七前面,伸手拦住了她。 “学妹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 “是啊,一起聊聊嘛!这么酷干什么?不过,铁哥倒是喜欢酷酷的女生哦!是不是啊?铁哥?” 后面几个男生中,被点到名的铁哥,“嘿嘿”一笑,一脸享受地说:“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外表越酷的女生,温柔起来更要人命!” “哈哈!原来铁哥已经尝过了!怎样?学妹?和我们一起去玩吧!你想去哪里咱哥儿几个都奉陪!” “想去哪里都行吗?嘿嘿!更子,你这话邪恶了......” 凤七听到这里,倏地收住脚步,凉凉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让开!” “不让——”其中一名男生捏着鼻子拖着长音,学女生的嗓音尖细地说 “让开吧!她不是你们得罪得起的!”这时,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插入两方之间。 凤七辨出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禁循声回头。 原来是凯旋门车会的会长付军,这么巧? “他们中有几个是我车会会员的兄弟,见过几次面。”付军带着另两名凯旋门车手,从自动扶梯那头走过来,主动朝凤七解释。 “付大哥。”果真,刚还堵着凤七不放她的男生们,一看到付军,都乖巧地站定和他打招呼。 付军没理他们,径自对凤七笑道:“坐地铁?” 废话!凤七暗翻了个白眼。不坐地铁来地铁站干嘛? “去吧!”付军也不介意她稍嫌淡漠的态度,轻笑地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凤七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多谢!”说完,就朝前几步,站上自动扶梯,往下层去了。 待凤七离开后,付军沉下脸,扫了在场几人一眼,冷冷地问:“难道你们家兄没和你们讲最近那次乌山道车赛,赛扬会吃的苦头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明白付军话里的意思。 “会长是想告诉你们,至今还躺在医院的那两个赛扬会车手,正是刚刚那位小姑娘的杰作。” 付军身后其中一个车手,好心地向他们解释。 “......” “下次要是再被我看到这种事,无论对方是谁,你们知道下场是什么。真不知道的,回家问问自个儿兄长!”付军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带着两名车手调回头,朝自动扶梯疾步走去。 留下那几名男生,僵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 赛扬会的车手在乌山道被人教训到进医院,至今还没出院,他们早就听自家兄长提过,却没想到,动手的,竟然是这么个娇弱纤瘦的小女生...... 那厢,付军下了自动扶梯,四下张望,见凤七站在3号上车口前排队等,快速走上前。 凤七在他靠近前,就已警觉地回头望过来。 “刚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付军扫了眼几米外那块提示列车即将靠站的时间牌,直截了当地说:“我听说,上次在服务站,赛扬会两个车手找你麻烦......咳,应该还有我车会里的人一份‘功劳’......” “你是想提醒我,对方还没打算善罢甘休?”凤七听他这么一说,当下了悟。 付军见她一点就通,暗赞了声“聪明”,点头道:“我不是想包庇自己车会的人,但也不愿引起各方车会之间的矛盾,如果她就此收手,那么这件事,能否看在我曾提醒过你的份上,就这么算了?当然,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我不会插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凤七从付军的语气里听出,那个和赛扬会勾结并找她麻烦的人,似乎还是个女人。 会是欧双双吗?印象里,似乎也就她和自己起过纠纷。其他人,她还真想不出是谁。 不过,既然付军专程跑来提醒自己,且青龙那件事,也的确有他提醒的功劳,于是点点头,应下了他的提议:“好。”RS 最快更新,请。 247 大团小聚 <!--start--> 对付军的善意提醒,凤七虽然纳闷,却也上了心。 从九月份开学至今,接二连三经历周铭、何琦的事,对于这个时代的初高中生,她已经不敢小觑了。 当然,指的不是对方的身手或是智商,而是手段。 年纪不大,想出的计谋却一个比一个毒辣,一个比一个狠戾。 好在如今,因为周广源的事,她和周铭的关系,倒是有不少缓解。虽然称不上是同一个阵营,至少已经不再是对立面了。 何琦也在单挑赛后收敛了许多。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发生过这样的事后,应该不会再傻傻地蹦到她跟前来自取其辱了吧? 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因为青龙的事,赛扬会的人对她怀恨在心,她是有数的。虽然当日结束赛事之前,赛扬会会长对她还挺客套。许是心虚吧。怕事情闹大了,对赛扬会一方也不利。 表面上似乎息事宁人了,可暗地里呢?他们最终会采取怎样的方式来报复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自那之后,没等她说,齐恩朗和袁铮就已盯上了赛扬会,一有情况,必定会提醒她。 倒是没想到,凯旋门里也有看她不惯到要收拾她的人。 无论是谁,正如付军说的:如果对方到此为止,那么就此揭过。如果仍不打算收手,那么,休怪她不客气了! ...... 凤七到机场的时候,严景寰的航班已经提前到达了。只在候机大厅等了不到一刻钟,就见严景寰戴着墨镜、一身休闲地推着行李箱从安检通道出来。 严景寰看到她,一改先前肃然的神情,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凤七含笑回应了他的热情相拥。算起来,兄妹俩也快两个月未见了。 一番寒暄后,凤七告诉他:师父一家邀请他们兄妹俩共进午餐。 严景寰也不矫情。当即点头,和凤七一起离开机场大厅。先打车去他事先预订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放好行李,冲澡换衣服后,问酒店租了辆车,去李家聚餐了。 李安平一家见凤七兄长不仅人来,还带来一大堆江沪特产,感到很不好意思。 把他们兄妹俩迎进门,得知他才下飞机没多久,送上水果茶水后。让他在客厅小憩。等李师母新学的佛跳墙上桌,就能开饭了。 凤七见李宜琛陪着严景寰在客厅小聊,两人年纪相仿。倒也挺谈得来,于是进厨房帮李师母准备碗筷了。 “嗯,这次的气色倒是比以前好了。等下呀,多吃点菜,尝尝师母上个礼拜学的这道佛跳墙。” 李师母笑着说完。拿勺子舀了一瓢佛跳墙的汤,尝了口咸淡,不禁满足喟叹:“唔,真香!果真是好材料才能熬出好汤啊!” 凤七笑着赞同。 “媏媏,你过来。”这时,李安平拉开厨房的移门。朝凤七招招手,脸上表情略显神秘。 “去吧!你师父估计是要和你分享他的胜利果实了。” 李师母调侃了老伴一句,推着凤七出了厨房:“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一喊开饭就要出来哦!别又聊到忘记时间!” 李安平随口应下妻子的念叨。带着凤七来到书房,一脸雀跃地把书桌上一份红头文件递给凤七看:“医馆的申报审批下来了!哈哈哈!” 凤七这才记起,师父上个月提过要申报私立医馆,想不到这么快就审批下来了。 不由也替他高兴:“恭喜师父!” “不过,也就审批通过而已。具体执照据说得等住址选定、各类许可证办妥后才能申办。我估摸着至少也得等开年后......也好,到时候学校的课题也差不多收尾了。正好全心办这事儿......” 听李安平提及学校课题的事,凤七联想到那味龙齿剑药草,于是问李安平:“师父,我前两天在药草典籍上翻到龙齿剑的图谱,这味药草如今很难寻到吗?” “是啊。”李安平被凤七这么一带,也将话题转到了龙齿剑上,这原本也是他极感兴趣的话题之一:“据考据党的资料看,龙齿剑在我国几乎已经绝迹了。昆宇山脉深处能不能找到很难说,寻常的山峦谷地,肯定是没有了。你要能掘到哪怕一株,我敢肯定,任何一个药局都能给你高价。除非对方坑你不懂行。” 凤七闻言,再联想到昨日和范姜洄在药局的发现,倒真是这么回事,遂了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怎么?你又有什么新发现?”李安平因龙腾草那个堪称逆天的新药效,对凤七在药草上的天赋已经极为信任了。一听她这么问,以为她也像龙腾草那样,发现了龙齿剑不曾在药草典籍上记载的药效,遂饶富兴致地看着她问 凤七沉吟了片刻,不是很肯定地说:“也不算新发现。我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种说法,说龙齿剑的新鲜药草和晾干后的药性不一样。而药草典籍又只记载了它的新鲜药效,因此,我想找它的干药材实验看看。没想到药局里没得卖,所以想问问师父。” 李安平听她这么说,也信了。 华国的古医方虽然不完善,可流落在民间的也不少。至少,他手上就已经搜集到三个了。 “师父打算年后再入趟昆宇山,到时替你留心下这味药草。如果能有幸找到,到时就以你为主展开这个研究课题。” “我不用的,还是挂在师父名下吧。”凤七连连摆手:“我的工作性质师父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之所以想学中医,也就纯粹的感兴趣。” “唉!你怎么和死小子越来越像了呢......”李安平无奈地嘀咕道:“一个兴趣在表演,成天不着家。你呢,明明中医上极有天赋,也说只是业余爱好......” 凤七见他越扯越远,忙不迭讨好笑道:“师父老当益壮,还能带领医馆走很远。现在就开始担心这些岂不言之过早了?!” “瞧瞧?!连这话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李安平听小徒儿说出和儿子一模一样的话,好气又好笑地嗔道。还想抱怨点什么,就听李师母在客厅高喊开饭了。 “走!尝尝你师母做的美味大餐去!”医馆的事就暂放一边吧。 ...... 午饭后,兄妹俩又小坐了片刻,陪忙了一上午的李师母聊了会儿家常,就告辞李家人,准备去南溪庄。 “听你师兄说,你前阵子参加了个武术比赛,寒假里可能要出国?” 上车后,严景寰趁车子预热的几分钟。转头问凤七。 心下虽不怎么赞同,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素来有着极强的主见。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无法轻易改变得了。 可若不问,他心里隐隐不舒服。明明他才是她的至亲大哥,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件事。忽然产生一种,自家的宝贝妹妹。被其他人挖去怀里的感觉。 “师兄怎么知道的?”凤七觉得纳闷。她明明还没和他们说过啊。毕竟正式通知还未下达,赞助方那边,最后会不会黄掉也不晓得。 眉头微微一挑,猜想或许是李校长和师父联络时提及的吧?遂点点头,朝严景寰解释:“确实有这个事,不过因为还没确定出行日期。兴许会被临时取消,所以就没和大哥说。包括师父他们,我也都没提过。他们应该是听校长说的。” 凤七把师父和李校长之间的亲戚关系稍带提了几句。 一听李宜琛也是道听途说,而非妹妹亲口告诉他的,严景寰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不过,身为大哥,该叮咛的还是要叮咛: “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无论肯不肯定,确不确定。都要在第一时间和大哥说,知道吗?” “好。”凤七一口应道。心知他也是担心她,若是知道了还无动于衷,反倒不像他的性格了。 兄妹俩一路聊着,抵达南溪庄的风家大院时,已经五点光景了。 “哈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爷子刚还在念叨呢,这都天黑了还没见影儿,别不是临时有事来不了吧?正想打电话问问你们呢。”何天玲最先发现兄妹俩的车,还没等他们下车,就一路笑着从院门里跨出来,热络地说道。 “要真来不了,肯定会和干妈说的。”凤七含笑解释。 何天玲闻言,点点头,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凤七一番,末了满意地道:“唔!最近倒是长点肉了!待会儿呀,干妈给你吃好东西!绝对补身子!” 说完,转向双手提满大包小包节礼的严景寰,佯嗔道:“人来就好,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一家人还要这么生分不成?” “都是地方特产,不值几个钱。”严景寰笑着辩驳:“一家人也分长辈晚辈嘛!晚辈孝敬长辈,天经地义的事!” “瞧瞧!瞧瞧!果真是做大生意的,这话说得我可没法拒绝了。好好好,进去吧!大伙儿都等得两眼望穿了。特别是老爷子,动不动就瞄挂钟,生怕你今天又有事来不了......” 何天玲笑说着,领凤七兄妹俩进了院子。 聚在堂屋喝茶闲聊的风家老少,见凤七两兄妹来了,自然又是一番热络招待。 风老爷子这一脉,除了风扬在基地没回来,其他子女、孙辈都到齐了。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聊了一小会儿,就开饭了。 晚餐上桌,凤七才明白何天玲方才所说的”好东西”,原来是条三指粗的野生黑蛇。 不止风家,其他有条件的人家,都会在冬季选择用蛇做餐桌美味。 蛇的全身都是宝。肉质鲜美不说,还有延年益寿、强壮神经的功效。蛇的其他部位就不更用说了,都是入药良材。 大伙儿边吃边聊,从蛇的功效,一直聊到隔壁地块打算何时动工、准备设计何种风格。 末了,风家老少都劝严景寰不用记挂房子的事,等定下设计方案、确定好施工方,其他的都交由他们来操作。反正就在隔壁,监工什么的都很方便。 一顿晚餐从六点吃到九点,众人方满足离席。 严景寰因为陪风老爷子多喝了几杯养身酒,即便餐后喝了两碗解酒汤,酒意仍是未消。 凤七也啜了几口何天玲亲自酿的梅花酒,两颊绯红不散。 事实上,就算她说自己能用内力驱散酒意,也会开车,风家人也绝对不会放行,让他们当晚就回市区去。 于是,两人在风家客房宿下了。约好第二天一早,严景寰送她去学校,然后再回酒店约见客户。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扑倒狂么!o(n_n)o~ <!--end--> 248 原来是她 <!--start--> 严景寰打算陪妹妹过了元旦才回江沪。 凤七因为要上课,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才开始放假。因此,这期间,严景寰除了和几位京都大客户洽谈生意上的合约外,主要就是筛选南溪庄预建宅子的施工方。 最终,建筑队选的是给风家造房子的那支,有风家介绍出力,谈定合约也很快速。装修队仍旧是替市区新公寓装修的那支,严景寰觉得验收下来挺满意,就不换来换去了。 说到距国安大楼仅一个街口之隔的新公寓,如今已经装修完毕,用的都是高档环保的装修材料,因此,即使不通风,也能马上入住。 不过眼下看来,凤七一般都住校,偶尔回市中心,也都是去c基地宿夜的。 因此,严景寰没打算现在就搬去新宅子,索性让它多晾一阵子、彻底地通通风。等年底前再决定在哪里过年。 以目前和严家那些亲戚的关系,严景寰觉得今年春节多半会来京都陪妹妹。 至少京都还有李家、风家,比回江沪仅兄妹俩独过热闹。 至于严家老宅,里头的亲戚,见了面不是满嘴讥诮,就是冷嘲热讽。他除了祭拜爷爷和父母、不得不回严宅,其他时候,压根就不想去。 可即使这么避开了,大伯、二伯他们也仍是三不五时去公司闹腾,特别是二伯,逼他恢复他们在严氏企业的股份。虽然不会影响他的决策,可搅得他头疼也麻烦。 至于那个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大哥严景德,被二伯他们知晓后,已经不在公司出没了。可私底下,爱车车胎被人恶意破坏、公寓门外总会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恐吓物品,严景寰肯定,十有**是严景德搞的鬼。 这些事。他没打算告诉媏媏。一则怕她担心。二则,以他对她这半年来的性格了解,许是会直接找上门去解决。虽然以她的身手,他并不担心。可这么一来,无疑会把她推向风口浪尖。这不是他乐于见到的。 于是,严景寰瞒着这事儿没提及丁点,只暗中雇佣了私家侦探调查取证。一旦证据充分,严景德就等着蹲牢房吧。 ...... 新年的元月一号在周日,因此,冠蓝中学对元旦假期的安排是从周六至周一共三天。 于是。周五这天一放学,冠蓝的学子们都像过大年般欢喜雀跃,浑然忘了元旦回来。等待他们的是接二连三各科考试。 凤七提着书包,和江澈道别后,慢悠悠地往校门口方向晃。 严景寰因为下午送一位重要客户去机场,回来遇上大堵车,来电话说要可能要晚半小时。让她慢慢来。不用急。 于是,凤七没像其他学生一样,一下课,就成群结队地往校门口赶。而是难得悠哉地穿过大半座校园,边走边欣赏着沿途的冬日景致。 路过生态社建造的模拟植物园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继而是一男一女压低了嗓音的对话。仔细听辨,那对男女生的嗓音,虽然不觉得很熟。可必定在哪里听过。 低头扫了眼腕表,见和严景寰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与其等在校门口吹冷风,不如进去探探八卦。思定后,凤七收敛气息。朝声源处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 ...... 校内植物园里,一棵从别处移来的高龄古松下。谭亚丽整个人贴在成瑜身上,任他双掌在自己双胸间肆意游走。 “你......究竟有几个女朋友呀?”她咬了咬唇瓣,忍住因身体悸动而欲要呼出口的呻吟。 成瑜听她这么问,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变声器的嗓音低嘎地在她耳畔响起:“怎么?吃醋呀?我早就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肯相信,现在又来谴责我?” “不是啦......”谭亚丽听他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嘲意,神色一慌,连忙按住他欲要收回的手,违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了,你不是还想把我们班那个酷妹吗?这几天没听你提起,该不是......已经成了吧?”她眼底闪过一丝妒意。 “不关你的事最好不要问。”成瑜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刚刚被她挑起的**,也因这个话题而偃旗息鼓。索性挣开她八爪鱼般的搂抱,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伸了个懒腰。 “成瑜......”谭亚丽嗫嚅低唤,凑到他身边:“对不起嘛!我承认是在吃醋......圣诞节那天,我看到你和十一中的女生约会......前两天晚自习,你没在教室,听你同桌说,是去约会了......” 成瑜瞟了她一眼,眼神打断她哀怨的控诉:“你管太多了。” “可是......”谭亚丽抿了抿唇瓣,鼓起勇气道:“你答应我的......” “送你一部手机嘛!我记得!”成瑜不屑地扬了扬嘴角,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卡,朝她身上一抛:“喏,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里头还有三千多块,足够你买部好手机了,算是谢谢你帮我送信。哦,对了,密码是我生日,不用我再报一遍吧?至于今后,我看就分手吧,你不要再来找我......” “不!”谭亚丽一听成瑜竟然要和她分手,忙不迭扯住他的胳膊,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你不是......不是还和我......怎么可以这样......” 三千块?!哈!她竟然拿初夜只换了三千块?!想高中部的学姐高婷婷,可是从头到脚都由人家包了呢。她怎么就这么廉价?要是被父母知道,还不得削死她......谭亚丽越想越害怕。 “哦?我以为你明白‘两情相悦’这四个字的意思!”成瑜轻嗤了一声,视线在她胸前停顿片刻后回到她脸上,残忍地打破她最后一丝念想:“虽然你比其他人更懂得如何取悦我,不过,你太聒噪了,我不想从现在开始就被个女人绑住。咱们好聚好散!” 说完。他再没理她,径自直起身,朝植物园门口走去。 谭亚丽死盯着脚边那张只有三千来块钱的银行卡,双手攥成了拳,指甲刺痛掌心,却仍觉得心麻。 “成瑜!”她暗恨不已:“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这么欺负我......” 虽然最初她也是奔着这个原因主动黏上他的,可日久生情,她的心已经深陷,他却还是这般潇洒。得了她的身子,还能说分手就分手,丝毫不见迟疑...... 凤七若有所思地看完这场分手戏。收回落在谭亚丽身上的视线,在成瑜离开后不久也走出了植物园。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正要绕去学校大门和严景寰会合,听到刚出植物园的成瑜接到一个电话,“喂。倩雅姐?......” 原来是刘倩雅。 凤七恍然大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仅距他几步之遥时,闪入小径旁的腊梅树丛,光明正大地偷听起来: “倩雅姐放心,你可是我干姐呢!谁欺负你,就是和我过不去!” “放心!我绝对会让那丫头尝到苦果的......” “......嗯!好!我记得。是西城影院嘛!圣诞节,咳咳,我临时有事。没约她......没问题!下个礼拜三对吧?ok!这次保证完成倩雅姐交给我的任务!” ...... 凤七等成瑜挂了手机走远,才挑了条无人的小径,朝校门方向快速掠去。生怕迟了让严景寰担心。同时暗忖:难得起个八卦心,竟然就撞见了两幕好戏。 只是,她原本猜的是欧双双。毕竟。欧双双曾输给了她十一万。这点钱对欧家来说虽然不算什么,可毕竟面子难堪。欧双双若要因此而对她施展报复,她也能想得通。 可刘倩雅算什么?凤七皱着眉,思来想去,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过刘倩雅。 啊,该不会是,乌山道上很多车手都猜她是齐恩朗的女朋友,而齐恩朗那家伙虽没承认,却也没解释,似乎乐得他们去猜。 刘倩雅她,该不会因此而误会自己了吧?可饶是如此,她以什么立场来教训自己?齐恩朗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她的身份。许多意味,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唉!凤七想到这里,深深一叹。若真是自己猜测的这个原因,那她就是被齐恩朗给拖下水的了! 也不知刘倩雅打算如何对付自己?周三......西城电影院......呵,就配合他们演一场戏吧,看他们究竟想把她怎样...... ...... 元旦三天,严景寰打算带凤七出京去玩。不过南溪庄的地马上就要开建了,因此迟走了一天。 在南溪庄待了一天,和施工方敲定最终的建筑设计方案,再由风家督造,预备下周开工,严景寰这才带凤七去了安津市,玩到二号中饭过后才回来。 严景寰二号下午三点的飞机回江沪。离开了近十天,再不回去,恐怕那些严家人要强占严氏企业了。 分别前,严景寰一再叮嘱她,接到出国通知就给他电话,他好安排春节期间的计划。 凤七点头应下。 从机场回来后,她绕了趟c基地,和烈阳、雷霆碰了个头,吃过邢兵女朋友巧手做的下午茶后,才各自回学校。 刚回到学校,还没进独立小楼宿舍区,就听对面公寓区传来一阵喧闹。保安们也都匆匆往公寓区赶,说是初一有个女生爬上公寓楼顶闹跳楼。 ps: 谢谢梨涡无双、严托蒂、戥逸、灬亓べ`、五位童鞋的打赏!谢谢戥逸童鞋的粉红票!谢谢yingying1979 的评价票!谢谢乃们!明天又是周末咯,顺祝晚安好眠!o(n_n)o~ <!--end--> 249 彻底扬名了 <!--start--> 凤七的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是谭亚丽吧? 因为周五那天,她亲眼目睹成瑜对谭亚丽提分手。 虽然在凤七看来,谭亚丽和成瑜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发乎于心”的情愫。 可如果为了面子,一时想不开,选择不智之事,也不是没可能。 “媏媏!你回来了?咦?公寓区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往那里跑?”寻思间,江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澈!走!一起看看去!”这时,三五个同班男生正好经过,听到江澈的疑问,拉他一起去公寓区。 “发生什么事了?”江澈仍是不明所以。 “听说是校花高婷婷,前两天被高富帅甩了,这会儿爬上楼顶闹跳楼呢......” “啊?”江澈讶然地低呼,随即拉起凤七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走,反正离晚自习还早,看看去!” 凤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知道女生心性八卦,没想到男生也这样。 不过,听到闹跳楼的不是谭亚丽,而是高中部的学姐高婷婷,凤七不由有些吃惊。 高婷婷是冠蓝中学公认的校花,从初一进校开始就被各路男生追求。 不知是出于矜持,还是的确难以抉择,直到高一,她才公开承认固定的男朋友。对方高她一级,家境富裕、长相也过得去,被冠蓝学子戏称“高富帅”。 自从两人交往后,高婷婷就从公寓区搬到了独立小楼,身上也开始彰显各类名牌。如果不是仿品,那么,所有人都认为是高富帅送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高婷婷当年是凭全额奖学金进来的。家境在京都市民中属于中下等水平。自然供不起独立小楼高昂的住宿费。甚至连生活费,也要靠她寒暑两假做家教赚一部分。不过,进冠蓝之后。她的生活水准各方面都上涨了。几乎天天都有男生请她吃饭,大小节日,礼物多的时候,据说能塞满四人间的宿舍空间。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呀?引来那么多人,闹到学校都知道,高富帅想不要她都麻烦......” 一路上,几个男生叽叽喳喳地猜测高婷婷闹跳楼的原因。 “我早就说过了,靠外貌钓凯子的女生,最终都很悲剧......” “这不还没悲呢,别乌鸦嘴了!赶紧过去看看吧。也不知报警了没......” “我刚看到训导处的值班老师已经过去了,应该报警了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围满学生的公寓楼下。学其他人仰头朝上看。 果然,高婷婷长发未梳、穿着单薄地站在楼顶那圈仅能提供双脚位置的水泥护栏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值班老师上去了。”身旁有个女生小声地嘀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劝下来......” “报警了吗?” “早报了。应该马上就能到了吧。” 女生话音刚落,就听警笛声在宿舍区外响起,应该是前来救援的警车赶到了。 ...... “你别过来!” 此刻。楼顶上,高婷婷看到训导处的值班老师和保安队队长一起冲上楼顶,朝她好言相劝,回头厉声喝道:“别过来!谁都别劝我!”说着,她又朝外微倾了倾上半身。 引来楼下的学生一阵惊呼。生怕她真的跳下来。 “这位同学,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拿生命开玩笑!你父母把你养大不容易,你不能以这样的行为来回报他们......” 训导处的值班老师资历还不深,虽然强自镇定。可依然能听出她言语间的慌张。害怕自己值班这天,校园里出命案。 保安队长从另一侧朝高婷婷慢慢挪近,希望能拉住她。 然而,还是被高婷婷发现了,“你不用想来拉我。今天。他要是不站出来和我说清楚,我不会再活下去!” “他?他是谁?我帮你去叫。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值班老师一听,忙柔声安慰道。 “呵!别演戏了!这个学校里,哪个人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们表面上都急着劝我别做傻事,心里都盼着看好戏吧?是!我活该!为了钱,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同学!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有什么委屈,你和我说,要真是对方的不是,我带你找他算账去?你说好不好?乖!过来!老师怕高,不敢过去,你下来,先下来......” 娇小玲珑的值班老师,看到高婷婷的脚又往外挪了挪,不禁吓得浑身都抖了。 “怕高?我也怕啊......” 高婷婷哀戚戚地望了脚下一眼,无血色的脸上又白了几分。 可她更恨!所以,宁愿死,也要让他背负逼死她的枷锁。 一旁的保安队长趁高婷婷走神,立即冲到护栏旁,拖住她的身体,想把她往下带。 高婷婷被他这一拖,当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值班老师赶紧上前帮忙,想把她拖离护栏。 然而,人在受刺激的时候,力气往往也很大。 高婷婷奋力挣扎着,双手在空中乱挥。最终抓住护栏旁的不锈钢管死活不松手。 值班老师想把她的手掰开,却不想,反被高婷婷猛力一挣,撞下了楼。 “呀!” “啊——” 见值班老师从楼上掉下来,楼下围观的学生一阵惊慌高喊。 警车虽然已经到了,可还没来得及铺弹力垫。 就在这么一个危急关头,凤七无奈暗叹了一声,跃出人群,提气上纵,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值班老师,被下坠力带着飘了几大步才在地面站稳。 瞬间,现场一片寂静。 “哗哗哗!” 数秒后。不知由谁带头,如雷般掌声响起在凤七身后。 凤七把手上晕过去的值班老师,交给紧随警车赶到的救护人员,回到江澈身边。 江澈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好样的!” 那几个一起来的男生,早就看傻眼了。圆瞪着眼,微张着嘴,半晌才回过神。 “老天!” “这是轻功吧?” “应该是吧......” ...... 凤七就知道结果会这样,可方才那种情形,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走吧。”她朝江澈使了个眼色,两人挤出重重围观的人群。 “喂!同学!请留步!” 出警的负责人。大步追上凤七:“同学好俊的身手!能否留个大名?” 看到人才就挖掘,这是他们的习惯。虽然年纪小,可放眼京都乃至整个华国。很难找出会轻功的武术高手。 “不必了。”凤七当他是问句,摇摇头,拉过江澈就离开了。 “林队,你要想知道她名字,随便问个学生不就行了嘛。”手下看到。走过来提议。 “那可不一样。”林队暗叹了一声可惜,打算回警局向领导做汇报后再定吧,于是,朝手下挥了挥手,回现场调查这起跳楼事件去了。 围观学生还聚在原地讨论。看到警车进校,才匆匆赶来围观的学生。听同学描述了方才那幕只在电视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惊险场景后,都后悔没来早。 一脸惨白的高婷婷被警方带下楼顶,坐上警车。去警局协助调查、做笔录了。 晕厥醒来的值班老师,听围周围学生说了凤七救她的经过,惊讶地瞠目结舌。 隐在围观人群后的何琦,自然也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这一刻,他深深认识到了自己和凤七之间的差距。 有内力才能运行轻功。这是练武之人都懂的道理。可内力不是那么容易能生成的。据他所知,华国也就曾经的四大古武世家。可能还存在如此神奇的古武高手。没想到...... 可见,当时她一剑挑战他们击剑社最强七人,已经控制力道、给足他们面子了。 若真想教训他们,大可更快更狠地解决他们。而不是同他们类似的速度,拖到他们无力应战。 难怪!他们当时个个汗湿衣衫、浑身脱力,而她,却仍旧清凉无汗、丝毫不见虚乏。 原来如此! ...... 经过这一事,凤七的大名彻底响彻冠蓝。 加上之前曾在击剑社以一挑七轻松完爆何琦七人的事迹,“严景媏”三个字,成了冠蓝学子口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 “这么大的事,我们当时怎么就不在场呢?”晚餐时,齐恩朗趴在食堂餐桌上,神情哀怨地看着对面细嚼慢咽的凤七。 “是啊!”袁铮也后悔没早点返校:“都怪武哥!现在就开始奴役我们两个了......” “咳咳。”坐凤七隔壁的江澈,扒着饭,好笑地解释:“其实也是凑巧了。要不是我们硬拉着,媏媏肯定不会去公寓区看。” 这话倒是说对了。 不止齐恩朗和袁铮,凤七自己也这么认为。 要是当时没江澈拉着她去公寓区,她肯定就回独立小楼了。跳楼这种闹剧,她不认为有什么好看的,只是没想到,最后跌落楼顶的会是训导处老师。 “对了,媏媏,我刚路过教学楼,听几个初中部女生在说,那个成瑜,之所以甩了谭亚丽,据说是因为你......”袁铮想到这则八卦,压低嗓音问凤七,“该不会是真的吧?” “咳咳咳!”齐恩朗刚灌下一口矿泉水,听袁铮这么一问,被呛到了。 “人家乱说,你也跟着瞎问!”好不容易缓过神,齐恩朗没好气地瞪了袁铮一眼。 “可我听她们聊得挺有板有眼的,就随便问问媏媏嘛!”袁铮摸摸鼻子,如实答道。 凤七倒没什么感觉,成瑜和她半点牵扯都没有,要说就随别人说吧。 江澈不爽地撇撇嘴:“肯定是谭亚丽散播的谣言......一厢情愿没追上成瑜,又怕被人嘲笑,故意把矛头指向,以为这样,就能转移别人注意力了......” “唔,江澈分析得挺有道理......不过,媏媏,要是成瑜那家伙真来缠你,你就直接踢他小jj......噢!齐哥!你干嘛敲我?!” 袁铮吃痛地轻嚎了一声,揉着额,怨艾地看向齐恩朗。 “媏媏跟前注意分寸!别把雷子跟前百无禁忌的词汇都拿来用!”齐恩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回头对凤七说:“别理他!这家伙最近学坏了。” “哪有!我就实话实说啊!要杜绝男人的纠缠,这绝对是最好的法子有没有......噢!” “还不肯反省?走!到外头动动筋骨去!” “啊!不必了!我想起和雷子约好去图书馆还书。先走一步!媏媏,不必太想我哦!”说完,袁铮就一溜烟地跑出了食堂,生怕再挨齐恩朗的爆栗。 凤七看得好笑。 江澈则直接“噗嗤”笑出了声:“你们俩感情真好!” “是啊!”齐恩朗伸了个懒腰,自己也觉得好笑:“我和他从开裆裤年代就一起玩了,他小我几个月,注定被我吃得死死的。” 江澈羡慕地点点头。虽然他大哥对他也很好,可毕竟相差六岁,随着年龄的增长,彼此之间的互动却越来越严谨。特别是,自从大堂哥离开范姜家后,他觉得大哥变得更严肃了...... ps: 谢谢、亭瑜两位童鞋的评价票!谢谢戥逸的粉红票!谢谢戥逸、严托蒂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亭瑜的催更票!不过,周日要送客人回家,恐怕没法加更了,周一补更吧。o(n_n)o~晚安各位~~ <!--end--> 250 阴谋 <!--start--> 成瑜是第二天才听说高婷婷跳楼事件的。 听同桌舞足蹈地描述初一甲班的严景媏,如何轻松一跃、接住从六楼楼顶掉下来的训导处老师,心肝儿颤了颤。 怎么办?她竟然还会轻功? 这说明她的身手真的很牛逼。一人独挑击剑社七人的传闻,应该也不是噱传。 这么厉害的人,自己怎么把她骗到干姐交待的地方去? 要是被她发现自己接近她、追求她、给她写情书,都是另有目的的,会不会拿自己当成沙包练拳? 成瑜神色复杂地坐在位子上发了半天呆,连老师上课讲的是哪一页也没注意。 直至下课时,刘倩雅的电话催醒了他: “今天周一了,别忘了姐交待你的事哦。”刘倩雅在电话那头,耳边夹着手机,闲闲地抹着脚趾甲油。 成瑜欲言又止地支吾了一声。 刘倩雅听出他的怪异,问:“怎么?不想帮姐了?” “不是啊,倩雅姐。”成瑜听出刘倩雅的语气陡然转恶,忙不迭把同桌告诉他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刘倩雅听,末了,不确定地问:“那个......倩雅姐不知道她会功夫吧?” “知道。”刘倩雅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她当然知道。 上次在乌山道,那丫头轻松背摔赛扬会两名车手,又把青龙从赛扬会手上安然救出,她就知道,那个死丫头的身手绝对不简单。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想出口恶气。被齐恩朗和付军接连拒绝的羞辱,她得找人报回来! “既然知道......”成瑜闷闷地开了个头,本想说:既然知道,干嘛还找那丫头的麻烦?难道不怕被她反过来教训吗? 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刘倩雅打断了:“你只管回答:帮还是不帮?帮的话,按照我上回说的做。如果不想帮姐这个忙,姐也不勉强你,就当姐没说过这个事......” “这......”成瑜面色为难地垮下肩。说实话,他真不想应下这个忙。 他是今年才转学来冠蓝的。之前在安津贵族中学读初三。暑假之前,他把同校一名初一女生给搞怀孕了。被家人用钱摆平后,把他送来了京都,托父亲生意上的朋友,也就是刘倩雅的父亲安排进了冠蓝中学。 只是,才开学一个半月。他又把冠蓝隔壁的卫校女生搞大了肚子,这次,是刘倩雅帮他搞定的。不仅安抚了对方,还带对方做了人流。 这件事,迄今为止,除了他和那个女生,就只有刘倩雅一个人知道。再三拜托刘倩雅不要告诉家人。生怕传到老头子耳里。上回的事,老头子已经撂下狠话,要再发生,就要断了他的所有零用。 这次,他担心要是自己不帮刘倩雅这个忙,她兴许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他父母知道。 仅片刻。成瑜就把“帮还是不帮”的问题做了个透彻的分析。清了清嗓子,朝手机那头还在等他回复的刘倩雅应道:“好!谁让倩雅姐是我干姐呢!帮!一定帮!”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电话那头,刘倩雅翘起唇角。心下得意暗哼:小样!谁让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不想帮也得帮! 这一次,她做了完全的准备,发誓要让那丫头尝到苦果。哼!有武功了不起吗?在那东西面前,人人都得俯首称臣...... ...... 成瑜应下刘倩雅后。琢磨着该怎么找那丫头开口。 现在想想,和那丫头在一起的几个人。似乎都不简单。 齐恩朗和袁铮不必说,一直都是冠蓝中学神秘的存在。 虽然这个学期,因为武道社参加全国校际联赛的事,他们俩经常出现在众人眼前,甚至还常往初中部跑。以前,可是很少见到他俩在校园内四处走动的。 包括他们的赛车会,除了从倩雅姐口里听来的那些,其他的,想从他们身上打听都没机会。 至于那日在市博馆门口,挡在那丫头跟前、几乎捏断自己手腕的年轻男人,据他目测也不是普通货色。 他可以想见,一旦被那丫头知道自己和倩雅姐联手设计她,除了她,那几个男的,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可既然答应了,硬着头皮也得办。 至少要把她带去倩雅姐交待的西城影院。 至于之后,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倩雅姐连借口都替他想好了,假装和她在影院失散,“找不到人”就可以回学校了。 “喂喂!看那里!那不是‘小超女’吗?”思忖间,成瑜同桌捅了捅他的胳膊,戏称地指指二十来米开外的食堂门口。 成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严景媏正和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对面对站着。 他下意识地加快步伐。角度略转,认出那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正是同桌说的被严景媏所救的训导处老师。 看情形,应该是在为昨日的事道谢。 那厢,君婷脂找上凤七,确实是来为昨日的事致谢的。 昨天被救护车送去医院,输了几瓶安神营养液后,又去警局做了笔录,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早上又被校长叫去询问昨天的情况,等空下来时,已经中午了。忙找到初一甲班,又听学生说“救命恩人”已经去食堂了,于是匆匆追到食堂,总算在食堂门口碰上了。 “我父母,从新闻上得知昨天的事,一大早就来电话询问了,还嘱咐我,无论如何要邀请你去家里吃顿便饭。” 君婷脂道完谢后,又转达了父母的意思。 凤七直觉想摇头,被君婷脂拉住双手笑眯眯地打断了:“不能不答应哦。这是我父母的意思。家常便饭,又是家里吃,你要拒绝,就是看不起我妈做的菜。” 君婷脂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再推拒。显然太矫情了。 “那好吧。不过晚上有晚自习......” “放心吧!我已经征得校长同意了。我会直接向你班主任请假,晚上就宿我家,课业上有任何不懂的,你问我好了,虽然没做任课老师,可我也是京都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哦。” 京都大学中文系? 凤七不禁联想到邢兵的女朋友。听邢兵说他女朋友也是京都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毕业后留校授课。兴许两人还认识。只是没记起邢兵女朋友叫什么名,因为在第一次见面介绍后,都跟着其他伙伴叫她“嫂子”了。 君婷脂见凤七考虑了片刻,点头同意了。遂笑着挽起她的胳膊,带她进食堂去了:“走!今天中午委屈点,上二楼吃顿小炒。晚上回家吃大餐去!我妈手艺可好了。不比五星级厨师差......” 江澈跑了趟宿舍后,没在食堂大厅看到凤七,以为她已经吃完回教室了,遂在窗口随便要了几个菜,捧着白饭坐在角落吃起来。 “嗨!”一声招呼从头上传来。江澈下意识地抬头看,竟是谭亚丽。不禁皱皱眉。 “不会以为是严景媏吧?我看到她跟着君老师上楼了。”谭亚丽自来熟地在江澈身边坐下。边吃边说。 君老师?江澈心下纳闷,半晌才明白谭亚丽指的应该是训导处的老师,许是来向媏媏致谢的,于是自顾自扒起饭,想尽快吃完回教室。 “你听说了成瑜的事没?他在追严景媏。”吃了几口。谭亚丽忍不住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 江澈头也没抬。心里想着,她要再多说一句,他直接端餐盘走人。实在受不了和她坐一起。吃个饭还东拉西扯的。真当自己和她很熟吗? “我知道成瑜为什么追严景媏。”谭亚丽不是没看到江澈嫌恶的表情,径自说道:“根本不是喜欢。” 这他早就看出来了。江澈撇撇嘴。要真是喜欢,不可能一边追一边还和其他女生纠缠不清。 不过,江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追不追是成瑜的事。接不接受则是媏媏说了算。媏媏可不像其他女生那么肤浅。 “你别不当回事。我刚刚知道一件事,和严景媏有关。不过......”谭亚丽眼珠一转,故意卖关子:“你要答应和我约会,我就告诉你。” “噗......咳咳咳......”江澈喷饭,咳得脖颈都红了。当即端起盘子,准备走人。 “假装的!就假装约个会,我就想让成瑜看看,不是没有他,我就没人要了......” 谭亚丽被江澈的反应给气到了。就算是真的,以她的容貌,配他也不亏吧?何况,男俊女靓,再搭对不过。 可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喷饭。换做平时,她哪受得了这种气,早就撒气走人了。可今天,她看到成瑜就坐在前几排,要是被江澈几句话气走,还不得让他看笑话。 “不需要。”没等江澈回答,凤七清冷的嗓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媏媏?吃过饭了?这么快?”江澈讶然地起身,也端起盘子准备和她一起离开。剩下的饭,他被谭亚丽搞得一点胃口都没了。 “是你慢了。”凤七似笑看了他一眼,继而迎上谭亚丽的视线,淡淡地道:“我的事我自己搞定。不需要别人插手。” 说完,率先走出了食堂,江澈把餐盘送入传递带,也追了上去。 “哼!”谭亚丽气哼了一声,暗忖:既然不想听,就等着被成瑜拐去破处吧! ps: 谢谢、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ycz006004、山水莫相离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这两天在修改章节的标题序号,由于入v后的章节名必须由编编才能修改,因此,在编编没修改之前,会出现公众章节和v章出现序号不连贯现象,请亲们勿介意,内容没有任何改变,无需担心。o(n_n)o~短暂的周末又结束了,新的一周又将开始,一起加油吧! <!--end--> 251 缘分 放学的时候,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顷刻间,就在地面覆盖厚厚一层积雪。据气象预报说,这场大雪要下上好几天,之后几天的出行怕是要麻烦了。 而京都的一月份,又是一年四季中平均气温最低的一个月。才元月开头,日均气温就已下降到零下三、四度了。白昼最高温也只有一、二度。 凤七未免君婷脂父母吓到,放学后特地回宿舍换了身衣着。 里头是一件米白色翻领羊绒衫,外头是那件只在严景寰来京都时穿过几日的粉色缀花短款羽绒服。下身一条深灰色的小脚休闲裤,裤脚塞在厚实的雪地靴里。 羽绒服有内外四个口袋,她习惯性地带上联络器、手机、钱夹,然后双手插在外口袋里,下楼去教务部和君婷脂会合了。 君婷脂开着她那辆只有两个位子的代步小车,接上凤七,驶离了逐渐被大学覆盖的校园。 “没带作业和睡衣?”君婷脂开着车,抽空扫了凤七一眼,见她没背包,随口问道,继而没等凤七回答,接着说:“没带就没带,难得轻松一晚上,缓解下考前压力睡衣我有新的,你这么瘦,肯定能穿别说晚上还想回来哦?你一个人打车我可不放心,可要让我送,你放心我又是大风雪、又是大半夜地往回赶吗?”。 君婷脂故意这么说。经过几次接触,她看出这个学生属于典型的外冷内热型。她敢打赌,自己这么说了之后,对方肯定会妥协。 果然,凤七听后,暗叹一声,点点头:“那好,听君老师的吧。” 君婷脂在心里竖了个胜利的V字 到君家时。君家老二已经准备了一大桌精心烹调的菜肴等她们了。对方可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呢,怎么能不隆重招待?! 一等君婷脂开门,君家二老就热情地迎了上去,甚至连拖鞋,都想亲手替凤七换。 “这么冷的天,怎么就穿这点衣服?”见凤七换好鞋子、脱掉羽绒服,里头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羊绒衫,君母忍不住嘀咕。 君婷脂闻言,心里偷笑。 这丫头估计还是来之前才换的这身行头呢,中午见她还是校服加薄羊绒外套。要是被老母知道那丫头在学校里竟然穿那么少。还不得怎么唠叨。 “洗个手开饭吧。边吃边聊,大冬天的,菜容易冷。” 君父接待了凤七后,又回到厨房,把炖了小半天的老鸭火腿菌菇汤盛了出来,招呼道。 “对对对!都快六点了,肚子早饿了吧?”君母接过凤七的羽绒服挂上衣架,牵着她往餐桌走。 君婷脂跟在后面,看着好笑。老妈平常的洁癖。今儿怎么都不见了?不仅替媏媏取拖鞋、挂外套,还主动牵她的手?别不是为了感谢女儿的救命恩人,连洁癖这个毛病都给硬生生改了? 君婷脂这次猜错了。君母这么做,压根没想那么远。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或许,人和人之间,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存在。 凤七也不矫情,依言落座后。一如寻常那样的速度和习惯有条不紊地进食。 君母见她什么菜都吃,丝毫不见挑食,吃相也不似君家亲戚里的那些娇娇女:一筷子菜要嚼上半天。不禁越看越欢喜,一个劲地催她多吃点,还用公共筷给她夹菜,自己都忘了吃。 晚饭后,凤七被君婷脂拉进她的闺房,盘腿坐在床上聊天。 君婷脂发现凤七年纪虽小、话也不多,可只要说出口的,都挺合她心意。聊到尽兴时,甚至忘却了她的年纪,只道是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同伴。 两人正聊着君婷脂房里的藏书,这时,凤七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邢兵打来的,顿了顿,该不会是有任务下来了吧? “小七,吃过晚饭没?” 凤七听邢兵的语气不像是谈公事,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不禁有些奇怪:“吃过了,有事?” “咳咳想问你个事,那个,你们咳女生来那个时,浑身发寒、小腹隐痛有什么破解方法?” 闻言,凤七一愣。那个?哪个? “小七?” “我在。”可是这种话题,她真要和他聊吗?“嫂子不在?” “在在在。她不好意思呢,我让她来听,你自己同她说。”邢兵听凤七这么问,当下会过意,忙不迭把手机塞到女友手里,红着耳根说:“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 “小七。打扰你了。我就说不要这个时候打了,他不听。”霍文希接过话筒,柔柔地解释道,眼角扫了眼阳台,轻笑说:“他这会儿还不好意思了。“ “听出来了。”凤七失笑,随即挑了几个方便的暖腹法教给霍文希,末了提议道:“嫂子如果信得过我,改天我给嫂子探探脉,配点中药调理下。” “好。”霍文希在那头柔柔应道,见邢兵很快抽了支烟从阳台进来,笑着和凤七道了别。 “原来你还懂中医啊!小小年纪,了不得!”一旁安静听凤七接完电话的君婷脂,不可置信地眨了几下眼,讶然地赞道。 “嗯,还在起步阶段。”凤七浅笑回答。 君婷脂仍旧不可思议地摇头直叹:“才十二岁吧?这就给自己设定好目标了?会不会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想她那会儿直到大四下半学期才确定自己想从事的行业,这一比,顿觉汗颜不已。 “早点确定不好吗?既能节省时间,又能少走弯路。” 凤七垂下眼睑。话虽这么说,她不也在血彧浪费了六年?那,应该也算是一段弯路吧?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血彧六年,她兴许也不会选择国安、也不见得会接触中医。所以说,人生路,有时也在冥冥中注定了 第二天早上。君母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让凤七挑喜欢的吃。末了,又给她打包了一袋君父晨跑结束从面包房买来的西点糕饼,让凤七带去学校吃。 凤七拗不过他们,只得受领了这份心意,临走前,她想了想,劝君父:“伯父下次别在大冷天出去晨练了。” “为什么?”君婷脂正帮君母给凤七装水果、点心,听她这么说,好奇地抬头问。她父亲这个习惯可是好些年了。不是都说晨跑晚步有利身体健康吗? “大寒天跑步,对心血管不好。”凤七边穿外套边答。 这是她最近才接触到的中医病理学知识。圣诞节去师父家时借了几本相关的医书,这几天晚自习抽空翻了两本,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应用到了。 听凤七这么说,君父君母彼此对望一眼。君父上个月查出动脉硬化这件事,他们还瞒着女儿,怕女儿担心。没想到才接触一晚上的女儿的救命恩人,竟然瞧出了个中端倪。这 “爸?媏媏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 看到父母这样的表情,君婷脂马上会过意。当即追着父亲问。 “咳,这不,我也才知道嘛。不信你问你妈。放心吧,又不严重” “不严重?你忘了小叔当初也查出心血管不好。没当回事,结果总之,我下午请假,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君婷脂立即决定道。 “已经检查过了。”君母见女儿知道了。轻叹了一声,反劝道:“医生确实说还不算严重,饮食注意点。能缓解” 当初之所以选择瞒着女儿,不就是怕她听风就是雨地拉着老伴去做这个检查那个检查的嘛,费钱不说,还折腾人。 “可是”君婷脂皱皱眉,觉得父母太不把心血管疾病当回事。转身看向凤七,虚心讨教:“媏媏,你有什么好法子?” “婷婷”君母见状,讶然地看了女儿一眼,又看看凤七,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伯父要是方便,去找我师父看看。他近期还在这家诊所坐堂。”凤七想了想,问君母要了纸笔,抄了串地址和诊所名称,对君父说。 君父接过一看,惊愕的瞪大眼:“李安平?李教授?他是你师父?” “哈哈!”君婷脂一直坐上车,还在笑自己父母的反应。 原来,君父一查出患有动脉硬化,他的主治医生就建议他先找中医专家进行全身循环系统的调理,同时结合饮食、锻炼,应该还能有效控制。 那个主治医师首推的中医专家就是目前还在京都大学医学院任教的李安平教授。 可李安平不知是因为学校工作太忙,还是不喜欢公立医院的工作氛围,并没在京都几家公立医院坐诊。反而是在一家规模不大的私立诊所坐堂。每个周末两个半天,因此号子很难领。这不,已经排了大半个月队了,还没等到。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李安平李教授,竟然是女儿救命恩人的师父!这缘分到底是有多深哪?! 君家二老一直愣到君婷脂和凤七出门,才回过神。 “你说这事儿”君母不可思议地轻咂舌。 “缘分哪!”君父摇头失笑:“她救了女儿,她师父如今又要救我,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呵,照你这么说,咱家净赚便宜了?” “可不是嘛!”君父呵呵笑道:“女儿一命呀!还不赚大?” 是啊!君母感慨。如今细想,还是觉得后怕。要是当时没媏媏在场,女儿恐怕已经这么一想,君母暗下决定,日后把凤七当小女儿看待(未完待续……) PS:谢谢梨涡无双、严托蒂、灬亓べ`三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乃们!么么!O(∩_∩)O~今天三更,感谢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252 赴约 关于高婷婷跳楼未成、凤七轻功救老师的这则新闻,在冠蓝中学的高层干预下,让警方低调处理了,并没告知任何新闻媒体。可还是经个别学生的手机,把拍到的类似凤七接住君婷脂、安然飘落地面的照片传到了网上。 “呵杀手营出去的人,居然还能保留这么良善的一面,倒是让我小瞧了” 金色面具的男人嘴角逸出一串轻笑,接着,从电脑前起身,踱到落地窗前,背着手望着窗外白茫茫的积雪停顿了片刻,头也没回地问立在门口,垂手而立的奇蒙:“那项计划,最快还要多久?都快年关了” “”奇蒙静默了片刻,不甚肯定地回答:“布鲁顿说,目前她们的术后反应,不适宜注入任何药剂。” “哼!他哪次是站在我们立场说话的?巴不得拖到国际刑警来救他出去吧?” 说到这里,金色面具男转过身,透过面具的眼孔,盯着奇蒙交待:“你告诉他,他要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他的家人,哼,每三天就带具尸体到他跟前,看他配不配合!” “是。”奇蒙神色一肃,应声答道。 “还有,”在奇蒙离开前,面具男叫住了他:“过几天,我要飞趟佛罗里达,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和媞娜了,你们知道怎么做吧?” “彧主请放心!我明白的。媞娜那里,我会转述。”奇蒙“唰”地挺胸,严肃地点了点头。 自从他和媞娜收下彧主给他们的那箱黄金后,他们三人,彻彻底底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所谓是非、所谓正邪,早在进血彧参与训练开始,就已经远离他们了。 他们这些人,要么跟着彧主一步步占据世界极道之枭雄席位。要么就是魂飞魄散、堕入地狱深渊。没有回头机会。 即使想回头,也没人会给他们机会 金色面具男待奇蒙领命离开后,坐回电脑前,盯着屏幕上那副凤七救人的照片又看了几秒后,轻嗤一笑,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可以慢慢收网了。最快半年,慢则两年,等实验一号一出来,我要看到他们六人的对决好戏。没有人能在背叛血彧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没-有-人!“ “是。”听筒那头传来应答。 金色面具男嘴角一掀,逸出一声冷笑。 两年,他会看到那六个害他损失惨重的小家伙彻底灰飞烟灭 “我就说嘛!怎么这么面熟,原来就是那个丫头。” 顾黎从外甥口里确定照片上的人后,一把夺回自己的笔电,坐回沙发,一边继续浏览其他微博网页,一边随意地道:“喏。我和你舅母商量过了,年前我们就不出去了,给你放大假,什么时候想回京都都成。正月结束。我带你舅母要飞趟南非你不必拿那种眼神看我,去南非是想拓展珠宝行的生意,你也不想咱家的珠宝业被同行挤下位吧?” 范姜洄无奈地看了顾黎一眼:“小舅既然有心想提前退休,何必还把摊子做大?要不让表弟回来吧?” “他呀。最近传来的消息说,在英国参加当地的摄影比赛,等赛事完了就回来。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他就算回来了,也是一心折腾他的摄影展。生意上的事,他早推拒了也好,交给他我还不放心呢。反正顾氏日后就是你们兄弟俩的。你吃亏些,份额比他多不了多少,却要成日坐镇打理,你舅母让我重新调整你俩的份额配比,给你大头” “别!”范姜洄闻言,连忙摆手:“舅母的心意我领了,可现在这样,足够了。就算没股份,帮小舅也是应该的。” “瞧你!怪不得你舅母成天夸你好!你呀,有时也得替自己多打算打算。这都二十二了,顶多再单身个四五年,就要成家了,到时要是心仪女人不喜欢你这种性子,不肯嫁你,可别来怨我们” “小舅。”范姜洄认真地唤了顾黎一声,表情有些严肃。 “什么?”顾黎从笔电屏上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外甥。 “我才二十。”范姜洄说完,复又低下头,继续处理桌上的公务。 顾黎张了张嘴,顿了半晌才答道:“我知道啊,周岁二十,可虚岁不已二十二了吗?生日小,又怨不得我” 范姜洄心下反驳:当然不一样。要是二十二,他就大那丫头十岁了大八岁都嫌老了,何况是十岁 虽然不确定两人日后的发展,可范姜洄此刻却无比清晰地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他似乎,隐隐喜欢上了那个丫头。 就在小舅说出”心仪女人”一词时,陡然袭上心头的,竟然是那个丫头清丽的脸庞、亮澈的眼眸 成瑜来找她,凤七一点都不意外。 周三了嘛。如果不来,她反倒要怀疑,刘倩雅是否又改变报复她的计划了。 横竖要解决,与其这么拖着,不如趁早。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考试一结束,赵灵霄的电话也该来了吧? 在她看来,赵灵霄和佛罗里达之行,才是她目前所需全心应付的人和事。至于刘倩雅,顺手解决了也好,省得她分心。 可江澈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凤七二话没说应下了成瑜的邀约,不禁急得连连跳脚:“媏媏!你怎么能答应他?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他恶劣的事迹” 亏他那么肯定地相信她。她竟然真的应下成瑜的约会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找齐哥说去。”见凤七仍旧没打算找成瑜毁约,江澈急得团团转,继而想起齐恩朗,马上取出手机拨打起来。 凤七暗叹一声,按住他拨号的手,“你先坐下听我说。” 周三最后一节课是自由复习,班主任没来教室,只让班长负责管纪律。因此,很多学生都光明正大地频频回头往她这里看。 想必都看到了课间时成瑜来找她的那一幕,上课至今,一直都没停过窃窃私语。大部分都在猜成瑜对她是不是来真的。小部分在猜今晚上他们会去哪里约会 对于这些不是实质性的背后言论,凤七并不在意。倒是江澈,见凤七成了其他同学口里的八卦对象,不禁又气又急。 “既然早晚都要走一趟,晚去不如早去。”凤七见江澈悻悻地坐回椅子,只用他听得到的音量解释道:“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你是说,等下的约会,并不普通?” 江澈也不傻。听凤七这么一说,马上会过意来。再结合上次在食堂,谭亚丽故作神秘的透露成瑜追媏媏不是真心而是不怀好意,不禁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该委屈下自己,牺牲色相、从谭亚丽口里探出些消息 凤七一眼看穿江澈此刻显露于表的神情,不禁啼笑皆非。“谭亚丽也是道听途说,这件事,我比她更清楚。所以,你不用担心。” “可是。媏媏” 怎么可能不担心!毕竟是要跟成瑜单独出校啊。既然成瑜对她还有别样的心思,江澈就更不放心了。虽然她身手了得,可男人一旦爆发起来,也是很猛的。万一 “别胡思乱想了。” 凤七像是能猜透他的心里,不禁失笑:“要真想知道,我回来再说给你听。现在嘛” 她正说着。放学铃声打响,于是三两下收拾好书包递给江澈:“帮我把书包带回宿舍,我回来去你那里拿。” 对付刘倩雅,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吧。要是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解决不了,她的双气丹也未免太窝囊了。 “那好吧。”听凤七这么说,江澈只得接过凤七的书包,闷闷地应下。眼睁睁看着凤七双手插在外衣兜里,信步走出教室,和已经在外头等她多时的成瑜会合 “咦?媏媏呢?”齐恩朗和袁铮习惯性地一下课就来初中部找凤七两人一起吃饭,见江澈抱着两个书包,闷坐在位子上发呆,往常端坐位子上翻看医书的凤七却不在教室里。 “呃”江澈这才回过神,见其他同学都走光了,一五一十把成瑜约了凤七出校门的事说给了齐恩朗和袁铮听。 “她真是太胡闹了!”袁铮噎了噎,粗噶地憋出一句。 袁铮倒是摩挲着下巴,像是能领会凤七这么做的意思,“既然媏媏说没事,咱们也不用担心。走,先吃饭去。晚点再和她联系看看。” 那厢,成瑜心里一个劲地打着鼓。 他没想到今天的任务完成地这么顺利。一约就成。太顺利了,反倒让他心里有些忐忑。 要是对象不是她,他绝对不会这么不安。早就把对方逗得花枝乱颤了。谁让自己是泡妞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呢。 可面对她,严景媏,他就怎么也镇定不下来了。 课间约她成功后,成瑜不止一次想和刘倩雅说: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他总得心头发毛。像是将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可也知道,凭倩雅姐的性子,绝对不会甘心放弃。特别是在他已经约成功之后。 如今,和她并肩往校门外走,他的心里越发忐忑不安。每回撞上她那双清澈到洞悉一切的黑眸,他就忍不住打颤。 这可不成!再这样下去,别说到西城影院了,走出校门都困难。他这会儿都想找洗手间方便了。(未完待续……) PS:谢谢bxmshd和小日儿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这是今天的第三更。O(∩_∩)O~ 253 敌不仁我不义 西城影院是京都四大电影厅之一,就在西城区,离冠蓝中学公交仅三站、地铁只需一站路。 当然了,成瑜大少不会选择公交出行。那多伤他的富少身份呀。地铁也被他自动忽略,直接在校门口叫了部出租车,五分钟不到,两人就到西城影院所在的西城广场了。 路上的时候,成瑜就和凤七说了,两人先看电影,看完再吃饭。这样可以错开广场餐厅的高峰期。 凤七自然没意见。心下思忖:刘倩雅所要采取的报复手段,八成就在影院厅了。 两人并肩走入影院售票大厅。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无论身高还是气质都非常登对的小情侣。 成瑜虽称不上帅,如果不做脸部整形,冠蓝中学校草前十名的排行榜单,估计永远都和他无缘。 可人家胜在多金。一身的名牌映衬下,气质足以弥补本身的容貌。 凤七就不必说了。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配上越来越长开的清丽娇颜,让路过的小青年眼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驻足。 唯有两个当事人,都知道今天的西城影院之约,其实和约会无关。 “咳,你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奶茶?” 来到休息区后,成瑜暗咽了口唾沫,尽量柔和地问凤七。 然而,凤七抬眼投来的一瞥,马上又让他不自觉地别开了眼。 心下思道:别这么看我啊,骗你来这里可不是我的主意。要怪,得怪你自己,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倩雅姐 凤七见他脸上表情有些僵硬,不禁轻笑了一声,垂下眼睑,答道:“随便。” “随便?哦哦。那我就看着买了,你在这里坐会儿,我马上就来。”成瑜一听,忙让她在休息区找位子坐下,自己则往刘倩雅事先说好的饮料吧跑。 一分钟不到,他就捧着两杯热奶茶过来了。递了一杯给凤七,自己就着另一杯吸了两口,然后对凤七说:“那个,咳,我去买票。队伍有些长。你坐这里等我。” 说完,得到凤七肯定的点头后,不自然地咧咧嘴,转身去售票处了。 边走边心里一个劲地打鼓:快喝快喝,喝了我就能功成身退、去十一中找慰藉了。尼玛,原来约会真要挑胸大无脑的。想十一中那个桃子妹,人长得不聪明,成绩每次都是倒数前三,可他就是愿意和她处一起。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让他兴(性?)致高昂。可眼前这个扬名冠蓝的小女生,虽然成绩好、身手棒,长得也清丽脱俗,却让他倍感压力。即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他做那档子事。恐怕也有心无力、不举啊 凤七收回视线,低头看了手上的奶茶数秒,然后状似随意地啜了一小口。垂下的眼睑里,黑眸一幽。 果然。她确定这奶茶里额外加了“料”。 从成瑜交到她手上开始,她就隐约嗅到了一抹极易类似“合欢仙”的幽香。“合欢仙”在沧浪大陆是青楼里秘而不宣的法宝,顾名思义。有催情之用。没想到上辈子只听过没碰过的东西,这辈子竟然喝到了嘴里。 很好!!刘倩雅!!!你既做到这个份上,我不狠狠回敬你是否太说不过去了?她甚至已经猜到了刘倩雅的下一步动作。 虽然这种情毒,她能催动内力逼出来,可要是不能呢?她是不是注定任人欺负、处于被动境地了? 最毒莫过妇人心。她算是彻底领教到了刘倩雅的歹毒。 凤七压下满心的怒意,又捧着奶茶杯啜了几小口。没一会儿,感觉体内有隐隐热意涌出,于是,极速催动起体内的双气丹,欲将入喉的“合欢仙”逼出体表。 同时,装出中了“合欢仙”之后的症状:面色潮红、四肢无力、眼神迷离地瘫坐在休息椅上。 “咦?严景媏?你怎么了?”这个时候,成瑜“适时”回来了。 看到凤七娇憨中透着柔媚的神态,成瑜下腹一紧,裤裆里的“小帐篷”陡然撑起。 原本还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起“性”致,现下只一眼,竟然就起反应了。 “不知道”凤七佯装无力地摇摇头。心下暗咒。这种类似“合欢仙”的催情药,比她想象地难逼,又不能太过明显,生怕成瑜,或是隐在暗处偷窥她的刘倩雅发现异常,只能尽量缓慢地用真气一遍又一遍把冲刷净体,把情毒逼出肤表。 身上不时有汗渍沁出,贴身里衣已经湿透,要不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估计会遭来对方的怀疑。 成瑜见状,心里有着忐忑的喜意,假装自己也喝了加了料的奶茶,扶着额头在凤七身边瘫坐下:“怎么回事我也觉得好不舒服” 凤七心下冷笑。要装也不装像点。不过没空欣赏他演的戏,既已确定体内药物全被清除,遂佯装承受不住“合欢仙”的药效,软倒在了椅子上“晕”了过去。就等刘倩雅现身了。 成瑜“咦”了一声,纳闷她怎么就晕了。据倩雅姐的说法,她应该会主动索要啊、迫不及待之类的啊。该不会是死了吧? 成瑜紧张地唤了凤七两声,见她没任何反应,颤抖抖地伸手往她鼻尖探了探。 还好还好,呼吸还有。成瑜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这时,两个年轻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凤七身边,其中一人拦腰横抱起凤七,另一人则拿下凤七手上紧攥的奶茶杯,往影院厅门口匆匆走去。 成瑜此刻的心里很乱。 毕竟,人是他带来影院的。虽然倩雅姐说影院大厅的监控已经被她搞定了,拍不到他和严景媏在一起的画面。还教了他万一此事泄露、学校领导找他询问时的说辞:他和严景媏同时被人下药,浑身无力之际,他还被人敲昏,醒来时严景媏已经不见了。 虽然只有他的一面之词,可学校找不到其他证据,奈他不得。问题是。他如何才能在严景媏找上门来质问他的时候,理直气壮地反驳呢? 刚刚的情况是,他还没被“敲昏”,她就已经晕过去了啊。万一她误会是自己呢? 他可没忘记同桌常在他耳边啧啧惊叹的内容,那不是普通女生,而是身手强悍的“武功高手”啊。 不过,现在任何担心都没用。只得走一步算一步。至少已经帮到倩雅姐了。相信倩雅姐说到做到,不会把他稀里糊涂搞大卫校女生肚子的事,传到他父母耳里。 想到这里,成瑜觉得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反正按照倩雅姐的设计。他的确已经脱离接下来的剧情了。果断还是去十一中找桃子妹比较好,几日不见,他还真有点想念她那对高耸柔软的玉峰了。加上刚刚还被严景媏刺激了下,他需要立即纾解体内红旺的欲火 “怎么?看傻眼了?” 刘倩雅绕着“晕”在沙发上的凤七看了一圈,收回视线,见那两个刚刚抱凤七进来的年轻男人还色迷迷地盯着凤七娇憨的睡眼流口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接着说:“上回被她背摔,今儿让你们背入。怎样?够爽了吧?” “嘿嘿!那当然!瞧她,都软成这样了,身手好有什么用?还不得被我们兄弟俩上?哈哈!” 曾在乌山道被凤七狠狠背摔了一次的赛扬会两个年轻车手,此刻浑然忘我地起了色心。 “没错!不过这回得谢谢倩雅姐了。否则。我们也享用不了这么美的大餐!啧啧,瞧这柔嫩的小脸蛋胸虽然小了点,不过小有小的好处,整个儿含在嘴里。滋味也不错” “成了,别当着我的面说得这么露骨” 刘倩雅白了他们一眼,继而有些狐疑:“怪了。从没听过‘欢情散’吃了会晕厥啊。怎么到现在都还不醒?” “可能是第一次吧,受不住这种刺激这样更好,还没体验过迷奸的滋味呢”其中一名车手搓着双手满脸春意地接道。 另一人也忙不迭地点头赞同。 两人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即将到来的好事上,哪里还会想到其他。 刘倩雅听他俩这么说,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卖给她“欢情剂”的人说,这种催情药剂很厉害,只要一滴,就能让人无尽需索。而她,可是把一整支要价三千七百块的“欢情剂”都撒到了那丫头的奶茶里,别说几口了,一小口就足够了。 这么一想,刘倩雅放心地看了看手表,说:“那我走了。祝你们‘用餐’愉快!要想更爽,就再喂她一点,全部喝完的话,我看你们今晚怕是要精尽人亡了,所以,享受也请悠着点,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哦哦,对了,这房里没装摄像头,你们尽管放心大胆地干吧。用完随便丢哪儿都成,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一点,刘倩雅还是挺谨慎的,她不打算拍什么照片或录影传到网上,那只会害她被警方追踪到。倒不如让他们狠狠操这个死丫头,操到她下体溃烂,也算泄了她的心头愤恨。 叮嘱完后,刘倩雅准备开门离开。 “OK!”赛扬会两个年轻车手搓着双手,边应声,边准备脱裤子。下体的小兄弟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出来了。 然而,没等刘倩雅碰上门把手,就觉颈部一阵酸麻,然后,整个人就动弹不了了。 而那两名赛扬会车手,也已被凤七定在原处。 他们刚刚正在解裤腰上的皮带,此刻被定住,滑稽像让人忍俊不禁。 然而,从沙发上跃身而起的凤七,却肃杀着脸。 从她身上散发出久未出现的森寒气息,令人心生惧意。倘若场内三人能自由动弹,恐怕也已被冻到浑身颤抖了。 凤七扫了三人一眼,也不多话,直接拿起茶几上那杯为做戏而啜了几小口的奶茶,先是走到那两名年轻车手跟前,捏紧他们的下颚,分别灌了几大口到他们口里,然后顺势一拍,只听“咕咚”、“咕咚”两声,脸色惨白的两人被迫咽下了加了不少“料”的奶茶。 随后,凤七端着余下小半杯奶茶,走到刘倩雅跟前,在刘倩雅惊愕又恐惧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灌她喝下了杯中余下的奶茶,只留了几滴,打算带回去让师父分析药物成分。 看着腕表数到三十秒,抬眼扫了三人一眼,从三人相似的发情眼神中,确定催情药效已经开始起效,于是,随手一拂,三人的穴道应声而解。 “祝你们玩得愉快!”凤七冷冷吐出一句,离开房间之前,把一枚微型监控器不着痕迹地粘附在了墙壁上,刘倩雅想偷偷报复她,她却要将这一切丑陋公之于众。 敌不仁我不义。这是她一贯而来的作风。要想害她,除非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她的报复手段将更残忍。(未完待续……) PS:谢谢火非离的两票粉红!谢谢亭瑜的打赏!么么!顺祝晚安好眠!O(∩_∩)O~ 254 害人不成反害己 成瑜直到次日早上七点,才混在批准走读的保送生堆里,避过大门保安的问询,回了学校。 昨晚,他和十一中的桃子妹在十一中附近的录像厅过了一夜。 因为宾馆开房要身份证,他还差一年才能领到,桃子妹还在上初二,更不可能有身份证。因此,和她在一起之后,他们俩要么是在公园隐蔽的角落打野战,要么就是在管理不怎么规范的录像厅过夜。 总之,只要能快活,他和桃子妹都不怎么挑场合。从这点来说,桃子妹比他以往交过的任何一个女朋友都识趣。如果谭亚丽也算的话,她可以说是最贪的一个。虽然才上过两次,可每次都要提一堆的条件。幸好花了点小钱把她给甩了,否则日后还会更加得寸进尺...... 成瑜一边回想着昨晚上把桃子妹骑在身下的舒爽滋味,一边往宿舍区走。打算把身上皱巴巴的外套换掉。他可以忍受欢好时的糟糕地点,却无法忍受平常时候的邋遢装束。 “成瑜!”这时,在他住的那幢独立小楼门口碰上舍友,叫住他,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手机都打不通。” “你不知道吗?他约了初一甲班的‘小超女’去西城看电影了。”和成瑜同桌却不同舍的男生也从单元门里出来,笑得意味深长,末了,像是想起什么,奇怪地挠挠头:“可是她昨晚关舍门前就回来了啊,你怎么早上才来?该不会是......” “你看到她了?她怎么样?”成瑜语气有些急,听在他同桌耳里,还以为是成瑜惹到了人家,昨晚的约会不欢而散了。 “没看出来有生气啊。怎么?你惹她不高兴了?” “没有。”成瑜听同桌这么问,摇了摇头,心里一个劲地猜测昨晚后来的状况。不过这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于是对同桌他们说了声:“我先换衣服。回头见。” “成瑜和初一甲班的‘小超女’约会?这么劲爆的新闻我怎么没听说?”成瑜的舍友见成瑜进了宿舍大门,一把勾住成瑜同桌的脖子,笑嘻嘻地探起这则惊爆八卦。 “谁让你昨天下午第三节课都没在教室。我也是听成瑜自己说的。不过初中部早传开了,说昨天放学前,成瑜亲自去初一甲班的门口等‘小超女’下课......” 两人互勾着脖子,笑聊着冠蓝中学“花心情圣”的新八卦,往食堂方向走去...... 成瑜换好衣服下楼,刚绕出D幢独立小楼,就看到和江澈并肩走出A幢独立小楼的凤七,忙不迭闪入小径旁的灌丛。紧张地差点崴脚。 生怕被凤七看到,被她揪着衣领质问昨晚的事。 他甚至联想到了古装电视剧里,那些功夫高超的侠女。教训江湖恶霸时的场景,不由冷汗直冒。 人虽躲在灌丛里,视线却一直胶着在凤七背上。心里不禁纳闷:怪了,怎么也看不出来她有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迹象啊。倩雅姐不是说,那种催情药很厉害。一晚上下来,绝对让她爬不起床么...... “嗨!成瑜?你躲这儿干嘛?”一道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成瑜一跳,连带着,走在前方的凤七和江澈也循声望了过来。 该死的!成瑜心下懊恼,心里恨恨的,真想瞪那个朝他打招呼的同班同学一眼。 直了直身。佯若无事地从灌丛踏了出来,“没什么,刚看到一只松鼠窜过去。想找找它的洞......” “松鼠?大冬天的,不可能吧?”对方显然不相信。 “咳,走吧走吧。早饭还没吃,饿死了。”这回没撒谎,他是真饿了。昨晚上和桃子妹大战七八个回合。早上起来又怕迟到了挨班主任的训,没来得及吃早点就往各自学校赶。这会儿都饥肠辘辘了。 成瑜拖着那个同学当挡箭牌似地快速走向宿舍区大门。 路过凤七时。他连眼角都不敢斜,两眼直直瞪着前方某一处,僵挺着胸,越过不紧不慢走的凤七两人。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快跳出胸口了。直到越过他们俩老远,才微微松了口气。尼玛,这种惊恐的滋味千万别再来一次了,他都觉得自己要心脏病发了。怎么办?要不要问老头子讨个身手强悍的保镖过来,二十四小时保护自己? 江澈眯眼瞪着成瑜的背影,他刚恨不得冲上去揍成瑜一顿,可一想到这事儿一旦闹大,对媏媏也没好处,倒不如私底下教训他。 “走吧。”凤七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朝江澈说道。 江澈应了一声,心下决定:最迟晚上,他一定要找机会狠狠揍成瑜一顿。居然敢把媏媏骗去下药。要不是媏媏能靠内力逼毒,他无法想象后果会如何。虽然媏媏说其他几个已经被她教训了,可成瑜这家伙要是不受点教训,他心里气不过。 凤七倒没江澈这么生气。冤有头债有主。刘倩雅和那两个赛扬会车手,不记取教训,给了个机会不懂珍惜,千方百计来挑衅她,一次能容忍,两次了还不回击当她是病猫么? 何况,刘倩雅想出的报复手段实在太歹毒。要是这样的情况下还轻易放过他们,那不是宽容大度,而是妇人之仁。将来,被动的只会是自己。 至于成瑜,如果一个眼神就能吓得他胆战心惊、东躲西藏,那么,她倒也不介意就这么算了。这比动手教训他好玩多了。只希望他能吸取教训,别像刘倩雅那样,害人不成反害己。 ...... “哇!这是哪个学校的?太......太热辣了吧?这是现场直播还是录影啊?” “我看看!我看看!” “哪个频道啊?我怎么收不到?” “还用收嘛!已经在首页了,早就点击爆了,好像昨晚上才上传的,我睡前还没呢......” “擦!真的呢!该不会是哪个AV女优吧?不过打了马赛克,看不清楚脸......” “男的呢?难不成也是A片主角?不像啊......A片男不可能挑这种排骨架......” “擦!不行了不行了!我流鼻血了......” “没出息......别管他,咱继续看,要不要趁机撸一把?......” 成瑜走进高一乙班教室时。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看到最后几排几个平时酷爱在早自习上趴着补眠的男生今天倒是精神劲十足地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于是纳闷地走了过去。 早他一步进教室的同桌,见一道阴影从头顶袭来,还以为是班主任来了,吓得忙遮住手机上的画面,抬头见是成瑜,这才松了口气,拉他加入他们的阵营:“成瑜,你来的真好,看这DV。拍得够劲爆吧?爽呆了......” 成瑜见他们只是在玩手机,没好气地在自己位子上坐下,随便瞄了眼同桌递到他跟前的手机。蓦地,他眼瞳放大数圈,仔细辨了辨之后,整个人,呈僵直状。 “怎样?够火辣吧?三点处一点遮挡都没啊......据说已经传遍所有视频网站了。还被网友无数次转载......” “是啊,成瑜,你看‘矮瓜’已经阵亡了,鼻血都流两次了......哈哈,我们都看半小时了,他们还没完。也不知哪来那么多体力,难道是重复播放?可看上去不像啊......” 同桌和其他几个最后排的男生压低嗓子猥琐地笑着,然而。没等他们说完,成瑜就“噌”地从位子上起身,冲出了教室。 “咦?他干嘛?莫名其妙发这么大火?”几个男生面面相觑。 “算了,管他呢,我们继续看......” ...... “不会的......不会是倩雅姐......”成瑜踱步在高中部的教学楼骑楼下。一遍又一遍地拨刘倩雅的手机,始终无法拨通。 刚刚同桌给他看的视频画面。上头火辣交媾的两男一女,虽然脸部被打了马赛克,可那女的,他一眼就猜到了倩雅姐,无论是胸前那枚心形翡翠坠,还是手腕上那副镶钻珍珠手链,都和倩雅姐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记得刘伯伯和风兆哥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就是这两件,当时,倩雅姐兴奋地都哭了,还说会一直戴在身上,睡觉都不摘下来。 还有那两个削瘦的年轻男人,不也曾在西城影院的售票大厅碰上过吗?正是他们带走了严景媏。虽然看不清脸,可他确信是他们。 问题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倩雅姐不是说这事儿不会外传吗?就算外传了,里头的女生不该是严景媏吗?怎么就成了倩雅姐? 莫非被严景媏逃掉了,那两个男人欲火无处发泄,就抓倩雅姐做了?可从视频的音效上听,女的不像是痛苦被迫的,反倒更像愉悦的享受...... 可是,要真是他们三人主动3P,为何会流传出这么淫.荡放纵的录像?还被无数网民转载,那绝不可能是倩雅姐自己的意思。莫非是严景媏做的? 成瑜始终很忌惮凤七的身手,那样的武功高手,如果不受药物控制,倩雅姐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成瑜一刻不停地思考着,替刘倩雅的那种行为找了无数个借口,可始终找不到她求证,所有能想到的理由都是空的。 PS: 谢谢灬亓べ`、轩辕御谶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14774232童鞋的两票粉红!O(n_n)O~接下来几天都双更!滚地求粉红! 255 余波 此刻的刘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刘倩雅是被她大哥刘风兆一路抱着回来的。 因为碍于面子,不敢送去医院,只得托关系好不容易请来了京都一院的妇科副主任,提着医药箱到家里来替刘倩雅治疗。 刘倩雅此刻还没完全从”欢情剂“的余波中清醒,眼神迷离地望着屋内忧心忡忡看着她的家人,直到下体处传来锥心的疼,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严-景-媏!!!” 她咬唇暗咒。 她想起来了,想起了昨晚的事,想起了自己被严景媏灌下小半杯添加了“欢情剂”的奶茶后,被赛扬会那两个家伙不要命地在她身上狂肆驰骋。 各种姿势、各种尝试,虽然忘了具体经过,可全身像被车轮碾过般的撕痛、下体除了火辣辣的麻就是锥心的疼,让她恨不得将凤七抽筋剥皮。 浑然忘了,那“欢情剂”正是她自己提供的,而她昨晚经历的一切,原本也是想让凤七遍尝的痛苦。如今换到了她自己身上,却开始怨恨凤七的歹毒。 “倩儿啊,我的宝贝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究竟是哪个杀千刀地欺负你......” 刘母见素来乖巧的女儿竟然被欺负成眼下这副模样,从儿子抱女儿上楼时就已经晕过去一次了。醒来后,抹着眼泪扑倒在女儿床上,抱着刘倩雅一边嚎哭一边捶着床板质问。 “行了,柳主任还在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刘父严肃着脸,沉声喝住了嚎啕大哭的妻子,问刚替女儿检查完身体的京都一院妇科副主任:“柳主任,我女儿她......” “状况不是很好。我先做了简易的消炎处理,等下我回医院,给她配些口服消炎药,最好再挂几瓶消炎针,光外敷怕见效不够快。” “好好好,柳主任看着办就好。阿风,你送柳主任去医院,顺便把你妹妹的药和针都配回来” “好。”刘倩雅的大哥,刘风兆,听刘父这么交待。点点头,然后送柳副主任去医院了。 “倩儿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妈。妈一定替你做主的......”刘倩雅的卧室内,刘母一个劲地劝慰着女儿。 刘父送客回来,清了清嗓子,嘱咐自己妻子:“你去给她熬些粥,身体有恙。饭总得吃。” “对对对,我这就下去,倩儿,让你爸陪陪你,妈叮嘱霞姐熬了粥再来陪你。”刘母经刘父这一提,又看到女儿脸色灰白。心猜女儿必定还没进过食,忙擦了擦眼角,起身下楼了。 刘父待刘母离开后。合上女儿的房门,端过书桌前的椅子,在她床头位置坐下,盯着女儿的脸,认真地问:“你老实告诉我。这事儿,究竟谁的主意?” “什么?”刘倩雅还沉浸在对凤七的恨意中。听父亲这么问,愣了愣,继而垂下眼睑,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刘父似乎动了怒意,声音微微高扬:“你托你大哥买‘欢情剂’,结果把自己搞成这样不说,还被人拍下视频传到网上,我不信你是想搞臭自己名声!“ “视频?网上?”刘倩雅一听到这两个词,猛然想到了什么,迅速从床上起身,鞋也不穿,赤着脚挪到书桌前,开启了桌上的台式电脑。 当她打开任意一个视频网站,占据首页点击率最高、转载率最高的视频,正是她和赛扬会那两个家伙彻夜放纵交媾的画面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不可能......” 刘倩雅的脸色较之之前更加惨白了,双手捂唇,浑身颤抖地低喃。 “你大哥昨晚就看到了,瞒着我和你妈没说,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是你嫂子私底下和我说的......” 刘父重重叹了一声,背着双手踱到窗前,儿媳妇找他说这事儿的本意究竟是什么,他不想深究,可女儿这事,却不能不管。 刘家,虽然称不上京都大户,可好歹也有头有脸,如今女儿这样,一旦被人认出,怕是会被狠狠戳着脊梁骨骂啊。 刘倩雅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步挪回了床上。 仅这几步路,她就浑身软得不行,下体的火辣裂痛让她真想大哭一场。 真是够了!她越想越委屈,就算“欢情剂”是她托大哥搞来的,可她至少没打算曝光严景媏,只想让赛扬会的那两人教训她一顿就罢了。 哪晓得,那个该下地狱的死丫头竟然给她唱这一出,不仅让自己被赛扬会那两人轮了一遍又一遍,还拿这段视频放到了网路上,供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网民无条件观赏,这个气,她说什么都咽不下...... “爸......”刘倩雅虚弱地唤了刘父一声,把心下编织了半天的借口,说给了刘父听: “......我知道和她结怨是我的不对,可她不该当众削我的面子......我只是,单纯想找那丫头出口恶气,可没想到,她竟然拿情药逼我......逼我做出这么丢脸的丑事......害得爸妈、大哥大嫂都丢尽了颜面......呜呜呜,我还是一死百了算了......活着也没脸出去......” “倩儿!”刘母端着热粥在门口听了个半全,直至女儿说不想活了,连忙冲了进来:“该死的是那个人,居然逼我宝贝儿做这种事......苦了你了......呜呜呜......”母女俩顿时抱做一团,嚎哭了起来。 刘父心里其实还是有很多疑团未解。女儿被人欺负、受了委屈是不假,可她说的缘由,真是这样吗? 虽然儿子没说,可他从儿媳妇那里,多少听出些端倪:那个情药。似乎是女儿托儿子偷偷买来的......看来,要搞清楚这件事,还是得找儿子问清楚。 于是,等刘风兆提着妇科副主任给妹妹配的药和针一回家,就被刘父叫入了书房。 刘家兄妹都怕自己父亲发飙。特别是刘风兆,比刘倩雅还要怕他父亲。见刘父脸一沉、眼一瞪,什么话都招了。 “欢情剂”的确是他帮妹妹从地下帮派那里搞来的。 他拗不过妹妹的哀求,听她说了许多对方侮辱她的事,又听她说只想适当教训她一番,只好同意了。 原本只打算买一点点。应付了妹妹就好。哪知,对方说这种药剂只论“支”,不论“滴”卖。而临时又找不到其他容器分装。只得把一支都给了妹妹。不过,他事先叮嘱过妹妹的,别用太多,“欢情剂”的药效,他曾让情妇尝过。一滴足以让对方颠覆床上的性格。 “你糊涂啊!”刘父听儿子低头承认了这件事,恨恨地拿食指点了点儿子的脑门,“你妹妹冲动,你怎么也跟着她糊涂?!” “可是爸,妹妹从小都很乖巧,见她被人欺负。我心里不好受,既然她说这样能消她心头之恨,我就帮帮她咯。反正也就三千来块钱,能让对方吃点苦头、长点教训、日后也不敢再找妹妹麻烦,岂不一举数得......” 刘风兆直到此刻也还没意识到自己帮妹妹这么做究竟哪里不对。 刘父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桌上的杯盏,“可如今,受罪的是你妹妹!连找对方质问的立场都没有。你说,该怎么办?” “爸。你也别急。我刚才打电话给堂叔了,他不是常来京都公安培训吗?多少会有点人脉,让他想办法疏通疏通,把对方揪入牢里蹲几年,如果没成年,就让她在少管所待到成年!” “那你堂叔怎么说?他答应帮忙了?” “嗯,他说先了解了解情况,让我们安心等消息。” “唉!也就只能这么办了。网站视频的事呢?你打算怎么办?删掉一个又起一个,想到就膈应......” “我托人找到了一个黑客专家,听说他能力很强,能切入源网站,删掉原视频。就是时间上得等等。好在视频上的脸都打了马赛克,不熟悉的人,绝对认不出是咱家倩儿......“ “哼!”听到儿子最后一句话,刘父再度黑了脸:“你还好意思说!这几天,你给我在家好好安慰倩儿,我看她心里还过不了这一关,别出什么事就好。你妈就知道陪着哭,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你那媳妇也靠不住,整天只知道挑拨离间,还道我不知道。不过这事一来,离婚的事还是缓缓吧,没孩子总比家丑外扬的好,外头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最近给我收敛点......” “知道了,爸。放心吧,马上就能还妹妹一个公道!”刘风兆拍了拍胸脯向刘父信誓旦旦地保证。 至于他媳妇那里,刘风兆恨恨地想:等下回房就训她丫的。肚子不争气不能给刘家诞下一子半孙也就算了,还成天挑事儿。要不是她,自己帮妹妹买“欢情剂”的事,怎么可能会被父亲知道?! 哼!不就是欠操嘛!等下就“满足”她!让她知道要是没外头那些女人替她分担自己的欲望,她会有多痛苦...... PS: 谢谢梨涡无双的打赏!谢谢阿封仔的两票粉红!么么!最近两章的情节修改了好几次,担心这样的小七会显得过于狠戾。可仔细想想,倘若是自己遇到这种事呢?有条件必定也会狠狠回击的吧?!于是,心安理得地碎觉去了。各位亲们晚安。O(n_n)O~ 256 昂贵的代价 这阵子,凤七一如往常地上课、复习,抽空翻翻医书、药典,耳根清净、日子悠哉。 又是周五,江澈照例被他大哥接回家,陪他外公、外婆过周末了。 齐恩朗和袁铮因为家族迁居的事,周六要举行家族大会,下午的课一上完,来和凤七道了个别,就回大山去了。 凤七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去食堂,手机响了。 “小七,你猜猜我今天接到了谁的订单。” 雷霆勾着烈阳的脖子走在放学的路上,左手握着手机,笑不可遏地问凤七。 “谁?” 凤七知道雷霆在网上开了个黑客铺,平时接点小“生意”,譬如帮人远程破解密码、盗取某类密码、切入指定网址获取资料...... 然而,他的黑客铺开张至今,找上门寻求帮助的基本都是学生,并以盗取网游高积分玩家的账户密码、切入指定私密空间,窃取雇主心目中女神、男神的各类照片为主。根本没几笔是有风险的。这让雷霆感到无聊至极。像今天这么兴奋难抑的,凤七还是第一次遇到。 “刘风兆。刘倩雅的大哥。”雷霆也不故弄玄虚,直截了当地说。 闻言,凤七秀眉微挑,已经猜到刘家找上雷霆的用意了。 果然,雷霆接下来说的,完全应验她的猜想。 “刘风兆让我删除她妹妹的视频源文件。” 视频的事,雷霆在凤七刚上传网路的当晚就知道了。因为他循着视频源文件查到了凤七的移动IP。觉得很奇怪,还以为凤七的移动IP被人给盗了。 既然他和烈阳都知道了,凤七也没打算继续瞒着,挑重点说了整件事的大致经过,烈阳和雷霆气得不行,被凤七劝住了才没冲去找刘倩雅。 事实证明。小七的报复手段果然高干。 截至目前为止,除了刘风兆外,已经有一百二十几名网友找他下单了,有雇他扒出视频中两男一女真实身份的,也有请他窃取视频源文件,想拷贝到本地电脑中的...... 因为凤七设定的是只能转载、点击,不允许复制保存。既然雷霆知道了,凤七让他设定成截图都不许。 雷霆当然不会接那些CASE,要真扒出了刘倩雅几人,难保不泄露小七。 倒是没想到。刘倩雅的大哥,会经人介绍找上门求他帮忙。 “我听小七的。不在乎这点佣金。”雷霆笑着把这笔订单的决定权交给了凤七。 凤七扬了扬唇角:“既是双赢的机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言外之意。要是刘风兆出的起价钱,她就同意删掉视频源文件。 雷霆闻言,哈哈一笑,“这个自然。难得遇上一只任人宰割的大龟,怎么的也要让他出把大血。” ...... 最终。刘家花了两百万,找秘不可测的网络黑客“删掉”了那个风传网络的视频源文件。待网络上确实再也搜不到刘倩雅为主角的这则火辣视频后,刘家人,除了刘倩雅本人,才稍安了心。 刘倩雅从嗜爱八卦的大嫂口里听说她大哥为了这则视频,竟然花了两百万后。气得没吐血三升。这代价也昂贵了吧? 冒着大风险、花了三千七百块从暗帮搞来“欢情剂”,不仅没能教训到那个死丫头,反倒落到了自己头上。 如今。为了消除她为女主的视频,还要花两百万才能摆平这茬事,能不让她恨得牙痒痒嘛。 她家不比欧双双家,家财万贯、可任其肆意挥霍。 刘家五年前或许还称得上京都大富之家,可最近几年。生意一直走下坡路,每年的收成一年比一年萎缩。特别是今年。据刘父估测,能有百万年收已是阿弥托福了。现下却让他们一次性就掏出两百万,这不是动他们根基是什么? “严-景-媏!”刘倩雅双手握拳,紧攥的指甲刺入掌心肉里,咬牙切齿地吐出凤七的名字,“我就不信扳不倒你!” 她知道父兄正在想办法托远在滇南的堂叔查这件事。虽然视频被删,可给她下药、“逼”她和赛扬会两名车手交媾的事,刘家人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虽然她向父兄隐瞒了一些事的真相,可这并不影响整件事的性质,也不影响警方对那个死丫头的定罪量刑。 重则蹲牢,轻则管制。刘倩雅轻嗤一声,预想着那个死丫头将有的下场。 “倩儿,你下来,你爸在书房,刚刚接到你堂叔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找你问些情况。” 这时,刘母敲门进来,柔柔地对女儿说,继而想到什么,提醒女儿道:“我看你爸接了电话后脸色不大好,你小心说话,别惹他生气。” “知道了。” 刘倩雅应了一声,从床上挪下地。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治疗,她下体的裂伤基本已经痊愈,可还是习惯性地躲在房里,哪里都不想去。就连这个周末的凯旋门车友聚会,她都找托词没去。 “爸,你找我?”敲门进了刘父的书房,刘倩雅一如以往在家人面前的乖乖女形象,文静乖巧地在刘父跟前站定。 刘父神色复杂地盯着女儿看了半晌,心里可谓是波涛汹涌。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素来乖巧淑雅的女儿,竟然跟一些背景复杂的车手混在一起,上乌山道赛车、下注,甚至还学人家抽烟、喝酒...... “爸?”刘倩雅见刘父神色晦明地盯着自己瞧,不禁纳闷不已。 “咳......”刘父回过神,叹了一声,“你知道你堂叔刚刚和我说什么吗?” “堂叔他......是不是不肯帮我们这个忙?”刘倩雅直觉猜是这个原因,所以父亲才脸色沉郁。 “他已经帮了,只是查到了一些事,特地来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刘父说着。踱到窗前,背着手,望着窗外洋洋洒洒从天际飘落的大雪,索性点明了他已知道的一切:“你老实告诉爸,这些年,你真是待在学校好好读书,哪里都没去吗?” “爸......”刘倩雅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突然转移话题,随口应道:“那当然啊。”撒谎早就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刘父闻言,失望地闭了闭眼,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还不肯老实说吗?半夜三更上乌山道、学人家抽烟喝酒赌博......你还有什么事是没做的?” “爸——”刘倩雅这下着慌了。暗道一声糟糕!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泄的密? “你堂叔问我这些事时,我真是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我一向引以为傲、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 “爸!”刘倩雅听是堂叔查到了告诉父亲的,不禁暗咒堂叔的多事,可眼下,来不及为父亲指责的事实找借口,必须先安抚住怒意隐现的父亲。 于是。刘倩雅当即跪倒在地,哭着朝刘父忏悔:“我错了爸!呜呜呜......我错了......我当初不该和双双玩在一起,不该经不住她的恳求跟着她上乌山道......学她抽烟喝酒下注也是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刘倩雅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即使错在她自己,也不忘拉别人一道下水。尽可能减少自己的错责,好让人觉得她是无辜的。真正错的源头不是她。而是别人。 刘父暗叹了一声,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两个子女的教育是如此失败。 儿子不成器,小时候不是读书的料。长大了不是做生意的料。谈崩了几桩大买卖,结果闹得刘家萎缩成现下这副光景。 他以为女儿迟早能帮他挽回曾经的损失。 因为女儿长得美,乖巧懂事,自小成绩又好。一路念到大学,今年刚刚被保送了研究生。 知悉这事的客户都纷纷赞他好福气。女儿知书达理、听话懂事。原本还打算托他们把女儿引入上流社会,争取嫁个好人家。有福做个名门少奶奶,如今却...... “无论这件事怎么处理,你马上给我出国去。等风头过了,回来就给我嫁人。”刘父最终决定道。 刘倩雅咬咬下唇,只得听从刘父的安排。 ...... 与此同时,滇南凤凰城公安局,刘志辉神色复杂地合上刚通话结束的手机,抿唇轻叹了一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远在京都的堂兄一家,竟然会惹上凤七。 他昨天接到堂侄子的来电,八百年没怎么联系,被麻烦事缠身了才想起还有自己这么个堂亲。可他还是答应了帮忙,联络上了培训时关系挺不错的几个京都公安。 就在刚刚,他们给他传来了个惊人的消息:他的堂侄女,惹上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曾在任务中救过他们数次的凤七。 因为前不久她刚刚救了个被跳楼女生撞下楼的老师,被底下的干警上报,想拉她进公安特别组,这才赫然发现她竟然在冠蓝中学。虽然重案组的同事没查到她在冠蓝的原因:究竟是有任务在身,还是单纯的读书。可他们都非常肯定,那一定是她。 于是,刘志辉给堂兄拨了个电话,把堂侄女平时的行径直言说了,并反复强调,继续追查,只会对刘家不利。 好在堂兄好面子,心知这种事真闹大了,的确不利于刘家,恐怕还会逼得女儿做傻事,只得就这么了了,不深查了,当是吃个哑巴亏。 “唉!”刘志辉再度轻叹,想了想,翻出上回在京都医院时交换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PS: 二更送上!谢谢戥逸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O(n_n)O~ 257 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严景媏,门卫处来电话,说有人找你。” 周一上午第一节课后,班主任助理郭开云跑来教室找凤七。 凤七虽觉得狐疑,却也没多想,跟着郭开云离开教室,往校门走去。 半途遇上一脸心事的成瑜,凤七睇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严景媏!”成瑜忍不住满心的疑问,扬声唤住了凤七。 见凤七面无表情地回头,他咽了口唾沫,走到她跟前,压低嗓子问:“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哪件?”凤七淡淡地问。 成瑜当即噎住。不知该如何启口。 刚刚倩雅姐找他,说了她将出国的事,虽然他没好意思问她那日的情况,可从倩雅姐怨艾的表情中,多少能肯定她当时的确被迫那样了......也进一步证实,视频的事,很可能就是严景媏干的。 可就算真是她做的,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质问她? 反过来说,她没揪着衣领质问自己,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吧?否则,她既然能把倩雅姐和那两个男人逼到这个地步,没道理会拿他没办法。 这么一想,成瑜很识时务地摆手摇头:“没......没事了......” 凤七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往校门走。给一次机会能把握的人,她不会紧追不放。 成瑜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是绝对不能碰的。 虽然表面看上去,温雅纤弱,没什么战斗力,可她事实呢。她身上不仅长满棘刺,硬碰即伤,还能随时爆出一种惊人的力量。而那种力量,绝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抵挡的...... ...... “你找我?” 凤七看到候在门卫接待室里的刘倩雅,虽不明白对方真正的来意,却也没惊讶到哪里去。她猜,八成是为那件事来的。 “你很得意吧?”刘倩雅怨恨地瞪着严景媏,压低着嗓音,恨恨地问:“不仅让我尝到了原本该你来尝的苦果,还遭到了全世界网民的嘲笑唾骂。你,高兴了?” “不觉得。”凤七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不觉得?哈!怎么可能?!你能否认这两件事不是你做的?” 刘倩雅抑制不住心底的怒意,尖锐地质问。同时朝凤七逼近了一步。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凤七不甚雅观地掏掏耳朵,“催情药是你准备的,那两个男人也是你带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可你逼我......甚至还把那个视频传到网上......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这个性质可是非常恶劣的。没错,我的确给你喝了加料的奶茶。可你最终不是没被......吗?那就是未遂,可你对我,却是实实在在的伤害,逼我喝药、上传视频,两罪并罚,你可知道这个后果有多严重?” “严重吗?在我严景媏的字典里。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还!”凤七冷冷地回视着刘倩雅,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刘倩雅虽然被凤七的气势迫得后退连连,可心下早就大喜。 只要能得到这个死丫头承认的供词就好,这样,他们就能通过堂叔的帮忙,把这个死丫头送入少管所去了。 “承认又如何?你以为你能奈我何?” 凤七盯着刘倩雅看了片刻。随即轻笑,转身朝外走。迎着灌门而入的冷风,飘来一句话:“看看自己的手机吧,我想,它需要好好修理了,再不济换个新的也成。刘家财大气粗,没道理连个像样的手机都买不起!” 什么?刘倩雅一惊,连忙从大衣口袋掏出开启了录音模式的手机,回放刚刚录下的那番对话。 天哪!她不由大惊失色。手机发出的除了受磁场干扰而产生的“滋滋”音外,就再没其他有用的内容了...... ...... 凤七离开门卫室,双手插在外套兜里,踩着厚厚的积雪,不紧不慢地朝初中部教学楼走去。 手机在裤兜震动。 “小七,好久不见,你可好啊?”手机那头,响起一道略显熟悉的男中音。 “刘副队吧?的确好久不见,你的伤彻底痊愈了吧?”凤七眉眼含笑,黑眸闪过一丝了然。 “早就痊愈了。和没伤之前一模一样。”刘副队爽朗的笑声传至凤七耳膜。 “早就想邀请你和你几个同伴来凤凰城玩了,怎样?寒假有空吧?” “抱歉,寒假可能要出趟国,下次吧。总有机会的。”凤七欣赏着校园雅静的雪景,含笑应道。 “好好,那就下次。”刘副队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换做平时,凤七很难想通他来这通电话的用意。可今天,她却是知道的。 刘副队,刘倩雅父亲的堂兄弟。 这次的事,听雷霆说,似乎还是刘副队在暗中想办法,极力劝刘父收手,不要再继续往下查,这才止了刘家人的进一步深究。 他是在还她救命之恩吧?不仅替她瞒住了秘密身份,还劝住了刘家人的闹腾。 凤七了然地呼了口气,抬头望望复又落起雪片的昏暗天际,微微一笑,大步朝教室走去...... ...... “媏媏,你上次拿来的药物成分,师父已经分析出来了,也拿白鼠做了试验,确实具有很强的催情作用。其中一种成分,经过比对,应该是南美一带盛产的‘燕欢草’......但是‘燕欢草’成分的药物,理该是国家一级违禁药品啊,所以我怀疑,很可能是从地下渠道流入国内市场的......” 李安平拿着刚出炉的“欢情剂”药物成分分析图,给凤七打电话。 上周末,凤七把装有余下几滴“欢情剂”的奶茶杯,交给了师父,今天,分析结果全都出来了。 凤七听后,杏眸微眯。 地下渠道?莫非,京都一带还有走私违禁药物的非法集团存在?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要汇报上级,好好彻查了。 “好的,辛苦师父了。” “师徒之间说什么客套话!对了,你师母从乡下抓来了只家养小母鸡,打算给你补补身,明天放学,我让阿琛来接你。他这几天休假在家。” 明天又是周五了。下周期末考,李师母早就想要给凤七考前补补了。 这不,前几天得空回乡祭拜祖宗,回来时带了只肥不溜丢的小母鸡,打算做给凤七吃。 凤七想着横竖周末也没其他事,就一口应下了。 刚和师父结束通话,君婷脂的电话进来了。 “媏媏,你这个周末没要紧事吧?明天放学和我一道走,上我家住两天去。我妈说要给你炖点补汤喝,下个礼拜就要考试了,好好补补......” 刚接通,君婷脂欢快的嗓音就从话筒那头倒豆子似地传来。 “抱歉啊,君老师,明天放学我要去师父家。” “这样啊,那就只好下次了。对了,听我妈说我爸已经联系过李教授了,约了这个周日一早去诊所加号看诊,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李教授是你师父,按我爸取到的号子,估摸得排到正月以后了......” 听凤七提到了她师父,君婷脂想到老母刚刚告诉她的好消息,忙不迭致谢道。 “能帮上忙就好。”凤七含笑应道。 君父君母的脾性,和她师父师母、干爸干妈都挺像的,男的古板,女的热心,相处久了,会发现男的其实也是话痨,但有一点,无论男女都相同,那就是给了她无尽的温暖感触。那是一种专属家的感觉。 正因如此,她主动把君父的情况说给了师父听,师父听后,二话没说就帮她加了个号子。以他的话说,徒儿的事,就是他的事。只要是徒儿认准的人,就是他要上心的人。 ...... 周五放学,凤七和江澈一同往校门口走。 范姜洐早到了。看到凤七和江澈一起出来,摇下车窗,朝她打了个招呼。 自从上次在“顾家私房菜馆”门口遇到并小聊了几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碰面。 他知道江澈在跟她学拳,所在的社团还赢得了全国中小学校际联赛冠军,甚至还将出国去参加国际武术大赛。这些,他知道都是她的功劳。 “去哪里?我送你一程。”范姜洐问凤七。 凤七摇摇头,正要解释,李宜琛的车也到了。 “媏媏,上车!”李宜琛轻摁了下喇叭,朝凤七唤道。 “我师兄到了,再见。”凤七朝范姜洐和江澈挥了挥手,转身上了李宜琛的车。 范姜洐直到李宜琛的车先离开,才收回视线,侧头迎上好奇盯着他瞧的江澈,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这么看着大哥做什么?”他佯装随意地问了一句,随后掉了车头,缓缓驶离了学校大门。 “没什么啊。”江澈耸耸肩,回答道。可心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大哥对其他女生,貌似没对媏媏这么好态度吧?难道是因为她是自己师父? 258 由她来烧“火” 李宜琛把李师母要他带来的点心递给凤七,“等久了吧?肚子饿不饿?先垫垫肚子。” 随后,他打开手机地图,边查找路线,边对凤七说:“附近街口有起车祸,回去的话,咱们得绕道走。” “唔,我知道有条捷径可以绕出西城区。”凤七秀气地嚼着师母做的营养饼干,听李宜琛这么嘀咕,于是提议道。 她记得上次去君家,君婷脂走的就是另一条路线。虽然绕了点,车道又小,可胜在人少车少,从时间成本上说,反倒更节省。 “那好,就按你的走。”李宜琛也不翻地图了,原地掉了个头后,循着凤七的指示,往前驶去。 “嘀嘀嘀——” 正要进入凤七所指的单行车道,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从后头传来,两人纳闷地透过后视镜齐往后看。 “君老师?”凤七一眼认出后部车里的车主,正是君婷脂,于是摇下车窗,朝后方挥挥手:“君老师?有事吗?” “我看到你上车,来不及叫住你。前方有施工,路况很差的。” 君婷脂索性熄火下了车,踩着积雪小跑到凤七的车窗前,气喘吁吁地提醒她。还要继续说什么,视线撞上侧脸盯着她的李宜琛,当即僵在了原地。 “怎么了?”凤七见状,视线在李宜琛和君婷脂之间逡巡数遍,最后得出结论:“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不等李宜琛开口,君婷脂迅速接道,而后别开眼,对凤七说:“你是要出西城区吧?可以走那边......”她指指右前方十几公里外的三角转盘,“转盘往右那条道可以直通西城大道的,上个月底才竣工,很好开。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她嗖地窜回自己车上,发动之后,方向一打,就飞快地驶离了凤七两人的视线。 回过头,凤七似笑非笑地转向眼眸转深的李宜琛:“我确定她认识你,师兄怎么说?” “咳咳......”李宜琛不自然地收回视线,佯装专心倒车,没马上接话,而是驶出一段距离后。才轻声解释了一句:“那个,她和我高中同校......” “哦——”凤七了悟地点点头,拖长的“哦”音。让李宜琛耳根微赧。 他和君婷脂,当然不仅仅只是他说的“高中校友”那么简单。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以为早就忘了她,可没想到,偶然一遇。随意一瞥,他的心头仍是为她悸动不已。 可她呢?那是什么态度?竟然说不认识他?如果他是她不认识的人,那么,这个世上,恐怕没她认识的男人了吧? 李宜琛想到这里,眉头紧了紧。车速略略加快。 “前两周,君老师从学校公寓跳了下来,哦。忘了说是六楼......” “什么?”正开车的李宜琛猛一个急刹,心跳有片刻停顿,侧头瞪向她:“你刚说什么?” “师兄!你还在开车!”凤七稳住身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抱歉!”李宜琛悻悻地回头,尽力将注意力放回前方道路。“回去告诉我全部。” 凤七但笑不语。手支着下巴,靠坐在椅背上。眼底若有所思。她肯定,这两人绝对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 那厢,君婷脂飞也似地逃回家,匆匆和君父君母、以及坐在客厅和父母聊天的邻居阿姨打了个招呼,然后飞快地遁入自己闺房,扑到床上蒙上被子,捶床懊恼。 她怎么就这么突然地遇上了他呢?当初怎么说来着?一定要在最靓丽的时候让他看到,最好手里还搀着别个帅男的胳膊...... 可眼下,她从被子里闷闷地抬起头,扫了身上的衣着,冠蓝中学的教师制服,虽然不像别所学校的教师制服那么老土,可毕竟是灰色系,灰色西装衣裤,今天日头好,积雪融化,怕冷的她,还特地罩了件宽松特大号的黑色羽绒大衣,显得她原本娇小玲珑的身材,又矮又臃肿。 “噢......”君婷脂再一次懊恼地趴回床上。被她刻意压制十年的思潮,在这一刻汹涌而出,似要将她整个人都覆灭...... “婷婷?”君母敲响她的房门,“你没事吧?” 君婷脂连忙起身,整理好容妆,佯装淡定地开门,“没事啊。妈怎么这么问?肖阿姨走了?” “走了。这不,我和你爸以为你人不舒服,也没多加挽留。” 君母说完,打量了一番女儿脸色,见她面上有些潮红,就伸手探探她的额,没见发烧迹象,这才放心地说:“本来想让你和肖阿姨聊聊的,她手头有个小年轻,比你大一岁,刚好家里也在催,想起你,就来问问......” “妈--”君婷脂拖长了音低唤,想推脱母亲的相亲提议:“我还不急......” “怎么不急?过了年虚龄就二十五了。”君母瞪了她一眼,径自说道:“对方二十六,说是适合单岁结婚,你刚好,适合双岁,要是谈得拢的话,一年时间,也足够你们两个小年轻相互解了了......” “妈——”君婷脂再次无奈抗议:“我不打算这么早就结婚......” “那怎么成!”君母不悦地看向她,“男大得多、女大当嫁,二十五岁还嫌早?我二十五岁都生了你了......” “那怎么一样嘛......”君婷脂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讨好地劝说君母:“行了妈!我的事我自己有数啦,我想趁着年轻再往上冲一冲,等真结婚生孩子了,就没那个冲劲了......” “婷婷说得没错。”君父在房门外听到母女俩的对话,接道:“奋斗要趁早,反正也不是很迟,再看一年吧。” “爸最好了!”君婷脂扑上去。搂着君父的脖子撒起娇来。 君母见状,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只得走回客厅,和刚刚离开的肖阿姨通起电话...... ...... 李家。 晚饭后,李宜琛神色沉郁地把凤七叫入自己房里。 关门前,凤七瞥到客厅里的师父和师母,双双投来狐疑眼神,遂朝他们眨眨眼,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这才合上门。 “咳。”李宜琛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不甚自然地说:“和师兄说说吧,她到底为什么跳楼?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说要忘了她。十年未见,期间刻意错过各种联络,到现在,似乎也真的忘却了。可为何,偶然的一遇。又听媏媏说她曾跳过楼,被他强压在心底的莫名思绪,借着这个由头顷刻间澎涌而出...... “师兄能先告诉我和君老师是什么关系吗?如果纯粹只是高中校友,我想,君老师跳楼这件事,我还是别到处宣扬的好。” 凤七在单人沙发坐下。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电影周刊随意翻着,一边说。 李宜琛噎了噎,想不到平时淡然柔雅好说话的小师妹。关键时刻竟然这么难搞掂...... “如果不好意思说,师兄就自己问君老师吧。我想,既是校友,师兄又这么关心她,一定会如实相告的。” 凤七见差不多了。也不再逗他,强忍着偷笑。把手机通讯录里君婷脂的联络电话抄给了李宜琛,然后把房间留给他一个人,径自出去了。 李宜琛见状,顿时一头黑线。 什么叫他关心她?还让他主动给她打电话?他才不要! 当初可是她提的分手。说分就分,一点预兆都没有。此后也真的断了两人的联系,至今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绝不承认自己过去几年是有意避开和她有关的一切信息的。 如今,干嘛要自己给她打电话?就因为她跳了楼? 跳楼?!该死该死!一想到这事儿,李宜琛不禁跳了跳脚,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凤七给他抄了君婷脂号码的纸条,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兀自挣扎良久...... ...... “媏媏啊,阿琛在发什么神经?怎么莫名其妙板着个脸?还半天不出来?”见凤七出来,坐在客厅时不时朝儿子房门张望的李安平夫妇,起身拉过凤七问。 “没事。师兄找我问点事。”凤七一想到李宜琛方才的表情,忍不住轻笑。 “他能有什么事?!”李安平显然很没好气。 自己这个儿子,从中学时代开始叛逆起,就没再听过他们夫妻二人的意思,无论是中考、高考、还是就业,都执拗己见。瞧瞧,如今都二十四的人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混什么剧组。 在李安平看来,但凡和娱乐圈扯上点关系的,都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师父师母别担心。”凤七听出李安平话里浓浓的责备之意,挽着二老在沙发上坐下,含笑劝慰道:“总之,师兄这事儿要是办妥了,肯定会让师父师母开心的。” 她虽然两辈子未曾经历男女情事,却也不是全然不懂。 从君婷脂和李宜琛两人的反应看,多少能猜到他们俩应该是彼此有意,只不过还欠把火候。 看在他是她师兄、她是她老师的份上,就由她,找机会来烧这把催情之火吧...... PS: 谢谢灬亓べ`、严托蒂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锦瑟2008的粉红票!谢谢乃们!章节序号已经全部都修改过了哦。内容不变,除了小BUG有修改。O(n_n)O~ 259 哑巴吃黄连 刘倩雅的事,刘家人只得哑巴吃黄连,就这么了了。 自那之后,刘倩雅一直被刘父命令在家,哪里都去不得。 等春节一过,她就要被送出国了。 刘父打算等这茬事的风头一过,再替她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当然,最好是能对刘家生意有帮助的亲家,让女儿回来完婚。 和刘倩雅同为视频主角的赛扬会两名车手,口风就没刘家这么紧了。 这可能就是男女之别吧。虽然同时被下药,同样被想停却停不了的欲望折磨地既痛快又痛苦,可事后回想,那两人不仅没半点羞耻、担心,甚至还咂嘴窃喜。 刘倩雅啊,那可是乌山道上女神般的存在。 对他们这些二流车手来说,如无意外,永远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人。 之前被她鼓动接连两次去教训齐恩朗的小女朋友,也是看在对女神无尽仰慕的份上,没想到最后教训不成、仰慕成真,他们成了和女神共赴巫山云雨的男主角。 虽然不到两天,视频就被删了,可反复看过无数遍,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多日,还是会记忆犹新地在私下交流当时的感受。 “你们几个够了!成天说这些,不嫌腻味吗?” 赛扬会会长何世利捻灭了手上的烟头,没好气地瞪了瞪围聚在一起一脸猥琐地聊着视频事件的车手们。这都过了多久了,还在那儿聊个没完。 “嘿嘿,会长该不会吃醋了吧?”其中一名车手胆儿肥溜地朝何世利挤挤眼。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会长一直都对女神心仪有加,无奈人家喜欢俊美少年齐恩朗,再不济,还有凯旋门的会长付军。要轮到他们会长,恐怕有些难。毕竟女神对外貌很挑剔,而他们会长,长相是他身上最弱的一项。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被不怕死的手下当场点明,何世利有些狼狈。 不过女人嘛,长得再美,尝起来也就那样。何况,现在的刘倩雅成了破鞋一只,就算最近那次乌山道大赛,的确有她的大半原因才参加的。可一旦心起鄙夷,先前的炙热情愫也就立马不见了。 “找个时间,我想找付军谈一谈。”何世利没打算继续把话题围在一个破败的女人身上。转到正题。 “付军?会长,你忘了他当初怎么对我们的?” “没忘。可继续这样下去,咱们车会迟早关门。现在哪个赛场还欢迎我们?” “可是......” “付军和那丫头的关系似乎挺不错。你们四个,不都被那丫头整得很惨吗?与其为敌,不如为友。” 听何世利这么一说。底下四名车手都低头不语了。 他们中,两个曾被凤七甩出机车,入院住了一个月,至今伤处还隐隐作痛。另两个,被凤七灌了“欢情剂”,和刘倩雅做了一整晚。差点就精尽人亡、疲惫致死。 对那个丫头,他们四人是又恨又怕。 如今听会长说打算和凯旋门和解,那就意味着之前的事。不得再作为今后报复的理由,无疑是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 “既然没意见,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何世利见他们没更好的提议或是反对的理由,遂拍板决定。 和凯旋门和解。是赛扬会唯一还能继续在京都机车赛存续下去的机会。 付军没料到何世利会主动找自己和解,还是在乌山道那次严重的伤员事故之后。 左思右想。把原因归结到了凤七身上。 赛扬会惧怕凤七,又不想失去好不容易有点规模的车会,和凯旋门和解过往恩怨,表面看是他们吃亏,实质上呢? 付军燃了根烟,嗤笑了一声。 何世利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好啊。说出去,和赛扬会起过嫌隙的凯旋门都接纳了他们和解的请求,其他车会或是各类赛事举办方,还能继续冷落排挤他们? 只要接下来,赛扬会是真认真、公平地参与各类赛事活动,要让众人重新接受他们,并不是很难。 孰能无过?知错善焉! 不过,答不答应,他还没想好。 找个机会问问那丫头的意思吧。付军暗下决定。 毕竟,最近几次,赛扬会的人接连得罪的是她。如果她不介意,他才会考虑和赛扬会的和解问题。 至于为何会把凤七的想法作为自己考量的前提,付军燃烟思索后,得出一个不怎么确定的结论:那丫头不简单。 ...... 凤七前些天把李安平给她的那份“欢情剂”分析报告递交了组织,并通过雷霆当日和刘风兆做交易时,从对方口里探出来的“上家”讯息,如实汇报了林国志。 林国志听后,立刻向蔡之龙做了汇报。 如果只是单纯的违禁药物走私,隶属公安管辖范畴,国安是不能捞过界的。 这之后,林国志就让凤七安心回学校准备期末考了。如果需要她出力,组织会和她联系。 元月二十二日,还余下一门自然生物课没考,凤七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严景媏同学?”话筒那头传来一道清爽柔和的男中音。 “我是。” 对方在那头自我介绍:“我是‘星阳杯’赞助者,我姓赵,赵灵霄。上次托主办方邀你们前往佛罗里达参赛的事,你没问题吧?需要我直接同你家长商议吗?” “家长方面,我没有问题。”凤七回道。 心下暗忖:现在才定,办理护照、签证不会来不及吗? 她是有护照没错,可不代表所有参赛学生都有吧? 而且,据她查到的消息,佛罗里达这届国际武术大赛,二月一日就要开幕了。距现在不过十日,真没问题吗? “这个你放心,我在美利坚大使馆有熟人。材料递交上去之后,要不了三天就能办妥。之所以现在才来通知你们,主要是怕影响你们的期末考试,届时你们学校不肯放行,岂不可惜?” 听出凤七肯定参加的意思,赵灵霄显然轻松了不少,耐着信息和她解释了为何直到现在,他才来电和他们确认,然后接着道: “如果你们这边都没问题,我会和你们学校做进一步沟通。以国际交流活动的名义来申办这次出国签证。学校方面也会提供两名带队老师,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是骗子之类的......” 赵灵霄的这番话,虽然带着打趣之味。却抹去了凤七心头不少疑虑。 她之前一直在猜,赵灵霄会以怎样的名义带这么多未成年初中生出国参赛。如今听他这么说,想来,早在“星阳杯”刚结束那会儿,他就已经和冠蓝中学的校方取得共识了。就等学生们自己做最后定夺。 除了凤七。赵灵霄另外还需和齐恩朗、袁铮取得联系。 至于团体赛的成员,因为佛罗里达国际武术大赛的团体赛要求只需十人,因此赵灵霄并不是很担心。要在十七人里说服十人参赛,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当然,要是“星阳杯”团体赛的成员谁都渴望出去,他也无所谓。当是多几个替补队员,总比突然出点什么状况、临时找不到人员顶替的好。 至于多出的这点开销,他并不在乎。 这么多年的苦都熬下来了。多花点身外之物算什么? 他只要那三人——“星阳杯”个人赛积分最高的三人,愿意随他前去,那么,他筹划了大半年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余下的,就看老天爷肯不肯开眼。让他顺利得报家仇了...... ...... 不出凤七预料,最后一门课程刚考完。严景寰的电话就到了。 半个小时前,学校行政部刚和他取得联系,说是今年寒假,学校将组织武道社二十名社员前往美利坚佛罗里达,参加全球瞩目的国际武术大赛。 赛程四日,加上往返时间,统共要半个月,元月二十八日出发,二月十二日回来。正好赶上二月十五日的除夕。 得知是由学校统一组织、并有学校行政部老师专程带队,关键是,学校将全额承担此次出行的全部费用。因此,联络时,没遭到任何一个家长的反对,严景寰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他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凤七早就知会过他,他不可能反对妹妹执意想做的事。 “媏媏,资料之类的,我已经按照学校的意思,传真过去了。不过,二十八日的话,大哥恐怕挪不出那么长时间,二月上旬,我会看情况而定,倘若公司没要紧事,我会飞去佛罗里达看你决赛。” 严景寰翻着行程历,夹着话筒,对凤七说。 “不用了大哥,既是学校组织,想必不会让家长陪同,你要想看,在家看直播就好,不用来回奔波的。”凤七极力劝道。 她并不想让严景寰飞去佛罗里达。 虽然目前还没确定赵灵霄是否真有别的意图,可万一是真的呢?大哥在身边,反而会束缚她的手脚。从血缘亲人来说,她只得大哥一人了。不希望他再出什么意外。 听妹妹这么劝,严景寰也就没多加反对。 时至年关,他手头确实积累着许多事务。 身为严氏企业的总裁,在年关的最繁忙时刻,离开个一、两日兴许不会有影响,可要连着十天半月都不能坐镇公司,麻烦事不会少。何况,他还得警防着大伯、二伯他们。 PS: 谢谢轩辕御谶的粉红票!么么亲!O(n_n)O~ 260 意动 期末考结束,就意味着寒假的开始。 离二十八日还有五天,凤七回了C基地。 一则想找老吴准备几个小物件,好方便她随身携带。 二则,她要和烈阳、雷霆碰个头。许久未见,三人都挺想念彼此的。另外,三人想聚在一起商议烈阳、雷霆刚刚决定的创业计划。 前阵子不是从刘家“赚”了两百万吗?三人除了匿名投了大半到国家创立的“红基金”慈善会,留下的三十万,打算作为侦讯社的启动资金,当是刘家赞助他们的。 套句雷霆的话说,哪日刘家人要是再来找他黑某个网址、或是窃哪台电脑,他绝对会给他们打个大大的折扣。 至于侦讯社计划,烈阳、雷霆其实早就在筹划了。只不过少了外力的推动,一直迟迟未定。 直到凤七被刘倩雅算计,他们觉得该确定下来了。 有个系统的民间追踪、查探机构立于明处,对身负不小秘密的他们而言,犹如一件安全罩衣,处理起很多事来也会方便不少。 三人商定了这个计划后,凤七就去国安大楼找老吴了。 先前那几枚新型的可监控窃听器,在应用过程中没见什么BUG,凤七仍就带在身上备用。 另外,她请老吴给她的那只具有迷醉功能的腕表添满了迷醉针,无论会不会用到,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检查完老吴私底下送她的这些装备后,又去二道门升级了组织下发的各类辅助工具。 碰巧遇上同在二道门填写升级申请的天行,得知她二十八日就要启程去佛罗里达,天行一脸的遗憾:“唉,我明天就要被组织派驻外地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了,原本还想去现场看你比赛的。这下,只能由归一代表大伙儿前去了。” “归一组长真要去啊?”凤七讶然地问。她以为圣诞节那日。归一和天行轮番说要去现场看她比赛不过是兴之所至,倒是没想到归一还来真的。 “他是这么说的没错呀。”天行填写完申请表,把笔递给凤七,边看她填写,边笑着说:“反正他有寒假嘛。近期又没他什么任务,就让他陪你去吧,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些。” 好吧,看样子归一已经决定了。凤七暗叹思忖。 回C基地的路上,她刚想给归一拨个电话问问这个事,归一率先找上来了。 “小七!听天行说你出国的日期已经定了?” “嗯。二十八号。”凤七如实回答。继而问:“归一大哥真准备去现场看比赛吗?”。 “是啊。反正没事嘛!就等你宣布出行日期呢。”归一说到这里,佯装不悦地抱怨道:“结果,你这丫头连日期都确定了,也没打算告诉我吗?!” “”凤七无语。 归一在电话那头噗嗤轻笑:“和你说着玩呢,当真呀?其实小非他们也都想去,不过他们父母不允许,只好作罢。他们说了,一定会在电视机前给你加油的。要你好好表现,为国争光!” 凤七闻言。心头一热,应道:“好。” 想到同样很想陪她去的烈阳和雷霆。林国志见他俩寒假了,让天行此次任务带上他俩同行,当是实地培训。烈阳和雷霆只得歇了去佛罗里达现场观赛的心思。 “既然日期已经定了。我等下就订机票去。争取还能订到和你们同个航班的” 归一说完,又叮嘱了凤七几句,直到听筒那头传来似是地铁到站的播报音,才得知她还没回C基地。于是没再多说,让她赶紧先回去,有什么事碰面了再聊。 凤七挂了电话后。紧了紧外套,走出了地铁站。 冬日的傍晚五点,夜幕已经降临了。在雪后晴朗的星空下,她沿着静谧的街道往华中园走去。 忽然,一辆刚驶过她身边的私家车,一个刺耳急刹,随后缓缓倒回她身边。 “小七。”范姜洄摇下车窗,笑吟吟地望着她:“是回华中园吧?上车吧!” “你回京都了?”凤七讶然地看着他问。还是一直就在京都没回玛卡岛?毕竟,离上次的圣诞节聚餐还没到一个月呢。 “嗯,前天回来的。下午去了趟国安大楼,出来时碰到天行,说你已经放假了。这不,正打算去看看你们。” 范姜洄是被他小舅放大假,回京都过年的。 不过说是大假,京都几处产业,还得由他去管理。 回来后处理了手头事务,他去国安大楼找林局聊了聊。他的本意是:如果“CSAS”保留他的名额为难的话,先撤了无妨。短时间内,他怕是回不到行动组了。 不过林局说不碍事,保留名额而已。假使回来,也得像其他新成员一样,先经基地的严格考核,通过了才能恢复他行动组组员的身份,否则,恐怕只能安排他到文职类岗位了。 听林局这么说,范姜洄才没再觉得愧疚。 之前蔡部和林局都说给他保留“CSAS”名额,他欣然同意了,没考虑那么远,也没想过小舅真准备将他拉入顾氏集团。哦,不,现在应该说已经拉入了。 目前的他,已经是玛卡岛第一企业集团的第三大股东了。总资产以百亿计的顾氏集团,最大股东仍是他外公,虽然已经多年不管集团的事了。其次是他小舅,如今多了他排第三,连他母亲和表弟顾硕的股份都没他多。他心里知道,这是外公和小舅不希望他产生寄人篱下、替人打工的感觉。 当他得知这件事时,外公和小舅已经在股东会上发布了。 身在其位谋其职。 这么一来,即使表弟日后回集团接手他目前的执行总裁一职,他恐怕也难轻易离开顾氏集团了。 所以,他特地来找林局说明。 哪知,林国志听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让他不必将“保留名额”这件事放在心上,尽管做他自己的事。就当,“CSAS”是他求职志愿上最后的一席之地。 林国志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得了蔡之龙的指示。 蔡之龙前阵子去开部长会议,碰到玛卡岛的联络会主席,和他聊到玛卡岛目前的经济现状。对方称,玛卡岛现任行政长官有意大力扶植顾氏集团。 虽然从目前形势看,顾氏集团已经走出了玛卡岛的大门,且也已在华国内陆累积了不小的知名度。之后,该是走向国际了吧? 玛卡岛政府希冀顾氏集团能带领其他本土企业走出玛卡岛,走向国际。这对顾氏集团和政府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蔡之龙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范姜洄恐怕一时半会回不了京都了。其次是想:倘若范姜洄真要长期留在玛卡岛,那么,国安设在玛卡岛内的情报系统,应该能更加方便些吧? 不过这件事,他只和林国志商讨了下,还没打算找范姜洄说。 他不确定范姜家族会不会任顾家带走这个能力卓绝的长孙。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无论范姜洄回不回京都,国安都不准备放行 范姜洄送凤七回到C基地后,被烈阳、雷霆拉着一道吃了顿热腾腾的火锅。 其间得知烈阳和雷霆不日将随天行南下执行任务,在烈阳和雷霆遗憾无法随凤七前往佛罗里达时,范姜洄心里却莫名一松。 然而,烈阳和雷霆像是不让他轻松似的,马上又爆出一个消息:归一将和凤七同行,前往佛罗里达现场观赛。 范姜洄的心先是一凉,继而,陡升的酸意,浓得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 晚饭后,见时间不早了,范姜洄告辞出来。约好二十八日早上来接凤七去机场。 凤七送他出了玄关,还没走上几步,就被范姜洄劝着进屋了,“外头冷,别出来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二十八号早上我来接你。对了,这个,” 他说着,从上衣口袋取出一个和伸直的巴掌差不多长的长方体雕花木盒,塞到凤七手上:“从玛卡岛夜市上随手淘来的小玩意儿,我想,你们小女生可能会喜欢。” “上个月不是才送过” “上次是圣诞,这次是元旦。不一样。”范姜洄迅速解释了她欲要推辞的疑问: “用不着这么在意。如果我没在夜市上淘到,兴许不会刻意去买元旦礼物。恰巧看到了猜想你可能会喜欢,才顺手买下的。” “行了,进去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范姜洄说完,佯装随意地揉了揉凤七的头,嘴角噙笑着劝道。而后朝她摆摆手,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C基地的大院门,驱车离开了。 凤七等他离开后,低头看向躺在掌心上的这只精雕细琢的雕花木盒,心里想:以范姜洄的脾性,会是得闲逛夜市的人吗? 别说他在顾氏集团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就算真有点空闲,以他的脾性,也绝对不会跑去什么夜市闲逛吧? 回到自己房间,凤七拨开精致的铜扣锁,打开了雕花木盒。 里头静静躺着一支通体白玉的雕花簪,簪头是朵盛放的梅花,和簪体一样,都由上等白玉一体雕琢而成,式样简洁大方,又不失玉簪的雅致,恰是自己喜欢的款式。(未完待续……) PS:谢谢彼岸花开蔠是伤的两票粉红!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亲们!O(∩_∩)O~ 261 情窦缓缓开 随手一翻,将长至肩下的乌亮秀发用这枚白玉梅花簪挽成了发髻,镜中的她,一下就多了几丝妩媚。 凤七一时间有些怔忡,坐在书桌前,静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游离。 似乎看到的,不仅仅是现实中的自己,透过这枚玉簪所束的发髻,她仿佛还看到了前世...... 直至烈阳见她屋里灯还亮着,敲响她的房门,问她饿不饿,邀她下去吃夜宵,凤七这才惊觉回神。 她竟然,在镜子前一坐就是两小时...... 连忙撤了玉簪,收入雕花木盒,锁入了抽屉。 就当,它是范姜洄送她的及笄礼吧。 换在前世,十四岁虚龄的她,的确该行及笄礼了。 及笄挽发。 她用一枚同伴相赠的白玉梅花簪,替自己挽上了这辈子第一个发髻...... ...... 赵灵霄因临时有事,不能来京都接送,亲自向李一仓表示歉意后、和李一仓商定由冠蓝两名懂英文的老师,直接带领二十名参赛学生乘机前往佛罗里达。 他会派人在佛罗里达机场迎接他们,并已安排妥当下榻的酒店和接下来的行程。 末了,赵灵霄把国际武术大赛的报名表、团体赛、个人赛的日程表,连同下榻酒店的资料,一并传真给了李一仓,以安他的心。 李一仓看后,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选了两名英文专业出身的行政部老师,让他们护送二十名参赛学生前往佛罗里达。 二十八日一早,范姜洄去C基地接了凤七等人,来到了京都机场候机大厅。 他们到的时候,齐恩朗、袁铮以及另十七名武道社成员。都已经在了。 个别社员的家长许是不放心,陪同前来,顺便送行。 看到提着行李和凤七站一起的归一,范姜洄心下别扭。 可毕竟连他也才刚明白自己的心意,更别说情窦未开的小七了。只得在心里忍着,虽然这种没名没分的滋味真挺憋屈的。 除了暗自不爽外,范姜洄就只能暗自祈祷了:但愿,归一对小七只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又或者,即使归一对小七也有心。但愿她能一如既往地选择无视。迟几年再开情窦也未晚...... 想到这里,范姜洄下意识地瞟向凤七。可凤七根本没察觉他此刻百转千回的心境。正介绍烈阳和雷霆给齐恩朗和袁铮认识呢。 这是烈阳和雷霆第一次见到凤七曾提过的四大古武世家出来的传人,很自然地就和他们谈到了一处。 倒是归一。像是看穿些什么,朝范姜洄投来一瞥极富深意的笑眼,看得范姜洄耳根隐隐发烫,连忙掉转头,假装看起身后的广告牌...... 彼此认识并聊了一会儿后。几个家长频频看起时间。 上午十点三十五分的航班,约好八点半在这里集合,且学校还发来短信说,领队老师肯定早他们一步在这里等他们。 可现在,凤七低头看了眼腕表,这都已经九点一刻了。领队老师怎么还没到?该不会临时出什么状况吧? 正想着,候机大厅门口匆匆跨进一对年轻男女。 看到凤七等人,那对年轻男女忙不迭小跑过来。 凤七看到和男老师并肩疾走的君婷脂时。讶然之余是一阵无语。 怎么会是她?不是说两个男老师吗? 确实,李一仓原本选的的确是两位男老师。一方面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想替赞助方节省一间下榻酒店的标房。 哪知,这事儿都定下好几天了。昨晚半夜,行政部训导处的君婷脂老师找上他。千拜托万拜托请求换她出国带队。她有护照签证,还说任何额外增加的费用,都由她自行承担。 李一仓倒也听说过君婷脂和凤七的关系比较好,想着若是换她带队,对凤七的照顾应该会多些,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这不,今天大清早,君婷脂就往学校跑,和原先那位男老师做了交接。 虽然对方心里很不舒坦。毕竟是免费的出国游,换谁都想去。何况是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眼睁睁看它飞走,能不郁闷嘛。 好在君婷脂在行政部的人缘还不错,再加上异性那啥嘛,交接手续办得挺顺利的。 办妥一切交接事宜,又熟记了带队途中的各类注意事项后,这才和另一位男老师匆匆赶来机场。 上午十点三十五分的航班,紧追慢赶的,总算赶在登机办理结束前赶到了。 君婷脂暗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要不是为了避开那家伙,她何至于像逃难一般地离开京都嘛...... “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小状况,让你们久等了。” 君婷脂一在他们跟前立定,就甜笑着朝诸位学生和家长弯腰致歉。 她身旁的男老师闻言,不禁暗翻了个白眼。 小状况......还不是她临时拜托校长换人引起的! 凤七等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冠蓝中学的校长,李一仓,带着他的小外孙符锡睿,也走入候机大厅,快步朝他们走来。 几位家长从各自孩子嘴里得知:眼前这位一头银发的和蔼老人,正是冠蓝中学的校长,忙不迭上前寒暄。 李一仓和他们一一握手,并向他们表达了对孩子们的诚挚祝愿,而后,牵着早就翘首企盼的符锡睿,走到了凤七跟前。 “师父!”符锡睿一把抱住凤七的腰,撒娇般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李一仓笑着解释:“这孩子非要来送你。要不是他年纪太小,一个人出去家里不放心,我又抽不出时间带他出去,只得带他来机场送你们解解馋。” 凤七笑着摸了摸符锡睿的头,柔声问:“有坚持每日锻炼吗?教你的第一式可是记住了?” 符锡睿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乖。每天都有练拳。 “那好,等师父回来,检查你的功课。只有通过第一式的考核,才教你第二式。等所有招式都学会了,下次你也能随着师父出国参加比赛了。” “真的?”听凤七这么劝,符锡睿立即圆睁晶晶亮的双眸,喜悦地求证。 “当然是真的。前提是你得出关。瞧,”凤七指指一旁笑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对话的江澈,勾了勾唇角,把江澈拉下了水:“你师兄他。就是通过了师父的考核,所以才能跟着师父一道出去。” 江澈闻言,顿时一头黑线。 符锡睿则了然地长“哦”一声。随即再一次地重重点头:“睿儿明白了。睿儿这就回家好好练拳去。师父一定要加油哦!外公说,睿儿也能在家里看师父比赛。师父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打败!”符锡睿说着,用力握了握拳,替凤七加油鼓劲。 “哈哈哈......”这一幕,逗笑了在场众人。 “行了!不到半小时了。赶紧进去吧。祝你们一路顺风!君老师,马老师,孩子们就交给你俩担待了。有什么事就和学校联系。一切以学生安全为重!比赛是次要的,当是见见世面、练练胆儿。” 李一仓见已经九点四十了,十点钟就要结束办理登机,连忙催他们进去。 范姜洄和烈阳、雷霆一起。陪着排队前往登记窗口的凤七和归一走了一小段,嘱咐了凤七几句后,又不甚自然地和归一聊了几句。言辞间隐约有拜托他照顾凤七的意思。 归一心下好笑。莫非小七真成他家的了? 虽然多少已经猜到范姜洄的心思,不过,归一并没打算点醒对男女情事仍旧懵懂一片的凤七。 他倒是想看看,有着不小年龄差距的现实,如何把一个寡言静默的大男生。改造成怎番模样? 于是,他故意笑劝范姜洄:“不必担心。我会全程不离她左右的。连机位我都准备换到她身旁......” 这种安抚人心的话,不如不说。 范姜洄敛下心头莫名的烦躁之意,目送前方并肩相行的两人,直至消失在安检通道口,这才郁郁地和烈阳、雷霆离开了机场...... ...... 上机后,凤七发现归一还真的挺神通广大,不仅买到了和她同一个机舱的位子,还说服了她身边的乘客,和他互换了位子。 这么一来,他俩就成了邻座。 归一朝她眨眨眼,两人相视一笑。 听到广播里传来“请关手机”的提示音,凤七拿出手机正要关机,蓦地,一条信息及时地发送进来。定睛一看,发件人是李宜琛。 “媏媏,麻烦你帮我照看着她一些。别又像上次那样,救人不成反被人踢下楼。” 没头没脑的一句叮嘱,凤七却明白其中含义。 想来,君婷脂是为了避开李宜琛,才匆匆央求校长换人、由她带队出国的吧? 凤七抬头,视线扫向座椅的斜前方,君婷脂和那位男老师同坐一排,此刻正聊着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微光,低头回了个“好”字,利落地将手机关机收入裤兜。 十点三十五分,京都赴佛罗里达的航班,准时起飞。 在纽约转机半小时,于次日中午十二点一刻,在佛罗里达机场顺利降落...... PS: 谢谢快乐紫妍的粉红票!么么亲!八月的最后一天了呢!亲们手上还有余存粉红的,别浪费了哟!O(n_n)O~ 262 她怎么知道 美利坚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城的机场接机大厅内。 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帅小伙手上举着一块华语接机牌,上面一行正楷打印字:欢迎可爱的冠蓝师生。 看到这块牌子,由君婷脂带队、男老师压队、依次走出安检口的凤七一行人顿时忍俊不禁。 “我怀疑他不懂华文。”沈毅和江澈并肩走着,忍不住轻笑。 “可他没带翻译。”江澈说出观察所得。 “会不会是混血儿?自小接受双语教育?” 走在他们跟前的袁铮,回头加入了他们的讨论行列。 凤七杏瞳微眯,对于这一点,她却是知道的。 根据国安查到的资料显示,这名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和赵灵霄是合伙人。共同经营着为他们带来丰渥收入的“灵动”侦探社。 要想经营好一所国际性的侦探社,语言要求自然极高。 赵灵霄和他,不止精通英语、华语,日语、德语、西班牙语也都不在话下。是典型的五国语言精通者。 当然,这只是表面。 他和赵灵霄真正的身份,是不是真如表面看到的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要真有什么隐情,相信国际武术大赛一行,也该露出他们的真实意图了吧? 否则,凤七实难相信,赵灵霄真是因为喜欢华国武术,而无条件赞助他们前来参赛的。 “可爱的老师、同学们,你们好!一路上辛苦了!我叫简斯汀,大家叫我‘简’就好。” 很快,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一出口,字正腔圆的流利华语,验证了凤七所知的情况,也震惊了其他冠蓝师生。 “不是吧?......” “这么流利......” 沈毅和江澈不禁傻眼。 “敢问帅哥。你学华语有几个年头了呀?”有好奇心超强的学生,直接问出了心头疑惑。 “不多,大概,六七年了吧。”简斯汀灿碧的眸子一眯,帅气地笑答。 “哇!!!” “六七年!......” “我们学英文也不止这个数了吧?为毛一上国外航班就觉得自己像个初次进城的乡巴佬呢?” “就是嘛,帅哥,有什么诀窍没?透露下呗......” 听冠蓝学子这么问,简斯汀眼底一幽,垂了垂眼睑,复又抬头。笑着回答众人七嘴八舌的提问:“除了勤奋,没有其他诀窍。” 或许他自小凸显的语言天赋能沾上那么一点理由,可他清楚。在过去的六七年间,他和“灵”所付出的辛劳,绝不是所谓的语言天赋能简单概括的...... 凤七和归一并肩走在后头,眼底若有所思。 她没错漏简斯汀瞬间一黯的眼神,让她越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和赵灵霄。绝对都是有秘密的人。 ...... “已经将他们都安顿好了?”赵灵霄完成手头事务后,发现时间不早了,也不知那事怎么样了,于是,拨通了简斯汀的电话。 “那当然,这点小事。我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道理吗?”简斯汀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掏着耳朵,慵懒地回道。 末了,他接着问:“你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三十一日......你确定一天时间真能搞定?武术大赛一号开幕,要是在这之前赶不回来,绝对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时,恐怕会很麻烦......” “没办法。探得的消息就是三十一日。你以为能由着我安排啊。”赵灵霄没好气地接道。随即伸手拧拧鼻梁。接连忙了数天,一下子得到松懈,脑袋涨得要命。 “总之,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来,你帮我约晚上吧......先礼后兵,要是他们三人不肯合作,就只能启用第二方案了。我不会眼睁睁错失这么好的营救机会......” “你决定了就好。我只是给你个提醒。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当然要救。不像我,想救都没人给我机会......” “简......” “我就随便抱怨两句,你不必理我......” 简斯汀低声咕哝了一句,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早就没了先前的黯淡和悲怆,朝电话那头的赵灵霄说:“那好,我明天上午去约他们。希望会是个好消息。” 赵灵霄抿唇应了一声,双方挂了电话。 他静靠在办公椅上,累得不想动。 可身体再疲乏,脑袋还是像个一旦旋起就停不下来的陀螺,仍在高度运转着。 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过去七年间发生的大小事:从和美家园被大火焚毁、到他和简斯汀打拼事业间遇到的种种磨难、再到...... 蓦地,他心口一恸,因为,脑海中的画面,已经转到了四年前,因社区内一起失踪案引发的进一步追踪,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他那些明明已经“葬生火海”的家人,竟然还活着,只是失去了自由。身上各处部位都被插着实验管,躺在一间冰冷的地下室内,接受着各种非人的折磨性试验......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他的家人并没在火海中丧生,而是被人有预谋地掳走了。或许是为了清干净现场疑点,才纵火毁证。 至于为何不像其他家庭一样,只丢一个、两个孩子,而是一家老少四口人全都陷入被实验的困境?这或许和他家当年新装的警报器有关吧。 赵灵霄猜,对方当时可能只想掳走小妹,这从最近几年,全美失踪的人口比例可以看出:十五岁上下的少年失踪比例高达85%。 对方在行动中,可能无意触动了父亲托人从德国带来的家庭警报器,遭到了家人的反抗,一方面激怒了对方。一方面未免行踪泄露,索性将放假在家的父亲、母亲、兄长、小妹全都掳走,而自己,那时因为和同学出去旅行,算是幸运地逃过了这一劫...... ...... 次日晚上,简斯汀邀请冠蓝师生在离下榻酒店仅一个街角之隔的中餐馆用餐,考虑到他们初来乍到,难免在饮食上有所不适,让他们围坐桌边慢慢挑自己喜爱吃的食物。 在众人热闹点餐时,简斯汀暗示凤七、齐恩朗、袁铮三人跟他出去。 归一看到了。皱皱眉,也想起身跟随,被凤七一个眼色制止了。 出了包厢后。没走几步,简斯汀把他们带入了隔壁的雅间。 “很抱歉,要用这种方式邀你们过来。” 雅间里坐着半小时前才从洛杉矶飞到这里的赵灵霄,见简斯汀带人进来,忙搁下手上的酒杯。起身走到凤七三人跟前,引领他们在位子坐下,同时笑着解释:“我就是赵灵霄,事出有因,来不及多做解释,只想问一句:你们。能否帮我一个忙?” 闻言,凤七眼眸一闪。果真如她所猜:赵灵霄另有意图? 齐恩朗和袁铮对视一眼,又转头看了眼凤七。见她低垂着眼睑,脸上没任何表情,于是朝赵灵霄说:“请求别人帮忙,却连个原因都不解释,我们恐怕难做决定。” 齐恩朗口气有些冲。也是。凭什么他简单一句“事出有因、来不及解释”,就得逼他们仨下决定帮还是不帮?这和赶鸭子上架有什么区别?如果不帮呢?是不是要强迫他们仨了? 别说。还真被齐恩朗猜了十之八九。赵灵霄的确是这么决定的。 他这几天一有空就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向他们解释清楚,再让他们自行决定帮或不帮。 可他担心的是,万一向他们仨解释了真实原因,他们不肯配合是一方面,更担心他们口风不紧,毕竟还都是初高中生,一旦泄露出去,被同样在追踪不懈的警方发现,反倒束缚了他营救家人的手脚。 经过这几年的查探,他深信,美利坚警方里头,隐藏着那个组织的人,又或者,警方里头有被他们收买的人。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就会全部断掉,又得重新开始搜寻。 所以,百般衡量后,赵灵霄决定不说明原因。 他们愿意配合那就最好,他会尽可能保障他们三人的安全。双方皆大欢喜。 倘若有半点不情愿,他也不打算废话,找机会敲晕了他们直接带走。 即使会引起隔壁那帮师生的怀疑,也没办法了。尽量争取明日一天的时间,彻底解决他觉察四年、谋划大半年的营救方案,再和他们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希望得到他们的体谅。 “我就想问一句:是不是你从赞助‘星阳杯’开始,就已经在为今天这个事筹划了?” 凤七突然打破室内的平静,抬头迎上赵灵霄复杂的视线,唇角一勾,问道。 虽是问句,出口的却是陈述般的口吻。 赵灵霄微微一顿,心下止不住暗叹凤七的观察细微,却不知该不该点这个头。 一旦应下,就真的要坐实自己赞助他们另有目的了。虽然,自始至终,他的确如此。 “是和七年前、你家人遭遇的失火案有关吗?” 见赵灵霄迟疑着没回答,凤七再出一言,当即震得赵灵霄身体一僵,“噌”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你怎么知道?” PS: 谢谢co^0^co的评价票!谢谢apple_zheng、茕星105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顺祝亲们周末愉快!O(n_n)O~ 263 当他们棋子么 简斯汀也同样震惊地看着凤七。 这件事,除了他,“灵”似乎从来没和其他人说过吧? 他是知道赵灵霄这些事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这些年计划的人。 当年,警方把这件事当做一般失火案了结后,此事就没再提过了。 要不是‘灵’无意间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恐怕,和其他通过新闻获知此事的媒体大众一样,他们都以为‘灵’的家人都丧生火海了。 可眼前这个小女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以她的年纪,当年发生火灾时,连小学都还没上吧? 即使有印象,也没道理会关注。更不可能在时隔七年的现在,还能将这件事和‘灵’联系起来...... 简斯汀震惊之后,是满心的疑惑。 反倒是齐恩朗和袁铮,虽很纳闷凤七怎么会对赵灵霄的事这么了解。 然而,转念想到她的身份,两人就释然了。 一左一右分站在她两侧,安静地护住她。同时,对赵灵霄和简斯汀也起了浓浓的戒备之色。 赵灵霄见他们一副对敌的态度,不禁苦笑地摇摇头,抿唇深思后,看着凤七说:“既然你都怀疑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该怎么说比较好。 凤七回视他:“那是最好。不过,你真确定要现在说吗?” “呀!” 经凤七一提醒,简斯汀也回过神,倏然记起隔壁正在点餐的冠蓝师生们,忙不迭先过去安抚了。 “你很不简单!”赵灵霄意味深长地看着凤七,语含激赏地评价。 连简斯汀都没法破解她在国家资料库里的档案,可见,她的真实身份。绝对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彼此彼此。”凤七下巴微扬,似笑非笑地迎上赵灵霄投来的视线,丝毫不畏地回敬。 赵灵霄愣了片刻,笑着从椅子上起身,拿起外套,说道:“走吧!既然来了,总该和我们可爱的小客人们见个面。至于......” 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朝凤七三人约道:“就晚饭后吧。怎样?” 他原定凌晨五点的飞机,宁可早到,也不希望错过费尽心思疏通各路渠道后争取到的这次机会。 凤七点点头。 她之所以如此积极主动地来佛罗里达参加国际武术大赛。不就是为了搞清楚赵灵霄的真实意图吗?自然不会拒绝他的邀约。 那厢,大伙儿叽叽喳喳商定晚上要点的菜色,才发现凤七三人不见了。连简斯汀也没了人影。 初时以为他们只是去洗手间或是随便逛逛。过了十几分钟,还不见他们回来,君婷脂急了,正要拿出手机拨打凤七,简斯汀急匆匆地跑进来了。 听他解释说。凤七三人都在隔壁,他的老板,也就是他们此行的赞助方赵灵霄先生来了,正在雅间约见他们仨,大伙儿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赵灵霄也随凤七三人来到了包厢。和冠蓝师生共进晚餐。 席间,归一轻碰了碰凤七的胳膊,往她耳边凑了凑:“刚才真的是在隔壁约谈?” 凤七点点头。 归一这才放心。开始把注意力放到晚餐上,替凤七夹了许多她够不到的菜。 赵灵霄见到这一幕,不解地挑挑眉,含笑问:“请问这位先生是严景媏同学的......” “大哥。”归一像是根本不需经大脑思考的回答,让赵灵霄愣了愣。 凤七差点被口里的饭菜噎到。 齐恩朗和袁铮则低头扒着饭偷笑。 赵灵霄显然不信。 简斯汀也皱着眉低头思索了片刻。 他们是查过凤七身份的。自然没漏过江沪严家那边的人,其中当然有严景寰。照片上的他。和眼前的人一点都不像啊...... 归一暗地里朝凤七眨了眨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他的饭,没打算向赵灵霄等人解释什么。 他当她是妹妹,而她也一直都叫他“归一大哥”,简略地说是她大哥也不算错咯。 当然,这个实情,他并不打算告诉范姜洄。就让那小子再愁苦几年吧。好歹让小七长大成年,了解她自己的心声再说。不能现在就被他平白拐了去...... 凤七当然不知道归一的小心思,事实上,她连范姜洄的小心思都不知道。眼下的她,只一心惦记着赵灵霄赞助他们来佛罗里达的目的。 ...... 晚饭后,赵灵霄送他们回到下榻酒店,并问酒店要了间贵宾洽谈室。 凤七、齐恩朗、袁铮三人跟他进了贵宾洽谈室。其他人则在简斯汀的陪送下,回了各自房间。并向他们保证:不出两小时,就会送凤七三人回来。 除了归一心下有些疑惑,其他人都以为赵灵霄是要和凤七三人商量个人赛的事,也就没多想,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贵宾洽谈室内,酒店服务员送上茶点后退出了房间,并替他们四人合密了门。 赵灵霄举了举手上的咖啡,笑着说:“这里的咖啡很独特,感兴趣的话可以稍微喝点,不会影响睡眠的。” 凤七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睡不着就盘腿打坐修练心经,对她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 齐恩朗和袁铮本来就是夜猫子,即使不喝咖啡,也不会在半夜12点之前上床睡觉。 于是,每人一杯咖啡,端着啜了几口,赵灵霄沉吟了片刻,启口道:“这件事要追溯到七年前的暑假......” 他娓娓阐述起七年前家里遭逢的那场大火,一夕间夺去了父母兄妹四条命。而他,那时幸存于难。 末了,又说起五年前成立的“灵动”侦探社,“研究生毕业前一年,附近小区接二连三失踪了几个小学、初中生,家长都崩溃了。疯了似地四处找,我看到后在想:要是失踪的是我妹妹,我妈肯定也会这样......” “那之后,我就萌生了一个念头,开家侦探社,为广大家庭服务。研究生还没毕业,我就拉了简入伙,两人折腾起人生中第一个理想。简是计算机系的牛人,很多案子都靠他突破。加上初期的定价比其他侦探社要低将近一半,所以生意挺不错。仅一年。‘灵动’就有了一批固定的支持者。甚至还有不少报社记者和我们联络,要给我们社免费广告。”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下去。谁知,一件看似寻常的孩童走失案。让我查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你家人还活着?”袁铮忍不住插嘴问。 “是。他们还活着,却比死好不了多少!” 赵灵霄沉痛地答道,继而,眼里冒出仇恨般的火光:“一个专拿活人做实验的工作室,掳走了他们。身上插满管子、瘦骨嶙峋、靠有机营养粉维系生命......” “你报警了?”齐恩朗皱皱眉,想不到真有这种实验室,他曾经在奇谈刊物上看过类似的报道,还以为只是奇谈异闻。 “嗯,我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毕竟。‘灵动’有时候也会避着警方做一些事,于是匿名报了警。可当警方赶到现场时,哪里还有那些人和物。除了遗留的消毒水气味,其他的,全都消失了。” “就像之前我看到的那些,都是梦里的景象。事后回想,从我匿名报警。再到警察到达现场,隔了快一个小时。相比较平时警方的出警速度,其中肯定有猫腻。” “所以,之后,无论我查到多少线索,都没打算再告知警方。我怀疑警方内部有那个‘实验室’的人,或是被对方买通、或是本来就属于‘实验室’的成员,恐怕还是高层。于是我决定自己查,自己破,救出我的家人和其他受苦的实验对象。” “既然那么早之前就发现了,为何还要耽搁这么多年?”凤七对这一点很不解。如果真成了实验对象,五年时间谁知道会不会已经...... “你以为我不想尽早救出他们吗?”赵灵霄苦笑着摇摇头,接着解释:“初时,那个‘实验室’很喜欢变动地址。一段时间换一个窝。就像你们历史书上的‘游击战’。好不容易追踪到对方的窝,部署好对应的行动方案,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那么这次呢?你就这么笃定他们还在原地?” “当然不笃定。可这次有个机会。” 赵灵霄说到这里,神色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个坐姿,说: “去年六月份的时候,我查到那个‘实验室’似乎在研究什么项目,专挑骨骼资质好的少年。因为之前几宗失踪案还没告破,他们可能也很忌惮警方那边的部署,没敢再在公众场所直接掳人。而是通过美利坚暗势力代表‘EYE’,专挑资质好的少年下手......” “所以,你打算‘举荐’我们?”凤七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合着赵灵霄是打算把他们三个当诱饵啊。遂一挑秀美,不悦地反问。 “咳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打算推你们入火坑。我已经部署妥当了,只是想借你们几个,跟到他们的窝......” “你怎么肯定他们会在窝里见你?” 赵灵霄摇摇头:“不是看一眼觉得中意就成了。还要经过仪器检测。” 仪器检测?当他们几个是棋子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去? PS: 谢谢洛库、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严托蒂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晚安好眠! o(n_n)o~ 264 这是犯罪 赵灵霄一见凤七三人脸上的表情,忙不迭摆手解释:“你们先别紧张,我那样计划,并不是预备丢下你们就不管了,就是想借你们三人通过目检、去实地受检的机会,找到他们的老窝......” “老窝?你怎能确定他们一定是带我们去窝点受检的?” 齐恩朗双手环胸,率先问出他和凤七、袁铮心里共同的疑问。 “据我这两年的观察,他们检测人体骨骼资质的仪器似乎不能随意搬运。”灵霄忙把自己这两年的追踪所得一一说给了凤七三人听: “去年年初和夏末,我有两次机会跟踪到他们和人牙子的交易,发现他们的落脚点,已经不是先前那种临时场子了,而是通过直升机,固定前往一个点。有次我试着驾驶直升机跟踪过,差点被对方的雷达扫描到,还跟丢了......” 赵灵霄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转凉的咖啡,继续道: “所以我猜,之前几年,他们在各大城区出没,很可能是窝点在建造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哦——我算是听懂了,合着你是想把我们三人丢入那个虎穴,用你安在我们身上的定位器,追踪到对方的具体位置,然后就能报警去抓他们了?” 袁铮长“哦”了一声,沉着脸质问赵灵霄。 齐恩朗和凤七也冷冷盯着他,等他如何转圜。 赵灵霄苦笑道:“我不否认,有利用你们三人的不良动机,可我没其他法子,他们只收十五岁上下的少年,而且目测很严格,骨骼资质不符合他们标准的。再自愿也进不去......” “我揍你他丫的!!!”没等赵灵霄说完,袁铮就拔拳挥向了他。 饶是赵灵霄多少学过防身术,毫无防备之下,他那年轻帅气的脸,被袁铮这一揍,顿时青红交织、肿了半边。 “你们听我解释!”赵灵霄也急了,跳离了洽谈桌,一手抚了抚火辣辣疼的左脸,一手拔出裤兜里的手枪,指了指凤七三人。压低了声音劝道:“你们能不能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他真后悔怎么就一时冲动把真相都对他们说了,浪费时间不说,现下还惹得这么麻烦。倒不如一开始就狠下心肠。问都不问,直接把他们仨弄晕了带走,省了现下狼狈的处境。 犯法?呵,要是能救出家人,再不济。能替家人报仇,用他这条命相抵,他也不觉得遗憾...... “解释?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齐恩朗上前一步,把凤七挡在了自己身后,厉声道:“你从一开始就居心非良,就算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也无法替你预备做的事洗清罪孽。” “我说了,我并没打算丢下你们不管。”赵灵霄摇摇头,替自己辩驳: “简改良的隐形定位器。经过反复测验,不会被仪器搜检到,你们进入对方窝点后,地理位置会即刻传输到简的电脑,进而连上国际刑警的主机。近两年。出没那个‘实验室’的人,就我查到的。就有美、华、日三国的人,说不定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参与,相信国际刑警不会坐视不管。” “你就没考虑过万一失败呢?即便国际刑警管了,可他们赶去营救也不是瞬间的事吧?就不怕被对方发现了杀了我们仨泄愤?哦,你是无所谓,反正入虎穴的不说你嘛。为了救家人,伤亡几个不相干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袁铮说完,冲着赵灵霄狠狠“呸”了一声,把眼前这位原先还报着好感的赞助方,彻底拉到了黑名单。 “袁铮说的没错!”凤七对上赵灵霄闪烁又隐含愧疚的眼神,冷冷地接道: “只能说,你从头到尾就是想利用我们。不过我很好奇,你大可直接撸我们走,何必大费周章地告诉我们实情?不怕我们不同意,甚至还四处宣扬?这样,只会对你的营救计划不利吧?” 这也是他后悔不及的事啊。一时鬼摸头才决定告诉他们实情。以为凭他们的青春热血,会愿意帮他。 想到这里,赵灵霄轻叹了一声,收起了手上的枪,有些无奈地道: “也许是我本心上并不想逼迫你们,能得你们自愿的帮助那是最好......不瞒你们说,我从你们参加‘星阳杯’第一轮比赛开始,就留意上你们了,你们每场比赛我都看,决赛那场我甚至倒带看了三遍,我一直坚信,凭你们三人的身手和勇气,一定能配合我顺利完成这件事。” 听他这么说,凤七心下叹息。 倘若他从一开始就找他们商量,而不是将他们骗至这里,说服不通就打算强迫,或许,她会选择不遗余力地帮他。 可眼下...... “对不起。”赵灵霄拉开椅子,无力地坐下,低着头,重叹道: “我明白是我欠考虑,可我没办法。直接找国际刑警求助,他们是不会接的,他们不会也不能越过美利坚警方。唯有在紧急事态下,才会直接出动援救。而美利坚警方......说实话,经历最先那次事后,又通过近几年的观察所得,我真的很怀疑他们内部有‘实验室’的人,所以,不敢冒这个险。” “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地道......可我......唉,你们必定已经对我下了判决了,解释再多也无用......” “这不是不地道。”凤七眉头一挑,盯着抬起头回视她的赵灵霄,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是犯罪!明知那种地方危险重重,却将我们从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拐来。你失去了家人心里悲痛,那么,我们呢?有考虑过我们家人的感受吗?难道你就那么肯定,一定能将我们完好无损地救出来?你有这么肯定?” 不能。赵灵霄心下暗叹。 他当然知道这个计划所具有的危险性。可他别无他法。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他们三人来说,非常不地道。没错,一旦实施了,那就是犯罪。没得二话。 可他一心想要计划背后那百分之几的成功率:营救家人,破得虎穴。 “我很抱歉......不过,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也一直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告诉你们实情,可是我也怕,怕你们知道后反对,反对倒也罢了,最主要的,是怕你们泄露......” “这些都无法减轻你预备送我们入虎口的事实。” 袁铮气哼哼地骂道:“想不到被国内诸多学校称之为‘大好人’的赞助商,竟然是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算我们看走眼了!!!” 赵灵霄无奈地闭闭眼。他就知道!一旦说明实情,肯定讨不了好。 可筹划半年的营救计划,就这么搁浅,他不甘心。 放弃这次,再准备另一个半年吗?就算他能等,家人呢?他们还能撑得下去吗? 一想到浑身插管的父母兄妹,赵灵霄再度攥紧了双拳。 就在他迟疑着要不要下另一个营救方案的决定时,凤七缓缓地开口道:“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袖手旁观似乎也说不过去。” 闻言,赵灵霄猛地睁开眼:“你的意思是,答应帮我了?” “不。答应帮忙,却不是因为你。” 凤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和齐恩朗、袁铮交换了个眼神。 后者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均点了点头。 赵灵霄心下纳闷。这有区别吗?愿意出手,难道还不算帮他? “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包括什么时候行动。”凤七看了眼腕表,抬头问赵灵霄。 “哦哦。”赵灵霄忙不迭应道。也不再纠结凤七三人出自什么目的帮他,只要结果是愿意配合他,那就行了。 于是,赵灵霄把自己事先部署好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凤七三人听,末了,看了眼腕表,有些过意不去地说: “原本有架小型直升机,可惜前阵子出了故障,到现在都还没修好,只得通过民航。订了凌晨五点的飞机,和介绍人约了八点半在奥兰多尖角大厦碰头,所以,行程上虽称不上紧,却也不宽松,你们要是......” “有数了。也就是说,凌晨四点半必须到达机场,对吧?这个没问题。只是老师他们那里,你得想办法帮我们隐瞒。” 凤七不认为君婷脂他们要是知道这件事还肯放心地让他们走。 “当然。”赵灵霄听凤七这么说,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下。 其他也没什么事了。凤七偏着头想了想,忽而记起什么,似笑非笑地看向赵灵霄,问:“既然如此,你劝着我们仨喝咖啡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咳咳咳......”赵灵霄被她的话噎得连呛数声,涨红着脸解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就是单纯的推荐......” 他想不通,为何会被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生,堵到说不出话。 心下嘀咕:这丫头到底什么脑袋瓜子啊?难道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阴谋诡计吗? PS: 谢谢chenqqi、看过流云、金羽汐三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今日起三更!希望亲们多支持!╭(╯3╰)╮ 265 帮!但不是因为你 “那就最好。” 凤七轻轻拍了拍膝盖,然后起身。 “若是没其他要交待的事了,我们先上去休息了。这里到机场不堵车半个小时能搞定吧?凌晨四点,你打算来接我们,还是直接在机场会合?” “我会来接你们。” 赵灵霄连忙应道:“我在附近有个公寓,和简一起住。明日,简会带你们同伴逛逛迈阿密。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城市。” 凤七点点头,想必这些事,简斯汀早就安排好了。也就没多操心,向赵灵霄道了别后,和齐恩朗、袁铮一起先离开了。 等他们出了贵宾洽谈室良久,赵灵霄才彻底醒过神,心下感慨不已。 筹划了大半年的计划能成功大半,他应该高兴的。 可不知为何,他有种被那三个少年反过来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是他们太早熟吗? 特别是那个小丫头,才十二岁,得知这样的事后,不仅没半点惊慌,反过来还主动揽下了最终的决定。 倒是那两名少年,像她的跟班,不见任何阻止她的意思。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灵霄燃了根烟,独自坐在洽谈室里,静默地梳理起今天的事。 无论怎样,能得他们三人的自愿帮助,该满足了...... ...... 那厢,凤七三人回到楼上后,先去君婷脂那里报了个平安。 齐恩朗把赵灵霄提供给他们使用的借口说了:明天一早,赵灵霄要带他们去邻城参观当地的武术博览馆,因为名额有限,只让他们三个去。 君婷脂没怀疑他的话。 许是从“星阳杯”开始,他们对赵灵霄的好感就非常强了。 不止君婷脂,另一名男老师也觉得这是好事。于是,嘱咐让凤七三人好好在邻城玩一天。只要别赶不上二月一日的武术大赛开幕式就成。 君婷脂又在安全问题上叮嘱了他们仨一番后,让他们早点回房休息。 凤七和君婷脂住一个标间,因此,推说有事找归一,和齐恩朗、袁铮一起来到了归一房间,商讨次日的对策。 归一听她说了这件事的大致经过,惊愕之余,是满满的担忧:“你确定你们三人去不要紧吗?毕竟,他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法协助警方破获......” “他怀疑警方那里有对方的人。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近几年,美利坚失踪的案子的确不少。我曾听茉莉骂过:美利坚警方都是吃屎的......” “噗嗤......”齐恩朗和袁铮第一次从凤七口里听到骂人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虽然如此,归一还是有些担心:“不如明天我随你们一道去......” “不必。”凤七摇头反劝:“他们要的是十五岁上下的少年,你去了反而引人注目。放心,到时我向你开启联络器跟踪功能。除非那里屏蔽一切信号,否则,你能同步追到我的行踪。” 归一见凤七如此坚持,只得点点头同意。心里暗下主意:等下就和组织联络。最好能得到隐在佛罗里达的行动组特工的支援。 国际刑警不是万能的,这点归一和凤七的意见一致。正因如此,他更不能什么都不做。万一赵灵霄的计划流产。岂不是要他眼睁睁看着凤七三人卷入这起事故? 凤七和齐恩朗、袁铮梳理了一遍赵灵霄所说的营救方案,定下三人独有的联络暗号,才和归一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凤七回到房间。见君婷脂已经睡下了,也就没吵醒她。 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盘腿坐在床上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心经,这才通体舒畅地躺下进入梦乡...... ...... 次日凌晨四点,凤七穿戴齐整后出了房间。和齐恩朗、袁铮会合,一起下楼。 赵灵霄早就在酒店大堂等他们了。 他昨晚几乎一宿没睡。直到凌晨两点,才眯眼打了个盹。手机闹铃一响,就拿起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开车来酒店接凤七三人了。 “你很紧张?”去机场的路上,凤七坐在副驾驶座,看到赵灵霄紧握方向盘的手,一直有着细微的颤抖,忍不住问。 “......还好。”赵灵霄咽了口唾沫。他略带干涩的口音泄露了他的真实感受。 他的确紧张,怕计划后期不如人意,怕他们三人才和对方碰面,就被对方识破,不仅无法协助他追踪到对方的窝点,还连累他们自己...... 这样的境况下,要说不紧张,恐怕也就凤七几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了。 凤七也没戳穿赵灵霄复杂的心绪,放松地将手肘搁在脑后,侧头看窗外疾行掠过的景致。 齐恩朗和袁铮双手环胸靠坐后座椅背,正闭目养神。 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赵灵霄心下感慨。 他是挖到宝了吧? 三个还未出校门历练的未成年少年,在得知如此危险的任务后,还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啊。 ...... 驶入迈阿密机场停车库,赵灵霄并没急着下车,他把三枚经简最新改良的定位追踪器,交给了凤七三人,不甚自然地说:“这个,是需要吞下肚的。” 三人对视了一眼,面不改色地接过。 凤七仔细翻看了掌心这枚豆粒大小的定位追踪器,心里转过一个念头:如果把简斯汀劝入国安库房和老吴作伴,是不是能研究发明更多先进实用的辅助工具? “我想,那种秘密据点,进去的时候,一定会搜查全身,所以,其他防身工具,就不给你们了。免得反而让你们遭到怀疑。” 凤七对赵灵霄说的这个问题倒是持赞同意见,点点头。反正她身上也有一些辅助小工具。也是不易被仪器扫描到的。应该能蒙混过关。 “其他没事了,那就进去吧。”赵灵霄叮嘱完这些,带着凤七三人下了车,来到了候机大厅。 “五点的飞机,到奥兰多差不多六点半,你们可以在机上小憩一会儿。到了奥兰多,恐怕没什么时间让你们休息了。” 赵灵霄抬手看了眼腕表,对他们说。 “你可以睡会儿,我们昨晚睡得不错。”坐他隔壁的凤七。见他眼圈青黑,猜他必定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反过来劝道。 边说边从裤兜里取出三枚形状不一的微型对讲机。递了两枚给齐恩朗和袁铮,示意他们找个身体某处隐蔽部位戴上。 由于颜色能随着外物感应变化,因此,就算露出一点,也不会轻易被人注意到。 这是她问库房申请来的新货。 据老吴说。经得起一切仪器的检测,除非是德国六月份出品的那台号称世界最先进的传导感应扫描仪。 “一般不会被红外线扫描到,除非是德国六月份新出的那一款。”凤七自己这枚微型对讲机,被她戴在耳垂上充当银质耳坠。 齐恩朗和袁铮则扣在衣领下方。 “只有三枚,所以没有你的份。”凤七见赵灵霄双目炯炯地盯着他们三人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解释道。 “不不,我不需要,我就觉得好奇而已。”赵灵霄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不知道凤七怎么会有如此先进的物品。事实上,他的手提箱里,也躺着好几枚类似的对讲机,不过,见过凤七给他的这个后。就没好意思再拿出来分给他们三人使用了。 这一点,更加让他确信了她的不简单。 ...... 从迈阿密到奥兰多。飞行一个半小时,抵达奥兰多城后,直接坐上赵灵霄事先准备在机场停车库里的车子,一路疾驶着来到了和对方有约的“尖角大厦”。 “尖角大厦”是奥兰多城目前最高的商务大楼。楼顶有停机坪。 故而,赵灵霄猜对方是想从这个停机坪直接接上他们,带去对方的秘密窝点检测。 越临近“尖角大厦”,赵灵霄心里越紧张。 虽然极力掩饰着面部的表情,可发白的手指骨节,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凤七收回窗外的视线后,见他如此,不由暗叹了一声。 “你要再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恐怕会露陷。”她可不希望,好好的一次深入虎穴,会因为他自己而暴露。 “我知道。”赵灵霄苦涩地一笑。 他何尝不知道要控制。可不知为何,从昨天开始,他心头的激动和颤栗就一直没停过。 盼了五年,筹划了半年,他多希望能一举成功地把困在虎穴的家人顺利营救出来。 可是又害怕,任何一个环节的漏洞,都有可能导致失败。不仅救不出父母兄妹,恐怕连这三个少年也要被囚禁里头了。 正如她昨晚指责他的:他死了是为救家人,可他们呢?白白成全了自己,却因自己的罪孽,卷入未知的险境...... “我说,你给我们讲讲你的家人吧。包括他们的身高、容貌、年龄......这样,进去之后,一有机会,找起人来也快些。” 齐恩朗转移了话题,让赵灵霄说说他家人的情况。 “好。”赵灵霄通过后视镜,朝齐恩朗感激一笑。继而描述起自己的家人长相,“我以前还带着他们的照片,不过,自从知道他们在那个地方后,专心追踪起他们的下落,就把钱包里的家庭合照取出来了。” 一旁的凤七点点头,表示了解他这样的做法。是怕万一被对方抓到,照片会泄露他的身份吧。 PS: 三更到!O(n_n)O~ 266 视线交汇 四人在到达“尖角大厦”后,来到预订的房间,让客房服务送来了早点。然后边吃边坐等对方的联络。 八点整时,赵灵霄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取出一看,是条号码不明的短消息,让他于八点一刻准时在顶楼停机坪等候。过时不候。 果然不出他所料。 握了握拳,赵灵霄敛下这两天的心慌和激动,深呼了一口气,对凤七三人道:“差不多了,走吧!祝我们好运!” 四人快速收拾了一番后,乘坐观光电梯,直达顶层停机坪。 “来了。” 不多不少,八点半,一架私人直升机穿过厚实的云层,“隆隆”地向“尖角大厦”方向缓速驶来,在停机坪上空时盘旋。 机舱门开启后,从上面投下一架加长软梯,有人在舱门口朝他们招手示意。 也就是说,他们没打算在这里停降。 赵灵霄虽觉得诧异,以为会在这里做交接。不过也没敢多问,带着凤七三人攀上直升机。 攀上机舱后,四人发现里头除了飞行员外,就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和一位长相凶恶的中年男人。 看那老头相貌,如果不开口,凤七还道他也是华国人。 刚进机舱,四人就被中年男人分别喂食了一颗药丸。 “别担心。这只是提防你们到处乱跑。”老头操着一口熟练的日语,打量着他们一番,回头对赵灵霄说道,“分开之前会给你解药。” “哦哦。”赵灵霄瘫软无力地倒在座椅上,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回应老头。 凤七一咽下药丸,就立即运行了内力抵挡。 好在只是一般的软骨类迷药。化解用不了多少时间。 “他们三个就是你说的好货?”老头让中年男人把他们四人丢到位子上后,操着一口熟练的日语,问赵灵霄。 赵灵霄不确定凤七三人是否懂日语,心下有些尴尬。 以“货”来比喻他们三人,他也是出于无奈。 面对对方的提问,他自然肯定地点点头,同样以流利的日语回道:“是。正是他们。依您老看,他们能值多少钱?符合您老的标准吗?” 此刻的赵灵霄,扮演的是一名急缺钱的赌鬼。 他当时提供给对方的身份证件,就是简窃入美利坚民政系统。给他另行塑造的烂赌鬼身份。 也就是说,赵灵霄目前在美利坚有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一个是赵家仅存的遗孤。一个是和美利坚各方暗势力做沟通时的赌鬼。 如今正面对上对方的询问,他反倒沉静了下来。 把自己套入了负债累累的赌鬼身份,完全不再考虑其他因素。既然已经踏上了这一步,他已经没了回头机会。无论成功失败,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心境一变。他也越发镇定了。 日国老头的视线在凤七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就在他们以为他要说什么时,蓦地,老头伸出手,先后在凤七、齐恩朗、袁铮三人的脊背上好一阵按捏摸索。 好半晌,他才满意地点点头,赞道:“不错。货色倒是真不错。如果检测出来的结果也符合标准。答应给你的,就绝不会少。” 听他这么说,身体虚软无力、嘴还能自由发声的赵灵霄。表现出一脸的兴奋和猴急:“那真是太好了。嘿嘿!到时,我除了能还掉负债,还能去拉斯维加斯豪赌一把......” 老头显然很不屑这样的赵灵霄,撇了撇嘴,示意他们四人在各自位子坐下。 机舱里静默了一会儿。 “咳。我们现在是去检测的路上吗?”赵灵霄佯装急于得到这笔不义之财,搓着双手问老头。 “当然不是。那里岂是你我想进就能进的?”老头没好气地回道。“急什么!等下自然就会有人来接他们。” 敢情还要换乘? 闻言,坐在老头身后侧的凤七,趁中年男人不备,和并排软倒在座位上的齐恩朗和袁铮交换了个眼神。 齐恩朗和袁铮虽然也有内力,可功底显然不及凤七。 虽然能克制软骨散类的迷药进一步入侵血液,可无法化解已经侵入血液的部分。 因此,两人此刻的虚软表现是真实的。 只有凤七,是此刻四人中唯一一个没被药物起效的。 老头不甚耐烦地回答了赵灵霄几个状似罗里吧嗦的问题后,就径自合上了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中年男人坐在机舱门口的位子上,虽然没合上眼,不过也没见他有任何戒备神色。 想来,类似的事,他们已经做多了,也看多了。 软骨散类的迷药一服下,有天大的本事也只得被压着。当然,凤七这样的古武高手例外。毕竟,他们至今也没遇上一个。 ...... 约莫过了半小时,直升机逐渐缓下了速度,似要降落了。 坐在机舱口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倾身对飞行员低声说着什么,凤七虽然侧耳听着,却无奈不懂他的语言,只得歇了窥听的心思。 眯眼看向窗外。下降的位置似乎是在某座城的偏郊外。 待直升机下降到一片空旷的田野上空时,老头倏然睁眼,朝中年男人叽里咕噜地做了一番交流,然后转头朝赵灵霄说: “他们下去。你留在机上。我陪你在这里等检测结果。放心!要是货色符合标准,答应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这个结果,赵灵霄自然早有心里准备。他原本也没想过对方会让他跟着入窝。 “嘿!有您老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赵灵霄朝对方讨好地笑笑。 然后,凤七三人被中年男人带下了软梯。 不远处,已经有一架小巧的直升机在等他们了。看到中年男人的手势,直升机里走出两个背着枪支的武装人员,一人一个接过了齐恩朗和袁铮,凤七依然被中年男人抗在肩上。 上了直升机,那三人把他们随便往座椅上一丢,捶了捶肩,叽里咕噜地交流了起来。 与此同时,直升机也缓缓起飞,往西南方向被绿色覆盖的深山老林飞去。 途中,凤七注意到中年男人通过对讲机,像是在和什么人汇报。无奈他的语言自己委实不通。见对方时不时朝自己三人扫上一眼,心猜是在向对方汇报自己三人。 半晌后,对方结束通话,走到凤七三人身边,用手上的探测仪,在他们身上一通照射,没查出任何警惕物品,才放了心。 看到凤七身上佩戴的腕表、韧丝钢镯等物件,中年男人好似想取下来。 无奈凤七的手腕小,表带和钢镯扣得比较紧,又有凤七内力相吸,加上直升机时有晃荡,中年男人取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得作罢,距离用探测仪扫了又扫,见没发现任何异状,才放过了她。 至于齐恩朗和袁铮,身上除了衣领下方的那枚微型对讲机,和吞入肚里的定位追踪器外,就再无其他会引起对方怀疑的物品了。 搜检完他们身上物品后,中年男人才在机舱门口的座椅坐下。双手环胸,闭目养神起来。 看他的神态,像是这一路还很远。 齐恩朗和袁铮也闭着眼,一副承受不住身体疲软的样子,半靠半躺地倚在座椅上。实则一直在用内力化解体内的软骨散类迷药。 直升机匀速飞行了四十来分钟后,终于缓下了速度。 凤七猜是到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直升机在一处幽静的山谷缓缓降落。 中年男人和两名武装的军人每人扛一个,把“浑身软绵无力”的凤七三人分别扛下了直升机,准备往驻地行去。 刚巧,前头走来一行五六人,边聊边往他们斜对角的方向走去。那里,停着一架外观豪华精致的直升机,想来应该是其中几人的。 “看样子,又有新货到了啊?费老的生意是越来越兴旺了!看得我老眼红了!” 一行人中,一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用玩笑的口吻似真似假地羡慕道。 “这可离不开辛先生的提携!如果光靠我一人,哪里能有幸认识罗恩?更不可能避得开警方的眼线......话说,辛先生不也打算加入这一行了吗?起步阶段的成效怎么样?” 赔笑走在面具男身侧的金发蓝眼的老外,话里话外一直都高捧着对方,听得对方心里一阵舒坦。 “唉!别提了!这都几个月了,还是没半点进展,所以才来你这里取经啊。这一趟,的确获益不少,回去试试你那些法子,希望能促进成效......” “哈哈!辛先生太瞧得起我了!要什么样的药剂,你和我说一声直接拿走就成。我们什么关系啊?还用得着这般客套吗?” “有你这句话就好!下次若有需要,一定问你直接拿......行了,你事也多,不必送了,我的直升机就停在那里,后会有期!” “那就不多送了!后会有期!”老外听面具男这么说,顺势在原地站定了,客套地朝对方挥挥手,准备转身回驻地。 面具男也象征性地举手朝他挥了挥,正欲收回视线,往他的直升机走去,蓦地,他足下一顿,继而眯眼,朝凤七方向直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267 被发现了 凤七被中年男人扛在肩上,半眯着眼细细观察着周围的景致,顺便听全了面具男和金发蓝眼的老外之间的对话。 直至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良久,才下意识地抬眼朝对方望去。自然,不忘表现出眼神迷离、像是真中了软骨散类迷药一样。 面具男立在原地,看着凤七三人被扛着经过他身边,若有所思的眼神,透过他面具上的眼孔,在凤七脸上流连数遍,最后,像是确认了什么,轻笑了一声,转身,跳上了自己的直升机。 凤七微微皱了皱眉,身子倒挂在中年男人的肩头,目送面具男所乘的直升机飞离了她的视线...... 莫非那面具男认识她?她心下陡升狐疑。 不过,容不得她深一步思索,对方的窝点已经在眼前了。 “趁着现在仪器空,立刻带他们进去检测。等下可能还有一波,别挤到一块儿了......” 刚送面具男离开的老外,吩咐扛着凤七他们的三人。 这时,凤七才肯定,扛着她的中年男人也是这里的一员,而不是那个老头的属下。 想来,是随老头前去接应他们几个的吧。 怪不得一路上,他对老头并不是属下对老板的态度。起初觉得疑惑,如今算是得到了解答。 检测室安在驻地最东首的一排青砖瓦房里。和其他瓦房隔着一个三百多平米的晒场。 凤七三人被带到检测室所在的这排瓦房前,有三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出来接应了他们,花了约莫一刻钟,在一间检查室对他们三人做了一番详细的体表检查,然后推他们进了一间寒意沁骨的实验室。分别扛他们仨躺上一张高脚床。 就在三名白大褂关闭室内一切用电装置、开启骨骼检测仪时,凤七悄无声息地从高脚床上跃了下来,绕到他们身后。一人一记点穴,定住了他们。 “幸好监控都被他们自己关了。不然还真麻烦。” 齐恩朗和袁铮见状,也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活络了一番酸麻的筋骨后,四下查探。 “是啊,有的话就得硬战了。”凤七耸耸肩,接道。 她可没打算任由对方像研究白老鼠似地在她身上研究什么。反正已经替赵灵霄寻到了窝点位置,想必此刻,国际刑警已经接到他的报案了吧?就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会看到国际刑警出现在这里。 随手捞起实验台上的数据表单,扫了一眼,确定这是一份有关人体骨骼、经络发展的曲线图和预测表。 也就是说。对方的确是通过这台机器,对类似他们这样的少年进行人体数据检测,以评定练武资质。 练武?凤七不解地微蹙眉头。 难道是像东方家族一样。在剔选武学天赋奇佳的少年? 可为何不选更小年纪的幼童呢?十五岁上下的少年,骨骼大致已经生成,很难再有大的改变了呀...... 继而想到曾听赵灵霄描述的,他家人全身都被插满了管子,那又是什么训练方式?难道只是提供研究之用?那么。研究的又是什么呢? “媏媏,接下来咱们怎么行动?”齐恩朗见全身的疲软感已经消失,遂问起凤七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这上面说,整个检测过程需要两个小时二十分钟,时间上还算充裕,先把这几间实验室都搜一遍。看能不能搜集更多罪证。等下再去找赵灵霄的家人。我想,除了他们,应该还有不少和他们一样遭遇的人被困在这里当活体标本......” 凤七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道类似集合的哨声。 齐恩朗迅速走到窗边。 “媏媏,他们似乎在紧急集合。” 稍稍拉起窗帘的一角,齐恩朗朝外头仔细张望后,轻声向凤七汇报起目力所及的情况。 凤七此刻在那三名被定了身形的“白大褂”身上,找出了一串连通检测室的隔壁几间实验室钥匙。省得她用辅助工具解锁了。 “连门口这几个军兵蛋子都去了唉......” 齐恩朗纳闷的嘀咕声再度从窗边传来:“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没道理连岗位都不守啊......” 凤七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莫非被对方发现了? 可刚才没觉察到任何异样啊。莫非是赵灵霄那边出了事,连带他们三个也被对方发现了? 可若是和他们无关,没道理撤掉门口的执勤人员啊。 看得出来,这几间实验室,是他们花了心血布置的。包括检测室里的这台世界顶尖级人体检测仪,单从表象看就知道要价不菲。 “不管怎样,进来了就仔细查探了再说。有任何变动,再随机应变。” 凤七思索片刻后,对齐恩朗和袁铮说:“你们俩在这里等,我去隔壁几间实验室看看。” “要去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们不放心。”齐恩朗当然知道她的身手比他和袁铮都强,可真让他们两个男子汉躲在一个小女生身后,委实做不到。 凤七摇摇头:“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这间的红外线监控之所以被他们关闭,应该是会怕干扰检测结果的准确性。其他几间就不知道了。所以,目前来说这里最安全。等我查看完其他几间,咱们再一起出去。别忘了,我的内力比你们深厚,要有什么事,应付也快速。” 听她这么说,齐恩朗和袁铮只得点头答应。 凤七仔细辩听了相邻检测室的其中一间实验室内的动静,确信里头无人。可难保没有监控对着门口。 于是,让齐恩朗和袁铮,一人抱一个“白大褂”,放到了实验室门口,摆出两人正侧耳交谈的姿势,随后拿起手上的钥匙,对比其中一把,插入了锁孔。 只听“咔嚓”一声,实验室门应声开启。 凤七此刻已经悬在了空中,紧贴天花板,巧妙地避过了实验门开启时、里头那只扩散式监控探头的强力扫描。 如果此刻有人守在监控室里紧密注视着这间实验室,会看到实验室门被开启后,两名“白大褂”一前一后站在门口,正侧着脸聊着什么。像是被什么事羁绊住了,一时半会没打算进实验室。 凤七运内力漂浮空中的这一幕,自然被齐恩朗和袁铮齐齐收入了眼底。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识凤七的轻功,心下不禁惊叹连连。 难怪唐、齐、袁三家都鼎力奉她为四盟之首,拥有如此强悍的古武术,举目华国,乃至整个世界,恐怕都无人能出其右吧? 凤七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实验室里。 贴着天花板,往里仔细逡巡了一圈,发现这间实验室并不大,除了几台大型的实验设备外,就是一排大理石质的实验台面。 实验台上,密密麻麻陈列着百来支装载不同颜色溶剂的试管。试管旁的墙上,悬挂着几本实验记录册。 她想了想,贴着天花板,往里飘了进去,一直飘到扩散式的监控探头旁,才停了下来,悬浮在空中。 同时,从胸口拉出一枚式样普通的黑曜石,轻轻按下黑曜石上方一粒肉眼难辨的凸起后,黑曜石一头竟然伸出一个极其迷你的微型镜头。 凤七按下快门,把监控前的场景用微型镜头摄了下来。然后把黑曜石从胸口取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挂上监控探头。 如此一来,监控室内的画面,显示的将永远是黑曜石镜头拍下的这一副场景。 搞定了这事,凤七放心大胆地飘到了实验台上方。由于不确定室内是否有安置着重力探测装置,因此,她没打算落地。 贴着实验台上方的墙壁,取下了墙上那一溜实验记录册。 翻了其中一本,上头记录的似乎是各种受检人员的人体数据,以及各类人种的血型、体液等精化数据。 于是,凤七把它们全都卷起来塞入外套内兜。 至于实验室电脑里的数据,担心被监控室发现,又怕耗时太久,被外头发现里头的异常,于是,没打算拷贝,取回黑曜石挂回胸前后,就直接飘出了实验室。 “好样的!”待凤七一落地,齐恩朗和袁铮齐齐伸出大拇指,朝她竖了竖。 凤七回以浅笑。调整呼吸后,打算依样葫芦把另外两间实验室也走上一遍。 蓦地,她眼瞳一眯,察觉到有人正缓步靠近检测室。辩脚步声,不止原先那几名军兵蛋子。至少有二三十人。 她迅速走到窗前,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去。 果真,一排重型武装人员,瞄准着手上的狙击枪械,正蹑手蹑脚朝他们所在的这排瓦房步步逼近。 看样子,他们仨真被发现了。且还是拿对付重力敌手的“丰盛套餐”来招待他们,未免也太“客气”了吧。 靠!凤七见此情景,心下暗咒一声。 早知还是被发现了,方才就不要那么小心翼翼了。直接取了证据,抓紧时间带他们离开就好。此刻,要想冲出重围反倒增添麻烦了。 可奇怪的是,即使对方知道了自己三人意图不纯,也犯不着拿重型武器对付他们仨吧?除非有人知道她的身手...... PS: 谢谢书友090809002452228、apple_zheng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亲们!O(n_n)O~ 268 超乎想象的差距 会是赵灵霄泄露的吗?可他似乎也并不了解她的底细吧? 纳闷归纳闷,凤七还是迅速做出了决策:“我带你们先离开此处。找到其他证据再说。” 她相信就算赵灵霄没成功联络上国际刑警,归一应该也联络上美利坚中情局了。 可光是眼下所见,不附其他证据,中情局未必肯派特工出动。 齐恩朗和袁铮这个时候自然是听凤七的。 无论是她在四盟中的地位,还是刚刚见识到的身手,都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折服。 凤七见他们没有异议,于是两手分握住他们的胳膊,瞅准时机,从检测室的大门冲了出去。 外头,一行二三十个重型武装人员正小心翼翼举着狙击枪,慢慢往检测室围拢。 突然间,屋内冲出一团身影,吓了他们好大一跳。 等他们回过神,哪里还能看到对方。 为首的武装人员,连忙举起垂挂胸前的哨子,一阵急吹,又朝天放了一记空枪,以通知坐镇主控室的头儿。 凤七带着齐恩朗、袁铮,冲出检测室后,并未跑远,而是趁着外头这些人愣神的机会,跃上了距检测室不远的繁茂古树。 决定等外头那些人散了再找时机搜寻证据。 “快十二点了。”齐恩朗看了眼手表。 “嗯。我去探探。你们留在这里。” “可是”齐恩朗和袁铮对视一眼,心下产生自己是凤七累赘的感觉。 原本,以他俩的身手,搁在普通人堆里,也算厉害的了。可如今一实战,才发现和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就去探探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举妄动。有任何事。用这个联络彼此。”凤七说完,指指衣领下的微型对讲机。 “那好。”齐恩朗觉得这个时候要坚持跟着凤七去,反倒是拖她后腿。也就不执拗了。叮嘱她注意安全后,和袁铮乖乖窝在树杈间,观看外头情况。 而凤七,趁着方才那群人奉主控室头儿的命,四散搜寻他们的时机,跃下了古树,在树丛灌木的遮掩下,往晒场那头的青砖瓦房悄无声息地掠去。 “太牛了”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袁铮带着赞意由衷轻叹。 “是啊,和她的差距,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齐恩朗也跟着叹道。 “之前爷爷他们一个劲地赞媏媏如何出色厉害,我顶多以为她的身手和爷爷他们相当,想不到” “是啊,想不到啊” “找不到人?不可能!总不至于飞了吧?” 主控室内,先前送面具男离开的金发蓝眼老外,也就是这个实验基地的头儿:费吉林,听完手下的汇报后。操着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低喃道。 “老板,会不会逃林子去了?”手下忍不住猜测。 费吉林撇撇嘴,神情不屑地说:“要真逃入了林子,反倒好了。动手都不必,等着替他们收尸吧。” 当初之所以选定这处谷地做实验基地,也正是相中了周边一带凶兽出没、危险四溢的野林子。 基地里四面都装有猎捕器,每个角落又有岗亭执勤。要是遇到凶兽来犯,能立即将他们击杀毙命。 可一旦进了林子,连他们这些对附近环境熟悉的人都难保安危。何况是初入基地的三个少年。绝对让他们有去无回。 “传令下去,死守各个岗位,发现异常,就立即汇报我。” 费吉林思忖后,吩咐手下道。 “是。”手下应声出去了。 费吉林在室内踱了一圈,越想越不放心,面上一绷,下了个决定。 按下内线,他通知起除实验室之外的其他小组负责人: “半个小时之内,收拾重要物品,打包上直升机。所有能搬动的仪器,锁入库房。库房门一律胶封。不能搬动的,设置好自动引爆器。至于那些‘白老鼠’丢就丢了吧,大不了回头再‘买’”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如果真如辛泽西所说,那三个少年中,有一人是华国国安的特工,那么,说明实验基地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必须即刻转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做负隅顽抗之人,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这是他多年积累的经验,也是一贯秉遵的策略。 虽然他也很割舍不下这个刚刚建成不过短短三年的实验基地,以及里头这些耗费了他不少人力物力财力的先进仪器设备,可危险当头,自然保命要紧。 何况,他相信隐秘的库房还不至于被暴露。自动引爆装置把地面上一切都爆掉后,留这么个废墟,那些人也不会看重。等风头过了,再来库房调走其他物件 费吉林思定这个方案后,对各组手下下达了准备撤退的指令,自己也收拾起重要的文件及随身物品。 这时,他的贴身助理兼保镖,也就是之前随老头去接凤七三人到基地的中年男人,敲门进来后,走至费吉林身边,压低嗓音对他耳语了几句。 “什么?”费吉林震惊,再一次追问助理:“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老板。”助理肯定地点了点头。 费吉林当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不是说除了日国的东方家族外,其他没人会这种失传的功夫了吗?”。 原地踱了几步,费吉林忍不住拨通辛泽西的电话,一接通,尽量克制的焦虑,问对方:“辛先生之前说的那个人,还懂东方传统的古武术,这事您知道吗?”。 “我也就道听途说,没亲眼证实的事,不好说。”话筒那头,传来辛泽西带笑的嗓音。 妈的!费吉林心里一阵咒骂。 果然,外部的人都是靠不住的。先前还在为辛泽西的提醒感激万分,现下却抱以怀疑:他真的是在好意提醒自己吗?还是发现自己陷入前有狼后有虎的漩涡而幸灾乐祸? 既然问不出什么,费吉林也不再废话,匆匆挂了电话后,命令助理吩咐各组即刻撤退。 身具高深莫测的古武术,又是华国国安的特工,他确信,那个丫头绝对是冲着自己以及这个实验基地来的。 此时不走,真想被抓个现行吗? 就算警方里头埋着自己的人又怎样? 各国特工和警方原本就是两条线。哪一方行动,都不会告知对方。除非是联合作战。 既然没从“自己人”那里获悉相关消息,想来,应该是特工局的独立行动了。 费吉林一边咒骂,一边整理他认为相当重要的资料文件。 收入密码箱后,连同其他随身物品,一手提一个手提箱,出了主控室门,唤上部署完撤退指令刚回来的助理,两人往直升机方向匆匆逃去 与此同时,往华国方向飞行的直升机上,面具男神色轻松地靠在座椅上,对着手机屏上“通话结束”四个字愉悦轻笑。 正如费吉林所猜的那样,他的确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费吉林和他的实验基地被警方完爆。 谁让费吉林总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自己帮过他那么多次,甚至还介绍他和EYE里的人认识,他倒好,自己都亲自上门求取经验了,他还不肯如实告诉自己。 末了,还说什么风凉话:看中什么尽管带走。 哈!有可能吗?他早就猜费吉林私底下肯定还有个更隐蔽的秘密仓库,收着最重要的实验数据和仪器设备。否则,在这里这么多天,没道理一点有用信息都捞不到 “老板,基地来的电话。”这时,手下递上另一支手机。 面具男接过后直接吩咐道:“不用等了,直接按原计划进行。损伤大就大吧,大不了就换几个实验人”(未完待续……) 269 该下拔舌地狱 凤七借着周边的树丛掩护,一路查探着靠近主控室附近的一排瓦房。 发现其中两间里,的确躺着二三十个浑身插满了橡皮胶管、除了呼吸机显示他们还有呼吸,其他各种迹象都和死人无异的实验人。 由于脸上都罩着呼吸机,头发无论男女都被剃光,因此认不出赵灵霄描述过的他的家人。 凤七趁四下无人,透过窗玻璃,把这些令人鼻息发酸的画面,通过联络器的传图功能,一一传给了归一。相信他知道怎么做。 然后,她继续往前,来到隔壁几间办公用房时,看到七个身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正着手打包桌上、柜里的各类文件。还把几台小型仪器设备都贴上标签、分别装入包装木箱,不由狐疑地皱了皱眉。 正想进去逼问他们,蓦地,身后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猜是搜寻他们三人的巡逻兵搜到这一带了。只得矮身提气、就近跃上了身侧的一棵参天古木。 透过斑驳的树枝,凤七看到一列全副武装的武装人员,手持枪械,踩着齐整的踏步,从她藏身的大树下走过。 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长排瓦房的最西端,凤七才松了口气,正欲跃下树枝,蓦地,她的视线越过面前这排瓦房的屋顶,看到了费吉林和他的助理。 那两人的手上,各提着一个看似沉重的密码箱,正疾步跑着,穿过晒场后,往直升机停靠的方向跑去。 糟糕!该不会打算潜逃了吧? 凤七眯眼暗思。 随即无暇多想,身子一提,直接从树杈翻过瓦房屋顶,快速朝他们追了上去。 擒贼先擒王。倘若被对方逃了。她再小心躲藏又有什么用?! ...... “我的天!老板!她追来了!” 费吉林的助理,无意间扫到身后朝他俩飞掠而来的凤七,连忙提醒疾奔中的费吉林。亲眼目睹凤七强悍古武术之轻功,助理凶相的脸异常滑稽。 费吉林听到这里的惊叹,也回头看。只见凤七一路上只需足尖点地、就能半空掠行,顿时又惊又羡。 恨不得把她按倒在实验台上,亲自检测她身体里的各项数据。 这绝对能让他钻研了七年之久的实验,获得逆天的突破性成就。只可惜...... 费吉林迅速回神,此刻不是宵想这些的时候。得尽快甩脱了她,逃离此地要紧。有什么新计划。等摆脱了这次麻烦再说也不迟。 “即刻联络保安队,强力引爆实验室。不是就她一人吗?说不定她那两个同伴还在实验室附近,我就不信她会弃他们于不顾。” 老奸巨猾的费吉林。立即想到了一个歹毒的调虎离山之计。一边奋力往直升机方向跑,一边吩咐助理照办。 助理听后,立即通过对讲机,气喘吁吁地对率领着手下四处搜寻凤七三人的保安队队长下了爆破指令。 凤七见费吉林回头,朝自己露了个得意又算计的眼神。还在纳闷,就听东首那排实验室瓦房传来一阵巨大的“轰”声,整排瓦房顷刻间被炸成废墟。 一时间,硝烟弥漫,笼盖了周边一切景致。包括她让齐恩朗和袁铮隐藏的古树。 该死!!! 凤七这才领悟到费吉林得意的眼神所隐含的意思,当下愤怒地朝前大纵了一步。见距离差不多够了,直接甩出腕上的韧丝钢,在费吉林和他的助理惊愕的眼神中。将两人卷上半空,然后又狠狠地抛入一旁的灌丛。 凤七跟着掠入灌丛,狠狠踢了踢被摔得晕头转向、痛不堪言的两人,点住他们的穴,利落地收起韧丝钢绕回手腕。 同时。通过耳垂上的微型对讲机,和齐恩朗和袁铮联络。不想。对方那头,除了传来信号干扰的杂音外,根本连不上任何信息。不知是不是被爆炸给干扰了。 “要是他们有什么,你们也绝对好不了。”风七含着怒意,朝费吉林狠狠瞪了一眼,然而转身离开了灌丛,飞速朝实验室方向疾奔而去。 千万不要有事!一路上,她心下祈祷。 后悔刚才把齐恩朗他们留在树上了。如果带着他俩一起走,虽然会影响她的搜寻进度,可至少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顷刻间,她已穿过晒场。接近实验室瓦房,凤七强压下心头的恐慌,屏住鼻息,投入了硝烟未散的雾霾中。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锁定那株让齐恩朗和袁铮待在上头的古树,凤七疾奔了过去。 然而,当她掠到古树旁,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瞬间有呼吸停滞的感觉。 两三人方能围抱的古树,此刻竟然横倒在地上,树干焦黑似漆、树枝间还时不时冒着烟熏后的白烟。 一看便知,这棵古树被方才那记极具威力的爆破给彻底袭到了。 凤七颤抖着手,用力搬开古树,古树下,除了被树干砸出的一个深坑外,别无其他,顿时,心头的唯一期望也落空了。 “这不可能!”她动了动唇瓣,轻吐出一句。 如果真被爆破袭到了,不可能连尸首都不存...... 毕竟这里离实验室有一段距离,如果活生生的两个大男生都能被炸成灰烬,没道理古树只是焦了表皮,熏了枝条...... 恢复冷静后,凤七得出结论:齐恩朗和袁铮应该没事。 可究竟去了哪儿?会是进了身后方这片林子吗? 如果真是进了林子,那就麻烦了。 她刚刚在查探时,就发现瓦房四周都设有大型陷阱,执勤岗亭两侧,也都布置着各类捕猎器械,这说明附近林子经常有野兽出没,且还是凶兽。 凤七扩散耳力仔细听辨,发现林子里一片静寂。除了正常的鸟鸣虫啼,并没其他异常响声。 倒是西南方向。由远及近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隆隆”声。 凤七心神一动:如果不是自己方的援兵,那么,就是敌方的助力到了。 容不得她细想,双足一提,极速朝直升机停靠的方位掠去...... ...... 庆幸的事,抵达的直升机是美方中情局亲自调请国际刑警出动的特种部队。归一竟然也在里头。 “归一大哥怎么也来了?”凤七看到尾随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跳下直升机的归一,讶然地问。 “看到你传来的那些画面,我能不来吗?”归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赵灵霄倒好,把你们三个送进虎穴就不管了......” “他不也没办法么?”凤七摇摇头。 如果他们三个不想来,以赵灵霄那些小伎俩。还不至于能算计到她。 可一想到至今还没影踪的齐恩朗和袁铮,凤七蹙眉道:“齐哥他们不知去哪儿了......怎么都联络不上......但愿没进林子......“ “不要担心,这些特种兵不是吃干饭的。来。你先喝口水,缓缓精神,我陪你好好找,一定能找到......”归一递上一瓶矿泉水,示意她解解渴。 凤七接过。还未来得及喝下,就听身后“轰隆”一声,两人惊惧地回头,只见离他们最远的那两间办公用房也起爆了。 碎裂的炸片四散,带着火星飞向刚巧到达那附近的美利坚特种兵们...... 看到那些前来援助的特种兵,还没完成援助任务。就先被爆破碎片给袭击了。 凤七眉目紧皱,就要朝前跃去。 “小七!”归一眼明手快地拉住她:“你忘了我的特长?我去。你休息会儿。”他没忘记上次清剿麒麟堂仓库时,凤七为救京都公安那些人。差点脱力晕厥。 “我没事。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担心还会起爆。” 凤七摇头道:“那排废墟,在你们到来之前几分钟,还是一排完好的瓦房。”她指指实验室的方向。 关键是,齐恩朗和袁铮还没找到。万一......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听她这么说,归一也不再反驳。毕竟救人要紧。 叮嘱她务必小心后,两人朝十来名炸伤倒地的特种兵们奋力奔去。 到了伤者身边。凤七先给他们点穴止血。 好在又一架前来支援的直升机此刻也赶到了。 其中有一名随行军医,跟着第二波前来援助的特种兵赶到现场,看到大部分伤患已被凤七止血包扎,讶然之余,也投入到了现场的施救中。 凤七擦去额头的汗渍,把施救现场交给了他,带着归一和第二波特种兵,冲入了办公用房的隔壁。 那里头还躺着被这个惨无人道的实验基地拿来做各种人体试验的人。 幸好,这个房间里倒是没安任何起爆装置。 如若不是引爆不成功,就是这些人,已经被这个基地给弃了。 凤七抿唇看着特种兵们将这些形同活死人无异的实验人,一一抬出房间,心下唏嘘不已。 即使是她前世率领的暗部营,对待叛徒细作的手段再残忍,也不至于惨烈到如此程度。这个所谓实验基地的创建者,真该下阿鼻拔舌地狱。 虽然不保证还能活多久,可至少救出了他们。 凤七暗叹一声,收敛心绪,对特种兵领队说了齐恩朗和袁铮失踪的情况,然后和归一挨间查找起来。 如果在这基地没找到,那就只能扩散搜寻范围,深入林子找了。 “走吧。”这样想着,凤七带头往主控室方向走。 那里,是她唯一还未亲眼查看过的房间。 PS: 谢谢笑靥狐的评价票!么么!三更已经坚持两天咯!求各种支持!O(n_n)O~ 另:推荐基友刺嫩芽的《多宝佳人》:好人系统成就的多宝人生。感兴趣的亲们,前去一戳。晚安! 270 运气 “老天!到底通向哪里啊?这都走了五分钟不止了吧?别说是死路哦......” “应该不会。我猜很可能连着主屋下面的地下室。” 齐恩朗走在袁铮跟前,伸手敲了敲狭长通道两侧的石壁,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他和袁铮五分钟前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倒塌的古树压到了地面。 以为这下不死也被压个够呛,哪晓得,身下的土质疏松,瞬间,两人竟然掉入了一个类似防空洞的地下通道里。 沿着这个通道一路摸索到现在,还没走到尽头。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缺氧啊。” 袁铮跟在齐恩朗身后,一边摸索着墙壁往前走,一边嘀咕。 记起化学课上老师曾提过的地下室中毒事例,连忙提醒齐恩朗:“齐哥,要不要屏住呼吸啊?我总觉得这个通道一直在往下降,如果下降深的话,会不会中毒啊?” “没事。我看到尽头了。”走在前头的齐恩朗,适应了黑暗后,依稀看到前方有个亮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快走完这个通道了。 “不知道媏媏怎么样了......这个鬼地方,对讲机都没信号......”袁铮埋怨了一句,接着低喃:“刚才那个爆炸,好像是实验室方向传来的,媏媏她,应该没事吧?” “嗯,她不会有事。”齐恩朗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袁铮,肯定地答了一句。 此时,他们俩终于走完了通道。 呈现在眼前的是个人工砌成的石墙,墙上有个小孔,可能是石墙隔着的那一方有广源。因此,通道这头远远就能看到光线。 两人试着推了推石墙,纹丝不动。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小孔那一头观察了片刻,确定那头目前没人出没,于是,同时发力,齐心把石墙震碎了。 “呼!如果是媏媏,估计轻轻一掌。就能解决了这事儿。哪像我,都快脱力了......”袁铮擦了把汗。调息缓神后,笑着自嘲。 “我还不是一样......看来,咱们得努力了。即使达不到媏媏那样的成就。至少也得自保无虞吧......” 两人边聊边往石墙另一端的室内走去。 绕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约莫百来平米的地下室。居中一张陈旧的会议桌上,搁着一盏节能应急灯,怪不得四面没有窗。又密闭着门,也有光线传到石墙另一边的通道。 “这就是个储藏室吧......” 齐恩朗和袁铮分头绕了一圈,然后确认起里头对方的大小物件来。 除了一些叫不出名的仪器设备,大部分都是实验器材、玻璃器皿,以及一些不知用什么编码生成的纸质资料册。 “咦?齐哥,你快过来看......”就在齐恩朗翻阅着其中一本资料册。猜测上头记录的大致内容时,袁铮在另一个角落,扬声朝他唤道。 “发现什么了?” “你看!”袁铮用力搬开阻碍他视线的一只大木箱。下方露出的铁箱子里装着的,赫然是一支支高端规格的狙击枪。 齐恩朗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隔壁的大木箱下方,叠着类似的大铁箱共有十七八口。 他和袁铮合力搬下大木箱,依次打开铁箱盖子查看。里头装着的。全都是枪支弹药。 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室。不仅是实验用品储藏室,还是个枪械库。 “有人来了。” 这时,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两人连忙合上铁箱子,隐到了它们后背。 “我刚刚看到老板和特助已经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一道焦虑中透着惊慌的女中音,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英文,磕磕巴巴地抱怨道。 倒是方便了齐恩朗和袁铮,对他们来说,这种语速,刚好能让他们半懂半猜,明白个大概。 “慌什么!老板不是说了嘛,打包好后,就带着重要资料去坐直升机离开。”有个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的年轻男人,正柔声安抚她。 “是啊,用不着慌。不就是三个少年嘛,我听保安队长说了,他们很可能已经逃去林子了。你们也知道那林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了......丢进去的人,不到三天,就成骨头了,要真进了林子,只能说他们倒霉......“ 听到这里,齐恩朗和袁铮不由对视了一眼。 林子?哪个林子?古树后背那一片深幽的密林吗? 什么又是“丢进去的人,不到三天成骨头”?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们把那些掳进来后又失去实验价值的人,都丢进了林子喂野兽? “别多话了,赶紧把东西放放好离开吧。既然是老板下的指令,说明这事还是挺急切的。万一真出什么事,想逃都来不及......” “没错。” 话音落下,几个人就抱的抱、扛的扛,把十几个大大小小用木箱子盛放的仪器设备,搬入了地下室。 等最后一件仪器收入地下室后,被其余几人称为“组长”的男人,制止了马上就想离开的另外六人,提议道:“我上次看到保安队把一批枪械运入库房,要不咱们挑些好用的带走防身?” “听组长的。”其余六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听组长的”,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一旦被老板斥责,他们大可推说是组长的意思。 不过,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组长这个人,的确想顺些枪械防身,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既然老板和特助都弃他们先走了,不拿点防身工具还真对不起自己。 他上回偷看到保安队长带着手下把一大堆铁箱子运入库房。怪不得库房平日都列为重地封锁,即使进出取实验用品,也要特助给他们开门。 这次要不是事发突然,老板和特助忙着跑路,也不会把库房钥匙交给自己了。话说,他们难道不担心自己把整个库房一搬而空吗? 高个子组长边想边带着组员来到存放枪械的位置。 正想搬下掩盖铁箱的大木箱,突然,铁箱后背,飞出一拳,直直击中了他的鼻梁骨,疼得他差点没晕过去。 齐恩朗利落地把组长干趴下的同时,袁铮也已跃出铁箱后背,解决起其余六人。 不到一分钟,两人就把这七个实验人员打趴在地上了。 末了,找到一根麻绳,把他们分别绑缚住。 点穴不如凤七利索,就不浪费时间一一寻他们的哑穴了,直接拿实验纱布塞住了他们的嘴。 “搞定!”齐恩朗和袁铮相视一笑,拍净手,正想沿着这七人进来的方位找到库房门,突然,入口处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是大门合上的声音,继而,室内闪过道道红色光亮,在室内交织起舞。 “避开。”齐恩朗眼明手快地拉着袁铮躲回铁箱后背。 “老天!是红外线吧?!”袁铮见状,忍不住掩嘴惊呼。 眼前这一道道猩红的光束,在整个地下室的空间内交织起舞,像是有人控制一般,上、下、左、右、中,如果方才躲不及时,必定会被扫到。 而被绑缚于地上的七人,虽然口不能言,可人人眼里透露的惊恐,都在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唰”。其中一道红色光束扫到他们时,似乎在无声无息间,被扫到的三人就莫名中弹倒地了。 “真是红外线!” 这下,齐恩朗也肯定了。攥紧的双拳,显示出他很紧张。 这下子,可还怎么逃出去啊。 平时喜爱看军事周刊的他们,对这种武器的字面知识,还是了解不少的。每条红外线对应的就是一柄狙击枪。还是扫描到异物后会自动发射的狙击枪。不主动关闭的话,除非弹尽,否则,不会停止。 “噗”、“噗”、“噗”。 三道极其轻微的中弹声,又有三人眼翻白、口流血。 余下的,正是实验组的组长,此刻惊慌地不知所措。竟然在红外线扫到他之前,活生生吓晕过去了。 齐恩朗和袁铮见状,对视一眼。眼底都透着隐忧。 “齐哥,我们要闯出去吗?”袁铮的音色,有些颤抖。可以说,这是他进入这个实验基地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对生命瞬间流逝的恐惧。 “再等等吧。”齐恩朗想了想,摇头道:“这么长的距离,要避开它三百六十度的扫描,太难了......” 袁铮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两人陷入了静默。谁都不知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应该觉得运气。如果一开始就有这玩意儿,我俩早就死了。”齐恩朗见袁铮神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放柔了嗓音安抚道。 袁铮也想到了这一点:“是啊。刚才真算运气了......如果再多撑一会儿就好了......” “我猜,肯定是这帮人。他们不是进来放东西的吗?肯定是给了他们限定时间,时间到要是还没出去,大门就会自动合上,红外线扫描装置就自动开启了......” 271 得救 齐恩朗这个猜想也算靠近真相了。差别就是,进来的这七人,也不知道有什么限定时间,更不知道超过时间不离开,就会被击杀。 地下库房里的安全装置,只有费吉林和他的助手伯恩利知道。 所以平时,有任何需要进出库房的事,都是由伯恩利亲自带队的。 进来时,红外线扫描装置临时关闭,离开后复又开启。 因此,除了他俩,其他人都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和普通地下室没什么两样的存储库房,会藏有如此恐怖的暗袭装置。 这七名实验人员,即便死不瞑目,又能如何?谁让他们心起贪念呢。 齐恩朗和袁铮两人猜想了这个可能,一番唏嘘。除了替死在他们面前的七人,也是替他们自己。 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个能安然离开的万全之策,索性在靠在铁箱后背养精蓄锐起来。 两人心中都有个隐隐的企盼:希望媏媏发现他俩失踪后,会想办法找到他们...... ...... 凤七此刻的确和归一一起,挨间挨户地把所有房间进行了细致地寻找。 只是,没发现有关齐恩朗和袁铮的任何线索。 直到来到主控室外头。 刚要进去,被匆匆赶至的保安队发现了。 保安队长也想带队员进主控室躲避。 他虽然不知道库房密码,但知道基地的秘密库房的入口就在这主控室下方。 主控室平时一直都是老板的办公室和卧室,相信在这里一定比在其他地方安全。至少不用担心里头的仪器设备会动不动就自动引爆。 如今,老板和特助都抢先逃了,基地又被突然入侵的特种兵包围,正在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他们这支二十人的保安队,手上的重型武器虽然不少。可也希望能保命离开。因此,谁都不会想要傻傻地举着冲锋枪,站在晒场中间,朝敌人扫射。 只是没想到,还没到主控室呢,就眼看着有利地形将被别人占据了。能不让他眼红吗? 当下,为首的保安队队长举起手中的枪,身后十九名保安则默契地围成半圆,将凤七和归一包围了起来。 “别开枪,抓活的。” 保安队长瞄准着凤七两人。一边朝他们步步逼近,一边叮嘱身后的手下。 他之所以想抓活的,是想着万一走投无路了。还能拿他俩当当挡箭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压根没想过,他眼前的这两人,是会被他抓到的主吗? “他们想抓我们耶?”归一这个时候居然还仔细聆听着对方话,在对方说完后。朝凤七咧嘴笑笑,说道。 凤七眨了眨眼,对他此刻的反应着实无语。 “归一大哥能听懂他们的话?” “是啊,印第安土族语嘛。” 归一大学时期的辅修科目就是《世界流失的土族语》,其中就有印第安语。不过印第安语只是一个统称,具体的土族语有很多种类。 归一那会儿觉得好玩。自行找资料补充学习了现下美利坚使用人数最多的一种。 偏巧,今天居然就用上了。他还以为这门学科的学分纯粹就是好玩才修的。 凤七听后,不禁好笑。 不过眼下不是他俩聊天的时候。即使他俩想旁若无人。对方不见得让他们如愿。 见他俩既不举手表示投降,也没战战兢兢四处乱窜,就这么定定地站在主控室门口回视他们。 保安队长不禁惹火了。 两个一没几两肉、二没武器在手的弱鸡仔,竟然敢如此无视他们。 于是,再一次拿枪逼了逼凤七二人后。见他俩还是毫无所动,只得恐吓性地瞄准凤七身侧的廊柱。“砰”的开了一枪。 廊柱被击中后,四散的石屑顿时飞溅开来。 凤七嘴唇一扬,反掌一挥,把即将溅到他俩身上的石屑统统用内力拂开了。 这是给她送上门来使用的暗器啊。 提足内力、反力一震,石屑“嗖嗖嗖”地集体往保安队飞去。 二十名全副武装的保安,包括保安队长见状,都面露惧意地连忙矮身躲避。 就在这个时候,凤七动了。 快速闪至保安队长身边,趁他还没反应回神,一把夺下了他手上的枪支,并把他敲晕在地后,加补了睡穴。 既然是个小头目,兴许还有利用价值。 至于其他人,自然一枪一个,全部歼毙。 听到枪手后迅速赶来救援的特种兵们,看到血肉模糊的现场,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半晌不知反应。 良久,为首的特种兵,也是这几人的组长,站出了队伍,朝凤七露出一记灿烂的笑容,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由衷赞道: “GoodJob!” “谢谢!”凤七回以一记微笑,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特种兵队长伸出手,和凤七用力交握后,用一口生硬的华语,表达了他们对她的激赏之意。 “好。”凤七也不客气,将一片狼藉的现场留给了他们清理,自己和归一两人,进了主控室,当然,没忘把敲晕的保安队长提在手上。 既然归一懂印第安土族语,凤七就把那人的穴道解了,见他还没从昏厥中苏醒,索性把他拖到主控室内的洗手间,旋开水龙头,直接冲他的头。 一、二月的迈阿密,日均气温再高也就二十度。这里比迈阿密的气温明显低了很多。不知是处于深山内的原因,还是也就脱离了迈阿密的地域范围。总之,冷水直冲头部,能将昏厥的人顷刻间惊醒。 “醒了最好。”凤七嫌恶地把满头是水的保安队长往地上一摔,抬脚压上他的胸腔,“说说吧,让你们想占领这间房的理由。” 守住岗位之类的屁话。她才不信。 方才从最东头一路搜寻到这里,沿途所见的岗亭都已没人看守。 只在最初趁着爆炸时的混乱,开枪扫射了晒场一番,可没枪击中前来救援的特种兵们,反被对方的气势给震地撒腿就撤。 既然逃了,为何还会出现在主控室门口?凤七猜这个屋子里必定有什么机关。其他房间里的大型仪器设备为何会一再起爆?主控开关又在哪里? 归一把凤七的疑问翻译给了保安队长听。 对方惊愕地瞪着归一,想不通居然还有华国人通印第安土族语。 “还不老实交代!”归一见对方良久都没回答,倏地沉下脸,逼问道。可惜,他的气势明显不够让对方吓怕。 “让我来。” 凤七不想再浪费时间。距齐恩朗和袁铮失踪快半小时了,再不尽快找到,后果是什么。她不敢深猜。 于是,运力猛踩保安队长的胸腔。 “啊!!!”对方一记痛苦绵长的哀嚎。 “我说!”保安队长抚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低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地表都震动了。屋内的活动摆设都滚翻于地。 听声音来源,似乎是实验人的房间。 庆幸里头那些实验人都已被特种兵全部运送上了直升机。应该没有人员伤亡。 这么看来,其他所有房间全都已被引爆了,只剩下这间,他们三人目前所在的主控室。接下来,会不会轮到这里了呢? “引爆装置的主控开关在哪里?”凤七当机立断地逼问道。脚下的力道微增。保安队长承受不住,一口鲜血从口里喷了出来。 归一当没看到,逐一翻译。 抹了抹嘴角。保安队长暗叹一声,怎么也做不到选择和他们同归于尽,只得弱弱地答道:“那个柜门后背,是引爆装置的主控开关。” “最好没有耍诈。”凤七冷冷觑了他一眼。伸手定了他的穴。 和归一一起走到柜子前,见柜门紧锁。凤七用腕上的韧丝钢巧妙地解了锁。 柜门很快开启,把里头所有的文件资料都挪开。露出了柜子背部的墙体。 墙体上嵌着一道密码锁。 “密码。”凤七不相信保安队长会不知道。 “不知道。”保安队长老老实实地回答。 凤七见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也就没再理他。 归一通过联络器,联系上了“CSAS”总部,正巧,当晚的执勤人员是何然,虽然不解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密码板,不过还是尽速帮他们解密码锁的密码。 经过几次尝试,只听一声轻微的轴轮旋转声传来,密码锁终于成功解开。 嵌着密码板的墙体往两侧徐徐滑开,露出了里头的仪器设备,正是控制实验基地内所有引爆装置的主控开关。 摁下上头显示“关闭”的红色按钮,开关上方星星亮亮的小点瞬间都熄灭了。 这意味着不仅所有未引爆的装置开关、还有其他需用电、用磁的仪器设备,全都归于了无效。 “呼!”凤七和归一两人见状,不约而同地深呼了一口气。两人手心额头都是细密的汗渍。 总算把安危问题给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搜寻还没踪影的齐恩朗和袁铮了。 正想继续逼问保安队长,只听主控室内部的暗格里,传来一道细微的响声。 凤七紧了紧胸前这把战利品冲锋枪,和归一对视一眼后,两人藏身到了柜子里。留了保安队长在外头。 “老天保佑!总算活着出来了......” “是啊,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齐恩朗和袁铮,嘴里咕哝着,边掸着身上沾满的尘土,从地下库房爬了上来...... PS: 谢谢wineyhyz的粉红票!谢谢严托蒂和门外东风的打赏!么么亲们!今天忙了一天,晚上12点的保底更恐怕要迟了。如果没准时更新,亲们就别等了,明天早上起来可以看哟!O(n_n)O~ 272 真相了 “唉,还以为多少有份我们的功劳呢!结果倒好,平白被他们得了去” 袁铮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大口水,看着特种兵们往直升机上搬枪支器械,神情哀怨地抱怨道。 “算啦,至少我们活着出来了。已经是老天开恩了。想开点吧!”齐恩朗好笑地拍拍他的肩。 如果当时凤七没来主控室,而是选择进林子寻他们,又或是没抢在主控室自动引爆之前强行断了电路。恐怕他们就要被埋在库房里头了。 “小齐说得对!生命最可贵!”归一提了三袋切片面包过来,递给他们俩,“饿坏了吧?先充充饥,出去了再好好满足五脏六腑。” “哇!傅大哥好有先见之明呀!不说还没感觉,一说都唱空城计了!”袁铮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扑过来抢走了其中一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咦?媏媏呢?怎么没看到她?”吃到一半,他才注意到身边没有凤七的影,鼓着腮帮子问归一。 归一指指直升机停靠的方向,“在协助特种兵们审讯基地头目呢。”他自从见识过凤七在主控室里逼问保安队长时的气势后,已经不怎么担心她了。 何况对方被她定了身,边上又有四名特种兵守着,不会出什么状况。 齐恩朗和袁铮却好奇心起。 “走,看看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两人一拍即合,拉着归一就往凤七所在的位置走。 归一心下偷笑。帮忙?不被她刚猛雷厉的逼供手段吓到了就好 “说吧!为何怀疑我们?”凤七冷冷瞟了眼双手反绑、靠背而坐的费吉林和伯恩利,用一口带着马来口音的英语沉声问道。 费吉林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背,不知在思忖什么。 伯恩利因为见自己老板没发话,他也就不吭声。凶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凤七这个时候无比希望通心语的非人在场。她之所以想弄清楚这个原因,是因为想知道,被对方发现的症结。究竟是在自己三人身上,还是在赵灵霄身上。 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怕被人当枪使。 “不肯说?”凤七冷哼一声,习惯性想从鞋帮内侧取防身匕首,这才想起来,早上出发前,卸下来放行李箱了。因为听赵灵霄说会有检测,怕被查到。就没带它。 想了想,她转过头,问身边的特种兵借了把随身用的多功能小钢刀。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华国历史上的酷刑之一:凌迟?” 凤七晃了晃手上的钢刀。拉开其中一面刀锋,锐利的锋面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起银光。 费吉林发现自己的心肝儿竟然不争气地抖了抖。 他是什么人?费吉林啊! 少年时失手杀人蹲了四年牢狱。出来后没法子糊口,就跟着一个帮派大佬运毒、贩毒。帮派大佬被抓,他那次有事没到场,幸运地逃过一劫。 那之后,他就来到了迈阿密。无意间认识了一名私人诊所的医生,问他有没有渠道供应人体内脏。 这样赚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后来,那个医生觉得赚足了不想干了,把他介绍给了一个组织。专门研究人体的实验室。跟着那个组织,混了五年,从底下的工作人员,一步步升到一组之长。最后。组织的头目在国外“进货”时,不幸被抓,他偷了组织里一份新研发的项目资料,逃了出来。开始自己的“奋斗史” 如今。却落得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逼供、教训。心头之恨,如何平息。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的身手不是自己能抗衡的。难怪辛泽西那个狡诈的家伙会幸灾乐祸了。沾到她,那的确是个大麻烦啊。 辛泽西!一想到虽然给了自己提醒,却没打算出手相救、只想隔岸观火的辛泽西,费吉林心头的怨火越燃越旺。 反正自己也逃不出去了,何必还帮他扛着。 这一想,他放平了神色,对上凤七投来的冷厉眼神,回答道:“是有人提醒我的。” “谁?” “也是你们华国人。就是他告诉我,你是华国特工” 凤七一听,立即想到了早上来时,在这个位置擦身而过的面具男,遂问:“早上你送走的那个面具人?”对方不仅认得她,还知道她是华国特工? “没错。他叫辛泽西。和我一样,也在搞一项人体研究。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听他的意思,好像没什么成效,所以来我这里参观咯。我知道他其实是想来窃取我这里的一些技术资料,不过我可没那么傻” “继续呀?”凤七见费吉林咽了口唾沫,顿了下来,那刀顶了顶对方的脖颈,沉声催道。 “那个能不能先松了我们?这样不能动弹的感觉好难受” 凤七听他这么说,诡谲一笑,“想动弹?” “对啊对啊”费吉林忙不迭点头,还道凤七同意了。他心里想:毕竟是个小丫头,身手再厉害,不还是会心软被说动。 “想都别想!”哪知,凤七倏然一沉脸,“不说也无妨,直接一枪毙了你。哦,对了,不是说要让你们尝尝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味的吗?那要不就从现在开始?” 费吉林一听,脸色煞白,“别!我说!我说!” 心下暗叹连连:想不到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然懂得这么残忍的逼供手段 “我咳,我研究的东西,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其实吧,不是我说大话,这种试剂一旦成功,短时间能替国家培训出成群的强体能高手要不,你和国家说说。特别是军方,我肯定他们会感兴趣” “没人会对你这种东西感兴趣!”蓦地,一道嗓音从后背传来,是这次带队支援的特种兵组长,听到了费吉林的游说,嫌恶地走了过来,插嘴道。 军方训练里,要是用上如此不人道的途径提炼出来的试剂,他们会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要是国家听信他的谗言,任由这样的组织继续存续下去。他们都看不下去。 试想,无论是方才救出的那些实验人,还是曾被他们利用殆尽后丢入林子间任野兽撕咬的实验人,里头说不定就有他们的至亲。 那不是如同在啃自己亲人的肉、吸他们的血吗? 特种兵组长越想越气愤,狠狠踹了费吉林一脚。 “想教训他,等我把话问完吧。”凤七无奈地瞥了特种兵组长一眼。 她其实很想知道,那个面具男如何会认识她? 还有,如果真如费吉林说的,那么。华国内部是否也有一个组织,专门在拿活人做实验? 特种兵组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把现场还给了凤七。 费吉林经这一踹,也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已经离安全出逃越来越远了。倒不如好好配合,以求活着接受法律制裁。到时请个好律师,说不定进去几年又能出来了。 这么一想,他合作地答起凤七的问题。 “你说的辛泽西。研究的又是什么项目?”凤七把费吉林揪回原地,其间手上的钢刀刀尖“不小心”地扎了他的脖颈一下,疼得他“嘶”一声。越发配合了。 “好像是体能暴增之类的你也知道,无论什么行业,都会藏些商业秘密,不可能全都对外说的” “你确定他是华国人?” “那当然。我也参观过他的基地啊” “在哪里?” “呃这个还真说不清楚,当时是被黑布蒙着进去的咳,我那会儿得了他一个帮助,想送他一件大礼,他就派人来接我了,表面上说是请我去实地参观,实际上,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以后好听他说话” 说到这里,费吉林有些愤愤。 “除此之外呢?关于辛泽西,你真没其他知道的内容了?”凤七边问,边晃了晃手上的钢刀。 费吉林微微缩了缩脖子,大幅度地还没法动。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哦,我还知道他和EYE里的大佬关系很好还有日国的东方世家,话说,你也是东方家的传人吧?看你一身功夫如此了得” 凤七听到EYE和东方世家两组字眼时,心头蓦地一震,无暇顾及费吉林的其他拉拉杂杂的废话。 EYE!美利坚这个暗势力组织,不是半年前就称解散了吗?果然,当时的新闻就是个烟幕弹。 照此看来,那个面具男,真有可能是血彧的人了。 可也不对啊。那人如果真是血彧的人,不仅一眼认出了她,还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说明,她和烈阳、雷霆他们,一直都在血彧的监视下。 可为何,迟迟不来找他们算账呢? 她不认为血彧有那么大的肚量,决定既往不咎、放他们几人一马。 严格说起来,他们六人,可是构得上血彧毁帮灭派的大仇家呢。 以血彧一贯的血腥手段,一旦知晓他们的下落,早该对他们出手才是。 可除了早先时候,麒麟堂还没被清剿时,他们委托麒麟堂的青龙追杀她数次外,之后,似乎就再没音讯了。 莫非是,他们手头掌握着一项极为重要的研究项目,所以追杀他们的任务也被暂时取消了? 不得不说,凤七的这一联想,足够真相了。 只是站在她的立场来看,这些都还只是未经证实的猜测。 对方迟迟不露脸,她也没办法。总不至于哭着求着让对方来追杀自己吧?她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未完待续……) PS:呼呼!总算准时赶上了!表扬我吧!O(∩_∩)O~滚去碎觉了!(~o~)~zZ 273 拐了两个人 见从费吉林口里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他的助理伯恩利又是个闷声不开口的,凤七就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把钢刀还给借她的特种兵后,让特种兵组长来善后费吉林和伯恩利,自己打算上直升机和归一他们会合去了。 之前先后送两拨特种兵进来的两架大型直升机,分别接上实验人和第一波受伤的特种兵先走了。 现在的两架直升机,一大一小,是不久前才刚到的。小的这架,据特种兵组长说,是奉上头指令,专程来送凤七四人回迈阿密的。 机舱很小,仅能容纳六人。 凤七、归一、齐恩朗、袁铮四人,加上奉命护送他们回去的两名特种兵,刚刚好。 既是对方的好意,她当然不会客气。 何况,这里到底位于佛罗里达哪个旮旯角,她到现在都还没摸着头绪。 和特种兵组长道别后,凤七利落转身,看到归一、齐恩朗、袁铮三人,并排站在身后不远处看着她。 归一的表情还算松缓,齐恩朗和袁铮就夸张了,良久都没眨过眼,圆睁的嘴能吞下一颗蛋。 “怎么了?”凤七走近三人,不解地问。 “没什么!他们还没见过你审讯嫌犯。”归一轻笑着点明缘由。 齐恩朗和袁铮这才回过神。 “咳咳,也不是啦......”齐恩朗怕凤七听了不高兴,忙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刀功也这么好......” “对对对!我也是被你的刀功给迷住了......”袁铮也跟着瞎点头。 凤七顿时一头黑线。 她刚才有展示刀功吗?有吗?没有吧?似乎就碰了碰费吉林的脖子,外加在手上旋了几圈吧。如果这也叫好刀功的话,她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咳,时间不早了,该走了吧?” “对,走走走!回去咯!肚子都饿扁咧......” 齐恩朗开了个头。袁铮就拽着他的胳膊,快步朝直升机方向跑。 “怎么办?齐哥,刚刚我的反应是不是太逊了?媏媏不知道会怎么想我了......” “我不也是?”齐恩朗挣开了袁铮的拉扯,缓下了步伐,没好气地说:“明知道已经很逊了,干嘛还抓着我跑啊?你就不怕媏媏误会啊?” “......是哦......”袁铮一听,立刻收住步子,挠了挠头,很为自己方才的反应丢脸。 误会什么,他和齐恩朗心知肚明。两人方才的确被凤七逼问费吉林时的气势和手段给吓着了。 不过回过神。仔细想想,这也正常啊。她可是国安人员呢。自己不过是个高中生。虽然懂点古武术,可毕竟没有实战过。这次也可以称得上他们俩第一次上“战场”,能有这样的表现,应该也不算丢脸了吧? 再说了,无论是不是他们运气,那地下库房的发现者是他俩。 里头那一大堆高端武器被抬出来的时候。他可没错漏那些特种兵们喜笑颜开的表情。战利品啊。其中当然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虽说美利坚政府不见得会给他们精神嘉奖、物质奖励,可心里头高兴总该可以的吧? 这么一想,他回过头,朝凤七招招手,扬声喊:“媏媏!我一定会向你看齐的!” “我也是!”齐恩朗笑着接了一句,朝凤七眨了眨眼。 “噗嗤!”没等凤七会过意。归一率先笑道:“这俩家伙想通倒是挺快的!” 这接受能力可比他强多了。想当初他初入组织时,对行动组伙伴们的手段,可是吐了好几次才渐渐适应的。 想到这里。他望向凤七,打趣道:“怎样?要不考虑考虑举荐,让林局把他们吸入组织吧?” “太早了吧?”凤七咕哝了一句。关键是,人家还是古武世家的传人,即便国安想招他们入组。齐、袁两家长辈也不见得肯放手。 太早了?归一闻言,不由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心下犯起嘀咕:该不会是任务出多了。真以为自己已经二十一、而不是才十二岁吧? ...... 飞往迈阿密的途中,归一接到了一通电话,聊了几句后,忽然把手机递给了凤七。 “找我的?”她狐疑地接了过来,刚把话筒贴到耳边,就听到赵灵霄低落的嗓音从那头传来: “严,是我,赵灵霄。我已经安全了。老头也已被抓,你们大可安心。我现在在纽约第一医院,这里有全美最好的神经类疾病专家,只是,我父母......他们没撑到医院已经......” 凤七听到这里,心头蓦地一震,想不到,赵灵霄的父母在途中就已经过世了。 不过想想也好理解。被救出的那些实验人中,赵灵霄的父母是年纪最大的。 虽然随行军医当场就给他们做了紧急治疗措施,可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各方面又曾遭受过实验基地极不人道的提取性实验,体内器官没一样是完好的。 即使今天没能把他们救出来,单纯靠营养剂维系的他们,在世的时间恐怕也不会多...... 可话虽如此,失去至亲的痛,她完全能理解。 何况,赵灵霄为了救出他们,还耗了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心血。 “......所以,接下来,我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替他们办理好后事,还有大哥和小妹,我想等他们转入普通病房区,到时就委托医院替我照顾......至于‘灵动’侦探社,简不想接手,那只好把未完成的案子转给其他侦探社接洽了......这之后,我会去警局自首......” “自首?”凤七听赵灵霄说完,纳闷地问。 赵灵霄轻“嗯”了一声,低低解释:“虽然最终结果很成功,至少在我看来。这样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可毕竟,我有不纯的动机,从八月份就开始筹划,在华国赞助举办‘星阳杯’,是为了挑出符合他们需要的人,赞助你们参加国际武术大赛,是为了把你们从华国骗过来......最后,还让你们帮我去冒这个险......我心里非常清楚,以上任意一条。都能构成我的罪......” 赵灵霄和那个老头一起待在直升机上等结果的时候,就已暗暗下了决定: 无论这件事成功与否,他都会在事后去警局自首。 倘若家人得救、家仇得报。他即便被判终身监禁也甘心。反之,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了,与其浑浑噩噩地混在这个世界,倒不如进牢蹲狱,替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 “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和你明说了吧?这件事,从你告诉我们真相开始,就已经转为我们这一方主动了。当然,你想去自首,没人拦着你,可你不觉得就这么进去。太没意义了吗?” 凤七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等赵灵霄回答。接着说:“与其把大好年华浪费在牢狱里,不如跟我去华国吧!把‘灵动’搬去华国经营,顺带帮我打理一间侦讯社。” 去华国?继续经营“灵动”?还帮她打理侦讯社? 一时间,赵灵霄被凤七的话迷惑了。 这算惩罚吗?不是吧? 如果这也算是惩罚的话,那么。他很乐意!万分乐意!!! “我不会给你限定时间,你什么时候把家人安置好、把业务处理好了。就随时去华国找我。” 说服了赵灵霄,凤七刚把手机还给归一,简斯汀的电话也追着进来了。 “严,你让灵跟你去华国?去你们国家?”简斯汀急切地问。 “嗯。”凤七挑了挑眉,心下暗忖:该不会,他也想去吧?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以简斯汀在计算机和研发上的专长和表现,相信蔡部和林局一定会垂涎的。咳,虽然这么形容两位领导大人,似乎不怎么合适,可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去!我也去!” 果真不出凤七所料,简斯汀拉拉杂杂地在电话那头自我推荐起来:“我懂计算机,也有不少小发明,如果你的侦讯社需要人,我非常想去,我会协助‘灵’打理好侦讯社的后勤事宜......至于亲友牵挂上,你们也大可放心,我自小没了家人,孑然一人,除了灵,没其他人和我联系,去哪里都无所谓。你救了‘灵’的家人,也就是间接救了我们。我决定了,日后将全力为你效劳......” “......” 侦讯社的后勤事宜,让这么一个国际型人才来打理,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不过,能无比顺利地拐到这两个业内人才,她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然而,凤七不知道的事,赵灵霄和简斯汀在华国的成就,远超她今日的想象。 前者将她和烈阳、雷霆随便构思成立的“盟义侦讯公司”,带上了国内第一、国际扬名的荣誉地位。 后者,被国安吸入内部,成为了国安器械库的一员。和老吴搭档,一老一少,一个年轻有冲劲,一个年长有经验,在之后的日子里,给国安特别是“CSAS”,研制出了不少稀奇古怪却相当实用的辅助工具。 当然,前提是,他们俩都加入了华国国籍,并签下了一份有效期长达终身的保密协议。 PS: 谢谢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xjxinr、锦瑟2008两位童鞋的粉红票!么么亲们!O(n_n)O~ 274 又爱又恨的嘉奖 “国际新闻速递:华盛顿时间,今日下午三点至四点间,国际刑警驻美分队清剿了一个非法实验基地。据记者采访获悉,该非法基地专门拿活人做人体研究,存在八年间,以各种手段非法获取实验人数高达三百余人。其中,十二岁至十八岁少年占最大比例,高达90%......”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面具男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视线,拿遥控器调轻了音量后,说了声“进来。” “彧主,南方来信,说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接下来将按照A方案进行。”媞娜拿着一份文件进来,顺便转达了刚刚接收到的来自血彧南方分部的信息。 面具男点点头,接过媞娜手上的文件,扫了一眼,皱眉道:“还是不达标?” “嗯。”媞娜明白他问的意思。 那三名做了失忆术的实验人,身体本能排斥血彧自主研究成功的产品:体能暴增剂。 从初次融合实验失败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再继续实验下去,她猜这三人铁定会废了。 “彧主,不如......” 媞娜欲言又止,很想建议彧主换个方式。她这几天一直在猜,体能暴增剂,之所以一直遭到实验人的肌体排斥,会不会有其他原因? “嗯?”面具男抬眼扫向她,“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我是吃人兽吗?” 可不嘛!得罪了您可不比得罪吃人兽轻松哪。媞娜心下腹诽,不过表面哪敢说,自然是毕恭毕敬地低着头,提出心里盘亘良久的建议: “老这么反复也不成啊,我看他们几个都快受不住了,不如先恢复他们的身体,兴许等身体各项指标都上去了。会接受药剂试验也说不定......” “你心软了?”面具男定定地望着媞娜,透过面具的眼瞳幽不可测。 媞娜被他不带情绪的问题,问得心头一紧,连忙摆手解释,生怕迟一刻就会被彧主直接认定是心软: “不不不,我就是怕浪费了。好不容易做成的失忆术,如果再进行体能暴增剂实验......我怕......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最近新到的两个实验人,据说失忆术的成功率就只有一成......” “唔,你说的倒也没错。那就照你说的做吧。希望能有转机!” 面具男沉吟了片刻,眼底有笑意浮现,像是很满意媞娜的回复。还把这个事全权交给了她去办。 就在媞娜告辞离开时,面具男盯着她的背影又叮嘱了一句:“我希望,你们几个,能一如既往地对我忠诚下去。当然,有好处大家分享。春节的红包我早就准备好了,等人到齐了,就发给大家。” 威胁加安抚,彧主的手腕永远让他们难以抗拒。 媞娜心下暗叹,握着门把的手微微僵了僵,立刻回头接道:“多谢彧主!彧主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为血彧效命!” 没错!效命!不是效劳、效力。而是把命完全交给了血彧,血彧存,她在。血彧亡,她死。 面具男这才真正感到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出去。 视线重新转回电视屏时,国际新闻速递已经在播其他新闻了。面具男看也不看,径自摁下按钮。关了电视机。 靠在椅背上合了眼,盘算起进一步的计划...... ...... 凤七一行人回到迈阿密时,正赶上晚餐时间。 一天下来,只在返程途中啃了一袋归一带去的切片面包,大伙儿早就饿得能吞下一头牛。不过,前提得换掉身上这套狼狈的衣着。 于是,一下直升机,和送他们回来的特种兵道别后,四人直奔迈阿密最大的购物商场,无视营业员怪异的目光,各挑了一身行头换上。 未免等在酒店的冠蓝师生们起疑,他们还借用了商场的洗手间,洗头、洗脸、擦净鞋面,这才神清气爽地回到下榻酒店。 君婷脂看到凤七四人结伴回来了,舒了一口气,佯嗔地埋怨:“手机怎么也关了?要不是赵先生来电话和我说,你们结伴去看露天电影,得晚点才回来,我担心地都想报警了......” 看露天电影?凤七心下好笑。亏赵灵霄想得出来。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啊,那不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露天战争片吗? “要不是你大哥说由他去接你们,我们都想过去找你们了......” 君婷脂一边嘀咕,一边推着凤七进浴室,“看你,怎么像是从海外来的一样......风尘仆仆的,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打劫哪个垃圾场去了呢......哈哈哈......” 女人就是心细。君婷脂注意到凤七发丝上沾着的些许尘屑,忙催她进去洗澡。 凤七一头黑线。 进了浴室,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瞧了瞧,可不是嘛,虽然在商场的洗手间洗过脸、洗过头了,可由于条件有限,还是有沾着的地方。 ...... “明天九点半开幕,简先生说,他帮我们安排了一部中巴车,八点半来接我们去武术馆。” 见凤七洗好澡出来,君婷脂把她拉到梳妆台前,边帮她吹头发,边说。 “对了,赵先生原本不是说也要来参加开幕式的吗?怎么听简先生说不来了?”君婷脂想到什么,随口问。 凤七是知道原因的,却不好说,“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吧。对了,君老师,你和我师兄认识呀?”她怕君婷脂看出什么,索性扯远了话题。 “啊?哦......“君婷脂身子微僵,吹风机直贴向了凤七的头皮,烫得她轻呼了一声。 “呀!对不起对不起。”君婷脂慌忙挪开,“我想起来了,我自己还没洗澡呢,你头发干了就先睡哦,不用等我......” 说完就逃入了浴室,连换洗衣物都没拿。 凤七好笑地摇摇头,帮她把睡衣送了进去,合上浴室门前,说了句:“其实师兄人挺好的,不如君老师考虑考虑吧。” 简单一句话,让君婷脂彻夜未眠。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镜子里那对青黑的眼圈,君婷脂真不想出门示众。 拿粉底、眼影抹了又抹、盖了又盖。 凤七见状,偷笑不已。 这说明什么?师兄在她心里还是挺有分量的。许是两人曾经发生过什么误会,这才导致一拍两散的吧。 要是误会冰释前嫌,两人牵手是不是也指日可待呢? 唔,师父呀,未免你和师母整日为师兄的婚事愁眉苦脸,我会帮你争取到一个好媳妇的。 ...... 八点半,简斯汀随同中巴车,前来接他们去迈阿密的武术馆参加本届武术大赛的开幕式。 由于事先已经和凤七联络过了,又确定了未来的生活目标,简斯汀一路上的心情都很舒畅。 不过,凤七就麻烦了。 那则新闻滚动播出也就罢了,反正上头也没他们几个的身影。问题是,国际刑警驻美分队在开幕式结束的同时,给他们送来了不同金额的奖励,以及每人一枚英雄纪念奖章。 这下可好,君婷脂等冠蓝师生都知道他们失联的那一日究竟去做什么了。 “你呀你......”君婷脂又恼又气地点了点凤七的额头,训斥起他们三人:“这么危险的事,你们几个居然一声不吭地跑去做了?要真有个什么,我怎么向你们家人交待啊?” “怪不得那天回来,我看到你头发上沾着不少尘屑,我还以为奥兰多风大尘屑多,现在想想,肯定是在爆炸现场沾上的吧?啊?那会儿竟然还敢拿其他事转移我的注意力......” ...... 归一见君婷脂母老虎发威,摸摸鼻子坐在沙发一角。 这些话,其实也是他想找凤七几个说的。这三个勥孩子的确需要好好骂骂。下回要再有这类事,也能长点记性。的确是太危险了。身手了得是一回事,可事先连对方底细都没查明就进去,不怕掉进对方的陷阱吗? 好在费吉林对实验基地的隐蔽位置、及他亲手设计的引爆装置很自信,没布置其他陷阱。可一次幸运,不代表次次幸运。 可他每次劝说,凤七都不听。搬出的理由比他还充分。如今可好,挨训了吧?该! 凤七瞅到归一的表情,无奈又好笑,和齐恩朗、袁铮对视了一眼,后者郁闷的表情,更加愉悦了她。 袁铮之前还一个劲地念叨国际刑警的不仗义。他们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搞不好还差点丢命,竟然只派两个特种兵,用直升机护送他们回迈阿密就算完事了。 没想到惊喜在后头:凤七一人得了十万美金的奖赏,他和齐恩朗一人五万,归一五千。唔,那枚英雄纪念奖章似乎是纯银打制的,价值也不小...... 最关键的是,他,袁铮,在美利坚立大功了耶。为袁家长脸了耶。啊哈哈哈....... “不要回去了被爷爷狠削一顿就好!”齐恩朗凉凉地点醒了他。 是哦,凤七都被她家人、同事轮番轰炸了,他和齐哥也逃不掉家长的训斥吧? 唉!这令人又爱又恨的嘉奖啊! 275 挨训了 凤七这次的确被训得不轻。 先是君婷脂,接着是李宜琛。 至于后者是如何得知的,她不用猜也知道了。 君婷脂表面上佯装冷淡不肯理睬李宜琛,不给他任何机会解释当年的事,可有关凤七的事,她还是通过短讯,一五一十地知会李宜琛了。希望他做师兄的,能劝劝她,实在是太危险了。她从知道到现在,一想起还后怕呢。 这么一来,凤七的耳根更加不得清净了。 好吧,就当自己是这两人的媒介吧。有她这个牵扯在,不怕他们找不到机会联络。 李宜琛一听说这事儿,当即就来电话了。一直唠叨到他自己有事要忙,才挂了电话。这不,第二天得空了,他想想昨晚还有些话没说,又拨过来了。 先是祝愿她次日的首场个人赛旗开得胜,接着话锋一转,果断把话题拉回到了安全问题上。 “师兄,师父师母不在边上吗?”。凤七这两天类似的话听得耳根起茧了,且也怕李安平夫妇听到了担心,间接提醒他。 “当然没有。”李宜琛没好气地哼道:“这会儿担心你师父师母了?做决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哪?” “那不是没那么多时间给我考虑嘛” 凤七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虽然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可旁人不清楚。特别是在长辈眼里,这次的决定明显是冲动、欠考量了。 “唉!你呀!说多了你又嫌我啰嗦可你想想,连你组织都没给你派那么危险的任务,你闲操那些心是干啥?”李宜琛忍不住又叨念了几句,末了叹了一声,见时间不早了,他这里是上午,可凤七那边还是深夜。于是叮嘱道: “明天就有比赛了吧?尽力就好,成绩什么的,别太当回事。关键是照顾好自己,别回来后让爸妈有机会念叨你‘瘦了’,到时又炖上一大锅补汤,你喝不完的又都剩给我” “喂喂喂!你还好意思笑!我的腹围这两个月都大一圈了,再这样下去,绝对会被踢出剧组的” 李宜琛听凤七在话筒那头,竟然豪不给面子的爆出一阵大笑,黑着脸跳脚嚷道。 “好!”凤七收住大笑。脸上却笑意不减,趁机调侃起李宜琛:“放心吧师兄,君老师不是外貌协会的。” 言外之意,他即使成了大肚腩,也不会遭到君婷脂的嫌弃。 “咳咳咳”话筒那头立刻传来一阵猛呛。 “越来越皮了啊?竟敢拿师兄做话题了?” 李宜琛涨红着脸制止了干咳后,没好气地说:“行了,我就是那么个意思,你得毛发无伤地回来,不然。我可不保证爸妈会不会知道这事儿。你也知道我妈要是唠叨起来,绝对比我厉害百倍” “知道了!师兄确定不需要我叫君老师来接电话吗?”。 这话一出,比任何话语都见效,李宜琛迅速搁了电话。 凤七心下暗笑。想拿师父师母威胁她?她难道就不会拿君老师来回敬吗? 这厢刚结束。那厢严景寰的电话也进来了。 “媏媏,刚和谁聊那么久呀?大哥都打了半个小时了。” 严景寰慵懒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一听妹妹说是她的师兄,心头立马浮现酸不溜丢的滋味。 不过。师兄再强也是师门的人,哪里敌得过他和妹妹的血亲关系嘛。 严景寰自我安慰了几句,才感觉舒坦些。 “大哥订好机票了。正好赶上你决赛,给你现场加油去。对了,你提前和你们老师说一声,不随队回国,比赛结束,大哥带你在美利坚好好玩玩。寒假都快过去一半了,你还没轻松过呢。反正今年过年也不准备回老宅,正月再回去看爸妈和爷爷,所以不赶时间,什么时候回国都成” “好。”听严景寰说了除夕前后的计划,凤七依言应道。 其实回不回江沪严家,对她来说真无所谓,对那些极品亲戚,她没有认亲的一丝念头。 好在严景寰还不知道实验基地的事件,说完这些事后,叮嘱了她几句就挂电话了。 两位兄长先后来电话关心后,凤七就关了手机,睡了个扎扎实实的饱觉。 次日一大早,蔡之龙也来电问候了。 前两天他在外地开会,从林国志那里得知国际刑警驻美分队的嘉奖后,就想来电问候了,无奈身边一直有人,不方便说这些,回了总部才能静下来和她联系。 得知简斯汀要跟来华国定居,并愿意为华国国安贡献他的专长,不禁抚掌大笑:“哈哈,那可太好了!小七这事儿做得漂亮!“ 凤七顿时一头黑线。什么叫这事儿漂亮?难道说,之前协助国际刑警清剿实验基地的事做得不够漂亮啦? “咳咳,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蔡之龙也意识到了这句话里的歧异,赶忙解释: “你也知道,我们部门缺人手。行动组不用说了,一直都缺,也一直在补充新鲜血液。今年,我还想调整库房编制。把老吴的工作单独拎出来。让他带一个研究室,专门研究新型辅助类工具。如果能引进简斯汀这样的人才,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蔡之龙其实是被军部烦怕了。 自从上次在缅甸,军部的几个支援人员,把老吴研究试用的爆破片威力说给军部首长听后,那边就一直想把老吴挖去军部旗下的研究所。 试问,国安会肯吗?当然不!虽然老吴一再表示,他会一直在国安待到退休。可这种事也说不好,时间久了,也怕军部给他的待遇让他摇摆动心。 这才打算新设一个科室,把老吴独立出来,让他专心搞科研。 如今加入个简斯汀,更加让蔡之龙坚定了这个计划。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拉着凤七闲扯了几句,才说再见。 至于“CSAS”其他成员,不知是从林局那里听说的,还是和归一联系时知晓的,总之,只要手头暂没任务的,都相继拨来电话关心了。 甚至连不在“CSAS”坐班的范姜洄也知道这事儿了。凤七猜他多半是从邢兵那儿得知的,她知道他和邢兵私底下常有联系。 “真不知该怎么说你”隔着话筒,范姜洄拧着眉心轻叹:“要当它是任务吧,你好歹也和林局通个气。假设当时国际刑警的出警速度没那么快。你有想过后果吗?”。 “对方的底细都不了解,就这么冲进去了,你”范姜洄意识到自己语调里的急切,缓了缓,接着道: “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你这样的身手,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可是,不是所有的敌人都是懦弱无能的。你忘记东方鹤那次教训了?那会儿就他一人,就迫得你陪着他坠崖,可要是当时不止他一个这样的危险人物呢?” “再说你这次,如果支援迟到一步。你的行踪又被暴露了,就不怕对方和你来个同归于尽吗?我听说那里所有的房子都被安置着自动引爆装置,一旦牵连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范姜洄在话筒那头越说越觉得后怕。语调也逐渐高扬。 凤七在话筒这头,沉默听训。 他说的这些,她事后回想时都自我反省了。这次事件。虽然最终结果很漂亮,可过程,的确太险了。 “小七?”范姜洄还道自己说过头、惹她不高兴了,忙收住未尽的叨念,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还在听吗? “在。”凤七轻笑了一声,柔和着嗓音问:“说完了?” “说完了“没说完也得完啊。范姜洄心里叹道。见不到她的人,谁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是嫌恶还是反感。 “咳,我就是担心你” 他转移了话题,可此话一出口,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耳根同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烫意。 “我知道。”凤七眼底含笑,柔声接道:“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之所以没在事先和林局取得联络,主要原因的确是时间紧,两地又有不少时差。不过有归一大哥在,我不担心。” 归一大哥?不担心? 范姜洄原本还在纠结自己刚刚启口的话,会不会让凤七察觉到什么,不过耳里一接收到这两个词,立马恢复了冷静。 差点忘了归一还在现场陪着她呢。 顿时满心不是滋味。 想到机场送别时,归一对他说的那番模棱两可的话,不禁猜想:归一他,该不会对小七也有别样的情愫吧? 那天他就有这种想法了。可是转念想到归一的年纪,要比小七大上足足一轮呢,他又稍稍安心了些。 如今听到小七对他的称呼,范姜洄的心又开始惴惴不安了。 归一大哥 她怎么就从来没这样亲昵地叫过自己呢? “墨御?” “范姜?” 没错,她就是这么叫自己的。从来没叫过他大哥。换个角度想,这是否也意味着她把他当朋友,而非长辈? “没在听了吗?”。 范姜洄正兀自暗叹着,蓦地,意识到这会儿两人还在通话中,刚刚那几声,的确是凤七真实的声音,不禁有些羞赧,耳根泛起丝丝红晕,忙不迭应声:“我在。” “我得挂了。君老师他们在等我一起用餐。有什么事回去了再细聊。” “好。”他挂了电话,原位愣了片刻神,才拿起拨电话前搁在手边的遥控器,调大了电视音量。 电视机屏里,正转播着昨日在迈阿密城举行的国际武术大赛开幕式(未完待续……) PS:谢谢co^0^co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顺祝亲们晚安好眠!O(∩_∩)O~ 276 离奇失踪 开幕式后,马上就是团体表演赛初赛了。 个人赛的预选赛安排在第二天。 预选赛一结束,参赛团队基本都心里有数了。 哪几支队伍很出挑,哪几支队伍和自己不相上下,哪几支又逊自己几分。 这是华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代表团前来参加轮流举办在美利坚各州的国际武术大赛。 虽然号称“国际”,可性质是民间的。因此,往年几届,华国政府没费过这方面的人力物力组织参加。政府无心组织、民间又无财力组织,故而,这一次,冠蓝中学是首个华国代表团。 从其他参赛团队也可看出,除了美利坚各州的代表团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财大气粗的国家出来的团队。极个别,是像冠蓝这样有民间人士鼎力赞助的。 所以,当冠蓝队出场时,几乎每届都参加的那些代表团们,都窃窃私语起来。纷纷猜测华国这次派代表团前来参赛的用意。大部分人都不看好。 然而,一开始入围赛,这些人就被狠狠打脸了。 无论是团体,还是个人,都轻松地进入了入围,不禁对冠蓝队刮目相看起来。 不过,预选赛对外公布的只是入围名单,只有进了初赛,才开始有积分。因此,还是有部分人在底下议论:华国代表团只是运气。 不过凤七三人心里却都是有数的。除非评委们有猫腻,否则,从每个参赛选手的表现,就能猜出自己在这些选手中的大致位置了。 团体入围有二十名。个人入围有五十名。 入围的这些选手,将抽签决定各自的组别进行初赛。团体初赛将决出十名。个人初赛决出二十名。再进入复赛。复赛分别决出前五和前十。这些人,才有资格进入最终的决赛阶段。 冠蓝队的团体初赛在二月三日上午。凤七三人的个人赛初赛时间不一样。 齐恩朗和袁铮分别在二月三日下午和四日上午。凤七则在二月五日。 这一日,齐恩朗和袁铮都已先后结束初赛。 积分出来时。三人围在公告牌前查看。 “齐哥,你肯定没用全力。”袁铮一看到齐恩朗的首轮积分竟然排在自己后面,肯定地说道。 凤七也点头赞同袁铮的质疑。 他俩的身手,她随便感应都能确定:齐恩朗要略高几分。 齐恩朗闻言,摸了摸鼻子,“我收太紧了吗?我以为你也会收敛很多哪。” “那也不能收太多啊,要是不小心被挤出了复赛资格,岂不太丢脸了?”袁铮小声嘀咕。 凤七好笑地觑了他俩一眼。敢情这两人还是事先商量好了的。适当收力,保证冲入决赛就行。 “媏媏别收太多了哦。咱们三人要一起冲入决赛,争取拿个一二三名回国。”袁铮笑嘻嘻地振了振手臂。叮嘱凤七。 “媏媏比咱俩都有数,还用你说!”齐恩朗白了他一眼,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得好像咱仨真能包圆了似的......” 应该可以的吧。凤七口上没说。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团体赛不必说,评委们主要看团体配合。毕竟是表演性质的嘛,看上去齐整划一、像模像样就成了。 个人赛才是重点。可经过她这两日的细致观察,没看出特别有天赋的武学少年。 当然,也有可能和他们一样。隐藏了实力,想等决赛时再亮出来,以免被其他选手盯上,并提前做好对应防范。 ...... 很快,就是凤七的初赛日。 冠蓝队的其他成员都在观众席为她加油鼓劲。 齐恩朗和袁铮是这些人中最不担心的。其次是江澈。他从最初的不熟悉,到现在。也多少能看出些门道了。 大致能分清凤七的招式里,哪些是诱敌的,哪些才是实击的。不过。看着能分清,真要上场对峙了,他也会手忙脚乱、来不及想对策。 实在是,凤七的速度太快了。 事实上,凤七打从入围赛开始。压根没催动过气丹。和其他选手一样,都是实打实地拳脚上阵。 相反。还和齐恩朗、袁铮一样,适当收敛了实力。 可饶是如此,她的初赛积分出来时,还是遥遥领先于其他人。 君婷脂等冠蓝师生自然高兴极了,怎么说也是国际大赛。要真捧着决赛第一名的奖项回国,冠蓝中学的名气又会大幅度提升了。兴许还会获得政府的亲睐呢。 于是,君婷脂和另一位老师,将初赛的情况第一时间汇报了校长,得到校长的肯定和鼓励后,兴高采烈地带着学生们去第一次吃的中餐馆就餐了,当是庆贺初赛成功,鼓励大家再接再厉。 不过这次没有简斯汀作陪。他飞去纽约探望赵灵霄的家人去了。顺便商议“灵动”侦探社转去华国经营的具体事宜。 方便的是,这家中餐馆离下榻酒店只隔了一个街角。 上次来时没碰到老板,这次老板正在前台吩咐员工什么,听到他们的对话,兴致勃勃地插嘴进来攀谈。异国遇同乡,双方都很高兴。 老板得知他们是来迈阿密参加武术大赛的,今天是整轮初赛结束,旗开得胜,很替他们高兴之余,特地捧了瓶珍藏多年的白葡萄酒过来,加入了他们热闹的队伍。 直到星子满天,一行人才告别中餐馆老板,并肩回下榻酒店。 出了餐馆,过马路时,凤七察觉到一道视线始终跟在他们后头一直过了马路,快要到达酒店大门,仍旧没消失。 她佯装无意地回头,扫到身后不远处,三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正尾随着他们缓步走着。见凤七回头,立刻别开了视线,假装是在欣赏夜景。 有问题!凤七心下暗道。 可就他们三人。能对他们这个有二十二人组成的团队做什么呢? 这时,君婷脂忽然“啊”了一声,惊慌地低呼:“我的手机呢?该不会忘在饭桌上了吧?” “包里没有吗?” “就是没有嘛!” “算了,我陪你去找吧。”男老师看看车少人稀的街道,怕她一人去找不放心,主动提议道。 君婷脂摇头,“你还是送他们进去吧。我自己一人去就行了。不就在前头街口嘛!很快的!” “我陪老师去吧。”凤七想了想,不管那三名少年会不会挑君老师落单的时候下手,毕竟大晚上了,君老师长得又娇小玲珑。拥有典型的东方人风韵,很容易吸引当地人的眼球。即使只隔了一个街角,一旦出事就是一刹那的事。 “我们也去吧。反正回去了也就是睡觉。不如多散会儿步消消食。”齐恩朗和袁铮也站出了队伍。 三人陪着君婷脂去中餐馆找手机了。 和那三名少年擦肩而过时。凤七察觉到对方在原地徘徊了一阵,也调头跟了过来。 “有人跟踪我们呢。”齐恩朗也发现了,在袁铮陪君婷脂先进餐馆找手机的当口,凑到凤七耳边低语道。 “嗯。我也发现了。不知是冲着什么目的来的。”凤七左思右想没想明白。 聊了几句,见进去的两人还没出来。想着是不是没找到,于是也走了进去,问前台的服务员说,进包厢去,于是,就往包厢区走去。 正巧。袁铮出来了,看到凤七和齐恩朗,愣了愣。“咦?君老师呢?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找到手机后,我说我上个洗手间,她说在外头等我......” 闻言,凤七和齐恩朗对视一眼。 两人心里同时浮升起不好的预感。 君婷脂失踪了。 三人在餐馆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发现她的踪影。 凤七试着扩展内力仔细搜寻。也没觉察到任何异状。 蓦地,她忆起方才那三名少年。立刻冲出了餐馆大门。 怪的是,那三名少年竟然还在马路旁蹲着。时不时朝餐馆方向扫来几眼。 “人呢?”袁铮也会过意,率先一个箭步冲到了他们跟前,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用英语喝道。 “......” 三名少年显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等认出正是他们先前跟踪的对象时,不禁面面相觑,不明白袁铮在说什么。 “再问一遍!人呢?”袁铮神情凶恶,气势上明显压了对方一头。 凤七原本以为,凭他们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跟踪他们,多少会点拳脚功夫,哪晓得,都是软脚虾,被袁铮这么一喝,声音都发抖了。 “什......什么人?不......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被袁铮揪着衣领喝问的少年,磕磕巴巴地说。 “刚才,和我们三人一起进去的女人,是不是你们抓的?”齐恩朗劝下了袁铮,可面上神色依旧严肃,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三名少年面面相觑后,齐齐摇头:“不知道。我们一直在这里,没看到你说的那个女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凤七抓住这个字眼,盯着他们问:“难道不是想伺机下手吗?” “不不不......”三名少年忙不迭摆手,这下总算明白了凤七三人所问的意思。 其中一人忙站出来解释:“我们是内华达队的替补,其实就是家人赞助校方争取来的机会,可惜一直轮不到上场,听队长说你们几个身手都好厉害的,反正没事做,就跟来看看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训练的咯......” “就这样?”凤七三人傻眼。 “对啊!就这样!”三名少年异口同声。 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可是这么一来,君婷脂的失踪更加扑朔迷离了。 277 窥听 凤七让三个少年打电话,找来他们的领队,证实了他们三人的身份,和他们之前解释的一样,这才放过了他们。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反正已经得知了他们仨的身份,假使真有什么事,再找他们也来得及。 这之后,三人又回到中餐馆。找领班经理要餐馆的监控。 领班经理了解这事的情况后,表示非常歉意,但是再歉意,也无法提供餐馆内监控,因为监控主机前几日出故障,至今还没修好,除了能提供警方的报案电话外,其他的,她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凤七三人一时间也没其他法子,只得找当地警方先报了案。 当地警方的办事效率,在凤七看来,简直就是龟速。 仅在餐馆内外装模做样地查看了一番,摇头表示没有异常现象发生。 倒是对餐馆监控的问题,利落地开了张罚单,勒令中餐馆第二天银行一开门,就去缴纳罚款。 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了,只让凤七三人安心等结果。 等?怎么等? 凭凤七对君婷脂的了解,这大晚上的,决计不可能擅自行动。 何况当时还有他们三个陪同,临时真有什么要紧事,必定也会先告知他们一声。不可能独自离开的。 再听袁铮说:当时他陪君老师进包厢,一眼看到了她那支手机,就在她吃饭的位子上。见手机没丢,两人都松了口气,然后袁铮想借包厢的洗手间方个便,省得一路憋回酒店,于是君婷脂说在外头等他。 就这样,等他上完洗手间出来,正好碰上迟迟不见他们出来、打算进包厢来看看的凤七和齐恩朗。 也就是说。仅前后脚的功夫,君婷脂就不见了。 “你们结账离开后,隔壁包厢的客人闹架,服务员都跑去应付他们了,直到刚刚,你们来找手机时,他们才结账离开。所以,这间包厢到现在才有时间清理。否则,就不劳驾你们进去找了。服务员在清理包厢时,看到顾客遗落的物品。一定会放到前台去的......” 领班经理带着两个包厢服务员面色诚恳地向他们解释:为何他们都快一个往返了,包厢内还是没见任何清理。 对于这个解释,凤七三人倒也没其他想法。至于领班提到的隔壁包厢顾客闹架的事,因为只是就餐,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于是,三人只得先回酒店,找另一名带队老师说了这个情况后。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仍旧毫无头绪。 见时间很晚了,第二天上午还有团体赛复赛,男老师劝他们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等次日再说。如果还是没任何消息,肯定要汇报学校了。希望学校出面,能说动当地警方加强寻人的力度。 三人各自回房。不过心里都不确定,接下来的比赛会不会受此影响。 凤七回房后,越想越觉得离奇。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君婷脂一定是在中餐馆失踪的。最大的可能是包厢附近。 她记得她和齐恩朗在进餐馆后。在进门口小站了片刻,聊了几句那三名少年的事,然后就慢慢往包厢走了。从门口到包厢,也就十几二十步路,只不过中间隔着一道不透明的大型屏风。站在外头,无法直接看到包厢区的情况。 凤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几次饼。最终,决定不睡了,横竖睡不着,不如再去中餐馆探探情况。 ...... 午夜两点半的中餐馆,早就打烊了。 楼上楼下都一片漆黑。 听餐馆领班说,中餐馆的二楼,住着老板一家。 以前楼上楼下是相通的。去年年初的时候,老板说总有不熟悉的顾客摸到楼上去,就停业了一个月,把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给封了。单独在巷道旁建了个楼梯,出入口就设在后巷。 这让凤七莫名想到滇南凤凰城的青年旅社:封闭的安全通道连着地下室,里头隐匿着血腥污垢。 再联想到昨晚警方来现场时,老板没现身。领班打电话过去问,说是没在店里。 这么巧?他们结完帐刚离开,老板也跟着有事出去了? 凤七越想越觉得这个中餐馆老板有问题。 于是,她决定上二楼探探。来到后巷,避开街道上的公共监控,提气跃上了中餐馆二楼。 阳台其实就是一条走廊。衔接三间正房。 凤七正想依次查看,这时,最东头的房间隐约传来几句对话声,忙贴着墙快速掠了过去。蹲在该间房外的窗户下,屏息听了起来。 “你要死啦!这种事还敢干?!就不怕警方找上门吗?”一道刻意压低的妇女声音,传到了凤七耳里。 “你少说几句。本来还好好的,被你一嚷,给人听到了,才真出事了......” 这道声音凤七识得,正是晚餐时拿出白葡萄酒招待他们的中餐馆老板。此刻,正用华语和女人轻声交谈着。 凤七猜这个女人可能是他老婆。可女人话里所指的事又是什么?会不会真是餐馆老板抓的君老师? “可每次都这么提心吊胆的......我真受不了......” 女人哽咽了一声,抱怨道:“这都第三次了吧?一开始你说就做一次......如今倒好,一而再、再而三......你就不怕这些把柄被他们抓在手里,到时想收手都不行了嘛......”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也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嘛......餐馆最近的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靠这点收入,也就够付付房租、一家三口吃吃穿穿,哪里还有结余......儿子的年纪不小了,很快就要成家立业,总得为他准备点吧......再说,他还不了解家里的情况。一下子减少了汇款,指不定会怀疑家里出了什么事,特对赶回来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知道嘛,生意失利又不全是你的责任。再撑上一阵子,指不定还会好起来......就算被儿子知道了又怎样嘛,总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强吧......我真怕......” “怕什么!他们说了,就算真被警方查了,也有他们罩着......” “他们的话,你也信?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行!还是直接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儿子吧!早点收手别干了,太危险了......” “唉。我怎么会没想过告诉他呢,我上个月就试着问过了,听他口气。目前好像交了个女朋友,和英国王室沾点边,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家底雄厚的大户,要是真能和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不止儿子风光。你我面上也有光不是......”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夫妻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要是连儿子的事都骗你,今天这事也不会告诉你了......我已经想好了,等儿子的婚事一办妥,咱们就移民。放心,警察查不到我这儿的......” “......”女人没再发话。 紧接着,里头传来床铺吱呀摆晃的声音。以及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 凤七耳根红了红,眉头一皱,怎么最近老遇到这种事...... 直至一声高昂的粗吼,衬着女人绵长婉转的娇啼后,屋里头上演的疾风劲雨总算归于了平静。 凤七思忖:是趁现在进去逼问夫妻俩好呢?还是等他们睡着后。把中餐馆老板单独劫出来逼问好? 正迟疑间,屋里头的手机响了。 中餐馆老板摸到手上看了眼来电。对女人说了句:“你先睡。我接个电话。”就起身披上睡袍,走到了隔壁书房。 “......嗯,昨晚就来过了......当然没被发现,不然我还能好端端在家吗?“ “五万???不是说好十万的吗?我可是冒着蹲牢的风险在帮你们......” “不行!说好十万就十万!撕破了脸,大家都没好处......” “我也缺钱啊,我儿子要用钱,现在餐馆生意又差,我要是不缺钱也不会跟着你们干这么多次了......” “十万!一口价!” “行!就四点吧,那个点巡逻警最松懈......” 中餐馆老板似乎和对方谈妥了,挂了电话,燃了根烟,靠在书房窗前抽了起来。 蓦地,他的脖颈触到一阵沁凉的感觉,下意识地抬手去抹,同时低头去看。 一把刀锋锐利的匕首赫然贴在自己的脖颈主动脉上。 “赫!”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猛抬头,撞上凤七冷凛的眼神。 “说吧,人被你关在哪里?” “什......什么人?”中餐馆老板眼神闪烁,心里急转过数个应对措施: 究竟是大声呼喊,叫醒老婆报警呢?还是硬碰硬夺了对方手上的匕首回击。 他昨晚也听说了,眼前这个小女生,通过了武术大赛个人赛的初赛。也就是说,她的腿脚功夫还挺不错的。虽然个子娇小了点,可万一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硬碰硬岂不很吃亏? 这么一想,他还是决定唤醒老婆。 “你!你松开好好说......我根本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凤七听他突然间抬高了嗓门,自然猜到他的用意,冷笑一声:“别白费功夫了,你老婆没法动。” “你......你把她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是不能动了而已,放心,还活着!”凤七耸耸肩。 在跟来书房之前,她进卧室定了他老婆的身,就怕刚刚这样的情况。她现在只想先找到君老师,其他的,等找到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了。 “不过,你要是不配合,她会不会好过就不知道了。”凤七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中餐馆老板夹着烟的手抖了抖,烟头落地都不自知...... PS: 谢谢大洋上的鹰和飞花轻舞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月夜颖和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上周双更、这周三更,俺早就没存稿了!所以更新时间无法固定,但是保底更会尽量准时。俺已经好几天没睡饱了,~~~~(>_<)~~~~></)~~~~> 278 她是怪物吧? 中餐馆老板眼珠子一溜,想起书桌的抽屉里有把防身用的手枪,想了想,推说道:“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瞒着你,我也是被迫无奈人就在地下室,我拿了钥匙,就带你下去” 说着,他见凤七脸上除了冷就再没其他表情,于是讨好地笑了笑,往书桌方向挪了几步。 凤七眉一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书桌旁,拉开抽屉后,佯装找钥匙地在里头翻了几下,忽然,捞起抽屉里的手枪,转身对准了凤七。 “不许动!不然我就开枪了!看看究竟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凤七见状,毫不惧色地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匕首旋了旋,蹲下身子,慢吞吞地将匕首插入鞋帮内侧。 中餐馆老板见她收了刀子,还道她惧怕了,松了口气,挺了挺胸,正想继续喝令凤七什么,忽然,眼前一阵晕眩,持枪的手因吃痛而放松,随即,整个人被横扫了出去。 “扑通”一声,落在了书房连同阳台的落地窗口,背部摔在落地窗的地锁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这枪倒是不错。可惜,选的主人不好,被埋没了”凤七旋了旋夺在手上的枪,似笑非笑地觑着倒地不起的中餐馆老板,“喂!起来带路吧!我没心情陪你干耗,带路,或者了断,自己选一个!” 中餐馆老板闻言,发白的脸色越发没有血色。 虽然他心里明白,她说的这些不过是威吓之言。若真杀了他,她也逃不过美利坚警方的追缉。可他不敢赌。面临死亡的威胁,他竟然有种尿失禁的感觉。害怕这个小女生,真的让她所说的话成真。 “你答应放我,我就带你去找人。”颤抖着音色,他谈了个条件。 “我最不耐烦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想和我谈条件。”凤七掂了掂手里的枪,偏着头盯着中餐馆老板,说:“你知道,最近那次和我谈条件的人,如今是什么下场吗?”。 “”他当然没敢问。就是问了,恐怕得到的也不会是好答案。 可她话里的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近那次和她谈条件的人”?莫非,她常遇到这种事?她究竟什么人?难道是混黑帮的? 中餐馆老板自我脑补了一通后,抬头迎上凤七冷然的眼神,大着胆子问:“你究竟什么人?” “你想我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吧。只不过,你真打算就这么拖延到四点吗?”。 闻言,中餐馆老板面色有些狼狈。 他还真有这个想法。既然打不过她,就拖到凌晨四点吧。那些人的身手可不像自己,要他们联手对付一个小女生,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没想到,心下刚起这个念头,就被凤七给揭穿了。 凤七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揪起躺地上装死不吭声的中餐馆老板。将他反手一绞,拿枪顶了顶他的太阳穴,示意他起来:“别让我说第二次!带路!” 中餐馆老板不得不拖着浑身发疼的身子起身,带头走在前面。 出了书房连通阳台的落地窗后。一路沿着阳台外的走廊往东走。 路过卧室的阳台窗时,中餐馆老板下意识地扭头往里望去,被身后的凤七拿枪顶住了腰部,只得乖乖缩回头。继续朝前走。 直到行至走廊尽头,只见中餐馆老板在走廊柱上一阵摸索,走廊的墙壁竟然挪开了一扇门。 仔细查看。才发现其实是道移门,因为粉刷得和墙壁一样,不仔细看,还道就是墙壁。 进了门,里头是一道楼梯。 凤七这才会过意,“这就是餐馆原本的楼梯?不是被封住了吗?”。 “是。”中餐馆老板也不奇怪凤七如何得知这个事。因为餐馆的老员工或是附近常来捧场的老顾客,都知道餐馆装修改造的事。 “餐馆里那道进出口给封了,不过这里还是通的。”感觉到腰部又被硬邦邦的家伙顶了顶,中餐馆老板只得乖乖地配合答道。 “所以,这道楼梯直通地下室?”凤七恍悟,心下暗忖:果真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这栋楼有地下室。 可是,当时时间那么紧凑,君老师是如何被他骗到地下室的呢?不是说餐馆那头的进出口被封了吗? 凤七心下疑惑,却也没问,想着等找到了君婷脂,一切都能明了了。 很快,两人在沉默间,一前一后地下到了地下室入口。 一道铁栅门横亘在两人跟前。 “还不开门?”凤七见中餐馆老板僵在原地没反应了,皱皱眉,催道。 “咳,那个,我忘带钥匙了” 凤七眉一挑,“真忘还是假忘?” “当然是真的。我敢骗你不成。要不,我让我老婆送下来?”中餐馆老板惶惶不安地看了看凤七,试探性地问。 “不必。”凤七直接驳回了他的提议,免得他又搞什么鬼。 谨慎地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催动起双气丹,运内力把铁栅门上竖着的铁栏杆给硬生生掰弯了。 看到这一幕,中餐馆老板当即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哪!她是怪物吧?啊?这铁栏杆好歹也是纯铁铸造而成的,竟然被她用双手就能轻轻松松地掰弯,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进去!”凤七从掰弯的铁栏杆间钻入了地下室内,从内往外打开了门,把他提了进去。免得里头有什么机关不知道,拿他当个挡箭牌也好。 经此之后,中餐馆老板彻底被凤七给震慑住了。战战兢兢地带着她进了地下室。 其实,凤七把中餐馆老板看得太大能了。还道他和实验基地的费吉林一样狡诈,处处都设置陷阱、障碍什么的。 事实上,这个地下室就是个单纯的存储用仓库。 只不过,被中餐馆老板稍微改造了一番。他趁着当初餐馆装修,把包厢区一带的地面偷偷改造成了活动地板。 地下室的天花板和活动地板是连通的。他的办公室里装有整栋楼的监控。 虽然公开的监控器的确出了故障还没修好,可他私自安装的隐秘监控是好的。在办公室里就能光明正大地偷看到包厢区一带的情况,然后趁君婷脂从包厢里出来的刹那,他按下了控制活动地板锁扣的遥控板,君婷脂就从所站的位置,直直掉落到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毡毯,不怕摔死,最多摔晕。 君婷脂当时就是被摔晕了,直至餐馆打烊才苏醒过来。 加上地下室的四面墙都被设计成了消音墙,所以,当时,凤七即使扩展了听力仔细听辨,也没察觉到任何异状。 从中餐馆老板磕磕巴巴的解释中,了解了这件绑架案的经过,凤七皱了皱眉,问:“那么,君老师会遗落手机、隔壁包厢闹场子,也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了?” “是手机当时被偷偷收了起来,在办公室的窗口看到你们返回,才放到了包厢桌上。至于隔壁的人就是他们想要她我不过是被迫胁从” “好个被迫胁从!”凤七冷冷一笑,“拉拉锁扣、十万美金到手,好快捷的进账渠道!” “”中餐馆老板被凤七说得低下了头。 这的确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作案了。 前面已经有两次了。都是那些人相中的前来当地旅游或是留学的年轻美貌的女人。 最初那次,他是被那些来餐馆寻衅滋事的人半迫半劝间应下的。 可看到一夕之间能到手一笔餐馆得花好几个月才能赚到的钱,之后两笔,他就无声应允了。他无法克制自己在金钱面前不动摇 “君老师?”凤七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君婷脂,眼角一酸,轻声唤道。 君婷脂听到她的声音,身子一震,忙从双膝间抬起头。 “媏媏?真是你?我没做梦吧?” “没有。是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害怕,我不知道怎么联络你们,手机没电了,一点都打不开” 君婷脂见真是凤七,一边解释,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可因为长时间蜷缩而坐,腿脚早就麻了,还没站稳,就软回了原地。 “别急,找到了就好。我这就联络齐哥他们” 凤七拿出手机,想让齐恩朗和袁铮他们赶过来帮忙,无奈地下室没信号,又看了眼腕表,已经三点五十分了。还差十分钟,和中餐馆老板约好的那些人就要到了。 得先离开这里再说。凤七心下立刻定了主意。于是,身子一蹲,“我背你。” “这怎么好意思”君婷脂见凤七还没自己壮实,连连摆手,“我自己走。” “来不及了。必须尽快出去。”她一个人是不怕什么,可多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婷脂,又不知对方究竟多少人,携带了多少火力,不敢冒这个险。 听凤七这么说,君婷脂也不矫情了。由着凤七把她背上,疾步出了地下室,沿着下来的楼梯往上奔去。 至于中餐馆老板,自然被凤七定住了身形关在地下室里了。让他自己也尝尝被囚禁的滋味。尝够了再由警方来收拾吧!(未完待续……) 279 警察总是最后到的 刚冲上阳台,就听后巷有车子熄火,以及有人拨打电话的声音。 凤七想了想,把君婷脂背到了中餐馆老板的书房,把她放下后,给齐恩朗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警方。 自己则迅速窜出了书房,准备解决底下那些人去了。 “怎么搞的?门不来等,电话都不接!” “会不会睡着了?” “给他送钱还不要?......” 后巷的楼梯外,靠门站着几个身形彪悍的壮年男人,其中一人拿着手提电话,估计是拨了好几通,都不见有人接,粗声粗气地抱怨起来。 凤七借着屋檐的阴影,贴在阳台上,倾身往下扫了扫,一共六个人。 就是不知道车里头还有没有帮手。她知道美利坚不禁私人用枪。万一在解决这六人的时候,引起车里人的注意,让他们偷逃了,想再揪出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既然动手了,她想一网打尽。 “会不会起什么变故了?” “要不问问杰夫......” 这时,凤七听到拿着着手机的男人,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其他几人对看了一眼,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凤七决定立刻动手了,无论商务车上有没有人持着枪做后援,都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他们真要起疑了。 于是,身子一矮,正要跃下阳台,停在巷子对面的商务车驾驶座车窗摇了下来,探出一个人头,压着嗓门,朝他们招手低喊:“上车!惊动条子了!” “什么?!”楼梯外的六人一听,拔腿就朝商务车跑。 商务车的后门也即刻打开,就等他们一上车。准备立刻驶出后巷。 凤七见状,快速从阳台跃下,运力纵跃了几大步,追上他们。 “你!你是什么人!” 六人觉察到耳边有劲风刮过,下意识地回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凤七吓了一跳。质问的话刚出口,就被凤七依次定在了原地。 商务车里的人也发现了她,见同伴不知被对方使了什么法术,眨眼间竟然诡异地无法动弹了,心头一骇。后座的那人拿起枪就向凤七射击,另一人则立刻发动起车子朝巷口飞快驶去。 凤七倾身避过几枚射自消音枪的子弹,同时甩出腕上的韧丝钢。勾住了商务车的车把手,借力一跃,整个人就攀上了车顶。 见凤七三两下就追上了他们火急火燎逃命的速度,车里的两个人也慌了。 驾驶座上的人,全力控制着方向盘。忽而左、忽而右,企图甩下凤七。 后座持枪的人,则把头探出车窗,举枪向车顶乱扫。 凤七一手攀着车顶的凸起部位,一手甩着韧丝钢,想卷住对方的枪。 可由于车子左扭右闪。特别是驶出后巷、开上大马路后,更是像发了疯似的斗牛,在深夜空旷的大马路上。横冲直撞。 凤七甩了几次,都没能卷住对方的枪头。索性催动起气丹形成内力护体,打算等他耗光了子弹再说。 很快,对方就发现子弹用完了,从车里找出了一根铁棍。穿出天窗,想把凤七打落车顶。 凤七这个时候已经在车顶改趴为站。顶着疾行中如刀割般的劲风,移到了天窗口,一脚踢飞了对方手上的铁棍,然后顺势钻了进去。 “啊!” 后座的人,被她一个手劈,当下就晕了过去。 驾驶座上的人,见防身工具失效了,同伴也晕了,自己此刻又被凤七拿匕首顶住了脖子,顿时吓得直冒冷汗。 顺从地听从凤七的指令:掉头返回,心里却一个劲地想着逃生策略。 可这种车速,让他选择弃车而逃,似乎太冒险了。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唱响了爵士乐。 一听铃音就知道是老大打来的。估计是见他们老半天了还没把人送去,急了。可这个时候,他哪敢接电话呀。 凤七觑了他一眼,从他兜里翻出手机,按下接通键后,贴上他的耳朵,示意他合作点。 “大......大哥......” “搞什么?!人呢?不是说好五点前送到的吗?” “不是啊大哥......那个,出......出了点小......小状况......”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角,扫了眼凤七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心里不禁七上八下。不知该怎么说。 “什么小状况?”对方显然很不耐烦,“我都和对方谈妥价钱、等着交货了,你们几个倒好,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把人给我送来......“ “......那不是,杰夫接到电话,说是惊动了条子,还没来得及收货......” “胡说八道,条子要是出动,我会不知道消息?” “可杰夫真收到通知了......会不会是老大那会儿在睡觉.....” “......”对方顿时没了声音。 还真被手下给猜中了。 半个小时前,他见大生意到手,兴奋之余搂着新欢滚了遍床单,爽够了才想起去接人的手下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才急吼吼地开手机来电追问。 “算了算了!杰夫呢?我问问他情况......他妈的这帮子家伙出门都不带手机的吗?打他电话都不接......” “杰夫......出了点小状况......” 他通过后视镜瞄了眼躺在后座椅上昏厥的杰夫,收回视线时接收到凤七的眼神示意,咽了咽口水,对话筒那头的老大说道:“大哥,这事怪不得我们......本来可以抢在条子出动前收货的,可那个老头子没接我们电话......” “他又想怎样啊?不是答应给他十万了吗?还他妈的想怎样啊!”对方顿时被激怒了,“我来给他打电话!” “他不会接的。”他接了一句,随口猜道:“我猜他可能找到其他下家想反悔了......” “狗屁!之前还答应地好好的......行了行了!我自己去!亲自上门够有诚意了吧?妈的!要不是这次刚巧谈了个好下家。老子才不会答应给他十万,还亲自上门......” 对方骂骂咧咧了一通,也不等手下回什么,就径自挂了电话。 驾驶座上的手下愣了愣,老大这会儿赶去后巷,不是找死吗?可手机没在自己手上,想通风报信都不行。 “回去!”凤七把手机往他兜里一丢,命令他提速往后巷开。 既然他们的头儿肯亲自来,怎么的也要好好“欢迎”他一番才是。 ...... 回去是凤七开的车。那人被她点了穴丢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坐上了驾驶席。 看到凤七无视任何交通灯、一路超高速飙回后巷。副驾驶座的那人被彻底吓晕了。 凤七见状,不屑地轻嗤了一声。一个漂亮甩尾,把车停入了后巷的停车位里。 齐恩朗在凤七追车离开后没几分钟就赶到了。 赶来的不仅有他。还有袁铮和男老师。 此刻,三人正陪着君婷脂坐在餐馆大厅里休息。 看到凤七回来,齐恩朗对他们说了一声,就从餐馆走了出来。 “媏媏!他们说没见过这种法术,不知道怎么办?” 齐恩朗走近凤七。见她没什么事,也放心了,转述了警察的原话。凤七的点穴术,他和袁铮还真解不开。似乎和他们两家传承的点穴手法完全不同。 凤七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到警车边。 警察已经将这栋楼宇全面包围了。 被凤七定在后巷的那六人,以及中餐馆的老板和他老婆。此刻都被上了铐,抬上了警车。 凤七上去后,依次把他们的穴道解了。 然后找上负责此次案件的警察队长。告诉了他方才在车上时获取的信息。怕他不信,特地让齐恩朗把车上那家伙揪了来,拍醒他后,让他如实陈述了方才的事。 警察队长听后,立刻下令让手下将警车驶离后巷。其他人员全都避入餐馆,等候对方的自投罗网。 就在一切部署妥当后。一阵极速的刹车声从后巷传来。 站在没开灯的餐馆里,透过靠后巷的落地窗,凤七偕同警察队长等人,都屏息看着。 一个又矮又肥的黑人从车门里挤出身子后,警察队长眼底闪过一丝恍悟的神色。 “队长!”他的手下讶然低呼,“是副局的......” “别忙。看看他预备做什么。”警察局长抬手制止了手下。 凤七古怪地扫了他一眼。心里暗忖:原来那人是警察局副局长的亲戚呀。怪不得之前,警察的影儿都还没呢,那帮家伙就知道警察会来了。想来是有内应......就是不知道这些警察会不会心起包庇...... “放心!局长对这事很重视。已经亲自下令督管了。不会包庇的。”警察队长像是能看穿凤七的所思所想,朝她露齿一笑,轻声安抚。 接着又对她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把!”说完,朝手下做了个手势,他的手下就带着几个年轻警察,潜出餐馆逮人去了。 袁铮见状,翻了个白眼,揽过凤七的肩,朝警察队长嘟哝了一句:“废话!就剩这一个家伙了,还想咱们媏媏帮你们嘛!每次都是最后出现也就算了,还想不劳而获......”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谢谢上到没学的粉红票!谢谢亲们!O(n_n)O~ 280 制造机会 凤七听得好笑,劝道:“算了,当是顺便吧。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你就是太拼命了!”袁铮拉过她,像她大哥一般说教起来:“下回遇到这事儿,救了人就好了,其他的,就交给警察嘛。那些人领薪水是干嘛的” 凤七但笑不语。心里想,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还攀着飞车在大马路上行进了一刻多钟,不知会怎样唠叨那几个警察出去没多久,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不出几分钟,就消停了下来。 警察队长的手下带着擦伤回来复命:“报告!顺利完成任务。” “这下放心了吧?” 警察队长笑眯眯地看向凤七,然后手一抬,吩咐手下道:“走吧!带回局里审讯去!” 说完,他转头对凤七几人说:“你们几个也请随我们去一趟局里吧,有些事还需要你们的补充!” 凤七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几人随警车来到警局。 原本以为,被抓获的头目是警察局副局长的大舅子,应该会被取保候审。 哪知,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矮肥黑人不仅没得到类似宽松待遇,他在警察里的内应:他的妹夫,也就是警察局副局长,也被即刻逮捕了起来。 听警察队长的意思,上头对该副局长已经关注多时了。 怀疑他多次为犯罪团伙提供警方出警讯息,从中牟利。相当于是犯罪团伙在警局的内应。 这次要不是托了凤七的福,将这匹害群之马总算给揪出来了,迈阿密警局,恐怕还只是处于怀疑阶段,无法对他进行实质指控。 凤七几人协助警方做完笔录后,被警察队长邀入了休息室,让内勤给他们端上热咖啡、烤脆饼和水果。让他们填填肚子,还说局长大人要来亲自来向他们致谢。 凤七几人折腾了一晚上,到现在肚子也的确饿了。听警察队长这么说,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享用迈阿密警局的点心。 像是特意留给他们时间享用似的,直到最后一滴热咖啡落肚,休息室的门才推开。 警察局长带着方才那名队长,以及另两名手下,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四人齐刷刷地向凤七几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你是我们美利坚的英雄!” 警察局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凤七毫不掩饰的赞扬。 凤七不解地挑了挑秀眉。 “前几日的实验基地案,也是你吧?”警察局长笑呵呵地说。同时,示意凤七几人都坐下聊。 经他这么一说,凤七会过了意。 他是从国际刑警那边听说的吧。新闻媒体虽然最近几天每天都在播放这则案件的后续报道,可从头到尾都没录入他们几个的身影。倒是国际刑警驻美分队派去援救的特种兵,曾在送他们返回迈阿密之前,在直升机下合影留念过。 “我以前也是特种部队的,五年前伤病退役,才被上头调到这里。”警察局长微笑着解答了凤七的猜臆。 原来如此。凤七恍悟地点点头。 “早就慕名想见你们几个了,无奈没什么事。不好直接找你们来坐坐。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犯了什么事被我们抓来了。反而影响你们的名声” 警察局长拉着凤七几个聊了一会儿,直至他的手下敲门进来,说上头来电话。估计是要下达对副局长的处理指令了,这才起身准备办正事去。 临别前,警察局长不忘让手下帮他和凤七、齐恩朗、袁铮三人一起留了个影,笑着说要拿去给那些特种兵看。即使他没能继续留在特种部队,也能和英雄们合上影。 凤七三人面面相觑,心下不约而同浮上这样一个念头:又是咖啡、又是饼干、水果地留他们下来。然后又拉着他们聊了这么久的天,最终目的,该不会就是想要个合照这么简单吧? 汗!三人齐齐黑线。 还真被他们三人给猜中了。 送他们离开后,警察局长对着相机里的合影,屁颠屁颠地跑去办公室打电话炫耀去了。 听到局长大人大清早地催醒以前几个同事,向他们津津有味地侃了一遍自己刚刚的好运,候在外面准备跟他一道去审讯室的警察队长,既汗颜又后悔: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自己在餐馆那会儿就该说服那三个小家伙和自己合影留念了。照那几个小家伙的表现,特别是那个小女生,指不定真会成为世界级的名人呢 凤七几人回到下榻酒店后,刚赶上酒店的早餐开席。 索性也不补眠了。回房洗漱后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地下来吃早餐。 昨晚的事,除了他们几人,其他冠蓝学生都不知情。 故而,早餐席上,谁也没开口提这个事儿。 君婷脂端了个餐盘,去自助区取食物了。她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响了起来,一连响了好几次,凤七见君婷脂已经走到自助区的那头了,就没叫她,想着等她回来,让她回拨过去就好。随意扫了眼,发现竟是她师兄李宜琛打来的。 于是,在手机再一次唱响音乐之前,凤七调皮心起,接了起来:“师兄早!” “早!怎么怎么是你?那个,咳,你君老师呢?” “君老师她”凤七迟疑了下,想着自己这么说会不会过分了,可还没等她想好,李宜琛略显焦虑地在话筒那头催问: “她怎么了?没什么事吧?我早上打她还关机,这会儿人呢?” “她失踪了,我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找着” 咳,她撒谎了。但愿老天爷看在她是替君老师和师兄牵线的份上原谅她吧。 “失踪!!!”话筒那头的音调瞬时拔高了好几度:“有没有报警?” “报了。可是你也知道警察的效率” 不等凤七强忍着笑意说完,就听话筒那头传来“咔嚓”一声,李宜琛挂了电话。 “怪事”凤七盯着手机屏幕愣了片刻,心下嘀咕:不是该表现地紧张又担心吗?居然挂了?难道听出了我的笑意? 凤七摇摇头,没明白李宜琛的举动,见君婷脂端着一满餐盘的食物笑眯眯地朝她走来,忙删了这几通来来去去的通话记录,把手机搁回桌上。 “媏媏,今天的运气很好耶,还有这么多鲔鱼寿司,来来来,咱们一起分享咦?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了?” 君婷脂把餐盘里的食物一一分成两份,一份给凤七,一份留给自己。 她喜欢在自助区挑食物,特别是挑到新鲜又好吃的食物时,那种成就感无法言喻。 故而,每次在酒店自助区用餐,凤七的餐盘都是由她掌管的。凤七想自己去都不行。 这次见凤七神情古怪地盯着她,还以为自己夺了她取餐的乐趣,不高兴了,不等凤七开口,忙讨好一笑,补充道:“明天的餐,你帮我去取吧。” 凤七哭笑不得,“不是这个事。是那个,咳,你和我师兄,没事吧?” 听凤七这么问,君婷脂顿时脸颊泛起红晕,“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你们俩对了,昨晚的事,师兄知道没?” 凤七心下转过一个念头:莫非君老师已经告诉过师兄了,所以他一听就知道自己在撒谎,这才挂了电话? “没。我怕他担心,没说呢。对了,约好今天来电话的,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凤七听君婷脂自言自语的话后,忙低头扒拉起餐盘里的早餐,假装没听到似地大口吃了起来。 心下不停反省:看样子,撒谎这种事,日后还是不要做了。心虚啊,但愿师兄等下还会再打过来 虽然一宿没睡,不过,团体复赛的状态都很好。许是因为君婷脂找回来了,又顺手帮迈阿密警方破了案,精神上格外轻松。 团体赛持续了两天,最后一场团体赛复赛结束,各团队的积分也都公布出来了。 冠蓝队顺利挺进决赛。积分排名上,暂时处于第二。 这个成绩,对他们而言,已经挺好了。 至少,在来之前,他们的预期目标是团体挤入复赛。 所以,当得知获得了积分排名第二的决赛资格后,不止他们,远在冠蓝中学的李一仓也眉开眼笑。一连赞了几个“好”,并让他们安心比赛,回来学校另给奖励。 这么一来,冠蓝师生的积极性就越发高了。 团体赛复赛后,就是个人赛复赛了。 这日早上,大伙儿刚用完早餐,在大堂集合准备出发去武术馆替有比赛的齐恩朗和袁铮加油鼓劲时,李宜琛提着行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你怎么来了?”君婷脂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李宜琛没好气地瞪了一旁低头心虚的凤七一眼,拉过君婷脂就往她房间走。 “哎等下啦,学生们还有比赛“ “媏媏会负责搞定的。”李宜琛迅速接道,而后回头,意有所指地问凤七:“对吧?严景媏同学?”(未完待续……) 281 做媒的潜质 “对对!没错!你们上去吧,我和方老师会搞定的!” 凤七连忙点头应道。 而后朝其他人挥挥手:“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到了那里还要热身。” “媏媏,你师兄怎么来了?” 江澈是见过李宜琛的,见此情景,纳闷地凑到凤七耳边问: “是来看你决赛的吗?”。 可他看着怎么那么古怪啊?要真是来看媏媏比赛的,怎么就拉着君老师往楼上走呢 “咳,应该是吧!” 凤七随口应了一声,抬眼对上李宜琛投来的视线,表示无辜地眨了眨眼。意即:不管怎样,我也算是成功地给你俩制造见面机会了 李宜琛自然看懂了她的表情,不禁好气又好笑。 这样的见面机会,还真是刻骨铭心哪。 前日听媏媏在电话里说婷脂失踪,急得他一挂下电话就订了来迈阿密的机票。 直到在机场候机时才稍稍冷静些,不放心地再次拨来,居然是婷脂自己接的。所以还道是媏媏是在骗他。哪知,没问几句,还真被他套出了那晚的危险。 这下,他这趟佛罗里达是飞定了。 这厢,李宜琛一脸沉郁地拽着君婷脂回了她房间,估计是说教安全问题去了。 凤七一行人,在男老师的带队下,前往武术馆参加复赛。 最终,三人分别以累计积分三、五、六的名次,毫无悬念地挺进个人赛决赛。 在外人眼里已经是超常发挥的好成绩,对他们三人而言,却是辛苦保留了实力的结果。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不想让更多人,将目光投放在他们身上。 距决赛还有两天,他们想安安耽耽地度过 自从李宜琛来了迈阿密后。君婷脂就成了他的责任。 除了住宿分开,其余时候,几乎和君婷脂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对此,凤七等人,都偷笑不已。 除了对君婷脂也挺有好感的另一名带队老师。他其实对君婷脂也挺有好感的。只是碍于男人的面子,迟迟没敢主动向她表白。 如今可好,被外人捷足先登了。近水楼台也解救不了他的姻缘。 “都怪你啦” 君婷脂愤愤地拿食指点了点李宜琛的胸膛,娇嗔地埋怨道:“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出去了” “有什么关系!他们看出来了不是更好?省得我们再解释。” 李宜琛不以为然,反抓住君婷脂小自己大掌一半小手,放在下巴尖来回摩挲。“回去后,我就和爸妈商量咱们的婚事” “这么快?”君婷脂讶然地低呼。 “还快?上次要不是你的缘故,爸妈早抱上孙子了”说着,他在她柔嫩的脸颊上重重啃了一口。 “你还来怪我?”君婷脂一听,气哼哼地推开他,“要不是你对你那些好兄弟吹的那什么牛,能让我误会你吗?”。 “不是早和你解释过这事了嘛,好端端的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这哪里是旧事啦?让我每次想起都难过” “叩叩叩“ 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又即将开始的面红耳赤的争辩。 “抱歉!打扰你们了。” 凤七适时地推门探进了头,佯装毫不知情地问:“师兄。师父师母来电话,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嫂子回去?他们也好准备准备” “咳咳咳”君婷脂一听,当即咳得两颊都涨红了。 李宜琛则偷偷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眨眨眼。配合地接道:“等你们比赛完就回去。放心!今年除夕一定能让他们圆了媳妇梦” 哈!凤七心下好笑。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那行,我回电话去了。” 凤七见君婷脂没有强烈反驳的意思,心想,君老师其实心里也是愿意的。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罢了。 于是,和李宜琛交换了个眼神。就哧溜钻回了自己房间,给师父师母汇报喜讯去了。 搞定了李宜琛和君婷脂的事,凤七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做媒的潜质。 且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不再只是专注于如何突破四境通神术境界,逐渐关心起身边的亲朋好友了。不知这算不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最大转变 决赛前一天,杨幼玟从内华达州的雷诺城飞来了迈阿密。来现场替凤七加油鼓劲了。 凤七敏锐地察觉到,杨幼玟周边,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心猜是军部派来的人。 由此可见,杨钟浩虽然退出科研领域、带着孙女离开华国已经有小半年了,可潜在的危险仍旧没有彻底消除。 逮着机会,凤七对杨幼玟强调了几点有关她和杨老身上的安全问题。 “放心啦!我和爷爷都晓得的。” 杨幼玟示意凤七安心:“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徒弟呢!天天练你教我的掌法,爷爷看后,说已经有虎虎生威的气势了呢。要不是担心会被有心人注意到,我肯定会报名参加内华达州的代表队的” 听她这么说,凤七觉得也是。杨幼玟和她爷爷居住的地方很偏僻,一般人想找还不见得能找到。 何况又有军部的人暗中保护,想来还是安全的。 不过,最终,她还是不放心地托赵灵霄私底下给予杨钟浩爷孙俩留意照顾。 说到赵灵霄和简斯汀,他们近期已经开始着手“灵动”侦探社在美利坚的结案和收尾工作了。 听赵灵霄说,某几个雇主非常信任他。此前预交的年费,也不打算退款,反而说:日后有需要,仍旧想找他帮忙。侦探社的总部设在哪里,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如今这个信息时代,只要信息技术够发达,人在哪里并不影响信息的获取。 这样的雇主不止一个两个。 整理了几天,赵灵霄把理好的名单传到了凤七的手机上,让她过目。 毕竟,一旦接收,这些顾主的案子日后也是要并入“盟义”侦讯社的。要是凤七觉得不妥,他预备强硬退款。不接收任何美利坚的案子。 凤七当然同意了。不仅同意,还打算把这些资源,作为赵灵霄的入股份额。 她和烈阳和雷霆通过手机会议商量过了,让赵灵霄以“盟义”的一份子参加,而不仅仅只是执行者。 如此,相信他的积极性会更高。 果然,一听凤七说了这个提议后,赵灵霄激动地都语无伦次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带着赎罪的身份去华国的。 虽然曾听凤七说,“灵动”可以由他自行决定,究竟是保留还是撤掉。 可他觉得,既然去替他们打理相同性质的组织了,不如撤掉来得更简洁。免得日后搅合不清。没想到,他忍着内心的不舍割舍了“灵动”之后,他们反过来要把他吸入“盟义”,还是原始股东的身份。 这个消息,让他如何不激动?! 于是,越发快速地处理起手头的事务,以期尽快去华国,替凤七三人打理“盟义”侦讯社的事务。 不过,毕竟父母的后事才办过,兄长和妹妹还无法立刻乘机转院,最快也得开了春,三四月份的样子,彻底结束美利坚的一切牵扯,预备去华国定居了。 简斯汀还好,毕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什么时候走都成。不过还是向凤七解释了推迟去华国的缘由:帮赵灵霄处理了美利坚的事,和他一同护送他兄长和小妹,转去华国疗养院。 凤七自然应允。 解决了这个事,她才将注意力放回决赛。 决赛前的这天下午,严景寰也到了,就下榻在凤七所住的酒店。并且已经定好了比赛结束后、预备带妹妹游玩的行程路线。 看到其中有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杨幼玟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哈哈,媏媏!拉斯维加斯耶!就在我们州啊,离雷诺城也不算远,不如除夕去我家过吧!爷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不等凤七和严景寰反应,杨幼玟给杨钟浩拨了一通电话,把凤七预备和她大哥去赌城旅游的事说了。 杨钟浩的反应和杨幼玟一模一样,立刻言辞热切地邀请凤七和她大哥去家里做客,一起度过异国他乡的第一个除夕。 凤七倒是无所谓。 说实话,她重生这个世界后的这十二年,还没正儿八经地过过除夕,别说是和亲人一起过了。 严景寰本来也没什么特别安排的除夕活动,纯粹只是想带妹妹在美利坚旅游一番,她想去哪儿,他就陪她去哪儿,全凭妹妹做主。 “答应吧!答应吧!媏媏!你就答应了吧!” 杨幼玟听严景寰说全由凤七决定,就晃着凤七的胳膊,一脸哀求地企盼道。 凤七敌不过杨钟浩爷孙俩的热情邀请,就笑着应下了。 杨幼玟见状,兴奋地对着话筒说了凤七同意去家里过年的事。那厢,杨钟浩一挂下电话就开始忙碌起除夕的丰盛大餐。 至于其他冠蓝师生,已经在简斯汀的安排下,订好了返程机票。预备在决赛后的第二天一早,一起飞回京都和亲人团聚。(未完待续……) 282 生日快乐 最终,冠蓝队在团体决赛上,还是得了个第二名。 虽然结果比预期好太多,可就差第一名才三分,且还是在衣着统一这一项上,硬生生被拉低了十分。这让冠蓝师生很是不甘。 不过,当他们得知团体赛第一名获得者的团队背景后,都释然了。 对方是美利坚本土的团队,来自纽约州。从国际武术大赛第一届筹办至今,每届不落地参加。 在座评委中,有不少就是他们纽约州的人。 最终只在衣着一项上拉高十分,已经评得很公正了。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国内,相信国内评委们绝对做不到这样。 一旦释然,兴奋劲就上来了。 君婷脂还没向校长大人汇报呢,李一仓的电话先行打来了。 先是代表学校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表扬,然后告诉他们:京都大学武学系的系主任亲自给他电话恭贺,还说,本次国际武术大赛的参赛选手,只要对他们武学系感兴趣的,随时欢迎他们填报保送志愿,一旦填报,绝对录取。 “哇——”师生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沸腾了。 京都大学唉! 即使保送的只是今年才对外招生授课的武学系,那也是京都大学正儿八经的专业呀。 对于他们这些文化课成绩从来没敢奢望过京都大学的学生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嘉奖了。 “媏媏,校长找你。”君婷脂向学生转打完校长的话后,把手机递给凤七。 “媏媏哪!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李一仓和蔼的嗓音,在话筒那头响起。他已经从男老师那里听说了君婷脂的事,然后又从李宜琛那里得到了详细的补充,得知这回又是凤七的功劳。欣慰不已。 “我代表冠蓝中学谢谢你!” “校长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凤七微笑回道。 她除了是冠蓝的学生,还是国安特工。发生这种事,即便本身不是她的任务,也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锡睿这孩子,一直惦记着你,要不是他外婆担心他太晚睡身体吃不消,恐怕真会撑到你们决赛直播“ 凤七听后,心下淌过一阵暖意。 “开年后,我会系统地教他一套防身术。不过想带他去四盟武道馆训练,不知校长愿不愿意” “只要是跟着你练。无论去哪里,我都没意见。你决定就好。”李一仓想也没想,就一口应允了。 继而想到老同学托他问的事,开口问: “咳另外还有个事,京都大学那边,托我问问你,愿不愿跳级去读他们的武学系?” “跳级?武学系?”凤七失笑。她还需要花时间专门去攻读武学系吗? “恐怕要让校长为难了,我已经选定日后的专业了,我打算跟着师父学中医” “哦哦。对对对!”李一仓一听,立马记了起来。 这不,她早就是自己堂弟的徒儿了呢。 这算啥?挖自己堂弟的墙角吗? “瞧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他拍了拍额,笑着说:“我哪里会为难啊。只不过其中一个是老同学,既然找上门了,直接拒绝怕伤了和气,就应了他的意思来问问你。你不愿意是最好了,在冠蓝多留几年,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李一仓其实对这事儿还挺纠结的。不答应对方来问问凤七的意思也不好。可答应了对方来问。万一凤七真同意跳级去京都大学读武学系了,他又觉得万分可惜。 这么好一个苗子,自己还没捂热呢,就被别的学校抢走了。 如今听凤七这么一说,心头的郁结立马消除。 李一仓叮嘱了凤七几句安全问题,并预祝她个人赛取得成功,就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准备次日一早就去回复老同学关于凤七的意思 个人赛决赛在团体赛结束后的第二天举行。 个人赛决赛一结束,就意味着本届国际武术大赛也圆满落幕了。 决赛时,齐恩朗、袁铮没怎么保留实力。 凤七用了三成力,毕竟是国际大赛,前两名选手也是有实力的主。她没敢掉以轻心。 不过三人都没用内力。 赢得太没悬念了,比赛也就不好看了。 因此,对决场面还是挺激烈的。 当评委们看到他们三人在决赛中的表现时,大部分都惊呆了。倒是有个别评委,早在之前几场赛事中,就看出了他们三人的实力,多少猜道他们或许有所隐藏。 因此,在决赛时看到他们三人的表现,都兴致勃勃地和观众们一起加入了单纯欣赏的观赛行列,甚至忘了在比赛结束后亮分。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凤七、齐恩朗、袁铮顺利夺得冠亚季,成为国际武术大赛有史以来,被同一个代表团出来的选手囊括一、二、三名的唯一一次。 虽然单场比赛结束时,无论评委还是观众,都有些数了。可当最终的积分揭晓时,还是止不住全场沸腾。 曾和凤七三人对赛过而落败的选手们,满心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 纯来观赛的观众们,则都围在一起纷纷议论。四处打听凤七三人的背景。当他们不知从何处听说,凤七三人都是来自华国古武世家的传人时,吃惊变成了仰慕。 颁奖典礼一结束,凤七一行人就从乱纷纷的场合中挤了出来。 “呼!早知道就不把金银铜三奖都包圆了。” 袁铮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笑嘻嘻地说:“我捧个第六名回去,爷爷也不会说我。毕竟是国际大赛嘛!高手云集,可以理解” “谁说的!”齐恩朗转过身,扬了扬手机:“你爷爷刚托我爷爷转达:你小子这样的表现还算不错。要是连个老外都打不过,就别回来丢人现眼了!” “嘎”袁铮愕然。其他人则哈哈大笑。 凤七也不由失笑。 没想到,唐、齐、袁三家的老爷子都聚在电视机前观看他们的决赛。还说为了熬夜,白天睡了整整十个小时。就为了晚上看他们决赛直播时不会犯困。 看完了意犹未尽,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候。心里怕是也很惦记他们。 “媏媏,唐老太爷找你。”齐恩朗对着手机那头应了几声后,把手机递给凤七。 “丫头啊!”唐老太爷笑呵呵地在电话那头赞道:“表现不错!怕是还隐藏了不少力吧?” “用了三分。老太爷怎么也还没睡?”凤七直言回答,同时担心唐老太爷的身体。毕竟年纪大了,熬夜不好。 “难得一晚上,没大碍!”唐老太爷阿沙力地回道,“三分哪!哈哈!我就说嘛!他们几个还不信。说怎么的也有四五分吧看吧,赢面全是我的了,哈哈哈” 凤七听他这么说。顿时一头黑线。 敢情他们是在拿她“出几分力赢得冠军”的问题在下注啊。 刚和唐老太爷聊完,凤七自己的手机也进来了几条短消息。 先是范姜洄,紧接着是归一。 都是来恭喜她的。 归一在她初赛那日,接到组织下达的临时任务,直飞日国,协助麒麟去了。 决赛前一日,他刚和麒麟解决掉日青社一个秘密器械库,赶上了凤七的决赛直播,因为第二日还有其他任务。只得先发个短信来祝贺。具体的,等回了京都见了面,再大肆庆功吧。 范姜洄看完颁奖典礼,怕凤七在忙。就先发了短信过来问询,得知她已经回到下榻酒店,在房间休息了,就打来电话祝贺。 末了。想到第二天的日子,范姜洄柔声说:“对了,明天就是你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不过礼物的话,恐怕要以后补了。本来有去现场看比赛的打算,不过临时有事抽不开身,只能通过电视看直播了” 凤七听后,愣了愣,继而心头一热。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了。难得他记着。 “谢谢。” “客气什么!我也是顺道记着,咳,我的生日和你只隔一天。后天。”范姜洄被她的道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随便找了个理由。 虽然这个理由并非谎言,却不是真正记得她生日的原因。 凤七讶然:“原来你的生日也这么小”腊月二十六,都快临近除夕了。 “是啊,爹妈生的小。”范姜洄轻笑。 “生日快乐!”她连忙送上对他的祝福:“礼物也只能日后补给你了。” 话毕,两人隔着电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凤七想到这似乎是他二十周岁的生日,理该要大肆庆祝一番才是。不过想到他家里的情况,也就噤言不语了。心里思忖:在美利坚游玩时留意下,有什么礼物适合他,到时带回去补送。 和范姜洄结束通话,严景寰带着酸意敲门进来:“谁来的电话啊?接起来就没停过大哥在等你吃饭都不记得了吗?”。 今天是冠蓝队留在迈阿密的最后一天,两位老师同意让他们结伴自由活动。不过在入夜之前,必须返回酒店报道。 “抱歉。”凤七失笑,收好手机后,主动挽住严景寰的胳膊,笑盈盈地道:“走吧!这就下楼用餐!” “你哦!”严景寰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女生外向果真一点都没错,对外人比对我这个大哥贴心多了” 凤七听到他的嘀咕,不由好笑,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大哥想吃什么?不如我陪大哥去外头逛逛吧?听师兄说,附近有条美食街,里面的东西很不错” “那还等什么!”严景寰拉起她就往外走。心下得意:其实妹妹也挺关心他的。假装抱怨几句,就得到她的回应了(未完待续……) 283 赌城偶遇 颁奖典礼二月十一日结束。 二月十二日,君婷脂和另一名带队老师,带领冠蓝选手如期归国了。 李宜琛自然也跟着回去了。 临行前,转达了父母来电时的邀请:让凤七和她大哥,回国后上家里吃顿团圆饭。 因为已经和杨钟浩爷孙俩约好一起过除夕,李宜琛知道他们兄妹俩肯定不会在年三十之前回京都了。至于正月里嘛,总要聚一聚的。 送他们登记入关后,凤七跟着严景寰开始了为期十日光景的美利坚之旅。 当然,还有杨幼玟。 三人在迈阿密逗留了三天,把迈阿密的几个著名景点逛了个遍,赶着时间坐上飞往雷诺城的航班,在大年三十之前,抵达了杨幼玟和她爷爷安在内华达州雷诺城的新家。 一老三少在异国他乡过了个热闹温馨的大年。 不过,杨家定居的小镇,也就他们这户是华国人。 因此,在华国人人重而珍之的除夕、春节,在这里根本感受不到热闹气氛。 唯有杨家自己的院落里,春联、窗花,一个不落。 都是杨钟浩亲自书写、剪贴的。 除夕的晚餐,也是杨钟浩花心思整出来的一桌足可称得上“满汉全席”的盛宴。 四人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团圆年。 第二天,虽然是农历的正月初一,可在美利坚的内华达州,除了个别几个城区里的华人聚居区还算热闹,其他景点、餐馆,都和平常没两样。倒是年三十前一日的情人节,全城浪漫的氛围还未全部散尽。 凤七兄妹俩,在杨幼玟的带领下,先是逛了一天雷诺城。次日上午,用过具有雷诺城特色的早餐后。三人直飞拉斯维加斯——这个世界级的著名赌城。 拉斯维加斯被全球冠以“赌城”称谓,是有一定道理的。整个城市,无处不在诠释“赌”的定义。 娱乐城、酒吧、游乐场、旅馆,甚至街头小巷,到处有“赌”的身影。 大型赌场、小型赌桌,小赌怡情、一掷千金总之,五花八门的赌博玩法,只有游客想不到,没有他们找不到。 严景寰在这次之前,虽然也飞过几次美利坚了。可对拉斯维加斯的了解,仍处于电视、电影、杂志对它的描绘、报道。 不过,他们三人中,也就他不受“未满二十一岁不得涉猎赌博”这一禁令的束缚。凤七和杨幼玟,即便只是丢几个硬币,想试试自己的运气佳不佳也不行。只能干看着严景寰春风得意地笑捧着一大把筹码,向她们二人炫耀他的超级赌运。 “走!今晚不在酒店吃了,大哥请客!咱们上馆子大撮一顿去!” 严景寰把筹码兑换成美钞后,带着凤七二人走出赌场。爽朗地笑道。 凤七和杨幼玟相视一笑,正想说什么,却见赌场里头追出三名彪莽大汉,手上都举着棍棒。 凤七神色一凛。闪身挡在了严景寰跟前。以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毕竟,一百美金,进去出来,不过二十分钟。就赚回了一百倍。也算是暴利了。 据她所知,很多赌场都风行这种暗规则:只想你输,不容你赢。 如果运气好。带走些小赢面也就算了。可若是赢面过大,赌场方面不会让你那么好过。不是想方设法留你继续赌,直至赢来的钱如数又输回去,就是找机会教训狠狠教训你一顿,直到逼你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为止。 所以当她看到那三名彪莽大汉举着棍棒追出赌场、往他们三人所站的方位冲过来时,第一反应就是:严景寰的举动,招赌场眼了。 哪知,就在对方即将冲到他们跟前时,在几步之外的巷子口,顿也不顿地拐了进去。 敢情他们要对付的对象并不是严景寰。凤七见状,松了口气。 随之,巷内传出一阵激烈的殴斗声。 “走吧!”凤七没想要淌这趟浑水,示意严景寰和杨幼玟快速离开。 “喂喂喂!你们几个!住手!凭什么这么打人?” “凭什么?就凭他在罗勒的地盘里耍老千!” “没凭没据的,怎么就认定他耍老千了?依我看,你们是见他赢钱赢得太顺了,不甘心吧?” “那也不关你小子的事!滚开!” “要滚的是你们几个吧?” 估摸着那名打抱不平的路人,也加入到了殴斗中。凤七挑了挑眉。虽然不认识对方,不过,那人倒是把她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倒是个胆大的。一般人,这个时候哪敢搀和进去。 “小七?你是凤七吧?” 就在凤七三人抬脚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和烈阳一样正处于变声期的粗嘎嗓音。 凤七蓦地一顿,迅速回头。 “赤焰?”她盯着对方看了片刻,认出正是半年前,一起逃离孤岛的赤焰。 阔别半年没见,想不到竟然能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遇上,真是好巧不是?! “是我!”赤焰咧嘴一笑,见没认错人,遂迈开大步走到她身边,以手依了依她的身高,“长高了不少啊!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 “你也是啊。”凤七含笑回道。 眼前的赤焰,较之半年前,足足高出了一个头不止。 许是正处在发育期吧,身形高壮、嗓音粗嘎,只是奇怪他,为何穿着一身和他年龄不怎么搭的西服? 纳闷地想问,巷子里走出一个和赤焰相同装束的年轻男子,此刻正掸着身上的尘屑,跨出巷口,往他们这里扫了一眼,就举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咕哝:“奶奶的!还弄脏了我一身新衣” 不会是他吧?凤七不由和严景寰交换了个眼神。如果真是他,也不容小觑呢。毕竟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赤手空拳完爆了手持棍棒的三名彪莽大汉。 “嗨!赤焰,你认识他们呀?”对方走近后,视线在赤焰和凤七之间来回逡巡了数遍,向赤焰确认。 “”赤焰和凤七对望一眼。见彼此眼里都写着“秘密”二字,于是回头解释:“认识。是老乡。小七,这是我搭档莫岩。” “你好你好!”对方咧嘴一笑,直率地伸出手,和凤七交握。 “既是老乡,就多聊会儿吧。我先进去了,不然老板该等急了。放心,我会替你解释的。”莫岩见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对赤焰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了。临行前,朝凤七眨了眨眼,“其实我也见过你哦。前两天,迈阿密的国际武术大赛个人组决赛,我可是全程看完的哦。”对方说完,扬着灿烂的笑,朝他们一行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穿过马路,朝老板吩咐的方位匆匆奔去。 “他人很不错。”赤焰摸着头憨憨一笑,向凤七解释。 凤七收回视线的同时,刚巧看到那三个被爆得体无完肤的彪莽大汉,跌跌撞撞地往赌场跑去,轻笑了一声,点头道:“看得出来!” “走吧,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大半年没见,你们都好吗?你和烈阳、雷霆他们还有联系吗?”。赤焰邀他们来到街口一家露天咖啡馆,还没坐下,就丢出一串问题。 好在严景寰听赤焰介绍说他和凤七是老乡,直觉把他归到了凤七孤儿院时代的同伴,也没多想,带着杨幼玟去吧台选咖啡和点心。 凤七趁四下无旁人,把自己和严景寰的关系大致解释了一遍,末了提醒赤焰,别在严景寰面前透露任何有关血彧的事情。 “我晓得了!”赤焰点点头,让她尽管放心,“不过你有家人,我还真有点意外诶。” “你呢?找到家人了吧?怎么会来这里?”凤七记得他就比烈阳大一岁,过了年,也就十八岁。怎么没在家里念书,反而跑到离家千里的异国来了呢? “唉!一言难尽”赤焰听凤七提及他的家人,不由轻叹了一声,情绪低落地把家里最近几个月所遭的变故一五一十地对凤七说了。 “我爸上个月车祸,当场就走了。我妈受不住,没几天也跟着去了那点保险金,根本不够家里用,弟弟妹妹还小,所以我想,反正读书也是为了赚钱养家,不如早点辍学了,找个不要文凭、只看身手的工作” “不会是保镖吧?”凤七从他一身着装猜道。 “嗯。保镖。不过老板对我挺照顾的,得知我家里急需用钱,先预支了我一年的工资,还让我把父母后事都办妥了,才带我出来哦,我老板,就在对面那家娱乐城和人谈生意,我和莫岩是去接班的。四人两班倒,也不怎么累,我很知足了” 赤焰隔着落地窗,指了指街角对面、号称拉斯维加斯最大的娱乐城,意即他老板现下就在那里头。 凤七听他说了家里的变故,心下无声叹息。 很想宽慰他,可除了宽慰,又能说什么?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事实上,她自己不也是一夕之间痛失两位至亲吗?这样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未完待续……) PS:谢谢严托蒂和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O(∩_∩)O~ 284 他也想来京都 和赤焰互留了联系方式,凤七三人就回雷诺城了。 凤七想着严景寰正月初八得赶回江沪主持严氏企业新一年的复工典礼,且之前又答应了李宜琛,要去李家聚聚。 因此,她提议不去其他地方玩了,在杨家休息一日,陪杨老唠了天磕,兄妹俩就直接在雷诺城搭机返国了。 雷诺到京都倒是有直达航班。 初五中午下机时,京都正好飘着鹅毛大雪。 这让大半个月在美利坚几乎没见过雪的凤七,一下子都不能适应了。 “大哥有先见之明吧?”严景寰咧嘴一笑,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出国前就给她准备好的羽绒大衣,“就知道你不会带很多衣服出去。这不,大哥帮你带了一件。从冷到暖容易适应,反一反,就容易感冒了” 严景寰边说边示意凤七赶紧裹上。自己也拿了件备用的大衣穿上。 穿戴好后,这才拖着行李箱离开机场。 严景寰去迈阿密的时候是直接从江沪出发的。因此没在机场准备车子。 两人打了个出租车。司机问他们去哪里。凤七差点脱口报出华中园的地址,转念想到严景寰还没定住处,遂转头看他的意思。 “你忘了?新房子早就可以入住了。” 严景寰笑瞥了她一眼,自己这个妹妹啊,对身外之物从来就不够上心。 “给忘了。”凤七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是被铺什么的,都不需要去买吗?”。 “大哥上次就准备好了。除了冰箱里空无一物,这个倒也不急,出门几步就是超级市场,晚点咱们去逛逛,对了,大哥准备初七回江沪。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严景寰想到父母和爷爷的坟,自从冬至那日去祭拜之后,就没回过严家老宅了。原本该在正月初头就去看看的,这次事出有因,相信父母和爷爷都能理解。 “去的。”凤七点头应道:“清明前后能不能回去,现在还不好说。趁这几天还空闲,和大哥一起回去看看。” “那好。”严景寰翻了翻记事簿,“我等下就订机票。初七早点出发,如果天气好,就当天去祭拜。天气不好。就迟两天,等大哥主持完公司会议,带你一道去” “好。” “大伯、二伯他们”想到那几个说话难听的亲戚,严景寰事先提醒小妹:“能不理他们就别理。” “我有数。” 兄妹俩一路聊着,一个小时后,抵达他们安在京都市区的新宅子。 至于南溪庄那边的宅子,虽然有风家人盯着赶工,不过由于占地大、又是三层建筑,从施工到装修。能在一年内妥善完工,已经算快了。 横竖就兄妹俩,四房两厅的公寓,住起来也足够宽敞了。甚至还嫌大。 “果然还是家里舒服啊” 进了门,换了鞋,严景寰把所有房间的门窗都打开换气,对着开启的落地窗。伸了个大大懒腰,回头朝凤七笑叹。 “先休息下吧,那些等下再理。走!带你去房间看看。大哥给你挑了间有阳台的,还配了把鸟巢吊椅,天气好的时候,坐上面看书晒太阳,应该很不错” 严景寰把凤七正欲收拾的行李放回地上,拉着她去各个房间参观了。 原本四房两厅,他们一家四口刚好一人一间。 如今,父亲和爷爷都不在了,严景寰就把其中一间房当了办公书房。 虽然各自的卧室里也有书桌、书柜。可用作长时间办公总不方便。 于是配了些常用的办公设备,装了投影、视频等仪器,日后来京都时,万一需要远程和公司那边坐镇联络、开视频会议,就很方便了。 另一间预备给凤七做室内训练室。不过还需要做点隔音防震措施。 凤七看后,劝严景寰不必这么麻烦。 “不需要改造了,这样就很好。”凤七想的是:室内训练对她来说并不需要,倒不如配个蒲团坐垫什么的,放在这里以便她随时修练心经。 两人参观完新宅,才把各自行李收拾归位。 正要出门去超级市场采买接下来几天的食粮,李安平的电话进来了。 “我正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既然已经回来了,还买什么菜呀!现在就过来,家里菜多的是,不方便打车,我让你师兄来接你们” 李安平一听说徒儿和她大哥今天刚归国,二话不说,就让他们去家里吃饭。 凤七兄妹俩也就不客气了。婉拒了李安平让儿子来接他们的好意,提着在美利坚采买的特产,打车来到李家聚餐。 看到出来开门的是李宜琛,凤七眨眨眼,不知他和君老师处得怎么样了。 还没开口询问,君婷脂就从里头探出了头:“媏媏!” “傻眼了吧?”李宜琛在凤七头上轻敲了敲,笑着道:“她爸妈也在。今天算是咱们三家大团圆。” 看到坐在客厅正和师父师母聊得正欢的君家二老,凤七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哈哈!真是没想到哪,兜兜转转了一圈,大伙儿竟然成了一家人” 君母刚和李师母说笑着,看到跟着李宜琛进来的凤七兄妹俩,立即起身,上前拉过凤七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满意地点头道: “嗯,没见消瘦就好。看来,都说老外的吃食比咱们国人来得有营养,还真没错这要是在国内,这么出去半个月,回来肯定见瘦” “可不是嘛!我呀,就担心她拼起劲来,不好好照顾自己”李师母边说边上前,和君母一左一右牵着凤七进客厅,同时不忘和严景寰打招呼。“家常便饭,咱们呀,就图个热闹!” “这样最好。就是让师父师母受累了。”严景寰从初次见面起,就跟着凤七这么唤李安平夫妇。起初还会觉得有些别扭,唤着唤着,如今倒也习惯了。 李安平见严景寰又提着大包小包上门,吹了吹胡子,佯装不悦地道:“上回不是说了嘛,既是一家人,买什么东西!吃的喝的家里都有。干啥和钱过不去” “不是都说美利坚的西洋参比较好嘛,既然出去了,就顺道给师父师母带些回来咯。倒是不知道伯父伯母也在这里,不然就多买些了”严景寰帮忙把年礼提进客厅,同时歉意地解释道。 “诶,我们不需要!说起来,媏媏救了婷儿一命,我们都还没表示过谢意呢” 严景寰听到“救命”两字,直接忽略了君父后面的话。“媏媏救过君老师的命?“ 正陪君母师母聊天的凤七,一听严景寰这么问,又见他隐有不悦的挑眉,暗道一声不妙。 “是啊。冠蓝中学有个女生跳楼,刚巧碰到婷婷值班,哪知,还没劝下来呢。反被对方推下了楼,这不,幸好有媏媏在。不然哟” 君母接过话茬,把女儿差点没命的事大略描述了一遍,末了,带着后怕之意摇头轻叹。 “诶,大好日子的,提这些做什么!”李安平制止了这个话题,同时请严景寰在沙发入座。 一旁的李师母见时间差不多了,招呼他们随意用些茶点、水果,自己则起身准备进厨房忙晚上的丰盛菜式。 凤七见状,立刻跟着起身:“师母我帮你。” 说完,跟在李师母身后一溜烟窜进了厨房。 严景寰见状,不由好气又好笑:小丫头开始装傻充愣了吧? “她也是怕你担心。” 李宜琛看出他们兄妹俩之间的互动,拍了拍严景寰的肩,“不过,当我得知这个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幸好我有个这么厉害的师妹说起来,我这个师兄似乎只是便宜得来的称号,一点都没什么师兄样”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李安平闻言,瞪了儿子一眼,迅速接道。 其他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严景寰也不禁莞尔。 的确如李宜琛所言,他得知这件事后,除了担心,浮上心头的最多感触,就是自豪。为能有这么个英勇无畏、能力卓绝的妹妹而无比自豪! 这日晚上,三家八口人聚在一起热闹聚餐。 席间,聊得最多的,除了李师母日益精进的厨艺外,就是李宜琛和君婷脂两人的婚事了。 君母曾上庙宇替女儿算过命,最好是搁在她双岁的年份结婚。 李宜琛和君婷脂同岁,于是,李、君两家的长辈大掌一拍,定下今年订婚、明年结婚的计划。 至于两个大喜日子,具体定在哪天,自然还要黄历、算命盘。 反正今年也才刚开始,不急。 商议完这个事,君父问起李家中医馆的事。 “我听说亲家预备自己开中医馆?这可是大好事儿啊!京都就缺间正儿八经的中医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办起来也复杂的很。这不,都申请了小半年了,到现在才下来个预批。剩下的,得等馆址选定后,才能正式报批。馆址的事儿,我也烦了一个多月了,选大了吧,怕浪费,小了吧,又怕到时想扩了却没地儿扩” “照我看来,宁大勿小。你看啊,京都那几家中医院,现在天天人满为患。配点药,都要排上半天队,几家还算规范的中西医混杂的私人诊所,也越来越受市民欢迎。你要是开出一家纯粹的中医馆,绝对招人喜欢!” 君父分析了一番当下的中医市场,认为李安平将开的中医馆绝对会红红火火。 “我倒也没想从中赚多少多少钱,就是希望能把李家的中医技术源远流长地传下去。先前犹豫、迟迟没敢下这个决定,就是因为这个臭小子不要学中医,跑去读什么影视戏剧。如今得了个好徒儿,我也不愁衣钵无人能继了,哈哈!来来来!干杯!干杯!” 李安平臭了儿子几句后,举起杯盏,和大伙儿碰杯互祝。 君婷脂笑睨了李宜琛一眼,和凤七相视一笑。 严景寰若有所思地看了妹妹一眼,想不到李师父开中医馆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收了妹妹为徒。 看来,日后想接妹妹回江沪恐怕是难了。即使脱离了国安,还有李安平一家的牵束。 怎么办?把公司整个迁来京都?如果一直在江沪,自己恐怕无力顾及京都的事、妹妹的事 可这么大个摊子,想动迁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还有大伯、二伯他们,肯松手吗? 严景寰蹙着眉头,苦思起严氏企业未来五年的规划。(未完待续……) PS:今天开始恢复单更咯。前阵子赶稿实在太累了。最近几天相伴出现头痛、牙痛、颈椎痛现象。~~~~(>_ 285 何人可匹配 和李家团聚后,凤七和严景寰在新家休息了一天,见时差调整得差不多了,驱车去了趟南溪庄。和风家人吃了顿团圆饭。 这趟南溪庄之行,倒是碰到了风扬。他的春节假期还没结束。 一见到凤七,风扬就拉过她聊了个没完。 基本上都是围绕中医话题。 他把基地遇到的一些疑难杂症,拿来和凤七讨论。 其中大半问题得到了解答。个别疑难杂症,凤七也没碰到过,只得拿纸笔先记着,改明儿向师父讨教了答案再告诉他。 严景寰则和风老爷子边对弈,边聊着隔壁新宅的建造情况。 兄妹俩在风家宿了一夜。第二天用过丰盛的午餐,才回市区。 正月初七,兄妹俩南下江沪了。 上午十点在江沪机场下机,天气晴好,两人直接带着行李先奔严家老宅,打算祭拜了父母和爷爷再回市区公寓。 这是凤七第二次来严家老宅。上一次是送父亲和爷爷入土。 一晃眼,父亲和爷爷离世已四个多月了。 凤七忆起他们的死因,心下不由唏嘘。 那场爆炸案,迄今未曾有进展,别说破案了。 因此,她准备等赵灵霄接手“盟义”侦讯社后,将这个悬案列入首批细查队列。 与其等公安出结果,不如自己想办法暗查 驶入老宅大门,严景寰将车泊入车库,提着行李,带妹妹进了老宅家门。 严家老宅不是独门独户。 里头造着四幢别墅。严伯行在世时,独住一栋。三个儿子各有一栋。 每户的格局基本相同。不过室内装潢,随着各家近几年的经济实力不同。倒是不尽相同。 严嘉振不在后,老宅里的宅子,如今成了杨雪琴母子俩的天下。 然而,事实上,这栋宅子的产权,是严景寰的。 产权证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他在父亲过世之后,接手父亲银行的保险箱钥匙,查看里头的物品时发现的。 除了他,严嘉振的私人律师、杨雪琴、严景德也都知道。银行保险柜里的文件。都是严嘉振的私人律师当众宣读的。 这说明:杨雪琴母子俩在严家,除了平时吞下藏匿的私房钱、零碎首饰物件外,大件上,包括公司、宅子、车子,没一样属于他们。 饶是杨雪琴心里再清楚:自己和严嘉振原本就是凑合夫妻。 可真面对这样的结果。心里难免怨愤不平。 虽然严嘉振的私人律师根据严嘉振留下的书面文件明确表示:只要她在世一天,且没改嫁。拥有在严家宅子终身的居住权。 不过严景德不享有这个权益。只要严景寰让他搬,他就得搬。 当时听到后,杨雪琴的心一揪一揪的,生怕严景寰听了律师的话,真开口赶严景德走。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呀! 不过严景寰没睬他们,只在律师的提点下。对照严嘉振留在律师行的财产文书,第一时间把宅子里所有的重要物品清点了一番,如数搬离了宅子。 顶级贵重物品收入了银行保险柜,普通贵重物品。则放在他的公寓里,日后打算搬去京都新宅安置。 至于杨雪琴母子俩,既然杨雪琴有生之年除非再婚,否则一直有权居住下去。 严景德的事,他也就睁眼闭眼没去追究。随他们在这里蹦跶,总不至于把这栋宅子给掀了。 反正他是不准备再搬来老宅住的。 一方面不想看到杨雪琴母子俩,另一方面,时不时碰到大伯、二伯们贪婪的嘴脸,他也闹心。不如住在市区的公寓里来得耳根清净。 不过每次来祭拜父母和爷爷,他都会来宅子转转,但基本上都会在当日返回市区公寓。 这次两人手上提着行李,不方便走山路。因此,严景寰带凤七先把行李放到了他在这里的房间,然后才一起出了老宅后门,绕道上山。 “妈,难道咱们就得一直这么寄人篱下的生活吗?”。 严景德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严景寰兄妹俩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阴郁地说道。 “不然又能怎样?这里的一切,已经公布了都是他的。咱们母子俩能像现在这样一直长住下去,还是对我们开了恩“ 杨雪琴从电视机屏前转头,看着儿子叹声道。 继而眼底浮现企盼之意,殷切地叮嘱道:“所以啊,阿德,妈这辈子也没其他什么盼头了,就希望你能早日娶妻生子,让妈抱上孙子至于严氏的事,你就别去掺和了,我总觉得,你那些叔叔伯伯嘴上说着好听,妈看着纯粹像是在利用你” 这一点,杨雪琴比严景德看得通透多了。 严景德这段时间虽然表面上没再出现过严氏企业,可暗地里,还在替严嘉康、严嘉伟他们出谋划策,希冀能一举扳倒严景寰,将严氏企业如愿收回他们手上。 目前,倒是已经谈拢了一个跨国的咨询公司,说是能帮他们收集严氏企业散户手上们的股票。可开口要的价目也不小。 严嘉康、严嘉伟两兄弟目前正在合议。 倘若这事儿办成了,功劳是他严景德的没错,可却享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利益。 严氏企业的股东名册上,并不会因此而添上他的大名。 所以,杨雪琴一直觉得严嘉康两兄弟是在利用儿子,而非他们嘴上说的利惠共享。 “妈老提这种事做什么!” 严景德对杨雪琴口里念叨的娶妻生子一阵厌烦,可这话一出口,见杨雪琴脸色白了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差了,遂走到杨雪琴身边坐下,揽着她的肩安抚道: “我还年轻嘛。正是打拼事业的好时机,等生活安稳了,自然会照妈的意思选媳妇的放心吧,一定让妈抱上孙子” “那就好。妈就你一个至亲了,自然期盼着你传宗接代知道你有主见,妈也不逼你,不过妈刚才的提醒,希望你能警防着点” “知道了。”严景德随口应道。 心里对杨雪琴的劝言仍旧不以为然。 毕竟,严嘉康、严嘉伟可是和他签下了书面协议的。一旦事成,严氏企业有他的一份。否则,他哪肯做这个出头鸟? 凤七随严景寰出了院落后,沿着柏油车道往严家老宅的后门走去。 其间路过严嘉伟的宅院时,正碰上严嘉伟的妻子,打开院门出来。 “哟!这不是景寰吗?老三家的闺女也在?来给你们爸妈和老爷子上坟呀?” “嗯。”严景寰点点头。唤了她一声。 凤七也朝她微微一笑。 “干啥?不去买菜,站门口瞎聊什么!” 严嘉伟估计是听到了妻子的招呼声。跟着从院子里出来。佯装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妻子赶紧走。 “那我买菜去了。景寰和景媏是吧?不如中午到二伯家来吃饭?很久没聚一起了,年夜饭你们也没来” 严嘉伟的妻子倒是挺能说会道的,明知严景寰不可能带着妹妹去他家吃饭,表面上的客套不概不落。 “不了,晚点我们还有事,看完爸妈和爷爷。就回去了。” 俗语说:不打笑脸人。严景寰见二伯母如此客气,即使没有几分真心,自然也不好冷脸相对。 倒是对严嘉伟,他只淡淡唤了对方一声。就带着妹妹离开了。 “你呀!” 待他们走远,严嘉伟的妻子没好气地瞪了自己老公一眼,“昨儿不是还说,要让他给景蓉介绍对象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摆出这副脸色了?想求人家,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你懂什么!”严嘉伟鼻息哼了一声,“他要是肯帮,也不至于几家搞成眼下这个局面算了算了,妇道人家懂什么买菜去吧,顺道把儿子接回来,在外婆家都待几天了?还没玩够?寒假都快落场了,作业做完没?你都不盯着点,净知道成天打牌儿子都被你养歪了,看他日后有什么资本和人家争” 严嘉伟嘴里嘀嘀咕咕的,转身进了院门。 严嘉伟妻子见丈夫把儿子的不争气一概怪到了自己头上,也满心不悦地哼了哼,气鼓鼓地走了。 那厢,凤七收回内力扩展的耳力,回头问严景寰:“严嘉伟托你给他女儿介绍对象?” “这事你也知道?”严景寰讶然,“他是有这么个意思,不过我没答应。” 他耸了耸肩,果断地道:“严景蓉眼高手低,我可不想被卷入日后的纷争中。” “不过如果是你,大哥可是很乐意的。”严景寰突然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凤七头上。 凤七翻了个白眼,“我还小。” “现在上了初中就定婆家的也不少”严景寰轻笑着道:“要是你不反对,大哥手上的好对象任你挑” “大哥”凤七无奈地唤了他一声,强调道:“我真还小。” 前世的她,一心投在暗部营,年至二十二岁也还没打算定夫选,何况如今才十二岁。 “倒也是。”严景寰见妹妹真和他急了,不禁哈哈大笑。 他哪里肯这么早就把妹妹往外推啊。虽然认识的青年才俊也的确不少,可那些人选,在二伯、二伯母眼里是金龟婿,可在他看来,没一个能配得上妹妹。 他甚至想不出,该挑怎样的妹婿,来匹配如此卓绝的妹妹(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严托蒂、Maryane三位童鞋的打赏!谢谢惑利童鞋的小粉红!O(∩_∩)O~ 286 互赠 新年开学之前,凤七接到了林局的电话,说是“CSAS”成员要聚一聚。 还说要为她在美利坚的收获,予以一定嘉奖。 提到这个事时,林国志很高兴。 也是,美利坚总统府的政务长官,发来函电,表达了白宫总统对凤七的谢意。 当然,函电是通过外交部门直递上头的。 可知悉凤七身份的人,都知道她是国安成员。个个心里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公安部部长李为。 当时要不是蔡之龙在他办公室看到了那份和“晨风”一案相关的信息,以及凤七三人的资料,哪里会被国安捷足先登、把他们三人都揽入了“CSAS”? 如果他们在公安部,做出的成绩,肯定也会让他脸上有光。 蔡之龙虽然面上不显,仍旧一副棺材脸,进出各个部门,可心下那份得意啊,丝毫不亚于林国志等人。 被美利坚总统点名赞扬唉,试问现下的华国军政系统,有谁能堪得嘉奖? 既然美利坚政府都给予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奖励了,身为她的组织,怎能嘴上几句“不错不错”就行了呢? 于是,蔡之龙亲自拟定嘉奖报告,递交上头,打算给凤七记大功一次。 只不过,即使上头审核通过,这些功勋也得等凤七成年了才能享有同等的福利待遇。 目前也就小小表示一下。譬如折合成小数额的奖金,一并打入凤七每个月的补贴账户。 对这些,凤七并不上心。 钱这一之类的身外之物,够用就行。前世对这些不注重,这一世也一样。户头上日渐增大的数字,在她看来,委实没什么感觉。 如果真要说有,就是需要花费的时候。不会觉得手头拮据。仅此而已。 这次的聚会,除了行动组、以及协助行动组在外执行任务的异能、后勤、技术人员外,其他成员都到了。 包括跟着天行南下滇缅一带执行任务刚回来的烈阳和雷霆。 甚至连剑灵、消慈也在腾鹰的带队下,顺利回来交付任务了。 反倒是归一,在迈阿密时被林局派去日国协助麒麟,到这会儿都还没回来。 好在林局每天都有收到麒麟传来的关于日青社一案的进展汇报,因此倒也不多担心。 毕竟,入了这一行,就得做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接任务外出执行的思想准备。 聚餐之前,林局召集大伙儿先在会议室开了个碰头会。 这也是“CSAS”成员在新年伊始的第一个会议。 会议内容无非是总结旧年。展望新年。 末了,他向大伙儿介绍了即将加入“CSAS”这个大家庭的新成员。 凤七这才记起:三个月一次的基地过关考,刚巧在年底之前考核结束。不知这次筛选入组的是哪几个 “顾晓居然过关了?”烈阳和雷霆扫到林局正在宣读的几位新成员的名单,讶然地对视一眼,回头对凤七说:“小七还记得他不?有恐高症的那个。” 凤七点点头。记得!怎会不记得?她那会儿也被他吓得不轻。 倒是没想到,他已经成功克服了恐高,顺利通过了基地这场极为严苛的过关考,如愿加入“CSAS”大家庭了。 “等他们报道后,我将对行动组重新划分。今后的任务小组。将是三人为单位,一正一副一流动” 林国志宣布了新成员名单后,向大伙儿说起新的一年、预备对各组进行的调整计划。 会议结束后,他把凤七、烈阳、雷霆三人叫入办公室。 “离聚餐还有一会儿。咱们几个难得碰头,坐着聊会儿。” 林国志示意他们随意坐,雷涛这会儿还在外头忙,他亲自给三人倒了杯茶。并拿出一盒估计是家里带来的瓜子、核桃、杏仁等什锦干果,示意他们三人边吃边聊。 “新的一年,你们三人可有什么变动计划?”林国志在三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也坐了下来。倒了杯茶,啜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凤七三人对看了一眼,都不明白林国志话里的意思。 “我们服从组织安排,没其他额外打算。” 静默了片刻,烈阳代表三人说出了一致的答案。 林国志一听,嘴角微扬,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局是听到什么了吗?关于我们三个的?”凤七微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 “不是我。”林国志摇了摇头,解释说:“是蔡部,他年前去参加各部委会议,听到一则传闻,说是军校在联络你们几个,想提前特招你们进去。” 三人狐疑对望,齐齐摇头:“没有啊。” “那就好。倒不是不给你们自由选择学校的机会,而是”林国志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解释。 “我们明白的。”凤七接过了他的话。 她和烈阳、雷霆都见过军部的吴玉铮。对方每回见到他们,都会开玩笑说:来我们军部吧。虽然听着像是玩笑话,可谁都知道,吴玉铮的确有心想挖国安的墙角。 好在他和蔡之龙关系还算不错,即使被凤七三人直言拒绝了,仍旧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路上遇到,甚至还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倘若换了其他几个曾和蔡之龙或多或少有过嫌隙的军部首长,别说被凤七三个小毛孩拒绝,即使只是多花点时间思考,也会想方设法在暗中给你小鞋穿。 从这点上来说,林国志觉得凤七三人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他们进国安的那个月,吴玉铮刚巧升任军部总参谋。 “没有就最好。如果有任何人来邀请你们加入军校,直接拒绝就算了,真有这个想法,希望你们能提前向组织说明。”林国志最后又强调了一句,见凤七三人点头应允,这才放心。 毕竟都还是个未成年孩子啊。虽然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他们都做得很好。换做其他成年人,也不见得做得比他们好。 可涉及到选择性问题,蔡部和他都有不同程度的担心。 生怕他们真被军部派来游说的人给说动了。 那损失可就大了。 这个时候,林国志无比希望凤七三人已经成年了。 一旦成年,协约改签,就没这么多问题了。 蔡之龙和林国志对这则传闻很上心,凤七三人则当做大风刮过,听后也就忘了。 即便军部真有这个意思,想派人来游说他们三个先进军校,再入军部。可主控权在他们手上,总不至于拿刀枪逼着他们抉择吧? 凤七三人见新年伊始暂时没有他们的任务,就在聚餐之后,回C基地了。离开学还有几天,她打算在这之前和烈阳、雷霆一起去看看小貂鼠。 凤七从江沪回来后,就住回了C基地。 倒不是新宅子不好。相反,她对新宅还是挺适应的。 只不过,C基地这会儿成员聚集地最齐。她又在美利坚买了不少当地特产,就是带回来给大伙儿分享的。 以前收了不少其他同伴馈赠的各种礼。这次既有机会去国外,又恰好要给范姜洄挑礼物,想到了就一并选了。 每个C基地同伴都有份,装了满满一大纸箱。还是办的航空托运给带回来的。 烈阳和雷霆一人捧着一包拉斯维加斯的特产零食,跟着凤七上楼,进了她的宿舍,边吃边看她整理房间:“小七预备什么时候去看小貂?” “随时都能出发。不过。得先找个司机。车子我倒是有。”严景寰那辆车至今还停在学校车库里。如果不自己开车,而是通过中巴转公交的方式去的话,相信还没到。就天黑了。 “不用找了,墨御自动送上门了。”雷霆倚在窗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范姜洄,不禁咧嘴笑道 范姜洄是来向他们告辞的。 过两天,他又要飞去玛卡岛坐镇顾氏集团了。 这一次,要没什么重要大事,他恐怕得半年期的聚会才能回来了。 小舅年前就对他说了,年后打算带着小舅母去南非探探钻石行情。不过在范姜洄看来,这多半是个借口,顾氏集团的玉石市场,还没他说的那么萎靡,想带小舅母四处游览观光倒是真的。 范姜洄听雷霆说了凤七的打算后,想着今日下午也没什么其他要紧事,于是不等雷霆提议,就自告奋勇,准备开车送他们去郊县看小貂鼠。 上车前,凤七想起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也没想过要避开烈阳和雷霆,当着他们的面,递给了范姜洄。 范姜洄愣了愣,继而心头浮上一阵窃喜。 且不提她是当着烈阳、雷霆的面送自己礼物的。单说当时,他以为她就那么一说,毕竟当时她人还在国外呢,即使忘了这个事儿,他也丝毫不介意。 可没想到,她不仅记住了、精心挑选包装了,还郑重地当着的众人的面,送给了自己,并附赠一句:“迟到的生日礼物。”这如何让他不欣喜。 “那个,我给你寄学校了。” 范姜洄不好意思地解释。 他本来初八就要回玛卡岛的。所以那会儿听她说还在江沪,回京时间暂未确定,就把准备送她的生日礼物直接寄去冠蓝了。 没想到刚一寄出,京都这边有个大客户临时提出要和他签约,不得不迟延几日再回玛卡岛。 看到这一幕,烈阳和雷霆不禁面面相觑。 互赠生日礼物啊 有没有嗅到JQ的味道?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咩? 他们都不知道小七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因为每次问她她都不说。日子久了也就忘了这茬事。倒是没想到墨御竟然知道 还是说,自己没在京都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俩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chenqqi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O(∩_∩)O~ 287 交汇 小貂鼠嗅到凤七的味道,从林子深处哧溜一下钻了出来。 “真的很通人性啊!”归一的母亲见状,忍不住在一旁笑叹起来。 “我们每次来,可是丝毫见不着它的影儿的。” 凤七轻扬着嘴角,顺了顺小貂鼠的毛发,“小家伙,好久不见了!” 从陆骏出事至今,也快小半年了。 虽然期间任务不多,琐事却不少。凤七在心下轻叹。 小貂鼠像是能听懂她的话,委屈又亲昵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这小家伙!”烈阳和雷霆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貂鼠的头,笑道:“真认准了小七一人呀!” “唉,这么好的地方,说拆就拆了”归一父亲在附近兜了一圈回来,无奈地叹息道。 “政府规划的话,不至于要拆林子吧?”范姜洄也跟着归一父亲兜了一圈,觉得这么天然的林子,要真因为经济建设被砍伐掉,还真替政府的无脑决策可惜。 “之前听说是政府规划,不过最近都在传,说是外地富商,把这座林子,以及方圆几十里地都给承包了,租期五十年,这一带的居民都得搬走。不过政府还没正式下文件,我们也是听内部人员说的,加上林业局和林业大学先后都出通知要搬了,我估摸轮到咱们这些住户,搬家也是半年内的事” 归一父亲叹着气说道。 “唉,连林业局都要搬迁,你说咱们这些住户能死赖着不走吗?”。 归一母亲埋怨道:“政府为了能多赚几个钱,哪里还管住户的想法?换我是政府的决策者,也会这么做要是事先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反倒会闹出不少事儿,倒不如保持沉默,什么都办妥了。再下个通知,限期多久之内搬完,由不得你闹事!” 凤七几人听了,都认同归一母亲的推测。 “我之前曾听傅学长说,他在给你们找落脚地儿,不知现在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凤七记起几个月前,归一就说过,正给他父母找适合养老的住所,于是问道。 归一父母点点头:“倒是去看了几个地方,其中一处南溪庄。听他说你家也有宅子在那儿?” “嗯。那儿居住环境着实不错,就是林子不多,大的山头都隔得比较远,附近多是农田”凤七点点头,把南溪庄的概况描述了一遍,以增加归一父母的印象。 “对,我们也是这个感觉。所以还没做决定,也等着政府下批文,万一承包的事儿最终没谈成。那咱们也就用不着搬了。” 归一父母对视一笑。这个地方,经济远称不上发达,可他们喜欢的就是安静。加上这里林子多,两人又特喜欢研究林木。即使退休了。这份爱好也始终没变过。要是一下子转移到另一个少林又嘈杂的环境里居住,还真怕适应不了。 而后,凤七抱着小貂鼠,和范姜洄他们一起。跟着归一父母来到傅家,吃了顿极富农家特色的午餐后,坐在院子里晒着春日暖融的午后日头聊了会儿天。 见日头逐渐西斜。四人才起身告辞。 凤七抱着小貂鼠回到密林深处。 “等搬家时,我来接你。”凤七摸着小貂鼠的脑袋,柔声承诺。 小貂鼠似乎能理解她的难处,蹲在她的掌心,扭了扭经过一轮秋冬而显得有些肥硕的臀部,撒娇式地“吱吱”叫了几声,就窜下凤七的掌心,一溜烟跑入了密林尽头,就在它即将转入自己挖掘的密洞时,回头定定地看着凤七,眼底盛着满满的渴望之意。 凤七感应到它浓浓的不舍,鼻尖一酸,抑制住眼角的湿润,朝它挥了挥手,示意它进去。 小貂鼠恋恋不舍地回头,在凤七的目送下,钻入了自己的小窝 凤七扫了这片林子一眼,如果真如归一父母说的: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成为外地客商的私人领域了,小貂鼠继续留下也不安全。 可京都市区,目前看来似乎也没适合它舒逸生活的地儿。森林公园虽然环境还行,可毕竟是国家级的综合性植物园,一旦发现有紫貂出没,难保不被管理员列入珍贵动物保护行列而予以独立关注,日后想再带走它怕也麻烦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小貂鼠原先生存的那个环境最适合。物竞天择,最终能生存的地方,总是有它的道理。 可凤七想不通,小貂鼠为何要执意跟自己出山?那里不好吗? 跟着自己,反倒落得个无处安身的窘境。 凤七哪里知道,紫貂之所以黏上她,最初是因为嗅出了她与众不同的味道:祖师爷曾给它们一帮小家伙讲的关于绝世高手的专属气息,于是就认她为主,一心想跟着她出来闯荡世界,回去好向祖师爷及其他同伴们汇报,呃,好吧,是炫耀。 谁知道没跟多久,就被迫和主人分隔两地了。当然,极通人性的它,知道主人为何这么做。外界对它们紫貂一族的觊觎可是非常强烈的。 希望主人能早早铲除坏人,然后把它接回去。虽然它在这个林子里也已结识不少好朋友了,可要它选,还是想跟主人出去闯荡。这可是它当初最大的心愿呢。 紫貂的心理活动,凤七自然不知道。 见它安全回了小窝,她也离开了林子,和范姜洄几人会合,告别了归一父母,驱车返回京都市区。 就在排队上城郊高速道的收费口,一辆外观豪华的七座商务车,在对面车道下了城郊高速道,车速极缓地和他们迎面交汇。 凤七无意间扫到商务车后车厢里的人,身子蓦地一僵。 “怎么了小七?”坐她身边的烈阳立刻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凤七怕被对方认出,迅速收回视线,背脊贴着后座的椅背,挺得直直的,两眼望着前方,“这个收费口怎么突然间这么多人了?” 烈阳见她面色如常,以为她只是不耐烦排队过收费站,也就没多想,循着凤七的视线注意到前方排队的车子,多是外地牌号,于是猜道:“会不会是政府在招商引资什么的?” “有可能。”驾驶座上的范姜洄,听到烈阳关切的问候时,就已回头看凤七了,正巧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狐疑之色,心下有些纳闷:平时的她,不像是会对车多人多这一类的事感兴趣的人。不过见她马上恢复了清明之色,也就没问出口,许是他多心了呢。 事实上,凤七的确起疑了。 刚刚交汇而过的商务车里,如果她没认错,后座的那名男子,恰是不日前被国际刑警清剿的人体实验基地、曾和她有过视线交汇的面具男。 虽然面具的颜色变了,可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是同一个。 当初从费吉林口里听说:面具男也是华国人,且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实验基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该不会,他的实验基地就在这里附近吧? 凤七心下闪过无数个猜疑,最终,决定向林国志汇报后,再做进一步行动。 上次在美利坚的事,虽然最终得到了组织的奖励,可之前,也被蔡部和林局轮番训了一顿。家人就不必说了,都被她那次的行动吓得不轻,时候得知后怕不已。 “我问下林局在不在总部,如果在的话,直接送我去国安吧,我有事找他。” 凤七定下主意,抬头对范姜洄说。 “好。”范姜洄从后视镜和她对望一眼,表示了解地点头应道 林国志恰好在办公室,于是,范姜洄把凤七三人送到了国安大楼,本想等他们一起吃晚餐的,无奈半途接到餐馆经理的来电,说还有点事需要他亲自处理,只得先回去了。 碍于烈阳和雷霆在场,有些话,他本想鼓起勇气点明,免得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可最终还是偃旗息鼓了。只约了一句“半年期的聚餐再会”,就和凤七三人告别离开了。 “小七,你和墨御很熟了?”待范姜洄驱车离开,雷霆搭上凤七的肩膀,笑嘻嘻地问。 凤七翻了个白眼,回道:“你们和他不也很熟?” 可能是范姜洄在京都的时间,比霍擎和秦暮然两个要相对多一点,所以,虽然在基地时,他们几个和霍擎走得近,出了基地,反倒和范姜洄的接触最多。 雷霆听她这么回答,摸摸鼻子,和烈阳交换了个眼神,意即:这丫头恐怕还没搞懂他的意思呢。 烈阳失笑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即使范姜洄隐隐有那方面的意思,小七也根本还是懵懵懂懂的。 还是这样好,免得成熟太早了,被人早早就给追走了。 虽然他和雷霆一直以来都当小七是妹妹看待,再亲近也不曾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可即便是妹妹,也想多藏几年吧 “我找林局有点事,你们俩自己找事做吧。”凤七压根没注意到他俩古怪的神情,一心惦记着面具男的事,匆匆和他们说了一声,就上七楼找林国志去了。 烈阳和雷霆见横竖无事,就下库房找老吴聊天去了。 国安大楼初七就上班了。也就他们几个上学的,还有几天自由日子可以蹦跶。(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和严托蒂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O(∩_∩)O~ 288 “四盟精武” 林国志听凤七说了这事后,立刻登陆了国安资料库。 可“辛泽西”这个名字,即使不查,凤七也猜到必是假名无疑。 果然,搜遍资料库,也没查到这个人。 林国志又通过影像比对法,把面具男的身形外貌,除了带着面具的脸外,通过凤七的描述,扫描进了资料库,可依然没跳出符合这些描述的人物头像。 由此可见,面具男在全国两安系统内还未留下任何案底。 如此一来,要想把他从华国十几亿人口中揪出来就困难了。 “云兰县一直以来都很低调,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政府招商引资的缘故,近几天进出云兰县的外地车辆多了很多” 凤七微蹙着眉,把一路上的发现说给了林国志听。 林国志把这些都一一记录了下来,末了,朝凤七点点头: “好!这事儿我一会儿就找蔡部商量,通过市政府那头,先摸清云兰县政府的底。如果确认有招商引资或是承包山头的事儿,而那人也的确是冲着这个事去的,那么,一定能把他给揪出来!” 见其他没什么事了,林国志让凤七先安心返校,有什么情况,他会联络她。 从林国志办公室出来后,凤七见“CSAS”里的成员都在忙,于是和邢兵、何然等人打了个招呼,就下库房探望老吴,顺便和烈阳、雷霆碰头返回C基地了 冠蓝中学的寒假于正月十五过完元宵节结束。 于是,趁着还有两天时间开学,凤七跟着前来市区大采购的唐武,来到了月湖湾。 一则探望唐老太爷等人。二则,也是想来看看去年年前就已经开馆招生的四盟武道馆。 “几位老爷子剔选起弟子可严苛了。” 说到选首批弟子的事,唐武不禁失笑着摇头:“特别是老太爷,亲自上阵。连着摸了几个孩子的骨,却说没一个符合他心里的期许” 凤七能想象得到唐老太爷摸骨筛选的场景,也跟着好笑不已。 不过唐老太爷也没说错。如果资质不好,后天再努力,最终所能到达的成就,一般而言也就摆在那里了。 除非中途幸获外力相助。譬如她曾于前世的凤族家族所获的破解进阶之法。 可那种幸运,在整个武学界出现的比例是少之又少。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武学成就,和他一出生就拥有的骨骼资质和武学天赋密不可分。 后天勤勉的收获,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帮助武者走得更远。 至于后天的幸运,更是人人向往,却求之不得 四盟武道馆最终选址在月湖湾的入口处,离地铁站不到一百米。 唐武买下了两座两层楼的农宅,打通后稍作改造,成了座前后两进院的两层宅子。 一楼设做练武场。根据功能分为室内、室外两处。 二楼被隔成数个带卫生间的房间,提供给不方便回家的弟子住宿。 “老太爷和爷爷他们都来看过了,觉得还行,我准备把室外练武场都浇成塑胶场地。室内的都已经换成地板了” 唐武边解释,边领着凤七屋前屋后地参观了一圈。 凤七看后也觉得挺不错,赞同道:“附近没其他住宅,也不会吵到人家。环境幽静。空气清新,很适合练武。” “老太爷他们也是这个意思。”唐武笑接道: “所以上回和你商量后,就决定把场地定在月湖湾了,一来环境适合。二来嘛,爷爷他们若是有空,也能来给学员指点一二。当然。还有你,你可别忘了,这里也有你的一份子!” “好。”凤七笑着应声。 她心里清明:唐、齐、袁三家之所以想和她共同成立一个类似四盟武道馆这样的传承组织,终极目的,无非是想把它打造成一个能和东方家族相抗衡的存在吧? 不过,对她来说,多个联盟,总比多个敌人好。 反正她也早就向唐、齐、袁三家家族长言明过:四盟武道馆虽然挂了她的名,却只能抽空来看看,无法当全职业看待。 这一点,唐、齐、袁三家都能理解。 其实,他们之所以和她合作,甚至奉她为首,无非是希望她能在关键时刻鼎力相助。 毕竟,日后代表三家现身外界的,将是四盟武道馆。 万一在日后真和东方家族对上了,他们希望能有高手带领三家闯过难关。 至于平常,有唐武及其他两家的小辈协同打理,她能抽时间前来指点一番是最好,不能来自然也没大碍。 既是如此,凤七也就不推诿了。 和唐、齐、袁三家家族长以及唐老太爷齐聚书房商议了半天,决定现编一套融合四家古武精华的武招,传授给第一批四盟弟子。 弟子拜师进门,初期虽然是打基础,后续当然要跟上系统的武学传授。 “媏媏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咱们三家的也成。” 唐老太爷捋着胡子沉吟了片刻,提议道。 主要是考虑到她的武功招数。 迄今为止,他们都没琢磨出她的武功究竟是出自何人门下。 万一是某个对师门保密义务极为严苛的门派,他们这么做,岂不是为难她了? “我没关系。”凤七摇摇头。 她无门无派,四境通神术也是来自前世记忆。虽然无法贡献心经修炼方式,毕竟,那是凤族家族的传承之学。可一招半式的外形武招,则由她说了算。 “我在外面,严格说起来,也有两个徒儿了。” 凤七想到杨幼玟和江澈,说道:“师门传授于我的一掌一拳,你们若是觉得可行,我就把它们的精华招式摘抄出来,当是四盟武道馆的开馆之学。” 总不至于。人家弟子都拜师上门了,武招还没个现成的。 她这一提议,唐、齐、袁三家领头人,都面面相觑。都被她的大度给彻底折服了。 即便这掌法、拳术不是师门不可外扬之术,但好歹也是一家之长。 旁人藏着掖着都来不及,而她,竟然愿意拿出来,供四家公用,这份胸襟,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自愧不如。汗颜万分。 “好好好!”唐老太爷一连赞了几个好字,不止为凤七的大度豪迈,还有她的果断周到。 “如此,咱们四家索性编一套精华武招出来,容纳四家武招之精华,希望能传承万代!”唐老太爷激动地拍了拍桌案。 齐、袁两家的家族长也表示赞同。 “既然大伙儿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趁这两天媏媏还没返校,每家都把自己家族的武招精华整理出来。融合之后,编制成册。各家持一份,家族成员想学也可以,但需要拜入四盟武道馆” 就这样,由凤七带头、唐老太爷牵头。四盟武道馆专属的武学招式就在大伙儿的欣然赞同下通过了。 之后两天,四家埋首整理出了各自的代表性武招,由唐老太爷和凤七两人琢磨融合,编成了一套融合四家经典招式、糅杂拳、掌、腿、剑、棍五类招法的四盟精华武学。简称“四盟精武”。 第一批拜入四盟武道馆的弟子,一共十八名,全都是年龄十五岁以下、武学资质出挑的少年男女。 以血为盟、跪拜入师后。这十八名弟子,就跟着唐武练起了基础功。 凤七搞定“四盟精武”后,见没她什么事了,就向唐、齐、袁三家告辞,和同样要开学返校的齐恩朗、袁铮一起,由唐武送回了学校。 如果李一仓那里没意见,下周末,她打算带符锡睿过来感受下四盟武道馆的学武氛围 “媏媏,付军想邀你去凯旋门做客喝茶,你怎么说?” 到了学校后,三人正要回各自宿舍,齐恩朗忽然想起这桩事,遂叫住了凤七。 “付军?”凯旋门的会长?他找自己什么事? 凤七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好似并没有和凯旋门结下什么疙瘩吧? “听他的口吻似乎挺轻松的,只说想请你去车会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不止凤七,齐恩朗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付军那家伙,虽然称不上和他有什么仇隙吧,可也不至于好到这种地步。 竟然在正月初一一大早,特地打来电话拜年,还恭贺他佛罗里达之行所取得的好成绩。 他什么时候和他如此交好了? “会不会和赛扬会有关?”凤七蓦地联想到赛扬会。 虽然近期没听到他们的风声,可在寒假之前,她隐约听说过,赛扬会有意和凯旋门结盟。会是这个原因吗? “有可能!”齐恩朗和袁铮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他想探探你的口风,如果你反对,估计他不会同意赛扬会的这个提议。”齐恩朗也迅速想到了这一层。 “既然如此,那就会一会也无妨。”凤七沉思之后,定了主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们陪你一起去。”齐恩朗和袁铮都主动提议。 “随便哪天都成。你和他联系了之后定下吧。” 凤七偏着头想了想,接下来几天貌似也没其他什么事,去凯旋门做个客也无妨。(未完待续……) PS:谢谢伊人美丽、梦蝶宝玉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Maryane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么么亲们!O(∩_∩)O~ 289 付会长做车夫 付军邀凤七前去,名义上是喝茶聊天叙叙旧,真正目的,也的确如凤七猜的那样:和赛扬会有关。 何世利主动找付军谈了友好结盟的事,付军佯装要考虑,其实是想探探凤七的口风。 凯旋门和赛扬会之间,虽然也曾发生过不少嫌隙,可真要细究,无非是面子问题,双方若是肯各退一步,确实也没什么。 可赛扬会和凤七之间的纠葛就没这么浅表了。 无论之前听说的:关于赛扬会两个车手勾结自己车会的刘倩雅,合谋陷害那丫头的传闻是否属实,乌山道一赛,赛扬会意欲伤害龙京会车手总是真的。 可要他直接了当地拒绝赛扬会的提议,也不妥。 他担心一旦逼急了赛扬会,让何世利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来,凯旋门的车手会集体埋怨他。 毕竟,身为会长的他,不能仅凭个人好恶行事,而是要为整个车会权衡利弊。 旁人或许不知,可他是知道的:何家和京都冯家有着不浅的交情。 冯家前段时间不知出了什么事,冯家的金孙竟然被冠上“通敌叛国”的大罪名,幸好何家在司法机关有人,出了不少力,最终把冯家金孙争取了个“胁从犯”身份,只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如今,换做何家,身为长房长子的何世利倘若把委屈夸大了说,何家为替金孙出气,难保不找冯家商议,凭冯家在京都各大行会间的影响力,要碾死几个车会还不简单?! 正因如此,付军才头疼哪! 凯旋门就在西城。离冠蓝中学公交仅四站路,地铁只需两站。 开学后第一个周末,凤七和李一仓商量后,准备带符锡睿去月湖湾。 因此。和付军约在了周五晚上碰面。 周五一放学,她和江澈说了一声,就跟齐恩朗、袁铮出了教学楼,准备去校门口乘坐地铁。 谁知,付军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们了。 看到他们三人出来,付军摁了摁喇叭,摇下车窗。 “上车吧!” “怎敢劳烦付会长亲自来接我们呀?!”齐恩朗走到车旁,笑着调侃了一句。 “齐会长过谦了。让齐会长去坐公交地铁才过意不去呢!”付军扬眉接了一句。 齐恩朗还没反应,袁铮和凤七先笑了起来。 “算了,说不过你!来。上车吧!体验下付会长做司机是什么感觉。” 齐恩朗摸了摸鼻子,丢了个眼刀子给付军,带着凤七、袁铮上了车,嘴上仍旧不依不饶地回敬了一句。 “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付军也不介意,微微笑了笑,对他们三人说道。毕竟两人年岁差了近十岁,传出去的话,只会被人当笑话看。 齐恩朗见付军这么大度。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付军自然察觉到了齐恩朗的目光,侧头回视了一眼,轻笑着问。 “有——”齐恩朗调皮心起,“不知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就在你鼻子上” “呀,这下掉嘴巴边去了” “哟,怎么又爬耳朵里去了” 付军听了他的话。疑惑地往脸上一阵摸索,直到眼角瞟到齐恩朗强憋着笑意的脸,才意识到自己上他当了。失笑地摇了摇头,“倒是不知道冠蓝会的会长,如此童心未泯。” “什么呀!”齐恩朗倏地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嘀咕了一句:“谁和你闹着玩呀!” 心里补充了一句:要不是担心媏媏,我才不想走这一趟。 和袁铮一起坐在后座的凤七,闻言,无语地望了望车顶。 好吧,是她想来。可她似乎并没弱到需要他们保护的地步吧? 当时谁说来着:想参观下凯旋门车会,到底好在哪里,让那么多车手趋之若鹜的? “咳咳,准备去哪里吃饭呀?饿死了!” 齐恩朗眼角瞥到凤七的表情,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红,连忙清了清嗓子,问身旁开车的付军。 “就在凯旋门附近,到车会走走只要五分钟,吃完刚好散步。”付军瞥了他一眼,心底那种挥之不去的莫名感觉又浮升了,这让他困惑不已 付军带他们到了离凯旋门仅一个街口之隔的“万家灯火”用餐。 他在接到齐恩朗的回复后,就已经订好了包厢。 因此,一到这里,服务员给他们斟了茶上了瓜子后,就陆续上菜了。 付军知道他们都还没成年,因此没点酒,要了两扎温热的玉米汁。 自己也没喝酒。还担负着开车任务呢。虽然餐馆离车会近,可等下不还要送他们仨回校吗?这点,他还是很自律的。 席开一半,付军琢磨了一番,直言开口道:“年前,何世利上门来找我,说是想让赛扬会并入凯旋门” “这种事,你和我们说什么?我们一不是凯旋门的人,二不和赛扬会来往,你找错人了吧?”齐恩朗皱皱眉,接过了付军的话。 “你先听我说完嘛。”付军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觉着这家伙今天怎么处处和自己作对啊?以前没近距离接触不觉得 付军仔细回想,似乎也没哪里得罪过他啊? 虽然此前几次乌山道大赛,凯旋门和冠蓝会因为旗下车手的起哄、下注,车会之间的关系,也难免剑拔弩张。可个人关系上,他自忖没和这家伙起过什么嫌隙 呀!付军蓦地想到刘倩雅。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他记得齐恩朗第一次带小丫头上乌山道时,刘倩雅因为嫉妒,在齐恩朗走后,主动缠上了他,甚至当着大伙儿的面,不惜抛下往日的傲慢,献上了热情的湿吻。 如果那次他不拒绝的话。他敢肯定,两人绝对做完全套 “喂”这么一想,付军往齐恩朗身边凑了凑,就着齐恩朗的耳朵,压低了嗓音问:“你该不会以为我那次真和刘倩雅上床了吧?所以你吃醋?” “胡说什么呀!”齐恩朗一听,一把推开了付军,横眉竖目地狠瞪他一眼,掸了掸衣服,一脸嫌恶地道:“别把我和那女人扯一块儿!” 刘倩雅?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女人?还说什么吃醋?老天明鉴啊!要是那女人现在就在跟前,他绝对会直接抡胳膊开揍! 那就奇怪了 付军见齐恩朗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不禁狐疑地拢了拢眉头。 “那你是在和我较什么劲?”他索性不猜了,直截了当地问。 “咦?”齐恩朗一脸见鬼地瞪着他。 凤七和袁铮听到他们的对话,也都齐齐抬起头,一脸兴味地看着他们。 “谁和你较劲哪?”齐恩朗四下一扫,见不止付军,凤七和袁铮此刻也从美食中抬起了头,三人都盯着自己的脸,像是在等什么答案,不由弱弱地接了一句:“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吧。他承认,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付军面前,下意识地产生和他斗嘴的冲动。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吧?他往日的冷静?优雅呢?都跑哪儿去?齐恩朗心下懊恼不已。 “可能是我错觉了。”付军若有所思地看了齐恩朗一眼。收回视线的同时,笑着朝凤七举举杯,“来,别耽误了用餐。吃完我带你们去凯旋门参观。” “凯旋门建会快十年了。也可以说是京都现下这批车会里,存续年份最长的一个。有几个同期建立的车会,在过去的几年间。因各种原因,都先后解散了。” 用完晚餐,凤七三人在付军的引领下,穿过街口来到了名震京都赛车界的凯旋门车会。 “我听说凯旋门的会长都是上一届任命的?”袁铮好奇地问:“不用参加什么选拔赛吗?”。 “任命这词,听起来比较主观,其实在任命之前,老会长对新会长人选是要经过多番考察的,根据各种成绩来综合评定。而且任命之后,还要在车会内部进行一次上任比赛,虽说没要求一定要夺冠,可成绩也不能太丢人。否则,做出任命决定的老会长也颜面无光。” “这倒是。”凤七听了付军的解释,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这次赛扬会主动来找我和谈,我是真心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经过最近几场赛事,你们应该也能看得出来:现在的凯旋门,凝聚力虽然不缺,可进取心却不强。倘若和赛扬会联盟,我想,多少能刺激到他们。毕竟,日后的各种大小赛事,都少不了两会的车手一同参加。如果好名次都由赛扬会夺了去,岂不丢尽凯旋门的脸“ 付军走在凤七身边,把自己的考量如实说了,侧过脸,诚恳地等她的回音。 哪知,凤七“噗嗤”轻笑,“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么重要的决定,怎么找我来商议?” “没办法,思来想去,你的处事最客观。”付军摊摊手,表示自己实在是找不到其他能站在客观立场、分析评价这个事的人了。 “你就不怕我也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赛扬会?别忘了,他们可是还欠了我不少债!”凤七秀眉一扬,抬头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回道。(未完待续……) PS:谢谢快乐紫妍的粉红票!谢谢梨涡无双、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O(∩_∩)O~ 290 顺水推舟 付军听到这里,深看了凤七一眼,心下暗忖:莫非,那件传闻是真的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和赛扬会之间的怨结恐怕就没那么好解了 “我和赛扬会没什么好说的。”凤七微微抬了抬下巴,迎上付军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总结道: “至于凯旋门,如何抉择是你的立场,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做什么评价。不过,目前京都车会的现状,往好了说是百家争鸣,往坏了说是一片混乱,我以为凯旋门有意当那只领头羊” “既然你说开了,我也不瞒你们什么了。正因为想做这只领头羊,我才有意向和赛扬会结盟。可我同样不想放弃冠蓝和龙京” 付军见凤七如此坦率,也不好再遮遮掩掩的了。 总不至于,自己这么个大男人,连个小丫头的胸襟都没有吧? 与其套来套去地探对方口风,不如把这趟请她前来一叙的真实意思说个明白。 听他这么一说,凤七一副了然的神色看着付军,直盯得他耳根羞赧。 “早说不就结了。”袁铮双手环胸,和齐恩朗并排走在他们二人身后,小声咕哝了一句。 闻言,付军的耳脖子越发红了。 好在有夜幕遮掩,他的肤色又是属于健康的小麦色,凤七三人倒也没注意。 凯旋门车会就在“万家灯火”对街的拐角,在一栋二三十层高的商务大厦的十一楼。 较之于齐恩朗设在冠蓝中学社团中心的冠蓝车会,前者是高档商务大厦的其中一整层,后者则是一间仅二三十平米大的文体办公室。 “咳,齐哥,这可比咱们车会豪华多了!”袁铮溜达了一圈之后,啧啧称赞道。 “哼”齐恩朗鼻息哼了哼。这不是废话嘛!凯旋门里的车手也比自己车会多十几倍二十倍呢。 “这是某个机车品牌的生产商赞助的。”付军自然没错漏齐恩朗的脸色,笑着解释了一句。继而转头看向凤七:“其实,如果龙京会当时也接几个宣传广告,一定也能赚到类似的待遇。” 凤七点点头。不过赞同归赞同,青龙是决计不可能接这种单子的。 “怎么就没人来找我们车会呢?乌山道上好几场比赛,咱们齐哥不比你差吧?”袁铮心直口快地为自己车会抱起不平。 正在玄关处逗玩假山瀑布的齐恩朗,闻言,凉凉地接道:“那是你齐哥不想接!” “噗嗤!”凤七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其他三人都齐齐盯向自己,特别是齐恩朗,满脸的不解和不悦。忙不迭摆手解释:“抱歉,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 她当然不会说:她只是从齐恩朗的“接”字,联想到了前世的青楼姑娘们 齐恩朗自然不会说凤七什么,没好气地瞪了袁铮一眼,至于付军,直接选择了无视。 拨弄了会儿假山瀑布,见凤七跟着付军参观一圈出来了,嘀咕似地提议:“该走了吧?说也说了,看也看了” 他有些后悔。干嘛要和媏媏说付军有邀她,在他看来,今天这个约,压根没什么意义。 付军面容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对凤七说:“既然恩朗累了,那我送你们回去吧。我提议的事,希望你能做个考虑。” “好。”凤七也没推诿,点了点头。应道:“下周三之前我会给你答复。” 齐恩朗和袁铮听到他俩的对话,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就进去出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媏媏又被他说服了什么要求了? 齐恩朗因这个疑问。忽略了付军对他的称谓。 换做平时,早就跳脚开嚷了:啥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亲近到能脱离姓氏的称呼了? 回到学校后,拿出夜出通行证让保安开了门。 齐恩朗回头见付军的车已经消失在暮色中,这才纳闷地问凤七:“刚刚他又让你做什么了?” “什么?”凤七的思绪还停留在付军的提议上,这会儿听齐恩朗没头没脑的问题,一下子思维有些脱节。 “就刚刚从凯旋门出来之前呀,他不是让你好好考虑吗?考虑什么?还是他逼你做什么了?“齐恩朗语速很快地补充了问题。 “哦!这个呀”凤七倒是也没打算瞒着他们俩,总会知道的,迟说不如早说。 “凯旋门受邀去广城参加花样机车赛,他希望我能加入他们的队伍。” “不行!” “太危险了!” 闻言,齐恩朗和袁铮不约而同地出声反对。 “媏媏,广城可不比京都,那里的地下车会能手云集,而且都和当地的帮派有密切关系,你去参加,不得名次还好,一旦抢了他们的风头,会遭到地下帮派的围截的,到时” 齐恩朗急急劝着,蓦地想到凤七强悍的身手,没再继续往下说,可脸上的神情还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十万个不同意。 “是啊,媏媏。我和齐哥早几年就去观赛过了。那简直就不是普通比赛,是玩命。比起京都来,广城那些车会绝对要狠戾千百倍” “我就知道付军那家伙没安好心!”齐恩朗愤愤地低咒了一句,迅速掏出手机,欲要给付军拨电话,狠骂他一通。 不想,被凤七按住了。 “他不过是建议。决定权还在我手上。”凤七好笑地劝住他。 事实上,付军的提议之所以让她砰然心动,并不是那场玩命似的花样机车赛,而是付军无意间提到的一句:广城这次地下车会,似乎还邀请了几个日国选手前来参加。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她的确想借着凯旋门的邀请,顺水推舟去广城 “那就对了!”林国志在手机那头猛拍了一记桌案,继而想到妻子儿女这会儿早都睡下了,连忙压低嗓门,朝凤七说道:“那就由你负责去广城。参不参赛视情况而定,我想要你查清的是:日青社入那些人,有没有隐在车手中。如果有,想办法套到他们这次入境的意图。” “是。”她就知道林国志会下这样的指令。 前次联络中,她听林国志提起:麒麟递来的消息中,有一条是日青社派人偷潜入境。可华国境内的情报员,不小心把这条线索给跟丢了。 林国志苦恼无着手之力。来电话和凤七说云兰县地块的事时,顺道提了这个事,主要也是想听听她有没有补救方面的措施。 凤七当时也确实想不到什么有效法子。 毕竟,华国境内日国人那么多,人海茫茫的,一旦失去了线索,如同大海捞针,要筛选起来何其困难。 不过今天,托了付军的福,让她获知了相关信息。虽然还不能确定参加广城机车赛的那些日国人里,到底有没有日青社的人,可好歹也是条有方向的线索。她相信林局知道了肯定也不想错过。 林国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想到那是花样机车赛,且又是地下组队的,不免有些担心:“不参加就不能进去观赛吗?”。 “以前据说可以,这次不行。”这是凤七从付军那里听说的。 以前的广城机车赛,和乌山道的性质差不多。都是一些机车爱好者,私底下集结组织的比赛。 不过齐恩朗和袁铮都说广城的机车赛要比京都乱得多。这和他们当年观赛时的心态有关系。 他们那次并不是正儿八经前去观赛的,而是结伴旅行途中正巧遇上了。因此,对于广城的机车赛,他们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乱、狠、悍这三点特色上,可以说是对广城地下车赛一点好感都无。 反倒是付军,并不这么认为。 他去广城观赛过好几次了。也曾带着凯旋门参加过。虽然得过的都是小名次,不过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广城机车赛对参赛选手的资格控制得比京都严多了。赛前,车会联盟要对报名选手进行统一资质测试。并不是你想参加就能参加的。 这么一来,有资格参加的车手其实并不会很多,不像乌山道上,密密麻麻一大堆,只要是报名的,无论资格老不老、技术强不强,都想争一雌雄。 说到底,京都还缺个真正意义上的车会联盟。 付军这次之所以极力游说凤七一起去,也是想让她通过比较后,来支持他、支持凯旋门在京都独挑大梁,成立一个能和广城机车联盟相抗衡的类似组织。 “如果要参赛才能进去,你” “我没问题。”凤七不等林国志说完,就立刻接道。 “就是需要组织提供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证件。”凤七想了想,笑着提议:“虽说是地下性质的,可难保不会被政府盯上,万一被请到当地局子里喝茶我是没所谓啦,可组织的颜面不能不顾吧?” “这个没问题。我周一就让库房制作出来。”林国志明白凤七话里的意思,连忙接道,末了问:“具体时间有定吗?到时我再匀几个人出来,去现场协助你”(未完待续……) PS:谢谢戥逸童鞋的两张粉红票!谢谢灬亓べ`和严托蒂两位童鞋的打赏!顺祝周末愉快!晚安好眠!O(∩_∩)O~ 291 师父光荣 “比赛是三月一日。我打算提前几天到那里。至于人手的话,林局看着决定就好。” 即使确认了对方真是日青社的人,她也是跟踪为主。 “那好。这些都由我来安排。出发前,你要是没时间来总部,我会让邢兵把你需要的东西送去学校其他还有需要的辅助工具吗?”。 林国志边问边拿出纸笔,打算记下凤七的所需,好让库房着手准备。 “下周末我回趟总部吧。” 凤七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自己去库房选。 “那好。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和我联络。”林国志点头应道。 随后又对她叮嘱了一番安全事宜,这才结束了这次通话。 次日就是周六,凤七周一时就和李一仓提过了,这个周末要带符锡睿去月湖湾,因此,约好了九点到李家接人。 齐恩朗和袁铮闲来无事,也都说要陪她一起回月湖湾。 齐、袁两家从年前开始就陆续往月湖湾搬迁了。 到现在为止,除了个别长辈不想出山,其他的壮年、小辈都在两家家族长的带领下,顺利在月湖湾定居了。 齐恩朗和袁铮如今说的“回家”,其实就是回月湖湾。 除了年祭或是其他重要家族大事需要回祖宅,其余时候,不用再耗上一天车程,折腾进山了。 三人婉拒了李一仓开车来接他们的好意,坐地铁来到了李家。 看到凤七,符锡睿一脸欣喜地扑了上来。 嘴里甜甜地喊着:“师父!” “哎呀我的娘喂!第一次感到做师父很光荣哪!齐哥你说是不是?” 袁铮勾着齐恩朗的脖子,笑着感叹。 “别高兴得太早了。” 齐恩朗看着凤七师徒俩的温馨互动,脑子里却想到了月湖湾那帮首批四盟弟子。 “日后叫你师父的,比你小不了几岁,成天闷声不吭的哪有媏媏的小徒弟萌呀!”齐恩朗摩挲着下巴,抱怨似地咕哝道。 “也是。”袁铮点点头。“当初武哥怎么就不招些年岁小的来培养?不都说什么都要从娃儿抓起吗?这练武可就更加是了” “你道武哥不想啊?!那不前来报名的大多数都是媏媏这个年纪,太小了估计家里爹妈不放心吧” “嘿,齐哥,这你就没我打听得清楚了!我听爷爷说,目前招入的弟子,全都是清一色的孤儿” 说这句话的时候,袁铮是贴着齐恩朗的耳朵说的,怕是经过了袁老爷子的耳提面命。 “原来是这样”齐恩朗听后,了悟地点点头。 再仔细一想,也是。毕竟四盟的弟子,可不像普通的武馆学员那样,只是学武强身这么简单。 他们是唐、齐、袁外加媏媏,四家联盟的嫡传弟子。 等基础功打好了,日后可是要传授内功心法给他们的。 一旦有了家庭牵扯,一则怕宣扬,二则,也是他们目前最担心的一点:就是怕东方家族,日后为对付他们四盟。拿这些弟子的家人为威胁,逼迫他们做一些有损四盟的事。 关于这一点,凤七早就心灵通透了。 所以,她不会让符锡睿加入四盟。即使李一仓愿意。她也不会同意。 不过,有空时带他去现场感受一下练功氛围倒是挺好的。 李一仓本想开车送他们去月湖湾,不过齐恩朗接到唐武来电,说他就在市区大采办。让他们在李家等着,一会儿就来接他们。 这样,李一仓也用不着跑这一趟了。 凤七计划带符锡睿在月湖湾住一宿。赶在周日返校前再一起回来。 李太太一听宝贝外孙要在外头过夜,原本还挺支持的,这下有些舍不得了。 “不如咱们也去看看哈,反正家里也没事。”她把丈夫拉到一边提议。 李一仓眼前一亮,对呀!反正是周末嘛,跟着外孙出去走走也好。明天再接他们一起回来。也省得当天来回跑了。就是怕那边没住的地方。 “那个,”李一仓走到凤七身边,试探性地问:“武道馆那里,方便外人借宿吗?”。 听他这么问,凤七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想了想,点头道:“有是有,校长和夫人也想去看看是吗?”。 “是啊是啊。”李太太见有苗头,立刻走上前接过话:“你看,我们周末也没其他地方可去,睿睿要是不在,家里就更冷清了。我前两天在新闻上看到,说月湖湾现在打造得可美了,就当是踏青,我们也一同去那里玩两天,你看” “我们当然没意见。就怕校长和夫人吃住不习惯。”凤七笑着解释。 她倒是不知道月湖湾上过新闻了。回头问问唐老太爷去,不知是不是他的主意。 “习惯!当然习惯!”李太太忙不迭点头,继而喜滋滋地说了声:“那我收拾行李去。”就立刻转身上楼了。 李一仓见状,朝凤七他们摊了摊手,表示无奈地笑笑。其实心里也正偷着乐 半个小时后,李一仓开了他那辆七座商务车,载上大伙儿出发了。 唐武接到齐恩朗的回电,说是他们有车,已经在去月湖湾的路上了。于是,唐武就在市区采办完下周所需的一切生活用品、食粮菜蔬后,也直接驱车回月湖湾了。 在下城郊高速道的收费口,两拨人巧合地遇上了。 “武哥好快的速度呀!”袁铮从车窗探出头,朝唐武竖竖大拇指。 唐武但笑不语。 要论车速,他哪敌得过凤七啊。不过也没挑明这个话,他知道有些情况,凤七并不想让旁人知道。 “我在前头带路。”通过收费口,唐武朝李一仓打了个手势,开道去了。 “这里的风景可真不错!丝毫不比电视上拍得差。” 李太太隔着车窗,一路欣赏着进入月湖湾地界后的初春景致。连声赞道。 “奇怪,我记得前年跟着协会的人也来过这里,那会儿就是个普通的小村落嘛,没想到不到两年光景,就打造得这么好了” 李一仓也一边开车一边赞叹。 凤七闻言,和齐恩朗、袁铮相视一笑。 月湖湾的大变化,那可得首归唐家的功劳。 唐家去年初秋搬来这里,就开始有计划地布置起整个小镇了。 年前又加入了齐、袁两家。 人多力量大,马上就把这个普通的小镇给拾掇地清爽又漂亮了。 去年入冬前从各地移植来的不少特色树种,开了春也都生机勃勃地发芽抽枝。 可以想见。一到盛夏,月湖湾会是何等盎然生机。 李一仓夫妇俩一路赞叹,要不是市区还有份不小的产业,他们都想来这里养老了。 有了唐武的引导,齐恩朗和袁铮就不需要做向导了。 两人转而津津有味地看凤七师徒俩聊天。 有凤七在,符锡睿是一点都不黏李一仓夫妇。这让李太太好一阵唏嘘。 女大不中留,如今连外孙也留不住了。 不过感慨归感慨,她心里也是万分赞同外孙跟着凤七学武的。 自打外孙拜师后,比之前不知道听话懂事了几倍。加上年纪小小就没了爹娘。能有个师父照应也不错。 可惜的是,李太太暗叹一声:这个师父就是年纪小了些。不然的话,她都想让外孙认她做干妈了。双重亲缘,日后他们二老要是有个万一。外孙也不怕没人照顾 李太太的这番心里,凤七自是不知晓的。否则真要哭笑不得了。十二岁的师父她前世见过不少。毕竟学武一事,强者为尊。可十二岁的干妈 从月湖湾镇口到唐家,开车仅需四五分钟。 当一座上了年代却被布置地极为精致、漂亮的农家四合院出现在众人跟前时。李一仓夫妇眼前一亮。 真漂亮啊!两人心底齐齐暗赞。 “哈哈!贵客盈门啊!”唐老太爷也拄着手杖出来迎接了。 唐武在市区时听齐恩朗说李一仓夫妇也要一同去月湖湾,就立马向爷爷汇报了。 当时,唐卿和齐封腾、袁未君刚喝完早茶。正聚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商议四盟武道馆的事。一听孙子说冠蓝中学的校长夫妇要随凤七几人来月湖湾参观,自然是要热情款待的。 刚巧,唐老太爷也从房里出来散步,听说之后,就和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等了。 “不敢当不敢当!”李一仓忙拉着妻子朝唐老太爷等人深鞠一躬。 他在抵达月湖湾镇口的时候,才听凤七简单介绍了一番定居这里的三户人家,这才知道,竟然是只闻大名而未见其貌的四大古武世家中的三家。 “冒昧前来打扰,真是过意不去。”李一仓很是羞愧。 早知道要来探访传说中的三大古武世家,就该在后备箱里备点礼物的。如今两手空空上门,还真是 “诶!这是哪里话!媏媏的客人,就是咱们三家的客人!来来来,进来再聊!进来再聊!” 唐老太爷马上接话道,唐卿、齐封腾和袁未君也都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见几位老爷子都如此好客,李一仓对凤七的评价也越发高了。(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狠么扑倒之!O(∩_∩)O~ 292 什么都瞒不过她 连三大古武世家的当家人都对她如此器重,可见他这位学生的不平凡之处。 莫非,她也是来自某个隐居避世的古武世家?李一仓心下暗忖。 除了这三家,以及听闻早就迁居日国的东方世家外,他并没听说过其他古武世家。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她所在的家族,远比这四大古武世家还要厉害? “这里啊,居住环境好是好,就是吃食上不怎么方便。每周得进城补给一次。”唐老太爷带头走在前头,笑呵呵地朝李一仓夫妇说道。 这话不假。虽然之前他们三家都隐居在大山里。可相比月湖湾,还是大山里吃食丰富。 不说自己种的、养的家禽家畜,山野里的美味也不少。 不像月湖湾,除了蔬菜、果子能屋前屋后的栽种点,荤腥目前还没能自给自足。 “我看镇中心那个湖挺大的,怎么不养些鱼虾蟹之类的呀?” 李一仓记得进镇没多久,有个瘦西湖一般大小的天然湖,应该是个养殖鱼虾蟹的天然佳所。 “养了,去年年前才承包,这不过了年才撒下的苗子,这会儿还小呢。等再过上一阵,就能源源不断地供给了。” 唐老太爷捋着胡子笑答,末了又笑眯眯地补充道:“等明年这个时候呀,吃食就丰富了。除了鱼虾蟹,还有鸡鸭牛。” “听老爷子一说,咱们都口水直流了。家养的这些,可是许久没吃到了呢!” 李太太笑着接过话,末了,一脸遗憾地道:“要不是老头子一时还搁不下手头的事,我都想来这里定居了呢!” “哈哈!欢迎欢迎!月湖湾至少五十年内都归我们三家使用。校长和夫人如果感兴趣,随时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见唐老太爷如此客气。李一仓一时间很是受宠若惊。 这和他此前听过的类似“古武世家出来的人,个个都傲气十足”的传闻相差得也太多了。 当然,他不会把唐老太爷等人对他如此热情好客的原因归结于自己的校长身份。 否则,当年齐恩朗的事,他们大可直接抬出古武世家的身份,别说自己区区一介中学校长了,即便是国家高层领导人,恐怕也会对他们敬畏三分的吧? 那么究竟是...... 李一仓思忖间,视线扫到正面带笑意和唐老太爷轻松聊天的凤七,心头豁然开朗。 是她吧? 他们之所以对自己夫妻俩如此客气。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唐老太爷不是一开始就明说了吗?——“媏媏的客人,那就是我们的三家的客人......” 是了。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学生......哦,不不不。应该是,她是自己外孙的师父,所以自己夫妻俩也一并成了他们的客人...... 李一仓默默地拿手帕擦了擦沁出额际的汗渍。 归根结底,自己夫妻俩,还是托了小外孙的福啊。才有缘得见传说中的三大古武世家...... 至于凤七,他虽然没从他们的对话间听出一二,可心里却有了谱:她所在的家族,分量上绝对要比这三家都重...... ...... 凤七让齐恩朗和袁铮陪着李一仓夫妇四下走走,自己则带着符锡睿去武道馆了。 唐武把采买来的物品交给管家清点入库后,也跟着凤七往武道馆走去。 “小家伙不如就住在这里练功怎么样?”路上的时候。唐武摸了摸符锡睿的脑袋,笑着提议道。 “师父答应我就答应。”符锡睿紧了紧凤七的袖子,一脸坚毅地回答。 “哈。真听你师父话!”唐武失笑不已。抬头看向凤七,“你打算只周末带他来?这样效果好吗?” “没事,在家也能练。况且长住这里,校长他们也不放心......他们让他学武的用意,怕只是强身健体。再者。我也要经常性外出,不可能每周都来指点他。” 凤七想到即将就要启程南下的任务。摇头婉拒了唐武的好意。 “倒也是。”唐武理解地点点头,随即低头问符锡睿:“你呢?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还有其他武学上的目标吗?” “我要变得和师父一样强!”符锡睿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顿时逗笑了唐武和凤七。 “不错啊!”唐武笑着拍拍符锡睿的肩膀,“那就好好奋斗吧!” “嗯!”符锡睿重重地点了点头。 来到四盟武道馆,还没进去呢,就听里头传出阵阵吆喝声。看样子,已经都练开了。 “除我之外,唐、齐、袁三家各选出五名小辈,轮值教他们。日后,恩朗和袁铮高中毕业,也逃不掉这个责任。”唐武向凤七解释。 凤七点点头。毕竟有十几二十人,若是全由唐武一人担当教授责任,也的确太累了。 在唐武的引领下,她带着符锡睿进了四盟武道馆。 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来。虽然早就从唐武、齐恩朗、袁铮三人口里得知了不少四盟武道馆的情况,可实地所见,和想象大为不同。 特别是各种训练器材的排布,和前世的暗部营训练场相比,委实要先进不少。 这也许就是现代人积累的智慧结晶吧? 假设,她前世执掌的暗部营也采用这种训练模式,那么,她相信,整支营队的战斗力,绝对会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凤七边参观,边暗忖。 楼上楼下参观一大圈后,三人才又回到练武场。 唐武让唐家轮值的小辈带符锡睿加入到了四盟弟子当中,让他边看边跟着学。有不懂的,随时问轮值师父。 交代完,唐武带着凤七来到二楼露台。 站在这里,能对练武场里的动静一目了然。 静静地看了会四盟弟子跟着三家选出的轮值师父在院子里打桩、扎马、踩梅花步,凤七忽然开口问:“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唐武一愣,继而失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凤七笑睨了他一眼:“你和齐哥、袁铮一样,脸上都藏不住心事。奇怪,你当初在麒麟堂混时,是怎么瞒过他们的?” “那些人,哪有你的好眼力!” 唐武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再说了,这里是我的家,我何必刻意隐瞒什么?只是一时没想好该怎么问你而已......” “想怎么问就怎么问。能回答的我自然会回答,不能回答的,即使你换个方式,也照样问不出什么。” 凤七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看唐武,仍旧倚在栏杆旁,视线投在下方认真练功的符锡睿身上。 唐武闻言,一阵失笑,“那我就不转弯抹角了......青龙他,是不是被你们的人给带走了?” 凤七微微一顿,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跳。唐武怎么会知道这个事?除了她和林国志,青龙离开的事,似乎没人知道了吧?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其实想说的是,他的妻子,最近似乎和一些陌生人走得极近......如果不是你们带走的青龙,那么,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如果是的话......” “和哪些人走得很近?”凤七截住了唐武未竟的话,间接承认了青龙的下落。 唐武见状,点点头:“上个星期三,我去市区收房租,看到她上了一辆宾利,因为当时是在相反车道,前后车流量又大,所以没法跟踪。不过我能肯定的是,她是青龙的妻子无疑,她女儿动心脏手术那一次,我在医院碰到过。虽然当时青龙没明说,可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确认,这个女人,在青龙心里的分量很重......” “仅凭她上了一辆豪华私家车,就判断她有事,似乎......”凤七皱皱眉。 “光凭这一点,当然不能肯定什么。可事后,我托人在青龙女儿动手术的那家医院查过,他女儿自从出院就没去做过任何复查了。按理说,这么严重的手术,术后起码复查三次吧?” 又听唐武补充了这一点,凤七也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了。 “是我的疏忽。”她懊恼地抿了抿唇。 她答应过青龙,会抽空去探访他的妻女,可至今,她都没记起这个事,真是...... “虽然只是猜测,因为青龙的手机,从他女儿手术之后我就没打通过了。他妻女的住处,也没在医院查到......当然,真心想查我相信也能查得到......” “这件事,我会去查。你就不要管了。”凤七微蹙着眉想了想,叮嘱唐武。 她不担心青龙那边出什么事,毕竟,还有麒麟在日国照应他。 她担心的是,麒麟堂那些未落网的余众,在得知青龙没被逮捕归案后,怀疑是他出卖了麒麟堂,从而拿他的妻女出气。 趁着唐武下楼指点四盟弟子,凤七拿出联络器向林局汇报了这件事。 林局的直觉反应和她一样,都怀疑是麒麟堂的余众,因此,让她别插手这件事了,专心准备没几天就要启程南下的“广城”之行。 PS: 谢谢灬亓べ`和山水莫相离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乃们!特别是灬亓べ`童鞋,每天都有你的打赏!真的好感动!让你破费了!么么!这是今天第二更,下周会双更!O(n_n)O~ 293 好器认好主 至于云兰县的事,蔡之龙在和京都市府班子联络的时候,当做无意中闲谈,已经打听地差不多清楚了。 的确是有个外地客商,问云兰县政府承包那座山林,以及周围几百亩田地。 说是想建一个大型的生态农庄,计划五年内建成。 由于是五十年的承包年限,且又是一次性付清承包金,云兰县政府对此还是很积极的。 至于外地客商的身份,据京都市政府透露的消息看,似乎还是美利坚某个金融大鳄,年前才回华国,准备投资母国。 凤七听完林国志的转述,又接到他传至她手机的有关那名外地客商的基本信息,确认不认识对方,但就对方在华国的几项投资项目看,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 既然如此,她也暂时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当务之急,得准备南下广城的机车赛。 周二的时候,她给付军做了回音。 付军听她同意参加,心里一阵高兴。 相信有她参加,他们凯旋门即使争不到前三名,但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他可没忘记给他邮来邀请函的“竞亚车会”会长,是如何评价他凯旋门的:京都车会的一把手,搁到华国其他区域,不过是个垫底的...... 他承认,力邀凤七加入凯旋门的队伍,前去广城参加这届机车赛,的确有让“竞亚车会”对他凯旋门刮目相看的用意。 当然,一旦挣得了颜面,长脸的不单单只是凯旋门,还有京都其他车会。 凤七提议提前两天到广城,付军就定在二月二十六日上午出发。当晚到达广城,留两天时间做赛前准备。 定下了启程时间,凤七就在这个周末去了趟国安大楼。事先和老吴约好了,老吴在库房等她,还说有新玩意儿给她看。 于是,她先去“CSAS”和林国志碰了个头,签署了这次的任务执行单,然后下库房去了。 “这些交给他们就好,你快随我来。” 正在二道门口和执勤人员聊天的老吴,看到凤七进来,忙拉过她,让她把需要的辅助工具列了份清单交给执勤人员准备。拉着她就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打算另觅新欢了呀?” 新欢?凤七想到简斯汀。听林局的口气,似乎已经和对方联系上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就要来国安报道了,于是轻笑道:“嘴上这么说。心里开心着吧?日后也算有个打下手的徒儿了。” “诶,那么厉害的人物,我哪敢随便使唤......话说回来,你都是打哪儿寻来的?要是被军部知道,铁定挖去他们的研究院......” 老吴说完,哈哈笑了两声。凑到凤七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你不知道,这个月以来。那头已经来了不下三次电话了......” “你怎么回的?” “我说:‘在这里我是老大,去了研究院,是不是也都归我管?’你猜他什么反应?” 凤七随着老吴的话联想到吴玉铮的脸色,也忍不住轻笑,继而朝老吴竖竖大拇指。猜道:“他一定没接话。” “没错,他哪敢接啊。就这么不了了之咯!”老吴摊摊手。“其实如果他真一口答应了,我反倒要为难了,不过嘛......咳咳,你在这里,我是不准备离开的......研究院哪里找得到像你这样的人,刚下实验台的产品都肯帮我试用......” 凤七起初还有些感动,听老吴说到后面半句,顿时哭笑不得。不过心里也是清楚的,老吴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想宽她的心:只要她还留在国安,他也不准备离开。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老吴的办公室。 “过年后,库房事情不多,我闲来无事,看到墙上这个,琢磨着要不要修复看看,总不能一副半成品就这么一直挂在这里,多浪费啊......” 老吴边说,边从墙上取下那条看似普通的蛇形皮鞭,实则是一件镶满了不少辅助工具的武器。 “已经修复好了?”凤七讶然地看了他一眼,把蛇形鞭接了过来。 “你试试。”老吴笑着说。 凤七仔细翻看了一遍。手上的鞭子,表面看,除了比别的鞭子多了几处眼洞,其他几乎没什么异样。 但是她知道,就这么一条普通至极的蛇形鞭,除了它本身的武器功用外,还额外加载着卫星导航、追踪窃听、录音存储以及暗器囊等先进功能。 可惜之前因为每个功能都有不小的BUG,老吴几经修复都没成功,只得挂在墙上做装饰用,偶尔耍耍新来的国安成员。 倒是没想到,这次居然都修复好了。 凤七试着按下暗器囊的眼洞,只听“嗖嗖嗖”三声,一连三发暗器从鞭头射出,直入对面墙壁。 凤七走过去,拔下没入墙体七分的钢钉,回头看着老吴,一脸惊喜地叹道:“好大的威力!”比她使用四五分内力时射出的还要深唉。 “这个,原先装着的是银针,这次改装之后换成了钢钉,我想,你的韧丝钢,有时候能用到它。”老吴笑着解释道。 凤七用力点了点头。 她也早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工具。 韧丝钢是好,可在需要固定时,很难找到能吃得住它力道的东西。这回有了能入墙七分的钢钉,还担心什么呢? “再试试其他几个。”老吴食指点点其他几处眼洞,示意她。 凤七点点头,按下了卫星导航这个键钮。 蓦地,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一幅类似手机屏里能看到的导航图。下意识地伸手挥了挥,发现除了手挥过的地方会消失图案,手一离去,又恢复原状。仔细看,还能锁定导航目标。 “这是效仿的投影作用。其他都好,就是持续时间是个缺陷。导航的电磁,我测试过了,最长只能持续一小时。目前还没能开发出太阳能供电装置。若是野外求生,最好不要长时间开启......” 凤七不可置信地点头又摇头。这就是她为何对国安库房情有独钟的地方。每次来,老吴似乎都能给她以惊喜。 “这就不敢置信了?还有呢。我足足在实验室待了大半个月,期间连家里都没回,就是想一鼓作气把这事儿给解决了,省得天辰夜行那几个臭小子,每次回来都要糗上我几句......” 说到底,老吴发狠重新研究这副蛇形鞭,是被天辰夜行他们刺激的。 否则,一个到处是BUG的半成品,他委实没什么兴趣继续钻研。宁可单项研究。 不过想到的几个单项,研着研着,都被他改到其他功效去了。 譬如凤七如今戴在腕上的这只麻醉表,就是蛇形鞭上的暗器囊加以改造的新工具。 这次被天辰夜行两兄弟刺激了一下,他逼着自己没修复所有BUG之前,不得出实验室,害得天辰夜行两兄弟担心了一场,怕老吴的家人担心,亲自跑去他家里,向他家人解释,说是老吴钻实验室奋发了,让他们尽管放心。 老吴起初是憋了一口气,没想到还真被他给一一修复成功了。 每个功能都试验成功后,出了实验室,第一通电话就是拨给天辰夜行洋洋得意的汇报喜讯。 那会儿两兄弟都在外地执行任务,一听老吴说蛇形鞭的BUG都被修复了,两人顾不上还在和老吴打赌,立马申请第一个使用。谁知,被老吴给一口否决了。末了听他说是要留给凤七用。兄弟俩才不吭声争抢了。其他人或许还能争上一争,至于小七,他们只有拱手相让的份。 谁能在“CSAS”里找出比她更适合使用这副蛇形鞭的人? 小七的身手,绝对是最适合的。 所谓“好器认好主”。 能替蛇形鞭找到最适合它的主人,他们俩也高兴。 边试用了余下几个完美功能,边听老吴讲了修复蛇形鞭BUG的原因和经过,听得凤七一阵好笑。 最后听老吴说要把这副好不容易修复成功的蛇形鞭交由自己使用时,凤七心下一阵感动。 她和老吴,似乎也就是库房这点交情,却让他如此惦记自己,有什么宝贝都给自己留着。 “你也是......就不怕被人说不公呀。”凤七失笑道。 “怕什么?!”老吴眼一瞪,“合同里原本可没这一项,而且材料也是我自己淘来的,给你们用,不也是间接在为国安服务?” 说到这里,他耸耸肩,柔和了嗓音宽慰凤七:“反正这事儿蔡部、林局一直都知道,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看着这些东西好,其实也是有不小危险的。要有谁觉得不公,就站出来帮我试用,我可是求之不得的,就怕他们到时候试用报告交不出,还嚷着要我赔偿......” 老吴这是想到了早些时候坚持要替他试用、结果拿新产品当熟军工品使用,BUG一出,差点丢了小命的消慈和剑灵。 凤七随着老吴的感慨,也想起了那二人,不由笑了起来。 294 窘 从库房出来时,凤七手上多了不少辅助工具。 老吴赠与她无限期使用的蛇形鞭,以及问库房申领的各类辅助小工具。 包括她将在广城机车赛上使用的“合法证件”。 看看时间还早,凤七打算去看看师父师母。 从正月里聚餐至今,她和师父联络过两次,听说师兄的婚期已经定了,目前两方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办婚礼一事。 李安平接到凤七电话时,正好拾掇干净学校里的办公室,抱着一大纸箱从行政大楼出来。 听凤七说此刻她人就在京都医大的校门口,连忙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开车出去。 凤七认得李安平的车,见他出来,示意她上副驾座。上车后,看到后座上那个大纸箱,不解地问:“师父这是......要搬家?” “不是。”李安平松然一笑:“我办退休了。这不,趁这几天还清闲,就把实验室拾掇了,免得耽误接班的老师做实验......” “我以为师父手上还有些项目没完成呢......” 凤七了悟地点点头,她还道师父手上还有项目,所以中医馆预计下半年才开张。 “项目是没了,否则也办不妥退休呀。不过师父打算在医馆开张之前,再去趟昆宇大山。” “师父准备一个人去?” 凤七听李安平这么说,不免有些担心。 “当然不是,还有几个研究生,他们呀,一听说我准备退休后开中医馆,原先谈好的实习单位也都不预备去了,只说要跟着我。哈哈,你师父我呀,看来还是挺有号召力的不是?......” 凤七不由翻了个白眼:“那是!师兄早和我说过了,你给研究生开了高出其他单位将近一倍的工资,没人不愿意来......” 李宜琛曾向凤七偷偷抱怨时的原话其实是这样的: “如今的京都,研究生遍地走。特别是医护单位,哪个岗位不都是研究生打头?除非是带着有所小成的项目投奔去的,否则,给刚毕业的研究生开出的工资,不见得会比工作两三年的普通文职人员高。像老爸这样。第一年就给人家开出两倍的工资,不来的是傻瓜。但是,后续待遇要是跟不上。别说是你学生了,即便你是他救命恩人,也不见得会选择继续留下......” 凤七当然明白李宜琛话里的含义,无非是担心:那些研究生,起初奔着师父开出的好待遇来医馆。一年两年后。没觉得医馆的待遇比其他单位的待遇高多少了,手头也累积了不少实战经验了,转而抛弃悉心栽培他们的师父,另谋高就去了。 可李安平不这么认为。 “你师兄他就喜欢把人性往坏处想。”李安平倒是一脸的乐观:“事实上,大部分人是念旧情的。当然,前提是福利待遇不比别的单位差。如果差上一大截。人家想追求更高更好的机会,你也没道理绑缚着人家不是?” “我开出两倍工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要留住他们。如果真心想留,即使和其他单位差不多待遇,凭我对他们的了解,也会留下帮我的。一方面医馆确实需要用人,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出发点,我想帮他们减轻一点毕业初期的负担。你来过实验室几次。也都认识他们了,除了两个家庭条件还好,其他几个都是靠奖学金和贷款维持学业的。毕业后两年,既要养活自己、负担家里,还得分期还清学业贷款,最初两三年是最艰苦的......” 凤七听李安平这么一解释,就明白了。原来师父是想帮助实验室那几个研究生。 点点头,“既是如此,师父就照自己的计划做吧。”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李安平咧嘴一笑,“不过这事儿你师母也知道,我也没打算瞒着她,就是你师兄,一开始就认定我脑袋发傻,我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反正接下来,他要顾着他媳妇、又忙婚事,没时间来掺和这事儿。”提到李宜琛,李安平习惯性地鼻息哼了两声。 凤七心下好笑,替李宜琛辩解:“师兄也是担心师父嘛。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肯定也会理解的。对了,这个学期开学,我还没在学校碰到过君老师呢,她还好吧?” “咳咳咳......” 一听凤七提及未来儿媳妇,李安平一阵猛咳。好在此刻正是红灯,不然还真有些危险。 凤七狐疑地转头看向李安平。该不会是君老师和师兄又......可刚刚师父不还在说筹办婚事之类的吗? “咳,你别误会,我只是一下子呛着了。” 李安平清了清嗓子,老脸红晕不减,似是有些羞赧地解释了一句:“这事儿,都怪你师兄......” 直至到了李家,和李师母在厨房边择菜边聊天时,凤七才明白李安平在车上时的反应究竟因何而来了。 原来是:君婷脂怀孕了。 应该说,她初期的孕吐反应非常厉害,甚至常驻医院保胎。 凤七被这一消息雷得愣在当场。 怀孕?师兄好快的速度...... 既然得知君婷脂在医院保胎,凤七在李家用过午饭后,就随李师母一起去医院探望了。 进病房时,君婷脂正靠在床头、吃着李宜琛削得坑洼不平的苹果肉。 看到凤七随李师母进来,君婷脂是高兴又羞涩。 每每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是在迈阿密那会儿就怀上的,她就一阵羞赧。 “羞啥,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倒是李宜琛,一脸坦然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回头迎上凤七促狭的笑颜,问:“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们就好。” “接我们?那婷婷谁来照顾呀?”李师母比较理智,闻言。瞪了儿子一眼,随即把手上的保温桶搁到床头柜上,细声细气地问起君婷脂想不想喝汤...... “看看,看看,截然两种态度,也不知谁是她亲生的......”李宜琛无奈地朝凤七摊摊手,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他这话自然又惹得李师母念叨了几句,凤七抿唇轻笑。 “对了,婚期暂时定在六月底,到时头三月的孕吐反应过去了。也还不怎么显怀......”李宜琛边说边带着凤七来到外头走廊。 “还有一件事,目前婷婷是不知道的。”李宜琛沉吟了片刻,对她说道:“她爸爸的病。恐怕......” 凤七心头一凛,继而想到师父准备去昆宇大山,该不会和君父的病有关吧? “爸是说有种草药或许可能治疗......不过在他没能找着之前,我们也不好说,怕他们寄予了过分希望。回头又......” “我明白的。”凤七点点头,想了想,说道:“等我从广城回来,如果没其他事,我会去昆宇大山帮师父。希望能尽快找到。” 听她说要南下广城,李宜琛猜到多半是她组织派给她的任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一番“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的事项。 而后又些微聊了几句。就进病房了。怕时间长了,引起君婷脂的起疑。 君婷脂父亲的病况,除了李安平父子俩,现在又多了个凤七知悉,其他人都还不知情。 包括李师母。父子俩也没对她说,怕她多愁善感的性子。在君婷脂跟前控制不好,说漏了嘴。 因此,李安平的这次昆宇之行,对外一律称是“为中医馆扩充草药”。 之所以告诉凤七,李宜琛原意是想让她在关键时刻安抚住君婷脂,倒是没想到,得到了她“回来没其他事会去昆宇大山协助李安平”的允诺。 对此,李宜琛心下一阵感动。再一次认同老爸收的这个徒儿。 也唯有她,让他由衷认同。 从医院出来后,凤七把李师母送回家,就搭乘地铁返校了。 途中先后给风老爷子和严景寰各发了一条信息,说了自己月底南下广城的事。 她在任务期间都会关机,没亲人时无所谓,有了亲人,逐渐习惯在出发之前做好沟通。 特别是严景寰,虽然没说近期会来京都,可万一来了呢?联络不上自己,他肯定会担心的。 不过没说赛车的事,怕严景寰担心,只说有任务需要南下。 信息发出不过几秒,她就先后接到了严景寰和风老爷子的来电。 “具体什么任务,我就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说。总之,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否则,我不介意以监护人的身份,直接和国安解除你和他们之间的狗屁协约......” 严景寰优雅表象下的火爆性格。 “丫头啊,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有什么事,随时找我们......” 风老爷子还没啰嗦两句,就被何天玲抢过了电话,“小七呀,干妈给你买了几身春装,天暖起来就能穿了。还有内衣,这阵子你身子窜高了不少,老的几件穿着不舒服了吧?本想等你周末来南溪庄的时候给你的,既然要出门,明天我就搭风旭的车,给你送学校去,出门在外,怎能不多带几套换洗衣裳呢......” 何天玲是在家里,所以压根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可凤七是在地铁上,闻言,窘得耳根一阵发烫。 近期胸部处于发育期,现有几身内衣的确需要换了,可也不宜在地铁上讨论这事儿吧...... PS: 谢谢不会讲故事吗、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戥逸童鞋的粉红票!二更送到!O(n_n)O~ 295 天生适合这一行 何天玲说到做到,周一一早就搭着风旭的车,给凤七送来了新衣。 这是她开年后和邻居嫂子一起进城逛街,赶上百货大楼春装上市,血拼得来的战绩之一。 家人都有份,岂可遗漏了凤七。 何况,没有女儿可打扮的何天玲,可着心想把干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可从平日,凤七穿上穿下的那几套和校服雷同的便服就可知道,她是有多么不爱打扮。 换做其他女孩子,处在她这个年龄段,又是苗条身材、白皙肌肤,别提多爱打扮了。 不过接触多了,何天玲也早摸清凤七的脾气了。既然不喜欢,她当然不会买,免得买了也是压箱底。 这回买的两套春装,都是摸着凤七的喜好买的。两套都显英伦风,一套是经典款的米灰色便西装,一套是羊绒开衫加小喇叭休闲裤。 至于内衣,何天玲挑了很衬凤七肤色的浅粉红。 把衣服送到凤七手上后,上课铃打响了,何天玲来不及多说其他的,把一个信封塞入凤七裤兜,“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吃好喝好住好,回来要是瘦了一分一毫,干妈可是绝对不依的......” “干妈!这使不得使不得!我有钱......” 她是真有钱。不说先后几份物质奖励,光是国安每个月打入她账户的补贴,一年下来,也能存下不少。 “你有钱是你的事,这是干妈一点心意。两码事。” 何天玲按住凤七的手,硬是不让她把信封还回来,见凤七执意要还给自己,不由沉下脸。佯装不悦地道:“你要再这样,干妈可真生气了啊!” “可是......”凤七一听,忙松了松手劲,见已经塞回何天玲手上的信封再度落回了自己裤兜,不由无奈地干瞪眼。 “别可是可是的,女儿和妈客气啥?!等你长大咯,有了工作有了家庭,到时买点吃食来孝敬干妈,干妈就知足咯!” 何天玲笑眯眯地捏了捏凤七粉嫩嫩的脸颊,见离上课铃已经超了几分钟了。忙示意她进去:“上课去吧!回来了和家里联系。省得我们担心。” “好。”凤七点点头。 既然何天玲都这么说了,她再执意不收,反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不如先收了安她的心。日后琢磨份贴心的厚礼,回赠他们。 何天玲执意要凤七先回去,直到凤七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才转身上了风旭的车。 “唉,你说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干啥要走这条路......” “噗嗤......婶婶说的小七好像走什么歪门邪道了似的......” 风旭正在发动车子,听到何天玲带着几分怨艾的嘀咕,不由笑接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唉,我不就是担心她嘛......” 何天玲虽然不清楚凤七具体的身份,可多少也已琢磨出些意味来了。 除了心疼凤七。再有就是很想说服她别接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了,安安耽耽读书考大学、日后嫁人生子做个快乐的家庭主妇不好吗?何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年纪小小就成天有任务在身...... 风旭虽然视线关注着前方车道,却也听出了何天玲语气里的哽咽。知道她是在担心凤七。连忙安慰道:“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看小七是个有主见的。何况阿扬也说了,她的身手天生适合这一行,婶婶就别担心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每次一听说她又去哪里了,心里就莫名其妙发慌。” 何天玲抚了抚胸口说道。同时记起前阵子偷听到的儿子和老公之间的对话,不由忧心忡忡地道: “我那天听阿扬和你叔叔在说。小七去佛罗里达参加武术大赛那次,险些出大事儿......你说,这国安也是,这么小年纪的娃儿也不放过,且还是个女娃儿......” 风旭见何天玲把矛头针对国安念叨起来,不由哭笑不得。 “婶婶,这些事儿我们也就知道个大概,您就别猜来猜去的瞎操心了。如果真放心不下,不如等小七回来,好好问问她,听她怎么说。如果她真是迫于无奈,那咱们合力想法子把她从国安那里解聘出来,可若是她喜欢这一行,咱们......” 何天玲当然知道这是凤七的选择,可她就是忍不住。 风扬在国安基地做军医,她已经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了,可毕竟是军医,如今也是和平年代,不需要上战场。可干女儿不一样,她那个工种,听儿子说,是随时随地要出去执行任务的。听起来要比儿子的岗位危险百倍不止。 一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末了摆摆手,“我也就在你这里埋怨几句。你叔叔和阿扬,老喜欢瞒着我说事儿,老爷子也还不知情,我是偷听了他们父子俩聊天才知道的,没地方说憋得难受......” 风旭一听乐了,原来如此啊。 他刚刚还奇怪来着:平日里一直乐呵呵的婶婶,什么时候喜欢也喜欢多愁善感了。合着是刚听到了些没法光明正大和人商讨的事,只得找他来碎碎嘴...... ...... 二十六日下午一点二十分,凤七提着一个昨晚就收拾好的轻便旅行袋,站在校门口等付军来接。 约好一点半在校门口碰头,下午三点半的飞机。从西城区到机场,路上就要耗一个小时,虽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还是宁可提前些时间出门。 “媏媏,你要出去呀?” 江澈从他大哥车上跳下来,看到了倚在校门口的凤七,忙上前问道。 凤七点点头,“你外婆怎么样了?” 江澈外婆据说前阵子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江澈和他大哥请假在医院轮流看护她。今天见他来学校了,范姜洐脸上也露着淡淡的笑意,凤七猜他外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出院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家还得好好休养。好在大哥请了个保姆,有保姆照顾,我也放心了。不过我接下来不能住校了,我想每天都能回去看看她。这不,打算等下去行政处打个假单......” 江澈还没说完,付军的车就到了。 凤七拍拍他的肩,“我有事先走了,回来和你一起去探望外婆。祝她早日康复。” “好。”江澈见她说完就跳上了付军的车,想必她说的事情比较急,也就没再追着她多说什么,朝车子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回头见他大哥的车子还在,不由有些奇怪,走到范姜洐跟前,问:“大哥还有事?” “没。”范姜洐摇了摇头,“进去吧。快上课了。我走了,放了学早点回家。” 说完,范姜洐已经发动起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江澈眼前。 “感觉怎么怪怪的......”江澈狐疑地皱了皱眉,随即摸着鼻子嘀咕了一句。 不过没容他多想,保安在校门口唤他,要关大门了,立马跑了进去。 ...... 这次南下广城,凯旋门除了付军,还有另两名资质相对比较老的车手。 再加上临时编入凯旋门车会的凤七,一行四人的队伍倒也简洁利落。 下午三点半的航班,抵达广城机场时,已经夜幕降临了。 四人提好行李出来,付军提议先去酒店办入住,然后在找地方解决晚餐。 下榻酒店早就订好了。是个新开张还没到一年的准四星酒店。 估计和某个广城机车会很熟稔,这家酒店就坐落在机车赛场的不远处。打车只需一刻钟。平日里没什么生意,就趁着机车赛,赚各地车手的钱。 方圆一带,除了这座新落户的准四星酒店外,也就零星几家正式小餐馆,倒是大排档比较多。特别是一入夜,车道两旁全是帐篷支起的大排档。 喝酒的、划拳的,细看,这些消费者八成也都是前来参赛的车手。 付军带着凤七以及另两名凯旋门车手把行李放到了各自房间,然后一起来到外头。 两名车手提议吃大排挡,付军看向凤七。 凤七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她什么都吃,虽然吃多了也不见胖。可从来没因为吃而坏过肚子。 于是,一行四人选了其中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大排档,支了张桌子,拿了四把凳子,坐下来点餐。 “不是还有两天才比赛吗?今天怎么就封道了?这又不是官方赛场,凭什么阻止我们进去飙车?” 离凤七四人不远处,围着两张拼起来的桌子,坐了十来个人,正一边喝酒一边抱怨着。 “就是说嘛,搞得正儿八经的,其实里头有多少猫腻,谁知道呀......” “我听说这回还有几个日国车手参加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凤七依稀听到其中一人说到了“日国”两字,无论是不是和日青社有关,她都竖起耳朵细听了起来。 可偏偏,在另一桌的两个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摔桌子厮打了起来,引走了十来人那一桌的目光,也连带着停止了方才那个话题。 296 百思不解 午夜一过,凤七悄无声息地潜出了酒店。 往已经被封禁的机车赛场极速掠去。 在夜排档吃饭时,听邻桌那群车手议论纷纷,也觉得没错:明明还有两天才开赛,为何这么早就封道了? 机车赛又不是普通竞技赛,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赛道。 即便是带了“花样”两个字,其实也就是在赛道途中增设了几个障碍罢了。 这种比赛,通常只在赛前一天进行清道检查。 像这次这样,提前两天,哦,严格说,应该是从昨日就开始封道了。 提前这么多天就开始封道的机车赛,印象里几乎从来没有过。 看来,广城这次机车赛,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凤七一路猜测,很快,就掠至了离下榻酒店约莫九十公里的华岚道——也就是两日后即将举行广城花样机车赛的赛道。 华岚道也是一条新造没多久、还未对外通车的柏油公路。 和乌山道不同的是,它全程都在广城境内,有四分之三都是环山而建的高架道。 广城市政府之所以开建这么条新公路,主要是想给华岚山那一头的华岚镇提供一条简便出行的道路。 原本从华岚镇到广城市区,不过就一百来公里,搭乘区际公车,却需要三四个小时。华岚道一旦通车,从华岚镇到广城市区,仅需四五十分钟就能到了。给村民提供了出行方便不说,也给一些想投资华岚镇的客商创造了更多商机。 凤七来到华岚道封道口,四下逡巡了一圈,发现道口有两个监控。 于是,她选择从侧面切入,贴着华岚道的外侧护栏。一直掠道监控无法扫描到的死角,才挺身一跃跳入了华岚道,然后继续往前掠驰。 一路上,除了“花样”比赛需要的几件障碍道具外,空无一物。 直至掠完全程,凤七在通往华岚镇的封闭道口处停了下来,以同样的法子避过了监控扫描,倚在外侧护栏上稍作小憩兼思索。 这就奇怪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是简单的清道以及增设障碍,没必要提前这么多天就封道啊...... 给提前抵达广城的众车手提供一个热身的场地不好吗? 莫非,是有日国车手参加?所以广城机车会才会如此郑而重之? 凤七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扫了眼腕表。见快后半夜两点了。于是从护栏上跳了下来。 找准方向后,丢了两枚带有监控功能的窃听器,黏在挂有监控探头的柱子上。然后准备沿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从她身后方的护栏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凤七连忙矮身一避,钻出了近身处的护栏,贴着护栏外侧屏住呼吸倾听。 好在她出来时换了一身夜行服,又有山影遮挡。即便天空此刻有稀疏的星子和朦胧的月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护栏外还有一个人贴倚着。 “呼!找了大半天,白费功夫了......” “还有两天时间,不急。回去再仔细看看地图,别摸错了方向就好......” “会不会被那些修路工拿土给夯实了?” “不可能吧......” “我也希望不是这个原因......可半天都找不到是事实啊......” “社长不是说对方会派人来协助我们的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半个人影出来和我们对暗号啊......” “再等等吧。无论会不会有人来协助,这事儿毕竟由我们几个负全责,这几天疏通车会联盟封了道。无论如何要在车赛结束之前找到......” “我看,还是回去再查查地图吧,今天找过的地方就勾掉,明天从另一头开始找起......” 三个操着日国语的壮年男子,从护栏外侧钻入了华岚道。不知从哪儿推出一辆机车,三人边聊。边跨上了机车,沿着凤七来的方向,扬长离去了。 日国人......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凤七摸了摸腰间那柄蛇形鞭,方才的对话,既是日语,又是过快的语速,她没能听懂,但是被她用蛇形鞭的录音存储功能原话录下来了。 回到酒店后,她把这段录音扫入了笔记本,用老吴教她的法子,先是转译成日语文字,再借由库房给她安装的翻译工具把这段对话翻译了出来。 除了个别几处录制不清晰,对话大意,她已经懂了。 看来,这三个日国人是在华岚山上找什么东西。 赛场提前这么多天封道,原来是他们暗下摆平了广城机车联盟的人,目的,应该就是不想让来前来赛道热身的车手发现他们吧。 可是,究竟在找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为何不在平时的时候来?偏生凑上广城机车赛这个热闹? 凤七盯着笔电屏幕上这段翻译过后的文字,半晌没琢磨出点有效内容。 索性就不想了,看他们的对话,想必接下来两天还会去那里搜寻,不如守株待兔,看他们究竟找什么...... 定了这个主意后,凤七就起身冲了个澡,换下夜行服后,盘腿坐在床上练起四境通神术心经...... ...... 次日早上,付军几人找凤七一起下楼用早餐。 早餐是酒店附赠的。也省得他们外出觅食了。 虽说是中式自助早餐,不过看上去有点像广埠省一带的早茶。 如果你不赶时间,可以从七点一直吃到十点都没人会来催你。 “昨晚睡得好吗?”付军给凤七拿来几笼广城特色的水晶糕饼,含笑问她。 凤七点头致谢后,应道:“挺好的。” 实际上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心经修炼结束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不过修炼心经的同时,也是休息的一种。因此,即便只睡了两个小时,凤七依然精神奕奕。 “会长,等下要不要出去逛逛啊?” “是啊会长,我俩第一次来广城呢,不玩几个景点就回去感觉好亏啊......” 凯旋门两个车手边吃边提议。 “行啊,我没意见。媏媏怎么说?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付军转头问凤七。 凤七心下有丝迟疑。 思忖道:这大白天的,昨晚那三个日国人,应该不会去华岚道吧? 如果真去了,她黏在监控柱上的窃听器也会摄入他们的影像,从而传到自己的联络器上,到时再找由头赶过去也不迟...... “好呀,那就一起逛逛吧。广城......我虽然来过一次,却没逛过景点,你们选就好。” 凤七点头回道。 广城,不就是她和烈阳、雷霆、赤焰三人从血彧逃出来后,在华国登陆的第一个城市吗? 蓦地,她想到曾经答应过陆骏的事:有机会来广城时,会代他去看看他的老父老母。 她记得陆骏给过她老家的地址...... 凤七翻出手机上的备忘录,找出陆骏给她的地址,犹豫了下,对付军说:“我想起还有件事要办,不如你们先去逛,我办好事去找你们会合?“ “这样啊......”付军不放心地沉吟了片刻,对那两名车手说:“你们自己定个景点先逛,我陪媏媏去。等下再碰头。” “好。”那两名车手见会长如此吩咐,齐齐点头应道。 凤七见付军执意要陪她去,心知他也是担心自己,就没拒绝。 反正只是去探望一番陆骏的父母,既然来了广城,记起了这事,不去做反倒会让她耿耿于怀。 照着陆骏抄给她的地址,找到了陆骏的老家。 离广城市区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算是偏郊旁县了。 站在陆家的院门口,凤七正要敲响院门,不想,院门由里向外开启了。 “你们是......” 出来的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妇,一手提着一个木桶,一手抓着一个水瓢,像是要出门舀水去。 看到凤七和付军,老妇愣了愣,纳闷地问道。 “请问这里这是陆骏家吧?”凤七清了清嗓子,柔声问老妇。 一听是来找儿子的,老妇立刻热络了许多:“是啊是啊,不过阿骏在京都工作,常年不回家,你们是......” “哦,我们就是从京都来的,来广城办事,听他说老家就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你们......” “哎呀!原来是阿骏的同事啊......”老妇直觉以为付军就是陆骏的同事,忙拉着他的胳膊,转头朝屋里头喊:“老头子!阿骏的同事来了,你快出来......” 闻声,屋里头立刻跑出一个身形瘦弱的老人,手上拿着一柄烟斗,颤抖着语调,问凤七两人:“你们......真是阿骏的同事?” “嗯。”凤七点点头。 “快里头坐,站在门口干啥。”陆骏父亲见状,连忙把他俩迎进了里屋,让陆骏母亲去厨房拾掇茶水点心,自己则往付军挪了挪位子,压低嗓子问:“阿骏他......还好吧?” 凤七一顿,陆父此刻的神情表面:他是知道陆骏的事的。 可明明,陆骏说并没让家里知道他的事啊。国安也没把他的事,制成文件下发各级单位...... 297 再遇 陆父不是傻子。 否则,他也不会被骗去那么多钱。 正因为他脑袋灵光,在民间借贷刚出来时,就嗅到了大利可图的味道,自己手上这点钱,丝毫不动劳力地赚了一大笔,觉得还能把利益往大了滚,于是问邻里乡亲借钱投资。 虽然最终被骗了个精光。倘若他没那么快付诸行动,而是像其他民众一样后知后觉,等琢磨出想赚钱的念头时,骗子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所以,当儿子分三次一共拿出五千万帮他还清这一大笔利滚利欠下的巨债时,陆父就对儿子起了怀疑。 可儿子的表现得实在太正常,只说是问一个家境富裕的京都老同学借来的。不要利息,也不催着他还,什么时候还清了都成。 陆母当即就相信了。儿子的同学中有不少都是京都人,其中有几个,在儿子读书期间,他们也常常听闻过,的确都是出身京都当地的大富豪。 可陆父却觉得不对劲。儿子的同学家境富裕,这没什么好怀疑的。可不记利息、不问还期的借款,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 于是,这钱是收下了,也还清了差点逼死他们夫妻二人的巨债。对于儿子在京都的动向,陆父也留意上了。 虽然陆骏的事,从头到尾都没通过正式发文而公布,可一而再、再而三没接通儿子电话,偶然一次拨通了他留在家里、以做紧急联系用的单位电话,对方却说已经没陆骏这个人了。 什么叫没这个人了? 不在原单位了那是去哪里了? 陆父陆母虽然被儿子再三叮嘱不要轻易泄露他的工作地点,可他们二老却是知道的,当初也戴着老花镜看过儿子的聘用合同。 那个单位,对他们来说是个神秘无比的存在,可胜在待遇非常好。且又是一辈子的铁饭碗。这让他们二老很是宽心。接下来只需操心儿子的婚事就好。 没想到...... 陆父瞒着陆母。偷偷上了一次京都,摸到国安大楼,在门卫处再一次被告知“查无陆骏此人”,不死心地拿出儿子的照片,门卫称不认识。刚巧,有个认识儿子的人开车出来,看到照片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你儿子犯事,早就被抓了。” 被抓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陆父一路回到家门口,都还没有回过神。 担心老伴得知了哭晕过去,只得压抑着心底的愁苦瞒着这事儿。 原本还担心这事迟早会通知到村里。可没想到,这一晃都半年过去了,还是没半点音讯传来...... 要不是今日凤七和付军来探望他们,他都要以为国安门口听说的事只是一个噩梦,儿子一直都在原单位为那五千万拼命赚钱...... “这事儿说来说去。都怪我......”陆父在心底百转千回之后,长长叹出了一口气,悔恨地自责道。 正想继续开口,眼角扫到陆母提着茶壶、托着点心茶盘从厨房间出来,连忙收了口,朝付军和凤七也使了个眼色。意即陆母还不知情,拜托他们别说漏了嘴。 凤七了然地点点头,示意他放心。自己不会说漏嘴。 付军却一头雾水。不过心里也清楚:自己不过是陪凤七来的。想必是陆父认错了人。把他当主要角色了。 侧头看到凤七一脸的沉着镇定,心猜陆父刚刚叹息的事,八成就是她这次前来的原因。 于是,坐在凤七身侧,接过陆母热情递上的茶水点心。安静享用着。适时配合地说笑几句。 很快,凤七就起身告辞了。 “陆骏在京都一切都好。不过因为目前所接任务的特殊性,没法和你们经常联络,请二老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陆母捞起围裙的裙摆,擦拭着眼角,点头哽咽道:“就怕他出个什么事......得知他安好,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年前给他准备的冬衣,这会儿是穿不着了,还有几身单衣薄裳的,你帮我带去交给他吧......” 说完,陆母就钻入房间,整理早就给儿子准备的衣物去了。 陆父收回视线,轻叹了一声,压低嗓门道:“她是一点都不知情,所以,麻烦你们了......” “能帮到你们就好。”凤七微微一笑。 陆母的手脚也很快,许是怕耽误凤七两人的行程。 刚刚喝茶时不说了嘛,他们这次也是刚好出差来广城,受儿子所托,特地绕来家里看看,若是因为几件衣裳而耽误了他们的正事,那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这些,都是我闲来自己做的,反正穿在里头当衬衣,阿骏自小也穿惯了,不碍事......至于外头的衣衫,你让他也别太紧着自己了,工作忙,就越要对自己好些......” 陆母一开口,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行了,儿子又没啥事,不过就是工作忙走不开,你这哭哭啼啼地干啥......”陆父佯装不耐烦地敲了敲烟斗,让陆母收起了思念儿子的情绪。 付军见状,主动接过陆母手上的衣服包,因为不明前因后果,所以也没开口宽慰,拿了衣服就退回了凤七身边。 “那行,咱们也不打扰了,我看过阵子他该有空了,即便不能回家转转,电话总会能来一个的。” 凤七知道军事监狱对在押人员有三月一次的电话探访福利。上一个三月期时,陆骏还在审讯期,这次,应该可以和家里联系了。 凤七告辞起身,陆父陆母送他们出了院子。 正巧碰到隔壁邻居,好奇地问凤七两人是谁。陆母骄傲地答了一句:“我儿子的战友,来家里坐坐。” 自从儿子留在京都工作后。陆父陆母对外一致宣称:儿子是在京都当兵做军人。所以难得才能回家一趟。 凤七和付军朝陆家的邻居点了点头,就并肩离开了。 “果然是部队里出来的哈,这精神,够英姿!”邻居朝陆母羡慕地赞道。 “那是。从京都任何一个单位出来的,哪个不是人才?”陆母骄傲地挺挺胸,目送着凤七两人离开。 凤七自然没漏听陆母和那邻居的对话,心下无奈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一旦失足,最可怜的还是父母...... ...... 因为提了一大包衣服,凤七提议先回酒店放好。若是有时间,再出去和另两名车手会合。 付军自然同意。 两人打车回了酒店。 刚进大堂,就看到不少刚抵达的车手正挤在前台办入住。 正要和付军一起上楼。听到一道惊喜的唤声从身后传来:“小七!” 赤焰?凤七还未转身,就辨出了声音的主人。 果真是赤焰! 此刻的他,正和那名在拉斯维加斯街头和凤七偶遇过的年轻保镖一起,在大堂休息区,保护着一名脸色白皙、衣冠得体的中年男子。 想必。那人就是聘用他俩的老板了。 凤七怕赤焰不好离开自己的岗位,于是含笑走了过去。 “真巧!” “是啊,好巧!”赤焰也是一脸的欣喜。没想到拉斯维加斯一遇,两人这么快又见面了。 “老板!这位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小老乡,上回在拉斯维加斯,也是她。”赤焰回头朝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介绍凤七。 中年男子柔柔一笑。从沙发上起身,伸出手和凤七交握。 凤七也回以一记微笑。大方地伸出了手。 对方的掌心柔软温厚,确实像是久居人上、不沾琐事的富贵之人。 “久仰大名了。”中年男子朝凤七颔了颔首。自我介绍道:“鄙姓兴,单名一个业字。家父家母对我的期望是兴盛家业,只可惜,我至今都没达到他们的目标。” 兴业轻笑着自我调侃,和缓了场面的客套。 “这是我成年后第一次单独归国。以前都是和家父家母一起回来探亲的。受广城车会联盟的邀请,来做机车赛的裁判。不过我从未驾驶过机车,也没看过正儿八经的机车赛,这可真是为难我了......” 兴业客套地邀请凤七在沙发上落座,和他们轻松地聊了起来。 付军见是凤七的熟人,也就没在意。和凤七说了一声,先把那包衣服提上了楼。 “小七......我听阿焰是这么叫你的,不介意我也这么叫你吧?” 聊了几句后,兴业含笑问凤七。 “当然可以。”凤七点点头。 “想不到阿焰这孩子,平常闷不吭声的,朋友倒是不少。对了,小七就住在广城吗?” “不是,我随朋友来的。他的车会受邀来参加机车赛,我就跟来玩了。”凤七拣重点解释了一句。 虽然这兴业看上去温文儒雅的,可她习惯在知悉对方底细之前保留七分,无关车赛的事,她没想要提。何况赤焰也还不知道自己和烈阳、雷霆被国安录用的事。 “原来是来比赛的呀!这感情好!车会联盟要真信得过我让我做裁判,我冲着你人小胆大这一点就给你评高分。”兴业一听凤七是来参赛的,竖起大拇指笑赞道。 赤焰听了,虽然没吭声,可眼底满满的忧心表明他此刻的担心。 凤七安抚似地朝他一笑,回头客气地道:“那就先谢过兴老板了。” PS: 谢谢严托蒂童鞋的打赏!么么!O(n_n)O~ PS:推荐基友的文:《红楼如玉君子》京城谁不知林爵爷长子是那如玉君子。但是这位大爷在怒吼:为什么他穿来的身份是林如海了? 298 会合 兴业拉着凤七聊了几句,负责办理入住的特助回来了。 “那我先上去了。等下还得和车会联盟的人碰个头。我都不知道做裁判该做哪些事,呵呵,日后有机会再聊。阿焰难得遇上同乡,就留下多聊几句吧。莫岩,我们先上去。” 兴业说完,温和地笑着朝凤七点点头,就带着特助和莫岩先上楼了。 “怎样?我老板人不错吧?”赤焰走到凤七身旁,捅捅她的胳膊,憨笑着问。 “嗯。看上去挺大方的。”凤七轻笑着点点头。 “何止看上去,一直都对我们挺大方的。我和你说过呀,我家里那些债务,包括我弟妹上学的生活费,都是他帮我垫付的。开给我和莫岩的工资也比同行高。我算过了,再过两年,我就能把这些债务都还清了......” “听他说刚从美利坚回来,那你之前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凤七细细琢磨着方才兴业的自我介绍。 “他特助来找我的。老板是通过视频给我面试的。我去美利坚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在美利坚的产业很大,主要好像是金融投资,听底下那些员工说,去年一年就赚了十个亿,这个数字听得我都发傻......这次回来,说是想投资回报母国......” “投资回报母国?”凤七蓦地联想到京都云兰县的事,立即问赤焰:“你们已经去过京都了?” “没有啊。这不才回来半个多月,一直都待在广城这边没出去过。老板的父母以前就是广城人,这次回来,让老板先联系他们的亲戚朋友,因此这大半个月,老板除了和车会联盟的人碰面,就是忙着走亲戚......” “你一直陪着他?”不知为何。凤七莫名想到那次在云兰县隔着车窗玻璃看到的面具男,不至于和这个兴业是同一个人吧? “对啊。只要老板出去,都会带上我和莫岩。你不知道,他曾经被绑架过,足足被绑匪关在地下室长达一个月,自那之后,他每次出门都习惯带保镖。自从我和莫岩做了他的贴身保镖后,他就不离身地带着我俩出行。” “哦......”那就不是他了。凤七心下暗松了口气。否则,赤焰就危险了。 “对了,上回走得匆忙。还没问过你们的情况呢,你和烈阳、雷霆都在京都吗?还是就你在京都?” “嗯。我们都在京都。下回你去京都了,咱们几个好好聚聚。还有血鹰......他家就在京都。就是平时联系的不多。不过要是知道你去了,他也肯定会出来碰面的。” 自从血影无故失踪后,血鹰和他们三人的联络就越发少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不过凤七一向都是情商偏弱。 烈阳和雷霆两人,在学校里过得充实又愉快,对于血鹰。也没什么特别牵挂的情感。 故而,三人和血鹰的联络,从血影失踪后,就渐渐淡了。 “那敢情好!到时大伙儿聚聚,一定很热闹!”赤焰抚掌一笑,继而想到什么。敛下笑意,欲言又止了片刻,问:“血彧那边。没什么消息传来吧?” 凤七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拍了拍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的赤焰,安抚道:“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别的不用管。” “嗯。我这段时间也有留意,不过没打探到任何有关血彧的事。我想,会不会已经真的解散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凤七暗叹一声,但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她已经遇上不止一次来自血彧的追杀了。 “......希望如此。”可面对一无所知的赤焰,凤七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真相,只得如此宽慰。 两人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聊了会儿,基本都是赤焰在说,凤七在听。 赤焰讲的基本都是他跟了兴业之后在国内外的所见所闻。直到付军下楼走了过来。 “你的朋友来找你了。”赤焰看到后,笑着对凤七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上去了。老板一会儿还和人有约。我得跟上。” “好。有什么事随时联络。”凤七迟疑了下,还是没把血彧的事告诉赤焰,只叮嘱他注意安全。 “我知道,该注意安全的是你才是。我可比你强壮多了。”赤焰对凤七的身手了解,仅限于逃离孤岛时的印象,因此,看她娇柔的身型,不由笑着打趣她了一句,而后就起身告别了。 “你老乡很健谈?”付军和赤焰交汇时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后在凤七身旁落座,笑着道。 “嗯。别看他外形挺彪悍刚猛的,其实性子很憨厚。” 凤七偏着头笑了下,回想起孤岛上的六年时光,赤焰给她一直就是“憨厚老实”的印象,还总会被伶牙俐齿的血影欺负...... 两人正聊着,付军接到了另两名车手的电话。整个上午,那俩家伙好都在商业区闲逛,各买了一身春装,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中午就在酒店解决吧。我刚才看到二楼的中餐厅菜式似乎挺不错,晚上再去夜排档吃烧烤。” 付军挂了电话后,朝凤七提议。 从昨晚的用餐情况来看,凤七对夜排档的烧烤小吃还是挺感兴趣的。 “我没意见。你们决定就好。”凤七无所谓地耸耸肩。要是她知道付军此刻的心理活动,一定会大笑三声。 哪里是她对烧烤小吃感兴趣啊。昨晚那是因为她一心听着邻桌那几人的对话,根本就没注意吃进嘴里的是什么。不过对于吃的,她倒是真不上心。闲的时候细嚼慢咽点细品下入口的美食,忙的时候就只当是解决温饱了。 结伴去商业街领略广城风貌的两名凯旋门车手赶在中饭之前回来了。 凤七正要跟着付军上二楼中餐厅,却在排队办理入住的人群中,认出了前来协助此次任务的另两名国安特工:夜行和顾晓。 和夜行,凤七是有过一次联手作业的。倒是顾晓。这应该是他的第一次现场历练吧。 远远的,夜行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佯装和顾晓说话,迅速和她打了个手势。 凤七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然后就随着付军上楼了。 用过午饭后,凤七推说自己想午休一下,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幸好自己是个女儿身,否则肯定要和付军一个房间了。 付军带来的那两名车手就是合住一个房间,她和付军则是一人一个单间。 回到房间后,凤七迅速取出联络器。给夜行发了个联络信号。 很快,联络器就接通了。 “小七,我和顾晓在5203号房。” 凤七立刻避过酒店走廊的监控探头。闪入了已经虚掩的5203号房。 “好久不见。”夜行一见到凤七,先是给她来了个大拥抱。 接着是顾晓。 “请前辈多多指教!” 顾晓向凤七深鞠了一躬。 在来国安报道之前,他其实并不知道凤七已经是“CSAS”行动组的一员了。 进了行动组,并被林国志派来广城协助她时,才听说她的情况。不禁有些吃惊。而后在飞机上,又听夜行聊了上回和凤七一起去缅国出任务时的情况,他对凤七的敬仰之意就越发深了。 回想凤七在基地受训时,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和强悍逆天的身手,顾晓觉得,她若不是国安的人。才不正常。 再者,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这个躬无论如何都应该鞠。 ...... 是夜,凤七和夜行、顾晓一同奔赴华岚道。 下午的时候。她已经把昨晚的所见告诉了他俩。并给他们播放了那段对话录音。 夜行经常去日国执行任务,对日语的听力能力已经相当好了。 他的即时翻译,和凤七通过翻译工具出来的内容,在大意上是一样的。 于是,夜行和顾晓也都觉得那片山头有问题。 再结合麒麟发给林局的消息。他们猜测:那三名日国人,十有八九是日青社的人。 三人在凤七的带领下。避开了监控,跃上了华岚道后,几乎是被凤七带着疾驰的。 第一次感受到不用气力也能跑这么快,顾晓是既开心又担心。 开心当然是因为能感受迎风疾驰的速度感了,那可是他平时的疾奔都无法达到的速度。 至于担心嘛,当然是怕凤七太累了。 虽然已经听林局和夜行先后说过她那身神秘的古武术,可毕竟还未成年,这么拖着两个大男人偶尔才间歇一次地疾奔半个小时,不累坏才怪。 凤七听后,但笑不语。 累或许有,可还不至于他们说的脱力那么严重。 “嘘!安静。我听到声音了!” 顾晓还想说什么,却见凤七竖起食指,示意他们噤声。 从衔接华岚镇的华岚道入口,推着机车走来三个人,正是昨晚,应该说是今天凌晨时分了,凤七发现的那三名日国人。 看样子,今天白天,他们待在华岚镇。 凤七连忙带着夜行和顾晓跃出了护栏,照上一次的做法,贴着护栏外侧,矮下了身子,把自己藏匿于山影中。 PS: 谢谢戥逸童鞋的粉红票!推倒狠么一下!O(n_n)O哈哈! PS:推荐基友婼澜的文:《农家地主婆》:一朝穿越地道农妇,面对恶毒婆家饶舌庄户人,看她怎么把场子找回来! 299 陷阱 “希望今天能找到啊......” “要不,还是找老大问问清楚吧。明天最后一天了,要是在比赛之前还没找到,我怕......” “你疯啦!找老大?老大要是知道我们几个都没记清他的话,不削死我们才怪!” “可被训一顿,总比这么没头没脑地瞎转悠强啊......” “总之,我不可敢回禀老大!” “我也不敢!上回兮子的事你忘了?记错了一个时间,不过就和对方迟延了几分钟交货,回头就被老大剜去了双眼......” “......” 这之后,三人都没再吭声,想必都被这个话题给吓到了。 末了,其中一人下决心似地道:“今晚上没找着就别回去了,我就不信了,这么一个山头,会搜不到......” 那人说完,率先跃出了护栏,钻入了被大半圈华岚道围起来的华岚山。 另外两人也都相继跟上。 凤七见状,和夜行和顾晓交换了个眼神,在那三人钻入灌丛茂盛的林子后,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他们究竟在找什么呀?” 一路跟踪行了约莫一刻钟,只见那三个日国人,举了个棒子,东拨西挑的,像是在找什么。可又专挑灌丛草堆拨,看得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凤七三人都纳闷不已。 顾晓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同时脚下不小心踩到一截枯枝,发出的声响让前头三名日国人迅速收住了手上的动作。 夜行立即朝他做了个噤声动作。 然后拉着他迅速闪入一旁的灌丛。 凤七也已在另一边的灌丛矮下了身。 果不其然,前头三人警惕地回头望了过来。 “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是山鼠吧?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人来这里......” “我们不就是......” “笨!我们这是有任务在身,平时谁愿意来啊......” “别吵了!赶紧找吧!早点找着了早点收工......” “是!” 见三人重又转身往前搜寻,凤七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顾晓也认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幸好只是野外跟踪。即使发出些细碎声响,还能归咎到山野动物头上。若是在其他幽静的地方,难保不被人发现了。 顾晓眼含愧意地朝两人以唇语说了声“对不起”。 夜行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在意。第一次出任务嘛,难免有所疏漏。否则什么叫历练?什么叫提高?要第一次就这么能干的话,也不需要他们这些老人带了。 侧头扫了凤七一眼,心下暗忖:不过她就是特工中的另类了...... 凤七接收到夜行投来的古怪视线,挑眉回了一记不解的眼神。 夜行朝她安抚一笑,示意她继续带路。 前头三人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中,唯有凤七能准确无误地跟牢。 只是跟了一路。三个日国人看起来也很懊恼又无措。跟在他们身后的凤七三人也着实无语。 连找什么都不说清楚......真有种冲动想直接定了他们的穴,逼问他们找的究竟是什么,自己来找许是更快。 就在这个念头在凤七心里一闪而过之际。又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从山脚传来。听声音,来人的动作似乎很迅速,很快就快追上他们了。 于是,凤七内力一提,带着夜行和顾晓跃上了就近一棵参天古木。三人屏息蹲在树杈上,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盯着树丛下方不敢眨眼。 咦?是他...... 看到来人中为首的那人,凤七咯噔一下,竟然是百寻不着的面具男。 前头三个日国人此刻也听到了悉悉索索的穿越灌丛的声音,机警地回头看。看到对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一阵烟雾在瞬间笼起。继而是一连串子弹出膛的“噗噗”声。 凤七三人从愕然中回神,欲要跃下树截下后来的一行人。特别是那个面具男,凤七誓要活擒他。从各种迹象表明,他绝对和血彧有着不浅的关系。 然而,奇怪的是。面具男以及他身侧那几名枪法极准的狙击手,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瞬间就辩听不到了他们的行踪。 “小七,怎么样?” 见凤七原路返回,正戴着手套搜查那三名已被狙杀的日国人的夜行站起身,问道。 凤七摇摇头。 “奇怪!”夜行皱皱眉,“总不至于凭空消失了吧......” “我也这么想......”凤七抿了抿唇,“所以,我怀疑这里有密道。” 凤七思索了片刻,说出心里的猜疑:“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就在附近,说不定是跟着我们来的。所以在动手前趁我们不备先释放了烟幕弹,得手后马上隐入了某处秘密之所......” 凤七遍寻不着面具男和他那几名持枪的手下后,一路上都在想。 可怪就怪在:如果藏身的秘密之所就在这附近,没道理自己催动了双气丹也辩听不到啊...... “那就再仔细找找。”夜行见在那三名日国人身上搜不出什么,就摘掉了手套,收入兜里后,同时摸出了枪。 顾晓从跃下树的同时就已经掏出了枪。在夜行搜查那三名日国人时,一直警惕地持枪注意着四周。 如今听夜行这么说,立刻点头跟了上去。 这回,三人越发谨慎了。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跟踪那三名日国人才放轻手脚、提高警惕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三人的目的就是搜寻那个很可能就藏匿在这附近的面具男以及他的手下。 “看!那是什么?”顾晓和夜行分别走在凤七左右两侧。 他负责右边,夜行负责左边。凤七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听顾晓这一低呼,凤七和夜行也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界碑吧?”夜行小心地拨开灌丛走了过去。心下狐疑:华岚山又不是什么分隔两域的山,怎么会有个界碑竖在这里? 顾晓见状。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凤七刚想提醒他们小心点,就听“呀”的一声,夜行和顾晓齐齐踩了个空,脚下露出一个约莫两平方的陷阱,瞬间就跌了进去。 凤七冲到陷阱口一看,好家伙!足有二三十米高呀。且四壁湿滑长满青苔,她看到夜行下落的同时死命想攀住陷阱的墙壁,可都无果。 于是来不及多想,也追着跳了下去。 同时甩出腕上的韧丝钢,先卷住顾晓。揪住他的衣领后,再甩出去卷住了夜行。 总算在两人跌落陷阱底部之前,被凤七先后提住了胳膊。 “呼!好险!”顾晓被凤七放下后。滑坐在地面,背靠着陷阱壁,抬头仰望了一番,万幸道:“如果没有小七,恐怕早就摔成肉饼了......” “可不是嘛!”夜行虽然要比顾晓来得冷静。可在死神面前,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缓过神才愤愤地咒道:“谁这么缺德!挖个这个深的陷阱做什么?” “恐怕不是普通猎户留下的。” 凤七四下细探了一番:“猎户们不至于拿这么先进的工具来挖陷阱......” 无论是四壁还是地面,明显是挖洞工具采挖的。靠普通工具和人力根本挖不了这么深。毕竟是深入山体内部了呀,四壁都是坚石。 “小七的意思是......” “有人想置我们于死地?” “那倒也不是,可能就是单纯的防范。”凤七想了想,猜测道:“刚刚那些人。藏匿的地点,很可能就在这个陷阱背后......” “该死!”夜行狠狠捶了陷阱壁一记。心下懊恼自己的性急。方才如果拿木棍先试探一下就好了...... “也别恼了。我试试这墙壁能不能吃得住钢钉,行的话出去也不难。” 凤七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三人掉下陷阱不关他的事。 面具男隐藏的地点如果真在这个陷阱的背面,顾晓要是刚刚没发现,他们三人兴许就错过了。 如此想来,发现这个陷阱,对他们也有启发。至少多了条线索。 凤七边想边从蛇形鞭上弹出几枚钢钉,高低不一地依次钉入陷阱壁。 而后甩出韧丝钢。卷住钢钉后,试着拉了拉,还算结实,于是回头问夜行和顾晓:“我先上去,想办法拉你们上来。不过你们最好脱件衣服下来。光手恐怕没法攀住韧丝钢,拿衣服包住手掌会好一些。不过还是会疼,忍着点。” 叮嘱完这些,她就戴上范姜洄送她的那副手套后,握紧韧丝钢,借着钢钉的拉力,轻松往上一跃,卷住下方这枚钢钉的韧丝钢很快松开,再往上一抛,卷住了上方的钢钉...... 就这样,三五下之后,凤七成功跃出了陷阱。 跃出洞口后,她并没做任何停歇,回头就甩下了韧丝钢,示意夜行和顾晓把各自的外套包住掌心,先后把他们从陷阱里拉了上来。 三人稍作了一番休整,然后小心地拿木棍拨开贴地的灌丛,来到了那个差点害得两人一命呜呼的界碑旁边。 可饶是三人在界碑旁找来又找去,也没见任何洞穴。 “难道猜错了?”凤七盯着界碑暗自思忖。 “咦?这个突起会不会是什么按钮啊?” 这时,蹲在界碑背面的顾晓,眼尖地发现了界碑扎入地表的一侧,有个石状的小圆突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被忽略。 PS: 推荐清风天使的完结文:《随身幸福空间》:乌朵朵得到了空间手镯,开始了现实版种田生涯,好菜好米好生活,工作混混日子,闲暇养养花,缺钱了卖卖菜,生活幸福滋润。 PS:祝亲们中秋节快乐!阖家团圆!身体健康!O(n_n)O~ 300 真是血彧! 随着石质的按钮往下一摁,界碑后方徐徐开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份的天然石洞,三人愕然地对视一眼,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进去看看。” 凤七四下查看一番后,带头往里走。 夜行和顾晓旋即跟上。 进入洞口时,凤七才注意到这个石洞的门是有多厚:足有二十厘米。 怪不得面具男那行人会忽然失去行踪。 如此厚的石门,她没法用耳力听辨到。 洞顶上方也有个和界碑底座一样的旋钮,想必是在里头开关石门用的。 考虑到洞内情况不明,三人没有关上洞门的打算。 然而,即便是开着石门,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天然石道走了二三十米后,一眼看去,还是狭长弯绕的石道。 于是,凤七打开了联络器上的照明功能,调到了最弱那档。只够照亮他们三人眼前三四米的路。这就够了。不会磕着碰着就好。 石洞内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因此,三人都尽量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凤七更是屏住了呼吸,尽力扩展耳力,倾听洞内的动静。 沿着细细长长的石道走了约莫百来米,还是没察觉任何动静。 这就奇怪了,莫非这真的只是一条通道而已? 凤七还在纳闷,狭长的石道逐渐开阔起来。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夜行也顾晓也紧步相随。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握紧手枪,上了膛。 “看来,已经走了。” 蜿蜒的石道总算到头,出现了数个各成独立空间的天然小石室。 凤七不须找,也确定这里早就人去物空了。 夜行和顾晓挨间搜了一遍回来,点头确证了她的判断。 “只有散落在地上的这些。” 顾晓说着。摊开掌心,他戴着胶皮手套的掌心上,是一支作废的液体炸弹引液管,还有两枚废弃弹头。 凤七戴上胶皮手套后,接过来细细查看。 液体炸弹的引液管......这说明在这个近似密闭的空间里,曾还研制过液体炸弹。 凤七眯了眯眼,想起自己就曾接到过一个定了时的液体炸弹。 还有父亲和爷爷,也都是因为机场咖啡厅被投放了液体炸弹而不幸祸及身亡。 会是这些人吗? 凤七心下闪过一个念头。 给她送去定时炸弹的,和在机场咖啡厅投放液体炸弹的,会是同一伙人吗?且都是冲着她去的? “这里还有个字母。不过我没看懂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哪国军工厂的产品?” 顾晓带着不解的猜问打断了凤七外飘的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回掌心的两枚废弃弹头。 随着顾晓手指的方向。两枚弹头上,各自一个淡淡的“X”记号呈现在凤七跟前。 “X”...... 这下,她肯定是血彧无疑了。 包括那个面具男,也是血彧的人。 怪不得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凤七盯着手上这两枚弹头,联想到了过去大半年间遭遇过的事。眉头越皱越拢。 如此看来,她和烈阳、雷霆虽然时刻关注着血彧,却不曾知悉他们目前的行踪。 可他们三人,却一直都在血彧的监控下。 甚至是,他们的家人。 如果,父亲和爷爷真是血彧的人为警告自己而下的狠手。她不由担心起严景寰。 不行! 凤七唇一抿,立即取出手机,开机欲要提醒严景寰注意安全。然而。这里深处山洞内部,手机信号被彻底屏蔽了。 无奈,只得出去了再说。 ...... 既然没其他发现了,三人就沿着石室另一端的石道,继续往前走。 约莫走了一刻钟。一个和入口处极其相似的石门映入了三人眼帘。 摸到石门顶部的旋钮,用力一摁。石门徐徐开启。 “原来真是贯穿相通的呀!” 走出石洞,三人发现这里已经是华岚道靠近市区一头的山脚了。 这就没错了。凤七暗暗点了点头。 为何面具男能突然出现在山上,又抢在他们追踪到之前突然消失。 就是通过这条不知是哪朝哪代遗传下来的石道穿梭来回的。 “呀!忘记关上界碑后方的石洞门了。” 顾晓蓦地想记起这件事。 “没事。没见那里头已经被搬空了嘛?!看得出来,原本是放了不少物品的。甚至还有长久居住的痕迹。真被曝光了也好,有政府介入,说不定会被当做古迹保护起来,也省得一些人拿它做坏事了。” 夜行笑接道。 凤七也赞同地点点头。 这种保存如此完好、又贯穿一山两头的石洞,在前世都少见,何况是这个开发过度的世界。一旦曝光,肯定会火起来。 呀!她蓦地想到,会不会是因为华岚道的建成,才迫使血彧不得不搬迁的? 进出这附近的人、车多起来了,他们要想自由频繁地进出,不像以前那么方便了...... 凤七的这一猜想,倒是真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 “彧主,那三个人怎么办?” 早凤七三人出了石洞的面具男和那几个狙击手,奔下山脚后,钻入一辆停靠山道边的小车,飞速驶离了这里。 其中一人侧过头问身边低头沉思的面具男。 “他们?哼,那么不瞻前顾后的人,解决了还是帮了日青社一个忙。留下他们,迟早会是个祸害!” 面具男抬起头,冷嗤了一声,继而道:“明天丢个信给条子,干扰他们的视线,我们也好借机离开这里。” “是!”听主子这么吩咐,三名狙击手自然恭敬应下。 “至于这些......”面具男抬了抬下巴尖。意指冒着危险从石洞里抢出来的一箱试剂瓶和一个密码箱,“先带回去再说。等日国那边的风声平息了,再送去日青社。” 试剂瓶倒是次要。重要的是这个密码箱。里头装着的,可是他花了不少价钱在过去几年间问华国军政几个要务人员买来的重要情报。 去年为加盟日青社,答应送他们做人情。就一直藏在这里。 近段时间,华国边境的水陆空三关都管得很严。他就让日青社自己派人来接洽,省得暴露自己行踪。 没想到的是,日青社派来的这三个人实在烂泥扶不上墙,还要连累他亲自跑一趟。不然,这两件东西。还真有可能被国安截了去。 说到华岚山这个石洞,是他几年前寻找藏匿佳所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那会儿华岚山还偏僻的很,他把一些重要物件藏匿在这里很放心。 特别是发现了这个足以称得上贯穿东西两区的秘密石道后。就放心大胆地把一些重要物件陆续藏匿在这里了。 直至血彧出事,孤岛曝光。他把孤岛那些还愿意跟他的手下接到了这里,替他做事。 除了这里,还有华岚镇,那里也有他置下的宅院。 直到华岚道的建造提上日程。原本以为不过是条城郊高速道。不会影响到他们在华岚山的进出。 没想到,华岚道建造后期做了修改,尾端直接开在了华岚山山脚,形成了一条环山道,而不是建造初期的衔接华岚镇镇中心的高架道。 这下,他觉得这里不是常驻之地了。 石洞的出入口都靠近华岚道的进出口。虽然对他们来说也提供了便利,可招眼的几率也相应变大了。 这才开始找新的基地。 在没定下长久的基地之前,他找到了一处临时落脚点。倒也安全的紧。于是。这几个月间,陆陆续续把人和物品都迁过去了。 余下这两件,预备送日青社做人情的东西。 自从改变报复策略后,这些东西,在他手上已经没了实质用处。让日青社派人来取。既做了人情,又少了麻烦。一举两得。 可辗转一番,最终仍旧落回了自己手上。让他不由气郁。 “彧主,接下来......” “你们几个直接带东西回去,交给奇蒙,他知道怎么做。前头那个路口放我下来就行了。” “是。” 面具男下车后,遮了遮渔夫帽沿,双手插在大衣兜里闪入了距华岚道进出口最近的一座待拆迁的老旧公寓。 爬上楼顶后,他从大衣兜里取出一个望远镜,站在栏杆边,瞄准了华岚道道口。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他就看到凤七三人出现在了望远镜的镜头里。 看到三人时而猫腰、时而侧身地避过监控探头,面具男冷笑了一声,“发现了这个石洞又怎么样?还不是追不到我......0107,就让你再蹦跶一阵子吧,不会太久了......” ...... 凌晨五点的时候,广城公安得到了一条匿名报案,说是华岚山上死了三个人。 顿时,整座华岚山和整条华岚道都被警方封锁了。 原定各车会报道的进程也被取消了。 接到来自广城车会联盟的通知,让各个参赛的车会都安心等在酒店里。一旦获得警方解封,就会通知他们。 “那如果一直不解封,这次的车赛是不是也要取消了呀?” 凯旋门两个车手跟在付军身后,小声嘀咕着。 “可能吧。”付军对此也无能为力。一大早就接到来自广城车会联盟的取消报道通知,除非警方解封,他们只有等的份。 原本就是不怎么规范的比赛,警方能对他们睁眼闭眼,也是看在广城车会联盟每年上缴的丰润“税收”上。 一旦和他们的本职工作起冲突,自然是要以本职为先了。 PS: 谢谢的打赏!谢谢梦蝶宝玉的粉红票!么么!O(n_n)O~中秋快乐! 301 她又来干什么 三名日国人死在广城,广城警方全数出动。 把整条华岚道都封锁了,包括整座华岚山。什么时候才解封,尚未消息。 付军一大早就接到了来自广城车会联盟的电话,说是三月一日的机车赛暂时取消了。 听到这个消息,凯旋门两名车手挺失望的。这两天,他们甚至跑去车会联盟,看过比赛用车了。是某个机车厂家无偿赞助的。 唯一的条件就是赢得冠军的车会,协助他们拍一组机车宣传照。 既有免费机车可以用,还有机会上报刊、杂志,这么好的事,谁都想争一争。兴许从此就走上星光大道、踏上演艺道路也说不准。 然而,来自广城车会联盟的一则通知,粉碎了这些年轻车手的明星梦。 当然,车会联盟只说是暂时取消、比赛时间另定。 为补偿各大车会不远千里奔赴广城来参加比赛,广城车会联盟全额报销了这次机车赛已经报名的所有参赛车手的交通费用,还送上了一人一份具有广城特色意义的纪念品。 如此一来,车手们即便心里抱怨,嘴上也都不再说什么。 当是公费来了趟广城自助游。 凤七倒是无所谓。她原本就是冲着日国人来的。如今,目标人物死了,她的任务也算到此结束了。 只是那个面具男,在这次事件之后,就彻底消失在了广城。 夜行和顾晓私下彻查了一日一夜,联络了“CSAS”布置在广城的情报网,也没有捕获任何消息。 林国志听了他们的汇报后,略一思考,让他们把打过照面的面具男和其他几名狙击手的容貌描述给后勤组,让后勤组合成照片后。发布到各个情报网点。至于他们三人,林国志让他们收队回京。 于是,夜行和顾晓办妥林国志交代的事后,就先回京都了。 凤七仍是和付军等人一道返回。 巧的是,在机场又碰到赤焰一行人。 寒暄后得知,他们也是去京都,且是同一架航班。 见登机还有段时间,兴业热络地拉着凤七在候机室里聊起天。 “我来广城也有段时间了,先前奉我老父老母的命探望了一些长辈,最近又联络了几个久违的朋友......我和你说起过的吧?我打算来华国投资了。回报母国嘛。这不,本来打算等车赛结束后,约几个朋友四下看看地块的。都说华国的房地产生意相当红火。刚巧我在美利坚有个建筑队,近两年,美利坚房地产不坚挺,建筑队歇火大半年了,如果国内有机会。我打算带来国内发展......” “这么说,兴先生去京都是去看地的?”凤七心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微笑着接问。 “不错。就昨天,我一个朋友给我来电话说,他去年在京都拍下的一个地块,马上就到审核期了。这期间要是还不动工,就要被政府收回了。可他的资金,全在股市里。去年到现在。已经蚀了不少了,可要他在股市最低靡的时候拿出来,又不甘心,就问我有没有接洽的意思,他想忍痛割爱把那块地转让给我......” 说到这里。兴业抚了抚掌,表示万分幸运:“我当然说好了。既准备投身房地产业。京都当然是最好的位置。不过现场还是得去看看的,我这人别的不信,就信风水。哈哈,这不,我还约了位风水大师,陪我一道过去看看。” 说着,兴业指了指隔了两个位子,低头翻看着一本年代有些久远的古书的风水大师,后者像是有感应,抬头和凤七点头笑了笑。 凤七也回以浅笑,侧头问兴业:“兴先生所说的地块,就在京都市区?” “那倒不是。京都市区的地,我那朋友托关系也拿不到。那块地,距京都市区也不远......” 凤七听到这里,心里有些隐隐企盼,不过,兴业接下来的话让她心头的企盼之意全都归于无踪: “应该也算是在大京都的范围内吧,不过整体发展上,还差京都市区一大截......喏,就在这个位置......” 兴业说着,打开手机上的地图,找到了他所说的地块位置。 凤七一看,原来是京都政府正在整体规划中的京都东郊,离云兰县远着呢,也比云兰县发达多了。 ...... 兴业在华国还不至于让媒体记者紧步相随,可在美利坚,听赤焰说已经挺有名气了。每次出行自然订的都是头等舱,而凤七四人往返都是商务舱,因此,在登机后不久,两拨人就自动分开了。 不过在京都机场接机口,又遇上了。 来接兴业的就是他之前所说的这个朋友。 目送兴业一行人离开,凤七垂睑沉思了片刻,抬头笑望着付军说:“我们也走吧。” “嗯。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了一趟。”付军对她很抱歉。毕竟还是在校生,时间宝贵,不像他们,平时也都泡在凯旋门,出去几天,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其实也是有收获的。”凤七微微扬了扬唇角。从某一方面说,她的收获可不比付军三人小。 要是没找到那三名日国人,而是参加了这场机车赛,即便赢得了冠军,对她来说,也是一无所获。 付军见她如此豁达,对她的好感不由又增加了几分。觉得这个初一小女生真的很早慧,无论哪方面,表现丝毫不逊一个成年男人。 凤七四人搭乘的是出租车。付军先把她送回学校,然后才回凯旋门。 刚下车,还没进校门,保安就朝她招手了。 “严景媏同学!过来一下!” “请问有什么事?”凤七不解地走上前。 平时进出校门,保安都会对她打招呼,许是她有校长亲批的夜出准假条,因而对她印象深刻吧。 “前几天你不在,有个外校女生来找过你。”保安翻出来访者记录,递给凤七看,“喏,她来过两次了,我让她登记下姓名电话,她又不肯。” 凤七听后,微微一蹙眉。外校女生......她似乎没有相熟的女生在外校吧?唯一一个交好的女生就是杨幼玟了。可她目前并不在国内,即使回来了,也有自己的手机号码,没道理这么做。那会是谁? “喏,这不又来了!这几天每天都来问。今天可巧了,你刚好在......” 就在凤七蹙眉沉思间,保安忽然指指校门外,对她说。 凤七迅速抬头回望。 原来是刘倩雅。 她来做什么?上回的事,还没死心吗?不是说过了年就出国了吗?如今都三月份了...... “怎么?今天不躲了?天天来,天天说不在。我就想问了,冠蓝中学莫非是你家开的?来不来读书你们老师都不管的吗?” 刘倩雅人未走近,尖利的话语倒是先传入了凤七耳里。 “怎么?不准备出国、而是想来冠蓝中学当训导老师了?”凤七双手环胸,凉凉地回视刘倩雅怨恨的目光。 “你!”刘倩雅瞪了她一眼,随即清了清嗓子,越过了保安,想拽凤七进去说话,然而哪由得她想拽就拽啊,凤七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好。”凤七睥了她一眼,淡淡地提议。 “你想让其他人都听到那晚的事?”刘倩雅咬了咬唇,凑到凤七耳畔一字一句地回道,末了带头往里走。 “哎!小姑娘,里头那间这两天堆了不少维修工具,要不就在这儿说吧,我让你们......” “不必!”刘倩雅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头那间宾客接待室,叉着腰等凤七进去。 “算了,就一会儿的功夫,没事。”凤七朝保安微微一笑,跟了进去,“说吧,我不认为你来找我是什么好事。不过,看在刘志辉是你堂家叔叔的份上,姑且听听你想说什么吧!” “刘志辉?堂叔!你认得堂叔?”刘倩雅一听凤七这么说,不由惊愕地瞪大了眼。 凤七耸耸肩。 “原来是这样......”刘倩雅见凤七没答话,脑补地把堂叔不帮她解决眼前这个小贱人的原因,自动归咎到了这个问题上: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听语气,似乎还很熟,怪不得堂叔要告诉老爸有关自己的那些事了,合着是想让她被家里责罚啊...... “你这个贱人!”刘倩雅压抑了良久的怒意,此刻毫不理智地冲昏了头,当即抬手一挥,想给凤七一巴掌,被凤七稳稳箍住了手腕。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不然,我怎么会被家里禁足?!怎么可能会被送出过国......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一直在被人骚扰?什么都有......短信、电话、邮件......都是......” 刘倩雅一想到那些人发来的龌龊内容,就气得浑身发抖。 要不是躲在家里了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这种负面攻击,她怎可能怨气冲天地跑来这里找她?! 呵,出国......原本她是抱着一线希望的。可当她前几天得知她老爸预备要送她去的国家后,顿时失去了盼头...... 302 融合 缅国,她老爹居然要送她去缅国...... 理由是那里学费低,还有个远房亲戚在那里做玉石生意,多少能照顾她一点。 如今家里为了她的事,已经没多少积蓄了,要是再送她去一些高消费的发达国家,别说两三年了,一年就够呛...... 哈!缅国!那种地方,让她光是白吃白住都不高兴去,何况还要读书。 好吧,就这些也就算了,问题是,从除夕前开始,她陆续接到了各种措辞龌龊的垃圾信息,还是指名道姓的。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得到的联络方式。如果再流传到外面,她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于是,她不管不顾地冲到了冠蓝中学,想找凤七出口怨气,哪知,保安竟然说她不在!怎么可能!肯定是躲起来不敢见人了,说不定那些信息还是她发的...... 刘倩雅一心认定是凤七暗地里捣的鬼,只要凤七一天不敢出来见她,她就每天都来学校堵人。 “我没这么无聊!”凤七听她语无伦次地说完大致内容,摊摊手表示无辜地回道。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刘倩雅哪里肯听她,指着凤七的鼻子骂道:“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做过这些事?做的人甘遭天打雷劈......”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说没做就没做。发誓?我犯得着向你发誓?你凭什么?”凤七迎上刘倩雅怨怒交织的眼神,凉凉地说道:“何况,知道这件事的可不止你我,你问过其他人了吗?也许是他们做的也不一定。” 哈,这句话简直就是刘倩雅的死穴。 那两个男人,这辈子都是她的噩梦。 恨恨地指指凤七,刘倩雅抹了抹气得发红的眼眶。抖着身子:“你好样的!竟然拿他们来反驳我......” “这不是反驳。是事实。”凤七无力地看了她一眼,“你既然有功夫来这里堵我,怎可能没时间查他们的行踪?” “你!”刘倩雅被凤七的冷静自若给彻底击败了,她怎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怎么能? “出事的不是你,你当然幸灾乐祸,心里还巴不得我过得很惨吧?”末了,刘倩雅深叹了一声,低落地抹了把脸,“是!这件事的确是我惹出来的。你只是将计就计,可你不觉得你做的太绝太狠了吗?我......”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永远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身上。” 凤七截住了刘倩雅喋喋不休的埋怨。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转身,伸手握住了接待室的门,头也没回地抛下一句:“有句话我想奉劝你很久了:你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可做的事却没一件是理智的。拜托日后下手之前先想想后果。别净做蠢事,白白辱没了你这张脸。” 说完,凤七便拉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迎上外间两名神色古怪的保安,朝他们点了点头,越过他们走出了保安室。 “......”留下刘倩雅在接待室内。两手绞着衣服下摆呆愣了半天,半晌,也不知是不是真想通了什么。挺了挺胸,昂着下巴离开了接待室。 待凤七和刘倩雅先后离开,两名保安一拍胸脯,跌坐在了椅子上。 “我的老天呀!原来上次那个视频的女主就是她呀!” “可不是嘛!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是托了维修队的福了,要是昨天就把主机收走了。今儿还听不到这么精彩的对话呢......” “哈哈,你说要是把刚刚那段录音放到网上。会不会火起来?” 两名保安对视一眼,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又不是自己故意录的,无意间的收获嘛,不用白不用。 “这是不可能的!” 可惜,没得他俩行动,折而复返的凤七从保安室窗外探入了头,朝两人伸出手:“交出来!” 她知道他俩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这......” “这个......” 两名保安面面相觑,继而朝凤七憨憨一笑:“那个严同学,你说的是什么呀?我们怎么都听不明白。” 凤七觑了他俩一眼,也没接话,而是闪身从门口跃了进去,来到他俩挤着的监控操作台前。双眸在上面略一扫视,按下了其中一个键钮,搁在边上的耳机里马上就传出她和刘倩雅在接待室里的那段对话。 “还有什么话说?”凤七问话的同时,动手卸下了装载这段对话的录音盒。 删除可以,但不保证某些软件能自行恢复,索性把整个录音盒拆除带走了最安全。 倒不是为了刘倩雅,主要是自己的声音也在上面。 “那个......啥,前阵子不是学校保安系统大升级嘛,这不,升级完了还有些工具堆在里头没收走......我刚刚提醒过她的,可她不听,愣是要去里面......” 其中一名保安急急解释道。 这事儿若是捅到校长那里,他们俩在冠蓝中学的饭碗也到头了。 “是啊是啊,她刚刚那副态度,我们劝了也没用......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也不知道里头的设备有录用功能......我们是听到耳机里传来声音才......”另一名保安也赶忙向凤七解释。 “这回就算了。”凤七猜他们一开始的确是不知情里头的设备情况的,否则也不会提醒刘倩雅了。想来,应该就是听到耳机里传来对话声,才好奇地戴起来听的。只是没想到会听到如此惊悚的对话罢了。 说到底,是刘倩雅自己没事找抽。好在她已经走了,不然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了。 凤七暗叹了一声,拿着录音盒准备走人,保安室外走进两个人,正是来搬运设备的。 两名保安讨好地朝凤七笑了笑。她肯不追究就算万幸了。 “快快快!全都搬走!让你们一换好就带走的,还推说有其他事儿......差点就出事儿了......” “出事儿?出啥事儿?监控有问题?” “其他没事,他瞎说呢,就那个录音盒,你们有新的不?旧的被我俩拆下来研究时给搞坏了......” “搞坏?那玩意儿牢固的很,一般不容易坏。” “可是就已经坏了嘛!反正钱由我俩出,你们就当是帮个忙,给重新安装一个......哦,来来来,我们先帮你们搬吧。这会儿全都搬走了吧?别剩下什么的东西了......” “主机明天来搬。其他的先带走,车上放不下......” “啊?!还要明天呀!我的姑奶奶呀......” 凤七此刻人早在外面了,听到保安室里头传出的对话。不禁失笑。 ...... 回到学校才两天,马上又要周末了。 凤七正想着这个周末要不要回趟C基地,林国志来电话了。 “小七,回来顺利的吧?” “很顺利。” “那就好。本来打算让你好好休息一阵子的,这不。刚刚接到一条线索,你上回说跟踪青龙妻女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一听林国志这么说,凤七立即端正了坐姿,猜问:“是东方鹤的人?” 据她所知,青龙此前得罪过的。似乎也就只有麒麟堂。 而麒麟堂除了他和唐武外,其余几个但凡有点权限的大佬都被判刑了。短期内是不可能和外头接上头的,唯有东方鹤。 麒麟堂毕竟出自他的手。虽然一直交给了别人在打理,可终归是他的产业,被华国两安突然间清剿,除了唐武之外,就青龙不在案。以东方鹤的狡诈和狠戾。自然会怀疑他的身份,找他算账也是迟早的事。 然而。林国志竟然说不是。 “是火龙帮。你应该还记得火龙帮加入麒麟堂的事?” “记得。”她当然记得。火龙帮还曾和她当面对上过呢。 “当时清剿的时候,火龙帮里有几条大鱼都漏网了。倒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自投罗网来了。” “需要我做什么?”凤七听到这里,也已明白林局此刻来这通电话的用意,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问道。 “青龙妻女三天前失踪,那时你人还在广城,所以没告诉你,怕你分心。不过现在已经追踪到了她们的下落。也顺便查到了火龙帮的落脚处。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应证看,青龙妻女的确是被他们抓去的,就是不确定那里有多少火力。火龙帮当时从麒麟堂处得了不少好处,包括枪械弹药,我怕他们在落脚点附近设了埋伏,所以,需要你和归一先去探探。” “好。”凤七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行动时间,你和归一自行商定。”林国志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小七,我知道你能力很强,但是,我还是要叮嘱你几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硬碰硬。你们的任务,是探查清楚目标的举动以及周边的环境,其他的,我会布置妥当。除非被目标发现,否则,尽量不要擅自行动。” “我明白。”凤七应道。 “那就好!”林国志欣慰一叹,“我也是担心你。毕竟,你离成年还有几年,随便一次伤害,都会影响生长发育。我有时想着尽量不让你出任务,可有些情况,你去比其他人去的确要好解决的多......唉,总之,辛苦你了!” 凤七闻言,弯弯嘴角。 不知从何时起,一旦得到同事或组织的肯定,她的心里都会浮现一丝难以名状的雀跃。 原来,灵魂并不是越长越老,而会随着肉身的年龄自动弹缩。如今的她,算是灵肉逐步融合了吗? PS: 谢谢茕星105的粉红票!谢谢!么么!O(n_n)O~ 303 一条道走到黑 “彧主,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日青社那边传来消息说,近期被人盯得很紧,等甩掉了尾巴,会再和我们联络。” “也好,我们倒是不急。就是那东西,你得想办法藏好了。” “放心吧!绝对安全!” “这段时间,你让大伙儿都低调点。国安似乎盯上我了,在没我吩咐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血彧彧主摸了摸他刚换戴不久的银色面具,低声吩咐电话那头的奇蒙。 “是!彧主请放心!我们这里一切安好。就是布鲁顿......“ “他又怎么了?!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该狠戾时不要手软,别到时为了一个他,害得我们整个组织都暴露......”这样的事,一次足够。再来一次,他真会疯掉。 血彧彧主每每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孤岛杀手营,被那六颗棋子搞得一夕间倾覆殆尽,就不由血气冲脑。 “那倒不会。”奇蒙忙不迭安抚道:“他就是从手术的角度认定:增爆术和失忆术之间相隔这么短,恐怕成功的可能性......” “那也要试一试!奇蒙!我看你和他相处久了,变得越来越婆妈了。组织不缺钱、自然也不缺实验人。你给他一个最短期限,让他无论如何想办法完成。否则,我不介意拿整个布鲁顿家族给他陪葬!” “......是!”奇蒙在电话迟疑了半秒,马上响亮应声。 彧主说得对!他们不是慈善机构。而是杀手组织。 想方设法花大代价要培养的不是什么科研产品,而是杀手! 即便手术失败,死了一个又一个实验人,他也不能有妇人之仁。 他从收下一箱子黄金、选择了跟彧主、跟血彧开始,就注定了要在这条道上走到黑!!! ...... 凤七接了林国志的指令后,是夜就和归一碰了头。准备一道去火龙帮的余众落脚处探探实情。 途中的时候,归一想到父母昨晚上来的电话,对凤七说: “小七,云兰县政府已经贴出公告了,说是那座山头连同周边百来亩地确实都被南部客商承包下来了,租期五十年。所以,我打算先把爸妈接来市区住上一阵子,陪他们四处再看看,等确定了合适的落脚点,再搬家。小貂鼠的话......”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接?”凤七转头问正在开车的归一。 “这个周末我有个课题研讨会。最快也要下个周末。” “那好,到时我和你一起去。”凤七想了想,决定把小貂鼠接回来。 即使C基地不方便它住。南溪庄和月湖湾这两处有亲友安置的偏郊,山头也是有不少的,只是离主宅都不近。不过要是以她的脚程衡量,倒也不算远。 待两人定下了去云兰县接归一父母和小貂鼠的计划后,林国志传给她的目标地点也已在眼前了。 这里位于京都北郊。倒是和东方鹤曾经那座私家公馆离得比较近。 东方鹤的事被揭露之后,他设在华国的这座私家公馆也被两安贴上了封条。 这一带的居民原本就少,东方公馆被贴上封条后,附近的居民,还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离奇古怪的事。加上前几年的谣传,不免担心那些传闻或许是真的。 于是。但凡家里有条件的,都陆续搬离了,没条件买房的也都租去市区住了。 “好冷清!”归一停好车下来。扫了四周一眼,顿觉可惜地道:“三四年前这里刚开盘售楼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不少投资者的。后来传出这一带闹鬼,才渐渐没了人气。连已经买下的也都没赶来住,即使住了。过不多久也都搬走了......” “闹鬼?”凤七嗤笑了一声,恐怕是东方鹤搞出来的鬼吧! 归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种事,自然都是以讹传讹,越传越凶。” “政府也不管?”凤七四下打量之后,和归一一同往目标方向靠近。 “怎么管?谣言的事,谁都说不清楚。至于买房卖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加上北郊一带,素来冷清,政府的规划,也都注重于西、南两郊的建设,渐渐就成这样了......不过我倒是听说,今年开春,市政府有意重新规划北郊,打算将古玩街逐步往北郊引,慢慢吸引人气,这个方案,获得了北郊县民的热烈支持。北郊能正经发展起来,获益最大的自然是这一带的原住民......” 凤七听归一随意聊着,联想到了即将被调任中央的京都市市长周广源。想必,这是他在任期间的最后一项利民举措吧。 春节结束、开年返校后,她曾收到过周铭代他父母赠与自己的一份新年礼物。她猜是市长夫人挑选的,因为是一件进口的香薰套装。 凤七闻出其中一味似乎是有益舒筋活血的古方药材,不禁好奇里头的成分,就欣然收下了。 当然,她也回赠了他一份新年礼物,是在美利坚买的特产。 虽然和周家的这份礼物相比,算不上值钱,可周铭很是兴高采烈地抱走了。 当时就听周铭提过:周广源将在这届满后升调中央了。内部公文已经下了,不过对外要等期满后才公布。 所以,凤七有理由相信,北郊的规划,是周广源身在市长一职上做的最后一件利民之事。 ...... “天哥,你说那些人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 见火耀天摸出一根烟叼到了嘴里,其中一个手下极有眼见力地打开火机递到了他跟前。 火耀天就着手下的打火机,点燃了嘴上的烟,猛吸一口后,缓缓吐出一圈烟雾,这才发话到:“不会。除非你们几个手脚不干净!” “天地良心!天哥,我们一直都是跟你的。绝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那就好。你们还担心什么?这一带别说不熟的人了,即使是北郊的地头蛇,也不敢轻易进来,没听那些个传言吗?” “天哥是说......闹鬼......”说出这两个字,手下浑身一个激灵,摩挲着胳膊,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 “对外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们方向住着不会有事。” 火耀天如是安抚手下。心里则狠咒了一句:妈的!他带着帮里兄弟投奔麒麟堂,才进去,还没享受到麒麟堂答应他的福利,就面临条子的清剿了。除了这则消息外,什么都没捞到...... 他曾偷听到麒麟堂堂主和朱雀的对话,原来,北郊闹鬼的事,是麒麟堂放出的风声。虽然最终还是没搞懂麒麟堂的目的,不过这也够了,至少,现在整个北郊,除了靠近市区那一带还沾点人气,再往里,特别是现下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哪个不怕死的敢进来?更别说是在深更半夜的圆月夜了...... “可是天哥,我们一直窝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那娘们......” “这事不急,阿水在和对方交涉,要人可以,得先把我们的辛苦费留下......” 未等火耀天说完,正负责在隔壁审问“俘虏”的手下匆匆跑了进来:“不好了天哥,那娘们和孩子都发烧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医生,找我干啥!发烧就发烧,只要不死什么都成!在阿水回来之前,给我逼问出青龙的下落!“火耀天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事儿弄得他真心恼火了。 当初有人一直在四下打探青龙的消息,还许诺说只要有青龙消息,愿意花高价买。后来有手下在医院看到了青龙,还以为能借此赚上一笔信息费,好带着手下落跑国外。 哪知,在他把青龙的消息传给对方没多久,青龙失踪了。而对方只肯先给自己四分之一,余下的钱,说是要等他们追踪到了青龙再给。 他气得差点没呕血。 四分之一,哪够他们火龙帮落跑国外?!就算是最便宜的越南,也不够啊。 当下,想到了青龙的妻女,想方设法抢在对方之前找到了她们。并借口说是青龙托他们去接的。 好在阿水气质出众、文质彬彬,稍作一番打扮,就是商务大楼里的杰出精英模样,也难怪青龙妻女会乖乖跟他来了。 掳来了青龙妻女后,一直都在逼问那娘们儿有关青龙的下落。希望拿青龙的消息换来余下的赏金。逃出国境,可以说是火龙帮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可无论用什么法子,那娘们儿就是不开口。这让火耀天挫败不已。 “不好了天哥......” “又怎么了?”见手下回去没一分钟,又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汇报了,火耀天顿时很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 “不是啊天哥,是那娘们儿......她......她她......” “她什么她!她又怎么啦?” “她,她和那孩子都不见了啦!”这一次,手下总算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腾”,火耀天闻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领,喝问:“你说什么?什么叫她不见了?失踪了?两个都失踪了?” 304 轻松解救 见手下点头,火耀天一把推开了他,大步奔到隔壁。 果然,里头空空如也,两个原本看守她们的手下,此刻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差点没绊倒他。 这......怎么可能?! 看到这一幕,火耀天心头一颤,蓦地想起有关京都北郊的传言,该不会是真的吧?北郊一带......真有鬼魅出没? 不!不对! 火耀天忽地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那两个手下,并不是普通的晕厥或是吓傻,而是...... “这是......被定了身?!” 火耀天发现这一现象后,猛然想起曾经接过的一个委托,目标对象不就是会这种定身术吗? 难道是她? 心下才刚转过这个念头,火耀天就被定在了原地。 真的是她...... 当他确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什么幻觉幻影时,方才的猜测成了真。 “别来无恙啊,火帮主!” 凤七拍了拍手,在室内逡巡一圈后,将视线落回火耀天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怎么?不认识我了?”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火耀天心下低吼。可惜,人不能动、口不能言。只得干瞪着眼,巴巴地望着凤七,希冀她能解了他的穴。 “小七,有人来了。” 这时,正在屋外给凤七打掩护的归一,通过联络器提醒她。 “嗯。我这就出来。” 凤七闻言,也不再理会火耀天,检查了一遍屋内所有被她定住身形的火龙帮余众,免得出现麒麟堂库房被清剿时的那一幕疏忽,应了归一一句后,闪身往院角那株大槐树掠去。 归一此刻就蹲在大槐树上。举着望远镜替凤七把风。 看到凤七来了,朝她指指来人的方向,压低嗓音说:“我猜是火龙帮的人,出去办事,这会儿赶回来睡觉了。” “嗯。我会搞定。”凤七一看那三个人,明显没有内力功底,也就丝毫不担心了,“你通知林局没?” “通知了。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来支援了。” “那就好,我下去了。” “......那我呢?”归一低头看看这棵高约两层楼的大槐树,不好意思地问凤七。 方才可是被她带着跃上来的。这会儿要是让他自个儿往下跳,还真有些...... 见一向镇定自若的归一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情,凤七不由噗嗤轻笑:“放心!我等下就来接你。这个时候。还是树上安全些。” 好吧...... 归一摸摸鼻子,认了。 他的人皮龟甲,也就在爆炸现场起些作用,其他时候,明显就是个鸡肋。 “你小心点。”末了。他朝已经轻松掠下树的凤七叮嘱了一句。 凤七回了个“安心”的手势。 ...... “水哥,怎么屋里这么黑?天哥他们不是说正在等我们回来吗?” 赵泗水带着两个手下,匆匆跨入了院子。一看到屋里屋外一片漆黑,其中一人纳闷地问。 赵泗水也很不解。照理说,以火耀天的脾性,不可能不等到他们回来。就熄灯睡下的。 连那个娘们儿、孩子待的屋子也黑灯瞎火的,这不现实...... 赵泗水是个精明的人,乍一看。心里就起了怀疑。 “操家伙!小心点!”赵泗水忙提醒两个手下。 可惜,来不及了。不等他们摸出别在腰间的枪,就被凤七一一定在了原处。 “你!是谁?”除了赵泗水,其他两人都被凤七点了哑穴。 至于赵泗水,她还有问题要问。 “和对方接上头了吗?”她手上耍着一柄锐利匕首。在黑暗中泛着莹莹冷光,眉眼一挑。问道。 “什......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赵泗水见定住自己三人身的竟是这么个身形纤弱的小女生,不由一惊,心下猜起她的身份。 他没有见过凤七,但是曾听帮里兄弟提过这么个人,会定身,会轻功,会诡异的功夫。想来,就是她了...... “小妹妹有话好好说,我若是知道,一定告诉你,不如,咱们进屋里坐着谈?”赵泗水定了定神,眼珠子一溜,游说起凤七。 凤七岂是真的十三岁小女生,冷笑一声,将手中匕首贴上了赵泗水的脖颈,“废话少说,我就是想知道,那伙人如何和你们接的头?” “别......”赵泗水打了个冷颤,脖颈被冰冷的匕首紧紧贴着,一个不好就会渗入肌肤,下意识乞求道:“刀眼无情......” “你若好好配合,我自然不会伤了你。” 凤七的话,显然让赵泗水误解了。他以为在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后,就会放了他。 于是,他咽了口唾沫,如实答道:“我没和对方碰上头。白白浪费了大半天.....” “还不老实?!”凤七手上一使力,匕锋处渗出了一丝血水。 “我没骗你!”见凤七不相信,赵泗水也急了,“对方没在原来那地方,我们等了半天,最后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电话,说是不用等了,他们会另找时间和我们联络,我猜他们或许已经找到青龙了,所以青龙的妻女也不需要了......” 凤七听赵泗水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有可能吗?青龙在日国的行踪,对方已经摸到了? “小七!又有人来了,这回有三十来人,人人手里都有枪......” 凤七还想细问,忽听归一略显焦急的嗓音从耳畔的迷你对讲机里传来,于是,眉头一挑,瞬间想通了赵泗水也纳闷的问题。 合着对方是拿他们三人当鱼饵,顺藤摸瓜找到了火龙帮的落脚处。 倒是一帮狡诈的人。想来是秉承了东方鹤的阴险狡诈。 人多人少凤七倒是不怕。 不过对方那么多人。手上又都有枪,她不能保证在他们拔枪射弹之前全数定住他们的身。 所以,只能采取第二方案了,暗中解决一部分。 凤七跃上大槐树后,从裤兜取出手枪。归一也已准备好了,却被凤七借了去:“这里交给我吧。你去保护青龙妻女。” 归一忍不住暗翻了个白眼。这话和“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有什么区别?! 因为青龙妻女被她救出来后,就是藏身在院子的杂物里休息的。现在让他去陪她们,不就是让他跑去杂物间里躲起来吗?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归一想到了麒麟堂库房被清剿时的那一幕,摇摇头,坚持要留下陪她并肩作战。 “远距离解决嘛。不碍事。”凤七安抚他。她其实是担心一旦发生枪战,怕青龙妻女会受到惊吓,这才让归一去陪她们的。 凤七透过斑驳的槐树枝叶。已经看到对方的身影逐渐逼近院子了。二话不说,直接提着归一掠到了杂物间,“没听到我让你们出来,就别出来。” “小七!”归一气急败坏,“林局是让咱俩并肩作战的......”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凤七唇角一扬,皮皮回了一句,随后和青龙妻子点了点头:“外头有个小麻烦要处理,在我解决之前,不要出来。” “好。”青龙妻子如今早对凤七言听计从了。将她们母女二人从火龙帮的手里救出,如同再造之恩。 “别忘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救她们来的。所以,保护她们的任务。不比解决宵小轻松。”凤七最后对归一说了一句,才带上杂物间的门,掠出了院子。 “这丫头!”归一一下子还真反驳不了凤七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青龙妻子摊摊手。 “她很厉害!”青龙妻子莞尔一笑。由衷叹道。 对于青龙妻子的赞美之词,归一心底油然生起自豪感。就感觉,小七是他家的一样。 ...... 那厢,凤七出了院子,疾风般往来人掠去。 在对方愣神间,伸手就定住了为首几个人。同时,腕上的韧丝钢一出,接连卷落几个人手上的枪械。 直到这时,对方的人才反应过来。 “快速散开,包围,射击!” 一道指令从其中一人口中发出后,明显受过训练的一行人就利落地散了开来,形成一个大的包围圈,将凤七困在中央,举枪发射。 凤七催动气丹,内力结界护罩全身后,双手举枪,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圈后,围击她的人瞬间倒了一半。 见到凤七不仅毫发未伤,还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的人射倒了一半。带队负责此次任务的日籍华人不禁眼底烧红了。 “射!给我射!” 他自己躲在其中一个手下的背后,跳脚指挥。 射贼先射头。凤七利落地抬手一枪,子弹穿过掩护他的手下的咽喉,擦掉了他的半只耳朵,痛得他嗷嗷直叫,就差没痛晕过去。 凤七耸耸肩,要不是想从他嘴里探问些情况,早就直入他脑门,送他上路了。哪会由着他继续蹦跶。 再回首,余下十来个人,被这一幕看傻了眼。 其中一人两股战战想带头落跑,被凤七飞身上前定住了身形。 一并解决完其他几个人后,这才听到警笛声由远及近地响彻北郊这一带。 凤七摊手轻笑:果真,无论国内国外,警察总是最后才到的。 305 伴娘 赶来支援的京都公安,其实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从接到上头通知到赶到这里,前后不过用了一刻钟。 只能说凤七的解决速度实在太快了。 “行!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们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做了交接后,已经认识凤七和归一两人的市公安局重案组队长,拍拍凤七的肩,笑着说道。 凤七点点头,看了眼抱着女儿站在不远处的青龙妻子,回头对重案组队长说:“我怀疑那些人未必都清干净了。我先带她找个安全地方落脚,有任何需要配合的,通过组织联络吧。” 以东方鹤的狡诈手段,说不定不止派了一拨人在找青龙。 因此,这一拨虽然被解决了,未必就是安全的了。既然没找到青龙,东方鹤势必和火龙帮一样的心思,决意找他的妻子来逼问他的下落,或是想抓到青龙妻女后,借此放出风声,让青龙自动送上门。 所以,她不能就这么放青龙妻女自行离去。 她的住处已经不安全了。警局又不可能常住。 可一时半会儿,能送她去哪儿呢? 对了!刚上车,归一油门还未踩下,凤七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落脚处。 月湖湾如今既然成了唐、齐、袁三家的私人小镇,进出人员单纯了不少。 加上又有唐、齐、袁三家和凤七共同成立的四盟武道馆,初衷正是为了抵御东方家族。 因此,相信有他们三家的保护,青龙妻女一定会很安全。 将青龙妻女送至月湖湾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唐、齐、袁三家的长辈早就歇下了,凤七只对唐武解释了这件事。 唐武和青龙在麒麟堂时就交好,如今见青龙妻女有难。欣然伸出援手,接纳了她们。反过来安抚凤七,让她无需担心。 次日回到“CSAS”,林国志召集她和归一开了个小会。 “......逮捕的那些人称:的确是东方鹤派来的人。不过不止他们,还有八人,昨晚并未参与此事。这会儿怕是已经逃回日国去了。” 林国志说着,把那份一大早收到的来自京都公安的《联合行动报告》递给了凤七和归一看。 “算他们聪明!”凤七一眼扫完,轻嗤了一声。 失去要掳的目标,又听闻为他们提供线索的火龙帮也被警方逮捕,这些被东方鹤派来京都抓青龙妻女的人。若是不找机会尽快离境回日国,才是傻子的行径。 “林局,青龙那里。你最好和他通个气。”待归一先离开后,凤七对林国志说:“青龙妻女被我们救走了没错,可青龙不知道。万一东方鹤放出他妻女被火龙帮绑架的消息,我怕青龙他会......” “这个你放心,昨晚上我就和他联络上了。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倒是你。”林国志拍拍她的肩,送她出办公室门的时候说:“把她们安顿在那里,不会影响你吧?” 得知青龙妻女被她安顿在月湖湾,和唐、齐、袁三大古武世家同住一个屋檐下后,林国志不免有些担心她:“青龙毕竟曾是麒麟堂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反感吗?” “嗯。武哥和青龙关系不错,虽然没有多问,不过多半已经猜到青龙的情况。他能理解。” “这就好。我就怕你的立场,让他们三家为难,反倒影响了你和他们的之间关系......”听凤七这么说,林国志也就放心了。 唐、齐、袁三家,毕竟是华国境内目前仅存的古武世家。若是因为安置线人妻女的事,得罪了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你放心回学校去。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邢兵要结婚了,听说是在六月底,和另外一对新人一起举办婚礼,这阵子一直都忙着布置婚房.....” “这么快?”凤七讶然地脱口问道。 “没想到吧?这小子之前一直拖三拖四的,一旦选定,操办起来也快手快脚地很。”林国志也不禁哈哈大笑。 “说我什么呢?”正巧,邢兵走了过来,朝凤七打了个招呼:“小七来在呀?正想找机会给你这个......” 他从外套口袋摸出一封烫金的红色请帖,递给了凤七:“本来打算定在九月办婚礼,另一对的新娘子和纱纱是大学室友,极力我们一起办,我想两家亲人也不多,对方也都是独子,不如都在六月办了......” 凤七没再往下听邢兵解释,因为她在邢兵的请帖上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婚礼日期和举办地点。 “咳,对方的新郎新娘是不是叫李宜琛和君婷脂?“由不得她不这么猜,实在是时间地点太巧了。 “咦?小七也认识?”邢兵和林局听凤七这么问,不由对视了一眼。 何止认识啊!凤七扶了扶额,“他们,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老师。” ....... “师兄!你没对我说过你们要和另一对新人一起办婚宴。” 且对方还是她的同事。瞧这关系扯的...... 出了国安大楼,凤七忍不住给李宜琛拨了个电话。 “哦,是媏媏啊。这不,我们也是月初才定的啊。本来准备这个周末约你来家里吃饭,顺便说这个事儿,你既然知道了那就最好了......说起这个事儿,师兄我也好委屈啊,你嫂子上街给宝宝准备小衣小裤,在商场碰到她的大学室友,两人一聊发现婚期都在今年,也不知谁起的头,就这么决定搁一块儿办了......你也知道,你嫂子如今怀孕,受不得刺激,这不,师兄我只好全盘接受她的决定啦......哦,不不不,是全力支持,全力支持!” 显然,最后那句话,李宜琛铁定是被君婷脂抓到后,当着她的面说的。 听得凤七好笑不已。 既然定下了具体婚期,为了婚礼顺利进行的筹备工作,也都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李宜琛派给了凤七一个相对轻松的任务,那就是休息时去李家陪君婷脂。 自从君父接受了院方提议,住院接受理疗后,君婷脂等胎稳了之后,出院住到了李家。 有李师母的照料,君母也能全身心照顾老伴儿了。 李安平在出发去昆宇大山之前,还是选择告诉了君父君母。因为后续的治疗,瞒着他们反而难展开。 可对君婷脂还是瞒着的,怕她怀着身子容易受刺激。 因此,君家二老和李家上下都对君婷脂说,君父患的是良性肿瘤,之所以需要住院理疗,是因为这样效果更快更好,能尽快治愈出院参加她的婚礼。 对此,君婷脂也就信了。安心住在李家安胎。 周末的时候,凤七去李家陪她。偶尔陪她去商场采购些婴童用品。 四月的第一个周末,阳光灿烂。凤七照例陪君婷脂出单元楼散步,顺便去就近的百货商场逛逛婴童区。 即便该买的都买的差不多了,君婷脂仍是喜欢有事没事去婴童区逛逛。 “对了,小七,和你商量个事儿,我和纱纱的婚礼上,你要做我们俩共同的伴娘哦!” “伴娘?”一听君婷脂说,让她做她和罗静纱共同的伴娘,凤七不禁傻了眼。 “可是嫂嫂,我不懂的......” 凤七忙不迭摇头婉拒君婷脂这个提议。 前世没有这方面经验,这世又才只有十三岁。且其中有一半还是在囚禁中度过的,这让丝毫不通此类仪式的她,如何来担当两人的共同伴娘嘛?! “别担心!”君婷脂安抚地拍拍凤七的手背,“你先听我解释嘛。挡酒和收红包的事儿,我和纱纱各有小姐妹相帮,你的任务呢,就是陪我们聊聊天......” 这样也行?凤七惊讶地张了张嘴。 她身为两人共同的伴娘,却不用做任何事,仍旧和现下一样,只需陪在她俩身边,和她们说说话、解解闷? “没错!这下,你不会拒绝了吧?我真的好想有你陪在身边哦,你不知道,有你在,我感觉能安心不少,不然的话,总觉的心里慌慌的。你放心啦,那些麻烦的事儿,有其他人帮忙做的。你只需陪着我和纱纱就行了。”君婷脂一再宽慰凤七,生怕把她吓跑了。 既然是这样,她自然也不好再推却了。 见她点头应允了,君婷脂高兴地拉着她逛起了婴童区。 “哇!又出不少新品夏装了啊......”君婷脂一看那些款式新颖可爱、面料舒适细腻的宝宝新衣,就喜欢地不得了。即使家里已经备齐了、并不准备买,也围在衣架前欣赏了起来。 凤七闲来无事,在她就近的玩具区,随手捞了个三色拨浪鼓轻轻摇着,忽然,她察觉到一道带着恨意的目光,隐在某个暗角窥视自己。 就在她催动气丹扩展内力,欲要辨析对方方位时,对方却收回了目光,辨析无果。 莫非是她直觉错误?凤七暗暗摇摇头,应该不是。 方才,她确确实实觉察到了对方的敌意。 会是血彧的人吗?可若是血彧,既已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可能会让自己察觉他们的窥视。 可若不是血彧,又会是谁?目标到底是自己还是君婷脂? PS: 谢谢严托蒂的打赏!谢谢ぁ妖雪儿ぁ的粉红票!谢谢乃们!O(n_n)O~ 306 保护 在商场得过一次被窥视的异样感后,凤七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地全程保护君婷脂。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 即便血彧派人来狙杀她,她也能想办法逃脱。 可多了君婷脂就不一样了。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师父师母家的宝贝金孙。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她在尚能如此,她不在的时候呢? 在不确定对方究竟是冲她还是冲君婷脂而来的情况下,她势必要向组织提出申请,增加对师父一家的保护请求。 但凡国安人员,家人是可以获得组织保护的。 当然,这种保护不是随便就能申请,是在国安人员面临明确的危险前提下。 从广城回来后,组织在第一时间对他们在华岚山密洞里发现的罪证做了分析鉴定。 那几枚刻有“X”字母的废弃弹头,除了凤七,没人能查获有用信息。 而那支废弃的液体炸弹引液管,经过爆破专家分析鉴定,证实和前面两场爆炸案有关。 这个鉴证结果一出,蔡之龙马上就找了凤七谈话,意即需要对她的家人予以近身保护。 “敌在暗我在明。虽然你身手卓绝,自我保护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可在没有揪出对方之前,你的家人需要列入组织的保护范畴......” 当时,蔡之龙这么说后,她想到了远在江沪的严景寰。 如果血彧针对的是她及她的家人,那么,除了她,还剩下严景寰。她不认为血彧会无聊到对严家其他人下手。 可如今细想,是她疏忽了。 不论对方是不是血彧,单凭对她的情况如此了若指掌。不可能不知道李家和风家的存在。 而两家之中,又数李家人和她走动多些。 特别是近期,李宜琛婚期将至,她几乎每个周末都来李家帮忙。 林国志审核了凤七递交的保护请求后,经蔡之龙的批准,派人手把李家人暗中保护了起来。 有了组织的保护,凤七也放心了不少。 虽然这种保护,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国安在变相吸收相关线索。 换做平时,她是绝不容许被人全程跟随关注的。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一直都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五月的某个周末,烈阳和雷霆来李家探望凤七,趁君婷脂午休的时候。三人窝在书房里聊天,说到李家人被国安派来的人时刻保护着,三人都很无奈。 “就是嘛,出去就要带条尾巴,多不爽。”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凤七抿抿唇。暗叹了一声。 “对了,小七,你说,如果真是血彧,会不会选在结婚当天来现场闹事啊?”雷霆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李师母送进来的手工酥饼,如是猜道:“没道理就只是远距离观察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凤七不甚肯定地摇摇头:“倘若真现身了还容易解决。可若是一直这么拖着......”人都能被拖死。 “我觉得这不像是血彧的作风......”烈阳支着下巴,思考了半晌,开口道:“以我们对血彧的了解。它一向都奉行速战速决。不可能只观察、不出手,除非是有心无力......” “当然有心无力了,那么多种子杀手死的死、逃的逃,哪里还有那么多人替它做事......” 雷霆听后,撇撇嘴。咕哝了一句。 “那也就是孤岛,你怎么知道血彧就没其他基地存在呢?丹师死了。也就是服用糖丸的傀儡杀手没用了,可保不准还有其他心甘情愿为血彧服务的杀手存在呢......” “烈阳说的没错。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谨慎为上。究竟会不会趁着婚礼来给我们下马威,时间到了就知道了。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做好最完善的部署。” 凤七赞同烈阳的猜测,末了,总结道:“赵灵霄前几天和我联系了,他和简斯汀马上就要迁来华国了。美利坚的事,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等他来了,我们也该反被动为主动了......” 烈阳和雷霆闻言,不由端正了坐姿,严肃地点头应下。 ...... “彧主,您找我?” 奇蒙叩门进来,反手合上门,站在门口的位置,垂手问自己的主子。 “嗯,南部的事处理地怎么样了?”面具男从桌案上的资料中抬起头。 “都妥当了。请彧主放心。就是......” “有什么话就直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面具男边说边收起桌上的资料,抬眼斜睨了奇蒙一眼。 “就是上回从广城运去的那些东西,日青社......他们非要我们派人送去......” “哼!白给他们还要讨价还价!算了,这事我自己和他们说,你就别管了。体能暴增术的情况怎么样了?“ “初次手术还算顺利。第二次手术......布鲁顿的意思是,最好等治愈了失忆术的后遗症再动......” “失忆术后遗症很严重?”听奇蒙这么说,血彧彧主覆在面具下的眉皱了皱眉。 “目前来看,最大的后遗症是剧烈头痛。关于这点,布鲁顿说,随着实验人逐渐适应,应该能缓解。” “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怕就怕,实验人承受不住体能暴增术的压力,造成脑部血压突然增强,从而......” “说来说去,你们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实验人死上几个有什么要紧?我又不是要他每个手术都百分百成功,能在现有的几个里,成功一、两个,我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何况,实验人不正在源源不断地增多吗?你们还在担心什么?!” “是。我的确是按彧主的意思转告布鲁顿的。可他希望每个手术都能成功,这或许和他的职业有关......” “奇蒙!”血彧彧主抬高了语调。意味深长地看了奇蒙一眼,“你是我的得力爱将,包括媞娜,你们都是孤岛出来的老人,有些规则,想必早就不需要我重复了吧?” “是我的错。” “你没错。你只是开始心软了。媞娜也一样。怎么?看不惯我如此残忍的手段了?想回头了?“ “不是!”奇蒙迅速答道。即使心底隐隐起过这个念头,他也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了。 “如此最好。我再强调一次:你们,只需照我的意思执行就好。有想法固然可以提,可只局限于提高血彧杀伤力。其他任何违背这个理念的,想都别想!再有下次,我不会就只是说你们两句这么简单了!” “是!”奇蒙心头一凛。挺胸应道。 “出去吧。这阵子似乎另外有股新生力量在查我们,尽量小心点。没事的话,就不要北上了。我短时间不会南下,那里就交给你和媞娜了。” “是。彧主放心!我和媞娜会管理好南部基地的。” 奇蒙躬身退出后,血彧彧主合眼仰靠在办公椅上。琢磨起这阵子突然增现于京都的新生侦讯力量。不知是国安的情报网,还是其他人...... ...... “哈哈!想不到咱们几个真在京都大团聚了!” 这是赤焰在逃离孤岛、返回华国后,第一次见烈阳、雷霆,当即,三个大男生来了个热烈的拥抱。而后彼此一捶对方的肩,相视一笑。 “咦。说起大团聚,血鹰、血影怎么还不到?回了家,准时的习惯也丢了?” 在风雅荷塘的雅间里坐下来后。赤焰看了眼腕表,嘀咕道。 听他这么问,凤七和烈阳、雷霆三人交换了个眼神。 该和他说血影的事儿了。要是等下血鹰来了,性子憨厚爽直的赤焰当着血鹰的面,咋咋呼呼地问起血影的事。难免加重血鹰的伤心。 “这件事,我来说吧。”烈阳清了清嗓子。拉回赤焰的注意力后,把血影失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赤焰听后,半晌才回过神,抿了抿唇,左右各望了眼凤七和雷霆,问:“你们,也一直在被血彧追杀中?” “我和雷霆目前还没有,小七已经遭遇几次了。”烈阳摇头回道。 “可能是我们几人中,就数小七的力量最强,我们几个,怕是根本没被他们放在眼里。”雷霆耸耸肩,自嘲地接道。 “也是。可是血影她又怎么会......”赤焰其实也一直隐有担心,怕被血彧发现自己的行踪,继而被追杀不止。好在他的雇主老板,行事还算低调。 如今听凤七三人说,血影早在半年前就失踪了,至今没有音讯。虽然也怀疑是血彧下的手,可是原因呢?如果是报复,应该对他们几人都下手才是。 “初步猜测是那项失忆术。”凤七把国际顶尖科学家布鲁顿一年前遭不明人士绑架,同样失踪至今的事对赤焰叙述了一遍。 赤焰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你也要小心。我猜他们正在进行这项逆天的脑部实验。只是目前怕是还没成功,否则,不会这么悄无动静。” PS: 谢谢梦蝶宝玉和梨涡无双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O(n_n)O~ 呜呜,这两天思考新文大纲,一下子连不上古武的思路了,这章还是昨天奋力的成果的,今天一个字都没产出。扯帕子哭。明天绝对码字。不然剁双手!/(tot)/~~ 307 不欢而散的五人聚 赤焰点头道:“我的工作本就低调。老板不喜人多热闹,这段时间忙地块的事,还扩招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保镖,我和莫岩从这个月开始也有轮休了,一个礼拜一天。所以我才能出来和你们聚聚啊。不然还得向老板告假,多麻烦!” “赤焰不错啊!才大我两岁,已经是保镖队长了耶!” 雷霆竖竖大拇指,由衷赞道。 “你们别取笑我了!要不是家里发生那样的事,我也不会半途辍学......对了,你们几个都在学校读书,知不知道转学的事?我老板说了,接下来几年他都会留在国内,京都是要长待的地方,已经在选址造别墅了。所以我想把弟妹都接来京都,好就近照顾,就是不知道这转学手续麻不麻烦......“ “这事好办,回头我帮你问问就成!”雷霆阿沙力地拍拍胸脯,应下了赤焰的问题。 “你能问谁?”凤七好笑地觑了雷霆一眼,转头对赤焰说:“还是我帮你问吧。我们学校校长就是冠蓝教育集团的董事长,他们旗下也有小学。” “那就太好了!”赤焰欣喜地谢过凤七,感慨地叹道:“弟妹独自在老家,我也不放心,可让我经常南北两头跑,一来怕耽误工作,二来也起不到什么效果,能接到京都来,我就放心了!” “嗯,这事应该不成问题。”即使有问题,她也会想办法帮他解决。 凤七相信,只要她出口,这点小忙李一仓是肯定会帮的。就算转学费不低,她的户头也还有不少钱,足够帮赤焰办妥他弟妹的转学手续了。 四人正聊着,血鹰到了。 “好家伙!你长高不少啊!”赤焰一看到血鹰。伸手捶了捶血鹰的肩头,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笑着道:“我记得一年前,我还比你高一头呢,现在都被你给比下去了!” “没办法,你发育地早嘛!谁让你是我们六人中的老大哥!”雷霆嘻笑了两声,打趣道:“再说了,血鹰每天摄入的营养比你好,当然长得快啦!” 这句话不知刺到了血鹰什么,原本还挂着浅笑的脸。倏地沉了下来。 烈阳和凤七见状,不由对视一眼。 雷霆也注意到了,不解地挑眉问:“怎么了?板着个脸?几个月没见。连玩笑也开不得了?”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对了,血影她,还没消息吗?”赤焰经雷霆这一问,也察觉到了血鹰的异常,上前勾住血鹰的脖子。示意他先坐下来。 “嗯,还没。”血鹰应了一声,径自倒了杯茶,一口饮尽,转头看向凤七:“小七,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当时......影失踪,你,真没看到?” “你这话什么意思!”血鹰话音刚落。雷霆“嘭”地捶了一记桌子,护犊子般地抢先替凤七说话道:“以小七的性子,她若是看到了,会不和警察说?还有,当时我和烈阳可都在场。你要这么猜,索性一并把我们三个都怀疑了!!!” “可是......”血鹰神色复杂地看看凤七。 不是他不相信这几个生死患难的朋友。只是,他听妹妹的同学说了一些事后,总觉得凤七和妹妹之间有什么过节。 初时,家里人怀疑妹妹失踪,很可能是被劫匪绑走了要赎金,可过去这么久了,也没见对方上门索取。不得不让他往另一方向猜:会不会是妹妹得罪了什么人?因为结怨所以遭来了报复? 这么一来,薛家委托征信社查的方向又多了一个。可饶是如此,征信社给他们带来的消息,只是让他们逐一排除了和家族之间或多或少存有嫌隙的可疑对象。其他的,仍无消息。 至于凤七,是血鹰从妹妹同学的口里听说的。据说,妹妹每次提到凤七,都是一脸的忿怒。虽然个中原因他至今没想通透。可不问出口,他憋在心里也不舒坦。 “血鹰,小七的为人,我们大伙儿都知道,你怎么能......”烈阳皱着眉,严肃地反驳血鹰毫无证据的瞎猜测。 赤焰也一脸赞同地点头道:“我相信小七,绝不会做这种事。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胡乱指控?” “先听血鹰把话说完吧。”倒是凤七,一脸坦然地迎上血鹰复杂的眼神,抬手制止了同伴。 “小七!他是在怀疑你耶!你还这么冷静地和他聊,我都看不下去......”雷霆还没说完,忽见凤七倏地旋身到门边,一把拉开了包厢门,只听“哎哟”一声,一名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刹不住车地从门外跌了进来。 “妈?你怎么......”等看清来人相貌,血鹰惊愕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烈阳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哼!” 薛母站定后,整了整衣衫,朝室内的几人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凤七脸上,轻哼了一声,指着凤七转头问儿子:“她就是影儿同学说的那个女生吧?” 血鹰动了动唇,没回答。 “把我女儿还出来!”哪知,薛母见儿子默认,突地朝凤七扑了上去,高举着手上的贵妇包,似是要打凤七。 凤七眉一蹙,抬手锢住了薛母的手腕,冷冷地道:“请您自重!” “自重?女儿都不见了,还叫我怎么自重?鹰啊,还不帮妈把她抓起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妈!!!”听薛母如此嚷嚷,血鹰也生气了,“谁让你报警了?我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报警要是有用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妹妹下落了!” “你......好哇!连你都学会对妈大吼小叫了?妈还不是想快点找回影儿......”薛母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举起贵妇包改而捶打起了儿子,边打边哭着道。 见此情景,凤七几人都不由摇头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能理解薛母的心里,可报警...... “你们快走吧!”这时,血鹰开口说道。 “儿子!”薛母一听,作势要回来揪凤七,被血鹰抓住了胳膊。 “快走吧。虽然我妈也是胡乱猜测,可一旦惊动了警方,少不得要被请去警局喝茶。”血鹰朝凤七四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快走。 毕竟是母子,虽然薛母没说,可他多少已能猜到,以母亲的脾性,新闻记者怕是也会马上赶到了。他知道这几人的身份,特别是凤七、烈阳和雷霆,不应该随意被曝光。 “那就谢了。回头再联系。” 凤七从血鹰紧皱的眉宇间隐约读出了什么,朝他微一点头后,就带着烈阳、雷霆和赤焰迅速出了包厢。 一来到外头,凤七侧耳听了听,旋即转身,带着其他三人上了二楼,那里有一间相对隐蔽的小会议室,是范姜洄早先留给他们密谈用的。 刚进小会议室,京都公安巡逻队和京都快报的记者就相继赶到了。 “真是抱歉!我妈她,思女心切,随便逮着生人就说是他们绑走的妹妹。我代她向诸位道歉!” 血鹰向赶来的这些人深深鞠了一躬。 身旁的薛母抽抽噎噎地还想说什么,被血鹰不轻不重地扶住了胳膊,改而成了不好意思的致歉。 “老实说,我们接到薛太太打来的报警电话后,也不大相信她的说辞,只不过,有任何线索,我们都不会放弃,所以也希望薛太太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要知道,您这一闹,我们很可能就错过了其他类似解救令媛的案子。至于今天嘛,看在薛老先生的份上,就这么算了吧。我们也就不请两位去局里喝茶了。” 待新闻记者被血鹰塞了双份红包离开后,留下的两名京都公安极度无奈地说了薛母一番。要不是薛家在当地有那么点地位,他们肯定把薛母带上警车去警局了。 提供虚假线索,罪行虽然称不上严重,却也很劳民伤财。换做其他人,绝对会被他们请去拘留所蹲上几天、好好训诫一番。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 客客气气地送走警察,血鹰回过头看着怨愤不已的母亲,轻叹了一声,在她身旁坐下,劝道:“妈!妹妹的事,我们都很焦急。可也不能......” “不能什么?你不也说了吗?只要有任何线索,都要往细了查,这会儿又阻止我......对了,你那几个朋友都是什么人?你妹妹一直都在恒生乖乖读书,怎么会惹到外校的人?” 薛母嫁入薛家多年,自然学会了看人衣着行事。想刚才那几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也正因此,她才在警察来时,顺了儿子的意思,没说出女儿同学曾向他们透露的事。 且不提对方究竟是不是绑走女儿的人,万一她的身份来头也不小,得罪了她的家族,回头怎么向老爷子交代?老爷子可是明着发过话的:影儿的事,私底下暗查可以,千万别得罪了京都哪路大神...... “嗯,他们的身份不简单。”血鹰索性顺着薛母的话点头应了一声,“所以,这件事,在没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妈就别到处乱传了,对营救妹妹也没好处。” 308 辛苦了 他之所以那么问凤七,一半是试探,另一半嘛,他这阵子一直在思考,公安查不到的线索,国安有没有可能查到?所以有心想说服凤七他们,再通过国安的渠道和力量,帮他细细找找妹妹的下落。 都半年了,要是再得不到任何消息,薛家上下怕是都要以为妹妹她已经...... “行了行了!是妈太冲动了。不过,妈也是真担心影儿,你们俩自小吃苦在外,好不容易回来,影儿又......妈上个月去灵山庙求菩萨保佑,希望影儿平安无事,原想抽个签,问问你妹妹的情况的,可惜解签师父出门了,说是这两天才回来,你要没事的话,就陪妈再去趟灵山吧,求个结果,妈也好心里有数.....” 说到这里,薛母忍不住又落起了泪。 血鹰暗叹一声,点点头,“好,我陪你去。” 无论求签有没有用,这一刻,他能理解做母亲的心。但愿求得的签文不会太差,就当是,给母亲一些心里安慰吧。 ...... “血鹰他也......唉,他就没怀疑过血彧吗?” 待楼下归于平静,凤七四人也下了楼,和风雅荷塘的领班经理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赤焰对血鹰的怀疑委实理解不通。 “他曾怀疑过,不过一直没线索,也就不了了之了。想想也是啊,如果真是血彧,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动作。除非真在拿血影做实验......” 雷霆解答了赤焰的困惑,继而耸肩道:“我倒是怀疑会不会是血影自己得罪了恶势力的人。你不知道,她一回京都,看我们几个的态度,傲慢的不得了!” “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她在孤岛时的手段。”听雷霆这么说。烈阳淡笑着接道。 赤焰似乎听懂了,点点头,末了猜了一句:“该不会是血影自己搞的鬼吧?” “那不可能。”凤七立刻摇头反驳:“如果是她自己,反倒会留下线索。我猜,还是血彧的可能性最大。” 她始终没忘血彧绑架了那名研发出脑部失忆术的科学家,绝不是为了绑去好看用的。 再者,不是她看不起血影,但是,说实话,凭血影那点水平。真不可能瞒得过国安的追索。 “不管怎样,我们都提高警惕吧。” 四人对望一眼,烈阳总结道。 ...... 六月初的时候。李安平从昆宇回来了。 此行昆宇大山,收获很大。不仅把去之前列出的十大张药材清单都填满了,可说是非常圆满地完成了此行任务。连带着凤七之前说过的能辅助其他材料可制成逼真人皮面具的稀有到即将绝种的龙齿剑也被他找到了一丛。 对此,凤七也兴奋不已。 小心地捧着栽有龙齿剑的陶土盆,琢磨着该种到哪里才安全。 虽然这种稀罕药材。不精通古医的人未必认得出。可也怕被旁人当普通作物随手采了去,那就心痛死了。 据师父说是几乎翻遍了整座昆宇大山,才找到这么一小丛,如果直接拿来实验,说不定两次就用没了。要是失败,可就太可惜了。 所以。她在实验之前,需要移植发根。 以京都的地理气候,其他三季都还可以。就是冬季太冷太干。如果给它加盖个暖棚,相信应该能扛过去。 凤七比较之后,决定把龙齿剑带去南溪庄。 风家隔壁的新宅已经落成了。记得当初大哥给她看的设计图里,有一片可供种植的花圃园子。 如今正值初夏,种植的气温湿度都很适宜。如果移植成功,在入冬之前加盖个人工暖棚。熬过了第一个冬,接下来就容易了。 龙齿剑之所以逐渐绝种,是因为它就靠根系生长。断根如绝子。其他植物或是能插种、或是能结籽,龙齿剑只能靠根系。如果都像师父这样,把它连根挖掘,挖一株就少一株。若是移植不成,就出现越用越少、直至绝种整个大陆了。 当然,李安平并不知道龙齿剑的生长规律,现有的医书典籍里也都没有提及。他还道是自己运气好,能挖到一丛。 若是他事先知晓:被他这么一挖,整个昆宇大山乃至华国境内,从此都难再找到龙齿剑这一味稀罕药材,相信他是绝对不会挖的。宁可做下记号,割了这丛龙齿剑的叶身,留了根系,以便下次需要了再来取用。 可既然整丛都挖来了,凤七也就没对李安平说这个事。免得师父懊恼。 换个角度想,如果她移植成功,也算是替华国中医药界做了份不小的贡献。 ...... 随着李宜琛的婚事临近,李安平夫妇也忙得不可开交。 准备好了婚房,还得准备婚宴现场。 好在喜宴和邢家放在一起办,有两家长辈共同策划商议,倒也省心不少。你家不懂的,我家知道。我家不熟的,你家在行...... 至于两个新娘子,无论是保养、发型、试婚纱、选礼服,都由凤七陪同保护。 偶尔几次,烈阳和雷霆适逢周末,也加入了陪护的行列,原本是想替凤七减轻些负担,结果被两方的伴娘逗得羞涩不行,只要她们在,他俩都不敢露脸了。 从各自的未婚妻口里听说这个事后,邢兵和李宜琛都好笑的不行。还撺掇着凤七,别在烈阳和雷霆事先询问她两个伴娘在不在的时候老实地回答“不在”。他们也想莅临现场看看那俩小子的反应呢。 凤七那个无奈又无力啊。 你说,两对新人结个婚吧,还得动用那么多人明里暗里地保护。归根结底还不是怕某些个不长眼的来现场闹事。可他们倒好,有事没事对保护人员逗弄、起哄。不把人吓跑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换她她也跑。 就这样,等到六月走到尾声的时候,两对新人的婚事总算轰轰烈烈地搬上场了。 四对新人的父母都出场了。 君父的病,自李安平从昆宇一回来就给他赶制出了第一帖药。如今病情也算是得到了控制。 至于新人的伴郎,邢兵这里是何然,李宜琛则是剧组同事。 刚巧,君婷脂和罗静纱两人的闺蜜也都还没有男朋友。 烈阳和雷霆被她们逗到最后,索性脸皮厚实地当没听懂她俩的玩笑,一心替何然他们牵起了红线。 不论最终有没有成双结对,也算是让烈阳两人逃过了一劫。 女人往往都是这样的,打趣起小她们几岁的少年来胆大又火辣,一旦被介绍男士给她们认识,且不论对方是否是她们心仪的对象,也都会收敛不少。 “呼!女人难缠起来还真是恐怖唉!” 婚礼行进到末尾时,新郎新娘正在逐一送别前来贺喜赴宴的宾客。总算逃脱了伴娘们“魔爪”的雷霆和烈阳,此刻拉着凤七倚在喜宴厅门口的石柱旁拍胸脯压惊。 “咳!”听雷霆大敕敕地感叹,烈阳清了清嗓子,对他使了个眼色。意即他们俩身边刚巧还有个女人在,埋怨的话多少悠着点。 凤七好笑地睨了他们一眼,道:“不用看我。我也觉得你们俩这几日辛苦了!” “......”烈阳和雷霆面面相觑。 “咳咳咳!小七!你别这样看着我们说话!感觉好毛骨悚然的!”雷霆夸张地摩挲着手臂,咕哝道。 烈阳忍不住偷笑。 “话说回来,今天的小七真的好靓丽!”雷霆早就想赞她了,碍于她忙着照顾两个新娘子,一直都插不上话。 “的确,我也看到好多宾客都在问小七的身份。”烈阳含笑睇了凤七一眼,接道。 凤七十分无语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低头审视起自己。 谁规定伴娘也必须穿如此累赘人的礼服的? 虽然在前世,比这身繁复十数倍的锦衣华服都穿过不少次。可关键是:伴娘礼服设计得上身太蓬、下摆太窄,让她好几次产生一种想撕了它的冲动。 幸而整个婚礼进行地无比顺利,倘若有半点麻烦,她得把下摆两边各撕一条缝,才能提气纵掠吧? “怎么躲在这里聊天?” 这时,范姜洄略带笑意的询问从三人身后传来。 除了他,还有归一、非人等“CSAS”的成员,也都从喜宴厅出来了。 “听说这阵子你们俩过得很辛苦?”归一似笑非笑地扫了雷霆和烈阳一样,非人则掩嘴偷笑。 “肯定是何组长多的嘴。”雷霆咕哝了一句。 “这回可冤枉何组长了。”范姜洄笑着道。 “难不成是邢组长?”除了他俩,还真想不出谁会对组织成员聊这种八卦。小七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是邢组长了。想必以为抱得了美人归,不怕被报复了。”雷霆握握拳,鼻息哼哼:“看他日后还敢不敢生女儿!” “哈哈哈......小子这招狠啊!这么快就把邢组长的女儿预定下来了!”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谁都当它是个玩笑就过去了,连雷霆自己也没当回事。可缘分的事谁说得清呢...... PS: 谢谢zzffffffff童鞋的粉红票!么么!这一卷马上就要结束了。O(n_n)O~ 309 反被动为主动 “怎么都在这里呀?来来来!你们三个小家伙过来!” 就在大伙儿围聚一起聊天时,刚送走重要来宾的李安平等人呢包括严景寰都乐呵呵地从喜宴厅出来了。 今天的日子,该数他们四对父母最开心了。 “你们辛苦了!来,这是给你们的红包!” 李师母从手提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凤七三人一人一份。 三人想推拒,被李师母嗔怒地按住了:“这是必须拿的!这阵子可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们还得分心照顾新娘子。” “是啊是啊,该拿的!不能推!而且必须拿双份!成双成对嘛,多吉利!”君母也掏出一早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塞到凤七三人的大衣口袋里。 邢兵和罗静纱的父母,也都笑呵呵地取出自己的份,塞到三人手上。 “纱纱啊,不知和我们说过几遍了。本想准备谢礼的,亲家母说,还是红包方便。” “是啊,我们也这么想!还是红包好!红红火火,有气氛!” 见四家长辈都这么说,凤七三人也不好再推却了。 “媏媏今天就住师母家去吧?你师兄他们搬去新房住,家里冷清了不少。另外,师母还有些事要你帮忙。”李师母见时间不早了,回头对凤七说。 “好。”凤七点头应道,随即和她大哥及“CSAS”的同伴们一一道了别,让他们有车的麻烦先送烈阳和雷霆回C基地,自己则随师父师母回李家了。 等宾客都送走后,新郎新娘也都坐上主婚车回各自新居了。 李安平夫妇打算先送李宜琛新夫妻俩回新居,那里还有些新婚仪式需要办。凤七自然也要陪着去。 临上车前,严景寰摸摸她的头,含笑说:“我听师父说了。这几天你最辛苦了。今晚早点休息,大哥还要在京都待两三天,不急的。” 他是今天喜宴临开场才到的。 这段时间,严氏企业的股票有些动荡,因此一直都坐镇江沪。从今年开春到现在,还没来过京都。 这回托了李宜琛的婚礼,倒是挤出了几天时间北上一趟。 凤七点点头,“好。大哥也早点休息。明天再和大哥联系。” 陪师父师母上车后,让师父师母靠着后座椅背闭目养神,她则坐在副驾驶。盯牢前方徐徐行进的主婚车。 整场婚礼完成地相当圆满顺利。别说大闹了,连个小麻烦都没发生。这让她放心之余未免诧异。 如果真有人想闹场,婚礼现场应该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不过没事总比有事好。她倒是希望一直如此平静下去。 然而。放心的话还是说得太早了。 当车子在李宜琛新居所在的小区门口停靠后,直至走到单元楼下这段距离间,凤七又敏锐地觉察到了被人窥视的异样感。 无论是不是血彧派来的人,都不能再拖了,必须趁早解决。 于是。她让师父师母先随师兄两夫妻上楼。 自己托说是漏了东西在车上,不等李安平他们会过意,就推他们进了单元楼里的电梯。然后一个旋身,闪身出了单元楼门,电光火石间截下了对方。 让她意外的是,那人的身手实在有够差劲。没三两下。就被她制服压在了脚下。 还没开口逼问,对方就把雇主的大名报了上来。 搞半天,让她为之担忧好两个月的幕后人物。竟然是不堪一击的薛母。这让她委实气结。 ...... 血鹰一接到凤七的来电,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匆匆从家里赶了过来。 “小七!”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答应母亲、随他去找妹妹的同学问询情况。这下可好,母亲一心认定凤七就是对妹妹下手的人。 “喏,就是他。”凤七抬抬下巴。意指那个被她砍晕在人行道旁的精瘦男子。 “他说是奉薛太太的意思,来请我去喝茶。我倒是想问了。薛家请人喝茶的方式,一直都这么的......别具一格吗?” “对不起!”血影低头代母亲向凤七致歉:“我妈她,的确太过了。” “血鹰!”凤七忽然严肃地唤了他一声,让他不由自主挺了挺背脊。 “你也仍然没放下对我的怀疑吧?”凤七淡然的目光,定在血鹰的脸上。 血鹰立即摇头:“我不是怀疑你。上次我就想解释了,我只是想再问问你当时的情况。影她,失踪地实在是太过离奇......公安那边,到现在没任何进展,我原本,想找你们帮忙,能否通过你们那条线......” “一直都在查。”凤七接过了他的话,迎上他略显愕然的眼神,肯定地道:“从血影失踪至今,一直都没中断过。正如你说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真......的?”血鹰有些许愣神。他们,真的一直都有在关注妹妹的情况吗? “骗你干什么?我们一开始就提醒过你,血影的事,很可能是血彧干的。如果真是他们,不止血影,我们几个也迟早会有危险。要是不趁早把他们揪出来,反被动为主动,永远都会处在不安的环境中。” “血彧......”血鹰听凤七如是分析,抿了抿唇,“我何尝没有怀疑过他们。可要真是他们,没道理过去大半年了,还没半点消息,他们,难道就真的只为了......把影抓走后秘密处决?” “不只是血影,最近一年,据我所知,失踪的已有好几个了。你该听说过布鲁顿的事,如果他是被血彧绑走的,那么,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血彧,怕是在密谋一些事......” 直到他把母亲派来抓凤七的昏厥男人丢上出租车后座,自己也坐上车离开。耳畔还在回想凤七刚刚的那番话。 假使,她说的都有可能成真,那么,妹妹她,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还认得他们吗? 被血彧设计成没有记忆的傀儡杀手...... 一想到凤七所猜的这个可能,血鹰极不忍心地闭了闭眼。 搁在腿上的双手攥紧成拳,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他要抢在妹妹被血彧改造成傀儡杀手之前,找到她。救出她...... ...... 既然确证了之前窥视她和跟踪她的,是薛母派来的人。君婷脂这一边应该也安全了。 于是,次日一早。凤七就和林国志说了这个事,省得组织在人员稀缺的情况下,还要分出一部分暗中暗中保护风、李两家。 当然,有关血彧的事,她只字没提。 倒是林国志和她说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简斯汀已经去国安报道了。 “他已经办妥了所有手续,七月一号正式加入国安阵营。” “那实在是太好了。”凤七由衷而笑:“有他的加入,相信库房会越整越好。” “这是你的功劳!”林国志在电话那头含笑赞道:“他来报道时已经明确说了:要不是你,他是绝不可能加入咱们国家的军政系统的。” 简斯汀的事算是安顿妥了。赵灵霄呢? 和林国志结束通话后,她拨通了赵灵霄的手机。 “小七,我正想找你呢。”才响两声。就被赵灵霄接听了:“总部地址我都选好、布置好了,你和另外两位合伙人,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不必。既然交给你了,都由你看着办吧。稳定之后,有个案子需要你加紧跟进了。” 凤七唇角微扬。想不到赵灵霄的手脚这么快,前阵子才听说他处理好了美利坚的一切事务,准备迁来华国了。就隔了个师兄的婚事。他不仅选定了“盟义”征信社的总部位置,就连里头所需的一切器材用具都布置妥当了。果真不愧是从事这一行多年的精英能手。 “什么案子?很急吗?我已经安稳了。昨天开始就在梳理你们传给我的资料库了。” 赵灵霄一边翻看着笔电里已经梳理得差不多的电子数据库。那是从雷霆寄给他的加锁密盘里导出来的资料档案。都是这一年来。雷霆通过“骇客”身份接洽的案子所涉及的一些有用信息和资料。 听他这么说,凤七欣然应道:“那好。我等下就把目标任务编辑成密码数据发你手机上。解密方法,相信雷霆已经告诉你了。” 她需要尽早查出血彧的落脚点。不止血影,还有凌可人、倪丹......都让她怀疑和血彧的失忆术计划有关。 事实上,国安也没停止过对凌可人等人的追踪。只不过收效甚微。据长踞日国的麒麟传来的消息,至今没摸准日青社的秘密据点。虽然到目前为止已经破除了不少个了,可都是没什么用的障眼窝。 狡兔三窟,与其干等麒麟那边传来消息,倒不如自己动手。虽然也能借助国安现有的力量进行追踪,可她不想把私人恩怨牵扯上组织。 目前的军政系统里,除了吴玉铮为人处世还算客观,其他几个头目,对他们这几个后来居上的彪悍特工,一直都持着看不惯态度。 要是被他们得知自己几人还有过一段无比血腥的黑暗经历,难保不会把他们归类到“血彧派入国安的内线”队列。 她不愿花时间、费心力、冒这个险去赌人性的良善丑恶。宁愿在暗下尽早解决和血彧之间的瓜葛。 一年......两年...... 血彧必不会纵容他们几个太久。 但是她仔细测算过了,即使失忆术成功,并对那些傀儡杀手灌输了新一轮的记忆后,最快也得等上个半年一载吧,说不准得耗上两年...... 两年,够她准备了。 PS: 谢谢严托蒂的打赏!谢谢听风物雨的评价票!谢谢乃们的支持!O(n_n)O~ 310 两年 两年后的初夏。 京都西南郊的“同德中医馆”,经过两年的发展,已经名扬京城了,哦,不止,甚至已经有不少病患家属是从华国其他区域专程赶来问诊的。 每天早上,看到医馆的挂号窗口那一列弯绕了数圈的长龙队伍,即便已经产生了不少视觉疲劳,仍然让两年前决心跟随导师闯上一番的研究生们兴奋欣慰。 这里有他们的一份功劳。他们可以昂首挺胸地响亮回答。 能和“同德中医馆”同时起步、共同发展,是他们的荣幸。也是他们当年再正确不过的抉择。 当然,这也离不开他们这两年内的辛苦付出和刻苦钻研。 否则,别说能稳扎稳打两年了,恐怕还没熬过两个月,就被生活上宽容、专业上严苛的导师,以及医术卓绝、决策果决的师妹,给批驳地一文不值而不得不离开医馆了。 如果说,两年前的他们,还只是为生计而生计、为赚钱而赚钱,那么,两年后的今天,他们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中医这个神奇医疗界域的门槛,无论是身,还是心。 如今的他们,在面对记者采访时,终于能无比骄傲的、发自内心地宣告:我爱它,所以我愿意为它奉献终身! “方医师早上好!” “罗医师早上好!” 已经做完晨间消毒工作的护士小姐,看到两位年轻有为的中医学博士、“同德中医馆”内科、五官科的主治医师走入中医堂,忙笑着打招呼。 “两位美丽的女士早上好!”性子开朗的方慎方医师立即朝护士小姐招手回笑。 相对内敛的罗敏学则朝对方微一颔首,“早上好!” “哦,对了,严医师还在用实验室呢,千万别进去打扰她哦。对对对!我得去拿个防打扰的牌子挂门上,原先那个坏了。要是不挂的话,那些新来的小丫头乱闯进去干扰了严医师就麻烦了” 其中一个护士想起这个事,拍了拍额,忙跑去储物间取新的免打扰牌子,另一名护士则往下一个需要消毒的办公室走去。 临走前,拜托两位医师:“两位医师现在应该还不忙吧?麻烦帮个忙,守下实验室,别让其他人进去打扰了严医师,小蓝马上就去挂牌子。” “行!你忙去吧!这事儿交给我们!” 方慎看了眼腕表,离坐班时间还有一刻钟。也是爽快地应道。随后和罗敏学转身往实验室走去,边走边嘀咕:“那丫头该不会从昨晚开始就没离开过实验室吧。” 罗敏学也这么猜。两人对视一眼,加快往实验室走去。 若论“同德中医馆”里价值最昂贵的房间,绝对该数实验室莫属了。 两间实验室,一间药物研究,一间药物应用,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平方,却花去了李安平足足两百万。 加上占地五亩的标准四合院式中医馆的设计、建造、装潢,可谓是用尽了他生平全部的积蓄还不够。还问银行贷款了一百五十万。 当然,儿子、徒弟都纷纷要把各自积蓄塞给他,免得让银行白白赚去了巨额利息,被他推拒了。 开玩笑。这可是他生平的最大愿望,当然要凭自己的力量闯一闯了。 反正他和老伴住的那套公寓闲着也是闲着,能拿来抵押一百万贷款,也是物尽其用了。 至于利息。嘿,刚巧,京都中医院找他合作一项针对胃癌末期的药物研究项目。 一百万贷款利息算是他们那方提供的项目研究金了。至于他。则以技术投资,应下了这个合作案。 事实上,即便京都中医院不来找他,他也打算开启这项研究。 谁让癌症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疾病威胁了呢。虽然难,却是一项极富挑战的事业 方慎和罗敏学沿着建造地极为复古的廊檐一路行至实验室外的小天井时,被刚到医馆的李安平给叫住了。 “你们两个!” “师父!” “师父!您今儿怎么也这么早到了?不是说要陪师母去看小外孙吗?”。 看到李安平,方慎和罗敏学一脸欣喜。 自从医馆成立、他们也跟着李安平正式进入医馆工作后,就不再称呼李安平“导师”、“教授”,而是跟着凤七一律改口叫“师父”了。 “师父”一词,承载的不只是技术,还有情感。 他们把医馆当成了家,把师父师母师兄师妹都当成了家人。 方慎上前接过李安平的公文包,罗敏学则习惯性地接过李安平递上的车钥匙,帮他去停车了。 医馆地面没设停车位。 地面五亩地都被李安平用来建造诊室、办公室、实验室、药房以及煎药台、病房区了,还留一部分地用于绿化。 在古色古香的建造风格和优雅的绿色环境中,插入一排车位,除了显得不伦不类,也实在太不美观。 于是,李安平只在地下室的建造过程中,留出了二三十个车位,给院里的医生、护士停车用。 目前来看,车位还够用。这说明医馆里的工作人员都很简朴。或者说,都很复古。工作环境让他们渐渐习惯了步行、单车。除非住处离得实在太远,譬如他,才考虑开车。 当然,他也曾想过,万一停车位不够用,就学人家商务大楼里的外资公司,轮流使用限有的车位。没轮到的,要不停外头公用停车库,要不就坐地铁、搭公交。 地下室常年阴凉,除了可做车库外,还是极好的中药库房以及储藏室。 因此,他不想太浪费空间在停车位上。而这二三十个车位,彼此之间也都紧凑得很。 如果不是老手,想要停的标准且不影响隔壁车位,还真不容易。 因此,对此事素不擅长的李安平。把这个工作交给了罗敏学。 若是轮到罗敏学休息,他就逮着谁是谁了。 其中有两次逮着了方慎。 不过方慎的车技和李安平半斤八两。最后还是得了凤七的帮助,一个非常漂亮的甩尾动作轻松搞定的。 打那后,方慎对凤七的崇拜,不只是局限在中医领域了,她的车技也让他刮目相看。 当然,他不知道这两项其实都不是凤七最擅长的技能。如果知道凤七最精通的是古武,绝对会追着她学武了。 医、武,医、武,自古至今。一直都是让人钦佩万分的事业。 若是能两相兼得,岂不能畅游天下而无障碍了? “师父,听护士说,师妹在实验室,该不会是昨天进去了之后就没出来过了吧?” 方慎陪着李安平往实验室方向走,挠头问出了心底的困惑。 “嗯哼。看到她如此醉心学术,你们是不是该羞愧呀?” 李安平清了清嗓子,斜睨了这个学生一眼,凉凉地问。 “嘿!咱也很潜心好学啊!这不。前两天师父交代的事,我和小罗都完成啦!” “还不够。”李安平闻言,摇了摇头,“学术不光光只是完成。还要追求靠谱。你们完成了是不假,可都面面应证过了吗?确证靠谱吗?”。 “当然应证过了。师父放心吧,我和小罗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了。日后,绝不再让师父操心。不会师父说一句。我俩才动一动,我们会把任何一个项目都当成毕生的事业来看待,绝对珍而重之。慎重以待!” 听学生如是说,李安平总算嘴角噙笑,欣慰不已。 他总算把这两尊大佛带出山了。 其实,以他俩的学术造诣,要想在中医领域闯出一番事业,未尝不可能。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俩都是以他的步骤为步骤,他的口令为口令,很少自己去想、自己去试验,如今,算是领悟了。 “如此,甚好!”李安平点了点头,赞赏地笑道。 方慎“嘿嘿”了两声,摸了摸头。 这时,只见实验室的门打开,里头走出一个身形削瘦的小姑娘,脸生得紧。 方慎纳闷地看了她几眼,又看看虚掩的实验室门,外头阳光明媚,里头没开灯,瞧不清里头的情况。 “你是哪个区的?”李安平也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问道。 小姑娘一脸茫然,好似没听懂他的问话。 “你在里头做什么?严医师呢?是不是在里头?” 方慎见她如此表情,越发纳闷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停好车上来的罗敏学,也小跑着来到了实验室门口,把车钥匙交还给李安平后,不解地问。 “喏,这不知是哪个区的,刚刚从实验室里出来,问她,她也不懂。” 但是看她身上的衣着,的确是护士的没错啊。 “噗嗤!” 凤七实在忍不住了,轻笑着朝他们三人摆摆手,清了清嗓子道:“是我。怎样?骗过你们了吗?”。 “呀!” “媏媏?” “师妹?” 李安平三人面面相觑,再度转头瞪着凤七,脸上皆显露一样的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 “你这是”李安平指指她的脸,欣喜地问:“成功了?” “嗯!”凤七灿笑着点点头,“成功了!”(未完待续……) PS:谢谢110710114842、小日儿、粉の茉づ三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乃们!有些感慨,第五卷了,全文也进入了高潮,和血彧的纠葛、和楠竹的戏份,都将在本卷一一上演,请亲们多多支持!O(∩_∩)O~ 311 吾家有女初长成 方慎和罗敏学仍旧丈二摸不着头脑,转头问李安平:“师父?成,成功了什么呀?师妹她,究竟又研究成功什么了呀?” 总不可能是一夜成效的中医整容术吧? “进来吧!看了就知道了!” 凤七朝他们三人微一抬下巴,带头返回了实验室。 当他们看到凤七把一层类似薄胶皮一样的透明胶状物,从脸上轻轻剥落下来,恢复她本尊的容颜后,瞬时都惊呆了。 “居然是面具......”罗敏学呆呆地吐出几个字。 方慎一脸呆滞地抓住罗敏学的胳膊,喃喃道:“真他妈逼真......小罗,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太玄幻了吧......” 倒是李安平,从惊讶中回过神,欣喜地直咧嘴:“成了!成了!成了啊!哈哈哈!好样的!真是好样的!这简直是中医界的奇迹!” 能不算奇迹吗?仅用几味草药,就能幻化出一副逼真度超乎99%的人物面具,即使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啊。 凤七把摘下来的面具浸泡在龙齿剑药汁调制的透明溶液里后,回头朝三人舒心一笑。 是的。成了! 她花了足足半年,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终于做出了一副不带任何瑕疵的人物面具。 该庆幸她在南溪庄移植的龙齿剑活了。否则,哪禁得起她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失败啊。 ...... “真不考虑把这个递交吉尼斯?” 方慎和罗敏学见开诊时间到了,恋恋不舍地和凤七道了再见,就先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李安平眼不离面具地问凤七。 凤七摇摇头:“暂时没这个打算。如果师父想学,我可以教你。” “师父学它干啥呀!师父就是觉得,要是你在中医界上有这么个成就在。对你日后有很大的帮助。” 李安平听她这么说,好气又好笑地睨了她一眼,点点她的额,“敢情你以为师父是在觊觎你这技术呀?” “当然不是。”凤七摇头解释:“对我来说,这不过就是个普通技艺。” 不像四境通神术,是她凤族世家的传承之物。 近似人皮面具的古方制造,是她曾经从凤族皇室的秘辛录上看来的。 如果不是看到了龙齿剑这味古药材,如果师父没从昆宇大山找到,她也就不会发心尝试。说不定早就甩至脑后忘了。 “对你来说是普通技艺,可对外界来说。这就是个奇迹。不管怎样,你要收好这个配方。”李安平见凤七不以为然的神情,肃然着脸正色道。 “额......配方?”凤七眨了眨眼。无辜地说:“我没有配方。” 或者说,她的配方在她肚子里。 她是尝试了无数次才成功没错。可是不像师父他们,做每个实验,每完成一个步骤,都要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 她就是像凤族皇室里那些老太医抓药一样。纯粹地,靠目力、感知力、记忆力三合一。 “......”李安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中医对药材量取上的要求,虽不及西医精准,可毕竟是一项实验,怎么可以...... 唉,他早就应该习惯了呀。 他这个徒弟。这两年来所做的任何实验,哪个不是凭着她固有的直觉和感悟? 这样也好。别人即使有心想盗取,也盗不走。除非是逼迫她说出来。 唔。这个可能性就更小了。 自从三个月前,亲眼见到她在儿媳妇待产的医院,以迅雷般的速度,逮住了一名窃取了十几个病患家属皮包的小偷,并将其他同伙也从人群中一并揪出。轻描淡写的几招,就将他们揍得求爷爷告奶奶。 自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明白:他这个徒儿,绝对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能力。 无怪乎国安要签下她。 恐怕,国安对她成年的企盼,丝毫不下于他们这些亲友,甚至更急切吧? 李安平收回心底的感慨,看徒儿低着头,利落地收拾干净实验台,渐渐长开的清丽容颜,让他突然萌生一叹: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 凤七将泡好的面具收入早就准备好的大理石盒。其实最好的容器是玉盒,不过目前还没这个条件。 虽然账户上的积蓄也不算少,如果全部拿出来,也够她定制个玉盒。可这样未免太奢侈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无需计较营生的辅助王。 再者,这面具虽然是她花费多时精心研制出来的,拿到外界,相信确实如师父所说,能引来诸多人的觊觎。可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个傍身用的辅助工具,既然大理石盒也能装,就将就着用了。 收拾妥当后,她锁上实验室门,朝自己的诊室走去。 李安平给她单独辟了个诊室,对外宣称是他的关门徒弟。不过熟悉李安平的人都知道,她其实就是李安平唯一的嫡传弟子。那几个从京都医大带出来的研究生,都不及她的能耐。 这一点,根本不消他们师徒俩明说,有京都一院的主任方一冰替他们宣传,谁能不信? 即使有一部分人,一开始存有疑惑。觉得凤七如此小年纪、连“望闻问切四诊法”都未必真正清楚,如何能独自替病患看诊? 可经过几次接触后,就被她精湛的中医理疗技术折服了。 年纪小怕什么?只要有能耐,照样能吸引病患前来就诊。 而这些病患,原本是被正规医院断定为疑难杂症的患者,抱着“最坏不过如此”的打算,让凤七医治。凤七也没让他们失望。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同德中医馆”有个年少有为的中医天才,能治好各类疑难杂症,且不需要住院。不需要打针,几贴中药、几次推拿、最多加几次中药泡浴,就能彻底根治。 就这样,凤七的大名在京都中医界逐渐唱响。 对此,李安平那个欣慰啊。李家的中医术、他的中医衣钵,终于有人承袭了。且还是名冠京都中医界的小天才。 这让他面上倍儿有光。 甚至有不少好事者来他跟前咬耳朵,说外界对他徒儿的评价,已经丝毫不下他这个师父了。 当然,他岂会看不出这些好事者的用心,怕是想离间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吧?好撬走徒弟到他们的诊所医馆去。 他才不上当呢。相反。他是真心希望徒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这个早就已经是事实了。 徒儿能有眼下这番成就,他从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劳,那是徒儿本身具有的天赋。反过来。他从徒儿那里还得来了不少古药方知识呢。 相信有他们师徒二人在,“同德中医馆”会越办越好,向着走出京都、走出华国、走向全球的目标,前进! 凤七虽有自己的诊室,不过她的开诊时间却非常少。 一个月才排了一天。 若是碰上出任务。一个月一天都未必来得了。 不过今天她心情好,又刚巧碰上周日,学校没课、组织没事,索性就开诊了。 当时弥补吧。过去两年间,她有几次因为刚巧碰上出任务,没能来开诊。事后由于各种杂事。也没来补。 害得专程取她号子等她看诊的病患,实在等不及了,不得不转到其他医师处。 不过饶是如此。病患们也都很体谅她。 毕竟才十五岁哪,还有一系列的严峻大考依次等着她。 能挂到她的号子那是再好不过,如若碰不上她,挂其他医师的号子也不觉亏。 反正,“同德中医馆”。经过两年的努力发展,已经拿下了京都目前所有私人医馆排名里:人气最旺、规模最大、医师综合素质最高这三项荣誉称号。 ...... “怎么办?怎么办?严医师。要真是那么多人涌进来,我肯定是挡不住的了!” 在她诊室帮忙的小护士,逃也似地从外头飞奔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去取包裹了吗?包裹呢?” 正在书柜前翻医书的凤七看到小护士如此惊慌失措,不解地挑了挑眉。 “呀,我给忘啦!”小护士懊恼地拍了拍额,随即跑到凤七跟前,叽叽喳喳地说起原因:“我看到挂号窗口都被挤爆了耶,那些已经取了其他诊室号子的病患,一听说你今天开诊,都要求换你的号,其他排队的人不依,都快打起来了,真的好恐怖!” 一想到在挂号窗口看到的那一幕,小护士就忍不住直打寒颤。 原来是这样,她还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凤七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这一幕,在过去的一年间,她已经见惯不怪了。 几乎每一次,在她开诊的这一日,都会上演你争我夺的戏码。也就刚来没几天的小护士会被吓呆掉。许是她根本没看完全场就跑来了吧? 如果再留下几分钟,兴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惊魂不定了。 她可是非常看好“同德中医馆”那些无论身手还是脑子都很灵光的保安的。 “没事的。保安会处理。你去把包裹拿来吧。”应该是大哥给她寄的东西到了。 PS: 谢谢的打赏!谢谢裙角微扬的2票粉红!o(n_n)o谢谢!十一双倍粉红已经开始了哦!别忘了在月底前投出。不然浪费啦!o(≧v≦)o~~ 312 新星 一年前,严氏企业在股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侵袭。 经过赵灵霄私底下的调查,发现不同时间、不同程度、以不同表面身份侵袭严氏企业的,是一支来自美利坚的资金运作公司。 经过仔细分析,严景寰和凤七商议后,决定:与其这么和对方死耗,倒不如把严氏企业这个壳,整体抛售。 于是,这一年来,严景寰除了除夕来京都和她团圆外,其他时候,不曾离开过江沪。 给人以严氏企业面临严峻困境的表象。 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私底下,严景寰并不只是坐镇江沪,还通过凤七的“盟义”征信社,把一些信得过的重要客户,逐一转移到了另一个壳公司。 那是父亲在世时,和他共同成立的。 当时注册在玛卡岛,是因为不想让严家其他人知晓。如今觉得真是明智,至少,绕出了华国政府,很多手续办起来都非常方便。 能在网络上操作的,他都能随时随地亲自操作。至于需要本人到场处理的,凤七托范姜洄帮忙处理了。 范姜洄在玛卡岛三年,将“顾氏集团”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果说,三年前的“顾氏”只是让国人侧目,那么,三年后的“顾氏”,可以说,已经得到了全球商界的认可。 “它是一颗新星。” 这是美利坚最具客观性的金融商报给予它的评价。 “它又是一颗长久不落的恒星。” 英国泰晤士报补充说明了“顾氏”存在的渊源。 十年努力,让它从华国十数个耀目的上市集团中脱颖而出,代表独立运作的玛卡岛,奋力侪身于华国商业巨头之列。 如今,又以高调的爆发之姿,一路冲出国门,进入世人的眼球。 看见“顾氏”如此辉煌的一面。世人无不艳羡年仅二十出头,却已荣升顾氏集团执行长之职的范姜洄,唯有他身边的亲密家人,方知晓他过去三年间的艰辛和拼搏。 凤七也知道一些,不过不是全部。 她从半年一期的C基地聚餐、从范姜洄主动和她联络的为数不多的通话中、从他小舅小舅母来京都时约她在风雅荷塘吃饭略带提及的对话中,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他的压力和辛苦。 没人能一蹴而就。她暗叹了一声。合上翻看的书籍,放回了书柜。 外人眼里光鲜、成功的背后,有着百倍于常人的辛苦付出。 就像她的四境通神术。不也是日复一日的枯燥心经修练,年复一年的各种环境历练,坚持了。熬过去了,方可能有所大成。 同样的,在外人眼里。她又何尝不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中医领域,逐渐绽放着专属她独有的光彩。 年仅十五岁的医学界天才,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被重用挖掘的类型。 迄今为止,已经有不少专业性的高等学府、甚至是国外一些医学教育机构。都想来挖她过去。 却都被她想没想就婉拒了。 她学中医的目的很单一,那就是辅助四境通神术,强大自己、武装自己。 当然,无论是中医,还是古武,最终为她所用的目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活着。强大、尊严、自由地活着! ...... “来了来了!严医师!这是什么呀?好大一箱。我让传达室的小张一起搬来的。” 刚收回感慨的思绪,就听小护士咋咋呼呼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不由轻笑。 十五岁。即便是虚龄,也才十七。竟被一个大她三岁的小护士当成了正儿八经的医师看待,她该反省自己平时的表现实在太过于老成持重了吗? “先搁着吧,可以叫号了。”凤七见时间不早了,提醒小护士可以开工了。自己也着手准备起桌案上的资料。再不叫号。外头排队的人,恐怕要等不及闯进来了。 “对哦。已经到点了耶。”小护士看了眼手表。然后示意小张把箱子放到诊室的里间。 凤七看诊的速度很快。这是医馆众所周知的事。 连上岗没几天的小护士也听说了。 所以,当她打开叫号系统,连接主机的电脑屏,一连跳出两大页统共四十条病患登记记录时,她并没怎么惊诧。 可没等她按下叫号键,页码又往后跳了跳,瞬间增至第六页,记录增加了六十条。也就是说,已有一百个号子放出去了。 饶是她再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淡定不了了啊。 “挂号窗口也太乱来了吧?竟然放出这么多号子,真当严医师看一眼就能下定论了吗?” 小护士回头看看诊室里淡定自若的凤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不然你说怎么办咧?” 排在开头几号的就诊者,此刻已经候在护士台前,就等小护士叫号。听到她的嘀咕,忙插嘴接道:“严医师一个月才来一天,上次来,她没开诊,就找方医师看了,这次运气好,碰上她开诊,当然要挂她的号咯,这样也算是专家会诊了嘛!大多数人都这么想......唉哟,聊什么天呀?!开始叫号了没呀?” “这就开始啦!”小护士朝搭话的病患咧嘴一笑,按下了叫号键。 凤七忙碌的坐诊时间也随之开始了。 ...... “都在忙呀?” 李师母提着食盒来到凤七诊室外头的叫号大厅时,厅内还有一小半等号的人。 “请问您是?” 小护士才上岗几天,之前一直都在京都中医院实习,因此并不认识李师母。可看她的装束,以及她胳膊上挽着的食盒,并不像是来就诊的。 “我是严医师的师母,她还在忙吗?” “呀!原来是院长夫人!请坐请坐!” 小护士一听竟然是传说中非常热情好客的院长夫人,忙不迭扶她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扭头看了眼电脑屏幕,苦着脸答:“严医师今天可忙了,挂号窗口放出去一百个号子,她才看完五十八个,连午饭都还没吃呢......” “那可怎么成?!”李师母一听,“噌”地从椅子上起身,作势要进去。 “哎,别!那个,院长夫人,严医师说了:没她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干扰她......” “我不是干扰她,我就给她送点吃的,哪能不吃中饭呢?!真是的!已经够瘦的了。还这么亏待自己......不行!我得找她师父说说去!他究竟是怎么照顾的徒弟?自己的医馆,也能搞成这个样子,一天看一百个号子,想钱想疯了也不至于这么个做法呀......” “师母。”听到李师母在外头念叨个不停,凤七趁看完一个病患。小护士还没叫号,就跟着走了出来。 “你出来的正好,来来来,当着大伙儿的面,坐在这里给我好好休息休息,吃点点心果果腹。那个,小姑娘,你帮忙给你们严医师倒杯水。铁人也经不起这么拼呀......乖!听话!必须休息!” 李师母见凤七笑着要拉她进去,佯怒地沉下脸,非要看她在外头喝水吃点心休息。 “她不知道里头的情况,其实我已经吃过午饭了。是师父从窗口递给我的。不然也不会看到现在还有小半没看完......师母进来坐会儿,余下几个。都是复诊病人,很快就好了。” 听凤七这么说。李师母才跟着她进诊室。 看到垃圾桶里有个空的打包盒,证实她确实吃过午饭了,这才搁下悬着的心,睨了凤七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呀!拼起来和你师父一个德行......可不管怎样,自己的身体最要紧,你师父倒好,自己每天只看十个号子,却让你接那么多,明着是在压榨你,我不管,我这就说他去......” “不是这样的。”凤七赶忙拉住李师母的胳膊,带她在沙发上坐下,解释道:“今早和以往一样,一共放出了四十个号子,后头那些人,是中医院临时转来让我们复诊的,师父今天刚好有个在线学术研讨会,就都由我接洽了。” 听凤七解释是这么回事,李师母才松了口气。 “既是这样,师母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忙完,咱们一起去看你嫂子和宝贝囡囡。” “好。”凤七欣然应允。自从囡囡满月后,她就没去过师兄家了。仔细算算,也快四个月了呢。 于是,她让李师母随意走走坐坐,自己则坐回桌前,让小护士恢复叫号。 余下这些号子的确都是京都中医院临时转来的病患。 具体原因她早上来不及问,不过听师父简要解释了几句,大概是京都中医院内部突然出了点麻烦,今天全体闭诊,一早挂出去的号子,大部分都自动改为了下次就诊,这六十个是复诊,且又都是通过各路关系送去的,不好推拒,只得找同德帮忙接洽了。 李安平和中医院院长是校友,既然是中医院院长亲自来电恳求,他没有不帮的道理。 可麻烦在于,他今天有个视频学术研讨会,只得由徒儿接洽了。 他是相信凤七能力的。他曾经细致地观察过她看诊的速度,平均三分钟可以解决一个。 因此,一天看一百个号子,对她来说,累是累了点,却也不是无法完成的难度。 因此,才放心让她去做。 倒是没想到,她师母今天会上医馆来看她。 PS: 谢谢ycz006004、戥逸、Pandora26三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乃们!十月二日老妈生日,所以提前回老家帮忙了,网络有些坑爹,下周会尽量双更哒,提前祝各位国庆快乐哦!O(n_n)O~ 313 纳闷 一百个号子,到下午三点半,也被她悉数看完了。 凤七起身伸了个懒腰,倚在窗前看了会儿廊外的景致。 李师母端着一盘子刚微波好的核桃酥饼进来了。 “来,洗洗手,趁热填填肚子。” “师父还没开完会?” 凤七依言照做,而后和李师母一人一边坐在茶几前的单人沙发上,开始分享香喷喷的纯手工爱心酥饼。 “快了,等他开完,咱们就出发去看囡囡。听你师兄说,你嫂子这几天有些感冒,许是太累了抵抗力弱了,我打算把囡囡接回去带一阵子。让你嫂子缓口气。” 李师母给凤七冲了杯陈皮茶,让她就着酥饼吃,省得嘴里太干了。 “谢谢师母。嫂子抵抗力弱?”凤七接过茶,润了润口,才狐疑地皱眉问。 记得囡囡满月宴的时候,她给君婷脂把过脉的,那会儿看君婷脂的身体可是健壮地不得了呀。 何况,家里还有个保姆和钟点工。一个负责照顾囡囡,一个每天上门打扫清洁兼做饭,这样也能累着? “可不是嘛!你等下给她再探探脉,年轻的时候,特别是刚坐完月子,一定得保养好,可千万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李师母叨念了几句,就见李安平也进来了。 “好了。走吧!再迟就天黑了,真去吃晚饭呀!” “不就在等你嘛!磨磨蹭蹭的,开个会也要老半天,害得媏媏一个人忙了一整天......一百个号子,我光看着就累......” 李安平见老伴儿念叨,和凤七交换了个眼神,相视一笑。 回去的路上,凤七陪李师母坐在后座。李安平开车。 等红灯的时候,李安平转头问凤七:“七月底伦敦有个学术交流会,京都医会联盟有意推荐你去参加,你觉得呢?” “是中医学术交流?”凤七不解地眨了眨眼。 按理说,国际间的学术交流,还不至于轮到她去参加。除非是中医,且还是正宗的古中医。派到师父头上时,顺带提到了她。 “是古中医。伦敦有个古中医专家,这次的学术交流会是他全额赞助发起的。每个国家都有名额,但是条件是:必须是精通古医术的。” 李安平自然听出了徒儿话里的疑虑。 以往的学术交流会。打着交流的旗帜,行的却是公费出游的私事。所以,在医馆开张后的这两年。每逢医盟来拉他参加这类学术交流会,都被他一口回绝。 即便是吃吃喝喝还不需要他自己掏钱,他也不想去。有这么多空闲,还不如在医馆看诊、做实验。 徒儿和他持一致意见,觉得这种所谓的学术交流委实就是花国家的钱、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过这一次不同。他在接到医盟的通知后。立即托英国的老朋友打探过了。确确实实是正儿八经的古中医交流会。 据说,对方也是个严谨自律的人,不爱搞噱头。这次之所以全额赞助拉拢世界各地的中医专家前去伦敦交流座谈,纯粹是他因为手头有个研究项目遇到了瓶颈。 “所以,应该是个绝佳的学习机会。且不说那位老专家本身学识渊博,世界各地前去的专家。也绝对比以前的学术交流会更上档次。” 李安平这次是鼓励凤七去的。 除了出去和其他古中医专家交流学习,最主要的,他是希望她能得机会多出去转转、看看。别总是一味埋头地学校、医馆两头跑。再不然,就是被国安叫去出任务。虽然出任务也能接触不少人或事,可那都是黑暗面的。徒儿适逢大好芳华,怎能如此早地就进入成人的枯燥世界呢? “师父要觉得可行,我就去看看。横竖七月份也暑假了。不过时间上。我还得问问上头,过两天回复师父吧。” 凤七沉吟思考了片刻。点头应下了李安平的提议。不过这事儿还得问问林局的意见。 就怕自己考完试,还没展开初中毕业生轻松的暑假生活,就已经有任务落实到她头上了。 ...... 到了李宜琛一家三口的住处后,李师母见时间不早了,提着食盒进了厨房,帮钟点工打点起了晚餐。既然过来了,且又是晚餐时间,肯定是要一家子聚完餐再回去了。 李安平笑呵呵地接过保姆手里的宝贝孙女,坐在阳台里逗弄起囡囡来。 凤七则被神情有些古怪的君婷脂匆忙拉入了卧室。 “怎么办啊媏媏,我......我又怀孕了......” “......” 凤七无语地眨了眨眼。这事儿怎么就找她商量呢?不该找师母吗? “这事儿我还没让你师兄知道呢,更不敢和爸妈说,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让我生下来的。两家都是独生子,生两个没问题。问题在我......” 君婷脂马上就解释了凤七的疑惑,脸色有些苍白,想继续说却又欲言不止。 “可是感冒了?”凤七顺手替她把了把脉。还好,不是很严重,多休息、多喝水应该能扛过去。 “感冒事小啦,大不了不吃药,忍忍也能过去。关键是......媏媏,如果我得了妇科病,没及时治疗,宝宝会不会受影响?如果治疗了,肯定对宝宝不好,我......” “什么妇科病?”凤七皱了皱眉,“我没探出你哪里不对啊。你去医院查过了?” “嗯,上个星期带宝宝去医院打疫苗,碰到一个老同学在妇幼保健科工作,免费给我做了个体检,结果查出......” 君婷脂说到后面,都带着哭腔了。 这事儿她一个人憋了好几天了,没说话的对象,也不敢告诉李宜琛。怕他多心。明明除了他没和别人发生过关系,连接吻都没有,怎么会患上这种事? “诊断报告呢?拿给我看看。” 凤七真没号出她有什么疾病。不过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很强大,兴许还真有她号脉号不出的隐疾。 君婷脂听她这么问,忙不迭摇头:“那单子我没敢拿回来。怕你师兄看到......怎么办?如果没怀孕,我偷偷治疗了也就算了,可是现在......” 她想要这个孩子。虽然才出月子这么些时间,可怀上了就是她的孩子,是她和李宜琛的结晶。 如果没出这茬事。她肯定在第一时间就兴奋地昭告天下了。相信不止她,君家、李家人都会很开心。 可如今......听老同学的建议,直接打掉孩子、做治疗。她不忍心。带着孩子做治疗肯定不行,不做治疗直接生下孩子,万一这病带到了孩子身上......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足足困扰了一个星期,见凤七来了,忽然想到她不是懂医吗?又是个守口如瓶型的孩子。绝对会给自己保密的,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拉她诉起了心事。 “你当时都做了哪些检查?靠谱吗?”凤七拧眉想了想,生孩子前后都做过全身检查,没道理才出月子几个月就患上妇科疾病了,且还是传染性的...... “她是我高中同学。之前只知道她在医院工作,这回也是凑巧碰上,得知我出月子了。她就免费给我做了个体检,说是医院新进的机器,挂号做要八百块一次......应该靠谱的吧,我也觉得这几个月下面怪怪的......” 说到这里,君婷脂忙收住了口。对着一个黄花大闺女说这些。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凤七却不觉得介意。蹙着眉仔细想了想,抬头对君婷脂说:“明天上午我要会考。下午吧,我陪你去其他医院复检看看。我是没号出什么病,不过妇科病......我不是很熟,可能真没法号脉得知。” 听凤七如是说,君婷脂用力点了点头,“有你陪着我就胆大些,不然,我还真不敢去复查。我上回也和老同学说了,打算复查看看,万一不是真的呢,可她还说,他们医院那个机器,检测准确率高达99.99%,我一听就被吓到了......” “对了,那囡囡呢?如果交给保姆独自带,我又不放心......” “这个你不用担心,刚刚师母说了,打算带囡囡回去住几天,等你感冒好了再接回来。” “那就好。”君婷脂舒了口气,继而想到什么,欲言又止地看看凤七,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了:“这事儿,你先别和你师兄说......” “我知道。”凤七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而且,我真不觉得你患了病,感冒的话,是着凉了吗?”她到刚刚为止,把出的脉相也是极稳极好的,没道理身子会这么弱呀。 一听凤七提及患上感冒的原因,君婷脂霎时红了耳根。 她能说是和老公在浴桶恩恩爱爱了一番,然后直到水冷了才被他抱上床,然后又嫌热,一晚上没盖被子,给冻着了吗? 当然不敢说。于是,只得囫囵着搪塞过去了。 好在凤七对这类事还懵懂无知,只是觉得有些纳闷,怎么忽然间,君婷脂的脸色就由白转红了。 直到若干年后,她也被某人压在浴桶里颠鸾倒凤,再抱上床后极尽缠绵,才蓦然记起君婷脂今天的表情,究竟代表什么含义...... PS: 谢谢110710114842和程恋轶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乃们!国庆期间粉红票双倍计算,亲们手上还有小粉红的别忘了投哦!O(n_n)O~ PS:订过本书的亲,在个人中心的“我的”-票夹里有免费评价票可以投,满分当然是最好咯!谢谢亲们的支持!顺祝国庆快乐! 314 悠着点 次日下午,凤七陪君婷脂去了京都一院,挂了个妇科号子,然后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等。 君婷脂之前是在京都二院做的检查。那里离她家近嘛。又是囡囡指定的疫苗点。二院虽然不及一院有名气,却也是个正规医院。因此她才怕啊。要真是小诊所,她老早就去大医院复查了。 “那个,媏媏” 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君婷脂极不自然地挪了挪位子,凑到凤七耳畔问:“要真是可怎么办?我发誓绝对没有对不起你师兄,无论婚前还是婚后” 凤七心下轻叹。这和她真没什么事呀。该找师兄来才是。 不过,还是等复查出来再说吧。她真不认为君婷脂有什么毛病。 许是她那个老同学诊错了,或是,京都二院保健科新进的机器出错了?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头上响起。 “哟,我还道看错人了呢。真是你呀?” 方一冰手上捧着一叠资料从妇科主任的办公室出来,笑眯眯地朝凤七打招呼。 他并不认得君婷脂,因此以为凤七坐在这里是在等里头什么人。 “怎么?等人?要不要我找耿老说一声,让她出面?” 方一冰口里的耿老是京都二院的妇科主任,也是京都最具权威的妇科专家耿秀琴。 方一冰没问凤七,就直觉以为她是在等什么人,且不论她自己本身就懂医,就看她坐在妇科诊室外面,对门又是妇产科,这两个科室怎么的也和她对不上号,肯定是陪人来的无疑了。 “耿老要是方便的话那就太好了。”凤七也不同他客气。君婷脂挂到的号子,要是按部就班地等。势必要等到三四点,万一真需要做什么检查,就太迟了。 反正方一冰自从得知“同德中医馆”是师父开的之后,经常前去找师父或是她,商讨一些皮肤科的疑难杂症,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因此,互通有无吧。她不认为这个时候推拒他的帮忙是个好主意。 有方一冰做媒,耿秀琴又是经常听说“同德中医馆”大名的,自然不消说,亲自上阵。替君婷脂做了番细致检查。 “没事啊,挺好的。怎么说是得了软下疳呢?扯淡嘛这不是!” 检查完出来,耿秀琴摘下口罩,一脸纳闷地问凤七。 凤七摊摊手,把之前君婷脂给她说的经过简要解释了一遍,末了问:“我怀疑要么是嫂嫂的同学在坑她,要么就是,京都二院那个仪器设备有故障。” “经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桩事。外头可能还不知情。京都二院的妇女保健院,已经独立门户、从二院体制里分出去了,现在的性质,和普通的商业诊所没什么两样。要同你说的一样。她同学坑她,就为了让她在那里治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耿秀琴联想到京都二院前阵子刚做的改制,打开抽屉。边说边翻找了起来。 半晌,从里头抽出一份传真纸,字面已经模糊了。可大概内容都还能看得清。 这是一份来自京都二院领导层的议定书。对方传过来是托她做律师的丈夫看看,有没有法律上的漏洞,当时她复印了一份带回家,这份传真就被她搁在抽屉里了。 如此看来,京都二院的妇女保健院有问题。 多半恐怕是为了拉客户,才故意推出免费体检项目,且专找熟人下手,让你防不胜防,还非常信任对方。 凤七凝着神色捏紧了传真纸。 听到声响,见君婷脂已经穿戴齐整从内室出来了,侧过身轻声问耿秀琴:“耿老,这个,能否借我用一用?” “可以。”耿秀琴略一思索后,点头答应了。 如果京都二院的妇女保健院真如她看到、听到的这样:借机拉拢客户、骗说患有妇科疾病,再提出昂贵的治疗费,让客户钻套。那么,势必需要好好曝光。 若是真的只是单纯的仪器故障或是医生错诊,也该让外界知晓:他们已经和京都二院实没什么关系了。免得病患们都冲着京都二院的名头去,看病的效果却和外头那些普通的商业诊所无差别。 征得耿秀琴同意后,凤七把那份传真塞入了裤兜。 “这下放心了吧?”她上前扶住君婷脂。 耿秀琴也笑着打趣:“不仅放心,还该高兴吧,马上又要当娘咯!” 君婷脂羞笑不已。 正聊着,凤七的手机响了,竟是李宜琛来的电话。 “媏媏,你嫂嫂不见了!我打她手机她关机,两家大人也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嫂嫂和我在一起,师兄,恭喜你又要做父亲了!” 李宜琛从又惊又喜中回过神,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在京都第一疗养院里静心养病的君父,以及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君母。 二老得知后高兴地不得了。 “这个周末,如果你爸身体吃得消,咱们回来一趟,约上亲家公亲家母,好好聚聚,好久没看到囡囡,都想她了。” 应下岳母大人的话后,李宜琛才和自己父母说老婆怀孕的事。 李安平夫妇当然也高兴啊。当即让李宜琛去医院把儿媳妇接回来,晚上在李家团聚庆祝了 一顿洋溢着喜气的晚餐后,李宜琛忍不住说出了他的担心。毕竟,老婆才出月子四个月,这就又怀上了,会不会太快了? “既然知道快,怎么不做好避孕措施?” 李师母闻言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拉过君婷脂到里屋关心去了。 凤七好笑地觑了一脸憋屈的李宜琛一眼,“嫂嫂的身体是不成问题,不过,头三个月还是请师兄悠着点。” “你咳,你这话哪里听来的?”李宜琛大为尴尬。虚岁都没成年的小丫头,哪来的那么多鬼心眼。 “别忘了我也是医生啊。何况,这话也是耿主任说的,让我转述给你听。” 说完,凤七伸了个懒腰,“如果没别的事,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门会考,等空了就来陪嫂嫂和囡囡。” “也是,你还是学业要紧。我送你去。大晚上的,搭什么车都不放心。” 李宜琛回房里和李师母、君婷脂说了声,就捞起车钥匙送凤七回学校。 路上的时候,他想到凤七的学业,关切地问:“高中打算直升冠蓝吗?还是决定去京大学附中?” 他听父母说过,京大附中的校长亲自上冠蓝中学找她谈,热邀她报考京大附中。 以她的武学造诣,其实只要愿意接受京都大学武学专业的保送,读哪所高中都无所谓。 问题是,凤七并没打算大学选武学专业。这一世的她,不再需要统领暗部营,武学于她而言就是个傍身之用。既然决定选择了要继承师父衣钵,自然是要潜心攻研中医学的。 “说实话,我们当然是希望你能选中医,我爸巴不得你成天和中医打交道,不过,古武既是你的专长,也是你的兴趣,我们也不会逼你丢弃它,想选什么就凭心的吧,别太有压力。” 李宜琛注意着路上车况,边开车边对凤七说。 “好。”凤七依言应道。 没人给她压力,唯有她自己。 想尽快提升自己的武学造诣,好随时应对血彧的挑战,可普通院校的武学专业,对她的四境通神术委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倒不如有空时去月湖湾找唐老太爷等几位长辈切磋一番来得实际。 提到月湖湾,她不由想到两年前已经保送至京都大学武学专业的齐恩朗和袁铮。 以他俩的身手,在京都大学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惬意悠闲。丝毫不用担心追不上功课,或是完不成学业。相反,闲暇时间多得很,遂被唐武叫去月湖湾带徒弟了。 想到了月湖湾,凤七打算这个周末去看看青龙妻女。 自两年前,母女俩被她从火龙帮手里救出来后,就一直住在月湖湾里。 青龙女儿年纪虽小,却和唐老太爷最有缘。因此,在月湖湾的日子里,唐老太爷带她嬉戏玩耍的时间也最多。 直到这个月初,青龙来消息说,打算派人来接她们去日国定居。快的话,这个月底就会出去了。 青龙两年前就在麒麟的安排下,顺利混入了日青社,接替上了断掉的内线。经过两年的融合,他已经成功爬到了日青社的中层行列,只要再往上一层,就能挤入日青社的核心队伍了。 和妻女分离两年半,已是他的极限。且和他曾经的预期差太多。因此,一待他在日国的“事业”稳定,就想接妻女出去了。 林国志接到他这个申请后,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不该阻止他和妻女团聚。 且不论日青社的核心头目都有妻有子,中底层队伍也都是女人不断的。青龙的年纪在那些人中也不算小了。万一那些“关心”他的头目突然心血来潮要给他介绍对象呢?他到底是接呢还是不接? 于是,林国志立即同意了他这个申请。并安排麒麟私底下保护他的妻女出境。(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幽非芽的现代重生文:《重生之宝瞳》:家族极度重男轻女,亲人个个非常极品,看她携异能重生,夺锦绣前程! 315 没诚意 “媏媏,会考怎么样啊?” 刚结束最后一门会考,齐恩朗的电话来了。 “还成吧。”凤七笑着答。 反正不会挂科,也不至于吊末尾,这就够了。 初中三年,她没花心思在考试上。人在学校就认真听课、认真作业,人不在学校也不会因为错过听讲使成绩下滑而郁郁。 套句李宜琛的话说:反正日后要走的路都定妥了,成绩如何,只要自己觉得过得去了就成。别拿一些冰冷的数据当压力。 “成了就行。” 齐恩朗也就随口问问。他和袁铮也都是不问成绩的主。 两家长辈在这一点上,倒是挺开明的,从来没逼迫过他们。不像其他家长,一上初中就给孩子上紧了发条,要求他们如何如何出类拔萃。 可饶是如此,齐恩朗和袁铮也没丢家族的脸。要不是京都大学武学专业确实挺符合他们的发展,要他们放弃保送、参加全国统考,也绝对都是第一批高等院校的份。 由此可见,很多家长都用错了方式。 凤七经过三年的校园生活,透析地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不过这不是她所要关心的事。 “爷爷说,这个周末要给香姐送行,你去吗?” “去。”就算齐恩朗不来问,她也早有这个安排。 “那好,我们周六来接你。周五晚上还要参加个毕业生送别会,怕是结束也晚了。” “好。”凤七没意见,“香姐哪天出发定了吗?” “初步定在六月底。也可能会提前。”齐恩朗是听他爷爷说的。他不知道香织其实就是青龙的妻子。 这个实情,除了她和林国志,也就唐武和唐、齐、袁三家的家族长知道。毕竟需要仰助他们的力量来保护香织母女俩。 万一日青社雄心豹子胆地摸到这里,也能有他们挡护着。 至于对外,一律宣称香织的丈夫在日国做生意。如今日子稳了,来接她们母女俩出去。 和齐恩朗商定去月湖湾的时间后,凤七就收拾了书包去武道社了。 会考开始前一个月,冠蓝中学的社团活动基本都停止了。 唯有武道社例外。每天放学后,还有社员在里头切磋、练功。气氛轻松活跃,校方也从不来横加干涉。 倒不是他们对即将到来的中考、高考把握甚大,而是已经提前拿到了来自京都大学武学专业投放的保送资格。 没错,这批学员就是当年和凤七一道,前往佛罗里达参加国际武术大赛一举夺得团体亚军的社员。 不仅如此,京都大学武学院外联社还和冠蓝中学武道社结成了友好团队。 今后每年发放保送资格。冠蓝中学武道社出去的社员都享有优先录用权。 也就是说,只要是京都大学招收的保送生考试,冠蓝中学武道社出去的社员和其他学生成绩同等。优先录取。 如此一来,不止其他学校师生对冠蓝中学羡慕嫉妒恨。 冠蓝中学内部的学生,又何尝不对曾经不算顶火的武道社另眼相看? 可如今要想入社标准可就高咯。 除了武道社自己的章程要遵循,还增添了几项京都大学武学专业录用的基本条件。 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武道社不再单纯只是个校园文化社团,还是京都大学武学专业设在冠蓝中学的一个新生培育基地。 虽不算正规,却也极富魅力。这为冠蓝中学本身的招生也提供了一个极强有利的竞争因素。站在双方立场看,那就是双赢。 ...... “嗨!媏媏,你来啦?” 武道社内,江澈和沈毅站在一起。正在看社员彼此切磋,一看到凤七进来,笑着朝她招招手。 自从庄岷修卸任武道社社长一职后。江澈接任了他的班。沈毅是副社长。 两人配合默契,已经带领武道社参加过一次国内大型的青少年课余武术联赛了。成绩不消说,团体赛冠军,个人赛包揽冠亚军。 要不是没那个精力主持社员赶赴美利坚参加国际武术大赛,以目前武道社的实力。即便没有了已毕业的高中社员撑场,也照样能拼个亚军回来。 “媏媏。等下我和阿澈来一场,你做我们裁判?”沈毅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啊。”凤七笑点头。 “让媏媏做裁判有什么要紧的?应该直接找她切磋一场才提高的更快嘛!”江澈爽朗地笑道。 沈毅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倒是有这个意向,可毕竟差距太大了。还是找江澈切磋就好。 “也行啊。反正我今天没事。来吧,轮流来还是一起上?我都奉陪!” 凤七把书包挂上墙角的衣架,头一偏,笑着朝江澈两人提议。横竖无事,不如动动拳脚。倒是许久没和他们俩切磋了。 “哇喔!严学姐要和社长、副社长同时切磋耶!” 一旁从凤七进门开始就心不在焉切磋着的初一、初二年级的社员们,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场地让了出来。 凤七在武道社乃至冠蓝中学的盛名,他们早就有所耳闻。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正儿八经看她单挑独斗、力扫群雄还真没有过。 今儿既有这么好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了。 一眨眼,原本还热闹喧腾的道场就给凤七三人一清而空了。 “嘿,媏媏,好歹我俩现在也是正副社长,给点面子,手下留情哦!” 江澈束紧了裤腰带,走上场的途中,笑着朝凤七眨眼低语。 “放心,有数的。”凤七笑睨了他一眼。凭江澈如今的身手,已经能在她手下轻松走出二三十招了。 至于沈毅,也还行。最近一次指点时,接下她七八招而不见深喘。 照两人目前的进步速度,等他们高中毕业。应该能和她打个平手了。当然,这都是在她不催动气丹的情况下。 ...... 范姜洄直到抵达冠蓝中学的正大门,还没打通凤七的手机,不禁纳闷。 以她的性子,要不就关机。只要开了机,很少有不接的时候。 会是有什么事吗? 想了想,也不等了,直接熄火下车。 冠蓝中学的保安,对范姜洄还有印象。 应该说,他们对凤七太过熟悉。连带着对前来接送她的人也都有了不浅的印象。 何况,范姜洄还是那种在人前一站,就能吸引不少人眼球的俊朗人物。加上气质出众,想不记住他都难。 “您好!您是来接严景媏同学的吗?” 保安之一主动朝他打招呼。 “是,请问她在校吧?手机一直没通。”范姜洄礼貌地回应。 刚说完,就听手机铃响了,正是凤七回的电话。 “小七?”他朝保安歉意一笑。即刻按下了接听键。 “抱歉,刚和人切磋了一场,你找我?”凤七一手持着手机接听,一手擦着额头汗渍。 刚结束两场不用内力的切磋,浑身酣畅淋漓。 “你忘了聚会。”范姜洄肯定的语气里夹带着少有的怨艾。 没良心的小丫头,亏他赶死赶活地挪出几天闲暇。就为了不失这个半年之约。 更重要的是,半年没见到她的人,心里空落落的。她倒好。直接忘了这茬事。 “啊!”凤七赫然记起今天正是C基地成员半年一次的聚餐大会。 以往这个时候,不是邢兵就是何然,两人总会提前提醒她。这次,邢兵和师兄一样,刚得了个儿子。何然又和当年邢兵婚礼上的伴娘牵手进了礼堂。这会儿怕是还没出蜜月期。 至于半个月前还念叨着聚会的烈阳和雷霆,这会儿倒是不记得来通知她了。 凤七这次却是冤枉烈阳和雷霆了。 他俩哪里会想到凤七会忘记这茬事啊。半个月在C基地碰头时还聊过。当时C基地成员都在。还说这次聚会要好好敲一顿何然,谁让他谈个恋爱比当年的邢兵还低调,直到进礼堂的前一天才通知他们。让他们想好好准备一份厚礼的时间都没有。 加上这个礼拜,两人都在集训。夏运会马上就要到了,他俩又是京都青少年组的主力,不得已啊。 还是范姜洄找他们,才让他们得了个由头从集训队溜出来放风。 既然听范姜洄说他会来接凤七,他们就直接去顾家餐厅等着了。 所有巧合撞在一起,让不曾有过类似疏漏的凤七华丽丽地忘了聚会这茬事。 ...... “对不起。”凤七以无比迅捷的速度奔到校门口,看到一身休闲打扮的范姜洄懒洋洋地倚在校门口的廊柱上,歉意地行了个军礼。 “没诚意。”范姜洄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上的书包,甩上肩头,带她往车上走去。 “......”凤七走在他身后,闻此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那么多C基地成员,偏她一人忘了这事儿。 “他们可都在餐厅等着了。”范姜洄在前头凉凉接道。 这家伙!后脑勺也长眼了吗? 凤七心下嘀咕。 继而调皮心起,朝背对着她笔挺往前走的范姜洄扮了个鬼脸。不成想,范姜洄刚巧回头,啊哦,被抓包了。 PS: 谢谢幽幻の镜、秋莲19198571、火星妞三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乃们!顺祝国庆快乐!晚安好眠!O(n_n)O~ 316 胸针 “呃......”凤七僵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赶忙肃然神色,清了清嗓子提议:“不如,今天的晚餐我来请?” “那倒不必。”范姜洄压下心头的爆笑。 原来她也不是一直都正儿八经的,调皮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平时鲜少流露罢了。 就是不知,方才那一刻令他无比想收起来珍藏的可爱画面,除了他,还有其他谁见过? “你记着欠我一顿饭就成了。”范姜洄唇角微扬。 “好。”凤七爽快应下的同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一顿饭而已,有必要如此偷着乐吗? “咳,上车吧,再迟路上就堵了。”范姜洄当然不会告诉她,欠他一个人一顿饭,和请一大桌人的区别有多大。 “给。补送的生日礼物。” 上车后,范姜洄把后座上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了凤七,边发动车子边解释了一句。 她的生日在腊月二十五,去年年前那一阵,他虽然记得她的生日却忙得实在抽不开身,直到除夕当天才赶回京都,和家人吃了顿团圆饭。第二日一早又飞回玛卡岛处理公务。 顾氏集团越做越大,压在他肩头的责任也越来越重。 从另一方面而言,他也乐于如此忙碌。希望能赶在她成年之前,挣下一个能与她相宜匹配的身份。 “我都没送你.......” 凤七边拆礼物包装,边轻声说:“下回不要破费了。” 小生日而已,要不是收到他和其他亲友的祝福短信,她都很难记起自己的生日。 “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样。”范姜洄注意着眼前的路况,没转头看她,言辞间却带着轻松的笑意:“再说了,你不也常送我吗?都是心意。何必拘泥于形式?” 范姜洄指的是她出任务时,每次回来都会带些当地特产是分送给大伙儿分享。 凤七却不认同,她那些哪里能叫礼物?人人有份,不独有他。 “那不一样。”她摇头。 “对我来说都一样。”范姜洄趁着红灯,侧头看她。至少,她没有漏下他。 在他已经不属于“CSAS”一员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看待他。 这就够了。 说明他在她心里,即使还不能等同于至亲之人,却也不再是会轻易遗忘的同事、室友了。 “小七......”范姜洄嗫嚅地念出她的名,突然间有种想捅破彼此间这层纸的冲动。 虚龄十七。应该不算小了吧?再不表白,他怕自己,都老了...... “什么?”哪知。凤七的心神已被礼盒里的内容吸引了,压根没注意范姜洄此刻欲言又止的神色。 “没什么......”范姜洄在心底无力暗叹。 算了,再等上一年吧。等她满了十八,他想,无论如何都要采取行动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且不说归一那家伙是不是也存着和他一样的念头。高中生比初中生也来得积极主动,万一被她学校里那些小家伙捷足先登,他还不得郁闷死?! 如此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范姜洄将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路况,顺口问凤七:“可还喜欢?” “嗯。”凤七轻轻捻起躺在盒底的礼物。 栩栩如生的翔羽飞凤,和她前世十八岁时长姐赠她的生辰礼近乎一样。 要说不同。只怕就是两者的玉质和功能吧。 前世的飞凤,是羊脂白玉细琢而成的玉佩。而这枚,是用上好碧玉翡精雕的胸针。 “谢谢。”她抚着飞凤胸针。半晌,抬头诚挚致谢。 他每次赠与的礼物,多少都能勾起她对前世的记忆。 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这种感动,又不能简单地用词汇表达出来。只能。抑住心头的哽咽,暂且道声谢。而后用心记得在他生辰的日子,也递上一份精挑细选的贺礼。 “喜欢就好。”范姜洄见她闪着黑曜石般的莹亮眼眸,猜她是喜欢的。不由一阵欢喜,情感先于理智,空出一只手,在她发顶轻轻一揉,眼底含笑:“没你想得那么值钱,只不过觉得很衬你的肤色就买了。我见你不喜佩戴琳琅首饰,胸针的话,正式场合还是需要的。有备无患。” 说到底,他还是存有私心的。他想让她在成年后的每一个重要场合,都能佩戴他送的礼物。 无论是前几次送的发簪、耳环,还是这一次的胸针,都是翡玉雕琢的饰品。 玉质上乘、雕工精致,不仅符合她清冽的气质,也适合各类正式场合佩戴。 凤七自然猜不到范姜洄此刻百转千回的心思。不过也没真听他的话,当这些饰品都是寻常玉品。 她对玉的见地虽称不上精通,却也因为前世接触的多而熟悉几分。 因此,包括第一次的白玉梅花簪,第二次的流火血翡耳环,连同这一次的碧翡飞凤胸针,虽然都是小物件,可玉的质地绝对不差,甚至可当得上价值不菲四个字。 “下次,再发现此类精品,你带我去。我也想逛逛你说的玛卡夜市了。” 凤七偏头看他,眼底带笑。 明显,她是不信他的说辞。说什么是他无意间逛夜市时从地摊上淘来的捡漏品。哪那么多漏给他捡呀? “好。”范姜洄嘴里应答。心下却暗咒不已:丫的自找了吧?哪里去临时整个专卖玉饰品的夜市出来? ...... 顾家私房菜馆去年迁到了京都广场,和同属顾氏集团旗下的风雅荷塘餐厅并成一家,改名“顾家餐厅”,并吃下左右一排商铺,重新装潢,于去年圣诞节前夕开张,生意极尽火爆。 铺名简单,却富有深意。 如今的顾氏集团。在任何产业链中,只需轻轻点名“顾家”两字,就够了。 自从以“商界新星”之称的顾氏集团于去年元月同时登上美利坚、英国两大发达国家的经济商报后,国内外商业人士,何人不知玛卡岛上的顾氏集团? 至于普通市民,只要菜色新鲜美味、服务体贴到位、环境干净优雅,谁管你取的名字是什么?记住了餐厅的火爆场面,足够他们下次再顺路摸回来。 “这个你帮我收着。”到了餐厅门口,范姜洄利落地停好车,从后座的西装内兜里取出一张雅致的贵宾卡。递给凤七。 “是餐厅的储值卡,顾氏高层都有份,年底前我可能要飞趟北欧考察。要是下一次的聚餐我赶不到,你帮我结账。大伙儿难得一聚,别因我而取消了。” “邢组长上回就说过,每次都你请客,C基地的联会基金还没动用过呢。再不行。我也有钱。”凤七一听是储值卡,不就等同于现金吗?于是连忙摇头婉拒。 “小七......”范姜洄不禁好笑,“我知道你不差钱。可当初既是我提议的,还不至于要赖这个账。乖,替我收着。当是帮我这个忙。免得我在大伙儿跟前抬不起头。你也不想我言而无信吧?” 有这么严重?不过就聚餐赶不回来罢了,何至于和人品言信挂钩了? 凤七狐疑地抬头看他。 他佯装严肃地点点头。 “那好吧。”见他执意如此。凤七也就没继续推辞,收下了顾氏餐厅的储值卡。末了拍拍裤兜,提醒范姜洄:“回来了就来问我要。免得我一时忘记。” “好。密码我发你联络器上了。”范姜洄立即应答。心里却想:除非她记起来了硬要塞回给他,否则,他是不可能问她要回来的。 这确实是顾氏集团的储值卡不假。却不仅仅包括顾氏餐厅给公司高层的每个月福利,还有他每个月的工资和津贴。 可以说,这是他在顾氏集团的工资卡。除了年终的集团分红另外结算。其他的所有工资收入。都在这张卡里。 这是顾氏集团今年统一定制的国内外通用工资卡。既能在顾氏旗下任一一家商户刷卡使用,也能当银行借记卡存储现金、像信用卡那样直接透支。且没有透支上限。 也就是说,他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了她。 这说明什么?还用说明吗? ...... 半年聚餐,出席的基本都是常驻C基地的成员。 邢兵、何然如今虽已搬出C基地,不过因为大伙儿的坚持,每回聚餐都不让他们落下。 这回也不例外。 除了他们,星光、天辰、霍擎、顾晓很难得地也在。 看到凤七和范姜洄并肩进来,大伙儿都忍不住调侃起姗姗来迟的两人,虽然迟到的理由不用说大家也清楚:范姜洄去西城区接她,又适逢周末,路上难免拥堵。 打了一番招呼,这才坐下来边聊彼此近况、边品尝顾家餐厅的绝味美食。 “嗨,丫头,你和我说说,墨御那小子是不是在追你呀?大伙儿都这么猜呢......” 大餐享用到一半,星光愣是和凤七身边的烈阳换了个位子,挤到她身旁,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问。 “......”凤七微一愣神,继而失笑:“没有呀。” 范姜洄对她,似乎一直都那样,淡淡如涓流,偶尔的言行举止间夹杂着大哥对小妹的宠溺意味,由于身边大哥不少,时常有人冷不丁对她做这种动作,她早习惯了。倒是真没往这方面猜。会是这样吗?所以才赠她那些明明昂贵却骗她说是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 PS: 谢谢、山水莫相离、2011124三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喜洋洋经回家的评价票!今天这个节过得老悲催了。在老家的市场口车子擦了路人,可当时因为车多,根本没车速,对方硬说不能走了,以为只是小擦伤,结果X光拍出来说是骨折。我都吓死了,结果医生说很可能是老伤。但进一步确诊要等3号的磁共振才能看清楚,而小镇的交警又要8号才上班,值班民警不受理这种情况。所以今天跑了一天,连中饭都没吃,结果还是无用功。本来还想加更的,到家都晚上了,累得头痛牙痛,先把昨晚上码的成果发上来,祝大家国庆快乐了。事实上我是一点都不快乐!/(tot)/~~ 317 点明 星光的无意询问,让凤七一时间有些迷茫。 倘若,范姜洄真的对她......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前世离世时虽然早就及笄,可凤族皇室的子女,为了精挑细选,哪一个的婚姻不迟延?加上她当时一心辅佐长姐平息内忧外患,精力都放在暗部营的整治上。 因此,还未来得及经历男女情事,就在战场上为护长姐英年早逝了。 这一世毕竟还未成年,血彧的事,又始终是个不小的威胁。因此,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如何提升四境通神术、如何顺利突破两境障壁、得而进阶上。即使有闲暇,也还要兼顾古中医的摸索,自然没有旁的那些心思去关注这类事。 如今细细回想,坐她前后左右甚至别班的男生,也不是没对她表现异常过。 只不过,那些异于常人的言行举止,让当时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的她除了诧异,就没其他反应了。随着时间推移,即便对方再对她有好感,也经不起长久的独角戏啊,遂也渐渐熄火冷却了。 这些,后桌的江澈自是看在眼里。不止他,武道社不少成员也都知道。唯有她,身为当事人,却一点觉悟都没有。 江澈有一度还拉着杨幼玟在邮件里讨论不止。隔着遥远的海岸线,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不挑明,只保护。 其他人若是真心想追求媏媏,他们不会搞破坏,但仅限于旁观,不会相帮点明。 试想啊,若是媏媏连对方在对她示好、示爱都看不到、或是不理解,要不就说明媏媏对那人无意,要不就是对方的付出还不够。 但要是对方和此前的成瑜一样。是存了坏心接近媏媏的,那么,他会毫不客气地出手收拾。 如此一来,凤七身边没个点醒的人,她就更不会关注这类事了。 如今经星光这一点拨,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步入歌曲里所唱的十六七的花样年华了...... ...... 聚餐过后,凤七因为次日要去月湖湾,既然来了市区,就不回学校了。 华中园离齐恩朗、袁铮就读的京都大学还近一些,索性就搭星光的车。和烈阳、雷霆等人回C基地宿夜了。 这么一来,也就不消范姜洄送了。 她虽然并没有任何想要躲避范姜洄的意思,可他对她的好。让刚刚才梳理清这一切关联的她不知所措。又见星光几个早就看出范姜洄用心的旁观者一脸意味深长地笑望她,让她不禁耳根处隐隐发烫,草草和范姜洄道了声“再见”,就钻上了星光的车。 “叮咚。” 刚在副驾驶座坐稳,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来自他的短信:“别胡思乱想。那些。等你成年后,我们再谈。现在,保持现状就好。记得常联络。晚安!” 倒不是范姜洄不想面对面向她挑明态度、说这些话,可刚刚在席间,他看到她在听星光说了几句之后,再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许疏离。 他不会逼她。但也不想她就此疏远他。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离,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退远。 所以,在她一跳上星光的车。他就立即发了这条信息。只是单纯地想告诉她:她虽然猜到了某些可能,但是,他并不准备让她马上回应。他会等,无论结果是什么,一切等她成年后再说。 心里所想的的确是这样没错。可要他在几秒功夫间就转化为文字传递到她手上,即使没有词不达意。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反复强调,就是不希望她因此而多心,不希望她因此而有压力。单纯地保持现有的状态就好。 阅完后愣了足有数秒,凤七才回过神,暗吸了一口气,以补充心头一刹那间传来的窒疼。 等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她不禁咬了咬下唇,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冲动的热潮,让她想下车当面和范姜洄做个确认:他的意思,是否真是她所猜的那样?一切等她成年、等她抉择,然后,他都会无条件遵从? 可当她眼角瞟到星光强忍着笑欲要爆发的迹象,忙压下了这种冲动,“不准笑!” 出声的同时,耳根处的红晕也随着进一步晕染到了她粉嫩的双颊,让她本该是威胁的语调瞬时增添了几抹娇羞。 “啧啧,果然是墨御的魅力比我们几个都大啊。想咱们哪个不是和小七出生入死结伴同行过的?居然就墨御那小子入得了小七的眼?” 星光佯装感慨地摇了摇头,后座早在两年前就已洞察这一切的归一,轻笑地接了一句:“这还不清楚?我们都是老男人了,对小七而言,墨御刚刚好......” 凤七当即翻了个白眼,脸颊的羞意也退了几分,清了清嗓子,回头瞪了归一一眼:“归一大哥什么时候也爱这么八卦了?” “咦?你才知道吗?我一向就爱八卦呀?”归一摩挲着下巴,笑盈盈地回望她。 “小七一向不爱这些。”坐在归一左侧的烈阳虽然还有些懵懂两个“老男人”之间的对话,不过对于“归一爱八卦”这个话题还是挺赞同的:“小七,你不知道,归一组长真的很爱各种八卦,咱们C基地‘最爱八卦男’的宝座,绝对非他莫属。” “这个我也赞同。”归一右侧的雷霆在星光发动车子后,摇上了后车窗,举了举手。 这次聚餐林局几个领导没来,几个“老男人”联合起来撺掇着他和烈阳都饮了不少红葡萄酒,此刻虽然已经吹了会儿冷风清醒了不少,脸颊仍旧带着酒酣后的红晕,胆子也不由大了几分:“归一大哥绝对是个表里不一的。” “哈哈!雷霆,你这话要是清醒时说,绝对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你归一大哥虽然身手不及你,可他的特长是什么你难道忘了吗?” 被星光这一逗,车上的人包括归一都忍不住笑开了声。 凤七扬了扬唇角。 透过窗外的后视镜,她看到送别了所有人后,凝视着她所乘坐的车尾许久,直至两方的距离因星光的提速而逐渐拉大,这才缓缓转身返回顾家餐厅的范姜洄。 蓦地,她察觉到心底深处的某一个角落,顷刻间软化。 连同她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脊背,靠在座椅背上。脑海里回放起和范姜洄认识至今的所有互动画面。 如今想来,的确是他一直都主动和她保持着联络。不说每年生日、节日都有贴心礼物相赠,单论出任务前后的问候短信,也是一次不落的。 如果这几年来,他不主动和她联络,以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和他保持联络到现在的。 这么一想,凤七的心不由“突突”速跳了几下。一想到刚刚所假设的事:他离开“CSAS”、去玛卡岛帮他小舅之后就不曾主动和她联络过,那么,现今又是什么光景?这让她的心有瞬间的窒疼。 也许,不经意间,他其实也已入驻她的心房。 只不过,连她自己都未曾弄明白,那种涓涓如细流逐步充盈心底的悦意,是否就是旁人所说的情愫? 她想,如果范姜洄真的能坚持等她到成年,乃至等她解决完和血彧之间的一切纠葛,她或许会乐意为他演奏一曲《凤求凰》...... ...... 一夜未眠,却理清了思路,凤七的精神并不比饱睡一觉后差。 正如范姜洄说的:一切等她成年后再说。现在嘛,保持现状就好。 所以,当她提着书包、精神奕奕地下楼时,烈阳和雷霆又被教练逮去集训了。星光一行人则巴巴坐在客厅里好似在等她。见她下楼,仔细一扫她脸,眼底皆露出一抹失望。 “怎么了?今儿都起得这么早?要出去吗?” 凤七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把书包搁在餐椅上,径自走到厨房:“不过我等下要出去,所以先吃早饭了。你们都吃过没?” “出去?”一听这两个字,星光眼底一亮,“是去约会吗?” 其他人也都窃笑不已。 见状,凤七才明白过来他们如此企盼地看着她是什么意思,合着是想看她辗转反侧、一宿未眠的证据啊? 不禁失笑地摇摇头:“你们都想哪儿去了?我是去月湖湾。还是说,你们也有兴趣去四盟武道馆练上一场?” “好呀好呀!反正也是闲着,就跟小七去见识一下传说中招生极为严苛的四盟武道馆吧!” 星光带头赞同,其他人周末不准备出去的,也都点头响应。 凤七摊摊手,既是他们主动愿意去的,她能说什么?等回来的时候,不是唉声叹气、带着满身瘀伤回来的就好。 她可是见识过四盟武道馆第一届弟子厉害的身手的,绝不是星光他们这些外家功夫过硬、柔韧性却不足的行动组特工能吃得消的。 “那好。一刻钟后在门口集合。过时不候。” 难得给唐武带了些陪练过去,武道馆的弟子应该会很高兴吧? 谁让星光几个从昨晚开始就一刻不停地打趣她呢?直到今日早上了还不肯放过她。 想看她辗转难眠的黑眼圈是吧?那就让他们先尝尝由内家功夫使出来的拳脚吧...... 318 玩笑 于是,原本是齐恩朗和袁铮来载凤七,三人去月湖湾过周末的,结果成了浩浩荡荡一串人。分坐上四辆车,往月湖湾列队而去。 这些人中,就归一曾经因为送凤七来过月湖湾几次,其他人都是第一次。 在进入月湖湾地界时,脸上流露的表情,和当年李一仓夫妻俩第一次来月湖湾大同小异。 “哇塞!实在太漂亮了!” “和世外桃源差不多啊......” “你去过世外桃源?” “那不是电视电影上总见过嘛!” “我倒是觉得,如果人人都将小镇、大城都当做自己的家庭来经营,都能搞好。” 星光听到后座两个C基地同伴惊叹,也有感而发。继而侧头问副驾驶座的凤七:“听说他们还是华国仅存的三大古武世家,是不是真的?” 凤七点点头。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了。不差他们几个。 去年三四月间的时候,月湖湾周边一圈桃花林盛放,电视台还专程去采访过唐、齐、袁三家家族长。 虽说一开始的确是奔着月湖湾迷人的景致去的,只是在唐武的带领下,餐馆了一圈四盟武道馆,并见证了一场震撼人心的内家拳大演示后,“月湖湾里住着一群武功高手”的传闻就此声名远播了。 这和唐、齐、袁三家最初决定迁居至此的初衷恰相符合。 以前不是避世隐居吗?结果肥了东方家族,弱了他们三家。如今,既打算联手对抗东方家族。除了不断发展联盟子弟,还要不时扩大唐、齐、袁三家的赫赫威名。 要让外界知道,他们不只是传说中的三大古武世家,而是真实存在于世间的,且还在不断地努力发扬光大中。 可知道的人多了。干扰也多。 特别是一些好奇心重、循着新闻报道偷偷跑来参观或是窥视的人,光看了也就算了,还想胡乱描述一些,然后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美其名曰:自由撰稿人。可这个自由,恰恰影响了月湖湾的正常运作。 于是,唐老太爷一发话,其他三家家族长一附议,立马在月湖湾入镇口,设了一道门禁。 每日选出两名武道馆弟子值班。拦截未经邀请或同意就想入镇的外人。 即便是国家领导人,来参观之前也得事先和唐老太爷知会一声。 月湖湾,在从承包起的五十年内。俨然成了一座私人宅邸。 “小七,我早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了,咳,你要觉得不方便回答就直接无视我。那个,你该不会就是其中一家的徒儿吧?” 星光小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出了盘旋心头良久的问题。 如果是子孙后代,那是不可能的。她有嫡亲血缘,且还是江沪严家。不至于随便认亲。不过师门的可能性就大了。 凤七偏头斜睨了他一眼,既没当即否认,也没点头,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我若是三大古武世家出来的徒儿。你也想拜师学艺吗?” 星光被她这一逗,不禁连呛了几声,待缓下来。似笑非笑地觑了她一眼,然后空出一只手用力揉了揉她快要及腰的乌亮秀发,两眼盯着前方路况,慢悠悠地道:“我倒是真不介意尊你一声师父,可要让我唤墨御那小子师公。怎么的也不解气啊!” “咳咳咳......”这下,换凤七呛了口水了。后座两人听星光这么说。也早笑倒在了座椅上。 “你俩行了啊,偷听到了就算了,还敢光明正大地笑,当心小七让你俩开不了口。” 星光眼含笑意瞅了眼后视镜,对后座两人说道。 “别!咱俩啥都没听到。也不会去找墨御说......唔......”其中一人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怎么说话的?” “行了。我又不是凶神恶煞,你俩也随着星光大哥胡说!” 凤七翻了个白眼。 虽然被星光没节操的玩笑噎了一下,可还不至于为了这事儿就噤他们的嘴。 不就是个玩笑嘛。 ...... 说话间,月湖湾就在眼前了。 因为有齐恩朗、袁铮带头,又见凤七坐在星光的车上,一行人很顺利地就通过门禁,入了镇。 刚把车停在武道馆门口,唐武就出来相迎了。 他接到齐恩朗的电话,得知凤七的同事要来参观,一早就吩咐厨房加菜,中午可是要增加十几个人的用餐量呢。 凤七给双方做了介绍后,和唐武一起带着星光一行人进武道社参观。 逛了一圈后,见他们都目光炯炯地盯着室内练武场,里头是武道社弟子在练功,心知他们也心痒痒地想上场练一把了。 于是和唐武说了一声,挑了几个弟子出来,陪星光他们练上一场。 当然,点到即止。他们也不会真的下狠手。 凤七在星光赤胳膊上场前,和他知会了一声,她有点事,先去办了,中午饭时再聚。 “去吧!去吧!”星光此刻早就雀跃地想上场活动筋骨了,听她这一说,忙朝她挥挥手。 凤七失笑地摇摇头,随他们去了。反正有唐武作陪,也不会出什么状况。 于是,她和齐恩朗、袁铮一起出了武道馆,去镇中心探望唐老太爷等人和青龙妻女了。 唐宅离武道馆最近,自然是第一站。 一踏进院子,就见齐、袁两家的家族长也在,正和唐卿一起陪老太爷学打桥牌。 看到凤七进来,唐老太爷爽朗一笑,推开面前的牌,“小七来了,不玩了。” “老爷子这是输了不想认账吧?”齐封腾呵呵一笑,打趣起唐老太爷。 自从搬到一块儿住后,见多了聊多了,三家间说话也都随意了不少。 “我会不认账?”唐老太爷见齐封腾一语点破自己的小心思,不由耳根一热,梗着脖子粗声应了一句,拉过凤七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那些同事要吃了午饭回去吧?下午庄子里出酒,让他们每人都带一坛子去。” 唐老太爷说的庄子,就是两年前月湖湾自己成立的小酒庄。 因为四周遍栽了一圈桃树,全都结桃子吃也吃不完,索性结趁着花期都采收下来酿酒。桃花酿酒,唐家有道祖传秘方,最初小试了几坛,效果非常好。所以就每年都会酿一批了。 选一部分埋起来,等过几年遇上家族办喜事了再喝。其他的,都是前一年酿,后一年喝,到今年这是第三批了。 “好呀。他们一定很乐意。”凤七笑点头。 “还有你南溪庄那边的亲人,年前给我们送来了好些风肉,三家联起来都吃到了三月底。咱没别的好东西可回礼,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桃花酒了。你要有空,明儿让唐武陪你一块儿送几坛过去?” “嗯,那就明天吧。我今晚在这儿宿一宿。” 凤七想了想,也成,明天横竖没其他事,索性去南溪庄转转也好。过了年,还没去过呢。也不知小貂鼠可还适应。 还有归一的父母,当初在京都四周近郊挑了好久,也没找出个心里想往的地儿,最后也在南溪庄买了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二老养老足够了。不如叫上归一一起去? 凤七在心里潘算一番后,定下了明天去南溪庄的计划。 扫了眼腕表,见离午餐开席不到一个小时了,于是对唐老太爷说:“要没其他事,我先去看看香姐。” “去吧去吧。也该去看看她们母女俩。不是说六月底前就要出发吗?这几日在打包,你去看看,可有需要其他的添附没有?要的话,让唐武送出去采买一些。” 其实唐、齐、袁三家的女眷都轮番上门问过了,可香织性子沉静,即使需要也不会说。这才让凤七再去问问。 凤七点点头,正准备出院子,又听唐老太爷乐呵呵地发话道:“下午咱俩再一起品茶啊。我得了块好茶饼,就等着你来哪!” 唐卿和齐封腾、袁未君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合着他们三人都是当摆设用的?陪他老人家练了一上午桥牌,也没见好茶拿出来招待...... 凤七出了唐宅,转了个弯,就来到青龙妻女俩住的小院。 齐恩朗和袁铮也跟着她进了院子,看到香织的女儿宁安正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做写字,遂朝她招招手,“大哥哥带你去道馆玩。” “好。”宁安随了香织她的性子,虽然还不满九岁,却沉静乖巧。 “姐姐随我们去吗?”宁安红扑扑的脸蛋带着企盼。 凤七朝她微微一笑:“你先跟哥哥们去,我和你妈妈聊会儿天,再去找你们一起吃午饭。” “好。”宁安带着凤七进了屋,和香织说了一声后就跟着齐恩朗两人去武道馆了。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闲不住。”香织笑叹了一声,随后转头问凤七,“他,最近有消息吗?” 香织是知道青龙的事的。虽然一开始青龙有心瞒着她,只说去日国处理些事,处理好了就来和她们母女团聚。只是一去就快三年,再经历火龙帮的事,她多少也能猜到些了。 319 安妥 “很久没和他联系了。”凤七摇摇头,接过香织奉上的香茗,啜了一小口,接着劝道:“有时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话虽这么说,可我就是......”香织苦笑地摇了摇头,没在继续往下说,岔开了话题道:“对了,我给你做了两套练功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她从里屋捧了一白、一黑两套练功服出来,右手则提着一个小布囊。 “道馆里练功,穿的多是白色。可我瞧着你上回那身是黑色的,想着你或许更喜欢黑色。索性两个颜色各做了一套。换着穿也不错。” 香织说着,抖开其中一套白色的练功服,递给凤七试试。 “你是有多盼着我长个儿哪?”凤七谢过后,接过来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裤子明显宽大了点,遂笑着随口问了一句。 香织却不禁红了脸。自从接到青龙要来接她们母女俩去日国定居的消息后,她无论做什么都会走神。剪裁这套练功服时有刹那分心,差点就按着青龙的尺寸给缝合了。好在及时收神刹车,可还是稍稍偏大了些。 凤七没注意到香织的异色,直接在短袖衬衫外面套了上去。好在除了裤腿稍长、裤口稍大了些,其他都挺合身的。反正裤脚处有束口,也不至于拖到地上。风一吹,反而更显飘逸。 “不过我应该还能再往上抽点个儿。”凤七套上后,原地演了几招拳,回头笑着对香织说。 “你已经够高的了。”香织走到她身边,比了比自己的个儿,缺半个头了呢,不禁抿唇笑道:“女孩子没事长这么高干啥?” “那可由不得我说了算啊。”凤七无奈地耸耸肩。 两年前想抽点个儿、长点肉却偏生不长。两年后,觉得她这个年龄。能有165的身高已经够高了吧,却仍旧有继续往上飙的趋向。幸好长的只是个儿。要不然,真的成一大水桶了。 “这些小玩意儿,我闲来无事随便做的。宁安说你应该会喜欢。” 等凤七脱下练功服,原样叠好后,香织又倒出小布囊里的作品。 “真好看。”凤七拿起其中一个,是一只绣着青竹的荷包。 一下让她产生了一种回到前世的感觉。 再看其他几件,也都是绣着竹、兰、荷等景物的香囊、手机套、帕巾、手链条,还有一条应该是发带吧。 的确都是小女生喜欢的玩意儿。 可她的灵魂年龄虽然不是香织她们以为的小女生,却因为记着前世的一切。也对这些古色古香的小玩意儿爱不释手。 “喜欢就好。” “这绣工、针法,都能拿来营生了。”凤七收回远飘的思绪,回神打趣了香织一句。 “你别取笑我了。”香织笑睨了她一眼。把小玩意儿重又塞回了小布囊,塞到凤七手上:“真要能开个小铺营生,我就拿你的小名做铺名。” “别。”凤七忙不迭摇手,“千万别。不合适。” “凤七”可是她在国安的代号。同伴好友“小七”“小七”的唤她,她是习惯了没错。可也不至于拿来当铺名啊。 “噗嗤!”香织忍不住笑开了声,“逗你的啦。走,陪我四处走走。等下就找宁安一起吃午饭。” 快离开了,她倒是真心舍不得这个地方。 托凤七的福,让她们母女俩在这里安枕无忧地度过了两年,日后无论还会不会有机会再回来。她都不会忘记这里。以及唐老太爷他们。 如果没有他们,特别是凤七,她很难想象。她和女儿能否活着逃出火龙帮的手。即使逃了出来,如果没有凤七的化妆术相帮,她想带着女儿和丈夫重逢,怕是也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香织轻叹了一声。顿住脚步,转头望着凤七。说:“感谢的话,说再多也嫌空白,我们母女俩的命是你救的,日后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凤七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这都说了几年了?还没完?”她能要她们母女俩帮什么忙? “你呀!真不像个小女生!”香织不禁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点点她的额,“虚岁也就十五,怎的比我还老成?” “咳......”凤七不自然地侧过头,清了清嗓子,“我一直都这样的性子。” “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啊,偶尔表现得少年老成不打紧,天天这么紧绷着脸,就不嫌累?”香织斜睨了她一眼,也不等凤七的回答,拉起她,往院外走去。 累吗?不觉得。素来这样的性子,旁人接不接受,都不在她的感受范畴。也许,相处久了,就习惯了。 ...... 次日,凤七叫上了归一,和唐武一起去了趟南溪庄。 南溪庄的宅子经过两年的整饬,已经打理地非常漂亮、雅致了。 居中一幢三层楼的欧式小洋房,设计装修参照的是欧美一带的农庄别墅。只不过外墙粉刷听取了风家的建议:灰黑色为基调,免得鹤立鸡群,引起南溪庄其他村民的觊觎。 至于内里,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健康怎么来。用的都是最好的装修材料和家具家品。 洋房四周,栽种着葱翠草木。经过两年的抽长,又是夏初十分,葱翠繁茂。 凤七最爱逛的是后园那块药田。里头种植着从昆宇大山带来的稀有药草——龙齿剑。 当然,自从她在这里种植成功后,分了几株让李安平种在医馆的药圃里。如今都长得生机勃勃。 归一的父母在南溪庄的东南头买了座小四合院。院子虽小,可绿化却不少,各种四季植被、果木花草都最大化地美化着整座院子。院外隔着一条苍桐小道,是几亩绿油油的麦田,连接着南溪庄最近的山头。 凤七的小貂鼠,就安置在这座山头里。 因此,每次来南溪庄。拜访完风家老少后,在自家宅子里拾掇一番,就会去探望归一的父母,然后再顺道去看小貂鼠。 这成了凤七近两年来每次来南溪庄的必修课。 这一次也不例外。 归一自己有车,比他们先到南溪庄,直接去他父母家了,和凤七约好下午一起上山看小貂鼠。 凤七随唐武把月湖湾自产自销的桃花酒送到风家后,留在风家用了午餐。 午饭后,唐武小坐了会儿,就先回月湖湾了。凤七被何天玲拉着在房里试穿了一遍前阵子刚给她买的清新夏装。然后才放她回隔壁。 平时有风家的保姆帮忙打扫屋子,虽然没有人住,但也干净的很。凤七把何天玲送她的衣服放下后。就径自来到了后园一角,察看起药圃里栽种的药草。 正替草药除杂草,严景的电话来了,得知她在南溪庄的宅子,不禁笑着说:“大哥也想念那里了。什么时候再一起上山看紫貂?” 去年春节的时候。兄妹俩来南溪庄过年。正月里闲来无事,凤七带着他一起去看了小貂鼠。严景寰这才得知自己小妹竟然还收服了一只紫貂做宠物,不禁又惊又喜。 倒也不是他有多注重紫貂的价值,可毕竟是全球稀有的珍贵动物。又是如此富有灵性,能被妹妹当宠物养,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这之后。每次一提来南溪庄,严景寰就自动自发地想到了凤七的小宠物。 这次来电话,严景寰是想告诉妹妹一声。严氏企业如今真成了空壳一副。随时都能抛售。可毕竟是爷爷的产业,即使没有损失多少,也觉得变卖祖传的产业,是件很不孝的事。 “等大哥,照样能把它买回来。”凤七安慰道。 “也就只好这么想了。但愿爷爷和爸爸在天之灵不会怪罪我。”严景寰轻叹了一声。 凤七抿唇不语。 如果血彧就是谋害爷爷和爸爸的凶手。那么,彻底击垮血彧。是她替他们报仇雪恨的方式。 至于严氏企业,只要严景寰把新公司良好地运作起来,照样能有机会夺回来。 ...... 六月下旬,几乎常驻日国的麒麟亲自回了趟“CSAS”,向林国志做了一番工作汇报后,就去月湖湾接了香织母女俩回日国了。 此后有一段时间,凤七和她们断了联系。后来听麒麟说,香织真的在日国的古香街开了间绣铺,铺名叫“凤来”。专售亲手缝制的香囊、荷包、手包、肚兜、帕子等极具古典风情的小物件。生意倒也很红火。 再者,有青龙的关系,他的妻女自然也得到了日青社的庇护,那些街头小混混都不敢去铺子里闹场。相对还算安稳。 不过,凤七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托麒麟捎给了香织。信里隐晦地劝她别轻易暴露和青龙的夫妻关系。 虽然有她传授的易容化妆术,母女俩都适当修饰了相貌,即使被东方鹤的人看到,也不至于一眼认出她们就是青龙的妻女,可还是需要小心为上。 不过对于这一点,不用凤七提点,青龙也考量到了。 因此,他表面给日青社的印象,香织不过是他一个拿来暖床的情妇。宁安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如此一来,青龙一家总算在日国团聚了。有妻女在身边,他的动力也增加了不少。相信很快就能完成组织交予他的艰巨任务。 PS: 谢谢戥逸、co^0^co、白日幻梦、噗噜噜嘟嘟四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乃们!今天跑了一天,为了车子的事。好多人都说我遇到了“碰瓷”,唉,只能自认倒霉了。这个国庆过得好郁闷哦。不过上来看到这么多亲的粉红支持,还是挺开心的。明天应该不用出去了,会在家好好码字哒。祝晚安!O(n_n)O~ 320 又闻失踪 升学考结束的时候,凤七托赵灵霄查的有关京都二院妇幼保健院的情况有了最终的进展。 原来,并不如她或是耿秀琴等人猜的那样:京都二院妇幼保健院是为了拉拢生意,才故意称病患得了哪类妇科疾病,然后说服他们在那里接受治疗手术,从而赚取高额的手术费。 事实是:君婷脂那个所谓的老同学梅群艳,为报私怨,针对君婷脂个人设下的一个局。 梅群艳和李宜琛、君婷脂都是高中同学。当年也是暗恋李宜琛的众多女生之一。见李宜琛最后竟然舍弃百花,而选了个个小、胆也小的君婷脂为女朋友,嫉妒之余,耍了个心机,故意带君婷脂偷听到了李宜琛和他那群死党的聊天。 男生之间的话题,若是包含女友,总会故意表现的不如心里那么在意。特别是,李宜琛最初和君婷脂结识,起因还是一个赌局。 可偏偏,这样的对话听在君婷脂耳里,就成了她是他随便结交的女友,当即伤心欲绝,连之后的表白性内容都没听全就掩面跑掉了。 避而不见几天后,君婷脂主动提出分手,李宜琛因为找她的时候撞见过她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又听她冰冷着脸提出分手,赌气地一口应允。这一分就是十多年。 梅群艳以为这下两人总该死会了吧,期间逮着机会就和李宜琛联络。哪知他根本不睬她,末了还把她所有的来电号码都拉到了黑名单。 就这么耗了几年,最近从其他同学那里隐约听说他和君婷脂重归于好了。梅群艳心里那个恨啊。为什么都分手那么多年了,最后还能走到一起? 原本只是暗恨的嫉妒,在亲眼看到君婷脂抱着女儿在京都二院妇幼保健院排队打疫苗时,一下子就提升为了报复。 同样的年纪,自己还小姑独处,虽然有了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夫。可为了房子的事,两家迟迟都没商定妥婚事。而对方却已嫁人生子,老公还是她当年心仪仰慕的男人,看她的穿着保养、脸色肌肤,一如未婚时的白嫩娇俏,丝毫没有因为生了个女儿而沦为黄脸婆瞬间,梅群艳就动了报复的心思 凤七把调查的内容源源本本地说给了李宜琛听。 之所以没先告诉君婷脂,是怕她受刺激。毕竟肚子里又怀上了宝宝,且还在头三个月,最忌生气受刺激。所以暂时不打算告诉她。 李宜琛得知后。气得真想狠揍那个梅群艳一顿。那臭婆娘原来就是害他和老婆离散十多年的罪魁祸首,如今还想破坏他们的婚姻。 “媏媏,有没有法子让她一辈子蹲牢房?”李宜琛在气头上,重哼了一声,粗噶地问凤七。 凤七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法官,想怎么判就能怎么判? 君婷脂自从告诉家人怀孕后,一直都住在李家。有李师母的照顾,又没了先前担忧的心事,吃好睡好。比怀第一胎时养得还水灵。 李宜琛和凤七结束通话后的这天晚上,回到家,看到老婆已经洗好澡、穿着一身粉色缀蕾丝的真丝睡衣躺下了。 原本还在气她如此不信任自己:高中时代听话只听一半,就擅自给他扣了个罪名、抛弃了他。现在又被梅群艳欺骗患了妇科疾病然后想瞒着他偷偷解决。可看到她在橘色小夜灯的映照下。香肤凝脂、粉颊睡颜,一瞬间郁气全无。 “老婆” 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她床边,抚着她还未显怀的小腹,柔声低唤。 “嗯?回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晚?晚饭吃过没?妈给你留了几个菜。放冰箱了,要不要给你去热下?” “不用。我在剧组吃过了。回来前和媏媏通了个电话,给耽搁了” 李宜琛不轻不重地啃啮着老婆的香肩。惹得她娇笑连连,既想惩罚她的不信任,可一想到她如今是两家的大功臣,重不得轻不得,说不得骂不得,只能把这股怨艾积蓄在心底,打算等她生下了宝宝,出了月子,再狠狠“惩罚”她。 “媏媏有什么事吗?”。君婷脂被他啃啮地浑身酥痒,忙举手拉下他的脖颈,索性把他拉倒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随口问道。 刚问完,君婷脂蓦地想到之前的妇科病,不由抬起眼角瞅了李宜琛一眼,猜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可又不认为媏媏会把这事儿告诉他。 “没什么话想告诉我吗?”。李宜琛和她面对面侧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百里透红的柔嫩脸颊,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君婷脂愣了愣,“你知道了?” 这一问就穿帮了。原本还想忍到她生下孩子、出了月子,这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李宜琛一个翻身,就把老婆压在身下,发誓要让她知道:隐瞒他会遭到何等的下场,看她日后还敢不敢?! 当然,“严惩”归“严惩”,肚子里的宝宝还是要顾虑到的 至于梅群艳,凤七把调查内容传真到了京都公安局。相信京都公安看在她的面子上,绝对会“好好照顾”她。 原以为这个事就这么了了。 没想到,半个月后,京都公安给她来了个电话,说是开庭途中,警车被劫,押送的警员除了晕厥,没出什么大问题,可梅群艳却失踪了。 失踪 凤七如今一听到这个词,就脑袋发胀。 仅仅这半年,失踪的案子就已经不下三起了。 失踪的对象无一不是和她有过接触,并和她或是她的家人起过嫌隙的女人。 是血彧搞的鬼吗?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了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还是说,血彧打算出手了? 销声匿迹了两年,准备找他们报复了?而她,首当其冲? 凤七没有猜错。出手救走梅群艳的,的确是血彧。 不过说“救”,未免显得太矫情了 奇蒙坐在视频前,正襟危坐地向视频那头的血彧彧主汇报实验基地近期的情况。 “检查情况怎么样?”血彧彧主听完奇蒙的汇报,翻了翻手上这份刚刚收到的传真,问奇蒙。 “基本符合手术要求,随时可以进行二合一手术。” “那就好。这么一来,能大大缩减手术周期,对我们的形势非常有利。” “目前看来是这样没错。布鲁顿还说,有两名实验人,确诊可以出关了。”奇蒙相信彧主听了一定会很开心。 这可是血彧实验基地成立以来最大的利好消息了。 两年前,布鲁顿结合失忆术和增爆术,新发明了一个二合一记忆改造法。 顾名思义,改造实验人记忆,加重其原有的仇恨记忆,削减其他不相关的记忆资料,让实验人只记得脑海里仇隙最深的对手,从而激发增爆术的施展。 如此一来,他们想对付叛逃孤岛的那几名少年,只须找出发自内心怨恨这些少年的敌手。并给这些敌手做二合一记忆改造术,然后再放出去找他们的麻烦。 至于血彧,就等着隔岸观火,渔翁得利了。 这种二合一改造法的效果,比纯粹的失忆术有威力的多,也比纯粹失忆术基础上的暴增术安全的多,成功率可达80%。 “很好!等这一刻,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果然,血彧彧主金色面具下的脸此刻微有松神,嵌在面具下的眼窝一眯,夹带着笑意,嘱咐奇蒙:“吩咐下去,按照第一计划排布。看看究竟是哪个倒霉鬼先中枪” “是!” 奇蒙垂首一顿,继而想起另一件事,动了动嘴角,想说却又怕彧主发脾气。 “还有事?” “媞娜说,早先那几个实验人中,有两个,已经” “死了?”血彧彧主冷冷地接过了奇蒙的话。 奇蒙点了点头,心里懊恼自己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学会?彧主对那些实验人,从来都是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这种事,就不该向他汇报。 “死了就死了等等,找个机会,把她们送回去吧。” “彧主的意思是”奇蒙抬头,视线迎上视频那头的面具男,“还给他们?” “那是当然。0107不是一直都在追查我们的行踪吗?哼!别以为绕过了国安,另走一条线,就能瞒得过我了就让她知道,这些人的确都在我们手上,有本事,就让她找上门来!我在这儿等着她!” 关闭了视讯设备,血彧彧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杯底,透过虽是金色却显冰冷的面具,微眯的双瞳泛起一抹冷笑。 “让你们几个逍遥了这么多年,该是到清算的时候了我以血彧的存亡发誓,一定会让你们尝到锥心刺骨之痛。竟然敢动我千辛万苦建立的训练营,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你们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了,哈哈哈” 一阵带着阴森的桀笑响彻血彧隐蔽的暗基地。(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和淡然求远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O(∩_∩)O~ 321 备行 凤七确实怀疑过梅群艳的失踪会不会和血彧有什么关系。 可毕竟没有确凿证据,也始终查不到血彧的藏身之所,只能先把这事儿放一放。横竖有赵灵霄在暗中帮她留意,有任何线索,都会第一时间知会她。 距升学考还有几天的时候,京大附中的校长又来冠蓝中学了,美其名来探望李一仓,事实上仍是来游说凤七。京都大学武学专业至今没有放弃凤七。 可她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真没有走武学这条专业道的打算。 即使日后从“CSAS”里退役不再做特工,她的兴趣也是中医多过古武。 可以说,四境通神术是她这辈子的保命特长。她不会忘记修练,但也不至于把它视为终身职业看待。 听她拒绝地如此直接,京大附中的校长再一次失望而归。不过临走前,还是再三对凤七说:“随时欢迎你中途转校来我们学校。” 当即没把李一仓气得背过气去。 “下回别理他。什么人嘛!竟然当着我的面拉你转学” 凤七听到李一仓的嘀咕,好笑不已。 “师父,你要出国半个月这么久啊?” 一听说凤七放了暑假,还要去伦敦半个月,原本以为可以和师父好好练拳对招的符锡睿,满脸的郁郁,抱着电话筒,窝在沙发一角,拉着凤七聊天。 暑假过后就要升上四年级的符锡睿,身高已经矮不了凤七多少了。可他还是一口一声“师父”亲昵地叫。 两年前,“师父”两字多半还是因为出自尊重,如今却成了他深入骨髓的习惯。就像他唤李一仓、李太太“外公”“外婆”一样。 凤七也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他这个徒儿。不比和江澈、杨幼玟之间亦师亦友的关系,符锡睿于她,就是真真正正的徒弟。 此刻,凤七正在宿舍里收拾行李。 升学考结束。“CSAS”暂时也没布置任务给她,蔡之龙和林国志都让她好好休息,出国进行古中医学术交流,当是散心旅行。 “嗯,半个月也很快的。你要觉得在家练拳无聊,就去月湖湾,找四盟的弟子对练。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如果你外公没时间送你去,你就坐地铁到月湖湾,然后让武师父出来接你。” “好。”符锡睿刚应声,一旁听他们师徒俩聊天的李太太。忙压着嗓门对李一仓提议:“不如我们陪睿睿去月湖湾住上一阵子吧。他练拳方便,我们也好久没去探望唐老他们了,顺道去那里度个小假?” “行啊!我没意见。这几天把手头的事处理下,等送媏媏上了机,咱们就去月湖湾。” 李一仓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点头应道。 听外公外婆这么说,符锡睿忙对电话那头的凤七说:“师父,你不用担心我。外公外婆说会带我去月湖湾住上一阵子。” “那好。”凤七含笑道:“武师父和师父一样,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他问。” “好。” 徐家祖上出过中医大家。到了徐汇廷的祖父辈,因为历经乱世。从盛名源起的昆宇,迁居到了西医兴盛的广埠,徐家的名号也渐渐被世人遗忘了。 到了徐汇廷的父辈,因为同宗堂兄在广埠闹出了点人命官司。虽然私底下摆平了,可徐家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名号也随之土崩瓦解,当时任家族长的徐汇廷父亲当机立断。决定整个家族移民外迁。 换了几个国家和城市,最终在伦敦,因为医好了一个被医院判定为“绝症晚期、准备后事”的英籍华人,而得以立足。 如今大半辈子过去了,当年的风波也已平息了,徐汇廷谨遵亡父遗言,想把徐家重新迁回华国。 叶落归根,这是徐汇廷父亲临死前最大的遗愿,可如今要想回华国也不见得容易。 且不论华国扬名的中医世家林立四起,仅新星之秀之称的“同德中医馆”,在京都崛起的态势,就足够让徐汇廷忌惮了。 既不舍好不容易在伦敦扎下的产业根基,又担心回了华国后,敌不过那么多林立的中医产业,振不起徐家的威名。心里没底的很。 刚巧,他在收拾亡父遗物时,发现了这道曾经酿成徐家悲祸的古医方,被父亲夹在他宝贝的药箱最底层。 徐汇廷对着它研究了小半年,总觉得这个医方是可行的,可为何照着上头的方子抓药,最终的实验结果总是失败。 从那一日起,徐汇廷脑海里始终带着这个问题,无论是吃饭睡觉。某日陪老伴看肥皂剧,两集中间穿插广告时,心念一动:何不广而告之,集结国内外中医专家的力量,来研究这道古医方? 当然,他还不至于傻到把这道古医方宣扬出去,而是拆成零碎的小方子。既能集合众人之力商讨,研究出这道古医方的使用方法,也能顺便让世人重新认识“徐家中医堂”。 一旦破解了这道古医方,相当于拥有了一道独门的中医武器,到时想要迁移回华国,相信不仅不会有难度,而且还会受到华国政府的热烈欢迎。 于是,他透过伦敦医会联盟,召集了这次的全球中医专家研讨会 听说凤七要去伦敦参加古中医学术交流会,烈阳和雷霆羡慕不已。 “小七,要不我们陪你一道去吧?” “是啊小七,你一个人去就不怕路上寂寞吗?”。 凤七放假后就搬回了C基地,和同样开始暑假生活的烈阳和雷霆一起来“CSAS”看望同事,顺道汇报工作。 从林国志办公室出来后,她准备下库房找老吴和简斯汀道别,烈阳和雷霆一左一右地揽上她的肩,陪她出了“CSAS”大门,眯笑着提议。 凤七好笑地各觑了两人一眼,提醒道:“你们马上就会有任务了,怕是不能陪我去。” “噢”雷霆懊恼地拖着长音埋怨道:“其实我更希望林局在上学期间找我们出任务,而不是浪费暑假这么美好的时光” “哦?敢情为组织出任务是在浪费你们美好的时光?” 不知何时,林局出现在了三人背后,幽着声调不高不低地接话道。 雷霆打了个激灵,回头谄笑地讨饶:“不不不,当然是组织任务最要紧了,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哟,怎么?这么多人列队欢迎我?那可真折煞我了!” 许久未曾上七楼来的机要局局长夏盛,捧了个文件夹从电梯里出来,看到这个情形,忍不住哈哈笑道。 “夏局好!”凤七三人忙朝他点头致意。 “好好好!好久不见,都长高了啊?连小七都快赶超我了都吃什么营养品啊?赶明儿我给女儿也买点去,都二十几的人了,还瘦的像颗豆芽菜,风一吹都能给吹没咯” “哪用得着吃啥营养品啊,每天来局里练几把,身手上去了,个子也显了。”林国志笑着打趣道:“何况,咱们局里年轻小伙子多,说不定还能给你带回个中意女婿,一举多得,多好的事儿?” “哟!和小伙子处久了,老林的思想也开放不少啊?” 夏盛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文件塞到了林国志手上。 “喏,既然你出来接了,我就不进去了,过半个小时还有个会儿。哎,等等我小七,我同你一道下去。” 夏盛见凤七进了电梯,准备按下库房键钮,忙跟着闪进了电梯。至于烈阳和雷霆,被林国志叫回了办公室,想必有新任务要布置了。 在电梯时,夏盛看了凤七一眼,又摸摸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夏局有事?” “咳,也没什么事,就是那啥,林局说你过几天要去伦敦,我女儿在那里读大学,如果方便的话,帮忙带些物品给她当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孩子她妈直接去邮局寄包裹也不碍事” 说到这里,夏盛顿住了口,似乎觉得为省钱这种小事找上“CSAS”年纪小却行动最猛的少年特工帮忙,实在有些难为情。 “没什么方不方便的,反正我要在那里待半个月,我帮你带去,然后让你女儿找时间去我下榻的酒店取就行了。不是不愿直接送去她学校,只是我对伦敦的地形并不熟悉” “成的成的。这就行了。” 夏盛见凤七同意,忙不迭点头接道:“也不是什么大件,就是一些平常用的中成药,以及一些她喜欢吃的零嘴小吃,还有她妈给她缝的毛拖鞋。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吧?” “具体航班还没定,等定了我发你短信。送去机场倒不必,我出发前肯定还会来局里一趟,到时你把东西带来就行了。” “好的好的。”夏盛见公事、私事都办妥了,神情愉悦地和凤七招手道别,然后在一楼大厅出了电梯。 而凤七则继续往下,去库房找老吴和简斯汀聊天兼升级辅助工具了。 虽然是因私外出,可该准备的辅助工具凤七也不会落下。这次去伦敦,可是她一个人独自前往。多备些防护工具总是好的。(未完待续……) 322 差点迟到 古中医学术交流会定在七月三十日上午九点半开始,为期半个月。 凤七抵达伦敦机场的时候,由于航班延误,迟了两个小时。下机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提着轻便的行李,外加帮夏盛带给他女儿的一只背包,出了安检口,正要去出租车停靠处打车、直接奔赴交流会会场,恰好碰上陪同老板出差并准备返京的赤焰。 他是陪兴业来英国考察投资项目的。 这不,刚结束英国的行程,在最后一站——伦敦处理完商务事宜后,一行人准备直接乘机返回京都。 没想到竟然会在机场碰上凤七,赤焰也很高兴。 “难得碰面,两个小老乡想必又有很多话聊了吧?我和莫岩去咖啡厅等你,慢慢聊,不急的。” 兴业和凤七彼此点头致意后,笑呵呵地她和赤焰说。随后,也没等他们响应,就先带莫岩去咖啡厅了。 “有快两年没见了吧?虽然都在京都,可要想经常碰头还是难哪。”赤焰待老板走后,满脸感慨地摇头叹道。 虽然老板说让他尽管慢慢聊,可毕竟属于他的安保时间,不能离开老板身边太久,于是就和凤七站着聊了几句。 “是啊,大家都忙。不过要有什么事,拨个电话,大伙儿也都能联系上。对了,你弟弟妹妹在京都还适应吧?” 两年前,赤焰的弟妹转学来京都,是她托李一仓帮忙解决的。 有李一仓的出面,虽然赤焰一家都不是京都户口,也是小菜一碟。就是生活上,要靠他们自己适应了。 “这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都是大孩子了,何况学校里的住宿条件那么好,住得比家里还舒服。吃也是。学校食堂南北东西的菜肴都有,不怕吃不惯” 赤焰如今的至亲也就剩这一对弟妹了。一提起他们,他的话题就源源不绝。直到扫见腕表上的时间,才惊觉自己拉着凤七聊太久了。 “啊呀!这都快八点半了,我们九点四十的航班,先不聊了,小七,等你回了京都,咱们五人再聚聚当然,如果血影也能来参加。那就最好了”说到这里,赤焰语气有些低落。 时隔两年还没有血影的消息,这对他们,特别是血鹰,就是一个禁忌话题。 “好。”凤七也心下叹息,继而拍拍迟延的胳膊,含笑道别:“去吧,随时保持联络。” 和赤焰道别后,凤七也打了个车。直奔会场。 幸好伦敦的市区虽然人多车多,可胜在道路宽敞,交通秩序也比京都好。因此,一路上都挺畅通。 赶在九点半会议开席前几分钟。顺利抵达了医会联盟出面安排的“凯西大酒店”。 此刻,“凯西大酒店”的十五层大型会议室内,除了“严景媏”的名字牌前面的席位还空着,其余席位全都已坐满。 也就是说。国际医会联盟邀请或是各国医会联盟推荐的中医学术专家,都到席了。 “可以开始了吧?” 主持会议的是伦敦医会联盟的会长乔中望,也是英籍华人。 此刻见既定的会议时间到了。且工作人员刚刚递交的签到表上。除了华国新秀“同德中医馆”一位名叫严景媏的医师没到外,其他都到了,于是问交流会真正的幕后主人徐汇廷。 “再等等吧。”徐汇廷看了眼腕表,抿唇静默了数秒后,如是说道。 与会的一百名中医专家,他都是调查过底细的,可谓是知根知底。 原本以为,他会和来自华国京都“同德中医馆”的医师最有默契。 因为在座的这么多中医专家中,唯有她,出自一家纯粹以中医手法诊疗的医馆,而这种理念的中医馆,和他们徐家的中医堂相一致。 徐家祖辈都力求中医精粹,绝不会在其间夹杂什么西医理念。 可如今,几乎所有打着中医旗帜的医院,秉持的却是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式,并非纯粹的中医诊堂。 因此,当他在看应邀与会的中医专家及他们所任职的医疗单位的资料时,“同德中医馆”的介绍和实际操作程序,让他眼前一亮,有种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觉。 再加上,“同德中医馆”那位被京都医会联盟推荐的新秀中医专家,可是非常的年轻,年轻到足以让底下坐着的这群老中医跌破眼镜。 可没想到,唯一一个迟到或是即将缺席这次会议的,竟然是出自他一心期待的中医馆的医师,这让他感到非常遗憾。 “抱歉!我没迟到吧?” 就在徐汇廷摇头叹息,并打算让乔中望宣布此次研讨会正式开始时,一道偏冷的清亮嗓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 已经把行李物品送入休息房间的凤七,此刻,手上提着一个轻便的电脑包,配着一身何天玲给她购置的英伦风气质夏装,浅笑着站在会场门口,带着询问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迎上主席台上徐汇廷和乔中望两人的打量视线。 “你就是‘同德中医馆’的严景媏医师?快请入座!” 徐汇廷收起一瞬间的愕然,忙邀请凤七入座。 他和乔中望早都看过与会专家的资料表,上面登记着各人的基本信息,包括年龄和性别。 当时,他们也曾纳闷过,这么小年纪,且又是个女生,竟然已经是华国中医学界难得的佼佼者了。可既有华国医会联盟的推荐信,想必不会作假。可即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第一眼看到,还是不自禁地被吓了一跳。 然而,徐汇廷能接受,乔中望能接受,在座出席此次研讨会的各国中医专家就未必了。 特别是出生华国、稍有点成就被其他国家高薪挖去、加入别国国籍的这些自诩为中医学界的名人望者们,对凤七有着明显的敌意。 凤七无视这些或惊羡、或嫌恶的目光,坦然地提着电脑包,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坐到了自己的席位。而后朝主席台略一颔首。示意乔中望可以宣布会议开始了。 乔中望见状,和徐汇廷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眼底都透着浓浓的兴趣。 看来,“同德中医馆”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中医专家,的确不容小觑啊! 在乔中望的主持下,全球性的古中医学术交流会正式开始了。 凤七边听着千篇一律的会议致辞,边扫着领到手的会议资料,蓦地,其中一条研讨内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浅析洛神草在中医运用领域的效用”凤七阅完内容,心下疑惑:洛神草并未被编辑入《中医药草典籍》。既不是药草典籍里的草药,一般不会拿来作为学术商讨的对象的。何况,研讨的内容还是它在实用领域的作用。除非,有它适用的药方 徐汇廷虽然坐在主席台上,可视线时不时往凤七身上瞟,凤七的注意力搁在“洛神草”上,可坐她周边的几个中医专家却察觉到了。 有些对她另眼相看,觉得才这么小年纪就能被邀请来参加国际性学术交流会,必定在中医领域有着某项过人的实力。 而有一些。就是此前交代的,稍有些成就便被其他国家挖去的那些中医专家,自诩医才傲人,经验老道。何曾被个十五六虽的纤弱少年压在人后? 故而,心里憋着一口气,一等乔中望介绍完为期半个月的会议进程后,让在座各位提提还有何要补充的内容。其中就有人举手提议了:“何不让迟到的严医师给大家介绍下她在中医学上的成就呢?” “这”乔中望和徐汇廷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地看向凤七。 见凤七仍旧低头翻看着手上的会议资料,全然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不禁莞尔,清了清嗓子,问:“严景媏医师觉得意下如何?” “严医师?” “严景媏医师?” “咦?”正全神贯注在脑海中搜罗着洛神草各种药效的凤七,被邻座的老中医轻轻一碰胳膊肘,立即回神,四下逡巡了一圈,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不解地问:“怎么了?” 邻座的老中医捋着白胡子了然一笑,善意地解释说:“他们觉得你迟到了几秒钟,耽误了一点大家的时间,必须要表达一番歉意,个别同志提议你讲讲中医学上的成就。” 凤七一听,立即明白了个中意味。朝邻座的老中医点了点头,对他的善意表示感谢,随后抬头望向主席台,朝坐在居中饶富兴味地望着她瞧的徐汇廷挑了挑眉,意即他们不都有她的过往简历吗?随便读几条就成了。 “啊哈。”乔中望看出凤七的意思,不禁笑了,“看来严医师不好意思做自我介绍呢,那么,就由在下代劳,向大家宣读下严医师此前的学术成就吧!” 乔中望把订起来的资料表,翻到凤七这一页,意味深长地扫了台下一眼,然后开始宣读:“严景媏,女,十五岁零五个月,系华国京都冠蓝中学初三毕业生,兼任‘同德中医馆’全科医师,因年龄缘故,尚无中医师级别证,却因成就特殊,提前领有上岗执业证。截止目前为止,已独立完成三项古中医专题性项目,协助完成五项现代中医研究课题” 待乔中望洋洋洒洒念完凤七总计十七项中医学术上的实验成果后,会场内鸦雀无声。(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不知道是不是吹邪风了,1号碰上倒霉事,这几天喉咙发炎、低烧不断,吃了三天药还不见好,今天去医院打了点滴。睡了个午觉起来,发现还是捧着笔电码字最安心。本来最晚7号就要回家了,可交警要8号才上班,不知还要请几天假,心里乱得慌。但愿没有带入文里。 323 忘年交 “小小年纪就已拥有这么多学术成就,假以时日,绝对能傲视全球中医界。” 倒是凤七邻座的老中医,率先打破了会场内的静寂。 凤七微笑致谢,看到老中医桌上胸前的名字牌,伸出右手:“华老可是神医华佗一族的传人?” “不敢当。祖上和神医华佗稍微沾点亲眷关系,却也只是华氏一族的旁支末梢。” 华玉贤毫不迟疑地伸出右手,和凤七交握。 丝毫不像周边其他几位中医专家,眉梢看人,眼神傲慢。 乔中望和徐汇廷见此情景,不禁讶然地对望。心里都纳闷不已。 据说这位来自美利坚华人街华医堂的老中医,学术博闻精湛,性格却非常孤僻。没想到才首场会议,就和凤七谈到了一起。 如果两人不是在众人面前佯装客套、假意寒暄,那么,这世上就真有缘分一说。 才见面不过两个小时,聊天时间也就这一刻,一老一少就相谈甚欢。好似周遭这些人都是活动布景,和他们全无关系。 凤七其实对华玉贤这个名字早有耳闻。最早是听师父说过,近两年,也曾在各大医学报刊杂志上看过不少有关华医堂的新闻报道。 华国内战时,广埠华仁堂分流了一支中医队伍到美利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如今已在华人街站稳了脚跟。 华医堂的发展和徐家中医堂又有所不同。它力秉针灸疗术,几乎所有的病症,都用针灸主疗,药物辅佐。 而徐家中医堂则和同德中医馆都是以药物治疗为主,针灸为辅。 说是这么说,事实上,徐家目前还没人精通针灸这门技艺。针灸诊疗室是有。可那是外聘的针灸医师,并不是徐家家族的传人。 同德医馆里,目前也就凤七能做这一疗术,可她目前还不能全身心投入中医钻研,因此,李安平并没打算扩大针灸疗法。等医馆全面稳定下来之后,再慢慢扩大这一方面的投入。 华医堂却是独精针灸。是以,这次的古中医学术交流会,华医堂的当家华玉贤并没打算派人前来参加,可拗不过美利坚中医学会的热情推荐。再想到孙女去年刚刚嫁来伦敦,自她出嫁爷孙俩也还没见过面,索性就亲自前来了。 “......上午的内容就到这里。用餐是在顶层的旋转餐厅,用餐时间是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就餐卡都在各位的资料袋里,凭此卡,可免费享用凯西大酒店旋转餐厅的早中晚三餐外加送入会场的下午茶餐点。用完餐。各位可到客房稍作歇息,下午三点,再准时来会场。所有的会议安排和主要内容都标注在会议资料表上,各位闲暇时可以先看看,若有什么建议和意见,随时可以找我或者徐家中医堂的徐汇廷先生......” 乔中望见没其他事情了。午餐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于是宣布散会。 凤七和华玉贤走在最后,因此。在等电梯时,乔中望和徐汇廷也收拾好会场资料出来了,四人乘坐同一趟电梯直达凯西大酒店的顶层旋转餐厅。 “华老先生此前和严医师认识?”乔中望朝他们点头致意后,微笑着问。 “不曾。”华玉贤摇摇头,随即和凤七相视一笑。 这可能就是缘分了。 他的性子素来孤僻。连他老伴在世时,也常说他这人很难有人缘。幸好行的是中医之路。若是其他行当,恐怕更难结善缘了。在他老伴走后,华医堂又有徒弟接管,减少了和病患的接触,他的性格就更加内向孤僻了。唯有和孙女相处时,才略显温情。 可在今天,当他第一眼看到凤七,就觉得这小丫头挺合他眼缘。不说她骨子里散发的清冷气质,和年轻时的他极为相似,单论她小小年纪就在中医学术上拥有这么多成就,却仍不傲不倨、坦然以对,就让他暗赞不已。 所谓忘年交,许是就是这样的吧? 听到华玉贤的回答,又看到他和凤七间的互动,乔中望和徐汇廷就越发纳闷了。 “严医师是一个人来伦敦的?”徐汇廷见四人都沉默不语,立即岔开了话题,笑着问凤七。 凤七点点头,“在机场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差点迟到,真不好意思。” “唉,这算什么迟到?!也就几个鸡蛋里爱挑骨头的人说说。”徐汇廷忙一摆手,接着有感而发地轻叹:“看来,严医师真的是少年英才,各方面都很独立有为。想我那个大孙子,都成年了,出国留学还要父母送行。” 两相一比较,他徐家中医堂和同德中医馆的后代,一个是凡事都需要家人齐备的孙子,一个是独立自主又医才初绽的徒儿,今后的荣衰兴败,由此也可见一斑。 华玉贤似乎听出了徐汇廷话里的寂寥,轻点头赞同道:“有时候,一味溺爱等同害人哪。” “理是这个理,可......唉......不说了,先去吃饭。吃完饭,两位去房间好好休息。下午的会议是三点到五点半,晚饭后还给大家安排了莎士比亚的戏剧,医盟会统一派车接送的。” 电梯在顶层停驻,徐汇廷也就不再继续往下聊了,交代了下午和晚上的安排后,把华玉贤和凤七送到了就餐区。 见凤七两人在主办方的陪同下进了餐厅,早已在餐厅吃喝起来的中医专家们,投来的视线里都夹带着轻重不一的艳羡。 凤七和华玉贤这一点倒真是相像,一老一少丝毫不受旁人的影响,径自选择喜欢的餐点,中西类型都选了一点,选好后挑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吃喝对聊起来。 “开会时,你看得那么仔细,是不是觉得洛神草很奇怪?” 吃到一半,华玉贤慢悠悠地开口道。 凤七闻言,笑着问:“原来华老也看出来了?” “但凡真正精通中医药草典籍的,应该都能看出来。” 华玉贤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徐家中医堂的当家花这么大一笔资金赞助这起交流会,不至于就是为了想获取明面上这些学术内容。毕竟不是政府机构,私人赞助的性质,无论多少,总是含着某种利益目的的。” “华老的分析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仔细梳理了一遍会议资料,上头安排的研讨内容,看上去各不相同,可有一条线索,却能把所有的内容都串联起来。”凤七见华玉贤不带顾忌地说出心中的疑虑,遂也打算说出自己的怀疑。 不料,华玉贤抢先一步,笑着接过了她的话:“可是洛神草的各种功效?” 凤七一顿,继而失笑:“想不到华老早就看穿了!是我班门弄斧了。” “哪里!我也是看你始终停在那一页,又看得那么专注,才又回过头去仔细分析得出的结论。” 华玉贤哈哈一笑,捋了捋花白胡子,摇头叹道:“由此看来,应该是徐家中医堂想借用与会者的力量,破解某个难题。而这项难题,恰恰和洛神草有关,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开了那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研讨内容出来。” 凤七点头赞同:“没错。” “既然如此,你可想出应对主意了?”华玉贤把余下的餐点都吃完后,啜了口旋转餐厅出品的特色奶茶,笑着问凤七。 凤七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的只是学术方面的课题研究,倒也不介意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怕就怕,这是绕过政府私下进行的非法课题。那咱们就被他们当枪使了。” “唔,你分析得在理。”华玉贤沉吟了片刻,提议道:“不如就应付吧。反正我对药理一向不如针灸精通,你呢,又毕竟年轻,对这么冷门的药草,研究得肯定没那些专家透彻。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们去烦心就好。” 凤七见华玉贤慢悠悠地敲定两人下一步的战略,不禁莞尔:“华老说的极是,就这么办吧!” ...... 这厢,凤七和华玉贤在餐厅定下了因怀疑得出的“战略方案”。那头,徐汇廷和乔中望刚巧也在包厢里谈论这一老一少。 “华老和这丫头倒是真谈得来!” 乔中望端着餐盘进包厢,边笑边说。 他在取餐时,看到华玉贤和凤七两人坐在远远一角,边吃边聊,看上去神情愉悦,和早上第一眼看到华玉贤,并和他攀谈时的表情相比,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也可以说是同行相吸。当然,这里的同行,指的是志同道合的人。华老和那丫头,都是肚里有真货、眼里不容沙的人,自然就能走到一起。其他那些,我看除了个别几个可能还真有些医才,余下的,都是普通的中医师,绝对谈不上中医大家。” 徐汇廷经过上午两小时的观察,再结合各人的资料档案,大致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同时,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改变原先的策略?还是等既定会议结束后,再集中心里落定的那几人,做进一步的研讨? PS: 谢谢秋莲19198571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谢谢莫公主的评价票!谢谢乃们!订阅本书所赠的评价票,是在个人中心的“我的-投票记录”里能够免费投票。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亲们有空时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会在里面发现好多张评价票未投哦。O(n_n)O~ 324 一语点破 一晃半个月过去,凤七在伦敦也已住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在医盟的组织下,他们品尝了英国风的下午茶,欣赏了戏剧,参观了几处有名的博物馆、艺术馆,看了一场足球赛。 这期间,夏盛的女儿和华老的孙女也都先后来过了。夏盛的女儿取走了夏盛要她带来的物品,也打包了一包英国特产要凤七帮忙带给父母。 华老的孙女儿正怀着孕,不方便陪华老外出逛游,而是邀请华老和凤七一起去她家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又在她家——一个美轮美奂的英伦小镇住了一宿,次日才由华老的孙女婿送回凯西大酒店。 其他几个晚上,凤七在陪华老逛伦敦夜市街时,扫荡了一堆伦敦特色小礼品,有吃的譬如巧克力、红茶,有用的譬如造型奇特的茶壶、茶叶罐,以及具有伦敦风格的冰箱贴、马克杯、钥匙扣等,准备带回去分赠给亲朋好友。 交流会的最后一天,医盟出资请所有与会人员去伦敦最大的五星级餐厅吃了一顿正宗的英式午餐。 回到酒店后,乔中望派医盟的工作人员,把此次交流会的纪念品一一分送到每个人的房间,并约好启程去机场的时间,为期半个月的古中医学术交流会就到此结束了。 然而,凤七和华玉贤除外。 他们在午餐后就被徐汇廷邀上了车,来到了他的家——一处坐落于伦敦南郊的庄园别墅。 “家里孩子也不算少,不过成年后都搬出去独立了。平常就我和老伴两人住,冷清得紧。” 徐汇廷请凤七和华老在别墅的二楼露台喝正宗的英式下午茶,边喝边聊起家常。 “有孩子总比没孩子好。不像我,到了晚年,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难找。”华玉贤抿了口红茶,心有感慨。 祖上数辈单传,到他的孙辈。还是个孙女,志向不在中医针灸,嫁的老公细究起来还是英国王室,虽然是旁支,可毕竟身份在那里,想让他入赘也不行。儿子又英年早逝,无人接他衣钵。 如今的华医堂,在他的改制下,渐渐从家庭式走向了股份制。 “华医堂的模式,我曾经倒也想参照试行。不过徐家不止我这一支。我还有几个堂兄弟,要改制还得经过他们的同意。人多口杂,短时间想动也未必可行。” 徐汇廷说着,看了眼腕表,这个小动作被凤七和华老如悉收入眼底,两人对望一眼,凤七直截了当地问:“徐老邀请我和华老前来,可是另有他事?” 徐汇廷朝凤七感激一笑,他正愁开不了口。凤七这一问,无疑是给他设了台阶,当即解释说:“不瞒您二位,我赞助这次学术交流会。的确是有私人目的的。我手头有项关于洛神草的课题研究,已经进行了大半年了,可一直没有进展,这不。才通过医盟找来大家,想集大家之智慧,替我搜集洛神草最详尽的功效。” 说到这里。徐汇廷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凤七和华玉贤一眼,接着说:“不过,我看两位在交流会上都很沉默咳,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请问两位,是真的对洛神草没有半点研究吗?还是说,觉得不方便透露?唉,我是真的走投无路,否则,也不至于动用如此大的阵仗,斥巨资来筹措这次交流会” 见徐汇廷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表明了邀请他们前来的用意,凤七和华老相视一笑,回道:“徐老严重了,我对洛神草的确没有研究,普通的疗效虽然知道一些,不过都被其他专家说了,所以就保持沉默了。” “我和小严的情况差不多。徐老也知道,我华医堂一直都以针灸为主,药草相辅,因此基本用药都是通用却不精钻。浪费了徐老的好意。真是对不住啊!”华玉贤也跟着捋胡子笑答。倒不是他有心不帮,洛神草的效用,他懂的那些,的确都被人说了,其他的,确实是不知啊。 徐汇廷见他俩都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抿唇思考了半晌,决定启用第二道方案:把那道古医方拿出来给他们二人看。 本来,他定下的第一方案是这样的:与会人中,只要有人提出他徐家没事先实验过的洛神草效用,他就马上通知医堂实验,只要有一线希望,他这次赞助的学术交流会就起到了预期效果。 可若是,与会者中,无人能想出他所不知的洛神草效用,又或是,虽然他事先没听到过见识过,可经过实验,证明仍不好用,那么,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就彻底破产,赞助的五十万英镑也打了水漂。 最多,为他“徐家中医堂”提高了那么一丁点声望。可没有相应的成果问世,最终能否顺利迁回华国,并且能否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就不得而知了。 徐汇廷始终认定:来自同德中医馆的少年医才,和来自华医堂的针灸之王华玉贤肯定商议着隐瞒了什么。 否则,不可能在长达半个月的交流会中,一次都没有表态。 事实上,徐汇廷这番猜测倒是真冤枉凤七和华老了。 他俩对洛神草的效用本就不熟。的确想不出其他更多的效用了。能想到的,也都被其他中医专家抢先回答了。 如今见徐汇廷咬牙拿出了一道以洛神草为主要用药的古医方,两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一道古医方啊。倒是他们多心想岔了,还以为徐家背着政府在偷偷研究什么非法项目呢。 “早年,徐家一直都是在华国开小医馆的,如果当年不发生那件事故,兴许我徐家中医堂随着近几年中医的复古流行,也能扬名华国了” 徐汇廷在凤七和华老轮流看这道古医方时,轻叹着解释了几句。 徐家这起变故,凤七起初不知道,华玉贤却是早有耳闻的。 闻言,表示惋惜地点点头,“我也的确听过,当年的徐家医馆,在华国昆宇一带相当出名,后来不知何故,渐渐消寂,最后听都没听到了。这次如果没来参加这个交流会,我也想不到徐家中医堂竟然迁到了伦敦,唉,真是世事多变” “还不是因为这道古医方!!!”徐汇廷语气怨艾地指指凤七手上的那一片黄薄纸,唏嘘长叹:“当年,我堂叔照着这个方子给人开了药,结果,那人隔日就死了为了保存徐家命脉,徐家上下花钱消灾,随后就在父辈的带领下全族迁出了国,漂洋过海地来到了这里” “呀!”这时,正盯着古医方细看的凤七,突然轻讶了一声,惹来徐汇廷急急追问:“怎样?可是瞧出了什么?” “倒也不是瞧出了什么,我就突然想到,洛神草的效用,大家提的都是制干后的效果,如果用它新鲜的呢?再不济,试试它焦糊后的成分,会不会不同?” 凤七联想到龙腾草和龙齿剑。前者焦糊状态下的效用和正常状态下的效用大不相同。后者也是。 由此可见,古医方里的某些药草,新鲜度不同、熬制时生熟度不同,药效自然也随之不同。 这也是为何好多古医方在现今的中医学中都成了难解的谜。 因为誊抄下这些古医方的医者,最初可能只是草草记录、以免丢失遗忘。也可能是怕外人觊觎偷师,所以不附详细说明。 代代相传后,这种古医方就成了谜,需要医者们用尽各种方法去破解的谜。运气好早早破解的,就仗着一两道古医方发家成名。运气不好的,譬如徐家,还为此医死了病患,不得不举家外迁、颠沛流离 凤七无意当中的一个发现,还真的帮徐汇廷破解了难题。 徐家这道被尘封多年的古医方,因此而解开了厄运的枷锁,正式成为徐家扬名立万的垫脚石。而凤七,无疑成了徐家的贵客。 徐汇廷不仅代表整个家族赠送了她一份谢礼,还热情邀她和华老前往徐家中医堂参观,随后还以她和华老为重要嘉宾,举办宴席,请来当地一些知名人士,以及和徐家往来甚密的友好家族代表人。 宴会设在七月十八日晚上。凤七定了次日中午的航班,为期半个月的学术交流会,又因徐家古医方的事而耽搁了几天,是该回去了。 是夜,她仍是一身简便的英伦夏装,和同样休闲装束的华老一同出席宴会。 徐家上下在徐汇廷三盯四嘱的吩咐下,都对他们恭敬有加,至于不明所以的宾客,虽然还不至于当面嘲笑他们,可在背后,围绕他们不合宜的衣装,产生了不少话题。 “很不习惯吧?” 就在凤七躲在角落,挑了点新颖的英式点心,配着鸡尾酒在细细品尝时,一道含笑的低沉嗓音从背后传来。 转头回望,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肤色白皙,身形削瘦,年纪轻轻,却拄着手杖。(未完待续……) PS:谢谢青城溟乡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每天上来发新章,都能看到亲们的有爱支持,真好!O(∩_∩)O~ 325 三合一任务 虽然不认识对方,不过出于礼貌,凤七朝对方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这是我的名片。” 对方递给她一张烫金的名片。 上头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他的英文名,名下一串手机号码。 除了这些,以及名片角落一个似曾相识的蓝色标记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信息了。包括通用名片上理该都能见到的邮箱、固定电话、地址、单位名称等等,在这张名片上也找不到。 “我没有名片可以和您交换。”凤七歉意地朝笑笑。 “没关系。”对方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便被远处一拨人给拉走了。 “他是谁啊?”华老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凤七身旁,盯着那名白皙面庞的年轻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健康” “我也不认识。”凤七摇摇头,偏着头想了想,幽幽地问:“华老,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吸血鬼?” “” 宴会行到一半,凤七和华老就找了个由头,先回酒店了。 徐汇廷这一点倒是服务得挺周到的。得知他们次日上午的飞机,一个回美利坚,一个回华国。于是,特地来电话嘱咐:让凤七二人吃好早饭,约莫八点光景等在酒店大堂,他会派人来送他们去机场的。 凤七见华老行李不少,都是他孙女给他置办的特产,自己也多了个特大旅行袋,就接受了徐汇廷的好意。 没想到替徐汇廷前来送机的,就在宴会上赠她名片的年轻男子。 当然,开车的是司机,他坐在副驾座上,眯眼笑看着凤七把行李物品搬上后备箱。也没有下车来帮忙的意思。 华老见状,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不像是来送机的啊,倒像是我们在送机。” 凤七听了觉得好笑,不过心里也觉得诧异。总觉得这人不简单,决定回去后一定要让赵灵霄好好查查。 前往机场的路上,谁都没做声。 以华老的话说,那人倒是真尽到了“送机”的责任:把凤七和他送到机场后,人都没下来,只摇下车窗,用一口非常标准的美式腔。朝凤七含笑说了一句:“后会有期!”就让司机掉头走了。 “有期才见鬼了!”素来寡言的华老,自从和凤七碰在一起后,三不五时爆出的话,每次都让人忍俊不禁。 “他的腿似乎不方便。”凤七收回视线,因为只是目测,也不是很肯定。 “既是送机,派个腿脚不便利的人来?”华老白眉一挑,开始数落起徐汇廷的做法太不合宜。 正巧,徐汇廷打进电话。来做最后的道别。 说到送机的事,他一个劲地朝凤七二人致歉:“真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想亲自送你们去机场的,一大早医馆那边说是有急事。非要我过去处理,我就让老吴过去,先送你们去机场,等医馆的事一了。我再赶过去和你们碰头,哪知已经这么迟了老吴回来和我说,你们自己出发了。唉” “徐老的意思是,您派了司机来送我们,却没赶上?” “是啊,我已经骂过他了,说是路上买了份早点耽搁了几分钟,没赶上真是对不住啊,瞧我把这事儿办的,都老脸羞愧了” 凤七没再继续听手机那头徐汇廷拉拉杂杂的抱歉,深度怀疑起送他们来机场的年轻人的身份。 “徐老,我问您个事儿,昨晚上出席宴会的宾客中,有个肤色白皙、拄着手杖的年轻男人,您认识吗?”。 “肤色白皙、拄着手杖?”徐汇廷使劲回想了一番,没想起这个人,摇头道:“我没印象,昨天把您二位介绍给几位叔伯后,也就和当地的警署署长碰了个面,其他的,都是在您二人离开后才到的” 这就奇了。凤七和华老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盛着满满的困惑。 “啊,会不会是我儿子的朋友带来的朋友?他昨天说起过,有个朋友带了个非常重要的朋友要来介绍给他认识,结果忙到后来,对方称有事先走了,没碰上头” 徐汇廷一个劲地回想着参加昨晚宴会的宾客,除了这些外,委实想不起还有其他什么人是得了受邀卡进场却又是非常陌生的。 听他这么说,凤七马上结了话题:“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昨天看到了,就顺便问问。既然徐老有事在忙,我们也差不多要登机了,那就先这样?” “好的好的!下次来伦敦,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两位。不过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们也准备迁回华国去了,希望有机会在国内联系!” 徐汇廷客套了几句后,双方就挂了电话。 “这倒是奇怪了。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来送机,却又一言不发,哦,除了四个字:后会有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华老听凤七转述了徐汇廷的说辞后,也挠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真有目的,迟早也会显性的。” 凤七刚说完,就听机场大厅里开始播报:华老所乘的航班只剩最后半小时办理登机了,于是先陪华老办理了登机事宜,目送他进了安检通道。 反正彼此互留了联络方式,日后有任何事,都能及时联系。 待华老走后,她也办妥了登机事宜,通过安检后,在候机室等航班起飞,就在这时,林局来电话了,说是有任务需要她协助 航班一抵达京都机场,凤七就和星光取得了联系。 得知他已经在机场大厅等着了,于是把不需要带走的行李物品理入那只特大号旅行袋,交给了前来送行的顾晓,让他带回C基地。 留下一只便携式双肩包,里头除了两套换洗衣衫外,就是各类辅助工具。 和星光、霍擎一起转入南飞的登机口,三人即刻启程飞往距越南边境最近的广埠西芒。 趁着候机,星光把详细情况一字不落地对凤七叙述了一遍。 凤七此前也已从林局口里得知了个大概情况:京都某个贩毒团伙,三年前遭警方严打后,沉寂到现在又开始动作了。 据线人提供的消息,对方这次似要准备大干一场,且已和越南某个特大毒贩取得了联系。这个月月底,双方很可能会进行一桩交易。交易所得的毒品,届时将会全部运回京都。 如果这个情况属实,那么,京都所有的公共场所势必又要乱上好一阵子了。 “林局吩咐:我们只需打前阵。善后全由他们负责。” 待星光把整个情况说了一遍后,霍擎做了补充。 “废话!谁不知道任何阵仗都是前阵最难打?善后有功勋?”星光没好气地哼道。 不过埋怨归埋怨,任务归任务。即使这事儿和国安扯不上半点关系,但只要是林局下的命令,他们作为“CSAS”成员,就要前往执行。 何况,林局此行让他们前往越南,表面上是协助公安破获毒贩,真正的用意却是让他们想办法潜入越南最大的毒贩藏匿地,查找一部国安情报员遗失在那附近的无线情报发射机。 在她出发伦敦之前,国安就接到了一起传自越南境内的情报人员失踪案。 失踪的情报人员如今已经找到了,尸检结果是死前被强行灌入了大量亢奋剂,导致神经过度亢奋而死亡。随身的一部便携式无线情报发射机却不翼而飞。 所有线索追踪到该名情报人员死前的最后一处地点,很可能就是越南最大的毒贩基地 三人在上机前就初步商定了到达越南后的行动方案。 没想到还没上机,林国志又发来一条任务信息: 五日后,滇南凤凰城将要公开挖掘一座古墓。凤七被上头指定,前往凤凰城保护华国文物局副局长廖光耀。 也就是说,无论毒品案有没有破获、失踪的无线情报发射机有没有找到,只要五日后的滇南凤凰城古墓一旦开挖,凤七都将被调派去保护监督并护送文物上京的廖光耀。 “哼!上头?还不就是军部那些看咱们不惯的老家伙”星光和霍擎自然也接到了同样一条信息,收起联络器后,星光不屑地撇了撇嘴。 凤七好笑地劝道:“算啦,反正五日时间,也够我们追查了。如果五日下来也没个头绪,就说明毒贩基地远没我们想象地那么简单。不如你们留在当地暗查,等我护送廖副局回京都后,再回来和你们碰头。” “那倒不必。你就安心去凤凰城办你的差,既是廖副局亲自南下督办的事,想必还是挺隆重的。越南的事,我和子宸会搞定。”星光拍拍凤七的肩,继而忍不住失笑:“怎么全集中到中越边境来了?原来以为就是个一箭双雕的任务,没想到人还没目的地呢,又来一个,这下成三合一了!” 凤七和霍擎听他这么说,也都失笑不已。(未完待续……) 326 芒街迷情 此次任务的首个目的地是越南芒街。 三人从京都乘坐直达航班抵达广埠省最西端的西芒市。只需通过中越边境的北埠河大桥,就能进入越南的芒街市。 当晚,三人在西芒市宿了一宿,次日一早,打车来到西芒市边境,横跨中越两境的北埠河大桥,也不过百来米长。三人又做了证件准备。因此,不出一刻钟,就进入了隶属越南界域的芒街市。 “据说,芒街被誉为‘越南北方最大的边贸市场’,农业种植是它最大的特色。” 三人穿过东南亚风情浓郁的芒街市中心,看到陈列在街道两侧的工艺品、木雕、编织品等各色极具当地特色的手工物品时,事先已做过一番调查的霍擎轻笑着说道。 听到他话里着重强调的“农业种植”四个字,凤七和星光对视一笑。 “可不是嘛!北越最大的种植场就在芒街,不如去那里逛逛?”星光笑着提议。 事实上,即使他不这么说,三人的方向也是那里 “严景媏?”就在凤七三人佯装参观地朝既定的目的地行进的时候,在他们原本逗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遮着面纱、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 “她来这里干什么?观光旅游吗?”。女子拨下面纱,轻轻一撩及腰的长发,随着一阵热浪般的夏风吹来,女子的脸从刘海和发梢间清晰地露了出来。 刘倩雅怨艾地瞪着凤七消失的方向看了良久,然后才把面纱挂回脸上,朝来时的路慢吞吞地踱去。 “我可不管你是为什么而来,可既然来了,怎能不好好‘招待招待’你呢?”刘倩雅藏在纱衣长袖里的双手攥成了拳,涂抹地猩红的指甲紧紧嵌入了掌心肉里,咬牙切齿地暗咒道:“我刘倩雅的今日,全拜你所赐。既然出现在我的地盘。就让你有去无回” 同样是盛夏,和京都相比,芒街的夜幕落下得更迟。 都已是晚上七点了,整座芒街市还处在夕阳的余晖中。 凤七三人从种植场回来,还道已经错过晚餐时间了,没想到越南的晚餐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三人选了家相对洁净的广埠茶餐厅,点了几道具有广埠特色,又加诸了越南风味的点心,又叫了壶越南咖啡,状似来度假一般。闲情惬意地开始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顿晚餐。 “有没有发现,种植场那一头有一排房子?” 星光举着咖啡壶,身子微微前倾,替凤七和霍擎两人斟咖啡时,低声问道。 凤七轻“嗯”了一声,借着啜咖啡的动作,回道:“我也看到了,隐在一片烟叶和橡胶树后背,足有百来米长。” “我也看到了。”霍擎也接着道:“不过烟叶工厂大多采取就近原则。会不会是它们的?” “不可能。”星光肯定地否定道:“烟叶工厂还不至于用铁丝网来防护。” 凤七也点头赞同星光的揣测。 “不如入夜后去瞧瞧?” “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不过没必要三个人都去。子宸留下,万一有什么,还能靠你施救。我和小七去实地打探。”星光想了想,吩咐霍擎道:“如果明日早晨六点之前还没我俩的消息。就给林局通个信。他会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霍擎抿了抿唇。三人里,论资格,星光最老。论身手,小七最强。似乎。无论从哪一方面说,他都是最末的名次,也就承接些类似通风报信的任务。不过国安出任务。向来遵循三人成组,为首负责。此行就是星光为首,他和小七都得听令于他。 于是,点了点头,应下了星光的嘱咐。 定妥当晚的夜探计划,三人才开始真正品尝芒街的第一顿晚餐。 与此同时,就在这片星空下,距他们不远的一间酒吧包厢里,刚刚结束一场肉欲欢好 刘倩雅及腰的长发此刻束成了一条麻花辫,躺在身侧,发梢咬在嘴里,慵懒地躺在一名浑身赤裸的男人怀里,眉眼间还带着未消的春情,风情万种地睁眸睇了眼双手仍不停游走她全身的男人。 “怎么?今天这么饥渴?有大半个月了吧?难道‘黑鬼’都没满足你吗?嗯?” 男人懒懒地低笑。壮硕的背上,刺着一副猛虎出山图,胸前,却诡谲地描绘着一朵盛放的黑玫瑰。 夏夜闷燥的包厢内,即便开着空调,也在一场无比激荡人心的欢爱中升温又升温。 “热的话,去泡个澡吧。”刘倩雅在男人说完的刹那,有一丝僵硬,不过马上就回复了方才的柔软,小手挑逗似地轻抚了抚男人胸前那一撮代表阳刚之气的黑毛,魅惑地低喃。 “你服侍我?”男人低低笑问。随即也没等刘倩雅回答,拍了拍她红晕消退的脸颊,从沙发上坐起了身,“说吧,有什么事,竟然让黑鬼的女人,甘心如此委身于我?” “别老提他”刘倩雅听他左一句“黑鬼”,又一句“黑鬼”,不禁置气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面朝沙发靠背侧躺着。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虽然心里也清楚:这个女人怕是只想利用自己,否则,当年也不会选择跟了黑鬼而不是自己如今之所以主动接近自己,拿美色诱惑自己,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自己靠着这两年的进项,爬到了和黑鬼齐平的地位 不过清楚归清楚,美色当前,他还是选择先享用。 转过身,双膝搁在沙发上,托起刘倩雅似是挑逗般的翘臀,从后面进入了她。 “不要!”刘倩雅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和他谈妥条件,事后就别想了。于是故意扭动着臀部,像是在摆脱他的进攻,更多的,却像是在引诱。 “说吧,想要什么?嗯?你知道我现在有钱,也不怕黑鬼找我麻烦,如果你想跟我,我会去找黑鬼谈” 男人边在刘倩雅体内肆意抽插,边粗噶地说道。 “不是这个”刘倩雅微微抬高翘臀,嘟着红艳艳的双唇,趴在沙发垫上,回过头来,魅惑地望着男人,“我想让你先帮我解决一个人” “解决一个人?男人女人?”男人猛烈地抽动着下身,低头扳过刘倩雅的脸,不让她说完就转回头去,而是扳着她和自己接吻。 “男人的话,简单,一粒子弹的事。女人嘛”他的笑声吞没在刘倩雅热情的吮吸中,半晌,才粗喘着接道:“女人更简单,一肉棒的事。” “死相!”刘倩雅知道他充满情欲的词意,佯装羞恼地捶了捶他的肩,壮硕的男人最难消受的就是刘倩雅这样,娇滴滴的女人,在身下婉转娇啼的同时,还轻捶俏打。 当即,惹来他更为有力的律动,引得刘倩雅娇吟连连,马上就被他送到了天堂。 “你还没答应我呢”低吟着配合男人也在她体内奋力地洒出今晚的第二拨热浪后,刘倩雅翻身趴在男人胸口,食指在他胸上打着圈儿,撒娇似地问。 “不回答了吗?倒是你,还没说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欺负了你还是哪里惹你不痛快了?” 刘倩雅低着头,双手摩挲着男人的胸口,沉默了片刻后,再抬头,眼角泛红,状似无比委屈地说:“是个女人,还是曾经欺负过我的女人,我都避开她了,她却还不肯放过我,还追到芒街来了,今天在市中心看到她,差点又要遭她凌辱了” “还有这样的事?”男人眯眼觑着她,心里却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过去两年间,她在自己和“黑鬼”之间,不也常满口谎言吗?只不过,既然在床笫情事间答应了她,他也没打算反悔。 听起来,对方不过是个华国来的女人,大不了帮她抓来,任凭她自己处置好了。 于是低低一笑,翻身压住了刘倩雅,舔去她眼角边的泪珠儿,佯装投降地应道:“好好好,不过就是个女人嘛。你告诉我特征,我明天就派人去把她抓了来。全听你处置,如何?” 刘倩雅听到男人的允诺,心下大喜,可一想到那个臭丫头的身手,担忧地说:“她似乎学过武术,身手可不弱,否则,我也不至于被她欺负到连国内都待不下去” “怕啥?别忘了我们手上最多的是什么?随便用点药,就把人带来了,到了我们的地盘,还怕她不老实?身手再强又怎样?不过是个女人嘛”男人此时的心思早就在刘倩雅那对饱满高耸的双峰上了,闻言,语调囫囵地安抚道。手上、嘴上却仍就不停地攻城略地。 刘倩雅听他这么说,才彻底放了心。 要问越南境内最大的毒品大王,两年前兴许还是“黑鬼”,两年后的今天,可以说,他和“黑鬼”并驾齐驱了。 得到磐虎的点头相助,刘倩雅此行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她相信,以磐虎的手段,那个臭丫头即使有通天遁地之术,也只得乖乖就擒。 如此,也就放开了心底的郁郁,享受起情欲的滋养,全凭身上的男人处置(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的打赏!谢谢轩辕御谶的评价票!O(∩_∩)O~ 327 还没受够教训? 霍擎等到凌晨四点,凤七和星光回来了。 “怎么样?顺利吗?” 霍擎给他们各绞了条湿毛巾,让他们先擦擦脸上汗渍,然后倒了杯温水,让他们缓口气,这才开口问。 凤七两人仰脖子灌下一大杯水后,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答:“还算顺利!” 可以说是再顺利不过了。至少听到了和京都贩毒团伙有关的情报。 当时,他们到了芒街最大的种植基地后,穿过成林的橡胶树和烟叶田,避过各道监控探头,来到了那排矮屋,还没花心思锁定目标对象,就被一阵谈话声吸引了去。 “华国那边还没新消息传来吗?” 矮屋后背,一棵独立的橡胶树下,两个越南佬半蹲着身子,边抽烟边聊。 “约了是后天。先在西芒看货。” “干嘛不让他们直接来芒街?去西芒,出了事还不得我们负责?” “反正是看货嘛,西芒那里还有不少存货,不打紧。那么多人到芒街来,反倒容易引起边境那些条子的怀疑。” “怎么?来了很多人?” “说是十几个。我猜多半是怕谈不拢动起手来,人多好壮胆。” “老大怎么说?答应了?” “答应了。让我带人去接头。”其中一个男人抽完最后一口烟,拿着烟头在泥地上捻了捻,然后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不早了吧?睡觉去了。” 另一个也跟着站了起来,还在为自己老大的决定担忧。“我总觉得那些人不靠谱......” “怕什么!西芒那边不缺咱们的人。不然,老大也不会由着他们替条件了。”话音刚落,男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接通后。粗着嗓子喝问对方:“干啥?大半夜的,有屁快放!” “明哥,老大找你。” “老大?他找我不会用手机啊?” “明哥的手机落在桌上。” “成成成,我这就进来了。让老大等等。”关了对讲机,男人回头对同伴说了声:“那我进去了,老大找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事。”说完就进了前排矮屋。 当时,凤七和星光交换了个眼神后,借着夜幕的遮掩,潜到了那间屋子的窗外。窃听起里头动静。 星光则负责盯梢那个外头抽烟的男人。以防他突然进屋看到凤七。 “听那人和他老大的对话,他们和京都来的贩毒团伙约在明日傍晚在西芒东郊镇的废粮仓看货。”凤七把当时听到的内容如实转述给星光和霍擎听。 “怕就怕那个废粮仓只是打幌用的,即使扑了个现形。没充分物证也治不了他们什么罪。”霍擎听后,说出了心底的担忧。 “就算凭现场的证据治不了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放他们出来的。至于矮屋那边,表面上是制烟工坊。可有些器具,我看着不像是制烟需要用到的。明天傍晚......最好在这之前,小七黏在那里的监控器能摄录到一些实质性内容......” 凤七和霍擎听星光如此分析,都赞同地点点头。 “除了这个,我怀疑他们口中的老大,另外还有落脚点。都说狡兔三窟。说不定矮屋只是其中一座。” 凤七仔细回想了一番后,如是猜道。 那两个男人在矮屋那里显然是负责人,他们口里所称的“老大”。会不会就是越南最大的毒贩? 如果是,那么他所藏身的地方,是否就是他们此行所要寻找的无线情报发射机的遗失地? ...... 凤七三人聊了一会儿后,就回各自房间歇息了。直到次日上午九点半,三人才在大堂碰头。 越南的晚饭很晚。早餐也很迟。十点开始早餐,对当地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倒是七早八早的,容易引起人们注意。 早饭后,三人参加了下榻酒店组织的芒街一日游,跟随当地的旅游团参观起芒街市以及周边地区。 主要是相中了其中一项内容:“浏览北越种植基地”。 昨天他们自行参观了其中一小部分。余下一部分,希望能借着今日的一日游,能尽量锁定目标。 导游征求了十几位报名参加一日游的酒店旅客后,定了当日游程。先去北越最大的种植基地参观,回来吃过午饭后,再带他们逛游芒街市,如果有相中的纪念品,也能顺道带回酒店去。 没想到才启程没几分钟,酒店中巴车就在马路上抛锚了。 “真是不好意思,换轮胎需要一些时间,站着等日头太烈了,不如大家跟我来,这家茶餐厅很有名,我做东,请大家喝茶吃点心,等车子修好了,大家再出发。” 导游带着包括凤七三人在内的酒店旅客来到马路边一家看起来确实还算有点规模的茶餐厅歇脚。反正一眼就能看到马路上的车子,修好就能出发,大家自然都没意见。 凤七打量了一圈茶餐厅的环境,正要端着茶杯啜饮,蓦地,手上动作一顿,鼻息间嗅到一股不同于普通红茶的香味。 会是越南红茶的成分特殊呢?还是有人在茶里下了不干净的东西? 凤七眼角四扫,没察觉到异样情况,于是装作没发觉,杯沿碰了碰嘴唇,就放回了桌上。 而后借着和星光聊天,假装端错茶杯,把星光的杯子举到鼻尖嗅了嗅,并没自己杯里那股似有若无的异香。这说明,有人在她的茶里下了药。 至于是什么药......凤七联想到刘倩雅曾对她用过的,似乎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要不要装昏迷呢? 就在凤七端着茶杯,蹙眉思考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旅游团里另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晕厥倒地了。 凤七见状,趁乱在星光耳边说了声:“等下别管我,继续查。”说完,也跟着假晕了过去。 刚从收银台结完帐走来的导游,见此情景,先是一惊,继而像是想通了什么,急忙跑到晕倒在地的凤七和另一个小姑娘跟前,摸摸她们的额头,又探探她们的鼻息,安慰其他旅客说:“应该是中暑了,要不我先送他们去医院?你们在这里等,等我从医院回来,再带你们游览?” 闻言,在场的酒店旅客没一个吭声。 凤七这里,星光和霍擎因为事先得了她的叮嘱,低着头佯作思考。而那位小姑娘,是一个人来越南旅游的,和其他旅客都是刚刚才认识的。因此,除了导游,没人肯站出来替她做主。 就在这时,茶餐厅的老板娘听到消息也从里间匆匆赶出来了。“怎么回事?是中暑吗?大热天的,小姑娘体质差,吃不消了吗?” 见导游配合地点点头,老板娘主动提议说:“既然是在我这里晕倒的,就由我负责送她们去医院好了,这样也不影响你们的行程。小崔,你给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你们尽管去玩,等下我会把他们安然送回酒店。” 听老板娘如此主动地揽下了这个事,其他游客都在私底下讨论她的大方,并对导游说:“这样处理最妥当。”既不影响他们的游程,也不耽误病人的救治。 于是,没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把晕倒的凤七两人抬上了救护车,星光和霍擎对视一眼,没想通她方才的举动。 可事出突然,她又决定这么做,许是有她的道理。加上种植基地的踩点也很重要,于是,兵分两路,各自行动了。 凤七虽然闭着眼,却没真正昏厥。当她和那名小姑娘一起被送上救护车后,行驶了不到一刻钟,救护车就在中途停了下来。 原地躺了几分钟,听到救护车外,一道刻意压低的嗓音,似乎是在指责对方的办事不利:“怎么搞出来两个?另一个你让我怎么处理啊?” “......不确定?我不是传给你照片了吗?这也能搞错?”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把这人服了解药送回去,就说另一个在医院搞丢了......什么不信?爱信不信!” 随后,凤七感觉救护车的门再度被打开,她被人拦腰横抱,出了救护车,没几秒,又被塞入一辆像是私家车的后座。 看来,对方的目标是她无疑了。那个和她差不多身形、年龄的小姑娘,应该是受了她的牵连。 不过,听那人的口吻,应该会给她服了解药,送回酒店去。 至于自己,就去会会抓她的幕后人物究竟是谁吧。 ...... “没想到吧?竟然在这里碰到?该说彼此有缘吗?” 刘倩雅翘着二郎腿横坐在椅子上,斜觑了眼被磐虎手下绑缚住手脚跪坐在地上的凤七,手里涂着指甲油,嘴里幽幽地说:“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来越南两年半,我都快忘了京都的生活是怎样的了......” 凤七倒是真没想到,想迷昏并抓她来的幕后主使是刘倩雅。 “你还没受够教训吗?”凤七轻笑了一声,也不急着挣开手脚的束缚,只是调整了一番坐姿,想看看刘倩雅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PS: 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今天先一更了。白天要去交警大队处理1号留下的问题。但愿解决顺利,那么下午就能回家了。如果不能当天解决,还要继续拖,伤不起啊。/(tot)/~~ 328 揭穿 “你!”刘倩雅听凤七这么说,恼羞成怒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凤七跟前,冷笑地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会儿爬都爬不起来了?” “哼!跟我抢齐恩朗,连付军都护着你,别以为这些人都围着你转,我就无计可施了......那次真后悔,没有绑着你多灌一些欢情剂......想到这个事,我真恨不得活剐了你。你看看你把我害到什么田地......”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来越南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自甘堕落,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凤七冷冷地觑了她一眼,打断了她拉拉杂杂地给自己胡乱扣帽。 “我自甘堕落?我是被逼的!”刘倩雅一想到过去两年间发生的事,红了红眼眶,瞬间压下心头的酸楚,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了凤七头上:“冤有头债有主,我的债主就是你。今日,你落在我手上,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放过你了,相反,我会让你遍尝我这两年里所受的苦......” 说着,她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揪凤七的领子,可手还没碰到凤七身体,就被凤七半途攫住了手腕。 “你!”见凤七不仅没被药物控制,还生生挣脱了绳索的绑缚,刘倩雅不禁被吓了一跳。忙喊来磐虎的手下帮忙:“你们还不过来!” 凤七顺势手腕一番,刘倩雅整个人往后一倾,当即跌坐于地上,臀部被摔得一时没了知觉。 既然运力挣断了手脚的绑缚,凤七从地上一跃而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寒眸扫向她身后那两个越南佬,此刻正戒备地举着枪。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其中一人操着不甚流利的华国语。朝凤七喝道。 “开啊!”凤七伸出食指,朝他们勾勾,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只觉眼前有道阴影一晃,继而,手上的枪都到了她手上。不禁吓得连连后退。老大的女人也顾不上了,逃命要紧。 哪有人那么厉害,轻描淡写间就能挣断麻索?且还是在下了药的情况下。这会儿又在眨眼间夺去了他们的枪,该不会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大哥!” 窜到门口时,两个越南佬瞄到自己老大从走道尽头走来。连滚带爬地跑到磐虎跟前,指指屋里头,语无伦次:“大......大哥。枪......枪被她夺去了......” 磐虎皱皱眉。 屋里头除了那个暖床女人,就是刚刚抓来给暖床女人消气的华国女人,怎么就让那俩家伙吓成这样? “虎哥!”听到两名越南佬的声音,跌坐在地上的刘倩雅这才回过神,忙不迭高声大喊。边喊边朝门口爬。 “虎哥!救我!虎哥!” 凤七玩着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地看刘倩雅爬到门口。轻轻一跃,来到刘倩雅身边,抬脚往她背部一压。 这一幕恰好被听到呼声疾步赶来的磐虎看到了。 “你?是谁?”磐虎见状,微微一顿,不过也没急着要凤七放了刘倩雅。而是绷着脸问凤七的身份。 此前也听刘倩雅说过,她身手不弱,可亲眼看到。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以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女生,绝对不止是身手不弱那么简单。 “你问她不就知道了?”凤七转着手上的左轮手枪,睥了眼想起身却被她压制着无法动弹的刘倩雅。 “虎哥!”刘倩雅手臂前伸,一把抱住磐虎的小腿。被凤七压迫地出口都有些困难:“救我虎哥,她会杀了我的......她会杀了我的......” 凤七冷笑了一声。“你的确该害怕。贼喊捉贼,到底能替自己多争取点活命的机会!” “贼喊捉贼?”磐虎咀嚼了一番凤七话里的这四个字含义。 他出身华国西芒,虽然很小就来芒街混了,可华国语言也没有全丢,即使说得不流利,听力却不差。 “你别听她瞎说,虎哥!”见磐虎轻声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刘倩雅急急抱着他的小腿解释说:“你听我说虎哥......这人,她是魔鬼,就是她,害得我有家归不得,她曾经,还逼我灌下过一杯欢情剂......” “欢情剂?”磐虎一听这三个字,就想到了是何种功用的药,抬眼看向凤七,似笑非笑地说:“你倒是胆大的。” “岂敢。”凤七觑了眼刘倩雅,凉凉地接道:“若不是这位小姐无偿提供,我还不知道这世上有种名为‘欢情剂’的玩意儿。” 她的确不知道欢情剂,她只知道“合欢仙”。 “这么说来,是你自己招惹来的麻烦了?” 磐虎睨了眼地上的刘倩雅,神情冷漠。不知何故,他就是听信了凤七的话。 蹲下身子,捏住刘倩雅的下巴,磐虎似叹非叹地道:“啧啧,想不到‘黑鬼’的女人,在属于‘黑鬼’之前,还有过那么销魂的时刻?可你是什么时候补的处女膜呢?我记得你愿意跟我欢好的第一夜,还说才被‘黑鬼’逼着破了处?” “欢情剂”这种药物,身为北越大毒枭之一的磐虎,岂会不知它的药效。别说被灌下了一杯,只啜上一小口,不用男色纾解欲望,也很难熬过去。 何况,认识刘倩雅两年多,磐虎还会摸不透她的性子?绝不是吃得起苦的女人。 被磐虎一语挑破真相的刘倩雅,面色青红交织,又羞又愤。 那件事后,她确实修补过处女膜。只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些。事实上,她被那只老“黑鬼”破处时,被老“黑鬼”小心翼翼地当做宝贝般看待,心里也确实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除了金钱上的需求,这种虚荣心理,也是她迟迟没有离开老“黑鬼”、改而彻底投入磐虎怀里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金钱和心理的满足,并不代表下体的欲望也能同样得到满足。“黑鬼”毕竟老了,磐虎还年轻,特别是被磐虎狠狠爱过一夜后,更加割舍不了他给予她的这种飘飘欲仙的舒爽滋味。 偷来的情,比光明正大的欢好更加刺激。有过几次之后,刘倩雅越发离不了磐虎的滋润了。隔三差五地“红杏出墙”,也不知道“黑鬼”有没有发现。 不过发现了她也不怕。 两年前或许还会担心,失去“黑鬼”的庇佑,如何在负债累累的缅越两地活下去?可两年后的今天,有磐虎的允诺,她彻底大了胆子,正想找机会摊牌,舍“黑鬼”而就磐虎。没想到中途会冒出个死对头。 一想到凤七,刘倩雅就满肚子怨愤。那个该死千百遍都不足以泄愤的臭丫头,害得她有家归不得,还被家人送去了落后的缅国留学,如今又辗转反侧流落到了越南。 她在刚到缅国的第一个月,就被所谓的新朋友带去了色情酒吧。半迫地服食了几粒摇头丸后,还被哄骗上了赌桌。次日清醒时,被一张由她亲笔签名的五百万人民币借条给吓呆了。 当时就是“黑鬼”救的她。不然,她就要被卖去声色场所下海了。直至那时,她才认清那个结交不满一个月的仗义新朋友的真面目,原来是个皮条客。也才真正意识到,要想在缅国得以安全生存,没有一个浑厚的胸膛做仰靠是多么的困难。 她父母把她送去缅国的想法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 即便有远方亲戚又怎样?对方根本无暇照顾她。收了她父母的礼,在她父母跟前保证得好好的,背过身,就巴不得她不要去烦他们。 自从她为钱委身,跟了“黑鬼”后,就从缅甸搬来了越南。也才得知黑鬼真正的身份:竟然是北越一带的大毒枭。得知这个秘密后,刘倩雅心里有几日不平静,挣扎、犹豫、恐慌,最终,喝多了在酒吧掩面轻泣,遇见了磐虎,半推半就间和他发生了第一次亲密关系。 当时的磐虎,还只是个小酒保,刘倩雅再三权衡后,还是跟了“黑鬼”,至少,在当时的境况下,“黑鬼”是她最坚实的保护屏障。这一跟就是两年。磐虎的基业越做越大,甚至赶超了逐渐趋于夕阳阶段的“黑鬼”,她又开始心思活络起来。 家人已经不止一次劝她回京都了。她都以课业尚未结束做借口,拖一天是一天。倒不是不想回去,总得摆脱“黑鬼”的纠缠吧。当初也算是利用了他一把,如今要想踢开他,思来想去,也就磐虎能借来一用。除此之外,也没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这不,几次主动上门,想先迷得磐虎放不开她,再让他去找“黑鬼”摊牌,夺她做他唯一的女人。 哪晓得,在芒街市中心看到凤七,过去两三年间的一切苦楚齐齐涌上了心头,叫嚣着要报复,要泄愤,要让那丫头遍尝自己吃过的苦。 却不料,那丫头即使被下了药,即使手脚皆被绑缚,仍能自我挣开,更可气的是,还点破了她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伪装...... PS: 这次台风老家重灾区,虽然家里还没浸水,可停水停电。幸好昨晚码的存在云盘了,手机直接发,却没那么多电量继续码。下午交警那里的事又没处理好,不过能委托,就让我弟办了,明天一早回杭州。希望路上顺利。今天高速路口淹没,中枪无数。如果不去交警那里,我估计也中枪了,如今想想,也算运气了。祸兮福所依,但愿此后福运满满了。O(n_n)O~ 329 落定 细数起来,磐虎在缅越一带已经闯荡不下十年了,不能说阅人无数,但对凤七这样有勇有谋的少年英才,他是有心拉拢的。 然而,他不知道凤七真正的身份,凤七却已从他的手下。以及刘倩雅对他的称呼上,大致猜到:他应该就是北越一带,让边境警察颇感头疼的毒枭之一。 而他和刘倩雅对话里的“黑鬼”,无疑就是另一个大毒枭了。 能说这一切“得来全不费功夫”吗?她和星光、霍擎找的不就是他们的基地? 凤七趁着磐虎请她喝茶赔罪的时机,开启了联络器的自动定位功能,并把这个信息第一时间发给了星光。 至于刘倩雅,此刻已被磐虎的手下带了出去,说是会好好教训,还请凤七不要介怀。 凤七微微一笑,算是给足了磐虎面子。毕竟,此刻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等上头交待的任务办妥了,刘倩雅于她,着实有笔账需要清算。 她不是善人。何况也给过刘倩雅机会。自己不珍惜,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 “女人家就是小心眼。” 磐虎亲自给凤七斟了杯咖啡,递到她手上,不过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位也是女人,忙不迭纠正道:“我不是说你。看得出来,你行事洒脱,处事利落,很合我的脾性。” 凤七啜了口咖啡,但笑不语。 磐虎再接再厉,继续游说凤七:“老实说,我身边就缺少你这样的人。事业越做越大,身边的人却还是那些素质,我看了也头疼。现在都提倡文治,我当然也想应个景了......” 说到这里。磐虎啜了口咖啡,看着凤七笑呵呵地问:“怎样?考不考虑替我做事?放心,不一定要留在芒街的,你是京都的吧?正好,我上个月刚在那里成立了一家分公司,你如果感兴趣,先到我分公司熟悉熟悉环境。节假日打工、平时赚点外快,都很方便。等你毕业了,要是觉得我开出的工资待遇好,就去我公司工作......” 磐虎靠制毒贩毒起家。做到如今这个规模,已经有意向转型了。 不止他,南越那一带的毒枭。有点学识的,都纷纷成立起国内国外各种类型的集团公司、洗黑钱转白了。 和他齐头并进占据北越毒品市场的“黑鬼”,无论是自身年纪还是贩毒事业,都差不多气数将尽,许是不会再愿花这种精力。 可他不一样。他还年轻。如果不被抓到死会,凭他这些年积下的财富,找个良家妇女给他诞下个一子半孙,绝对能让子孙三代不愁吃穿。 因此,磐虎也盘算起了洗钱公司。 上个月底,他着人去华国京都申请了一个营业执照。就等具体运作了。 至于开拓公司的人选。除了跟他多年的得力手下外,其他的,他想从华国直接招用。一则打打幌子。二则也算是替华国政府解决了劳动力。据说,这样的企业,能得到华国政府的优待。 今天碰到凤七,她遇事后的胆识和镇定,让他瞬间就起了拉拢之心。当然。在没有百分百信任之前,他会先留她在公司里做普通事务。观察一阵子。再考虑让不让她接触助他磐虎起家的“核心事业”。 凤七听后,有些意外。 毒枭不都很排斥外人的吗?怎么眼前这位,竟然游说她替他做事? 凤七一字不落地通过腰间那条多功能皮带,把磐虎这番话录了下来,传给了远在京都坐镇的林国志。 林国志立刻让后勤组查找近期在京都成立的越籍新公司,一刻钟,后勤组经过系统和人为双重筛选,最终找到了那个和磐虎叙述极其近似的分公司。 再循着这个空壳子公司注册的信息,追踪到了磐虎化名在越南成立的总公司。并将具体地址通过卫星确定后,发送到了星光和霍擎的联络器上。 如果磐虎话里透露的内容都是实情,那么,他应该已经把贩毒的非法所得投入这家公司了。 只要控制了这家公司,就能牵制住眼下的磐虎。 至于“黑鬼”,既然竞争同行都说他气数已尽,那应该是相去不远了。 于是,林国志和公安取得了接下来行动的一致方案:对磐虎,控制洗钱公司,但不打草惊蛇。对“黑鬼”,现场打击,再跟踪漏网之鱼找到他们的贩毒基地。 ...... 等凤七从磐虎的地盘出来时,星光和霍擎接到了来自西芒公安的消息:约定看货的“黑鬼”手下和京都贩毒团伙,双双落马。 循着故意漏网的其中一人,华国公安协同越南警察,追踪到了“黑鬼”藏匿的地点,并将他本人人赃并获。 凤七和星光、霍擎碰头后,趁着夜幕赶到磐虎化名成立的洗钱公司。 三人分头行动,凤七开锁水平高,由她负责打开保险柜,拷贝假账,复制其他洗钱罪证。 星光负责在各个角落安装监控探头。霍擎守在外围给他们打掩护。 直到黎明将至,三人才布置好一切现场,带着收获,离开了。余下的一切自然是交给警方处理了。 帮警方搞定了北越这两大毒枭,凤七三人开始细致搜罗起“黑鬼”和磐虎设在北越一带的制毒基地。 搜了两天,最终在“黑鬼”的地盘,找到了类似那部无线情报发射机的壳架。 对此,“黑鬼”倒也爽快,没等他们逼问,就承认是他让手下破坏的。 “那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我们地盘附近打转了几天,我当然要怀疑他了。人是我命令杀的,这玩意儿也是我命人搞坏的。” 年近六十的“黑鬼”,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用不怎么标准的华语承认道。 制毒贩毒者一旦被人赃并获,还能活着从牢里出来的可能性很少。多承认这一桩罪,也和他的量刑没多大关系。何况。扩展贩毒版图期间,他杀过的人并不少。 他和磐虎一样,都出生于华国西芒。西芒人在越南贩毒的人很多,特别是早些年,人人都想挣点外快。夹带几十克白粉从芒街运到西芒,就能敌得过几年的辛苦工作,谁不愿赚?可像他和磐虎这样,既制毒又贩毒,还将非法事业搞到这么大声势的,却很少。北越这一带。可以说只有他俩。 从警局出来后,星光通过联络器向林国志做起汇报。 凤七和霍擎坐在警局门口的长椅上,仰头看着越南上空的蓝天白云有些感慨。 “你说。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霍擎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凝望着远处的天际,想不通似地叹道:“花十几年功夫和警察玩捉迷藏、有的赚就挥霍,没的赚就杀抢盗。再花余下的岁月忏悔......真是环境迫人吗?” 环境?凤七闻言。摇摇头,并不赞同霍擎的这个观点。 如果环境真能迫人。她和烈阳、雷霆他们,当初也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从孤岛逃生。大可以替血彧做一辈子杀手。除了行动受血彧掌控外,其他方面,过得不比普通人差。 “心智才是最重要的吧。” 凤七因霍擎一句话回到了血彧的六年间,半晌。才幽幽叹出一声回答。 “聊什么呢?表情都这么沉重。”星光汇报完,走到长椅旁,拍了拍他俩的肩。笑着说:“任务完成了,有哪里想去?接下来到明天下午之前都放假。” “明天下午,小七要去凤凰城了吧?”霍擎想到凤七还有个保护任务,不由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头,笑说道:“没办法。能者多劳。” 凤七耸耸肩,保护任务嘛。她不认为能累到哪里去。 倒是在芒街,她还有个事没处理。 “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们先去吧。等下在酒店碰头,晚上出去逛逛。” 凤七说完,就起身往街口做了个打车手势,一辆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载上她迅速离开了。 星光和霍擎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她在芒街还有什么私事没处理。 那家给凤七下药的茶餐厅,已经关门大吉了。常替一些暗势力帮派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的老板娘,以及勾结过几次尝过几次甜头的黑心导游,也都被警方带走了,目前还在拘留中。 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想不出,凤七还有什么恩怨没解决。 可若猜她并不是去找人解决私人恩怨的,又为何走之前,她脸上挂着的笑是那么的冷凝冰寒? ...... “黑鬼”被抓,刘倩雅可以说是最高兴的一个了。甚至还暗暗懊恼: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举报“黑鬼”呢?那样她就能早点摆脱他,回京都去了。 不过目前还不能回去。她得先把毒瘾给戒了。 虽然毒瘾不大,可要是回家后发作起来,家人肯定会知道。她还是想保留自己在父母眼里的乖乖女形象。何况,她是要回去嫁入豪门的。 当然,她不会对磐虎说自己是因为要嫁人所以才戒毒,她知道磐虎一心想要个孩子。拿这个借口对磐虎说,他肯定会支持她戒毒。 PS: 谢谢灬亓べ`、严托蒂、梨涡无双、梦蝶宝玉四位童鞋的打赏!谢谢戥逸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乃们!俺终于回家了。~~~~(>_<)~~~~></)~~~~> 330 这辈子算完了 “大哥!” 听到门外传来磐虎手下的声音,刘倩雅猜想必定是磐虎回来了。 连忙对镜整了整妆容,婀娜着纤腰拉开了房门,“虎哥!” 带着魅惑的媚笑翩翩迎上快步走来的磐虎。 “虎哥?” 近距离时看清磐虎铁青的脸色,刘倩雅安抚地上前,自动倚入磐虎怀里,“谁惹咱们虎哥生气了?” 磐虎不耐烦地推开她,径自走入自己的房间,扯掉背心后,光裸着上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背,阴郁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刘倩雅再后知后觉也猜到磐虎必定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何况,她本就有颗剔透玲珑心,只不过,一直以来,都用来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事了。 “虎哥,这几天我想过了......”刘倩雅在磐虎身边坐下,保养得当的双手,轻轻按上磐虎的胸膛,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抚着,佯装羞赧地垂下眼睑,像是鼓足了勇气,做这番表白:“我......我想替虎哥生个儿子......” 磐虎本来仰头望着天花板,集中注意力在梳理公司最近几日的交易怪现,听刘倩雅这么一说,先是讶异地直了直身子,睇着眼前这个女人看了几秒,继而轻嗤一声:“你?算了吧。我可不想惹来一身骚。” “虎哥?”刘倩雅起初没听懂磐虎的意思,等会过意,眼里浮上水雾,委屈地辩解:“我已经解释过了,而且也向你保证过,自从跟了你之后,我再也没有其他男人......” “哦?‘黑鬼’不是吗?还是说。他那玩意儿没法满足你,就可以忽略不计了?”磐虎眯着眼,双手枕上了后脑,懒洋洋地反讽道。 “虎哥!”刘倩雅佯装羞恼地跺跺脚,“我要怎么说你才肯信吗?我自从下定决定想为你生个儿子,我都打算戒毒了......” “戒毒?” 刘倩雅不说这个事还好,一说,磐虎蓦地联想到什么,一把捏紧了刘倩雅的下巴,眼神凶恶地逼问道:“说!‘黑鬼’出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明面上看,“黑鬼”出事,他该拍腿大笑。因为从此北越的毒品时常,从此成了他磐虎的天下。 可从深一层分析,“黑鬼”出事,警方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他了。 以前有“黑鬼”齐头并进,警方要分散火力对付他们两方。多少有些牵制作用。可现在,“黑鬼”彻底倒台,他磐虎的压力反而大了。 最让他起疑的是,“黑鬼”行事素来谨慎,虽然毒品产业风险巨大,可每次动作。哪次不是排布万无一失了才行动的? 否则,不至于前面十几年都安然无恙,虽然怀疑不少。可从来没被逮到过现行。 思来想去,磐虎认定“黑鬼”出事,逃不脱两个原因:一个是“黑鬼”那里有内鬼,另一个嘛,想必警方这次是铁了心要干掉他们这几个了。 可如果仅仅只是后者。哪有这么快速度就一举歼灭了“黑鬼”的老巢?所以他始终怀疑有内鬼。 刘倩雅......这个在两年前被“黑鬼”带到芒街的女人,此前没想到。刚刚听她说要戒毒,他马上就联想到:会不会准备要脱身了?如果是,那么,他磐虎也沾上危险了。 “虎哥在说什么呀?什么叫我搞的鬼?我这几天都在你这里,就算你不在,你那些手下也都看到了,就算我想,我也没机会呀!” “哼!你要真是条子的人,会没机会?”磐虎主观认定了刘倩雅可疑,哪里会听她的辩解,何况,她满口谎言成习惯,他早就知道了。 “这么说,上次那个丫头很可能是条子了?”磐虎猛鸷地盯着刘倩雅,再度联想到几日前抓来的凤七,那么好的身手和谋智,很可能就是条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磐虎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了,当下起了淤青,痛得刘倩雅忍不住落下了泪。 “虎哥,我和那臭丫头真没关系。我真的只是想报复她,谁让她两年前对我下药,害得我被家人骂,连京都都待不下去,被逼来到这里,还沦落到这个地步......” “怎么?总算承认现在这样是沦落了?打算戒了毒洗心革面,做回良家妇女了?”磐虎听出刘倩雅话里的怨愤,随手挥了她一巴掌,嘴里厉声喝道。 “虎哥!”刘倩雅见磐虎发怒,也顾不得半边红肿的脸颊了,涕泪连连地抱住磐虎的腰,跪在地上哀求道:“我只是这么一说,我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喜欢你的......我真的喜欢你......否则,我也不会想替你生孩子了......” “孩子?凭你?呸!”磐虎没低头,只斜眼睥着下跪在自己跟前的刘倩雅,一口唾沫迎面飞上刘倩雅的脸,“我磐虎要生儿子,还不至于找不到一个身家清白的黄花闺女!” 刘倩雅一听,顿时羞愤交加。就算她真想和他在一起,除了没了那层处女膜,哪里配不上他了?不就是个居无定所的毒枭吗?她好歹也是华国京都富庶之家的小姐,要论家世背景,他就配给她提鞋。 不过,这些话,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哪里敢说。别说现在人在磐虎手上,就算是自由的,在芒街,他磐虎想对她如何,还不是一句话?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虎哥......不止喜欢,这两年来,我虽然人不在虎哥身边,可心里一直惦记着虎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我就想和虎哥在一起......” 刘倩雅害怕磐虎会对她如何,竭尽一切地安抚他,表白到最后,哭倒在了磐虎身上。 可因为跪着,这一趴,脸正对磐虎的阳具。 看着刘倩雅此刻梨花带雨的娇容,又被她似有若无地碰触刺激地下腹一紧,磐虎索性拉开了牛仔裤拉链,掏出早就昂挺的宝贝,粗噶着说了声:“喂饱它。”就顺势塞入了刘倩雅的嘴。 刘倩雅本来就有些故意,佯装被吓了一跳,咳了几声后,扶着磐虎紫黑的阳具吞吐取悦起来。 “快点!”磐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享受着刘倩雅女仆般的伺候,双手伸入她的衣领,肆意揉捏,嫌不过瘾,喘了一声,粗声命令道。 刘倩雅即使心里排斥这种取悦法,此刻也不得不费力讨好他。可心里的怨恨随着快速的吞吐和吮吸,越来越重。 她本是富家千金,完全可以在华国最繁华的帝都,过着男人追求、女人艳羡的高品质生活。自从出现那个臭丫头,她的生活就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更是沦落为和妓女无异....... “嗯......” 不过,饶是她心里充满着怨恨,在磐虎越来越重的挑逗下,也逐渐抛开了。不止一次尝过磐虎在她身上制造的舒爽感,此刻,被磐虎几下揉捏,嘴里有模拟着他在她体内的动作,下体不禁流出潺潺春水。让她酥痒地扭动了起来。 “啊!”在刘倩雅手口交织的奋力取悦下,磐虎涨红着脸,在她口里获得了满足,白灼的浓液被她吞下了一半,另一半,顺着她的脸缓缓淌下。 这一幕刺激地磐虎马上二度雄起。动作迅猛地一拉一扯,把刘倩雅推上了沙发,让她卧趴在上面,三两下脱掉裤子,在刘倩雅销魂的高吟中,一举直插入底...... ...... 一连三次,搞得磐虎自己也有些疲乏了。 这几天他为公司的事烦得睡眠都不好,最后一次从刘倩雅体内退出,把明显不如第一次多的精华喷射在她小腹上后,就摊倒在她身上,沉沉酣睡了起来。 “虎哥?”刘倩雅挪了挪酸痛的身子,很想把他从身上挪开,可又不敢大动,生怕惹火了磐虎,刚刚的奋力取悦就白费了。 磐虎毕竟年轻气盛,小憩了几分钟,就恢复了精神。 翻身而起,捞起丢在地上的牛仔裤套上,朝外喊了声:“阿刚!” “大哥?你叫我?”磐虎的得力助手,阿刚马上就开门走了进来。两眼平直,不敢四下乱看。 刘倩雅一听磐虎喊人,马上拖着虚软无力的身子坐起,七手八脚地把扯破的连衣裙盖在身上,低着头,不知磐虎这个时候叫手下进来是什么事。 “给她注射吗啡,加大毒瘾。”磐虎冷冷地吩咐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手下阿刚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磐虎的用意,马上取来了吗啡注射剂,要给刘倩雅注射。 刘倩雅当然也明白了。磐虎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绑定她,不让她有丝毫叛逃。 “不!我不要!我不要!”刘倩雅挣扎着不让阿刚注射,可哪里敌得过身形健硕的阿刚,马上就被注射了一剂吗啡。 一阵不同于性欲带来的舒爽感飘飘欲仙地传至各类感官,刘倩雅停止了挣扎,“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她真的完了。刘倩雅啊刘倩雅,你这辈子注定和毒品纠缠不清了...... 刘倩雅心里明白,可身体感官传来的舒爽,让她不禁兴奋地想笑。就这么躺在沙发上,身上遮蔽的衣衫此刻早已掉落在地,全身赤裸,却没有半点羞耻感...... 331 剑墓 刘倩雅会被磐虎注射吗非,这是凤七怎么也料不到的。 她虽然想过,以磐虎的狡诈和多疑,公司里出现那样的异状,多少会怀疑刘倩雅。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正思索间,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凤七忙从窗口避开。贴着外墙,扩展耳力,听起房内的动静。 进来的是磐虎的助手阿刚,他眼不斜视地捞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往刘倩雅身上一抛,然后回头叫了两个手下,把她抬出去。 “关到内仓去。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看她。” 刘倩雅被带走后,凤七站在原地偏头想了想,如此看来,磐虎是在怀疑刘倩雅搞的鬼了。 要救刘倩雅不难,可这么一来,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会暴露。既然组织还没下达指令,说明逮捕磐虎的证据还不充分。再想到自己原本就是想教训刘倩雅来着,搞到最后,成了救她。心里多少郁闷。 犹豫间,联络器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凤七取出一看,是林局来的消息:让她火速赶去滇南凤凰城。 明日一早,凤凰城古墓就要破土开挖了。文物局副局长廖光耀现在已经在凤凰城了,凤七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以及古墓开土后,护送他和出土的文物回京都。 至于越南这边,余下的任务,和他们国安委实没什么关系,已经全部移交公安了。 如此甚好。刘倩雅的事,也和她无关了。 凤七微微耸了耸肩。不是她见死不救,实在是,这一切都是刘倩雅自找的。 何况,注射几剂吗非也死不了人。公安的逮捕令一下,刘倩雅就能获救了。只不过,她想瞒着家人回京都怕是不可能了。还得要去戒毒所住上一阵子,当时教训吧,但愿这一次,她能彻底长点记性。 凤七离开磐虎的地盘后,就和星光和霍擎说了一声,收拾行李赶赴滇南凤凰城了。 刘倩雅也的确如凤七所猜,被磐虎关着注射了几天吗非后,因为磐虎集团被破获,她也被特警公安带回了京都,告知她家人的同时。安排她住进了戒毒所。 一年的戒毒生涯,让刘倩雅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从戒毒所出来后,她在家人的安排下。迅速且低调地嫁到了保定郊区,给当地一个养殖场老板做继妻。对方已有一子一女,刘倩雅因在越南期间多次打胎,导致子宫受损,即使不能生育。也不会给对方家庭带来困扰。所以日子虽然平淡,倒也安稳。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凤七到了凤凰城后,来到廖光耀下榻的酒店报了到。 此前虽然也接过保护任务,不过像这次这样:保护国家单位的负责人。并护送出土文物回京都,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因此,凤七也挺重视。 和廖光耀碰头后。住进了他隔壁的房间。打开笔电,系统连接上“CSAS”本部的主机,和何然商量起最佳保护方案,以及返程的安全路线。 当然,廖光耀的近身保护人不止她一个。还有六个来自特种部队的精英。 其中有两个和零壹他们是同个小组出来的。虽然没和凤七一起出过任务,不过从零壹他们口里。多少听过凤七的事。双方虽隶属不同部门,工作上倒也配合默契。 凤凰城古墓开坑,是年初就定下的计划。 只不过一开始并没问国安要保护人,前几天才下达的指令。听说是军部的提议。 蔡之龙本来想推拒的。 这种保护任务,精英特种兵担任就够了,干啥要他国安出人?又不是秘密保护,不就是护送文物进京吗?那些特种兵们又不是吃素的。 不过既是上头下达的指令,他也不好当面驳斥。虽然心里老大不情愿。“CSAS”本来就人手不够,这种事也要他们分担。 好在手下几个成员个个都很给他面子,不会因为事大事小而计较,任务一下,回一个“好”字就扑身去执行了。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愧疚。想着等这次的任务一结束,由他做东,好好犒赏他们一顿。 ...... “小七,听零壹说,你和四盟武道馆的馆长很熟?” 次日一早,凤七和三名特种兵精英不着痕迹地保护着廖光耀在酒店西餐厅用早餐。 另三名特种兵精英,则随着廖光耀做明面保护。 其中一个特种兵叫壹玖的,和零壹比较熟,之前见过凤七一次,因此也跟着零壹几个唤凤七“小七”,拉近了彼此不少距离。 凤七听他这么问,就点了点头。举着咖啡杯小口啜了口热咖啡,眼角依旧观察着廖光耀那一桌的情况。 “我有个表弟,之前一心想考军校。不过体检一项没达标,他又不想放弃。我让他索性找个武馆好好练练体能,去考你们部门,你觉得怎么样?” 凤七眉一挑,考不上军校,意味着进不了军部,进不了军部就转而打算冲击国安......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国安就是军部的备用方案? 不等凤七回答,另一个特种兵精英替她解了围:“小七不过是个特工,你让她怎么回答这种问题嘛?不过四盟武道馆我听过,据说连京都大学的武术专业都竞争不过它。你表弟要是想找武馆练体能,他们应该是挺不错的选择。” 凤七听后,朝说话这人微微一笑,继而转头对壹玖说:“你同事说得没错。我只是个行动特工,对组织招人的事并不清楚。至于四盟武道馆,你可以上网查下,我记得他们是不招临时学员的,收的都是终身徒弟。” 凤七并不打算透露自己也是四盟武道馆的合伙人之一,且还是四方之首。但她不会随便拿这个身份,给唐武增加工作上的难度。 四盟武道馆招录的学员,其实就是四盟的弟子。秉持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授训。而不是外头那些普通的武馆,想学多久学多久,一旦结束就再也没什么瓜葛。 “这样啊,那好,我让他自己上网查查。”壹玖听凤七这么一说,瞬间也觉悟了自己刚才的提问有多唐突。即便她和四盟武道馆的馆长相熟又怎样?又不是他什么人,何况还不是他,是他表弟。这关系一层又一层的,如果被零壹他们几个知道,自己居然借他们和她的亲近关系,套近乎、提要求...... “咳,不好意思,我就随便问问,小七千万别放心上。”壹玖耳根一红,连忙道歉。 凤七浅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没打算放在心上。不过倒是对他的爽快多了几分激赏。 “该走了。”这时,壹玖身边叫小伍的特种兵低声提醒道。 凤七也看到廖光耀起身了。于是,在廖光耀一行人离开后,他们也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状似随意地出了酒店大堂,见廖光耀和他的秘书,在三名特种兵的保护下,上了凤凰城政府派来的豪华小面包,凤七四人也随后钻入了后面那辆事先准备好的商务车。 一行人往古墓所在的方位行去。 途中,廖光耀秘书低声汇报着刚刚接到的几个消息:“文物博览馆馆长带着几个镇馆的考古专家已经到了。凤凰城几个要职领导人也都先行一步去古墓了......” “嗯。”廖光耀听后,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瞟了眼前方那三个坐姿笔挺的特种兵,吩咐秘书道:“其他的倒是不成问题,就是安保一定要到位。” “是。我这就和董秘联络。”廖光耀的秘书打开通讯录,和凤凰城的市长秘书联系了起来。 很快,一前一后两辆车抵达了古墓的所在地——凤凰城的北山麓。 这座古墓自去年年中被避雨的山民发现后,就被凤凰城的文物单位保护了起来。 经过半年的外围鉴定和规划,初步断定是北宋年间遗留下来的墓。至于官墓还是私墓,外围鉴定没法得出结论,只能等打开了鉴定。 开墓仪式结束后,考古专家带着一队专业的挖墓工人开工了。摄影、绘画人员也都各就各位工作起来。 廖光耀被文物博览馆馆长和凤凰城市长等人围着观看。 即使只是个私墓,初步鉴定为北宋年间的葬墓,也够让上头关注了。他身为文物局局长,自然要带好头。亲临现场,说明上头对这座古墓相当重视。 因为已经细致规划了半年,因此,开墓进程还算快。加上这座古墓并不大,不到三个小时,四四方方探挖所得的坑里,逐渐呈露出一口有普通棺木三倍大的石棺。 几个考古专家像得了稀世珍宝似的,围着这座石棺上看下看,举着放大镜,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石棺盖上雕刻的精致花纹。 见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廖光耀朝凤凰城市长点了点头,后者宣布“开棺”。 石棺盖经过长年累月的沉压,已经和棺体合为一体了。花了足有一个小时,才真正的“开棺”。 当棺盖移去,墓葬之物呈露于世人眼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并不是一座传统的葬墓。石棺里埋葬的,不是人,也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柄剑。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PS: 谢谢灬亓べ`的打赏!O(n_n)O~ 332 圈套 “这......”其中一名专门研究古剑的考古专家,举着放大镜仔细看了半晌,不可置信地低喃:“这不是真的......” 注意到他的异样,廖光耀忙问:“怎么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大一座石棺里,竟然只葬着一柄剑。这离他最初的设想差太多了。 “看表象,这应该是一柄尚方剑。” 一听这柄剑很可能是北宋时期皇帝赐予臣子先斩后奏之用的尚方宝剑,廖光耀一阵欣喜。 不止他,文物博览馆馆长以及凤凰城的市长等人也都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传闻当年杨家将在滇南待过很长时间,会不会......” “有这个可能啊。不然怎么解释整座墓里只葬着一柄剑呢?如果不是尚方剑,也没必要如此周重。”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杨家将的传闻是真的,那么,这里应该不止一座北宋年代的古墓......” 经研究古剑的考古专家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了起来。 “可是......”对古剑研究颇深的考古专家却在进一步查看后,摇头否决了自己最初的观点:“按理说,如果真是北宋时期的文物,这剑,不该是青铜制的呀......” “什么?你说这是青铜剑?”这下,站在外围观望的廖光耀也愣住了,如果真是青铜剑,那可追溯到汉朝以前了。这比北宋时期的文物更加有价值的多。 “从剑鞘看来,应该是北宋时期的尚方剑,可剑身......”考古专家仅凭目力也不敢保证,“运回博物馆一鉴即知。”山间野外的,他们可不敢对这柄兴许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剑做进一步研究。 听他如是建议。廖光耀和其他几个要职官员低声商讨后,迅速作出了决定:尽快运送这柄古剑回京都文物局,结合专家和仪器的双重鉴定来作最终的推断。 得到廖光耀下达的装箱指令后,工作人员就开始取剑了。 “廖局辛苦了!不如趁现在有空,坐下来先吃点东西?” 凤凰城的市长听秘书说,午餐已经打包来了,就走到廖光耀身边,笑容可掬地提议。 “也好。”廖光耀略一思考,侧头吩咐自己的秘书:“我估摸着装完箱怕是也晚了,你先把机票订了。如果没其他事。咱们明天就启程。” 见秘书点头执行去了,廖光耀才对凤凰城市长笑着道:“我本来还想,这事少说也得花个两三天功夫。不成想,这么顺利,哈哈,晚上我做东,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诶。怎么能让廖局请呢?怎么说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只要廖局肯赏光,咱们高兴都来不及呢!” 凤凰城市长和廖光耀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句,最后敲定晚上回市区热闹热闹,既是庆祝古墓开挖顺利,再是给廖光耀等人践行。 “小七?你怎么了?”这时,壹玖察觉到凤七的神色有些微异样。不禁关切地问,“是站太久累了吗?” 凤七回神,摇摇头。 她解释不清方才在看到剑鞘出土的一刹那。为何会有股莫名的热意涌现心口。 ...... 廖光耀要参加酒会,凤七几个自然逃不了随行。 可古剑已从墓里取出被装箱,自然需要人保护。 且不论它究竟是北宋皇帝赐予杨家将或是其他臣子的尚方宝剑,还算传自更久年代的青铜古剑,终究是件新鲜出土的文物。疏忽不得。 于是,廖光耀的秘书做了如下保护安排:凤七和壹玖随行保护廖光耀。其余五名特种兵二十四小时轮番看护锁入密码箱的古剑。 凤七心里对廖光耀秘书的这个安排有些纳闷。 不过上头派她来保护廖光耀以及出土文物,并没细化到两方一旦分开、她该优先保护哪一方。所以,只得遵从廖光耀秘书的安排。 可出席一场灯红酒绿的饕餮酒会,说实话,她实没什么兴趣。 如果真有人在暗中觊觎这次的出土文物,只会趁这样一个机会,潜入酒店盗窃密码箱。而不会找文物局的副局长做什么。 毕竟,对国家而言,文物的价值远高于个人利益。真出了什么事,国家也不会把文物交出去交换人质。 凤七边腹诽,边摩挲着手中的鸡尾酒杯,视线追随着场中的保护对象廖光耀。 “呼!明天总算可以回京都了!” 站在她身边,同样关注着廖光耀安全的壹玖,笑着吐出一句。 凤七不解地侧过头:“你们不是前些天才到的凤凰城吗?”怎么说的像是很久没回京都了似的? “是啊。但不代表我们是从京都出发的呀。廖局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反正我们比你早到不了多久。刚结束一个任务,还没喘口气呢,就被派来这里了。” 壹玖说完,无奈地耸耸肩。刚好有侍者路过他们身边,顺手捞了杯鸡尾酒,和凤七手上的酒杯碰了碰。 “原来同时天涯辛苦人。”凤七轻轻一笑,抿了口酒,视线始终不离廖光耀。 “怎么?你也是没停歇就赶来了?”壹玖听出凤七话里的意思,喝了一口没什么酒精度的鸡尾酒后,好奇地问,“我听零壹说,你还是学生,还以为你偶尔才接几个任务。” “是啊。平时是偶尔。不过这一次连一块儿了。”凤七笑笑,由不得她选啊。 即便是林局甚至蔡部,也不是一直都有自主决定权的。譬如这次。 她听蔡部说过,是上头直接下达的指令。不知道这回又是哪个军部大佬看她不惯,愣是支使她来做文物局副局长的贴身保镖。 也罢,反正明天就能回京都了。意味着她的使命也将完成了。 ...... 酒会直到深夜十一点才结束。 这之间,廖光耀除了上几趟厕所,一直都在和凤凰城的几个要职官员聊天。 凤七和壹玖也乐得清闲。只消在廖光耀上厕所的时候,由壹玖陪他进去。其余时候,两人坐在吧台前,品尝不同口味的鸡尾酒,时不时聊几句家常,只要视线没离开廖光耀就成。 酒会一散,凤凰城市长派人送他们回了下榻的酒店。 凤七这一日的保护任务才算结束。 哦,也不算彻底结束,晚上她就睡在廖光耀的隔壁,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还得立刻冲过去保护。 ...... “这一次,可谓是意想不到的顺利......” 廖光耀在洗手间,蹲坐在马桶上,浴缸上方开着花洒,温水潺潺的声音,盖住了他的说话声。 他耳朵里插着耳麦,手机的话筒口,贴着下巴,压低了嗓音和手机那头的人说着今天的情况。 “这么说来,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咯?” 手机那头的人听了他的叙述后,不由笑了两声,慵懒地叮嘱道:“这么一来,借口都不用想了,直接照方案进行吧。人手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照之前约好的照做就行了。” “我明白的。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你就算从文物局退下来了,我也能佑你一家老小吃穿不愁。一千万美金。我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廖光耀顿时双眼一亮。 一千万啊,还是美金。人生在世,归根结底,还不是一个“活”字?他如果此生能赚得一千万美金,谁还愿意蹲在文物局里?副局长又怎么了?忙死忙活,一年下来,充其量也就个三五十万。那还是在加上所有的灰色收入之后。如果算纯工资,也就十几万到顶了。 “......退下来也只是最坏的打算。如果没意外,你仍然还是现在的职务,一千万美金当是你帮我忙的酬劳。” 对方在廖光耀喜到发傻的同时,又补充了一句。 廖光耀越发笃定了。 “好。我会照你安排的做。不过也请你的人尽量小心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希望到最后,功亏一篑......” 结束通话后,廖光耀摘下了耳麦,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见浴缸里的水也快放满了,从马桶上起身,脱下身上衣物,坐入了浴缸,边泡澡边遥想起拥有一千万美金时候的奢华生活...... ...... 次日,廖光耀的秘书通过手机,办妥了文物空运的手续。就等古剑随他们运到机场后,直接送入专项委托窗口,领取单证就行了。 从酒店到机场,凤凰城市政府听从廖光耀的提议,给他们安排了一辆豪华面包车。意即所有人都在同一辆车上。 “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从酒店到机场的路上,还请各位把身上的通讯工具放到这里。” 上车后,车子从没马上发动。 廖光耀的秘书,让凤七几人把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取出来,装入他下发的信封里,标上代号,然后装入统一的文件袋里。 凤七和壹玖等人面面相觑,出保护任务那么多次,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文物的运输条例,有关于安全一项的要求。我们也是不得已,还请各位见谅。不止你们,我和廖局的也一样。”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谢谢爱看书的小老鼠投出的评价票! 333 中枪 廖光耀的秘书边解释,边拿起检测通讯设备的高端器材,在自己身上扫了一遍,确证没有携带通讯设备,抬头朝凤七几人微微一笑。 “既是文物运输的管理规定,我们也不好不照做。” 为首的特种兵见状,率先从裤兜里取出了手机和军部通用的联络器。 其他人见状,也只得照做。 轮到凤七时,她只拿出了私人用的手机。 廖光耀的秘书笑着说:“小七是吧?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我知道你们部门的通讯工具非常特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保证一到机场,就还给你们。途中的话,这个文件袋就放在这个位子上,大伙儿都看得到,绝不会出差错。你尽管放心。” 听他这么说,凤七也不得不把联络器取了出来。当着他们几个的面,廖光耀的秘书把文件袋贴了封条,然后搁在前排的空座椅上。 “走耶华道吧,那里车少。” 见一切准备妥当,廖光耀从翻阅的资料中抬起头,吩咐司机。 耶华道是一条通往机场的新路。比起老的机场路,这一条新道虽然绕了点远了点,却胜在车少。一则不久前才通车,不少市民都还不知道。再则,耶华道两侧都是一些废弃的厂房。因为污染的问题,被市政府强制搬至统一规划的工业区去了。民宅少,相对的比较冷清。 “耶华道路是挺好的,就是要比机场路远上差不多五十公里。”廖光耀秘书接道。 “远就远点吧。总比堵在机场路上好。早上听新闻说,机场路上车祸接二连三。再说了,五十公里,也就半个小时的事。足够来得及!”廖光耀摆摆手,示意秘书照他的话执行。 既然领导都这么说了,做秘书的自然照办了。 装有古剑的密码箱。此刻横倒在最后一排座椅上。两头都绑缚住了安全带,由小伍专人看管。 所有执行这一保护任务的人,都在暗自祈祷:尽快抵达机场,办妥空运。那么,他们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一半。 到了京都就更加安心了。不止文物局,军部也会派车来护送他们。 也就是说,从耶华道到机场,才是最有隐患的路段。 这一点,他们清楚,暗中设下埋伏的人。自然也再清楚不过。 当行到耶华道半途时,车子后轮突然一震,随后一阵打滑。随着一声刺耳的轮胎擦地声,以及车身猛烈的歪斜摇晃,凤七心猜:怕是爆胎了。 司机倒也见惯不怪,见此情景,死命压住方向盘。不让它打转,拖了一段距离后,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真是爆胎了!”司机下车检查后,肯定地说。 所有人不得不全都下车,包括装着古剑的密码箱,也被小伍提下了车。 为首的特种兵带着两名队员协助司机换起备胎。小伍负责保护古剑。凤七和壹玖一左一右护着廖光耀。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银光在她眼前一晃而过,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一阵“轰”声在他们身后炸了开来。 面包房车头起爆,黑烟阵阵,司机因离车头较近,当场死亡。 “撤!” “撤!” 凤七和壹玖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两人一前一后。掩护着廖光耀欲往就近的路肩奔去。 双向共有十车道的耶华道上毫无遮拦。如果对方真要置他们于死地,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唯有尽快翻出车道。借道外的行道树、灌丛做掩护,方才好些。 然而,既然开了头,对方岂会由着他们跑。 凤七极速催动起体内的双气丹,正要施罩内力结界,却见廖光耀捂着胸口突然软倒在了地上。 “廖局?” “廖局!” 听到凤七不可置信的询问,壹玖以及护着密码箱往路肩奔来的小伍等人也都看到了廖光耀的异常。 “怎么回事?” “中枪了......” 凤七扶起廖光耀,看到他蜷着身子、捂着胸口的双手手指尖汩汩淌出血水,不敢相信地低喃:“这怎么可能......” 她根本没察觉子弹飞来的踪影,究竟是何时中的枪? “先离开这里再说。” 为首的特种兵见四周射来的狙击弹没有章法却越来越猛。可见对方正在逐渐缩小包围圈。再不离开,他们这几人恐怕都要把命交待在这里了。 “你们先走......带着古剑先走......” 这时,廖光耀虚弱地开口了:“就算逃出去了,我这样......怕是也不成了......你们几个......立即护送古剑回京都......交给局长......不要负我所托......快走......快走......” 廖光耀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朝他们几人吼了几句后,喘着粗气,气虚极弱地摊倒在地上。 “小七,你和队长保护廖局和古剑先走。我们几个殿后。” 壹玖双唇一抿,和另外四名特种兵点了下头,不再迟疑,把密码箱往凤七手上一塞,然后和小伍四人分别转身面对四个方向,意欲替凤七他们打掩护。 为首的特种兵见状,眼眶红了红。 他是队长。是这次任务的队长。可是,如果不是他大舅子在军部替他拉拔,队长一职根本轮不到他。他们这六个人中,壹玖是最适合做队长的人选,再不济,小伍也比他合适。可偏偏...... 他猛地一甩头。眼下不是愧疚这些的时候,只要能救出廖局和文物,他们的使命就算完成了。既然一开始选定了这一行,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 于是,他眼神一肃,唇瓣紧抿,看向凤七:“我们先走!” 凤七从纳闷不解中回神,在廖光耀身边蹲下,正欲给他先做紧急处理。却不料,廖光耀推开了她,执意让他们先走。 “不要再耽搁了......先护送古剑离开。这是我的命令!”廖光耀白着脸庞,眉头紧蹙地命令凤七几人。 “廖局......”凤七想说自己能替他先把血止了。其他的,等到了安全地点再做处理。 “嗖......” 又一枚狙击弹,像是长了眼睛似地朝他们飞来。 她身子一矮,同时拉开一名背对着她打掩护的特种兵。将他推到车后。 他们身上有枪,却没有支架,又无法掩护,很难静下心来瞄准目标,敌暗我明,这种情况下,即使同样是狙击枪,也很难匹敌。 凤七不再迟疑地接过那名特种兵手上的枪,让他背起廖局,和捧着密码箱的特种兵队长一同撤离。 其他四名特种兵,两名保护廖局他们撤离,壹玖和小伍,和她一起留下,替撤离的人打掩护。 “小七!” “阿玖!” 就在凤七转身送走廖局的刹那,壹玖和小伍先后喊道。壹玖的喊声里透着急促和紧张,小伍则略显凄厉。 凤七眉头一蹙,明显察觉到不对劲。火速回头,只见壹玖站在距她十米开外的位置,木楞地在原地晃了几下后,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场上有眨眼的功夫,一片寂静。 “阿玖!”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小伍拔腿就往壹玖的方向跑。 “小伍!” 身后几个正要保护廖局撤离的特种兵急忙高喊:“快回来!小伍!” “你们先走!”凤七见状,朝那几人说了一声,然后身形一纵,以极快的速度几步掠至了小伍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欲要把他拉回车后。 “把他带走!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他带走!他是为了救你!要不是他,中枪的就是你了!”小伍奋力挣脱凤七的动作,红着眼眶朝她嘶吼。 为了救她?凤七心头一震。 这才意识到,壹玖方才那一声急促的“小七”,是在提醒她,见她没回头,所以才以身替她挡了一枪。是这样吗? 真是个笨蛋!凤七眼角一湿。 其实,他若是不替她挡枪,以她的速度,也是能避开的。 只是如今...... 看着仰躺在地、后脑勺处汩汩淌出鲜血却尚未瞑目的壹玖,凤七眼前晃过几个片段,有壹玖柔笑着和她聊天的场景,有提到他表弟想去四盟武道馆、而她却淡然婉拒他的请托后,他诚挚表达歉意的场景...... 最后,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前世,在替长姐挡去一箭后,被素来冷情的长姐,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痛哭的一幕...... 可就这么一瞬的恍神,就听“噗”“噗”两声,小伍按着肩头吃痛低呼。 而她,左胸位置被外物入侵,继而全身的血液开始齐齐往胸口涌。 该死!!! 凤七闭了闭眼,今天到底着了什么魔怔?接二连三地出差错。 容不得细想,凤七松开小伍的胳膊,迅速在他的肩头以及自己的胸口四周封住了几处要穴。 暂时止血之后,一手持着手里的枪,一手随着身子下蹲,探了探睁眼倒在地上、后脑部位鲜血汩汩的壹玖,确定他已失了心跳,强抑着全身血脉的痉挛痛感,替他合上了双目。随后牙一咬,拉起小伍避到了车身后背。 PS: 谢谢彼岸花开蔠是伤的打赏!O(n_n)O~ 334 有我呢! “孬种!有本事,就出来决斗!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 凤七忍着胸口的剧痛,咬牙运气,出口的音调虽然不高,但却清清楚楚地传至了对方耳里。 “哈,真好笑!我们为什么要和你决斗?又不是不想活了。上头给我们的资料显示,你可是厉害的很呢。只可惜......啧啧,这么一个小美人儿,片刻之后就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实在是可惜的紧了......” 一阵夹带着肆笑的嗓音,通过高端扩音器,从数百米之外的山上缥缈传来,既能让人听到声音,却又难以辨清方向。 “小七,你还好吧?” 小伍见队长已经带着廖局和文物安全撤离了,松了口气,回头见凤七越发苍白的脸色,不由扶住她,忧心地问。 他的中枪部位在肩头,又被凤七点了穴止了血,并不算严重。 可凤七......小伍一方面想避嫌,一方面又担忧凤七的伤势,最后朝凤七中枪的部位迅速扫了一眼,咬牙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方才是情绪作祟,如今冷静下来,小伍也知道如何抉择才对目前的他们最好。 “嗯。”凤七闷声应了一声。 这次是她的疏忽。 如果在第一枚狙击弹引爆车头时就施罩内力结界,护送所有人迅速撤退就好了。 那会儿她只道是普通暗袭,何况壹玖他们六个的身手也不错。护送廖局和古剑离开,应该不成问题。毕竟,施罩一个要能护住八九人的内力结界,可是非常损内气的。 不成想对方竟然采取了包围式狙杀。 从狙击弹飞来的位置分析,至少有二三十名狙击手分布在耶华道两侧的山上。且一开始就命中了廖局,让她一时间因错愕而疏忽了其他细节。 “老大。她为何胸部中了枪还能这么冷静地说话?会不会穿了防弹衣啊?”就在这时,又一道声音加入了扩音器。 “笨蛋!若真如此,凭她的身手,怎么还只是站在原地等我们出去呢?早就扑过来报仇了吧?” 对方口里的“老大”语气懒懒地答道:“别忘了,她可是会轻功的。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副好身手......” “也是啊!那接下来怎么办?货已经顺利转走了,人也死了一个,要不要再给他们补上一枪?咱们也好收工走人了?” “嗯,也是,死了总比活着好处理!” 一问一答的话音刚落。又见三枚狙击弹呼啸而来,一枚击中面包车车身,轰然炸开的同时。也让凤七两人彻底没了遮挡。 另两枚狙击弹,一前一后飞往凤七和小伍。 凤七吃力地拖着越发沉重的身子,迅速做出了决定--离开。 她抓着小伍的胳膊,用尽所有气力,支撑着她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欲逃离这处险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她曾经一再告诫凤晤暗卫们的话,如今却用到了自己身上...... “老大!她想逃耶!”远远的,扩音器里再度传出一声惊呼。 “嗯,就让她逃!上头早就预料到了。如果她死,就造成‘私吞未遂、两败俱亡’的假象,如果她逃。就坐实她‘杀人越货、落跑潜逃’的罪名。不过,那个特种兵不能放过。否则,怎么能让她有口难辩呢?” “这好办。负一段还有兄弟在守株待兔。我这就通知他们......” 数秒后。扩音器里再度传出对话声:“老大,搞定了!不过那娘们果然厉害啊,胸口中了枪还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看来,她应该能逃出去了。” “逃了就按上头的指示,执行第二方案嘛。反正咱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行了。收工!” “是!......呀!老大,你的扩音器怎么还开着啊?” “......操!!!统统给老子闭紧嘴。谁都不许泄露今天的事!要是让彧主知道,我非活剐了你们不可......” 随着咒骂逐渐消去,耶华道一带也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 踉踉跄跄地跑了多时,直至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继续逃亡,凤七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尽头躺了下来。 伸手按了按近乎疼痛到麻痹的左胸,望着头顶上方结满蜘蛛网的房梁,不由闭了闭眼。 剩她一人了。 小伍在途中被飞来的狙击弹射中,当场走了,连给他封穴止血的时间都没有。 习惯性地摸摸裤兜,里头空空如也。 联络器和手机当时都被封在文件袋里搁在车上。那个位子,距驾驶座最近,随着车头爆炸,怕是已经尸骸无存了。 两世为人......难道她的每个结局都要以伤重不治而落场? 凤七思及此,苦涩地扯扯唇角。不想这一扯带动全身的经络,牵动胸部的神经,一时间,让她苍白的脸色血色尽失。 强迫自己缓平呼吸,虽然无助于治伤,至少能延长大限。虽然不知在大限将至之时,会不会有人发现她在这里...... 凤七闭上眼,静静地躺着。 仔细回想,前后两世遭遇的厄难还是有所不同的。 前一世,她在战场上,为救大皇而心中毒箭。这一世,却是被隐在暗处的敌人所害,到死还要背负一个“杀人越货”的罪名...... 杀人越货....... 凤七再度咀嚼了一遍这个词,不由抿紧了唇瓣。喉底想鄙夷轻嗤,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无奈地暗叹一声。 看来,血彧真的已经动手了。而她,首当其冲。 廖光耀,怕是血彧的棋子无疑了。 她当时就在纳闷,她和壹玖他们是来保护他和文物的,为何在上车前。要他们交出所有联络设备?虽然他的秘书解释说,是确保文物运输途中的隐秘性。可现在回想,怕是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给自己下套了。再到后来,他假装胸部中枪,不也是有意拖延他们的撤退行动吗? 怎么这么傻!当时,廖光耀三番两次拒绝她的近触,她就该警醒的。 可如今...... 凤七幽幽睁开双眸,瞪着头顶上方那顶硕大的蜘蛛网,咽下喉口带腥的唾沫。 不!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抱着莫大的冤屈去见阎罗? 好歹。也要拉些垫背的下水,黄泉路上才不会寂寞! 只是,如今这身躯。能再支持多久,她已经无法辨析了。 封穴止血、内力补气,最多也就能拖延上两三个小时...... 这期间,要是没有找到逃生的路、再由着那致命的弹头卡着自己的心脏主血管,莫说报仇雪恨了。连这座废弃厂子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也无法保证...... 想到这里,凤七无力地闭上眼。 丹田处的双气丹,一直都在往身体各处输送着气力,可心脏处的弹头不取,她无法运行心经自我疗伤,迟早要衰竭。 凤七边想。边这么静静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思索着自救的各种方案,感受周边呼啸的风声、凄厉的野猫发情声、以及。一声近过一声的狗吠...... 狗吠?她蓦地睁开眼,再屏息查探方才感应到的那一丝陌生的气息,果然,一阵凌乱又相对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欺近...... 有人来了......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凤七扯扯嘴角,若是追踪而来的正是此次事件的制造者。那么,她今日必死无疑了。 罢了罢了......原本就是平白得来的这几年生命......权当自己早在前世以命换命、救了长姐之后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 “小七!” “小七!” 一声紧接一声的呼唤打断凤七逐渐紊乱的思绪。 她费力地睁开眼。迎上匆匆奔至她身边的人。 那张素来沉静淡漠的俊容,此刻却满面焦急,凤七由衷确信:自己离死亡的距离又拉远了一些...... 只是,若是不能及时取出那枚弹头,她依旧得赴黄泉...... 于她而言,死亡倒是不可怕。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背负着“杀人越货”这样的恶臭声名离开......不甘心和血彧的账还未清算,自己却先出了局......不甘心呐...... 如此想着,她朝来人扯了扯唇角:“墨御......多谢了......只是......我恐怕......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别胡说!”范姜洄声调哽咽,压抑住心头的痛楚,在凤七身边蹲下,以极其平静地语调安抚道:“放心,有我呢!绝不会让你有事。” “遥,即刻联络崖,派专机过来。带上洛川以及所有取弹用具。一刻钟。”范姜洄不着痕迹地抹了下眼角,迅速恢复商战中的冷静,果断吩咐静候一旁的洛遥。 洛遥点点头,迅速掏出手机和远在玛卡岛的洛崖联系起来。 “水,马上布置手术台。我要川一到就进行手术。”范姜洄转头对洛水说。 洛水也点头去照办了。 范姜洄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凤七,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逐渐发寒的身体。 “忍着点。一刻钟,医生马上就来给你做手术。我保证阎王不会带走你。现在,睁开眼,看着我说话,别睡过去,乖,看着我......”范姜洄放柔嗓音,示意凤七振作起精神。 “嗯。” 凤七费力地睁开眼看着他,看他焦灼的眼底印着自己的影像,看他素来冷静的脸上已经被焦虑和疼惜取代。 刹那间,她仿佛感觉心底深处那道用来自我防护的坚石细碎崩塌...... 335 绕指柔 “我们......似乎才聚过没多久?” 她想起前次聚会散场时,他给她发的那则短信,不禁脸一红,想偏过头去,不想扯到了左胸,眉头一蹙,被范姜洄伸手抚上了眉心:“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待抚平她蹙拢的眉头,范姜洄才凝视着她答道:“嗯,两个月零十天。” “......你连几天都记得?”凤七不禁失笑。 再一次,左胸的疼痛带动她全身的经络。迫得她眉头一再紧蹙。 范姜洄拧眉瞪了她一眼:“说了别乱动。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没兑现之前,你想死还由不得你!” 如此雷厉果决的范姜洄,是凤七不曾见过的。 “好!”她爽快应道。 她当然不想死。她要活着回去,亲手洗清被血彧强行冠上的“杀人越货”之罪名。要活着,去亲手了结和血彧的仇。怎么就能这般没志气地死去? “Boss,来了。” 随着一阵轰鸣声接近,候在厂房外头的洛水和洛遥双双提醒范姜洄。 范姜洄点点头,想要抱凤七起来,移到临时布置的手术台上。 一旁的洛遥忍不住出声:“要不我来?” 范姜洄凉凉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而是径自抱着凤七起身,笔直往洛水布置的手术台走去。 吃了鳖的洛遥不由地摸摸鼻子,身旁的洛水打趣道:“那可是日后的Boss夫人,你也敢抱?” “我这不是怕老大累么!他为了瑞丽的案子,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刚刚又......”洛遥没好气地瞪了洛水一眼,赶紧跟上自家老板,看他需不需要帮忙。 待凤七被安置上临时搭建的手术台后。洛崖带着手提医药箱的洛川也进来了。 一千八百公里,仅用十三分钟三十秒。这就是洛崖的驾驶技术。 洛遥和洛水看到洛崖,忍不住对视一眼,一人一拳在洛崖肩上赞赏一捶:“好样的!” “好说!”洛崖拽拽一笑。 那厢,范姜洄盯着脸色已经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凤七,攥着拳竭力维持着冷静问洛川:“她怎样?还能支持多久?”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乐观,取弹手术不成问题。” 洛川仔细检查了凤七中枪的部位,见并未出现大出血现象,还道是子弹没打中主动脉,遂舒了口气回答。 “半个小时......” 一直抑制着全身经络痉挛抽搐、咬牙不让自己昏厥的凤一。听到洛川这么说,虚弱地解释:“我......封穴止血......可维持一段时间......到现在......最多还有半个小时......一旦穴道自行冲开,恐怕是......难以止得住血了......” “老天!”耐心听完凤七话语的洛川。此刻彻底震惊了。这世上......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封穴止血之术?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手术!” 听凤七如是说,饶是此前还能维持镇定的范姜洄此刻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了,绷紧着脸,抿着双唇,朝洛川低吼:“二十分钟!在这之前给我完成取弹手术!” 洛川咽了口唾沫。忙不迭点头,“我尽力而为。” 老天!让他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做心脏取弹手术,面对的又是在玛卡岛素以“冷面商皇”代称的范姜洄,真不如送他去南非待上一年来得轻松。 洛川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却利落地很。否则,他也不必在玛卡岛号称世界级的高等医院里混到现在了。 凤七静静地感受着麻药上身的滋味。忍不住轻叹:“还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 “闭嘴!留点力气。”范姜洄忍不住朝她低吼。 以往和她相处时的小心翼翼,此刻全然消失无踪。如若不是她此刻命悬一线,他真想把她吊起来狠打一顿。居然敢如此忽视自己的安危! 不是没见过她执行任务时的拼命劲。可若是能替她自己多想想,凭她这一身玄妙的功夫,岂会落得如此地步? 凤七则想到了远在江沪的严景寰。 倘若她真的......最受不了这个打击的,恐怕要数她大哥了。 想到这里,她抬起沉重的眼皮。迎上范姜洄压抑着痛楚的目光,虚弱地说:“墨御。我若......有件事,想麻烦你......” “不答应。”不等凤七说完,范姜洄就迅速驳回了她临终遗言般的托付。 “问都没问是什么事......就不答应......这可不像你!” 凤七强忍着身体的疲意,淡淡笑道。 麻药的效果果然厉害,就这一针下去,马上就感觉不到左胸部位撕裂般的疼痛了。 “有时间想这些,不如多想想,伤好了之后如何找那些人报仇!” 范姜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丝毫不理会身旁看好戏般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往对话的三个得力特助。 连正抓紧时间执刀取弹的洛川,听自家boss这么说,也不由挑了挑眉:看来,他们这个传闻不近女色的“冷面商皇”,很快就要化为绕指柔了...... ...... 整个手术花了洛川十八分钟。 以前所未有的迅捷速度取出了那枚几乎要去凤七性命的弹头。 趁着止血之穴自行解开之前,他一鼓作气完成缝针、消炎、止血等一系列辅助工作。 末了,擦着额际沁出的汗水,长舒出一口气:“好了!” 这句“好了”无疑给范姜洄打了一剂强心针。 他放下悬了许久的心,低头俯视着最终因体力不济而陷入昏迷的凤七,那苍白又倔强的面容就这么毫无悬念地直达他心底,让这么多日子以来时刻浮现于脑海且始终挥之不去的异样感觉终于找着了落脚处。 不等了! 什么等她成年再表白?这和慢性自杀有什么分别? 不管她对他持什么态度,他决定。在她醒来的第一刻,他一定要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藏了足有三年的心意。 再隐忍不说,他怕自己就快要疯了。 特别是经历刚刚那一幕。在看到凤七血色尽失地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之后,无论她对他的表白会持什么态度,他都不管了! ...... “嗯......好......那就先这样。其他的,等她醒来再联络。” 范姜洄刚结束和林国志的通话,手机还没搁下,又传来轻微震动,这次来电的是顾黎。 “小舅?”范姜洄侧头看了眼术后一直陷于沉睡中的凤七。转回头压低嗓音和顾黎通起电话。 “我一回来,就听老金说,洛崖和洛川同时被你调去内陆了。出什么事了?你人没事吧?” “我没事。” 有事的不是他。范姜洄轻叹了一口气,对顾黎说:“是小七,我现在带她回玛卡岛。” “小七?那丫头怎么了?”顾黎这两年间见过凤七的次数,并不比自己的外甥少。 可以这么说,顾黎一年半载回京都会老友。总会受外甥的托付,约凤七出来,喝茶、吃饭、闲唠嗑,什么都好,就是别忘了在她面前多提提外甥的事,以加重她的印象。免得好不容易等她成了年。却把外甥给忘了。顾黎敢打包票,如果结果真成了这样,他那个性格闷骚的外甥绝对会哭死。 “一言难尽。等回去后再说。” 范姜洄不认为此刻是详谈的好时机。小七还昏迷着。又是在直升机上,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和小舅的聊天上。 “你小子......”顾黎在电话那头笑骂了他一句。不过至少确定那丫头没事,否则,宝贝外甥也不会如此镇定了。 耳根总算恢复了清净。 范姜洄想了想,索性把手机关了机。丢给一旁的洛水。公司若有什么紧急事务。还有洛水他们。他丝毫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她。虽然洛川一再向他保证:取弹手术很成功,可术后二十四小时是感染高危期。务必要警防。 “Boss。降落了。” 虽然需要即刻送入加护病房除菌消炎,可毕竟才做了手术,颠簸不得。因此,和来时相比,多花了一刻钟,才在玛卡岛的高等医院顶层停机坪缓缓降落。 直到彻底停稳,洛崖才擦了擦满头的汗渍。 要命!恒温二十二度的驾驶舱内,他竟然热得大汗淋漓。可见,这次驾机,他用了不知比平时高出几倍的专注力。 机舱门一打开,洛川几人率先跳下直升机,抖开担架,接上由范姜洄小心翼翼抱出机舱的凤七,让仍旧昏睡不醒的她躺上担架,小心地抬往途中就已联系好的VIP加护病房。 一路上,谁都没吭声。 范姜洄走在担架身侧,洛川提着医药箱走在前头带路,洛崖、洛水一前一后抬着担架,洛遥护着担架的另一侧,以防半途出点什么意外。 从顶层的停机坪下来,直接乘坐专用电梯直达十七层的VIP加护病房区。 沿途除了有权限进出加护病房区的医生、护士外,并没碰到任何不相干的人。 到了十七层,护理台前的值班护士,一看到洛川出现在门口,又扫到他身后的担架,立即明白了什么事,忙按下护理台上的病房区按钮,然后拿着记录本小跑着出来,带他们进了事先拾掇妥当的VIP加护病房。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O(n_n)O~ 336 试探 “立即做好全身检查、着重胸部检查准备。五分钟。我会过来。” 洛川交待了护士一句,然后对范姜洄说:“头儿,我去洗个澡,浑身黏腻,需要换套干净的衣服。给我五分钟,马上就给她做全面的术后检查。” 范姜洄点点头。 别说洛川了,他又何尝不是混身黏腻? 因找她而急出的热汗,因恐惧而吓出的冷汗前后交织,低头就能闻到一股汗臭味。 可此刻,他全副心神都在凤七身上,不得到洛川全面检查后的保证:确定她术后恢复状况良好,他委实定不下心去做旁的事。 “Boss,瑞丽那边来电,问我们还参加这次的竞标吗?” 洛水在外头接了个电话,放轻脚步进了加护病房,问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看着床上人儿的范姜洄。 范姜洄微微一顿,方才记起这个事。 四个小时前,他抵达滇南瑞丽,是去现场参加一块商业用地的竞标会的。为了这块地,他已经不眠不休忙了好几天了。倒不是这块地有多么大的商业价值,而是,那里是他父母初次相会的地方。 在疗养院休养的这三年,母亲的身体虽然还没完全康复,却已能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包括和他父亲结识、恋爱、成婚的细节,却惟独记不起婚后的场景。 抑或,她不是记不起,而是不想去记起。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当年那段好不容易尘封的往事给翻出来。于是下意识的,只记牢了上山下乡时的那段岁月,和他父亲在滇南的快乐日子。 他从母亲叨叨絮絮的自言自语里,获知瑞丽是父母最初结识的地方。在那里,她和父亲度过了记忆里最幸福的日子。 于是,当他得知瑞丽这块商业用地正准备竞标出售。原本没打算往瑞丽一带投资的他,立即着手准备起材料,务必要拿下那块地。届时,他会带着母亲重温旧年幸福时光,即使无法助她回想起更多,至少能让她获得快乐。 没想到,才在瑞丽下机,就接到了林局的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和小七几个联络。 其实那时林国志也是刚刚才接到夜行传自日国的消息:随夜行一同出任务的烈阳无故失踪了。林国志本想找凤七说一声,好让她一结束此次的护送任务,即刻前往日国协助夜行、麒麟寻找烈阳。却不料,凤七也失去了联系...... 范姜洄在百般联络不上凤七后,当机立断赶到了凤凰城。 好在瑞丽离凤凰城并不远。一到凤凰城。他果断去了交通局,拿出经久不用的国安证,要求查看所有路段的视频实况。直到发现了耶华道上的异状...... 幸好不算太迟。否则,他简直无法想象。 “你和洛遥代我去一趟吧。” 范姜洄侧着脸,视线温柔地投在凤七苍白的睡颜上。低声吩咐:“无论用什么法子,先拿到那块地再说。” “可我和洛遥都去了,你身边没半个人......”洛水为难地看了他一眼,还没说完,就被旋即进来的洛崖拉了出去。 “这点小事,你交代我就好了。没见boss烦着呢。再说,我难道就不是人吗?什么叫头儿身边没半个人?......” “你不是还要坐镇‘帝皇’吗?何况,集团的事务。你一向不管的......” “不管不代表我不懂。总之,别挑这个时候去烦头儿。都几岁的人了?这点眼见力都没有......” “喂!姓洛名崖的!别说的自己好像万能不干胶一样,别忘了,你还小我一岁半,该叫我堂哥......” 随着洛水、洛崖虽然压低了嗓门却仍通过门板细碎传入病房的斗嘴声消失。范姜洄轻扯了扯唇,没再担心地块和集团的其他事务。相信他那几个万能特助能全权搞定。 ...... 洛川在五分钟即将进入倒计时时推门进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协助他做检查的助理医师以及两个资深护士。 顾氏集团投资的这家规模堪称世界级的高等医院,在VIP加护病房里就能直接进行全面检查。所有器材设备都不缺。大型的医疗设备则通过红外线扫描辅助台进行。免得病患被转来转去而影响病情。 “头儿,检查马上就开始了。你能否到外头等?” 洛川见范姜洄一丝觉悟都没有,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他。 范姜洄本想待在里头亲眼看他们检查的。不过转念一想,凤七中子弹的可是心脏部位,检查需要纯无菌的环境。于是,只得抿了抿唇,退出了病房。身形笔挺地坐在外头的长椅上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范姜洄快要忍不住冲进去查问检查结果时,病房门由里及外推开,洛川带着助理医师出来了。 “怎么样?”范姜洄急急上前,就差没揪着洛川的衣领问了。哪里还有平时处理商务时的冷静自若。 “老大,你也累了,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咱们边喝边聊。这里有我们经验丰富的护理长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别忘了,咱们医院的护士们,可是千金难买的,那些普通医院的护士长,经验也没她们丰富......” 洛川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拽着范姜洄的胳膊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范姜洄一听,眼底一沉。 洛川竟然避开他的问题,这说明什么?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你老实和我说,她情况怎么样?”一进洛川的办公室,范姜洄直截了当地问。 “唉,老大!我不是说了吗?她的情况还可以啦,但这种情况下,术后感染高危期是肯定逃不掉的啦,二十四小时嘛,很快就过去了。所以我才让你来我这里好好休息啊......” 洛川一路上把范姜洄的所有表情都已收之眼底。心下好笑。看来,他们的boss真的坠入情网了。 他承认他这是在试探,想看看boss的反应,不过如今算是确定了。 只是不知,那个被boss放在心尖尖上珍护的女子,是否持着和boss一样的态度? 如果不是,那么他现在就能预见:顾氏集团上下,特别是和boss同层楼办公的可怜精英们,将要时不时遭受西伯利亚强冷空气的侵袭了。 不过那不包括他,即使再强的冷空气。也扫不到在高等医院里驻扎的他。所以,他乐得遥想日后有趣的场景。 就在洛川翘着唇角遐思时,范姜洄却瞪着他。 眼前这个笑容诡谲的家伙真的有说过吗?她的情况还可以?可他怎么没听到? “二十四小时。你有几分把握能安然度过?” 见洛川浑然没察觉他的瞪视,范姜洄无力地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提醒洛川他还有问题要问。 “不保证。”洛川摇摇头,见boss马上沉下了脸。连忙换了种说法:“一成把握和九成把握其实都一样。一旦感染,都不好说。” 范姜洄皱了皱眉。洛川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假使真的感染了,能否安然度过高危期的确很难说。此刻,谁都不敢保证。 “我去陪她。”这一想,范姜洄迈开长腿走出了办公室。 “老大,我建议你还是先睡一觉。眼睛都红了。别到时候她醒了。你却倒下了......” “啰嗦!”范姜洄不耐地丢下两个字,迈开步伐大步往电梯口走去。 “唉,虚龄也就二十五吧?怎么搞得比我还老成?” 洛川目送范姜洄进了电梯。电梯门迅速合上,显示屏上的数字最终停在十七层的VIP加护病房,不禁摇了摇头,发出一阵感慨。 他和洛水、洛遥、洛崖都是同宗兄弟。 “洛家出才子”,这个论断在玛卡岛已经流传了百多年不止了。 其实不能算是谣传。洛家的人的确都很有才气。也许最早的时候,洛家是当地有名的书香门第。加上子孙后代也都挺争气。故而,年复一年,这样的传闻一直没有消退。洛家的人,一直都是被百姓拿来比较自己子女的榜样。 可同时招揽四个洛家人在同一个机构乃至同一个人身边任职,这是非常少见的。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不消说也知道原因,还不是怕聪明狡黠的洛家人勾结起来,对雇主不利。 因此,旁人对顾氏集团的做法一直都很不理解。觉得同时把他们四人揽在手下,日后要是心起旁骛,对集团核心来说是非常不利。 类似的问题,他们四人也都趁着酒后问过集团执行长的范姜洄。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如果真想做什么,即使不是同宗兄弟,也能相互勾结。如果不想做什么,即使是同宗兄弟,也不见得会鼎力相帮。” 是了,他一直就只认能力不认人。 所以,在顾氏正副总裁彻底将集团大权移交他来执行后,在诸多竞争对手都不看好他、并想借此打压顾氏的时候,他照样披荆斩棘大步前行,带着顾氏冲出玛卡岛、打入内陆商区,走向世界...... 他是他们的boss,是他们的头儿。 自从亲耳听到范姜洄斩钉截铁般的明确回答后,洛川四人才真正发自内心的,将他视做了主子。 拿人薪水替人做事,且是全心尽力地做事。这和他们家族一直以来秉行的任职准则有所偏差。 不过,当他们在第一年年终领到一份超乎他们想象的丰厚回报时,他们确信:留在顾氏,跟着范姜洄,是他们四人迄今为止所做的最正确的抉择。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谢谢110710114842童鞋的粉红票!yuncat童鞋的评价票!谢谢乃们!本卷主要围绕男女猪脚温馨的情感进程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O(n_n)O~ 337 表白未果 凤七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很饱。 饱到,她舒展全身经络,胸口的中弹部位也只余愈合期的隐痛了。 内视丹田,两枚气丹徐徐转着,四散的内气,一刻不停地疏通着她因伤而郁结的经络。 看到那两枚气丹的状态,凤七不禁幽幽暗叹。两年了,气丹还是处在玄境末阶。 无论她如何修练心经、执行任务,玄、地两境的壁障始终无法跨越。 既然想不通,凤七也没打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将注意力移回左胸的伤势。 她记得,是范姜洄救的她。 那么现在呢?她是在哪里? 凤七缓缓睁开眼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苹果绿的雅致吊顶。 视线移转,除了她所躺的床外,组合家具、休闲沙发、电视、冰箱、花架,以及几台看上去很高端的医疗仪器。 再远处,宽大的落地窗被一道墨绿色的窗帘遮挡着,并没拉得很严,透过缝隙,凤七能感受到室外明媚的阳光。 这里,豪华精致得不像医院,可那几台医疗仪器,却又提示似乎是在医院。 凤七心里猜着,视线落回自己正接受着输液的右手臂。两瓶点滴悬在舒适的大床上方,眯眼细看,隐约能看清上头的说明,应该是某种消炎针剂。 她到底睡了多久?她记得昏迷前似乎还是中午。 “执行长早!” 正想着,病房外传来一道清脆的招呼声,紧接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范姜洄一手提着手提,一手拿着还未解决的早餐,走了进来。 “昨晚情况怎么样?” 他压低嗓音,问身后跟进来准备给凤七做晨检的护士。 之前几个晚上。他都是宿在这里陪夜的。偏生昨晚,他接到洛水从瑞丽传来的消息,急需一份收在加密档案柜里的资料,并需要他亲自做批文。故而不得不回公司处理,等搞定这一切时,也差不多快天亮了,于是回公寓洗了个澡才过来。 “很稳定。执行长离开后,洛主任也来看过了,说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能醒了。” 护士边说边走到病床边。拉开检查台,开始给晨检用的医疗器材消毒。 范姜洄听她这么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茶几前。搁下手提和早餐,进病房内的卫生间洗了个手,这才来到病床边,伸手想探探凤七的额。 “早。” 凤七察觉到他的动作,先他一步睁开了眼。朝他微微一笑。 突如其来的早安和微笑,让他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伸出的手还悬在她的脸部上空。脸上带着浑然没有料到的愕然。 直到护士欣喜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呀!真的苏醒了呀!这可实在太好了!我这就告诉洛主任去!” 说完,她就“噔噔噔”地跑出了病房,连晨检都忘了做。 范姜洄经她这一喊,才回过神来。欣喜地俯下身,多此一举地问:“醒了?” “嗯。醒了。这一觉睡得很好。” 凤七笑睇着他。看到他突然间不知所措的反应,感到好笑。 “可有哪里不适?肚子饿吗?你睡了五天了,要不是洛川一直强调说你已经度过了高危期。我都担心死了......”不经意间,他把连日来的担忧脱口而出。 可凤七并没注意他后面半句的说辞,而是惊讶于:“五天?”不会吧?! “五天!”范姜洄肯定她困惑的同时,怨艾地睨了她一眼。从床头柜取出体温枪,放到凤七耳边。测出她体温正常,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洛川也从护士口里得知了这个好消息,睡眼惺忪地从值班室匆匆赶来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要是再不醒啊,咱们执行长都要去美利坚抓名医来会诊了。” 洛川见凤七果真醒了,且浑身上下,丝毫不显病气。脸色看起来,比boss还正常,不由笑着说。 这话听着像是打趣,其实是真的。 如果她再不醒,范姜洄是真有这个打算:让洛川飞去纽约接他的同学兼同行:国际知名的心胸专家前来给凤七会诊了。即使在洛川看来,凤七的机体恢复状况非常好,并不需要会诊。可一直不苏醒,他也的确很纳闷。 “废话少说,做检查吧。”范姜洄瞪了洛川一眼,嫌他多嘴。 “好好好!”洛川投降地举起双手,讨好地笑道。 然后给凤七做起一系列苏醒后的常规检查。 末了,摘下听筒和手套,笑眯眯地对凤七说:“恭喜!没有任何伴随症。身体恢复地也很好。只要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这么大的手术,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范姜洄听洛川这么说,皱皱眉。 “老大!莫不是你想让她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有何不可?范姜洄心下嘀咕,在这里,完全属于他。出了院,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每天看到她。当然,他也觉得这样的心理很不健康,遂清了清嗓子,辩解了一句:“至少得等完全康复。” “那是当然。”洛川古怪地看了自家boss一眼,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自己就是个庸医加混医?还没康复呢就想赶她出院了。天知道他刚才的话完全不是这个意思。boss也太能扯了吧?莫非陷入情网的男人都这么的......额......智商捉急? “砰!” 确定凤七无事后,洛川被范姜洄直接“请”出了病房。 摸了摸就快贴到门板的鼻子,洛川没好气地骂了声“没人性”。 需要他的时候,呼得火急火燎的,不需要的时候,竟然把他赶离病房。他可是医生唉,病房好歹也是他的地盘。 眼角扫到身侧的护士正掩着嘴吃吃偷笑,洛川“嗯哼”了一声。后者连忙正色地挺挺胸,假装方才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面色如常地跟着洛川往值班室走去。 既然病人醒了,她知道洛主任肯定要重新开药。 至于那位让顾氏集团执行长如此珍而重之的病人究竟什么来头,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医师护士所能探究的了。 这也是他们之所以能在顾氏医院长任久职的原因。少说多听一直都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法。 ...... 与此同时,病房内,范姜洄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走到凤七身边,在床沿坐了下来,习惯性地伸手探探她的额。 凤七也没避开。他的这些小动作。她其实早就熟悉了。 譬如摸她的头,拍她的肩,如今多了个探额头。这许是和她一睡五天有关。怕她伤口感染,引起高热。所以时不时就要给她测体温。 “我感觉好多了。”凤七含笑的眼,映进他深不可测的眸底,“洛医生没说错,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他总喜欢夸张。”范姜洄闻言,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随后视线投在她的左胸部位,轻拢着眉心说:“毕竟不是小伤,还是休养得彻底些比较好。组织那边......你不用担心,林局也让你先安心养伤。” “不用向林局做汇报吗?”凤七想到这次事件中的廖光耀。以及那柄新出土的文物——古剑,不禁蹙了蹙眉。 范姜洄伸手抚上她的眉心,轻轻揉散她郁结的眉头:“林局自然会安排其他人跟进。既然受了伤。就该有伤患的觉悟。别总是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的,真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尽快复原出院。你也不想让你大哥担心吧?” 一听范姜洄提到她大哥,凤七忙问:“你通知他了?” “没有。”范姜洄摇摇头。“你没说,我自然不会通知他。” 最主要的是。如果严景寰来了,他就没那个立场天天陪在她身边了。 “那就别说。”凤七知道她大哥的脾性,一旦得知,肯定会不管不顾地赶过来。 “对了,这是哪里?还在凤凰城吗?” “怎么可能。”范姜洄轻笑着替她掖了掖被角,感觉医院的中央空调打得有些冷。“已经在玛卡岛了。之前想过带你来,却没想到第一次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凤七也不禁讶然。 想不到一觉苏醒,竟然已经在距凤凰城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玛卡岛了。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她抬眼,迎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郑重向他道谢。 范姜洄这次没有作答,而是偏着头,静静望着她,眼底有一丝懊恼一闪而过。 他在陪夜的时候,设想过的无数种表白方案,在这一刻,竟然一扫而空。 “怎么了?”凤七瞧出他的异样,不解地挑眉询问。 正欲抬起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发觉他的体温高的吓人,倏地反握住他,蹙眉问:“你在发烧?” “谁?谁在发烧?”洛川洗漱好,从医生餐厅打包了两份早餐,送来病房,刚巧听到凤七的问话,忙走了过来。 一探范姜洄的额,既担忧又好笑。能说他铁齿断口吗?竟然被他猜中了。这下可好,她才苏醒,boss却病倒了。 “我就说嘛!铁打的人也不是你这样的。一连五天,你有好好休息过吗?何况在出发去滇南之前,洛水还说你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 PS: 谢谢灬亓べ`童鞋的打赏!么么!O(n_n)O~ 338 要分房吗? “够了,给我开个退烧针。马上就能压下了。” 范姜洄耳根一赧,总觉得洛川这些话,是在向她邀功。 凤七眉头紧拢,拉过他的手后,把了把他的脉。脉相还好,可能就是劳累过度引起的。 “原来你也懂医术?”洛川看到凤七的动作,饶富兴致地问。 “开药去吧!啰嗦!”范姜洄瞪了他一眼。 没办法,洛家四兄弟中,就数这家伙最不按牌理出牌了。洛崖都比他好把握。 幸好是医生,平常接触的不多。若是像洛水洛遥他们,除了出差,其余时候几乎天天跟在他身边同进同出,他恐怕真的会被气出病来。 ...... “咦?这间病房要加床吗?隔壁不是都空着?” VIP病房区的护士长打卡上班的时候,正好看到两名护工抬着一张病床进1701,不禁奇怪地问了一句。 “哦,是洛主任吩咐的。好像是前来探病的执行长发烧了,又不愿意另开房间。”从1701打完退烧针出来的值班护士,对护士长解释道。 “执行长发烧了还要和病人同住一间?这也太乱来了!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容易交叉感染......”护士长听后皱皱眉,把包往护士站一放,就往1701疾步走去。 病房内,范姜洄躺在离凤七仅一臂之隔的加床上,打过退烧针,又喝了一包药,此刻已经带着疲容沉沉睡去。 倒是凤七,经过五天的休息,精神得到了彻底恢复。胸部的中弹部位,如果不扯动。也不觉得痛了。 因此,她见范姜洄睡去后,望着天花板梳理起这次事件。 那日中弹后,带着小伍往奔跑中,她清晰听全了对方透过扩音器的对话内容。 如果廖光耀真是血彧买通的棋子,那么,这次事件,血彧可说是一石两鸟:既夺得了刚出土的文物,又成功陷害了她。让她背负着“杀人越货”的罪名,逃不掉国家的追缉。 她猜护送廖光耀离开的那几名特种兵。也都已不幸身亡了。且罪过同样记在她的头上。 至于廖光耀,如果还恋恋不舍官场的诱惑,兴许会拖着“伤体”回到京都。若是他打算从此退出官场。那么,假死后大可换个身份,血彧对这种事再轻松不过。 至于那柄还没鉴定出具体年代的古剑,却是从此下落不明了。因为是她“夺”走的,必须由她交还出来。没有剑。她即使活着回去,怕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唉......”凤七理顺这些,唇畔逸出一声叹息。 “小小年纪,叹气做什么?”护士长推门进来,刚巧听到这一声让人心头不禁发酸的叹息,皱眉嘟哝。 凤七讶然地看向她。对方胸前的名字牌上写着:洛雅珍。VIP病区护士长。 原来是这个病区的护士长,遂朝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洛雅珍怔了怔,似乎还没受过病患如此礼貌的礼仪。 “咳。恕我多嘴,两人感情再好,这种时候最好还是避一避......你的伤不轻,才这么几天,哪那么快就能恢复免疫力?......执行长也真是。就不怕传染给你嘛......” 凤七听她这么一叨念,额头黑线阵阵。感情再好?她和范姜? “呀?姑姑!你今天不是调休吗?怎么来了?” 洛川在楼下查完房。顺道上来拐一下,顺便看看范姜洄的烧退了没。却在门口听到他姑姑的念叨,心下好笑,嘴上却连忙岔开了话题。 boss他,应该还不想那么多人围着他的感情话题打转吧?再说了,看小美人的反应,应该也还不知boss的心意,万一把她吓跑了,惹怒了boss,遭殃的还不是他们? “你日子过浑了?你姑姑我调休的是昨天。”洛雅珍没好气地瞪了侄子一眼,倒是被他成功岔开了话题:“说到调休,你们四兄弟多久没回老宅看老爷子了?老爷子说了,年底前再不带女朋友回家,开了春就要给你们安排相亲了,好自为之吧!” 洛雅珍边说,边利落地收拾干净护理台,然后洗净双手消毒后,来到范姜洄和凤七两张病床中间,同时给两人测起体温。 洛川在听她提到相亲两个字时,就朝凤七打了个手势,偷偷溜出了病房。 洛雅珍见身后半天没反应,遂转过头看,好家伙,哪里还有侄子的踪影? “这家伙!”洛雅珍笑骂了一句,然后收回体温枪,分别看后,对凤七说:“你的体温正常了,执行长还有38.5度,确定不分房?” 分房?凤七顿时满头黑线。这护士长的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容易引人遐思啊? “我没关系。”凤七微笑答道:“就让他躺会儿吧。说不定休息好了,烧也退了。” 洛雅珍听凤七这么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也没再劝,叮嘱了她几句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片刻后,凤七听到房门重新开启的声音,原来是洛川,避过他姑姑又溜进来了。 “她是我姑姑。嫁在当地,所以一有时间就会回老宅探望爷爷。和我们见面的次数也多。姑姑性子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从小到大,我们几兄弟被姑姑管教的次数并不比父母少。因此你别介意,她的话,权当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 洛川靠坐在范姜洄的病床沿上,压低嗓音向凤七解释。 凤七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有件事,我得事先给你提个醒。” 洛川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 “我姑姑她,一直以洛家为荣,自从前年尾牙会上见过执行长后。觉得最匹配他的人,只能是洛家的女儿,还说要把即将归国的表妹介绍给执行长。因此对你的出现,她心里或许会别扭。但不会夹带恶意,你昏睡的这几天,她也秉持护士长的责任,尽心尽力做到最好......” 洛川说到这里,抬头看凤七,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可没有。凤七依旧一副恬淡、沉静的容颜。 “你......不生气?”洛川微微蹙眉。她的反应,似乎和boss差太远了。难道真是boss的一厢情愿? “我不会对不成事实的主观猜臆做任何论断。”半晌。凤七徐徐开口:“何况,这件事,你和我说了也没用。范姜他。才是最终的定论者。” “额......”洛川呆愣。 她竟然,能把男女情事看得如此通透?因为只是姑姑的主观臆断,所以她不会任何评断?还是说,这是boss自己的感情事,所以选谁由boss决定。是......这样吗? “洛川......”这时,范姜洄哑着嗓音打断洛川的沉思,“你太吵了......” “对不起!”洛川尴尬地起身,“我这就出去。”他说完就捧起查房资料退出了病房。 心里想着,得趁早给姑姑提醒去,免得她还不死心地想让表妹嫁入范姜家。 别说boss无意他们洛家女儿。这个年仅十六七的小丫头,也是不容小觑的主。绝对不是外表所现的这么柔弱。 是了,如果真是柔弱的主。怎可能在胸部中枪后,还能果断冷静地封穴止血?还能云淡风轻地和boss说笑? 他们都错看了她的性子啊...... ...... “醒了?感觉怎么样?” 仅仅半天,这句话就换人来说。凤七觉得有些好笑。 范姜洄斜眼睨了她一眼,语气有些虚弱:“你似乎很高兴?” “哪能呢!”凤七迅速接道。轻快的语气完全和她说的意思不搭调。这让范姜洄好气又好笑。 “咳,我似乎真的该和你分房。”范姜洄探探自己的额。确实烫得吓人。抬头望了眼悬在上方的点滴瓶,似笑非笑地说。 凤七喉口一噎。 看来。他是听到了护士长的忠告。耳根一烫,回睨了他一眼,“你不觉得护士长很护犊子吗?” 明着听是在关心她,怕她被传染。可经洛川说了之后,再行分析,倒是觉得关心他更多。语气间透着淡淡的指责之意,是在怪她牵连了他吗? “我和她不熟。”范姜洄连忙撇清。 他只在公司的尾牙会上见过对方。听说是洛家的小女儿,毕业于著名的国际卫校,当时还被京都几所大医院力邀过,最终选择回玛卡岛,主动来顾氏医院任职。 洛家人对事业都很挑。这和他们本身的才能有关。 因此,位列玛卡岛第一集团的顾氏,旗下各大产业里,洛家人的身影并不少见。只是能进入集团核心楼层的,目前就洛水四人。其他人,他不熟,也没打算和他们熟络。 凤七回以一笑。她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却如此认真地向她解释。 “对了,你的手机借我用下。”既然醒了,该和林局做个汇报了。过去这么多天,也不知京都怎么样了。 范姜洄闻言,微微一怔,半晌,垂下眼睑,抿唇低答:“手机落在家里了......” 凤七闻言,侧过头,挑眉看他。手机落在家里?这不像他。 “你如实告诉我京都的情况,我受得住。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被组织抛弃,没什么的......”半晌,她带着叹息幽幽地说。 范姜洄心头一窒,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感从心头浮升,延伸至四肢百骸...... PS: 谢谢灬亓べ`、梨涡无双、彼岸花开蔠是伤三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顺祝晚安好眠!O(n_n)O~ 339 女朋友 八月的京都,还是盛暑。 国安大楼七楼“CSAS”总部,却冷得人寒毛倒竖。 刚结束手头任务、被林局从世界各地呼回总部的行动组成员,不时瞟几眼中央空调的温度显示屏。 二十六度,不至于让人冷到如此寒毛瑟缩吧? 彼此纳闷对视,而后将视线齐齐投向会议桌那端的林国志。 不会错了,此刻足以冻彻人心的冰寒戾气,绝对是他们这位头儿散发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散发寒冰之气的是蔡部,他们还能接受。可是林局...... 自从他们加入“CSAS”以来,似乎从未见过林局如此寒冰的一面。 是局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说,林局受到上头严厉训斥了? 静默的会议室内,除了个别知悉内情的成员外,绝大部分,都在心底不停揣测林局之所以会有如此异状的原因。 “林局,蔡部到了。” 这时,林国志的秘书雷涛,领着大踏步而来的蔡之龙进了会议室。 同样一身寒气外放的蔡之龙来到会议桌的首席位,“啪”地将手上的文件夹往会议桌一放,震得底下一干成员不禁心惊肉跳。 “该死的吴玉铮!这会儿竟然学缩头乌龟,人都找不见了!” 蔡之龙落座的同时,爆出一句低咒。 林国志闻言,脸色一沉,“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蔡之龙浓眉一扬,瞪向林国志:“敢情你也准备算了?” 那可是“CSAS”的得力干将!如果被她得知自己的直属领导竟也打算就这么算了,不知道会如何伤心。 “怎么可能!”林国志背脊一挺,“就算蔡部打算就这么了了,我也不会放弃!” “就等你这句话!”蔡之龙这才收回瞪视的视线。略带满意地轻哼了一声。 而后朝底下的人扫了一圈,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沉声道:“想必大家都很纳闷吧?这么急匆匆召集大伙儿回本部集合?” “今天会上说的事,大伙儿只准听,听后烂在肚子里,一出这会议室门,谁都不许提。该做啥做啥,一切照指令做事。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得到底下的成员一致应答后,蔡之龙满意点头,而后打开文件夹。向在座成员宣读起刚刚到手的这份红头文件。 底下在座的成员中,除了林国志,其他的人。最多也就知道凤七去凤凰城是执行保护任务的,却不知道最后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文件主旨明确,这其实就是一份通缉令。 通缉对象正是凤七。通缉理由是:勾结海外暗势力,劫取国家文物,杀害文物局副局长廖光耀以及随行保护的六名特种兵...... 雷霆越听越愤怒。攥紧双拳,骨节泛白,和他的脸色一样。谁这么歹毒,竟然如此陷害小七! “听后不必发言。这里还有一份简要说明,大伙儿继续听。” 蔡之龙面无表情地将红头文件不带感情地宣读了一遍,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从文件夹取出另一份资料,朗读起来: “严景媏,女。代号凤七,国安部‘CSAS’行动组特工。她还有个不为人之的身份,也就是国际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血彧’的金牌杀手,三年来,暗中一直在替血彧服务......” “不可能!” 雷霆忍无可忍拍桌而起。痛楚地嘶吼:“这不是事实!小七绝不可能为血彧做事!” “坐下!”蔡之龙双目一瞪,朝雷涛吼道:“我之前说什么你忘了?让你听!!!所有的疑问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我做不到!”雷霆红着眼眶。回瞪着蔡之龙,“小七的为人怎样,你们都心知肚明!这算什么?呵!出了事,没人担当,就把她拖下水?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这三年来,小七为组织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出生入死拼了命换来的?如今倒好,小七她为了任务生死未卜,国家却还要将如此重罪安在她头上,我......” “雷霆!”林国志脸一肃,沉声喝止了雷霆的质问:“小七的事,我们现在不就在商讨吗?蔡部刚刚宣读的,是上头下发的文件,是上头传达的意思,如果我们认同这些,就不会召集大家坐在这里了。直接公开发文不就好了?正因为......” 林国志喉口一滞,语气间有一丝哽咽,缓下语速接着道:“正因为小七的为人,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才不相信。所以才召集大家聚在这里,商讨下一步方案。你要相信,我和蔡部是最不愿意看到小七出事的人!” 听林国志如此说,雷霆才抿唇收口,不过在坐下之前,闷闷地强调了一句:“总之,我站在小七这一边。” 蔡之龙表面上瞪着雷霆,心里却在为他喝彩。 不错!这才是他要的人。执行任务时拼,同伴出事时挺。如果所有的国安人员都像他这样,他就不愁无人可继、无人可用、无人可信了。 在座的所有人,在见到雷霆挺身而出、力理据争为凤七说话的一幕后,也明白了今天会议的初衷,也了悟了明明是大夏天,为何室内会冻得他们寒毛直竖...... 坐在一起的归一、何然、邢兵等人,彼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浓浓的担心。 凤七她......现下可好? ...... “从来不知道,雷霆的性子这么火爆!” 会议结束后,蔡之龙没急着回自己的楼层,而是跟着林国志来到他的办公室,仰头靠上沙发,长吁了一口气,叹声道。 “想想也能理解。如果这份资料是真的。那么,他和小七、烈阳,都是经历过血彧的事的......” 林国志也跟着叹了一声,把那份得自上头的资料打开来,再一次细看后,丢入了一旁的碎纸机。 “丢了也没用。上头岂会不留底?军部那几个老家伙......要不是吴玉铮还有那么点良心,早就泄露出去了。” 蔡之龙看到林国志的动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与其瞒着,倒不如把血彧给彻底解决了......该死的。竟然残害了我国那么多少年孩童......” “说到军部,部长,范姜家那几位。似乎还没有动作?” “嗯。我也正想问吴玉铮这个事。如果范姜家也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么,那些老家伙得势不了多久......可该死的!吴玉铮那家伙竟然手机关机,人也不见踪影......” 正说着,蔡之龙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正是他嘴里骂着的吴玉铮。 “怎么?吴玉首长这会儿不避嫌了?” “蔡部说笑了。我早上不有个会议嘛。这会儿刚回来。”吴玉铮知道蔡之龙找他所为何事,也不兜圈,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蔡部的意思,你放心!军部这边,始终知认事实真相!”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蔡之龙鼻息轻哼。“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你要的真相一一揭露出来,到时。不要吓着您老人家就好!” “好!我等着!”吴玉铮轻笑地挂了电话。 “吴玉首长什么个意思?”林国志见蔡之龙收起了手机,忙问。 “他答应给我们时间查明真相。”蔡之龙呼了口气,想了想,从沙发上起身,“我得跑趟范姜家。希望范姜老爷子能保持中立。只要他不站队。光凭那几个老顽固,哼。我就不信他们蹦跶得起来。” “蔡部!”见蔡之龙说完就要走,林国志忙唤住了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什么?有什么快说!”蔡之龙看了眼腕表,心想着不知能不能赶在范姜老爷子午休前赶到范姜大宅。 “咳,凤七她,目前和墨御在一起......” “......”蔡之龙有刹那愣神,继而惊愕:“什么?!” ...... 范姜洄的烧是退下来了,不过还被洛川压着躺在医院里打营养剂,以调理病后虚弱的身体。 凤七好笑地看他眉头拢成川字,被洛川逼着打针、喝药,心头因那件事带来的阴霾也随之消散。 她很庆幸。当时救她的是范姜洄。否则,她无法想象,在京都一派混乱的状况下,如何能如此悠闲、安静地养伤? 这片距离京都三千公里的祥和岛屿啊,让她受伤的身和心,都得到了最好的治愈。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范姜洄结束当日的营养针,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凑到凤七床头轻笑着问。 “想你居然也怕打针吃药。”凤七压根没被他吓到,迅速回了一句,刚好踩中范姜洄的弱项。 “你知道就好,但别老挂在口上。被洛水他们得知,他们的boss竟然如此没用,日后恐怕很难在他们跟前抬头了耶。”范姜洄佯装懊恼,可直达眼底的笑意表明,他此刻愉悦得很。 凤七莞尔,正想启口,被茶几上轻震的手机打断了。 “你小子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爷爷啊?!交了女朋友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和我说!” 范姜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嗓门透过手机,传至范姜洄耳里,他下意识地回望凤七,见后者神情安和地闭目躺着,耳根处却泛着红晕...... PS: 谢谢co^0^co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O(n_n)O~ 340 改变主意了 凤七多少能猜到这次事件对她的舆论导向。 却没料到,军部里竟然有人把她在血彧的那六年也查出来了。 如果不是有心人在暗中揪她的底,那就是血彧的势力渗透到了军部。 会是这样吗? 凤七合着眼思索,微蹙的眉头让推门进来的范姜洄抿唇暗叹。连养伤都这么不省心。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把手上提着的物品往沙发上一放,洗手消毒后,来到她床边,柔声问。 凤七听到他每天雷同的第一句话,含笑睁眼,“你来了?” “嗯。”范姜洄在她床沿坐下,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有点事耽搁了会儿,早饭吃过没?” “嗯,护士喂我吃过了。”凤七垂睑瞟了眼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心下忍不住腹诽:这家伙倒是越来越自然了啊。问也不问一声,想摸就摸,想捏就捏...... “还是流质吗?”范姜洄侧身张了眼床头柜上的当日餐点牌,“有没说什么时候换米饭?” 洛川一开始还说只要休养几天就能出院,如今都半个月过去了,也不见他提出院的事。每天的餐点仍是流质食品,据护士的意思,得等改成米饭后再适应几天才能出院。 倒不是他厌弃医院、公司两头跑,而是,这里毕竟是医院,早中晚都有医护人员查房,他担心她养伤不安耽。心里又总惦记京都那边的状况,整个人比上次聚会时消瘦了很多。 如果能出院,他打算带她去海边别墅静养。至于京都的人或事,在她康复之前,蔡部和林局也说了,不让她回去处理。 “烈阳还没消息......”凤七并不知道他看餐点牌的用意。虽然也想早点出院,不过得了林局的指令,即使出院了,也不准她马上回总部,只让她安心在玛卡岛养伤,其余的,他们会处理。 处理......怎么处理? 烈阳下落不明,她又被冠上“杀人越货”的罪名,放任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她无法安心。 “听林局说。行动组没要务在身的特工,都已被召集回国,这次的事。国安绝不会坐视不管,你安心养伤,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范姜洄伸手替她拨了拨秀发,柔声安抚。 凤七点点头。除了这样,还能如何?她只有尽快养好伤,恢复体能,然后亲自去揪出死遁的廖光耀以及那柄同时失踪的古剑。 径自思索着,浑然忘了自己的小手还被范姜洄握着。无意间把玩起他的大手和修长的手指,这让范姜洄倏地一怔。继而唇角扬起。 她没有拒绝他,虽然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却让他更加欢喜。 这说明。她在潜意识里没有排斥他...... 是不是意味着,他日后的追妻路应该不会很难? “叩叩叩!” 这时,病房门有节奏地被敲响,打断房内两人的顾自沉思。 范姜洄暗叹了一声,看着凤七收回自己的手。不得不起身迎向进来的人。 “小舅?” “小舅母?” 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范姜洄不由一愣。“你们不是还在南非吗?” “我就说不会有大问题,可你舅母执意要回来。”顾黎边说边手上一篮精挑细选的水果递给范姜洄。 “都被子弹打中心脏了,这还不是大问题?” 范姜洄的小舅母,顾黎的妻子,赫玖兰,捧着一束鲜花进来,听自家老公竟然这么说,立刻丢了个眼刀子给他,继而转过头,埋怨起范姜洄:“你也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说。老爷子听我们说了才得知,要不是今天你妈妈有个例行检查,肯定也跟过来了......” 范姜洄摸摸鼻子,回头和好奇看着这一幕的凤七对视一眼,眼底透着些许无奈。 他就知道,她不出院,进出病房的“闲杂人等”会越来越多。除了担心她的伤势,更多的,是出于八卦吧。谁让他在家人面前承认了她是他喜欢的人呢。 “你就是小七吧?”赫玖兰把鲜花插入花架上的琉璃花瓶,消毒了双手后,走到床头,在床沿坐下,拉过凤七的手,和蔼地安慰:“可怜的孩子,这回可真是吃苦了,别怕,安心在这儿养伤......” 顾黎见老婆拉着凤七在安慰,遂朝范姜洄使了个眼色,舅甥俩来到病房内供陪夜人员休息的小房间里。 顾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当天的报纸,递给范姜洄,“喏,今日的新闻,你看看。” 范姜洄没接,只淡淡扫了一眼,抿唇道:“我早就知道了。” 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在留意京都那边的消息。也第一时间查看了当地和内陆的所有新闻。 不知是被国安压制了,还是上头良心未泯,所有政府公文发布的都是文字,并没有张贴凤七的照片。即使被外头那些医生护士看到,也不会联想到这些公告通缉的对象就是凤七。 “小舅也信这上些胡编乱造的东西?”范姜洄顿了顿,看着顾黎问。 “你也说是胡编乱造了,我还会信?”顾黎觑了他一眼,叹了一声,拍拍外甥的肩,“那丫头我看着就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这事恐怕不简单。” “是不简单。军部里有人在搞她。国安虽然现在还站在她这边,可要是一直无法查清真相,我担心......” “担心什么?国安找不到有利她的证据,对方也无法提供不利她的证据,光凭这些,总不能真把她抓了去做替罪羊吧?大不了不回京都不做特工,嘿,这样更好,索性留在玛卡岛做你媳妇......” “小舅!”范姜洄无奈地瞅了顾黎一眼,“这话出了这房间就不要提了。外公那里也是。你该不会都说了吧?” “说什么?说你喜欢人家?” 顾黎直言的反问,让范姜洄耳根一红,“小舅!” “行了行了!我有数。话说回来,追女生哪有你这样的?心动不如行动,你既然一早就在垂涎人家了,干啥不早点表白......别说你到现在都还没向她表明心迹哦?噢!范姜洄!我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外甥......” ...... 范姜洄送走顾黎夫妻俩后回到病房,见凤七靠在床头,眼神有些怪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范姜洄边问,边走到她身边,按下床架的按钮。把床放平,让她躺平了休息。 方才小舅母在,她一直维持着靠坐的姿势。生怕她累。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范姜洄见凤七依旧那种表情看着他,担心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 “我没事。”凤七拉下他的手,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轻呼了口气。语调极轻地问:“墨御......我有什么好?” “嗯?”范姜洄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等会过意,他脖颈一热,避开她的视线,盯着她的手看了半晌,叹息般地问:“你知道了?”知道他的心意了? “再迟钝也猜到了。”凤七注意他身子微微僵了僵。想必很紧张,不禁好笑,斜睨了他一眼。“干嘛?都向你家人播报一遍了,就不能看着我说?” “小七......”范姜洄猛地抬眼,盯着她的脸,“你......的意思是......” “噗嗤!”凤七见他紧张地话语都磕巴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哦。不行,一笑胸口还是会扯痛。 “别笑了。小心伤口裂开。” 范姜洄见她刚笑没两声就拧起了眉。知道是扯到伤口了,忙不迭按住她的肩头:“乖,想笑等伤好了再笑。” 凤七被他这句话窒了下胸口,蓦地敛下了笑颜。 “墨御......” “嗯?”他微侧着身,居高临下,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底,有火光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捕捉不及。 “我有什么好?让你愿意这么等我?”她抬眼,迎上他透着炙热的眼眸,问出了盘旋心底良久的困惑。 “你......听到了?”他一怔,继而释然。 是了。以她的耳力,岂会听不到他和小舅在套房里的对话? 想到小舅带来的那份报纸,他倏地握紧凤七的手,“京都那边的事,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她轻轻一挣,没挣开他的大掌,不由两颊一红。这个家伙!真的握上瘾了吗? “小七......”范姜洄一手握着她的柔荑,一手探上她的粉颊,柔嫩的触感让他心下一定,她没抗拒,是不是意味着他表白成功的机会很大? “原本,我想等你成年......”他摩挲着她粉颊,柔柔地凝视着她,低声道。 凤七没回避他的凝视,而是微翘着唇角静静地回望着他。这让他越发心定,一鼓作气地说:“如果,你始终同我当初和你说的那样,我是这么决定的......” 做到他说的那样?哪样? 哦,是了,他三年前离开京都来玛卡岛时,给她发过一条类似约法三章的信息,“至少半年一次见面,不带着伤病现身,不废寝忘食、作息混乱,不能比前一次见面更瘦......” 这下可好,她似乎没一条符合......半年一次的聚会,需要他提醒。带着伤病现身,且还是他所救。废寝忘食、作息混乱就不必说了...... 想到这里,凤七心下一赧,视线不由得想移开,却被范姜洄温柔且坚定地攫住了。 “别逃......虽然我大你八岁,但我不会催你。我会等你成年、毕业,做你想做的事。直到你想找个人作伴......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手指指腹摩挲着凤七樱红的唇瓣,哑声道:“怎么办,我不想冒着你被别人追走的风险,我想现在就确定下来......” “确定......什么?”凤七下意识地接口,唇瓣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温暖的让她不由得想亲近再亲近......” PS: 谢谢灬亓べ`的打赏!谢谢尤蓝朵、ぁ紫色薄荷ぁ两位童鞋投出的粉红票!谢谢乃们!O(n_n)O~ 341 认真 “boss!我们回来了!” 洛遥象征性地叩了叩门,随即就自发推了进来,咧着嘴汇报瑞丽地块的喜讯:“顺利到手了,比预计的还低......额,打扰到你们了吗?” 才进门,就见范姜洄黑着脸瞪视着自己,洛遥不由茫然地眨了眨眼。 “肯定是你嗓门太大了。”瞧出端倪的洛川,从洛遥身后钻了出来,佯装抱怨了一句,笑嘻嘻地走到凤七床边,举起胸前的听筒晃了晃:“怎样?这几天恢复得很不错吧?” “我以为查房时间早过了。”范姜洄见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当他看不穿他的小动作吗?无非是怕自己骂,这才举着听筒佯装给小七检查。 “咳,是过了。不过我昨天休息,今天一来又被这几个家伙拖着敲了顿早餐,这才来迟了嘛!” “医院餐厅十块一份的早餐,也好意思叫敲诈......”和洛水一起跟着进门的洛崖,听洛川如此大言不惭,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洛大医生破产了。” “叫堂哥!不孝的孩子!”洛川毫不客气地举起听筒,敲了敲洛崖的头。 这四人里,论年龄他最大,论处事他最圆滑。可偏偏,他们三人跟着范姜洄三年,脑袋瓜子灵敏了不少,都没以前有趣了。 “好吧,请问,大我一岁半的堂哥,咱们夫人什么时候能出院了?执行长再不回公司坐镇,我们几个都快累垮了。你也不想我们累瘫在顾氏集团,没时间回老宅看爷爷吧?那日后的相亲宴,你一个人包圆咯......”洛水上前勾住洛川的脖子,语气亲昵地问。 他话里的“夫人”二字,让凤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范姜洄,见他并无半点讶异,不由心忖:该不会是他让他们这么唤的吧?这也......发展地太快了吧? 事实上,凤七这次是真的猜错了。 这个称呼,是洛水几个自动自发的产物。 谁让他们想不出更好的称呼了呢。直呼其名,他们不敢。叫小姐,又觉得见外。既然是被他们执行长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大着胆子唤一声“夫人”也不为过吧? 后来又见自家boss听到他们私底下的这个称呼后,并没特别反应,于是就板上钉钉地叫开了。 “今天怎么都过来了?”范姜洄不是没看到凤七的表情。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她解释,于是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今天下午一点有个高层主管会议,你们都跑来了医院,会议谁主持?” “下午当然会回去了。不是洛川......哦,堂哥说的嘛,今天夫人出院。自然是要来帮忙的。”洛遥连忙正色道。玩笑开归开,工作上,他们是绝对不会怠工的。 可是他的解释反而让范姜洄疑惑:“今天出院?” 倏地看向洛川,范姜洄咬牙腹诽:这家伙昨天休息,今天又是才来,突然蹦出这么个消息。也就是说,他前天下班前就确定了,小七的伤。可以出院静养了,却硬给拖到今天才办。偏巧这两天,小舅和小舅母也回来了...... “嘿嘿......”洛川装傻干笑。 一见boss铁青的脸色,他就知道以boss的聪明劲,想必已经猜到自己的动机了。其实他也好无辜啊。上个星期一。他原本就能开出院通知了。只是接到副总裁的来电,让他想办法多留人几天。怕boss一旦接了人家出院后。让他们找不到人,这才扮了回小人。 “那啥,我去开出院单。洛水过来办理出院手续。” 洛川挠着头干笑了两声,忙拉着洛水飞也似地遁走了。 “他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洛崖好整以暇地倚在落地窗前总结陈词。 洛遥赞同洛崖的推断。不过看在洛川替他挡去了boss浑身散发的莫名怒意,就不坏心地落井下石了。 ...... 表白被打断,范姜洄郁闷至极。 可看凤七的神情,除了听到洛川几人唤她“夫人”时有些古怪,其他时候,都和平常没两样。猜不透她到底持的什么态度,这让范姜洄的心里越发躁乱难安。 至于洛川四人,虽然搞不懂原因,可见boss始终沉郁着脸色,也都极有眼见力地没去烦扰他。 迅速办妥出院事宜后,除了洛川还得留在医院上班,其他三人默契分工,提药的提药、拿行李的拿行李,没抢到这两样活计的洛遥,只得任命地负责推轮椅,近距离感受boss满身的低气压。 凤七被范姜洄抱上轮椅,系上安全带。洛遥正欲上前,被范姜洄抢先接过了。 “你们先下去开车。在大厅门口等。地下室湿气重,就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 这不,范姜洄话音刚落,洛遥三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就争先恐后地奔出了病房。 “哈哈哈!”洛川岂会看不懂范姜洄的脸色?很可能是在他们四人进病房前,boss正好在做什么好事而被他们打扰了。所以脸色才如此臭。因此,他一办好出院手续就假装忙碌,躲在护士站里没敢进去,此刻见洛遥几个这副德行,不由拍着大腿直乐。 “嗯哼!”范姜洄推着凤七出来,远远地瞥了洛川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下个月中的京都病理研讨会,我看,还是你去最合适!” 哇咧?洛川当即傻眼。公报私仇!妥妥的公报私仇啊!别说他没兴趣参加那劳什子病理研讨会,下个月中,他可是老早就请了年休假,要飞去欧洲看球赛的。门票也早就买好了。五千块啊!真是要他老命! “噗嗤!”进了电梯,凤七忍不住轻笑:“你把他们吓得不轻。” “谁让他们不敲门就进来。”范姜洄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穿,不由面色一赧,继而轻哼。 不止这个原因,洛川那家伙竟然绕过他,帮小舅拖延她的住院期。不给他点苦头吃,保不准下次还会吃里扒外。 “其实我自己能走了。”凤七低头看了眼胸口,她有心经练体。取弹成功后,复原速度是平常人的两倍。半个月休养下来,只要不是剧烈动作,她已经察觉不出伤口位置的异样了。 “胡闹!”范姜洄低头觑了她一眼,“伤筋动骨都要三个月,何况你是心脏中弹,半个月就想行动了?“ “我这不是有练功吗?复原起来自然要比旁人快一些......” “外力提速的复原,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和拔苗助长有什么区别?”范姜洄板着脸,一口驳斥了凤七的观点,又怕她不接受,搬出蔡之龙和林国志来说服她: “蔡部和林局也说了,接下来几个月,你的任务就是养伤。你大哥那里,林局已经和他联络过了,说是派你去国外执行任务了,让他不必担心。所以,至少两个月内,你必须给我安心在这里养伤。” 好嘛!凤七摸摸鼻子,被他严肃的表情训得再没吭声。心里也是知道的: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素来不是逞强的人,也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蔡部和林局短时间不会给她安排任务,还是等联络上赵灵霄,看看他那边的情况再说吧。 只是始终没有烈阳的消息传来,这让她担心不已。 自己的事,反倒是其次。横竖还活着,不怕没机会报仇。 ...... 范姜洄并没接她去他日常住的豪华公寓,而是来到他买在海边的度假别墅。 隐匿在碧绿椰林间的别墅,两层楼,二楼有个赏景台,和游泳池相衔。门口就是质朴金黄的沙滩,延伸往前,就是大片碧绿晶透的海水,别墅里面,草坪绿茵,椰树成林,令人心旷神怡。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自动开启的大门内,在主屋前停稳。 事先已在别墅里等的全职护理和厨娘管家听到响声,忙从屋内出来,齐齐朝车子鞠躬行礼。 范姜洄下车后,绕到另一侧,抱出凤七后并没让她坐上轮椅,而是一路抱着她来到专程给她布置的房间。 二楼这间房,是所有房间里朝向最好的。正对大海,即使是躺在床上,也能欣赏到碧海蓝天。 “看来,boss是来真的了。” 洛遥收回视线,好笑地叹了一声。随即把空的轮椅交给管家,让他推到客厅,以便凤七出行时使用。又把凤七的换洗衣物和还要服用的药品,连同服食说明书都交给护理,并叮嘱她好好照顾夫人。这才和洛水、洛崖返回车上,准备回集团主持下午的会议。 “你才知道?”回程换洛水开车,透过后视镜赏了洛遥一记白眼,对洛遥的后知后觉表示万分无力。 “我当然早就看出来啦。”洛遥不服气地辩解:“只是没想到,boss会这么认真嘛。” 是啊。洛水和洛崖闻言,也齐齐点头。他们都没想到boss会这么认真。 但愿,他的追妻路畅行无阻。否则,遭殃的就是他们咯! PS: 谢谢、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碧帆远影的粉红票!么么!O(n_n)O~ 342 阻挠 在海滨别墅一住七天。 之前还担心和范姜洄孤男寡女同宿一个屋檐下会尴尬,真的开始了,似乎也没她想象得那么复杂。 范姜洄很忙。 特别是前一段时间,基本都在医院办公,虽然有洛水洛遥替他坐镇公司,可毕竟是大型集团的执行长,好多文件需要他亲自批示。 因此,见凤七出院后,身体恢复得很好,且有全职护理悉心照顾,他除了三餐陪她用餐、午睡前陪她边赏海景边聊天解闷、晚餐后陪她一起听新闻,其他时候,不是在书房开视讯会议,就是去公司处理家里无法处理的公务。 倒是顾黎夫妻俩,在这期间,来探望过凤七不下三次。 当然,都是趁范姜洄去公司的时候。许是怕他烦他们打扰她静养吧。 这日早上,范姜洄照例陪凤七用好早餐,准备出发去公司了。 今天有个重要会议,美利坚享誉全球的珠宝大亨,想和顾氏集团合作。对方亲自来了,他也不好意思缺席。 因此,叮嘱了护理几句后,他边打着领带,边走入凤七房里道别。 “药吃了没?” 凤七靠坐在床头,对面的落地窗,拉开两侧的窗帘松松挽着,视线所及正好是碧波涤荡的海面。 听到范姜洄的问询,她含笑回头,“吃过了。这句话,你每顿饭后都要问,不嫌累?” 范姜洄睨了她一眼,“这有什么。我是怕你忘了。” 说完,调整了下领带,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她的秀发拂至耳后,柔声道:“今天中午要和会议代表一起聚餐。不能赶回来陪你了。下午没什么事,我会早些回来。有什么事,你让护理打我电话。伤口没有好透,尽量别碰手机。” “知道了。”凤七好笑地睇了他一眼。不知情的,听到他这番话,会以为她是伤在脑部,而不是胸部吧。都好得差不多了,还被他当重症病人监护。 “那我走了。你若觉得闷,让护理把新闻打开。”想了想,范姜洄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听到和你有关的。不准胡思乱想。” “好。”凤七回以一笑。“既然要开会,早点去吧。这里不会堵车吗?” “会。但是比京都好。”范姜洄见她一一应下,放心地拍拍她的头。起身下楼了。 待他走后,护理晾晒好她清早消毒换药时换下的衣物,上楼来陪她了。 “夫人想听新闻吗?还是我读报给夫人听?”护理上来时,胳膊下夹了一叠当天的报纸,见凤七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景致走神,遂笑着提议。 凤七听到她的称呼,无奈地转过头,“我不是你们夫人。” 当着范姜洄的面,她不好意思回驳。可在私下时,她已经强调许多遍了。可偏偏。洛水他们左耳进右耳出,连带着护理小姐也跟着他们这么称呼,让她委实无语。 “夫人就是夫人啊。洛先生也说我称呼得对。”护理完全是随着洛水他们叫的。 对个头!他们那是唯恐天下不乱。凤七暗恼腹诽:不然。哪有做下属的兴味盎然蹲在一旁看老板八卦的? 护理见凤七没再说话,眯眼一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摊开厚厚一叠报纸,打算寻几则有趣的新闻读给凤七听。 蓦地。凤七被其中一份报纸的公示栏给吸引了目光,忙制止她继续往下翻。“等等,刚刚那份给我看看。” “是这份吗?”护理不明所以地指指其中一份。 “再翻回去。对,就是那份。给我。”凤七示意护理把那份报纸递给自己。 “可是范姜先生说,夫人最好不要自己看,免得扯到伤口,我读给夫人听吧。”护理想起范姜洄的嘱咐,忙提醒道。 “就一则新闻,不至于那么严重。何况,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凤七嘴里安抚着,捞过护理手上的报纸,低头细看起来。 半晌,她抬起头,默默瞪着窗外碧波荡漾的海滩,久久没有出声。 “夫人?” “夫人?” 护理见她这副表情,还道她扯到伤口泛疼了。不然,原本还好好的脸色,现在怎会如此难看? 不禁轻声问:“是不是伤口疼了?要不要找洛医生过来看看?” 执行长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一旦夫人身体有任何不适,就让洛医生过来。 “不必。你先出去吧。我歇会儿。”凤七摇摇头,示意她收走报纸退出去。 那则消息,让她脑子一片混乱。她需要安静,需要静想。 护理只得先退了出去。下楼后越想越不放心,悄悄给范姜洄拨了通电话。 范姜洄的手机自从凤七出事后,就寸步不离身。 此刻正在顶层会议室里和来自美利坚的珠宝大亨洽谈合作事宜,接到护理的电话,他向对方诚挚致歉,并让洛水洛遥作陪,先请对方到集团各部门楼层做参观,然后由他小舅出面,陪他去顾氏旗下的七星级酒店用餐,自己则开车匆匆往海滨别墅赶。 ...... “老爷,到了。” 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在别墅前缓缓停下。 副驾座上的金秘书下车后,给后座的顾丰年拉开车门。 顾丰年拄着手杖从车上跨下,抬头审视了一番别墅外貌后,撇嘴嘀咕了一句:“臭小子,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也不给我留一套......” 金秘书垂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不禁好笑。别看老爷表情严肃,可时不时爆出的话语,总让人会心想笑。 “嗯哼。”顾丰年清了清嗓子,“听说他今天在接待美利坚来的贵宾?” “是。副总裁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要一起用餐。”金秘书回头吩咐了司机一句,就上前搀住顾丰年,来到别墅大门口,伸手按响了电铃。 顾丰年听秘书这么说,“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别墅里头,护理刚搁下电话,就听别墅大门的电铃响了,忙跑出去看。见老管家恭敬地领着一老一中两名男子顺着台阶走上主屋,忙上前相迎。 “这两位是?” “这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也是范姜先生的外公。”金秘书主动做了介绍。“进屋再说吧。”八月下旬的日光,即使还是早上,也仍旧热得人发憷。 护理一听,是自家boss的外公,连忙走在前头,将他们迎进了客厅。 “咳,这点小事,你也不必同你老板说了。我就来看看那丫头,看完就走。” 顾丰年进了屋子后,巡视了一圈,听护理说凤七住在二楼东客房,上楼的同时,意有所指地提醒了护理一句。 其实是怕护理转身向雇佣她的外孙汇报,有损自己的面子罢了。 护理听后,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就算她不说,范姜先生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呀。除非一刻钟内走人,否则,肯定是要碰上的呀。 顾丰年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说完,让金秘书留在楼下,独自一人上了楼。 二楼本来就只有两套房间,东西各一套。如今,东客房住了凤七,西客房则是范姜洄的房间。 顾丰年兜了一圈,甚至还站在露台上吹了会儿沁人的凉风,这才敲响东客房的门。 凤七听到三声有条不紊的敲门声,心下纳闷。 范姜洄和护理都是轻叩一声后,直接推门进来的,至于来探望她的顾黎夫妻,都是边敲门边唤她的。像今天这般礼貌地叩了三声后,还立在门外等她开口邀请的,似乎还从没有过。 “请进。”纳闷归纳闷,她还是礼貌地回应了对方。 “我是范姜洄的外公。” 顾丰年推门而入,见到凤七的第一眼,如是自我介绍。视线在打量了一番房间布置和窗外景致后,不带任何表情地投落在凤七脸上。 的确是个值得人疼的女娃儿。 顾丰年的目光在凤七全身上下一遍逡巡后,心下暗叹。 难怪那小子要不着家地蹲在医院悉心照顾对方了。柔中带刚,刚中透柔,这是他们顾家人一向喜欢的类型啊。 “范姜去公司了。”凤七在顾丰年打量自己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回敬了一番,这才徐徐开口。 “我知道。”顾丰年清了清嗓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让您老费心了。”凤七微笑回道。她似乎,能隐约明白来者的用意了。 “你该知道,阿洄肩上的担子不轻。”顾丰年轻叹一声,虽然这话题和他今日前来的初衷并无瓜葛,可还是想唠上几句,“他当初读军校、进国安,我是一直反对的。倒不是针对这份职业,而是,怕家族事业无人可继。” “这次,我从他小舅口里得知,你也是国安一份子,且还是行动组特工,这次受伤,表面上看着是偶然,在我看来却是必然。只要一日为特工,遭遇类似危险的情状就不会少......” 听到这里,凤七算是明白了。 范姜洄的外公,这是在变相表达他的观点:他不希望范姜洄从事特工行业,也不想他的身边人,从事这份工种。 这是否意味着,她和范姜洄,即使两情相悦,中间也出现第一个阻挠了? 343 八字没一撇 “金秘书?” 范姜洄一踏进客厅,就看到了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的金秘书。 狐疑地四扫了一圈,没看到外公的身影,不禁纳闷。 金秘书自从二十年前跟在外公身边做事后,就再也没有离过职。 即使是在外公退居幕后、不再过问集团事务,也仍然留在外公身边照顾。堪称外公的终生秘书。可今天,他怎么独自来了? “执行长!”金秘书听到范姜洄的唤声,忙搁下手上的杯盏,起身鞠了个躬。 “你......没和我外公一起吗?”范姜洄刚问完,就见护理在一旁朝他使劲眨眼,并偷偷指指楼上。 噢......他瞬间会过意。 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敢情外公也学小舅、小舅母,趁他不在,偷偷跑来看凤七了? “总裁在楼上探望那位小姐。”金秘书看到护理的小动作,主动解释了一句。 心下奇怪,明明从副总裁那里得知的消息:执行长今天一天都会在集团里忙,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 不过脸上还是万年如一的镇定自若。 反正总裁也没说要故意瞒着执行长,只说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这才挑他不在家的时候过来。至于总裁究竟想找那位小姐说什么,他虽然身为总裁的贴身秘书、得力管事,却也没有过问的资格。只知道总裁很看重今日的行程,为此已经焦躁不安几天了。 倒是曾听副总裁玩笑似地提起,总裁似乎很不看好那位小姐,执行长的情路怕是有些麻烦。 “我上去看看。金秘书坐,辜嫂,给金秘书泡壶好茶。”范姜洄松了松领带,转身就往楼上走。同时不忘吩咐厨娘好好招待金秘书。 “哎!”厨娘辜嫂在厨房里高应了一声,打开专门储藏茶叶的冷柜,挑出一罐最上乘的极品乌龙,重新冲泡起来。 金秘书神情地古怪地目送范姜洄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心下暗忖:如果执行长得知,总裁来探望那位小姐,实则和棒打鸳鸯没什么差别,不知会不会收起给自己泡的这壶好茶? ...... 房内,凤七听顾丰年说完他的来意,淡淡地和他对望了一眼。忽而失笑。 “你笑什么?”顾丰年不悦地皱了皱眉。 “咳,抱歉。”凤七止住笑意,摆手致歉。“我只是觉得,顾总裁今日一趟想必是白跑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其实不用来,你们也是不可能的?” “不是。”凤七摇摇头,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淡笑。“您该找的人是范姜。您找我说这些,我即使认同,却也不见得能如您愿。” “这我当然知道。”顾丰年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如果外孙能任由他搓圆压扁,他何苦花那么多天打腹稿,跑来这里做个棒打鸳鸯的坏外公? 他的苦衷。顾家上下没一人赞成。包括他那个整天只知道带着媳妇东游西玩的不孝子,以及接连两年跑没了踪影的不孝孙。唯有外孙,这三年的努力和成绩。让他赞赏有加。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不希望一心看好、寄予厚望的外孙,今后被眼前这个丫头卷入无尽的危险中...... “......他那里,我自然会去说服。我今日来,就是想得你一个承诺。”顾丰年从百转千回的思绪中回过神。对上凤七深邃的眼眸,心一横。厚着老脸说道。 “我不同意。”范姜洄推门而入,眼底闪过一抹愠怒。对象是外公,他不能如何,却也不代表他会认同。 “你!”顾丰年没料到外孙这个时候会出现,讶然地回头,“你不是在公司招待美利坚来的珠宝大亨吗?” “我让小舅处理了。”范姜洄闷闷地答了一句,而后扯下领带,捋高了衬衫袖子,往床沿一坐,正对着顾丰年,说道:“外公,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您若是有时间,可以去集团看看,那里更需要你。” “......”顾丰年当即语噎。无言地瞪着外孙半晌,气哼哼地道:“既然你来了,正好,我就把话说清楚,我不是反对你和她交往,也不是瞧不起她的家世背景......别插嘴!听我把话说完!” 顾丰年见外孙嘴唇一启,像是要反驳,忙瞪眼低喝:“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探听她的家世背景,我就这么一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只要她一朝在国安那种危险部门任职,我就一日不同意你俩的事!” 顾丰年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手杖捶了捶地板,神色严肃地补充了一句:“顾家子嗣飘零,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老祖宗一步一步创下的基业,最终落得无人承继的下场!” “外公......”范姜洄叹息轻唤,他明白外公心里的担忧。方才在门外听到他让凤七离开的话激起的隐怒,此刻也都不消而散。起身扶住顾丰年,低声道:“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是顾家的子孙......” “你个臭小子!这会儿瞎扯这些做什么?我刚刚的意思......”顾丰年听外孙竟然把话题岔得这么远,不由跳脚,举起手杖佯装要打范姜洄。 “我知道!我知道!”范姜洄一把抱住自己外公,柔声安抚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何况,小舅和小舅母夫妻恩爱,说不定晚年还会得子,表弟年纪还小,又未成婚,外公怎知表弟某方面的能力不行呢?这么早就给顾家下这么个定论,外公让小舅和表弟情何以堪?” “哼!你就扯吧!扯再远我也不会收回刚刚的话!”顾丰年虽然觉得外孙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他就是觉得,国安特工这个职务,实在是太危险了。没看电视电影里都在播嘛,身为特工的当事人出事也就算了,一个不好还要牵连全家。 他年岁大了,看透生死不去管,可子孙后代和家业怎么办?他可不想百年之后到了地下,还要被历代祖宗围着骂不孝、骂他是顾家的绝后掌门...... “好,我不扯。就说我和小七,事实上,我俩八字都还没一撇儿呢。她到现在都还没同意做我女朋友,咳,外公你就跑来找她说这些......在家丢脸就丢脸吧,可要传出去,外头肯定会说你外孙无能......” “啥?”这下,顾丰年傻眼了。搞半天,他是在唱乌龙大戏吗?那丫头!那丫头居然...... “你为什么不同意做阿洄的女朋友?他哪里不好?一表人才、英俊潇洒,脑瓜聪明、多金多情,外头多少女人想和我们顾家攀亲戚,你倒好,居然连做他女朋友都不同意,你......” 顾丰年浑然忘了自己这次来的初衷,往凤七跟前一凑,历数起外孙的各种好、各种优秀,连声追问凤七为何不同意做他女朋友。 “呃......”这下换凤七傻眼了,半晌,在顾丰年喋喋不休中,抬起头,半嗔半怒地瞪了范姜洄一眼,像是在抱怨:一切都是他的错。好端端的,在长辈面前提这些做什么? 什么叫她不同意做他女朋友?根本是他的表白被他下属打断,而她也没机会回答吧? “咳。”范姜洄被她羞恼地一瞪,好笑地摸摸鼻子,扶过顾丰年,好声劝道:“所以说,外公担心这些岂不是太早了?目前最主要的,是劝表弟乖乖回来,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外公只需安心养老就好,有空去陪陪妈,对了,妈这次的例检怎么样?我问夏医生,说是这次的结果比上次好多了......” 范姜洄边问边扶着顾丰年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出门的一刻,他回头朝凤七做了安抚的表情,示意她先休息,等下来陪她。 凤七极力忍笑地看着一老一少离开,依稀间,听到顾丰年侃侃聊起女儿这次的检查情况。良好的恢复趋势,让祖孙俩聊得一派愉悦。 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 范姜洄,在商界沉浸三年,转移话题的手段,竟然也这般高超。凤七摇头失笑着收回视线。 房内恢复安静,她的思绪也重新落回先前被顾丰年打断的事情上。 京都业报上刊登了一则竞拍公告,关于京都近郊的那几片商业地块,都已被近两年才崛起华国房地产业的兴荣集团竞标夺得。 兴荣集团......她记起赤焰的老板,兴业,就是兴荣集团的董事长。而当初,归一父母和小貂鼠搬离的云兰县山头,也属于这批公告拍卖的地块之一。 这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吗? 凤七凝神想着。不怪她始终惦记着云兰县那座山头的归属。因为,那次从云兰县回来,在城郊高速路的收费口,她曾经在一辆交汇而过的商务车里,瞥见过那名行踪神秘的面具男。 虽然事后,她曾多方追查过那座山头,先是被一个外地客商承包,如今划为商业用地后,又被兴荣集团竞标拍下...... “对了,赤焰......”与其这么苦思冥想,不如找赤焰问问。 PS: 谢谢灬亓べ`、郑杰飞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郑杰飞、梦蝶宝玉、书友090809002452228三位童鞋的粉红票!这个月事情比较多,下周还要去省外三天,因此只能保证日更,下个月会加更,谢谢亲们的支持!O(n_n)O~ 344 情敌 范姜洄进来的时候,凤七正好从床上起身。动作幅度大得让他心惊肉跳。 “怎么了?上洗手间吗?”他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脸色泛白地扶住她。 “已经不疼了。”凤七摇摇头,含笑回道:“你别这么紧张。”好像受伤的人是他,脸色白的这么吓人。 “那也要小心点。在没完全痊愈前,不许你做大幅度动作。”他皱眉叮嘱。 “好。”凤七柔柔应道。“对了,我想借你的手机一用。”她必须马上确认一件事。 “和林局联系吗?”范姜洄想到之前护理给他打的电话,佯装随意地问。 “不是。”凤七摇摇头,“我找雷霆。” “雷霆?可是......”范姜洄记起林局的吩咐,“不是暂时不让他们知道你的下落吗?” “我有急事。”她记不起赤焰的联络方式,只能先找雷霆。当然,血鹰也知道。可她此刻,不方便和组织以外的人联系。 范姜洄听她这么说,就没再追问,取出手机,翻出雷霆的号码,等到拨通后才递给她。 “墨御?”电话那头,传来雷霆恹恹的嗓音,好似正处于低气压状态。 “是我,雷霆。” “小七?”雷霆的语调陡然提高八度,继而想到什么,压低嗓音追问:“是小七吗?” “是我。”凤七好笑地应道:“你在京都吗?” “是啊。我其实更想去日国或是凤凰城,找烈阳或是你......对了,小七,你现在在哪儿?不是说胸腹中枪了吗?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去接你吗?”雷霆想起有关她的传闻,急切地问。 “我很好。你放心。”凤七柔声安抚:“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想问你。” “方便。我在C基地呢。林局不让我去追查烈阳和你的行踪。”为了这事儿,他正闹情绪呢。哪知会接到小七的来电,这让他数日以来的郁闷立刻一扫而光。 “林局也是为你好。”凤七暗叹了一声。如果陷害她的幕后者是血彧,那么,意味着血彧已经开始朝他们几个下手了。 “对了,小七,赤焰也失踪了。” 然而,不等她询问赤焰的事,雷霆倒是先向她汇报了。 “什么?”凤七闻言,惊愕地睁大眼:“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反正烈阳失踪后,我就找过他,那会儿他手机没通。我打去他公司,他同事说他去北欧出差了。前两天想起来找他,还是没打通。我索性跑了趟兴荣集团,正好碰到莫岩,告诉我说赤焰失踪了......” 雷霆捧着手机,确认四下无人窥听后,放心地坐在C基地门口的台阶上。向凤七叙述赤焰失踪的情况:“莫岩说,这件事,兴荣集团还瞒着。他们老板找了征信社在查......” “赵灵霄。”凤七马上吩咐雷霆,“你把赤焰的事,马上告诉赵灵霄,让他尽快查找。” 凤七迅速说道。末了,想起先前在报纸上看到的那则公示,提醒雷霆:“顺便让赵灵霄彻查兴荣集团的底。特别是他们的董事长兴业......雷霆。兴荣集团不可信。务必绕开他们,即使发现了赤焰的行踪,也别把信息透露出去。” 在没有证实兴业和那个面具男、兴荣和血彧之间真有什么关联之前,她不会妄下定论,但是。宁可信一分,远一分。总比事后得知真相时悔不当初的好。 雷霆听后,虽没明白凤七的意思,却也依言应下了。 “小七,你好好养伤。烈阳的事,组织已经着重部署人力去日国追查了。你的事,组织也已全力承下了,绝不让你背负那样的罪名......即使,即使最后,组织不得不服从上头的指令,对你下达那样的罪名,我也不会服从。我已经想好了,到那时,我会果断脱离,仅凭一人之力也会找到陷害你的人!......” 听雷霆在电话那头低且郑重地保证,这厢,凤七突然喉口哽咽,好似有许多话想回给雷霆,最终出口的,却只是一个“好”字。 范姜洄看到她这个样子,轻叹了一声,接过她手里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将她揽入了怀里。 凤七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竟已爬满了泪痕,忙用手背擦拭干净,“我没事。” 她低低说道,两颊忽然泛起晕红。还从未在人前表现出如此柔弱的一面呢,这让她浑然不知所措。 特别是在范姜洄面前,她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如以往那般的淡定自若了。 “嗯。”范姜洄轻应了一声。清冷中带着柔意的磁性嗓音,让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两颊的红晕。 “你外公走了?”她转开头,听着窗外传来的富有节奏的海浪拍岸声,岔开了话题。 否则,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会加速到何种地步。 想起他把他外公骗离房间时,提到的那个话题,让她整个人陡然间升温不少。 若是,若是他现在把话题挑回那个还没结果的问题,她该如何作答? “外公走了。我留他吃饭,他说习惯了方伯的手艺,执意要回老宅用餐。” 范姜洄自然没错漏她慌乱中强自镇定的表情,说完,低笑了一声,在她横来嗔怒眼色前,起身拉起她,“走吧,我们也可以开饭了。昨天不是说今天开始要下楼吃吗?还算说,仍旧让辜嫂送上来?” “下去吧。总躺床上也不见得有助康复。”凤七立即接道。 经他话锋一转,她也就顺势下了台阶。 原谅她对情之一事所知甚浅。当心头涌动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时,她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 午饭后,范姜洄没急着回公司,而是陪她小聊了会儿以助消食,等她躺下午睡后,才来到书房。 此刻,硕大的书桌上,已经摊着护理拿来的那一大叠当日晨报。 “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夫人问我要了这份报纸后,只看了两眼,脸色就不对劲了......” 护理找出让凤七骤然变脸的那份京都业报,递给了范姜洄。 “嗯,你先出去吧。洛医生明天上午过来替夫人复诊,你把过去几天的恢复情况,书面列举一份说明,明天交给他。” 范姜洄叮嘱了护理一番,就让她出去了。 待护理离开后,他仔细翻阅起那份让凤七看了色变的报纸。 然而,看遍每个角落,甚至连夹缝中的招工启事、寻人启事都看得滚瓜烂熟,也没看到有关她的任何内容。 这就奇怪了...... 范姜洄支着下巴,盯着眼前这份已经被他来回看了不下三遍的京都业报,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搁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响。他拿起一看,居然是归一。 “归一组长?”范姜洄客气地接通了来电。 “墨御,你知道小七的事了吗?”归一耳朵夹着手机,边收拾行李边问。 “嗯。归一组长有事?”范姜洄淡淡应了一声,反问道。 于公,蔡部和林局都曾叮嘱过他不要透露凤七的行踪。于私,他也不想让归一知道小七在这里养伤。 这种感觉很微妙。譬如方才,小七和雷霆联络时,他就没有任何不悦感。可每次归一一提起小七,或是小七一说到归一,他就会有这种感觉。 电话那头的归一,也因他淡然的回应而微微皱了皱眉。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归一心下思忖。 小七受伤失踪,墨御不担心吗?他以为这些人中,墨御应该是最担心小七状况的人。 没想到...... 难道是他以前的直觉都错了? “也没什么,很久没联络,随便聊几句。”归一静默了片刻,慢条斯理地回道。 这下,换范姜洄挑眉不解了。 以他对归一的了解,应该不是那种一得闲就会找人侃大山的人吧?那为何,这次会以如此理由拉他东扯西扯? 两人各怀心思地浅聊了几句。谁都没谈及实质性问题。 几分钟后,双方极有默契地挂了电话。 归一像是确定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盯着掌心里把玩的手机,半晌后,唇角微微扬起。 墨御那家伙,肯定知道小七的消息。否则,以他平时对小七的关心以及暗地里所持的异样情愫,不至于是如此反应。就算不会像雷霆得知小七出事后的火急火燎、大吼大叫,他的语气也不该如此冷静,冷静到听不出任何焦躁和迫切...... 想到这里,归一肯定地一拍大腿。当即,把收拾好的行李往墙角一放,打开笔电,搜索起玛卡岛的天气,以及顾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位置...... 这厢,范姜洄也瞪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半晌,嘀咕了一句:“无论你是否对小七别有用心,我都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接近她......” 说到底,情敌如果是归一,他还是挺不淡定的。 归一此前拥有了不少他没有的条件。譬如,近水楼台,再譬如,小七对他的信任和亲近...... 345 吃醋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俩了。” 范姜洄批示好最后一份文件,递给洛水,低头看了眼腕表,快中午了,遂起身拿起外套和公文包,想赶回别墅去陪凤七用餐。 今天是复检的日子,可洛川到现在都没给自己来电话,也不知情况如何。 洛水和洛遥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遂一一点头应下了范姜洄交待的事。 “执行长,总机处来电,说是有位傅先生找执行长。” 这时,办公桌上的分机响了,是秘书室打来的。 “傅先生?”范姜洄脑海里仔细一搜索,并不认识哪位傅先生啊。 “之前有约吗?” “没有。不过他说是从京都来的,以前和执行长共事过。” “京都?共事过?” 范姜洄略一思索,他毕业后,在来玛卡岛之前,也就在国安待过一阵子,莫非...... “请他上来。”范姜洄迅速交代秘书。 “是。” ...... 范姜洄猜到总机处登记的“傅先生”很有可能是国安的成员,却没想到会是归一。 “好久不见!”归一见范姜洄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轻笑着伸出手和他交握。 “咳,也没好久吧?六月份不是才见过面?” 范姜洄请他落座,亲自给他斟了杯咖啡,“昨天才通过电话,今天就跑来找我,什么事让我们归一组长这么急?” 话虽这么说,不过范姜洄多少已经猜到归一的来意。他不由后悔昨天电话里干嘛要那么生硬?假装不知小七的情况,表现得紧张、担忧些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归一含笑着瞥了范姜洄一眼,没马上回答。而是摩挲着手上质感上佳的咖啡杯,低头啜了口醇香咖啡后。满足地叹道:“这咖啡味道真不错!” “当然。”范姜洄回了他一眼,“这是顾氏集团专门从巴西运来的天然咖啡豆打磨的,外头想买也买不到。” “所以?”归一挑眉哈看他。 “所以,你若是来我这里喝咖啡的,那么,你确实是赚到了。”范姜洄说着,扫了眼腕表,都快十二点了,洛川怎么还没来电话,难道复检结果不好? “有事情?赶时间?”归一注意到他的动作。状似随意地问。 “确实有点事。”范姜洄心下焦急,却又不想告诉归一,小七上午在复检。那样一说,归一肯定要跟去探望。 不行!在没和小七敲定下来之前,他不想让其他异性再接近小七。特别是归一。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是去纽西兰出差的,方向一致。就过来看看你,顺便,我想问,墨御,你知道小七的下落是不是?” 归一直言问道。 “不知道。”范姜洄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立即矢口否认。 “真不知道?”归一探索的目光在范姜洄脸上掠过。心里却肯定:这小子肯定知道。心理学的知识告诉他。往往否定的越快,答案是假的可能性越大。 “确实不知。”范姜洄避开归一的视线,佯装整理桌上的文件资料。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就算我知道小七的下落又怎样?归一组长想去看她吗?她目前的处境,归一组长不是不知道。贸然去看她,反而对她的安危不利吧?” “也是。”归一表示了解地点点头,继而轻叹:“我们也是担心她。蔡部和林局发布一系列指令后。就再没提及她的情况。生死未卜、行踪不明......如果确定她安全,我也没其他意思。” 说完。归一饮尽难得品尝到的顶级咖啡,从沙发上起身,微笑地对范姜洄说:“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范姜洄闻言,微微一顿,暗骂自己:干嘛要心虚啊?都说不知道小七的情况了,他想何时走又关自己什么事? 可想归想,范姜洄心里依旧挺别扭的。 人家远道而来,虽说是出差路过,可中途下机、转机也是件麻烦事。即使不为看他,即使和他是情敌关系,但出发点是关心小七,他就这么把人丢下径自离去,委实说不过去吧? 踌躇间,办公室门被敲响,洛遥从门外探进头,差点撞上归一,歉意地朝他点点头,然后问范姜洄: “boss,洛川说你的手机打不进,他来汇报夫人的复检结果,说是一切都好,让你放心。对了,boss,夫人的伤既然好了,周末要不要出来一起聚聚?我堂姐新开了家pub,据说环境很不错......” 夫人?伤? 正欲离开的归一顿时收住脚步,若有所思地回头,正好看到范姜洄懊恼地瞪视着洛遥...... ...... “我说了小七目前还不方便会客。” “我还不至于被列为客人一列吧?” “蔡部和林局也说了,尽量不让人知道她的行踪,对她的安全不利。” “你可以给我蒙上眼睛,我只想见见她,确认她的情况。其他的,随你安排。” “你......” 范姜洄无力地瞪着一路跟他下楼、来到地下车库、再不请自上地坐入副驾驶位的归一,半晌,闷闷地转回头:“你既然都听到了,应该知道,她接下来只需静养就好。” “可没亲眼看到,总是不放心。”归一轻快地接道。 如果说,之前他是真的担心凤七的情况,那么,现在就只是在逗墨御这家伙玩了。 谁让他竟然瞒着他。 电话里不肯说也就罢了,在他坐了一日夜的飞机,连夜跑来顾氏总部打听小七的下落,这家伙仍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让他心起了捉弄的心思。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范姜洄臭着脸鼻息哼哼,“小七在这里才最安全。要是回到京都,谁知道......” “对。”归一这点倒是赞同。“所以蔡部和林局也都瞒着我们,生怕其中有人把消息放给军部,对小七不利......不过,既然知道了,不看她一面就离开,似乎也无法安心......还是说,你真的打算金屋藏娇,让小七坐实顾氏集团的执行长夫人了?” 归一眯眼斜觑,神情里满是不悦。 “谁说的?!”范姜洄耳根一赧,佯装镇定地发动起车子。嘴里回驳道:“我可从没要求他们这么唤,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 “哦......”归一拖着长音,了然地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笑意,“可没有你的默许,他们敢这么堂而皇之地称呼?” “你到底想说什么?”范姜洄有些狼狈,就像是心底的秘密被归一戳穿,偏生两人谈论的话题主角。还没明确地站在他这一边,这让他满心尴尬。 “没啊。”归一低低笑了一声,“专心开你的车吧!对了,我把眼罩覆上。这样你总该安心了吧?” 归一从后座的旅行袋里翻出飞机上用的眼罩,戴上后靠在椅背上。 从出发到现在,将近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如今。得知凤七安好,他多日来记挂的神经,随着车内空调输送的清凉。以及车载CD舒缓的音乐,渐渐放松,甚至进入了梦想...... 范姜洄见归一半天没吭声,在等红灯时,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这家伙!他不禁好气又好笑。 可转念想到归一很可能是因为惦记凤七、紧张凤七才搞得这么累,不禁胸口一闷。酸酸涩涩地转回了头。 他得尽快让小七点头,做他的女朋友。那日爷爷来电话,他肯定她都听到了。可因为被洛遥几个一吵一闹,好不容易开口的表白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后来出了院,回了家,见她一直都在关注京都、挂心烈阳,也就没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 如今细想,他必须尽快落实两人的关系。归一一个人也够难缠的了,要是日后再多个竞争对手,他的心就越发忐忑难安了。 ...... 到达海滨别墅、在车库停好车,范姜洄才唤醒了补了个好眠的归一。 “唔!开了多久啊?我怎么觉得睡得好饱!”下车后,归一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问道。 “四十分钟。”范姜洄没好气地答道,这家伙!合着是把他当车夫用了吧。 “这么远?每天都来回吗?”归一跟着范姜洄走出车库,看到蓝天碧海的迷人景致,舒爽地大呼了几口新鲜空气。想到范姜洄的公司离得这么远,随口问道。 “嗯。”范姜洄应了一声。 何止是每天来回,刚出院那几天,他又必须回公司坐镇时,是一日往返两三趟。 不过,他并不觉得累。只要想到小七和他共住一个屋檐下,他就精神倍增。 在归一还没进客厅之前,护理已经在楼上看到了。笑着对凤七说:“执行长带了位同样英俊的客人回来呢!” 同样英俊?凤七好笑地看了护理一眼。 不过还没等两人围绕来者是何方贵客讨论时,范姜洄已经带着归一上来了。 事实上,是他迫切想要看到她,而归一也不想等在楼下,硬是要跟上来的。 “归一大哥?”凤七一看清跟着范姜洄进来的人,讶然地瞪大眼,继而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伤都好了吧?”归一笑着上前,想和凤七来个久违的拥抱,被范姜洄不着痕迹地隔开了。 “听辜嫂说你午饭也还没吃?不如先下去用餐,吃完有的是时间叙旧。”范姜洄淡定地提议。 他承认,在她出声唤归一的一刹那,他吃醋了。胸口的酸味,很浓很浓。 PS: 谢谢灬亓べ`和三三爱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O(n_n)O~ 346 柔情攻势 到底要聊到什么时候? 范姜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翻着报纸,可心思全然不在报纸上。 正对他的视线,是一扇几乎占去整面墙的落地窗。轻飘的窗帘往两侧松松挽着。 窗外的长椅上,凤七和归一背对着他相依而坐,偶尔望几眼随风起伏的湛清海面,偶尔侧过脸对视一笑。 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可两人略显愉悦的表情刺得他双眼发痛。 不管了!范姜洄把报纸往茶几上一丢,看了眼腕表,佯装镇定地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客厅。 “小七,快两点了哦。”范姜洄状似随意地走到凤七和归一跟前,扶住她的肩,提醒她该上楼午休了。 归一了然一笑,在凤七应答前主动起身:“是啊,伤还没好透是该多休息。我也该走了。傍晚的飞机。迟到了可就麻烦了。” “那好。祝你此行顺利。” 凤七已经听归一说了此行飞去纽西兰的任务,上头委派,他被纽西兰军政系统借去拆解一组实验炸弹的。因此也不再留他,任务要紧。 范姜洄让护理陪凤七上楼,自己则送归一去机场。 “你把我送到能拦到出租车的地方就行了。” 上车后,归一注意到范姜洄的视线在往楼上凤七的房间瞟,不禁笑着提议。 范姜洄耳根一热,不禁浮升被当场抓到包的羞赧感,嘀咕了句“啰嗦”,就发动车子,送归一去机场了。 路上的时候,归一主动打破车内的静谧,说道:“既然喜欢她。干嘛不表白?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你......”范姜洄被吓得一个急刹,幸好这个时间点路上车辆少,他稳住心神后,没好气地横了归一一眼,“下回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突然?!” “有吗?是你心里有事,刚巧被我说中了吧?” 归一好整以暇地睨了他一眼,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前方路况,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小七性子沉静。虽然处事老道,可终究还小,又不爱管不相干的事。你若不主动。她是决计不会深入去想的。你做的再明显,只要没表明,她恐怕会以为你对任何人都这样,到最后......不用我说了吧?” “这我当然知道。”范姜洄闷着声接道:“我这不是没机会嘛......” “没机会?”归一扬高音调,好笑地侧头看了范姜洄一眼。“我以为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机会无时不有?” 范姜洄没吭声。 “你是怕她拒绝?怕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归一一语挑破范姜洄的担心。 “知道了还问!”范姜洄没好气地轻哼道。 病房时一时激起的勇气被洛遥几个扑灭后,至今没找到表白的合适契机,另外,他也的确担心,万一小七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该如何自处?如果那样,他宁愿目前这样。至少她没有排斥他。 归一好笑不已:“我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什么意思?”范姜洄趁着红灯,挑眉看向归一。心头有些隐隐的希冀。难道说,小七她,有对归一提起过? “以小七的性子,如果真不喜欢,是不会勉强自己接受的。她既然愿意留在你家养伤。愿意接受你对他的悉心照顾,你该很明白了才是。” 是......这样吗? 范姜洄心头一阵狂跳。恨不得现在就调转车头回家询问她的意思。 “喂喂喂!小心路况!你既然已经送到这里了。好歹把我送到机场吧?这里不能随便停车,你想我半天拦不到出租车错过航班吗?” 归一读出范姜洄显露脸上的想法,好笑地点醒道:“再说了,小七不还在你这里住着吗?随便哪天都可以啊,只要别拖拉到她离开......” “谢了!”范姜洄被归一一点,心里大为愉悦,嘴角噙着笑,诚挚地向归一致谢。 “咳,谢就不必了。到时送我份丰厚的谢媒礼就成了!” “那是肯定的!” ...... 洛川说她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可以适当行走,以助心脏复健。 于是,次日适逢周六,范姜洄在书房处理完当日的事务,准备带凤七去探望他母亲。 “安舒疗养院”离海滨别墅不远,开车只需半小时,是一座依山傍海的建筑群。 除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里头的软件设施也在国内外诸多疗养院中排得上名。 可想而知,要在这里长久疗养的费用会是多高。 不过,现在的他完全负担得起。 三年累积,他目前的个人资产已以亿计。 倒不是顾氏集团开给他的年薪高到逆天。那都是按既定财务程序走的。他只不过把第一年的收入,投入到了信托运作。 凭他的聪明才智和雷利果决的判断力,仅第一年,就在原有基数上翻了四番。第二年虽然没有第一年多,可胜在基数庞大,即使只翻了两番也够撼人的了。 欧美好几个信托大户,都前来邀他。请他加入他们的队伍。 不过他没去。一则顾氏集团还需要他坐镇,二则,他不想离她太远。 虽然玛卡岛离京都也有三千多公里,可毕竟隶属同一个国度。玛卡岛还设着国安下属的情报分部。无论怎样,他都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到她的近况。 半年一次的C基地聚餐,说到底,也是为了想见她一面,免得她忘记他的存在。 不过人虽没去,信托照样能做。因此结识了不少国家的财团大亨。经由他们的介绍,又认识了当地不少名望大家、军政要员。譬如德国的军工厂要员,他就托对方给凤七定做了不少防护工具。物件虽小,却价值千金。 这些,他不说,她并不知情。 归一这点没说错:他即使做得再多。可要是沉默不表明,她始终不确定他对她的定位。还道是他对其他人也都这么细心体贴呢。 不!那怎么可能! 范姜洄思及此,猛力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坐在副驾座上的凤七,看到范姜洄拧眉摇头的动作,还道他昨晚没歇好,“头疼吗?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 她住在海滨别墅,害他每天都要往返奔波。否则,他肯定是度假了才来别墅住的吧。平时都住市区的公寓。 “不是。”范姜洄迅速回道,“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可偏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因为。疗养院就在眼前了。 “我妈她,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因此。她说的话要是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下车前,范姜洄想到母亲的身体状况,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凤七好笑地睨了他一眼。 不知是单对她,还是他私底下就是这样?近距离接触时。他其实很婆妈也很会啰嗦。 “心里又在偷骂我啰嗦了吧?”范姜洄一眼读出她促狭的笑意所代表的意思,想也没想,伸手揉上她的发顶。 凤七轻笑着躲过,“头发会乱啦!” “那就再抚平。”他唇角扬着笑,揉乱了她的发顶,又以手代梳地帮她理顺。末了叹道:“洛川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养伤就养伤,干嘛还要剪头发......” 害她长及腰臀的秀发如今只过肩膀了。 “是我主动提议的。这不怪他。”她笑着解释。 最初几天,不能下水。头发又长又腻,不如剪短些清爽。不过长起来也很快啊。不到一个月,又过肩膀了。 “下回不要再剪了。”他眼底透着心疼。她的头发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 “好。”凤七依言应道,继而调皮地眨眨眼,“现在。能下车了吗?执行长!” “你就故意糗我吧!”范姜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才下车。然后绕到另一头,替她解了安全带,小心地扶她出了车门。时不时叮嘱她别动作太猛,以免扯到伤口。 这个男人啊。凤七见状,好笑又感动。 洛川明明说了,她已经能自由行动了。只要幅度不要过大,是不会扯到伤口的。可他依然当她是受伤初期的病患,凡事小心翼翼。见她的动作稍微有些大,就急得跳脚提醒。 这让她如何不感动?即使她心的外壳,经过两世的藏匿,要比旁人来得坚硬,也经不起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柔情攻克吧? ...... 有关范姜家的事,凤七在京都多少听到一些传闻。毕竟他的母亲离开了范姜家,被接回了玛卡岛。日子久了,自然藏不住秘密。 可范姜洄不说,她也就没问。总觉得这种窥人家事的行为,不够光明磊落。 没想到从下车到他母亲房间的这段距离,他竟然轻描淡写地对她解释了。 虽然略去了许多旁枝末节,可关键性问题,他都说了,甚至包括他和范姜洐、江澈两兄弟之间的纠葛关系。 “不用这么看着我。”末了,范姜洄淡然一笑,反劝道:“都过去了。原本没打算再提起的,可因为......” 因为什么呢? 因为他想要她,也想她了解他,所以不想做任何隐瞒。 “我能懂。”凤七轻轻握住他的手,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故事。忘记是应该的。” 她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紧了紧握着他大掌的手,半晌,得到他的回握,才偏头回以柔笑,“不过我相信,今后必会有许多幸福的事来淹没它。所以,不用去多想。顺其自然便好。” PS: 谢谢梨涡无双和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算!谢谢戥逸童鞋的粉红!么么亲们!今天出门不利,上班途中遭遇黑心钉,幸好只是轮胎瘪气,人没事。这个月和车子有关的霉事已经第二桩了,/(tot)/~~但愿下个月能否极泰来!祝福我吧!~~~~(>_<> 347 初吻 范姜洄领着凤七来到母亲房外,听到里头有对话声。 推门一看,是范姜卫国,正询问护理有关他妻子近期的恢复状况。 范姜洄先是一愣,继而招呼道:“爸!” “嗯,你来啦?”范姜卫国应了一声,视线扫过凤七时,见后者朝他微微一笑,也跟着点了点头。 “妈今天还没醒来过吗?”范姜洄注意到母亲还睡着,问一旁的护理。 “醒过了。今天早上有几项血检,五点半就醒了,刚刚吃了药才又睡着。”护理小声回道。 范姜洄点点头,随后看向父亲:“既然睡着了,还是去外面谈吧。”他觉出父亲刚看到小七时,有些欲言又止,心猜他或许知道军部的一些内幕消息,遂提议道。 范姜卫国点点头,他也的确有些话想和儿子说。 “小七,你有伤在身,还是别走来走去了。坐这里休息会儿,我就在外面,如果妈醒来,你也好马上告诉我。” “好。”凤七没费心去猜他不让她跟的原因。 因为不用猜,她也知道,范姜洄必定想问他父亲有关她的一些消息。 毕竟,范姜家在军部的势力,可以说是渗透到了每个核心部门。这点消息,总是难逃他们耳目的。 于是,在范姜父子俩离开后,凤七在床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护理奉范姜洄的意思,给她选了几本杂志,又给她冲了杯花茶,然后和凤七说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到房间隔壁的盥洗室,清洗起顾媛换下的衣物。 凤七啜了口花茶,翻了几页护理选的娱乐杂志。委实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娱乐新闻提不起兴趣,索性支着下巴,看着熟睡中的顾媛发起愣。 顾媛长得很好。 这一点,范姜洄百分百随了他的母亲。 她素来对男女相貌不会过多关注。 前世时,身份地位彰显一切,相貌于她而言,即使不是可有可无,也没重要到让她时时在意。 重生后,前六年懵懵懂懂,后六年心系逃命。至于来到国安。接任务、学中医,充实忙碌的初中三年也让她无暇顾及这些。 倒是在海滨别墅养伤的这几日,听多了护理对这方面的心得体会。也觉得范姜洄长得挺好。 英俊、帅气,但又不是没内涵的花瓶。笑的时候不必说了,即使是生气、或是沉思,也都俊得让人心跳加速、全然找不回自己...... 这是她护理发表的有关范姜洄外貌的说辞。 那会儿她不觉得,还觉得护理手舞足蹈的形容很夸张。不过此刻。看着安睡中的顾媛,凤七忽然联想到了范姜洄。 她是看过他的睡颜的。 在医院,发烧的那两天,她若醒着,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呼吸,侧头就能看到他放大的睡颜。 如今仔细回想。他的容貌,的确如护理所言:英俊得一塌糊涂...... “噢......”凤七懊恼一叹,耳根处扩散的红晕。烫得她迅速捧住了同样晕红的双颊。 “你是......谁?”顾媛睁开眼,就看到一名年约十七八的清丽女生坐在自己床边,双手捧着脸颊,仰头靠在躺椅背上,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顾媛嘶哑的询问。凤七赫然回过了神。脸上耳脖的红晕,被她稍稍用内力敛去。 “你醒了?”她忙起身。想问问护理,醒来后该做什么。 “嗯,你别忙......”顾媛唇角含着一抹笑,“坐下吧,陪我聊会儿天......你是阿洄带来的吧?” 前几天听父亲和弟弟聊天时提到过,阿洄喜欢一个女孩,想必就是她了。否则,以阿洄的性子,是决计不可能带她来这里的。 她在这里将养的三年,别说陌生人了,即使是相熟的亲戚朋友,也都被父亲和儿子双双把关着。不许他们随便来干扰自己。 即便是......她的丈夫,在她状况最差的那一年,听说也被她父亲赶出去过多次。 “是。”凤七听她这么说,就回到躺椅坐好。 不知为何,面对苏醒的顾媛,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说是因为她是范姜洄的母亲,是他的家人,她才这么紧张。可问题是,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他的家人,她三年前就和他小舅相熟了,如今又见过他小舅母、他外公,甚至是他父亲,即使投给她的视线不那么善意,她也丝毫不觉得如此忐忑。 “你别紧张。”顾媛像是能猜出凤七的心理活动,柔笑着安抚道:“既是阿洄的选择,我们自然是支持的。” “我......”凤七唇瓣一启,想要解释:她和范姜洄还没开始呢,万一他没那方面想法了,她这么想岂不是自作多情了? “别忙......你听我说......”顾媛抬手制止了她,“我呀,其实早就好了,可他们不信,非要我在这里多养几日。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我健康的很。” 说到这里,顾媛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都含着笑,在凤七诧异的目光下,徐徐说道:“之前我也玩笑似地问过阿洄,让他把女朋友带来给我看看,他每次都岔开话题。他小舅还因此笑话他,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女孩子都不会追。不过,看到你,我想,我明白他之所以迟迟不敢行动的原因了......” “你还没毕业吧?”顾媛问后,得到凤七点头的回答,继续道:“你还小,却又长得这么好,日后肯定会遇到许多追你的男生,两地分开的恋情很难保证结果......” 是......这样吗?凤七闪着晶莹的眸子,好奇地听顾媛轻声解析着。所以,他才一直说会等她成年、等她毕业再由她来做决定吗? 这个傻瓜!就算对她没信心,难道对他自己也没信心吗? “不止男人,女人也都怕这样。我和......阿洄父亲初恋时,两人正年轻。又都在离家遥远的外地,一谈起恋爱来简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恋爱如此,我以为婚姻也会只好不差,没想到......” 顾媛说到这里,喉口有些哽咽。凝望着天花板,像是在劝凤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时空相隔还是能看出一些真相的......他对你好不好,你会不会记挂他......我很后悔,当年。不该那么快地嫁给他......如果,如果放他独自回家待上一阵子,他父亲给他安排婚事时我也没在他身旁。或许,他会做出和当年完全不同的抉择......这样,也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的事了......” “不准......我不准你这么想!” 顾媛听到一道低哑中带着隐怒的驳斥声,不由一震,视线循声移转。这才发现,范姜卫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床边,而原先那个位置上的凤七,早就被范姜洄拉离了房间...... ...... “你......不担心吗?” 凤七被范姜洄拉着走出疗养院的住院大楼,一路往海滩走去,不由低声问道。 “担心什么?”范姜洄回望了她一眼。“担心我爸?还是担心我妈?她明明好了,所有事都记起来了,也都能坦然正视了。却还在我们面前装失忆、说胡话,害我还担心她会在你跟前......” 蓦地,范姜洄一顿,回过头,黑曜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的视线。不容她躲避,“刚刚。咳,她在劝你什么?” 凤七脸一红,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甚至往他怀里带了带,呼着热气的唇瓣,就在她耳畔,“我什么都听到了......而你,也没否认......” “她不让我插嘴解释......”凤七的脸颊,在他的热气冲扑下,越发红了。 “她不让你就不说?好乖呀!”范姜洄咧嘴一笑,无比喜悦地拥住她,“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把这事给定了?” “什......什么事......”她偏开头,想逃过他启口时扑在自己耳畔的热气,火烫的气息,让她思绪混乱,理不清辨不明。 “当然是......”范姜洄拥着她,带她来到了海滩一隅的礁石边。在海浪击打礁石的乐章中,他捧着她飞红的脸颊,让她静静看着他,郑重表白道:“小七,做我女朋友吧。等你成年,我们就订婚,等你什么时候想安下来,我们就结婚。” “我......”她刚发出一个音,就被他倾身吻住了,“唔......”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想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不要否决我......说愿意......乖......”范姜洄呢喃似地哄着她,火烫的唇瓣贴着她的唇瓣,却只在外侧辗转,而没有深探入口。 她知道,他在等她回答。 这个男人啊,即使是询问她的意见,也如此霸道。 可要说霸道,却又不是全然不顾她的反应,他以唇试探着她,倘若她极力反抗,他或许就会立马松开吧。 因为,她察觉到了他唇瓣的颤动,似乎很想用力,想深入,却又极力克制着自己,只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碾压...... “唉......”她轻轻叹息,而后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她双手搁上他的背,微微抬起头,闭眼承接起他散落于自己唇上的吻...... PS: 谢谢灬亓べ`和chenqqi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O(n_n)O~ 348 相思涯 范姜洄感受到她主动的响应,心下一喜,半似感慨半似满足地逸出一声叹息,而后,一手抵在她的颈后,一手搂紧她的纤腰,倾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表面的轻触碾压了,而是轻柔地启开她的唇,舌尖探入了她的口里,尽量轻柔地缠住她的小舌,引领着她随他一起在舌尖翩然共舞......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是凤七第一次感受唇舌交缠的相濡以沫。 她想,她终于能明白,前世,五姐和她钦点的驸马在后花园亲热时被她撞见,五姐似嗔又羞的恼怒神情是缘何而来了。 但凡感受过相濡以沫之愉悦的人,怕是谁都不想结束如此美好而又温馨的感官享受的吧? “你不专心......”范姜洄轻喘着结束一记绵长又轻柔的热吻,怕过于激烈的动作害她扯到伤口,可言辞间依旧有些怨艾。双臂却依旧将她搂紧在怀里,怎么也不想放。 “抱歉......”凤七被他的哀怨的表情逗笑。 “你还笑!”范姜洄都想磨牙了。 这个小女人,难道不知道接吻的时候最忌分心嘛,这让他觉得自己的男性魅力彻底崩盘,毫无引力可言。 “好嘛,是我的错。”凤七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没法动弹,只得紧了紧搁在他背上的手,当是回搂他。 “你呀......”他微微倾身,额头抵在她的额上,低低叹息,呼出的气息扑在她鼻间,萦绕不散。 凤七感受着他满心的欢喜,又从他逸出唇畔的叹息间听出了些许遗憾,不由鼻息一酸。心头涌起一股冲动,令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微仰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小七?”他先是一讶,继而欢喜,搂紧她,加深了这记由她主动献上的吻...... “怎么办......”良久后,范姜洄担心她气息不稳,从而影响伤口,不得不结束趴在她的颈窝间。低哑地轻叹:“真不想放开你......” 凤七也气息紊乱,好半晌,才平复这场交颈相吻带来的悸动。双手抵着他的胸,低着头不敢与他直视。 刚刚结束的吻,是她起的头。她突然很怕他会嘲笑自己。明明不够技术,只会贴在他的唇瓣上不知所措,却又是大着胆子起头的那个。 噢......她在心底不禁懊恼长叹。 范姜洄从她羞红的脸颊瞧出些许端倪。她这是在害羞呢。可还没咧嘴发声,就被她伸手捂住了唇,“不许笑!”这回,换她娇羞轻斥了。 “好。”他及时收住即将逸出唇畔的笑,拉下她的手,紧握在手心。眼底的笑意却经久未散。 “我带你四下走走,这里有个很出名的景点。”范姜洄帮她把秀发往耳后捋了捋,然后牵起她。往礁石群走去。 凤七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临近傍晚的海平面,迷人至极:绯红的夕阳悬在西海岸上空,因逐渐加深的天色而趋于深蓝的海面,随风漾起波澜。 “你猜这处礁石叫什么名?”范姜洄拉她在其中一块相对圆滑的礁石上坐下。双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柔声问。 她摇摇头,这哪儿猜得到呀。 “不想猜猜看吗?”他低笑着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啄了一记。 凤七斜睨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一旦起了头,就不准备停了吗?连问个问题也要轻啄窃吻。 “这里,可以说是玛卡岛的最西端。”范姜洄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低低一笑,继而圈紧她,头碰头地靠在一起欣赏海面落日。 “这里,叫‘相思涯’。”范姜洄指指身侧那片礁石群。“传说古老的时候,男人们出海捕鱼,女人们在这里等他们的丈夫回家。有一天,男人们没回来,女人们就一直站在这里等,最终,化为礁石......” 范姜洄在她耳畔低低讲述着这片礁石群的传说,凤七倚在他的怀里,望着一眼无边的海平面,感受着不曾有过的平静。 如果,此生就此与他执手、相伴到老,似乎也是件很美好的事。 只可惜...... 她眼底一幽,想到外头那桩陷害她且尚无头绪的案子,又想到隐在暗中、始终是心头威胁的血彧,不由暗叹了一声。 “别担心。”范姜洄像是能猜透她心底的忧虑,安抚道:“爸刚才对我说,军部目前分成了两个派系。吴玉铮为首,以及我们范姜家,只认证据、不看表象。至于那几个老顽固,虽然在军部闹得很大,可也就嘴皮子锋利,没什么实证,上头不可能按他们的意思行事......” 说到这里,范姜洄蓦地收住了未竟的话语。 他想到了那则刊登在京都各大报上的通缉令。 如果,上头真如他所说,对各持己见、又都口说无凭的双方处于中立态度,那么,就不会在没有进一步证据辅佐之前,就对凤七下达通缉令。 想到先前父亲告诉他的:军部分成两派不假,可声势浩大的,恰是那几个老顽固为首的一方。 无论是从军部传出的消息,还是从凤凰城递来的传闻,都对凤七不利。 “杀人越货”、“党内叛徒”,这是近期出现在军部最多的词。又因她曾在血彧待过,仅一夕间,凤七就从国安功勋、精英特工,直降而成了人人唾骂的叛徒贼子。 除了一小拨吴玉铮、范姜家族为首的队伍,也就国安和公安两大部门始终坚持凤七的清白。 “上头怎么猜、怎么做,我无所谓。”凤七摇摇头,反过来安慰范姜洄,“毕竟,他们有他们的立场。换做我是领导人,也希望马上压制,而不是任传闻一再扩散。” 她之所以能理解。因为通缉令里的有部分内容并不算捏造。 她曾在血彧待过六年不假,是血彧打造的傀儡杀手也不假。 对政治身份有着严谨要求的国家组织,能在确证她旧年的经历后,做出这样的抉择,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的冷酷无情。 归根结底,她的敌人是血彧,是恶名彰著的杀手组织,而不是国家。 “这样也好......”凤七收回远眺的视线,侧头看向范姜洄,“省得我犹豫。” “你有什么打算?” 他相信她这段日子已经做出了某个决定。只是。她淡到几乎隐没的笑,让他心头一窒,不禁圈紧了搂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做出让他心痛的决定。 “你别担心。”她拍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我只是打算绕开上头部门,自己去查清真相而已。你以为我要去做什么?” 那就好。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那需要我做什么?”他低头,唇瓣刚巧碰到她的耳垂,小巧柔嫩的耳垂瞬间泛出一抹晶莹剔透的红。不禁低低一笑,俯身咬啮了一口那粉色得极招眼的耳垂。 “唔......别......” 她怕痒地想躲,却被他搂住了。嘴上仍极轻地啃啮着她那由粉红瞬转火红的耳垂。 “范姜洄!”她又羞又急,连带着唤出了他的全名。 可不知何故,她觉得他似乎比先前更为愉悦了。 其实是,范姜洄从没听她如此唤过他。基本都是“墨御”,或是“范姜”。 至于连名带姓的称呼,唔。虽然远没达到他心里的标准,不过,再怎么样,也比先前那几个称呼顺耳多了。 “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她躲着他时轻时重的啃啮,羞赧不已。 “嗯。我听着。”他微微松开了她一些。倒不是因为她羞中带涩的祈求。而是,怕她的伤口因此而开裂。虽然。洛川说那样的可能性很小。 “我知道国安在玛卡岛设有情报点。” 她沉吟了半晌,决定说出这项计划。若是他肯帮忙,那是最好。若是不愿,也没关系,大不了届时让赵灵霄从中破坏。 “你是想让情报点帮你彻查?”范姜洄听她这么说,立即猜到她的用意,这不难,情报点本来就已接到组织命令、展开彻查行动了。 “不。”然而,凤七听后却摇摇头,“恰恰相反,我想让他们停止对这件事的追查。” “为什么?”范姜洄闻言,讶然不已。 “我想自己查。”除此之外,她兴许会做些让组织为难的事,与其到时举棋不定,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不知情。 “小七......”范姜洄眉头紧拧,明显对她这个决定报以十万分的担心。 “和组织同时追查,到时容易彼此干扰。蔡部那边,因为有上头的压力,不可能停止。” 凤七说了个相对让他接受的答案,“不过我保证,一旦查到真相,我会立即通知组织,绝不私自行动。” 见凤七如此坚持,范姜洄只得点了点头。 “我知道以你的身手,若是光明磊落地对战,是不可能输给对方的,可若是......”范姜洄抿唇叹道。以她的性子,始终做不到对方那样的卑鄙,这让他如何放心? “以后不会了。”凤七举着自己的掌心,贴住他的,柔声承诺:“我会小心,绝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知道就好......”他窝在她颈项,闷闷地接道:“要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做任何决定之前,必须替我想想......我可不想像个怨夫似地独蹲相思涯......如果必须这样,我宁愿等的人是你......” PS: 谢谢想想的2008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亲的支持!求订阅啊!只收不看的亲们可以开宰了啦!~~~~(>_<> 349 雨过天晴 范姜卫国这次南下,有十天年假。 若是妻子对他仍如之前几年那般陌生疏离,他是打算去疗养院附近的酒店住的。房间都预订好了。希望借着这十天,每天过来陪她,能早日唤醒她对他的记忆。 没想到和儿子谈心回来,在病房外听到了妻子的独白,她竟然已经痊愈了,对他的陌生疏离、对京都那段岁月的失忆,都是装的。 这下,他不淡定了。 在儿子带着女友立刻后,他让护理也退出了房间,双臂前倾,牢牢锁住了蒙入被子不肯见他的妻子。 “你欠我一个解释。”范姜卫国坐在床沿,双臂撑着枕头两侧,倾身低叹。 “谁欠你解释了!”顾媛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方传来。 “除了你还有谁?”范姜卫国怕她久病初愈,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这么一闷还不给闷坏了,不由轻叹了一声,本来还想质问她的,结果举白旗的反而成了他:“小媛,你先出来。有什么话,出来我们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没话和你说!你出去。我不想见你!”顾媛不肯出来。 “你都不见我这么多年了,还想怎样?......真的希望我们夫妻分离吗?” 范姜卫国见妻子听了自己这话,闷在被窝里的身子僵了僵,心知她其实也很怕走到最后一步,否则,早在意识恢复清醒就闹着要离婚了,何至于瞒着自己到现在? “小媛,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爸也说了,无论是谁的错,既然都过去了,谁都不得再提起......” “不是我的错!”顾媛听他这么说。猛地推开被子,满脸通红地瞪着他,“你们心里也早都认定是我的错吧?如今她死了,我还活着,就说不提起、不追究,以为这就是对我好,其实是在变相地定我的罪吧?!” “小媛......”范姜卫国怕她情绪太激动,忙按住她的肩头,“好好好,你没错。是我们的错,让你受苦了。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顾媛挥开范姜卫国的手臂。眼眶噙着泪,一字一句地声明:“范姜卫国!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错!错的是你,还有林薇,你们俩背着我做了什么,只有你俩自己清楚......” “我没有!”这下。换范姜卫国极力争辩了,“我真的没有。阿澈他,这个月去做了DNA,证实是卫军的孩子.......” “这能说明什么?你和林薇是清白的吗?” “我知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就算是......那也是生日那晚我醉得离谱,把她当做了你......小媛。夫妻这么多年,你该信我的。”范姜卫国强硬地把妻子搂在怀里。 几年了?来玛卡岛三年,在京都疗养院三年。在家里病了没有八年也有七年,细数起来,足有十来年没有这般亲近了吧? 他在心底幽幽一叹,将妻子往怀里紧了紧,脸贴在她的颈窝间。喟叹道:“看在我们都老夫老妻了,阿洄都快成家立业了。别再吵了好吗?” “哼......”顾媛脸埋在他肩窝,闷声哼道:“谁和你吵了?我这不是十几年都闭嘴没开口了吗?” “不许。”一想到妻子可能又像之前几年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哭不笑,那他宁愿现在这样,被她指着鼻子斥骂。 “不许你这么说。你想出气就找我,拜托别像之前那样了......”范姜卫国闭着眼说道。 顾媛听出他话里的哽咽,心知他这些年来肯定也不好过,不由放软了身子,任他趴在自己肩上缓冲情绪。 “卫国......”半晌,顾媛轻轻开口道:“你信我吗?我没对林薇做那件事......” “你说,我就信。”范姜卫国松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本来就不信你是这样的人,只是......” “只是有证据指向我对吗?”顾媛双手盖住脸,低低地问:“我若说,这些都是林薇自己搞的鬼,你们会信吗?” “小媛!”范姜卫国惊愕地低唤,“你是说......” “她怀着阿澈时,曾约我谈过,她说她爱你,为了你她什么都可以放弃......还说,她死都不会让我好过......” “所以,她选择了慢性自杀?”范姜卫国前后一串,惊愕地想通了一个事,“可是,阿洐找出那些证据时,你已经......” “她生产的前一天,给我看了一组照片......都是你和她......还撂话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她就把这些照片公布于众,让范姜家丢尽颜面。还说,她就算死了,也会让人继续曝光这些事的,除非我离开你,离开范姜家......当时我一心认定你背叛了我,没去理会其他话,没想到,她真的难产死了,我找人去打探死因,竟然是慢性中毒,那些证据,明显都指向我,我当时又惊又怕,花了点钱让人把那个妇产科医生送离了国......” 原来是这样!这下,范姜卫国总算理顺了当年的事。 想必,林薇当时是铁了心想自杀。可又不甘心,也怕林家蒙羞,就想让顾媛当替罪羔羊,没想到顾媛早一步发现了真相,偷偷把那个妇产科医生送出了国,没让那件事早早曝光。可因为这样,顾媛心里始终有个结未解,不久就跟着病倒了,一病数年,最后还没了知觉...... “林薇她早疯了!她害我小产时,我就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本来想和你说的。谁知她怀孕了,我看老爷子和卫军那么开心,怕说这种事,会让你们以为我是在嫉妒......” “傻瓜!”范姜卫国长叹一声,拉下妻子蒙着脸的双手,把她拉入了怀里,“你该早点和我说的......”让她一个人吃了这么多年苦,归根结底还都是他惹出的事。 “当时我说了你会信?你们一家都把她当做宝......”顾媛委屈地不肯抬起头,“再说了,死者为大,她都那样了,我就算把一切真相都抖出来又有什么意思?真想让你们范姜家族在京都待不下去吗?” “什么你们范姜家族?你也是范姜家的一份子,别忘了,我们一直都是夫妻!”听出妻子话里的排斥感,范姜卫国没好气地拍拍她的脸颊,十几年没如此亲昵,这种雨过天晴的滋味好得让他无法言喻。 “我不想回去......”顾媛一想起病前在范姜大宅的那些年生活,心底就浮升一阵阴影。 “好。你不想回去,我就过来。”范姜卫国也不逼她,知道她还需要时间缓冲,遂点头应道。 “你,你过来?你不是还没退休吗?”顾媛听他这么说,倏地抬起头,继而讪讪地说道:“你,你不必为了我,和老爷子撕破脸的......” “我没说要和爸撕破脸啊。”范姜卫国听出妻子话里的担忧,满脸愉悦地道:“我只是说,你不用去京都,我会和现在一样,三不五时飞来陪你。等我退休了,再来陪你在这里长住。当然,你若是心情好,想去京都看看新风貌,我也会接你回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害她理解为:他不准备回京都了呢。 顾媛脸一红,推开了他,“大白天的,靠这么近干啥......” “现在才说?晚咯!”范姜卫国爽朗一笑,继续把妻子搂在怀里。 房间外,已经从相思涯回来快有一刻钟的范姜洄和凤七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事情真相居然是这样。 ....... “接下来到月底之前,我都休假,你若有事,尽管去忙。我会陪着你妈。” 夕阳只剩余晖时,范姜卫国和儿子站在草坪上,迎面拂过夹杂着咸腥味的微热海风,内心一片平静。 转身回头,不过二十米的距离,妻子和儿子的女朋友,相依坐在椰树下的长椅上聊天。虽然听不清她们的谈话内容,却能从她们脸上,读出恬淡的温馨。 “搞定了?”范姜卫国侧过头,望向身畔令他骄傲的儿子。 范姜洄自然听懂了他问句的意思,唇角一扬,闲闲伸了个懒腰,“你不也是?” “臭小子!竟敢打趣自己老子了!”范姜卫国好气又好笑地瞪了范姜洄一眼,“想和老子比,你还差得远呢!想当年......” ...... “噗嗤!瞧他说的那得瑟劲!当年的事,还不是我最清楚,居然想在儿子跟前忽悠......哈哈哈......” 瞥见前方的父子俩回头,顾媛忙伸手掩住了唇,可眉眼间的笑意仍旧透过指缝泄露开来。 “这么开心?”范姜父子俩好奇地走了过来。 顾媛忙忍着笑,下意识地看了凤七一眼,生怕她那个神奇的窃听工具被范姜卫国发现。 然而,范姜卫国一心记挂着妻子,哪里会发现凤七的小动作,倒是被范姜洄注意到了。 待范姜卫国扶着妻子进去后,范姜洄失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咳。”凤七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自我辩解道:“我只是想让你母亲开心些。” “我知道。”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下回窃听前,能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我怕会说些让你脸红耳赤的话......” 350 只有她能伤我 一旦确定了关系,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就越发自然了。 只不过凤七的性子素来沉静,范姜洄也不是个爱闹的。 因此,两人相处时,除了肢体语言亲昵了些、共同话题丰富了些,其他的倒也没差。 范姜洄仍然尽量在家办公,实在无法在家处理的,才去公司。 不甚重要的应酬,都推给了洛水、洛遥。实在推脱不过的,才出席现场,也都是尚未结束就提前返家。 在家办公的时候,他会三不五时出来看看凤七在做什么。若是见她精神好,会让她在书房或是看书,或是戴着耳机看电影、听音乐陪他。 不办公的时候,两人或是沿着椰林沙滩散步,或是拥坐电视前看共同感兴趣的节目。 凤七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喜欢上了美食料理。 在他办公的时候,边看美食节目,边在流理台上操作。 往往是,范姜洄从书房出来,她的实习作品也差不多完成了。 再煮一壶咖啡,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游遍全球》,一边品尝新鲜出炉的各地点心。 这样的日子,美好地让范姜洄喟叹。 但他也知道,她还有许多未竟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留在这里,陪他坐观日出,共赏日落。 “在想什么哪?这么出神。” 凤七端着一碟刚烤好的榴莲酥,从厨房出来,看到范姜洄双手悬搁膝上,坐在沙发上愣神,柔笑着问。 “没什么,就一点工作上的事。”范姜洄回神,拉过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看着碟子里烤成金黄色的酥脆点心,不由深吸了口气,满足地猜道:“嗯!好香!榴莲酥?” “是呀!还是新鲜的榴莲,辜嫂中午才去果园选来的。” 这时,辜嫂端着一只水晶茶盘从厨房出来,上面搁着一壶馨香色靓的水果茶,以及一对喝水果茶专用的水晶双耳杯,笑着说:“还有水果茶哦。夫人今天刚学的,闻着就好香。” “谢谢。”凤七微笑着接过,并让顾嫂也去冲上一壶。榴莲酥也有的多,让她端去和管家、护理一起分享。 范姜洄笑睨了她一眼,“你和辜嫂处得很好。” “她人很好。”凤七眉眼含笑。点头赞道。她素来秉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处事原则。 范姜洄心头一动,在吃美味的下午茶之前,先搂过她品尝起她的美好滋味。 “唔......”凤七双手抵着他的胸,微仰头承接着他的热吻,直至呼吸急促。两颊布满红晕,才被范姜洄恋恋不舍地松开。 看到她樱红的唇瓣被自己吮吸地略微泛肿,范姜洄的下腹一紧,拥着她的双臂收了收,低头埋入她的肩窝,以期尽快平息心头窜起的欲火。 至少得等她成年、两人订婚后。这是他自我设定的要求。 可是每次见着她。就忍不住想亲吻她,以为浅尝辄止可以缓解内心的渴望,殊不知。越是浅尝,越想深入。到头来,他发现这么做不仅缓解不了,反而加剧了对她的渴望。 好矛盾!好纠结! 他闷闷地趴在她的颈窝间,嗅着她不施脂粉照样馨香袭人的自然体香。偶尔掠过鼻尖的柔顺秀发。勾得他越发心痒难耐。 “怎么办......”他低低地喟叹。 凤七这几日早就习惯了他如此的状态,闻言。也没回答,而是温顺地窝在他怀里,反手顺着他的背,半晌,想起茶几上的点心和水果茶,问:“肚子饿不饿?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其实更想吃的是你......”范姜洄语带怨艾地嘀咕了一句。与此同时,在她的颈项轻轻一咬,没等凤七回答,先自己转折了话语:“不过我能忍,忍到你满十八,咱们订婚,然后......” 还没然后完,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凤七忍不住逸出一串愉悦的轻笑,他懊恼地扒了扒头发,从她的颈窝里起身,拿过手机,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干扰他。 可一看来电的是严景寰,他的神色肃了肃。 那可是未来的大舅子啊,不能不恭敬以待。 凤七也眼尖地扫到了来电显示,知是自己大哥,也在一旁坐直了身,想听听大哥有什么事。 严景寰这次找范姜洄,是想听听建议。 此前经范姜洄帮忙,他在玛卡岛成立了个新公司,把严氏企业的一些重要项目,逐渐转移到了新公司。如此一来,即使有人在股市大肆侵吞严氏股票,并窜通大伯二伯,私下交易股权,也不至于损失惨重。 然而,他没算到的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背叛了他,不仅窃取了严氏企业近期欲要签订的几份大单,还挖走了一批成交总额占据公司60%的大客户。措手不及袭来的危机,忙得他脑晕头胀。 “我没打算让严氏企业宣告破产。它毕竟是爷爷一手创立的,股市邪门动荡,采取了转移措施,即使转售他人,日后还是想着要拿回来的,可如今......”严景寰揉着眉心,絮絮叨叨地把近期发生的这些事对范姜洄说了。 范姜洄接通之前就开了免提,因此,严景寰刚刚说的,凤七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两人不由对望,眼底都透着浓浓的担忧。 “查到幕后黑手了吗?”范姜洄皱着眉问。 严氏企业的事,这两年他接触的也不算少。总觉得这些事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也不像是严家那几个扶不上墙的糟糕亲戚做的。可若是外部力量,除非是对严氏企业极其痛恨,否则,谁愿意无端端花费巨额人力物力,来和严氏企业抗衡? “没有。几条线索查到一半都断了。”严景寰无力地答道,末了,叹气道:“算了,我知道你也忙。我就想找个人聊聊,实在不行,就宣告破产吧。我想,爷爷还不至于从九泉之下跳起来骂我,真要跳起来了,我倒是不担心了,他老人家在下面应该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吧......” “别忙着破产,大哥!”凤七忍不住接过了话。 “媏媏???” 严景寰的语调陡然扬高,不可置信地在电话那头追问:“你不是出国执行任务去了吗?怎么会......” “这事说来话长,等有空了再聊。大哥,你把之前那几条线索都传到范姜这里,我让人再好好查查。” 严景寰听妹妹这么说,也想起她所在组织的追踪实力,遂立即把那几条中断的线索应妹妹的要求传到了范姜洄的书房。 末了,他仍不放心地问:“媏媏,你没事吧?怎么会在玛卡岛?我以为......” “我很好,大哥尽管放心。过不多久我要去日国一趟,到时,我会让人把追踪情况直接告诉你。至于现在,你仍和之前那样坐镇公司就好,该收收,该放放,不必太放在心上,身体保重第一!” 凤七劝了严景寰几句,才和他结束通话。 将手机还给范姜洄时,瞥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心知他必是在意自己刚刚说的“日国之行”,暗叹一声,主动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好得差不多了,外头还一片混乱,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我知道。”范姜洄顺势将她带入怀里,头搁在她的肩上,“我只是担心你......” “我答应你今后一定小心,这次的事,是我自己疏忽,以后不会了。”凤七连忙保证。 “嗯。姑且信你一次。若是再受伤,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放你走了......”范姜洄闭着眼闷闷地道。 “好。”凤七一口允诺。经过这一阵子的相处,她心里清楚,即便日后真做不到不带一点伤,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言反驳。 “点心都冷了......还是说你其实不想吃?嫌我做的味道太差劲?”她眼角余光扫到茶几上的榴莲酥,适时岔开了话题。 “怎么可能!”范姜洄听她这么说,长臂一伸,捞过了茶几上的点心碟,捻了一块丢入嘴里,还不忘分半块给她,看得她好笑不已。 至于严景寰,饶是听妹妹那般劝慰,还是不放心地跑了趟玛卡岛。 范姜洄去接机的途中,对洛水等人耳提面命,总算没在严景寰跟前露馅。 可在别墅聚餐的时候,他和凤七的互动,还是被眼尖的严景寰看出了些许端倪,虽然没明着支持,但在范姜洄看来,只要没反对,那就是间接认可了他的追求。 于是,饭后,在书房,他大方承认了自己和凤七正在交往。 严景寰听后,瞪着他看了半晌,这才幽幽一叹:“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可即使猜到了又怎样? 妹妹行事素来独立,即使虚龄尚未满十七,现在就谈情说爱的确早了些,可感情来了就是来了,他自诩不是古板的人,相信范姜洄也不是随便的主。 但是,就算他不会棒打鸳鸯,也不想轻易顺遂他。 “胆敢对她半点不好,即使倾尽所有,我也不会放过你!”严景寰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严肃,绝对不是开玩笑。 “放心!我们之间,只有她能伤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范姜洄坚定地直视,右手贴上左胸立誓般保证。 351 送机发现 严景寰只住了一晚就回去了。 如果不是严氏企业危机四伏,他也想在妹妹身边多待几天。 不过,如今有人比他更关心宝贝妹妹,他也放心了不少。 可该做的叮咛依旧没忘。 临行前,他逮了范姜洄进书房叮嘱。内容无非是要他好好对待凤七。 范姜洄自然一一允诺。顺便给未来大舅子打了剂预防针:一等凤七成年,两人就订婚。 对此,严景寰也没多说什么。 想来既是默许了他俩在一起,日后订婚结婚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反之若是范姜洄迟迟不提,他反而会怀疑范姜洄对妹妹的态度。 送严景寰上机后,范姜洄瞥见凤七偷偷松了口气,不禁好笑。 “就这么怕你大哥?“ “......也不是怕,只是,若是被他知道我受伤,耳根肯定无法这么清净了。”凤七边解释,边被范姜洄牵着往停车场走去。 听她这么说,范姜洄侧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拥住她纤细的肩头,唇瓣贴近她的耳畔,低笑着问:“原来你是怕大哥唠叨啊。那如果我也啰嗦一点,你是不是什么事都会听我的了?” 凤七微微侧了侧头,想避开他口里呼出的热气。那会让她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这个家伙!自从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后,总会出其不意地做些让人羞赧的动作。 见她这副表情,范姜洄忍不住逸出一串愉悦的轻笑,揽着她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极其自然地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随着一记细微的“咔嚓”声。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一闪而过。 “该死!”凤七身子一僵,肃然着脸低咒。 “有人在偷拍我们?”范姜洄也觉出了异样。 凤七肯定地点点头。随即耳力扩展,搜索起机场大厅里异常的动静。 “你伤刚好......”范姜洄见她一脸凝重地倾听着四周,心知她必定是在运行内力。 凤七摇头安抚他的担忧,“我没事。你在这儿等我。” 话音刚落,她就掠离了范姜洄身边。大厅里的乘客只觉得眼前闪过一团阴影,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大厅某个角落的导航牌后传来,一名身型肥硕的中年男人被凤七揪了出来。 “你干什么!”中年男人挣扎着想逃,“救命啊!有人抢劫......“ “抢劫?很好!如果你不把相机交出来。我不介意抢给你看!”她低却压迫地喝道。 “我没有......”中年男人想辩解。 “把相机交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凤七沉郁地盯着他,单手揪着他的衣领,视线扫过他紧搂胸前的背包。 此刻的场面让不知情的乘客看了很想发笑。 明明是纤瘦柔弱的少女。却昂首挺胸,提着足有她两倍体型的中年男人,对方连脚尖都离地了,几乎是被她悬空提着。 “放......放开我!我交......交出来......”中年男人被她揪着几乎透不过气,又听大厅里的警铃也被拉响。生怕真的引来警察,只得软下了身,朝凤七哀求道。 “早这么做不就得了。”凤七轻嗤,随即手一松,只听“扑通”一声,中年男人屁股着地。盆骨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哀呼出声。 “少装模作样。相机呢?”凤七英眉一挑,伸出手。示意对方把偷拍她和范姜洄的相机交出来。 “小七,你没事吧?”范姜洄哪里会真听凤七的话,乖乖待在原地。 远远瞅见这一幕,吓得他心肝儿都扑出来了。 这丫头!这丫头!伤才刚好,就给他上演这么激烈的动作片。 奔到她身边。拉过她,上上下下逡巡一遍。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柔声安抚道:“别动怒,会伤到自己。接下来交给我。” 他蹲下身,手伸向还不肯把相机交出来的中年男人,沉声道:“如果你不想惹来更大的麻烦,就把相机交出来。如果你配合,我只删掉与我们有关的,相机也会还给你。” 这时,四周已经连续围起看戏的乘客。警报声也把机场里的治安警引来了。举着电击棍,赶到现场,“让一让!让一让!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这两人非要我把相机交出来,我根本没拍他们,我只是在拍机场大厅......” 中年男人见警察到了,索性抱着背包赖在地上,诉起委屈来:“这女人还推我,我现在人都站不起来了,她得赔我医药费......” “推你?”三名治安警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凤七,不禁嗤笑:“你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女生推倒在地,也不嫌害臊?” “是真的!大伙儿都看到了!不信你问他们......” “好了好了。既然你说没偷拍,就把相机拿出来,让他们看下不就好了。我们作证。” 治安警其实经常碰到这类人,专挑人多的公共场合,偷拍情侣的亲热照,或是上传网络、自娱他娱,或是卖给一些橱窗商做展览,定性严肃点就是侵犯肖像权。 看这对年轻人,男的俊,女的丽,穿着打扮又潮流显贵,想来,应该是被这类人盯上了。 三名治安警一听一看,心里就有了数。不耐烦地朝中年男人说道。 这种事,如果不是被乘客当场揪到,他们是睁眼闭眼,不怎么愿意管的。以前曾出动人力管过,可成效甚微,既费人力又费时间,渐渐的,就采取协调为主的解决模式。实在闹大了,才走刑侦程序。 如今,既然被抓包了,他们首先当然是要站在机场的利益上。得罪这些人事小,得罪了乘客,可是会遭投诉的。 见治安警这么说,赖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不得不把相机从包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范姜洄,嘴里咕哝着:“轻点啊,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千块钱买的......” 范姜洄理也没理他,迅速接过相机,熟练地开启浏览模式,一一把有关他和小七的照片全都彻底清除。 “等一下!”蓦地,站在他身边的凤七出声制止了范姜洄的操作。 “怎么了?”范姜洄侧头询问。 凤七蹙着眉,接过他手上的相机。 翻到前几页,一张日期显示昨天上午的照片,同样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背景,一对黄发碧眼的年轻男女正旁若无人地肆意舌吻着。 而让凤七蓦然注意到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后,隔着三五个过路的乘客,一身休闲打扮的严景寰,戴着墨镜、提着简约行李侧对着镜头走过。 范姜洄随着凤七的视线,也认出了严景寰,同时,他和凤七的视线一道落在严景寰的身后方,一名西装墨镜的男客,虽然偏着头像是在打量四方,实则,视线一直落在严景寰身上。 再往前翻,但凡有严景寰出现的照片里,都能发现这名西装墨镜男的踪影。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认定:严景寰被人跟踪了。 “我马上联络他。”范姜洄神色一肃,立即取出手机。可严景寰此刻还在飞机上,他见电话不通,改而发了个短信,让他一接到短信立即回电话。 凤七则把这几张照片都通过蓝牙,发到腰间的存储器上。至于相机里的底片,则一一删除,确保不会恢复后,这才把相机交还那名中年男人。 “你们凭什么把我其他照片也删了?” 中年男人拿回相机仔细一翻,见那几幅让他自己都忍不住得意的作品没了,还盼着想卖高价的,不由狠戾地朝凤七一瞪。 “我没告你侵权,已经算轻饶你了,别给脸不要脸!”凤七冷冷地回视。 “这位小姐说得没错!如果你再纠缠不清,就跟我们去趟治安办解释清楚。”治安警适时地站出来帮腔。 中年男人这才哼了一声,把相机塞回背包,拖着痛意未消的屁股慢吞吞地离开了。 “真是抱歉!两位若是不赶时间,我代表机场治安办,请两位喝杯咖啡。”其中一名算是领队的治安警回头对凤七两人笑着说。 “不必了。”范姜洄发好信息,收起手机,走到凤七身边,冷冷地扫了三名治安警一眼,“不过这种事,希望下次别再遇到。否则,我会撤回对玛卡机场的投资。” 说完,他牵着凤七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三名治安警才面面相觑,“他......刚刚说什么?” “撤回对我们机场的投资?” “我记得,除了顾氏集团似乎在我们机场有股份外,其他商家都没听到过啊......” “啊!我记起来了!他就是顾氏集团的执行长啊!” “真的?” “你们看!《财富新周刊》里还有他新一期的采访报道呢!”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如是惊呼,这一喊,全场哗然。 顾氏集团啊,那可是玛卡岛神话般的存在。 三名治安警闻言,神色一凛,忙往治安办跑去。 怎么办?他们刚刚,似乎,很可能,得罪玛卡岛的大财团了。如果顾氏集团因此而撤回对玛卡机场的投资,他们仨不就成机场罪人了? 352 情难自禁 凤七一回到别墅,就和赵灵霄取得了联系。 “小七,我正想发传真给你。”赵灵霄耳侧夹着手机,双手在笔电键盘上飞速敲击着,“刚刚确证,薛家也有人失踪了。” 薛家?凤七杏眸一眯,“血鹰?” “是。”赵灵霄头一点,“失踪时间比赤焰和烈阳还早。初步断定是七月底光景。” “七月底......”凤七脑海里飞速转起那一段时间前后的可疑状况,她记得她那会儿正在伦敦...... 蓦地,她脑中的画面停顿在伦敦机场,在那里,她曾和赤焰、兴业遇到过。 虽然只是片刻的交汇,她确信自己没错漏当时的兴业,眼底闪过的兴味目光。有种......等看好戏的意味。 如果他真和血鹰、赤焰、烈阳三人的失踪有关,那么,那个时候,想必已经部署好了吧?难怪会有那种眼神...... 凤七想到这里,不由攥紧了双拳。 该死!她竟然还和对方和睦相谈过不止一次...... “小七?”电话那头的赵灵霄没听到凤七的回应,还道她离开了话筒。 “我在。你继续。”凤七艰涩地咽下喉口的唾液,说道。 “你昨晚发给我的资料,我仔细研究过了,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是国内人士,所有动作不是在美利坚,就是在英格兰操作的。” 赵灵霄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凤七却听懂了。知道他说的正是她昨晚委托他查的操控打压严氏企业的幕后黑手。 “照你的意思,对方在国内的基点无法找到?”凤七秀美一拧,抬手揉了揉眉心。 头疼的表情,正好落入推门进来的范姜洄眼里。 暗摇了摇头,他把手上端着的花茶和糕点往茶几上一搁。大步跨至凤七身边,把她扶到沙发上,双手按揉起她的两侧太阳穴。 “目前看来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已经让美利坚的同行协助追查了。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赵灵霄听出凤七语气里的无奈,忙回道。 “嗯。”凤七闭着眼轻应了声。范姜洄在她太阳穴上轻柔的按压,让她紧绷的精神舒缓了不少。 “对了,这里有几张照片,你帮我查一个人。”凤七想起和赵灵霄联络的初衷,倏地睁开眼,把腰带上储存器里的照片。转移到电脑上,发给了赵灵霄。 “戴着墨镜啊......”赵灵霄看后,摩挲着下巴似乎有些为难。“虽然有些难度,不过我想应该还是可以辨析出来的。” “那就好。这个人,我怀疑和昨晚让你查的线索有关。”凤七想了想,叮嘱道:“这件事,关系到我大哥的安危。还请你务必尽快......” “放心,我有数。”赵灵霄认真地应道。 结束和赵灵霄的通话,她把手机还给了范姜洄。 “给你定制的手机,明天应该能到了。”范姜洄随手往茶几上一搁,继续替她按揉头部,同时说道。 他给她从德国定制了一部精巧的多功能手机。算算时间,明天应该能寄到了。 “嗯。谢谢,让你破费了。”虽然他从没提过这部手机的价格。但从她掌握的咨询得知,德国那家公司出品的高科技手机,价格从来不低。何况,这还是他专程给她定制的。 “说什么呢!”范姜洄捏了捏她的两颊,显然。被她的致谢语给气到了。 “真要谢,不如......”他坏心一笑。倾身咬了口她柔嫩的耳垂。惹来她一阵颤栗。 “唔......痒......”她下意识地抬手去躲,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这个时候,男女之别就体现出来了。 他一手握住她交叠在一起的手腕,一手扶着她的颈,低头攫住了她略感温凉的唇瓣。表面吮吸,深入试探,企图让她的唇瓣微他暖融,乃至火烫起来。 她不自禁地仰高脖颈。只觉得在这个时候,即使运行起双气丹,恐怕也不见得能推离他的怀抱。或者说,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她无力地倚着他的胸窝,双手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下的反手搂上他的腰背,渐渐的,享受起他从感官上带给她的温馨暖意。 九月暖融的下午茶时间,海风习习的静谧书房里,只余交颈深吻带来的喘息和低吟。 “唔......”下一刻,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他他!竟然把手探入了她的衣领! “范姜......”她喑哑地开口,透着妩媚的嗓音,让他的下腹猛一阵紧缩。 强力抑制住满心满身的迫切渴望,他才微微离开她的唇瓣,低哑地道:“抱歉,我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好吧。她自己不也是?可现在总该恢复理智了。 为何他的大掌还不打算从她的衣领里伸出来? 竟然还深入再深入,直至,大掌覆上她的内衣,握住了那对已经发育良好的丰腴。 “呵......”他窝在她肩头忍不住满足低笑:“发育得很好。” 她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很想如以往那般云淡风轻地赏他一记白眼,可偏偏,他的下一步动作立马让她软绵的身子一僵。 他竟然,松开了她的内衣扣子。 轻微的“吧嗒”声,让她耳根骤然通红。 “你出来!”她双手从他腰背绕回胸前,抵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再有动作。 “放松点。我不会怎样。就是......想替你按摩......”范姜洄察觉到她的反应,偏头在她唇上轻啄着,意图安抚她,而后慢慢的,轻柔的,揉捏起来。 “听说......”他语含笑意地在她耳畔低语:“经常这样按摩,会让胸部越来越丰满高挺......” 她羞赧地无法启口。可不容否认,他的按摩,确实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够......了......”才几下,她就娇喘连连、情动不已,忙轻咬着唇瓣哑声提议。 “不够。书上说了,每次按摩必须达一刻钟。”他含笑睇视着她此刻娇俏动人的丽颜,柔声却坚定地反驳道。 一......一刻钟?她赫然瞪大杏眸,“骗人!” “绝对没有。”他连忙澄清,“不信的话,等下我翻给你看。” 她脸颊一烫。还想说什么,被他一记恰到好处的揉捏,舒服到差点轻吟出声。同时。下体淌出一股湿漉漉的东西,让她又羞又恼,不由涨红着脸低喝:“够了!” 范姜洄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她衣领里收回手,搂紧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平复喘息。 是他太急了。 谁让她如此可人。唇舌相依的浅尝辄止。根本无法缓解他身心对她的强烈渴望。每夜都需靠凉水澡方能浇熄熊熊欲火。 唉,这样的日子,熬到她成年,有的他受。 可偏偏,这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不止和她说过,还对她兄长保证过。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背!活该啊! ...... 如果不是身上还背负着和血彧未了的仇隙。她想,她或许真会考虑留在这碧海金沙的天涯一隅被他无尽宠溺。 如此安逸的生活,让她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即使是前世,似乎也不曾有过如此踏实又平静的时候。 可她终究得走。烈阳等人行踪未明,大哥和严氏企业又陷入安全危机。 不解决这些事,她无法心无旁骛地躲在这里坐享安逸。 范姜洄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十月刚至,她就开始心神不宁。眼下。她明明手里捧着一本游记,视线却盯着茶几上的杯盏愣神。 “想好下一步计划了吗?”范姜洄暗叹了一声。合上手上的文件,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她跟前,蹲身轻问。 “嗯?”凤七回神,和蹲在她跟前的范姜洄平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双唇一抿,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我预备先去日国。” “不打算和组织联系吗?”他捧起她的双手,贴住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凤七摇摇头,“这个时候,和组织联络,只会让他们为难。我打算自己找。” 烈阳、赤焰、血鹰,究竟是不是在血彧手里,除了让赵灵霄盯紧兴业集团的董事长兴业的动向外,目前看来,最快最迅速的法子,就是通过日青社探寻。 当然,她也知道,组织安在日国的情报点,以麒麟为首,恐怕早就探过日青社了。既然迟迟没有音讯,怕是没什么收获吧。 “需要我做什么?”范姜洄心知她既然定下了方案,时间早晚问题,迟早会走。只是,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无论她的身手有多逆天,他都会担心。 “你安心做你的事。我若需要你帮忙,会和你联络。放心,不会和你客气的。”她莞尔一笑,从他的大掌间抽出自己的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心,“别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 “当然不是。”他瞪了她一眼。对她所用的四字成语表示万般不悦。 可话虽如此,心里也不禁担忧。有过一次,现在的他,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她出事。 PS: 谢谢2011124、yuncat、110710114842、期待救赎的灵魂、秋莲19198571等几位童鞋们的粉红票!谢谢110710114842、灬亓べ`、书友100323151637892等童鞋的打赏!谢谢乃们!俺回来了!一回来看到这么多亲的支持,好开心!咳咳,俺去了趟鼓浪屿,是单位组织的活动。去之前答应了基友在岛上给她们寄送明信片的,结果,俺邮票也带了,明信片也买了,逛了个半死,没看到半只邮筒,俺个二货不习惯问人,又灰溜溜带着没邮戳的明信片回来了。今早被基友骂了一顿,翻淘宝发现厦大的学生兼职邮寄明信片,于是花钱让人给代寄明信片。算是补了这个遗憾。~~~~(>_<> 353 约会 再如何不舍,该别离还是得别离。 十月走到中旬,凤七在收到邮自京都的一份包裹后,确定了启程时间。 这个周末,范姜洄趁手头无事,打算约凤七去商场。 一则需要给她买几身适合行动的当季衣物,如今身上穿的,都是他在她养伤期间,觉得看着顺眼挑来的丝质连衣裙。 平时穿给他看他自然喜欢的紧,可要是出门行动了也穿这样,不等凤七抗议,他先给否决了。 再者就是,两人确定名分也快一个月了,可还没正儿八经地出去约会过呢。 如今她又要离开,肩上背负的任务不轻,下一次见面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当然要抓紧这最后两天,带她好好徜徉玛卡街头了。 “小七?好了没?” 范姜洄象征性地叩了几下门,推了进来。 咦?人呢? 范姜洄一进房,没看到凤七,不由挑了挑眉,“小七?” 这丫头!刚刚还说把包裹拿回房,换了衣服就下来的,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包裹......他看到拆解在一侧地板上的小纸箱,蹲下身子,拿起纸箱,翻到贴有邮寄信息的那一面。是京都寄来的。会是谁? “咔嚓”,这时,套房内的浴室门打开了。 范姜洄下意识地转过头,刚想出声,蓦地,他这个人僵在原地,唇瓣还微微启着。 “怎么?不认识我了?”凤七莞尔一笑,侧身迎上衣柜所带的落地镜,镜子里的她,俨然换了副模样。 只因,她让李宜琛邮来了那副成功不久、被她小心收在医馆实验室里的面具。 幸而实验室那台保险箱,除了她。师父也有备份钥匙。 “你......”范姜洄咽下一口唾沫,“小七?” “是啊。”凤七见他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噗嗤”轻笑,走到他跟前,蹲下与他齐平,随即微微晃了晃脑袋,笑盈盈地问:“逼真吗?” “这是......面具?”他讶然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最终,不敢置信地求证道。 “嗯。面具。”凤七肯定地点点头,继而起身。拉起他,“走吧。不是要去逛街吗?” “可是......”范姜洄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打算戴着这个玩意儿去?”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试试。换上拿下最快需要多少时间。”凤七笑睨了他一眼,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成功吓到了他。 范姜洄心下一松。还好还好。如果带着面具去,且不论他能否最快地接受。并如往常那般自然地亲她吻她,若是被洛水几个撞见,还会以为他另结新欢了吧? 凤七以最快的速度取下面具,收回特制的大理石盒里,心里思忖着,要不要去玛卡夜市淘个合适的玉盒。 “我记得你曾说过。玛卡岛有玉石夜市?”凤七洗净脸,从浴室出来,问迎上前来的范姜洄。 范姜洄心思还在凤七方才戴的面具上。听她这么问,下意识地点点头,“是啊。正想今天晚上带你去逛逛呢。” 玛卡岛的夜市里确实有一条街转售玉石,他先前送她的那些首饰,有个别几件也确实从那里淘来的。不过毕竟是街头杂铺。捡漏或许有,打眼的也不少。 “你想买什么?”他牵着她下楼。 楼下。辜嫂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早餐,两人边用边聊。 “我想买个约莫这么大的玉盒。”凤七喝完牛乳,拿纸巾抹了抹嘴角,然后给他比了个尺寸。 “玉盒?”范姜洄略一思索,他记得他在顾家老宅的房间里似乎有这么一个玉质盒子,太公在世时盛参用的。太公离世后,外公把它送给了自己。说是让他留个念想。别忘了太公在世时对他的好。 “你若想去夜市逛逛,我陪你去。不过玉盒就不必买了,我那儿有。和你要求的尺寸差不多。”范姜洄替她夹了水晶汤包,搁到她眼前的碟子里,同时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玛卡岛的夜市应有尽有?”凤七咬了口汤包,偏着头,眼眸晶亮地睇着他。 范姜洄耳根一红,他是说过。可那不是随便找的借口嘛。 总不能说,他先前送她的那些首饰,都是他花高价从海内外古玩街淘来的? “嗯哼。”他清了清嗓子,“这两年夜市生意不景气......” “噗嗤!”凤七被他找的牵强理由逗乐了,索性搁下筷子,愉悦地笑了起来。 范姜洄眼角一扫,此刻的餐厅,除了他俩就没旁人,于是身子一倾,攫住了她的唇瓣,猛地一记吮吸。 “唔......痛!”她忍不住轻吟呼痛,这才被他放过。 “下回再取笑我,我就这样惩罚你。”范姜洄额头抵着她的,低哑地宣称。 凤七羞着耳脖,似嗔似娇地横睨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又被他贴住了唇瓣。 不过这次,没有方才那么猛烈,而是柔如春风,绵如细雨,让人酥软无力...... 一顿早餐历时两小时,方才结束。 凤七低着头,任范姜洄护在怀里,走出餐厅,跨出客厅,来到停车库。 一路上,生怕撞上管家、厨娘心知肚明的笑眼。 “你还笑!”凤七瞥见范姜洄愉悦的笑颜,举手往他腰间一拧,轻哼道。 “好!我不笑。我可不想还未婚呢,就被娘子给谋杀了......好好好,我真不笑了!”范姜洄嘴里如是说,可眉眼间的笑意不仅未减,反而有大增的趋势。 凤七心里清楚,他必定是在笑她方才的举动。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会在下意识间,伸手去拧他的腰部。这要搁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可偏偏,就是发生了,而且,她还没觉得丝毫不适,反而很自然。 这说明什么?在她心里,不止认可、接受了他的亲近亲昵,也渐渐地,习惯了对他亲近亲昵。是......这样吗? 范姜洄见她眉宇轻颦,还道是生气了。忙止住笑颜,转移话题道:“我们先去逛商场。逛完后在附近用午餐,然后回老宅拿玉盒,如果你不介意,晚饭留在老宅陪外公吃,吃完我带你去逛夜市。觉得这样安排行吗?” “嗯,我没意见。”凤七轻轻摇头,不过,既然要去顾家老宅,“是不是应该买份礼物?”毕竟两人定了名分,第一次上门,又会见到他外公,似乎和见家长没两样,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这个交给我就好。”范姜洄柔笑接道。她有这个心,他已经很高兴了。自然不会真让她操心烦这些事。 何况,外公早巴望着他带她去老宅了。只要人是真心诚意去的,即使真两手空空,外公也不会介意。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停车库。 范姜洄先扶她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后,才绕到另一端。很快,车子发动,缓缓驶离了海滨别墅。 ...... 按照既定行程,两人先来到玛卡岛最大的购物商城。其中也有顾氏集团的一部分投资。 因此,当商城经理无意间从监控室看到顾氏集团的执行长范姜洄出现在商城大厅时,忙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来到范姜洄跟前又是鞠躬又是打招呼。 范姜洄眉宇一皱,“我不需要导购。”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别跟在自己身边。搞得好像是领导视察。这会儿是私人时间,他只想和身边的小女人,安安耽耽地逛个街。 “是是是。”商城经理听他这么说,忙低头垂手立在原地,眼角瞥着范姜洄牵着凤七乘坐电梯,上了三层女装部。想了想,让身后紧随的秘书给三层的分管经理拨了个电话,让他注意着点,顾氏集团的执行长携女友在逛女装部,别没眼见力地得罪人家。 有了商城经理的暗中嘱咐,范姜洄和凤七在商城的购物既愉悦又顺利。 加上凤七的采购速度向来快又准,没到十一点,两人就满载而归了。 午餐地点范姜洄早就预订好了。顾氏旗下的七星级酒店里的高级餐厅。 视野最好的双人包间。临落地窗的红木餐桌椅,抬头就能看到碧海蓝天。还有组合沙发、电视卡拉,完全可以当一间休息室来用,环境安静又有气氛。 “这里不会有人来催。慢慢吃,吃完休息会儿,再去老宅。” 待预订的餐点陆续上来后,范姜洄替凤七剥去大龙虾的外壳,夹到她碗碟里。 养伤期间,她不能碰荤腥。可玛卡岛这个季节最丰富的菜肴就是海鲜。她不能吃,他在家也就不碰。两人基本都以素餐居多。如今两个多月将养下来,洛川说她可以不用忌吃食了,这才带她来这里品尝最地道的玛卡岛特色菜。 “没想到顾氏在哪里都有份啊。”凤七边吃边感慨。 半天时间,她也就接触了商场和餐厅,然而仅仅这两处,就有顾氏集团的影子。她知道顾氏集团还有投资其他产业。譬如玉石珠宝、汽车房产...... PS: 谢谢100的粉红票!谢谢_rh的评价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亲们! 354 离情别宴 “嗯。早些年,太公在的时候,也就只是玛卡岛本土的中低层商户。后来外公接手,运气地接了几项海外订单,拉到了几个大客户,慢慢的,就越做越大了。小舅说是想收,不想再放,可你也瞧见了,这两年,他带着小舅母东游西逛,几乎走遍海外每个发达城市,还在南非待了不下半年,就是想让顾氏的珠宝行能顺利攻克海外市场......” 范姜洄边给她剥壳剔骨夹菜,边娓娓述道。 凤七则边听边享用七星级酒店出品的丰盛美餐。末了,饮了口甘甜的新鲜椰汁,总结道:“所以,你肩头的负担很重。这几年,很辛苦吧?” 范姜洄闻言,剥着虾壳的手一顿,心头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湿意。 他早该知道的,这个小女人,从来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他对旁人说这些,大多只会把注意力放在顾氏集团巨大的盈利、丰硕的荣誉上。 而她,却是站在他的立场,替他着想。 他早该知道的呵。所以,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她...... “咳,不如,这顿我请你吧?”凤七吃到一半,想起自己似乎还欠他一顿饭呢。 “不行。”范姜洄觑了她一眼,“你的欠着就欠着,什么时候还,我说了算。” 他可不想让她了清和自己的关系。虽然,一顿饭而已,不见得真能了清什么。 凤七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欠债还钱,莫不是还得由债主说什么时候还才能什么时候还? 两人舒爽地饱食了一顿,饭后,服务员收拾干净餐桌,给他们奉上一壶花茶,和一叠什锦水果后。就轻轻带上了包间的门。 “过来休息会儿。” 范姜洄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商业杂志,见凤七从洗手间出来,遂朝她唤道。 待凤七在他身畔坐下,顺势一拉,把她揽在怀里,然后替她脱去软皮鞋,让她双腿伸直,头枕着自己大腿,把自己的外套盖上她胸腹。示意她好好睡上一觉。 “你呢?”她抬眼看他,打算就这么坐着陪她睡? “我不困。”范姜洄一手拿着杂志,一手顺着她的秀发。“睡吧,我陪你。” 她眨了眨眼,感觉眼角有些湿润。这个男人,总喜欢表情酷酷的做一些让她动容的事。 闭上眼,静静感受这一刻的宁安平静。慢慢的。凤七的呼吸放平,似是进入了梦乡。 范姜洄这才搁下手上的杂志,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躺得更舒适,而后,头靠着沙发背。凝视着天花板。 怎么办?人还没走,他就开始想她。这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怎么过? 这么想着,他唇角逸出一记极轻的叹息。突然。枕在他腿上的人儿动了动。 他忙低头,只见凤七换了个姿势,曲腿侧躺,眼却睁着,正静静凝视着他。 “怎么......还没睡?睡不着吗?”他喉口一噎。略带喑哑地问。 凤七恬淡的脸上,忽而扬起一抹灿笑。抬手朝他勾了勾。 他不明所以地俯身,被她突然勾住脖颈。 而后,一记深深的、带着暖意的热吻,由她主动贴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他先是一震,继而捧住她的脸,改被动为主动,占据了主导权,舌尖微挑,探入她馨香的唇瓣,缠住她灵动的舌尖细细品酌起来...... 良久,直至两人的呼吸都带着急促,他才缓下了速度,改深吮为浅酌,最后,慢慢退出她的口,和她唇瓣抵唇瓣地平复体内欲火。 “不累吗?要不要躺会儿?”凤七缓平呼吸,抬眼迎上他眷恋不敛的黑眸,喑哑着嗓音提议。同时,头从他大腿上挪开,往沙发里侧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示意范姜洄也休息会儿。 她知道他昨晚工作到很晚。许是想空出今明两天来陪她吧。直到她练完心经,子时已过,他书房的灯还亮着。 曾在洛水、洛遥来别墅汇报工作时,她听他们提到过他以往的工作状态,除了回京都或是去疗养院。其他时候,即使是节假日,也多半留在公司加班。 可如今,为了她,他周末不出门不说,连上班时间也都隔三差五地留在家里,即使去公司,也是晚出早归。但他的工作时间并未缩减。只是挪到了晚上而已。这让她心里泛疼。 范姜洄依言在她外侧躺下,侧身搂着她,在她额际印上一吻,哑声地低笑:“我以为你睡着了......” 凤七脸一红。她不是那么容易入眠的人。除非真的累极了。 如今伤已好,又经过两个月的休养,哪那么容易说睡就睡。 只是这样一个宁谧的环境,让她不由缓平了呼吸,却没想到会听到他那声轻叹,虽轻,却叩入她的心,很重,重到她心刺疼。 然后,鬼使神差的,她勾住了他的脖颈...... “小七......”范姜洄喟叹一声,收紧搂着她的双臂,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烫红她的耳根,直达脖颈。 而后,两人静静躺着,谁也没再开口,却都明了,这恐怕是他们第一次,却也是短期内最后一次相拥而眠。 ...... 从餐厅出来,两人来到了顾家老宅。 时值下午三点,顾丰年也已午休完,精神矍铄地拉着金秘书对弈。听管家说外孙回来了,还带着一名女孩,就猜到是凤七。连忙把棋盘一推,笑呵呵地起身,对金秘书说:“走!看看未来孙媳妇去!” 顾丰年自从得知女儿病愈,心情大好。 在女儿的劝说下,他口里应着不再管外孙的婚事,可心里多少还别扭着。后来,看了儿子给他带来的一份资料,深入了解了外孙喜欢的那名女孩的多重身份,他才得知。她不仅是国安特工,还是江沪严家的女儿,师承古武世家,不止精通古武,还兼领中医。 如此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又与外孙情意相通,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如此想通后,他让金秘书收集起有关凤七公布在外的所有信息,譬如,她带领着冠蓝中学武道社出赛佛罗里达。不仅夺冠,还协助当地警方破获一起沉寂多年的大案,又譬如。她加盟的中医馆,不仅在京都扬名,还从学术领域打入国际中医界...... 顾丰年这几天,戴着老花镜,仔细翻看了凤七所有有记录的事迹。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几次三番让外孙把她邀来家里聚餐,谁知,外孙直接拿她“还在养伤”轻松打发了他。今天倒是想到要带她回家给自己看了。 顾丰年拄着手杖,步履急切地跨出厅堂,刚巧看到范姜洄牵着凤七跨进院门。 “外公?”范姜洄抬头便看到顾丰年带着金秘书立在屋檐下。看情形似是专程在等他们,于是问:“怎么不在屋里等?” “咳,我只是随便走走。正巧看到你们进来。怎么?今天有空来了?”心里再喜悦,表现在脸上,仍旧不冷不热。 顾丰年身后的金秘书,闻言,不敢苟同地扶了扶金丝镜框。 范姜洄点点头。“嗯,回来拿点东西。小七明天晚上的飞机。临走前,来和外公道个别。” 顾丰年一愣,要走了?不是说弹入心脏吗?才两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小七,你陪外公聊会儿天,我去把盒子取来。”范姜洄示意凤七随顾丰年进厅堂。 看得出来,外公似乎有话对她说。从母亲那里听说了外公的改变,相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 凤七点点头,微笑地跟着顾丰年进了厅堂。 “那个......”顾丰年扶了扶手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上次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外公。”凤七恭敬地应道。范姜洄并未要求她这么称呼,可她觉得,既然两人明确牵手了,那么,尊称他老人家一声外公,也不为过。 顾丰年听了,心里一热。 除却外孙和孙子,似乎还从未有人这么唤过他。不禁老脸一烫,岔开话题道:“阿洄说你明天晚上的飞机,怎么?伤都养彻底了?这么重的伤,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吧,哪有两个月就飞来飞去满世界跑的......” 凤七听说他话里的担忧,不禁莞尔,解释说:“我自身有套功法,恢复速度要比旁人快上一倍不止,外公请放心。” 咳,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不放心的是那个小子吧。也不知她走了之后,他还能不能安心工作...... 顾丰年心里嘀咕,然后命金秘书去把他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取了来。 “今晚就留在这里用饭吧?我让人把阿洄母亲也接来。还有阿洄他小舅小舅母。大伙儿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范姜洄早料到这一点,因此,凤七丝毫不觉意外,点头应下了。 于是,这晚上,顾媛被接回老宅,顾黎夫妻俩也准时抵达,除了顾家唯一的独苗还在欧洲皇家学院学绘画,顾家上下算是集齐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给凤七践了行,直至星子满天,才肯放他俩离开。 目送他们的车子驶离视线,顾家一行人这才齐齐转身。 “爸这是认可了?”顾黎跟在顾丰年身后,笑眯眯地问。 “哼。”顾丰年没正面回答,而是回了他一记鼻音,在金秘书的搀扶下,径自进了屋。 顾黎失笑地摸摸鼻子,转头和身旁的妻子相视一笑。看来,外甥的感情路算是除障成功了。 PS: 谢谢戥逸、轩辕御谶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79540童鞋的评价票!谢谢亲们!么么!O(n_n)O~ 355 还没走就不舍 “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联系。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不要怕打扰我......” 离登机还有段时间,范姜洄拥着凤七坐在车后座悉心叮嘱。 倒不是他不想送她进机场大厅,而是,凤七在上车后,戴上了那副逼真到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的面具。 打从她戴上面具的这一刻开始,她对外将不再是国安特工凤七,而是傲柒,玛卡岛某户富庶岛民,此行前往日国旅行。 至于身份证件,这段时间,她已经托林局亲自办妥,在面具抵达她手上后不久也如期寄到了。 “知道了。”凤七低着头,把玩着手里因担心而隐约紧绷的大掌,“别担心我,倒是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不在时,你记得调整工作时间,别总是日夜颠倒,那对身体不好......” “好。”范姜洄心头一暖,拥着她的双臂再度紧了紧。她是关心他的,不是他独人唱戏,这就够了。 “还有,”凤七侧头抬眼,迎上他眷意不掩的黑眸,柔柔一笑,叮嘱道:“地下商路的事,尽量不要碰了。” “你......”他身子一僵,面色有些不自然,“你知道了?” “嗯。”是赵灵霄在查她大哥的事时,顺带查到的。 “我知道你的用心,可是这么做太危险。内陆还算规范,可美利坚、意大利那些国家,暗势力、黑手党众多,一个不好,会惹来杀人之祸。顾氏集团如今的发展势头虽然猛但很稳健,没必要冒险去闯地下商路。” 范姜洄听她这么说,喉结滚动。抿唇道:“我只是,想铺条线索......” “我知道。”她伸手捧住他的面颊,微微仰头,凝视着他,“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我。”怕她哪一天突然失踪,明面上的线索全断,好歹还能借地下商路的人脉搜寻到她的下落。 “咳......”范姜洄一时间有种被她看透的狼狈,红着脖子微微转头,视线投在窗玻璃上,低喃地解释道:“也不完全是啦。顾氏集团如今在各国的影响力都不算小,有这么一条暗线在,若是有人敢觊觎。也能早点知道......” “是吗?”她秀眉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耳根的红晕越泛越大,“那么说,是我自作多情咯?我以为你是为我才这么做的......” “当然不是......”他猛地回头,怕她误会。却撞上她含笑的眼眸,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激将成功了,不由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地道:“逗我就这么好玩吗?嗯?” 凤七笑而不语。 能让人前冷峻淡漠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流露手足无措的狼狈。确实让她得到了难于言表的满足。只不过,眼下的话题可不是这个。 “说真的,范姜。地下商路即使要发展,截止到内陆就行了。国外势力不要去碰。难道你想让我人在外面,还得为你的事提心吊胆吗?”凤七怕普通的劝谏他不听,索性搬出了自己的担忧。 果不其然,这个男人马上举手投降。“好,我答应你。到此为止,不会再进一步了。你别挂心我,免得分心伤到自己。” 那还差不多。凤七满意一笑,随即瞟到腕表上的时间,想要收回手,时间差不多了,该进去了。 哪知,被他反手一搂,整个人都落入了他的怀抱。还没反应过来,他炙热的双唇就贴了上来。 离情难断啊。 她心下一叹,索性闭眼,仰头,承接他难舍的眷恋。 直到两人喘息急促,再不停下,他怕会欲火焚身,不能自己,这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她略有些红肿的唇瓣,把她搂在胸口,额头抵着她的发顶,低哑地笑道:“我以为你换了张脸,我会吻不下去。” “然后?” “然后,我发现根本和脸无关,那一刹,我只知道我想吻你,只因你是你......” 凤七反手捶了他一记,嘴角却噙着笑,“这么说,脸被毁容也没关系咯?” “那怎么成!”他微微扬高了语调,“不许给我带伤回来!” “是!”她俏皮地举手行了个军礼。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压制住内心强烈的不舍,面上却带着平静的笑,松开她,“进去吧。快到点了。” 他也知道快到点了?她笑睨了他一眼,随即不再多说,怕离情别绪没完没了,“我走了,你保重!” “嗯。别忘了这个。”范姜洄指指自己的耳垂。 凤七了然一笑,“知道了。我不会忘。”她摸摸自己的左耳垂,上面,戴着一枚钻石耳坠。 这不是普通的耳坠,是范姜洄花高价托人从德国军工厂特别定制的。 耳坠有卫星定位功能。一旦遇到危险,手上又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时,只需按压这粒耳坠,开启传输键钮,那么,她的行踪就会传输到他的手机。方便他前来解救。 当然,这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法子。他并不希望她动用到这枚耳坠。那代表她陷入了连卓绝古武也无法解决的困境...... ...... 十月中旬的日国东京,适逢秋雨连绵,一下机,一阵凉意袭来,凤七紧了紧身上的风衣,眯眼打量眼前这个可说是第一次踏上的陌生国度。 过去两年间,她去美利坚执行任务,也曾在东京机场转机过。不过像眼下这样,踏出机场大厅,走上东京街头,却是第一次。 翻出范姜洄给她订的酒店名片,把地址报给出租车司机。随着出租车驶离机场,逐渐融入东京繁忙的街头车流,她透过车窗,心里盘旋起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蓦地,她的视线被街头某处场景所吸引。 “麻烦你停车!”凤七用所学不久的生硬日国语对司机说。 “这里不是停车的点。”司机虽然听懂了,却没打算停。拉到她要下榻的酒店。可比在这里停下赚得多多了。 凤七也不再多说,从皮夹里抽出几张范姜洄事先帮她兑换的日元,往司机身上一塞,而后车门一开,提着简便的旅行袋就跃下了车,几步就隐没在人流中。 整串动作迅捷流畅,而出租车却还在缓缓前行中。 前后左右的私家车车主见状,都纷纷从车厢里探出头来: “嗨!这是在拍戏吗?好俊的功夫!” “是啊!是动作片吧?” 出租车司机傻眼,半晌才回过神。 拾起凤七随手塞来的几张纸钞一看,憋出一句:“靠!这点钱!起步价都不够!没钱打什么车!!!” 凤七自然没听到出租车司机的咒骂。 本来嘛。如果司机肯配合停车,开口要个价,她都会爽快地给了。可司机偏不睬她。她又对东京的消费情况没什么概念,就随便抽了几张,爱收不收咯。 ...... 衔接主街的巷子口,一伙约莫十来个在绵绵秋雨的十月间还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纹青男,正慢慢地朝一名肤色偏白、行动似乎有些不便的年轻男子围拢。 “你们抓了我没用。”面色白皙得有些不正常的年轻男子。背倚着巷口的墙柱,轻喘着气,用标准的日国语对为首的纹青男说。他身上狼狈,面上又几乎不带一丝血色,可透过漆黑的眼眸,坚定有力。 只是。拖着病腿,跑了大半个城市,打斗了数场。饶是他体力再好,眼下也实在撑不住了。 “有没有用我说了不算。”为首的纹青男不耐烦地抹了把脸,挥去脸上的细密雨珠,朝手下一抬手,示意他们赶紧抓了人走人。免得被巡逻警看到。惹出麻烦。 被围在中间的年轻男子攥着拳无力地闭了闭眼,心知这次自己是栽到家了。眼下的体力。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这么多人。 然而,倚着墙柱闭眼多时,也没见人任何人欺上身来,不禁纳闷地睁开了眼。 这一看,饶是他平素再镇定,也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那伙纹青男都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立在远处,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走吗?”凤七解决了正欲逃出巷口的为首纹青男,提着行李返回到年轻男子身边,淡淡地问。 “你......定住了他们?”年轻男子愕然地瞪着凤七看了好半晌,讷讷地问。 “嗯。还是说,我其实不该插手?”凤七瞥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身边蹲下,单手探上他的膝盖。 “嘶!”年轻男子忍不住痛呼出声。 “不错嘛!膝盖骨骨折了还能撑这么久?” 凤七微微一笑,将行李袋塞到男子手里,“替我拿着。” 然后,趁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按在有伤的膝盖上,微一用力,只听膝盖处传来一道细微的“咔嚓”声,裂骨的膝盖似是被她以手按了回去。 凤七往里输入几丝真气,查探后,头也不抬地伸出手,“随便撕条布片给我。” “.......”年轻男子从惊愕中回神,明白了凤七的意思,忙把湿漉漉的衬衫从裤腰里拉出来,“撕拉”扯了块布条给她。 凤七绕着骨折的膝盖绷了几圈,最后打了个结,直起身,拍拍手道:“应该能再撑上一阵子。”而后接回行李袋,四下一扫,朝年轻男子勾勾手,示意他跟上:“走吧!如果你不想被警察发现的话。” “你是谁?”年轻男子跟着凤七,穿街走巷,一直绕出原先那个巷口老远,这才忍不住出声问。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裴西先生似乎应该先回答我:EYE垮台了吗?怎么把你逼成这样?”凤七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回视对方。 PS: 谢谢开心KX、戥逸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hvyikey的打赏!么么亲们! 356 这条命是你救的 “你......到底是谁?”年轻男子脸色一凝,同时,用一口流利的日国语问道。 他自忖这趟日国之行,并未招揽过多目光。 除却今天的遭遇,他此前几天的行程都很顺利,顺利到......让他几乎掉以轻心。 现下看来,此行日国,怕是早就落在有心人眼里了。 特别是日青社,怕是早就盯上他了吧...... 思及此,男子眼神一黯,抬头睇向凤七,补充问:“你,又是代表哪方阵营?” “如果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信不信?”凤七偏着头,扬唇浅笑,出口的却是一口还算流利的美利坚语。 年轻男子神色一顿,不过大部分心神集中在她所说的内容上。路过的?怎么可能!男子轻嗤一声。仅路过就能识别他的身份? “你有好去处吗?”眼见着雨丝越来越密,凤七拉着他避到某间民居的屋檐下,转头问。 她有内力护体,雨下再大,也能抵挡。可他不行。刚刚接触他的膝盖时,察觉他体温异常高,想必已经发烧了。再不找个地方避雨治疗,铁打的人怕是也扛不住。 年轻男子垂着眼睑略一沉思,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抬眼吐出一串标准的美语:“跟我来吧。” 凤七知道他必定有安全的落脚处。也不多问,迅速跟上。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越来越浓厚的雨幕中...... ...... “先生?!” 一幢相对隐蔽的日式民居前,一名年约四十、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应声拉开了移门,看到自家主子如此狼狈地回来,不禁又惊又痛,忙不迭扶着年轻男子进屋,“怎么会这样?乔恩和罗迪呢?” 他说的是年轻男子的保镖兼助手。 年轻男子摇摇头。“跟丢了。” 其实心里清明:是被日青社那伙人兵分三路引走的。怕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刚进屋,年轻男子想起身后的人,忙转头唤道:“进来呀。” 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主子身后还有一个人,且还是个女人。 不禁有些傻眼。主子带女人回家,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遭啊。 “先去冲个澡。魁伯,给我们煮锅姜汤。” “哦哦,我这就去。”中年男子下意识地应声而去,很快又掉转头,怎么把主子给忘了呢。忙扶着年轻男子进到内室:“我先送先生去泡澡。” “不必。先给这位小姐准备吧。我还好。” 他这叫还好? 凤七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一番被淋得浑身湿透的年轻男子。 反观自己,因为施罩了内力结界。别说后续的大雨都没机会落在她身上,即使一开始略有些沾湿,也在这一路上被内力烘干了。 “我不打紧。你还是伺候你家主子吧。我看他不仅骨折。还发烧了。” “骨折?发烧?”魁伯一探主子的额,果真烫得烙人。又见他膝盖上扎着衬衫布料,忙暗责自己的粗心,搀扶着年轻男子在榻榻米上躺下后,翻箱倒柜地找来医药箱。 一看他那个架势。凤七就知道他根本不懂如何照顾病人,轻叹了一声,走到榻榻米前盘腿坐下,“我来吧。你去倒盆酒精来。” “酒精?”魁伯愣了愣,没明白凤七的意思。 “没有吗?那......清酒也行。” “有是有,可是......这个时候还打算给先生喝酒吗?” 魁伯见主子闭眼躺着。并未出声反对眼前这名女子的碰触,也就起身让到一边,可是酒精。这玩意儿是用来干嘛的? “他发烧了。没有针剂的情况下,只好借助酒精擦身来降温。” 凤七瞥了魁伯一眼,尽量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同时,解开年轻男子的衣扣,拿过魁伯刚刚取来的大浴巾。给他擦起身上的雨水。 她做得坦然,他却躺得极不自然。只觉得浑身上下越发烫了。思绪也开始紊乱。 魁伯这才会过意,立即冲进厨房翻出了食用酒精。倒了半盆,端到凤七身边。 “那个,还是我来给先生擦吧?”魁伯不确定凤七的身份,怕她冒犯主子,遂提议。 魁伯这话倒是提醒了凤七。 也对!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在病患面前,她从不计较这些。 “尽量擦遍全身。一遍不行,就擦两遍。直到烧退下。” 凤七嘱咐了一句后,检查起魁伯翻出来的医药箱,找了几包消炎药,应该适合眼下的他服用。 于是来到厨房,洗净双手后,倒了杯温开水,返回内室,连同药递给年轻男子,一一服下。 “我以为你会拒绝。”凤七收回空杯,在对方重新躺下之前,悠悠地说了一句。 年轻男子被烧得有些混浊的头绪立马清醒几分。不由噎了噎。是啊。万一她给的药有问题呢?他怎么连这么常识的警惕心都没了? 只是因为她救了自己?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他合上眼,轻轻答道。 言外之意,她若是想取回,他没有二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先生怎么会......” 听他这么说,正埋头给主子酒精擦身的魁伯抢先接过了话:“是谁那么不长眼,竟敢......” 话语一顿,想到现场还有个不是他们门内的人,只得把后半截话如数吞回肚里。 “我以前见过你?”蓦地,年轻男子低哑地开口,语气里透着些许肯定的意味。 凤七此刻倚在窗前,眺着窗外朦胧的雨景,闻言,侧过身,轻挑了挑秀眉,不答反问:“此话怎讲?” “如果......”年轻男子舔了舔因发烧而干得近乎起皮的唇瓣,喑哑地道:“不去看你的脸。我会以为你是另一人。” 点穴的手法、利落的动作、身高、体型、以及行走雨中却能不沾雨水,这和他印象里的那个人有太多相似。只是,两人的容貌相差得实在太远,这让他既肯定又犹豫。 如此一比较,脑袋越发闷热。 “是吗?”凤七心下偷笑。看来,这副面具做得的确很成功。 “不然呢?怎么解释你也认识我?”沉默良久后,年轻男子好不容易控制紊乱的的思维,换了个方式问。 “她认识你?先生!!!”然而,不待凤七回答,魁伯惊愕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赫然转头瞪向凤七:“你到底是谁?” 要知道,主子这趟日国之行是瞒着EYE所有成员的,当然。除了一直都贴身照顾他的自己和乔恩、罗迪。 如果眼前这名女子也认识主子,是否说明,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早就暴露了。”魁伯内心的忐忑在不经意间溜出唇。年轻男子低叹了一声,解答道。 “早......早就暴露了?先......先生?”魁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去联络乔恩他们,我怕他们还在四处找我。”年轻男子头疼地拧了拧眉心。让魁伯先出去。他在这里。他根本没法好好和她对话。 听主子这么说,魁伯只得照办。幸好身上没有刚才烫了。 许是酒精擦身的方法很有疗效,又或是服下的消炎药起作用了。总之,年轻男子的脸色较之方才,已经好了很多。 魁伯替他换上干净的睡袍,拉上毯子。又应主子的吩咐,提了壶热茶进来,这才躬身退出。 临出门前。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凤七一眼,似是在警告她:别想对主子耍什么花招,他可就在外面候着。 凤七微笑地颔了颔首,然后在年轻男子所躺的榻榻米旁,席地坐了下来。 他们。的确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她知道他想问她什么,无非是她的身份。以及就他的动机。而她,也想借助他的身份,向他打探一些行内的消息。 ...... 魁伯握着手机,在外室原地兜圈。 刚和乔恩和罗迪联络上,得知他们刚刚才彻底甩开日青社的跟踪,本想绕回远处去寻主子,听魁伯说主子已经回来了,两人心口一松,也往回赶。 乔恩和罗迪没事,魁伯也就放了心。可马上又悬起了心。 竖着耳朵往内室方向倾了倾,半晌没听到里头传出任何声响,不禁纳闷不已。 不管怎么说,这和室的隔断是道移门,密封性再好,也不至于不透任何声响。可眼下这是什么状况?莫不是里头那两人就只是大眼瞪小眼? 魁伯哪里会想到,凤七在他离开后,就施罩了内力结界,防止两人的对话内容外泄。 “所以,我刚刚的直觉是对的?”年轻男子听完凤七的自我介绍,静默了片刻后,缓缓扬起唇角。 他就说嘛!这世上怎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却外貌,其他方面一模一样。原来,竟是同一人。 “你的面具......是出自何人之手?” 竟然如此逼真,逼真到让他不持任何怀疑。不禁也心动了。 凤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听她说了真实身份后,居然只对她的面具感兴趣。无怪乎要被人追着十二条街逃命了,怎么看都不像是EYE的首脑。 没错!她施予援手所救的年轻男子,正是名震全球暗势力界的EYE的现任首脑——裴西。 她曾在伦敦出席徐家举办的酒会时见过他,那会儿还是他主动上前塞给她名片的。想不到短短三个月,她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PS: 谢谢萌萌的狐狸的评价票!谢谢的打赏!喵呜~~~~(>_<)~~~~></)~~~~> 357 成交 “你是说,你的同伴被日青社的人抓走了?”裴西听完凤七的阐述,皱着眉问。 “也可能是血彧。”凤七起身,来到窗前。 窗外,雨渐渐停了,天际显露一抹亮色,凝视着这方异国他乡的天空,她深吸了口气,回头对裴西说:“所以,我想请裴西先生帮个忙。” “你是想让我通过EYE的情报网,帮你找人?” 裴西一点即通,马上领悟了凤七之所以主动施予援手救他的用意。怕是从一认出他就定下了这个策略了吧? “是!”凤七也不忸怩。 这的确是她救他的初衷。可以这么说,早在出租车上一眼认出他时,她的脑海里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不容否认,要在日青社和血彧两方势力里寻人,唯有EYE能够做到。 “如果是这样,”裴西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注意。” 凤七挑眉直视,等他开口。 “咳......你别这样看着我。”裴西被她盯得面色一赧,伸手抹了把脸,“你救了我,这足够抵得上你提出的要求。不过,我此行来日国,并非出于公务,总部那边,知道我行程的人没有几个,可这样都被日青社盯上了,我怀疑......” “EYE里有人出卖了你?”凤七迅速猜到了他的意思。 “但愿这只是我的猜想,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很大。”裴西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面色凝重。 “你想我做什么?”凤七直截了当地问道。 “接替我。”裴西转过头,定定地望着凤七,“接下EYE。” 此言一出。饶是素来镇定的凤七也愕然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半晌,语调发涩地挤出两个字:“什么?” “我不是说笑。”裴西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从他获悉的有关她的资料里看,她应该是那种大山压顶都能坦然处之的个性,想不到竟然会流露出如此惊骇的表情。 “你所说的接替,是短时间,还是永久性?”凤七的脑细胞极速运转,猜测着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缘由。 “你想哪种都行。”裴西莞尔一笑。双手枕在脑后,缓缓说道:“EYE只认信物不认人。我当初坐上这个首脑位置,实属偶然。不过。虽说认信物,可还是有不少人对我不服......” “你的腿......”凤七眉心一紧,迅速联想到了他旧伤覆新伤的膝盖。 “你的观察很敏锐。”裴西侧头朝她笑笑,“我接手EYE后至今,从没打算搞好它。只想,尽快结束它。” 凤七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锐芒。 结束?她记得三年前,刚从孤岛逃出来时,曾在马来半岛听到过有关EYE解散的消息,会是那个时候吗?他就想结束它了? 不等她问。裴西主动解释:“三年前开始,我就想过结束。只是,很多事开头简单。可一旦深入,再想连根拔除,就很难了......为了施行这个计划,我已经损失了一条腿,如今。还差点赔上一条命......” “你的腿不是没救。”凤七听出他语气里的萧瑟,忍不住开口道:“只要别再施力。让它好好恢复,还是能愈合的。” “暂不管它。”裴西丝毫不以为意,朝凤七摆了摆手,“目前唯一紧要的事,是找到祖父的孙女,然后,带她回去见祖父最后一面。” 凤七这才会过意,原来EYE的首脑此行孤军赴日,是来寻亲的。 只是,祖父的孙女?那不该是他的姐姐或是妹妹吗? “我不是祖父的亲孙子。事实上,五年以前,我都还没见过他,只是从小就受着他的资助,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业上。直到五年前,他突然找上门,那时我才大学毕业,正在奔波找实习单位,他问我愿不愿跟着他做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以为多少能回报他当年资助我的情谊......” “哪知,他竟然是全球最大的暗势力组织EYE的首脑。等我彻底了解EYE营运的产业时,顿时懵了。可既然答应了他,也不好意思反悔,又见他身体日渐羸弱,于是,从他的助手做起,帮他分担肩上事务,直至三年前,接替了他的位子......” “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你一直以来都想结束EYE,他都没反对吗?”凤七记得他刚刚说过,那人虽然病重,可至少还弥留人际。 “是他提议的。”裴西摇头道。如果当年那人不主动提议,他裴西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即便真敢咬牙横心地和整个EYE旧势力抗衡,手上也没这个实力啊。 凤七似乎懂了。那人怕是早就想收山不干了。可又不想亲自了结一手打下的江山,所以才想借他的手。 “这三年来,我试着漂白了一些产业。可还是有部分,始终脱离不了黑暗。” 裴西无奈地叹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凤七,“我注意你很久了。从佛罗里达那次特大绑架案开始,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上次在伦敦,本想邀你谈谈的,不过一直有尾巴跟着,也就没和你多聊。” “既然你清楚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其实帮不了你什么?”凤七失笑地摊摊手,“我一不懂商务,二不懂管理,担负不起EYE接班人的重任。” “你可以的。”裴西缓缓一笑,“你的身手、你的立场,以及,你目前面临的尴尬处境。” “你知道了?”凤七眉一挑,继而释然。是了,既然他一直都有关注她,又岂会不知发生在凤凰城的事? “这么大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倒是没想到,你竟然避过重重视线来日国了......”继而一想,也是,有如此逼真的面具在,还怕被人认出来吗? 凤七被裴西这么一剖析,双唇紧抿。 连个局外人都如此条理清晰地认清了她目前的处境,血彧那些人又岂会不懂?说不定就在一旁等着看她好戏: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被国安扫地出门。 “我需要时间来寻人,需要清除内患,顺便养伤。你也说了,我这伤拖不得,再拖,就真要废了。你也需要后盾,需要一个名正言顺打入暗势力的身份,与那些人抗衡。接替我,率领EYE,等这些事都了了,你想走,没人会拦你。当然,你想留,我也非常欢迎。” 凤七心动了。 确实,目前的她,的确需要这么一个相对隐蔽且又庞大的组织容纳她,助她暗中对抗血彧。 倒不是怕自己一人孤军奋战,而是,她需要尽快获取线索,借助掩护救出烈阳等人。 至于国安,且不论她目前对外的身份是傲柒,即便日后蔡部或林局因为这个原因而踢她出组织,她也认了。 血仇未报、同伴失踪,再没比这些事更紧迫。 “成交!”凤七理顺思路,淡然浅笑着走至榻前,朝裴西伸出了右手。 ...... 一致意思一旦达成,接下来的事就顺利了很多。 裴西给凤七讲了EYE目前的情势,其中有一拨人,表面上打着支持老首脑的旗帜,排斥他的领导,事实上,从他上台迄今,一直都和日青社有所勾结。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裴西的助手乔恩和罗迪赶回民居时,裴西已经烧退酣眠,伤腿经过凤七的内力治疗,被她固定在临时制作的夹板吊凳上。 乔恩和罗迪见裴西除了膝盖骨裂,其他倒是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从内室退了出来。 刚来到外间,见凤七正背对着他们倚在窗前,正想找魁伯问问她的身份,倏地瞥见她右手大拇指上的血翡扳指,不禁骇了神色: “老天!你......” 血翡扳指!那可是他们EYE的信物呀! 虽然老首脑的确说过:EYE只认信物不认人。可那也是老首脑病重退居幕后,为助小主子顺利上台才颁布的。并不是说,日后的EYE首脑都将延续这道口令。 如果真是这样,总部那几个一直以来都视小主子为眼中钉的老顽固,早就动手抢夺老首脑传给小主子,助他顺利执掌EYE的血翡扳指了。 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小主子居然把这枚老首脑传给他号令的血翡扳指转给他人了?还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浑身没几两肉的年轻女子? “你们应该知道它代表的意思,不过眼下不是展开这个话题的时候,先谈谈你们俩被追踪的情况,然后,我想有必要重新部署接下来的安排。” 凤七负手转过头,浑然无视乔恩和罗迪两人齐齐的抽气声,笑不达眼地看着他们,淡淡地说道。 什么?乔恩和罗迪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要接替小主子执掌EYE? “没听到吗?”裴西低哑的嗓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先生!”乔恩和罗迪惊了一跳,迅速转身。 “醒了?”凤七挑眉看了眼裴西:“不打算把腿治愈的话,就这么站着没关系。” 358 谁先陷入谁认栽 裴西神色一顿,继而一赧,转身回了室内,不发一声地躺回榻榻米,把伤腿搁回夹板吊凳。 乔恩和罗迪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跟着走进内室,当着凤七的面拉上移门。 “先生” “如果你们不满我的这个决定,可以随时离开。” “不是,我们当然是跟着先生的,可是” “先生,您这么做,老先生知道吗?”。 “知道。也同意。” “” 简略的一段对话后,室内陷于静默。 但凤七知道,裴西已经替她搞定了里头那两人。 姑且不论,他们日后对她会否也如裴西甚至前任EYE首脑一样的真心,但是,只要这段时间不来干涉她、阻挠她就行 “小姐,床铺已经铺好了,您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魁伯从客房出来,找到还在和室对着笔电屏忙碌的凤七,礼貌地询问。 裴西身边三个人,数魁伯对她的接受最快。兴许是她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幕内力疗伤、夹板固定的绝活吧,总之,他是真正拿她当成自己所要服侍的主子看待了。 至于乔恩和罗迪,在面对她时,脸色还是有那么些不自然,不过态度上还算恭敬,想必是听进了裴西的警告和劝言。 对此,凤七并不在意。 她之所以答应接替裴西,执掌EYE,并非想动用他这些人,她只想借EYE在日国暗势力界的影响力,以及,堪称“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点,搜寻到烈阳等人的行踪。 “嗯。多谢魁伯,那样就行了。您忙了一天,先去睡吧。裴西这里,我会关注。”凤七从笔电屏幕上抬起头,朝魁伯微微点了点头。 魁伯不知是听进去了哪句话,面上显过一丝动容,忙点头道:“好,小姐也请早点歇息。有什么事,我和乔恩、罗迪就在隔壁,请随时吩咐。” 待魁伯回了自己房间后。凤七托着下巴,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笔电屏。 这台笔电是裴西晚饭后移交给她的,里头收着EYE所有产业的细布图、账册、全部成员的详细名册。另外,通过笔电,她能连接全球各处的EYE情报网点,命令他们按照她的指令行事。 可以说,这台笔电是EYE的政令发布中心。 在移交给她之前,裴西先是输入他的指纹,再输入她的指纹。重设了密令。 也就是说,日后,除非她主动交还,并协助裴西重设密令。即使裴西抢回了这台笔电,也没了使用权。或许可以借由解码高手开启运行,但也就局限于浏览某些数据,却无法做任何修改。更无法下达指令。 裴西他究竟对自己了解多少?竟然不带任何迟疑地就交出了代表EYE最高权力的两样信物 凤七托着下巴,坐在电脑前,视线盯着上头的某处数据。思绪却始终无法聚集。 蓦地,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代表有短消息进来。 拿出一看,是范姜洄。想必是打去酒店没见她去办理入住,既挂心她,又怕她正在忙,这才发了短信过来问询。 俏眉微弯,她直接拨了回去。 刚接通,就被他迅速接起了。 “小七?”范姜洄紧绷了一个下午的神经,到这一刻方有些松然。 “我下机后遇到了一个朋友,就没去酒店。”凤七简略地解释了一句,免得他担心。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问她为何没去酒店办理入住,可她能理解他焦虑的心情。 “嗯。”范姜洄并没追问是什么朋友,或是,对方是男是女,在他看来,只要凤七是安全的,他就放心了。 “累了吧?还没休息?”他扯松了领带,暂时抛下手头的工作,靠在办公椅背上柔声问道。 “马上就睡了。你呢?还在办公室?“玛卡岛比东京迟一个小时左右,却也不早了。 “过会儿就走。”反正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太早了睡不着也是在书房处理公务,还不如直接在公司。 范姜洄暗叹了一声,才一天,他就魂不守舍了。今天两场会议,开到一半,他就想起她来,很想。想到一结束会议,就回到办公室拨通事先给她预订的酒店,哪知她一直都没去办入住,这次由思念转为担心,连晚饭都心不在焉没吃多少。 “你那个朋友”范姜洄悬着的心放下,才记起她方才说的这个事,可刚开口,又觉得这么问似是对她不信任。不禁有些踌躇。 凤七扬高了唇角,含笑道:“是上回去伦敦参加中医交流会时认识的,他在这里有住处,我又刚好有事找他帮忙,就没去酒店。”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范姜洄耳根有些发赧,忙解释道。 “哪个意思?”凤七佯装没听懂,忍着笑问。 “” “噗嗤!” 凤七忍不住笑出了声,范姜洄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丫头早就听出了自己话里的意思,故意的。失笑地摇摇头,“你就取笑我吧!” 感情的道路上,谁先陷入、谁陷得深,注定谁认栽。而他,认了! 次日一早,雨已经停了。东方隐露朝霞,庭院里清新又亮堂。 魁伯准备好早餐,正准备敲门唤两位主子起床。 刚从厨房出来,就见凤七神清气爽地从外头进来。 “小姐?你已经起来了?”魁伯愕然地问。他起得算早的了,居然没看到她出门,也没听到任何声响。 “嗯。”凤七点点头,“我见空气好,出去小跑了一圈。”同时接过魁伯递给她擦汗渍的干毛巾,拭去了额际沁出的汗渍。 事实上,她不止出去晨跑了一圈,还探清了四周的情况,以及所处的位置。 魁伯闻言,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小姐的习惯真好。” “魁伯是在反衬我的习惯不好吗?”。裴西佯装不悦的嗓音从内室传来。 魁伯一本正经地扬声作答:“先生不喜欢晨练,这在EYE内部是众所周知的事。” “咳咳咳”裴西被魁伯的如实回答呛了声,咕哝了一句:“那也不必挑明嘛!” 魁伯和凤七相视一笑。 乔恩和罗迪从各自房间出来,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席对话,脸上也都带着隐隐的笑意。 “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吃过清爽的日式早餐,凤七坐在裴西的房里喝茶,顺便知会他自己接下来的大致计划。 “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裴西半躺着靠在魁伯给他叠好的被褥上,听凤七这么说,讶然地转过头看她。 EYE的情报网确实发达,他也一向以此为傲。可毕竟是昨晚才教她学会如何使用笔电,就算她在睡前下达了寻人密令,也没这么快就传来消息吧? “还没。不过我自己也有条线索,想先去探探。”凤七啜了一口茶,简要地解释了一句。 她清早接到赵灵霄发来的短信,得知雷霆随天辰、夜行也来日国了,而在这之前,秦暮然、霍擎、顾晓也都已先后抵达日国。这让她不禁怀疑组织很可能已经查到了相关信息。否则,不至于派所有驻扎京都的成员都来日国。这不像蔡部和林局一贯以来的部署手法。 “我也想出去“裴西哀戚地嘀咕打断了凤七的思忖。 “你不行!” 赫然否定他的不止凤七,乔恩和罗迪也从外间进来,和凤七异口同声。说完,双双蹙眉看着裴西:“先生的腿近期无论如何不能再用力了。” “没错。”凤七搁下手里的杯盏,抬眼看向一脸不爽的裴西,“除非你打算一辈子都拖着残腿走路。” “可是我也有任务在身。”裴西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递给凤七,“喏,这就是我此行要找的人,祖父的孙女,听祖父说离散二十年了,前阵子在总部,无意间扫到东京机场的视频,发现有个小女孩和照片上的人长得非常相像,我怀疑她的母亲很可能就是祖父的孙女。” “所以你来东京找人了?”凤七笑着接过。 “是呀,想不到刚查到地址,就被人跟上了”裴西轻叹了一声。 凤七也颇感无奈地耸耸肩,低头看向照片。 这一看,愣了她一跳。 照片上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不就是宁安的翻版吗?难道说 凤七蓦地抬头,“你说查出她的住址了?在哪里?” “古香街128号。”裴西正看着自己吊在夹板吊凳上的腿愣神,并没注意凤七一闪而逝的愕然表情,听凤七语气里有些迫切,这才狐疑地转头,回答她的疑问后,不解地问:“你认识她?” “也许但不是很肯定。”裴西报出的地址和香织给她的一模一样,莫非香织她就是 “不是很肯定也就是说你认识和照片上极其相似的小女孩了?”裴西双眸一亮,噌地坐起身,也不管他旧伤未愈、新伤又加的伤腿了,恳切地道:“带我去!”(未完待续……) PS:谢谢伊人美丽的粉红票!谢谢!O(∩_∩)O~ 359 试探 “可是你的腿......”凤七拧着眉心,看裴西利落地抽出伤腿,套上鞋子,不禁有些语噎。 “没事!不差这一天。”裴西想也不想,直接回道,末了吩咐乔恩和罗迪:“备车。” “先生!”乔恩和罗迪满脸的不赞同裴西此刻的决定。 “你们都是亲耳听过老先生嘱咐的,无论如何要赶在......既然有机会求证,为何还要耽搁?”裴西眉一挑,表情严肃地反问乔恩和罗迪。 有过昨天的状况,他本来打算迟延几天的,一则等他的伤腿好过些,二则想找个合宜的机会,不至于让对方一接触他就排斥、躲避。没想到凤七竟然认识,虽然只是可能,但以凤七的严谨性格,说可能,十有八九就是肯定了。当然要抓紧时间办妥了,好让祖父安心。 一想到躺在病榻上的干祖父,裴西心下一叹。听医生说,他离大限时日无多了,必须赶在这之前,替他圆了最后的心愿。 凤七想了想,让魁伯问物业借了辆推车,然后把裴西的膝盖用夹板固定后,让乔恩抱他坐上推车,并让他伤腿伸直,尽量不要用力。 裴西见状,朝凤七竖竖大拇指,这主意不错。代表他总算可以脱离床榻生活了。 罗迪开了辆相对空敞的SUV过来,乔恩抱着裴西坐上后座,把推车折叠了放进后备箱,留了魁伯看家,其他人都坐上车子,往裴西古香街驶去。 ...... 东京的古香街,和京都的王府井大街差不多,全都是“日进斗金”的商贸天堂。 香织和宁安被接来东京后,既为生计。又为照顾女儿,与青龙合议后,在古香街开了家绣铺,取名“凤来”。这是香织在月湖湾时玩笑似地和凤七提过的,如果开铺子,一定以凤七的名字命名。想不到还真有机会开,且也挺符这间极富古韵的刺绣铺子。 铺子以绣品为主打元素,手工刺绣的香袋、扇坠、手链、脚链,以及钱包等各类风格古朴、极具韵味的背包。还附售各类陶瓷小摆件、香薰用品,整间铺子布置地非常香韵。 铺子二楼就是香织母女俩的住处。 宁安平时就在附近的小学读书。放假时也会来铺子里帮香织的忙。 倒是青龙,把她们母女俩安顿好后,就不怎么露面了。只在不出任务的晚上回来睡。一般都是等夜深人静了。他才回来,抱着妻子睡上半夜,天不亮又离开。 因此,宁安只在一开始见过青龙几面,后续都被香织找借口打发了。怕青龙的行踪,被有心人发现。 “妈妈,我上学去了!”宁安照例帮母亲开了铺子,吃过早饭后,提上书包,准备去学校了。 “好。”香织拉过她。帮她把校服衣领拉拉端正,摸着她的头笑说道:“今晚上你爸说回来和我们一起用晚饭。” “真的?”宁安双眸一亮,欣喜地点头道:“那我一放学就回来。本来今天是我值日,不过我会和雅子换。” “倒也不用这么急,你爸也不会回来很早。”香织失笑地捏捏她的鼻,“去吧。路上小心点。注意来往车辆。”虽然学校就在古香街口上,可还是不放心。 “知道啦!妈妈再见!”宁安朝香织挥挥手。雀跃地背着书包出了家门。 香织倚在铺门口,含笑目送女儿离开。直至看不到宁安的背影,这才转身进铺子,正准备上午的绣活,却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铺外传来,她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三辆黑色的私家车齐刷刷停在自家铺子门口,门打开,第一辆车上下来一名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浑身散发着掩不住的戾气,被七八名彪莽大汉拥着跨入铺子。 “你们......你们做什么!”香织一看到其中几个汉子粗手粗脚地抬手就砸、抬脚就踢,不禁白了脸色,扑上前,以身拦挡,欲保护自己辛辛苦苦绣出来的成品,以及一些花心思布置的摆件。 “你们什么人?信不信我报警?!”香织拦在对方跟前,压制着满心的恐慌,强制镇定地喝问对方。 “青龙在哪里?”为首的黑衣男神情淡漠地挑眉看了她一眼,操着一口生硬的华语问。心下则有些吃惊:倒是小看了青龙传说中温柔娴静的东方小妻子。想不到彪悍起来也挺张牙利爪的。 “青龙?”香织心下咯噔。莫非是青龙出事了?可表面上,她不敢泄露丁点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论青龙出了什么事,她和宁安都不能拖累他。 “不知道?”黑衣男嗤笑了一声,靠近香织几步,抬手捏起香织的下巴,盯着她定定地看了几秒,看到香织气都喘不过来了,这才松开她,“你不是他的妻子吗?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香织想也没想,矢口否认。她的确不知道青龙现下在哪里。只知道两个小时前,他还在她身边相拥而眠。一想到青龙可能出事了,香织的眼眶忍不住浮起水雾。 “是否知道青龙的下落,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黑衣男轻笑了一声,侧过头,盯着柜台上陈列着的精致绣品,静默了片刻,继续道:“我今天来,是带走你,以及你们的女儿。” “宁安?你们把宁安怎么了?”香织迅速意识到,宁安或许已经落在他们手上了,不禁又气又怕,当下气血冲脑,不管不顾地抬手狠捶对方的胸,被黑衣男一把扣住了手腕,又抬脚踢他的膝盖,“把我女儿还来!你们这帮蛮子!” 黑衣男这下有些气急败坏了,双手箍住香织的手腕,又抬腿一扫,趁香织软膝倒地的瞬间,拦腰横抱起她,转身就朝铺外走。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宁安呢?宁安在哪里?”香织死命挣扎着,想要从黑衣男身上下来。 “宁安没事。”蓦地,一道略显清凉的嗓音,从铺门口传来,香织连同抱着她的黑衣男都愣了愣,不约而同地回头。 然而,等看清来人,香织原本惊喜的心又沉了沉。不是凤七......是她听错了....... 此刻,凤七和罗迪双手环胸,一左一右地倚在铺子口,神情松然。 “你们是什么人?”黑衣男皱了皱眉,抱着香织立在原地,他的一干手下此刻也已团团护住他。 “我们什么身份不消你管。不过,你抱着的人,是我朋友。”凤七指指香织,示意黑衣男放人。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我今天必须带走她。”黑衣男听凤七说完,眼睑一垂,继续抱着香织往他的车上走去。 “原来,日青社的少主,竟然如此嚣张跋扈,连别人的妻子也要觊觎。”凤七也不急着上前救人,悠悠地跟在后面接道。 听她这么说,且不说黑衣男的反应,罗迪率先翻了个白眼,轻声嘀咕道:“小姐,日青社的闲事就不要管了吧,不是说来找人的吗?找到就走吧!” “你们先生要找的人不就在对方怀里?你说我要不要管?”凤七斜睨了罗迪一眼,凉凉地解释道。 罗迪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什么!老先生的孙女居然被日青社的小子强抱在怀里?这怎么行! 当下,罗迪闪身上前,二话不说,欺身上前,欲要夺过黑衣男怀里的香织。 看到这一幕,换凤七翻白眼了。好歹也等她了解一番青龙的下落再动手嘛。 不过既然开动了,她也不浪费时间了,三两下解决完近身的几个彪莽大汉,和黑衣男抢起香织来。 “你究竟什么身份?”黑衣男的思绪还纠结在凤七对他的称呼上。 他自诩从没有人认出过他的真实身份。因为,在日青社里,他一向都是戴着面具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凤七轻松地格开对方的来袭,趁势抢过了香织,让罗迪带着她先上车。 “放心!宁安已经在车上了。我不会害你。”凤七读出香织满心的焦虑,柔声在她耳畔安抚了一句。 “你!”香织愣愣地盯着凤七看了几秒,从脚到头,最后定在她的脸上,讷讷地问:“你真的是......” “我是。所以,你尽管放心。”凤七朝她莞尔一笑,摆手让罗迪赶快带她离开。 “小姐你呢?”罗迪不放心地问。不论他和乔恩对她接任EYE首领一事仍不是很满,可再怎样,她目前的的确确是EYE的首领,是他们亲眼目睹裴西移交的。 “我不会有事,你们先走。确保安全。”凤七边应付黑衣男阴狠的缠斗,边掩护罗迪带着香织离开。 巷子口,乔恩救下了宁安,正在发动车子,见只有罗迪和香织奔出巷子上车,不见凤七,忙问罗迪:“小姐呢?” “她缠住了对方,让我们先走。”罗迪顺口接道。 “怎么让她留下?”乔恩下意识地指责罗迪。 罗迪沉默不语。他承认,他方才的确带着那么一点半点试探之意,想看看凤七的身手,是否够格做他们的首领。 裴西坐在后座,若有所思地看了罗迪一眼。不过并没替凤七说话。要想坐稳EYE首领的席位,没有点本事,恐难说服众人。但他相信,以凤七的实力,绝对能收服人心,差的,只是时间。 360 他那是嫉妒 没有其他人的束缚,要解决这些人,对凤七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然而,身为日青社的少主三口江介岂可能就这点能耐,他素来不喜拳脚对搏,而是武器。 “投降吧。”收到手下发给他的信号,三口江介朝凤七冷冷一笑,“看在你身手不错的份上,选择跟我做事,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如何?” 凤七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做了“请便”的手势,似笑非笑地觑了他一眼,而后将视线投往街道四周的铺顶上,逡巡一圈后,选定了某处。 蓦地,她抬手一掷,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 三口江介神色一凛,猛地僵直身子,阴鸷地看向凤七,“你!” 她究竟什么来头?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就把他一个狙击手给干掉了。 凤七甩了甩长发,慢条斯理地从裤兜里取出一根皮筋,扎起了马尾辫,活动了一下手腕,就在三口江介以为她又将有什么动作而抬手示意另一名狙击手射击时,只见凤七身形一动,把三口江介往自己的位置一拉,而后提气一纵,拔身跃上了平翘的铺檐,眨眼间就飘没了身影。 三口江介经凤七这么一拉,被藏身于对面铺顶的手下来不及收回的子弹洞穿了右手臂,顿时又惊又疼,气急败坏地喝令手下离开这里。 他,堂堂日青社的少主,不久之后的社长,居然被一个外表纤柔的少女狠狠摆了一道。不仅没完成此行任务,丢了青龙妻女不说,还因此伤了一条胳膊。这梁子,结大了! “立即给我查!查不到就别回来见我!” 上车后,三口江介强忍着臂膀间传来的剧痛。阴沉着脸喝令手下,末了补充道:“今日的事,谁都不许往外传!否则,知道下场如何!” 今日的事,简直就是他的奇耻大辱。 他三口江介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是!”一干手下低头应声 与此同时,凤七七绕八绕,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才极速返回了裴西在东京的住处。 除了她,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 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回来,不止裴西。乔恩和罗迪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宁安一看到凤七,立即扑了上去:“大姐姐!” “宁安!”香织连忙唤住她:“大姐姐刚回来,你让她歇一歇。” 香织虽然不懂暗势力的角逐,但凭直觉,方才那群来她铺子挑衅的不善人士,绝非什么三脚猫。否则,以凤七的身手,不至于让他们先走,独留她断后。 “我没事。”凤七安抚一笑。摸摸宁安的头,“好久不见啊宁安。” “我好想你啊大姐姐。”宁安抱着凤七秀气地说。 裴西看得咂舌,挑眉看向凤七:“你不是说她们并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吗?怎么还” “大姐姐的味道不一样。”不等裴西说完,宁安小脑袋一偏。向众人解释了她之所以第一眼就认出凤七的缘由。 香织也觉得惊奇,连她在看到凤七不一样的模样后,也都迟疑了半天,没敢肯定。女儿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果真是孩子的直觉无穷大吗?! 凤七不禁失笑,揉了揉宁安的头,摇头道:“大姐姐可没抹什么香水哦。” “可是就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和妈妈的不一样,是大姐姐独有的。”宁安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强调。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喝口茶,坐下聊吧!”这时,魁伯端了茶盘来到和室,招呼道。 裴西点头赞同:“对对对!坐下聊!” 他还惦记着祖父的事,得趁早和香织好好聊聊。 凤七自然了然他的心思,随大伙儿进了和室。 乔恩和罗迪把裴西安顿好后,随魁伯退出了和室,只留凤七、裴西以及香织母女四人对坐于茶桌前。 “咳,那个,我就不转弯抹角了。” 裴西喝完一杯茶,拿出那帧发黄的照片,递给香织,“请问,您认识照片中的人吗?”。 香织接过后,只扫了一眼,就了然于胸了。她也有这样的一帧照片,放在她胸口的坠心已经好多年了。 凤七看出香织眼底的润湿,按住她搁在桌上的手背,安抚道:“遵从你心底的抉择,其他的,有我呢。” 有凤七这句话,香织咽下了喉口的哽咽,郑重地朝裴西点了点头,“这是我。请问先生是” 即使裴西设想过这个可能,可刚开口就得到香织的肯定,仍不由有些激动,“真是你!” “是我!”香织点点头,未免他不相信,取出了胸口的坠链,打开坠心,里头藏着的赫然是和裴西手里一模一样的照片。 “太好了!太好了!”裴西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急忙拿起手机,就想和祖父联系。 “不急于一时吧?何不先向香织说明这个情况,万一她不愿回去呢?岂不是让老先生空欢喜一场?” 青龙的卧底身份既然被日青社查出来了,在没得到他安全的消息之前,香织怕是不见得愿意离开日国、跟着裴西去美利坚探望二十年未见的祖父的。 “也是。”听凤七这么说,裴西也冷静下来,朝香织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真是抱歉,我太激动了。事情是这样的” 趁裴西给香织母女俩解释EYE创始人沈惊涛和香织之间的祖孙关系时,凤七轻轻退出了和室。 沈家的内务事,她不便插手。倒是青龙的事,她需要即刻和林局取得联络 林国志在接到凤七的来电时,刚和麒麟结束通话。 青龙的事,他已经从麒麟口里听说了。好在青龙卧底的身份虽然被揭穿,不过并未被日青社抓去,目前行踪不明。但应该还是安全的。 听凤七说青龙妻女被她救出并安置在安全地点时,心头一松,如此一来,就不怕日青社拿青龙妻女去诱他投敌了。 “做得好啊小七!想不到你人没在组织,还能帮组织这么的大忙!辛苦你了!”林国志听完凤七的汇报,欣慰地感慨。 “举手之劳,应该的。”凤七淡笑着答道。 “青龙的身份,应该是昨晚才被发现的,他潜入日青社控制中心,给麒麟发了份卫星地图。想来引起了对方注意。” 林局轻叹了一声,向凤七解释了此次事件的缘由。 日青社总部的地图是拿到了,可青龙的身份也因此被揭穿了,幸好人没事。不然,损失就大了。青龙可是迄今为止,第一个顺利混入日青社核心的。 之前派去的卧底也不少,可惜都没能进入核心领域,还在边缘就被发现并解决了。 “林局知道了就好,我就怕青龙这个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组织那边还没收到消息。”凤七看了眼腕表,应声道。 “麒麟一接到消息就给我来电了。倒是你”林局想到还在和军部周旋的蔡部,心下暗叹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劝慰凤七。 凤七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反过来劝道:“我的事,林局无需担心。上头如何通知,林局如何操作就好。” “对了,你在东京。有没有和星光他们遇上?前阵子接到一条暗线,说是烈阳很可能就在东京,我已经派出了所有能派的人。赶去东京协助麒麟了。” 关于这个事,凤七已经从赵灵霄口里得知了,现下听林局这么说,她不禁心头一热,心知林局仍旧当她是寻常下属看待,丝毫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疏离回避。 “还没遇到过。”敛下心头的哽意,凤七含笑接道。事实上,即使遇到了,星光他们也未必认得出自己。 “小七”林国志想了想,嘱咐道:“你目前的身份,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免得被军部又逮到什么把柄如果有什么发现,需要帮助,随时和我联系,我会安排人员协助你。” 林国志自然熟知凤七的能力,说不定她一个人就能搞定星光一行人的任务,可眼下的她,可以说还处在风口浪尖,倘若出点什么事,被军部逮住后拿捏国安,蔡部就更难替她争取了。 “好!”凤七一口应允。她当然不会再让军部有机会抓到她的把柄。但是出于安危考虑,她并没和林局说面具的事。 刚挂了电话,就见香织和宁安从和室出来了,两人脸上都挂着一种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凤七狐疑地扫了眼和室,莫非和裴西谈崩了? “大姐姐。”宁安跑到凤七身边,仰着头,求证似地问:“刚才那个叔叔说,我应该叫你一声阿姨,因为你也是太爷爷的孙女,是吗?”。 “”凤七不禁哑然。 该死的裴西!对香织母女俩灌输了什么思想?什么叫她也是香织祖父的孙女?该不会是接任了EYE首领的职务,就该尊称老先生一声祖父吧? “是这样没错啊,所以你得尊我一声大哥哦!”裴西像是能洞穿凤七的心思,戏谑的笑音从和室内传来。 凤七翻了个白眼,揽过宁安的肩,边说边朝庭院外走:“别理他!他就是嫉妒,你叫我大姐姐,却叫他叔叔,觉得把他给叫老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三三爱和幽非芽两位童鞋的打赏!扑倒!猛亲之!O(∩_∩)O~ 361 被认出了? 香织并没排斥回美利坚探望自小失散的祖父,可没有青龙的消息,她始终无法安心。 “没消息,应该还是好消息。” 凤七和裴西不约而同地劝她。 是啊。香织心下喟叹。 可话虽如此,她还是放不下心。 “不如这样。”裴西想了想,提议道: “你和宁安先随我回纽约见祖父。小七一旦得到青龙的消息,就和我们联系。然后安排青龙也去纽约,在那里,不用担心日青社的报复,你们一家三口也能团聚。” 凤七赞同地点点头:“裴西说得没错,你和宁安留在这里,除了等,也没其他法子,不如先随他回去。” “可是”香织抿了抿唇,有些不舍就这么离开东京,离开青龙在的国度。 “宁安还小,日子久了,不保证日青社的人找不到这里,万一到时”裴西再接再厉,继续游说。 倒不是他只想着完成自己的任务。这里虽然隐蔽,可毕竟是在东京,是日青社的地盘。他不保证能安全多久。 许是因为青龙的事,日青社暂时放过了搜寻他,可谁知道会不会临时起意来个地毯式搜寻? “乔恩去订机票吧,要没其他事,你们尽早回去。”凤七转身吩咐候在外间的乔恩,末了,补充了一句:“魁伯也走。我一人能应付。” “可是小姐”魁伯听凤七这么说,为难地看看裴西,又看看她。 既然她已是EYE的新任首领,身为首领的近身管家,他理当留下来照顾她的。 “我一个人习惯了。何况,裴西的腿还需要你每日换药,乔恩和罗迪如今又多了一项保护任务,你们一起离开。我才放心。”凤七摇摇头,制止了魁伯。 裴西听她如是说,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派汉森和雷诺过来?” “不需要。他们就留在总部。你也说了,总部那里,除了他俩,没人信得过,既然如此,干嘛还让他们离开?”凤七不甚赞同地睨了他一眼,反驳道。 “可是。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很习惯。”凤七淡淡地抛下一句,抬手示意乔恩照她吩咐的去订机票。 见她如此坚定,裴西等人也都没再二话。 乔恩去订机票,罗迪守在外间,魁伯开始打包物品。 香织让宁安陪着裴西聊天,自己拉着凤七来到和室,握着凤七的手,柔声致谢: “小七,谢谢你你先听我说不止今天的事。还有以前,青龙和我说了,如果没有你,他或许到现在都还被警方通缉着还有我和宁安。当时要不是你,我们母女俩恐怕早就” “这是我该做的。”凤七摇头打断了香织略显哽咽的话语,“我的身份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那些。都是我的职责所在。至于今天的事,也是凑巧了,我和裴西过去找你。正巧碰到宁安被人抓上车” 说到这里,她见香织脸色苍白,心知她又在担心青龙,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放心吧,青龙的身手没那么差。凭那些人,还不至于抓到他,所以你和宁安尽早离开,免得他分心。再者,我还留在这里,除了青龙,我还要找另外几个同伴,一有他的消息,我会立即给你电话。你只管放心去纽约。” 香织见凤七都劝她到这个份上了,再固执地不肯离开,反而是在为难她,于是点点头,“好,我带宁安先走,你见到青龙,让他去纽约找我们。我和女儿,在那里等他” 凤七一口应允:“好!” 乔恩订到了次日一早的航班,一行人趁着天色未亮,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住处。 凤七给他们适当乔了装。 香织一改以往的柔雅打扮,长发烫卷,披散于肩,身穿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宽裳,又上了个妖媚的浓妆,俨然换了个形象。 宁安则由魁伯牵着走,好似他的孙女儿,乔恩和罗迪抬着担架,让裴西躺在上面。整体看,俨然一家老少护送生病的男主人出国治疗。 待航班顺利起飞,凤七才舒了口气。 背着双肩包,双手插在裤兜里,边低头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边朝机场外走。 蓦地,她察觉到一道视线,时不时瞟在自己身上,遂抬眼望去,竟然是范姜洐。 看样子,似是刚下机。他怎么也来东京了?这个时间点,不该是他毕业实习最忙的阶段吗? 凤七在暑假前,曾听江澈提过,他大哥是一心想进军部的。 而要进军部的话,今年下半年以及明年上半年是他最忙碌的时候,一方面要经受军部的入行测验,另一方面,要参加毕业实习的鉴定考核。 任何一方成绩不理想,都将被军部拒之门外。 心下如是想,表面上,凤七的视线只在范姜洐的脸上稍作停留,而后就淡然地扫过,投在了机场外的绿荫道上。 她差点就忘了,自己此刻戴着一尊面具。于范姜洐而言,她是个陌生人才是。 然而,令她奇怪的事,范姜洐居然在她视线扫过的同时,微微翘了翘唇角,似是在和她打招呼。 莫非,他认出她来了? 可是不可能啊!这尊面具,连范姜洄都觉得逼真,没道理会被见面不过数次、也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的范姜洐认出来啊?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他只是习惯性地扬唇浅笑而已。 凤七这样想着,从偏门出了机场大厅,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迅速离开了机场。 然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范姜洐身边多出了一名戴着墨镜、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巧笑倩兮地搂上他的腰身,柔柔地问:“等很久了?” “还好。”范姜洐不着痕迹地挡去凤七离去的方向。反手勾上女子的腰,带她往另一处出口走去。 “怎么朝这里走?刚刚那里不是离大门口比较近吗?”。女子笑嗔了他一眼。 “哦,是这样啊”范姜洐轻笑着转过身,“我说了我是第一次来东京,你还不信。”语气间带着一丝笑意,然而细观他的眼底,却是清冷一片。 女子掩嘴娇笑,随即在范姜洐唇上印上一吻,正要说些浓情蜜意的话,不想。包里的手机响了。 一听来电音乐,她迅速敛下笑意,原地立定后取出手机,“boss?” “你现在在哪里?” “我”女子顿了顿,抬头瞄了眼四下打量机场内设的范姜洐,压低嗓音答道:“我在机场接个朋友。” “机场?正好,你即刻出发去纽约,一基地遭不明人士追踪,你亲自去带队撤离。转移场地的具体位置。等你到了纽约,我会发消息给你。” “现在?” “对!现在!” “是。”女子迟疑了数秒,应了下来。 正欲挂机,又听对方唤住她:“等等。媞娜,我和彧主这个月底可能也会去纽约,你到了那里,索性就不用回来了。等我们的消息。” “是。”媞娜挂了手机。心头满是懊恼。才见面,这就又要分离了么? “怎么了?”范姜洐揉揉她的头,温柔地笑望着她:“有事的话。你先走好了。我自己逛逛东京街头。” “那怎么行?!”媞娜咬了咬唇,伸手挽上范姜洐的胳膊,低声提议:“你的社会实践不是有一个月吗?愿意陪我飞趟纽约吗?”。 范姜洐挑了挑好看的眉型,这一举动,让媞娜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就贴入了他怀里。 真是舍不得离开他啊。 他是她上个月才在京都认识的。 那会儿她从云兰县的三基地出来,还没进京都市区,车子半途爆胎,他正好骑着单车路过,帮她换了轮胎,又给她指了条路况较好的新路。 她见他的衬衫被油污粘脏,就让他搭乘自己的车回市区,又拉着他去商场,给他买了件新的衬衫。 她从来没像这般动情过,在血彧那么多年,她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了男人,绝不会和爱情挂上钩,可遇上他,看他挽着衣袖替自己换轮胎,她就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一眼万年,她爱上了他。 她不是被动的人,一旦认定,立马出击。即使他比自己要小上六岁,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她喜欢他,甚至爱他,而他也没拒绝她的追求,这就行了。 何况,她自认保养得当,二十六七的年龄,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她不说,他还当她和他同年呢。 于是,她趁自己还在京都逗留,每天约他出来吃饭、看电影、逛街、散步做了一系列情侣该做的事,也做了初识情侣不好意思做的事。那一晚,她主动留他在她的住处过夜,两人正式走到了一起。 可没几天,她就被组织派回了东京,协助顶头上司奇蒙训练新人。 思念挠人,即使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通电话,可她还是想他,很想。 这次听说他有长达一个月的自由实践课程,结束时只需上交一份实践报告就行了,就说服他来东京陪她。 没想到才到东京,又接到了去纽约的任务。这如何让她高兴得起来? “你想让我陪,我就陪你去。”范姜洐扬唇一笑,随即揽上她的肩,转了个方向,“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你”媞娜心头一阵感动,“你不怨我吗?”。 “傻瓜!我怨你干嘛?不是工作吗?我能理解。要知道,接下来我马上也要步入社会了,到时也需要你的体谅。” “真的?”媞娜欣喜地搂住范姜洐的腰,将头埋在他有力的胸膛,“你对我真好!” 范姜洐嘴角微微一扯,摸了摸她的头,低垂的眼睑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嫌恶。(未完待续……) 362 都来了 凤七搭乘的出租车刚驶出机场闸口,无意间扫到对面车道上驶来的出租车。 一眼认出坐在副驾座上的星光,此刻,他正侧头和后座的人说着什么。 凤七眯了眯眼,让司机在前头路口掉头,迅速跟了上去。 司机透过后视镜扫了凤七一眼,接到她淡且严肃的眸光,迅速别回了眼。 想来,前头那辆车上,必定有她什么人。 这种场景,作为出租车司机,他见过的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机场这种地方,送行、接机,很容易就会戳破隐瞒的真相。 若是知道出租车司机此刻的心理活动,凤七肯定哭笑不得。 她哪里是去抓奸啊。她不过是想看看星光一行人究竟去机场做什么。 听林局的口吻,他们应该也才到京都没几天。眼下却往机场跑,下一站会是哪里?是否已经追踪到了烈阳等人的下落? 抵达机场下客处,凤七静静地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前方的两辆出租车上,先后跃下星光、麒麟、天辰、夜行、雷霆、霍擎、秦暮然、顾晓。 一行八人,都来了。 每人手提一只简洁的旅行袋,分成两拨,利落地踏入机场大厅,看方向,应该是登机口无疑。 也就是说,他们准备离开东京。是去哪里?回京都?还是去别处? 凤七这么一想,索性也结了账,从车上下来,有条不紊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小七现在怎么样了?” 换好登机牌,排队过安检时,顾晓嘟哝了一句,问出了大伙儿心里共同的牵挂。 雷霆低着头没接话。他知道小七的情状,但是,林局既然瞒着他们。他也就闭口不说。 “我想,她应该是安全的。”星光微皱着眉总结:“以她的身手,要躲起来并不难。只要别傻傻地跑去给对方抓就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即使被人顶着枪,我看她也未必藏得住身。”夜行摇了摇头。 和凤七共事三年,岂会摸不透她的性子? 看着沉稳内敛,有着和年龄浑然不符的成熟心境,可骨子里却固执要强的很,绝不是出事后愿意躲起来、等别人解决而她坐等结果的人。 “我也觉得,小七绝不会坐以待毙兴许。以她的机灵劲,早已先我们一步找去纽约了。”麒麟点点头,赞同夜行的观点。 “那我们也得加紧速度了。根据线报,只知道目标在纽约郊区,却不确定具体位置,到了那里,还得分散开来搜寻。”星光双臂环胸,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胳膊,确定了一行人抵达纽约后的下一步安排。 这时。轮到他们过安检了。八人便不再出声,依次过了安检通道,迅速往航站台走去。 他们隔壁的安检口,凤七转回了半侧的身。接受工作人员的安检后,慢条斯理地往同一个航站台走去。 方才,星光等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入了她的耳。 如果只是为了窥听。她没必要买上去纽约的机票登机。 事实上,她在跟着星光等人抵达登机口时,接到了赵灵霄的来电。确定攻击严氏企业的IP地址也在纽约。 另外,赵灵霄还查到:兴业集团下月初将在纽约参加一场大型的拍卖会,届时,兴业集团的董事长兴业本人也将会前往参加。 这两个原因,再结合星光等人方才的对话内容,让凤七毅然下了即刻飞往纽约的决定。 好在换洗衣物和掌控EYE产业的笔电,都随身背在双肩包里,因此,到哪里都不成问题。 登机的时候,凤七巧妙地避开了星光一行人的坐席。 虽然面具的逼真,不至于让他们认出她来,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在席位落座后,刚舒了口气,转头扫到廊道对面的乘客,不禁愣了愣。 真是好巧。 范姜洐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未等凤七反应,范姜洐另一侧的媞娜娇滴滴地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范姜洐淡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收回视线,拍了拍身边人的手背。 媞娜?! 扫到范姜洐的身边人,凤七更加愕然了。 不过也就愣了片刻,马上转回了头。 心头却满是疑惑:范姜洐他,怎么会和媞娜走到了一起?看上去,还很亲昵的样子他知道媞娜的身份吗?应该是不知情的否则,以他立誓要进军部报效国家的性子,怎可能和血彧的人扯到一块儿去? 糟糕!凤七蓦地想到了雷霆。 她是戴着面具的,即使和媞娜面对面,对方也未必能认出自己。可雷霆他 思及此,凤七唇瓣一抿,迅速从背包里抽了张便签出来,嗖嗖写了几行字,随即叠成三角形,写上雷霆的座椅号,趁媞娜窝在范姜洐的怀里不知在聊什么时,迅速唤来了空姐,拜托她把纸条递给雷霆。 雷霆纳闷地接过空姐满眼含笑递上的便条,一看到三角形外部抄着他座椅号的字迹,认出是凤七,并没四下转头查看,而是迅速打开扫了眼便签上的内容,瞪大眼仔细看了数秒,抢在身畔的顾晓凑过头来之前迅速盖住,攥在了掌心。 “怎么?空姐给你递情书了?这么神神秘秘的!”顾晓兴致勃勃地问。 雷霆“嘿嘿”干笑了两声,当是默认了。 “还真是啊?你行啊小子!”另一边的星光重重拍了雷霆的头一记,满是羡慕嫉妒地嘀咕:“这都还没成年呢吧?就有美女自动送上门了,再大起来还了得你让我们这些个老男人如何自处?” “哈哈哈”前座的麒麟等人听到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雷霆趁此机会,不着痕迹地将便条收入了裤兜。 媞娜也在这架飞机上。 这是小七给他的提醒。 可是小七呢?她也在飞机上?怎么上机的时候没看到她? 心里记挂着,可雷霆并没四下张望。既然媞娜在,他不会冒着被媞娜认出的风险,和小七会面。 只有到了纽约再说了。 这么一想。雷霆单手支着下巴,低垂着眼睑,佯装睡起了觉 抵达纽约的时候,正是晚间十点。 这一路上,除了用餐时间,凤七都在运行心经。 所以即便是坐了十三个小时,她也没觉得丝毫疲惫。 反观媞娜,原本还娇艳明媚的脸蛋,经过一连十三个小时的飞行,显得有些憔悴。 因此。在飞机下降前,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一直处于沉郁状态。憔悴的容颜,即使补了一层又一层的妆粉,也无法抹去彰显她实际年龄的疲态。 “怎么了?”范姜洐佯装不解地问。 媞娜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把头埋在他的颈间,沮丧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已经老了?” “怎么会?”范姜洐淡淡地笑答。 “不会吗?和那个女生比,我是不是老很多?”媞娜努了努嘴,指向了隔着一条过道的凤七。 对上凤七投来的狐疑眼神。范姜洐平淡无波的眼底闪过一丝未明的笑意,“她应该还只是个学生还是说,你舍得把我往她身上推?” “当然不!”媞娜收了收胳膊,搂紧了他。“你是我的!谁敢和我抢,我一定会”会怎样?当然是不动声色地毙了对方。别忘了她出身血彧,手上怎会不沾腥? 范姜洐不置可否地笑笑,拉开她的身子。示意她坐直,“下降了,坐好。别磕碰了。” 听出他话里的关心,媞娜甜蜜一笑,在他脸颊“波”了一记,而后坐回了自己席位。 凤七并没打算刻意偷听他俩腻歪的对话,可锐利的耳力,还是听了个全。 联想到媞娜曾在孤岛时和一些年轻教官搅在一块儿的绯闻,凤七不由自主地摩挲起胳膊,觉得有些汗毛倒竖。不成想,被范姜洐看到了这一幕。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别过了头。 范姜洐不禁无声而笑。在媞娜侧过头之前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 凤七一下机,就避开雷霆一行人,迅速隐入了人群。直至步出机场,才给裴西拨了个电话。 得知她也来了纽约,刚抵达EYE总部没多久的裴西,立刻让乔恩赶来机场接机,被凤七制止了。 “你只需告诉我总部地址。我打车过去。很晚了,一来一去,反而浪费彼此时间。” 听她这么说,裴西也只好随她,迅速发了个详细地址到她手机,还附带一幅随车行进的导航地图,以免司机故意绕路。 凤七跳上出租车离开没多久,雷霆一行人也从机场大厅出来了。 “雷霆?你在看什么?”顾晓笑嘻嘻地勾上雷霆的脖颈,别有深意地朝他眨眨眼,“还是说,在等机上传纸条给你的空姐?” 雷霆收回视线:“别瞎说,我只是看看纽约机场,这可是我第一次来。” “是吗?”。顾晓拖长了音反问,显然不信他的话。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啦。”雷霆摸了摸鼻子,眼见星光等人已经走远了,忙转移话题:“快走啦!他们都走远了!” 范姜洐远远看着凤七跃上出租车,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 那丫头!以为自己没认出她。除了相貌,其他哪样不像她? 他曾听江澈提过,她似乎在研究一项可以制作逼真面具的中医科研术。如果没猜错,她脸上戴着的,应该就是那项中医技术的成果吧? “看什么呢?”媞娜见范姜洐一直眺着远方,紧了紧揽着他腰的手臂,娇嗔地问。 “看风景啊,我没来过纽约。” “是哦!当是你的毕业旅行吧。等我有空,一定陪你好好玩玩。现在嘛,我好困哦,先去下榻酒店吧” 说完,媞娜就近拦了辆出租车,拉着范姜洐坐上离开了。(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童鞋的打赏!谢谢梨涡无双的粉红票!么么哒!O(∩_∩)O~ 363 不怕被洗白吗? EYE在世界各地都有设点,单纽约就有十来处。 裴西目前住在市中心一处复式公寓里,一来离EYE总部较近,二来,到沈惊涛的疗养所也很方便。 凤七抵达裴西的住处时,已经过午夜十二点了。伙儿都还没歇下,说是调时差,其实都是在等她。 “饿不饿?魁伯做了宵夜。先去冲个澡,等会儿下来一起吃。” 裴西见凤七精神状态挺好,就让乔恩带她上楼挑客房。 香织和宁安在二楼房间收拾完行李物品起泡了个舒爽的热水澡,凤七上楼时娘俩刚好从房间出来,一看到她,既惊又喜。 “大姐姐,你也来了呀?真好!”宁安跑上前,拉过凤七的胳膊晃啊晃。 倒是香织,想到行踪未明的青龙,不禁担忧地看看凤七,当着女儿的面,她不好问出口。 “嗯,纽约临时有点事。”凤七笑着摸摸宁安的头,随即抬头朝香织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还没青龙的下落。 香织眼底流露失望。心下止不住担心青龙的安危。 “你们先下楼,我冲个澡就下来。”凤七在宁安隔壁要了间客房,让乔恩先带香织母女俩下去。 进了房间,她取出手机,给雷霆发了条消息,询问他的情况。 没一会儿,雷霆的电话进来了,确证他没和媞娜碰上面,凤七这才松了口气。 虽不知媞娜来纽约究竟所为何事,也不知范姜洐怎么会和她走在一起。可毕竟是血彧的人,理该谨慎防范着。说不定 凤七心念一转,星光他们此行来纽约,兴许和媞娜的行程有关也可能。 果真!雷霆紧接着说的消息,让她的心定了定: “小七,组织前日收到暗报,烈阳他们很可能在纽约。不过具体地址,还在搜索中。你说,我要不要跟踪媞娜?我记下了她的出租车牌号。” “媞娜我来跟踪。你安心做你的事。” 她在下机之前,假装系鞋带,在媞娜的鞋跟上粘了颗米粒大小的跟踪器,以目前接收到的信息来看,她并没急着赶去哪里,而是在纽约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开了间蜜月套房。 “那好,你小心点,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有任何事都和我联系。” 雷霆知道她的联络器等一切辅助工具都已被组织切断,如今能联系上的,只有手机。遂叮嘱了凤七一番,见和他同房的顾晓从浴室出来,未免他起疑,就没再多说什么,道了声晚安就切了电话 五分钟冲完澡,换上干净衣物,凤七随便擦了几下湿发。就下楼了。 裴西等人正在喝魁伯熬的骨头粥,主要是给他补钙用的。 见她下楼,魁伯很快从厨房端了一碗出来:“小姐饿了吧?这是我特地从网上查的中式做法,您尝尝看。” “好。谢谢!”凤七点头致谢。端着碗在宁安身边坐下。 “怎么也不吹干头发?就算不难受,对身体也不好。” 裴西喝完粥,抬头见凤七的湿发还在滴水,肩头的衣料都贴在身上了。不禁皱皱眉,让乔恩把电吹风拿来,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凤七的另一侧,亲自给她吹起秀发来。 香织见状,低着头抿唇偷笑。 凤七翻了个白眼,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误会自己和裴西之间的关系了。 “我喝完粥自己来。”她欲伸手拦下裴西的举动。 “别动!”裴西笑嘻嘻地躲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吃你的,我给你吹。” 乔恩和罗迪见状,彼此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随即齐齐移开视线,心下腹诽:合着先生是看上了小姐,所以才二话不说就交出了代表EYE权杖的笔电和扳指啊 “叔叔,我的头发也还没干。” 一旁的宁安秀气地喝完碗里的粥,抬头看到这一幕,摸摸自己披在肩上、也还未干的秀发,单纯地说道。 “” 场上静默数秒,随即,罗迪一声喷笑,惹来裴西一记刀子眼。 “好,叔叔给阿姨吹完,这就给你吹。” “大姐姐只让我叫她姐姐。叔叔年纪大了,才叫叔叔。” “” 死小孩!裴西心里暗咒了一声,然后挪着不方便的腿,坐到了宁安旁边,给她吹起头发来。 其他人,包括凤七,都觉得暗暗好笑。 香织坐到凤七身侧,手肘轻轻碰了碰她,贴到她耳畔问:“他是不是在追你?” 啊?凤七愕然地张了张嘴,这误会大了,迅速摇头否认。 “不是吗?可我看他对你不是一般的关心耶,来的路上,一直都记挂着你的安危。刚下机就和你联系,谁知你手机关机了,他一路上一直揣测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后来得知你也来了纽约,这才放心” 听香织压低嗓门絮叨了这么大一段话,凤七忍不住直望天。 敢情女人都具有天生的八卦心,连素来不擅这一类的香织,聊起来也能暂时忘却青龙的安危。 至于裴西,他恐怕是担心EYE多过担心自己吧,怕执掌EYE整座产业的笔电受控于自己手上,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给搞砸了。凤七心下腹诽。 然而,她摇头归她摇头,香织仍执意认定裴西对她的特殊照顾,源自男人对女人的情愫所致。 对面沙发上的乔恩和罗迪虽然没听清她俩在聊什么,因为被吹风机的声音盖住了。可从两人饶富兴致的眼神可得知:他们和香织有着共同的观点:裴西先生,正在追傲柒小姐 次日下午,待一行人稍作休整后,由乔恩驾车,来到了沈惊涛独人疗养的生态疗养院。 下了车,魁伯照往例去食堂找老伙伴学习中式料理了。 乔恩和罗迪一前一后护着裴西、凤七以及香织母女俩往沈惊涛所住的主屋走去。 “裴西先生!”刚进主屋,就见沈惊涛的贴身护理从卧室出来,一见到裴西。像是抓到了主心骨,“您来了那实在是太好了!” “怎么了?是不是祖父他”裴西从对方局促的脸色中瞧出端倪,神色一震,肃然地问道。 “您跟我来!”护理忙带着裴西进卧室。 裴西走到一半,想到了凤七和香织母女俩,忙回头朝他们招招手,“你们一起来!” 护理见状,虽不明所以,却也没阻止,朝凤七等人微微一颔首。带头走入卧室。 沉闷的室内,沈惊涛正干呕个不停。 裴西见此情景,忙奔至床前,扶着沈惊涛,边顺他的背,边柔声问:“您觉得哪里不舒服?赫顿医生呢?” “你回来了?赫顿,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昨晚上守了我一夜也没什么事,就觉得有点反胃”沈惊涛顺过气。靠在床头轻喘着解释。 “好好好,您别说话了,喝口水润润喉。”裴西小心地接过护理递来的水杯,喂到沈惊涛唇边。 “他们是”沈惊涛人虽无力。眼神却依旧犀利,扫到立在门边的凤七几人,停顿了片刻,问裴西。 “正想给您介绍呢。这位您曾看过照片的。如今同意接手EYE,所以,您的孙儿我。已经无事一身轻了。”裴西朝沈惊涛指指凤七,轻笑着自我打趣。 闻言,沈惊涛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凤七却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合着他们祖孙二人早就在算计自己了? “至于这两位”裴西朝凤七眨了眨眼,而后视线投到香织母女身上,向沈惊涛介绍道:“祖父应该能认得的吧?” “你是说”沈惊涛在看到宁安时,神情一顿,继而面色大喜,“她们是”他带着迫切的渴望,求证似地转头看向裴西。 “没错!香织姐就是您失散多年的孙女,宁安是香织姐的女儿,今年刚满九岁。” 裴西说完,向香织和宁安睇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过来叫人。 “爷爷!” “太爷爷!” 香织母女俩对望一眼,然后顺从地走到床榻前,恭敬地唤了一声。 如果说香织此前还对沈惊涛存有隔阂,毕竟,造成她自小父亡母丧的孤儿身份,有沈惊涛大半的责任。 然而,人到老年,特别是弥留之际,最容易勾起亲友的怜惜。看着眼前这一幕,所有的怨艾都不消而散了 祖孙重逢,沈惊涛的精神较之方才好了很多。 和香织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护理来提醒他该服药了,裴西这才带着香织母女俩出去,留下凤七,顺带希望她能替沈惊涛把把脉。 “你就不怕我把它彻底洗白吗?”。凤七探完脉,抬眼对上沈惊涛平静的眸子,并没直接说他的病情,而是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然而,彼此都懂话里的深意。 “实际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EYE开创至今,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年了。这五十多年间,我妻离子散,子嗣飘零。如今,得知唯一的孙女儿还活着,已经倍感欣慰了”(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的打赏!今天开始,三更一周。感谢长久支持俺的亲!也顺便求订阅!求粉红!群么么!╭(╯3╰)╮ 364 以身为饵 沈惊涛每每想到自己妻子、女儿、儿子,皆因自己的事业个个死于非命,就忍不住心头绞痛。 闭了闭眼,半晌,睁开看着凤七:“我从两年前就关注你了,也知道你的出身,可惜你当时选择了华国国安,否则,以你的能力,绝对能胜任我EYE的领袖倒是没想到,这兜兜转转的,裴西竟然还真说服你接手了” 凤七听他这么说,无奈地撇了撇唇角。要不是为了尽快寻到烈阳他们,何至于面临如此尴尬的关系? “听裴西说,你还拜了个师父学中医?” 沈惊涛想到自己的病,倒不是有多么恐惧死亡,而是寻回了打小失散的孙女,沈家也延续了新生代,不甘心才见面就合眼。 “中医上,对癌症有没有什么疗法?” 凤七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了片刻,抬眼对上沈惊涛略显期盼的眼神,抿了抿唇道:“晚期癌症目前,国内外都没什么确切把握,不过我师父正在研究,之前对胰腺癌、淋巴癌有过几例成功的控制案例,倒不是说彻底治愈,至少,可以延缓扩散。” “这就够了!”沈惊涛点了点头,自嘲地笑道:“我并不是想要什么长命百岁,像我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能活到这个岁数,也够本了。只不过,刚和她们母女俩相认,不想这么快就只要能再多活个半年一载,我也满足了。” 凤七从房内出来,轻轻带上了房门。 “怎么样?”裴西和香织母女俩都候在外间,看到她出来,忙不迭走上前问。 “状况不是很好。”凤七摇摇头,“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把她送去我师父的医院,用中医术试一个疗程看看”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信不信得过的?!” 裴西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只是这么一来,EYE就要全权交给你了,祖父已经很多年没有踏上华国了,我想陪他去。” 倒不是不放心,而是怕祖父随时可能他不敢冒这个险。 “嗯。你自然是要随行的,顺便你的腿也治个彻底。香织姐和宁安也回去吧,与其在这里等,不如回华国。” 凤七相信香织一定会同意这样的安排。 再放不下青龙,在哪里等结果都一样。何况。沈惊涛病入膏肓,确实需要人照顾。她和宁安又是他唯一仅存于世的血亲,这个关口,她们母女俩不去,怎么都说不过去。 “好。”香织一口应允,只是,的确如凤七所猜的,她放心不下青龙:“如果有他的下落,麻烦你尽快告诉我。” “我会的。”凤七点点头。郑重地应下。 于是,凤七马上和远在京都的李安平取得了联络,顺利安排好接纳沈惊涛入住“同德中医院”的事宜后,李安平轻叹了一声。问:“你没事就好,我和你师母啊,一直记挂着你,虽然你师兄说了。报上那些都是胡说八道,和娱乐圈的绯闻有的一拼,可没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们哪里安得下心” 听李安平隔洋望海地在电话那头叨叨絮絮,凤七的喉口一阵哽咽,“师父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和师母也多保重,等这里的事一了,我就回去。” 话虽这么说,可真正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彻底了结,她心里也没底。 劝了李安平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裴西见凤七搞掂了住院事宜,立即着乔恩去订机票和酒店,又让护理和魁伯分别整理沈惊涛和他的随身物品。 至于香织和宁安,“凤来”绣铺的货品和大件,凤七已经帮她收拾妥当并上了密码锁,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整理。 因此,母女俩就随身两只简便的行李箱,其他物品,等回了华国再重新购置也不急。 凤七让裴西多带几个得力手下过去,虽然此行低调,到京都后,也是长住医院治疗,可谁知道会不会入了有心人的眼,又像上次那样,对他进行追杀。 “在你们离开之前,抽个时间,公布我接替你的消息吧。” 凤七细细思量后,向裴西提议。 如此一来,即便真有人想要夺取EYE首领的信物,也会转移目标、选择朝她下手了吧? “可是”裴西皱皱眉,“你自己还” “无碍。一件是事,两件也是事。倒不如一次性了结了。”凤七摇头打断了裴西的担忧。 最主要的是,EYE里,有心想造反的人,不正是和日青社有勾结吗?早点清理门户,反而有助EYE往和谐组织的方向发展。 既然沈惊涛都有那个想法,那她更是铁了心要洗白EYE了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先生!您这是在开玩笑吧?让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担任EYE的新一届的首领?我想,在场没几个人会同意!” 果然不出所料,集结了EYE一级负责人的会议上,除了乔恩和罗迪,也就汉森和雷诺两人没有反对裴西刚刚抛出桌面的议案。 凤七和裴西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耸耸肩,表示她能猜到这副场景。不过不代表她能理解。 “沈老先生和裴西先生都确证:EYE只认信物不认人。我不知道诸位方才的质疑是从哪里来的?” 凤七闲适地靠着椅背,单手把玩着会议桌上的杯盏,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后,用流利的美语,淡淡地说道:“如果年龄小就代表无法胜任,那么,你们推举个能胜任的人出来,比试规则由你们定,我奉陪到底。但是!” 她冷冷地一扫方才出声反对的几人。后者在她的扫视下,不由自主地端正了坐姿,接着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再有异心者,将和这只杯盏一个下场。” 说完,凤七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随即轻轻一捏,原本还完整无损的杯盏,顷刻间化为了一抔粉末。 “嘶!” 现场接连发出倒抽冷气的声响,原本还极力抗议凤七接任下届EYE首领的反对者,都被这一幕愣呆了神。更是有不少人。当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事实上,他们之中,持反对意见的,大多数都是当年随沈惊涛出生入死一路拼杀过来的。因此,倒也不是针对凤七本人,而是无法接受由她这样的娇小女生,来接任EYE首领一职。 可当他们见识了她的卓绝武功,也从原先的极力反对转为了犹豫不决。 只有其中一小部分人。因被日青社买通,无论接任的新首领是谁,都会想方设法地拉人下马,从而取而代之。 对于这一撮吃里扒外的家伙。凤七打算施行的手段不是收服,而是清理。就等他们露出马脚,自曝家门了。 只围绕“EYE首领交接”为简要议题的发布会,就在与会成员议论不休的场面下结束了。 会后。凤七单独召集了对裴西始终忠心如一的乔恩、罗迪、汉森和雷诺四人,向他们发布了今日之后的任务:保护裴西、沈惊涛一行人前往华国治疗。 “可是这么一来,小姐您”被凤七仅仅一招就收地心服口服的汉森。听了凤七的最新安排后,不禁担忧起她的安危。 “我不打紧。这里有这么多手下呢,需要人手了,随便派谁都好,可你们不同,此行不说老先生的病,且一路上的危机,也不能小觑。”凤七向他们解释道。 四人虽然都能理解凤七的安排,可要他们全都拥去保护前两任首领,而把新一任首领丢在人心叵测的总部,总觉得有些不妥。 “你们不也怀疑总部有内贼吗?趁此机会,把他们拖出来一并清理掉,省得夜长梦多。”凤七朝四人淡淡一笑,说了另一个、也是最关键的理由。 “小姐的意思是” “打算以身为饵,诱出组织内贼?” 乔恩和罗迪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很快猜出了凤七话里的意思。好当然是好,可是,这样做未免也太危险了吧?虽然她身手了得,可毕竟是血肉之躯。要知道,EYE里的一级负责人,手里可都掌控着不少实弹装备。 “这些,我会安排。你们尽管安心护送老先生他们前往华国。记住,没我吩咐,不许离开他们半步。一有风吹草动,出来汇报裴西先生,也请马上与我联系。” “是!” 如此,乔恩四人算是正式受命于凤七,被分别派驻裴西和沈惊涛身边,予以贴身保护。 三日后,一行人启程离开纽约,直飞京都。 而凤七,也在他们离开后,回到了EYE总部的办公室,处理公务的同时,静候那几个和日青社有染的宵小之辈。 然而,诱饵放出去了,鱼儿还没来得及上钩,EYE旗下的情报网点,给她传来了一则刚刚搜寻到的消息:青龙出现在了纽约东郊一座古老的葡萄酒庄。 与此同时,赵灵霄也发来一条刚刚追踪到的信息:兴业来了纽约,落脚点就在离这座酒庄不远的五星级饭店。 很好!总算有眉目了! 凤七杏眸一眯,即刻定下了行动方案。(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童鞋的打赏!开始收尾了。这本书,预计一月底前完结。收藏养肥的亲们可以开宰了!别等了!求订阅!~~~~(>_ 365 不是良善之人 “卫星定位系统探测到的确切地址,在红点所标识的位置。” EYE旗下的情报网点,给凤七传来最新的消息:是青龙最后现身的地方,也是烈阳、赤焰被囚的地点。 凤七合上笔电,塞入双肩包,检查了一番身上的装备:多功能腰带、无极钢索、带有麻醉剂的腕表、匕首,以及她摸了摸耳坠上范姜洄送她的钻石耳钉,那是她最后的防护用具,但愿不会有用到它的机会。 至于其他国安出品的辅助工具,目前正被停用中。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凤七走出办公室,刷开EYE总部的内大门,在外大门执勤的保安人员向她行了个礼。 和乔恩关系较好的保安队长维特从监控室看到她出来,忙走了出来,礼貌地问询。 “嗯,有点事。你们辛苦了。”凤七微笑地朝他颔首。 “那我给小姐安排车子。”维特忙要呼叫后勤,被凤七制止了。 “不必。打车很方便,不必麻烦。”凤七说完,不再停顿,迅速步出了EYE总部大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就在出租车起步的同时,凤七从后视镜瞄到一辆通体纯黑的家庭休旅车,悄无声息地跟在她所乘的出租车后面。 很好!鱼儿出现了。 凤七杏眸微眯,随即嘱咐司机按她给的地址行进。 时值午夜两点,纽约所有街区都畅通无阻。很快,司机就开到了凤七指示的地段。 “小姐真确定是这里?”出租车司机不甚肯定地看了凤七一眼,心下嘀咕:真看不出来,如此清纯可人的俏佳人,竟然是这里的常客 “没错。”凤七唇角微扬,付了车资后,从车上下来。不着痕迹地朝了眼一路尾随跟她到这里的休旅车,犀锐的视线扫到车里的人,一扫而过的同时数出车内的人数,统共六个,就看他们会不会上钩了。 抬头看了眼前方,锁定了一处最佳的行动地点,凤七故意放慢脚步,朝前方行去。 “唉哟,这么俏的美人儿呀,可是有约定对象了?要不要我替美人引见几位?” 前方。一位打扮妖冶的中年女子,看到凤七单独前来,忙不迭上前攀谈,浓郁的化妆、热情的动作,让凤七差点没当着她的面打喷嚏。 “不必,我有约。”凤七不着痕迹地抽离对方的纠缠,抬步继续往前行去。 没错,这里是纽约最繁华的地下红灯区。也是男男女女交媾的糜烂之地。 而她选定的这处建筑群,不是普通的红灯区。而是:牛郎区,在这里,女人是花钱享受男人一切服务的上帝。 “老天,她来这里干什么?” 身后。从休旅车上下来的六个身材魁硕的男人,见到这一幕,不禁面面相觑。 “该不会是”其中一人紧拧着眉头,不可置信地猜测。 “真看不出来。”其余几人齐齐摇头。他们虽然是EYE的一级负责人,也从未来过如此荒诞不经的场所。 以他们目前拥有的身份、资产,还不至于沦落到来地下红灯区找女人的境地。随便招招手,就有女人呼之即来。 特别是和日青社联手后,乖顺温柔的日国女子也尝过不少,还都是由他们开苞的,当然对这一带不感什么兴趣了。再不济,还有上流人士聚集的夜总会。 可没想到,刚刚才公布为EYE首领的东方少女,竟然在午夜时分,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不管她来做什么,都要在今夜解决。时间拖不起,那边又来催了。”其中一人貌似六人中为首的,捻灭手里的香烟,带头跟上凤七。 “艾斯,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 “路德,别到这个时候了,你才后悔!” 被称为艾斯的男人,也就是六人中为首的,横了眼脸色纠结的路德,冷声强调:“想退出,你该早点说。现在,晚了。我们六个,在签下那份协议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该知道那边的手段,对于悔约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路德咬了咬唇,低头跟在艾斯身后,没再说话。 身旁的两名同伴拍拍他的肩,劝解道:“别净想着丧气事,如果事成,我们几个就是EYE的一把手,你不是一直都想替你弟弟报仇吗?只有坐上这个位置,才有权处决裴西那个家伙!” “是啊,路德,你弟弟的事,我们也觉得裴西做得太过分了。不就是没照他的吩咐,把药厂里的海洛因全部处理掉吗?至于那么狠,把你弟弟私自处决了” “你们别说了!”路德抹了把脸,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我只是担心,事情败露,即使不死,我们六个恐怕也很难继续在纽约待下去,我是无所谓,横竖一个人,可是你们” “所以说,叫你别光想着丧气事嘛!别以为她在会议上露了一手,就能吓退我们,那种招术,也就对付没武器的人,别忘了,我们手上有什么?” 武器!而且是全美最先进的武器!路德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不就结了,走!趁早解决这事儿,兄弟几个喝一杯去!” 喝一杯?行! 凤七一字不落地收入后方六人传来的话语,唇角冷冷一撇,绝对会让你们喝到饱! 她来到建筑群间的暗巷里,等着六条鱼儿自投罗网。 他们的算盘打得虽好:她没有武器。可忘了一点:她的古武术,不仅只是捏碎杯盏那点功夫,还能抵挡枪支弹药。 催动双气丹,内力结界护罩全身,无视六人掏出的那几把被美利坚军方堪称完美的精准手枪,凤七仅用六枚事先准备好的石子儿就将六人生生定在了原地。 一一缴下对方手里的枪支,又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精巧的武器,把玩了一阵后,全数收入背包,只留了一把手枪别在裤兜防身。这才扫了眼目瞪口呆望着她、却丝毫不得动弹的六个男人。 “我想那里,应该很适合你们过夜。” 凤七下巴一抬,指指霓虹闪烁的建,那里筑群,里头,早就接连上演着一幕幕糜烂到极致的场景。 不——六人心里呐喊。 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她来这片区域的目的,原来是 “这六个货色真不错!” 先前和凤七攀谈过的妖冶女人,一看到凤七先后提到大厅的六个男人,先是大惊,继而看到凤七拿给她看的类似卖身契约的协议,上头印着六人的指纹,浓艳的脸上闪过阵阵惊喜。微凉的手指,慢慢抚过艾斯的胸膛,随即又换到路德身上,依次摸了个遍,这才回头问凤七: “一共要价多少?” “你看着给就行。”凤七问侍者要了张湿纸巾,仔细擦了擦手。 “看着给?”妖冶女人愣了愣,又回头看看那六个脸上呈现屈辱、羞愤的男人,恍悟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手掌,命侍者从她房里把钱箱提过来。 “你看,这些够不够买下他们?”妖冶女人打开钱箱,里头赫然是满满一箱百元美钞。 凤七摇摇头。 “不够?”妖冶女人微微一愣。先前不说让她看着给吗?这会儿怎么又不满意了?要知道,这一箱钱少说也有五十万,买下这六个魁硕男人,虽说不算贵,却也不算便宜了。 “我不要现金。”凤七掸了掸衣衫,淡淡地说:“如果没支票,那就先欠着。” 倒不是她贪这点钱,钱对她来说,从来没什么概念。而是,如果不这么做,无法打击到他们六个,也无法,彻底整饬EYE。 “别忘了给他们服食些助力药。你知道的,他们第一次踏入这一行,难免不适从。六个小时,他们就能恢复自由。希望买家享用愉快!”凤七似笑非笑地瞥了那六个男人一眼,向妖冶女人提议。 “您放心,这个我们自然有数。来人,带他们去休息室。” 妖冶女人从事这一行多年,岂会没遇过这样的事例,只不过,很多都是富姐玩腻了的,被带到这里,换其他的男宠,而像今夜这般,一来就是六个,还个个都是魁硕类型,可谓是财神降临。她甚至能想象接下来的拍卖会,绝对能掀起有史以来最汹涌的高潮。 “我没更多的时间陪你们玩,这就是你们几个背叛组织的下场,希望你们享受愉快!至于今后,有本事就多活几年,没本事嘛,你们也知道EYE情报网的厉害,先前你们如何偷用它来跟踪裴西,这回,换你们成猎物了。” 凤七站在艾斯六人身前,睥睨着他们,冷冷地抛出这席话后,便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开了这片专属于夜的奢靡区域。 明天,哦,不,就快黎明了,很快,EYE情报网点将会扩散她刚刚发布的指令:艾斯六人背叛组织,从今往后,EYE看到他们就执行追杀任务。不死不休! 除非日青社救济他们,否则,他们除了东躲西藏,再无法自由蹦跶。 她不是个良善之人。这点,她从不否认。 只要侵犯到她或是周边亲友、同伴的利益,她会以最残忍的手段回报对方。(未完待续……) 366 被困 洛加特酒庄是纽约目前唯一一家经营年限达六十年以上的葡萄酒庄。 在这里,你不仅能领略到法兰西葡萄酒庄舒逸的风情,也能品尝到法兰西葡萄酒的甘醇香甜。 因为,创建这座葡萄酒庄的主人,曾经是法兰西某座闻名遐迩的葡萄庄园的大股东。所有与葡萄酒相关的酿造技术,包括选址、培植、储藏、发酵等各个环节,其间运用的技术,都是他从法兰西带来的。 如此一座吸引全纽约人乃至美利坚人眼球的葡萄酒庄园,竟然在数年前遭逢了一场灭顶之灾的大火,熊熊烈火烧了一天一夜,几乎吞噬了整座庄园。 那之后,世人再无庄园主一家的下落。而成为废墟的葡萄酒庄,也被人以极低的价格从政府手上盘下。 从此,这座位于纽约东郊的葡萄酒庄,渐渐被世人遗忘于记忆深处 凤七跳下出租车,在司机不解的眼神中,迅速隐没于加洛特酒庄外围的夜幕中。 低头循着手机里下载的红点位置,一路悄无声息地往前方行去。 避过墙头每隔数米就安置的监控,利落地跃入墙内,真正进入了加洛特葡萄酒庄的界域。 “滴滴滴” 这时,耳机里传来接近目的地时的提示音,凤七抬头望去,前方,应该就是曾经大力栽种着紫黑葡萄的葡萄园了,如今,硕大的园子里,只稀稀落落爬着几株未在那场大火中死绝的葡萄枯藤。 视线穿过葡萄园,隐约可见一排外墙焦黑的平房,估计是储藏室之类的工房。至于现在,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上头的红点。不就指示这里吗? 凤七收好手机,身体贴墙,避过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地往那排平房靠拢。 “吱呀!” 就在她即将到达之际,平房居中一扇门被推开,出来一男一女,凤七身子一闪,隐到了葡萄架后。 “彧主已经来了?” “是的,刚到没多久。” “那就好。我正头疼着呢,怎么处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啊” 随着一男一女走远。凤七从葡萄架后探出身来,眼底若有所思。 那个家伙会是青龙吗? 她确定,刚刚那两个人中,女的就是媞娜。至于男的,听口吻应该是她的下属。 而媞娜口里所称的彧主,应该就是血彧的彧主无疑了。 如此看来,烈阳、赤焰、血鹰他们,应该都在这里了。 怪不得星光他们都赶来了纽约,想必是接到了线报。只是不确定具体位置。 凤七蹙着眉心,盯着手机看了半晌,最终,没给雷霆发消息。 还是等探上一探再说吧。万一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顺利呢。反倒让雷霆他们浮出水面了,日后行动起来也会被动很多。 这么一想,凤七身形一动,跟着媞娜方才前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掠去。 之前还曾疑惑。为何装在媞娜鞋跟上的跟踪器始终没有信号传来,原来,媞娜已经换了双皮靴。 凤七暗叹了一声。这恐怕就得怪她自己了,谁让她一双鞋子能穿许久,除非换季或是破损,否则,根本不会想到要换。看来,下回丢跟踪器、窃听器,还得辨认对方是否经常性换装 葡萄园后,是一座人工开凿的荷花塘,经过几年的废弃,如今都被嗜潮的野生藤草围绕着,几乎看不出荷塘的原貌。 时逢秋季,仅剩的几丛荷叶枯枝在夜风中嘎嘎作响。 隔着这座荷花塘,是一座规模盛大的别墅。只可惜,一场大火,烧得它面目全非。许是经过一番整饬,外墙的色泽看上去显得有些怪异。 凤七审视一番后,认准其中一间带有光亮的房间,极速掠去。 刚掠进别墅大门,正要靠近那间亮灯的房间,蓦地,她看到媞娜又带着人从别墅那头直直穿行过来。 仔细一看,她身后那个被她两个手下扶着、手脚皆被铐住的,不就是青龙吗? 果真,青龙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上。该不会准备交给日青社处理吧? 凤七眉心紧拢,闪身跟了上去。 这时,媞娜已经带人跨入了其中一间房,里头黑灯瞎火的,进去几秒也不见点灯。 凤七迟疑了片刻,在钢制门被彻底合密之前,身形一动,闪了进去。 待她适应了不见一丝亮光的黑暗后,凭着极好的目力,循着过道悄声向前。 穿过走廊,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凤七猜是通往别墅的地下室。走完楼梯,正欲继续朝前,蓦地,头顶大亮。 她吃了惊,迅速贴上墙壁,伸手摸出裤兜里的枪。 “哈哈哈!你果然来了!要知道,等这一刻,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房间四周骤然响起一阵灿笑,凤七听辨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 “是不是觉得很耳熟啊?”对方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语气慵懒地问。 凤七没有回答,而是加倍警觉。时刻关注自己身前左右的动静。 她知道,自己很可能已经落入了对方设置的圈套。 拿青龙做饵,又让她如此顺利地一路跟进。如今回想,如果真怕被外人追到,怎可能会不安排人在别墅外头看守? 还是大意了啊。凤七心下暗责。 “不吭声不代表我就不知道你所处的位置了。先看看这个吧。我迫不及待想和你分享我的成果了。哈哈哈!” 对方依旧一阵得意的桀笑。紧接着,凤七只觉眼前一亮,四周的墙壁上,竟然齐齐出现了几帧视频画面。 画面中的人,由左至右依次是烈阳、赤焰和青龙。 烈阳和赤焰全身被绳索绑缚,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身上脸上挂满伤痕,不过看上去精神还好。 只是青龙 看到此刻正接受严刑拷问的青龙,凤七眼底隐怒。握枪的手紧了紧。 青龙被绑坐在一把已被烤得略微发红的铁椅上,下头还燃着熊熊炙火。 那两名日国人装束的中年人,见半天没拷问出什么有用信息,手持着铁钳,在火里熏得通红后,一下烙上青龙的胸,瞬间,一阵焦烟从青龙胸肌上冒出,只见他死咬着牙关,闷哼了一声后就再也没发出任何声响。竟然被他生生熬过去了这炙心烫骨之痛。 看到这一幕,凤七不忍地闭了闭眼。该死的!日青社! “怎样?有什么感想?是不是很心痛?” 略显耳熟的嗓音,再度从四面八方响起,说到这里,重重哼了一声,扬高音调道:“哼!只是这种痛,完全不及我当年失去孤岛基地的时候。” “你就是血彧彧主?”凤七眼一眯,由此猜到对方的身份。 “没错!”对方轻哼。 “血鹰呢?他也是落在你手上了吧?”想到最早失踪的血鹰,凤七微蹙着眉问。 “血鹰?哦你说的就是0015吧?哼!那么不自量力的人。自寻死路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据我的观察,你和他的关系不算好,有0107他们两个牵制你,也够了。倒是可惜。原本还想把0123也诱到这里来的,不过不打紧,等处理完了你们几个,再解决他。不要太轻松了!” 凤七知道他说的是雷霆。看来,雷霆还是安全的。只是血鹰,听他的口气。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凤七心下暗叹,蓦地想到失踪三年多的血影等人,“三年前,京都失踪了不少女人,也是你下的手?” “没错。不过,你还是有机会看到她们其中几个的。” 对方轻笑了一声,随即拍了拍掌,蓦地,凤七身后传来一股压迫感,她倏地回头看去,竟然是凌可人。 只是看她空洞无神的视线,以及猛烈如钢的举止,凤七迅速联想到了血彧所获的失忆术和机体暴增术。 “你!给她做了手术?” “聪明!不然,怎么打得过你?我可是深知你的厉害的。” “呵!你以为仅凭机体改造,就能打得过我了吗?”。凤七双臂环胸,冷冷地看着越来越朝她逼近的凌可人。 “其他地方或许不能,不过这里嘛”血彧彧主得意地轻笑道:“你可以试试运行你的内力。” 凤七听他如是说,不由提了提气,发现果真无法气随心起,倏然皱眉,催动起双气丹,仍是不见反应,不由心下一惊:莫非,这间房有问题? “这座圆顶,足足花了我十亿美金,据说能切断一切通讯,干扰任何仪器,连人体的气能,也能被全数压制。” 血彧彧主语气里透着洋洋得意,通过墙体的扩音设备,清晰地传至凤七耳里。 听他这么说,凤七迅速摁了摁腰带上的键钮,果真没有信号。 腕表、手机,也全部处于瘫痪状态。 没有信号,又无法接收卫星,如此一来,她的特殊耳坠也失去了联络功能。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诡异高能的设备? 凤七仰头望向上方这座呈圆弧状的白色圆顶。 “我劝你最好打消逃离的念想。这座圆顶,之所以如此昂贵,不止是刚刚我说的那些功能,告诉你也无妨,它只能从外头突破,无法从内部破开。不信吗?即使你没被压制内力,你也冲不破这座圆顶的。所以,乖乖陪我几个实验人打上一架吧,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她们厉害。要是看得我高兴,兴许可以考虑” 放过他们吗?别开玩笑了!凤七心下嗤笑。(未完待续……) PS:谢谢yuncat的粉红票!么么哒!O(∩_∩)O~ 367 人剑合一 就在凤七思忖如何突破圆顶密室的困囚时,凌可人得到血彧彧主的指令,极具压迫人的犀利招式就已攻到了她的跟前。 凤七虽然无法催动气丹、输送内力,可她的武招还在,只不过少了内力相辅,气势上没以往那么撼人而已。 与和她同样赤手空拳的凌可人过招,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凤七心里清明:这不过是血彧彧主在耗她体力而已。 待她体力耗尽,随便派个人进来一枪就能把她解决了。 可饶是心里再明白,面对脑部失去过往记忆、只留仇恨因子、身体机能又被暴增术强势改造过的凌可人,凤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抗。 一刻钟后,凌可人再也没有站起来。 凤七倚在墙上,微喘着气,表面上是在歇力,实则是在运行心经,以加速恢复流失的体能。 “啪啪啪!”墙体四周的扩音器传来血彧彧主的掌声。 “果真称得上是‘女中豪杰’,怪不得华国国安怎么也不肯放弃你。”血彧彧主丝毫不在乎凌可人的死活,反而饶富兴致地问凤七: “对了,你那个面具倒是真不错。是人皮做的吗?” 凤七没理他,径自闭目养神,运行心经。 “怎么?光对付一个就吃不消了?刚刚那个还称不上完美之作。接下来这个,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血彧彧主冷哼了一声,击了击掌。 凤七睁开眼,循着来人望去。 血影! 这一刻,凤七心里彻底清楚了:当年接二连三失踪的人,果真都被血彧抓来当实验人了。 “我记得还有个人和你也起过嫌隙吧?不过很可惜,她失忆术失败,没撑过去。” 凤七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也知道他所说的人,应该就是倪丹。曾在CSAS实训基地,因觊觎紫貂想对她起坏心,而被组织驱逐出队。 “不过。0051脑部里,残存着对你无尽的怨恨,也因此,她的机体暴增术是最成功的。我很期待。接下来绝对会是一场充满血和力的完美释放!” 血彧彧主说完,桀桀森笑,在对血影下指令之前,最后给了凤七一次机会:“你确定不告诉我那尊面具的制作手法?” “休想!”凤七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从墙上直起身。活动起手腕脚踝。意即告诉对方:她选择“战”! “很好!”血彧彧主顿时阴沉下脸:“既是你自己选的,就休怪我不客气!” 他按下手中的遥控键,对血影下了“杀无赦”的指令。 随即放松脊背。靠在椅背上。透过圆顶上空所装的监控屏,等着观赏圆顶密室里即将上演的残酷血腥戏码。 这间耗了他十亿美金的特殊密室,的确有他之前说的那些功能。 除此之外,这座圆顶密室,除非是从外界攻克,要想从内部突围,唯一的方法。只有炮弹轰炸。 他花了两年,耗了巨资,就为了今天。 昔日那六个破他营地、毁他根基的少年,如今,除了代号“雷霆”的0123,其他五人,都已落在了他的手上。 其他几个他无所谓,关键是屏幕里这个身手强悍的女生。唯有除去她,他心头的恨意方能解除,也才能再无后顾之忧地安心创业。 他兴业素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之人。 想当初,这座葡萄酒庄的主人,因为瞧不起他而不肯将女儿嫁给他,他能一把火烧了这座葡萄酒庄,还雇杀手狙杀了他一家三口。丝毫不带怜惜。 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也唯有这样的他,才能建立起一个名震海内外的杀手集团、进而成立人人骇神的杀手帝国。 最终,他的目的是华国军部。 吴玉铮那个老不死的,当初如果不是他举报,自己就不会被军部开除,也不会遭受植皮的痛苦,改头换面、流落异乡,更不会谈个恋爱还要备受阻挠...... 面具下,兴业的脸已经扭曲,过往的一幕幕,如电影回放般在他脑海闪过。 透过面具的眼,死死盯着屏幕里和血影过招厮打的凤七。 “彧主!” 这时,奇蒙走了进来,拿着手机,瞥了眼屏幕里的场景,面不改色地汇报说:“收到消息,华国军方也派人来纽约了。” 兴业神色一顿,半晌,吐出两个字:“很好!” 很好?奇蒙狐疑地看了兴业一眼,“彧主的意思是......” “让他们来!我不介意让他们来收尸。” ...... 失去记忆,又植入对凤七无尽的仇恨和怨怼,加上机体暴增术激发,血影此刻如同一头疯癫了的野狮,一波又一波地向凤七发动攻击。 过上几十招后,凤七明显感觉到了体能的严重流失。照这样的情势,她猜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呈现弱势了。 不行!得尽快扭转局势才行! 凤七以手背抹去嘴角血渍,冷冷瞥了眼圆顶上空。 那里,装着一个监控探头,她知道血彧彧主就在外面。 就在这时,监控下方的墙体上,出现了一组视屏画面。 画面里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举着酒杯,笑不达眼底地朝她举杯示意。 然后,他并未将杯中的酒送入口里,而是,伸出空着的左手,摘下了脸部的面具。 兴业!!! 该死!她早应该猜到的! 自从确定赤焰失踪,她就怀疑兴业和血彧有牵扯。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血彧彧主。 “没想到吧?”兴业饮尽杯中的红酒,拿餐巾优雅地拭去唇角的酒渍,透过屏幕,问凤七。 “确实。”凤七淡淡地回道。 血彧彧主就是兴业,兴业就是血彧彧主。这一认知一旦生成。此前部分事件中的疑惑,也都迎刃而解了。 为何会在云兰县出现,为何会在广城相遇,为何有他出现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又为何,赤焰会在他身边做保镖,想来。都是在为今天的事做排布吧? “廖光耀叛党叛组织,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没错!不过当时在凤凰城,我没想过你会受伤。那不像我所透析的你,竟然会在任务中走神......” 那时。的确不像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弹。只觉得当时耳边一片嘈杂,胸口发闷。 “我本来是想用0105、0027逼你来这里,没想到你会伤及心脏。不过也无碍。你不是自动来了吗?虽然超出了我的预期计划。迟了两个月。”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计划。有军部的暗棋施压,她“杀人越货”的罪名即使还没明示,却也难在国安待下去。他知道她肯定会私下追查这宗案子,包括寻找烈阳和赤焰。 于是,他部署妥当,故意泄露了一点行踪。让她自行跟了上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包括现在:她孤立无援地待在这一方密室里,随时都能被他解决。 “廖光耀现在在哪里?那柄古剑,也在你手上吧?”凤七见血影停止了攻击,心猜必是兴业对她下达了指令,索性盘腿坐在地上,边恢复体力,边拖延时间。 兴业岂会猜不出她的小心思,不过,如今的凤七,早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让她多活些时候也无妨。 “他嘛!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岂会由他狮子大开口?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他永远的闭嘴咯!不过那什么文物,哈,我是一点都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一把破铜剑嘛!根本不及我花巨资布置的这个圆顶。你若是对此念念不忘,我倒是可以让你死得瞑目。” 兴业说完,击掌换来媞娜,命她把那柄剑送进密室给凤七。当是圆她生前最后的愿望。 媞娜开启暗窗,将盛着古剑的盒子送入了圆顶密室。 凤七拾起盒子,打开看到了那柄害她分心、差点就命丧黄泉的古剑。 只一眼,当初在凤凰城紊乱她思绪的感觉又来了。 似乎有什么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了,快得她无法捕捉。 她轻轻捞起了剑柄,表层带着锈迹的青铜剑身,在室内的光线下,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蓦地,她脑海里再度闪过一幕画面,这次,她看清了,是一名手持古剑的女子,在一遍又一遍地演练古剑武招。 凤七持着古剑,立在内室中央,闭眼感受画面传给她的冲击感。 下意识地运行起心经周天,出乎她意料的是,体内的气丹竟然徐徐转动起来了。 太好了!凤七心下一阵暗喜。 不过面上仍然不显,像是低头在沉思什么。 监控屏外的兴业,看着这一幕,很是不解地皱了皱眉。 “拉近画面,我想看她的脸。”兴业命令负责监控室的手下。 “是。”手下依言照做,拉近了凤七的脸。 通过放大数十倍的画面,兴业清晰地看到了凤七此刻的表情。 那是一种类似于获得无限能量时的舒逸和奔放。 不好!兴业心口一紧,忙向血影下达攻击指令。 可惜,已经晚了。 凤七缓缓地睁开眼,抬头朝监控探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后,她慢慢举起手中的古剑,随手一划,一道光晕在空中切过。 人剑合一。她借此突破了玄、地两境的壁障。 PS: 谢谢阿封仔的粉红票!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对于兼职写文的货来说,三更要人命啊!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支持!/(tot)/~ PS:推荐好友子夜妃子的书《望春闺》,简介:出嫁那天,未婚夫过世。远走田庄,养花遛狗,终盼得柳暗花明,本土女也有春天。 368 知心意时已太迟 内力一旦激发,又是升至地境的磅礴气势,血影纵然能施展暴增术的威力,也难抗凤七此刻的气势。 很快,她被凤七打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无力再起。 “该死的!”兴业狠狠捏碎手中的酒杯,暗恨自己方才的一时大意。 他无疑送了件武器给她。还是件趁手的武器。 这个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 “狙击手待命!”他抬起手,吩咐手下。 很快,圆顶密室四周十数个暗窗开启,十数名全副武装的狙击手,手持狙击枪,齐齐瞄准了密室内的凤七。 凤七一手持剑,一手持枪,立在密室中央,环视一圈后,一一辨出了狙击枪管所在的位置。 不等兴业下狙杀令,她率先动了。 剑气一挥,锐芒折射,就在狙击手眯眼抵挡反光的刹那,凤七迅速跃至半空,原地一转圈,一连射出十二发子弹,眨眼间的功夫,十二名狙击手喉口中弹,倒地身亡。 余下一名,因没了子弹,她射出腕上的无极钢丝,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连同对方手中紧握的狙击枪一起拉入了室内,丢掉手枪,背起狙击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等兴业从惊骇中回神,她已经瞄准了圆顶的监控探头。 “噗!”监控探头被一枪击破,失去了对她的监控,兴业也慌了,立马命令手下:“快!守住所有出口!封住所有暗窗!” 趁着扩音器还有效,他压制着满心的怒意,假装淡定地对凤七说:“如果还想要他们三个的命,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 “这句话该我来说。”凤七边冷言回对,边在昏迷的凌可人和血影身边蹲下,探了探她们的脉搏,气息微弱,脉相紊乱。但至少还活着。她迅速给她们点了穴,既防止她们半途苏醒,也能暂时延缓她们机体的耗损。 “你觉得以你目前的情状,还能蹦跶多久?” 凤七活动了下手腕,回到密室中央,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圆顶。据兴业刚才的说法,这座圆顶是无法从内部攻克的,可她不信。这世上,没什么物体真能无坚不摧。 将古剑绑在背上,狙击枪背在胸前。 凤七极速催动起体内的双气丹。 地境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前世今生,有多久没体验过如此极速至舒爽的感觉了? 待气丹运转得差不多时,凤七长啸一声,一跃而起,朝圆顶冲去。同时,双手立掌,将全身力量都积蓄到掌风。 只听“轰”的一声,圆顶被四境通神术之地境的实力堪堪击破。 巨大的轰响,犹如平底起惊雷。不止惊得兴业一行人心慌意乱,也正确指引了刚刚抵达酒庄外围的星光等人,全速朝别墅奔来。 而离葡萄酒庄不远的街口,原本还匀速行驶的吉普车。听到巨响后,迅速加大马力,飞也似地往事发地点呼啸而来。 凤七跃出圆顶后,几个纵掠。稳稳落于别墅屋顶,抬头便是澄澈的星空。 “老天!” 奇蒙和媞娜护着兴业逃出监控室,回头看着已被凤七一举冲破的圆顶。惊得瞠目结舌。 “彧主”两人回神后,一阵面面相觑,继而将视线投向兴业。 “还等着做什么?留下狙击队,其他人,带上那三颗棋子,马上从地窖离开!” 兴业此刻哪里还有平素的优雅不惊,气急败坏地咒了句“该死的”,率先掉头,往地窖入口落荒而逃。 那里,他着人挖了条暗道,可以直通纽约市中心。 趁现在只有那个丫头,并没其他救援赶到,他有把握逃离这里。 奇蒙和媞娜闻言,立即朝各自手下下了指令,让狙击手拖延凤七,然后又命人带上烈阳、赤焰和青龙,跟着兴业匆匆往地窖口跑。 “彧主,那两个实验人许是还有气。”路过圆顶密室时,奇蒙回头看了眼,想到倒地不起的凌可人和血影,对兴业说。 倒不是他于心不忍,而是,花了三年才试验成功的双技合一实验人,才用这么一次就丢弃,不免可惜。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去管她们两个?”兴业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只要有实验数据在,还怕培养不出新的来吗?”。 既然头儿都这么说了,作为手下,怎敢再多嘴? 奇蒙和媞娜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多话,护着兴业一路往唯一还能安全撤离的地点奔去。 然而,他们没料到凤七的动作这么快。还没奔到地窖口,就被她鬼魅般的身影半途截住,几个起落,兴业为首的血彧一行人就都被她定在了原地。 无暇理会怒目瞪视她的兴业,凤七来到烈阳三人身边,“烈阳?赤焰?青龙?你们怎么样了?” “小七” “小七” 烈阳和赤焰两人,脸上皆鼻青眼肿,想对凤七露个笑容,却牵扯到伤口,疼得两人一阵倒抽气。 “别动。”凤七利落地给他俩松了绑。 唯独青龙,即使身上没有任何绑缚,却因全身过度烫伤而昏迷在地上。 凤七不忍地闭了闭眼。 这时,星光、麒麟带着国安特工行动组的成员,和范姜洐凭《两国军方协作书》拉来的纽约特种兵,在别墅大门口相遇。 见到彼此,两方并不显得惊诧,点头致意后,迅速兵分两路,一方搜捕兴业等人,一方对战隐在别墅四周的狙击手。 范姜洐带着人手赶到凤七身边时,媞娜认出了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范姜洐丝毫不加理会,在凤七身边蹲下,看了看青龙三人的伤势,对凤七说:“交给我吧。” 凤七秀眉一挑,有些不怎么信任他。毕竟,他曾和媞娜在一起过。谁知道是不是血彧这一方的。 范姜洐苦笑地摇摇头,指指兴业,解释说:“他曾是军部的叛徒,叛国卖荣,被军部开除党籍、组织,还没来得及审判,羁押他的监禁室发生爆炸。都以为他在那场爆炸中丧生了,没想到还活着” “植皮,用面具,以另一种身份在美利坚生活。并用他在军部任职期间获取的大额非法收入。成立了血彧杀手集团,控制杀手替他卖命,积累更多的非法利益。这次回华国,他准备对军部展开报复。” 范姜洐轻且清晰的语句,全数落入耳里,凤七这才理顺:为何兴业会在华国军部安下那么多颗暗棋。想必都是了解他们心性的。哪些人贪婪,哪些人好摆布,能用钱摆平的事,对目前的兴业来说。毫无压力。 “不过,也多亏了你们。”范姜洐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我们?”凤七不解地看向他。 “没错,你们六人当年破坏了他的杀手基地。让他对军部的报复不得不延缓,又因为你们,吴玉首长间接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揪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兴业虽然人被定住。可耳目功能没有丧失。 听范姜洐提到吴玉铮,脸部肌肉扭曲,眼里暴露愤意。 枉他大费周章地布置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败给了他。 不过,有一点范姜洐没下错结论,确实因为凤七六人的缘故,害他不得不延缓了对军部的报复。 加上这三年来,国安、军部、凤七各自施行的三条对他紧追不放的明暗线,让他多少有些疏忽。 吴玉铮!他到死都没法把他拉下台,没法亲手取他的命,让他死都无法闭眼。 凤七和范姜洐都看出兴业的怨愤情绪,想来,他把这辈子所有的不顺和坎坷都如数归结为吴玉铮当年对他的严苛。事到如今,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是可悲! 凤七看过范姜洐递给他的协作书后,点点头,让他派人先送烈阳、赤焰和青龙去就近医院。 她刚刚探过三人的脉,烈阳和赤焰还好,基本都是皮外伤,几处小部位骨折,但不损及内脏。但是青龙 她暗声喟叹,刚刚给他输入了些真气,可全身大面积的三度烫伤,也不知师父手里余存的龙纹草,够不够用即便够用,也不知青龙挨不挨得过一日夜 “放心,我会让军部出面,联系纽约最好的外科医生。”范姜洐看出凤七眼底的忧虑,柔声安抚道。 “嗯。”凤七轻应了一声,目送纽约特种兵抬着担架先将青龙三人送上吉普车,呼啸着驶往就近医院抢救。 她拿出手机,想给师父发条短信,让他带着龙纹草尽速来趟纽约,蓦地,她发现手机失灵,屏幕居然开不起来了。 这才想到兴业之前说过:圆顶密室能干扰一切信号。莫非就是把通讯器里接收信号的磁卡给破坏了? 懊恼地瞪了眼正被纽约特种兵拖押上车的兴业,问范姜洐借了手机,给李安平打了个电话,搞定后,将手机交还范姜洐,正好看到被拖上车的媞娜,正好不甘心地瞪着范姜洐。 听完方才那席话,媞娜才明白,合着这么多天的恩爱缠绵,原来都是假象,他不过是为了方便追踪她,从而控制兴业的行踪,才故意制造相识,进而相恋 “我以为你真和她在一起了。”凤七看着媞娜无比怨恨的表情,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范姜洐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文不对题地问:“听说,咳,你和我堂哥在一起了?” 凤七倏地就红了脸。好在还戴着面具,她摸了摸鼻子,斜睨了范姜洐一眼,“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件事,应该还没有公布于众吧? “我自有我的渠道。”其实就是听范姜老爷子说的。 范姜洐见她没反驳,心下浮升些许失望,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轻笑着岔开话题:“你的面具很逼真。” “不算很成功。至少,没骗过你。”凤七笑说道。 “那是因为”范姜洐赫然收了口。 因为什么?因为他其实一直都在关注她,因而对她的音容笑貌、身材举止都时刻铭记于心,即使容貌有所变化,可其他地方,没有另一个人,能做到和她一模一样。 范姜洐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其实在不经意间已经深深喜欢上她,甚至可以说爱上了她。可惜,她已经是堂哥的女朋友了。 如果,在他第一眼遇见她的时候,在过去两年间突然想起她的时候,就立刻把握机会和她互动,结局会不会和现在两样? 可假设终究是假设。现实终归是现实。 范姜洐压下满腔的失落,佯装云淡风轻地笑望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言不由衷地说:“我很难想象,日后得唤你一声嫂子,而江澈,我怀疑那小子知道后,肯定也会跳脚。” 凤七被他这么一说,不禁耳根有些泛红,别开头,嘀咕了句:“这些,还早着呢!”(未完待续……) 369 了结 看到凤七和范姜洐并肩走出来,星光等人是无比讶然。 此时,凤七已经取下了面具。 如今,兴业被捕,血彧纵然还有些余党未被全数消灭,可没了兴业、奇蒙、媞娜等人的领导,也蹦跶不了多久。 古剑夺回,她“杀人越货”的罪名也能洗清了。 而这尊面具,到目前为止,见过的人还不多,凤七不打算就此浪费,因此,在出来之前就已摘了下来。 可一连几天,脸被面具覆罩,即便适应良好,不见任何过敏,可还是显得有些苍白。 星光等人以为她受了伤,忙不迭上前关心:“小七?你没事吧?” “是啊小七,刚刚那场爆破是你做的吧?我就想了,我们人都还没到,又没其他支援,怎么就不打自爆了呢!” “小七的脸色不大好,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下?等下再回去?” “我没事。”凤七摇摇头,继而把手中的古剑,连箱子交给星光,“物归原主,我总算可以洗清罪名了吧?” 星光接过古剑,听凤七这么说,不由瞪了她一眼让顾晓收上车,“这是什么话!我们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就开个玩笑。”凤七失笑地摸摸鼻子。 “烈阳他们......”一旁的麒麟四下张望了一眼,没看到线报里说的烈阳几人,不禁疑惑地问凤七:“没在这儿?” “他们伤得很重,先送去医院了。” 范姜洐主动接话道,并把烈阳三人的伤势大致说了一遍,而后提到罪魁祸首兴业,把两国军方的协作书递给了星光和麒麟翻阅。 也就是说,今夜的任务,军部才是大赢家? 星光和麒麟看后。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满心不爽地把协作书塞回范姜洐手上。 任谁都会不爽的吧? 细论起来,这起案子,最大的功臣该是凤七,却被范姜洐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带走兴业几个回国,顺带又救出还有一息尚存的凌可人和血影,不用猜也知道,军部又能趾高气扬地压国安一头了。 这么一想,星光等人都免不了心下嘀咕:早知道就抢先进来和小七会合了,干嘛让他们几个拼死拼活在外围和血彧杀手对干。偏让范姜洐这小子白捡便宜啊...... 对于星光几人浑身散发出的不善气息,范姜洐心下一阵苦笑。 他不过是奉命行事,带兴业等人回军部接受数年前那宗爆炸案的调查。 虽然这次的任务。能给他的毕业实习带来一个非常亮眼的成绩,可若是能选择,他也不想抢国安的风头。特别是,原本该属于她的功勋。 “我可能明天就要回国了,下次有机会。出来聚聚。” 因为还要随纽约特种兵回去交接,范姜洐不便久留,临别前,他拍拍凤七的肩,笑着说。 “好。”凤七点点头。 想到范姜洄,不禁思忖:也不知他们两兄弟的关系没有缓和点? “小七!”这时。雷霆小跑着来到她身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是墨御,听他的口气。再联络不上你,怕是要赶过来了。” 闻言,范姜洐挑了挑眉,猜到了雷霆口里的墨御应该就是他的堂哥,只是没想到。以他堂哥那样的冷情性子,也会如此着急一个人。当下,喉口有些苦涩,硬生生扯出一抹笑,看向凤七:“还不接?” “嗯,祝你一路顺风!回国再见!”凤七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走到一旁,将手机贴到耳边,弯着唇角柔声唤道:“范姜?” 只这一声,就彻底击毁了范姜洐心底隐隐的企盼,他想,自己是彻底无望了。 挺着脊柱,头也不回地转身上了车,先行离开了加洛特酒庄。 那厢,范姜洄闭着眼,捏着鼻梁,隔着电话问:“刚刚那是......” “范姜洐。他受军部委托,来执行任务。”凤七毫不犹豫地做了解释,倒不是怕他误会,而是,怕他担心。 “听雷霆说,任务圆满完成了?”范姜洄见猜测得到证实,也不打算再绕着这个话题。无论范姜洐是否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他都不可能让出她。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嗯,确实挺顺利的。”凤七略过了圆顶密室内的危急情状,挑轻松的话题说了点。 “你一夜没睡?”范姜洄看了眼腕表,推算出纽约时间,还不到凌晨五点,怕是一晚上都在外头执行任务了。 “任务了结了,回去就能休息。你呢?听起来很累?”凤七听出他嗓音里的疲惫,心底淌过一丝疼惜。 范姜洄轻“嗯”了声,略带喑哑地道:“只是很想你。” 这两天,她来了纽约,和他时差错开,怕影响她休息,只能通过语音留言传递对她的思念,忍了两天,再也忍不住,想听她的声音,想确证她也是想他的,然而,他从纽约时间晚上十点开始,隔一会儿拨一通,却始终联络不上她。担心她出事,就找上了赵灵霄,想问他有没有凤七的消息。刚巧听赵灵霄说,雷霆也来了纽约,他就试着联络雷霆,想不到还真在一块儿。 听到他毫不保留的诉说对她的思念,语气间的亲昵温柔,听得凤七不禁脸红耳赤,轻声解释说:“手机一时没电了,回去再联络。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恐怕得迟几天才能回国。” 她没敢这会儿和他说被损坏的手机和耳坠,怕他担心。 她记得EYE旗下就有修理行,虽然真正的名堂是在来修客户的手机里植入追踪、窃听器,这也就是为何EYE的情报网能如此发达。不过这不妨碍替她维修。 至于那六个和日青社勾结的EYE一级负责人,虽然已被她逐出组织,可EYE总部还是需要整顿。她准备再多留几天,妥善处理完EYE遗留的问题后,再回国,这样的话。即使她日后人在京都,也能遥控指挥了。 何况,烈阳他们,特别是青龙,还是在纽约治疗比较好。让师父带着龙纹草过来,其他的医疗技术,还是这里先进。 “好。你忙你的。得知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范姜洄听出她语气里的羞意,不禁愉悦地低笑不止。 “不和你说了,星光组长他们已经清理完毕,我也该回去了。”凤七被他笑得耳根发热。小女生易羞的性情顿时彰显无遗。 “嗯,一晚上没睡,回去后。泡个热水澡,好好补个眠。有事的话,随时和我联络。”范姜洄生怕她硬扛着不休息,反复叮嘱了几遍后,才恋恋不舍地和她结束通话。 合上手机。凤七拍了拍略显烫意的脸颊,打算把手机还给雷霆。 哪知,刚转身,就见星光他们都两眼放光地齐齐盯着她,见她回头,才假装忙碌地移开视线。翻手机的翻手机,赏景的赏景。 “咳!”星光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那个,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明天晚上八点半,和林局开个视讯会议。小七,你也来吧?” “好。”凤七狐疑地扫了众人一眼。随后应道。 上车后,由星光开车。一路疾驰往纽约市中心驶去。 “小七住哪个酒店?要不搬来我们这里?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回去时也能一路。”路上,麒麟转头问凤七。 凤七摇头道:“不了,我有地方住。明天晚上我会去找你们。” 听她说得这么肯定,麒麟也就没再坚持,毕竟,这次任务,她是出于私人行为,不属于组织指派。于是给了她一张酒店名片,叮嘱了她几句安全事项。 “小七,我看你脸色真不大好唉,确定没事吗?”雷霆担忧地问。 “没事啦。许是一晚上没睡,有些累了,回去睡上一觉就好了。”凤七柔笑着安抚。 这话也不算扯谎。她刚刚突破玄、地两境壁障,冲破圆顶时,又突然升至地境中阶。跳跃性的升级,虽然不至于像上回那样昏倒,可还是感觉到了些微不适。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这才放了心。 很快就到了纽约市中心,凤七在某条离EYE总部较近的街口跳下车,想到那柄古剑,问星光:“那柄古剑......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是带回去交给文物局啦,不过最后肯定会被收入国家博物馆。”星光解释说。 凤七点点头。 很难解释自己和这病青铜古剑之间的牵念。可今夜要是没有它,她十有八九就没命了。 那时,她真是体力耗尽,又无法催动气丹,兴业随便派个人对付她,都有可能了结她此生。 她很想把古剑带在身边,继续摸索和它之间的牵连。不过,毕竟是一国文物,她也知道这个请求肯定不予通过。遂没多说什么,朝星光一行人挥挥手,转身往EYE总部方向踱去。 “你们有没有觉得小七她,哪里不对劲?......” 目送凤七消失在转弯的街口,雷霆收回视线,嘀咕似地问众人。 星光松开刹车,踩上油门,缓缓驶往他们下榻的酒店,听雷霆这么问,仔细想了想,笑着说:“这许是和恋爱了有关吧?你没见邢兵他们,个个有了老婆之后,行事作风都柔和不少。” “也对哦......”雷霆咕哝了一句。 其他人相视一笑,坐他隔壁的麒麟笑着搂过他的肩,打趣地问:“怎么?咱们的小雷霆也开始思春了?” “你才思春了呢!”雷霆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回驳。 思春?......擦!说得他好像是头种猪似的。他不过是担心小七罢了,虽然墨御是不错啦,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小七骗到了他身边,好似心里很不爽耶! PS: 谢谢小刀郡主的打赏!么么哒! PS:推荐好友绯毓大作:《林夏的重生日子》,简介:相亲失败而已,居然重回十三岁?两世为人,带着空间戒指,这一次她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370 无名之醋 原以为顶多在纽约待上个把月,总能解决手头事务了。 没想到,直到圣诞节前夕,她还没能返回京都。 一来,那六名叛变者本来都是EYE的一级负责人,一下子被清理掉,一时间又没有选出合适的负责人,只能暂时由她直接负责。 再者,想把EYE彻底漂白,委实没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旗下各行各业太多,牵涉的帮派事务也不少,一连两个月,她都在和素不擅长的商事奋斗。 好在如今电话、网络不断,遇到不懂或是不熟的业务,她就问范姜洄,或是找严景寰,倒也渐渐被她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反倒是烈阳和赤焰,伤势痊愈后,就和她道了别,先回京都了。 烈阳需要回组织复命,赤焰则怕家里弟弟妹妹担心,所以,两人半个月前一出院就先回去了。 至于青龙的伤势,在李安平带着龙纹草赶到纽约的第三天就得到了控制,可现有的龙纹草数量有限,不够给青龙的全身肌肤予以重塑。 于是,李安平挑了几个重要部位先做治疗后,其他的烫伤部位,是在他和纽约医院的几位著名外科医生一起,从美利坚最大的原生态森林带着数量充沛的龙纹草回来,才进行彻底治疗的。 一个月下来,青龙的表皮肌肤总算获得了新生。 这让纽约各大医院的外科医生看得惊奇不已,连连缠着李安平传授秘法。 甚至有个别几个年轻的金发碧眼外科帅小伙,毫不犹豫地跪拜李安平为师。 李安平被他们缠得无处躲藏,在确诊青龙无恙后,和凤七说了一声,就偷偷逃回国去了。 要知道,那里,还有两名重要病患等着他治疗呢。他才不要收个老外为徒。传出去。好似他李家后继无人似的。 这么一来,纽约就只剩凤七和青龙两人了。 期间,香织曾打来电话问询青龙的下落,凤七本打算告诉她实情的,顺便让她过来照顾青龙。 虽然顶级病房配有二十四小时看护,可毕竟没有自己亲人来得尽心。 可偏生青龙不肯。 一则是怕香织担心,想等伤势完全康复了再抽时间回京都去见她们母女俩。 二则,虽然血彧已除,可日青社仍在。虽然经过这件事,日青社内部人心惶惶、组织建设岌岌可危。可越是混乱,越容易出事。他们认识香织,万一发现了她的行踪,那就麻烦了。 听青龙这么分析,凤七也觉得在理。 于是,她在香织再次打来电话问询时,严守口风,只字不提这两个月间,青龙其实就在纽约、且是在医院养伤的事。 一晃圣诞节来临。青龙也能出院了。 凤七花了一上午坐镇EYE总部,处理完旗下各部门递交上来审批的文件后,舒展了番四肢,准备去医院接青龙出院。 还没走出EYE总部。就接到了范姜洄的电话。 “在做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愉悦。 凤七轻轻一扬秀眉,抬起手腕一看,十二点半。玛卡岛眼下应该已是夜半子时了吧?“刚准备去医院。你怎么还没睡?”她记得四个小时前,两人才煲过电话粥。 “有没有时间,来机场接我?”范姜洄似乎和身边的特助吩咐了几句。而后转回话筒,低笑地说:“小七,我刚到纽约机场,不过,洛水马上要代我去开会,你能来接我吗?”。 “所以,你没留在休斯顿开会,而是跑来纽约了?” 凤七听眼前的男人说把休斯顿的会议推给了洛水主持,自己跑来纽约陪她过圣诞,既感动又无奈。 范姜洄不以为然地笑笑,把行李箱塞入后备箱,揽着凤七上了车。不过,换她坐副驾驶,由他来开车。 “你有美利坚驾照?”凤七偏着头看他,她的驾照,是EYE替她申领的。只在领证试驾那天,去考场溜了一圈,看到她出色的车技,车管所二话没说就给开出了驾照。 “嗯,我大学时跟着小舅来这里度假,顺便考了个驾照。”范姜洄回了她一记浅笑。 天知道,他此刻多想揽她入怀,狠狠地亲吻拥抱。 可偏偏,她表现地太过自然,对他此行前来看她、陪她过圣诞,和平素在电话里交流没什么差别,丝毫不见男女朋友分隔多时的亲昵和思恋,也不见她看到自己时的惊喜,这让他倍感受挫。总觉得在她眼里,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个本就寡言沉静,一个又觉得心头突然憋闷,于是,一路上,两人陷入了沉默。 凤七想了又想,始终没想出冷场的原因,随即将视线转至范姜洄身上,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有片刻怔忡。 他看起来,似是在生气,可是在气什么呢?她自认没做错什么。难道是,没带耳坠被他发现了? 那不能怪她。她一早就将耳坠送去EYE旗下的维修部了,可维修部经理亲自打来电话说,这种先进物件必须送去德国军工厂返厂维修,可至今都没寄回。害她都不好意思向他解释。 “那个”凤七回过神,看到范姜洄所行的路段,心猜他可能是去下榻的酒店,想到还在医院等她的青龙,提醒说:“我还得去趟医院,青龙今日出院” “青龙”范姜洄轻哼似得打断凤七的话,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郁闷,抿唇抱怨:“你心里就只有他吗?这段时间,我听你聊的最多的就是他,除此之外,我们两个就没其他话好说了吗?还是说,和我在一起,其实让你被迫又无奈?” 凤七当即愣住,不明白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吃火药也不带这样的。 杏眸潮润,一眨不眨地看他泄愤般地吼完,咽了口唾沫。真想开口解释:“我” “我在想,让你来接机,是不是我太一厢情愿了?我以为你会想见我的,在足足两个月未见之后可如今看来,恐怕不这样吧” 范姜洄低落地说完,随即一个急刹车,靠边停了下来。 视线盯着前方的行道树看了半晌,然后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牵挂了两个月零十数天的小女人,唇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喑哑地问:“我刚刚,有没有说错?” 凤七摇摇头。 “果然。”范姜洄自嘲地笑了笑,深吸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尽量冷静地说:“我自己打车回酒店吧。你有事先去处理。” 说完,正欲推开车门,忽觉衣摆一紧,低头望去,是凤七。她正攥着自己的衣摆,似乎不让他下车。 遂将视线移到她脸上,见她脸色泛白,唇瓣紧抿着。不由心头一窒,低哑地唤道:“小七?” “你误会了。”她嗓音有些嘶哑,许是喉口哽咽的缘故,听得他一阵心疼。忙不迭回握住她的小手,“小七” “我摇头,是想表示你说错了”凤七攥着他衣摆的手没松开。视线也始终胶着着他的衣摆,生怕她一松开手,他就真的会离开,消失不见。 “我想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让你这么生气。思来想去,似乎就是没戴你送我的那枚耳坠,可我不是故意不戴的,是因为它在行动中出了点故障,送回原厂返修了,到现在还没寄回” “行动中出故障?你人没事吧?”一听凤七这么说,范姜洄立即脑补了许多画面,立刻揽过凤七,身前身后地细细检查起来。 “我没事。”凤七耳根一赧,被他这么一抚,觉得浑身都发烫了。“只是带信号的都受了损,手机已经修好了,可是耳坠” “别管那该死的耳坠!我问的是你,你有没有事?是不是又受了伤没让我知道?” 范姜洄瞪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解释。真恨不得想摇醒她!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耳坠不耳坠的? 他担心的是她,而不是什么耳坠手机。上回心脏中弹,这才痊愈不到三个月,若是再受点什么伤,他真会心疼死。 确定她身上的确没再添加任何新伤口,他这才暗舒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紧紧拥着,差点让凤七喘不过气。 “你真会把我气疯掉!”范姜洄既心疼又自责,张口咬了她耳垂一下。明明刚才还在气她的漫不经心,转眼就暗骂自己方才使什么小性子。和她的自我剖析一比,他的那些狗屁郁闷,简直可笑得紧。 “我真的没事。”凤七反手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你会担心我,所以不敢说耳坠的事” “下回不许这样了。”范姜洄窝在她的颈间,闷着声音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我说,别让我猜。还有那什么青龙” “不是那什么,青龙他,会这样,有我的部分原因”毕竟,是她说服他进日青社做卧底的。 “那也不许你整天把他挂在口上。”范姜洄撇了撇嘴角,再度将怀里的人紧了紧。 “为什么?我就只是和你说了些他的伤势近况。因为” “我会吃醋。”范姜洄决定不和她兜圈子了,那会让他减寿好几年,索性直截了当地对她表明自己的酸意,让他知道,倘若再在她的男人面前,提及别个男人的事,绝对会让他吃醋吃到发飙:“我会以为你喜欢的是人家,而不是我” 原来是这样!凤七恍然大悟。先前的困惑也因此一扫而光。 这个男人啊无名之醋也能喝得如此火爆,让她好气又好笑。(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的评价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PS:推荐好友三叹《初来嫁到》重生女强势归来,“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371 不能浪费的圣诞节 结束一场荡漾人心的激吻,两人额抵着额在车内相拥着。 “早就想这么吻你了。” 缓平呼吸,范姜洄压下下腹的欲火,喑哑地低叹。 凤七垂着眼睑,睫毛微微颤抖,听他这么一说,两颊再度陡升红晕,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到她这副表情,范姜洄不禁愉悦地低笑。喉结滚动,胸口震颤,拥着凤七的双手紧了紧,喟叹道:“怎么办还不想放开你” “咚咚咚!” 范姜洄话音未落,车窗玻璃就被敲响。 两人循声望去,是名纽约市的街头巡逻警,正面色古怪地朝他们指指腕上的手表。 范姜洄摇下车窗,巡逻警向他俩出示了证件,握拳在唇边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以标准的美语对他俩说:“对不起!先生!这里停车不能超过二十分钟。” 闻言,范姜洄和凤七两人先是对视一眼,继而,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车载屏幕上的计时器,上头赫然显示着停车待行的时长:二十二分钟。 轰!凤七的脸颊骤然飞起两片红霞。 显然,两人方才在车内上演的一幕激情热吻,完全被这名巡逻警看在了眼里。 否则,不会在他们结束热吻后两分钟,才面露羞意地来敲他们的车窗。 范姜洄还算镇定,朝对方行了个歉意礼后,马上发动车子,驶离了限时停靠点。 行车途中,眼角扫到一脸红晕未退的凤七,忍不住空出单手,揉了揉她的头,莞尔笑道:“别害羞了,快到医院了。我可不想让其他男人见识你如此妩媚的一面。” 凤七斜睨了他一眼。很没好气地轻哼:“怪谁哦?!” “是!怪我!都怪我!”范姜洄立刻接道:“我就该在机场一见到你时,就狠狠抱着你吻你。还省得一路东想西想,差点就闹不愉快了。” “是吗?真的只是差点?”凤七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狐疑地扬起秀眉。 她怎么觉得两人貌似已经闹过不愉快了?只不过误会澄清地比较快而已。 “当然!”范姜洄才不承认刚才因为自己乱吃无名醋,差点就让她伤心了。 虽然,事实上,他已经害她伤心了。只不过这小妮子对感情一事还懵懂无措,即使是他在白吃飞醋、无理取闹,也硬是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这让他越发歉疚不已。 “小七”范姜洄喟然轻叹,习惯性地低唤了一声身边的人儿。 “嗯?”正侧头看窗外路标的凤七。随口应声,见他半天没吭声,转过头问:“怎么了?找不到路了吗?要不要开启导航?” “不是。”范姜洄摇摇头,随即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想问,那青龙出院后,你有安顿好他的住处了吗?”。 这回,他聪明地没将酸意外露。不过,若是她回答:要把青龙安排在她的住处,他绝对还是会醋意横飞的。 “有。组织替他安排了住处。”凤七立刻回道:“还有个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的VIP护理。是从国内派来的,昨天早上的飞机,现在想必已经到了吧” 凤七压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边答边看了眼腕表。心下暗忖:不知组织从国内派来的护理有没有和青龙接上头?总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人吧?可要是没找到,也该给她来通电话啊。 还好还好! 范姜洄一听,心下大定,之后的语气也明显轻快了不少:“那么你呢?目前住在哪里?要搬来和我一道住吗?呃。我是说,搬到我入住的酒店,这样我们见面也好方便点?” “不用啦。我住的地方很大,而且,这段时间比较忙”凤七说到这里,蓦地收了口。因为,她觉察到范姜洄的眼神再度黯了黯,想了想,紧接着改口:“要不,你住我那儿去?” EYE总部专门有一层是招待外来宾客的。客房布置舒适,丝毫不输五星级酒店,应该不会让他住不习惯吧? “好。”没想到范姜洄想也不想,一口应允。 且回答的语气,飘逸地像是要飞起来。 凤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满心不解他的反应。 事实上,范姜洄此刻的心里,何止是想飞起来!他还想紧搂着她,再度唇舌交缠一番。 只可惜,医院就在眼前,一想到此行要去接的是让小女人连日来惦记不消的青龙,他就很没好气。 暗暗决定: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搞定青龙的出院事宜,然后把他送到住处,就此莎哟哪啦!省得干扰他和亲亲女友过圣诞 那厢,上午十点,医生挨间查房的时候,青龙就已输完了当日的点滴。 经过医生的会诊,确定他今日出院不成问题,就给他开了出院单。 “没人来接你吗?”。 其中一名外科医生达西,在离开病房前,温和地问。 他曾在年休假时跟随李安平一道深入美利坚原生态森林寻找治疗烫伤的特效良药,虽然不知道最后一步,李安平究竟是如何炼制的。但是,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命,恰是那位来自东方国度的中医学教授,用神奇的药草,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 “会来的。”青龙面无表情地回了达西一句,便靠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顺便等凤七来接。 “好酷哦!”协助医生查房的护士,脸红心跳地捧着脸颊,神情梦幻地喟叹。 “别花痴了!人家早有女朋友了!”达西没好气地睥了她一眼,翻着白眼提醒。 “我知道啊,就是隔三差五就来探视他的那位少女嘛!我还知道,达西医生你,一直都有关注她呢!怎么?吃不到葡萄心里很酸哦?”护士回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闻言,年轻的达西不禁有些尴尬。鼻息哼哼了两声,甩手跟上了前方会诊的医生队伍,进入了另一间病房。 护士见状,对着他的背影吐舌扮了个鬼脸,随后也“噔噔噔”地踩着护士鞋,跟了上去。 在他们离开后,青龙的病房外,出现了一名举止温婉的东方女子,赫然是被凤七瞒在鼓里的香织,此刻的她。眼眶微红,双唇紧抿,听到方才那席对话,她不知该进去,还是该掉头。 突然,病房门被拉开,青龙一脸沉郁地出现在她面前。他听到外头有声响,却不想竟然是她——许久未见的妻子香织。 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赫然换上讶然的神色。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香织喉口一哽,抬眼直视着青龙,提着气,一股脑儿地说出心里的介意:“也对。你有女朋友了,她会隔三差五地来探视你,照顾你,我显然是多余的。对不起!我这就回去!不来打扰你们!” “香织?”青龙浑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行动快于思考,一把拉住她。趁过道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看到之前,迅速将她带入了病房。 门一关,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拥着,这才开口问:“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女朋友?什么人探视、照顾?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难道不是吗?”。 香织奋力地想推开他双手的禁锢,无奈,气力不如他,只得双臂曲着,抵在他胸前,视线盯着他胸襟处的衬衫纽扣,幽幽地道: “我刚刚都听到了,他们说,你有女朋友,而且隔三差五就来探视你我真笨,一听说你受了伤,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连宁安也不顾了,只为了想看到你,就近照顾你,谁知”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青龙拧紧眉心,思来想去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承认她指控的罪状,“我除了你,没其他女人。”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香织抬眼瞪他,可偏偏,还没瞪得他发虚,自己倒先不争气地鼻息一酸,落下了泪。 “我知道我笨,又偏偏爱上你,甘心等你,无论几年,我想,总会等到你退出那片危险境地的时候,那时,你就会和我们母女一起,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可你你让我整日整夜地担心也就算了,还” “香织!”青龙低叹了一声,随即将她的双手拉到身后,让她围腰抱着自己,他则倾身埋在她的颈间,呼出的气息烫红了她的耳根: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些乱七八糟,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也怕你被日青社发现,因为我还没彻底脱离他们的监视” “真的?”香织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问。 她从来都不是好猜忌的人,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可是刚刚在病房外听到的那席对话,又结合他这么久以来都不和她联络的事实,一下子就气息翻涌,冲动地发泄了心头的害怕。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能说的事,我会选择不说,可既然告诉了你,那绝对都是真的。” 青龙从她颈窝间抬起头,直起身,将她拉到病床上,拥着她坐下,替她顺了顺被他的拥抱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长发,放柔嗓音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明明让凤七不告诉她的。以那丫头的性子,一旦答应了他,应该不会食言。 “是李教授,他无意间说出之前来纽约是替你治疗,在我的哀求下,才肯告诉我实情。” 原本靠着他肩的香织,一说到这事,忙从他身上起来,毫不犹豫地拉起他塞在牛仔裤里的衬衣。 “香织!”青龙哭笑不得地想要制止她的动作,老天,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竟然如此大胆。虽然他心里清楚,她是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香织盯着他几乎满身都是绯红粉嫩的新生肌肤,再度红了眼眶,噙着泪,颤抖着手轻轻抚过他异于常人肤色的胸前后背,喑哑地问:“当时,一定很疼吧?” “不疼。”青龙拉下她的手,把衬衣放下,轻柔地捧着她的脸,帮她抹去滑落两颊的泪珠,想方设法地安慰她:“真的一点都不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痛觉神经又多迟钝。乖!别哭了!反倒是你哭,会让我心里疼痛地紧。” “傻瓜!”香织又哭又笑地顺手捶了一记他的肩头,可一想到他的伤,马上放柔了动作,歉意地问:“是不是打痛你了?” “怎么会?!”青龙好笑不已,“你那点力气,比按摩都轻。” “说得你好像经常在接受按摩似的”香织红唇一嘟,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陡升的醋意。 青龙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酸味,喉间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倾身吻住了她的唇瓣,细细吮吸起来 “怎样?”病房外,凤七捅了捅正贴着门缝偷窥里头动静的范姜洄,悄声问。 她听到了香织的声音,可偏偏,范姜洄不让她进去。还说里头有情况。至于什么情况,他又不告诉她。还不许她用内力窥听。 “很好!”范姜洄转回头,问不答题地应了一句。随即揽过凤七的肩,带着她往电梯口走去。 原来青龙有妻有女了,害他白吃了一场大飞醋。如今既然他的妻子飞来纽约照顾他了,自然不需要他们来接他出院了吧? 他可是非常识趣的,绝对不会敲门进去破坏那对小俩口的好事。因为,他们自己也要去约会了。 圣诞节前夕,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 “干嘛?真的不进去哦?里头的不是香织吗?组织安排的护理呢?有没有在里面?” 一连串的问话,在电梯门合上的同时立即消于无声。 倒不是纽约医院的电梯隔音效果如此之佳,而是,有个霸道的男人,在电梯里公然上演激情戏,堵住了她未竟的话语(未完待续……) PS:推荐幽非芽的现代重生文:《重生之宝瞳》,书号:2775741简介:家族极度重男轻女,亲人个个非常极品,看她携异能重生,夺锦绣前程!标签:异能谋略女强爽文 372 约定 没想到组织派来照顾青龙的二十四VIP护理,就是香织。 这让凤七知道后,哭笑不得。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范姜洄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里很没好气。 约个会,还让她如此心神不宁,最终还是和林局通了个电话,确认香织就是此行被组织雇来照顾青龙的特护,这才让她放下心。 可是护理的事是搞清楚了,青龙夫妻俩的安危,又成了萦绕她心头的疙瘩。 “你说林局究竟怎么想的?派香织过来,难道就不怕被日青社发现,从而绑走她做人质吗?”。 她以为被组织派来做青龙特护的会是国安特工假扮的。毕竟,青龙目前还在日青社的追杀名单里。 “既然是组织的安排,你尽管放心就是。难不成,你想去当那青龙的特护?近身保护他?”范姜洄瞥了她一眼,紧揽着她的肩头问。 凤七再迟钝,此刻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当下结合他之前的“吃醋”一说,立马反手搂紧他的腰,安抚道:“我就这么一说嘛!事实上,我早就想通知香织来照顾青龙了,是他自己硬撑着不肯,怕日青社对香织不利对哦!我其实可以派人保护他们的嘛!” 凤七说到一半,蓦地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完全可以调遣EYE的人手来保护青龙嘛。 想到就做。 她当即蹲下身子,取出背包里的笔电,搁在膝上,十指飞快地敲入一串指令,让EYE旗下的保全部调出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卫人选,近距离保护青龙夫妻俩,并让他们一发现蛛丝马迹就随时向她汇报。 搞定这一切,凤七才舒了口气。合上笔电塞回背包。 直到她起身,发现身旁的男人仍旧眼也不眨地呆愣在那里,不禁好笑地问:“不是说去约会吗?第一站打算去哪里?” “咳!”范姜洄回过神,不可思议地深瞅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他再看不懂方才她所做的一系列举动,也该猜到:她应该是在纽约有了一个属于她独立掌控的组织。 而这个认知,让他心安的同时,也让他莫名郁闷。 他这几年如同上紧了发条似的强壮顾氏集团,并非出于顾氏的发展考虑,而是为了替她营造一个坚实的后盾。 以期有朝一日能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让她在自己撑起的安全天空下,毫无后顾之忧地自由腾飞。 然而,事实是,他在发展壮大的同时,她也在自我成长,彼此间,始终有着一臂之距,够他触碰,牵拉。却不足以完全纳入他的胁下 “范姜?”凤七带着疑惑的轻唤,拉回了他的思绪。 范姜洄连忙敛下心头的纠结,牵着她的手,朝前方的街心花园走去。 现下离晚餐还早得很。冬日的午后,没有风,太阳又很好,适合慵懒地散步。 “你有心事。”凤七微微蹙眉。肯定地指出他显露于表的异状。 范姜洄足下微微一顿,继而浅笑着摇摇头。 那应该不算是心事吧?他想。不过是他大男子主义的心态膨胀,若是被她得知。兴许会觉得自己幼稚吧。 “不能和我说吗?”。凤七边问,边四下巡视了一圈,发现几步外的草坪前,有条向阳的长椅空着,遂拉起他,朝椅子走去。 范姜洄也不拒绝,在长木椅上坐下后,把她往胸前揽了揽,头枕着她的肩,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样的感觉,真好!” “我以为你是要和我说你的心事。”凤七翻了个白眼,继而侧头迎上他些微有些躲闪的视线,眉头微微一蹙,“真不能和我说?” “也不是。”他无奈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心里那种想法。 以她的性子,必定不希望被人护在羽翼下生活。 她适合飞翔。正如她的代号,凤,凤凰于飞,该是睥睨整个天下的。 “那么,换个方式吧。如果,你的心事里有我的成分,那就告诉我。”凤七边把玩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修长十指,边提议:“当然,若是和我全然无关,即使你说了,我也未必帮得上忙。” 这席话,听得范姜洄哭笑不得。怀里的小女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不说的权利吗? “我怕你会笑我。”他轻叹了一声,埋入她馨香的颈窝。 “你都没说,怎知我会不会笑你?”凤七好笑地顺着他略有些粗硬的头发,继而帮他按摩起头皮的穴位,让他连日来的疲乏得到放松的纾解,“再说了,不是你说的吗?我但凡有任何事,都要告诉你,那么你呢?我以为这种事,理该公平。” “我说不过你。”范姜洄轻笑着举手表示投降。继而调整了个姿势,身子一横,头枕着她的大腿,双脚搁上长椅的一侧把手,懒洋洋地躺着。 刺眼的阳光,耀得他睁不开眼,这让他即使说完后会脸红耳赤不敢面对,也能有个绝佳的借口。 凤七起初觉得这样的姿势暧昧地有些羞赧,不过一低头看到他略显青黑的眼袋,以及冒出下巴的青涩胡髭,知他平日的忙碌,不由心头一柔,不再多想,继续替他按摩起头部。 “我一直都想保护你,以男人的姿态,那应该就是全天下男人的心声,保护心爱的女人,不受外界的伤害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过度保护,也不需要被人呵护在羽翼下生活,你有你的世界,你的理想原本,我想在你触手可及的背后,为你打造一座坚固的城池,助你恣意腾飞,可似乎,我再如何努力,都追不上你前进的步伐” 范姜洄低低倾诉着,因为闭着眼,他不去想凤七此刻的表情。究竟是揶揄的笑,还是 “傻瓜!”凤七发出一声疼惜的喟叹。停下手上的按摩动作,抱紧他的头,往自己怀里贴了贴,“我真想说,你真是个大傻瓜!” 范姜洄想睁开眼,看看她,却被她轻柔地盖住了双眼,“小心,阳光太刺。慢慢睁开。” 蓦地。他心头一震,喉口一阵哽咽。他的确如她所言:是个傻瓜!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她都这样对他了,他还顾忌那些有的没的干啥? 是!她是能力强悍,可那不过是她的一种技能,撇开她那身傲世的古武术不谈,她就是个女人,对感情懵懂、对情欲生疏的小女人。需要他的引领,需要他的照顾。 “呀!” 凤七刚想倾身看看他有没有睁眼,却被他突然揽下头。吮住了唇瓣。 “范姜”她未竟的话语,连同唇瓣被他吮入口里,感觉好羞。 光天化日的,又是在空旷的草坪前。过路的行人,一眼就能看到。 更夸张的是,目前两人的姿势,是她低着头。而他则躺在她的腿上,看上去就像她在强吻他。 噢要命! 凤七瞬时红透了两颊。可偏偏,他的吻技高超。起初还只是贴着她的唇瓣轻吮柔吸,一旦开启她的双唇,立马激狂了起来,当即吻得她晕头转向、心猿意马,再也无法思考更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七只觉得腰弯得酸乏极了,范姜洄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改而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躺着。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贴着她的脊背,轻柔地按捏着。 “不要”凤七羞得出声抗议,这样的感觉让她好无措。 “乖!闭眼休息会儿。”范姜洄没让她起身,按住她的肩膀,柔声劝道:“这会儿又没什么人。何况,即使看到了又怎样?咱们是情侣,比我们夸张的比比皆是。” 凤七拗不过他,只得面向他,微曲着双腿侧躺着,双手搂着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 心下暗忖:反正被人看到了,也认不出是她,感到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他才对。 范姜洄看到她这样的举动,除了好笑,还觉得满足。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信任他。他还有什么好不安的? “小七”他顺着她过肩的秀发,轻柔地说:“今后,我们谁也不许把话藏在心头” “好。”凤七弯着唇角应道。 范姜洄倾身,在她额头印下深深一吻,这是约定。 “我没猜错吧?如果只是小七一人,绝对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失约不见的。” 就在两人温存间,忽闻一道带着揶揄笑意的男低音,从前方传来。 凤七听出是青龙的声音,赫然转头,可不是嘛! 青龙揽着香织,正站在草坪前的蜿蜒石径上,含笑睇望着他们。 忙不迭从范姜洄身上坐起,低着头佯装整理衣衫,其实是羞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咳。”范姜洄见小女人这般局促,极其不悦地瞪了青龙一眼,好似在说:我没打扰你和你老婆温存,你也该当做没看见似地路过就好! 青龙眼底含笑,挑眉回了范姜洄一记挑衅的目光:怎样?我就是要破坏你们!谁让你们人都去病房了,还要丢弃我们这对不知被组织安排在哪里落脚的夫妻。 想到半个小时前,那个年轻的外科医生酸不溜丢地跑来对他说:看到她被另一名相貌俊逸的东方男子带离了医院,似乎来了附近的街心公园,索性带着香织散步似地过来看看咯。(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姽婳轻语力作《史前女尊时代》:来自末世后文明时代的萌妹纸,穿越史前,和一群史前光裸美男的NP情事。 373 被打扰的平安夜 把青龙夫妻俩送到住处,在香织的提议下,在纽约的这个平安夜,他们夫妻俩将在家里温馨度过。 于是,范姜洄驱车去了趟超市,和凤七两人,帮他们采买了充足的食物,以及各类必备的生活用品。 见青龙吃了药后,被香织逼迫着歇下,而香织又在厨房围着灶台开始忙碌晚餐时,凤七两人,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便悄然离开了。 “我们也去过平安夜。”范姜洄揽着她的肩含笑说。 这可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平安夜,无论如何都要一起过。 凤七听他这么说,笑而不语。 任他驱车,来到纽约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打算选附近一家招牌过硬的七星级餐厅用晚餐,为方便饭后逛街散步,范姜洄特地把车停到了公用停车区,眼明手快地甩尾停入唯一一个还空着的车位。 两人相视一笑,下了车。 “喂喂喂!这可是我一早就相中的车位!你凭什么抢停?!” 谁知,还没走几步,就听背后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娇斥。 两人循声回望,是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年轻女子,也是黄种人,不过仅凭外表无法分辨究竟是哪个亚洲国家的人。 见凤七两人回头,她提着略显拖沓的一字长裙,面含怒意地走了过来。裸露的香肩,被晚风吹得有些泛红。看她的装束,应该是去就近的酒店参加晚宴的。 “没听到我的话吗?这个车位是我相中的。我的车,正准备停呢,这位先生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对方边说边走近凤七两人,等看清范姜洄的容貌,她有片刻愣神,继而吸了吸鼻子,佯装怜弱地降低音量。恳切似地用流利的美语说:“我没带外套,为了停车,我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范姜洄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不悦地皱皱眉,揽过凤七的肩,掉头就走。 “喂!”女子见状,急急追了上来,还攀住了范姜洄的另一侧胳膊,“你不能走!” “放手!”范姜洄冷冷地回头瞥了她一眼,沉声道。 “原来顾氏集团的执行长如此没有气量!”谁知。女子不仅没松手,还气鼓鼓地下了如此定论。语言,也改成了华国通用语。 范姜洄一愣,继而看向凤七,眼神不解:她怎么会认识我? 后者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好似在说:我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你某个红粉知己吧? 范姜洄不悦地瞪她一眼,然后拉下对方勾着自己胳膊的手,“我不认识你。还有,车位到处都是。你这样子应该是去赴宴的,何不让酒店的泊车小弟帮忙停车?” 说完,拥紧凤七,再也没看对方一眼。就往选定的餐馆走去。 哪知,对方仍旧不死心,跨前两步,再一次攀住了范姜洄的胳膊。 “小姐!”范姜洄脸色铁青。侧头瞪着她,冷冷地警告:“别再跟着我们!否则,我不介意让警察来处理。” “范姜洄!我要告诉你小舅!”对方一扬脖子。神情傲慢地扫了凤七一眼,然后从手提包里取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后,撒娇式的口吻朝对方说:“顾叔叔,我看到您的外甥了,可他一点风度都没有,不仅抢了我的车位,还非常严厉地朝我吼” 女子边说,边示威性地看了眼凤七,继续道:“是呀!我爸爸说他临时有事,没法亲自赴约,可我却瞧见他正在纽约和一个浑身没几两肉的平胸女约会” 听到这里,范姜洄牵起凤七扭头就走。 管她是哪个大客户的女儿,敢如此评价他心爱的女人,即使利润再可观,他也不打算和对方合作了。至于小舅那里,他自有办法说服。 “喂!范姜洄!你顾叔叔,他居然扭头就走了好,那就谢谢顾叔叔了”女子挂了电话,瞪着范姜洄的背影看了半晌,气呼呼地抛下一句:“范姜洄!你等着瞧!” 听顾黎的意思,顾氏不可能放弃恒利,所以,她还是有机会得到他的。 她,金乔璐,全球有名的跨国集团——恒利股份的千金小姐,第一眼看到他的照片时,就喜欢上了他。 只可惜,顾氏和恒利从意向商谈合作案迄今,双方负责人会晤多次,她却只在他第一次飞休斯顿那次,远远见过他,此后,就再没机会得见了。更别说亲近他了。 原本以为,这次的初步会签,他总会出席了吧? 她甚至已经买好了宴会当天要穿的晚礼服。没想到听爸爸说,他又派他那个得力特助来了,说是临时有事,抽不开身。 哼!真的是抽不开身吗? 金乔璐一想到范姜洄刚刚极具占有性地拥着身边的女人,就妒从心起,愤恨地跺了跺脚,扭头朝还没找到停车位的小车走去。 “璐璐!” 小车那头,匆匆奔来一名贵族打扮的年轻男子,看到金乔璐,忙不迭招手喊道:“你怎么这么迟才来?晚宴都开始了!” “哼!还说我呢!明明说好来接我,临时又让我自己来潘少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赶着去接其他女人赴宴的吧?” 一语就被道破实情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脱下西服外套,披到了香肩快被冻得通红的金乔璐身上,柔声安抚:“别气了。我也是不得已啊,谁让我是家里最小的呢,只能听候差遣的份要不这样,等宴会散场,我带你去山上看星星” “哼!谁稀罕!”嘴里这么说,金乔璐并没拒绝对方揽上她腰肢的手。 这个时候,一向习惯男人伺候的她,岂会真的和对方告吹,然后独自过冷清的平安夜?别傻了!即便要分手,也要等她在宴会上出尽风头,攒够面子。 从来都是她傲娇地不要男人。而由不得男人不要她。 那厢,范姜洄紧绷着下巴,接起了来自顾黎的电话。 “别和我说她就是恒利的骄纵千金?”刚接通,范姜洄就怒意不掩地直接问道。 顾黎轻轻笑着,“怎么?她打扰到你和小七的约会了?” 范姜洄鼻息哼了哼,紧了紧揽着凤七肩头的手。打扰也就算了,大不了当只没人看牢的疯狗,可针对小七说那么恶毒的话,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小舅,你确定要和恒利继续合作吗?”逐句地问。洛水还在休斯顿。初次会签要明天,他完全有时间通知洛水收资料走人。 “噗嗤!哇哈哈哈!”顾黎在电话那头很不给面子地朗声大笑,甚至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妻子。 “什么事这么开心?”赫玖兰揉着惺忪的睡眼,纳闷地问。 “还能是谁?不就是被你赞为乖巧孝顺的外甥咯。”顾黎眼含笑意地指指话筒,继而压低嗓音说:“他和小七那丫头在纽约约会,被恒利集团的千金逮到了。缠着阿洄无果,就给我打电话,口气似乎想拿恒利的合约来逼迫阿洄就范。” “不是吧?”赫玖兰讶然地圆睁小口,恒利集团的千金。她和顾黎早年去休斯顿拜访恒利老董事长时就见过了,是个典型的富家千金,骄纵泼辣、想要就争。前阵子的确听恒利老总自己说起:他的女儿喜欢他们的外甥,不如两家联姻。强强联手,当时还道他是开玩笑,没想到 “阿洄一定很生气。”赫玖兰轻叹了一声,不用想也能猜到外甥此刻的表情。顾家的人。要么不怒,怒起来炙焰滔天。 “肯定的。”顾黎笑着靠上床头,将妻子揽在怀里。索性开启了免提,让两人都能听到外甥隐怒的声音。 “小舅?”范姜洄见顾黎只顾着和小舅母聊天,没好气地撂下话:“小舅若是不反对,我就这么定了。顾氏在这桩合作案中的损失,我会加倍赚回来。” 说完,不等顾黎发话,就“咔嚓”切断了电话,然后拨给洛水下达了一连串指令,当然,主旨自然是:让洛水收拾行李回玛卡岛,别去等明天的会签了。 电话这头,顾黎早就笑倒在床上,好半天,才缓平了气息,搂着妻子叹道:“我总算见识到那小子的执拗脾气了。这才像我嘛!平时总见他不惊不乍的,看得人不爽不过,我看也就在那丫头跟前,才显露他的真性情,这说明什么?” “小七是他命定的克星。”夫妻俩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话说回来,恒利那个老奸巨猾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阿洄一心想拓展顾氏在美利坚的份额,我是理都不想理他,这次正好,省得他纠缠不清” 听丈夫一脸不屑地叨絮完,赫玖兰莞尔一笑,嗔睨了顾黎一眼,“好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这么大一桩生意被阿洄谈崩了,你是怕我不高兴吧?”所以才把恒利的老总说得那么讨人厌。 “老婆就是聪明!”顾黎拉过妻子,在她脸上“吧嗒”一口。 赫玖兰好笑不已,在他胸前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轻叹道:“事实上,我巴不得顾氏的规模小一点,就像爸手上的时候那样,就够了。这样,你也不用那么忙,阿洄也是” 顾黎听她这么说,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两声,然后抬起她的脸,寻到她的唇,使劲吮了两口,才说:“我现在不是一直闲得很?忙的是阿洄不过那是他自找的,估计想在那丫头满婚龄之前,搞定一切吧” “搞定什么?”赫玖兰不解地问。 “老婆!良辰美景,你一再提及其他男人,是不是太伤为夫的心了?”顾黎佯装哀怨地瞅着妻子说。 “没正经!”赫玖兰笑骂了一句,就被顾黎翻身压在下面。 虽然窗外寒风凛冽,室内却春意盎然。(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刺嫩芽的《多宝佳人》:好人系统成就的多宝人生。 374 烛光晚餐 “搞定!走!吃饭去!” 范姜洄收到洛水传来的“OK”回复,“啪”地收起手机,拥着凤七往餐馆走去。 一路上,到处可见妆点温馨的圣诞树,银色拉带、红色帽子,梦幻的彩灯,让人如同置身童话的世界。 “吃完饭,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范姜洄收回视线,低头看向紧拥在怀的小女人。 凤七抬头迎上他盈满笑意的眼,莞尔一笑,摇摇头,“随你定吧。”她还没正儿八经地过过圣诞呢。 前几年,如果不出任务,她都会和C基地的同伴一起聚餐。 当然,自从三年前遇到他之后,无论什么节日,她都会收到来自他的礼物。 即使人没出现,礼物也会送到她手上。有几次是邮寄,也有几次,是托他小舅带去京都的。 她一直以为,其他同事或多或少也有,如今回想,那些礼物,都是他从全国,乃至全世界精挑细选了送给她的吧? 只不过她的情感神经一向迟钝,从没往这方面去考虑。 “真随我定?”范姜洄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眼含笑意地说:“就不怕被我拐跑吗?”。 凤七秀眉轻扬,好笑地睇了他一眼,拐跑?能拐去哪里? “你要再这么看着我,我真想拐跑你咯,让你一辈子跟着我,哪里都去不了”范姜洄低头,顺势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看到她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低笑着说。 凤七听出他话里的期许,被他拉着环住他腰的手紧了紧,暗叹了一声,说:“范姜,我或许。并不是个好妻子的人选” “说什么胡话!”范姜洄佯装用力实则轻柔地在她额际弹了弹,收紧环着她腰的大手,不悦地抿紧双唇:“什么叫好妻子的人选?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一般女人家会做的家务,我似乎没一样能胜任”她想了想,低低地陈述。 做的饭只够在恶劣的环境下果腹;洗衣也只是纯粹地下水洗净,不会熨烫。 除此之外,她不擅交际、不懂人情。说话直接不会转圜,行动利落不喜拖沓。这些,在任务中或许称得上是优点,可一旦搁到现实生活中。就成了她的弱项。 “谁说做我的妻子,就必须要学会家务?就必须长袖善舞?你就是你,我从没想过,要把你改造成另一个小七” 范姜洄下巴搁着她的头顶,以身替她挡住夜幕深降后袭来的冷风,一字一顿地在她耳畔如是说。 末了,他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将它们顺到耳后,眼底荡着柔意。笑问道:“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心里是什么想法吗?”。 “什么?”她还真不知道。毕竟,两人的初识是在“CSAS”的实训基地。那会儿,她一心顾着实训。哪想那么远。 “我当时想,那丫头表面上冷冰冰的,可心思单纯的很。哪天要是被谁追了去,绝对会被骗。” “所以?”凤七秀眉一扬。抬头笑睨他。 “所以,我就想,与其被别人欺负了去。还不如趁早保护起来。”范姜洄说着,在她唇瓣窃了几个细碎的香吻。 “还在大街上”凤七被他的举动羞红了耳根,忙推推他,示意他专心走路。 范姜洄轻笑了一声,索性加深了这记吻。 平安夜的纽约,街上到处都是深情相拥的情侣。没人注意到街口的一隅,还有这么一对男俊女靓的东方人在深情拥吻。 范姜洄将她揉在怀里,敞开的黑色羊绒尼大衣温暖地裹住两人。 唇舌交缠,唾液共舞,直吻到她呼吸急促,满颊通红,这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满足地喟叹:“我说吧?你连在大街上接个吻都这么害羞,还不容易被人骗嘛!”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在骗我咯?”凤七手背轻抹了抹被他吻得明显肿胀的樱唇,挑眉横了他一眼,反将了他一军。 范姜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里的歧义,忙拥紧她,啄了啄她抚着樱唇的素指,失笑道:“我这算不算搬石头压自己的脚了?” “知道就好!”凤七佯装不悦地轻哼了声,换来范姜洄无比愉悦的轻笑 虽然没有预订,不过七星级的餐厅,还不至于爆棚。虽然包厢已经满了,可大厅还有不少空闲席位。且氛围也不错。 此刻在大厅用餐的,基本都是情侣。 幽暗的烛火,在静雅流淌的古典乐间,轻轻跳动,让人一进来就觉得温馨浪漫。 范姜洄拥着凤七,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某张双人席前。 范姜洄示意侍者退下,帮凤七脱去外套,拉开椅子先让她坐下,然后才脱去自己的呢大衣,搭在椅子的把手上,松松地拉高毛衣袖口,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餐前开胃果饮。 “怎么了?”范姜洄做完这一切,才发现凤七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没什么。”凤七下意识地摇头,随即看到范姜洄不赞同的眼神,又想到之前两人刚刚所做的约定:任何事都要和对方说,不禁莞尔一笑,说:“我只是忽然想到” 她顿了顿,神情一瞬间闪过小女人的忸怩。 “想到什么?”范姜洄微微挑眉,视线定在她清丽的脸上。 暖色调又显幽暗的烛火,衬得她的小脸柔美无比。 如若餐桌不是这么大,席位也不是对面而设,他真想拥着她并肩而坐。 现在想想,还不如挑那些拥挤的餐馆进食。虽然人多汗臭,用餐环境又脏乱不堪,可至少,能抱着她、搂着她,甚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咳”他赫然回神,耳根处传来阵阵烫意。 该死!每次一看着她。就想抱她、亲她,何时,他变得如此欲念冲脑没节制了? “怎么了?”凤七纳闷地看着他,“你脸好红。很热吗?”。 她觉得室内温度还好啊。虽然开了暖气,可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度,不至于让他热到面红耳赤啊。 “额”范姜洄一时语塞,继而想到她刚刚未完的话语,连忙岔开话题道:“我只是一下子被烛火呛到了没事,你继续说。刚那么认真地看着我,在想什么?” 幸而离他们不远的侍者听不懂华语。否则,肯定要赏两人一个大白眼了。 被烛光晚餐中的烛火呛到面红耳赤?老兄!玩笑不带这样开的! “咳!”这下换凤七呛到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凤七抿了抿唇,垂着眼睑不敢正视范姜洄好奇的目光,一鼓作气地答:“我只是想,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所以才习惯成自然地如此流畅?” 范姜洄听后,先是一愣,继而唇角扬起一抹无声的灿笑。 凤七半天没见他吭声。也不去管这个问题究竟该划归到羞涩度的几档,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恰好将他灿烂的笑脸整个收入眼底。 轰。两颊迸出大片红晕。 “你!你”她还以为他生气了,结果却是在偷笑! “哈哈哈!”范姜洄再也忍不住,爽朗笑出了声。 “你还笑!”凤七被他这么一笑,越发觉得羞人。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 “我高兴嘛!”这可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吃醋的模样。可爱地让他想狠狠拥吻。他一直一来的患得患失,瞬间就得到了治愈。 范姜洄眯毫不理会侍者睇来的狐疑眼神。把椅子一拉,坐到了凤七的侧面。和她手肘相碰。而不再只是隔着宽宽的餐桌,和她遥相对望。 “怎么这么坐?人家会不会说?”凤七四下一扫,见只有他这么坐,不禁推推他,提醒侍者已经在关注他了。 “管他呢!就算他们经理出来,我也不怕。”范姜洄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事实上,这家七星级餐厅的总经理,还曾去玛卡岛观摩过他们顾氏餐厅。 看他如此孩子气地恣意耍性,凤七不禁好笑:“我是不怕,可你不同,你身后代表的可是整个顾氏集团,就不怕明日荣登商报的头版头条吗?”。 “那又怎样?平安夜,和自己女朋友一起享用烛光晚餐,也碍着他们了?”范姜洄不悦地哼道。 这时,侍者陆续送上他为两人所点的平安夜盛鼎套餐。待所有菜色上齐后,侍者终于忍不住提醒:“先生?能否坐回原位?餐厅不允许这般坐。” “噗嗤!”凤七忍不住轻笑,她知道侍者一直在关注他,怕是忍很久了。趁着送餐上席,才终于有机会开口。 范姜洄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凑到她耳边柔声说:“怎么办?我不想离你那么远,那样都没胃口了。” “谁让你选的这家?七星级餐厅的龟毛,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呀。”凤七忍着笑回道。 这时,餐厅的领班走过来,唤走了坚持让范姜洄搬回原位的侍者。 没一会儿,领班经理亲自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焗烤螺肉,送到了凤七两人的席上。 “这是我们总经理请两位品尝的新菜。两位请慢用,总经理说了,今晚两位在餐厅的消费,都算他的。” 范姜洄听领班经理这么说,抬头看向了那支距他们头顶不远的迷你探头,扬了扬眉。算是朝对方打了个招呼。 “请转告你们总经理,多谢他的款待。不过今晚的消费,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想请女朋友吃饭还由别人付账。” 餐厅经理躬身退下,范姜洄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女人,“笑够了没?” 别以为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就不知道她在偷笑他了? 凤七忍着笑抬头,佯装镇定地抿了口果饮,学那位侍者的口吻说:“还是请你搬到原位去吧,范姜先生唔” 好一阵静默,范姜洄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诱人的红唇,舒叹道:“老实说,从跨进这里,我就想吻你了。”(未完待续……) PS:谢谢2011124、Gee两位童鞋的粉红票!推荐基友的新书:《炮灰公主要逆袭》——太后是姐的亲生母亲,皇上是姐的亲生弟弟,姐是嫡长公主,姐怕谁! 375 制造浪漫 范姜洄直到跟着凤七踏进EYE总部,才意识到她手上所掌控的独立力量,竟然是全球暗势力界名声最大的EYE。 “那都是曾经了。现在嘛”凤七耸耸肩,抬头望了眼逐渐飘起鹅毛大雪的夜空,低声说:“或许会向顾氏看齐” 范姜洄听出她话里的打算,紧了紧拥着她肩头的手,表示无限支持,但也有些不解:“可是,据我所知,日青社曾经也是EYE的成员之一啊?” 他毕业那年,就曾听说,日青社为了想要争取在EYE中的核心席位,一度联手日国暗势力界。 “曾经是。三年前就不是了。”凤七给他释疑。 沈惊涛已经对她详细解说了EYE从创立至今的一切发展变化。 十年前,他在日国拓展EYE时,的确和当时风头正健的日青社合作过。不过那都是表层的利益互惠关系。日青社从头到尾都没打入过EYE的核心。 凤七他们曾经听说的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 又或许,那都是日青社自己借故施放的烟幕弹。用意,无非就是为了提高它在日国乃至全球暗势力界的地位。 有EYE如此庞大的组织做它的靠山,一些小势力哪还敢和它抗衡? 除此之外,日青社还在暗中布置,始终想觊觎入组EYE核心,由它来掌控日国的暗势力界。而EYE总部,自然滚回美利坚。 沈惊涛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可当时的他,一则因身体关系,再者诸多手下中,不乏心思诡谲、偷偷和日青社勾结的。无心又无力之下,半被迫地接受了日青社提议的结盟会谈。 这也就是为什么日青社要出资一亿美金问血彧买一名最强悍的傀儡杀手,目的。就是为了在结盟会谈中取得决胜权。 可惜,日青社也好、想借此日进斗金狠干一票的血彧也好,皆被凤七六人的出逃而彻底打破了如意算盘。 结盟和谈失利,EYE和日青社彻底崩盘。 不过,沈惊涛也退了一步,退出了日国的暗势力界,主要势力退回美利坚,并集中在了纽约。 日青社没了EYE做明面上的靠山,势力一落千丈,不得不新选了个合作伙伴。就是血彧。 听完凤七给他盘剥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范姜洄不禁轻叹了一声,随即转头揉揉她的秀发,说出心底的担忧:“不过,血彧虽已消亡,日青社却没那么简单。它一直都和日国军方有着不浅的牵扯,否则,军部和国安也不会如此忌惮它,之前派出那么多特工、暗刺。都在日国界域消失无踪” 范姜洄没说的是,他怀疑那些失踪的特工根本还没被处决,而是被囚禁在某处极为隐秘的地点,被终日严刑拷打。一旦受不住了,就有可能吐露实情。这也就是为何,华国军部在近些年,总会三不五时地丢失些有关军事上的情报。 只是这个地点。即使国安派出的特工常驻日国,也始终无法探测到。可见,日国军方或是日青社。还有着他们无法探查到的实力。 他不禁担忧凤七,为了青龙的事,卷入了日青社的纷争。万一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凤七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担忧,回握紧被他攥在掌心的小手,保证道:“接下来,除非接到组织的行动命令,我不会擅自去找日青社的麻烦。” 不过,要是日青社主动送上门,她就不客气了 凤七把范姜洄安顿在EYE总部的三层,这里一整层都是接待来宾的客房。 房间很大,布置地也很温馨舒适,丝毫不下于五星级酒店的套房标准。 “你住几层?”范姜洄搁下行李,四下看了一圈,搂着凤七在沙发上坐下,把玩着她的头发亲昵地问。 要不是答应过她以及严景寰,他哪里忍得住和她分开?心下不禁懊恼当时的决定,怎么就没考虑到自己的定力其实是如此薄弱呢? “十一层。”凤七好笑地看他把玩自己的头发,心知他是不舍放自己离开。想了想,挑了个话题,以转移他此刻郁闷的心情:“明天有什么安排?” “随你。”范姜洄慵懒地窝在她的颈窝,双手一路从她的发梢,滑落到她的腰腹,握了握她盈盈一手间的纤腰,最后和她双手交握,十指相缠。 “随我?”凤七被他带着魔力般的大掌逗得有些发痒,巧笑倩兮地睨了他一眼,提议:“气象预报说,今晚大雪,明天你要是没其他事,不如我们去租点片子回来看?” 她在玛卡岛他的海滨别墅养伤的时候,每逢周末,两人最常做的事,就是拥坐在一起看片。她突然很怀念那段悠闲的时光。 “好。”范姜洄无比赞同。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想做件事,“不如这样,上午去逛街,欣赏下纽约狂欢节的盛宴,回来时去超市买食材,晚餐我来做,你太瘦了,该好好补补,下午到晚上,我们就一起看片,随便看到什么时候。” 凤七自然没意见。 见时间不早了,刚想和他说晚安,就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 “唔范姜” 饶是她今天已被他缠着吻了不少次了,可还是受不住他情动时的激狂。 “乖就吻一会儿”他贴着她的唇,气息粗噶地咕哝道。 未免自己擦枪走火,他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没将手伸入她的衣领。只是紧搂着她,拼命按向自己的怀里,就差没将她糅合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终究抵不过心里叫嚣的渴望,只好隔着衣服,按捏着她胸前的饱满,以解他连月来的饥渴。 恒利集团的千金有句话显然可以告她诽谤。什么平胸女,她藏在宽松大衣下的姣好身材。好得让他欲火膨胀。这都还没成年呢,都发育地这般诱人了,倘若 范姜洄觉得该立即打住幻想了,不然,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凤七的耳脖,早就泛起了阵阵红晕。一方面是羞怯,一方面则是呼吸急促引起的。 在他时而温柔、时而激狂的引领下,她似乎也渐渐喜爱上了情人间这样的互动 缠吻了好一会儿,范姜洄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抵着她的额。直至呼吸缓平,才放她回自己的房间 次日,果真如凤七所言,鹅毛大雪下了一整晚,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折射下,整个纽约就像个银镀的世界。 两人并没开车,而是换上雪地靴,牵手走上初显狂欢节热闹的街头。 凤七没想到范姜洄先带她去的是购物城的女装楼。 他早就看不惯她身上那袭不适合冬季穿的装束了。 虽然她的小手,一直都暖烘烘的。甚至比穿着羊绒大衣的他还暖和,可他仍然看不惯。 飘雪寒冬,哪有人只穿一件衬衣、一件薄毛衣,外罩一件薄款风衣。还是敞开没系扣子的,下身也就一条休闲单裤就够了的? 虽然昨天在机场一看到她的装束,他就把她身上的衣扣一粒粒都扣得严严实实,还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裹上了。 原本想先带她去买衣服的,可昨天那会儿,购物城人山人海。她死活不肯浪费那个时间去挤,连连用她小手的温度来向他保证说她一点都不冷。看在她的手温的确比他暖和的份上,他也只好依她。 可今天总没话说了吧?上午十点,购物城才开张没多久,整层楼的顾客数都数得清。 凤七无奈地被范姜洄拖着试了几家专柜,不出半小时,就给她搞定了一套冬季的行头。 其实就是和他身上的羊绒大衣同个牌子的情侣款。从里到外,包括休闲裤,都是和他同个品牌里的女款。 连雪地靴也给她换了双内胆暖绒、外皮属顶级头层牛皮的新款系列。 搞定这一切,范姜洄才啄了她的樱唇一记,满意地牵着她的小手,离开了购物城逛起街来。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纽约市中心的街头闲逛。走到哪儿算哪儿。上午辰光。 街上行人还不多,路过街心公园时,他趁机给凤七拍了许多雪景为背景的照片,并让路人给他俩来了帧合照。 这算是两人的第一帧合照。 照片中的两人,身着黑色的情侣装,在晶莹的雪景中,越发映衬。他唇角轻扬,眼底含笑,将她揽在怀里,同样表情柔和、唇畔含笑的她,靠在他的胸前,垂落的小手,自然地和他十指勾缠。 范姜洄觉得,给他俩拍照的和蔼老太太,若是去参加摄影大赛的话,绝对能荣登榜首 纽约的狂欢节,直至中午,气氛才开始浓郁起来。 中餐时间时,两人刚巧逛到了风靡海内外的唐人街美食巷。 范姜洄如愿尝试了昨晚在七星级餐厅用餐时想到的就餐坐姿。 两人挤在一条长凳上,手贴手、头碰头地享用各类廉价却不失美味的小吃。 许是和氛围有关,即使只是普通的小吃,完全比不上七星级餐厅出品的高档美食,可在你喂我、我喂你的吃法中,让这对小情侣尝到了别具一格的美好滋味。 即使用完餐良久,两人已经出了美食城,范姜洄仍然拥着凤七回味无穷。 回EYE总部的途中,路过一家大型超级市场,两人选购了一大堆看片时适宜吃的零嘴,以及丰富晚餐的食材。 最后,才来到附近的租片屋,一起选了好几部主题浪漫的经典老片,才满载着渔获而回。(未完待续……) PS:推书:书名:《嫡策》作者:董无渊书号:2881520简介:死去活来重生之后,对于前世,若要问贺行昭最舍不得什么,她大概会说舍不得女儿惠姐儿,早夭的儿子欢哥儿,还有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 376 自投罗网 整个下午,两人安静地窝在她的套房里看片。 不过谁都没能安耽地看完整部片子。 期间,范姜洄接了两通国际长途,一通是洛遥来向他汇报工作进度。 一通是顾黎,说是恒利集团的老总,向他足足抱怨了一个小时,直到他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才得以耳根清净。 末了,顾黎笑骂道:“你这家伙!对公的手机一关机,所有抱怨电话都打来了我这里,害我被你小舅母赶出了卧室” 范姜洄搂着凤七止不住轻笑:“小舅辛苦了。等回去,我一定拉一车的营养品上门致谢。” “区区营养品就想打发你小舅我了?要知道,我可是睡了整整一晚上的书房耶,就为了听恒利集团那个老家伙抱怨连天不过,话说回来,你如此不给他面子,以那老家伙的小鸡肚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随便他怎么报复!”范姜洄面色一沉,接着说:“小舅,他女儿当着我的面,侮辱你未来的外甥媳妇唉!如果连这样,我都要容忍,我宁可离职” “别别别!”顾黎忙不迭打断外甥带着意气的话:“不忍就不忍,没人要你忍着,我只是担心,他会不择手段对付你,你也知道的了,恒利能有眼下的规模,背后不知沾了多少血腥” 听到这里,被范姜洄拥在怀里的凤七,眼底一幽,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范姜洄虽然没看到她的神情变化,却像是感应到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别担心,并对电话那头的顾黎说:“这事我会小心。” 范姜洄还没和顾黎聊完。这厢,凤七也接到了几封急报,都是EYE旗下的情报网点发来的。有几封是关于血彧余众的消息,她直接转发给了林局。另几封,是有关日青社的动态,说是三口江介带人来了纽约。 关于这个消息,她没对范姜洄说。只要三口江介不主动对付青龙,她自然不会出手。 等两人搞定各自的事,差不多也到晚餐时间了。 范姜洄搂着凤七半躺在沙发上,状似哀怨地道:“好可惜这么好的下午时光。被浪费了三分之一。” 凤七好笑不已:“不还有晚上吗?晚上好好看一部。” “只好如此了。”范姜洄倍感遗憾地叹了一声,抱着凤七不想从沙发上起身,不过晚饭还是要吃的,至于做什么,他早就想好了。 “晚上给你做广式菜,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西餐早就腻味了吧?” “好。我都爱吃。”凤七没意见。范姜洄的手艺,她早在C基地时就领略过了。 虽然那会儿,他做的最多的是早餐。可对她来说,除却泡饭、泡面之外的早餐,都属于美味又营养的佳肴。 “想到什么了?笑这么迷人。”范姜洄扫到凤七唇畔隐现的梨涡,忍不住啄了一口。含笑问。 凤七轻笑着避开他略有些扎人的胡髭,眉眼含笑地睇了他一眼,问:“我记得,在C基地时。每天早起都能看到你在厨房,该不会那时,你就是为了专程给我做早餐吧?” “咳咳咳”范姜洄被她一语点破当时的心机。耳根处浮起一抹红晕,不甚自然地别开头:“你知道就好。”干啥说出来嘛!这让他有种浑身伪装被撕光、顷刻间毫无蔽体的羞涩。 “差不多了,我去做饭。”范姜洄抢在凤七开口前,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就飞速逃去了厨房。 凤七看到他如此难得的羞涩反应,忍不住笑倒在了沙发上。 这个男人呵!如何让她不放上心头? 晚餐果真如范姜洄之前所说的,清一色广式佳肴。菜色清淡却极富营养。 八宝冬瓜盅、清灼基围虾、佛手排骨。两人三菜,再添两碗晶白米饭,吃了个精光。 饭后,凤七揉着肚子看他卷着衣袖在厨房有条不紊地善后,心湖晕开点点称之为“幸福”的波晕。 “我能问你是看我看傻眼了吗?”。 等范姜洄收拾干净厨房,端着两杯咖啡出来,凤七仍旧趴在沙发背上盯着他瞧,素来沉静的脸上,洋溢着酣甜的笑意,不禁扬了扬眉,顺手将咖啡往茶几上一搁,在她身旁坐下后,将她揽入了怀里,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问。 凤七笑而不语,任由他抱着替她调整了个舒适的坐姿。 似乎,才短短几天,她就无比适应地习惯了他的怀抱。 可越是这样,日后一旦分开,她怕是会越眷恋的吧? 思及此,凤七不由地回搂了搂他,脸贴着他浑厚的胸膛,耳畔接收到传自他体内的稳健有力的脉动,不禁在心下绵长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范姜洄似是感应到了她别样的情绪,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柔声问。 凤七直觉想答“没什么”,不过马上记起和他做的约定,遂及时收了口,而是问:“你计划何日回国?” 这种类似于赶人的变相问话,若是换做其他人,或是他以前,范姜洄很可能就当真了。 可如今,他渐渐摸透了她的脾性,特别是这两日以来的亲昵交流,更让他清楚:这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而不夹带任何的主观情绪。 “还有三天。”范姜洄如实答道,同时,轻轻揉捏着她白皙细嫩的粉颊。 每次进出EYE总部,她都要戴上那帧面具,只在和他独处时,才取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这让她脸上的肌肤越发白皙,晶莹剔透到几乎可见丝丝静脉。 “你呢?还没定下回去的时间吗?”。 范姜洄见在自己的轻揉按捏下,她白皙的脸颊已经浮现了稍许红晕,这才满意地停下手。改而把玩起她骨节分明的纤纤素手。 “嗯,暂时还没法离开。”凤七昨晚已对他说了EYE的大致近况,因此,范姜洄是知道她在EYE的身份的。 虽然没明说,可他的担忧,她自然能理解。遂柔声安抚道:“放心,我不会有事。血彧的事既然已了,我也能彻底安心了。” “可是还有日青社”范姜洄眉头微皱,继而收紧箍着她腰的手,“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贸然单挑日青社。” 即使是组织下达行动指令,以组织对日青社的了解,也不至于让她独自前往。怕就怕,这个傻丫头,一个人孤军奋战深入虎穴,那种场景,他只消想就够他心惊胆战的了。 “好。”凤七点头应下。 然而,她不搭理对方,不代表对方也如此识相。 是夜子时。凤七和范姜洄总算安耽地看完一部经典老片,拥吻着道过晚安后,各自回房休息。 然而,还没等她洗漱沐浴。就接到了奉她指令近身保护青龙夫妻俩的EYE暗卫传来的消息:日青社的人,寻到了青龙隐蔽的住处,并想带走他们夫妻俩。 “该死!”凤七咬牙暗咒了一声,随即换上夜行服。戴上面具,迅速闪出了房间。 踏着夜色,她身形灵动地避开纽约市政府安装在街巷两侧的高清探头。一路疾驰到了组织安排给青龙养伤的住处。 果然,三口江介正阴笑着以枪抵着香织的脖子,威胁青龙束手就擒。 被凤七派去保护青龙的四名EYE暗卫,此刻,有两名受伤倒地,另两名则被青龙制止停止拼斗后,正一左一右地护在青龙两侧。 凤七对他们的表现,一一暗赞于心。 不过此时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她飞快地掠入室内,趁三口江介惊愕的愣神间,踢掉了他手上的枪,反身在他后颈一点,定住了他的身形,然后把香织往青龙怀里一推,示意他们先行避开,自己则夺过护着青龙、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两名EYE暗卫手上的枪。 一切动作,一气呵成,待众人回过神时,凤七早就干掉了除三口江介以外的所有日青社爪牙。 “小七!” “小七!” 青龙和香织皆欣喜唤道。 “你小姐?”那四名EYE暗卫,面面相觑后,结巴着猜到了凤七的身份。 “辛苦你们了!”凤七朝他们四人颔首微笑。 随即走到那两名脱臼、断骨的暗卫跟前,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们的伤处情况,说了句:“忍着点。”就听“咔嚓”一声,断骨的当即接上,脱臼的也回归原位。 “回去后,上个夹板,好好养几天。”凤七对两名受伤的暗卫叮嘱了几句,而后又吩咐另两名:“你们俩,处理掉这些人,把他带回总部,听候发落。”她指指三口江介。 她需要通过他,查到日青社隐秘的大本营。 当然,至于追踪到之后的进一步调查,就交由组织进行咯。毕竟,她目前,还处于“停职停薪、接受调查”的待罪阶段。 就在暗卫拖走被她点了穴的三口江介时,对方朝她投来阴狠的一瞥。凤七不以为然地挑眉迎视。 该说他自投罗网吗? 她正愁没机会抓出个日青社有点分量的家伙来审问呢,他这就自动送上门来了。(未完待续……) PS:谢谢戥逸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O(∩_∩)O~ PS:推书:书名:官妞奋斗史,作者:清风天使,书号:3027216,简介:将成为现代白骨精的王心怡,一朝醒来却发现穿越到古代,土到爆的名字,古代困苦的生活条件,还要被迫当起了文盲,前途一片黑暗,好在老爹是个秀才,还有希望当个官妞,自此开始了官妞的奋斗史! 377 同床共枕 好在她赶来的及时,三口江介又对香织存有别样居心,因而,并未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青龙,除了内息混乱外,身上也没添新伤处。 凤七输了几丝真气助他调整紊乱的脉相后,让他们夫妻俩收拾好随身行李,跟她回了EYE总部。 青龙没想到凤七竟是EYE新一届首领,愕然之余,被她对他们夫妻俩的信任心生感动。 要知道,她对外的身份毕竟还是华国国安的特工。一旦传出去,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华国国安,都是极为不好的影响。 然而,凤七不这样想。 如今,血彧已除,也就意味着威胁她和烈阳他们平静生活的血瘤彻底根除,也不会再因他们的关系,让组织遭到血彧的袭击。所以,回不回国安,是否继续留在“CSAS”,对她而言,也没先前那么重要了。 若是组织还要她,她横竖闲着,用一身古武,为组织做点事,也算是物尽其用。 反之,组织若是因为她EYE首领的身份,而嫌她给组织蒙羞,无法继续留用,那么,她就此退出“CSAS”,也没什么。 “你放心!这件事我和香织都会烂在心里。”青龙郑重地向她保证。 凤七笑着摇头:“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啦。” 她说得轻松,青龙却不敢苟同,不甚赞同地瞥了她一眼,“对自己上心些,别总那么无所谓。国安就算不用你,也不见得会轻易放过你。” “是啊,小七。”香织也一脸忧心地劝她:“我虽然不懂你们说的这些,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替自己想想。” “好。我会小心。”凤七轻推着香织进了安排给他们夫妻俩住的套房,浅笑安抚:“你们安心在这里住下。等我问出日青社的大本营,破了他们的巢穴,你们再回国。” 既然逮到了三口江介,原本想在青龙复查无恙后就送他们回国的计划,也做了相应变更。 与其被动防备,倒不如主动出击。当然,她不会打破和范姜洄的约定,只要查到日青社的大本营,她会将此事交由组织决定。 和青龙夫妻俩道了晚安后,一边想着如何对付三口江介更快捷有效。一边走向专属电梯,准备回十一楼自己的房间,不成想,刚绕出走廊,就迎面撞上了双臂环胸,不悦地瞪着她瞧的范姜洄。 “范姜?”凤七讶然地开了个头,就被范姜洄一路提着进了他的房间。 “出去过了?嗯?”他一看她身上穿的夜行衣,以及脸上那尊陌生又熟悉的面具,就知道她肯定出去过了。 “呃”凤七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看他已经换上了睡袍,遂转移了话题:“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都穿戴成这样了,我怎么能睡得着?”范姜洄咕哝了一句。随即推着她进了浴室,“乖,进去洗洗,赶紧把那面具摘掉。伤皮肤。” “呃,范姜,这里是你的房间。” “我知道啊。” “我的房间在十一楼。” “我知道。” “我” “我要看着你睡。至于睡衣,穿我的。” “” 等她回过神时,手里被塞了一件宽松的棉质睡衣。而浴缸里,也已放满了适温的热水,他这是,让她在他的浴室里洗澡?然后,被他盯着睡觉? “早!” 一夜酣眠,凤七刚苏醒,尚未睁眼,就听脸部上方,传来一道含笑的早安声。 她倏地睁眼,这才记起,她昨晚和范姜洄同床共枕了。 他只是单纯地搂着她睡觉。可这种感觉,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早。”她唇角漾开一抹浅笑,缓缓睁眼,迎上正温柔看着她,笑意盈脸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拥着她入睡前,一直在她耳畔喋喋不休,说什么一等她符合法定婚龄就娶她。 如果说,和男人同床共枕、就意味着他必须负责娶她就是古板的话。难么,她自诩不是古板的女人。 也不会真的将他凌晨时分随着细碎的轻吻,落在她耳畔的心意,当成一辈子不变的承诺,以此来要求他必须履行。 前世,她在凤族中排行老七,前头六位兄姐,都被情之一事折磨得够呛。 长姐男宠不少,却独独倾心鸾将军,然而,努力多年,仍得不到鸾将军同等的心意回报。 至于其他五位兄姐,或是为情憔悴,或是为爱消沉,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哪个都不圆满。 好在她当时年岁不算大,又有暗部营的事整日忙碌,情爱一事,渐渐的,即使不是刻意,也习惯了无视。 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因为一开始加诸身上的生存迫力,让她完全忘却了这码事。也忘了自己其实已是个心理成熟、身体也日渐趋于成熟的女人。 是他,范姜洄,激起了她这方面的情愫。 但她无法想象,倘若有一天,她也必须和他走到长姐他们曾经一度面临的那步难关,她该如何自处? 所以,将来怎样,她不会去揣测,也不敢揣测。 只要,眼下的他,是和她心意互通、彼此属意就够了。 “在想什么?”范姜洄见她虽然凝望着自己,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茫然无措,不由心头一窒,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口躺着,柔声问。 “没。”凤七回神,看着他英俊的脸、疼惜的眼,隐压于心底的情动,忽然间破土而出。 范姜洄听她沉默半天,只吐出这么一个字,瞥了她一眼,随即,大掌在她臀上轻轻一拍,“忘记约定了吗?该打!” 凤七轻笑着趴倒在他胸膛。 “还笑!”范姜洄佯装嗔怒地再挥手一拍。 可天杀的!他怎么这么没有自制力?只是搂着她。往她翘臀拍了两下,下体的欲望就传来了难消的肿胀感。 要命的是,怀里的小女人,不仅没有推开他倏然收紧的怀抱,反而,在她含笑的凝睇中,抬头寻到了他的唇。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上他的唇。 有别于第一次的生涩和怯意,这一次。她像是从他这两日来逮着机会就对她吻啄不断的过程里,学到了接吻的技巧。 先是鼻尖相碰,轻轻摩挲了一阵,继而唇瓣相贴,她暖融的樱红唇瓣,贴上他略显清凉的薄唇。 接着,她学他喜欢的动作,轻轻地啃啮、吮吸他的唇瓣,一下。一下,轻且柔和,这让一时间讶然的他,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 随着一声逸出喉口的低喘。他夺回了主动权。 将轻吮转为了深吻。他的舌尖,灵活地撬开她的唇瓣,探入了她的口腔。 她闭上眼,仰头承接他制造的波波热浪。 他灵动的舌。像个俏皮又好奇的孩子,不住地在她的口腔里上下求索,最终。吮住她的舌尖,两相厮磨纠缠。 “嗯”她不自觉逸出一声轻吟,彻底催旺了他腹下的欲火。 凤七忽然感觉到,似乎有样什么东西,咯着了她的大腿。遂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 “该死”范姜洄突然爆出一声低吼般的自咒,同时,拉住她的小手,喑哑地制止:“别动!” 凤七被他突如其来的低喝吓了一跳,狐疑地迎上他古怪的视线,眼神相询:怎么了? 范姜洄极力压下想推倒她在身下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抽回差点就要触碰雷火的小手,示意她环住自己的腰身,这才长呼了口气,把她用力地揉入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以缓平下身尚未完全消退的欲火。 “范姜?”凤七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耳畔倾听着他有力的脉动,低低唤了他一声,“你还好吧?” 她似乎能猜到他方才异常的原因了,男女之间,最大的区别,不就是那里吗? 思及此,她耳根一红,为自己刚刚下意识的举动而羞赧不已。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 “嗯”范姜洄闭着眼,强忍着想要她的冲动,只是搂着她的双手紧了紧,鼻尖嗅着她散发于身体的自然馨香,闷着声音道:“给我点时间”他需要平复。 凤七不禁莞尔,反手轻柔地顺了顺他的背,以为这样能让他好过点,谁知,越是这样,越是重燃他体内未消的欲火。 “你是故意的吧?”范姜洄僵硬地拉回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作,继而捧起她的小脸,让两人额抵着额、鼻贴着鼻,语气间有那么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凤七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想让你好过点”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想” “想什么?” “想要你!”范姜洄脖子一红,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转而看到小女人泄露眼底的盈盈笑意,这才明白,合着她是在逼自己承认啊。 不禁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逗我就这么好玩么?嗯?” 凤七看着他笑而不语。 心里却清楚地肯定:她对他,也不再只是浅浅的喜欢,而是深深的爱恋。 这个霸道又温柔的男子呵虽不知是从几时开始的,或许是刚刚睁眼的刹那,或许是在海边、他要她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亦或许,更早(未完待续……) 378 亲信 一旦明确自己的心意,两人相处起来就越发自然温馨了。 只是,范姜洄在纽约的假期转瞬即满,再加上来自洛水的跨国汇报:恒利集团似乎在挖顾氏的大客户。让他不得不先回玛卡岛坐镇。 在机场道别时,范姜洄恋恋不舍地抱着她,似乎多搂她一会儿,就能让彼此的气味多留在对方身上一会儿。 “好好照顾自己,嗯?别让我挂心。”他拥着她,在她耳畔不止一次地叮嘱。 “知道了。”凤七暗翻了个白眼。 类似的话,从他确定归期开始,每隔几分钟就要说上一遍,实在很难相信,他居然就是洛水、洛遥口里发布指令从不多说一遍的boss。 “敷衍!”范姜洄食指一勾,在她额上弹了一记,“别给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知道了!执行长!”凤七立定身姿,“啪”地向他行了个军礼。 可一放下手,倾泄眼底的笑意,就立马出卖了她。 “调皮!”范姜洄无奈地失笑。可心里却无比高兴。她好似从未在旁的男人面前,展露如此顽皮、淘气的一面,是因为对象是他吗?那是否表明,她也认可他了? “说真的,小七,如果是组织派给你的任务,我不会反对,可是” 凤七脚跟一踮,吻住了他的唇瓣,将他未完的担忧,悉数吞入了彼此口里。 既是她起的头,他自然不会客气,辗转加深了这记深吻,好半晌,才眷恋地放过她略显红肿的樱唇。 “我答应你,不会鲁莽行事、轻举妄动。”凤七此刻方才接过他适才未说完的话。 “等你确定了归期,我去京都等你。”范姜洄见她如此主动应下。也就不再多说。 毕竟,她的职责摆在那里,只要她一天是“CSAS”的人,就一天和危险为伍。 虽然他相信她的身手,应该不会再让她置身危险之中。可他不相信敌人的手段。 万一在和她两情相悦、执手认定之后,倘若再见她像上回那般无助地躺在血泊里的场景,他绝对会疯掉。 机场大厅再度响起催促登机的通知:飞往玛卡岛的航班即将起飞。而他,却还抱着她依依不肯离去。 凤七暗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抚:“放心啦。我真不会有事。你也看到了,EYE旗下那么多人手可以调配,我不会那么傻,单枪匹马去冲虎穴倒是你,回去后,三餐要正常,别老说我瘦,你自己不也一样” 难得看到她也有如此叨絮的一面,范姜洄不禁好笑。揉揉她的头,应道:“好。” “去吧!再不登机,就真的要起飞了。”凤七拉着他,送他到了安检口。 范姜洄抿着唇不甚愉悦地点点头。在松开她的手之前,忽然又将她卷入了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用力一亲。低哑地吐出四个字:“别说再见。”就松开她,转身进了安检口。 凤七不是没注意到周遭投来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的错杂眼光,可她的心神。此刻全副都在范姜洄身上。 目送他通过安检,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登机口疾步走去,直至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这才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缓缓地转身,朝机场外走去。 接下来,她要尽快解决日青社的事,免得总让他担心自己的处境 “小姐!” 关押三口江介的房间外,两名见识过凤七强悍身手的暗卫,由衷地向凤七深深一鞠躬。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他们怕是早就成为一缕幽魂了吧? 从那一刻起,这几个起初只是因为听命而不得不听命的暗卫们,发自内心地接受了凤七是他们新一届首领的事实。 这四人虽不属于一级负责人,却也是护卫部里,仅次于部长的四大金刚。 他们四人向来都是听命行事,即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没见他们对哪个人露出过如此发乎于心的忠诚之色。 唯有凤七,得到了他们四人的一致首肯。 “嗯。”凤七也认出了他们,朝他们颔首致意。继而想到另两名暗卫,遂问了句:“你们那两个同伴怎么样了?” 毕竟是得了她的指令,前去保护青龙的。事实上,他们四人也的确将青龙夫妻俩保护的很好,没让她失望。 要知道,那是三口江介,除了日青社少主的身份,还曾经一度是日国柔道界颇具盛名的高手。至于他所带的那十二个手下,据EYE情报网查证落实的最新消息,是日青社分量级的杀手。 “多谢小姐关心!医生说只要再养几天就没事了。”其中一名暗卫恭敬地低头回答。 “那就好。把伤养透了再回来,否则,容易落下病根。”凤七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在推门进入房间之前,回头问两人:“不知你们四人有没有兴趣负责其他部门?“ “小姐?”两名暗卫面面相觑,面色有些迟疑。 会是他们心里所想那个意思吗? 不是没听说EYE旗下有六个部门的一级负责人集体背叛组织,并被清理出了EYE。如此一来,那六个部门的一级负责人之席,就此悬空了。 不过,他们四人可真的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走出护卫部,成为独个部门的负责人。即使,他们并不缺那样的实力。 “我们” “这事不急。等我解决完手头事务,你们再告诉我考虑结果。”凤七朝他们微微一笑,继而伸手推开关押着三口江介的房门,走了进去。 她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消化、思考、最终定夺。 其实她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愿意离开护卫部,来到一个全新的部门里做一级负责人。但她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看得出来,他们在那日见识过她的身手后,态度上有了极大的转变。 而她恰好需要这样的人,在此刻有些孤身无援的EYE里。她需要栽培一支值得信赖的亲信队伍。而他们,应该是最好的开始人选 “小姐她”待房门合上,四金刚之一的耿西,挠了挠头,转身看向同伴东旭:“刚刚说的,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应该是吧!”东旭其实也不是很肯定,不过,听她方才的口吻,应该是那个意思吧? “那你说,部长他,会同意吗?”。耿西想到他们的顶头上司,也就是一级负责人之一的希拓,不禁有些发憷。 “先别管部长,你想吗?”。东旭双臂环胸,双脚开立,像一尊金刚稳稳地立在门前,守护着里头的人,嘴里似是在问耿西,实则也是在问自己。 那曾是他们四人一道跨进EYE的梦想,有朝一日,能成为首领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只是,这么多年来在护卫部的职责和本分,让他们逐渐认清了梦想想要超越实现的难度。也渐渐的,这个梦想,成了四人埋藏于心的共同秘密,不再提及 如今,有人突然对他们说:有机会实现他们的梦想,这让他们激动的同时,也难免惊慌。 怕一切只是他们单方面的奢想。小姐她,真正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也怕,曾经的梦想,在历经近十年的沉寂后,反而成了他们不小的负担,怎么也跳不出四大金刚的护卫之职。 “我想。”耿西坚定的语气打断了东旭的沉思,“那是我们来EYE的初衷,我始终没有忘记。虽然,这些年,我在护卫部也过得很好,但那不等同于”梦想被实现。 最后那半句话,耿西虽然没说出口,但东旭却听懂了。 是啊,即使他们在护卫部过得不错,但不代表他们已经实现了当初进EYE之前共同立下的梦想。(未完待续……) 379 弃子 “你!究竟是谁?” 三口江介一被凤七解开哑穴,就冲着她沉声质问。 三日前,在青龙的住处,他眼睁睁看着带来的十二名日青社杀手,被她全数击杀。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三口江介心里清楚:恐怕也逃不过那样的下场。 可问题是,她究竟是谁? 上一次见她,是在日国的古香街、青龙妻子的铺子里,他亲眼见识了她犀利的判断力,竟然能抢在狙击手出弹之前,拉自己做了她的替身。 而这次,更让他吃惊。不仅在眨眼的功夫生生定住了自己,还在众人愣神的当口,轻而易举地就击杀了那十二名身手等级在日青社排名已经很靠前的杀手。 这三日来,他一遍又一遍地搜索脑海,都没法找到这么一个人。 在他看来,唯一能和她的身手旗鼓相当的,恐怕也就东方世家的当家——东方鹤。可东方鹤目前据说在闭关...... 啊!他想起来了! 三口江介猛地抬头,瞪向无视他问话,好整以暇地挪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的凤七:“你!就是当年抓过东方鹤的国安特工?” 凤七扬眉,还不错嘛!居然猜到了她的身份。 “这么说,我没猜错了?”三口江介看到凤七的表情,身子一僵,真的是她? 那可怎么办?他虽然还没执掌日青社,可日青社和华国国安之间的纠葛,不是不晓得。 如今,他落在了华国国安的手上,还能安然出去? “你......究竟想怎么样?”三口江介见她靠着椅背,左手搁在讯问桌上,闲适地敲着桌面。心头竟然浮上了一抹紧张的思绪。 他耶!日青社的少主!三口江介!竟然在面对一个未成年少女时,心起了恐慌之意。 “没想怎么样。”凤七淡淡一笑,“就是来看看你。” “鬼才相信!”三口江介眯了眯眼,三岁小孩才信她的话吧! “随你怎么想。我真的只是单纯来看看你。毕竟,三口先生可是日青社的少主,怎么能怠慢呢?”凤七轻笑了一声,凉凉地回道。 三口江介听后。差点吐上一口恶血。 这还不叫怠慢?都给他上了镣铐、点了哑穴,三天才给五顿饭,还餐餐都是填不饱肚子的汉堡一个,那要是怠慢的话。难不成一日三餐鞭打、刑讯? 凤七哪里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就算知道了,也顶多撇撇嘴。本来就是抓来做交易的。不对他用刑已经算客气了。还想吃牛排大餐?梦里去吃吧! “笃笃笃!” 这时,敲门声响起,耿西推开门,双手奉上一个加了密的文件袋,同时汇报:“小姐,这是资料室送来的急件。” “谢谢。”凤七说着接过。心里知道应该是她等的答案。 当着三口江介的面拆开,一目十行地扫完。面色陡然沉了几许。 三口江介见状,心里一记“咯噔”。不由猜想:这文件上所写的内容,该不会和他有关吧?可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自己什么时候和华国国安结仇了?华国国安真要找日青社算账,第一个也不该找他吧? 凤七沉默了数秒,收起了文件,抬眼看向三口江介,忽而绽开一抹灿笑,抚着额,轻拍了拍,叹息般地道:“想不到三口先生在日青社的地位竟然如此尴尬。” “什么意思?”三口江介皱着眉,狐疑地瞪着凤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吗?我以为三口先生既是日青社的少主,总会有人愿意不惜血本来救你出去的。” 听凤七这么说,三口江介的身子微微一震,脸色一沉,像是也猜到了某种答案。 “本来,我是想,拿三口先生交换几位同事的,可惜......” 凤七话没说完,三口江介握拳的手攥紧了掌心,唇瓣紧抿,一字一顿地接话道:“他......拒绝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艰涩,凤七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有了底,敢情日青社内部也乱的很,堂堂的日青社少主,竟然被个副社长压制着。 如此一来,她倒是有了另一个主意。 “做个交易如何?”凤七唇角一抿,双手搁在讯问桌上,倾身向前,问三口江介。 “什么交易?”三口江介戒备地看着凤七。 凤七手指敲了敲桌面,淡笑着说:“你告诉我日青社的暗营位置。我放过你这一次。” 三口江介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可日青社的暗营,那是整个日青社唯一的退路,一旦曝光,一如曾经的血彧失去孤岛一样,将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虽然,青木佐在执掌日青社后,已经在积极寻找另一处暗营了,也是怕他——曾经的日青社社长唯一的儿子,泄露那处隐蔽之所吧?要知道,那曾经是他父亲,花了多年的心血一手建立起来的。 然而,他父亲三口卓光死于非命后,他虽然被尊奉为少主,可实权却旁落在了副社长青木佐手上。 无论是和日国军方密议,还是定夺日青社的各类要务,青木佐从来都不会知会他。 如若不是他拥有那处隐蔽所的内库钥匙,如果他还有几名死忠的手下护着,青木佐,怕是连少主之席都不会给他留吧? 可为何,在他落入华国国安手里后,青木佐竟然放弃了救他?难道就不怕他透露这个秘密给华国国安知道吗?还有那把内库的钥匙,青木佐也不想要了? 还有,他这次带着十二名A级杀手前来纽约,青木佐不可能不知道,难道说,真的将他当成了一颗弃子? “这两天,我一直在关注贵社的动向,突然发现,贵社撤离了古福街。像是。打算放弃古福街的大本营了。” 凤七打开手机,翻出一张麒麟发给她的图片,亮给三口江介看,同时。不忘继续游:“我记得,谷福街的日青社大本营,是你父亲一手创立的吧?就这么丢弃了,岂不可惜?还是说。日青社打算散伙了?可连你这个少主都不通知,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对了,关于你父亲的死因,不知三口先生查过没有?”凤七收回手机。闲适地靠回椅背,似笑非笑地看着三口江介,淡淡地问。 三口江介蓦地胸口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凤七。“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三口先生提供一条线索:青木佐四年前曾问血彧买过一粒能瞬间迷人心智的丹丸。” 那会儿她还在孤岛,无意间听到丹师王森和媞娜的对话,说是研究出的新品种丹丸,被日青社高价买了去。那之后没多久,就听闻日青社的社长死于非命,日青社陷于动荡。亟需聘请高端杀手镇社,以助他们落实在EYE的地位。 如今细想,当年日青社的社长之死,也是扑朔迷离,疑云重重。不过,那些都不是她的责任。 “如果,我告诉你日青社暗营的位置,你真的会放过我?” 低着头沉默了良久,三口江介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凤七。 如果,她刚刚提供的线索是真的,那么,他怀疑,父亲当年的死,真是青木佐下的手。当年事发时,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一来,青木佐表现得太过镇定,二来,暗地里的几番查探,也没让他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久而久之,他也以为父亲当年真的只是一时疏忽,被其他的暗势力组织抓到了机会。 “当然!”凤七点头道:“我刚刚说了,放过你这一次。” 三口江介方才没听仔细,这回又听凤七强调后,差点没气郁攻心。什么叫放过他这一次?他当然知道交易仅限于这一次。下回要是再落到她手上,肯定不可能因为自己曾透露过日青社的机密给她而好心地放过自己。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必要如此强调吧?好似怕他下回耍赖似的。 啊......呸呸呸!他怎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非连他自己也认为下回一定还会再落入她的手上? “好吧。”三口江介闷闷地吐出两个字,又隔了数秒,才接道:“成交!” “祝我们合作愉快!”凤七扬起唇角,伸出了右手,在看到三口江介吃力地举起戴着镣铐的双手,象征性地和她碰了碰,眉眼间的笑意不禁加深。 ...... 从关押三口江介的房间出来后,凤七立即和林局取得了联系。把日青社隐蔽的暗营位置发给了他。末了,叮嘱道:“虽然我相信这个地点是日青社的暗营绝不会错,密码、暗号也不会假。可青木佐为人奸狠狡诈,明知三口江介知道这个秘密,还敢撂话说随我们处置,说不定他已经有了相应对策,务必小心谨慎。” “这个你放心!之前青龙传给麒麟的位置,和你提供的这个相符。就差合适的机会,这下有了接头暗号和密码,其他的,组织会做系统安排,不会盲目行动。总之,辛苦你了!小七!”林国志虽然被凤七打断了睡眠,可她带来的消息,足以让他兴奋。 “应该的。”凤七淡笑着回了一句。 “‘古剑’的案子,经过连日来的调查、审问,已经水落石出了。上头正对你做最后的评定......小七,提前向你道声恭喜:你将会是‘CSAS’,哦,不,应该说是整个国安部,第一个被上头特升为一级警监的员工!” 林局略显激动地对她说恭喜,凤七听后,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和谁通电话哪?看你激动的......” 林国志刚挂下电话,蔡之龙就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文件走了进来。 “是小七。”林国志忙起身给蔡部倒水,边说:“她抓到了日青社的少主,逼问出了日青社暗营的位置,真是及时雨啊!麒麟他们就开追踪得没耐性了。” “哦?”蔡之龙饶富兴致地坐了下来,“小七怎么抓到的日青社少主?” “这......”林国志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青龙不是出院了吗?既然他妻子执意要去照顾,我就派冷玫在暗中保护,不料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暗中保护青龙,怕对方发现,没敢太靠近。不过,幸好有那拨人在,不然,凭冷玫一个人,还真对付不了日青社那十二名A级杀手。不过奇怪的是,她没在汇报中提到小七啊,莫非没认出小七来?” “小七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怕是速度快,冷玫没注意吧,人没事什么都好。对了,我刚开完会回来,顺道把这个给你。”蔡之龙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林国志,“上头的批示已经下来了,总算雨过天晴、可以安心了......” PS: 谢谢灬亓べ`的打赏!谢谢秋莲19198571的粉红票!么么亲们!二更送到。晚上还有一更。弱弱地喊:粉红~~~~~~~~~~(>_<> 380 从没离开过 七日后,凤七接到了林局的来电。 说是麒麟、星光、夜行等行动组特工,联合归一、隐空、海月三名异能组特工,于昨日顺利突破了日青社的暗营,抢在青木佐撤迁之前,不仅救出了这两年被日青社抓获的军部情报人员,还发现了一份下一年度、华国国防部署草案的复制图。 虽然,执掌日青社的副社长青木佐,一发现异状就丢下暗营潜遁了,但能有上述两项收获,足以让国安在军部面前大大扬眉吐气一番了。 军部里那几个老家伙,之前每逮着机会就要嘲讽蔡之龙以及他所率领的国安部,这下可好,他们眼里最为不屑的年轻特工,不仅摧毁了日青社的暗营,还一举救出了军部挠破头皮、想尽法子也救不出的情报员。 “蔡部这回可开心死了!紧绷了半年的脸色总算松缓了,我们看着也舒坦!”林局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揶揄,打趣起自己的顶头上司。 凤七也弯起了唇角,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厢,林国志手上的话筒被刚刚进门的蔡之龙抢了去: “是小七吧?我一听老林的口气,就猜到是你。你别听老林胡说八道,他自己不也是?之前整日封着个脸,他老婆都告状到我家来了,说是再这样下去,家里哪还用得着冰箱啊哈哈不过,这次的事,大半是你的功劳!我和老林都是托了你的福!” “蔡部言重了!我也只做了我能做的。”凤七被如此用语豪放的蔡部吓了一跳,继而失笑,和三年前她刚进国安那会儿比,蔡部的脾性,似乎外放了不少。 “无论怎样,我代表国安,郑重地像你道声:谢谢!小七,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蔡之龙这席话一出口,不止他,一旁的林国志也倏然红了眼。 从凤凰城那次事故以来,他们的确还没如此正面地和她说过这些。 一来是案情还没告破,上头迟迟不下决定,他们即使自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她这边,身份使然,容不得他们多说什么。 二来,每次和她联络。碍于两地时差,不是清早,就是入夜,他们忙,她也忙,只寥寥数语沟通下线索案情就挂了。 不像此刻,即便已是晚上十点,“CSAS”里依旧灯火通明,可两人手头却没了以往的繁禄。想聊多久聊多久。 这么多日来的压抑,突然间有了宣泄的机会,纵然是聊上个通宵,两家家人。也完全能理解 合上手机时,凤七扫到时间,已是正午十二点了。居然和林局、蔡部也能聊上一个半、两个钟头,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失笑地摇摇头,凤七走到窗前。 窗外,圣诞节那场大雪已经在连日来的暖阳下。逐渐消融殆尽。明媚的阳光,通过窗档,照进屋里,即使没开暖气,也让人浑身暖洋洋的。 已是新年元月了,离除夕只有二十来天,她也该收拾收拾,回京都过年了。 记起电话里,蔡部对她的叮嘱:“小七,年前就放你个大假,好好休息,开年初七早上八点,记得准时来“CSAS”报道,错过了可没开门红哦!这是我和老林贡献的私房钱,少一人领我们还开心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弯了眉眼。不单单为了蔡部和林局私人贡献的开门红,而是,她仍是“CSAS”一员,从来没离开过 二月一日除夕,严景寰三番两次来电话,催她好回京都了。 严氏企业虽然平安度过了血彧在背后恶意掀起的冲击波,不过效益不是很好,到年底之前,严景寰在股东大会上宣布了当年的各项数据后,决定今年不予分红。如此一来,遭到了其他股东,特别是严家其他人的强烈反对。 甚至以他二伯为代表,纠集其他小股东,声势力讨他的管理不力,想趁机将他赶下严氏企业总经理的位置。 凤七得知后不免担心他的安危,劝他不如给员工放个大假,而他自己,也早点回京都好好休息。在江沪,有那些极品的严家人在,他想休息都不见得安耽。 这不,提前半个月,严景寰就结束了年前的一切事务,回京都了,可偏偏,凤七还在纽约,他闲来无事,独自一人采买好所需的年礼、年货后,还没见她回来,不由无聊地想要飞去纽约揪她回国。 “别!”凤七忙不迭在电话里劝止:“大哥,我后天一早的飞机就回来了。”她都订好机票了,要是严景寰真的飞来找她,两人就要在空中错过了。 “真的?”严景寰看着手表,算起她抵达京都机场的时间。 “当然是真的。”凤七不由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了?” “是哦!上回伤那么重,都瞒着我不说!要不是我前几日去探望你师父,无意间听你师兄提起,还真不知道这个事严景媏!下回你敢再在这种事上瞒着你哥我,信不信我去撤了那份协约?” 要知道,她目前可还没成年!和国安签署的合作协约,监护人是他。 凤七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心下止不住抱怨起李宜琛的大嘴巴。又听严景寰如此撂话,不禁吐了吐舌,乖巧地应道:“知道了!大哥!我那不是怕你担心嘛!” “既然怕我担心,就别做出让我担心的事。”严景寰没好气地哼哼,末了问:“范姜那小子知道不?” “知道。” “好哇!合着就瞒着我一个人?!严景媏!你到底当没当我是你哥啊?啊?” 不问还好,一问,严景寰就一肚子火。 “那个”凤七咽了咽口水,隔着电话安抚火爆脾性上来的大哥:“就是他救的我,不是我主动和他说的” 啥?还救她?她到底伤得有多重?以她那样的身手,都沦落到要人救? 严景寰干瞪着手机。 之前和李宜琛聊到这事儿时,李宜琛一见他压根不知情的表情,连忙说了句“没什么大碍”就转移了话题,让他以为真的只是个小伤。 如今听妹妹说漏嘴,他忽然觉得,事情恐怕没他想象地那么简单,又想起上回去玛卡岛找范姜洄,发现妹妹就在那小子的别墅里住着,该不会那会儿她就在那里养伤吧? 还别说,严景寰真相了! 不过他也知道,从妹妹这儿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仔细叮嘱了她几句,又问清了她航班的时间,约好会去机场接她,然后就挂了。 这厢刚挂,那厢就拨通了范姜洄的号码,一接通就噼里啪啦地先骂了他一通,半晌才说:“把上次,媏媏受伤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漏。不说?就别做我妹婿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范姜洄哪里还敢答个“不”字,只得配合地将自己所知、所见的经过,源源本本地告诉了未来大舅子。 结束通话,严景寰气郁地瞪着手机屏,半晌喘不出气。 弹入心脏,她居然差点就 如果真的那样,他不知道自己如此拼死拼活地打理严氏企业还有什么意义?! 该享有的人,一个个地离开他,连身手强悍,从来不需他担心的妹妹,也差点 严景寰颓然地摔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拾掇出个好心情。试想,他都差点失去世间唯一的血亲了,还如何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直至凤七接完范姜洄的电话,得知她大哥已从他那里了解去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这些年来已深知严景寰脾性的她,怕大哥钻牛角,再度拨来国际长途劝他:“大哥,那次真是意外,我保证今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哼!”严景寰此刻揪心之意还未完全消退,只鼻息哼了一声,当是听到了她的保证。 “瞧,这次组织一举歼灭日青社,我不是没跑去参加吗?”。 “是哦?不是因为之前的事,你们组织还不方便让你去执行任务吗?”。严景寰这会儿总算恢复了状态,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继而劝道:“媏媏,不是大哥心眼小,可你也该替自己着想,别仗着一身功夫,就肝胆涂地地为组织奉献,毕竟你也是血肉之躯,没那么多机会死里逃生” “我知道。”凤七心口一窒,她能完全体会到兄长浓浓的担忧,“以后真不会了,大哥。” 其实该怪那柄古剑,不过上次差点害死她,这回又救了她,两相衡量,也算扯平了。 “时间不早了,大哥早点休息吧。后天,范姜说他会来接我” “有了男人,就不要大哥了?小没良心!”其实严景寰在和范姜洄通话时,就已经应了对方这个请求了,这会儿不过是埋怨几句罢了。 笑骂了她几句,兄妹俩就道了再见。反正马上就能见面了,好多话,可以当面再聊。(未完待续……) 381 解围 回京都的归期定在一月十七日。 这之前,她除了引领EYE旗下的产业逐步转型外,也把空缺的六名一级负责人补足了。 四个就是护卫部的四大金刚,在她和护卫部的负责人希拓接连两次的沟通后,对方总算同意在不扯后腿的情况下放行四名得力手下。 另两名,则是汉森和雷诺的副手,凤七在纽约的这段时间,经过细致观察和试探,认可了他俩独立带队的能力,因此,和汉森、雷诺分别挂了通国际长途后,就敲定了此事。 一级负责人全数到位,且都是她信得过的手下后,凤七就将产业转型的事,全权交给了他们负责。 其实,和她比起来,那些人对EYE的产业更为熟稔。因此,她只要把牢整体方向,具体操作,全然不用操心。横竖整个EYE的情报网仍由她独立掌控着。即使那些人,有朝一日变得和先前那叛变的六人一样,她也不怎么担心。 这就是部分权力信任下放、部分权力绝对掌控的优处。当然,这也仅适用于EYE目前的组织架构。若是放到顾氏集团,或是严氏企业,就不见得有效了。 开完最后一次一级负责人的碰头会,凤七在诸位退离会议室后,也收起桌上的料,打算回房间收拾行李,明日一早的飞机,她就要回京都了。 “小姐明天就走了?”护卫部的负责人希拓,笑盈盈地倚在会议室门口等她。 凤七点点头,捧着资料,疑惑地走向他:“还有事?” “没。”希拓摇摇头,好笑地觑了她一眼,“小姐整天窝在总部,还没怎么出去逛过吧?不如我陪小姐四下走走?回去前,不是应该给亲朋好友带些伴手礼吗?”。 凤七偏着头想了想。也是,她来纽约这么久,又是临近除夕了才回去,理该带些礼物回去才是。 这么一想,她点点头,“也好,你有什么好建议?” “当然,纽约是我们的地盘,小姐想买什么随便问,我都能带你去。或者。咱们就去唐人街,那里应有尽有,小姐可以慢慢逛。” 凤七听他这么说,不由古怪地深看了他一眼,问:“你真没其他事找我?” “没有啦!”希拓哈哈一笑,转身朝外走,“我只是接到了裴西先生的电话,说是小姐不喜欢一个人逛街,让我陪小姐逛逛。好歹这里日后也是小姐的战场之一,怎能太过生疏呢?” 裴西?凤七一愣,继而失笑。那家伙腿伤养得无聊透顶了,连远在纽约的她也要管。 不过。希拓的话倒也提醒了她,的确该给家人同伴带份伴手礼、纪念品回去才是。 于是,她把资料放回办公室后,披上大衣。在希拓的陪同下,来到了纽约华人聚集的唐人街。 希拓任护卫部一级负责人已经五年多了,还是沈惊涛尚未退下的时候提拔上来的。可年岁上,也就比裴西大上两三岁,还是个顶年轻气盛的未婚小伙子。 因此,他带凤七去逛的几个铺子都还蛮合她的胃口。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而是远在京都的亲朋好友应该会喜欢。 不过,像干爷爷、师父、唐老太爷他们的礼物,凤七不觉得能这里挑出合适的。希拓提议去邻接瞧瞧。虽然隔得不远,但那里卖的货品,却更适合送长辈。 于是,两人晒着冬日的暖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前往唐人街区人流量相对较小的街巷。 希拓两手提着凤七刚刚采买的大包小包,她本来想自己提的,不过希拓说:裴西就是让他来当帮工的,不能拂了裴西的好意。 凤七无语地直翻白眼。当然,她心里也知道,那不过是希拓的一个借口。真要细论的话,她可是他目前的直属上司呢。裴西已经过季了啦。 纽约唐人街发展至今,早已经不只是一条街了。而是囊括了纽约市曼哈顿南端下城的四五十条繁禄街巷,形成了一座繁华的城中城。 希拓带凤七现下去的五福街,是所有组成唐人街的街巷中相对来说最安静的。 这里的商铺,基本都是针对中老年人推出的货品,上等的补品、养生专柜,可以量声定制的裁缝铺,以及一些相对有名的中医堂。 凤七选了家口碑非常不错的养生专柜,买了些盛名全球的美利坚特产,包括花旗参、从蔓越莓、蓝莓中提取制作的养生胶囊等,打算带回去分赠给京都的长辈。 搞定了伴手礼,两人正想找个地方用午餐,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声,凤七隐约辩出“华医堂”三个字,那不是七月份时在伦敦结交的忘年交华老的医馆吗? “走!看看去!”凤七朝希拓说了一声,就大步朝前走去。 希拓虽觉得纳闷,却也没多问,即使想问也来不及了,只得立马跟上 “什么妙手回春?我呸!我今天就要砸烂你们这个招牌!看你们还敢不敢在这里招摇撞骗?!” 一个年逾四十,却还要扮嫩地穿着裤袜、短裙、高筒靴,顶着一头波浪大卷的短发,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双手叉腰立在华医堂门口撒泼大骂。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好戏的人,其中不乏华医堂的工总人员,在细声细气地对她好言相劝: “这位大姐,大家都是华人,有话好说,真有什么事,请到内堂谈,别堵着大门,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您这么一说” “呸!我就要说!我就要在这里说!你们华医堂不是很厉害的吗?啊?逼得周围几家医馆关门打烊,害我们只能找你们看病,价格贵也就算了,可医术也不怎么样啊!我老公半个月前落枕,在你们这里花了几千块钱做针灸,可到现在都还动不了,昨天去纽约医院拍了个片,说是给针灸做坏的。你们大伙儿评评理。我要不要找华医堂理论?!” “真的被针灸做坏的?” “不会吧?我前天也落了枕,这两天都在华医堂做针灸,她这么一说,我都不敢继续做了” “我听说,华老的徒弟前阵子出了桩医疗事故,这会儿华医堂里乱着呢,兴许是几个不怎么精通的小徒弟接的诊,也难怪会把人给医坏了” “瞧瞧!瞧瞧!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吧?”中年妇女听围观群众窃窃私语,基本都是对华医堂的抱怨,不禁涨了底气。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指着华医堂工作人员的鼻子,继续骂道:“还不叫你们医馆的负责人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要是不出来得!今天我还真就撒泼撒大了,砸了你这个金字招牌!看你们日后还能不能在唐人街开下去!” “空口无凭。你说你老公针灸了半个月还不能动,他人呢?大家没亲眼所见,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 凤七内力略施,前方拥堵的人群就不由自主地给她让了条道出来。她带着希拓来到了那名中年妇女跟前,淡淡地问。 “你算哪根葱?”中年妇女先是一愣,接着上下打量了凤七一眼。见只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没好气地摆摆手:“关你什么事!走走走!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华医堂的华老是我好友,你站在他的医馆门口,没凭没据地破口大骂。怎能不关我事?”凤七说着,四下一扫,“她刚刚说的,你们也都听到了。可光有她一张嘴胡说八道。拿不出证据,我完全可以报警告她诬蔑、诽谤。容我想想,这样的罪名。在美利坚要判几年刑?” “判判什么判?我句句属实。要证据是吧?行!我这就让我老公来。”中年妇女被凤七说得哑口无言,半晌,跳着脚拿出手机让她老公马上赶到华医堂门口来。 “这位小姐”华医堂的工作人员走到凤七跟前,先是向她致谢,接着压低嗓音说:“她老公前些天的确在我们这里做针灸理疗,可半个月疗程结束,昨天复诊已经好了,今早上却突然跑来闹事,说医坏了她老公的神经” “嗯。”凤七朝她笑笑,“且等他来了看看吧。华老可好?” 华医堂的工作人员听了一愣,起初以为凤七站出来只是打抱不平的,现在听来,还真的认识华老啊? “华老他有事抽不开身,敢问小姐是” “我和华老结识于伦敦,敝姓严,华老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我吧?” 工作人员听后,迅速转身,小跑着进了华医堂,应该是向华老禀报去了。 凤七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视线扫过此刻有些站立难安的中年妇女,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没等华医堂的工作人员出来,中年妇女的老公打车赶到了。 “喏!你们瞧瞧!脖子都肿成这样了,头也转动不了。纽约医院的医生看了片子,肯定说是神经被针灸坏了!” 中年妇女上前拉过自己老公,向四周围观的群众展现了一番,抬着下巴走到凤七跟前,“怎么样?我没诬蔑、诽谤华医堂吧?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就要华医堂的负责人出来给我一个解释!” “可以。”凤七淡笑着点了点头,定定地看了中年妇女的老公一眼,在对方被她看得心底发毛之际,迅速出手,以手为刀砍向脖子被层层纱布包扎得看不出形的男人。 男人被她这一举动赫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扭头躲闪。 凤七锲而不舍,继续挥着手刀,前后左右封他的后路,直逼得对方走投无路,最终在凤七的放水下,总算窜出了几步外,喘吁吁地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朝凤七大吼:“你这个疯女人做什么?” 全场一阵静默。包括男人的老婆——那个前一刻还在咄咄逼人的中年妇女,此刻被他气得满面通红。 男人的脖子,虽然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肿胀得无法动弹,可经过凤七方才的试探性攻击,哪里还能记得起来他所要装扮的病患形象? 所有不利于华医堂的指控,在这一刻,消弭于无声。 围观群众不知由谁带头,鼓起了震耳掌声。 凤七淡淡一笑,身形一闪,在掌声中,轻松截下了那对趁机想溜的中年夫妇,“怎么?诬蔑、诽谤不成就想溜?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希拓。” “在。” “报警。” “已经报了。”希拓忍着笑,上前一步,接过了凤七丢给他暂时看管的中年夫妇。 “没戏看了,大家散了吧。不过,有关今天的事,我相信警方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也会还华医堂一个清白!” 凤七唇角带着一抹笑,可眼底却清冷肃杀。看得围观群众不自禁地就散开了包围圈。(未完待续……) PS:谢谢暮叶纷飞的打赏!么么!O(∩_∩)O~三更一周坚持到底,觉得快要累毙了。嘤嘤嘤~~~~ 382 合作 华玉贤听说伦敦时结识的忘年交此刻就在华医堂,二话没说,就从纽约医院赶了过来。 “华老!好久不见!”凤七上前握住华玉贤的手,在他惊愕地问询前,朝他眨了眨眼。 华玉贤这才回过神,肯定眼前的人的确是伦敦期间认识的凤七。 至于她脸上为何会戴着一尊如此逼真的面具,心猜她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当众询问,而是诚挚地致谢:“刚听说你帮我们医馆解了大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这不,我人在医院抽不开身,底下的人,我怕他们越管越乱,索性就没让他们出门搭理。要不是你,今日怕是连媒体都要引来了。” “华老客气了。没看到也就罢了,既是碰巧看到了,自然是要说句公道话的。”凤七微笑着摇头,示意华玉贤不必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不过想到那对妄图敲诈勒索的中年夫妇,凤七不解地问:“华老,可是华医堂出了什么事?”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进内堂,我们边吃边聊。”华玉贤见是午餐时间了,遂侧头吩咐了工作人员一声,让厨房加几个小菜,送去内堂餐厅。随即手一展,邀请凤七和希拓随他进去。 凤七素来不是忸怩的性子,既是华老相邀,又没其他事赶着处理,就大方地跟着他往里走。希拓就更加随性了,本来就是裴西让他陪同凤七出来逛街的,自然是她走哪儿,他跟哪儿。 两人进了内堂的精致小餐厅后,在华玉贤的引领下落座。 华玉贤给他俩斟上一杯热茶,这才开口道:“这几年,随着华医堂在唐人街、乃至整个纽约州的名气增大,周边不少小型中医馆都生意清淡,特别是唐人街一带。接连几家中医馆都停止了营业。” “弱肉强食,这关华医堂什么事?”听懂了华玉贤所说的内容,希拓支着胳膊,一脸的不以为然。 “站在我们这方,当然是这么想。可对方毕竟也是为了生计,医馆闭门停业,断了底下不少员工的生计,一开始只是打电话、发信件恐吓威胁,想逼华医堂撤出唐人街,见我们没理会。就接二连三地上演各种戏码,就像你们刚刚在门口看到的那样,这还算小的。前几天,我徒儿亲自接手的一起病例,才叫罕见。” 说到这里,华玉贤摇头叹了一声,“对方来就诊时,称是手臂提不起来,肩膀酸疼。我徒儿诊断是部分手臂经络堵塞,给他开了十天的针灸疗程,起初几日,说是渐有好转。谁知,行进到最后一日,也就是前天,刚刚插上针。就突然抽筋倒地,还晕厥了过去。我徒儿虽然年纪轻,可跟着我。少说也有二十年医龄了,见此情景,掐人中唤醒他后,给他把脉,发现他的脉相极其混乱,一时间难辩名堂,对方当即说要报警” “说来好笑,平时想找警察维持治安时,千呼万唤的不出来,那会儿一通电话一分钟内就赶到了,我徒儿现下还在警局受讯,而那名病患,被警方送去了纽约医院,初步诊断右手臂主神经瘫痪,推测是我华医堂的针灸导致,这两天我天天两头跑,还真没什么心思打理医馆的事” 凤七听后,眼底若有所思,结合那位撒泼的中年妇女叫骂的内容,仔细想了想,问华玉贤:“华老可曾和纽约医院有过什么纠纷?” “你问的这事,我这两日也在想,若说纠纷吧,也就去年的时候,有个来我华医堂做针灸减肥的病患,说是在纽约医院的康乐中心,花了十来万美金,也没把他身上的两百斤肥肉减下去一斤半两,倒是在我华医堂,只做了两个疗程的穴道减肥,就成功瘦下了二十几斤。那会儿我也只当笑话听过就算,因为针灸减肥我从来不当正经项目接待,不过是碍于朋友熟人的面子,权当是帮忙才接的。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起,还有哪件事,会和纽约医院牵扯到一起。” 凤七听完,低着头想了片刻,然后侧头朝希拓使了个眼色,希拓极有默契地点点头,就起身退出了餐厅,出去打电话下达指令去了。 “这件事,我帮你查。”她怀疑那些倒闭的医馆和纽约医院的康乐中心有勾结。不过在没查清之前,她不会随便就下定论。 “不过,就算此事能水落石出,还华医堂清白,也难保那些人日后不再找华医堂麻烦吧?” “你恰恰说到了我的心坎上。随着国内中医馆氛围的高涨,我早就想迁回国去了。”华玉贤苦笑地接道。 身为医者,又活到他这个年龄,对世俗的欲望,譬如金钱、名誉,已经渐渐淡了,再加上他性子孤僻,不喜和人打交道,致使华医堂在唐人街这么多年,却始终无法融入纽约人的生活。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苦涩滋味,他早就想结束了。即使回到华国后,迎接他的很可能是从头开始。 “不如,华老考虑和我合作?”凤七眼眸一闪,悠悠地提议。 “你的意思是”华玉贤当然知道她在京都所任职的医馆,也知道那家医馆的主人恰是她的师父,但不认为她的师父愿意接纳他,以及他背后的华医堂。 凤七微微一笑,“我想,华老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合作,并不是两家医馆合并。那样的话,不只我师父嫌烦,华老这边,也不方便操作。我提议的合作,是两家各自为业,但共享一个货源。” “哦?”一听是货源共享,华玉贤的双眼倏地一亮。要知道,中医馆能否赚钱,最关键的不是节省员工工资,而是降低药草供给的成本。 他华医堂之所以看诊贵,就是用的药材质量好,可相应的,价格也高,故而,总有一些熟客,一边抱怨着华医堂的看诊价高,一边经常来光顾。 那些闭门停业的小医馆,为了提高利润,一再降低用药成本,殊不知,这样反而起了恶性循环,久而久之,没人去他们那里就诊了。 “可是,我听说国内的中草药行业,随着二道贩子增多,成本已经涨了不少” “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打算和师父承包个山头,常年供给医馆所需的通用药材。华老若是感兴趣,不如也算你一份?如此一来,华老省却了进货的烦扰,我和师父,也不必怕医馆的生意没想象的好而白白浪费一个山头的药材。” 华玉贤一听,讶然不已:“你们是打算自产自销?” “这么形容也对。”凤七哈哈一笑,“总之,我们不想经由黑心商贩的手,花高价进劣药,索性就自己开山辟谷,造个药园出来。” 这个计划,早在同德中医馆开设没半年,李安平就想到了。只不过一方面找山头承包不是个小事,各方面都要考虑完善。另一方面,中医馆的生意,目前看来是不错,也不保证日后如何,万一随着四周的中医馆鳞次栉比而萧条了呢?于是就一拖而拖,到目前也没有施行。 可若是华玉贤也想将华医堂迁回华国,定在京都,那么,有两家的合力开销,相信承包个山头种草药应该不难消耗。 凤七之所以极力赞同师父这个建议,也是希望龙纹草、龙齿剑之类的珍贵罕见的药用植株,能在京都得以大力培植,那样一来,个别伤病,将不再是什么疑难杂症。(未完待续……) PS:谢谢碧帆远影、影.兰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难得是个大晴的周末,某祯心血来潮剪头发去了,~~~~(>_ 383 只为他所有 华老一口同意了凤七的提议。 至于具体的,自然要等他将华医堂整个迁回华国后再慢慢商议了。 反正师父那里,连山头的影子都还没,慢慢来吧。 至于策划诬蔑、诽谤华医堂医坏人神经的幕后主使,的确如凤七所猜,是那些倒闭的医馆主人和纽约医院的康乐中心——都是自己不行、却见不惯别人生意兴隆的货色。 她不屑地撇撇嘴,把此事交由了希拓负责。 而她,提着行李,登机回京了 “欢迎回来!” 一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从安检通道出来,范姜洄几步穿过接机的人潮,将她拥入了怀里,“有没有想我?” 凤七柔笑着轻“嗯”了声,问道:“等很久了?” 航班延误了半小时,她猜他肯定等了一小时以上了。 “不算很久。”范姜洄压抑着满心的渴望,只在她樱红的唇瓣上轻柔地印了一吻,就松开了她,一语带过地回道。 事实上,他足足提前了两个小时到机场,加上航班延误的这半小时,他已经在接机大厅坐了两个半小时不止了。 不过,与其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怕堵车怕迟到,怕航班提前,还不如在接机大厅边等边办公来得静心。 “走吧,大哥已经在餐厅等了,先去吃晚饭。” 范姜洄边说,边接过她手上的行李推车,两人并肩朝地下车库走去。 “看来,你和大哥已经很谈得来了嘛!”凤七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范姜洄斜睨了她一眼,“若是谈不来,为难的岂不是你?” 不过,两人年岁相仿,又都是企业的一把手。谈得来也属正常。真若是无话可谈了,看在对方是他未来大舅子的份上,他也会尽量没话找话。 “也对。”凤七摸摸鼻子,合着两人谈得来还是为了她?这压力大的 来到地下车库,范姜洄先让她上车,他则把两箱子外加一个轻便的旅行袋放入了后备厢。 不用打开看也知道,那两个大箱子里,装着的八成都是送人的伴手礼一类的物品。而没几斤重的旅行袋里,才是她这么多天来的换洗衣物。 这个小女人啊,总是对自己这么的不上心。 范姜洄暗暗摇了摇头。然后合上后备厢车盖,绕到驾驶座也上了车。 “冷吗?”。他上车后,见她已经脱去了大衣,忙发动车子,调整了空调温度。 凤七摇摇头,她有内力调节体温,再冷也不怕。 “小七”他调整好坐姿后,没急着系上安全带,而是叹般地低唤了她一声。 凤七不解地转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 他忽然倾过身。越到了她的坐席界,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才眼带笑意地说:“就是想吻你。” 凤七闻言,心头不禁一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他。 从他的眼眸深处,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和此刻的他一样。既渴望又踌躇。 “正好,我也这么想。” 她忽然梨涡绽现,仰起头。主动迎上与自己的唇只一拳之隔的他的唇。 唇瓣相贴的刹那,她好似听到了他传自心底的喟叹。 范姜洄低吟了一声,加深了这记由他起头、又有她鼓励的热吻。灵活的舌尖,一路探入她的唇、她的口,双手也不自禁地探入了她V字衣领的羊绒衫内 连日来的念想,此刻全数化为啃啮、抚摸,想让她体会自己的压抑和渴望,连带着,唇上、手上的力道,也较之以往重了不少。 “嗯”凤七不曾体验过如此激狂的感受,只觉得脑部一阵缺氧,随之而来的晕眩感,让她索性放任自己软倒在了他的怀里,和他唇齿相依的间隙间,毫无意识的细碎低唤,愈加催动了他如火般狂炙的情欲。 似乎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唇舌交缠,他慢慢地下移唇瓣,沿着她的唇颚、脖颈,一路来到令他爱不释手的柔腻雪峰间,动情地吸吮、啃啮起峰顶的那一抹茱萸。 “嗯”凤七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动颤了颤身子,“范姜”喑哑的嗓音开启,听在他耳里,却犹如一道催情的天籁。 凤七虽然有所知晓,却并不真正清楚,男女情事走到最后一步,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可今日有别于以往的亲吻、触摸,范姜洄竟然吻上她的胸、还啃得不亦乐乎,这让她一时间羞涩得不知所措。 “别”她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只知道这样的发展,让她惊慌。忙按住范姜洄握着她那双已经发育地极为饱满的雪峰的手,咬着下唇,祈求似地寻到他略微泛红的目光:“别这样” 范姜洄强力压下那丛窜上心头、就快把持不住的熊熊欲火,硬生生缓下急促的呼吸,拉下已被他推至颈项的羊绒衫,继而深呼出一口烫意未消的气息,将她揽入怀里平复。 “抱歉”他在她耳畔呢喃:“我没想到”他只是想抱着她好好吻上一吻,哪晓得会差点停不下来。 在她面前,还是不够定力啊!他心下暗叹。 凤七红着脸,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 倒不是她不愿意他在她身上这样那样,相反,他引领着她体会到了生平未曾到达过的欢愉,她不介意和他同欢鱼水之乐。只是,毕竟还在车上,又是在机场这样的公共场所,纵然她能无视旁人生活,也不想把这样的私事,公然放到明面上。 “等你一满十八,我们就订婚。”范姜洄闷闷的声音,从她颈窝处传来。 “好。”凤七莞尔一笑,她没意见。反正她也已认定他就是自己此生的伴侣,何时订婚,何时结婚,不过就是个外在形式。 “虚龄十八也是十八吧?”范姜洄还在和她的年龄较劲,掰着手指算了算,她现年足岁十五,虚龄十七,过了年就十八,是不是 “法定上而言,应该算足岁。”凤七好笑地提醒。她不信他会不知道,只是被她打断了未竟的情事,心里郁闷着吧? “我知道。”范姜洄继续闷着声音答道:“我就是想想。” 他轻叹了一声,总算从她的颈窝里抬起了头,再这么抱下去,他恐怕很快又要化身为狼了。 帮她把头发、衣衫理整齐,又将不知何时被他解开的安全带帮她重新扣好,然后也扣上自己的,这才松了手刹,缓缓驶离了机场,往严景寰等着他们的顾氏餐厅行去。 “你什么时候回京都的?”凤七吹了会儿冷风,替自己烫意未消的脸降温,而后摇上车窗,这才想到问他这个问题。 她大哥今年早早就放假回京都,是有理由的。可他,她不认为顾氏集团年终前会让他们的执行长这么闲。 “前天。”范姜洄开着车,视线投在前方的路况上,有过一场激荡人心的热吻,让此刻的他,心情无比轻松惬意。 “我陪妈回老宅过年。至于公司,小舅会搞定。他已经偷了一年懒了,年前这么几天要是也推脱不管,太说不过去了!“ “伯母也回京都了?”凤七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讶异。 毕竟,当初偷听到他母亲对范姜家的不满,流产的阴影、遭怀疑的委屈,让她执意不肯回头面对范姜家上上下下的人。 “爸的意思,是肯定要陪妈一道过年的,如果妈坚持不肯回京都,那爸就去玛卡岛。爷爷知道后,当然气得不行,可碍于之前的事,这回倒是妥协了,没叫嚣着让爸滚出去别再回范姜家。” 范姜洄说的时候,嘴角噙着笑。他想到了上个月,他从纽约回来后,先绕了趟京都,正巧碰上爷爷在为爸今年选择去玛卡岛过年的事发飙,可吹胡子瞪眼半晌,愣是没敢骂出那句话。 想来,爷爷心里也是害怕的吧?三年前,对他叫嚣了那句话,结果,他真的离开了范姜家,南下玛卡岛替舅舅打理起了外祖家的产业。三年后,若是再对爸也吼出这句话,搞不好,范姜家就真的支离破碎,没什么人愿留在老宅过年了。 “后来呢?”凤七见他说到一半就停顿了,忙催道。 范姜洄趁着红灯,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禁笑道:“我这么感觉,你对妈的事,比对我还上心?” “有吗?”。凤七扬了扬眉,嗅出了淡淡的醋意,好笑地睨了他一眼,说:“我只是不喜欢听故事听到一半。” “噗嗤!”范姜洄忍不住轻笑,“若是被爷爷知道,你拿范姜家的事,纯粹当做茶余饭后的故事在听,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唔,那我就说,是他的孙子,总是当故事讲,我也只好洗耳恭听咯!”凤七咯咯一笑,借着范姜洄的话回敬道。 “好哇!小妮子!还没过门呢,就先出卖起自己老公了!”范姜洄佯装嗔骂着,眼力极准地捏上她的脸颊。 “绿灯了啦!”凤七灿笑着拉下他的手,提醒道。 范姜洄凝望着她那抹灿如炫日的笑颜,有片刻失神。 良久,听到后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催促喇叭,才回神,收回视线,缓缓松开刹车。 他发誓,他会让她永远这么开心下去。而那抹笑颜,也只为他所有(未完待续……) 384 回家 在顾氏餐厅观景包厢用了晚餐后,凤七跟着严景寰回南溪庄的别墅,范姜洄和他们兄妹俩道别后,驱车回了范姜老宅。 他怕母亲刚回来难免不适应,每晚都回去陪她。 分开后,严景寰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坐在副驾座上的妹妹,半似调侃地道:“这么依依不舍?果真是女生外向啊!还没嫁人呢,这都满心向着未来老公了” 凤七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忙从窗外收回视线。 她刚刚不过是见范姜洄在倒车,不由多看了几眼。 “话说回来,范姜那小子动作倒挺快啊?!你都没成年呢,他就老早八早地订下了” 严景寰一想到宝贝妹妹过了年虚龄也才十八,正该在家受宠的时候,却被外面的男人订去做媳妇了,很没好气地哼了哼。 “大哥担心什么呢?”凤七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不过就大范姜洄两岁,却因着她的关系,在背后总是“那小子”“那小子”的叫,搞得好像他很老似的。 “早订晚订不一样都是大哥的妹妹?” “哼!希望如此”严景寰转头瞅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调回前方,凉凉地接道:“不过,以那小子的霸道劲,这个可能性微乎甚微。你看着好了,一旦你俩订婚,他肯定盯得你牢牢的,到时,你想回趟江沪,他都得唠叨上半天” 从某方面来说,他和范姜洄的性子是极其相似的。也正因此,他都能预见妹妹今后的生活状态,被宠是一方面,束缚也是一方面。 “范姜不会那样的。”凤七失笑地摇摇头。 “哟!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严景寰听出她话里对范姜洄的信任,忍不住打趣道:“再这样下去,大哥可要吃醋咯!” “大哥!”凤七顿感好笑。一时间又不知该接什么,索性转移了话题:“其实大哥过了年也二十六了,不考虑找个嫂子吗?我想,要是爷爷和爸还在,肯定也会催大哥定下来了” 严景寰听后,眉头轻挑,静默了半晌,努努嘴,嘟囔道:“我可没范姜那么好的命” 得!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又绕回来了! 南溪庄的别墅。严景寰趁着一个人没事做,已经布置地极具过年气氛了。 不过到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兄妹俩没吵醒隔壁的风家,悄然驶入了别墅大门。 “怎样?大哥厉害吧?”严景寰从后备厢拿下行李后,抬眼见妹妹正借着未消融的积雪和淡淡的月色,抬头看廊柱上的对联以及屋檐下悬着的那对火红灯笼,得意地笑问。 “大哥一向很厉害。”凤七弯弯眉眼,走过来想接个箱子提着。不想被严景寰拒绝了,“这种体力活,当然是要男人干的啦。下回逮着范姜,也要提醒他。别总仗着你身手好,就不拿你当女人” 听严景寰如是唠叨,凤七心下好笑。果真是性子相近的两个人哪,连抱怨都是差不多内容。想到之前从机场到顾氏餐厅的时候。范姜洄取下行李箱,她走过去提,也是被他这么说。 “愣着干嘛?进去吧!暖气都开着呢。进去后把外套脱了,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反正离过年还早,够你调整时差。” 严景寰走了几步,见妹妹还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忙催道。 “好。”凤七回神答道,几步跟上他的步伐,兄妹俩回到了安在京都的共同的家。 泡了个舒爽的热水澡,又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心经,凤七并没感到时差不适,相反,回到家后的安逸,让她睡了个无比酣足的饱觉,醒来时已是暖阳当空。 整栋别墅内的暖气都开着,二十二三度的恒温,对凤七来说,一件套头卫衣就够了。 洗漱完毕,她神清气爽地下了楼。 正好看到同样一身休闲装束的严景寰,一手端着一杯香气扑鼻的热咖啡,一边低着头翻看着手机,从厨房出来。 “大哥早!” “早!怎么不多睡会儿?”严景寰显然没想到她这么早就起来了,纽约时间,这会儿还是晚上呢。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大哥给你做。”严景寰把咖啡往餐桌上一搁,准备回厨房给她做吃的。 “不用了大哥,我也喝杯咖啡就好。”凤七笑着走到餐桌边,夸张地嗅了嗅:“唔!好香呀!” “再香也不能当饭吃。还空腹着呢,你想胃抽经不成?”严景寰回头瞪了她一眼,随即想到方才隔壁的邀请,遂提议: “不如吃点现成的,就切片面包涂点果酱怎么样?刚刚你干妈来过了,许是在露台看到了我们的车子,过来问问,得知你回来了,邀请我们中午去他们那儿吃饭,我估摸着菜色不会少,要是现在吃太饱了多不划算?!” 末了,严景寰调皮地朝妹妹眨了眨眼。 凤七不禁失笑。 跟着他进了厨房,看他利落地从冰箱冷藏柜取出一袋全麦切片面包,拿了两片塞入面包机里烘烤,又从冰箱门上取了瓶新鲜的蓝莓果酱,等面包烤好后跳出面包机,涂上厚厚的果酱递给她。 凤七也不矫情,接过后就啃了一大口,囫囵地赞道:“唔!好香!” “这就满足了?敢情在纽约都饿着哪?”严景寰曲着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记,表情不悦地说:“出门在外,更应照顾好自己嘛,看你瘦的,范姜那小子也不管管你” “大哥!”凤七哭笑不得:“我没饿着自己呀。”再说,她也没和范姜洄天天绑在一块儿啊。他倒是这么想来着,可现实允许吗? “没饿着怎么就不长点肉?”严景寰越说越恨铁不成钢,就差没拧着妹妹的耳朵念叨了: “看着吧,等下你干爸干妈见了你,肯定也会说你又瘦了,话说回来,你几时胖过来着?特别是出去一趟回来,就像是待在难民营里似的” 凤七暗暗吐了吐舌,她可算是领教到严景寰的唠功了。 “对了大哥,今天天好,我等下想上趟山。”出去了这么久,该去看看小貂鼠了。上回出门的时候还是大夏天,这会儿就已冬雪封山了。 如果可以,她想把小貂鼠接回家过年,反正接下来她也没其他事,等开了年再送它回山上吧。 这样想着,凤七看了眼腕表,见已经十点半了,风家习惯十一点半开中饭,索性等吃完中饭再去接小貂鼠了,顺道绕趟归一学长的父母家,送点伴手礼过去,感谢他们曾经对小貂鼠的照顾。 严景寰听说妹妹等下要上山,给她找出了一双高帮的加绒雪地靴,和一件厚实的长款羽绒服,怕她在山上冻着了。 凤七讶然地看着这些显然是新买的衣物,既感动又无奈:“大哥,你去年给我买的冬衣都还没怎么穿呢,太浪费了” “这算什么浪费?你一年都换不了几身衣服,人家妹妹都是缠着哥哥要这要那的,你平时不向我要也就算了,过年怎么能不添新衣呢?” 严景寰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继而补充了一句:“不过,以你未来老公的小鸡肚肠,大哥恐怕也买不了几次了。” 想到昨晚吃饭时,聊到凤七身上那件和范姜洄同款同色的情侣羊绒呢大衣,严景寰随口接了句“过年穿的冬衣都已经给她备好了”,范姜洄那表情,活似抢走了专属他的活计似的。 凤七听他这么说,倏地红了脸,不知该接什么话。 严景寰见状,不由哈哈大笑。 “兄妹俩什么事这么开心?” 何天玲笑眯眯地推开门走了进来,“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小七已经起来了呀?好久不见,可想死干妈了!” 凤七也含笑地伸开双臂,接受了何天玲的拥抱,“让干妈担心了!” “可不!阿扬打电话回来问你的事,我们才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老爷子差点就带人上国安闹去了。” “爷爷他”凤七愕然地愣了愣,风老爷子带人去国安闹事?这 “你也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了,最见不得家人被欺负,特别是你,本来就心疼你在那儿被剥削劳力,竟然还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不闹上一闹,还真当你背后无人撑腰嘛!” “那后来呢?”凤七担忧地问。 “后来阿扬赶了回来,想必是去打听过了,说是你没事,目前放正你大假呢,后来你大哥也来了,得知你平安,且年前就回来了,我们这才放心” 说到这里,何天玲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沉下脸,佯装生气地瞪了凤七一眼,数落道:“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怎的不给家里来个电话?一直联络不上你,别说老爷子吃不好睡不好,我们也都担心得要死” “对不起”凤七拥了拥了何天玲的肩,满心愧疚地说:“是我考虑不周。”(未完待续……) 385 被预订了 其实她是想到过的,不过当时在玛卡岛,所有的一切都还扑朔迷离,联系多了,一则怕行踪泄露,二则,也怕引来有心人对他们的伤害。 至于到了纽约,清除了血彧这根毒刺后,又把精力投放在EYE的转型上,确实疏忽了这群关心她的人。 “傻丫头!干妈也是着急,怕你总之,下回再有这样的事,至少得让我们知道你平安无恙。” 凤七点点头,不经意间撞上严景寰紧绷的表情,想来,他也还在怪她,没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实情。 只得摸摸鼻子,转移了话题:“干妈是来叫我们开饭的吗?”。 “对对对!老爷子说,人都到齐了,就早点开饭。大冬天的,大伙儿聚一起吃火锅,吃它两三个小时。” 兄妹俩相视一笑,随即捞起外套,跟着何天玲来到了风家。 一路上,只听何天玲不住地抱怨:“你大哥前几天也提来了不少年礼,老爷子早就发话了:都是一家人,不兴那个礼数。结果倒好,你也这样出去一趟还成天惦记着买东买西,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凤七柔笑着解释:“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看着合适就买了,正因为是一家人,才送的嘛。” “果真是血浓于水啊,兄妹俩说的话都一致!”何天玲笑瞪了她一眼,感叹道。 “那是当然。”严景寰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凤七的另一侧,安静地听她们两人聊天,这时才笑着接了一句。 说话间,已经踏进了风家的院门。 看到凤七兄妹俩来了,风老爷子棋也不下了,让风驰收起了棋盘,笑呵呵地朝凤七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就怕冰天雪地的。赶不回家过年。别学阿扬那小子,说是年三十的团圆饭肯定赶到,可谁知道呢!去年回家时,正月都过一半儿了” 风扬还在国安的实训基地任驻地医师,风老爷子想着法儿劝他调回京,随便哪个医院里蹲着就好,可他说什么都不肯,还撂话说除非国安开除了他,不然不会半途而废。 气得风老爷子直嚷“不想理他”。可一到年三十,全家大团聚的时候。风扬有事耽搁赶不到,他又惦记得慌。说到底,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凤七当然知道风老爷子不过是发几句牢骚,就像何天玲说的,谁要真欺负了风家的人,他第一个跳出来不罢不休。 “得!你们爷俩聊会儿,我去厨房看看,中午除了火锅,还炖了个土鳖、烤了只土鸡。好好给你补补,瞧你瘦的!” 何天玲笑着拍了拍凤七的脸蛋儿,示意她陪风老爷子唠会儿磕。 严景寰丢了个“我没猜错吧”的眼神给凤七,后者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们兄妹俩打什么哑谜?” 风老爷子纳闷地瞅了两兄妹一眼。随后朝凤七招招手,“来!丫头,趁着还没开饭,陪老头子过上几招怎样?当是饭前热身。我总觉得你让我练的那套拳法有所长进,可几个不孝子都说我是心理作用” “行!我这就陪爷爷走几招。”凤七笑着应道,然后朝严景寰眨了眨眼。示意他趁风老爷子没注意,赶紧把礼品都收到偏厅去。自己则脱了外套,热了热身,正儿八经地陪风老爷子过起拳招。 严景寰搁下礼品后,也来到了后院的天井。因为风老爷子每天早起都要练拳,这块天井,何天玲让下人天天都清扫,生怕老爷子滑了摔了。 风驰闲来无事,正抱着双臂倚在廊柱下看天井里一老一少两个过招。看到严景寰出来,朝他唤道:“来,一起欣赏咱们国家博大精深的武学精粹。” 严景寰笑着点点头,刚走过去站定,风旭也来了。 风家那么多孙辈中,目前也就他经常往老宅跑。一来二去的,和严景寰也熟稔了不少。 三个男人见面聊了几句后,就安静地看向场中正专心过招的两人。 “还真看不出来啊爷爷平时练得时候,我压根没看出这些招数做什么用,和小七一对打,就显而易见了”看到一半,风旭才一脸恍悟地说。 “你爷爷平时也就练个形式,被小七一施压,就不得不用劲了。既是拳术,自然得用劲了才好看!”风驰经常看风老儿子打拳,是三人中最有资格做评断的。 严景寰努努嘴,说实话,他根本没看懂,只知道两人在对打,说得好听点是切磋,说得白话点就是打架。至于用的什么拳、拆的什么招,他一窍不通。 不过,最后一招他看懂了,妹妹一招化解了风老爷子杀来的拳,反手擒获了他。 “啪啪啪!”他直觉鼓掌,还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见身边的风驰和风旭都一脸古怪地看向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风老爷子输了耶,他还一个劲地鼓掌呐喊。 “哈哈哈!”倒是风老爷子,压根没觉得他这么做礼貌与否,和凤七互击了一掌后,连连说道:“过瘾!过瘾!真过瘾!” “爷爷若是喜欢过招,下回去月湖湾。唐老太爷也喜欢热闹,你们俩可以尽情切磋一番。”凤七收势立定,长呼出一口浊气后,笑着提议。 “欸!唐老太爷什么身份,我哪好意思和他切磋啊!”风老爷子爽朗一笑,连连摆手。虽然两家经过凤七的介绍,人情礼数上早有了来往,可真正的碰面相聚并不多。 “爷爷,那就去四盟武道馆嘛。那里的少年郎个顶个的厉害!”风旭在一旁提议。 他跟着风老爷子去过月湖湾一次,对四盟武道馆里那群英姿勃发的少年印象颇深。 “也是那成!等开了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再去趟月湖湾,拜访唐老太爷们去!”风老爷子赞同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忙转头征询凤七的意见:“没问题的吧?” 凤七不由感到好笑:“当然没问题。” “爷爷!”风旭笑嘻嘻地搓着手,自荐道:“到时我送爷爷过去。”顺道让他也再开开眼界。 “你就管好自己的公司吧,你爷爷要去的话,还会缺人送?”一向老成持重的风驰这会儿倒是和侄子吃起了醋,挤走一脸憋屈的风旭,扶着风老爷子回房换衣服去了。 严景寰笑瞥了风旭一眼,揽过妹妹的肩,怕她感冒,忙拉着她进屋去了。 “那个,小七啊”风旭跟在两人身后,和凤七打起商量:“哪天爷爷要是去月湖湾,你一定得和我说啊。” “好。”凤七好笑地接道。 一听凤七答应,风旭兴高采烈地去厨房帮自家婶婶准备碗筷了。因为何天玲已经在喊开席了 一顿暖烘爽快的火锅大餐结束,严景寰被风老爷子拉入了书房对弈。凤七则被何天玲拉坐在客厅聊天。 “阿扬再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和你大哥商议过了,打算腊月二十五给你办场生日宴,大伙儿好好聚聚。你把你师父、同事、朋友什么的都请来,晚上要是迟了也甭回去,南溪庄这么多自己人,还怕住不下吗?”。 一旁翻着报纸的风驰,听妻子这么说,赞同地点点头,插话道:“对对!是该办,过了年就十八了,大姑娘了!” 何天玲一听,顿时乐了,“嘿!瞧你干爹那么嫌麻烦的人都支持了,没道理不办。就这么定了啊!横竖不用你操心,统统包在干妈身上。” “没错!”风驰继续点头,抬眼看了凤七一眼,笑着说:“你干妈闲着没事,她想办,就让她办,当是圆了她的心意呗!等你实岁满十八,你哥说肯定不在南溪庄办了,到时她想忙也没机会了。” 一听“实岁满十八”这几个字眼,凤七蓦地想到了范姜洄说的订婚宴,不禁耳根泛红,正巧被一局结局、扶着风老爷子来客厅喝茶的严景寰看了个正着,后者笑着揶揄道:“十八岁的成人礼宴,早有人急吼吼地定下了。” “咦?”风家人自然还不知道这个事,闻言,先是疑惑地看向严景寰,继而又转向凤七。 “咳”端着茶盏的凤七面色赧了赧。 何天玲立马瞧出了些许端倪,忙和老公交换了个眼神,看向严景寰:“还真定下了?” “这还有假。”严景寰笑睨了眼神色不是很自然的妹妹,虽然不像普通女孩子那般害羞扭捏,可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小女生模样了。 严景寰唇畔噙笑,简略地说了凤七和范姜洄在交往的事,末了,补充道:“说是打算等小七一满十八就订婚。” “十八?” “订婚?” “会不会太早了?” 何天玲和风驰听后,不禁面面相觑。 凤七扶了扶额,暗瞪了严景寰一眼,对他突如其来的昭告,有些头疼。 然而,更头疼的还在后头,她的干妈,何天玲,自那之后,就开始给她筹备起了订婚所需的一切物什(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容我单更缓几天。三更一周,实在太累了,都没睡饱过。~~~~(>_ 386 远远看着就好 下午三点的时候,兄妹俩别过风家老少,上山接小貂鼠了。 先回家换了身装束,然后提上送归一父母的伴手礼,迎着逐渐西落的斜阳,在漫山遍野积雪笼罩的田野间,穿过南溪庄那条幽静的苍桐小道,慢悠悠地往东南山麓走去。 没想到半路就碰到了同样回来探望父母的归一。 “归一大哥?”凤七讶然地看着摇下车窗,含笑朝他们打招呼的归一。 “好久不见啊小七,去哪里?要不要我载你们一程?” 归一在凤七兄妹俩身边停下,看到兄妹俩手上提着礼包,还道他们要去哪里做客。 一听他们正要去自己父母家,忙让他们上车,看到严景寰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略显不悦地说:“有空去看看他们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见外!” “其实我就买了罐牦牛膏,说是对冻疮的疗效很好。那些,”凤七指指体积庞大的礼盒,“都是大哥准备的。” 严景寰见归一向他投来“太客气”的目光,忙笑着解释:“我不在京都时,劳烦你们照顾媏媏了,只是些江沪特产,聊表心意,不值几个钱。” 严景寰在过去的三年间,见过归一的次数并不少。两人年岁相仿,细究起来,还是归一大他三四岁,过了年没有三十,也该二十九了吧?可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曾一度怀疑归一对自家小妹有着特殊情愫,可如今看来,应该是他多心了,对方或许和他一样,纯粹当媏媏是妹妹。 这样也好,省得还得为妹妹的感情生活操心。 只要人品出众,正经的追求者一个也够了,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家妹妹很出色。可争抢的男人多了,他做大哥的,也相当头疼啊。 “医院里放假这么早?” 严景寰知道归一研究生刚毕业,就被京都一院定去了。目前在京都一院的脑外科任职,是京都所有公立医院里执刀上手术台最年轻的医生。 “请了几天年假,打算趁天好,陪父母去市里采购些年货。除夕说不定得值班。”归一含笑回道。不过视线触到凤七若有所思的目光时,朝她眨了眨眼。 事实上,他才从日国回来,比凤七早到了没几天。协助行动组完成了解救行动,趁着向医院请的假期还没用完,就来南溪庄看看父母,顺道陪他们去市区采办些年货。 “对了,我听林局说,你升一级警监了?恭喜恭喜!”归一想到昨天才听来的好消息,笑着对凤七说。 “什么一级警监?”严景寰对国安内部的升职程序并不熟悉,不过,既然是道喜。必定是升不是降,可一想到她在凤凰城所受的伤,有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别说是致命的枪伤换来的哦?那还宁可不要!” 闻言,归一身子微微一震。没再吭声。 凤七瞥了严景寰一眼,心知他还在为自己当初的隐瞒不高兴,遂伸手握了握他的大掌,柔声安抚道:“无论是什么理由。不过只是个称谓罢了,我不会为这些身外之物去冒险,大哥别为我担心了。” “知道就好。”严景寰粗着嗓子应了声。接着说:“我不会管你接什么任务、出什么差,可你得保证,务必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别再出那种状况”那种场景,他光用想的,就撕心裂肺的痛。 “好!”凤七即刻应道。 归一从后视镜里收回视线,兄妹俩的互动落在他的眼里,沉入他的心里。终究,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随着冬日清冷的雾霭,悄然散去。 她不是自己的。也不会是自己的。这点,他一直以来都很清楚,也再清楚不过。 她在出任务时,一律称他“归一组长”,私底下,都叫他“归一大哥”,要不然就是“傅大哥”,从来没有脱离这几种称呼以外。 大哥吗?归一无声轻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落寞。 也好,就让他像现在这样,时远时近地看着她、保护她,知道她是安全的,幸福的,这就够了。 “到了。”车子在一座精巧的农家四合院前停下,早已收拾干净心情的归一,笑着提醒后座的两人。 院子里,正晾衣服的归一母亲一听到车声,就过来开了院门,见跟在儿子身后的是数月不见的凤七,忙笑着把他们迎了进去。 知子莫若母,多少猜到儿子心思的归一母亲,趁归一父亲在客厅招待凤七兄妹俩的时候,拉着归一进了厨房,压着嗓门嘀咕起他的终身大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怎么打算的?” “妈!”归一哭笑不得,揽过母亲的肩,轻声劝道:“我心里有数,你别急!” “怎么能不急?过了年都三十了” “二十九。”归一强调。 “村子里都论虚岁。”归一母亲没好气地瞪他,朝客厅飞快地张了一眼,回头问归一:“老实说,你是不是,小七她” “妈——”归一好笑地拉开母亲,省得她在厨房门口缩头缩脑的举动被眼尖的小七看到。 “小七她有男朋友了,这种话别乱说。” “啥?不是还没满十八吗?这都有男朋友了?这么快”归一母亲差点没喊出来,在儿子的眼神示意下,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背着人家在说话,忙压低嗓门数落起自己儿子:“你说说!人家这么小年纪都定下了,你呢?二十五的时候,说不急,我是不急。可如今都三十了,你还这么付温吞吞的脾性,我和你爸看着都急!” “妈!你这是在绕口令吗?”。归一忍不住轻笑着打趣。 “少耍嘴皮子!”归一母亲瞪了他一眼,“我不管,无论如何你要在明年给我定下婚事。要是有相亲,再不许给我缺席!” 归一无奈地摊摊手,“好!我会尽力。这总行了吧?现在可以出去了吗?再不出去,小七和她大哥,都要以为我们娘俩在厨房琢磨什么好吃的招待他们呢!” “贫嘴!”归一母亲被儿子逗得噗嗤笑,随后从冰箱速度格取出昨日刚做好的红豆汤圆,打算下汤圆给他们当点心。 从归一父母家吃完点心告辞出来,已经快四点了,眼看着斜阳将要西沉,兄妹俩加快了脚程。 还别说,小貂鼠在南溪庄的东南山头,是出奇的适应。许是它也知道,凤七的家也在南溪庄,即使再忙,每年也总会有那么几次上山去看它。 习惯性地来到每次会面的山腰,凤七使内力发出一记幽远绵长的啸音。严景寰第一次听到时,还会愕然,经过几次后,也见惯不怪了。 很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只见一道阴影极快地从积雪深厚的林子间窜出,轻快地跃上了凤七的肩头。 “吱吱吱”小貂鼠亲昵地在凤七脸上舔了舔,以它独特的语言倾诉着半年未见的思念。 严景寰见状,不由撇撇嘴,如果不是已经确证它是雌的,哪容得它在妹妹身上如此放肆。 小貂鼠好似能辨析严景寰此刻的表情,故意撅起它肥嘟嘟的臀部,向他摇了摇,继而又贴上凤七的脸,像是在撒娇。 凤七好笑地扯下它,将它抱在怀里,低下头,和它四目相对:“带你下山过年好不好?” “吱吱吱!”小貂鼠飞快地叫了几声,然后在她怀里翻起筋斗,好似很高兴这个提议。 “可是下了山,不许乱跑。要是被有心人认出并抓了去,我可不救你。”凤七拍拍它的小脑袋。 三年下来,虽然长大了好多,可比起其他小动物,紫貂仍是小巧的紧。虽不知它在山里以什么为生,可抱起来沉甸甸、肥嘟嘟的,想来过得应该还不错。 “我来吧。”严景寰怕她吃力,忙伸手想接过她怀里撒娇的紫貂,不成想反被它瞪了一眼,不由好笑地摸摸鼻子,叹道:“果真是通灵性啊!” 凤七笑着拍拍它的脑袋,小家伙马上就乖乖地窝回她怀里。看得严景寰一阵感慨。 “真不知它怎么就黏上了你。”严景寰摇摇头。 自家妹妹的性子,素来清冷,不算是喜欢小动物的那种。 至少,风家养的那几条大狗,就对她退避三舍。可偏偏,她怀里的这只小家伙,每回见着她,第一个动作就是窜上她的肩,继而是满额满脸的舔舐。 “许是缘分吧。”凤七含笑猜。其实她心里也无解。那会儿在实训基地的大山,它似乎一眼就认准了自己,然后黏着她出山、黏着她四处为家,直到现在。 她话音刚落,怀里的紫貂就很配合地“吱吱”叫了两声。 “哟?”严景寰发笑地瞥了它一眼,“这都能听懂?还真不能当着你的面随便说了。” 小家伙从凤七的怀里探出头,煞有其事地朝严景寰挥了挥爪子,越发逗笑了他。 两人一貂,迎着夕阳,说笑间往家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童鞋的粉红票!么么!喵~~~ 387 女人都不好惹 出于去霉气、迎新岁的吉念,严景寰和风家老少都坚持要给她今年的生辰大肆操办。 拗不过他们,凤七只得选了个暖煦的晴天,分别跑了趟月湖湾和市区,邀请一干亲友和同事,于腊月二十五这日前来南溪庄参加她十六周岁的生日宴。 当然,跑的其实是严景寰,因为开车的是他,凤七只是负责发请帖。 说到请帖,兄妹俩就忍不住一头黑线。 何天玲把南溪庄超市里的生日请帖一兜而空,又花了一天功夫,誊写了一拓需要正式邀请的客人名单。 比如月湖湾的唐、齐、袁三家家族长,四盟武道馆的唐武以及几个得意弟子,再譬如凤七的师父一家、李一仓校长夫妇以及他们的宝贝外孙,当然,也是凤七的徒弟。另外,还有凤七在国安的同事、学校里交好的同学,青龙一家等等。 末了,经严景寰提醒,没忘记给范姜家也留了几张。至于具体人数,得由凤七来确定了。毕竟,不出意外,那将是她的婆家。轻视不得。 何天玲按着桌数,让凤七在一旁列名字,她亲自操刀上阵。还别说,她那手小篆,虽然几十年未练,仍旧笔锋尤健。 当然,请贴上的落款,只写了“小七”两字。 知道的,自然知道是她。不知道的,他们也不会邀请。毕竟,还是要以她的安危为重。 就这样,何天玲昨日才写好请帖、粗步定下生日宴当天的宾客桌数,今日一早,见天气晴好,就催着兄妹俩去送了。 两人先来到了月湖湾。 刚巧,唐老太爷连同三家的家族长都在武道馆看弟子会早操,齐恩朗和袁铮也在。 得知过几天是她的生辰,所有受邀对象都连连点头说会来参加。 唐老太爷还笑着说:“十六岁的生辰。是该大办。像早年,过了十六就嫁人了,生日也不在娘家过了。” 一句话,说得凤七耳根禁不住发烫,严景寰满眼笑意地瞅了自家妹妹一眼,接过唐老太爷的话:“可不是嘛!所以才想趁着大伙儿都有时间,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这感情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腊月二十五,咱们大伙儿都去南溪庄窜门去!”唐老太爷哈哈笑道。 唐卿等人自然也都笑点着头赞同。 因为还要跑趟市区,兄妹俩略微聊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 齐恩朗和袁铮送他们两兄妹一直来到车位旁。 “媏媏。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联系?” “是啊,媏媏,你的事,我们都是通过武哥才知道的,一直联络不上你,都担心死了!” 凤七怕他们旧事重提,又勾起严景寰的郁气,忙笑着安抚:“才回来没多久。事出突然,一时间又难理顺。不好向大家解释,真是对不住!” “没事就好!我们也是担心你嘛!” “是啊,唐老太爷虽然口上不说,可那一阵子的脸色。把弟子们吓得够呛,谁都不敢偷懒废话。生怕第一个惹上导火索。” 袁铮想到凤七下落不明时的那段时间,唐老太爷铁青沉郁的脸色,后怕地拍了怕胸脯。 齐恩朗也在一旁补充说:“唐老太爷隐怒的样子。我也就在三年前,得知武哥差点出事时见过。甚至比那次还要严峻。所以说,”他笑着拍拍凤七的肩。“唐老太爷对你,比对我们几个更上心呢!要不是武哥是男的,他保不准早吃醋了!” 凤七眼眸一闪,有些意外。 师父师母、干爹干妈他们忧心自己,尚且说得过去,可唐老太爷,以及唐卿他们三位古武世家的家族长,说实话,她一直以为只是比点头之交深上那么一些,因为四盟武道馆,本就基于四方的合作关系。因此,她并没将他们列为亲人队列。 可如今听来,怕是远不止她所以为的那样。 她是否可以定论:她的亲人,又多了不少? 驶往市区的途中,严景寰时不时瞟妹妹几眼,心下有些纳闷。 自从月湖湾出来后,她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快半小时了,也不知在想什么。仔细回想,月湖湾那些人,好似也没说什么呀? “咳,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和大哥聊天都没兴致了?”苦思冥想都没结果,严景寰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凤七回过神,收回不知瞟向哪里的视线,“哦,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事?不能和大哥说吗?”。严景寰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迅速将视线放回前方的路况,食指敲着方向盘,半晌,佯装可怜兮兮地说:“还是说,从今往后,你只肯把心事说给范姜那小子听了?” “大哥!”凤七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心里却明白,他八成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心下不禁淌过一阵暖流。 “我只是觉得,能有幸认识那么多发自内心对我好的人,真好”凤七轻轻叹了一声,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严景寰抿抿唇,空出单手,握了握她,“别想太多,他们对你好,是因为你对他们也好。若只是陌生人,哪里肯平白无故对你好?” 倒也是。凤七了悟地点了点头。 “得!搞半天你在钻这种牛角尖啊?”严景寰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下回有什么想法就和大哥说。大哥旁的或许不如你,可人际一项上,好歹也修过几个学分。” “好!”凤七莞尔一笑。 “我估摸着到市区,也快晌午了,不如先去师父家,顺道请他们一起在外面吃个饭,下午再去你单位。”严景寰看了眼腕表,提议道。 凤七没意见,“我早上和师兄联络过,他说这几天师父师母都在家里带囡囡。嫂嫂下个月的预产期,这阵子,怕囡囡吵到她。就送去了师父师母那。” 怕师父师母得知他们兄妹俩要去后,早起买菜忙碌,她并没说今天要去送请帖的事。横竖知道他们在家就行了 李安平怕老伴一个人带囡囡忙不过来,这几天没出诊。反正快过年了,急诊病人,几个徒弟能搞定。慢性病患,他都事先开足了药,做了妥善吩咐。 因此,凤七兄妹俩到的时候,夫妇俩刚刚带着囡囡出去玩了一圈回来。 “呀!媏媏和阿寰来了呀?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李师母一看到兄妹俩一前一后进来。先是一喜,紧接着看到严景寰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又迅速板下了脸:“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们别买别买都是一家人,干嘛总费这个钱!” “这是媏媏一点心意,特地从美利坚带来的。您要是嫌弃,我就把它丢楼下垃圾桶去!” 严景寰说完,作势真要丢出去。被李师母一把抢了下来,同时嘴里笑骂道:“我只是说别费那个钱买,可既然买了。干啥丢呀!真嫌钱没处花啊!” 这可是乖徒儿孝敬他们的,即使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看看也暖心啊。 严景寰哈哈笑着,帮李师母提了进去。 “你这孩子!就知道成心逗我!”李师母斜睨了严景寰一眼。随即也跟着爽朗大笑。 看着这一幕,凤七也不由柔了神色、弯了眉眼,还是大哥有一套啊。 接过李安平手里的囡囡,抱了起来。“囡囡,还记得我吗?”。 “记得。媏姨。”两岁的孩子,口齿异常清晰。 凤七不禁笑赞了句:“囡囡很棒!” “我看媏媏日后有了孩子。肯定也是个宠翻天的,和婷脂一个摸样生。”李师母从内室出来,正巧听到凤七的赞扬之语,随口笑说道。却害凤七呛到了。 一连几声猛咳,忙施内力压制,才没让自己猛然间面红耳赤。 李安平夫妇有些奇怪,忙让囡囡从她怀里下来,怕孩子的咳嗽传染了徒儿。 唯有严景寰,站在李师母身边,暗自偷笑不已。 趁着师父师母带囡囡去洗手,准备一道外出吃饭,凤七偷偷瞪了他一眼,对他方才的“见死不救”表示愤慨。 “咳,不如,把这事儿向他们二老汇报了吧。迟早得知道。就算今日不说,你生日那天,肯定也会被他们看出端倪。”严景寰强忍着笑意,凑到妹妹跟前提议。果不其然,他看到妹妹的耳根又霎时通红。 “大哥!”凤七暗恼地再赏他一记卫生眼,“你很闲?”闲得老想看她出糗。本来在她看来,这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可为何一触及他促狭的目光,就全走了样? “当然不!”严景寰在妹妹投来威胁一瞥前,顺势改口,“我忙得很!干妈不是说,要在明年你的生日之前,搞定一切嫁妆吗?”。 “嫁妆?什么嫁妆?谁要嫁人了?” 李师母换好外出服,从卧室出来,正巧听到了后半句话,不禁纳闷地问。 啊哦!这下,不消他打广告了。 听凤七说了她和范姜洄交往的事,又听严景寰补充了范姜洄的想法,李安平夫妇双双愣住,李师母先反应过来,抚着手掌连声笑道:“这是好事儿啊!该庆祝!走!今儿师母请客!上越加楼海吃一顿去!” “我怎么觉得不算个好事儿啊?”李安平跟在后头,嘴里一个劲嘀咕:“这才几岁?就被人订下了?亏不亏哇?” “你瞎说个什么劲?难不成,你想让媏媏和儿子一样,等上个十年八载才追悔莫急?”李师母中气十足地回过头来朝老伴一吼。 李安平缩缩脖子,转头对严景寰悄声说:“女人都不好惹。” 严景寰忍着笑,赞同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PS:谢谢和Maryane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Maryane的粉红票!么么! 388 没我的份? “越加楼”是这一带生意最红火的餐馆。 还没到正午,就已经没有空包厢了。 四大一小在大厅临窗的位置要了张圆桌,边喝茶边等上菜。 “小七?” 凤七虽然背对着大门,却还是被刚进门的江澈一眼认了出来。 三两步走到她跟前,一拍她的肩:“你也和家人在这里吃饭?” 凤七扫到他身后走来的范姜洐,笑着点了点头,“你也是?” “嗯!大哥的同学请他吃饭,他把我也带上了。”江澈说完,有礼地向李安平夫妇和严景寰打了个招呼。严景寰他见过几次,跟着凤七也是一口一个“哥”地叫。 “正好,省得我另外找你了。”凤七想到生日宴,从包里取了份请帖出来。既然在这里碰到了,就顺道给他了,“有时间就过来。” 江澈一看是她的生日宴,当然要去了,说起来,他还是她的徒弟呢! “礼物我其实早买了,只是一直没见你回校,也没机会送。这样就更好了!” 江澈笑嘻嘻地说完,随即朝走到他身边的范姜洐介绍说:“大哥,媏媏你见过的,这是她的大哥和师父、师母,哦,对了,还有她师兄的女儿,叫囡囡对吧?” “大哥哥好!”囡囡听江澈提到她,乖巧地叫了一声。 江澈揉着她的头,刚要纠正她叫“叔叔”,可转念一想,自己也算是凤七的徒弟,理论上被囡囡叫“哥哥”是对的,于是乐呵呵地应下了。 “好久不见。”范姜洐微笑着和凤七交握,“听说你升职了?恭喜!” “咳咳!”凤七清了清嗓子,示意他别当着家人的面提国安的事。 范姜洐了然地笑笑,眼角一瞟自家弟弟手上的请帖。状似随意地问:“没我的份吗?”。 咦?凤七讶然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一旁的江澈,见后者也是一脸的狐疑,只得又从包里取了份请帖出来,递到范姜洐手上的同时,想了想,说:“其实,就是借个机会聚聚而已,不是什么正式宴会。” 听妹妹这么说,严景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一旁腹诽:她干爹干妈他们可不这样想,特别是得知她十八岁的生辰就是订婚礼后,恨不得把这次生日宴办得极尽隆重 范姜洐满意地收下,朝严景寰等人点头致意后,揽过江澈的肩告辞了。 “媏媏,你生日那天我会早点到的。”江澈抽出胳膊朝她挥了挥。 “媏媏,他们是” “哦,一个是我同学,一个是他大哥唔。其实,都是范姜洄的堂弟。” 啊?李安平夫妇和严景寰面面相觑。 搞半天,原来都是她未来婆家那边的人 和师父师母吃完饭,把他们送回家后。约好腊月二十五,由李宜琛开车,把全家接去南溪庄聚餐。 李师母担心儿媳妇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月头。也不知会不会提前。” “听师兄说,嫂嫂的状况挺好的,想来应该会延期。”凤七边说。边思忖着什么时候上街备份待产礼。 刚巧,范姜洄的电话进来,得知她要去国安送请帖,就自荐做她的车夫,送完陪她去买待产礼。 严景寰暗翻了个白眼,得!他这个大哥算是功成身退了。 从妹妹手上接过电话,对范姜洄说:“我把她送到国安门口,晚上十点之前,你负责把她送回家。” 范姜洄一口应允。 于是,未来大舅子和未来妹婿达成一致共识。在国安大楼的正门外,两个大男人正儿八经地做了交接。 待严景寰驱车走后,范姜洄牵着凤七走进国安大楼。 “中午碰到了江澈和他大哥。”凤七思忖着生日那天,他们几个堂兄弟说不准会碰面,不如先知会他一声。 “所以,也邀请他了?”范姜洄挑眉看了她一眼。心下闪过一个念头:范姜洐那小子,该不会对小七也 凤七可没他想得那么多,点了点头,继而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年关了,应该很忙吧?” 她大哥今年要不是被严家那些人彻底伤到,心一横给自己放了个超长的大假,这会儿想必也还在江沪没日没夜地坐镇呢。 “嗯,是有些忙。”范姜洄侧头瞥了她一眼,见她真没将范姜洐的事放在心上,略松了口气,紧了紧握她的手,柔声问:“等下想去哪里?” “嫂嫂快生了,我想总该买份待产礼。” “嗯,那就去京都大厦吧,那里的婴童区比较大,晚餐就在顶楼的旋转餐厅吃,吃完看电影。”范姜洄想了想,迅速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看电影?凤七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对?”范姜洄低头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好想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上一番,可惜场合不对。要不然,明日的国安头条恐怕就是他俩拥吻的照片了。 “说起来,我们还没看过电影吧?”他边问,边强令自己移开视线,再盯着她的脸看下去,保不准就不管不顾地吻上去了。 凤七好笑地回视了他一眼,难道一起看碟不算吗? “那个当然不算。”范姜洄像是能猜到她的心里,立即辩驳道。去电影院里买情侣座,是寻常情侣都会做的事,他们当然也不能例外。 凤七正想说什么,只听左前方传来一道促狭的笑声: “哟!我还道谁呢!原来是小七啊!” 夏盛提着公文包,朝两人快步走来。 “夏局好!” “夏局好!” 范姜洄和凤七先后开口问候,夏盛这才认出了范姜洄,乖乖!他还在想呢,这么幸运的小伙子是谁,原来是范姜家的长孙 一想到范姜老爷子今儿刚好和吴玉首长在国安,不由暗猜:范姜老爷子晓不晓得这事儿? 范姜洄也不回避,仍旧牵着凤七的手。 凤七则是没注意自己的手始终被身边的男人握着,和夏盛聊了几句,末了,问:“夏局要出去?” “可不!部里有个会议,蔡部一时间抽不开身,让我代他去听听。”夏盛看了眼腕表,见时间不早了,忙朝两人挥了挥手:“我赶时间,回头再聊。” 刚迈出一步,不知想到什么,又退后了两步,促狭地朝范姜洄眨眨眼,笑着说:“好好对咱们小七哦!要知道,国安上下可有不少小年轻对小七有好感呢!” 说完,抢在范姜洄黑脸之前,夏盛爽朗笑着朝已经开到门口的公务用车疾步走去。 已经在车上等他的秘书汪清见他这么开心,不由纳闷地朝车外望了眼,不解地问:“夏局这是碰到谁了?” “‘CSAS’的金牌特工!”夏盛笑意未消地接道,顿了顿,颇有感慨地轻叹:“还别说,谈恋爱果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哪!我记得她刚来那会儿,清清冷冷、寡言少语的,现在好多了,像个姑娘家了” 汪清一听是“CSAS”里即将成为首个由上头直接提为一级警监的凤七,急忙又探出窗口,可惜车子已经驶出了单位大门,只得悻悻地收回头,“小七还没成年吧?这都恋爱了?” “诶!你的观念太陈旧了,这年头恋爱不分年龄,只要是男未婚、女未嫁,什么时候都成。”夏盛见秘书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拍着大腿哈哈笑道。 汪清挠挠头:“我这不是惊讶嘛!那丫头的性子,可不像是随随便便的人” “谈个恋爱就随便啦?”夏盛显然不赞同他的观点,竖起食指朝秘书左右晃了晃,“你呀!年龄还没我大,思想倒是古板的紧。回去问问你女儿,高中生谈个恋爱正不正常?” “她才初中呢!” “初中生谈恋爱也不是稀奇事。”夏盛笑着摇摇头,继而想到凤七的对象,不由轻笑着问:“你猜小七的对象是谁?” “谁?”汪清一脸“这我哪知道”的表情,好奇地问:“该不会也是‘CSAS’里的队员吧?” “唔,也算是吧。”夏盛笑着没否定,双手枕上脑后,感慨地道:“也不知范姜老爷子晓得没晓得” “啥?范姜老爷子?夏局是说范姜洄?” 汪清一脸的诧异,那家伙不是在玛卡岛吗?一年也回不了京都几次,怎么和小七搭上的? “嘿!你这么激动做啥?不知情的,还道小七是你家闺女咧,这么一惊一乍的”夏盛好笑地说道。 汪清闻言,抽了抽嘴角,能不惊诧嘛! 小七耶!华国数一数二的古武高手,“CSAS”誉为“金牌特工”的协作队员,竟然和八竿子也撩不到一块儿的顾氏集团现任执行长走到了一起? “那啥,夏局,你说,范姜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会同意吗?”。 “你瞎操什么心?”夏盛好笑地睥了秘书一眼,“我看小俩口感情好着呢,范姜老爷子就算想棒打鸳鸯,八成也难!” 棒打鸳鸯? 汪清立即脑补地想象起那一幕,不禁搓了搓胳膊,但愿别走到那一步才好(未完待续……) 389 信物 那厢,范姜洄和凤七进了“CSAS”所在的国安主大楼。 因为上楼的门禁卡久未升级,范姜洄没法一同上去,只能陪她到电梯外。 凤七想到老吴和简斯汀,提醒他或许得多等会儿:“除了林局他们,我还得下趟库房。” 范姜洄替她把秀发捋到耳后,“好,慢慢来,我会等你。” “啧!你小子成啊!”凤七刚上电梯,范姜洄就被身后走来的天辰和夜行兄弟俩拉到了一旁。 天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把小七给拐走了?” “害我们想行动都没机会!”夜行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跟着道。 范姜洄暗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不声不响,难不成追老婆还得汇报组织不成? “说吧?打算如何表达歉意?要知道,可不止你一人对小七有那方面的意思哦!” “没错!出于弥补,你得好好向大伙儿表示表示!” 天辰和夜行不愧是双生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地极为默契,还真把范姜洄逼红了耳根。 “咳,师兄们的意思是”范姜洄清了清嗓子,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对方。 “玛卡岛!” “七日游!” “食宿、往返机票全包!” “外加当地导游一名!” 范姜洄扬眉轻挑,“就这样?” “” 天辰、夜行兄弟俩反被他问住,想了想,忙又补充一句:“‘CSAS’所有的在编成员。” 心想:这下总该难倒你了吧?若是全去的话,好歹也有上百人,看心疼不死你! “成交!”哪知,范姜洄唇角微扬,一口应道。 双胞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暗叹:这小子!这样都难不倒他!到底有多少身家了? 凤七把请帖送达了所有受邀的人手上。包括库房里的老吴和简斯汀,并顺道托简斯汀转交给他的室友赵灵霄,省得她单独再跑一趟“盟义侦讯公司”了。 搞定这一切,正要下楼,被林局一通电话叫住了,“小七,幸好你还没走,吴玉首长得知你在这,说是要下来看看你,走!到我办公室再坐会儿。他们马上就下来了。” 凤七只得又回了林国志的办公室。 之前听他说。吴玉铮带着军部的人,正在顶层会议室和蔡部商谈要事,因此,她把给蔡部的请帖也放在了林局这儿。倒是没想到,吴玉铮竟然会主动下来看她。也不知这耽搁得耗多久。 这样想着,她给楼下大厅的范姜洄发了条短信,免得他着急。 刚在林国志的办公室落座,吴玉铮一行人,在蔡部的引领下。也进来了。 不止吴玉铮一个,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年逾古稀,却依旧身姿勇健的老军人。不过看他肩章上和吴玉铮一样的金色松叶加三颗金星,不用猜也知道必是正大军区级的军部领导。 凤七利落起身,可还没来得及行礼,吴玉铮率先爽朗地笑开了:“好久没见。小七倒是一直老样子!” 说着,他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凤七的手。脸上的笑意略有收敛,认真地道:“血彧的事,多亏了你,虽然该奖、该赞的,全都不会少,可我仍要代表军部,向你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吴玉首长言重了!”凤七忙收回手,向他回了个军礼,微笑着说:“我只是做了自认为该做的事。” 吴玉铮满脸激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蔡之龙,笑着对身旁的范姜跃进说:“您老说是不是?这么乖巧又能干的得力手下,难怪老蔡怎么也不肯放人,换谁谁舍得?” 范姜跃进眼含深意地看了眼凤七,心道:原来这就是大孙子搁在心尖尖上的人儿。且不论她其他方面如何,单凭她这次为军部所做的贡献,他范姜跃进第一个要举大拇指称赞。 “确实是人中龙凤。”收回神,范姜跃进点了点头。 “哈哈!老爷子看起孙媳妇来是眼也不眨一下,是不是越看越满意啊?“ 吴玉铮哈哈一笑,当即爆出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却又还没抬上明面的事,凤七腾地赧了耳根。早知道吴玉铮下来找她纯粹是为了看戏,她就坚决不留了。 范姜跃进没好气地瞪了吴玉铮一眼,毕竟是范姜家未来的孙媳妇,这个时候,他要是也跟着吴玉铮瞎起哄,别说孙媳妇要落跑,他回去也少不得挨大孙子的脸色。 “咳,我对阿洄的选择,从来都很支持。”范姜跃进说起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当年被大孙子不去军部而入国安、甚至后来离国安而从商的选择气得口不择言、甚至抛出“滚出范姜家”的话的,并不是他。 吴玉铮闻言,心知肚明地一笑。 凤七却听得讶然不已。原来眼前这位老军人,竟然就是范姜洄的爷爷,上一届的总政治部部长,去年才刚退下。 如今,是他两个儿子,范姜卫国和范姜卫军,在军部青云直上。势头之猛健,胜过当年的范姜跃进。 也难怪他会被范姜洄当年的抉择气得七窍生烟了。“红色世家”的荣誉称号,若是到孙子辈就戛然而止,他拿什么去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孙子不出息倒也罢了,可关键是,范姜洄在军校的表现,绝对称得上人中龙凤。可偏偏 吴玉铮见一老一少彼此打量了一眼后,就各自沉浸在思潮中,不禁好笑,正想说什么,眼角扫到林国志递给蔡之龙一份请帖,遂好奇地凑了过去:“谁的请帖?哟!小七十六周岁生日啊?那倒是该热闹热闹!有没我的份啊?怎么?真没打算邀请我?” 吴玉铮说着,一脸企盼地看向凤七。 凤七心下暗叹,她就知道!林局在这个时候对蔡部说这个事,吴玉铮肯定会掺一脚。 她只得打开背包,可没想到包里也只剩最后一张了。下意识地瞥了眼一旁的范姜跃进,发现对方也正两眼灼灼地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不由有些头疼。范姜洄手上倒是还有不少请帖,可总不能如实说吧 吴玉铮眼尖地看到凤七包里仅剩的唯一一份请帖,直接抢走了,同时,笑呵呵地对范姜跃进说:“您老就不要和我抢了吧?小七不是你未来孙媳妇吗?孙媳妇过生日,您老哪还用得着请帖?” 凤七哪料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顿时被呛了口水。 范姜跃进也瞬间羞红了老脸,好在本来就皮糙脸黑,脸红也不怎么明显。瞪了眼吴玉铮,又看看凤七,末了,点点头:“也对。我到时就坐阿洄的车去。” 心下却一个劲地骂起大孙子:死小子!媳妇生日也不事先和家里吱一声!害老子丢脸都丢到国安来了! 范姜洄在大厅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一看到凤七从电梯出来,忙起身迎了上去,刚牵起她的手,就见范姜跃进和吴玉铮也在蔡之龙的陪同下,从另一部电梯接连走了出来。 范姜洄顿时愣了愣,老爷子怎么也在国安? “阿洄是来接你家老爷子的?”吴玉铮促狭地笑着,明知故问。 范姜跃进则清了清嗓子,朝他俩挥挥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范姜洄回过神,一一向几位领导问了好,然后顺着老爷子给他下的台阶,带着凤七撤离了现场。 “你刚刚就和爷爷他们在一块儿?”出了国安,上了停靠在路边的车,范姜洄边替凤七系安全带,边问。 “嗯。”凤七仍是有些不习惯他的体贴照顾,应声的同时,耳根微微泛红。 范姜洄瞧见了她的反应,眼底的笑意加深,倾身一记浅啄,这才坐正身子,也给自己拉上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驶离国安大楼,往京都大厦的方向驶去。 下午三点半,时间也不算早了,两人先去了婴童区,给李家即将诞生的宝宝选了套最为齐全的高品质待产大礼包,又给囡囡买了件玩具。 凤七正要去收银台结账,范姜洄一把拉住了她,“这个不急,等下一起结。” 在她的狐疑间,他牵着她来到一楼的首饰柜台,让营业员拿出了几款品质上佳的铂金对戒。 “你喜欢哪一款?”范姜洄转头问她。 凤七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发问,范姜洄低头在她耳畔柔声解释:“订婚戒我会另行准备,先买副对戒戴着,省得旁人不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可以吗?”。 问完,他环着她腰际的手紧了紧,担心她会拒绝自己突如其来的提议。 事实上,他是被天辰、夜行兄弟俩给刺激到了。居然说整个国安有不下二三十个小年轻觊觎她,远不止他所以为的那么几个。 距订婚还有两年,若不拿件信物宣告她是他的,他委实不放心。 凤七觉察到他此刻的紧张。虽然唇畔的笑意不减,可紧绷的下巴,以及贴在她腰际微颤的大掌,让她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在乎。 他在乎她,连带着在乎她即将出口的答案。(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下周会尽量双更哒! 390 不许掩饰! “我觉得”凤七眼睑一垂,扫了眼柜台上那几对精致耀目的铂金对戒,觉察到范姜洄的身子瞬间紧绷,连呼吸都慢了几拍,不禁莞尔一笑,拈起其中一对花样素简的对戒,“这对不错。”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范姜洄攫住了双唇。 片刻之前的紧张和害怕,此刻,全数化为缱绻柔情,通过肢体语言,一一传递与她。 刚才有一刹那,他以为她会生气,会怪他的擅作主张,会怨他的不信任,从而给出“不想要”的答案。 没想到,她竟然选了,选了她喜欢、而他也中意的那对素戒。这让他激动地难以言表,只得用行动证明。 抑制住想继续的冲动,他不舍地结束了这记深吻,把她揽入自己怀里,以避过柜台上方的摄像头,同时,让营业员将那款对戒包起来,取出信用卡,连同婴童区的几张单据,一同开票、结账,然后提着收获,拥着佳人,迅速离开了京都大厦。 “不是说还要用餐看电影吗?”。 凤七见他一路拉着自己,乘坐观光电梯直达地下车库,遂不解地问。 之前提议在顶层的旋转餐厅用餐,然后去隔壁的影厅看电影的是他吧?这会儿又急匆匆地拉着自己离开、上车的也是他。 真搞不懂唔 她还没来得及拉上安全带,就被他倾身吻住了唇瓣。 这次的吻,有别于方才的柔和,迅捷中带着一丝猛鸷,像是久未饱腹的鹰鸷,终于发现了可口的猎物,第一时间俯冲而至,夺食入口。 “范姜”凤七觉得唇瓣有丝吃痛。于两人双唇相贴的间隙喑哑地低唤。 范姜洄被她这一唤,总算回复了神智,放柔了唇下的力道,改而和煦地进攻。 而两只手,原本提着的购物袋,早在他上车的刹那就被他丢上了后座,此刻,随着主人强势的进攻,也悄然从她的衣衫下摆,循序上探。最终覆上她发育得已经极好的双峰。 凤七随着他双掌时轻时重的揉捏,喉口不由自主地逸出一记呻吟。这才恢复清明的理智,忙按住他的大掌,两颊各升起一抹赧然的潮红,劝阻他:“范姜,这里不合适” 她并不介意他接下来可能会对她做的事,可眼下的场合,不适合两人裸裎相对。 范姜洄被她这一说也迅速抽醒了理智。 双掌从她衣摆间收了回来,唇舌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可借着缓平呼吸,他慵懒地不想从她身上起来,窝在她的颈项间,嗅着她清冽的体香。良久,才深呼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回头见她正低着头整理衣衫,因拥吻而有些凌乱的秀发滑落耳际。有几丝贴上了她的脸颊,这让他的下腹又陡升一股莫名的悸动。 强忍下心头的欲火,他伸手替她将秀发捋到耳后。顺直地贴上后背。 “饿不饿?”他看了眼腕表,快五点半了,略一思索,提议道:“不如去顾氏餐厅吃?这附近就有一家,吃完看电影。” 凤七拉好衣衫,斜睨了他一眼,“这会儿又想起要吃饭了?” 范姜洄原本正要发动车子,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再度凑过身子,迅速在她唇上窃了个香,继而逸出一串愉悦的低笑。 他并没忘记今日的约会行程。方才只不过是非常想继续首饰柜台前不得不中断的吻,这才拉着她上了车。 “走吧。你大哥还给我设了门禁时间,要是晚回去了,下次再想约会,怕是难过他这一关了。” 范姜洄笑着朝她眨眨眼,继而发动车子,稳稳地滑出车位,驶离了京都大厦的地下车库。 接下来,两人就像每一对恩爱无间的情侣一般,在静雅的景观包厢分享烛光晚餐,在雅致的影厅,欣赏了一部不日前才上映、据说票房收益创历史新高,却浑然不懂究竟在表达什么意思的复古文艺片。 “看来,日后还是在家看影碟比较好。” 送凤七回南溪庄的路上,范姜洄佯装懊恼地总结道。 凤七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好意思这么说。看不懂影片怪谁呢?谁让他总是注意力不集中,仗着自己买到了最后一排的情侣座,隔一会儿就拉着她吻上吻下,再不然就是把玩她的十指,总之,九十分钟的影片,她敢打赌,他专心观看的时间绝不超过二十分钟。 “干嘛这么看着我?”范姜洄好笑地回了她一眼,食指在方向盘上轻和着柔缓的CD音乐,不知想到什么了,咧着嘴笑:“我总算知道情侣们为何总爱挑影厅作为主要的约会地点了。”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敲定了接下来专属他俩的约会行程中,这个地点也绝不可少。 凤七经他这一说,也即刻联想到了在影厅时,除他们之外的其他情侣座里,也都借着放映时的幽暗,接二连三“上演”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情事。即便是没买到情侣座的情侣,也在前头的公众区公然上映这些情事。 如此看来,他们这一对,在众情侣之间,还算是正经不出格的。 “想到哪儿去了?嗯?脸这么红?”眼角余光扫到凤七倏然泛红的脸颊,范姜洄不禁了然地笑问。 “开你的车吧!”凤七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怕脸上的红晕直到到了南溪庄也不见消退,遂暗使内力压下了身上心头同时涌现的燥意。 期间,范姜洄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但并未说什么。 直至送她到家,车子熄火,而凤七在解开安全带后正要下车,却被他一把拉住了。灼灼地盯着她看了数秒,这才开口说:“下回,不许运功掩饰。我想看到真实的你。同样,你面前的,也是真实的我。” 他不希望在他跟前,她还需要借由外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凤七闻言,先是一赧,有小动作被他逮到的赧然,很快想通了他的意思,迎上他黑曜的眸光,盈盈一笑,柔声道:“我知道了。” 范姜洄见她如此小女人的动作,心头一动,可惜,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就听车窗门被敲响,严景寰在外头环臂看着他们:“既然到家了怎么还不下车?” 早就“听”到大哥脚步的凤七,轻笑着收回被他攥在掌心的手,道了声“晚安”,自行开门下了车。 目送兄妹俩的身影消失在考究的别墅大门后,范姜洄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郁气,发动车子,返回市区的范姜老宅。 没办法!在抱得佳人归之前,他还是得在未来大舅子面前卖着点乖。否则,未来大舅子一声令下,阻止自己再和小七亲近,那岂不是完蛋?! 腊月二十五这日,范姜跃进真的坐范姜洄的车子去了南溪庄。 不过车上除了他,还有范姜卫国和顾媛夫妻俩。范姜洐和江澈,则是另一辆车,范姜卫军出于好奇,也跟着去了。 范姜跃进直到上了车,听儿子媳妇聊天才得知:就算他前几天没主动提议去南溪庄参加未来孙媳妇的生日宴,孙子也是打算邀请他的。 顿时,范姜跃进的老脸黑了红,红了黑。敢情小俩口是在玩他啊! 范姜洄哪里知道老爷子百转千回的心事,还道他沉默半天,是嫌车上空气太憋闷,遂滑开了天窗。反正车内开着空调,稍微进点冷空气,也不会觉得冷。 末了,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神色有些古怪的范姜跃进,问:“爷爷没事吧?最多还有半个小时车程。” “你常来?”范姜跃进回神,没好气地瞪了大孙子一眼,粗着桑子问。 “不常来。” 范姜洄的答案似乎让范姜跃进舒坦了些,可还没等他彻底松神,大孙子好死不死地又补充了一句:“小七住这儿的时间也不多。” 范姜跃进瞬间又被气到了。合着那丫头要是常年住这儿,大孙子也要跟着搬来这里住了?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范姜老宅离他京都的顾氏产业那么近,却不见他常常回,南溪庄这么偏郊的地儿,他倒是熟稔得很。 知子莫若父,同理,知父莫若子。 范姜卫国一看到老爷子愠怒于眼底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在嘀咕什么,忙插嘴道:“恋爱期间嘛,可以谅解。”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范姜跃进把矛头指向了大儿子。 “哼!你儿子谈恋爱我能理解,你都五十的人了,也学起小年轻谈恋爱了?军部的事,若是敢出半点差错,看我饶不饶你!” 顾媛在一旁吐了吐舌,丢了个“活该”的眼色给自己老公,范姜卫国一脸苦笑地说:“我哪敢在工作上怠慢啊!从来只有工作奴役我的份!” “最好是这样!”范姜跃进鼻息哼了哼。 负责开车的范姜洄,这才会过意来,合着老爷子是在借题发挥啊?敢情自己和小七恋爱的事,让他老人家“吃醋”了!(未完待续……) PS:谢谢戥逸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亲们!O(∩_∩)O~ 391 娘家后盾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因凤七的身份使然,她邀来的宾客中,肯定会有让他们集体掉眼球的贵客,可真亲眼看到、近距离接触了,何天玲仍是吓得不轻。 “之前只觉得耳熟,没想到竟然是红色世家的传人” 何天玲把第一批到达的客人:以范姜老爷子为首的范姜家人,迎入厅堂,由老爷子亲自招待后,忙不迭遁入餐厅,揪着老公的衣摆不可置信地嘀咕。 风驰好笑地觑了老婆一眼,“你才知道?” 他在严景寰说了范姜洄的名字后,就马上猜到了。 这年头,复姓范姜的不多,再加上有个顾姓的巨产外祖,让他一猜即中。 可偏偏,老婆是个死脑筋,没向她具体介绍小七的对象家世,就以为真是出身商门。 “你既然早知道了,怎的不告诉我?我没面子你也丢脸!”何天玲愤愤地瞪了老公一眼,还想继续再念叨几句,就听风扬在门口高声唤:“老妈!月湖湾的客人到了!” “不和你说了!招待客人去!晚上再和你算总账!”何天玲整整衣衫,推着老公出了院子。 可不!月湖湾的唐、齐、袁三家都来了,唐老太爷为首,唐卿、齐封腾、袁未君三人成行紧跟其后,接着是唐武、齐恩朗、袁铮等三家的孙辈,再是四盟武道馆几个和凤七关系相熟、又常帮两家送节礼、年货的精武弟子。 凤七听到风扬的呼声,也和范姜洄一道从厅堂迎了出来。 范姜跃进一听风老爷子说来客是华国仅存的三大古武世家的家族长,也一脸兴奋地随他出了院子,范姜卫国、范姜卫军以及范姜洐兄弟俩也都好奇地跟了出去。 唐老太爷等人,早就从几个小辈口里,得知凤七正和范姜洄交往,如今一见对方家长,自然是一番热络寒暄。 毕竟。在他们心里,小七就是他们的闺女,他们和南溪庄的风家一样,同样是小七的娘家人。 “儿子啊!看来,你未来媳妇的娘家声势还真不小!” 顾媛看着这一阵仗,未免替儿子着急起来。 华国仅存的三大古武世家啊,这都站在了未来儿媳妇的身后,如此强悍的后盾,能不让人心里发毛嘛! 于是,趁着间隙。顾媛凑到儿子身边,低声提醒起他。 范姜洄听得好笑,揽上母亲的肩,压低了嗓音劝道:“妈,娘家声势再大,和我日后娶她有什么关系?他们出于保护小七的立场,我也是,从理论上来说,咱们这叫统一战线。应该觉得荣幸才是!” “说得好!”唐老太爷什么耳力!岂会听不到顾媛的嘀咕和范姜洄的轻语?当即抚掌笑赞。听得其他不知情的人一头雾水。 除他之外。也就凤七听到了,回了范姜洄一记灿烂的笑颜,当即看傻了他。 如此一来,倒是让顾媛的忧心落了地。 范姜跃进经风老爷子介绍后。马上和唐老太爷一行人热络地攀谈起来,边聊边从院门口移入了厅堂内。顺带带走了范姜洄,想来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唐武带着四盟弟子,由风驰招待。进客厅喝茶休息。 齐恩朗和袁铮哪里闲得下来,一听凤七说还邀请了庄岷修,索性坐在院子外的木凳上。边晒太阳边等了。 风扬给他们端来了瓜果茶水,也被他们拉坐在一起聊天。 凤七刚接完李宜琛的电话,说是快到了,紧接着,星光的电话也进来了,说是就在南溪庄镇口了。 李安平一大家子几乎和“CSAS”一行人同时到达。 热热闹闹地聚在院门口彼此做了番介绍,这才说笑着进了院子。 “小七,这是我们大伙儿凑份子买的,希望你能喜欢!” C基地的伙伴们,推举星光为代表,送上了一份包装精美的锦盒礼物。 “谢谢!让你们破费了!”凤七笑着收下。 “什么话!你能邀请我们,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可惜,冷玫他们都出任务了,要不然会更热闹!” 星光笑着揉揉她的头,视线扫到她手上的锦盒,以及她中指上带着的铂金指环,不禁弯了弯眉眼,忍住了喉底的爆笑。 老天!他可以预见,墨御那小子看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会是何等表情!看来,生日宴结束,还是趁早开溜的好! 蔡之龙和林国志是一起来的,随行的还有夏盛。 看到凤七讶然的眼神,夏盛笑着说:“不请自来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高兴都来不及!快请里面坐!”何天玲见状,忙笑着上前招呼,趁着没人注意,捅捅凤七的胳膊肘,心下暗忖:这丫头!怎么都不知道掩饰一下呢?心里想什么,脸上就立马反映出来了。难怪平素都没什么表情,敢情是这么回事 凤七眨了眨眼,她的确走神了。 因为想到了第一次见他们三人时的场景,那会儿是在深城的沙田村,她和烈阳、雷霆租住的农家院落里。当时,是她开的门,迎进了这支三人组合,一晃三四年,白驹过隙,而她,也仇怨得报。 烈阳和雷霆此刻就在凤七身侧,注意到她瞬间陷入回忆的迷离眼神,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一幕。 如果,当年蔡之龙三人没有找上他们,国安特工局也没有聘用他们,他们三人,不知会何去何从。而今,又不知是何等模样 “生日该高兴啊!个个都这么严肃做什么?”为首的蔡之龙,走到凤七跟前,和蔼地拍拍她的肩,笑道。 “得!看来,我还真不该来,小七到现在都还没理过我哪!”夏盛敏锐地觉察到凤七、烈阳、雷霆同时散发的落寞气息,虽然不确定具体原因,却也猜到了必和他们三人同时出现有关。 凤七垂下眼睑。眨去眼角的潮润,再抬头,哪里还有方才愣神间的迷离,朝夏盛莞尔一笑,“夏局哪里话!我只是感到很惭愧,那日明明遇到你了,也没记起要将请帖给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给我省钱来着嘛!哈哈!”夏盛爽朗一笑,接着道:“要不是我昨天去军区找吴玉首长时,他向我得瑟。还真要错过了!说到这个,吴玉首长不是说会早点到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蔡之龙看看手表,“应该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阵喇叭声从南溪庄道口传来,吴玉铮的专用吉普很快就驶到了众人跟前。 没想到下车的不止有他,还有一群小年轻。 凤七定睛一看,居然都是熟人——曾在各件任务中或多或少接触过的精锐特种兵。只不过今天穿的都是便装,不仔细认还真辨不出来。 “怎样?哈哈!我带了一群帮工,老蔡,想灌倒我?得先过他们这一关!还是说。你手下那几个精英特工,酒量也是个顶个的厉害?” 吴玉铮一反人前的肃然,和凤七等人笑着打了招呼后,搭上蔡之龙的肩。比起了各自的手下。 “成啊!别说比酒量,酒后来场醉拳,我敢打赌,也是我们稳赢!”蔡之龙自然不肯落后。抬了抬下巴,眼也不眨地应下吴玉铮的挑战。老小子!早就想挫挫他的傲气了!成天来国安挖墙角!真当他国安好欺负啊! “事先申明!小七不能参加!”吴玉铮岂会猜不到蔡之龙的心思,若是凤七参加。别说他带的这几个人了,即便是带个军团过来,徒手对搏,也难以是她的对手。 “不参加就不参加。不过我也事先申明:今儿要是你输了,从今往后别再来挖我的手下!”蔡之龙眼一瞪,倔着脾气应下了。 吴玉铮眉头一挑,心道:好家伙!还来真格的! 可挑战的话是他放出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好回收。只得脖子一梗,“成!” 凤七和“CSAS”队友面面相觑,这算哪门子事啊?这都还没开喝吧?还没醉吧?两个头儿就杠上了? 林国志和夏盛也暗暗扶额。 旁人许是不知情,他俩却是再明白不过的。 蔡之龙对吴玉铮,从三年前军部当着国安的面热邀凤七转职开始,就杠上了。当然,所谓的杠上,也仅限于私人情绪,若是工作,还是该配合配合,该合作合作。 能相安无事拖到现今,已经算是缓和的了。要是换做蔡之龙早几年的硬脾气,早掀桌板了。 “如果是切磋”凤七想到客厅里喝茶的唐武以及四盟弟子,提议道:“双方联合,和四盟武道馆的弟子比试一场,怎样?” 嘎?不是对擂吗?怎么变成联手了? 吴玉铮和蔡之龙对视了一眼,继而齐齐望向凤七。 凤七佯装不懂他们的表情,无辜地反问:“怎么?不敢和四盟弟子过招?” “开玩笑!” “怎么可能!” “比就比!” “就是!凭我俩带出来的人,个个身经百战,还怕几朵温室里练出来的花?!” 很好!同仇敌忾! 凤七暗暗发笑,继而朝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何天玲使了个眼色。 “来来来!各位里面请座!先喝杯茶暖暖身,马上就开席了!”(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Maryane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亭瑜、粉の茉づ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这算是周日的第一更吧,下午会再整出一更。这周会尽量双更哒。其实这段时间很忙,快年终了,加班不少。而文也到了尾声。说尾声,我仔细算了算,应该还有一卷的样子,完结会到一月份。亲们可以提议,番外想看什么,我也好准备起来。哼(ˉ(∞)ˉ)唧 292 不是娶媳妇 在这之后,李一仓夫妇带着符锡睿也到了。 青龙一家特地绕了趟医院,接上了沈惊涛和裴西爷孙俩。 当然,还有负责保护和照顾爷孙俩的乔恩、罗迪、汉森、雷诺和魁伯。 为此,青龙特地租了辆豪华小面包。 其实,凤七起初并未考虑到他们。而是香织母女俩去医院探望沈惊涛时,无意间提到要来南溪庄参加她的生日宴,沈惊涛和裴西立马给她拨了电话,责问她怎么不邀请他们爷孙俩。 凤七哭笑不得,他们爷孙俩,一个正在接受中药治疗,一个脚伤还未痊愈,从同德中医馆颠簸到南溪庄,这一路也不算短。 可既然他们想来,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遂让青龙绕趟医院,捎上他们。 见所有宾客都到了,风老爷子宣布生日宴开席。 宴席摆在风家。 风家的宴客厅能同时容纳六张大圆桌。 风家的大厨房又有老式的灶台,有大型的煤饼炉,蒸煮起来非常方便。 至于严家别墅的装修风格,春暖花开时在园子里办个自助式酒会挺适合的。可大冬天的,要在家里同时招待几大桌客人,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因此,征得兄妹俩的同意,这次的生日宴全权由风家操办。 严景寰本来觉得既不出地,又不出力,出点钱总应该的吧,毕竟是给妹妹办生日宴,结果被何天玲狠狠批驳了一顿,全数退了回来。 以何天玲的话说:他们给闺女办生日宴,拿他的钱算什么道理?要是他也想办,就明年排队! 严景寰摸摸鼻子,他从商的年份也不算短了,多少总会点手段,可到了妹妹的干妈跟前。只有听训的份。 不过好在两家的院墙有道铁栅门相通,今儿大开着,彼此可以串门。 连日来的大晴天,把元旦前后下的一场茫茫大雪都消融得差不多了。虽然枝头、屋顶以及背阴的角落还有积雪沉压,可向阳的地儿,以及走道、院子,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湿滑。 热闹的宴席后,凤七先让师父一家以及沈惊涛爷孙等人先回去。前者有君婷脂这个孕妇需要照顾,后者则是需要回医院打下午的针剂。 唐老太爷等一干年长长辈。则被严景寰请到了严家别墅的楼上客房午休。 风家宽敞的后院,留给了一群斗志昂扬的小年轻们切磋功夫。 “媏媏,我们等下也该回去了。”江澈看到凤七送完李安平等人回来,走到她身边,笑嘻嘻地说:“虽然爷爷还很恋恋不舍,恨不得也上场过几招。” “既然如此,就吃了晚饭再走嘛!”何天玲从餐厅出来去厨房,路过客厅听江澈这么说,顺口邀请道。干女儿未来的婆家小叔耶。怎么着也得客气点。 江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应对何天玲的热情。 好在何天玲立即被大厨叫走商量晚上的菜色,与此同时,范姜洐也走了过来。拿着一个细细长长的礼盒。递给凤七,“准备的太匆忙,无论喜不喜欢,还请别见怪!” “对哦!”江澈一见。也忙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个袖珍礼盒,“差点忘了!这是我的!媏媏,生日快乐!” “谢谢!”凤七莞尔笑着。一一接过兄弟俩送上的生日礼物,“费心了!” “一点都不!”范姜洐笑着摇摇头,“我该谢谢你才是。没费什么力就完成了纽约任务,让我的毕业实践得了个相当好的分数。” 说话间,范姜洐的视线瞟到从后院踏进厅堂的人影,唇角弯了弯,勾住江澈的脖子,朝凤七说了声:“过了年,我就去军部实习了,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好!”凤七点点头,目送兄弟俩离开,还没转身,就落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 “怎么过来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凤七一手拿着两个轻便的礼盒,一手握住扣上她腰际的大掌,轻笑着问。 “半天没见你的人。”范姜洄闷着声音解释了一句。随即扫到她手上的礼物,定定地盯了半晌,从她手上接过,换他一手拿着礼物,一手牵着她往后院走去。 后院,风老爷子平素打拳的场地,现下铺上了一张防滑地垫。 唐武为首的四盟弟子,和零壹、星光合力带队的军部、国安代表队,分立两侧,已经各自选出了预备切磋的选手。 “三局两胜制。”范姜洄低头,眼含笑意地在凤七耳边解释说:“爷爷想看全场,可又怕时间上吃紧,遂定了三局。谁先摔出垫子谁便输。” 吴玉铮此刻倒是和蔡之龙站到了一起。两人交头接耳的,偶尔商讨几句。 范姜跃进带着两个儿子,和风老爷子坐在廊檐下,晒着太阳、喝着茶,惬意地欣赏场上的小辈们切磋拳脚。 “依我说,您老吃了晚饭再走呗!”风老爷子啜了口热茶,见一局结束,两方打了个平手,乐呵呵地转头留起范姜跃进。 范姜跃进也不是矫情,实在是老宅来了客人,还是久未联络的堂族亲戚,听管家电话里说,下午先去京都其他亲戚家送年礼了,晚点再上门拜访,想来堂亲那边又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吧。 “今儿实在不行,下次咱哥俩再聚聚!两个小的在一起,还怕会没机会?”范姜跃进笑着婉拒,同时,抬头扫了眼站在一侧观战的范姜洄和凤七。 风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眯笑着点头:“那倒是!” “择日不如撞日。阿洄的生辰不就明日吗?虽然是小生日,可两家聚一块儿热闹热闹也不错!” 范姜卫国得了妻子的示意,主动提议。 范姜跃进眼一亮,对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上我家去!” “那怎么好意思!”风老爷子一听,连忙摆手道:“小七的生日宴,是她干妈早就定了的,这几年,她在外头东奔西跑的,平时也没给她热闹过,这才聚了大伙儿给她庆祝庆祝。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这么定了!”范姜跃进拍了拍腿,“横竖都是自己人嘛!吃的喝的,也就那些,主要就是图个热闹!”说完,他转向身后的大儿子大儿媳:“这事儿就交给你夫妻俩负责。” “成!”范姜卫国得到妻子一记赞赏的笑意,忙不迭应道。 范姜卫军在一旁揶揄地插嘴:“大哥可别搞错咯,明儿只是给阿洄过生日,还不是娶媳妇!” 闻言,众人都不禁笑开了颜,范姜跃进眯着眼笑接道:“亲家要是同意,我也没意见!” “这话可不能由我说了算!喏!小七还有个疼她上心坎的大哥,阿寰可是还想多留小七几年哪!” 风老爷子瞅到了刚从自家别墅返回的严景寰,朝他招招手,笑着说道。 严景寰会心一笑。没错!可不能让范姜家这么便宜就得了妹妹去! 不过今儿一聚,他倒是瞧出范姜家上下几口人,对妹妹还真的挺不错,至少她未来的公公婆婆都对她极好,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廊檐下的打趣,并未影响院中的比试。 三局两胜的切磋,最终,双方以平局收场。 然而,专心观战的人都心知肚明。毕竟是凤七的生日宴,多少有些手下留情。何况,唐武并未出场,这次带来的四名弟子,出列了三个,和军部、国安两部门联合起来的二十几个人中选出的三名代表对决。如此说来,四盟弟子要胜上一筹。 “啧啧!果真是古武世家出来的弟子,身手的确不凡!”切磋结束,双方队员握手致敬后,吴玉铮带头鼓掌赞叹。 “看来,咱们日后的基地实训,有必要请四盟弟子前去点拨一二了。”蔡之龙摩挲着下巴和身旁的林国志和夏盛商议。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小七在,还怕没人点拨?”吴玉铮闻言,凉凉地睥了蔡之龙一眼。 后者眼眸一亮!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哪?视线往人群中一扫,发现了正和身畔的范姜洄、归一等人轻声交流的凤七,心下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厢,看完比赛,范姜一家人告辞主家和宾客,先行回去了。 范姜洄因为几位长辈都喝了酒,他和范姜洐得负责开车,遂和凤七约了明日见,也先回去了。 “晚上拆礼物时,记得告诉我都收到了什么,嗯?”临别前,范姜洄趁着众人没注意,在凤七唇角窃了个香,轻声说。 他倒是想看看范姜洐、归一等几个对她“心怀鬼胎”的家伙,都送了她什么。 凤七哪里猜得到他的心思,应了声“好”,然后随众人送他们出了院子、上了车。 同时告辞离开的,还有吴玉铮、蔡之龙几位领导,以及次日马上有任务要出京的麒麟、天辰。 至于“CSAS”其他成员,以及月湖湾的客人,横竖没其他事,都被留下吃了晚饭再走,若是喝了酒就宿上一晚也没事。反正星光几个,都想留下来看好戏呢!(未完待续……) 293 看戏 吃过晚饭,送走月湖湾的宾客后,星光一行人拥着凤七去她家客厅拆礼物了。 风扬、风旭兄弟俩,探头进书房,朝正拉着严景寰对弈的风老爷子说了声:“爷爷,我们也去小七那儿了。” 严景寰手执黑子,抬头叫住风扬,疑惑地问:“小七怎么了?” “没啥!就是看她拆礼物。”风扬想到星光透露的事,忍不住抿唇偷笑:“其实就是想看某人吃醋呗!” 某人?严景寰挑了挑眉,随即想到什么,眼波一闪,转头看向风老爷子。 “成!去吧!阿扬,叫你爸进来!今夜咱爷俩好好杀它一盘!” 风老爷子了然一笑,爽快地放严景寰回家看戏去,顺道让风扬把风驰叫进来。 接到老爷子的口谕,风驰端着杯盏从客厅移入书房,看到儿子、侄子连同干闺女的大哥,像一阵风似地转瞬就刮没了影,好奇地问书房内的老爷子:“他们这是干啥?家里出啥事儿了?” “呸呸呸!大好日子的,能出啥事儿?你干闺女拆礼物,都赶着去看呗!” “拆礼物能有啥好看的。”一听是这事儿,风驰顿时没了兴致,杯盏一搁,在老爷子对面坐了下来,捋起衣袖,准备和老爷子大杀一盘。 “拆礼物是没啥看头,可拆出了能让某人吃醋的礼物,那就有好戏看喽” 毕竟也是过来人,虽然老了,可小年轻之间的那点情事,风老爷子岂会看不透? 他话音未落,风驰倏然亮了眼神,巴巴地看向老爷子,正欲开口。 “想都别想!”风老爷子斜眼一睨,“阿寰跟着去是理所当然。你干啥去?” “我是她干爹。”风驰透过窗玻璃。瞅到了正和妯娌说说笑笑往隔壁走去的老婆。 “老子还是她干爷爷呢!”风老爷子没好气地吹了吹胡子,“有空不如管管你儿子!老大不小了,还光棍一条!小七都有对象了,他都快大她一轮了,还没个着落,说出去羞不羞?” “咳咳”一提到儿子的婚事,风驰也是头疼的紧,“那小子压根就不听我们的” “我看是你俩太宠他!”风老爷子索性也不下棋了,改而训起儿子:“哦!他说不谈对象你们就由着他不谈?这都二十几了?过了年要三十了吧?” “二十九。”风驰抽抽嘴角。恨不得回到一刻钟前,没听到儿子传达的老爷子的口谕。窝在客厅陪老婆聊天多舒坦,说不定现在也跟着老婆到隔壁看好戏去了 “二-十-九!!!” 不说还好,一说,风老爷子直气得吹这胡子瞪眼:“我看这事儿也甭等他自个儿觉悟了,瞅着合适的就给他安排吧!还有那啥,山里也甭去了,立即给我回京都!” 闻言,风驰颇为无奈地瞥了老爷子一眼,心下嘀咕:这招要有用。何至于等到现在?就是因为没用,才眼睁睁看着儿子成年窝在山旮旯里头,做他的驻地军医,对象也没一个 “他不是很听小七的话吗?让小七劝劝他对呀!”风老爷子不知想到了啥。双掌一拍,喜滋滋地道:“小七的师父不就在市区开医馆吗?能转去他那里也挺不错!‘同德中医馆’如今可是享誉国内外,要找个对象肯定不难” 那厢,和众人一起观看凤七拆生日礼物的风扬。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他直犯嘀咕:谁在背后骂我?不过,马上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场内。 凤七瞪着一客厅的礼物。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印象里,似乎也就几位长辈,以及星光、范姜洄、江澈三人送她了礼物,怎么一转眼,客厅里都快被堆满了? “不如,小七先拆我们的吧!看看喜不喜欢!”星光眯笑着提议。 几个凑份子的知情者,例如烈阳、雷霆,此刻早就憋笑得满脸通红了。 只可惜,墨御那小子有事先回了,如果也留在这里等着礼物新鲜出炉,那得多精彩? 有什么问题?凤七狐疑地扫了他们几人一眼,无声地挑眉询问。 “没啦!这几个难得吃顿饕餮大餐,都兴奋一天了,甭理他们!”星光笑着揽过凤七的肩头,示意她开拆他们集体送上的精美礼物。 比三年前窜高了一个头不止的非人,嘴角噙着笑,双臂举着一台高像素DV机,主动担任着今日的摄影师。 归一因为这几天都休假在家,和已经成家的邢兵、何然一样,并没参与星光几人的凑份子活动,而是单独包了份生日大红包。不过,从雷霆几个不怎么懂掩饰的小家伙脸上,多少猜出了些许端倪。 和邢兵、何然交换了个了然的神色,笑意不减地拿出手机,开启了视讯功能后,拨通了范姜洄的电话。 “来来来!新鲜出炉的精美礼物就要启封咯!大伙儿准备好了吗?”。 星光在凤七拆掉一层套一层的精美包装,即将开启最后一道锦盒盖的刹那,夸张地吆喝道。 “哇哦!” 当小巧精致的锦盒盖被开启,躺在绒面上的礼物显露于众人眼前时,不止凤七,在场所有人,不管知不知情,此刻都爆出了一声惊叹。 “不会吧?还真的一模一样啊!” 举着DV机的非人虽然参与了凑份子活动,可因为到的比较迟,没来得及看到实物,这会儿一见,也不由得圆睁双目,愕然不已。 “当然!我会搞错情报?”他身旁的雷霆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谁让墨御那家伙不声不响地就把小七拐去了! 前几日,他和烈阳结伴逛街,在京都大厦的一楼看到了约会中的两人,还没等他们打招呼,那两人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好奇之下,来到首饰柜台。从营业员那里打听到小七被套上戒指的事,不由起了捉弄之心。 凤七哭笑不得地看着绒布盒里那枚和她中指所带的指环几乎是同个模子出来的铂金戒,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与此同时,还在城郊高速路上行驶的范姜洄,见是归一拨来的电话,随手开启了支在导航屏旁的手机,还没来得及带上蓝牙,就看到了视讯传来的画面。 当即,一个紧急急刹。 “儿子?”坐在后排正和老公聊天的顾媛,不禁吓了一跳。还道前方出了啥事儿,“怎么了?前头有车祸?” 范姜洄一声不吭地把车子停到硬路肩,摘下蓝牙,拿起了手机屏,“很好!玛卡岛七日七夜豪华自由行想取消了是吗?”。 咬牙切齿的低沉嗓音,透过归一开启了扩音功能的手机,传到了现场每个人耳里。 曾和天辰一起参与了讨价还价一事的夜行,闻言,忙凑到归一跟前。对着手机屏安抚那头被气得不行的男人:“削减掉一部分行事太过分的人我没有意见,可要说取消就太说不过去了啊!好歹我和归一、邢兵、何然可都没掺和!” “啊啊啊!夜行大哥,你太不讲义气了吧?”雷霆忙不迭跳了过来,“有这么好康的事。居然也不和我们提前讲!” 非人见状,也凑了过来,晃了晃手上的DV,讨好地对着手机屏笑道:“墨御。我是无辜的!雷霆他们拉我下水,我都不知道里头包的究竟是什么再说,我可是谨遵你的吩咐。把小七拆礼物的现场都拍下来了,回去肯定不带剪辑地传给你” 星光困惑地眨眨眼,看向显然知悉内幕的夜行:“什么玛卡岛七日七夜豪华自由行?” “咳”夜行摸了摸鼻子,把那日在国安大厅,他和天辰问墨御敲诈的福利经过说了一遍。 刚说完,就被星光几个压到地上群殴了一顿! 让他不事先通个气!让他蹲在一旁看好戏! 夜行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包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委屈地解释:“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谁让你们自作主张,拿小七开涮了?!” “怎么会来不及说?从那日到现在,这都隔了几天了?亏你们两兄弟成天没事做在七楼晃进晃出的,我看你丫的就是故意的!” 星光不好意思面对视讯那头的范姜洄,再度拿夜行开起刀来! 两人索性在凤七家的客厅里上演起了全武行。 这厢,归一噙着笑将手机递给了凤七,示意她到室内去把炸毛的狮子安抚了。 “他们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了。”凤七关闭了扩音功能,将手机贴在耳边,走出了客厅,来到了夜幕深降、月光清冷的庭院里。 “这些家伙!”范姜洄没好气地低咒了一声,随即叮嘱起电话那头的小女人:“不管是不是一模一样,总之,不许你戴。丢还给他们,若是不肯回收,就随便丢到哪个旮旯窝里。” “好。”凤七弯着眉眼,柔声应道,想到他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不免担心起他的安全:“半途接电话,没事吧?” “没事,我停在路边了。这就回去了。等到了家,我再给你电话。”想到凤七此刻用的还是归一的手机,范姜心里难免有些不爽。 “对了,归一送了什么?”准备挂机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归一大哥?”凤七仔细想了想,“是红包。” 那就好!范姜洄圆满了,“下回等他三十大寿,咱们也回赠他个大红包。”(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灬亓べ`的打赏!谢谢青城溟乡的粉红票!谢谢乃们!O(∩_∩)O~ 392 不是娶媳妇 在这之后,李一仓夫妇带着符锡睿也到了。 青龙一家特地绕了趟医院,接上了沈惊涛和裴西爷孙俩。 当然,还有负责保护和照顾爷孙俩的乔恩、罗迪、汉森、雷诺和魁伯。 为此,青龙特地租了辆豪华小面包。 其实,凤七起初并未考虑到他们。而是香织母女俩去医院探望沈惊涛时,无意间提到要来南溪庄参加她的生日宴,沈惊涛和裴西立马给她拨了电话,责问她怎么不邀请他们爷孙俩。 凤七哭笑不得,他们爷孙俩,一个正在接受中药治疗,一个脚伤还未痊愈,从同德中医馆颠簸到南溪庄,这一路也不算短。 可既然他们想来,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遂让青龙绕趟医院,捎上他们。 见所有宾客都到了,风老爷子宣布生日宴开席。 宴席摆在风家。 风家的宴客厅能同时容纳六张大圆桌。 风家的大厨房又有老式的灶台,有大型的煤饼炉,蒸煮起来非常方便。 至于严家别墅的装修风格,春暖花开时在园子里办个自助式酒会挺适合的。可大冬天的,要在家里同时招待几大桌客人,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因此,征得兄妹俩的同意,这次的生日宴全权由风家操办。 严景寰本来觉得既不出地,又不出力,出点钱总应该的吧,毕竟是给妹妹办生日宴,结果被何天玲狠狠批驳了一顿,全数退了回来。 以何天玲的话说:他们给闺女办生日宴,拿他的钱算什么道理?要是他也想办,就明年排队! 严景寰摸摸鼻子,他从商的年份也不算短了,多少总会点手段,可到了妹妹的干妈跟前。只有听训的份。 不过好在两家的院墙有道铁栅门相通,今儿大开着,彼此可以串门。 连日来的大晴天,把元旦前后下的一场茫茫大雪都消融得差不多了。虽然枝头、屋顶以及背阴的角落还有积雪沉压,可向阳的地儿,以及走道、院子,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湿滑。 热闹的宴席后,凤七先让师父一家以及沈惊涛爷孙等人先回去。前者有君婷脂这个孕妇需要照顾,后者则是需要回医院打下午的针剂。 唐老太爷等一干年长长辈。则被严景寰请到了严家别墅的楼上客房午休。 风家宽敞的后院,留给了一群斗志昂扬的小年轻们切磋功夫。 “媏媏,我们等下也该回去了。”江澈看到凤七送完李安平等人回来,走到她身边,笑嘻嘻地说:“虽然爷爷还很恋恋不舍,恨不得也上场过几招。” “既然如此,就吃了晚饭再走嘛!”何天玲从餐厅出来去厨房,路过客厅听江澈这么说,顺口邀请道。干女儿未来的婆家小叔耶。怎么着也得客气点。 江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应对何天玲的热情。 好在何天玲立即被大厨叫走商量晚上的菜色,与此同时,范姜洐也走了过来。拿着一个细细长长的礼盒。递给凤七,“准备的太匆忙,无论喜不喜欢,还请别见怪!” “对哦!”江澈一见。也忙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个袖珍礼盒,“差点忘了!这是我的!媏媏,生日快乐!” “谢谢!”凤七莞尔笑着。一一接过兄弟俩送上的生日礼物,“费心了!” “一点都不!”范姜洐笑着摇摇头,“我该谢谢你才是。没费什么力就完成了纽约任务,让我的毕业实践得了个相当好的分数。” 说话间,范姜洐的视线瞟到从后院踏进厅堂的人影,唇角弯了弯,勾住江澈的脖子,朝凤七说了声:“过了年,我就去军部实习了,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好!”凤七点点头,目送兄弟俩离开,还没转身,就落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 “怎么过来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凤七一手拿着两个轻便的礼盒,一手握住扣上她腰际的大掌,轻笑着问。 “半天没见你的人。”范姜洄闷着声音解释了一句。随即扫到她手上的礼物,定定地盯了半晌,从她手上接过,换他一手拿着礼物,一手牵着她往后院走去。 后院,风老爷子平素打拳的场地,现下铺上了一张防滑地垫。 唐武为首的四盟弟子,和零壹、星光合力带队的军部、国安代表队,分立两侧,已经各自选出了预备切磋的选手。 “三局两胜制。”范姜洄低头,眼含笑意地在凤七耳边解释说:“爷爷想看全场,可又怕时间上吃紧,遂定了三局。谁先摔出垫子谁便输。” 吴玉铮此刻倒是和蔡之龙站到了一起。两人交头接耳的,偶尔商讨几句。 范姜跃进带着两个儿子,和风老爷子坐在廊檐下,晒着太阳、喝着茶,惬意地欣赏场上的小辈们切磋拳脚。 “依我说,您老吃了晚饭再走呗!”风老爷子啜了口热茶,见一局结束,两方打了个平手,乐呵呵地转头留起范姜跃进。 范姜跃进也不是矫情,实在是老宅来了客人,还是久未联络的堂族亲戚,听管家电话里说,下午先去京都其他亲戚家送年礼了,晚点再上门拜访,想来堂亲那边又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吧。 “今儿实在不行,下次咱哥俩再聚聚!两个小的在一起,还怕会没机会?”范姜跃进笑着婉拒,同时,抬头扫了眼站在一侧观战的范姜洄和凤七。 风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眯笑着点头:“那倒是!” “择日不如撞日。阿洄的生辰不就明日吗?虽然是小生日,可两家聚一块儿热闹热闹也不错!” 范姜卫国得了妻子的示意,主动提议。 范姜跃进眼一亮,对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上我家去!” “那怎么好意思!”风老爷子一听,连忙摆手道:“小七的生日宴,是她干妈早就定了的,这几年,她在外头东奔西跑的,平时也没给她热闹过,这才聚了大伙儿给她庆祝庆祝。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这么定了!”范姜跃进拍了拍腿,“横竖都是自己人嘛!吃的喝的,也就那些,主要就是图个热闹!”说完,他转向身后的大儿子大儿媳:“这事儿就交给你夫妻俩负责。” “成!”范姜卫国得到妻子一记赞赏的笑意,忙不迭应道。 范姜卫军在一旁揶揄地插嘴:“大哥可别搞错咯,明儿只是给阿洄过生日,还不是娶媳妇!” 闻言,众人都不禁笑开了颜,范姜跃进眯着眼笑接道:“亲家要是同意,我也没意见!” “这话可不能由我说了算!喏!小七还有个疼她上心坎的大哥,阿寰可是还想多留小七几年哪!” 风老爷子瞅到了刚从自家别墅返回的严景寰,朝他招招手,笑着说道。 严景寰会心一笑。没错!可不能让范姜家这么便宜就得了妹妹去! 不过今儿一聚,他倒是瞧出范姜家上下几口人,对妹妹还真的挺不错,至少她未来的公公婆婆都对她极好,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廊檐下的打趣,并未影响院中的比试。 三局两胜的切磋,最终,双方以平局收场。 然而,专心观战的人都心知肚明。毕竟是凤七的生日宴,多少有些手下留情。何况,唐武并未出场,这次带来的四名弟子,出列了三个,和军部、国安两部门联合起来的二十几个人中选出的三名代表对决。如此说来,四盟弟子要胜上一筹。 “啧啧!果真是古武世家出来的弟子,身手的确不凡!”切磋结束,双方队员握手致敬后,吴玉铮带头鼓掌赞叹。 “看来,咱们日后的基地实训,有必要请四盟弟子前去点拨一二了。”蔡之龙摩挲着下巴和身旁的林国志和夏盛商议。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小七在,还怕没人点拨?”吴玉铮闻言,凉凉地睥了蔡之龙一眼。 后者眼眸一亮!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哪?视线往人群中一扫,发现了正和身畔的范姜洄、归一等人轻声交流的凤七,心下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厢,看完比赛,范姜一家人告辞主家和宾客,先行回去了。 范姜洄因为几位长辈都喝了酒,他和范姜洐得负责开车,遂和凤七约了明日见,也先回去了。 “晚上拆礼物时,记得告诉我都收到了什么,嗯?”临别前,范姜洄趁着众人没注意,在凤七唇角窃了个香,轻声说。 他倒是想看看范姜洐、归一等几个对她“心怀鬼胎”的家伙,都送了她什么。 凤七哪里猜得到他的心思,应了声“好”,然后随众人送他们出了院子、上了车。 同时告辞离开的,还有吴玉铮、蔡之龙几位领导,以及次日马上有任务要出京的麒麟、天辰。 至于“csas”其他成员,以及月湖湾的客人,横竖没其他事,都被留下吃了晚饭再走,若是喝了酒就宿上一晚也没事。反正星光几个,都想留下来看好戏呢!(未完待续。。) 393 看戏 吃过晚饭,送走月湖湾的宾客后,星光一行人拥着凤七去她家客厅拆礼物了。 风扬、风旭兄弟俩,探头进书房,朝正拉着严景寰对弈的风老爷子说了声:“爷爷,我们也去小七那儿了。” 严景寰手执黑子,抬头叫住风扬,疑惑地问:“小七怎么了?” “没啥!就是看她拆礼物。”风扬想到星光透露的事,忍不住抿唇偷笑:“其实就是想看某人吃醋呗!” 某人?严景寰挑了挑眉,随即想到什么,眼波一闪,转头看向风老爷子。 “成!去吧!阿扬,叫你爸进来!今夜咱爷俩好好杀它一盘!” 风老爷子了然一笑,爽快地放严景寰回家看戏去,顺道让风扬把风驰叫进来。 接到老爷子的口谕,风驰端着杯盏从客厅移入书房,看到儿子、侄子连同干闺女的大哥,像一阵风似地转瞬就刮没了影,好奇地问书房内的老爷子:“他们这是干啥?家里出啥事儿了?” “呸呸呸!大好日子的,能出啥事儿?你干闺女拆礼物,都赶着去看呗!” “拆礼物能有啥好看的。”一听是这事儿,风驰顿时没了兴致,杯盏一搁,在老爷子对面坐了下来,捋起衣袖,准备和老爷子大杀一盘。 “拆礼物是没啥看头,可拆出了能让某人吃醋的礼物,那就有好戏看喽......” 毕竟也是过来人,虽然老了,可小年轻之间的那点情事,风老爷子岂会看不透? 他话音未落,风驰倏然亮了眼神,巴巴地看向老爷子,正欲开口。 “想都别想!”风老爷子斜眼一睨,“阿寰跟着去是理所当然。你干啥去?” “我......是她干爹。”风驰透过窗玻璃。瞅到了正和妯娌说说笑笑往隔壁走去的老婆。 “老子还是她干爷爷呢!”风老爷子没好气地吹了吹胡子,“有空不如管管你儿子!老大不小了,还光棍一条!小七都有对象了,他都快大她一轮了,还没个着落,说出去羞不羞?” “咳咳......”一提到儿子的婚事,风驰也是头疼的紧,“那小子压根就不听我们的......” “我看是你俩太宠他!”风老爷子索性也不下棋了,改而训起儿子:“哦!他说不谈对象你们就由着他不谈?这都二十几了?过了年要三十了吧?” “二十九。”风驰抽抽嘴角。恨不得回到一刻钟前,没听到儿子传达的老爷子的口谕。窝在客厅陪老婆聊天多舒坦,说不定现在也跟着老婆到隔壁看好戏去了...... “二-十-九!!!” 不说还好,一说,风老爷子直气得吹这胡子瞪眼:“我看这事儿也甭等他自个儿觉悟了,瞅着合适的就给他安排吧!还有那啥,山里也甭去了,立即给我回京都!” 闻言,风驰颇为无奈地瞥了老爷子一眼,心下嘀咕:这招要有用。何至于等到现在?就是因为没用,才眼睁睁看着儿子成年窝在山旮旯里头,做他的驻地军医,对象也没一个...... “他不是很听小七的话吗?让小七劝劝他......对呀!”风老爷子不知想到了啥。双掌一拍,喜滋滋地道:“小七的师父不就在市区开医馆吗?能转去他那里也挺不错!‘同德中医馆’如今可是享誉国内外,要找个对象肯定不难......” ...... 那厢,和众人一起观看凤七拆生日礼物的风扬。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他直犯嘀咕:谁在背后骂我?不过,马上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场内。 凤七瞪着一客厅的礼物。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印象里,似乎也就几位长辈,以及星光、范姜洄、江澈三人送她了礼物,怎么一转眼,客厅里都快被堆满了? “不如,小七先拆我们的吧!看看喜不喜欢!”星光眯笑着提议。 几个凑份子的知情者,例如烈阳、雷霆,此刻早就憋笑得满脸通红了。 只可惜,墨御那小子有事先回了,如果也留在这里等着礼物新鲜出炉,那得多精彩? 有什么问题?凤七狐疑地扫了他们几人一眼,无声地挑眉询问。 “没啦!这几个难得吃顿饕餮大餐,都兴奋一天了,甭理他们!”星光笑着揽过凤七的肩头,示意她开拆他们集体送上的精美礼物。 比三年前窜高了一个头不止的非人,嘴角噙着笑,双臂举着一台高像素dv机,主动担任着今日的摄影师。 归一因为这几天都休假在家,和已经成家的邢兵、何然一样,并没参与星光几人的凑份子活动,而是单独包了份生日大红包。不过,从雷霆几个不怎么懂掩饰的小家伙脸上,多少猜出了些许端倪。 和邢兵、何然交换了个了然的神色,笑意不减地拿出手机,开启了视讯功能后,拨通了范姜洄的电话。 “来来来!新鲜出炉的精美礼物就要启封咯!大伙儿准备好了吗?” 星光在凤七拆掉一层套一层的精美包装,即将开启最后一道锦盒盖的刹那,夸张地吆喝道。 “哇哦!” 当小巧精致的锦盒盖被开启,躺在绒面上的礼物显露于众人眼前时,不止凤七,在场所有人,不管知不知情,此刻都爆出了一声惊叹。 “不会吧?还真的一模一样啊!” 举着dv机的非人虽然参与了凑份子活动,可因为到的比较迟,没来得及看到实物,这会儿一见,也不由得圆睁双目,愕然不已。 “当然!我会搞错情报?”他身旁的雷霆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谁让墨御那家伙不声不响地就把小七拐去了! 前几日,他和烈阳结伴逛街,在京都大厦的一楼看到了约会中的两人,还没等他们打招呼,那两人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好奇之下,来到首饰柜台。从营业员那里打听到小七被套上戒指的事,不由起了捉弄之心。 凤七哭笑不得地看着绒布盒里那枚和她中指所带的指环几乎是同个模子出来的铂金戒,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与此同时,还在城郊高速路上行驶的范姜洄,见是归一拨来的电话,随手开启了支在导航屏旁的手机,还没来得及带上蓝牙,就看到了视讯传来的画面。 当即,一个紧急急刹。 “儿子?”坐在后排正和老公聊天的顾媛,不禁吓了一跳。还道前方出了啥事儿,“怎么了?前头有车祸?” 范姜洄一声不吭地把车子停到硬路肩,摘下蓝牙,拿起了手机屏,“很好!玛卡岛七日七夜豪华自由行想取消了是吗?” 咬牙切齿的低沉嗓音,透过归一开启了扩音功能的手机,传到了现场每个人耳里。 曾和天辰一起参与了讨价还价一事的夜行,闻言,忙凑到归一跟前。对着手机屏安抚那头被气得不行的男人:“削减掉一部分行事太过分的人我没有意见,可要说取消就太说不过去了啊!好歹我和归一、邢兵、何然可都没掺和!” “啊啊啊!夜行大哥,你太不讲义气了吧?”雷霆忙不迭跳了过来,“有这么好康的事。居然也不和我们提前讲!” 非人见状,也凑了过来,晃了晃手上的dv,讨好地对着手机屏笑道:“墨御。我是无辜的!雷霆他们拉我下水,我都不知道里头包的究竟是什么......再说,我可是谨遵你的吩咐。把小七拆礼物的现场都拍下来了,回去肯定不带剪辑地传给你......” 星光困惑地眨眨眼,看向显然知悉内幕的夜行:“什么玛卡岛七日七夜豪华自由行?” “咳......”夜行摸了摸鼻子,把那日在国安大厅,他和天辰问墨御敲诈的福利经过说了一遍。 刚说完,就被星光几个压到地上群殴了一顿! 让他不事先通个气!让他蹲在一旁看好戏! 夜行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包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委屈地解释:“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谁让你们自作主张,拿小七开涮了?!” “怎么会来不及说?从那日到现在,这都隔了几天了?亏你们两兄弟成天没事做在七楼晃进晃出的,我看你丫的就是故意的!” 星光不好意思面对视讯那头的范姜洄,再度拿夜行开起刀来! 两人索性在凤七家的客厅里上演起了全武行。 这厢,归一噙着笑将手机递给了凤七,示意她到室内去把炸毛的狮子安抚了。 “他们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了。”凤七关闭了扩音功能,将手机贴在耳边,走出了客厅,来到了夜幕深降、月光清冷的庭院里。 “这些家伙!”范姜洄没好气地低咒了一声,随即叮嘱起电话那头的小女人:“不管是不是一模一样,总之,不许你戴。丢还给他们,若是不肯回收,就随便丢到哪个旮旯窝里。” “好。”凤七弯着眉眼,柔声应道,想到他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不免担心起他的安全:“半途接电话,没事吧?” “没事,我停在路边了。这就回去了。等到了家,我再给你电话。”想到凤七此刻用的还是归一的手机,范姜心里难免有些不爽。 “对了,归一送了什么?”准备挂机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归一大哥?”凤七仔细想了想,“是红包。” 那就好!范姜洄圆满了,“下回等他三十大寿,咱们也回赠他个大红包。”(未完待续。。) ps: 谢谢maryane、灬亓べ`的打赏!谢谢青城溟乡的粉红票!谢谢乃们!o(n_n)o~ 394 心结 闹了这么一出,余下的礼物,大伙儿也没心思继续围观了。 邢兵、何然几个有家室的,和严景寰说了声,趁着月色皎洁,先行返家了。 归一叫走了异能组几个队友,宿他父母家去了。 风扬拉着星光、夜行、腾鹰几个老队友,回风家打牌去了。 最终只留了烈阳、雷霆、顾晓几个小年轻留宿凤七家。 严景寰替他们分了被铺后,让他们早点洗漱休息,又回到了楼下客厅。 “还有这么多?”扫了眼那堆还没拆包装的礼物,连他都觉得那些人太客气了。 “是啊。”凤七刚拆出江澈送她的粉色桃心的水晶发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有些哭笑不得。她似乎从来不用如此富有小女生气息的头饰吧?江澈又不是不知道。摆明了是故意的。 再是范姜洐送她的细细长长的礼物,拆到大半,她就猜到是什么了。 “哟!这只笛子不错嘛!”严景寰也看到了,从妹妹手上接过了这支质地上乘的紫竹笛。 “谁送的?” “范姜洐。”凤七答完,继续奋战其他的礼物。 严景寰试着吹了几声,失笑地摇摇头:“看来,我没这个天赋啊!对了,你会吹笛子?”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妹妹还爱好声乐? 凤七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偏着头想了想,回道:“唔,也不算精通,略知一二吧。” “真的?”严景寰一听妹妹竟然还懂音律,马上移开了她正在拆包装的礼盒,把笛子往她手里一塞,“来!随便吹一曲给大哥听听!诶,这些先放着嘛,有的是时间让你整理!” 随便吹一曲?吹什么呢? 凤七蓦地想起曾经应允范姜洄的事。那会儿,她似乎说过:若是他坚持等她到成年,她将吹一曲《凤求凰》给他听。 “没事,随便吹啦,大哥又不是很懂,错了也不打紧!”严景寰见妹妹低着似是在沉思,还道她是在回想曲目,忙笑着催道。 刚巧,范姜洄的电话进来了。 他刚到家,回到卧室后。冲了澡,边擦着头发,边给她打电话。 得知范姜洐送她了一支紫竹笛,不禁黑了脸。那可是要用嘴巴吹奏的。那家伙究竟安的什么心?居然送她这么亲密的礼物。 “正好,大哥想听,你要有空,我把扩音器打开。” “有空!”当然有空!范姜洄立马应道。 于是,凤七开启了手机的扩音功能,支在茶几上。演奏起来。 《凤求凰》是凤族自创的曲目,与她曾在这个世上听过的古琴曲全然不同。除她之外,应该无人知晓这首曲目的寓意。 前世的凤族子嗣,但有心仪的对象。都会弹奏此曲,借此表达心意。 她前世学会了却从没弹奏过,还以为此生都不会有机会。 想不到,十六岁的生辰。离开凤族十六年,她竟有机会吹起这首“故乡”曲。 音色柔和、圆润的紫竹笛,在静谧的月色下。吹奏起旋律轻扬、悠柔的《凤求凰》,不止吸引了身畔的严景寰、手机那头的范姜洄的全副心神,也勾得楼上客房里的烈阳等人,隔壁的风家老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翘首侧耳倾听。 凤七也全然徜徉在了曲目里,似乎根本不必她费神回忆,悠扬的曲调自然而然地就逸出了唇畔。 脑海里闪过前世的一幕幕场景,有突破升级壁障的喜悦、有孤身离家历练的苦寂,有阖家团圆时的喜庆,也有战场送别时的悲情 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浮涌,她立在窗前,背着灯光,没让身后的严景寰瞧出端倪。 不知何时,曲调终了,室内户外仍旧静谧一片。 包括手机那头的范姜洄,强忍着想飞车来到她身旁、紧拥她吻她的冲动,良久,抑制下心头泛滥的思绪,喑哑地赞道:“很好听!” 严景寰也才回过神,带头鼓起了掌。掌声不止有他,还有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下来的烈阳等人。 “怎么都下来了?”凤七迅速敛下波澜般冲荡心湖的思潮,回头朝众人浅浅一笑。 “真的很好听!”顾晓微笑着竖了竖大拇指,“如果拿到外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国的高级笛手在吹奏呢!” “是呀小七,我们都不知道你原来会吹笛子,而且还吹得这么好!”烈阳感慨地叹道。 这么多人中,他可以说是最了解她过往经历的人。孤儿院六年、血彧六年,逃离血彧后,又一起进了国安。却不知,她还有这一项特长。 虽然不懂音律,可方才的笛音,不知何故,他竟然听出了无奈和寂寥。 想来,笛子是她最近几年才学会的吧?来了国安之后,他和雷霆倒是成天混在一起,而她,却因为任务使然,不得不分在不同的学校,因此而疏远了 “小七” 这么一想,烈阳有些自责,他们几人中,他的年龄最大,凤七最小。然而实际上,似乎都是她在带领他们,逃离孤岛、进入国安、扫除威胁,每一步,往细了想,无一不是她起的头、带的队。只是因为她一贯而来的低调寡言,让外人不自觉地忽略了她的主导性。 “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看着我?” 凤七收好笛子,抬头见众人还立在原地,定定地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不禁好笑地挑了挑眉,“不早了,还不准备睡?” “是不早了!各回各的房吧,媏媏也上去,礼物明天在理。明天不还要去你未来公公家吃饭吗?当心迟到了出糗哦!” 严景寰回过神,笑着打破了室内的静默。摆摆手,示意烈阳等人都转身上楼,随即拍拍小妹的肩,提醒她别搞到太晚。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手机说的。相信范姜洄也听到了。 待众人都上楼后,凤七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地还没拆的礼物,和范姜洄聊了几句。 见时间确实不早了,次日两家又要聚,范姜洄主动和她道了晚安。 挂了电话后,凤七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熄了灯,上楼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风家。风驰夫妇俩洗漱完刚要上床,就听到了轻扬的笛音,忙来到外头,正好看到儿子和他同事正趴在窗台前往隔壁瞅,也跟着侧耳聆听起来。 一曲完毕,才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谁吹的呀?这么神!” “会不会是小七的大哥?”风扬摩挲着下巴率先猜道。 “明天去问问,吹这么好!不去发张专辑就太可惜了!”夜行晃着脑袋叹道。 “我倒觉得很可能是小七丫头!”这时,风老爷子也走出房间,慢悠悠地猜道。 “爸怎么也还没睡?不会是被这几个小子打牌的声音吵醒了吧?”何天玲忙上前。替他披了件外袍上去。 “妈!”风扬忙喊冤道:“我们几个很小声好吧?而且还在房里,要不是听到笛音,哪里会出来!” “对!不干他们的事。”风老爷子笑呵呵地帮衬道:“是我睡眠浅。”其实,他是想到了小七会内功。吹出的笛音。若是不带一丝内力,肯定无法这么清晰地传至他们耳里。 这事儿,还真被风老爷子给猜着了。 凤七吹的时候,起初还控制着力道。可随着她陷入前世的旧忆、思潮澎湃,渐渐忽略了丹田处的那两枚气丹,在笛音的缭绕下。即使没有她刻意催动,竟也徐徐转悠了起来。 连带着奏出的音色越发浑厚有力,一传数里,还如此清晰。 听风老爷子猜是凤七,其余人都不怎么相信地否决。 “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小七来国安也快四年了,都没见她亮过一手啊?” “会不会是录音机里放的呀?她不还在拆礼物吗?边拆边听?”腾鹰掏掏耳朵,猜道。 当然,这个猜测被众人全数驳回。 “算了,明天一问不就知道了嘛!” “对对对,明天起来我就去问问。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回房歇去!” “你们几个!也早点睡吧!特别是你小子!明天还要负责开车,要是出啥状况,看我不削死你!”何天玲一扫想遁回房间继续打牌的儿子,没好气地念道。 “是!马上就睡!”风扬回了她一记军礼,笑嘻嘻地合上门。 一转身,四人再度聚首牌桌,难得有机会聚一块儿,怎能不尽兴呢?! 范姜洄和凤七结束通话后,打开笔电,查收了洛水从玛卡岛发来的邮件,回复了一些需要他亲自批示的文件后,靠在椅背上发起愣。 “叩叩叩!”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他还道是母亲,惯例来催他早点睡。 不成想,竟是范姜洐。 “能谈谈吗?”。范姜洐双手环胸,倚在门前,“说起来,我们似乎很久没面对面聊天了。” 范姜洄剑眉一挑,努了努嘴,“进来吧!”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办公?”范姜洐一眼扫到书桌上开启的笔电,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提前回来,工作量反而增加不少吧?” “和你无关吧?”范姜洄觑了他一眼,随手合上笔电,背靠着书桌反问。心里还在为范姜洐送的紫竹笛而气闷。 范姜洐也不客气,在书桌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后,从茶几上拿了本最新期的《商贸周刊》,翻阅了几页,说:“母亲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范姜洄闻言,只挑了挑眉。 半晌没听到回应,范姜洐从杂志上抬起头,彼此视线相撞,他不甚自然地移开,垂睑落回手上的书页,“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范姜洄仍旧没吭声。其实是不知道怎么接。 那件事,可说是纠缠了范姜家十数年,最终抽丝剥茧,还原真相,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或许,是因为其间还夹杂了一条人命。虽然,那人是咎由自取,可无论怎样,她至死都在范姜家的族谱里,是他叔叔的妻子,他堂弟的母亲。 他虽然因母亲的苏醒、康复而松了一口气,却无法高兴起来。 相反,他有时会想,范姜洐和江澈,若是知道了此事,想必会很难过吧?他们的亲生母亲,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竟然以死来报复,甘心丢下未成年的大儿子、襁褓中的小儿子 “阿澈他,也知道了?”良久,范姜洄打破静默。 “不。我没打算让他知道。”范姜洐摇摇头。 江澈自小和外婆外公一起住,性子单纯,继续保持就好。反正,那个女人,对江澈,从来没尽过责任。 至于自己,曾经为她嫉恨、仇视亲人,如今又替她擦净了屁股,道歉的道歉,补偿的补偿,也该够了! “听说你年后就要进军部了,恭喜!”范姜洄看出了范姜洐浑身散发出的落寞气息,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一码归一码,恭喜之后,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我还听说,你送小七一支紫竹笛?” 略带酸意的语调,让范姜洐不由弯起了唇角,抬眼回视,“没错!笛子传音,通常,都用来送心仪的女子” “好你个范姜洐!她可是你未来嫂子!目无兄长!该揍!”范姜洄说着,拔拳就朝他那张碍眼的脸上挥去。 范姜洐岂会由他得逞,身子一避,手臂一格,挡住了堂兄猛烈的拳击,心下暗咒:还来真的呀! 范姜洄见一拳落空,再挥来一拳,同时,身形前移,挡住了欲要闪避的范姜洐。 连续几拳后,范姜洐终于避闪不急,中了一拳,当下,鼻梁青肿,也顾不得往日的风范了,揉了揉发疼的鼻梁,冲着堂兄喊:“这可是你逼我的!等下被揍得见不了人可别怨我!” “谁见不了人还未可知呢!”范姜洄丢开睡袍,裸着上身,活络起手腕。死小子!居然敢宵想未来嫂子!旧怨新仇,早就想揍他了! “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范姜洐也脱去了外套,捋起衣袖,甩了甩头。心道:你去了顾氏那么多年,我就不信你还能保持以前的身手! “嘭!” “嘭嘭嘭!” “啪!” “啪啪啪!” 顿时,房内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响声。 引来了刚要睡下的范姜卫国夫妇,以及范姜卫军和江澈父子俩。(未完待续……) 395 甜蜜的误会 “嘶!好疼!” 男人趁机想博得佳人的怜惜。 谁知,正替他上药的佳人还没开口,不识相的人又插进了嘴:“啧啧!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啊!一点小伤也能鬼哭狼嚎的唉!阿澈啊,这么一比较,你大哥我是不是好可怜?你看我的脸?比他伤得重多了,却没他那样的待遇” “噗嗤!”正给严景寰斟茶的江澈,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接到男人睇来的白眼警告,不由缩了缩脖子,劝起一旁心结已了、嘴巴却仍不甘示弱的兄长:“大哥,你要还想再上一次药,我来帮你。是不是频率高点,就会好得快些” “噗嗤!”这回换严景寰笑了。 目送走范姜洐兄弟俩,一脸促狭地看向正闭着眼,惬意地享受妹妹上药服侍的范姜洄:“怎么?昨晚内乱了?” 可不是嘛!范姜洄心下哼道。 积蓄多年的怨意,一旦爆发,后果可想而知。 好在他这三年来,虽然不像在国安时经常训练,可身手依旧不弱。和范姜洐打了个平手,他伤处多在身上,而范姜洐都被他招呼在脸上。外人眼里,自然是他略胜一筹。 “唔”凤七按压的手指来到他的胸口,引得他不自禁地闷哼出声。 “这里才是伤得最重的部位吧?”凤七皱眉总结。 方才涂抹脸部淤肿时的哀嚎,明显是在搏她同情。而真正的伤处,他却极力忍着。 “得!你继续上药吧,我出去看看老爷子们在干啥。”严景寰见妹妹的表情,心知他的确伤得不轻,遂搁下茶盏,不再打扰妹妹给他治伤。 等严景寰一走,范姜洄立即抱住凤七。送上一记缠绵的热吻。 “先上药吧!”待喘息时,凤七没好气地推开他,继续手上的工作。 昨晚收到江澈发来的短信,并附上两张淤肿不一的猪头脸,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等她联络上范姜洄,了解了前因后果,顿时哭笑不得。 两个年纪不算小的堂兄弟,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清算了一遍新债旧账。 好在被破门而入的范姜卫国、范姜卫军迅速制止了,否则。怕是还要严重吧? “我那不是气不过他送你的礼物嘛!”范姜洄拉过她没上药的手,贴着自己因淤肿而有些发烫的脸颊,上下摩挲着,轻声解释。内心,是怕她生气的。 凤七瞥了他一眼,想抽回被他贴在脸上的手,“一个手怎么上药?” “没事,随便上点。”范姜洄不肯放。视线始终胶着在她的脸上,想从中看出她到底有没在生气。 虽然她来了之后。只扫了他一眼,就打开带来的自制膏药罐,二话没说给他上起药,可他就是猜不透。她到底有没有在生气呀?气他和范姜洐打架,气他打架后也没立即和她说,还是江澈那小子告的密。虽然隔上一夜,他也不以为自己脸上的淤肿能立马消退。 “我” “别说话。”凤七见表皮的瘀伤都抹的差不多了。右掌一翻,贴上他的前胸,徐徐渡了几丝真气给他。化解了他体内的瘀结,减轻疼痛。 “有没好一点?”估摸着差不多了,她收回手掌,抬眼问他。 范姜洄表情古怪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猛地将她揽入怀里,确定道:“你没生气!”不仅没生气,还输了真气给他疗伤。 “我为什么要生气?”凤七纳闷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伸手探上他的额,微蹙的眉头舒展,没烧啊,那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范姜洄欣喜地拥紧她,心头的忧虑也因她的反应豁然开朗。 是啊!他怎么忘了?她素来都是这样的脾性,遇事冷静、沉着处理,但那并非是不担心他、不心疼他的表现,相反,她在以最快、最好的方法帮他减轻伤痛。 “唔!”她刚一抬头,就被他攫住了双唇。 较之方才热烈数倍的缠绵长吻,激荡得两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我爱你” 他爱不释口地流连着她樱红的唇瓣,喑哑地说出酝酿心底已久、却碍于面子,始终不好意思道破的情话。 他以为会将这三个圣神的字眼留到订婚的时候,甚至还想好了相应的温馨氛围。却没想到,脱口而出,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他的脸肿成了猪头,而全身上下还挂满了瘀伤 “咳”范姜洄耳根发烫,忙将脸埋入她的颈窝,不敢迎接她的眼。 在他的认知里,那三个字出口时的场合,该是郑重又深情的,可如今,面对自己这张搞笑的脸,他发誓,随便谁,都无法和那三个神圣的字眼联系起来。 噢!他懊恼地暗咒。第一次后悔昨晚和范姜洐大打了一架。 “范姜?”凤七不解他的反应。既然表达了他对她的情意,又为何表现出像是后悔了的反应? “嗯?”范姜洄埋着脸,闷声应道。 “你在后悔吗?”。 “嗯。”他确实在后悔。干嘛非要在昨晚和范姜洐打架?随便哪天不好吗?偏偏是昨晚,还是大半夜的,没几个小时就要招待她的家人,面对她。 害他此刻想拥着她说些柔情蜜意的话,都不好意思抬头,怕她看到他的脸就偷笑不已。虽然,她不见得会。 然而,凤七误会了他的反应,还道他后悔说出了那三个字,虽然,她不以为两情相悦,非得借助言语来表达,可既然开了口,又想收回去,这说明什么?他对她,真的是她以为的那样吗? 她不自禁地松开反搂着他背的手,胸口间传来的闷痛,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怎么了?”范姜洄觉察到她的身子突然绷紧,吐在耳畔的呼吸,似乎也有片刻停滞,忙从她颈窝间抬起头,担忧地巡视了一圈她的脸色,“哪里不舒服?” 凤七趁势收回自己的手,转身收拾起茶几上的膏药罐,垂着眼睑低声说:“早晚各一次,等淤肿退了,就不用抹了。”说完,似是要离开。 范姜洄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小七?” “你在生气!”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没能瞧出端倪,那也太逊了。 可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他脑子里飞快地思索起方才两人之间的互动,想从中找出导致她突然不愉的原因。 “没有。”凤七迅速摇头,顺便想挥去心口那抹极不舒服的酸涩之味。 “你有。”他长臂一环,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在没搞清楚之前,他才不会松手。就怕怀里的小女人钻牛角尖啊!一说到钻牛角,他似乎抓到了哪里不对劲。 “你是不是误会了?”他低头,双手改而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虽然自己的脸依旧肿得像猪头,可管它的呢!再纠结这种小问题,没准真把老婆给气走了呢! “误会?”她一愣,继而以平静的口吻陈述道:“你刚刚,承认后悔了。” “是,可我后悔的绝对和你理解的有出入。”范姜洄松了口气,随即把之前的心理活动向她解释了一遍。 “你是说,你因为脸上的伤,怕我偷笑,这才后悔昨晚和范姜洐大打出手?”凤七听后,讷讷地复述了一遍。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是和她理解的大有出入。 “没错!老婆!不如我们早点订婚吧,省得彼此猜来猜去。”也省得他老是要留心防范那群不识相的家伙! 一声“老婆”,当即红了凤七的耳根,“别乱喊。” “没乱喊。反正你是我的,就算必须等到两年后、你满十八,你也是我的。早喊晚喊都一样。”误会解除,他咧嘴笑着,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这会儿又不怕我偷笑了?”她抬眼睨了他一眼。不过,不定睛看还好,这么盯着他看上两秒,果真像极了重大祭祀时,供桌上那只猪公。 “噗嗤” “那那那!严景媏!我就说你会笑我吧?” 他抹了把脸,佯装懊恼地瞪了她一眼,心头却盈满了暖暖的笑。 “好,我不笑噗嗤!” 对不起,忍不住。她眼波流转,笑意盈眼。 “唔”他以唇封缄,看她还笑不笑他像个猪头!(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和Maryane的打赏!么么!O(∩_∩)O~ 396 老婆本 两家趁着范姜洄的生日,围坐一起,敲定了凤七十八岁生日的订婚宴。 这么一来,今年的除夕,两家都热闹了。 虽说还隔着两年,可好歹也算是八字有了一撇,两家成了既定的亲家。 离除夕没几天了,大伙儿讨论完订婚宴的事,开始商定起哪天到谁家拜年、哪天又去另一家聚餐,还约定了某一日到顾氏新开的餐厅尝新。 一顿生日饭,直吃到下午两三点方才结束。 送走了未来亲家,顾媛拉着范姜卫国回了房,私下商议起聘金的事。 “阿洄说,这事儿他自己会搞定,你说他一人怎么搞定啊?婚房总得置办吧?” 顾媛打开保险柜,翻开了其中一本存折,那是她替儿子存的老婆本,虽然前几年一直没打理它,可也不影响现在拿出来使用。 范姜卫国好笑地觑了妻子一眼,“婚房他早就买好了。你以为呢?儿子在玛卡岛三年,赚到的,绝对比你我想象得多的多。” “咦?”顾媛不解地抬头。 顾氏集团分给儿子的薪金,她身为股东之一,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三年下来,存下个几十、上百万或许可能,可要在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方置办一处婚房,可没那么轻松。除非只是一套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那也轮不到内环以内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范姜卫国看着妻子傻愣愣的表情,好笑地捏捏她的面颊,拥着她在床沿坐了下来,“你儿子自己和我说的,说是连续三年风投获利,目前的身家,上亿还是保守的。” “不是吧?”顾媛瞪大了眼,“你说的是阿洄?我们儿子?”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还是说,你打算再给我生个儿子?唔,这个想法也不错,反正你还没绝经,这个年纪只要小心点,想生孩子还是可以的” “范姜卫国!”顾媛顿时满面通红,“你怎么越来越没皮了?” “有皮又没什么用!”他以前就是太要皮了,这才害她委屈了那么多年,也害他落单了那么多年。 范姜卫国嘟哝了声,随后仰身一倒。躺在了大床上,顺势拉下了妻子,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夫妻俩就这么躺在松软的羽绒被面上。 顾媛被他的动作搞得好气又好笑,“还是大白天呢!” “关着门呢!”范姜卫国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江澈的喊声:“大伯!大伯母!爷爷找你们商量个事儿!” “哈哈!”顾媛支起胳膊,笑着捏捏老公的鼻子。大白天的,被逮到了吧? 被范姜卫国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狠狠亲了一口。 “起来了啦!别让爸久等了”顾媛轻笑着推推他。妩媚的颜姿,不失少女娇俏的模样,惹得他裤裆处的老二一阵昂头,当即低头再度覆住了她的唇。 “别我可不想在家人跟前出糗。”顾媛轻喘着制止道。要真被他得逞了。没个半小时哪起得来? 范姜卫国只好很不尽兴地放过她,不过,“留到晚上。” 顾媛自然知道他话里隐晦的意思,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迅速起身,整理起了衣衫。 自从玛卡岛回来后,他几乎天天晚上缠着她做这事。要不是白天还能补眠,否则哪吃得消。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劲。儿子都快娶媳妇了,老子还这么精力旺盛 “这样不好吗?”。范姜卫国从妻子的表情上多少猜出了她的心理活动,乐呵呵一笑,披上外套拉着她出去了。 老爷子的书房里,范姜卫军已经在了。 之所以召集儿子媳妇,是为了三个孙子将来娶媳妇的事。 “阿洄定下了,阿洐也快了,阿澈虽然还在上高中,不过几年辰光,一眨眼的事。”范姜跃进说着,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三个信封。 范姜卫国和范姜卫军对视一眼,没怎么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反倒是顾媛,先猜到了,忙不迭劝道:“爸,卫国说,阿洄自己存了不少老婆本,您甭操他的心。再不济,还有我们呢!” “这是什么话!”范姜跃进眉头一挑,二话不说将三个信封分别塞到儿子媳妇手上,“一人一份,份额一样。也甭计较谁多谁少。这是你们妈在的时候,就和我商定好的。” “不不不!”范姜卫国兄弟俩这才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连忙推拒不肯收。 “收下!”范姜跃进两眼一瞪,“这是命令!” “啪!” “啪!” 闻言,两兄弟双腿一蹬,行了记军礼。待收回手,才意识到被老爷子喝得遵照了,顿时哭笑不得。 “爸!” “爸!” “行了行了!平时也没见你们围着我唤上唤下的!”范姜跃进没好气地扫了两个儿子一眼,随后对顾媛说:“阿洄的订婚宴,就交给你了。横竖还有两年时间,考虑得尽量周到些,没得让亲家看低了。” “爸放心!开了年我就筹办,选家口碑好的婚庆公司,绝不落了范姜家的面子。” 范姜跃进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摆摆手,“成!其他也没事,对了,卫军,你留下,部里还有些事,我得交待你” 听老爷子这么说,范姜卫国只得捏着手上的信封,和妻子先退出了书房。 刚巧,碰到范姜洄送凤七回了南溪庄后回来,顺势被顾媛叫进了房间。 把老爷子送他的信封拆也没拆地直接转交给他,又将自己给他存的老婆本也取了出来。 “喏,这是你爷爷送你的,这是爸妈给你存的。无论老宅这里给不给你留婚房,新房还是要置办的。” “妈!”范姜洄会过意,哭笑不得,“我不是和爸说过了吗?婚房我早就搞定了。” “我说了呀!”范姜卫国在一旁喊冤:“可你妈不信我也没办法。”他无奈地摊摊手。 “这么说,你爸说的是真的了?什么风投那么赚钱?三年就能身家上亿?”顾媛皱了皱眉,不禁担心起儿子所谓的风投获利。 范姜洄笑着摇摇头。随即揽着她的肩,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认真解释:“是正规渠道的信托投资。风险固然有,可你该相信你的儿子。” “妈只是担心” “我知道。我现在投在里头的,是利润翻利润之后的资金,绝不会触及根本。”范姜洄拍拍母亲的手背,微笑着安慰。 “那就好!”顾媛松了口气,随即瞪了老公一眼,“既然你早知道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要不是今天提到这个事。你们爷俩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冤枉啊老婆!”范姜卫国苦着脸在一旁解释:“你儿子当时就那么一提,根本没刚刚说得那么具体,我哪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呀,万一”万一风投失败,岂不是白高兴一场?那倒不如先不和家人说。 “我儿子就不是你儿子哦!”顾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转头对儿子吩咐道:“既然如此,妈就放心了!改天带妈去看看婚房,哪家的开发商?位置在哪里?需不需要重新装修?” “好。正月里找个好天。到时我把小七也接来。”范姜洄莞尔一笑,点头应下了,然后直起身,对父母说:“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晚饭不用等我。” 他真是有事回来的,否则,也不会刚把小七送到南溪庄,就匆匆赶回来了。 听洛水说。恒利集团私底下在收购顾氏散户的股份,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哼!本来还懒得理会,取消了合作大家就撒哟娜拉。没想到恒利不死心,还想来阴的。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美利坚的市场,他会让恒利吃得下却无法消化! 除夕前,范姜洄忙着远程处理顾氏集团的事,凤七也没消停。 听赵灵霄说,近段时间,有股诡异的力量,一直在干扰“盟义侦讯”的业务。他试了各种法子,可每到关键时刻,对方就像凭空消失似的,突然就断了踪影。 不止他,简斯汀和雷霆也都相继追踪过了,甚至还联手下了个迷障,想引诱对方上钩,却还是没能将对方揪出来。 “我怀疑是个顶尖骇客,可奇怪的是,他每次都只是点到为止,并未接入过服务器。” 这是赵灵霄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以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侦察所得,对方的计算机技术绝对在他之上,如果真是冲着他或“盟义侦讯”来的,完全能黑得他措手不及,为何要这样?就像是在和他捉迷藏 “资料库也没被破坏?”凤七听后,也觉得很困惑。 “没有。但是”赵灵霄说到这个,唇角有些苦涩,那可是他迄今为止最得意的成果,却被人随随便便就侵入了:“起初,我以为是安全的,可后来,我发现密码其实被破解过,只是对方不知何故主动切断了信号” 这么奇怪!凤七蹙紧了眉心。 “不过你放心,资料库重新加密了,服务器也重置了密码,应该没那么快被破解,只是,若一直揪不出这个人,总无法安心。” 赵灵霄的担心没有错。“盟义侦讯”发展至今,规模已经不小了,里头收录的加密资料,没有上万,也有好几千份,随便流失一份,就有可能毁了“盟义”的信誉。倘若整个资料库都被窃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给我点时间。”凤七沉吟了片刻,吩咐赵灵霄:“在这之前,你继续跟紧。” 她想到了EYE的“神机手”,只是不确定对方能否跨网域追踪。(未完待续……) PS:谢谢戥逸的粉红票!谢谢轩辕御谶的打赏!么么亲们!另,推荐好友刺嫩芽的新书《素女寻仙》:白手起家,偷遍修仙界。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前往一戳。O(∩_∩)O~ 397 姜是老的辣 “咔嚓!” “非常好!” 风扬跑回相机架前,浏览完几秒钟前自动拍摄的全家福,朝还在原位等他汇报拍摄情况的众人比了“ok”的手势。 大伙儿这才笑着散开。 何天玲和妯娌几个收拾起了除夕团圆宴后的桌席。 风老爷子则乐呵呵地掏出怀里早就揣着的利是封。 “来来来!到爷爷这儿领压岁钱喽!”他朝凤七几个小辈招招手。 “对对对!等爸发完,还有我们的!”何天玲拍拍凤七的肩,“去吧!去吧!” 不等凤七开口,已经收起相机架的风扬,跑过来拉着她去风老爷子跟前排队领岁岁红包了。 这是风家过年的传统。孙子辈,只要还没结婚的,无论工作与否,都能领到长辈给的红包。 不止凤七,严景寰也有。 拿着刚派发到手的新年红包,他英俊的脸泛起了红晕。 “习惯就好!”和他高中同班三年的风潇,过年回了南溪庄,此刻也从老爷子那里领来了红包,勾着严景寰的脖子,笑着道。 “对了,阿寰,温御衡你还有联系吗?”。他记得他们曾是一个篮球队的。 “嗯。怎么了?”严景寰点点头,篮球队几个死党,他平时都有联络,只不过各自都忙,久未见面罢了。 风潇挠挠头,“我们单位要去海城开分公司,派我提前去考察,我听说御衡毕业后考入了工商局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请教他一些程序上的事” 风潇知道严景寰的性格,请托求媒的事,他向来不接。 严景寰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误会了?既然是妹妹的干亲,多少也算一家人。能帮则帮,何况,他能提供给他的,也无非是温狐狸一个公布在外的手机号码,至于其他的,温狐狸自己会解决。 “谢谢!”风潇见他二话没说就翻出了温御衡的手机号码给他,忙不迭致谢。 “举手之劳。”严景寰努嘴回道。 顺手拉住了满屋子笑跑的风家第四代,把事先准备的红包分给了他们。 “还是你有心。”风潇存储好温御衡的手机号码,抬头看到严景寰的举动,不禁笑着朝他竖竖大拇指。 “这还用说!”风老爷子突然从两人身后冒了出来。瞪了眼亲孙子,又笑呵呵地看向严景寰:“走!陪老头子杀一盘去!” 待严景寰陪风老爷子进了书房,风扬过来勾着风潇的肩,一脸笑意地问:“怎样?这两年过年轻松吧?” 往年,可是他们两堂兄轮着被老爷子召进书房伺候,如今这苦差事全权移交给了严景寰,表面上看着两人是失宠了,可实际上,心里都偷着乐呢。 要知道。陪老爷子对弈可是件非常吃力的事,不过奇怪的是,严景寰似乎从来没抱怨过,也不知是他的棋力高超。还是老爷子暗中让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书房挪了挪,趴着未合密的移门外,偷看起来。 “听媏媏说。过两天要回江沪祭拜?” “嗯。”严景寰沉思了片刻后,落下手执的白子,“定了初四中午的机票。难得去。就住两天,初六回来。她初七就要复职了。” “这么匆忙。”风老爷子咕哝了一句,“国安那边你怎么打算的?难道真要随她继续干下去?” “喜欢就随她。只要别带着一身伤回来就好。”严景寰落下白子,抬眼看了老爷子一眼,垂下眼睑的同时,轻笑道:“爷爷也甭太担心,那小子比我们更牵挂。” “那倒是。”风老爷子盯着棋盘看了半晌,才缓缓落下一子,继而轻叹了一声,把话题转到了几个孙子头上:“说起婚事,阿旭那几个小子都老大不小了,一个个地还推三阻四特别是阿扬,你若有空,替我找他谈谈,我看他和你挺谈得来的。” 闻言,严景寰顿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瞥了风老爷子一眼:“爷爷想我找他谈什么?”若是谈婚论嫁的事,他比风扬还小几岁,让他找风扬谈话,不觉得怪吗? “最好能劝他回来,在京都,他想去哪个医院都成,只要别回那里虽说阿潇也是经年不回家,可至少不会让我放心不下难找对象是一方面,主要是,军医这种行当,让人不踏实,这些年,他人在山旮旯里,我一想到就睡不好,谁知会不会被外派临战别说和平年代无战争这种话,谁能保证永远没有?” 随后,室内陷入一阵短暂的静默,半晌,严景寰点点头:“我尽量。”只能说尽量,最终的抉择权在风扬自己手上,谁都无法替他做决定。 “你愿意就最好!阿驰夫妻俩,宠他没了边,最多口上唠叨几句,可转眼都二十九了,还这么居无定所的,着实让人不放心”风老爷子继续感慨。 “你二十九了?”门外偷听的风潇一听老爷子报出的年龄,诧异地看向身侧愣神的堂兄。 “二十七!”风扬没好气地接道。家人总喜欢报虚龄。按他身份证上的年龄,他离二十八都还差半年呢。 “噗嗤!”风潇被他的表情逗笑,忙伸手捂住了嘴,生怕屋里头的两人发现。 此时,室内传出风老爷子主动认输的话:“得!一聊天就走神,又输你一局!” 又?难不成老爷子经常输给严景寰? “承让!”严景寰淡定一笑。 “怎样?再来一局?还是想回去陪小七了?这会儿守岁还早着吧?” “嗯,还早。陪爷爷再来一局。小七在书房忙,这几天不知有什么事,总见她眉头不展。” “许是单位的事,多劝劝她,小小年纪,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嗯,正因如此,所以想带她回趟老宅,拜祭父母是一方面,也想顺道带她出去散散心。” “范姜那小子没意见?”风老爷子闻言,捋着胡子低笑着问。 听说那小子初八就要回玛卡岛,而丫头初七要复职,正月里能相处的时间统共也没几天,还要被严景寰拉出三天回江沪。 “他会同行。”严景寰撇撇嘴。 那小子一得知他们兄妹俩打算回江沪祭拜,主动承下了订机票的任务,顺便替他自己也订了一张。不过也好,这样回来的时候,妹妹就不必一个人了。他此行回了江沪,短时间肯定是不会回来了。老宅那帮亲戚,还需要他严阵以待。 “哈哈!”见他一脸郁闷的表情,风老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可笑了没几声,就立即垮下脸,“怎么这么快?” “承让!” 啥?门外偷看的两堂兄弟,再一次面面相觑,这么快又结束一局?且又是严景寰取胜?难怪!两人恍然大悟。难怪对于爷爷的邀战,严景寰总能淡定以对,敢情是用聊天战术取胜的呀? 而他们,往年都是一声不吭、正襟危坐这就是差距啊! “不听了?”风潇见风扬转身,压低了嗓音问。 “嗯。”风扬闷声应道,看其表情,像是想通了什么,往客厅走去。 “爸。”风扬唤了声坐在客厅陪叔伯聊天的风驰,朝他招招手,“我有事找你谈。” “哦?”风驰挑挑眉。大一岁果然不一样了啊,往年这时候,哪里能见着他? “怎么?谁惹你不愉快了?”风驰端着杯盏进了儿子的房间,笑着调侃道。 “爸!”风扬不像以往那样反驳老爹的调侃,而是一脸凝重地问:“爷爷为了我的事,经常睡眠不好?” “咦?”风驰愣了愣,没听老爷子提过啊。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了?”风扬抹了把脸,自责地道:“我刚刚在书房门口,亲口听到爷爷说的。”顿了顿,他抬眼看向风驰:“爸,我是不是太不孝了?让你们操心这么多年,让爷爷也跟着担心?” “也不能这么说,路是你自己选的,我和你妈的意见,终究只是个意见,最终的决定权,还在你自己。当然了,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即使做不到像你堂哥那样,三不五时回个家,可至少,就在长辈近旁,且知晓你安然无事,也就放心不少。” 风驰说完,把杯盏往儿子的书桌上一搁,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不止你爷爷,所有的长辈,哪个不希望咱们风家这个大家族安稳顺遂、子孙后代平安康健?你喜欢从医,这一点,谁都不会反对,可你现在的职业,并不是普通军医,而是国安秘密基地的军医,平时想联络你都是个难事,更别说自由了” 对于老爹说的这些,风扬自然都知道。可一直以来,他既喜欢也习惯了实训基地里的工作氛围,加上父母对他,从初时的念叨,到如今的任命,让他以为已经争取成功。殊不知,家人在背后,一直都在提心吊胆。 “爸!”静默了片刻,风扬下了决定:“这次回去,我会递交转职申请。” “?”风驰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没接上话。想他们自他踏入国安这道门开始,就年年劝,年年念,没一次成功,今儿这是怎么了? 书房内,严景寰探回头,朝风老爷子竖竖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风老爷子捋着胡子无声而笑。想蹲在他门外偷听?成!借势利导,反将一军嘛!(未完待续……) 398 昭告 因为初四就要南下江沪,所以,除夕刚过,凤七就抽空去了趟同德中医馆。 虽然EYE目前归她全权负责,可有关转型的事,她想,还是再征求下沈惊涛的意见比较好。 毕竟,那是他一手创立的。 就像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即使再坏再想大义灭亲,也依旧逃不离血缘的纠葛。 然而,沈惊涛的回应,仍和之前一样,“一切由你定夺。” 若说在纽约时,他这么说,心底其实还带着些许唏嘘。 可现下,孙女乃至曾孙女儿随侍左右,病症也得到了稳固控制,对于EYE,他真心没了遗憾。 “既然如此,我就大刀阔斧地动了?” 凤七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倚在窗前。 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晌午。原本播报的除夕大雪迟迟未降,倒是省却了出行的麻烦。 舒适清爽的病床上,沈惊涛靠着枕垫半躺着,闻言,认真地点点头:“早该动了。我从移交给裴西开始,就想改变它目前的状态了。” “好。”凤七得到他再一次的明确授意,再也没了后顾之忧。顺便,也能调几个“神机手”来华国帮赵灵霄了。 “听说,你升职了?”沈惊涛笑睇了凤七一眼,他是在她生日那天,听她几个同事说的,“EYE会不会影响到你?” 凤七收回窗外的视线,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现在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哈哈!我知道你的能力,何况,对你目前所在的组织来说,转型后的EYE,只会是个助力。绝不是拖累。” 凤七深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 EYE的强大,一度吸引着美利坚乃至各国军政系统的觊觎。谁都想将其收于囊中、专为己用。也正因此,这么多年来,它得以自由的形态游离于各国军政系统,没有归属哪方,也没有受谁控制。 可若沈惊涛坚持EYE一贯以来的生存状态,她或许会犹豫。 毕竟,那和她目前所处的组织所遵循的信念完全不同。甚至相背离。 幸好,沈惊涛决意转型。也幸好,她遇到了裴西,将它承接了下来。 能将名震全球暗势力界的EYE,纳于华国军政系统的旗下,那是她之前想都没想到的事。 想来,这一切似乎该归因于血彧。要不是兴业在背后推动黑手,她还不会追到日国,进而跟至纽约。 哂然一笑。凤七拿起椅背上黑色双排扣的羊绒大衣,“我去实验室看看。” “去吧!快十一点了,香织和宁安也快到了,不知今天又带了什么菜来。还别说,她们母女俩做的菜,是越来越合我口味”沈惊涛心知她这阵子很忙,闻言。笑着挥挥手,示意她请便。 凤七眼底的笑意加深,点头道:“那就好。免得你一人太寂寞” “咳!我会怕寂寞?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临到晚年,反而多个孙儿陪伴,还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孙女,此生无憾了哪” “爷爷又在抒发感慨了呀?”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裴西拄着手杖,单脚挪了进来。 身后跟着陪他去换药的魁伯。至于雷诺四人,每日两班倒,分守着病房,绝不让生人靠近沈惊涛和裴西两人的VIP病房。 “对了,小七,我这脚还得换几次药啊?我觉得差不多该痊愈了。”见凤七在,裴西忙勾着她的肩问起自己的脚伤。 凤七让他在椅子上坐下,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膝盖骨,输入一丝内力,循着经络游走了一遍,随即起身道:“差不多不代表痊愈,再养几天吧。” 裴西哀嚎了一声。 凤七好笑地摇摇头。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告辞了爷孙俩,出了病房。 前往实验室的途中,她听到几个小护士正蹲在廊檐下边晒太阳边唠八卦。 “裴西先生原来是严医师的男朋友啊!” “你怎么知道?” “一看就知道了啊,严医师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很少有男人能和她这么亲近哦,方医师和罗医师不算啦,他们是她师兄嘛,而且也没见他们勾肩搭背的” “倒也是哦!这么说来,华医师没机会了?我听说她很喜欢裴西先生耶,还说一定要在今年钓到这个金龟婿” “华医师不可能啦!太脱跳了,如果不是罗医师的大学学妹,我看院长不见得会招她进来耶!” “可我觉得严医师和裴西先生也不可能啦。没见他们只是纯聊天并没其他肢体语言嘛,要真是情侣哪可能吓!严医师” 正煞有其事分析着自己观点的小护士,无意间扫到从走廊那头笔挺穿来的凤七,差点就从廊檐的台阶跌到下方的草坪。 “严医师好!” “严医师好!” 其他几个也参与“凤七感情动向”讨论话题的小护士,一见她本尊出现,忙不迭起身,红着脸、低着头,不知所措。 “嗯。”凤七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点头轻应了声,就越过她们,进了对面的实验室。 “呼!好险!” “你们说,严医师她,有没有听到我们刚刚说的” “我想应该是听到了吧可她居然没否认耶!那是否意味着” “和裴西先生有戏?”三五个小护士对视一眼。 “谁和谁有戏?” 小护士异口同声的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一道略显沉郁的问询 凤七在实验室待了个把小时,把去年未完的实验进度梳理了一遍,把实验数据输入了电脑。然后把实验台重新做了布置。若是风扬确定来同德坐诊,那么,相信他肯定会对她这个实验室感兴趣。 做完这些,她扫了眼腕表,十二点了。和范姜洄约了一起午餐,差不多快到了。听他说下午要带她去个地方,却没说哪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想做什么。 思及此,她唇畔扬起一抹笑,锁上实验用保险柜,走出了实验室。 “瞧!这不就出来了嘛!” 长廊那头,李安平正拉着范姜洄坐在向阳的木椅上聊天,听到锁门声,齐齐回过头来,见是凤七,李安平立即笑着道。 范姜洄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笃定的笑意,抬手唤她:“搞定了?肚子饿不饿?” 凤七浅笑着走上前。 “阿洄说想带你出去吃,那师父就不留你们了。”未等凤七开口,李安平先笑着说,而后朝两人挥挥手,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情侣。 待李安平走远后,范姜洄长臂一揽,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拥着她往医馆大门走。 “来很久了?”凤七抬眼笑睇了他一眼,问。 “唔,也不算很久,不过你们医馆的小护士貌似很活泼。” “哦?”听范姜洄意有所指,凤七挑了挑眉。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了一遍,并没看出任何不愉,遂不解地问:“怎么说?” 范姜洄轻笑着低头,在她唇上浅啄了一记,不答反问:“你和裴西关系很好?” 果然如此!凤七暗翻了个白眼。从他刚刚评论医馆的小护士活泼,就猜到他是否听到了一些不真实的传闻。 “你听到什么了?” “你说呢?她们都把你俩配成对了!” 咦?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范姜洄自己都听出来了,忙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已经纠正她们了。” 一想到半个小时前,他在实验室门口刚听到那串八卦时,的确有冲去裴西病房大卸他八块的冲动,可理智让他听完了小护士们七嘴八舌的评论,搞半天她们还只是猜测,索性亮了自己的身份:他才是她们口中严医师的正牌男友。 巧的是,李安平那会儿路过,被他拉着作证,总算澄清了这则传闻。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愈演愈烈?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是相信她的,可难保裴西那家伙不会蹬鼻子上脸,故意捣乱。 凤七听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怪不得这一路走来,所有看到他俩的医生护士都一律低头疾走,想来,已经被他文明地警告过了吧? 如此昭告了也好,至少耳根将清净不少。 “老婆!”上车后,范姜洄并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拥紧她,深深吮吻了一番,解了这几日来见不着、摸不着,只能通过电话联系的相思之苦。 半晌,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樱红绵软的唇瓣,贴着她的额,缓着喘息。 怎么办?这才几天,他就这么想她了。眼见着马上就要南北两隔,届时,仅凭每晚一通的缠绵情话,怎么抵得住对她的思恋? “不是说下午有地方去吗?”。凤七见他半晌没吭声,主动问。 “嗯。”范姜洄这才直起身,替她系好了安全带,发动起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盛着快要溢出的笑意:“先去吃饭吧,吃完把妈带上,一块儿去看个地方。” 听说还要接上未来婆婆,凤七越发纳闷了,究竟什么地方?这么保密又郑重?(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的打赏!谢谢sleep129的粉红票!么么亲们! 399 血崩 “嗯!不错!朝向正,结构好,采光足,外出交通便利、商圈成熟,物业也是信得过的,不错不错!” 顾媛绕了一圈儿子自行置下的婚房,回到客厅,朝儿子竖竖大拇指,“从这点上看,你可比你爸出息多了!” “你这是什么话!”替老爷子跑了趟世交家顺道绕来看儿子婚房的范姜卫国,一进门就听老婆这么评价他,很没好气地说:“砸钱下去,什么好房子不来?” “那我哪里说错了?”顾媛知道他办完老爷子的事会绕道过来,因此也没被吓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接道:“儿子凭他的本事,置下了这么好一套房子,不是比你出息是什么?” “你!”范姜卫国半晌没接上话。眼见着夫妻俩有剑拔弩张的趋势,范姜洄带着凤七出了客厅,观赏起向阳又宽敞的露台。 “不担心吗?”。凤七回头扫了眼客厅内的两人,努嘴问。 “习惯了,反正最后服软的总是爸。”范姜洄轻笑着解释,随即牵着她来到栏杆前,凭栏远眺。指指左前方那座肉眼可见的漂亮高楼:“日后,上下班是不是挺方便?” 凤七这才认出那座高楼原来就是国安大楼,不禁好笑地睇了他一眼:“你怎知我会一直留在国安?” 好歹在她成年之际,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更何况,退一步讲,即使她仍然留在国安,以她的身份,肯定是以外勤为主。朝九晚五的考勤制度,绝对不会是她未来的工作状态。 “开个玩笑而已。”范姜洄笑笑,他又岂会不知这一点? “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又钻起牛角尖。说什么不适合他、不适合婚姻这样的话。 凤七侧头回望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认真;也看出,他非常坚信着两人的将来。无论她今后如何抉择,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决定。 突然间觉得有些惭愧。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奋斗,为她、也为两人的将来。而她,一直都是被动接受、坐享其福。 “对了,这个,早就想还给你了。总是忘记。” 蓦地,她记起两年前他交由她保管、以便C基地伙伴聚餐的顾氏餐厅就餐卡,从钱夹里取了出来递还给他。 范姜洄挑眉看着她,并没接下。 凤七见状,不解地问:“怎么了?他们都不用,总放我这儿也不是个事你总得用吧?” “不用。”范姜洄闷声吐出两个字,“你收着就好。” “咦?”凤七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其实C基地同伴聚餐,是用过一次的,不过一看到卡里的余额。都吓傻了,后来就没再敢用过。也正因此,她觉得应该还给他。 “我可不会理财,搁我这儿再久也不会生出钱来”见他执意要自己收回去。凤七只得放回了钱夹,低下头的同时咕哝了一句。 范姜洄听得好笑,收紧了圈住她腰的手,唇贴着她的耳畔说:“生不出钱没关系。日后给我生宝宝就行。” “范-姜-洄!”凤七满头黑线。 “有!老婆大人有何指教?” “”她竟然噎得接不上话。 耳畔传来他愉悦的低笑。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这么油嘴滑舌!” “来不及了!”他英俊的脸溢满笑意,“货既售出、概不退换。” 由于是精装修的豪宅,无需再费神装修。只需备齐家电和软饰就行了。 顾媛抢着揽下了这个活计。 反正时间上足够宽裕,平时瞅准了好的随时备下,倒也不会太有压力。 何况,儿子已经替她把最大的压力解决了,余下的,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小儿科。 “看过就放心了!”顾媛笑着道。 “不然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范姜卫国听着好笑,打趣了老婆一句。 顾媛白了他一眼。 没看过当然不放心了。万一装修不够精致、需要重装呢?万一房子朝向不好、结构不好,又或是周边生活太不便利呢?那还不如趁早换掉。不过如今,她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那成!我随你老爸的车先回去了,你俩再逛逛,时间还早呢,甭急着回家。” 出了单元楼,顾媛拉着范姜卫国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回头朝凤七两人挥挥手。 范姜洄低头笑瞥了身边的小女人一眼,“母亲大人的吩咐,咱们是不是得照办?” 凤七好笑地回睨他:“你有什么好建议?” 只可惜,范姜洄的约会计划尚未启口,李师母来电话了。 “媏媏啊,你嫂子她很可能难产” 两人闻讯一惊。 “我去开车。”范姜洄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转身朝停车位走。 凤七则劝慰着电话那头的老太太:“师母,您别急!现在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来。” “京都一院妇产科大楼十一楼。”李师母哽咽着报了个具体地址。 “滴滴滴!”喇叭声响起,范姜洄的车已经开到她跟前。 凤七挂了电话,跳上车。 “京都一院。”她话音刚落,范姜洄就踩下了油门,瞬间驶离了小区,往京都一院的方向尽速驶去。 好在这个时间段,路上没什么车,一路畅通驶到京都一院,仅用了十分钟。 “我去停车,你先上去吧。”刚到医院门口,范姜洄就给她松了安全带。他知道李家人于她的重要性,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会嫉妒她对他们的关心。 “好。”一路上,李师母的哽咽声始终回荡在她的耳畔,怕君婷脂的状况真的很糟,即使范姜洄不这么说,她也打算这么做。 跳下车,一路疾行奔至了妇产科大楼。见两部电梯都还在匀速上升,等它们降到一楼再上去,不知得等多久,凤七略一思索,选择了楼梯,内力微提,迅速往十一楼跃去。 同样在爬楼梯的病患家属,只觉得耳旁刮过一阵风,随即是一道阴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再眨眼,哪里还有什么异状。 仅数秒,她就站在了十一楼的楼梯口。 “媏媏!” 离楼梯口较劲的一号手术室门口,李安平率先发现了她。 凤七点点头,缓平气息后,走到他们跟前。 李师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主心骨,抹着眼泪轻泣个不停。 凤七拍拍她的手背,反手扶住她,问:“在里头多久了?” “送进去半个小时多了,刚刚出来个医生说,情况不乐观,血止不住,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李安平叹着声接道。 “怎么这么突然?”凤七皱了皱眉。 一行人昨天才刚见过,她还替君婷脂把了脉,确定状态良好,还推测她这胎八成会迟延。哪想到 “唉!说起来也真撞了邪了!吃过午饭囡囡说想去公园溜旱冰,我见天好,就带她下楼了,你嫂子怕囡囡穿多了出汗,就拿了件马甲想给她换下大衣,谁知,才到公园门口,就被一个不知打哪窜出来的熊孩子撞倒了” 提到起因,李师母又止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凤七抿紧了唇瓣,抬头看着始终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思忖着要不要闯进去看看,可又怕影响君婷脂生产。 “爸!妈!婷脂怎么样了?”闻讯赶来的李宜琛,这时也赶到了,身后跟着在停车场遇上的范姜洄。 “情况怎么样?”范姜洄走到凤七身边,轻声问。 凤七摇摇头。 “君婷脂的家属!”这时,一号手术室的偏门打开,实习护士捧着一个文件夹出来。 “我是她丈夫。”李宜琛迅速走过去。 “喏!这个补签一下。”护士把文件夹往他手上一塞,示意他马上签。 凤七眼尖地扫到文件上头的内容,竟然是《病危通知书》,脸色一沉,掠过护士闪身进了手术室。 “喂!你干嘛?手术室不能随便乱进的!”护士见状,忙追了进去,拉住凤七就往外扯。 凤七反手扣住她,沉声问:“无菌服和无菌帽在哪里?”她需要现场确定君婷脂的情况。 “你!”护士见状,惊吓得要去按警报器,被凤七定住了身子,杏眸一扫室内的物品,很快就找出了一套全新的无菌服饰,穿戴好后,戴上口罩、手套,沉着地推开了产房的内门。 产床上,君婷脂在接受麻醉之前就已经陷入休克。 也正因此,在始终止不住出血口之后,接生医生要护士找家属签下《病危通知书》。医生的职责是全力以赴抢救病患没错,可有些程序,务必走在前头。否则,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冯医生,胎儿的气息很弱。怎么拍都不啼哭。按理说已经足月了” “送入保温箱。” “冯医生” “家属签字了吗?”。 “小芬还没回来。” “这个护士!怎么办事的!” “冯医生,怎么办?再止不住血,恐怕啊!你是谁啊你?咦?你哪个科室的?怎么胸牌都没有?”(未完待续……) 400 不是意外 直至凤七从手术室出来,朝他们略一点头,李安平等人才舒了口气。 方一冰接到消息马上找院方领导解释了凤七的特殊身份,这会儿也赶来了。 “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总是在救死扶伤?” 方一冰扬着眉笑叹,缓和了现场凝重的气氛。 凤七微耸了耸肩,她何尝想这样? 范姜洄走到她身边,替她披上外套,“还好吧?”然后拉起她的手,捂入掌心,还好,不是很凉。 “我很好。”凤七朝他安抚一笑,然后看向翘首以待的李宜琛,“应该马上就能出来了。”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两名护士推着君婷脂走了出来。 “宝宝”苏醒不久的君婷脂,喑哑地问护士。 “宝宝在这里。”之前被凤七定在手术室外间的小护士,抱着差点就要送入保温箱的婴儿跟了出来,看到凤七,瑟缩了一下,忙将手里的婴儿递给了她。 凤七低头看着手中的婴儿,心里淌过一丝暖意。若是她迟上一步,这小家伙就要见不到妈妈了。抿了抿唇,把小家伙交给了小心翼翼的李师母,唤住了正欲合上手术门的小护士:“没什么要交代的吗?”。 “啊?哦!还真给忘了,拿着这个,带宝宝去楼下打初生疫苗。其他的,回到病房,医生会交代的。” 小护士有些怕凤七,不敢正视地说完,就赶紧退回了手术室。 “那我带着宝宝去打疫苗,你们赶紧送婷脂回病房。”李师母一听,忙抱起宝宝往楼下走。 “师兄一道去吧。” 凤七扫到走廊尽头出现的三名院方领导,生怕手术室里头那几名见识过她点穴止血的医生会口不遮拦地说出君婷脂当时的情状,怕李宜琛听了会忍不住扑上去角斗,遂趁两方还没碰面之前先遣开了他。 李宜琛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见亲亲老婆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其他都还好,又有凤七在一旁照顾,也就没再担心,陪着母亲,先带宝宝下楼打初生疫苗去了。 等他们一走,凤七让范姜洄陪李安平先去病房。 范姜洄投来一记问询的目光,她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师父,我们先送嫂子去病房吧,媏媏再找医生问问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 “也好。”李安平神魂刚定。还真没瞧出什么异状,听范姜洄这么说,遂点点头,跟着病房的床车进了电梯。 “你就是‘同德中医馆’的严医师?”走近的三名院方领导,为首的正是京都一院的院长何远,先是接到方一冰的报备,再接到产房的投诉,亲自来现场调查了。 “不如找个会议室,大家坐下来说吧。我想。接生医生有必要把当时的情况解释一遍。”凤七没有解答他的提问,双手插在外衣兜里,淡淡地扫了三人一眼,如是提议。 “方主任!你也一起来。”何远想了想。应下了凤七的提议,吩咐身侧的助手去清空就近的会议室,又让另一名助手进产房通知参与今日抢救手术的医生到场,随后朝方一冰唤道。 方一冰点点头。就算院长没这个意思,他也想跟着凤七进去旁听。 待相关人员集齐后,何远看了凤七一眼。先让参与抢救的医生汇报当时的情况。 刘寒在妇产科少说也待了七八年了,还是头一回碰到今日这样稀罕的事,被院长点名后,视线往凤七方向绕了一圈,双手搁在会议桌上,一五一十说起半个小时前发生在产房手术间的事。 “是这样吗?”。听他说完,何远压下满心的惊诧,佯装镇定地问凤七。 “嗯。”凤七点点头,扫了正襟危坐的刘寒一眼,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情况的确如他所说的这样,不过,我有个疑问:贵院在碰到棘手案例时,首先专注的不是抢救病人,而是催病人家属签《病危通知书》?” “这”何远眉头跳了跳,这还真是京都一院一贯以来秉持的作法。主要是为了避免病患家属事后追究医院的责任。 可不知为何,明明是所有医院都默许操作的行业规则,从她口里问出来时,他竟然无法启口承认。 “原来,贵院张贴在墙上的‘救死扶伤、服务人民’宣传语,是这样演绎的,真是受教了。”凤七语带讥诮地看了何远一眼,微耸了耸肩。 “你!”何远还未发话,坐他左右两侧的助手沉不住气了:“我不信你们‘同德’不是这么做的。” “抱歉!”凤七弯了弯唇角,“让你失望了,‘同德’还真就不是这么做的。” “那是你们医馆的性质不同。”另一名助手接着道:“你们接待的都是慢性病患者,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也对。”凤七似笑非笑地看了何远一眼,点点头,“但我想,通知家属病人垂危,和及时抢救不该存在先后顺序。” “咳”何远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致歉:“关于这一点,我们日后会改进。” 真是好难缠的对象啊!可偏偏,他还不能得罪。 除了是“同德”中医馆,那家抢走他们京都一院不少“生意”、很可能会借由此次事件让更多病患不选他们的医馆名医,她背后的另一重身份,也不容他小觑。 “希望院长说到做到。”凤七笑看了他一眼,随即从椅子上起身,“若没其他事了,那么,就此告辞!” 诶?就这么走了?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院长。 何远也有些愣神,一时想不起匆匆赶来妇产科大楼所为何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凤七拉开会议室的门,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我想,”半晌,何远敲了敲会议桌,沉吟道:“我们的确该和‘同德’结成盟友了。”随即,看向方一冰:“方主任,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我知道你平时一直都和‘同德’有往来。” 方一冰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这两年来,京都一院表面上虽然一直都和“同德”有合作,但仅限于学术讨论,更多就没有了。毕竟,经费上的限制,让他无法做出什么成就,反倒一直在占“同德”的便宜。 好在李安平师徒俩都不是小心眼的人,相反,还不遗余力地帮他搞定了不少疑难杂症。 如今听院长这么说,他对双方今后的平等合作抱了更大的期望,也由衷希望,那丫头会喜欢 凤七来到病房的时候,正见一名陌生的少年鼻青脸肿地站在君婷脂床边,再看已经抱着宝宝打完疫苗回来的李宜琛的架势,似乎刚刚拿他出过气。 “出什么事了?”凤七走进病房,顺手带上了病房门。 幸好方一冰替他们争取到了一间单人房,否则,怕是早引来医生护士的驻足了。 “媏媏,你回来的正好!这小子他妈的居然” 李宜琛看到凤七,刚愤愤地开口,就接到了老婆睇来的白眼,只得略去后面紧跟着的一长串脏话,又怕吵到甫出生、正酣睡的宝贝儿子,只得指指那名少年,压低嗓门道:“他说,有人收买了他,让他故意撞倒婷脂。” 闻言,凤七不禁挑了挑眉。 “谁收买你?”她问那名少年。 少年抬头看了凤七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紧抿着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回答。 “既然不想说,那就交给警方处理吧。”凤七耸耸肩,只要君婷脂母子俩平安无事,其他的,她可没那么多耐心。 听她这么说,少年身子一僵,似是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我”他艰涩地开口:“我还有个妹妹” “这他妈和谁收买你有毛关系?”李宜琛在一旁听得直跳脚。 “老公!”君婷脂颇为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今天说的脏话加起来有超过往年一年的量了!” “我!”李宜琛想辩驳,哪知,老婆大人没再理他,而是对少年说:“尽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有难处,我们会尽量帮你,但是,我们也不想姑息恶人。你也知道的,我刚刚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 少年点点头。正因他知道,所以才抵不住内心的愧意,前来请求原谅。小时所受的良好家教,不容他做出如此有违天良的事。 咽了口唾沫,少年抬头迎上凤七平静的眼眸,“我妹妹病重,急需一笔钱做手术,那人答应帮我度过难关,只要帮她做件事” “撞倒她?”凤七下巴一抬,指了指病床上的君婷脂。 “嗯。”少年飞快地看了眼君婷脂,再度低下头,“那人说,她女儿是被她害死的,如今,只想推倒她出口气我想,反正快生了,马上送医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 “什么没太大的事?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没有媏媏,我老婆差点就”李宜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举拳就想往他头上招呼,被凤七抬手格住了。 “我想,”君婷脂听到这里,润了润唇道:“我知道收买他的人是谁了”(未完待续……) 401 不能陪同 “那人的确是梅群艳的母亲,因为怀疑女儿的失踪和你嫂嫂有关,跟踪了她一段时间后,买通了那名少年想害她流产。” 星光从警局处理完这事出来,给凤七拨了个电话。 “梅群艳失踪了。”凤七的语气有些艰涩。 几分钟前,她刚从林国志口里听说,被血彧控制在实验基地的梅群艳,在兴业等人被国安逮捕后,在实验基地失踪了。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那名脑部失忆术科学家布鲁顿。 这件事,国安早就知道了,参与搜救任务的行动组特工也都知道,唯独隐瞒了她。 许是担心她刚结束一场差点丧命的营救任务,想让她多休息一段时间。 “这不是你的责任,小七。”星光听出她语气里的自责,怕她钻牛角尖:“你和我们一样,是人,不是神,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何况,在任何一个任务彻底完成之前,谁都无法算到最终的结果。” 血彧的事,能如此迅速的了结,已经超乎他们的预期了。 可偏偏,这个傻丫头,因没能及时返国、协助组织救出被血彧囚禁了三年有余的科学家而自责。 “何况,你当时还在休假,本来就不需要你参与那次任务小七?你还在听吗?你还好吧?”见电话那头半晌没传来动静,星光怕她因此而陷入情绪。 “我很好。”凤七朝一旁狐疑看她的范姜洄比了个ok的手势,对星光说:“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其他人抢在组织之前,先掳走了他们?” 据林局所说,血彧的实验基地分布多处,且每一处都机关重重,即使梅群艳的机体暴增术非常成功,可要带着一名毫无拳脚的科学家逃出去。又不惊动外头的搜救队,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个可能性,我们也考虑到了。”星光仰头望了望天,只是,到目前为止,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仍没有办法查到失踪两人的下落 梅群艳的母亲以涉嫌故意伤害罪被警方逮捕。 那名差点酿下大错的少年,因年龄未满十四周岁,只是被少管所收容教育。 不过,念在他还有个患骨癌的妹妹需要照顾。警方主动递交申请,并不准备束缚他的自由,而是派了一名社工随时和他联系。 至于那笔原本可以?imgsrc='/sss/fmgeyimehid.jpg'>盟忱质醯那蛎啡貉弈盖椎穆渫薹ǘ蚁郑淮硭?imgsrc='/sss/fmgeyimehid.jpg'>就失去了帮助。 凤七找方一冰帮忙。 反正他奉了副院长的指示,正想和“同德”做进一步合作,这点小事就全权委托他了:将那名少年的妹妹从京都二院转来了一院,并安排住进了单人病房。 “钱的事,你不用再担心了。那位姐姐”方一冰努努嘴。指了指正在病房外接电话的凤七,对少年说:“她已经帮你申请到了政府补助金,并带头捐出了三十万。也就是说,你妹妹目前押在医院的治疗费。已经有三十万了,即便是需要聘请国际名医会诊,也足够充裕了。” “她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少年替打了止痛针后安睡的妹妹掖好被角,抬头看着凤七。问方一冰。 “她对每个人都这么好。”方一冰咧咧嘴。 这是他这几年来对那丫头的观察所得,只不过,那丫头从来都是一副清冷的表情。很容易让不了解她性子的人误会。 瞧,眼下不就是一例嘛!少年听他这么说,不可置信地圆睁起嘴,“她?” “她!”方一冰拍拍他的肩,“相信我!我看过不少例她不惜自身安危救人于水火的事。而像你这样只需拿点身外之物出来基本就能搞定的事,更是不在少数。哦,对了,你不知道吧?她还是‘同德中医馆’的名大夫呢!” “啊?”少年越发不敢置信了。这些年医院跑得勤,岂会没听过京都最大的中医馆——“同德”,以及那名年纪轻轻就荣登中医学术界之星的女大夫,“她就是严景媏医师?” “原来你知道?”方一冰爽朗一笑,“没错!就是她!” “都安顿好了吧?”凤七收起手机,探头朝病房内的方一冰唤道:“我有事,得先走了。” “一起走吧!”方一冰含笑应道,然后回头朝少年眨了眨眼,“刚刚那些,你记在心上就好,别到处宣扬哦。” “我知道。”少年慎重地点点头,然后走到凤七跟前,深深鞠了一躬,诚挚道谢。 凤七挑眉看向方一冰,似是无声询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方一冰耸耸肩,边走到她跟前,边说:“你为他兄妹俩做了这么多,这记鞠躬也是该得的。” 凤七无语地看了方一冰一眼,“还不走?” “这就走!”方一冰又嘱咐了少年几句,然后和凤七一起离开了病房。 “你似乎太放心我了!”进了电梯,方一冰笑着说。 凤七不置可否地努努嘴,“这是你的地盘。” 言外之意,若是他连这点事也搞不掂,他方主任还有何颜面? 方一冰笑笑,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一点都不意外她会这么回答。 “话说回来,他的家世还真令人意外。” 可不是嘛!凤七抿唇暗叹。 他的父母,曾是被文化周刊专访过的京都一中的名教师。只因夫妻双双飞机失事,家产被狼子野心的亲戚瓜分殆尽,留下一对子女竟然落得连生病都没钱治疗的境地,不可谓不唏嘘。 “你有什么打算?”电梯在一楼大厅停驻时,方一冰单手撑着电梯门,问跨出电梯的凤七。 “等他妹妹的病好了再说吧。再不济,还有政府不是吗?”。凤七顿了顿,回道。 “也是。”方一冰点点头,“那就不送喽!我知道你未婚夫来接你了。” 很寻常的一句话,却害她生平第一次有崴脚的风险。 未婚夫?站定后,她斜看向方一冰。 “哦。”方一冰指指她的中指。订婚戒都戴上了,不是未婚夫是什么? “都搞定了?有需要帮忙的吗?”。接上凤七,范姜洄调头驶离了京都一院,往顾氏餐厅驶去。 “没。”她知道他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江沪都没法陪她去了,“机票订好了?” “嗯。明天下午。”范姜洄转头,趁红灯握住了她的手,裹在自己的大掌里轻柔地摩挲着,“不会怪我吧?” 顾氏集团的防火墙连续几天遭不明人士攻击。他怀疑是恒利集团,不过没有证据。凤七替他调来了EYE的“神机手”,但需要他亲自坐镇。 “怎么会?!”凤七摇摇头,“当然是工作要紧。”父母和爷爷那里,什么时候有空都能去祭拜。就像她,说起来,不也一样?每年不是年终就是开年才跑一趟。很多时候,连记起的时间都没有。 “老婆”范姜洄低唤了她一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直至红灯转绿,不得不松开。 凤七的耳根因他低哑的称呼而不禁发烫,嗔睨了他一眼,提醒道:“注意安全。” “我可没走神。”他笑笑。 “我指的是到了玛卡岛。”对方摆明了是冲着他去的。 “放心吧。”范姜洄即刻接道,生怕她太过担心,“倒是你,”他想到昨天从星光那里听到的消息,不禁双唇一抿:“别再做那些让我担心到心跳骤停的事了。” 凤七忙不迭点头。心下暗恼星光的多嘴。昨天,那家伙奉林局的意思去警局沟通梅群艳失踪的事,途中路过京都一院,上来和他们聊了几句,无意间提及纽约的那次任务,被范姜洄知道了。 一想到事后所受的“惩罚”,不止耳根,脸颊都火烫了。如今又听他提及,哪还敢替自己辩驳,先应下他的要求再说。省得又被他 “你这丫头”范姜洄见她这个时候倒是出奇的听话,他说什么她都点头,遂咬着牙不知该说她什么。如果星光不说,他根本不知道她在纽约那次事件中差点殒命。 “唔!” 然而,她还是遭到二次“惩罚”了,且还是在行车途中,仅十来秒的红灯时间。 直至后面的小车接二连三地催起喇叭,范姜洄才不得不离开了她的唇,平复了下腹的欲望,再度往她唇角窃了个吻,这才松开手刹,踩下油门。 “一事不二罚。”凤七鼓了鼓腮帮子,反正罚也罚了,不如再提自己申辩几句,“何况,那是个意外。” “是哦!”范姜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回到前方路况,“你哪一次有事不是说意外的?” 凤七暗撇了撇嘴。她怎知兴业那家伙,竟然会斥资十亿造出了那么个玩意儿。话说回来,还便宜了美利坚政府,免费得了个昂贵的研究对象。 “总之,日后不许脱离组织单独行动。”范姜洄再一次强调。若是再来一次这样的事,他都不知道骤停的心脏还能不能回复脉动。 “得令!”凤七“唰”地行了个军礼,逗笑了他。(未完待续……) PS:谢谢zsgg3、js520ll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ヤ木檸童鞋的评价票!么么亲们! 402 ”UNSG“ 因为君婷脂的事,凤七迟了一天去江沪。 拜祭完父母,当晚的飞机就回来了。 “盟义侦讯”的服务器、顾氏集团的防火墙,都在近段时间发生异状,虽然前者,赵灵霄直觉没有恶意,可后者,却是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她和范姜洄都怀疑是恒利集团下的手,但没有证据之前,不排除其他可能。 她从EYE调来两名“神机手”,飞至顾氏集团,对防火墙进行防线加密。至于赵灵霄,则是远程监控和追踪。希望能尽快查出想对顾氏集团不利的人。 “大哥,我已经到了。” 回到京都,凤七坐上出租车,向严景寰报了平安。 “准备去哪儿?南溪庄还是市区公寓?”时值凌晨两点,严景寰却也还没睡,边忙公事边等妹妹电话。 “公寓吧。明天有事想去局里一趟。” “是哦。”严景寰鼻息哼了一声。 本来计划的蛮蛮好的:初四回江沪,祭拜完长辈在他那里住上两天。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是她师嫂,事出突然,又很危急。别说她了,他和范姜洄都做不到撂下不管。 兄妹俩彼此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正想着要不要给范姜洄发个信息,知会他自己已经回京都了,心有灵犀似的,范姜洄的电话先进来了。 “还没睡?”凤七讶然地问。知道他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在江沪上机前的通话中就赶他去休息了。 “已经到家了?”防火墙的事不解决,范姜洄哪里睡得着。不过,她调来的人果然出色,才到玛卡岛半天,就已基本搞定了新防线。 “刚到。”凤七边和他聊,边脱下外套,正欲进浴室洗个脸。蓦地,她呼吸一滞,尽量缓和地对范姜洄说:“临时有点事,等下再聊。” 说完,迅速合上手机,以极快的速度闪身避至窗前,同时迅速催动起体内气丹。 立定转身,原先的位置,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年约二十七八、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 波动的浴室墙体眨眼间恢复如常。 凤七握住了双拳。蓄势待发。 “嗨!打扰到你了吗?”。奇怪的是,对方对她似乎并无恶意,而是甜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随即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测试合格吗?”。 “非常棒!”女子衣领处的胸针突然传出一道磁性的嗓音。 凤七的眉头不禁跳了跳。 显然,对方和归一、海月他们一样,拥有着科学无法解释的异能。可问题是,究竟是友是敌? 正月初六清晨六点,距国家法定的上班时间还有一天,国安大楼的顶层。级别最高的会议室里,围坐着三个人:蔡之龙、林国志、凤七。 听完凤七平静的陈述,会议室内有片刻静默。 半晌,蔡之龙食指叩了叩桌面。抬眼看向凤七:“撇去其他事不谈,你自己什么想法?” 凤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叫撇去其他事不谈?不正是因为他口里的“其他事”,才让她向组织做了汇报。否则。一句话否决不就好了。 读懂凤七表情的林国志,沉吟着开口道:“小七,蔡部的意思是。你若不愿,没人会逼你。组织会想办法推了这事。” “UNSG”,全球特工联盟,一个隐匿于各国特工局背后的正义组织。除非是涉及全球安全的事,否则,即使你想碰到他们,也未必有这个运气。 如今,他们找上了凤七,想将她网络到他们旗下,为全球的安全事业做出贡献,但这就意味着,“CSAS”将失去一名最得力的干将。 “布鲁顿和梅群艳,被‘胡狼’抓走了。” 那是一个类似血彧的反政府组织。拖得越久,自然越凶险。 这是昨晚那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透露给她的信息。目的,想必是为了诱请她吧:喏,你们“CSAS”无法办到的事,我们“UNSG”办到了。 当然,另外一层含义,恐怕还带着威胁。 若是她拒绝,对方不见得会在控制住那个反政府组织后,乐意将梅群艳返交华国国安。 蔡之龙听后,再度陷入沉默。 此刻,他心里考量的,和凤七思索了一晚上的问题一样:一旦拒绝,“UNSG”在日后的行动中,会不会故意给华国政府使绊子?事实上,不说使绊子,单在向各国政府下达防御信号时,慢上那么一拍,就够华国军政焦头烂额的了。虽然,这种事,到目前来说还没发生过,可不保证今后也不会有。 还真是个两难的抉择啊!蔡之龙不禁暗叹。 有机会加入“UNSG”,对政府来说,当然是件好事,那意味着全球最顶尖的特工组织里,有了自己国家的子民,多少会靠着母国一些吧? 可对“CSAS”而言,却是个损失,而且是个特大的损失。回想这三年多来,凤七加入“CSAS”后所做出的贡献,足以胜过过去十年间“CSAS”取得的成就。 “除了这个,”蔡之龙收回思绪,交握着双掌问:“你将来的婚事呢?不会有影响吗?”。 凤七蓦地红了脸。 “他们打算在南部海域设立一个分站。” 事实上,昨晚那名金发碧眼的女子原话是这样的:“届时,组织会在玛卡岛附近的海域设立一个天空分站,若是你愿意,分站站长非你莫属。” “咳,也就是说,对方连你的职业生涯都规划好了?”林国志挠了挠头,和蔡之龙交换了个眼神。如此看来,对方对小七是势在必得啊。 蔡之龙点点头,呼出一口气,正欲开口,兜里的联络器响了。 他一看号码。不禁瞪圆了眼,竟是从未和他直接联络过的中央主席。连忙起身,走入会议室内隔音效果良好的小套房接听。 五分钟后,他从套房内出来,看着林国志和凤七,无奈地摊手道:“不必再分析利弊了,上头下了指令:小七退出‘CSAS’,加入‘UNSG’。” “我说过,下回请走正门。” 凤七头疼地看着又一次从浴室穿墙来到自家的金发碧眼女子——“UNSG”的瞬移特工冰月。 这回,不止她一个。还夹带了另一人。显然,对方也不是第一次搭乘冰月这辆“特快专列”,出来后,朝凤七打了个招呼,就径自进厨房找吃的了。 半晌,叫弗恩的年轻男子,从厨房传来幽幽的抱怨:“凤七,你家的冰箱怎么都是空的?” “唔,因为我半个小时前才清理过。你若不介意。应该还在门口。” 凤七话音刚落,就听开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惊叹:“不是吧?这么新鲜的鲔鱼,也被你扔了?还有这!纽西兰的雪花牛肉啊!你你你!实在是太败家了” 一连串的抱怨声从门口一路想回厨房。然后是开炉灶、油烟机、再是砰里啪啦一阵响。 凤七忍不住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狐疑地看向安然坐在沙发上等她的冰月,“你确定他不会烧了厨房?” “确定。”冰月弯弯唇角,继而徐徐吐出一句:“因为他本身拥有水系异能。” “” 十秒钟后。 “凤七。你不能把我丢出去,我是来接你的光凭冰月,根本破不了对方的加密室。必须有我才行” “砰!” 凤七听而不闻地提着他丢出了公寓大门,透过闭路视频,冷冷地道:“本来只需五分钟,不过,现在还需要收拾被你搞乱的厨房,迟延一刻钟,若有任何损失,记你头上。” “哈哈哈!”冰月笑得肚子都痛了,揉着小腹倒在沙发上,透过胸针,朝总部的奎因说:“头儿!我想,我们挖到了一个宝贝!” 说是一刻钟,不过,凤七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了被弗恩弄乱的厨房,三分钟后,她提着轻便的行李袋,背着装有辅助工具的双肩包,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公寓大门,先是请出笑意未消的冰月,再是丢出一个保鲜纸包裹着的椭圆物品,旋身锁上了公寓大门。 “这是什么?”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弗恩眼明手快地接住凤七丢来的保鲜袋,还没打开就被它散发出的香味勾得咽起了口水。 “饭团。”凤七丢出两个字。 在厨房收拾时,听冰月说他为了上一个任务,足有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了,难怪看到她丢在门口的过期食材,也会有饿狼扑虎的感觉。这才把微波炉里预备给自己用的早餐捐了出来。 “唔!好好吃哦!这是你们国家的特产吗?”。弗恩三两口把一个半斤重的肉松蛋皮油条饭团吞下肚,这才打了个饱嗝,问凤七。 凤七正静静观看着冰月操纵这辆似车非车的交通工具,对弗恩的问题,压根没有回答的欲望。实在是太聒噪了!比非人还胜一筹。 “别看他现在聒噪,等进了状态,没人劝得动他开口。” 冰月似乎能猜透凤七的心理活动,含笑扫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 “言归正传,凤七,欢迎加入‘UNSG’!本来,头儿打算给你开个欢迎会的,不过时间紧迫,我想,你也不希望再丢了布鲁顿博士的行踪吧?”(未完待续……) PS:谢谢sleep129、ycz006004、戥逸三位童鞋的粉红票!又到月底了,喜欢本文的亲们,别忘了投小粉红哦!O(∩_∩)O~ 403 悟 凤七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次的任务,和营救脑部科学家布鲁顿有关,点点头,示意冰月继续往下说。 “等到了目的地,弗恩负责解除加密室的防线,你负责救人,我掩护。” 听冰月布置完任务,凤七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疑问尽管提,我和你等级相同,没有权限限制。”冰月朝她眨了眨眼,笑着说。 “你能带人。”凤七指出她的异能特长。既然瞬移能带人,何须这么麻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弗恩在一旁抢着解释:“冰月本来是无法带人的,半年前有了突破,但是只能带一人。” “而且,囚禁布鲁顿博士的密室,增设了屏蔽装置,不破除,我即使能进,也无法出来。”冰月做了补充。 原来如此!凤七了悟地点点头。难怪弗恩在公寓时说没有他,她和冰月都无法进入。 “话说回来,你的古武术似乎和我们了解的那些都不同,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与生俱来。”凤七转头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淡淡地回道。 “” 冰月和弗恩对视了一眼,随即齐齐耸肩,对于不想说的,他们自然不会多问,反正,他们的任务是合力救出组织要他们救的人。 “祝我们首次合作愉快!” “‘胡狼’是一支长期活动在北亚的反政府组织,主要成员五人,都来自俄罗斯,经常在俄罗斯当地一些重要的政治场合,制造混乱和破坏。” 途中,弗恩开启了随身携带的手提,边和总部确认目标所在位置,边向凤七解说这次任务所要对付的对手情况。“本来,这个案子不归我们管,不过,一个月前,克里姆林宫负责内部档案馆的馆长失踪,起初俄罗斯警方怀疑他是因为窃取了资料潜逃,如今看来,很可能落在‘胡狼’手上。” “他们想利用布鲁顿的失忆术,对他进行改造?” “宾果!”弗恩赏了个“答对了”的眼神给凤七,接着道:“如果失忆术成功。相当于‘胡狼’多了个自己人在克里姆林宫里,还是负责档案馆这么重要的位置,日后想制造混乱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 “既然你们早知道布鲁顿在他们手上,为何不早点施救?”凤七不甚赞同地瞟了他们一眼。 弗恩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接任务、出任务。” 负责驾驶的冰月,这时回头笑看了她一眼,接道:“是在等时机。” “时机?”凤七越发不解。营救不该是在第一时间进行的吗?既然他们早就发现了布鲁顿的下落,也跟踪到了“胡狼”的位置。还有什么时机未到? “等最适合你加入的时机。” “?”凤七不解。 “遍寻不着的布鲁顿、追踪无果的电脑骇客无论哪一个,你都很烦恼,而你越烦恼,时机就越好。” 这也叫时机?真是疯了!凤七顿时无语。 “当然。头儿都算好了,最多再磨两天,你肯定会点头。” 她当然会。 特别是在得知三不五时“逗弄”“盟义侦讯”服务器的骇客就是身边这位理科奇才后,她能不答应吗?除非日后想永无安宁。 “嘿!别这么看我!”弗恩扒了扒头发。眯着眼笑道:“你会喜欢上他们的。我保证。” “嗨,弗恩,她可不是你。一台高科技空间智脑、一间机械研究室就能让你废寝忘食。”冰月笑着调侃道。 弗恩认真地解释:“我没说她会喜欢上我的工具。我指的是,头儿、温拓、海森,以及‘UNCG’旗下所有的成员,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包括我,还有你。” “哈哈哈!”冰月忍不住笑开了声:“你指的是哪方面?头儿的诡谲?温拓的冷酷?还是海森的无厘头?哦,还有你的聒噪,我的不识趣——总爱从浴室里穿墙而入” 弗恩撇撇嘴,无奈地看着冰月:“你别总曲解我的意思。” “okok!”冰月举起右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你继续。” 弗恩被冰月这么一恶搞,本来还蛮温情的介绍语,顿然没了感觉,“嗨,凤七,我的意思其实是” “我知道。”凤七弯弯唇角。正像“CSAS”里那些可爱的人一样,她相信,昨晚才刚加入的新组织,也会让她产生归属感。 “弗恩,确认下是不是这里?”这时,冰月缓下了车速,转头问道。 “别急,我正在查。”弗恩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很快,A3纸大小的手提屏幕上,出现了一副网格图,正中心的位置闪烁着一个红点,弗恩眯笑着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里了!” “ok!坐稳咯!”冰月提醒两人。 “来,把这个系上。”弗恩拉过腰际的安全带,示意凤七照他的方式扣上。 “前面是个湖。”凤七扣好安全带,刚抬头,就见一个雾气弥漫的大型淡水湖呈现在眼前。 “别紧张。看我的”冰月说着,按下其中一个键钮,“弗洛1号变身!第一步,检查安全装置” “跟你说别叫这个名字了!”弗恩扶扶额,面色有些哀怨。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抱怨了,可所有操控这架交通工具的人,没一个听他的。 “弗洛不是很好听?听起来简直就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冰月视线盯着操控盘上的屏幕,轻笑着回应弗恩的抱怨。 “这才该死的让我头疼!我有兄弟的。而他不叫弗洛,叫洛夫!那那那!冰月!凤七都在笑我了!拜托这次回去把它的名字改了吧!” “这可由不得我做主!头儿从总部调来时就已经取好了,改个名字可没那么容易,得去总部体检、登记、备案” 冰月忍着爆笑的冲动,逗起一根筋的弗恩,不过,看到屏幕跳出的一行数据时。她按下另一个键钮,回头朝两人说:“变身成功!五秒倒计时,准备下水!” 下水?凤七这才会过意。忙探头看向窗外。 哦!老天!这辆似车非车的交通工具,竟然已经收起轮子,周身裹上了一层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外壳,犹如一艘迷你潜水艇 “弗洛1号”在望星湖底顺利地潜行。 冰月仍旧负责操控驾驶舱,弗恩一直眼不离手提屏的和总部交换着彼此的信息。 凤七看了半晌,没看懂弗恩操作的指令,许是离她在孤岛六年所学的电脑知识相差得太远。 倒是驾驶舱那个显示屏,经过冰月的解释。她看懂了屏幕上头蓝、白、红三个点所代表的意思。 蓝色代表“弗洛1号”,红色代表目标位置,白色则是救援埋伏地点。 怪不得“CSAS”怎么也追踪不到布鲁顿和梅群艳的行迹,谁会想到是在水下 “‘胡狼’里,也不乏弗恩这样的机械高手,改造的私人潜水艇,能避开各国水警的纠察。” 见离目标还有段距离,冰月索性调整了坐姿,和凤七聊了起来。 “由水路越境的?”凤七秀眉微蹙。一个“胡狼”就能这样,全球那么多人,岂会缺少这样的组织?《国土安全法》到了这些人眼里,竟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你也别太担心。目前看来。就‘胡狼’能做到这样。” 面对冰月的安慰,凤七不仅没放松眉心,反而越蹙越紧,“既然你们早知道了。为何不遵照《世界安全协定》的条约,及时通知我方政府?” “钻牛角尖了不是?”冰月笑睨了她一眼,随即正色地看着她道: “你在华国国安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应该知道‘执业规则’,不属于我们管辖的事,我们不会随便插手。当然,如果确定其危害性,组织会通过地面站联络相关政府。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不是空中的巡逻警,也不是各国的防护线。我们有我们的任务,肩负在身的,绝不比那些事务轻松。” 凤七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没有接话。 冰月说的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 可来到这个世界久了,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劫难,她的潜意识里,把自己当做了个祸源。 总觉得身边的人所出的意外,亦或是本来明明可以避免的意外,却因她的不及时而酿成危难,或死、或伤,多半都是由她引起。 于是,她渐渐养成“能救则救、该帮当帮”的习惯,也渐渐地,把所有危机都习惯性地压到自己头上。 她似乎,真的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正如星光曾劝慰她的:她不是神,是人,且是一个有组织、需要遵守“执业规则”的人 冰月和弗恩都能感受到她发自心底的矛盾。那种情状,他们或多或少也曾有过。 “冰月。” 冰月的胸针里,传来奎因的声音:“别把她逼得太紧了,毕竟,她还小,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成长” “我可以。”不等冰月开口,已经理清思路的凤七率先接道:“别把我当小孩,我能做到。” 从这一刻起,她将是“UNSG”真真正正的一员,代号“凤七”,负责亚太地区天空站。(未完待续……) 404 营救 “弗洛1号”潜到离目标仅一百米的位置时停了下来,隐在一大丛水草后背。 弗恩从座椅下方的工具箱里取出三套防水衣、三副水中呼吸器。 冰月拿出三粒药丸,分到三人手里,“这是隐形丸,服下后三十秒起效,可隐身一刻钟,放水衣内的任何物品都在隐形范围内。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进入他们的潜艇、找到营救目标。” 凤七照着弗恩的示范,穿戴齐整水下装置后,没做多想,一口干吞下了冰月递给她的隐身丸。 “凤七,水。”弗恩转身递上一瓶水,见她竟然已经服下了,“你吞下去了?” “嗯。”凤七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有问题?” “呃没问题。” 弗恩咽了口唾沫,和冰月交换了个眼神:她竟然一点都不怀疑。 冰月莞尔一笑,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也一口吞下隐形丸,戴上呼吸器后,深呼了口气,“ok!准备出舱。” 话音刚落,“弗洛1号”的舱门缓缓开启。 奇异的是,居然不见水进入舱内。就像是有道无形的防线,隔离了舱外的水世界。 “哦!虽然迟了点,不过……凤七,你会潜水的吧?”冰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缓缓地转过了头。 凤七挑了挑眉。这个时候才问,不觉太迟了吗?如果她不会呢? “若是不会,你随‘弗洛1号’去撤离点。哦,老天!头儿,你在吗?能听到我的话吗?”。 “我想,她应该是会的吧。” 片刻后,冰月的胸针传来一道不甚肯定的回答。与此同时,“UNSG”的指挥站里。奎因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 许久没收编新人,差点忘了这次任务需要在水下执行,而派去执行的三人小组中,还有个刚入组织的新成员,忘了问她是否和他们一样,能胜任任何环境下的作业…… “我没问题。”见冰月和弗恩都神情愣愣,不禁弯起了唇角,然后身形一动,率先从舱内跃了出去。 “老天……” 看到凤七眨眼的功夫就出了舱,且还是无声无息的那种。冰月和弗恩不约而同地低呼了声“上帝!” “看来,她带给你们惊喜了。”奎因虽没亲眼所见,不过从两名彪悍手下的语气中,听出了凤七带给他俩的视觉冲击。 “没错……”冰月和弗恩齐齐点头。 “ok!”冰月率先回过神,向弗恩比了个“GO”的手势,也出了舱。 弗恩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只见“弗洛1号”缓缓合上舱门,自动调转方向,往既定的撤离点驶去。 然后。三人齐头并进地朝目标位置潜进。 此时,隐形丸已经生效,不过由于他们三人戴着特制的防水镜,仍能看到彼此。 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了“胡狼”潜停于这片水域的潜水艇。 弗恩率先游到舱门外,从背上的防水箱里取出一个类似焊枪的玩意儿,开始割起舱门。 约莫十秒功夫,舱门上出现了一道明晰的割痕。 弗恩收起工具。立在舱门前,一动不动。 凤七正觉得奇怪,突然。她察觉身边的水正以极快的速度涌向弗恩,正欲上前拉开他,被冰月制止了。 这才想起弗恩会水系异能。果真,借着水的威力,舱门在水中被轻松地卸了下来。 弗恩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率先游了进去。 这时,随着舱门的卸落,湖底的水开始往潜水艇里头灌。 趁着外舱的几人慌乱地想办法堵塞前,凤七三人借着隐形丸的功效,进入了内舱。 根据胸针指示的营救目标的位置,三人来到了加密室外。 弗恩干起他的本行:破解加密室的防护线。 冰月和凤七则一左一右护着他,在隐形丸失效后,解决来往过道的“胡狼”手下。 两人初次配合,倒也默契。 “咔嚓”,加密室的密码锁顺利破解,弗恩手持消磁棒,进去把囚在里面的布鲁顿救了出来。 “还有个人呢?”凤七想到梅群艳,问弗恩。 弗恩摇摇头,“里面只有布鲁顿博士。” “你们先撤,我去找。” 冰月看了眼时间,来不及了,水马上就要冲入内舱,虽然发现他们的敌方都被解决了,可“胡狼”的中心成员,还一个都还未露面,敌暗我明,再拖下去风险只会更大。 “走吧!冰月会带她回去。”弗恩安抚凤七,随后给布鲁顿也套上防水衣和呼吸器,由凤七背着,三人先往舱外撤离。 “轰!” 就在这时,内舱起爆了。 “你带着博士走。我去找她。”凤七考虑到布鲁顿博士的重要性,把他交给了冰月,让冰月用瞬移,先送博士离开这里。 冰月顿了顿,心下极速计算起瞬移来回所需的时间。 “我会带弗恩出去。你放心。”凤七还道她是在怀疑自己的保护能力,于是强调道。同时,催动起双气丹,把弗恩和自己一起罩在了内力结界里。升入地境后,这是她第一次运行内力结界,较之以往,似乎更为持久、稳固,心下不由一喜。 爆炸声再度响起,大量的水灌进内舱,而凤七和弗恩的四周却如同隔了道隐形的防水墙。 弗恩惊奇地看看周身,再看看凤七。 冰月扬唇一笑,头儿果然没看错人,不枉他们这段时间对她的关注。 “既然如此,我带着博士先走了。你们保重!时间不多了,最多两分钟。两分钟后,即使找不到人,也务必撤离此处。” 凤七点点头,不再浪费时间,带着弗恩往内舱深处、也就是爆炸声起的地方极速掠去。 而冰月,则用瞬移功能。带布鲁顿离开了这里。 “砰!” 又是一记巨响,这回,潜水艇的尾端被炸开了。 这下,湖水疯狂地灌入舱内,很快就将整艘潜艇的内部覆盖成了一个水世界。 唯有凤七和弗恩两人,仍旧处在干燥的内力结界里。 “凤七,你好厉害!”弗恩由衷赞道。 凤七回了他一记浅笑,不过,很快,她就敛下了唇畔的笑意。 “老天!这是什么?‘绿巨人’吗?”。 弗恩顺着她的视线也发现了异状。前方两米开外,随水漂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巨型女人,刚刚解决完“胡狼”五个为首的成员。 “她……该不会就是那个……” “梅群艳……”凤七接了弗恩的话。且看此情景,梅群艳的机体暴增术有了史无前例的突破:竟然让她暴增成了一个巨人——足有她本来机体的七八倍。 “头儿,情况不太妙……”弗恩下意识地向指挥站里的奎因做起汇报,可半晌没接到奎因的回答,不禁困惑地低头看向衣领上的领扣。 “要撤掉结界吗?”。凤七读出了他的困惑,似笑非笑地问他。 “呃……”弗恩傻了眼。她是开玩笑的吧?这一旦撤离,两人可真的要直面眼前这个女巨人了。 可不撤结界。凤七却无法全身心投入战斗。 看得出来,梅群艳已经失心疯了。再不制住她,让她逃出这片水域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ok!我有水系异能。应该能帮上一点忙。”弗恩也看出了梅群艳的状况,忙朝凤七点头道。 “不必。你离得越远越好。”那就是帮她,免得她分心。 内力结界一撤,凤七用内力将弗恩推出了数十米远。 凤七……弗恩心下不免有些担忧。昨晚才进组织。第一个任务总不会就…… 早知道就不撤离她那个什么结界了,至少还能和她对话。照他的意思,不如直接扔颗鱼弹之类的来解决更安全有效。 可凤七听不到他的心声。也看不到他的手势。 “弗恩。”领扣里传来奎因的指示:“撤离,让凤七解决。” 可是…… 他想说,可此刻无法开口,只有接收指令的份,以及遵指令行事。 那厢,凤七追着梅群艳一路疾行到湖面。 “哈哈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梅群艳一浮出水面,贪婪地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后,狂笑着呐喊。 “不止自由,我还拥有了这一身武力!现在,看谁还敢欺负我!哈哈哈哈……” “有用吗?又活不了多久。” 尾随着她跃出水面的凤七,摘掉了呼吸器,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 “你是谁?”梅群艳看着只有自己胳膊大小的凤七,不屑地笑了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也对。”凤七努努嘴,“那就……用武力说话吧!” 话音刚落,她以极快地速度跃至梅群艳的肩头,想要点穴定住她。 哪知,机体暴增后的梅群艳不止体格庞大,身手也不缓滞,马上就伸手扯住了她。 “哈!蚂蚁撼大树,不自量力!”梅群艳不屑地笑道,丝毫不将凤七放在眼里,想把她从肩头拉下去。 凤七冷冷一笑,没理会梅群艳的嘲讽,体内的双气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旋转了起来,催生内力无限。 “嘭!” 随着一声撼天巨响,被踢下水的不是凤七,而是前一刻还在不屑嘲笑的梅群艳。 “嘭!” 又一记巨声击打,梅群艳被直接击至了湖底,头部撞上了湖底的巨石。 “干得好!” 瞬移回来,刚巧看到这一幕的冰月,带着弗恩浮出水面,两人齐齐向凤七竖起了大拇指。 “ok!可以收工了!” 看到地面站的同事驾船赶到,并拿出一顶巨网,再覆上防炸膜,拖走了晕厥在湖底的梅群艳,遂撩了撩微卷的湿发,微笑说道。 “耶!收工!”弗恩眨眨眼,和凤七相视一笑。(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的打赏!谢谢若漪漪、轩辕御谶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笨笨a钰的评价票!么么亲们!今天加班了一天,又困有累,实在没力气码字了。把昨晚码的本来打算加更的这章先发了去睡了。月底加上年底,累毙了。~~~~(>_ 405 离职 乘坐变身回陆上交通的“弗洛1号”回到京都。 “头儿允了你几天假处理京都的事,七天后,我来接你。那就七天后见了!” 冰月把“弗洛1号”停回市政专用的车位,留下这句话后,就带着弗恩瞬移回总部复命了。 凤七先回了趟“CSAS”,办理离职事宜。正巧碰上蔡之龙下七楼来找林国志。 半个小时前,梅群艳的情况,已经以文字的方式传到他的联络器上了。 虽然无法得知凤七在“UNSG”的首次任务中所起的作用,不过,他相信,绝对不会只是躲在壁角观战的累赘。 “干得不错!”蔡之龙拍拍凤七的肩,欣慰地赞道。 “谢谢!”凤七将代表“CSAS”特工的牌证交给他,“多谢蔡部和林局这几年来的照顾。” 当年要不是蔡之龙极力游说她和烈阳、雷霆入国安,她不确定现在的自己,会处在怎样的生存状态。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蔡之龙摇摇头,微笑着道:“若不是你,好多案子估计到现在都还没有头绪。说实在的,我真不想放你走。” “是啊!自从小七来了局里,我都没什么可操心的事了。我老婆都说,我这几年顾家了不少。”林国志也笑着接道。 “我们计划给你办场欢送会……放心,就‘CSAS’几个成员。”蔡之龙和林国志无奈一笑,本打算元宵节这天给她半场庆功宴的,这下倒好,还没庆功,这就要践行了。 “那边,准备何时上岗?”林国志翻开记录本,打算记下凤七还在京都的期间,好筹办欢送会。碍于对话内容可能涉及“UNSG”。故而,他没叫雷涛进来,而是亲自记录。 “七日后。”凤七想到学校的事,苦笑着道:“看来,还得继续请假下去。” “那不碍事。不说校长是你徒儿的外公,就算冠蓝真不留情面开除了你,‘UNSG’为了个文凭也不再续聘你,‘CSAS’永远是你的归所。无论何时,只要你想回来,我们都欢迎!” 蔡之龙看似玩笑。实则再认真不过的回答,让凤七莞尔,“好!”她颔首应道。 暂定三日后来局里参加为她举办的欢送会,凤七就告辞了两人。还要去库房和机要局,交还代表她特工身份的一切工具和证件。 老吴和简斯汀听说她要离开“CSAS”,都很不舍。 “这些你留着,本来就是我私人的物品,没有记入物品档案。” 老吴没有收回那条多功能腰带和麻醉针腕表,“虽然还有不少BUG。但多少能防身。”老吴挠着头皮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小七,当是留个念想,你会想我们的吧?”简斯汀企盼地看着她。 凤七点点头,含笑道:“只要有机会。我会来看你们。” “那就好!”老吴有感而发:“其实对我们来说,你在哪里、为谁工作,都没什么关系,你还是你。只要记得我们、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遵循本心就好,别顾虑太多。” “老吴说得对!你在国安也好,去其他部门任职也罢。对我们来说,你就是小七,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简斯汀来国安一年,华语溜了很多,说起长串的话来,也没一开始浓厚的美利坚口音了。 “好!”凤七颔首笑应:“你们也保重!” …… 从库房出来,她又去了趟机要局。 夏盛也已收到她要离开国安、离开“CSAS”的消息了,这不,正在翻阅蔡之龙刚下达给他的清档通知,凤七就敲门进来了。 “小七来了呀?随便坐,我一会儿就好。” 夏盛猜她应该是来办离职手续的,遂笑着道。 汪清给她倒了杯茶就退出了办公室。 凤七坐在单人沙发上,抬眼打量这间装修风格和蔡部、林局迥然不同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二次来夏盛的办公室,第一次就是她刚入“CSAS”的时候。 那会儿,正是夏盛亲自领着她,跑上跑下,替她办妥入局手续的。没想到再次来这里,竟然就是道别。 夏盛处理好手头的文件,起身倒了杯水,端着杯盏在凤七隔壁的位子坐了下来,“倒是没想到你是第一个离开的。” 在他看来,她、烈阳、雷霆三人中,她是最适合特工一职的,许是和她拥有的逆天古武术有关。 “是被墨御那小子拐去玛卡岛了吗?”。 闻言,凤七的耳根有些泛红。 看来,夏局并不知道她离职的根本原因。她也就浅笑着没回答。 “也罢!”夏局无奈地叹道:“蔡部都批了,我还能有什么法子挽留你?……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人离开了国安,希望还能把这里当做你的娘家,常回来看看!” “一定!”凤七点头应下。 “那就好!”夏盛把杯盏往茶几一搁,拍着大腿感慨地道:“成!那就开始离职手续吧!几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另外,你的档案,除了一些需要转入S级加密档案室的,其他的,都会由我亲手销毁,以免泄露你曾在国安的身份。” “是。”凤七听他这么说,也搁下杯盏,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开始签署起一系列离职文件。 …… 办完离职手续,她肩上的背包分量轻了不少。 所有国安派发给她执行任务用的辅助工具,都已交回库房。甚至包括一年两季四套的工作服,也由行政部收了回去。 只剩老吴给她留做念想的麻醉腕表和腰带。 “林局。”她出了国安大楼,用私人手机给林国志拨了个电话:“我想起一件事,能给我壹玖的地址吗?”。 …… 四十分钟后,她打车来到了位于京都东北郊的烈士陵园。 壹玖就葬在那里。 一一向凤凰城殉职的特种兵哀悼鞠躬后,来到壹玖的墓碑前。 “应该早些来看你的。” 凤七抿了抿唇,抬手抚过碑文,上头刻着壹玖的年龄、真名、以及他所殉职的事迹。 “希望你也已转世重生。而不是躺在这冰冷的天地间……” 她凝视着墓碑默立着,良久后,才收回手。 扫了眼因西沉的斜阳而披覆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的陵园,深呼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壹玖生前未完成的事业,她虽不能代他去完成,但是她想,加入“UNSG”,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承继。 为这苍茫天地、为这国土世人,她都能在“UNSG”的宗旨里一一实现。 但愿。下次来祭拜他时,她能带着更多的成绩、功勋,来告诉他:我把你的份,一起活着…… 冷风袭来,凤七紧了紧衣领,然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缓步往陵园的出口走去。 没几步,一个斜跨着黑色帆布包的年轻男子与她擦肩而过,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那人也来到壹玖墓前。蹲下身子,从挎包里一一取出水果、糕点,齐整排列后,又燃上了三柱清香。朝着壹玖的墓碑拜了三拜,然后插在碑前的青砖缝里,矮身蹲坐在碑旁,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近况。 “……家里一切都好。舅舅、舅母过了个年,也总算缓过了神,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倒是外公。这半年身体有了好转……还没告诉他这个事,怕影响他身体……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试一试……虽然家里一直都反对,不过你知道的,那一直是我的梦想,虽然体能测试一直都通不过……但我不想放弃,除非超龄不予报考……” “你就是壹玖说的那个一心想报考军校的表弟?” 一道突如其来的插问打断傅辛安的喋喋不休,吓得他差点踩到地上的香。 “你……你是?”当他看到身后出现的人,竟是刚刚在来的路上迎面看到的那名清丽女孩,不禁红了红脸。 “我是你表哥的同事。” 一声“同事”,陡然浇熄了傅辛安的心头之火,忙正了正神色,点头道:“您好。” “你表哥……曾和我提过,说你很想报考军校,但是体能上一直没能通过,我有个朋友,开武道馆的,你若感兴趣,我可以引荐。” “真的?”傅辛安一听,一脸欣喜,不过很快就敛了笑意,小心翼翼地问:“那……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凤七微笑着摇头。 那或许是她曾经忌讳的事,如今却…… 许是因为壹玖,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殒命的。她为自己逐渐转变的心境找了个理由。 …… 次日,凤七带着傅辛安来到了月湖湾。 当“四盟武道馆”的匾额出现在两人眼前时,傅辛安顿时傻了眼。 “不会吧……‘四盟武道馆’耶……” 喃喃自语后,他转头看向凤七,“那个,你确定他们肯收我吗?我曾经电话问过,他们说不招我这样的……” 一则年龄太大,二则,“四盟武道馆”从不收临时学员。 凤七安抚一笑,“试试吧。” 虽然她肯定唐武一定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收下他,但是,她没把话说绝。事实上,她都想劝他放弃了。昨天在壹玖墓前,她摸过他的骨,以他的骨骼,要想在体能上得到大突破,恐怕很难。 不过,见他如此执着,她也没出口打击他。试试也好,说不定,经过唐武的严苛特训,不用她说,他自己都会打退堂鼓。(未完待续……) PS:谢谢co^0^co、zsgg3两位童鞋的粉红!谢谢乃们!么么!O(∩_∩)O~ 406 被赶出来了? 把傅辛安托给了唐武,凤七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应该说,那是壹玖生前的心愿。 虽然不知,除了这件事外,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但她想过了,只要有机会,她会照佛他的家人。 从月湖湾回来,她又去了趟南溪庄。 风扬过了年就回基地去了,不过听风驰的意思,他打算去递交离职申请,如果顺利的话,做完这个月就能回京都了。 风家上下都有意向让风扬去“同德中医馆”应聘,为此,风老爷子还特地找凤七探问过“同德”招聘医生的条件。 事实上,风家人那是担心过头了,试想,倘若风扬的医术不过关,如何能在国安的训练驻地任职那么多年?且从未出过差错。 只不过,他当年读的是临床医学,辅修的又是军医知识,无论哪方面,倒是离中医都有些远。 不过李安平听她说了这个事后,想也没想就让她带风扬过去,“自家人,谈什么应聘?!正好,京都一院那边,需要我们出个人,专门负责项目合作事宜,你问问你干哥,他若是感兴趣,就让他负责这一块。” “愿意!当然愿意!”何天玲一听凤七转述李安平的原话,二话没说就代儿子应下了这份差事。 和京都一院谈项目合作唉,那就意味着不需要成天蹲在医馆里、一个接一个地接待病患,也意味着他接下来将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京都一院的医生,且还是各科室出类拔萃的医生,其间肯定不乏女医生啦。 凤七见她这副YY的表情,不禁好笑,可干妈应下了,不代表风扬也喜欢。不过这事儿也不急,等风扬从基地回来后。再商议也不迟。 反正和京都一院的合作,师父说了,谁让他们前几年那么狗屁倒灶,每次合作都是“同德”吃亏,看在方一冰这个人还算实诚,就没和他们计较那么多。不过,这一次嘛,既是京都一院的院长自个儿上门来谈的,撂他们几天又何妨? 上山探望了小貂鼠回来,她收拾了一箱换洗衣物。不知这一去何时能回来。遂各带了两套四季衣物。 至于随身物品,包括手提、面具、一些自制的小工具,都装在双肩包里,以方便取用。 刚巧,归一的假期结束,于是载上她一起回了市区。 “你大哥知道了吗?”。路上,两人聊到了她的离职,归一随口问。 凤七摇摇头,“我打算参加完欢送会。下趟江沪。” 除了大哥那里,还有范姜洄。 她准备先去江沪,再绕趟玛卡岛。 反正冰月走的时候也没说会在哪里接她,横竖是瞬移。又掌握着她的行踪,在京都,或是在玛卡岛,委实没差。 …… 蔡部和林局两人亲自为她筹办的欢送会。“CSAS”所有没出任务的成员都来了。个别几个虽然收了工,可人还在国外的,包括麒麟、天辰、冷玫、魅晴他们。也都赶了回来。 换他们的话说:“小七的欢送会,怎能不来参加?再远也要赶回来!” 不止人来了,还带来了精美的礼物。 “本来是庆贺你升一级警监的,没想到……不过意义都一样。” 冷玫送了她一套全球最大的化妆品公司“feeling”新出的少女保养全系列,“开了年也十八了吧?也算大人了,该用起来了。” “我倒觉得小七根本用不着这些。”魅晴送上的是一款水晶饰品,吊坠、胸针,以及发夹。 “没见小七的脸色好得不像话嘛!就算任务使然,必须风里来雨里去,也仍旧这么粉嫩粉嫩的,没得让人羡慕嫉妒恨!” “那是你们老了!”星光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搭上凤七的肩,顺势调侃起过了年已满三十虚龄的魅晴:“蔡部和林局都在为你们的人生大事忧心,真不打算考虑我吗?”。 “你丫的滚一边去!”魅晴踹了他一脚,可惜,星光早料到了她的反应,勾着凤七的脖子,笑嘻嘻地跳了开去。 “别总拿小七当挡箭牌!当心墨御来找你单挑!”冷玫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那又怎样?那小子才来国安几个月?就拐走了小七,他要是敢来,我就狠揍他丫的一顿!” “我劝你话别说得太满!我听说,他年前和第一名的成绩刚考入军部的范姜洐打架,还是他占的上风,可见,这几年,他的身手丝毫没见退化。” “对了,我还听说,你在小七的生日宴上,狠狠整了墨御一把?”魅晴斜睨了星光一眼,语气里带着那么一丝不怀好意。 星光的背脊凉了凉,他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事,说起来,也算是有案在身。 “我说呢!里头都没什么人,原来都聚在这里啊。” 这时,何然抱着一对龙凤胎从会议室出来,怀里的儿子一见到小七,立刻开心地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他很喜欢你。”何然笑着说。 凤七不怎么熟练地调整了一番抱姿。其实何然的这对双胞胎子女,她也就见过一次。也不知这娃子怎么会如此喜欢她。 “邢兵的女儿,老爱缠着雷霆,你的儿子,却喜欢凤七,那这丫头,是不是该由烈阳来抱啊?” 冷玫逗着何然怀里乖巧安静的女儿,笑着打趣道。 “可不是嘛!”说到邢兵的女儿,何然的眼里盈满笑意,“雷霆一开始还得瑟来着,说唯唯最喜欢他,三番几次尿湿他的裤子后,就不敢再吭声了,这会儿正躲着呢。” “哈哈哈!”听何然这么说,众人都笑开了。星光拉过魅晴,去围观雷霆的糗状了。 冷玫也和天辰一起进会议室帮邢兵等人布置欢送会的现场。 留下何然和凤七,一人抱一个娃儿,倚在茶水间门口聊起天。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又是新的一个年头。”何然轻柔地拍着女儿的背,笑望着凤七说,“想你们三人刚到组织的那会儿,我都还没对象,这会儿孩子都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哪!” 凤七莞尔,“何组长丝毫不见老。” “哪有人过了四年不见老的?”何然被她的话逗笑了,“不过,说真的,你比刚来时活泼了不少。女孩子就该这样嘛!” 凤七笑笑,低头逗弄起怀里的男娃儿。 “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让他懂事后拜你为师?”何然也望着自己的儿子,末了,半真半假地笑问。 凤七挑了挑眉,“你舍得?” “男孩子嘛!就该经打经摔,日后争取文武双全、为国效力。” “你若舍得,我没意见。”凤七笑着碰碰娃儿的粉嫩的脸颊,“不过还是等他满六周岁后再看吧,到时看他自己的意愿。” 如果像符锡睿一样,真心喜欢武学这门技艺,她也不会藏着掖着,收一个徒弟、和收两个徒弟没什么分别。 再不然,像江澈和杨幼玟一样,做对挂名师徒,学上一两项拳术,纵然称不上叱咤风云,但自保上总是多个仰仗。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何然单手抱着女儿,空出右手,捏了捏儿子的鼻尖:“成器点啊小子喂!日后能有你雷霆哥哥他们那样的身手,老爸我也满足了!” 凤七听他这么说,不禁低头看向了怀里的娃儿。 若说她的四境通神术是与生俱来,可烈阳和雷霆的犀利身手,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从死亡绝地爬出来的。如果何然知道这个实情,想必就不会如此企盼了。 不过,她心下暗道:再不会给谁那样的机会,让自己有机会陷入如此绝境。 …… 欢送会先是在“CSAS”最大的会议室举行,座谈会式的模式,一直热闹到傍晚,清理干净果壳垃圾后,转战顾氏餐厅,这恐怕也是C基地一干成员唯一一次人员最齐的半年聚餐。 谁也没阻挠谁喝酒,但也没敢来劝凤七喝酒,大伙儿都知道,今晚过后,她就要南下江沪。 机票定在早上六点,故而,结束聚餐后,她回公寓冲了个澡,练了两个周天的心经,就提上行李箱赶去了机场。 严景寰前脚刚跨进公司,她后脚也从出租车上下来、进了严氏企业。 接到妹妹的电话说,她此刻人就在楼下,严景寰那个诧异。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匆匆下到大厅,看到妹妹身边那只行李箱,还道她出了什么事,以前出差,从没动用到这么大的行李箱啊,基本都是两件换洗衣衫就好了。难不成,被她组织赶出来了? “没事,就来看看大哥。” “来看大哥,也用不着这个阵仗吧……”听凤七这么说,严景寰不由嘀咕道、 “事实上,我要出趟远差。” “远差?”严景寰无视大厅里进进出出的员工惊诧的表情,提起行李箱,揽过妹妹的肩,往电梯走,“有多远?”他不禁皱皱眉。远到需要她带这么多行李? 事实上,凤七的行李箱并不算大。很多与她年龄相仿的女生,出趟国、游玩个十天半个月,随身行李也比这个多。 可关键是,他从没见自己妹妹带过这么多行李,即使是去美利坚一个月,也就是一只轻便的旅行袋。这才让他疑惑不解。(未完待续……) 407 两年之约 “大哥!”凤七哭笑不得地看着严景寰说,“你别这样,其实就是换个部门而已。”从“CSAS”换到“UNSG”,岗位性质都没什么改变。 但严景寰不怎么想。 “怎么一样?以前担心归担心,但好歹你人还在国内,即使出国也就出个差,可现在……”严景寰不甚赞同地瞥了她一眼:“范姜洄居然会同意你这个决定?” 凤七闻言,双唇抿了抿,低头啜了口咖啡。 “他还不知道?你还没告诉他?”严景寰从她的表情里,读出这个实情。 “嗯。我打算来和大哥道别后,去趟玛卡岛。” 凤七搁下咖啡杯,抬眼看向自己大哥:“我想试试。”想试试以她的能力,究竟能为全球安全事业做多少贡献。 “唉!”严景寰深叹了一声,无奈地摊摊手:“你既然都已决定了,大哥还能说什么?之所以不想你去,也是因为担心……” “我知道。”凤七伸出手,握住严景寰搁在桌上的手,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大哥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知道就好!”严景寰叹声道。严家虽然血亲不少,可对他来说,至亲的只有眼前这个妹妹了。如果连她都有事……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什么时候走?休息日呢?总该有的吧?”严景眼角寰扫到那只碍眼的行李箱,皱着鼻子粗声问。 “还有三天。我在江沪住一宿,明天晚上的飞机去玛卡岛。休息日……得等去了之后才知道。我这也只是备用,说不定每个月都能回来。” 怎么可能!严景寰撇撇嘴,嘀咕道:“虽然没接触过,可好歹也看过不少影片,进了那种地方,哪会有你说得那么轻松、自由……“ 凤七笑笑。“电影演得都比较夸张。” “但也源于现实。”严景寰瞪了她一眼,“别欺负大哥不懂你这一行。总之,你想做什么,大哥都支持你,但是,务必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小伤也不行!” “好!”凤七微笑应道。 兄妹俩小聚了一天,次日晚上,严景寰送她去了机场,忍住心头的哽咽,他用力抱住了她。“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即使不能常回来,记得和大哥电话电邮联络。” “好。”凤七反手抱了抱他,然后松开,浅笑着说:“大哥也是。公事固然要紧,身体也要保重!” “和你的工作想比,大哥这些只是小儿科。”严景寰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瞄到登机口已经在催了,遂拍拍她的肩。“进去吧。飞机上好好睡会儿。我看那小子也不见得会同意,八成还要再磨上不少嘴皮子。” 凤七莞尔一笑,挥挥手,就此和严景寰作了别。 事实上。范姜洄虽然对凤七来玛卡岛找他的事比较意外,可对她说的这个事,并没有他们两兄妹想的那么吃惊,只定定看了她数秒。确认她所做的选择后,就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没其他问题了?”凤七反而纳闷了,照他以往的脾性。虽然她相信他最终还是会答应,可多少会和严景寰一样,表现出吃惊、不悦、不舍吧?为何…… “我若说不想你去,你会听我的?”范姜洄挑起了眉头,认真地看着她问。 凤七想了想,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范姜洄好笑地弹了她额头一记,“难不成你比较喜欢我持反对意见,缠上一段时间,再不得不同意?” “也不是……“凤七皱皱鼻子。 她无法想象那种情景:他像个孩子似的缠着她求她别去。只是实际情况出乎她的意料,这才让她纳闷不已…… “傻丫头!”范姜洄搂她入怀,在她额上深深印下一吻,“我说过,我不会约束你,也不会羁绊你的脚步,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只要别伤到自己。随时可以回来,我会一直都在这里……” “谢谢……”她喉口有些哽咽。 “只用说的吗?”。他看了她一眼,轻笑着道。 她不解地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我说,如果真想谢我,不如……” 他没继续往下说,而是用实际行动阐明了他的意思。 他的唇缓缓贴上她的,轻且柔地在她唇上反复辗转,直到她的樱红小口无意识地开启,他的唇才整个吮住她,舌尖灵巧地滑了进去…… 深深的一吻之后,他才松开她。 连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也总算得到了餍足。 “什么时候启程?”他抱着她半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啄着她的唇角,柔声问。 “明天吧。”凤七其实也不确定。 冰月当时只说会在七日后来接她,却并未敲定具体是七日后的哪一天。第八天是七日后,第九、第十天难道就不是了? 这么一想,凤七不禁莞尔,“说不定会多留几天。” “那里……能随时联络的吧?当然,我知道每晚睡前一个电话奢侈了些,有空给我短信,让我知道你平安。” “好。” “吃的、穿的、用的别太省。那张卡,不止顾氏餐厅,任何有银联标志的都能用。” 卡?凤七一时没记起来。 还是范姜洄提醒她:“嗯,你一直当它是顾氏餐厅消费卡的那张。” “难道不是吗?”。凤七愕然。 “当然不是。”范姜洄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上回就和你说过的吧?那是我在顾氏的工资卡。”他惩罚性地在她耳垂上啃啮了一口。 工资卡? “那你平时用什么?”工资卡都放她这儿了,他平时的花销怎么办? 难得见她如此愣愣的表情,范姜洄不禁愉悦地低笑,呼出的热气萦绕在她耳畔,耳根升起一股烫意。 “老婆……”他无比满足地喟叹,继而笑着说:“都说把工资卡上交给老婆的,都数得上是新新好男人,我应该排得上名号了吧?嗯?” 凤七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自大了呀! “叩叩叩!” 这时。办公室门被叩响。 门外,传来洛水的声音:“boss,恒利集团刚刚传来《友好合作意向书》……” 凤七一听,知他有事要忙,遂从沙发上坐起身。 “别忙!”范姜洄扶她坐好,看了眼腕表,说:“你就在这儿,我很快就好。” 凤七点点头。 洛水听到自家boss唤他,这才捧着一份文件进来,看到凤七。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办公桌前,向范姜洄做起汇报。 凤七依范姜洄的意思,没离开办公室,就坐在沙发上,翻着茶几上的商业周刊。 范姜洄低沉的嗓音,不时传入她的耳里,让她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宁感。 良久,她身边的沙发往下陷了陷。随即是一双温暖的大掌,贴上了她的腰,将她往怀里轻轻一带。 “好了?”她嫣然一笑,侧头看他。 “好了。”范姜洄低头在她唇上一啄。“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走到你身边都没察觉。下回出任务时可不许这样。” “我知道是你。”她像是想通了什么,双手揽上他的脖颈,眉眼间带着笑意。 “这话我爱听。”范姜洄低笑间,再度攫住她的唇。由浅及深、由轻至重,一路攻城掠地,直至双双呼吸开始急促。而他的双掌,不知何时已经探入她的衣领下方,在她丰挺的双峰上,隔着柔滑的内衣衬布,时而迅猛、时而温柔地抚摸、揉捏着。 “两年……” 虽然撤离了她的口,可唇瓣依然还恋恋不舍地相贴着,叹息般的呢喃,夹带着几缕无奈,幽幽传至她耳里:“再等你两年,我非要上你三日三夜不可……” 起初,凤七没听明白。 可随着他双掌越来越重的揉捏,大腿根处紧贴着他的小腹,有类似热源的物体正散发出烙人的烫意,饶是对情欲一事再懵懂,这会儿,也会过了意。 耳根红了又红,却驳不出任何话。 半晌,她才问出一句:“洛水他们,都下班了?” “你不专心!”范姜洄神情哀怨地瞥了她一眼,“这么严肃的时刻,竟然给我想其他男人!” 凤七哭笑不得:“我没有。” “你有!”范姜洄惩罚似地咬啮着她的耳垂,轻一下,重一下,啃红了她的耳垂不说,差点把他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欲火又熊熊点燃起来。 “肚子饿不饿?晚上想去哪里吃?”他嗓音喑哑地转移了话题。 怕再这么独处下去,完全不必等两年后,马上就能让两人提前进入蜜月期。 不过,问她等于没问。她对吃的从不研究。还不如由自己定了给她好好补一补。 他带她去了顾氏的七星级餐厅,让大厨配了两份套餐。 只不过,餐点还没上齐,凤七看到冰月走了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七天之约必须食言了。”冰月的表情有些严肃,走到凤七身边,简要地解释了一句:“地面站遭到不明人士袭击,急需人手支援,头儿让我来带你去。” 凤七歉意地看向范姜洄。 范姜洄朝她点点头,在她起身的同时,对冰月说:“希望你们送她回来时,能和现在一样。”他不求其他,只求她安然无恙。(未完待续……) PS:谢谢青城溟乡、戥逸、bnsnow三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 408 夫妻同心 位于南太平洋上的斑斓岛,十一月是气温逐渐高升的时候。 碧海、蓝天、沙滩。 却独独没有游人。 并非这座岛屿不值得投入商用。相反,和大力开发的塞班岛相比,这里的景致更加迷人、富有魅力。 只是…… “哇咧!冰月你又耍赖!” “耍什么赖?规则里又没说不能使用瞬移。” “可是……哪有人在比试中,用瞬移避开对手的攻击的……” “比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提高应敌技巧。实战中,我会傻得用拳头去格挡吗?既然如此,比试中干嘛不能用瞬移?” “……”弗恩被冰月理直气壮的解释呛得半天接不上话,末了,爬了爬头发,转头看向赛台下观赛的凤七,哀戚戚地道:“小七,你来评评理,冰月这样算不算犯规?” “行了!别拿这种小事为难她,没见她正思考人生呢!”冰月勾上弗恩的肩,一个瞬移,两人来到了凤七跟前。 “小七你有心事?” 凤七抬眼看了会儿冰月,眉头微蹙了蹙,问:“那件事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呀!我想起头儿让我比试结束就去趟他的办公室,‘缅军案’还没做汇报呢!弗恩,你陪小七聊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转瞬就没了人影。 去去就来?谁信! 弗恩抓抓头发,讨好地笑看着凤七说:“小七……” “你也知道?” “不不不!我不知道!” “我还没问什么事,你就说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啊啊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方程式,得赶紧记录下来,灵感难得呀!那就……待会儿见了小七!” 话音刚落,弗恩也撒腿跑没了影。 能跑出百米十秒的速度,对弗恩来说。还真是难得! 凤七瞪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的方向看了半晌,徐徐呼出一口气。 “什么事难倒我们英勇无敌的小七了?” 一道笑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海森双手插在裤兜里,赤脚踩着细滑的白沙,神情懒散走到她身边。 “来!陪我聊会儿天!再热起来,坐这儿要脱层皮了。”海森席地而坐,拍拍身边的位置,抬头笑看着她说。 凤七想着头儿那里,冰月还在汇报案情。索性等下去找他也好,于是也学海森,席地坐在了沙滩上。 两人并肩看着不远处的海平面,碧波随风荡漾,蓝天白云,以及逐渐高悬的骄阳。 “你未婚夫对你不错。”就这么静静坐了片刻,海森侧头扫了眼她中指上的铂金戒,没头没脑地评断了这么一句。 凤七不解地皱了皱鼻尖。蓦地,她联想到了什么。瞪眼问海森:“你的意思是……他主动……” “我可什么都没说。”海森咧嘴一笑,转过头,继续欣赏斑斓岛迷人的初夏景致。 凤七腾地起身,丢下一句:“我去问头儿。”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她的影。 “啊!天气可真好!如果能一直在这儿晒晒太阳。吹吹海风,那该有多好!” 海森往后一仰,双臂枕着后脑,惬意地眯起了眼。 “你不该和她说的。” 温拓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海森像是早就意料到似的,一点都不惊讶,接着温拓的话道:“迟早会知道。干嘛不挑明?没见她这几日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吗?幸好没任务,不然……” “可知道了更麻烦……”温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可脸上依旧是一副长年寒冰的扑克脸。 “那是头儿的事了,谁让他做的这个决定?真是想占便宜想疯了……”海森咕哝了一句,然后抬脚踢踢温拓,“没事的话陪我睡会儿。” “……”温拓腾地瞪向他。 “用不着这样看着我,我可没那个嗜好。”海森闭着眼,却像是能猜到温拓的面部表情,慵懒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再说了,我要找,也找个笑颜灿烂、乖巧听话的……” 温拓转身就走,抬脚的瞬间,带起一鞋底的沙,好巧不巧,全都洒在海森欠扁的俊脸上。 “啊噗!呸呸呸!”海森一跃而起,抹去满脸的沙,小心翼翼睁开眼,生怕沙子落入眼底,冲着走远的温拓跳脚大骂:“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 “叩叩叩!” 一串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奎因还没来得及开口唤对方进来,就见凤七已经自动自发地推开了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奎因的办公桌前。 “为什么把他卷进来?” 听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质问,奎因却丝毫没有诧异,相反,摊摊手,状似无奈地道:“他自己提议的。组织审核后没任何问题,就合作咯!” “他提议你就应下?那全球有多少企业想加进来,组织都能保证收下?”凤七双臂环胸,沉郁地质问,语气里明显带着冲意。 不怪她这么生气。那个笨蛋,居然在半年前,就不声不响地承下了“UNSG”让他铺排商界情报站的任务。而他,还真的在这半年间铺排成功了,在全球商界网络了一条专属他个人所有的情报暗线。要不是三天前才刚结束的破坏任务,需要用到这条暗线,并由她负责联络暗线方,她不知还要被埋在鼓里多久。 奎因没因她的语气而不悦,相反,还有些愉悦,指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说话,然后按下桌角的键钮,办公室门自动合上,拒绝了门外一干窃听者。 “他提议,我审核,审核没问题,大家合作愉快。这是最正常不过的途径。小七,你在气什么呢?” 气什么呢?她突然间胸口一闷。 气他和“UNSG”有私底下的往来而没告诉她?还是气他傻乎乎地主动跳入这个坑里。让她揪心他的安危? 总之,不管哪个原因,“如果组织不主动找他,他又怎可能有机会提出这个意向?”别把她当三岁小孩儿,“UNSG”又不是路边摊,随时可以找上门。 再说了,“他为组织铺设了商界暗线,组织又为他提供了什么?别告诉我这是双赢的好事,我可看不出来!”凤七没好气地说完,在奎因对面坐了下来。 奎因好笑不已。“你这是在替他争取单位福利吗?”。 撇撇嘴,凤七鼻息哼道:“难道不该给吗?”。只让他单方面付出,就因为她在这里,那个傻瓜! “事实上,”奎因搓着双掌,含笑解释:“我提议过薪酬的,可他当场就拒绝了。他说他不缺钱,只是想就近照顾你,即使不能日日得见。但至少,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你的状况,那是他唯一的要求。” …… 从奎因的办公室出来,凤七的脑海里始终重复着奎因刚刚那席话。胸口有些发沉。 见她神不在焉地离开,冰月和弗恩相继进了奎因的办公室,“头儿都告诉她了?” “不然怎么办?”奎因没好气地瞪了他俩一眼,“究竟是谁让她去联络地面情报站的?我可不记得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是我……”弗恩弱弱地解释:“我拉肚子。虚脱了,小七主动替我去。可那会儿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情报站和她有关系,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自己去了?拉到瘫软在床上两天没下来。那副鬼样子能出去见人?” “那都是谁害的?谁说那种药不会死人的……” “是没死人啊,瞧,你不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可那让我该死地躺了两天,到现在都还提不上劲……你还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比试……头儿,冰月耍赖!趁我身体虚弱主动拉我比试,还在比试中使用瞬移……” “我那是代头儿惩罚你私自调岗。”冰月幸灾乐祸地在一旁接道。 “行了行了!”奎因一听两人喋喋不休的争执,就一个头两个大,“接下来有几天空闲,弗恩给我蹲实验室去,圣诞节前务必整合出天空站的改良服务器。 “啊!”弗恩一听时间这么紧迫,忙不迭冲去实验室了。 “至于冰月……”奎因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盘,你就是让小七知道这个事吧?” “嘿嘿……”冰月摸摸鼻子,“你隐我瞒的干什么呢?两个都知情不是很好吗?华国不是有句老话,叫什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那是谚语。”温拓推门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纠正冰月的措辞。 冰月毫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咕哝道:“老话和谚语有什么差别?” “行了!再说下去,又绕晕我了。”奎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管怎样,过去半年间,他替我们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你们商量吧,该以何种方式酬谢他?” “哟?头儿开窍了?不学葛朗台了?”海森也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奎因一听,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何时学葛朗台了?话说回来,你们好像都站在小七那边,难道这个合作项,我真考虑失策了?” “NO!”三人齐齐摇头。 奎因的脸色稍有好转。哪知, “何止是失策,简直是没大脑!” “智商捉急!” “愚笨!” “……” 奎因愣了三秒,这才反应过来,高举手上的文件夹,朝眼前的三人当头挥去,然而,三人的速度个个都快得不像话。 冰月率先瞬移消失,海森和温拓也极有默契地闪身逃离。 “这帮混小子!”对着转眼间就只剩他一人的办公室,奎因不由笑骂了一句,而后摩挲着下巴感慨:“还是那小子顺眼,从来不会这么顶撞我……不如,直接吸他入组?真像冰月说的,让他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未完待续……) PS:谢谢紫如妍、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110710114842的粉红票!群么么!O(∩_∩)O~ 409 我不介意养你 “洛遥那边怎么说?” 范姜洄结束会议后,持着文件夹从会议室出来,看了眼腕表,离和凤七约定的电联时间还剩一刻钟,遂问身侧的洛水:“如果恒利还是不肯退让,就直接撤出休斯顿市场,转投纽约。” “这样好吗?纽约那边,恒利也占了不少大份额。”洛水愣了愣,迅速跟上boss的步伐,边走边说:“洛遥说,恒利老总始终坚持要你亲自去谈,还说:只要你去,一切都好商量。” “谢谢!不必!”范姜洄一字一顿地道:“我会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告诉洛遥:之前怎么定的,就怎么来,够给他们机会了,还真以为我不会来硬的?小舅那里,我自己去说,你们照计划进行。” 说完,他前脚已经跨入了办公室,想了想,又回头补充了一句:“顺便,让洛遥转告金庭顺:全天下男人多的事,麻烦他管管自己女儿,别像个花痴似的,再这么下去,我不介意让警方介入处理。” 话音刚落,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手机就传来一道特殊的短信提示音,他唇角一扬,神色陡然好转,迅速打开手机,点入收件箱,一看内容,唇角的笑意更深,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将手机贴上耳朵。 “忙完了?” 温柔得似要滴出水的问候,让身后的洛水不自禁地抚了抚胳膊。 妈呀!这是一秒钟前还肃杀着脸色要和恒利集团死扛到底的boss吗? 还想多听几句,就见办公室的门当着他的面合上,隔绝了一切声响。 “呼!”洛水呼了口气,耸耸肩。 得!boss既然和未来的boss夫人通上了电话,一时半会儿就没他什么事了。眼看时间不早了,先去食堂吃午饭吧,顺便和洛遥通个电话,把boss交待的事,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他…… …… “你是什么时候和头儿碰上的?”凤七收拾着行李,耳侧夹着手机,问电话那头的范姜洄。 “你……知道了?”范姜洄顿了顿,语气里有些迟疑,“那个……其实我……” “其实你只是想了解我的近况?可也犯不着为组织做事啊。你这么做,无疑把你自己也卷了进来,万一……” “我不会有事。” “可是,你不知道‘UNSG’对付的都是哪一类人。他们不是普通宵小,有些,连我都无法……” “小七,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乖,我这不没事吗?”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焦急地低斥他,这让他心头暖洋。 凤七闭了闭眼,稳住焦虑的心神,轻声叹道:“范姜,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直到此刻,她才体会到当初她中枪、以及在纽约音讯全无时,他的那种担忧和焦急。 范姜洄怎会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担忧,这一刻,他好想抱她,好想将她揉在怀里,好想深深吻她。好想。 “我知道,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他柔且坚定的安抚,稍稍缓解了她的焦躁不安,“你知道的,顾熙这两天就会回国,我和外公、小舅知会过了,等他一回来,就让他接手顾氏集团,我会专心做自己的事。” 顾熙回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想让“UNSG”的事,侵扰到顾氏集团。反正,即使脱离了顾氏的收入,凭他在欧美的风险投资,也足够支撑他完成和“UNSG”的合作约定。 “合约定了几年?”凤七听他这么说,心知他已做好了合宜的安排。心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她在“UNSG”多久,他就会为“UNSG”无偿提供商界情报多久吧? “初定三年。不过,如果双方都有续签意向,可以再续。”范姜洄没有隐瞒她,“我没有想拿这个来逼你退出组织,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事实上,我是让你们头儿保密的,没想到你会知道……” “傻蛋!”凤七真不知该说他什么,“既是双方合约,怎么也不替自己多争取点利益?你现在这样,岂不是在给组织打白工?还是顾氏集团的执行长呢,这点算盘都不会了吗?……” 范姜洄听得好笑:“反正又不损失什么……”顶多费点功夫,再花点钱打点人脉关系而已。 “怎么不损失?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若是被一些敌势力查到,会如何对付你?” 他倍感窝心,这个小女人,满心满眼都在替他着想。 “咦?” 电话那头,传来凤七一声疑惑的轻讶。 “怎么了?小七?老婆?” 然而,那厢已经切断了通话。 范姜洄回拨过去,传来的却始终是机械的语音提示:“您呼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他盯着手机屏,猜测她目前的状况,究竟是临时接到了任务,还是…… 愣神间,身后传来一道奇怪的声响,下意识地回头,赫然被眼前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大跳。 “小七?”他深怕眼前这一幕是幻影,是自己思念她过度产生的幻觉。 “除了她,还有我哦。好久不见!小七的未婚夫!” 冰月笑嘻嘻地从凤七身后探出头,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搁下手里的行李箱,对还云里雾里的凤七说了句“头儿准了你十天假”,就转瞬消失在了两人跟前。 “老天……”范姜洄艰涩地吞了口唾液,这才回过神,一把把眼前思念多时的小女人拉入了怀里,没再多想冰月光怪陆离的身手,反正“UNSG”里像她们这样罕见的人才肯定还有不少。他关心的是怀里的小女人,只有她,唯有她。 “是不是老天也在同情我?半分钟前,我还在想,如果你在我身旁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这样抱你、亲你、吻你……想不到你真的出现了……老婆,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由着他抱着亲了、吻了之后,凤七抬头回望着他莞尔笑答。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虽然不能时常视讯通话,可短信、电邮并不少,但说到见面,自她进了组织后,这才是第二次。前一次是她来缅国执行任务,因为是她一个人,因此,在玛卡岛转机时,趁有半天时间,就和他在机场见了个面,一起吃了顿饭。 “整整五个月了。”范姜洄记得很清楚:“我以为这一次至少要等到过年……对了,除夕总能放你回家吧?”总不至于这十天是提前放她的年假? “不清楚。回去再问问。我想,应该会有的吧。”凤七也不确定。她甚至不知道头儿放她十天假的事。十分钟前,冰月来找她,二话没说,就提了她的行李带她来了这里。 不过,横竖有十天,就当是提前过年吧。在玛卡岛陪他两天,然后去江沪看看大哥,再回京都看看风、李两家人。 “我陪你去。”范姜洄看出她心底的盘算,主动说道:“这十天里,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你不忙吗?如果会耽误公事,那没必要,我自己能……” “不忙。”范姜洄堵住她的嘴,辗转几番后,这才松开了她的唇瓣,缓平有些急促的气息后,摇头道:“公司的事可以交给洛水、洛遥,这半年来,我已经渐渐放权给他们了,这也是为顾熙回来交接做准备。除非是涉及顾氏集团存亡的大事,其他的,他们都能处理。” “嗯,那就好。” “不怪我吗?”范姜洄拥着她,深看了她几眼,突然这么问。 “怪你什么?”凤七扬眉表示不解。 “怪我就这么放弃了顾氏集团的执行长职务。” “为什么要怪你?”凤七纳闷地瞥了他一眼,“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了,你那个表弟,算年龄也不小了吧?把这么大一副重担都压在你一人头上,这么多年下来,他都不觉得愧疚吗?” “……”范姜洄突然有种爆笑的冲动,硬是忍住了,“可是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一笔绝对不低的收入。” “我的收入也不算低。”凤七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介意我养的话。” 范姜洄定定地看着她,静默了数秒,随即,爆出一声爽朗的大笑。 他就知道!怀里的女人绝对和其他人不同:认为他这个决定是疯了的表现、是傻瓜才会做的决策。 就连他的父母,也不见得能做到她这样:只以他为重,而不是外在的那些名誉、利益。 “怎么了?” 凤七越发不解了,甚至想伸手探上他的额,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一会儿严肃,一会儿爆笑的,好莫名其妙。 “没什么!”范姜洄在她唇上重重印下一吻,“走!先去吃饭,都快一点了,肚子不饿吗?” “还好。”凤七看着他把自己的行李搬入他办公室内的套房,又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整个过程中,笑意不曾从他的脸上消失过,不禁疑惑地挑挑眉:“你确定没事?” “我很好!”范姜洄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笑笑吟吟地和她四目相对:“再好没有了!”RS 最快更新,请。 410 卸任 “我不同意!” “没人问你意见!”顾黎瞪了眼不修边幅的儿子,没好气地道:“你还想在外头玩到什么时候?要还是不肯回来帮你表哥,我这就和你爷爷说去,撤回你在顾氏的所有股份。” “撤回就撤回。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顾熙一脸哀怨地道:“老爸!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儿子的实力,我若有表哥的一半,也不会考上三回都过不了微积分这一关了……要我接任顾氏集团的执行长职务,那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爽快!” “噗嗤!”一道很不厚道的轻笑声,从他背后传来。 “妈!”转头看到笑声的主人,顾熙很是哀怨地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你应该站在我背后,支持你儿子走自己喜欢的路,而不是蹲在一旁看好戏。” “混账儿子!”赫玖兰笑骂道:“你妈我若是只顾着看好戏,你哪里能快活到现在才被你老爸逮回来?” “既然如此,妈再使使美人计,说服老爸放了我吧……儿子真不是经商的料,除非你们不介意顾氏集团半年内就倒闭……” “啊呸呸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顾黎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火不打一处:“在国外混了这么久?就是让你学会如何诅咒家族企业的吗?啊?” “呀!疼疼疼!老爸!手下留情!”顾熙忙不迭捧着耳朵哀求道:“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嘛!你们若是执意让儿子坐那个位子,以儿子的能力,再怎么撑也不……” “还敢这么说?嗯?”顾黎的手顺时针一拧。 顾熙顿时哀嚎不止:“不说了!老爸!老爸!手下留情!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只能用一个耳朵听世界……” “行了行了!”赫玖兰心下好笑,都被老子揪着耳朵骂了,还不忘文绉绉几句。遂上前拉下丈夫的手,柔声劝道:“儿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他自小就对商事没兴趣……” “那阿洄呢?他又何曾感兴趣过?他真正的追求是什么你们可曾理解过?”顾黎没好气地瞪了母子俩一眼,哼声坐回了沙发。 “人活在这个世上,都受着约束。不是你感不感兴趣、喜不喜欢就能抉择的。是!没错!我们家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即使真面临关门倒闭的危机,凭积累的资产,也能衣食无忧地养活几代不成问题。可你想过没有?顾氏集团发展到眼下这个规模,旗下有多少员工、多少家庭仰仗着我们?哦!就凭你一句不感兴趣,就能弃他们于不顾?行啊!顾熙!这么多年的书都给老子读到**里去了?!啊?” 顾黎平时不发怒,可一旦爆发起来,堪称怒火滔天。 顾熙瑟了瑟身子,低着头走到顾黎跟前,“对不起老爸!” 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蜜罐里,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需要说,自己的零花钱就足够应付。成年后,他就更加自由了,出入国门、游山玩水,何曾担心过“若是钱不够怎么办”这种问题。 可就在前两天,他刚刚认识的一个女孩,求学之余,无时不刻在打工。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极尽可能的节省。原因,就像老爸刚刚说的,她的家庭,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父母微薄的薪资,需要养活一家老小六口人,她的奶奶又长年卧病在床。她若是不靠自己,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供她上大学,还有生活费。 见顾黎别开头不想看他,顾熙索性蹲下了身子,抬头看着两鬓逐渐显露斑白的父亲,低哑地解释:“我也不想好吃懒做……我努力过的,可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谁有这方面的天赋?你表哥?我?还是你爷爷?”顾黎没好气地哼道:“还不都是靠学的?你表哥还在学校的时候,每逢寒暑假,都会来帮我,若是抽不开身到这里来,就在京都帮我打理餐厅。可你呢?寒暑假的时候在做什么?别以为有个宠你的表哥,就什么都能仰赖他!” “仰赖他也不错啊……”顾熙吐吐舌,“话说回来,表哥为什么突然离职?顾氏待他不好吗?还是说……你和爷爷……” “嘣!”顾黎当场赏了儿子一记爆栗子,疼得顾熙五官都拧做了一团,“干什么又打我!” “看能不能打醒你这个笨儿子!”顾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表哥老大不小了,当然要替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所以!他想做什么,我和你爷爷都批准,倒是你,马上给我回来,不懂就学!你表哥帮你培养了四个得力特助,有他们辅佐,上手不会太难。至于今后,能不能留住他们继续为你效力,像对你表哥那么忠心耿耿,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得!兜了一圈,又绕回了原来的话题。 顾熙哀怨地直起身,扑向一旁的赫玖兰求助:“妈!真的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了吗?” “有!”赫玖兰还没开口,顾黎好整以暇地接道:“娶个能干的老婆,由她全权打理公司事务,你就能玩你的摄影、拍你的照了。” “啊?”顾熙顿时傻眼。一时半会的,让他哪里去找这样的妻子嘛! “叩叩叩”,这时,管家叩响书房的门,在外头禀报:“老爷,范姜少爷来了,带着女伴。” 女伴?一听到这两个字眼,顾黎和赫玖兰对视一眼,莫不是小七那丫头来了? 而未曾见过凤七的顾熙,一脸兴味地跟着父母出了书房,往楼下客厅走,一路上追问个不停:“表哥有女朋友了?是本岛的还是内陆的?两人怎么认识的?……” “顾熙!”范姜洄已经拉着凤七在顾家的客厅里坐下了,谢过管家奉上的茶后,就听到顾熙叽叽喳喳的提问声,从楼梯口传来,不禁失笑:“还真不知你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关心哪。” “啊?哦呵呵……”顾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小子在国外待久了,已经不知道害臊两个字这么写了。”顾黎凉凉地调侃起自己儿子。 “老爸!您老别这么拆我的台!好歹是第一次见面,印象很重要。”顾熙哀怨地揉着头顶,挨着范姜洄坐了下来。 “谁说第一次见面?我们早就很熟了。”赫玖兰好笑地睇了儿子一眼,转头笑盈盈地问凤七:“对吧?小七?” “嗯。”凤七含笑应声。 “我是第一次啊,你们都没和我提过。”顾熙撅着嘴嘀咕了一句,在范姜洄的另一侧坐了下来,趁父母都在和凤七聊天,慢慢凑到范姜洄耳畔,压低嗓音问:“听说表哥要离职?为什么呀?” “你该回来了。”范姜洄觑了他一眼,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的原因,“过了年,你也二十二了,足够担当了。” “唉!”顾熙重重叹了一声,脖子一弯,贴着范姜洄的肩头,满脸哀怨地道:“可是我怕……”唔,不能再说那几个字眼,免得又遭老爸的板栗伺候,“唉!总之,我没把握做到表哥这样啦!我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 要他摄影、绘画,兴许还能拿个奖,上台发表几句获奖感言,可要他谈合约、会客户、批文件……噢!真的放过他吧! “谁都不是天生什么料,关键是有心。有心就会想负责,负责就会努力。一步一步来,没人逼你。何况,还有洛水他们协助你,放心,他们四人,特别是洛水、洛遥,是我亲手带出来的,能力绝对过硬。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们商议。退一步说,即使他们俩也无法帮你解决,不还有我和小舅吗?所以,真的用不着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顾熙索性蒙上了双眼,仰靠在范姜洄的肩头,咕哝道:“老爸说,千千万万的家庭得靠顾氏生活,若是我一个决策失误……唉,我感觉压力好大……” “混小子!”顾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没好气地打断儿子的叨叨絮絮;“别用这招绑缚你表哥。”事实上,在外甥提出这个想法时,他和父亲早就用过了,只是成效……无! “唉哟!这都被您老看穿了?”顾熙笑嘻嘻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勾着范姜洄的脖子说:“既然被老爸识破了,我就直说了吧:表哥,真不打算多留几年吗?瞧,我见嫂嫂的年纪也不大,应该还在念书吧?表哥不正好可以趁着这机会赚足奶粉钱吗?日后生他十个八个的,省得像我这样……没兄弟分担家业,真的好辛苦啊……” “……” 凤七无语地看了眼顾氏集团的正牌继承人,为了逃避家业的责任,竟然抱着范姜洄哭诉,眉头微微蹙起,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后,接道:“范姜接任时,虚龄二十二,正是你这个年纪,由此可见,这是最好的磨练时机,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啊?”顾熙微睁着嘴,很难把刚刚那席话和眼前这名容貌清丽的纤柔小女生联系起来,不禁看向父母,讷讷地问:“她……真是学生?真比我小?”RS 最快更新,请。 411 这是赞美吗? 从顾家出来,范姜洄牵着她,缓缓沿着椰滨大道,往住处走去。 十一月的玛卡岛,早晚温差有些大。中午还能短袖汗衫,这会儿就显得有些冷了。 范姜洄把西服外套披上了她的肩,揽着她慢慢散步在夕阳下。 “洛水说机票已经订好了,后天中午的航班,明天想做什么?”他帮她理顺被晚风吹乱的秀发,一年下来,总算又养回到受伤之前的长度。他弯弯唇角,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吻。 “随你。”凤七抬眼看他,“你真的打算和我一道回去了?”虽说她也赞成由顾熙接手顾氏集团,可如此交接,未免太仓促了吧? “如果单是因为我,大可不必……” “不是。”范姜洄轻笑着在她唇畔窃了个香,解释道:“正巧也想回京都罢了。爷爷前几天来电话说,堂哥打算加入特种兵,要我回去劝劝他。” “范姜洐?”凤七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按理说,以范姜洐的家世背景,以及他进入军部的亮眼成绩,完全不需要再去特种部队历练上几年。 “你这样的表情,是在替堂哥惋惜?” 范姜洄不悦地瞥了她一眼,粗噶地问:“就不怕我吃醋吗?”。 他可是知道范姜洐也对她有好感的。去年年前那次打架,他甚至听说,范姜洐认识她在先,听起来,好像他才是那个插足的人。 如此一想,他拉住她,背贴着椰滨大道的石雕护栏,双手搂过她的腰,与她面对面地问:“你和他,早就认识了?” 凤七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见他如此认真地等她回答,遂想了想。应道:“哦,初中开学吧,他送江澈去报道。” “记得还挺清楚的嘛!”范姜洄满心不是滋味地在她唇瓣咬了一口。不过还好,和范姜洐那厮说的不一样。那家伙居然说,在她还没来国安报道时,就已经认识了。如果不是他在故意激自己,如果他说的都是事实,那么说明,她压根没记得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这么一想,范姜洄满心的沉郁舒散了大半。紧了紧搂着她腰的手,和她一起转头欣赏海滩的风情。 “不如,明天我们去相思涯走走?然后去看看外公,临别前再陪他吃顿饭,免得总被他念叨不孝。” “好。”她自然没意见。 “你大哥那里,真不打算和他说吗?”。他低头,鼻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感触到她的脸颊有些凉,遂紧了紧披在她肩头的外套。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嗯,他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不如直接过去看看。” 两天前,她和严景寰通电话。和他说自己正在休年假。换做以往,他肯定会开心地邀请她去江沪住上几天,还会和范姜洄争抢“你几天我几天”的专属权,可这回。他居然主动让她在玛卡岛多玩几天,说是他近期很忙,抽不出时间陪她。 那不像他。或者说。那不像以往的严景寰。凤七确定他有什么事瞒着她。立即联络上了赵灵霄,让他彻查严氏企业的近况,以及,她大哥的安危。 这不,正思忖着,赵灵霄的电话就进来了。 “小七,查到了,的确有人在动严氏企业……” “怎么了?谁来的电话?”范姜洄见她听了一则电话后,脸色难看了不少,不由担心地问。 “大哥他,果然有事瞒我……”凤七轻叹了一声,随即看向范姜洄,眼含歉意地说:“外公那里,恐怕得说抱歉了,我得尽快赶去江沪,你若是……” “我陪你去。”范姜洄不等她说完,立即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上车后,他立即拨通了洛水的电话:“水,帮我查询下,航班能否改签到今天晚上。越快越好。” “是。”洛水虽觉得奇怪,不过并未问他原因,立即着手去办了。 “别急,我们先回家收拾行李,即使今晚来不及,明天一早的航班肯定还有空的。” 凤七点点头,朝他抿唇一笑,“谢谢。” “傻丫头!”范姜洄瞪了她一眼,“我们之间,需要说这个词吗?”。 “不是谢你替我做的这些事,而是,谢谢你的理解。”她微微倾身,在他颊上轻轻印下一吻。 “真想谢,这样未免太潦草了些……”他咕哝了一句,伸手抚抚她微凉的两颊,压下想深吻她的渴望,搂她在怀里。 出租车在公寓前停下的时候,洛水的电话进来了。 “boss,最近的航班是凌晨两点,明早七点半也有一个班次,您要改签哪个?我让航空局暂时都给我预留了。” 范姜洄转头问凤七:“最近的是凌晨两点。” “好。”凤七点点头。 范姜洄立刻吩咐洛水改签到凌晨两点,同时,看了眼腕表,道:“改签后,你把机票信息发到我手机,晚上我们自己去机场。” “我送你们去吧,那么晚了,你们还能在车上眯一会儿。” “不必,明天小舅要带顾熙去公司,你和洛遥会比较忙,晚上早点休息。”说到这里,范姜洄顿了顿,“水,顾熙对这一行涉世未深,今后,要多辛苦你们四人了!顾氏集团,拜托你们多费心些!……” 电话那头的洛水,直至通话结束,仍回不了神。 “怎么了?不是说boss要改签吗?办妥了没?”洛遥叩门进来,见他正对着话筒发呆,不由奇怪地问。 “哦。”洛水点点头,这才把话筒搁好,收拾起桌面上的文件。 “boss训你了?”洛遥见他神色有些低落,拿文件夹捅捅他的胳膊,打趣道:“按理说不应该啊,美人在怀,哪里还会心情不好。” “谁说他训我了?”洛水没好气地拨开他手里的文件夹。 “那你在发什么愣?” “我只是……”洛水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洛遥半晌,幽幽地道:“我从没见boss对我说话这么温柔过,一时间有些……“ “卡!”洛遥伸手打住了他未完的话,随即摩挲着自己汗毛倒竖的胳膊,嘀咕道:“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干嘛这么肉麻……” 洛水耸耸肩,继续整理桌上的资料,“是你让我说的,我也没夸张,事实就是这样,不想听就算了,我也没兴趣说第二遍。” “好嘛好嘛!我洗耳恭听,来!我准备好了,把boss的原话再说一遍吧。” “不要!我干嘛要听你的?你说不听就不听?你说要听就继续?本公子才不-干!“ 说完,他捞起手提包,率先出了办公室。 洛遥瞪大着眼珠子,目送他消失在门口,不禁摩挲着下巴嘀咕:“这小子发什么飚?我可是他堂哥唉!真是的……咦?他这是去哪里?阿水!等等我!阿水!洛水!!!” …… 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凤七就和范姜洄一起,提着大小行李箱,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还是打车吧,你都没怎么休息,开车会不会太疲劳了?” 凤七背起双肩包,提着范姜洄只许她提的一个小型行李箱,里头装着的是他那些重要的文件和随身物品,而他的左右手,则提着两人装衣物的大行李箱。 听凤七这么说,范姜洄一边锁门,一边答:“我不困,没见我喝下了一大壶咖啡吗?况且,自己的车毕竟自在干净些,反正机场有车位,若是长时间不用,到时让洛崖开回来就好。” 听他这么说,凤七也就没再反对。 进了电梯,正要按下地下车库的键钮,范姜洄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洛水的来电,他疑惑地眯了眯眼,一接通就问:“公司有什么事吗?”。 “不是。”洛水迅速答道:“我和遥、川、崖在boss的公寓楼下,知道boss这会儿正要去机场,就由我们送你们去吧!” 闻言,范姜洄挑了挑眉,想到洛崖的跟踪水平,失笑道:“不是说了让你们早点休息吗?这一来一去的,一个晚上就没了。明天……” “难得一晚上而已,boss熬通宵不也是常事?”听出他们的确还没出发,洛水不由松了口气,朝身旁的洛遥三人比了个手势,继续对范姜洄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就在楼下等你们。” 既然他们四人都已经等在楼下了,范姜洄也就没婉拒他们的好意。 按下一楼大厅的键钮,转头对凤七说:“洛水他们四个非得送我们去机场,这会儿已经在楼下等了。” 凤七了解地点点头,随即笑睨了他一眼:“他们是舍不得你吧?” “我其实对他们并不温和。”范姜洄低笑着叹道:“很多时候,我对他们的要求,比对我自己还高……因为,我随时都会离开,而他们,却可能要辅佐一任又一任的执行长……” “再严格,你也带领着他们走过了四年,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突破性的业绩。”凤七迎上他潮润的眼,含笑说:“这对他们来说,远比温和却毫无建树的boss来得更具诱惑力。” “你这是在赞美我吗?”。范姜洄满眼含笑地问她。 “我一直都有赞美你。难道你以前都没听出来吗?”。(未完待续……) PS:谢谢yuncat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O(∩_∩)O~ 412 危局 严氏企业这段时间一直处在阴云笼布下。 即使底下楼层的员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从顶层的总裁室开始,往下氤氲着不同以往的沉重氛围,不得不让他们屏息纳闷,小心翼翼。 “叩叩叩。” 梁载勋叩响总裁办公室门良久,才听到里头传来严景寰略显低沉的嗓音: “进来。” 他深呼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尽量放松地汇报起刚刚整理出来的文件内容:“总裁,80%的散户手上的股票,目前都被欧西分批收购了。余下的20%,也已被……公司几个大股东买下了。很抱歉,我收到消息时,已经迟了一步……” “嗯,不关你的事。”严景寰挥挥手,短短半个月,毫无预警的,严氏企业就面临了易主的危机。 这就是严景德入狱前,给他留下的最大挑战吗?严景寰冷冷一笑,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梁秘书。” “是。总裁请吩咐。” 不知为何,梁载勋就是无法把眼前这个年仅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和他几乎同龄的儿子等同看待。 他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两年前来到严氏企业,并因一次漂亮的合约会签,被严景寰直升为他的秘书。此后两年,他见识了严景寰处理危机的手段、运筹帷幄的能力,远胜年至四十的他。忘了总裁他,其实也不过是个未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人。硕大的企业,由他一人扛在肩上,实属不易,何况,如今又面临了这么一个内忧外患、几近绝境的危机…… “启动一级应急预案吧。”严景寰拧了拧鼻梁,抬眼对梁载勋说:“帮我召集全体股东,会议时间……就定在下午三点吧。” “总裁……”梁载勋见他眼圈青黑。知他肯定又是一宿没回家去睡,想安慰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不先找……几个大股东私下谈谈吗?”。 “谈?”严景寰轻嗤一笑,反问梁载勋:“你认为他们有谈的意向?” 没有。梁载勋心下叹道。倘若真有协商的意向,也不会协助欧西集团,收购余下那些散户手里的严氏股票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严景寰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沉声道:“退一步讲,即使他们不操作那20%。凭我们手头现有的49%,也起不到力挽狂澜的气势,和欧西一竞高下。”这才是最关键的。 欧西集团,于半年前异军突起于江沪的跨国公司,竟然用卑鄙的手段,偷偷收购去了他大伯、二伯以及绝大部分股东手里的干股,拢集了能与他一较高下的股权。 不仅如此,半个月来,欧西和他竞抢散户手里的股份。可他始终慢人家半拍。截至目前,80%散户手里的股票,全都落到了欧西手上。余下的20%,是他的大伯、二伯。帮着不明身份的外姓人士,在把爷爷辛辛苦苦创下的严氏企业,拱手让人。 欧西收购了严氏大头的股份这一消息,严氏一方。除了他,也就参与操作的几个股东知道。 对外,因为一年前。严氏企业就有走下坡的趋势,早被股民归为“扶不起的阿斗”,加上近期股市波动正常,没有大涨大落的异况产生,不是时刻关注的人,不会察觉个中变化,这才没让底下员工一夕之间陷入恐慌的局面。 不过,也许是他多想了。即使欧西真收购了严氏,入主严氏,真正失去的,恐怕只是他一人。其他员工,除了换个老板、企业投资风向转变,并不见得会有多大的心理变化。 梁载勋见严景寰说完后,径自陷入了沉思,也就没再多问。 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取出全体股东的名册,准备逐一通知各个股东,让他们于下午三点准时到顶楼的大会议室参加这次至关重要的股东大会。 “叩叩叩。” 敞开的秘书室门被敲响,一对亮眼的年轻男女站在门口。 “请问,严景寰在吗?”。清冷的女声礼貌地问。 “在。”一听是来找总裁的,梁载勋赶紧起身,来到两人跟前,颔首致意后,问:“请问两位,和总裁有约吗?”。 凤七摇头回答了梁载勋的问题,直截了当地表明身份:“他若是在的话,麻烦您知会他一声,我是他妹妹。” 妹妹?梁载勋愣了愣,定睛一看,可不是吗?眼前的女子虽然身高略有抽长,头发也长至了腰背,可不施脂粉的清丽脸庞,让他忆起大半年前提着行李箱来找总裁的他的妹妹。 梁载勋迅速低头,表达了自己没认出她来的歉意,然后迅速回到位子前,按下总裁室的内线:“总裁,景媏小姐来了。” “媏媏?”严景寰一阵诧异后,猛地搁下话筒,几乎是跳地从位子上起身,冲出了总裁室的门,“媏媏?真是你,你怎么……” 先是被突然前来的妹妹震惊,继而是一旁的范姜洄,“范姜……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不待在玛卡岛陪媏媏休息,干嘛跑这里来吹冷风?” 凤七和范姜洄交换了个眼神。 “大哥,公司究竟出什么事了?”凤七转头迎上严景寰略显焦虑的眼神,柔声问。 不是兄妹久违后的寒暄,也不是猜测性的疑问,而是,肯定的问询。言外之意:她已经知道严氏企业出事了,只是不知具体情状而已。 “哪里有出什么事。”严景寰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朝自己秘书使了个眼色,意即让他别说漏嘴。 “别瞒我了。”凤七岂会错漏他的小动作,索性一语点破,省得他还想东隐西瞒:“一个半年前才在江沪落户的跨国公司,仅用半个月就笼络了严氏大大小小的股东,掌控了几乎和你持平的干股。我可有说错?” 听她说完,梁载勋满脸讶然。 这个消息,可说是全面封锁着的。那些大股东不会傻乎乎地往外泄,因为,欧西还没有真正入主严氏,他们也还没拿到欧西允诺的好处。而外头,没有资深股民的关注,严氏这样的变动,在千千万万个上市公司中,犹如沧海一粟,这从履期来的商事周刊就可看出,没人关注严氏的动向。既如此,景媏小姐,一个从不曾插手公司事务的据说还在京都读高中的小女生,又如何得知? 而恰是他惊讶的表情,出卖了严景寰想极力隐瞒妹妹的态势。 暗叹了一声,瞪了梁载勋一眼,严景寰把凤七两人带入了办公室。 “梁秘书!” “是。”梁载勋暗吐了吐舌,忙立正听训。 “送两杯咖啡进来。” “是。”一听是泡咖啡,梁载勋不禁暗笑自己的反应,轻快地应下后,去茶水间给客人煮上好的手磨咖啡了。 事实上,这活儿他平常干的并不多,只不过,这半个月以来,为了避免消息的走漏,也为了防人耳目,严景寰把其他两名秘书派到了楼下,分管行政和财务部的秘书室。 这么一来,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室,就全由他一人负责了。 大到攸关公司存亡的文件合约,小到泡茶煮咖啡的招待工作,也都由他这个老男人来完成。 梁载勋倚在茶水间的窗前,等咖啡煮开的同时,微弯着唇角欣赏江沪临近深秋的正午。觉得偶尔做做茶水小妹也挺惬意的,至少,无需像办公室里头那个年纪轻轻却肩负着家族企业生死存亡命运的男人,再比较家里那个小上没几岁的不孝子,转向总裁办公室的视线里,多了一抹夹带着心疼的忧思:他,可能撑过这一次危机? …… 此刻,总裁办公室内,三人围着高贵雅致的真皮沙发坐下。 “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严景寰深呼了一口气,率先打破室内的静默。 好吧,比谁有耐力,他从来就没赢过妹妹。 与其这么干耗着,不如摊开来说清楚。何况,她知道的已经不少了不是吗? 严景寰看了眼腕表,心想要不要把股东大会推迟到明天。 “大哥还有事?”凤七从他的举动里,猜测道。 严景寰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本来打算三点钟召开股东大会的……媏媏,你既然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我可能……真的要辜负爷爷和爸的期望,成为严氏企业的终结者了……” “大哥眼下的处境,即使爷爷和爸还在世,也未必能安然度过。”凤七暗叹了一声,挪到严景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何况,大势未定,不见得真不能逆转。” “我也希望能逆转,可事实……”严景寰抹了把脸,连日来的不眠不休,让他的脸色看起来难看得吓人。 “事实也不见得就是最后的结局。”凤七朝他安抚一笑,手指抚上他的颈部,“这事,就交给我和范姜吧,大哥好好睡上一觉,说不定,等你醒来,就能迎来柳暗花明也说不定。反正,目前的状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随着她落下的话音,严景寰身子一歪,陷入了沉睡。 “你呀!”范姜洄点点她的鼻尖,轻笑道:“这招可千万别用在我身上。” “那就对自己好点,别逼我用这种手段。”凤七斜睨着他道。(未完待续……) 413 逆转 梁载勋送咖啡进来,看到自己boss竟然躺在沙发上酣酣睡熟了,不由惊讶不已,视线在凤七和范姜洄之间来回逡巡一圈后,忍不住问:“总裁他……” “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另外,”凤七啜了口梁载勋奉上的咖啡,满意地点点头,抬眼道:“帮我整理出这半个月来公司的真实业绩数据和股市交割明细。” 她这是……要代理总裁处理这桩危机吗? 梁载勋讶然地立在原地,低头看看酣睡中的严景寰,再看看凤七,不知该不该应她的要求,由她定夺接下来的公司决策。 “那个……”良久,梁载勋收回神,吞了口唾液,垂下眼睑说:“原定下午三点的股东大会……” “如期召开。”凤七微笑回道,扫了眼腕表,看着梁载勋说:“还有两个半小时,来得及准备,况且,也不冲突不是吗?”。 冲突?哦。是了。整理半个月来的业绩数据和股市交割明细,和全体股东大会的确并不冲突,可……理出这些,对眼下的境况,有什么用吗? “有没有用,得等我看过后才能回答你。不过在这之前,”凤七顿住,迫使梁载勋和她眼神交汇,一字一句地问:“我能信任梁秘书吗?”。 “当然。”梁载勋迅速挺胸作答:“我对严氏、对总裁,绝对忠心没有二意。”她这么问,让他产生了被质疑的侮辱感。 “那就好。”凤七徐徐一笑,随即敛下笑意,清丽的脸庞,浮上无比肃然的神色:“那么,就请梁秘书照我的意思去办吧!时间不多了,希望我们合作默契。” 说着,她起身。伸手想和梁载勋交握,被范姜洄一把拉了回去,被两人疑惑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范姜洄迅速找了个借口:“我先送他进去睡,可别着凉了。” 说完,他走了几步,抱起被凤七点了睡穴的严景寰,送他进办公室内的小套房去睡了。 身后,两道愕然又了然的目光才齐齐收回,于空中交互对视。 梁载勋忍住想笑的冲动。看来。刚刚那个年轻人,是想阻止他和景媏小姐握手吧?咦?这会儿想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啊…… 等梁载勋退出总裁办公室后,范姜洄立刻开启了严景寰搁在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朝凤七比了个“ok”的手势。 凤七点点头,拿出手机,和弗恩取得了联系。 “弗恩,怎样?可以吗?”。 “本少爷出马,怎可能还有办不到的事?”弗恩自信一笑。继而正色道:“可以了,我已经窃入对方的主机,你想什么时候操作都行。” “谢谢。”凤七松了口气。 “谢我做什么!”弗恩翻了个白眼,咕哝道:“就当是……曾对你那个‘四盟侦讯’干扰的补偿吧。” 凤七笑而不语。末了接道:“那好,我等下再和你联络。收盘前能搞定的吧?” “没问题。”弗恩爽快应道,赶在凤七收起手机前,笑着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哦。要给我看一只正宗野生紫貂。当然,我绝不会夺人所好,抢走它的啦。就看看,纯欣赏。” “好!”凤七笑着应下。 收起手机,走到范姜洄身边,看他十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操作,很快,屏幕界面就进入了严氏企业自建的股票操作系统。 “等下我去开会,你一个人……可以的吧?”凤七收回屏幕上的视线,垂睑问他。 “我当然没问题,只是你,真的确定他们会乖乖合作?”范姜洄担心的是她,虽然在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协商出了个相对快捷又有效的逆转方法,可也不能保证,那些股东中,会没有不受言语威胁的人。只要有一人持反对态度,其他人也会跟风和她唱反调。 “不乖也没办法。”凤七耸耸肩,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 她从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人,也不喜浪费时间。若不是这些人,曾对严氏、对爷爷、父亲有过或多或少的帮助,她绝不会在眼下这个紧要关头,还要留给他们一刻钟时机做考虑。 “就怕他们……”范姜洄搂她在自己大腿上坐下,下巴搁上她纤瘦的肩窝,一起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低叹道:“我不是担心你在会议上镇不住他们,相反,就因为你能震慑住他们,才怕他们事后做出对你不利的事。这些人,浸淫商界那么多年,岂会没一点背景?万一……” “没有万一。”凤七接过他的话,“他们有后手,我也会有。坐上那些位子的人,身后不会没有背景,但是,也不会没有家人牵绊。” “小七?”他愣了愣,意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心头微微刺疼。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环境,逼迫她每一步都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就是万丈悬崖。 凤七侧过脸,看逆光下的他,英俊的不像话,让鲜少关注人五官的她,也不由深受吸引,怔忡了片刻,垂下眼睑,自嘲地翘起唇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不。”范姜洄迅速摇头,随即贴近她的脸,细细吻她的唇角,意欲吻去那微翘的嘲意,这样的表情,让他看了心里泛疼。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只是做了退一步的打算,人不犯你你不会去犯人,这不是残忍,是保护。倘若你无法保护自己,我才会生气。”收回细啄的唇瓣,他搂紧怀里的她,贴着她耳畔轻柔说道。 凤七心下一暖,反手回搂了他。 “下次,再不许这样揣测我。我是你男朋友,不久后的未婚夫,将来的丈夫,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就是不准怀疑我对你的信任。再有下次,我……” “怎样?”她微微挑眉,笑睨着他。 范姜洄深吸一口气,低头吮住了她的唇瓣,不再只是表面的轻贴和辗转,而是探入了她的口腔,深入和她灵巧的舌尖嬉戏…… 良久,他才微喘着离开她的唇瓣,因压抑而嗓音有些嘶哑:“再有下次,绝不止这样。” …… “这么急匆匆地召集我们过来,该不会是公司要倒闭了吧?”严嘉伟腆着肚子,懒洋洋地拿着牙签剔着牙,瞟了眼迎他们进会议室的梁载勋。 梁载勋没有回答,而是尽职地邀请诸位股东在各自的席位入座。 “老三!”倒是走在他身侧的严嘉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纵然他们的确准备割让手中持有的严氏股票,也不该如此诅咒父亲一手创立的基业。那会让百年之后的他们,真的没有颜面去见严家的列祖列宗,虽然,走到眼下这一步,他们早已把这个可能酿成了事实,且容不得他们出声反悔。 “干嘛?我就随便发发牢骚而已,这也不许吗?哼!话说回来,我那个好侄儿呢?让我们八百里加急地赶过来,他自己该不会还在睡大觉吧?” “总裁他……” “他身体不适,今天的会议,由我来主持。”随着一道清冷的嗓音,凤七出现在这行人身后。 不等严嘉康、严嘉伟反应过来,她径自吩咐梁载勋:“梁秘书,麻烦你点个名,确保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东已到场。” “是。”梁载勋头一点,手捧股东名册,请所有已到场的股东入座后,开始挨个儿点名。 见出席本次会议的股东人数已经符合股东大会召集的有效条件,凤七反手锁上了会议室门。 严嘉康、严嘉伟两兄弟这才从愕然中回过神。 严嘉伟率先从位子上跳起来叫嚷:“你算老几啊?啊?严氏企业的股东大会,何时轮到你来……” “老三!老三你怎么了?” 严嘉康惊愕地看着严嘉伟突然间失了声,无论怎么张嘴呐喊也发不出话,下意识地看向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的凤七,“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凤七耸耸肩,暗赞了声“地境的内气果然浑厚,点穴都不需要借助外物了,一道气流足矣。” 随即走到会议桌的首席位子坐下,看了严嘉康一眼,又扫了一圈在场的全体股东,挑眉道:“谁再无视会议纪律,下场和他一样。没意见的话,这就进入本次会议的议程吧。” 啥?严嘉康哑然地僵在座位上。这样,就算是给他们解释了? 全体股东也都面面相觑。有个别脑袋灵光点的,甚至已偷偷拿出手机,呼叫110或是私人保镖,然而,结果让众人惊愕地不知所措:一切需要网络、信号的通讯工具全都失去了作用。 老天!这间会议室何时布置得铜墙铁壁了? 惊愕地交换了个眼神,再也不敢小觑坐在主持席上的年轻女子,个个不自然地正襟危坐,想看看她,一介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儿,究竟想对他们做什么。 凤七也不睬他们底下的小动作,让梁载勋开启了投影仪,调出范姜洄正在操作的股市界面,让在座股东都能清晰地看到离今日收盘还有二十五分钟时严氏企业的股市动态。 蓦地,在座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投影画面。(未完待续……) PS:谢谢玫瑰人生^的粉红票!谢谢暴力小龙虾、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这段时间,工作上除了忙,还面临了个两难的抉择,让人感觉好烦躁!希望这种情绪没有带到文里。祝晚安! 414 凯旋 “不……不可能……” 严嘉康腾地站起身,视线依旧不离投影画面,像是在质疑,又像是在自我安慰:“这绝不可能……不可能……” 严氏企业的股票,竟以极为诡异的速度一路攀升。短短五分钟里,从最低谷,由一个全新的私人户头吃入“欧西”抛出的所有严氏股票后,冲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 “老天!”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怎么会这样?欧西这是在干什么?!” “这个私人户头究竟是何方人士?” 严嘉伟口不能言,可视力好得很。看到这一幕,来不及反应,就口吐白沫,当场晕厥了。 “老三!老三!” 听到“咚”的倒地声,严嘉康才发现了他的异常,忙不迭蹲下去扶,见怎么也唤不醒他,只得求助地看向凤七:“快叫救护车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三叔……” 顿时,场内响起一阵抽气声。老天!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集拢了这么多惊吓? “哦,对,三叔,还是亲的,可奇怪的是,明明是亲三叔,为何要帮着外人?折腾爷爷一手创建、父亲和大哥辛苦拓展的家族企业?” 凤七秀眉一挑,并没急着走到严嘉伟身边,唤醒他的知觉,而是靠着椅背闲适而坐,迎上严嘉康焦急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质问。 严嘉康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末了,哑声道:“我们只是不服……” “不服爷爷把总裁之位传给父亲,不是你和三叔,不服爷爷和父亲过世后,接任的是大哥,仍不是你和三叔?我倒是想问问。你和三叔,究竟出了什么力?才自以为是地认为有资格坐这个位子?是为严氏争取到了大客户?还是谈成了一笔利润丰厚的大合约?什么都没有、毫无建树、相反只会拖后腿、需要大哥善后的两个人,就只因这是爷爷创立的基业,就必须有你们的份,就必须坐享其成、唾手可得?哈!真是可笑!” 凤七不屑地睥了眼地上的严嘉伟,唇角挂着嘲讽的笑,轻嗤道:“就这么想做总裁?嗯?为了这个位子,不管不顾血缘亲情,勾结外人、买凶雇凶,百般无果后。索性破罐子破摔,高价卖出手头所持的股票,就为了逼侄子离开严氏,失去严氏……这样的人,也配我喊一声三叔?做-梦!” “你……”严嘉康被凤七说得恼羞成怒,可偏偏,她指责的这些,还都是事实。 “我怎么?我素来恩怨分明,不喜欠人恩惠。但也不会由人骑在头上撒野。大哥不忍心做的事,我却能。今日召集大家来,不是为了劝诸位不要卖出手上股份,而是。让你们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逼死的究竟是谁……” 凤七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梁秘书!” “是!” “替我下发这份通知。记住。所有部门、所有人,只要和严氏有正式合同的员工,人人有份。” 梁秘书不解地接过凤七递给他的文件夹。一看上头墨香未散的文件,惊愕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梁秘书……” 离他最近的A股东,捅捅他的胳膊,示意他低下手,让自己先看看到底是什么通知,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急什么!等下大家都会知道。现在,继续吧。好戏才刚刚登场!哦,忘了和你们说,这个户头是我开的。就当……我对严家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报复吧……” 待梁载勋离开会议室,凤七轻描淡写地说完,转头看向投影画面。 和弗恩和范姜洄约定的时间一到,在股市收盘前的最后十分钟,她让全体股东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手腕。 她,在至高点,将所持股票,一股不剩地抛出,而接盘的下家,赫然是在最低点抛出的欧西。 这一来一去,不过一刻钟功夫,就让“欧西”赔上了近亿元差价。 然而,骇人眼球的远不止这些。 当投影画面转到今日股市直播频道,在诸多信息中,跳出一条连主持人也没来得及消化的新闻: “今日午间,号称‘江沪龙头企业’的严氏企业,进行了最大股东的股权交割仪式。严氏企业总裁严景寰,正式下发移交通知,将由严嘉伟,也就是他的三叔接任严氏企业的总裁一职。可刚签署完交接文件,还未对外公布,严氏股就出现了大幅度动荡,先是跌破历史最低成交记录,然后一举冲到历史至高点,于刚刚,距收盘还有八分钟时,由下家在最高点全盘吃下……据内部人士称,此次严氏企业的股市动荡,源于近两年企业亏损严重、周转资金严重不足” 直播间里,主持这档节目的主持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股市行情的实时动态,忘了他还在镜头前,数以千万计的观众正等着他继续播报。 “老天!”他指着严氏企业的股票动态,颤着音色满眼的不敢置信,“……就刚刚,离收盘还有两分钟,严氏企业的股票一路下滑,到现在都还没停止下滑趋势……老天……这要降到什么时候去……疯了疯了……怎么还不停?究竟是怎么回事?严氏企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啊!突破十了……从最高点六十八块九毛已经降到了十块……啊!现在连十块都不到了……” 一阵屏息之后,主持人顾不得擦拭额际的冷汗,僵坐在直播间的椅子上,双眼始终盯着眼前的屏幕,最终,当屏幕上方的数据停止跳动,他的心脏也差点崩溃…… “一……一块……严氏企业在收盘前的最后一秒,跌到了一块……” 轰! 不止屏幕里一片震惊,严氏企业顶楼的会议室里,全体股东也都白了脸色。 六十八块九毛的高价,在短短十分钟,跌到了一块…… 一块啊……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欧西集团目前所持的股票。眨眼间就亏损了六十八点九倍…… 而他们……虽然从散户手里购入的时候,没有这么高的价格,可和一块比起来,也赔了约莫三十倍啊…… 唯有她…… 众人齐齐看向凤七。眨眼功夫,她就囊获了数十亿资金…… 老天…… 在场所有人,除了凤七,全都两股战战,就差没瘫软在地。 “嗯……” 倒是晕厥的严嘉伟,此刻幽幽醒转了过来。 “大哥?”他看到自己竟然躺在会议室的地上。 虽然有绵实的地毯,室内又开着暖气。一点都不感觉冷,可也不至于热得冒汗啊。 “你很热吗?”。他坐起来问严嘉康,怎么满额都是汗? 严嘉康此刻已经不知什么感觉了,听到严嘉伟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无从启口。只觉得浑身发冷,太可怕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她操作的,那么,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三啊……”静默良久后,严嘉康幽幽低唤。 “干嘛啊这是!”严嘉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朝满眼轻屑的凤七狠瞪了一眼。他可没忘自己是被她气昏倒的,本来还……咦?他居然能说话了? 刚想指着凤七开骂,却见在场的众人全都神色异常。不止他大哥,其他所有股东,也全部脸色惨白、手脚发颤。不禁纳闷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这么怕她吗?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能厉害到哪里……” “砰!” 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梁载勋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景媏小姐!刚刚……那是真的吗?底下员工全都看到了直播……” “所以,我让你下发通知安抚他们了不是?只要没法继续在严氏就职的,顾氏集团会接收,当然,仅限品行良好、对公司忠诚的员工。” 凤七意有所指地看了严嘉伟一眼,起身对梁载勋说。 “原来是真的……也就说……” “也就是说,严氏企业是你的了,三叔!”凤七看着严嘉伟,接过了梁载勋的话。 严嘉伟还没进入状况,一听严氏企业是他的了,顿时心头大喜,“真的?” “比真金还真!”凤七低低一笑,打开一份文件,让他签字:“签了这个,你就能达成所愿了。” “老三……”醒过神的严嘉康,赫然明白了凤七的举动,忙想提醒严嘉伟,可后者哪里听得到他虚弱的叫唤,喜不自胜地接过凤七递上的笔,只扫了一眼文件上的“总裁职务移交手续”等相关字眼,就兴冲冲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还摁下了手印。 “很好。希望你能带领严氏克服困境、勇攀高峰!”凤七收回文件,合上印尼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 “哼!那是当然!”严嘉伟抬抬下巴,心里暗自得意:和欧西的合作,总算成功了,逼侄子交出了总裁大权,从此,他就是严氏企业的一把手,可以过足总裁的瘾了…… “咱们走吧,梁秘书。想来,新任总裁并不见得希望我们继续留在这里。” 凤七轻笑了一声,带着梁载勋往会议室外走,就在她打开会议室门的同时,她收住步伐,转头扫向在场众人。 “哦,忘了提醒诸位一句,别想用狗急跳墙之类的借口来挽救什么,我倒是不介意迎接你们的战斗,可想想你们的家人吧,父母、妻子、子女……只要他们承受得住开战的后果,”她轻嗤一笑,伸手一指天花板的水晶灯,只听“哗啦”一声,辉煌的水晶灯骤然熄灭,碎裂的水晶玻璃,洒了躲避不及的众人一身,“我随时随地奉陪!” 说完,她打开门,迈了出去。 会议室外,范姜洄正闲适地倚在墙上,微笑迎接她的凯旋而归。(未完待续……) 415 信赖 严景寰满足地睡了个饱觉,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行驶的车上,车外华灯初上,看时间,已然是六点了。 身边坐着秘书梁载勋,此刻头转向窗外,似是在欣赏江沪的夜景。 而中午才刚见面的妹妹,坐在副驾位,低头不知在翻阅什么文件。 开车的,赫然是他未来妹婿。 这……是怎么回事? “媏媏……”他喑哑地开口,招来三个人的同时回头。 当然,范姜洄仅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迅速转过头去,专心驾车。 凤七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笑看着他问:“睡了一觉,感觉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这是去哪里?啊,对了,梁秘书,下午的会……” 凤七瞥了眼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梁载勋,主动接过严景寰的疑问,道:“下午的会,我替大哥主持了。有什么问题……喏,看了这个再说吧。” 她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严景寰,在他疑惑接过的同时,耸肩道:“我想,这应该算是不那么悲惨的结局了,虽然爷爷和父亲若是地下有知,很可能会气得想要跳出来臭骂我一顿。” 梁载勋听得忍俊不禁,可时下的氛围,又不适合发笑, /只得强忍着笑意,摸了摸鼻子,看自家boss得知了下午的事后将是怎样的反应。 “这……”严景寰粗粗浏览完手里的文件,不可置信地抬头:“这是你做的?就下午?半天?”确切的说,是下午三点到三点半,她就搞定了困扰他长达半个月的难题。 “哦。”凤七点点头。 哦?这就完了?她不应该向他解释一下吗?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究竟是怎么将他从困局中解放出来的?以及,如何说服严嘉伟,也就是他那个不念亲情、贪得无厌的三叔,心甘情愿接下一个空壳子般的严氏企业的? 然而,此刻。就算妹妹解释了,他也无心听更多,要不是车子正在疾行中,妹妹和他分坐前后排,不方便拥抱,否则,他才不管范姜洄的警告眼神,肯定抱着妹妹不撒手了。 “那些员工……”良久,他从膝盖上那份密密麻麻的股票交割数据中回神,问身边的秘书。 “照景媏小姐的吩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梁载勋自然知道自家boss心里的担忧。是怕严氏企业这么一折腾,最遭殃的还是底下员工吧。好在景媏小姐有先见之明,在反攻之前,先做好了妥善安排。就是不知,玛卡岛起家的顾氏集团,规模比严氏企业庞大十数倍不止的顾氏集团,和景媏小姐是什么关系?竟然愿意帮她到这个份上…… “范姜……”严景寰的致谢打断了梁载勋的沉思,也顺带解了他心头的困疑:“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顾氏肯接收。我真不知……” “一家人不必客气。”范姜洄注意着前方路况,只扫了眼后视镜,嘴角含着笑意,和后座的严景寰对视一眼。“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何况,你调教出来的员工,马上就能上手,比顾氏直接从人才市场招聘方便得多。” 范姜?顾氏? 啊!!!梁载勋听到这里。赫然认出了开车人的身份。 他……他……他,不正是顾氏集团的执行长范姜洄吗? 怪不得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有种熟悉感。《商界周刊》上个月还登过他的采访报道呢…… 要命啊……堂堂顾氏集团执行长,竟然在给他们……开车! “我来开!” 梁载勋毅然开口,打断了两位老总的交谈。 严景寰不解地回过头:“有什么事吗?梁秘书?” “我来开车。” 梁载勋定了定神,认真地对驾驶座上的范姜洄说:“之前……我没想起来……怎能劳驾范姜执行长来开车呢?……” “哦。”严景寰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转头问范姜洄:“对了,说到这个事,我听说,你表弟回国了?” 正牌继承人刚回来,他却陪着妹妹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无声无息地拱手奉还吗?就丁点不介意这些年来的辛苦付出? “嗯。”范姜洄笑笑,透过后视镜,给了严景寰一记肯定的眼神。 “你还真放得下!”严景寰咕哝了一句,随即双手枕上后脑,靠上后座椅背,索性闭目养神起来:“梁秘书,那家伙既然想开,就由他开吧,交给你他还不放心呢!” 还是他了解得通透。 范姜洄扬了扬眉,和身畔的凤七相视一笑。 “别告诉我这是准备去机场?”严景寰闭了会儿眼,问。 “是去机场。”凤七望着夜幕下疾闪而过的街景,不做隐瞒地回道。 蓦地,她的视线扫到窗外的后视镜,顿了半晌,似笑非笑地说:“不过,途中可能还要处理些事。” 范姜洄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也从自己一侧的后视镜观察起后方,数秒后,他的眼神陡然转冷,沉声提醒后座的两人:“坐稳了!” 话音一落,他就深踩下油门。原本平稳、匀衡的车速,瞬间加快,如同离弦的箭,飞一般地往前疾驰。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严景寰和梁载勋双双惊了一跳,坐正身子的同时回过头去看。 只见后方的空旷街道上,两辆纯黑色小车,迎着夜幕,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追来。一路上,无视信号灯,无视对面车道上的车辆,而是怎么快怎么来,像是…… “趴下!” 凤七一声喝令,同时,伸手一挥,后座的两人不由自主地就弯下了腰。 “砰!” “砰!” 后方传来两声枪响,与此同时,后窗玻璃被子弹震碎。 “小七!你做什么?” 范姜洄见凤七摇下车窗。似是要跃出车去,忙不迭空出右手拉住她。 “我去引开他们。”她回头,瞧见他眼底的担忧,故而解释了一句:“欧西的幕后者,是青木佐!” 这是弗恩半个小时前传给她的信息。看来,是被她逼得躲不住,冒头了。 青木佐? 那是谁?严景寰和梁载勋面面相觑,并不知道凤七口里的这个人的身份,可范姜洄却是知道的。 日青社的副社长,那次营救任务中唯一逃离、至今下落不明的日青社核心人物。居然就是欧西的幕后策划者? “具体的。等下再说。”凤七知他已经联想到了青木佐的身份,遂向他点了点头,与他眼神交汇的刹那,没等他反应,就跃出了车窗。 “老天!” 梁载勋忍不住掩唇惊呼。 现在的时速快超两百了啊,她就这么,呃,“嗖”的一下就跳出去了…… 老天!她究竟是什么人?普通的高中生能做到她这样吗? “该死!”范姜洄狠狠捶了记方向盘,可碍于车内还有两个需要他护送的人。只得咬咬牙,继续加速往前疾驰。心里一刻不停地祈祷她会无事,会平安归来…… “原来……” 严景寰从凤七消失的车窗收回视线,不知是在问范姜洄。还是在自言自语:“她执行的任务,都是这么危险的吗?……怪不得……” 怪不得会受伤,譬如上次的弹入胸腹。可是连那么严重、几乎和死神交汇的伤,她都不曾主动告诉过他。那么。一些在她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的伤痛呢?是不是每次都挺挺胸、扛过去了? 这么一比,自己之前遇到的困局,又算得了什么呢? 最严重。也不过是失去严氏企业总裁这个身份,以及丧失了与这个身份相匹敌的收入和名望,仅此而已。相信爷爷和父亲,若真泉下有知,也必定会谅解他。 可现在……妹妹为了帮他,为了挽回他可能会一败涂地的尊严,挽救他可能失去的财产,不惜借用她背后的组织力量,助他反攻,甚至在对方狗急跳墙、想狙杀他们时,又不顾自身安危,冲了出去…… “掉头!” “快掉头!” 想到这里,严景寰再也坐不住、躲不住了,红着眼朝范姜洄大吼:“回去救她……不能这么丢下她……快回去!” 就算她身手再强悍,可毕竟也是人,血肉铸就的躯体,也会中弹、会流血,也可能会……死。 范姜洄牙关紧咬,却没回应严景寰的嘶吼。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想丢下她不管? 可该死的,就在她转身跃出的瞬间,他接到了她递来的眼神,要他保护好后座的这两人……那是她托付他的任务,对他的信赖。 “听到没?我说回去!回去!”严景寰见范姜洄仍是加速往前奔驰,嘶吼着要去抢他的方向盘。 “总裁……”一直关注着后方的梁载勋,怕外部威胁还没解决,车内的两人倒是先打起来了,连忙安抚说:“我看那两辆车已经缓下速了,不如我们也找个地方停下来……”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后方传来“轰”“轰”两声巨响,范姜洄一个急刹,三人齐齐回头。 漫天火光中,一道纤瘦的身影,朝他们徐徐走来……(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灬亓べ`两位童鞋的打赏!谢谢Maryane、殘涙絶、js520ll三位童鞋投给俺的粉红票!谢谢乃们!已经是2013的最后一个月了呢,很快就要迎来新的一年,咳,虽然俺的更新不咋地给力,可看在俺从发文开始没有断更的份上,也想弱弱地求个粉红!也算顺应了潮流……咳……掩面遁走!顺祝晚安! 416 “最佳搭档” 看到凤七完好无损地回来,范姜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眼睁睁看着严景寰跳下车,朝凤七跑去,然后狠狠拥住了她,自己却只能坐在驾驶座上。 把着方向盘的双手抖得厉害,竟像黏在上面似的,怎么也不听自己使唤。 “你个坏丫头!这么吓大哥!” 严景寰一把抱住妹妹,借着训斥她的鲁莽,以掩饰他喉口的哽咽。 “我没事啊大哥。” 凤七反手拍拍他的背,正想说什么,极好的耳力,接收到了一串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忙拉过严景寰往车上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再说。” 严景寰也意识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忙跟着妹妹上了车。 “范姜……你还好吧?”凤七扣好了安全带,也没见范姜洄发动车子,遂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还好……你没事就好。”范姜洄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事,她没事,她安全回来了,此刻就坐在他身边…… 可该死的,无论他怎么暗示自己,想让自己冷静,双手仍旧颤抖个不停。 “我来。”随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他的双手,凤七心头一震,可眼下不是安抚他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地跳下车,绕到驾驶室外。 “你需要休息,我来开。”凤七拍拍他的肩,顿了顿,补充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不信你看,我浑身上下没沾一点伤……” “该死……”范姜洄在她的柔声安抚下,总算找回了手部的知觉,狠狠捶了方向盘一记,身子一转,抱住了她。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语气哽咽,“你随便说一声。就冲去做那么危险的事,还让我先走……” “那是让你保护大哥他们。”凤七抚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冷静,“你做到了不是?”她轻轻拉开他,和他四目相对,莞尔道:“我是不是忘记和你说,我的功力……升级了?” “……没有。”范姜洄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升级了。”凤七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心,认真看着他说:“这点速度,难不倒我的。” “他们有枪……”他任她柔软的小手游走于自己眉心。心率也因此渐渐缓平,直至恢复到常速。 “我能避得开。上次……是我疏忽,以后不会了。”凤七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刚刚,真的吓到她了。 “警察来了。”为避嫌而将注意力放在车外的梁载勋,一见警车出现在视野里,忙不迭提醒道。 范姜洄一听,忙松开她。示意她回座位。 “我来吧。你歇会儿。”凤七执意由她来开。 警方已经发现了他们,必须尽速离开这里。范姜洄的车技虽然不差,可他的肌肉刚刚从紧绷到放松,她怕他身体吃不消。 “不如我来开。你们俩都歇会儿。”严景寰说着打开车门。 “你不行!”凤七和范姜洄齐齐开口。 “你和梁秘书仍旧坐后排。”凤七迅速接道。然后看向范姜洄:“时间不多了,你该相信我的。” “那好。”曾见识过她车技的范姜洄,只得同意地点点头。 两人迅速交换了位子。 “那个……”梁载勋吞了口唾液,低声问身边的boss:“景媏小姐她……应该还没成年吧?” “嗯。”严景寰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妹妹身上。看她利落地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但她会开车。” 闻言,梁载勋动了动嘴唇。心下道:会开不见得车技好啊,他儿子也拿到驾照了,可新手上路,到处都是磕碰…… “哇!!!”心理活动还没结束,梁载勋就被突然冲出去的车速吓了一跳。忙不迭攀住车顶上方的拉环,眼不敢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生怕分神间就撞上什么…… 严景寰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手拉着车顶的安全拉环,一手攥着车门把手,视线在妹妹和仪表盘上的指针之间来回逡巡,心下的惊愕并不比梁载勋少。 他知道妹妹会开车,这是两年前,她亲口告诉过他的。当时,他想当然的把这个技能归因于她的另一重身份。毕竟,执行任务途中,若遇类似情况,会不会开车,关系到生死存亡。 可没想到,她所谓的“会开车”,和他理解的定义是如此不同…… 凤七一路将车速提到最快,幸而是严景寰的私家车,车子性能相当好,足够承受她一路提升的速度。 同时,催动体内气丹,护罩车身,以免因车速过快而失控。 “这一带……”梁载勋适应了如此快的车速后,紧张地提醒凤七:“监控探头很多……” “我在处理。”接话的是范姜洄。 后座的两人,这才注意到副驾座上的范姜洄,并不像他们心惊肉跳地拉着把手,而是对着笔记本屏幕操作着什么。 “搞定了。”半晌,范姜洄合上笔记本,松了口气。 “那就好。”凤七点点头。她让范姜洄和赵灵霄取得了联系,让他窃入江沪的交通局,把所行一路的监控设备暂时处于瘫痪状态。 无暇回答后座两人的疑惑,凤七扫了眼后视镜,见急追而来的警车已经被她甩没了影,遂指指副驾座门边的背包:“下个路口,换个牌照。” 虽然这一路的监控探头都瘫痪了,可保不准警车车头的摄录设备已经拍下了他们。安全起见,还是换个车牌比较保险。 范姜洄依言从她的双肩包里取出了一个备用车牌,在凤七驶达路口、即将停下的同时,开门跃了出去,不到一分钟,又闪身上车,朝凤七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 凤七头一点,车子再度驶离路口。在前方的三岔口原地调了个头。沿着原路驶了一段,在一个较大的十字路口,平稳地转了出去,两分钟后,安然上了机场高速。 一系列顺畅的动作,看得后座两人面面相觑。 严景寰心下暗忖:妹妹什么时候对江沪的车道如此熟悉了?连他,在疾驰了数十公里之后,也早晕得辨不出这一带的路了。 梁载勋则忍不住地看看凤七,又看看范姜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数遍后。得出一个结论:配合得好默契啊!简直就是《最佳搭档》走出荧屏…… …… “shit!” 一记咬牙切齿的低咒后,青木佐狠狠摔了手中的杯盏。 “没用的华国警方!”他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吩咐刚刚进来向他汇报狙杀结果的手下:“立刻安排航班,回国!” “可是……” 手下想说:追踪他们的那伙人,至今还没死心,好不容易避到了华国,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自曝行踪? 可话刚起头。就被青木佐一记冷凝的目光吓了回去,只得垂首应声:“是,我这就去准备。” 手下退离后,青木佐立在窗前。不知是在欣赏江沪的夜景,还是在思忖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嫌恶。可还是接了起来,用一口不甚流利的华语问:“又有什么事?” “佐……”对方是个女人,听声音。似乎已经上了年纪,却依然还想装嫩地嗲声道:“我明天想去看看阿德,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自己去。”青木佐不耐烦地呛声道:“为了他,我一夕之间损失十几亿华币,还差点暴露行踪,够给他面子了,如果这样还不想认祖归宗,那就到此为止!请-便!!!” 他吼完就切断了电话。 要不是一年前“日青社”遭袭,他也不会低头躲回青木祖宅去。这一去,才得知青木夏,他的父亲,早已于年前离世,留下遗书劝他成家,好为青木家延后。可他已被医生诊断为“精子无活力”,想替青木家繁衍香火,实属有心无力,蓦地想起十几年前被他抛弃不要的母子,于是来了华国。 谁知,刚找到他们,就听说儿子就被华国警方逮捕了。 探了几回牢,得到的回应始终是“夺下严氏企业、撂倒严景寰”,才肯认祖归宗。 能用钱摆平的事,对青木佐而言,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 不说青木家的家产,在父亲死后都归为他所有。这些年来,他在“日青社”捞的油水也不少。可偏偏,这一次,并没有依着他既定的轨道行进…… 仅仅半小时,他化名注册的“欧西”集团,就鬼使神差地吐出了好不容易吃进肚里的严氏股票,又在最高点时吞了回来。 而那个时候,操作的根本就不是他。 他无法登陆,也无法开启。那一刻,他的账户成了别人的,任凭他怎么杀毒、怎么断网都没用。 直至股票收盘,他才又能登入。可进去一看,顿时傻眼:十几亿华币资产啊,竟然只余了个四位数零头给他! 更骇人的是,严氏企业那边,传来消息说:严景寰移交总裁一职后离开,而被他花重金收买的严嘉伟,则正式接下了已然成一副空壳的严氏企业。 那一瞬,他才会过意来:必定有人在暗中捣鬼,且还是个电脑奇才。能擅意出入他人的电脑主机,窃取账户、操控资金…… 当机立断,他派手下截杀严景寰,以及和他同车的人。在得罪了自己之后,岂能放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八个被他带自“日青社”的狙击手当场死亡,且还是车毁人亡,查不出任何谋杀痕迹……(未完待续……) PS:谢谢伊人美丽的香囊!谢谢水月昕的粉红票!吧唧~~群么一个!O(∩_∩)O~ 417 挖角 “梁秘书。(即可找到本站)” 到了机场,一记利落的甩尾停车后,凤七转过头问梁载勋:“这几天,你最好避一避。” 她和大哥回了京都,天高皇帝远的,严嘉伟等人不见得会去找他们算账,即使去了也不怕。 可梁载勋不一样。 看他的年纪,四十岁上下,应该有妻有子。若是随他们北上京都,显然不现实,可若留在江沪,恐怕…… “我会的。”梁载勋点点头,从后备厢取出严景寰的行李,准备送他们上机。 “不如……”严景寰看了梁载勋一眼,沉吟着道:“你和之砚说一声,也随我们去京都吧?等风波平了,再做打算……或者,你们就定居到京都,你继续做我的秘书,而之砚……我听你提过,他准备考博不是吗?京都的学校选择范围不是更大?” 梁载勋略做思考后,抬头说:“请容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尽快答复总裁。” 听他这么说,严景寰也只好点头同意。 凤七和范姜洄对望了一眼,后者默契地接过梁载勋手上的行李箱,正要和他在这里道别。既然不随他们走,还是趁早分开的好,免得惹人注目。 忽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们跟前,吓了众人一跳。 特别是严景寰和梁载勋,被凭空出现的冰月吓得不轻。范姜洄因为见过一次,虽然也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了。 凤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冰月说:“你应该先和我打个招呼的。” “抱歉!”冰月弯弯眉眼,拉出身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事出突然,还请见谅。” “之砚?” “之砚!” 严景寰和梁载勋先后失声低呼。 “严总?”被冰月拉到人前的梁之砚,这才认出眼前的人中不止有严氏企业的总裁,还有他的父亲。不禁惊讶地揉了揉眼:“爸?你怎么也在这儿?” 冰月“咯咯”一笑,把梁之砚往前一推,拍了拍手掌,朝凤七说:“喏,顺手搭救了个书呆子,弗恩说的野生紫貂,应该也有我欣赏的份了吧?” “搭救?”一听这两个字眼,梁载勋忙拉过儿子,上下左右地检查了一番,确定他身上没带伤。这才舒了口气,转头问冰月:“这位小姐……” “叫我冰月就好。” 冰月抬手制止了他的称呼,但是并未对他解释什么,而是对凤七说:“青木佐要回日国了,这是他离开前留给你的‘礼物’,不过,”她耸耸肩:“‘日青社’出来的人,身手都其臭无比,简直有辱我……” “嘶……” 不等冰月说完。梁之砚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天!那种场面下的殴斗厮杀,竟然还被她形容成“奇臭无比”,那她的身手到底强悍到何种程度? 哦……是了,她还会使一种奇特的功夫。能在眨眼间,把人从市区的购书中心带到……呃……机场…… “噗嗤!”冰月被梁之砚的反应逗得轻笑不止,擦了擦眼角的潮润,朝凤七摆摆手:“既然是在休假。就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青木佐的事,交给我们吧,好好休你的假。别等假期结束,再来抱怨休息得不够……” 言毕,她朝在场众人抛了个飞吻,就一个眨眼,消失在了他们跟前。 “我的天……” 梁之砚低呼出严景寰和梁载勋心中一致的惊叹,瞪着冰月消失的位子,久久回不过神。 凤七失笑地摇摇头,和范姜洄相视一笑,对众人说:“既然如此,就一同走吧。有什么事,等回了京都再商议也不迟。” 这一次,梁载勋没再推辞。 反正他唯一的牵挂就是儿子,如今儿子就在身边,爷俩在一道,走南闯北,又有什么关系? …… 青木佐二次失算,灰头土脸地回了日国。 不回去也不行啊,手上所有能集拢的资金,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而为了这个计划,他甚至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再不离开这里,想必三口江介就快追来了吧? 自从上次事件后,“日青社”落回了三口江介那小子的手里。曾和国内军方签订的合作协约,也因“签约人失踪”这个借口而没再继续履行,甚至听闻,还和军政方面产生了不小的嫌隙,导致军政那边,对他青木佐怨声不断。 倘若他再不回去澄清,他就快被三口江介那小子逼死了。 “哼!华国国安么……”青木佐收回思绪,冷哼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支着胳膊的头等舱椅扶手,“本来还不想启动那个计划的……不过,既然逼得我走投无路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 凤七一行人抵达京都后,范姜洄已经派人在机场等了。 “都去南溪庄吧。” 严景寰想到梁载勋父子是初次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让他们住市区公寓,并不见得妥当。反正南溪庄的别墅房间够多,索性都一起回了南溪庄。 “……我准备在京都重新注册一家公司,不过开始不打算做实业,而是主攻投资。这一点,范姜你要教教我。” 车子驶往南溪庄的路上,严景寰显然已经放松了下来,开始规划将来,本来是在和梁载勋聊的,提到投资一事时,笑着转向后方。 未来妹婿和妹妹挑了最后相依坐着,交手相叠,正低声聊着什么,听到严景寰这么说,范姜洄抬眼看了过来,含笑道:“没问题,大舅子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提。” 此言一出,车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凤七耳根泛红,佯嗔似怒地睨了他一眼,别开头看向了窗外。 严景寰还不曾欣赏过妹妹如此小女人的表情,愉悦地偷笑了几声,朝范姜洄竖了竖大拇指。 “对了,媏媏,你之前说‘欧西’的幕后者是青木佐。他是谁呀?我得罪过他吗?” 听严景寰这么问,凤七转回头,先是看了梁载勋父子俩一眼,得到梁载勋“绝对忠诚”的眼神保证后,这才启口解释:“我得到的消息,青木佐是严景德的生身父亲……” “什么?”只听了个开头,严景寰就蹦了起来,差点撞上车顶。 “严景德……我就知道!他一日不离开严家,严氏就一日不得太平……可是不对啊,大伯二伯若是也知道这个事。没道理还会站在他那头……” “很简单啊,给他们钱他们就愿意了。” 凤七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接着道:“严嘉伟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赌债,再不还,债主就要收他的别墅了。” “但大伯……” “严嘉康两个女儿要出嫁,男方家据说很重门第,若不多赚点钱撑场面,怎么能如愿嫁出女儿?” “……”严景寰愣了愣,继而失笑:“你人没在江沪。却比我这个整日待在江沪的了解得还透彻……” “那是大哥一心放在公司上。”凤七耸耸肩,“而我,哪里有关注他们。不过是在查‘欧西’的时候,顺带查了下他们而已。” 顺带查了下。就能查出这么多幕后秘事…… 严景寰不由和梁载勋对视了一眼,心下忍不住暗叹:那若是仔细彻查的话,是不是祖宗三代都能挖出不少秘辛来? 凤七伸了个懒腰,被范姜洄顺势揽入怀里。大方地倚着他的胸膛,懒洋洋地对严景寰说:“大哥就安心在京都筹划新公司吧。严氏员工,但凡有点脑子的。相信都会去顾氏集团报道,余下和严嘉伟一路的米虫、蛀虫,以及严氏这个大摊子,端看严嘉伟如何收场了。” “唉!”严景寰重叹了一声,“不管怎样,那是爷爷一手打下的基业……” “放心!出不了个把月,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哭着喊着要你回去接管……到时,大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接手管理也好,结束营业也好,总之,都随你心意……不过,我个人的观点是,别轻易就放过了他们,念他们是爷爷的兄弟,就一时心软,试想,你也是爷爷的亲孙子,他们何曾帮过你?所以,即便想重振严氏,也等他们全都陷入绝境后吧……没听说过吗?得来不易的才会倍加珍惜,他们学乖了,严氏也才能真正属于大哥……” 好……好可怕的心机…… 梁载勋父子俩面面相觑。 “老爸,她是严总的亲妹妹?”怎么性格差这么多?梁之砚咂舌轻叹。 “如假包换。” 咦?老爸的嗓音什么时候这么嫩了?梁之砚转头看了身侧的老爹一眼。 梁载勋无奈地摊摊手:“刚刚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我说,刚刚回答你的不是我!” “……” 真是……糗大了! 直到下车,梁之砚也不敢正视凤七,等所有人都下了车,他才慢吞吞地爬下来。 没想到刚一转身,就看到凤七站在他跟前,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梁之砚?江沪中医大硕士研究生?正准备考博?专业是中医理论研究?” “……是。”他奇怪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转念一想,许是父亲透露的,遂点点头。 “有没有兴趣来‘同德中医馆’任职?” 凤七浅浅一笑,邀请道:“就职期间,照样可以考博,医馆有专门的实验室,里头的器材和药材,无偿供你实验,另外,医馆和京都一院有项目合作,你若感兴趣,欢迎报名参加。”师父啊,瞧徒儿对您多好,随时随地不忘替您挖人才。 咦?她这是在挖角吗?可是……挖他?——一个才刚研究生毕业的中医学硕士? 不是说京都的中医专家一抓一大把吗?怎么还有这么缺人的医馆?还有,那什么“同德中医馆”,好耳熟耶,究竟在哪里听过?……(未完待续。。) 418 家人如此何复求 仰头望着头顶上方这块刻有“同德中医馆”五个繁体大字的匾额,梁之砚总算记起为何会觉得它耳熟了。 “同德中医馆”啊,他在本硕连读时,曾参与过的几次药理研究课题,牵头者不就是这家中医馆的院长吗? 可是,那个女孩……听老爹说还没过十八岁生辰,和这家医馆,又或是和医馆主人有何关系?凭什么她邀自己来这里任职,他就一定能进得去? 虽然之前并没考虑过会有机会来京都读博或是就业,可“同德中医馆”的名气,不用进一步调查也能猜到:前来应聘的中医学子必定趋之如骛,怎会缺他一个? “您好!您一定就是梁医师吧?严医师已经来电话叮嘱过我们了,我这就带您去院长办公室。”一道温和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梁之砚循声望去,虽然还没搞懂对方话里的严医师究竟是何许人也,可既然听她说要带自己去见院长,遂深吸了口气,挺胸跟着她进了医馆大门。 一路上,梁之砚欣赏着“同德中医馆”的内部景观,随接待他的小护士穿行于隔断诊室和行政、后勤服务和实验区域之间的大小庭园,忍不住暗叹:若是只看这些布局,哪里能猜得出是医院?自从选了中医这门专业后,这些年来,他参观过的中医馆也不算少了,可何曾见过“同德”这样真正称得上古色古香、幽静雅致的中医院? “院长就在里头,梁医师进去吧。” 小护士带他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替他叩响了门后,笑着朝他点点头,就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连这里的护士都这么的……可爱…… “哈哈!我估摸着应该就是你了。”办公室门从里头拉开,李安平爽朗地笑着迎他进去。 “您……”梁之砚被他的热情有些吓到:“您认识我?” “怎么说呢……之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我知道你叫梁之砚,也知道你毕业于江沪中医大。还是唯一被导师鉴定为‘最优’的硕士研究生,怎样?来我这个小医馆就职不委屈吧?” “不不不……怎么会……”梁之砚忙不迭摆手:“我只是觉得,以‘同德中医馆’的名气,想进来应该会很难……” “别听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李安平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什么华国第一中医馆、什么师资力量雄厚……搞得他现在想正儿八经招几个有能力又耐得起苦劳的年轻医师都没有,都被外界那些报道吓得连简历都不敢递了…… “听媏媏说,你打算继续读博?”李安平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他随便坐。 “嗯,我去江沪各大中医院实习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学校最适合我……咳。让您见笑了,二十三岁的人,居然还无法适应工作环境……” “你适合搞研究。”李安平微微一笑,点头道:“而我们这里,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许护士带着你兜了一圈,环境不错吧?” 咦?梁之砚不禁轻讶了声。莫非刚刚从大门口到院长办公室,途经那么多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并非顺道。而是特地? “哈哈!媏媏果然没说错,你是个单纯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什么。难怪你父亲这么放心不下你啊……” “……”梁之砚一头黑线,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自己在人际方面的无能,的确让老爹头疼至极吧? 蓦地,他想到李安平口里三番两次出现的“媏媏”。不解地问:“院长……那个媏媏……” “哦,她是我徒儿,也是医馆的半个主人啦……咦?你应该见过她的呀?她和我说。你们是一道从江沪过来的……” “一道回来,不代表我和他熟悉。” 一道清凉的嗓音打断两人的诧异相对。 齐齐回头,恰是话题的主人,双手插在裤兜里,倚着门框笑睨着他俩。 “你这丫头!回来这么多天,只来个电话就算打发我们了?你师母都惦记死你了,还有囡囡,每次来家里,都会问:那个帅帅的阿姨什么时候才回来……你说,你是不是很没良心!” 李安平笑骂着起身,来到门口,拉过凤七上上下下打量,最后握着她的手腕,探起脉来。 “我很好,没病没痛,没任何伤……”凤七顿时失笑,忙安抚道:“我这不就来看师父了嘛!师母他们,晚上就能见到了。范姜去订包厢了,晚上大家伙儿好好聚聚。” “范姜?那小子也回来了?还不到放假的时候吧?年关快到了不该最忙了吗?”。 一听范姜洄也回京都了,李安平一阵诧异,继而想到月初时去南溪庄,听风老爷子提及范姜家的事,忙拉过凤七,低声问:“我听你干爷爷说,范姜家这阵子似乎在闹内部革命,你最好别去,免得引火上身……” “有吗?可是我早上才刚去过……”凤七纳闷地看了师父一眼,早上她从南溪庄出来,先去了范姜大宅,吃过午饭,才和范姜洄一道出来的。 不过,师父和干爷爷他们所谓的“内部革命”,应该就是范姜洐执意要去特种兵部队,而范姜老爷子不肯吧? 遂好笑地对李安平说:“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只是意见不合,正在磨合罢了。” “磨合?我怎么听说,都见血了……”李安平咕哝了一句,不过,就算范姜家真大闹家族革命,也和他没关系,他只要徒儿平平安安、健康顺遂就好了,这么一想,他马上就撇开了范姜家的八卦,拉起徒儿叨叨絮絮地问起这大半年来的境况。 “师父,这些晚上有的是时间聊,现在还是先处理梁医师的事吧。我已经和方主任联络过了,他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那就让他和风扬一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负责和京都一院的项目吧?” “这些你决定就好。”李安平摆摆手,转而对梁之砚说:“那就这么定了?薪资方面,我让风扬拉张单子,你看过后,觉得满意就签。不满意再商量,风扬……哦,对,我让他过来……” 说着,李安平就要按下院内分机,还没接通,就听风扬带笑的嗓音已经在门外响起了:“不用拨了,我已经到了。” “你是听说媏媏来了这才来的吧?平时也不见你挪窝……”李安平没好气地轻哼。 “嘿嘿……那不是在忙嘛!若是有事,我怎么可能会不来您老这儿?” 风扬嬉笑着踱进门,第一个动作和李安平一样,也是拉着凤七上看下看,末了,眯笑着道:“唔,快一年没见,这回倒是有点长肉了……” “哪里有长肉?我看一直那么瘦……”李安平瞪着眼反驳他的观点。 凤七失笑地看一老一少斗嘴皮子,转头对看楞了眼的梁之砚说:“这位是风医师,也是你日后的搭档,他负责和京都一院的项目合作事宜,你负责实验这一块,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听是让他负责实验室,梁之砚不禁暗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从进大门到现在,对“同德”的好感只升不降,可若是让他担任要常和人打交道的岗位,他还是有些踌躇的。 不过,这会儿大松了口气。 实验室啊!他之所以想考博、继续研读中医理论,不也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待在实验室里、不必和同事勾心斗角?虽然他从来就没想要和他们争什么,可出色的医术,由不得旁人不羡慕嫉妒……而眼下,既有现成的场地能让他自由发挥,又有充足的器材、药物可供他研究,还能兼得一笔足够养活自己和老爹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 谈妥了梁之砚的事,凤七让风扬带着他先去熟悉工作场地,自己陪李安平聊起了天,同时等范姜洄来接他们。 得知她没过几天又要出门,李安平郁闷地直撇嘴:“才刚夸你总算得了个长假,这就又要走了?过年能回来的吧?总不至于现在就已是你的年假了?” “还不清楚,看忙不忙吧。”凤七啜了口大红袍,抿唇赞道:“这茶不错,又是哪位师兄孝敬您的?” 说到孝敬,她不免有些惭愧,轻叹道:“我都没送过师父什么……” “谁让你送了?你能常回来看看我们就知足了!”李安平不悦地打断她:“何况,你送我和你师母的还嫌少吗?”。 “可师父不喜欢,都没见你拿出来用……” “谁说不喜欢了?”李安平借着饮茶掩去了耳根的红晕,低声咕哝:“我只是不想被人磕了碰了,那些都是你从国外带回来的,想在国内买个一模一样的,可不容易……” 声音很轻,可凤七却听全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呢!这些年,她每回出去,回来时总会给他们带精挑细选的礼品,可总不见他们使用,还道他们不喜欢呢,原来是怕损坏了…… 这么一思转,她的眼眶不禁泛起潮润,垂下眼睑,抚着手中的杯盏,唇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有家人如此,夫复何求?……(未完待续……) PS:谢谢xieyun118、雨天里的青蛙、书友090809002452228三位童鞋投出的粉红票!谢谢乃们!么么!O(∩_∩)O~ 419 先天之境 十日假期休完,就在凤七准备等冰月来接她回“UNSG”总部时,唐武从月湖湾拨来电话: “小七,东方鹤来了,说是要挑战我们三家。” 东方鹤? 凤七秀眉轻蹙,近几年,都没听到过他的消息,还以为经历上次事件后,他已经率着东方家族重新隐居、再不问俗世了呢。 “具体什么情况?” “他定下了三日之约,说是约,其实是他单方面的意思,要一人同时挑战唐、齐、袁三家,还说要铲平月湖湾,狠狠羞辱三家……小七,我感觉他这几年功力大有长进,太爷爷甚至怀疑他已经突破了武学上的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凤七皱了皱眉,这是哪一层境界? “嗯,先天之境,武学上的至高境界。不过我们也是道听途说,从古至今,还没哪个古武世家出过这等境界的高手,即便真有,也没载入史册……太爷爷之所以这么猜,一是因为东方鹤这几年一直都闭关不出,一出关就来找三家的麻烦,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应该不至于如此。二则,太爷爷说,这一次碰面,他竟然感应不到东方鹤的气息……所以,他猜对方可能已经突破了先天之境……” 和唐武结束通话后,凤七独自静坐了良久。 据唐武所说,这先天之境是武学上至高无上的存在,那么,和她的四境通神术相比呢?究竟属于哪一层的威力?天境?还是天境之后? 可无论是哪一层,目前的她都还没到达…… 她记得上一次离开京都前,曾拿地境末阶的实力和唐老太爷切磋过,虽然双方都没有用全力,可也只能打成平手。 那么,以她或是唐老太爷的实力,去迎战东方鹤。胜算究竟有多少? 若是连他俩都无法吃透眼下的东方鹤,唐、齐、袁三家纵然联手相抗,又能撑得了多久? “唉!怎么老见你在发呆!” 冰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拉回了凤七的思绪。 这才记起,她的假期已经结束,该回总部接任务了。 凤七起身提起房间一角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被冰月抬手制止了:“头儿说了,你的新任务就是留在这里。” “?”凤七不解地抬头。 “说你笨还不承认!我问你,华国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是什么?” “……你是说……东方鹤?”凤七眉心紧皱,盯着正四下打量房间布置的冰月问。 “还不算太笨嘛。”冰月双手叉腰。婀娜地走了两步,徐徐回头,笑望着她说:“既然知道,你又是华国的国籍,这桩任务自然就交给你咯” “我不懂……”凤七想了想,摇头不解:“东方鹤和唐齐袁三家之间,细论起来当属私人恩怨,不该是‘UNSG’的任务范畴……” “好吧!”冰月瞪着她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举过头顶,佯做投降:“我收回刚刚的话,你还是很笨!以东方鹤的野心,他的古武水平若是高到让国家发愁的地步。你说国家会采取什么措施?” 凤七眨了眨眼,没直接回答冰月的问题,而是反问:“这么说,你们也都知道了?他的古武水平达到了先天之境?” “先天后天什么的。我是不知道啦,不过,他能避过重重眼线。突然出现在你说的那三家地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记得他已经被你们国家列为拒绝往来户了。假设他这次入境是想刺杀华国最高领导人呢?是不是也防不胜防?” ……也是。凤七了悟地点点头,末了深吐了口气,神色间有些不确定:“我不认为能压制得住他……” 毕竟,三四年前的那次输赢,她胜在突破,而他败在内伤。 如今,经过三年乃至四年的闭关,又真如他们说的那样他已经突破“先天之境”,那么,她又有何资格去擒获他? “傻丫头!让你接手这个任务,不代表我们就会袖手旁观。”冰月失笑地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别忘了,我们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若是局面实在无法控制,也不会让你有事。你不是一直说:历练是最好的突破契机吗?”。 凤七心头的阴霾随冰月的最后一句话而豁然散开。 组织将这个任务交予她,不是为了测试她的实力,也不是因为华国的内务事而撒手不管,只是因为她曾说过:历练是最好的突破机会。这才让她去尝试,看看能否借由东方鹤,顺利突破地、天两境的壁障…… “我明白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冰月莞尔一笑,“别忘了,组织永远是你强有力的后盾。放心大胆地去迎战吧。” 说完,她所站的位置晕起一圈涟漪,转瞬间,就没了她的身影。 几乎是同一时刻,“UNSG”的总部会议室,位于弗恩旁边的空位,突然出现了冰月的身影。 “回来了?怎么样?她没埋怨我们吧?让她一人去挑战东方鹤?”对于凭空出现的人,弗恩见惯不怪,而是一股脑儿地问起凤七的反应。 正在会议中的其他几人也都看向了冰月,等着她解说凤七那边的情况。 “没有。不过肉麻死我了!”冰月捞过弗恩跟前的水杯,咕咚两口灌下肚,很不淑女地打了个响嗝,这才抚着小腹说:“我挑了好的说,她相信了,不过,说真的,头儿,你确定让小七去应战东方鹤真没问题吗?万一她……” “聊胜于无。”奎因耸耸肩,“让她去,是目前而言最保险的方案。我还无法确定东方鹤究竟有没有和青木佐勾结,如果有,那么,他这次去华国绝对是有备而去,让凤七试探他,一是试探他的实力,二是拖延他,海森这里,尽快追踪到青木佐的位置,越快越好。” “可如果,东方鹤找唐齐袁三家的麻烦,真像小七猜的:纯属私人恩怨,那他即使真和青木佐有什么阴谋,月湖湾三日后的挑战,也不至于能有什么动作,我们是不是管太宽了?” 奎因食指点着会议桌面,静默了数秒,忽地岔开话题:“你们都没察觉,这两天的气象很异常吗?”。 “气象?不是一直老样子嘛?阴晴不定的……”海森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倒是温拓,微微皱了皱眉,抬眼和奎因四目相视:“头儿指的是空气污染?” “哦,这个我听新闻提过,说是这两日,上空云团都像移民似的大面积往亚洲上空汇聚,不知是冷暖锋交汇,还是……”弗恩听温拓开了个头后,叽叽喳喳地接过了话茬。 “地面站的辐射波探测到有第三方因素。”奎因替他做了解答。 “咦?辐射波?头儿说的是地面站新引入的大家伙?” “嗯,地面站遭破坏后,我向上级申请到了一个辐射波探测仪,也算因祸得福吧。” “可是,这和青木佐、东方鹤又有什么关系?”弗恩不解。 “……”奎因静默了数秒,随即抬头扫了在场几人一眼,抿唇轻叹:“静观其变吧,但愿只是我的猜想。” …… 三日之约即将到来的前一天,看到凤七出现在月湖湾,唐、齐、袁三家无论老少都是同一副表情:先是呆愣,继而松神。 倒不是他们把一切希望都压在了她身上,而是,有她在场,即便东方鹤指名要和他们三家对擂,他们也安心不少。 范姜洄自然与她一道前来。和唐、齐、袁三家长辈一一打过招呼后,随凤七来到了唐老太爷的居所。 唐卿见父亲似是有话对凤七说,也就没和齐封腾、袁未君一起跟进去,只让唐武送了三杯香茗进去后,就去外院商议明日的应战对策了。 书房内,唐老太爷品了口香茗,感慨般地叹道:“搬来月湖湾这么多年,日子过分悠闲了,差点就忘了成立‘四盟武道馆’的初衷。还以为可以一直这么清闲下去,直到寿命终结……想不到……话说回来,东方鹤这几年一直沉寂无音讯,东方家族又全权交给了他的小孙子打理,我曾琢磨着他或许在闭关练功,想不到竟然被他突破了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究竟是怎样的境界?” 凤七听他这么说,搁下手里的茶盏,微蹙着秀眉问。 “咦?”唐老太爷讶然地看向她,“你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 大半年前那次切磋,他就确定:她的古武术已经远超他了。以她这般的提升速度,要不了多时,兴许就能达到绝大部分古武者穷其一生也突破不了的壁障。也因此,唐老太爷心下认定:她必定有一套独特的内功心法,既如此,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在武学界堪称神一般存在的至高境界呢? “我不知道。”凤七耸了耸肩,“我所练的古武术没有所谓的先天之境……当然,也可能是我一直没机会看破这一境界。” 她前世,也不过才初入天境就英年早逝,灵魂转世,心经修为,全须重来。 到目前连天境都还没突破,又怎会知道天境之后究竟是什么境界?是不是就是他们所说的先天之境? 如果是,那么,和东方鹤的一战,还真没有丝毫把握……(未完待续……) 420 了怨 无论有没有把握,三日之约一到,东方鹤带着两名得意弟子出现在了月湖湾,负手站在“四盟武道馆”的大门口,仰头望了望大门上方的匾额,不屑地轻嗤了声。 “几年未见,倒还是这么惹人讨厌啊。” 凤七从三人背后走来,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语调慵懒。 “你!”一见是她,东方鹤似是有些吓到,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轻屑的表情,“我道是哪个目无尊长的小子,如此出言不逊,原来是你啊……怎么?被华国国安赶出来了?若是没地方可去,不如来替我做事?” “‘目无尊长’这四个字,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方得是‘尊长’,而东方先生在我眼里,不过是个通敌叛国的限制份子,还不配做我的尊长,自然也就谈不上这四个字了。至于我有没有地方去,就更不牢你费心了,若真有闲情逸致,不如多关注关注东方集团的近况。我听说,近期日国股市动荡,东方集团首当其冲啊。” “你!”东方鹤被她一席话气得差点就想当场发作,一想到此行的计划,要先解决唐、齐、袁三家,只得深吐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意,转头问从武道馆出来的唐武:“怎么?没人敢来应战?所以才派这么个丫头来应付我?” “东方先生误会了,太爷爷和三家家族长都已在里头恭候多时了!” 唐武趁人不备,朝凤七眨了眨眼,这才佯作恭敬地对东方鹤说。 “哼!”东方鹤闻言,一甩唐装下摆,越过唐武进了武道馆大门。 唐武弯着眉眼,先是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随后走在她身边,压低嗓音道:“你胆子还真大!就不怕他气急攻心。突然出手袭击你吗?”。 凤七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横竖是要打一场,早打晚打不都一样?” “你呀!幸好范姜被太爷爷留住了,不然,看到你主动激战,脸色肯定很难看……” 凤七弯弯唇角,她知道唐老太爷为何把范姜洄留在身边,一来是怕自己等下和东方鹤对战时,怕东方鹤那个阴险的老家伙拿范姜洄做名堂,二来是想宽自己的心。有唐老太爷的保护,范姜洄的安全必定无虞。她也能放心大胆地迎战。 …… “该说的,三日前我已经都说了。今日来,没其他事,就是来了结东方家族和你们三大家族之间的旧日恩怨,一战解纷争,无论我输赢如何,今日之后,我与诸位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全部了结。” 这不是废话嘛! 听东方鹤这么说。唐、齐、袁三家的人齐齐腹诽。 他赢,意味着唐齐袁三家败,以他的高调,必定会将这次的对战结果昭告天下。从此,四大古武世家只剩他东方一家,想怎么夸大其词也都由他说了算,恩怨也就不解自散。即使唐齐袁三家的传人想接任恩怨的回报。也得掂量掂量他先天之境的绝世神功。 倘若他输,以他好面子的虚荣心,必定会夹紧尾巴回到日国。从此不再踏入华国半步,自然也就没了恩怨一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东方鹤早就替自己安排好了绝佳退路,无论输赢,被动的一方,都是他们三家。 “口说无凭。”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众人愤愤的思量。 “小七?” 抬头见是凤七,唐卿不禁纳闷。 而坐在他和唐老太爷中间的范姜洄,则是一脸的担忧。这丫头!其他任何时候主动都好,却偏生喜欢在这种节骨眼上惹人注目。 “你想怎么样?”东方鹤有些着恼地呛声问。 “我说了,口说无凭。”凤七朝范姜洄安抚一笑,回头继续道:“你说今日一战之后,你所代表的东方家族,从此再不和唐齐袁三家重提旧日恩怨,若真如此,那就立个字据吧,也好让我放心。” “噗嗤……” 底下不知是谁,在凤七话音刚落的同时,很给面子地发出了一声轻笑,让原本就已铁青了神色的东方鹤,脸色越发难看。 “立字据是吧?成!”东方鹤咬着牙沉声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第一个出战的,必须是你。” 他早就想教训这个死丫头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他的计划,甚至曾经还将他逮捕、囚禁。如若不是他和日国军方有那么点关系,恐怕到现在,他都还在华国的军事监狱里暗无天日。 然而,东方鹤没想到的是,激得他主动向她邀战,正是凤七的目的所在。 一听他这么说,凤七挑了挑眉:“战就战!我倒是早就想和东方先生过上几招了,上回因为你有伤在身,没花什么功夫就拿下了你,一点都不过瘾。” 啊列个去!!!东方鹤心下咒骂。她到底想拿他上次带伤被擒的事做多少回文章啊? “亲书字据、签字、按手印……唔,很完整,这下就不怕东方先生万一输了之后,出尔反尔,再来找我们几家的麻烦了。” 接过东方鹤手下递来的字据,凤七仔细看了看,随即一弹单薄的纸张,交给唐武好生保存,同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鹤说。 东方鹤被她这番言语激得恼羞成怒,正想发飙,只见凤七神色一凛,跃空而起,朝他说了声:“来吧!不是想狠狠教训我吗?这里场地不够大,咱们换个地方。”她才不允许他在这里撒泼,没得毁了唐武辛辛苦苦督造建立的“四盟武道馆”。 言语间,她几个起落,就已飘出了武道馆外,朝西首的山头极速掠去。 东方鹤见状,神色睥睨地冷哼一声,身形一拔,直接凌空,踩着虚空步,轻轻松松地跃出武道馆的院子,紧随凤七而去。 “这……就是突破先天之境后的轻功吗?”。 在场的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凤七和东方鹤一前一后地消失在他们眼帘。彼此对望,眼里都盛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范姜洄心忧凤七的安危,问身边的唐老太爷:“老太爷,您说小七她……” 唐老太爷其实也无法确定凤七对战东方鹤的胜算究竟有多少。紧拧着眉心暗叹:但愿她昨晚说的,不是在安慰我…… 范姜洄见他欲言又止,双唇一抿,腾地起身朝外走去。 唐老太爷一把拉住他,却不料,被范姜洄挣开了。 “她为了你们主动揽下和东方鹤的挑战,你们倒好。连去看看都不敢吗?”。 “小子,要去就跟着我,别让那丫头分心。” 唐老太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身子一提,足下轻点间,就已带着范姜洄掠出了数十米远。 其他人也都没说什么,紧跟着唐老太爷朝西山方向尽速奔去…… …… 凤七和东方鹤你追我赶地疾掠到月湖湾东面的山头。 初冬的山上,冷风不时呼啸而过,两人却毫不畏寒地立在山巅。对峙了片刻后,东方鹤主动出招了。 凤七一边拆招,一边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的招式较之数年前。的确刚猛不少,可也不似她想象中的那么无坚不摧。 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对上了近百招后,东方鹤忽地原地盘腿而坐,似是在调整呼吸。 凤七因为也有些喘。就跟着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大石上盘腿坐了下来。 然而,没等她运行心经调整内息,就见东方鹤猛地睁开眼。眨眼间,他的犀利攻势就欺到了她的跟前。 好在她事先有防范,开启了内力结界护罩周身,挡下了东方鹤这一记迅猛的突袭。 东方鹤遭到反弹后,整个人被震出了数米外。 而她,也因内力结界被攻破,内力动荡,气息不稳,抑制不住地呕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 东方鹤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擦去了嘴角渗出的血丝,仰头狂笑道:“看来,你比我伤得重!” “那又怎样?”凤七以手背抹去唇角的鲜血,淡然地道:“你不也到极限了?” “这你就错了!”东方鹤缓缓地朝凤七逼近:“我忍辱负重,三年没有出关,就为了今日。你以为我为何要向你们撂下战书?真的只是为了了结恩怨?哈!你想得也太单纯了!我东方鹤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你和那几个老家伙挡住我东方家族四射的光华,甚至想逼我消失在古武界,这口恶气,怎能不出?” “所以,你其实是想来剿灭我们的?”关于这一点,凤七早就猜到了,只是:“你就不怕遭到华国政府发布的全球通缉令吗?”。 “这有何难?我徒弟中,有擅长笔迹仿造的,随便写点什么,譬如‘比武切磋、伤亡自负’之类的,以古武世家在政府眼里的独特性,他们才不会为了几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来得罪全球唯一一个突破先天之境的古武大师。除非昏了头了!”东方鹤不屑地嗤道。 亲耳从他口里听到“先天之境”四个字,凤七心头一震:莫非,他刚刚只是试探?根本没用全力?而自己,在应付他攻出的那数十百记猛招时,就已耗得差不多了,如此看来,那“先天之境”的威力还真挺大的。那么下一步,她该如何进退,才能配合组织拿下他呢?……(未完待续……) PS:谢谢Maryane的打赏!谢谢灬亓べ`和梦蝶宝玉两位童鞋的粉红票!今天好冷,已经飘起雪子了,气象预报说明天中雪,不知道一觉起来会不会银装素裹,那样的话,就能光明正大请假了,喵呜!我就这点出息!~~~~(>_ 421 高浓麻醉弹 唐老太爷一行人相继赶到西山脚下后,仰头找到了正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一会儿贴着山壁,一会儿立在树梢,一会儿又回到山巅。() 唐武不禁惊叹:“好快的速度……” 范姜洄一言不发,视线胶着着空中往返掠过的两人。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看到两团人影,在晌午的暖阳折射下,飞速地在空中移动旋转。 “咦?怎么都在这里?” 一道狐疑的自言自语惊了在场几位内功不弱的古武高手。 特别是唐老太爷,好歹也有半甲子内功在身,居然连对方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都没察觉,不由心头一慌,担心对方是东方鹤那一路的。 “你是谁?”他紧拧着眉心,瞪眼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冰月。 范姜洄起初全副心神都在头顶上空,此刻听身畔的唐老太爷这么问,也循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身后。 “冰……月?”他认得她,每次都是由她“接送”小七的。莫非她这次也是来接小七回去的? “没想到你还认得我哦!”冰月神色自若地撩了撩她那头波浪大卷发,朝范姜洄笑笑。 唐老太爷等人见范姜洄认得对方,这才松了送神,可对她的身手,仍然不敢小觑,遂缓和着语气问:“敢为您是……” “我是小七的同事啦。”冰月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份,抬头看了眼山巅上其中一团渐呈弱态的人影,向唐老太爷请教:“您老可辨得出谁是谁?” 唐老太爷听她这么问,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惊得他脸色骤然泛白:“啊!小七受伤了!” “什么?”范姜洄一听,拔腿就往山上冲。 其他人也都纷纷追了上去。不管怎样,东方鹤的目的在他们三家,把小七卷进来本来就够羞愧的了。这要是因此而受伤,他们都无法原谅自己。 “喂喂喂!”冰月在身后喊:“我只要辨清哪个是小七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你们……” 前头的几人哪里有空等她说完,早就跑没了影。 冰月跺跺脚,一个瞬移,也消失在了原处。 …… 山巅上,凤七撑着身子,倚着崖壁席地缓息。 “别费劲了。” 东方鹤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居高临下地睥着她。神情不屑地说:“先天之境的实力,岂是凡人能抵挡的?不枉我苦修三年,这一次,我定要将你们几个碍眼的绊脚石统统除去!从此,整个天下,唯有我东方家族是传承千年的古武世家!哈哈哈哈!” “做梦倒很积极!”凤七“呸”了口血水出来,借由拉他废话来拖延时间,以期运转的心经能尽快恢复耗损的内力。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气息也不稳了。可也就对付了我一个,甚至还没把我彻底打倒,山下还有那么多人,大不了来场车轮战。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然离开这里?更何况……你清楚我的来历吗?你知道我的家族吗?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家族里武功最垫底的,但并不意味着我的生死他们就不会关心。你杀了我简单,可你逃得开凤族一家年年月月无穷尽的追杀吗?” “哈哈哈!别说大话了!你道我不知道吗?你是江沪严家的私生女。你的父亲和爷爷,都是被血彧干掉的,怎么?他们还有能力保护你?哦!也对!一家老小地下相会嘛!哈哈哈哈!……呃!唔……” 正仰头嘲笑她的东方鹤。被突如其来的一粒高浓度麻醉弹,软倒了在地。 “没事吧?”冰月伸手探了探东方鹤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晕厥,这才拍了拍双掌,来到凤七跟前,“你脸色好苍白,要不要紧?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来了就好。”凤七松了口气,说实话,再和东方鹤缠打下去,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我当然会来啊!不是说了有组织最先进的武器嘛!喏,弗恩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高浓度麻醉弹,对付古武高手最有效了,要不要你也试上一试?还有一粒哦!” 冰月晃了晃手上的麻醉枪,打趣起凤七。 凤七弯弯唇角,正想说什么,蓦地,她看到东方鹤竟然从地上跃了起来,朝背对着他的冰月迅猛地抓来。 “快闪!”凤七朝冰月大吼。 “什么?”冰月一时没能意会,等看到凤七像一道风似地从她身前掠过,又听“噗”的一声,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背,这才猜到可能发生的事,无法遏制浑身的颤抖,她缓缓地转过身。 “小七!!!” 这时,唐老太爷一行人也赶到了。 范姜洄亲眼看着凤七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砰”然摔落在地,再也顾不得其他,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一边疯狂地朝她奔去。 其他人也都抑制不住心头的骤痛,紧跟过去。 东方鹤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凤七用尽全力的对掌一击,体内真气紊乱,导致他浑身痉挛地倒在地上,支撑着想要坐起来,被唐老太爷迅捷地扣住了。 “小七若是……有个什么……我唐家从此与你不死不休!” “我齐家也是!” “加上我们袁家!” 齐封腾和袁未君也一脸肃杀地瞪着东方鹤说道。 东方鹤被唐老太爷点了穴,动弹不得,索性闭着眼就地打坐自我疗伤起来。 唐老太爷未免得他冲开穴道,叮嘱齐封腾和袁未君看着他,自己走到凤七身边,问一旁正在探她脉搏的唐卿:“怎么样?” 唐卿摇了摇头:“内息很乱,根本没法替她疗伤。” “疗伤?也就是说她伤得很重了?”范姜洄坐在地上,轻柔地将凤七抱到怀里,听唐卿这么说,语气有些哽咽。 “我摸不准。总感觉她的内息和我们不一样。”唐卿摇摇头。 唐老太爷也蹲下身子,捞起凤七的手腕,闭眼细探她的内伤情况,良久。也和唐卿一般,无力地摇摇头,“的确不同……这样子,根本无法用内力疗伤……” “那怎么办?怎么办?……”范姜洄无措地低头望向怀里的小女人,“去医院……对!去医院!赶紧送她去医院!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他想站起来,可大腿肌肉突然抽筋,痛得他无法站立,一旁的冰月忙扶住他,“我送她去医院。” 唐老太爷沉痛地闭闭眼,“也好。那就去同德中医馆吧。好歹是她师父开的,总归上心些。” “一定要中医馆吗?”冰月不解,“组织有先进的西医设备……” “西医无效。”唐老太爷摇头解释:“她是经脉受创导致的内伤,必须先理顺紊乱的脉络……关键是她的脉络很奇特,我试着输入内力,竟然遭到了反弹……” 唐老太爷话还没说完,上空传来一阵螺旋桨的噪音。 “是头儿!”冰月认出直升机,惊喜地朝上空挥手示意。 的确是奎因几人。从冰月的胸针接收到这里的情况,立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由于山顶不够宽敞。没有可供直升机停靠的平地,因此,奎因等人是攀着绳索跳下来的。 先是奎因,然后是温拓和海森。最后是弗恩。 四人分工有序。 温拓和海森一落地,就来到了东方鹤跟前,“咔嚓”、“咔嚓”两声,给东方鹤上了手铐、脚镣。 “咦?这么乖?都不反抗一下?”见东方鹤任他俩摆布。海森和温拓对视一眼,随即伸脚踢了踢东方鹤的屁股,疑惑地嘀咕。 “他被点了穴道。两三个小时之内,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动作。”齐封腾好心地解释,至于海森粗鲁的动作,则保持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若不是碍于古武世家家族长的身份,他也想趁机狠虐他一遍。居然敢伤他们的小七。 “两三个小时?古武术果然逆天啊!早知道就不必浪费时间跑地面站去借这套钨合金新型镣铐了。” 海森嘀咕归嘀咕,手上的动作毫不拖沓,和温拓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东方鹤上了直升机。 奎因带着弗恩,提着“unsg”里最先进的急救医药箱,来到了凤七跟前。 “头儿,这位老先生说,小七的伤,恐怕无法用西医解决。”奎因等人的出现,让冰月大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唐老太爷的话,不禁忧心地说。 “嗯。我有数,先回医疗站。时间不多了,你们需要立即赶赴日国,我的猜测没有错,青木佐那里有情况。” 奎因蹲在凤七跟前,边检查她的瞳孔,边说。 “把她交给我。” 见范姜洄一副护犊子的表情,奎因心下好笑,不过,此刻不是调侃打趣的时候,他知道凤七的状况必定很不乐观,否则,也不会让一向乐观开朗的冰月,如此萎靡无措、连他们透过胸针的呼叫都没注意。 “你若不放心,随我们一起来。”奎因耐着性子劝范姜洄松手。 得到这样的保证,范姜洄才肯将怀里的人儿交给弗恩,可紧张加焦虑,他的腿部肌肉仍出于痉挛状态,根本无法动弹,还是奎因扶了他一把,才能站起来。 “弗恩,你随冰月走。我说过你根本不用来,浪费机位……”奎因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迅速驶离的直升机上。 “……是。”奎因低下头。他只是内疚,若不是他研制出的高浓麻醉弹效果不达标,小七也不至于…… “别自责了,要怪该怪我……”是她太不小心了。冰月轻叹了一声,然后拉过弗恩,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跟前。 余下唐老太爷等人还没回神,山顶就只剩他们几人了,不禁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422 “随军家属” “滴……滴……滴……” 安静的病房内,只听得到生命探测仪工作的声音。(即可找到本站) 范姜洄从噩梦中惊醒,看到病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副恬静沉睡的模样,这才舒了口气,替凤七掖了掖被角,起身来到病房配套的洗手间里,洗了个冷水脸。 拿毛巾擦干脸后,对着镜子里胡子拉碴、头发糟乱的自己有片刻怔忡。 小七昏迷了七天,他也整整七天没有迈出病房半步。吃、睡都在这里,别说刮胡修脸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想起来了才换一套。 虽然冰月帮他从家里提了不少换洗衣物过来,可他哪有心思去管这些,睁开眼就守着她,观察她的状况,累极了就握着她的手趴在病床沿上打盹,虽然好几次醒来时都发现是在病房配套的休息室床上。 听冰月说,是奎因他们来探望小七时,看不下去自己的邋遢,才把自己丢到了休息室里,所谓的“眼不见为净”。 但他知道,这是奎因他们表达关心的方式。 “这么多人都在牵挂着你、关心着你,究竟何时,你才会醒来?” 范姜洄又坐回到病床前,握着凤七纤柔无骨的小手,贴上自己的两颊,轻轻摩挲着。 “你说再不会让我担心……也不会再出上回那样的状况……可是,这一次,你更过分,竟然一睡七天不醒……你个坏丫头,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虽然我不怕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说好等你成年,我们就订婚……等你满婚龄,我们结婚……可是……不是这样的等啊……“ “老婆……我好想你……” 他捧着她的手,摩挲着自己胡子拉碴的脸,哽咽地低语。 门外,前来探望凤七的冰月和弗恩。双双泛红了眼眶。 不想打扰病房里此刻的宁谧,两人在病房外的过道上坐了下来。 “我不该那么自信的……”弗恩胳膊支在膝盖上,撑着头,满脸沮丧地自责:“应该再仔细一点……明明知道东方鹤突破了先天之境,却还自以为是地觉得那样的功效足够击倒他了……” “那不是你的错……时间那么紧,你能研制出如此高浓的麻醉弹已经不错了……该怪我……” 冰月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上方的节能灯,低落地接道:“以为凭我们出品的高科技武器,定能打败东方鹤……小七她……是为了救我……” 两人日复一日的自责。也无法唤醒病房内安详沉睡的人儿。 忽的,过道那头匆匆跑来小七的主治医生。 弗恩和冰月的视线齐齐盯住他,随着他越跑越近,直至越过他们推门进了病房。蓦地,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窜上两人的心头。 “该不会是……” “小七醒了?” 两人猛地从椅子上跳起,争先恐后地挤入病房。 病房里,范姜洄抑制不住激动地站在病床旁边,看主治医生给凤七做全身检查。 凤七时不时给他一记安抚的微笑,看到冰月和弗恩也齐齐冲进来。她不禁莞尔一笑,嘶哑地招呼:“嗨!” “哦!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 弗恩揪着胸口,差点没跪倒在地,拜谢老天爷的不收之恩。 冰月还算冷静地回了她一记“嗨”。可颤抖的音色,和泛红的眼眶,无一不在表明她的激动和喜悦。 主治医生做完检查,摘下听筒后。微笑着对凤七说:“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日,若是没有意外。就能出院了。” “谢谢!”凤七喑哑地致谢。 主治医生又叮嘱了她几句注意事项,这才和诸位点点头,回医生办公室给她开调理药方去了。 “我昏睡很久了?” 凤七看向范姜洄,盯着他脸上明显的胡髭,哑声问。 老实说,刚苏醒的刹那,她还真没认出他来。直到他开口唤了她一声,她才认出是他。那么爱洁净的一个人,因为她,连仪表都不注重了,这说明什么?凤七喉口一阵哽咽。 “还好……”范姜洄叹息了一声,坐回床头,拉过她的手,微颤着送到唇边印下一吻。 “什么还好?!要是你再不醒来,我看他人没疯,倒是先被治安收容局带走了!” 冰月总算恢复了往日的风趣,拉着弗恩挤到床头,向凤七抱怨起这七日来范姜洄的种种邋遢事迹。 凤七低低轻笑,不过看向范姜洄的笑眼里,明显含着晶莹的潮润。 “好啦!你醒来就好,我们这就回去向头儿汇报!头儿他们也都很担心你,有空就来看你,要不是今天……啊,先不说了,小七你好好养伤。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被弗恩拉了拉衣袖,冰月才记起头儿的叮嘱,及时打住了未竟的话语,向凤七道了别后,不再打扰小俩口恩爱,忙瞬移回总部汇报这个喜讯去了。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待他们走后,范姜洄再也忍不住,一把拥住了凤七,在她肩窝深深叹息。 “对不起……”凤七反手顺着他的背,以期抚平他的颤抖,柔声说:“让你担心了……” 她明明答应过他,不会再让自己受伤,至少不是生离死别的伤痛,可才多久?又失信了! “不过这一次,我因祸得福,明悟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真谛……”她想到自己这场生死之争所获得的契机。 “什么真谛假谛我才不管!我只想你好好的……健健康康平平顺顺的……” 范姜洄赌气地不去听她的解释,只一径地拥紧她,在她耳畔不住地诉说自己的后怕。 “好!”凤七柔声应道:“我不仅会健健康康平平顺顺,还要嫁给你……给你生很多孩子……” “你……听到了?”这不是他在她昏迷时说的话吗?范姜洄先是一愣,继而耳根通红。因为想唤她醒来,他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把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都说了一遍。甚至包括两人,哦,不,加上一窝小萝卜头们,一家人幸福的将来,没想到她真的有听到。 “这么说……你其实早就醒了?” “没有。”凤七柔笑着解释:“我不是说了吗?我因祸得福得到了大突破,意识里一直在自我修复,虽然睁不开眼、动弹不了,但我能听到外界的声响,听到你一直陪着我。和我说话……”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也好想他,想见他、拥抱他,像他说的那样,水到渠成嫁给他,和他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然后,生上一窝可爱的娃娃…… “老婆……”范姜洄听她这么说,不由满足地眯眼喟叹。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不然,若是再来一次类似情况。他非疯了不可。 “下回……” “下回我会小心。”凤七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在他开口之前,迅速接道。而后头一仰,主动吻上他微凉的双唇。“我想吻你,范姜。”这是她半梦半醒中最想做的事。 好吧!他投降。谁让他也好想吻她,漫长的七天等待。好不容易盼来艳阳高照,等他吻完再来谈正事也不迟…… …… “霾团怎么样了?” 奎因从地面站参加完部署会议回来,歇也不歇就来到了监测室。 弗恩和温拓正在里头分工有序地记录屏幕上的监测数据。听到头儿这么问,汇报道:“仍是在以10米/秒的速度往华国上空汇聚。据目前的数据估算,要不了两天,华国上空,特别是京都、江沪两区,上空的霾团浓度每立米可达1000微克。” “**!”奎因低咒了一句,双手撑着会议桌沿,瞪着桌面上方悬浮着的霾团动态走势图,沉思了半晌,转头问温拓:“国际环卫组织怎么说?” “唔,类似于推脱之类的官方说辞。”温拓边忙碌着手上的工作,边转述了一个小时前、国际环卫组织秘书处发来的答复:“他们的意思是,谁发起,谁负责……” “该死!如果青木佐肯配合,我们还用得找他们吗?那家伙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说什么终止装置因我们的突然闯入而失灵,人工催霾永远无法终止,除非用炮轰,可那个机芯工作的现场是在华国北方的石油基地,一旦炮轰,就意味着损失千亿……那家伙!那家伙真的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不如……”弗恩盯着手上的霾团图,不甚肯定地提议:“把霾团推到太平洋上空,再降场人工雨吧……虽然这么一来,海洋动物会死伤不少……嘿嘿,不如推到日国上空吧,谁让日国政府和青木佐也有勾结呢?!” “理论上可行,不过,”温拓耸耸肩,指出了弗恩这个提议的不合理之处:“目前还没哪个国家的气象局能催生那么大威力的人造风。” “是哦……”弗恩颓丧地垮下肩,“那你们说怎么办?真要眼睁睁看着华国上空被霾团笼罩吗?800微克才持续七天,各所医院就全都人满为患了,虽然还没出现死亡病例,可照这样的增速,浓度一旦达1000微克,老天……我简直不敢想象……对了,我还听说,华国境内,已经出现多起民众暴乱,华**政内部也乱成了一锅粥,有知悉内幕的反派甚至将这场灾难归咎在小七头上……” “荒谬!”奎因“啪”得重捶了捶会议桌,愤愤地替凤七鸣起不平:“若是没有小七,他们以为就能避过这场灾难了?真是荒谬至极!青木佐原本的计划是一年前,因为日青社暗部被华国国安摧毁,他才不得不中止了这个计划,在带着造霾机机芯东躲西避时,导致了些微故障,才使得催霾速度有所下滑,否则的话,哼,三天就能达到1000微克的浓度,你说现在的情况会是怎样?” “非常不乐观!” 弗恩和温拓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青木佐为何要这般针对华国?”一道明显不属于三人的清冷嗓音出现在门口。三人同时转头,只见范姜洄揽着凤七走了进来。 “小七?你出院了?身体怎么样?”弗恩一跃横过了会议桌,三两步蹦到凤七跟前,笑呵呵地问。 “我很好。”凤七微微一笑,“刚刚听你们在聊,华国政府乱成了一锅粥,是真的吗?” “……哦。”弗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小心窃入了华**方的通信机,这才听到的……” 凤七没有对他的窃听行为加以评价,而是问:“如果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情况会怎样?”(未完待续。。) ps: 谢谢maryane、灬亓べ`、幽非芽三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o(n_n)o~ 422 苏醒 “滴……滴……滴……” 安静的病房内,只听得到生命探测仪工作的声音。fQXsW.COM 范姜洄从噩梦中惊醒,看到病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副恬静沉睡的模样,这才舒了口气,替凤七掖了掖被角,起身来到病房配套的洗手间里,洗了个冷水脸。 拿毛巾擦干脸后,对着镜子里胡子拉碴、头发糟乱的自己有片刻怔忡。 小七昏迷了七天,他也整整七天没有迈出病房半步。吃、睡都在这里,别说刮胡修脸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想起来了才换一套。 虽然冰月帮他从家里提了不少换洗衣物过来,可他哪有心思去管这些,睁开眼就守着她,观察她的状况,累极了就握着她的手趴在病床沿上打盹,虽然好几次醒来时都发现是在病房配套的休息室床上。 听冰月说,是奎因他们来探望小七时,看不下去自己的邋遢,才把自己丢到了休息室里,所谓的“眼不见为净”。 但他知道,这是奎因他们表达关心的方式。 “这么多人都在牵挂着你、关心着你,究竟何时,你才会醒来?” 范姜洄又坐回到病床前,握着凤七纤柔无骨的小手,贴上自己的两颊,轻轻摩挲着。 “你说再不会让我担心……也不会再出上回那样的状况……可是,这一次,你更过分,竟然一睡七天不醒……你个坏丫头,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虽然我不怕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说好等你成年,我们就订婚……等你满婚龄,我们结婚……可是……不是这样的等啊……“ “老婆……我好想你……” 他捧着她的手,摩挲着自己胡子拉碴的脸,哽咽地低语。 门外,前来探望凤七的冰月和弗恩。双双泛红了眼眶。 不想打扰病房里此刻的宁谧,两人在病房外的过道上坐了下来。 “我不该那么自信的……”弗恩胳膊支在膝盖上,撑着头,满脸沮丧地自责:“应该再仔细一点……明明知道东方鹤突破了先天之境,却还自以为是地觉得那样的功效足够击倒他了……” “那不是你的错……时间那么紧,你能研制出如此高浓的麻醉弹已经不错了……该怪我……” 冰月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上方的节能灯,低落地接道:“以为凭我们出品的高科技武器,定能打败东方鹤……小七她……是为了救我……” 两人日复一日的自责。也无法唤醒病房内安详沉睡的人儿。 忽的,过道那头匆匆跑来小七的主治医生。fqxsw.COm 弗恩和冰月的视线齐齐盯住他,随着他越跑越近,直至越过他们推门进了病房。蓦地,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窜上两人的心头。 “该不会是……” “小七醒了?” 两人猛地从椅子上跳起,争先恐后地挤入病房。 病房里,范姜洄抑制不住激动地站在病床旁边,看主治医生给凤七做全身检查。 凤七时不时给他一记安抚的微笑,看到冰月和弗恩也齐齐冲进来。她不禁莞尔一笑,嘶哑地招呼:“嗨!” “哦!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 弗恩揪着胸口,差点没跪倒在地,拜谢老天爷的不收之恩。 冰月还算冷静地回了她一记“嗨”。可颤抖的音色,和泛红的眼眶,无一不在表明她的激动和喜悦。 主治医生做完检查,摘下听筒后。微笑着对凤七说:“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日,若是没有意外。就能出院了。” “谢谢!”凤七喑哑地致谢。 主治医生又叮嘱了她几句注意事项,这才和诸位点点头,回医生办公室给她开调理药方去了。 “我昏睡很久了?” 凤七看向范姜洄,盯着他脸上明显的胡髭,哑声问。 老实说,刚苏醒的刹那,她还真没认出他来。直到他开口唤了她一声,她才认出是他。那么爱洁净的一个人,因为她,连仪表都不注重了,这说明什么?凤七喉口一阵哽咽。 “还好……”范姜洄叹息了一声,坐回床头,拉过她的手,微颤着送到唇边印下一吻。 “什么还好?!要是你再不醒来,我看他人没疯,倒是先被治安收容局带走了!” 冰月总算恢复了往日的风趣,拉着弗恩挤到床头,向凤七抱怨起这七日来范姜洄的种种邋遢事迹。 凤七低低轻笑,不过看向范姜洄的笑眼里,明显含着晶莹的潮润。 “好啦!你醒来就好,我们这就回去向头儿汇报!头儿他们也都很担心你,有空就来看你,要不是今天……啊,先不说了,小七你好好养伤。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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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低咒了一句,双手撑着会议桌沿,瞪着桌面上方悬浮着的霾团动态走势图,沉思了半晌,转头问温拓:“国际环卫组织怎么说?” “唔,类似于推脱之类的官方说辞。”温拓边忙碌着手上的工作,边转述了一个小时前、国际环卫组织秘书处发来的答复:“他们的意思是,谁发起,谁负责……” “该死!如果青木佐肯配合,我们还用得找他们吗?那家伙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说什么终止装置因我们的突然闯入而失灵,人工催霾永远无法终止,除非用炮轰,可那个机芯工作的现场是在华国北方的石油基地,一旦炮轰,就意味着损失千亿……那家伙!那家伙真的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不如……”弗恩盯着手上的霾团图,不甚肯定地提议:“把霾团推到太平洋上空,再降场人工雨吧……虽然这么一来,海洋动物会死伤不少……嘿嘿,不如推到日国上空吧,谁让日国政府和青木佐也有勾结呢?!” “理论上可行,不过,”温拓耸耸肩,指出了弗恩这个提议的不合理之处:“目前还没哪个国家的气象局能催生那么大威力的人造风。” “是哦……”弗恩颓丧地垮下肩,“那你们说怎么办?真要眼睁睁看着华国上空被霾团笼罩吗?800微克才持续七天,各所医院就全都人满为患了,虽然还没出现死亡病例,可照这样的增速,浓度一旦达1000微克,老天……我简直不敢想象……对了,我还听说,华国境内,已经出现多起民众暴乱,华**政内部也乱成了一锅粥,有知悉内幕的反派甚至将这场灾难归咎在小七头上……” “荒谬!”奎因“啪”得重捶了捶会议桌,愤愤地替凤七鸣起不平:“若是没有小七,他们以为就能避过这场灾难了?真是荒谬至极!青木佐原本的计划是一年前,因为日青社暗部被华国国安摧毁,他才不得不中止了这个计划,在带着造霾机机芯东躲西避时,导致了些微故障,才使得催霾速度有所下滑,否则的话,哼,三天就能达到1000微克的浓度,你说现在的情况会是怎样?” “非常不乐观!” 弗恩和温拓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青木佐为何要这般针对华国?”一道明显不属于三人的清冷嗓音出现在门口。三人同时转头,只见范姜洄揽着凤七走了进来。 “小七?你出院了?身体怎么样?”弗恩一跃横过了会议桌,三两步蹦到凤七跟前,笑呵呵地问。 “我很好。”凤七微微一笑,“刚刚听你们在聊,华国政府乱成了一锅粥,是真的吗?” “……哦。”弗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小心窃入了华**方的通信机,这才听到的……” 凤七没有对他的窃听行为加以评价,而是问:“如果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情况会怎样?”(未完待续。。) ps: 谢谢maryane、灬亓べ`、幽非芽三位童鞋的打赏!么么亲们!o(n_n)o~ 423 天境之后 “会怎样?当然是非常严重了!恐龙是怎样灭绝的你总该知道的吧?” 凤七摇摇头。(即可找到本站)她还真不知道。 弗恩两手一摊,索性给她做起了科普:“恐龙时代,小行星撞了地球,导致地球上空覆盖了一层灰蒙霾团,据科学家拷鉴,那时的可入肺细颗粒物质甚至还没1000微克,可即使那样,几场酸雨一下,地表植物大面积死亡,食草动物相继饿死,食肉动物自然也就无以为生,庞大的恐龙兄也不得不挂了……” “也就是说,如果华国上空一直覆盖着如此高浓度的霾团,一旦下雨,就会导致你上述所说的那些情况?” “没错!当然,这还需要有个前提:造霾机一直运作、无法终止。可要让它终止,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爆破造霾机,可那样一来,华国北方的石油基地就彻底毁了,这么大的代价,华**政目前看来还没打算启用这个方案……” 华国政府最希望的其实是从西伯利亚刮来一阵强力大风,好驱散云集京都上空的浓郁霾团。再不济,开场大风雪也好。不过这两个可能性目前看来微乎甚微。原本进了十一月就雨雪不断的京都,今年却迟迟没有迎来冬季。不知是被霾团压制的缘故,还是原本就反常,据国际最权威的气象局预测,未来十天内都很难有北方冷空气造访京都,更别说江沪了。这才导致当地民众恐慌不已。 “你刚刚说,如果有人造风,能够将霾团吹散,然后分布到一些人口稀疏的地区,再降场人工雨,也是可行的?” “咳……这只是理论上的设想,但温拓说目前还没哪个国家的气象局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事实上恐怕不可行!”弗恩无奈地耸耸肩。 “人造风么……”凤七沉吟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奎因:“我能御风,不过还没测过最高风力能达几级……” “什……什么?”弗恩目瞪口呆:“你能御风?大自然的风?” 奎因和温拓也一脸的不可置信:“刚刚拥有的?” “嗯,昏迷醒来后,就多了这个能力。”她少说了几句,其实御风只是天境之后的能力之一。 她醒来后,内视丹田,发现已经突破地、天之境的壁障。可双气丹依旧滴溜溜转得飞快,一路从天境初阶一直升至末阶,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至双气丹像升华一样。划过一道薄雾,继而消失在了丹田。她不禁惊跳,忙试着催动,发现内气竟然已经存在于周身,且非常浑厚,完全不需要刻意催动气丹,就能随心所欲地发力使力。 就像,气丹已化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而内气。则成了她的本能,与呼吸一样存在于无形。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气息交换,都与气丹生生息息。却不需要刻意催动,提气生力。 这就是突破天境末阶之后的收获吗? 四境通神术练至如今,俨然融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 “唉!拜托!你能不能别再转了!头都晕了!” 异能等级测试室外,冰月扶着额看着原地兜圈不止的范姜洄。头疼地说:“小七进去了十分钟,你就兜了十分钟,你不晕。我都看晕了……” “人不是你带进来的吗?”一旁的温拓瞥了范姜洄一眼,凉凉地接道。 “那是因为……”冰月嘟嘟嘴,“要说服小七,得先说服他嘛!而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跟着小七,我有什么办法……” “话说回来,范姜,你不如也加入到我们队伍中来吧,上回头儿就说了,你横竖已经在分担地面的情报工作了,索性就加入吧!那样的话,小七也能多点笑容。” 加紧结束手头工作、赶过来看凤七御风结果的海森,勾着范姜洄的脖子,笑着提议。 范姜洄扬扬眉,虽然海森提议的这个方案,他也曾考虑过,不过,偶尔来unsg串个门、做个客还好,可真加入了,谁能保证他和小七的工作时长是一致的?如果组织把他分到东,而小七又去了西,那还不如眼下这样,至少,他想陪就能陪着她。 “说到地面站的情报工作,范姜,你收到地面站打给你的款子了吧?头儿给你争取到了多少佣金?”海森笑嘻嘻地问。 “佣金?”范姜洄不解地挑挑眉。 见他这副表情,海森和其他人都讶然地对望了一眼,而后又转向他:“别说你不知道组织给你拨款了哦?” “我不知道。”范姜洄摇摇头,“我很久没注意私人账户的资金了。” “那总该有到款短信提示吧?” “嗯,是有,不过,经常有资金流转,没想过会是你们打来的款,是要我筹备什么吗?” “噢!老天!”海森拍拍额,其他人也都一副“钱太多了”的表情睥睨着范姜洄。 “不需要你筹备什么,而是给你的佣金,是对你过去半年替组织分担工作的劳务费。” 温拓在一旁淡淡地解释,话音刚落,训练室的门被拉开了。 奎因顶着一头直竖的毛发,两眼无神地从室内缓缓地挪了出来。 “头儿?” “头儿这是怎么了?” “是啊头儿,小七呢?她的御风术最强能达几级风力啊?” “头儿……” 范姜洄不像其他四人,追着奎因问小七的情况,而是绕过他,径自跨入了室内。 “范姜,你别过来!对!就站在这里就好。”凤七的声音从训练室的一角传来,范姜洄听她的话,立在原地不动。 没一会儿,只见一阵风声呼啸而过,横倒在地上的器材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捡他们、整理他们、然后依次陈列到器材架上。当所有横七竖八的器材被收拾整齐后,一副扫把、簸箕,凌空飞到中间,自动清扫干净地面后,又自动飞回原来的位置靠墙而立。 “oh!mygod!” 范姜洄身后,挤进来冰月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瞠目结舌,“这就是小七新获得的御风异能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问题是,光会御风整理、清扫,不代表能推动大面积的霾团啊……”素来理智至上的温拓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冷静地分析。 “请看屏幕墙……”奎因的声音幽幽地从众人背后传来。 “头儿,你总算清醒了哦?”冰月笑嘻嘻地挤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怎样?是被小七吓坏的吗?哦!可怜的头儿!” “咳咳咳!”奎因顿时大咳,耳根也不由自主地通红,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很没好气地瞪了冰月一眼,清清嗓子,对众人分析起屏幕墙上那一串数据:“小风力忽视不计,8-10级大风,至少能持续四十分钟,13级大风,可精确到十八分钟,13级以上,咳,我受不住这个风压,所以,暂时没有测,你们谁要有空,又想玩高空抛体的游戏,就找小七测吧……” “……”众人默。谁想玩这种死亡游戏啊! “如果能御制8-10级大风半个小时,就能推散京都、江沪两区上空的霾团了,就近的话,京都可以推往华国北部的草原上空,江沪则只能牺牲就近海域了。” “嗯,目前看来只能是这样,我先和上头沟通,如果真采用这个方案,还需要做一系列防护部署。温拓,你和弗恩一组,立即采集风向数据,希望能抓住有利小七行动的顺风风向。海森坐镇监测室测室,冰月,你带小七先去休息,等我的指令,我这就去向上级汇报。” “是!”众人齐声应道。 奎因跨了两步,蓦地想起范姜洄,回头说:“范姜,你跟我来。地面站的情报网点,我们需要再沟通一下。” 范姜洄握了握凤七的手,跟奎因去了unsg里号称“人的大脑”的最高指挥室。 其他人也都各就各位,忙碌起各自肩负的任务。 冰月拉着凤七来到休息室,遵照奎因的嘱咐,让她休息:“等会儿还需要你出大力呢!赶紧睡会儿。” 凤七哪睡得着,在医院醒来后的这两天,被范姜洄押着一天睡十二个小时,加上四境通神术突破了天境,甚至达到了前一世也不曾到达过的境界,新奇兴奋之余,浑身精力充沛得很。 可是见冰月如此坚持,她只得合着眼假寐,顺带问起东方鹤和青木佐的具体情况。 “他们已被收监羁押,你放心,东方鹤已经失去了功力,和普通人犯一样,没什么威胁性了。” “他失去功力了?”凤七讶然地睁开眼,难道是自己昏迷的刹那,反弹的内力结界,震碎了他的气丹?可是唐卿他们不是说,他们所学的古武术,并不存在气丹一说,那又是怎么回事?可无论怎样,东方鹤失去了内功是好事,至少,对唐齐袁三家来说再也构不成威胁。 冰月见凤七虽闭着眼,却眉头紧蹙,还以为她是在担忧东方鹤万一恢复强悍的先天之境功力,遂拍拍她的肩,安抚道:“何况,你现在拥有了御风异能,大不了就让风力卷住他,来几百下高空抛体,看他晕不晕死过去!” “……”(未完待续。。) ps: 谢谢灬亓べ`的打赏!昨晚匆匆上传,章节名都打错了,今早上让编改的,内容没错,请亲们放心订阅!o(n_n)o~ 424 人能改天 华国军政内部,这两天的确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争执的起因是针对如何尽可能降低损失地结束眼下的阴霾天。 因所持意见不同,导致两方立场敌对。 以吴玉铮、范姜跃进为首的安民派,主张爆破北方石油基地的造霾机芯,虽然表面看,爆破造霾机芯,会给国家带来千亿损失,可往细了分析,提前部署,损失的也就那些开采工具,以及已经开采却未来得及处理输运的半成品,至于那些深埋地下的原油,仍然存在。可要是继续拖着不解决PM2.5高达1000微克的阴霾天,国家将损失的,可不仅仅只是北方石油基地可估算的成果,还有全国民众对政府的失望。一旦这种失望转换成更为严峻的抗议,政府所要面对的损失,将无法估算。 “此事宜早不宜迟。”吴玉铮和范姜跃进持一致观点,劝最高领导人下爆破决定。 可另一方,一直以来和吴玉铮处对立面的保守派,也是事情出来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解决,而是互相推诿甚至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凤七的顽固人士,却始终坚持等气候转圜。 “以往这个月份,西伯利亚冷空气早就来了,去年京都第一场雪,十月份就下了,如今十一月就快见底,相信要不了多时,马上就会下雪了。那些坚持爆破的首长们,是巴不得希望国家在这个事上再损失个数百上千亿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难道没有询问过气象局吗?可是最权威的气象局也说了,至少十天内,不会有任何冷空气指向京都,更别说江沪了,那边的情况更加糟糕,人心惶惶不说,江沪各大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已经启动一级预警,个别病例甚至已经出现生命衰竭迹象。倘若在他们……国家还没给出个确切方案的话,你说民众会如何想?” “民众如何想和政府如何决策有关系吗?难不成,任何一个决策下来,还要去照顾任何人的想法?吴玉首长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没错!政府是不可能顾及每个公民的想法,可眼下,不是单独个体的问题,而是整个区域,江沪、京都尤为严重,其他地区也不是一尘污染,最轻微的区域。PM2.5也有300微克以上,可以说,整个华国都面临着呼吸威胁,再不尽快解决的话,我看民众要集体暴动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吴玉铮!你这是在威胁首长下决议!” “是不是威胁首长心里有数,轮不到你在这里歪歪唧唧!” “哟呵!范姜老爷子什么时候也和吴玉铮站同个阵营了?哦,是因为那个想进特种部队的孙子吗?提前靠拢吴玉铮,到时好让孙子在部队里好过点?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问您老了。您那个未来的孙媳妇,惹出那么多祸事,打算怎么处理?” “哼!我范姜跃进从来都是以事论事,何来靠拢一说?如果今日和我持同一观点的是你。我也会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说到小七那丫头,首长,我听蔡部说,她上回在休假期间。为国安立下的功勋都还没给她记上一笔呢,这回,又在UNSG协助国际刑警抓获了两大反人类危险分子。给我华国脸上增光,必须要好好奖赏才行!” 范姜跃进根本无视那个挑衅他和吴玉铮的关系、还故意栽赃陷害凤七的顽固人士,直接了当地问华国的最高领导人。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生怕立场不同的两方人士吵起来,最高领导人自然是保持和谐态度。 范姜跃进不满意他的中立态度,还想继续替未来孙媳妇争取点什么,见秘书长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急电,遂收了口,和吴玉铮交换了个眼神,都很好奇那份急电的内容。 “《人力御风驱散霾团紧急方案》……这……这是什么计划?” “什……什么?” “人力御风?” “驱散霾团?” 一听最高领导人报出急电内容的标题,围坐会议桌一圈的首长级人物都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安静!”最高领导人阅完急电内容,轻拍了拍桌,顿时,室内迅速恢复鸦雀无声。 “UNSG发来的,说是……我们国家的古武天才凤七,自告奋勇,担下‘人力御风驱散京都、江沪两区域上空的霾团’,既定时间是……今日下午一点三刻至两点一刻,耗时半小时,所有预备工作,均由UNSG全权负责,我方只需……咳,让气象局、以及各地方气象站开启风力测定,以免风力过大或过弱。并通知北部草原停止放牧、东海海域停止出海,以配合UNSG的此次行动……” 最高领导人解读完UNSG发来的急电内容,底下一阵静默。 半晌,保守派一方率先有人提出抗议:“纯属扯淡!哪有人力御风的?!她以为她是谁啊?风神吗?”。 “就是嘛!别是故意来捣乱的哦!那UNSG虽说是国际性的特工组织,可究其组织归属,隶属美利坚管辖,该不会是美利坚当局想趁机愚弄我们一番吧?我们遭殃,他们看戏……顺便再发点国难财……老外总爱干那样的事……” “我倒是觉得,小七兴许真有这个能力也说不定,你们之中也有不少人曾见过她的身手,如今去了UNSG快一年,说不定还真给她练出了御风的能力,说什么UNSG是来捣乱的人,请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好吗?真想捣乱,干嘛不远远看着就好?何必介入进来?退一步说,就算真是来捣乱的,我们配合他们这次行动、开启了各个气象站的风力测定、暂停放牧和出海有什么损失吗?没有!既然如此,干嘛不试上一试?” “没错!我赞同吴玉首长的意思,时间不多了,据……UNSG给出的行动时间,只剩三个小时,秘书处马上对气象局和各地区气象站下发配合指令,并尽快通知北方草原和东海出海口,禁止一切放牧和出海行动。另外,北方石油基地结束运作,所有人员退离警戒区,等候爆破通知。” 也就是说,如果UNSG所谓的“人力御风驱散霾团方案”不成功,最高领导人的决策就是:爆破造霾机芯,挽救这场即将来袭的大面积灾难! 顿时,与会人员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里倒是出奇的一致:希望凤七的御风计划能够成功。免得采用爆破方案。那可是价值数百千亿的损失啊,想想就心疼! …… 从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到两点十五分,这期间的半小时,所有知悉这一行动计划的人都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不止华国军政最高会议室内的这群军政要员,UNSG天空站的指挥室里也气压迫人。 “小七已经出发了?”奎因盯着地面站发来的华国上空霾团动态图,问刚刚进门的温拓。 “嗯。”温拓轻应了一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只有冰月随行,你放心?” “不还有范姜吗?有他在,小七不会有事。” “他?”温拓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范姜洄的身手,有他或是海森强。 “他虽然身手上不如你和海森,也没有异能特长,但只要有他在,小七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就够了。我们不是想破釜沉舟,尽力而为就好,余下的,就交给华国军政自己解决吧。” 奎因依旧眼也不眨地盯着屏幕,蓦地,耳麦里传来海森和弗恩在监测室激动的低呼:“动了!霾团动了!” “已经开始起效了吗?好样的!”奎因顿时大喜。 温拓一听,忙搁下手里的玻璃杯,疾步来到屏幕前,和奎因一人一边看着悬浮于会议桌上方的立体动态图。 果真!京都上空的霾团首先出现北移态势。先5米每秒的速度,紧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整个霾团像是有人在南边推似的,以倍增的加速度,飞快地朝京都以北的草原上空移去。 十八分钟!与计划的所用时间完全吻合,不多不少,所有浮在京都上空的霾团,在十八分钟里头,全部推至了空旷的草原上空。 “A区处理完毕,立即执行1号方案。” 奎因边盯着动态图,边拿起对讲机,朝地面站下达北部霾团的下一步指令:立即催降人工雨,以免西伯利亚冷空气一来,整个霾团又往京都上空跑,小七就白忙活了。 温拓则继续观察江沪上空的霾团,也在依计划顺利往东移动,目标正是就近海域。 两人屏息看着眼前的立体动态图,直至华国上空的最后一个高浓霾团被顺利推至东海上空,这才双双舒了口气。 奎因朝地面站下完指令,虚脱似地瘫软在椅子上,问温拓:“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温拓也不比他好多少,双手撑着会议桌沿,满头都是冷汗,“人能改天算不算?” “是啊……人能改天……冰月说得没错,UNSG真是捡到宝了……”(未完待续……) 425 “随军家属” 短短半小时,笼罩京都、江沪两区域上空的浓密霾团消失殆尽,彻底解决了华国一干军政要员煞费脑筋却仍一筹莫展的难题。 对此,不甚情愿集中在中央气象局观看动态云图的各部首长们面面相觑,不知做何反应。 范姜跃进回过神后,抚掌大笑,“哈哈!这下,看谁还敢说我未来孙媳妇的半句不是!” 吴玉铮也扬着唇角,一脸轻松地接道:“本来就没人敢小觑她。” 这句话无疑打了一群人的嘴巴。 某些半个小时前还在嘀咕着要治凤七的罪的顽固人士,此刻的脸色,像染了调色板,青红白三色交织,末了,索性别开头,佯装在认真关看动态云图,没听到范姜跃进和吴玉铮两人的一唱一和。 “范姜首长说得没错!是该好好给凤七记上一功了!” 最高领导人发话了,在场众人自然不敢不听,有低头不语的,有点头附和的,总之,没人敢再质疑凤七在这件事上的半点不是。 不管怎么说,凤七凭她的御风术,驱散了京都、江沪两区域上空高浓度的霾团,仅这一项,就替国家挽回了数百千亿的财产损失,这是毋庸置疑的。 何况,青木佐和东方鹤的双双归案,还替华国国安解决了日青社和日国军方的后遗症。如今的日青社,在三口江介的带领下,只要相安无事,将不再是华国国安的威胁。 如此三大功勋,记个一等功丝毫不为过。不仅不为过,范姜跃进和吴玉铮甚至还觉得轻了。 “那你们还想怎样?”几个保守派的顽固分子,又开始和范姜跃进两人争执起来。 “不想怎样,就是想让她得到该得的褒奖!” “哼!一等功已经是最高荣誉了,最近五年间,都没人能获如此殊荣!” “那就更不容易了!五年没人能获如此殊荣。如今小七她一人连破三大难关,别说一个一等功了,连颁三个一等功给她,我也不觉得过分!” “你!”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吵的!记功记过又不是咱们几个口头讨论了就能定的,不是都有程序吗?秘书处会按照凤七的贡献,如实记功颁奖。” 秘书长忙站出来打圆场。 最高领导人也安抚起范姜跃进:“没错,一切按章程办事,放心!不会亏待她的,知道她是你范姜家没过门的孙媳妇,谁敢欺负啊!哈哈!” 范姜跃进老脸一红。之前总是“未来孙媳妇未来孙媳妇”的挂在嘴巴,是不想让几个老顽固们小瞧了那丫头,这会儿经最高领导人这么一打趣,倒是觉得自己这么喊有些过了,万一那啥,大孙子被人家给甩了,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去? 吴玉铮在一旁忍不住轻笑,被范姜跃进瞪了一眼:“你也有话说?” “没!”吴玉铮迅速正色而答。连首长都发话了,他哪还敢呀!再说了。凤七那丫头真正合他心意啊!当初要是早蔡之龙一步把她揽入军部,如今哪肯放她去那劳什子UNSG…… …… 较之于华国军政内部的热闹,次番行动的当事人,此刻却静悄悄地回到了南溪庄。 奎因让她回家好好休息。虽说没有超过她身体的极限,可半个小时不停歇地御风下来,也让她脱力不少。至少,光脸色。就苍白得让范姜洄心疼不已。 冰月分两次将凤七和范姜洄先后送回了南溪庄的别墅,而后又帮他们送来了行李物品,这才和凤七拥抱道别:“好好休息。等开了年,我再来接你。” 然后又看向范姜洄:“头儿给你两个月时间考虑,我个人是非常希望你加入我们团队的,相信小七也一样。” 说完,就消失在了两人跟前。 凤七不解地挑挑眉:“考虑什么?” “咳……”范姜洄提起她的衣箱,揽着她往楼上走,边走边解释:“奎因希望我能加入到UNSG,专门负责地面站的情报事务。” “你答应了?” “没。”范姜洄摇摇头:“我不觉得加入UNSG就能就近照顾你。相反,若是被任务绊住,说不定一年半载都未必能见得上面。” “如果不考虑我呢?”凤七偏着头,沉思了片刻,问他。 范姜洄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道:“可是我第一考虑的就是你。” “你……没打算回国安?”凤七有些讶然,她以为他卸任了顾氏集团的执行长一职后,是想回国安复职,毕竟,他当时曾说过:不去顾氏集团了,就会回国安。 范姜洄摇摇头:“我想,我们之中,有一人干这一行就够了。”日后有了孩子,也不至于让孩子既找不到爸爸,也找不到妈妈。 “范姜……”凤七心口一热,“其实你不必为了我……” “我愿意。”范姜洄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柔声道:“你不必有任何压力,无论做哪个决定,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绝没有半点为难。事实上,你不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吗?”。 这样?哪样?凤七不解。 范姜洄拥着她进了房间,搁下左手的行李箱,捧起她的脸,柔笑着解释:“你看,你在家的时候,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你出去执行任务,我也能陪着你,不至于因为长时间看不到你而担心你是不是吃饱、穿暖、睡好,甚至,是不是又受了伤、昏迷在床……当然,你的任务若是特级保密类,我会自行找地方安顿,等你任务一结束就能找到我……” “范姜……”凤七喉口有丝哽咽:“你不觉得……” “不觉得什么?”他笑望着她,心里眼里满满都是她。 这个男人啊……让她如何不感动? 如果换做前世,她不认为女主外、男主内有什么不对,可眼下是在另一个时空,在一个男权依旧顶着大半边天的时代…… “你不怕被你家人、朋友笑话吗?”。末了,她压下眼底的潮润,佯装玩笑地问。 “怕什么!我以妻为荣不行吗?!”范姜洄朝她眨眨眼,旋即拉着她来到床边。替她脱去大衣外套后,示意她躺到被窝里去,自己则从卧房的配套洗手间里端了盆温水出来,绞干毛巾后,给她擦脸、擦手,末了,道:“先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我就在楼下煲汤,等睡饱了,给你好好补补。” 说完。发现凤七正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是说先吃点东西?我看你很累,以为现在更缺的是睡眠……” “不是。”凤七这才回过神,摇摇头,低声道:“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付出……我……” “嘘——”范姜洄食指贴唇,制止了她未完的自责:“我不是说过吗?你和我,永远都别分谁做的多。谁做的少,谁付出多,谁付出少,只要心意相通就够了。多少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我喜欢做这些,也喜欢照顾你,只要你不觉得我烦。那就没有任何问题……还是说,你其实是嫌我烦?不喜欢我整天和你待在一起?” “当然不是!”凤七迅速替自己申辩:“我只是怕你太累……” “一点都不累!”范姜洄瞥了眼手里的毛巾,随即丢到脸盆里。暂时没空处理它们,往床沿一坐,搂过她深深吻了一记,这才满足地喟叹:“这几天老是有人横在我们之间,害我想吻你都不行……” 凤七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 他低头,看她本来苍白的容颜,因一记绵长的深吻而显得妩媚非凡,不禁弯弯唇角,低头又续上一吻,这才让她躺到被窝里,拉上窗帘,调好暖气强度,让她好好谁上一觉,自己则下楼给她炖营养汤去了。 刚下到转角,就看到严景寰倚着楼梯口,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范姜洄轻唤了他一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咦?媏媏她……”严景寰见小妹没跟着他下来,不禁有些纳闷。 “她睡下了。不过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只是看她有些疲劳,还是睡上一觉比较好。” 严景寰还不知道小七在月湖湾发生的事,所以他没打算多说什么。 何况,他也没说谎。“御风行动”一结束,凤七的确被冰月押着去了UNSG的专属医疗站,检查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被奎因放了两个月长假,让她回家来休息。 “大哥吃过晚饭没?我想给小七煲个烫,等她醒来可以喝。”范姜洄脱去外套,捋起衣袖,熟门熟路地来到厨房,开始找起适合煲汤的食材。 “我在风家吃过了,看到客厅门开着,又有行李堆在门口,就猜是你们回来了。” 严景寰听范姜洄说小妹没事,才放下悬着的心,也跟着他进了厨房,从储物柜取出煲汤良品,递给范姜洄:“你真不打算回玛卡岛了?” 见范姜洄点点头,又问:“那日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不了。”范姜洄直言婉拒:“我想就近照顾媏媏。” “就近?怎么个照顾法?她不是在UNSG吗?难不成……你也要加入?” “我没打算加入,加入了反而做不到这一点了。总之就是:她在哪里,我在哪里。或者可以说……全球移动办公?” “……”严景寰此时唯一的感想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爱惨了自家小妹!竟然打算做个,呃,随军家属?(未完待续……) PS:谢谢灬亓べ`的打赏!么么!估计下周,正文就完结了。求养肥的亲们开宰!!!~~~~(>_ 426 泡妞招数 今年过年比较早,元月二十日就是大年除夕。 因此,日子一迈入十二月,就很有过年的气氛了。 范姜洄在这之前回了趟范姜老宅,向家人报了个平安,又找范姜洐聊了聊,希望能打消他想去特种部队历练的打算。 自从去年年前两人打了一架后,彼此间的关系反倒融洽了不少。 当然,也或许是凤七起了一定的调和作用,总之,今年两人在私底下的小谈,并没有出现江澈所担忧的“兵戎相见”。 两兄弟结束谈话后,先后从书房出来,看到江澈一手握着一个茶杯正在书房外来回踱步。 “阿澈?你在这里干嘛?”范姜洐扬高了眉头。 “啊……大哥,堂哥,你们……这么快就谈好了?”江澈吓了一跳,忙转过身,不甚自然地咧咧嘴。确定没在两人身上看到伤痕之类的,这才大松了口气。 范姜洄心下好笑,越过他时,拍拍他的头,“媏媏很惦记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南溪庄陪陪她。” “真的?那……我这就跟你去。” 江澈一听,立刻把手上的两个茶杯一股脑儿塞到了范姜洐手里,掉头就往自己房间跑,边跑边对范姜洄说:“堂哥你在车上等我,我拿个东西,马上就来,要不了几分钟的……” 话没说完,就跑没了影。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噗嗤!”范姜洐忍不住轻笑:“阿澈心思单纯的很,他可不认为你只是客气客气。” 范姜洄白了他一眼:“我总算是知道了,你们两兄弟其实都一副德行……”从来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我也跳上车跟了去?” “字面意思。而且你后半句话自己就承认了。” “范姜洄!!!”郁卒地想揍人。 “叫堂哥!没大没小……” “……” “话说,你准备带着这两个茶杯去南溪庄吗?放心,就算媏媏不拿杯子倒水给你们喝,也渴不死你们。” “你会那么好心招待我们?” “不。屋檐上到处都是雪,随便挖块来解渴就好了。放心,经过前几日的两阵八级大风、外加一场大雪后。现在的雪里已经没有污染了……” “堂哥……” “嗯哼?”总算顺耳了不少。这样才对嘛! “小七有没有说过你其实啰嗦得要命?!” “……” …… 凤七没想到范姜洄回去一趟,会带着范姜洐、江澈两兄弟一起回来。 在她印象里,他似乎和范姜洐兄弟俩一直很不对盘。 除却长辈在的现场,彼此还算客气。其余时候,不是互不搭腔,就是视而不见。总之,绝不会是眼下这样,说说笑笑地一起从车上下来,然后合力往她家办搬年货。 “干啥?别不是把家都搬空了吧?” 举着锅铲的严景寰听到声响,从厨房跑出来。一看到这阵仗,吓了一大跳,“我说,范姜,现在早过了实物当聘礼的年代了……” 范姜洐好笑地接道:“这是爷爷准备的,说是去年没来得及准备,今年无论如何不能草草了事了。” 原来是范姜老爷子准备的。 严景寰默默地点了点头,可是这么一来,他是不是也得准备回礼啊?男方送女方这么多年礼。女方该回多少才算妥当? 噢!爸妈!爷爷!我现在才感觉到身为大哥,肩上担负的任务是多么的繁重…… “媏媏,严大哥这是怎么了?不高兴爷爷准备的这些年礼吗?”。 江澈捧着一箱装着高档鱼翅的礼盒跨进客厅,正巧看到严景寰一声不吭地提着锅铲回厨房。看其背影,似是有些低落,遂不解地问身畔的凤七。 凤七也一脸纳闷:“应该不会吧……” “哟!这是怎么了?大采购刚回来吗?”。 这时,何天玲来串门。见此情景,笑呵呵地问。 “干妈,这是我和媏媏孝敬您的。”范姜洄见是何天玲。忙奉上其中一盒高档的保养品。 “瞧这嘴巴甜的!那就谢谢了,下回别再破费了!都是一家人,买什么礼物……”何天玲话虽这么说,可满脸的笑意,直到她离开往家走,都没合上过。 “干妈有什么事吗?”。凤七见她来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就乐呵呵抱着礼物往家返,不解地在后面问。 “哦!”何天玲经她这一问,才想起来:“瞧我这记性!被你俩送的礼物给乐得冲昏头了!哈哈!是这样的,月湖湾送来了两头小种乳猪,一头留到除夕,一头已经架起来烤了,晚上来顿全猪宴。正好,你们也有客人在,大伙儿一起来,人多热闹!你师父那里,我给阿扬打过电话了,他下了班会接二老和两个宝贝蛋过来。” “好!”一听是这事儿,凤七自然一口应允。“师兄他们还没回来吗?”。 半个月前,李宜琛就带着君婷脂去南部海湾度假了,说是补偿她的新婚蜜月。因为结婚时怀着孩子,没去蜜月,本来想生完囡囡去的,结果囡囡还没带出,又怀上了。这回,他铁了心不管了,把上幼儿园的女儿和牙牙学语的儿子往父母家一塞,就带着亲亲老婆去热带海岛度温馨长假去了。好在请了钟点工和保姆,二老倒也没那么累。 “就说嘛,这才叫二十四孝好老公呀!”何天玲笑眯眯地朝凤七竖竖大拇指,然后转身往家里走,边走边嘀咕:“回头我得让阿扬学着点,不然,怕是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男人都该这样吗?”。范姜洐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捅捅范姜洄的胳膊肘。 “也许吧……”范姜洄心下突然有了主意,抬脚踢踢范姜洐的小腿肚:“想留下吃全猪宴的话,赶紧把活干完!” 说完,长臂一勾,拥着凤七往楼上走。商议他刚刚想到的主意去了。 “堂哥干嘛去了?”江澈好奇地凑过来问。 范姜洐一脸没好气地说:“怕是从小七的干娘这里得到了什么灵感……话说,江澈!你搬半天才搬了这么点?成天在吃什么呀?还练拳呢?!我看是拳练你还差不多……” “拳怎么练我?大哥莫非会?” “……” …… 三日后,范姜洄满足地拥着凤七坐在飞往塞班岛的头等舱里。 “我敢打赌,在我们转身办理登机后,你大哥铁定在骂我。不止他,你师父师母、干爸干妈也一样。” “哦?为什么?”凤七不解地从舱外的景致中转过头。她并没看出家人有哪里不满她这次的度假计划啊? 事实上,她在三天前,也就是结束热闹融融的全猪宴的当晚,就向大哥转述了范姜洄的意思:想带她去塞班岛度一个月假,住到前夕回来。大哥不仅没有半点不赞同。还很支持。 次日,师父师母、风家老少,得知他们俩要出国度假的消息后,也都先后对她说:是该出去玩玩、散散心,老待家里多没意思,只要赶得回来过大年就好。 就这样,范姜洄花了三天时间,搞定了旅行社的一切事宜,又采买齐了一干物什。两人就轻轻松松地出发了。 当然,这期间,也有不赞同他们去玩的人,三天两头打来长途电话游说。那就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骗范姜洄回玛卡岛坐镇顾氏集团的顾熙。 以顾熙的话说:她和范姜洄绝对是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的。看他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而他俩,不仅袖手旁观,甚至还包袱款款地去迷人的塞班岛度悠长的假期…… 好吧。他俩的确很过分:丢下一大堆还在和工作、学习奋斗的亲人于不顾,径自去温暖如夏的热带海滨度冬…… …… “哎哟哎哟!老妈!轻点……轻点……我的娘喂……” “你喊祖奶奶都没用!” 何天玲没好气地揪着儿子的耳朵,耳提面命:“你瞧瞧!瞧瞧人家范姜!老妈我就随口一哼。就被他偷师学去了……你小子可好!老娘成天在你耳边说说说的,也没见你学进去一招半式……我看你哟!下半辈子就只能和那些药啊、病啊的打交道了……” 风扬好不容易从母亲大人手里救回红肿的耳朵,边揉边哀怨地道:“范姜他那是……不已经和小七在一块儿了嘛?!就算你不提点,他也会带小七出去玩的呀……” “是哦是哦……可是谁和小七走在先的?啊?不是你吗?你把小七带回家来的时候,范姜那小子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唉!总之,你丫的就是没用!到嘴的天鹅肉都吃不到……该!” “……老爸!你好歹说说你老婆!哪有当妈的这么贬低自个儿子的……” “咳……”风驰见被点了名,没法继续装耳聋地举着报纸看了,只得清清嗓子,说:“你就让你妈唠叨几句吧,谁让你不带个姑娘回家呢……” “要带姑娘来还不简单?赶明儿我就带一个来……” “哟!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哟?老妈我可没逼你。成!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何天玲岂会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什么药?还不是想借此蒙混过关。 “……那啥,我找景寰聊会儿天去!小七不在,他一个人肯定寂寞得很……吃饭了叫我……” “这死小子!”何天玲叉腰笑骂着逃出门去的儿子,“又给我打马虎眼!”(未完待续……) 427 福利争取 一年后。 杜拜岛七星级帆船酒店四十七层的豪华套房内。 弗恩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搁着几乎到哪里都不离身的迷你笔电,通过胸前的特制领带夹,和五十一层的海森低声交谈着: “ok,五十三层平面图清晰没有异常。可透视阴影图清晰没有异常……” “营救目标具体位置?” “中央会议室。1、2、3……一共11人,和失踪的科学家人数相符……哦,等等……老天……海森,第一会议室的门上装着重力感应炸弹,无论用怎样的开门方式,都会引爆……” “……”海森一愣:“那清扫目标是怎么进去的?” “都在里面,会议室附属套房……一共六人,两人在睡觉……两人应该是在打牌,还有两个……oh,MyGod!居然在洗手间搞基……“ “咳……有破解的方法吗?”。海森僵着脸部肌肉,打断了弗恩的惊呼。 “没有。除非他们从内部关掉这个感应装置,否则……” 弗恩表示遗憾地摇摇头:“德国军工厂新出品的NG2型重力感应炸弹,我还没上过手……” “不能从入室门突破的话……” “只能爬窗了。”弗恩和海森异口同声。 帆船酒店的顶层有直升机停机坪,可供世界各地的富豪驾驶私人直升机来此度假。因此,要在顶层降落是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如何能悄无声息地从五十六层下落到五十三层的中央会议室,并抢在里头的恐怖分子发现之前,破窗而入,救出被囚的十一名科学家? 要知道,号称全球最独特的七星级酒店——杜拜岛帆船酒店,外墙几乎都是透明玻璃。这让他们如何在大白天公然上演“壁虎爬墙”? “我总算体会到了‘懂知识真可怕’这句话的真谛……”弗恩沉默了半晌,幽幽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说?”海森满脑子在想如何破解这道门的方法,听弗恩这么说,随口问道。 “喏,这些家伙如果不懂知识,就不会知道要在室内罩上一个防瞬移磁场了,那样的话,冰月随便带你、小七或是温拓,随便哪个人都行,就能轻轻松松搞定了……” “弗恩。”海森轻叹了一声。 “我说的不对?” “完全……不对!”海森纠正道:“他们不需要懂如何布置防瞬移磁。只需逼迫懂这行的科学家就行了。要知道,目前叫得出名的几个恐怖组织,都知道我们UNSG里有个瞬移高手。这不难猜。” “……是吗?”。弗恩撇撇嘴,“我怎么就没猜到……” “……”因为你的情商没智商高。海森在心里腹诽,末了,叹气道:“好吧,看来还是需要借助小七的古武术……” 说着,他联通了坐镇在总部指挥室的奎因:“头儿,小七她……” “冰月已经带她过去了。”没等海森开口。奎因就笑着接道:“看来,你和温拓开的赌局已经立见分晓了。” “不带这样落井下石的……”海森咕哝道,随即掐断通讯,免得被下注的另一方听到。当即嘲笑自己。 然而,温拓凉凉的嘲讽,早就透过领带夹从总部传送过来了:“别忘了你的赌注。” “知-道-了!”海森咬牙切齿地应道:“一结束任务,就双手奉上给你。这总行了吧?” 话虽如此,可心里在滴血啊!他辛辛苦苦收藏的海盗船限量版模型啊!摆在床头柜上这才几天,就要易主了…… “没忘就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ok,等你们的好消息。拜!”温拓丝毫不理会海森此刻的哀怨,愉悦地结束了通讯。 “算你狠!”海森愤愤地低咒,不过,愿赌服输,大不了,下次再找机会,把船模赢回来就好,眼下,可还有没了结的任务呢!都怪这群该死的恐怖分子!害老子失去了宝贝船模…… …… 冰月带着凤七瞬移到五十六层时,海森和弗恩已经做好了一切善后措施。 “小七,你进去后,先解决打牌的那两个家伙,再解决床上睡觉的那两人,至于洗手间里那两个,应该还要几分钟时间才结束……” “洗手间?两个?”凤七一边问一边套上了防静电的芯丝手套。 “是啊,一个怎么搞基……” “弗恩!”海森无语地扶扶额,制止弗恩继续往下说,然后对凤七说:“小七,我会给你做指引,一切小心。” “好。”凤七点点头,随即朝冰月比了个“ok”的手势,身子一提,借着风力,轻轻松松往五十三层滑翔而下。 …… 十一名曾参与核武器研究的科学家,三日前被一批公然向国际和平组织宣战的恐怖分子带到了这里。 冰月瞬移不成,门内又装着重力感应炸弹,因此,唯有从窗户破入。 凤七的御风术,较之一年前将笼罩京都、江沪上空的霾团驱散那会儿相比,又娴熟了不少。 此刻,她乘着风降到五十三层的落地窗外,整个人浮空而立,避过会议室一角正在打牌的两人,手上稍稍使力,就听极轻的一声“咔嚓”,其中一面落地窗就从墙上脱离了开来。 突然灌入的风声,让打牌的两人警觉地抬头张望。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一道阴影闪过,两人被定在了原地。 “1号位收工。”凤七透过耳麦,汇报了短短一分钟内的成果。 “宾果!”弗恩欣喜地和瞬移到他身边的冰月互击一掌。 “糟糕!床上的两人醒了,小七……” 未等弗恩提醒,凤七就已闪身到了套房门外,里头的两人,刚举着枪拉开门,就被闪身而入的凤七定了身。 “2号位收工。” “还有两个,搞定了就能回去补眠了!”海森摩挲着双掌,笑着感慨:“每次只要你一出马。就能这么迅速地搞定,真难想象若是某一天,你要待产请哺乳假,我们可怎么办……” “以前怎么办就怎么办!”突然,范姜洄冷冷的嗓音透过领带夹传到了海森耳里。 海森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哀怨地向通讯器那头的奎因抱怨:“头儿!你又随随便便让非UNSG成员进指挥室了!” “错!地面站早就修改了我的权限,我和你们一样,能自由进出中级权限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范姜洄双臂环胸,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那道正轻松解决着余下两名恐怖分子的娇俏人影,落井下石般地继续说:“哦。我似乎漏了通知你,事实上,除了你,其他成员三个月前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范-姜-洄!” “嗯哼?” “你信不信我让小七踢了你?地面站新报道的几个年轻特工,论身手和相貌,丝毫不比你差。再不济,天空站也有不少高智商人物,譬如……” “我吗?”弗恩饶富兴致地接过了海森的话。 “你滚!”海森没好气地低吼:“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关键时刻一点都不讲义气……” “义气?那是什么玩意儿?”温拓幽幽地接上:“你有吗?”。 “你……你们……好哇!都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是吧?行!老子不干了!收工!回家!半个月内别打扰我!” “在这之前,先把你赌输给我的船模送过来。”温拓丝毫不介意给他来个伤口上撒盐。 “……”气死他了!海森从屏幕看到凤七已经搞定了五十三层内的六名恐怖分子。遂倏地起身,合上笔电,往胳膊下一夹,就往五十三层飞奔。 NND!他一定要将那六个家伙扁成肉饼! “弗恩。你和冰月解救人质。十分钟后楼顶见。”奎因忍着笑提醒听戏听得正欢的两人。 “是!” 见弗恩和冰月迅速上楼和海森会合,一起解救出了十一名被囚禁的科学家,奎因这才舒了口气。 虽然有凤七在,这种强度的任务。在过去的一年间,已经算不上是顶级严峻的了。可毕竟有十一条人命悬在对方手里,且还是个顶个的顶尖级科学家。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差错。 “这次回去,打算休息多久?”他视线依旧不离屏幕,语气里却已轻松不少,和范姜洄聊起了家常。 范姜洄自然知道他这句话想问的对象,其实并不是他,而是小七。 不过嘛,这一次休假,是为了两人的订婚宴,问他和问小七的确相差不大。 “订婚宴后,我想带她去南部海滨度个假,若是没什么重要任务,最好别在三月份之前找她。” “三月?”奎因哭笑不得地看向他,“只是订婚而已,也需要度蜜月吗?我记得你们去年才刚刚去过塞班岛……” “咳……”范姜洄被他如此直白的反应驳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羞赧归羞赧,该争取的福利,他还是要替小七争取的。要不然,他们这几个家伙,绝对会缠着她从年初忙到年尾,终年无休。 “不说年休和节日假,光算算一个月少休的四天,一年下来,也能连着休上一个半月了吧?” 范姜见凤七等人已安然撤离杜拜酒店,索性掏出手机,手指在手机屏上一阵移动后,朝奎因晃了晃上头一串数字:48。 “……”(未完待续……) PS:谢谢悠然随意、乐姤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灬亓べ`和Maryane的打赏!么么亲们!马上就圣诞节了,提前祝所有亲们圣诞快乐!天天好心情! 428 无法割舍 “嗨,小七,不介意把阿紫留下吧?” 弗恩拍拍蹲在肩头朝凤七作揖的紫貂,笑着说:“反正你们回去也要忙着筹办订婚宴,不如留它陪我们几天?等去参加你们的订婚宴时,我们再送它回去,好不好?” 凤七接过一下就窜到她怀里的紫貂,顺顺它光滑柔顺的貂毛,含笑道:“它若想留下,我自然不会强带它回去。” 这只紫貂聪明得紧,自从一年前,应弗恩和冰月的要求,带它回UNSG总部见他们后,小家伙竟然和弗恩交上了朋友,并在他恒温十八度的物理实验室里安了个窝,就没再回过南溪庄的东山。 这次她获准了为期两个月的长假,主要是回去进行她和范姜洄期待已久的订婚宴。带小家伙回去,的确没多少时间和它相处,与其送它回东山,不如留它在这里,交给弗恩和冰月照顾。 小家伙似是也听懂了,琥珀瞳滴溜溜一转,朝凤七“吱吱”两声,又跳回了弗恩肩头。 见它做了选择,凤七摊手一笑:“那就交给你照顾了。” “没问题!”弗恩见紫貂自己也选择留下,乐得笑不可遏。 这时,范姜洄和奎因也从指挥室出来了,见她已经收拾好行李了,范姜洄搂过她说:“该启程了。” “真不要冰月送你们吗?两次就两次嘛,总比大费周章地坐民航回去方便吧?”奎因笑着提议。 跟在海森和温拓身后走过来的冰月,闻言,朝奎因眨眨眼:“小俩口想趁着回去的路上,说点私密话呢。” 范姜洄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对奎因解释:“回京都之前,我和小七还有几个地方想去,反正行李也不多,就不麻烦冰月了。” “行!那就不耽搁你们的行程了。一路顺风!订婚宴上见!”奎因点点头。凤七和范姜洄,加起来也算是他一个半手下,他们的订婚宴,无论如何都要抽时间去参加的。 海森提起凤七脚边的行李箱,“我送你们去机场,车子就在外面。” “我也一起去。”温拓率先往外走。 海森瞪着他的背影半晌,才跟在他身后嘀咕:“就这么怕我赖掉那副船模吗?!” “嗯哼!” 对这两个欢喜冤家动不动就斗嘴的场面,奎因几个早就见惯不怪了。径自叮嘱了凤七几句,然后送他们出了UNSG总部大门,看他们坐上海森那辆加以改装的古董吉普。往就近的机场驶去…… “头儿。”等古董吉普消失在几人跟前,冰月才懒洋洋地转回头问奎因:“范姜怎么说?还是不肯正式加入我们团队吗?”。 “嗯。”奎因努努嘴,“他说目前这样的方式挺好。既能帮我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能就近照顾小七……好吧,我到现在才明白:他做任何事的初衷,都是为了小七。” “这我早就看出来了。”冰月双手枕在脑后,眯眼望向湛蓝的天际,感慨道:“小七好福气啊!能得这么好的男人为她全心全意地考量。” “你若想要,也完全可以啊!”弗恩逗着怀里的紫貂。随口插道:“像那个谁谁,我看对你也挺不错的。” “弗恩!”冰月扶了扶额,辩驳道:“他对我的工作性状并不了解,如果知道有这么大的潜在风险。说不定会要求我立刻辞职……” “医生的风险性也挺高啊,要处理好医患关系、要尽量避免医疗纠纷、要扛得住医疗纠纷发生时超负荷的心里压力,甚至还要应付突然杀上门的病患家属……如果和他在一起,你日后的生活也不见得会轻松太平。同样的,你会要求他立刻辞职回家吗?”。 “……这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好吧……” “为什么不能?不都是正当职业吗?职业不分贵贱,我记得这句话还是你和我说的……是哪国的理论来着?” “……ok。弗恩,先不说这个,主要是,我和他还没有共同语言……” “是吗?可我听他讲英语讲得很溜啊……” “……” 这是,鸡同鸭讲吧? 冰月无语地瞪着弗恩,半晌才会过意:“弗恩!你窃听我和梁之砚聊天?!!!” “才没有!是你自己没关通讯器,不止我,海森他们也都听到了啊……” “……”冰月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想找奎因求助,然而,早在她和弗恩进行这番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时,奎因已经溜没了影…… …… 凤七和范姜洄离开UNSG后,乘坐普通民航,先去了玛卡岛,打算和顾家人碰过面后,再去江沪祭拜凤七的父母和爷爷。 一年没回来,顾丰年早就在念叨他们了。 顾黎夫妻俩和顾熙听说他们此时人就在顾家大宅,忙不迭搁下手头的事务,分别从家里和公司赶了过来。 “你小子总算回来了!你外公不知道念叨你几遍了!” 一看到外甥,顾黎就笑着说。 “别说我,你自己不也是?”顾丰年哼了声,随即对凤七说:“年里头还走不走?” “不走了,小七请了两个月年假,订婚宴后,还能再休上一个来月,外公有什么打算?”不等凤七开口,范姜洄替她回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怕你的订婚宴都办得匆匆忙忙的。”顾丰年没好气地白了外孙一眼,接着说:“能休两个月就好,那么过了年,你俩陪我去趟马来西亚吧,你舅和顾熙生意上走不开。” “小外公那边吗?”。 范姜洄知道外公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是私生子,一直以来,关系都不是很好。反倒是对方,偶尔会来信邀请外公去马来西亚,也就是小外公母亲的故乡做客。碍于面子,外公曾去过一次,不过之后都推掉了。这回怎么想到要去了? “咳,他两个孙子正月里结婚,哼!不就是想当着我的面炫耀一番吗?难道我就没有吗?……总之,你们俩一定要陪我去!” “好。”范姜洄心下好笑,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比来比去。连孙子外孙谁娶媳妇早也能攀比上一番。 “过完年本来也没其他事,来的路上,我还和小七说呢,不如来这里陪外公住上几天。” “瞧见没?”顾丰年听范姜洄这么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面上仍旧酷酷的,甚至还板起脸训起顾熙:“孝顺的孩子就该像你表哥这样!给我多学着点!” “是!爷爷!”顾熙忙做乖巧状,不过,一趁顾丰年转开视线,就偷偷朝凤七眨了眨眼。不想,被范姜洄踢了一脚:嫂子你也敢勾搭? 冤枉啊!顾熙忙不迭以唇语解释:我只是和嫂子打个招呼,没见我从进门开始就光顾着听训了吗? …… 在顾家大宅吃过晚饭后,顾熙开车送两人回了市区公寓。 “表哥,你要用车的话,我这辆就停在这里,我打车回去。” “不必,我们明天就走了。” “这么快?爷爷知道吗?”。 “嗯。等我拾掇好京都的房子,舅舅、舅母会陪外公提前过去,你的话,只要别错过订婚宴,随你什么时候去。洛水他们那边,我也寄了请帖,别扣他们的假。” “知道。”顾熙点点头:“我会尽量提前过去的。唯一的哥哥订婚,怎么能迟到呢?!” “那就好。”范姜洄一手提起行李箱,一手牵着凤七,对顾熙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和小七会自己去机场。” “哦。”顾熙嘴上应着,心里却想:如果通知洛水、洛遥,他们的前任boss此刻人在玛卡岛,明天就要去江沪,肯定会抢着过来送机的。 “顾熙。”范姜洄转身走了没几步,又顿住了脚步,回头唤住还在神游中的顾熙。 “啊!什么事?” “你这一年来的努力和所获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外公表面上看对你要求严格,可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真的?”顾熙一听,两眼亮堂了不少:“外公他,真这么说?”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范姜洄放下行李箱,拍拍他的肩,微笑鼓励:“加油!继续保持!” “我会的!”顾熙挺直腰杆、双腿并拢,就差没向他行军礼。 目送顾熙雀跃地像个孩子似地离开,凤七狐疑地抬头问范姜洄:“外公他,什么时候找你私聊过了?” 她怎么不知道?貌似从踏进顾家大宅的大门到晚饭后出来,她都和他在一块儿啊。 范姜洄点点她的鼻尖:“有时候,人和人之间,需要一点善意的谎言。” “也就是说,你刚刚是在欺骗顾熙?那样好吗?万一他跑去问外公……” “他不会。”范姜洄牵着她走入公寓大门,往所住的单元楼走去,边走边说:“外公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其实,外公虽然没找我聊过顾熙的事,可这么多年的外孙不是白做的,外公的表情我能看出来,他对顾熙这一年来的表现很满意,是真的满意。” “那就好。”凤七点点头。 “你呀!”他笑睨了她一眼,做任何事总是这么一板一眼。 不过,也正因此,他才从茫茫人海中发掘了她,继而对她上心、烙印,直至现在的再也无法割舍……(未完待续……) 429 盼到这一天 凤七没想到会在父母和爷爷的坟前遇到名义上的大伯——严嘉康。 “媏媏?你怎么……”严嘉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不免有些尴尬。 凤七没说什么,只淡淡地朝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范姜洄则面无表情地搂着凤七从他身旁越过,连眼角都没带瞟一下。 严家大房、二房曾对小七和她大哥所做的事,他尽管没从小七口里得知,却也知道的够详细的了。此时没挥上一拳,已经是给足了对方面子,别想让他真当对方是小七大伯一般,握手致意、客气寒暄。 “媏媏。”见老三家的侄女头也不回地越过自己,严嘉康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地出口唤住了她,讷讷地说:“你大哥,还是不肯回来吗?”。 “回来?”凤七轻嗤了一声,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严嘉康,反问道:“以什么身份?你们外聘的职业经理人?” “咳……不是……我和你二伯商量过了,把以往的份额还给景寰,希望他……” “那你们可以直接找大哥谈。我不懂这些。”凤七淡淡地收回视线。 严嘉康见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忙急声道:“要是他肯答应,我也不会……” 哦……凤七恍然大悟,敢情他们已经找大哥谈过这个事了,是大哥没同意? 可换谁谁会同意呢?当初千方百计要赶走他的,是他们。如今,因为经营不善、负债累累、倒闭在即,又挖空心思地来劝他回去。呵,真当大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吗? “大哥不愿,我也无能为力。”凤七耸耸肩,转身和范姜洄一起朝父母和爷爷的坟头走去。 “爸!” “老公!” 远远的,严嘉康的妻子、女儿边喊边快步走来。 “那不是老三家的……” “嗯。”严嘉康接过了老婆的话:“是媏媏。” “怎么看到了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这么拽干嘛!” “景淳!”严嘉康忙低喝住女儿并不小声的嘀咕,生怕侄女听到后,想说服侄子回严氏企业接管的事就更加没戏唱了,“不管怎样,她总是你的堂妹,别这么没礼貌!” “堂妹?呵……爸!你没搞错吧?她从来就没认过我们!就连爷爷和三叔过世,老宅大办白喜事,她来了也是走走过场,何曾当我们是她的亲人过?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年爸和二叔之所以四处筹钱顶债。也是被她逼得……”严景淳一脸愤愤地瞪着凤七的背影说道。 严嘉康叹气道:“那件事,说起来,其实是我和你二叔过分在先,不能怨他们两兄妹……” “过分什么?本来就是爷爷传下来的公司,爸和二叔理该有份,凭什么都让景寰一人得了去?……” “行了行了,你外公坟前已经去过了吧?那就回吧……” “别去理他们。”范姜洄紧了紧拥着她肩头的力道,生怕她好好的心情,被那一家三口破坏殆尽。“祭拜过爷爷和爸妈,咱们就回京都去。”眼不见为净,严家老宅那些极品亲戚,还是有多远避多远的好。 “嗯。”凤七回头朝他莞尔一笑:“我没生气。本来就没对他们抱任何希望。做得再过分,也影响不了我的心情。倒是大哥,我怕大伯、二伯老是去烦他,他会烦躁得吃睡不安。” “明天就回去了。到时你可以和他谈谈。”范姜洄替她将风吹至颊边的秀发捋至耳后,然后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含笑说:“走吧。爷爷和爸妈还以为我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都到坟前了,还这么磨蹭。” 凤七耳根一赧,忙拉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父母和爷爷的坟前。 “咦?莫非大哥已经来过了?”因为坟头没有一根杂草。坟前也收拾得很干净。 之所以不猜是严嘉康等人拾掇的,从前几次上坟就能看出端倪了。 严嘉伟很少会在清明之外的日子来扫墓。即便是清明,也是不情不愿被严嘉康拉来的。 而严嘉康,前年正月里曾在爷爷坟前碰到过,明明走在他们两兄妹之前,祭拜完爷爷,却连坟顶的杂草、坟前的枯枝都没有除净,可见,这一次也不会是他。 “也是,今儿冬至,说不定他人现在还在江沪。” 范姜洄祭拜完未来的岳父母和严老爷子后,退到一边,和严景寰联系起来。 果真,严景寰的确在江沪。在他们之前刚来扫过墓,这会儿正在市区的公寓里大扫除。听说妹妹和未来妹婿也在江沪,忙兴奋地邀请他们过去。 “晚上一起吃火锅,我打扫完就去超市,你们慢慢来。” 范姜洄失笑地收起手机,朝走过来的凤七说:“大哥真在江沪,邀请我们去他那里吃火锅。” “好。”凤七笑应道。自从年初时离家到现在,足有十一个月没见面了,还真有些想他。 …… 冬至日,严景寰准备的是羊肉火锅,一个清汤锅底,一个浓汤麻辣锅底。当然,三人都不是很会吃辣,麻辣包放得并不多。 汤底炖上锅,配料也都洗净、装碟,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正想给妹妹打电话,门铃就响了。 “我记得给过你钥匙的呀。”严景寰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的人正是范姜洄和小妹,忙拉开门。 “放在南溪庄的卧室抽屉里了。”凤七仔细想了想,答道。 严景寰无奈地摇摇头:“给你钥匙,不就是让你在江沪的时候用的嘛,放在南溪庄干啥……” “事实上,我连南溪庄的大门钥匙都没带。”凤七耸了耸肩,弯腰换上了严景寰给她准备的可爱到爆的毛绒拖鞋。 “……”严景寰顿时语噎。 关上门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凑到刚换好拖鞋的范姜洄身边,朝他耳语道:“我突然有点庆幸,她今后是你的责任了……” “大哥!”凤七好笑地抬头睨他,有这么把亲妹子往外推的吗?! “嘿!大哥可没说什么!来来来,饿了吧?快去洗手,可以开席了!” 严景寰忙不迭推着妹妹往洗手间走,同时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来江沪的?怎么也不事先和大哥说一声。” “哦,我和范姜先去了趟玛卡岛,昨天才到江沪,本来打算祭拜完爷爷和爸妈就回京都的,机票定在明天,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也就这两天吧……”严景寰沉吟了片刻,有些犹豫地说:“大伯和二伯他们……” “他们又来游说你回严氏了?” “你知道了?” “嗯,刚刚在爷爷的坟前碰到大伯了……大哥,其实你不用考虑我的,你想怎么做,尽管放手去做。回去也好,拒绝也罢,我都无条件支持你。只要,那真的是你想要的,而不是屈服于谁的要求。” “嗯。”严景寰抿了抿唇,点头道:“我正在考虑,毕竟,那是爷爷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看它关门倒闭,委实心疼。不过你放心,即使回去,也不会像以往那样。我会拟份协议出来,一切照协议行事,他们若是肯接受,我就每个月抽出几天来江沪帮他们打理,若是不肯,那就算了。反正,京都的新公司,前景也很不错,说不定要不了两年,就能吃下严氏,把严氏彻底地从他们手中抢过来。” “大哥能这样想就最好。”她就怕他碍于血缘亲情的压力,不得不放弃京都新置的产业,回来严氏接管。 …… 热腾腾的火锅大餐,吃得三个人满额汗渍。 “呼!真过瘾啊!”吃得差不多饱,严景寰搁下筷子,抽了张纸巾吸了吸额上的汗渍,连呼过瘾。 “怎样?你们在UNSG没机会吃火锅的吧?”他边问,边帮妹妹舀了碗清汤锅底里已经烫熟的料。 “唔,也有几次的吧。”凤七想了想,转头问范姜洄:“好似上次还是夏天来着?” “嗯。穿着短袖吃火锅,是她同事从中文报上学来的。” 范姜洄笑着解释。 两人说的其实是弗恩。今年酷暑的时候,弗恩心血来潮照着某期中文报的美食专栏准备了一大桌鸳鸯火锅的配料,邀请一干没出任务的成员围坐在室温二十四度的空调房里享用热气腾腾的美味火锅。 听妹妹、未来妹婿配合默契地聊着工作上的趣闻,严景寰忽然感慨万千。如此也好,至少,妹妹身边有人近距离照顾,他也不用太担心了。 “对了,你父母月初的时候来过南溪庄,找我说订婚宴的事,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后来都是干妈和他们沟通的。” 算算日子,下个月就是小妹的十八岁成年礼以及订婚宴了。严景寰不禁有些唏嘘。想到小妹才刚满十八岁,就要成为别家的准媳妇了,还真是…… “大哥只需确定小七这边的亲友人数就行了,其他的,我会处理,大哥不必担心。”范姜洄反过来劝他。 严景寰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这么多人中,想必就数这小子最开心了,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到了这一天……(未完待续……) PS:谢谢秋莲19198571、碧帆远影两位童鞋的粉红票!谢谢亲们!摁倒狂么么!O(∩_∩)O~ 430 一辈子一次 严景寰花了一天时间处理严氏企业的事。 有妹妹那些话在前头,他和严家大伯、二伯会谈时,肩上也没了以往那些压力。 而严嘉康、严嘉伟碍于他的经营能力,也不得不同意他提出的那几项协约。 虽然,对“每月最多只抽出一周时间来江沪坐镇,其余时候,都在京都遥控指挥”这一项报以极大的不满,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呢?再不请他来严氏坐镇,不止和他关系交好的大客户、大供应商跑没了影,连一些供销稳定的中小型客商,也都快要失去了。 谈妥下个月一号开始远程指挥后,严景寰就告辞从严氏企业出来了,没应下严嘉康要他们兄妹俩去老宅做客的邀请,免得见到那堆极品亲戚,场面不好看,心里也不爽。 倒是在出一楼大厅时,竟然遇上了许久不曾碰面的杨雪琴。 对方先一步叫住了他,语气透着咄咄逼人。 “怎么?见到了也不打个招呼?我以为我俩名义上还是母子。” 严景寰听得喉口一阵反呕,理都不想理她,直接越过她,往地面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严景寰!”杨雪琴气急败坏地拦住他:“是你对不对?让阿德失去了生身父亲,让他再无机会扳回一局……” “哦?你不是一直强调,大哥是爸亲生的吗?”。严景寰被她拦住,也没急着走,偏头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怎么?这会儿倒是不打自招了?你该继续咬牢不放松的。大伯、二伯正等着他从牢里出来,引领严氏勇攀高峰呢!” “你……”杨雪琴被他这么一堵,哪里还有话说? 自打老爷子和嘉振双双出事后,她一直咬定景德是她和嘉振婚前生的孩子,希望能分到些严家的家产。 孰料。严嘉康、严嘉伟兄弟俩表面上对他们母子俩客客气气的,私底下却不尽然。 要不是阿德的生父、十五年前抛弃他们母子俩的青木佐,为了能劝阿德回日国认祖归宗,花巨款说服了他们两兄弟帮忙,她和阿德早就成严嘉康两兄弟的弃子了。 眼看着一切就要柳暗花明,却被最后关头杀出来的严景寰兄妹俩搅了个昏天暗地,彻底将他们母子俩逼入了绝境。 等了大半年,总算等到了一个确凿的消息:青木佐被国际法庭宣判无期,且永无减刑的可能。 这无疑是迎头一击,毁了让儿子提前出狱的机会。思来想去。她只能前来求靠严家大伯、二伯。特别是严嘉伟,希望他能看在当初阿德替他做过不少事的份上,能出钱帮他们打通点人脉关系,好让阿德提前从那个。 却不想,竟会遇到他——严景寰,不是说被严家大伯、二伯逼着去京都发展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来哀求两个伯伯将老爷子传给他的企业还给他的吗?哼!想得倒真美!她才不会让他这么如意呢! 杨雪琴正想开口,却见严嘉康和严嘉伟两兄弟一道从大厅里出来了,忙扬声朝他们唤道他们:“大伯、二伯!” “你怎么在这里?”严嘉伟面带不愉地问。 严嘉康虽然没弟弟问得这么直接,可神色间也隐现着不悦。转过头径自对严景寰说:“老宅不去。就在这附近聚个餐怎么样?你二伯说离这里不远新开了家西餐厅,很不错的,不如你约媏媏出来,就我们几个。哦,那位是媏媏的男朋友吧?也一起来……” “不了,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晚上还得收拾点东西。”严景寰摇头婉拒。他宁愿窝在暖气房里轻松自在地吃羊肉火锅。也不想和两位伯伯坐一道吃饭。公司的事另当别论,可爷爷和父亲过世后,他们两人对他和小妹的仇视和逼迫。让他一辈子都难忘。 “这么急?不多住几天吗?都一年没回来了,爸的坟头……” “我昨天去过了,下个月媏媏订婚,还得回去准备,就不多待了。”严景寰说完,就朝两人道了声“再见”,径自越过杨雪琴,离开了大厅。 “他……”杨雪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讷讷地转过头,问严嘉伟:“他不是去京都了吗?”。 “哼!还不是被你们一家三口搞出的乱子!”严嘉伟极不耐烦地瞪着她说:“当初‘欧西’若是不找上我们策划这个事,我们怎会被逼到现下这个处境?就算严氏被景寰收在手里,可每年的分红,都是稳稳不落进我们口袋的。如今可好,股市一落千丈、公司负债累累,要是景寰不肯接管,严氏垮台不说,我们谁都套不了现还巨债!" 气鼓鼓地发泄完,严嘉伟就腾腾地大步离开了。 留下严嘉康轻叹了一声,对杨雪琴说:“欧西的幕后老板是阿德父亲的事,我和老二都知道了,你也甭再说什么误会之类的,反正该给你们的,我们也都给你们了,如今,严家不欠你们,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大伯!”杨雪琴一听,急了,忙不迭扯住严嘉康的衣袖,哀求道:“我不是想要什么,而是希望大伯、二伯能救救阿德……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阿德进去还不到两年,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瘦没人样了……那余下十几年可怎么挨啊……” 杨雪琴说到这里,心疼得直抹眼泪。 严嘉康深叹了一声,心下道:还能怎么挨?混着挨呗!既然这么受不了牢狱之苦,当初就不要朝阿寰下手。 “总之,我和老二都帮不了你!要怪,也怪阿德当初鬼迷了心窍……” 严嘉康说完,摇着头离开了。 瞪着他消失的背影,杨雪琴不禁攥紧了双拳,颤着身子,咬牙切齿地低语:“严景寰……阿德失去的,我也不会让你得到……看你能得意多久……” …… 严景寰兄妹俩和范姜洄一道回到京都时,恰逢平安夜。 街头小巷到处洋溢着浓郁的圣诞气氛。 范姜洄有车停在机场停车库,自然先送凤七和严景寰回南溪庄别墅了。 这趟回去。严景寰索性把江沪公寓里的私人物品都收拾了个干净带回来了。倒不是以后不准备去住了,而是他真心把南溪庄别墅当成了和妹妹两人共同的家,即便日后妹妹出嫁,那里也是她的娘家。至于江沪,也就偶尔回去时小住几日,用不到这些。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在机场备辆车。”严景寰笑赞道。 “不觉得眼熟吗?”。范姜洄熟练地打了个方向,滑出地下车库后,这才笑瞅了严景寰一眼。 “什么意思?”严景寰满脸不解。 “这是大哥一直以来停在我学校的车呀,进了UNSG后。我就开出来了。”凤七在后座轻笑着接声。 “咦?”严景寰轻讶了声,这才认出这辆坐骑正是自己当年买来后基本长停在冠蓝中学的凯迪拉克。 只不过,“你改装过了吧?” “嗯。”范姜洄点点头,含笑解释:“小七本来是要开去国安改装的,不过,UNSG里有个机械怪才,愣是帮她免费大改装了一番,性能足足提升了三倍不止。” “真的?”严景寰一听,双眼骤然闪光。男人嘛。对车子,特别是性能奇佳的车子,总是难生抵抗之力。 更何况,他当初买的这辆车。性能上绝不差,居然还能在这个基础上提升三倍不止,那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改天你可以试试。” “那是一定的!” …… 圣诞节,凤七自然被范姜洄霸占了一整天。 两人黏在一起过了个温馨恬淡的圣诞。直看得身边几个单身汉,譬如严景寰、风扬、风旭、范姜洐他们,都连声喊起了“受不了”。 圣诞节一过。凤七被师父一家叫去了市区。 范姜洄因为要陪母亲去婚庆公司敲定订婚宴上的细节,就没陪她一道去。但约好晚上会来接她回南溪庄。 将近一年没见,李师母拉着她絮叨了半天,直到李安平也被她啰嗦得实在受不了,这才消停。 可叨絮是停了。李师母给凤七罗列的一系列订婚礼,却照样让她听得晕头转向。 来之前,她才刚被干妈何天玲拉着欣赏完风家替她准备的一屋子订婚礼呢。 “师母,这些太多了,只是订婚而已……” “订婚才要具体呀!傻丫头!这可比结婚还来得重要呢!” 李师母不满凤七无所谓的态度,索性拉她在沙发上坐下,纠正起她的观念:“你可别以为订婚就是大伙儿聚一道和乐融融地吃顿饭,那可就大错特错啦!订婚宴上,规矩多着咧!男方会显示他们的财力,下聘礼、给聘金,咱们女方家又怎能示弱呢?要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即便你公婆好相与,可谁能保证男方家的那些亲戚心里不会有想法呢?” 好吧,她还真不懂这方面的弯弯绕绕。 “那就由师母做主定吧,不过,我看干妈也准备了不少,会不会重复了?” “重了也不打紧,反正一部分是要被男方家拿去分赠亲友的。女方返回的礼越多,男方在亲友中的面子也越大,这才叫门当户对嘛……” 听李师母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通传统订婚仪式的程序,凤七头大地和李安平交换了个眼神。 “咳,这是姑娘家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就让你师母折腾吧!谁让你没个师姐师妹呢……” 李安平笑着打趣,倒是成功制止了李师母的唠叨。 凤七摸摸鼻子。就怕这次是订婚,下回还有结婚,根本就不止一次的折腾啊……(未完待续……) PS:谢谢qlhlys的评价!谢谢ぁ紫色薄荷ぁ的粉红票!么么亲们!O(∩_∩)O~ 431 订婚夜的福利 大结局 本章含肉汤。肉丁、肉末的甜蜜生活会在番外放送。 ********** 范姜跃进真没想到大孙子的订婚礼,竟然连华国现任的最高领导人也会莅临祝贺。 那可是连他在军部风头最鼎盛时期、亦即两个儿子的结婚喜宴上,也不曾享过的荣光和体面。 当然,最高领导人在订婚宴开席前,向这对幸运非凡的新人面对面表达了祝词后,就在几个中央部委领导的陪伴下,来到了二楼半敞式包厢,居高临下地观赏了这场可谓是跨世纪的订婚仪式,并没出现在大厅、和男女双方的众多亲友会面。 那也足够了! 范姜跃进心下感慨:哪个军部负责人能如他这般荣幸?能意外地迎来最高领导人的大驾?! 如此一想,他对大孙子的准媳妇越发暗赞不绝了。 他可不会自信得以为最高领导人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前来观礼的。 虽然他在军部的地位并不低,又是少有的红色世家当家人,可并不代表他就有这个荣幸。 换言之,比他地位更高、功勋更大的部位领导,家逢喜事时,也从不曾邀到过最高领导人的现场祝贺。 一切,不言而喻,该归功于他的大孙媳妇,虽然还不是结婚,但他已经确凿得将她视为范姜家的一份子了。 “爸,你在这里做什么?仪式马上就开始了,我扶您去主桌。” 范姜卫国四处没寻到父亲的身影,还道他去二楼招呼那桌贵客了,却没想到他竟然站在准媳妇的化妆室门口愣神。 “哦哦,对!这就走吧!”范姜跃进收回神,掏出怀表扫了眼,的确快到吉时了,“二楼那里。一定要招呼周到。” “我省得。卫军在二楼候着。我等下就上去。”范姜卫国扶着父亲,边往大厅主桌走,边轻声答道。 范姜跃进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顿住了脚步,“你去和阿洄说一声,等下带着她媳妇,上去敬杯酒。” “好。”范姜卫国一口应道。换做平时,他们是绝对不敢派小辈去贵客那里敬酒的。可今日,显而易见。那贵客是为儿子的订婚宴来的。且一进场,就找准媳妇祝词,还以私人的名义送上了一份贺礼。也就说,人家是念着准媳妇的面子前来的,而非他们这群在军部委里任大小职务的负责人。既如此,自然得由准媳妇前去举杯致谢了。 范姜卫国把老爷子扶到主桌后,回到准媳妇休息的化妆室,叩门半晌,才见儿子姗姗前来开门。不禁纳闷地问:“吉时快到了,仪式马上就开始,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范姜洄红了红耳根,清咳了一声。不答反问:“爸有事要交代?” “嗯。”范姜卫国没心思观察儿子的细微表情,把儿子拉入隔壁的休息室,转达起老爷子的吩咐:“你爷爷不放心楼上那桌贵客。”他指指头顶天花板,“要你们俩等下上去敬杯酒。无论怎样,得诚挚地表达一番谢意才行。” “不会太唐突吗?”。范姜洄问。 “平时或许会,今儿人家是为你媳妇来的。必须得去敬敬……” 范姜卫国正说着,听到范姜卫军在外头敲化妆室的门,“老大?” “在这里。”范姜卫国开门把他叫了进来:“你不在上头候着,怎么下来了?” “我来传达上头的指示……不知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他们说要让阿洄两个,等下上去表演个节目……” “……” “……” 范姜卫国父子俩均默。 …… “嗨!想悔婚吗?我们可以祝你一臂之力哦!” 一群年轻有为又英俊帅气的单身汉们嘻嘻哈哈地挤入了暖馨的化妆室。 星光带头的行动组、归一带头的异能组、接替已婚人士邢兵和何然的后勤、技术两组要员,以及范姜洐、江澈、赤焰、风扬等等,只要和她或多或少有过交情的人,这会儿都齐聚一堂了。 “范姜那家伙,据说连单膝下跪的求婚仪式都没进行过,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抱走了咱们小七,大伙儿都不服呢!” “是啊小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连你大哥都说了,只要咱们能说动你,他绝不横加干涉。” 凤七一眼就看到人群后,双臂环胸、甚为悠哉地靠在门板上抿唇偷笑的严景寰,哭笑不得地低喊:“大哥!”他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起哄了? “咳,事实上,我是驳不过他们的观点,范姜没向你下跪求婚这是事实……” “谁说没有?” 范姜洄一脸铁青得站在门口,一扫拥在化妆室内的众人,咬牙切齿。 很好!这一个个的,竟然在这么个紧要关头拥过来拖他后腿。更可恶的是,范姜洐那小子也笑得一脸欠揍地参和其中。真是……好极了!他绝对会记在心上的!等他们一个个大婚,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一看正主儿来了,一群人只得笑嘻嘻地退散。毕竟只是来开个玩笑,大好日子的,真要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星光在越过范姜洄身边时,笑嘻嘻地凑到他耳畔说:“这不,只是想逼着你承认一下嘛……谁让你死活不肯透露是如何向小七求婚的!” 严景寰待众人退散,轻笑着拍了拍范姜洄的肩,又朝妹妹挤挤眼,“吉时快到了,快把脸上的妆补一下,要是这样就出去,谁都知道你和阿洄躲在这里干过什么好事了……哈哈哈!” 一说完,他就爆笑着闪了出去。 范姜洄又气又笑,忙把避嫌躲在隔壁小套房和助手聊天的化妆师叫了进来,让她给小七补好妆后,这才上前抱住了她,一脸哀怨地找怀里的小女人求安慰:“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心里却得意得紧!怀里的小女人是他一个人的,其他人谁都没戏唱! 凤七好笑地瞅了他一眼,见他又不自禁地想欺上自己的脸。忙轻笑着推开他:“别闹了,不是说吉时快到了吗?”。 “嗯。”范姜洄暗道一声“可惜”,却也没再啄花她的口红,只将她圈在怀里,额头与她相贴:“爸和叔刚过来说,楼上那位贵客,让我俩等会上去演个节目呢……” “演节目?”凤七诧异地抬头,继而认真地想了想,问:“那……表演个御风取物可以吗?”。 “……”范姜洄愣了几秒,然后爆笑。 他这个可爱的未婚妻啊。总是这么不按牌理出牌。 既然她如此乐观地面对人家的恶趣味要求,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大不了,和她一起出个丑,应“贵重宾客”的要求,当场来记法式热吻,以满足那群表面严谨、内心闷骚的领导们…… “小七……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下俩口秀恩爱了啦!” 一大群搞破坏的单身汉们刚退散,小俩口才没聊几句,冰月又拉着弗恩闯了进来。一触到范姜洄射来的警告眼神,忙不迭立正道歉。 “有事?”范姜洄冷冷地一扫两个不请自入的家伙,问。 “也不算有事啦……就是……那个小七,我刚看到国安那几桌里。有个女孩子挺适合加入UNSG的……” 凤七一听冰月的开头,就猜到了她的意图,甚至猜到了她想拉入组织的对象。 绿蒂,在国安特训基地三年。高积分出关后,又被派至赫尔墨斯大森林,参与了国际上一起艰巨的营救任务。成功归队后,被国安定为下一个着重培养的行动组新人。 “想都不要想!” 凤七还没开口,林国志阴郁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他拿着两份包装精美的贺礼,递给范姜洄,朝他和凤七祝贺道:“订婚快乐!一份是蔡部的,他临时被几个领导拉住了,让我带来。” 转述完,他转头对冰月说:“小七离开国安,我和蔡部已经后悔得要死了,别想再从我们这里拉人过去。如果需要协作,行!双方签署合作协议,互通有无。” 冰月听后,讪讪地摸摸鼻子,以不甚流利的华语解释说:“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好嘛,若真需要,我们头儿会亲自向贵部门签署合作协约……小七,那我们先出去了哦!礼物因为体积有点大,我已经送去你房间了。不必谢我……”说完,她就扯着无辜的弗恩,闪身出了化妆室。 “真是太过分了!不就是个国际除害组织嘛!如果能这样四处拉拢人才,我们也能成立一个啊……”林国志瞪着他们的背影,不悦地嘀咕道。 “走吧,该出去了,不然爷爷又派人来催了。”范姜洄揽过凤七的肩,柔声道。 “对对对!”林国志回神,忙不迭接道:“我就是被范姜老爷子顺道派来催你们的,说是宾客都到齐了,吉时也到了,再不开始仪式,想等什么时候?” 两个当事人闻言,不禁相视一笑。 属于他俩的订婚宴终于拉开了帷幕…… …… 范姜洄实在无法想象,居然会有人在他的订婚宴上送上这么份礼物:一个外形拟真度高达85%的……咳……机器人?或者又叫充气娃娃?还是雄性的……摆明了是送给小七的…… “冰-月!”他在咬牙切齿地低吼后,将这个175cm高、60kg重的仿真式雄性玩偶,从凤七卧房外的露台丢了下去。 “砰!”当场分崩离析。 “哈哈哈哈!” 楼下传来严景寰、风扬等人毫不厚道的爆笑。 凤七纳闷地眨眨眼,根本还没搞明白他之所以如此暴怒的原因。 “那个……”她朝露台外望了望,还没问出她的不解,就被范姜洄一把搂入了室内。 “不准去看!” “那是机器人吗?”。 “不是。”他闷声回答。 “那是……” “总之,有我在,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谁都不准靠近你半步!”范姜洄严肃地申明。 直到凤七虽然纳闷,却还是点头应下一个“好”字,才又替她收拾起那一大堆由部分宾客送到南溪庄别墅的订婚礼。 眼明手快地排除出某几个不怀好意、想离间他们夫妻俩的人士送的礼物之后,把其他的正常礼物。一一装入了大箱子,准备带去早就布置好的新房。 在一个小时前,结束那场热热闹闹、顺顺利利的订婚宴后,他总算征得了大舅子的首肯,让小七搬去两人将来的婚房住。 本来,严景寰还不想这么快答应他的。 毕竟还只是订婚,离结婚少说还有两年时间,万一途中妹妹受点什么委屈呢? 可一考虑到自己因为严氏企业和新开拓的投资公司双重的事务,近两年内将会非常的忙碌,根本无暇顾及妹妹的生活起居。而范姜洄。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妹妹,甚至不惜放弃了自己的产业。 试问,一个男人能做到这般地步,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自然也就软了心,随小俩口自个儿定夺去了。 一听大舅子松了口,范姜洄当然是马上执行,越快越好。 和一干亲友别过后,他灌下几大碗醒酒汤,又服了一颗温拓塞给他能解去血液里醉酒因子的消醉丸。马不停蹄地带着娇俏可人的未婚妻,连夜赶到南溪庄,来替她收拾行李物品。 哪知,刚踏进她的卧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尊成人高的仿真机器人,还是个全裸的……一看就知道是UNSG的产物,能不让他暴跳如雷吗? 要不是冰月几个眼下没在场,他甚至想将他们一并踢下楼…… “嗨。我说……”严景寰上楼敲开门,脸上仍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都这么晚了,不如在这里住一宿。明天再搬不好吗?”。 “多谢!但是不必了!”范姜洄粗着嗓音回答。 他可没忘,风扬还“收留”了几个对小七同样有着不纯心思的醉鬼,谁知道晚上会不会爬墙来做些让他郁闷到想杀人的事…… “那好,就随你们吧。”严景寰也猜到了他的顾忌,笑得越发愉悦,直到范姜洄瞟来极度不满的一瞥,这才收住了笑,问:“没几天就过年了,年前不准备出去了吧?” “不了。”凤七将一些经常用的随身物品装入纸箱,接过严景寰的问话:“范姜的外公要我们陪他去趟马来半岛,如果回来早的话,我可能还要去同德坐诊几天。” “哦?我以为你们会打算去哪里度个假……”严景寰讶然地看了范姜洄一眼,连去年,他都带着妹妹去塞班岛了,没道理订了婚反倒不出去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我也想啊……”范姜洄总算收拾完一堆礼物,将纸箱打包好,直起身,无奈地摊手道:“本来是计划去南部海滨住几天的,不过外公难得有机会向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炫耀一番,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再者,小七的师父也来和我抢人,说小七好几年没去医馆,是不是嫌弃他了……你说我能不答应吗?”。 严景寰一脸同情地拍拍他的胳膊。 唉!看来,老婆的护卫队成员太强太多,也不是好事…… …… “呼!总算回到专属我俩的家了!” 一进入开着地暖温如春的新公寓,范姜洄忍不住舒叹一声。 搁下两手上的沉重行李,脱去鹅绒外套,顾不上休息,就一把抱起身后刚扣上安全锁的小七,在她惊讶的低呼中,逸出一串愉悦的低笑,抱着她来到布置温馨的卧室。 将她轻轻放上柔软的King尺码大床,范姜洄扑身压上了她。 “老婆……” 他满足地逸出一记喟叹,将头埋入她的颈间,“你终于属于我的了……” “之前不算吗?”。凤七并不觉得他压在自己身上有多沉,反手勾上他的脖子,弯着眉眼柔笑着问。 “算!但现在更加安心了……”范姜洄舒了口气,随即一个翻身,躺上母亲从苏锦记定制来的手工绣着鸳鸯戏水图的喜庆丝被,将凤七抱到身上,以女上男下的姿势相互拥着,似乎也不急于做什么,只想这么抱着她,享受一整天热闹、喧哗之后的宁谧。 “不是说。即使结了婚,都有可能分开吗?”。 凤七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若说订婚是确保她属于他的程序,那么,缘何还有那么多人在论坛讨论结婚后的离婚等种种? “那不是我俩该讨论的范畴。”范姜洄失笑地捏捏她的鼻尖:“让你适当地逛逛论坛,是让你消遣用的,可不是让你去学这种论调的。” “是吗?”。凤七半解不解地点点头:“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去了解有关婚姻的一切得失……” “不是。”范姜洄轻叹了一声:“我俩之间,不需要那些知识来补充。” 好吧,他开始后悔,为何要让她浏览那些论坛? 只因几天前。他见她不是很适应他母亲碎碎念的一些有关订婚的事宜,就拉着她逛了会儿婚姻论坛,谁知她竟会真的钻研起论坛里那些八卦人士发表的各种论点,某些甚至是鼓动现代女性摆脱婚姻的离婚观点。 他这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背吗? “老婆……” 他在她唇角轻啄一记,状似哀怨地道:“你不觉得如此良辰美景,和为夫讨论这些反向案例,很浪费时间吗?”。 凤七低低地笑了笑,“你让我看那些,不是为了和你聊天时多些话题吗?”。 噢……No!他已经后悔了……而且不止一点点。是很后悔! “明日起别再登陆那个论坛了……不止那个,其他的婚姻论坛,都请不要再涉足了……” “可是我觉得看了那些,和你妈聊天时。能多不少话题耶……” “管她做什么……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他嘟哝着低下头,热切地吮住她娇柔到令他热血沸腾的樱唇,连带含住了她未竟的话语,以及洋溢在唇畔的盈盈笑意…… 她微仰头。主动承接并回应他在自己身上制造的滚滚热浪。 苦忍了这么多年,本就已是箭在弦上的他,被她极其自然的一记柔柔回吻。就让他还算坚毅的自制力轰然崩塌。 不再压抑体内的情愫,他轻啃她的唇、吮尝她口腔里的甜润,再用灵活的舌尖,一再和她敏感的舌尖嬉戏,直到她止不住开始颤栗,范姜洄一把抱起她,冲入了装有按摩浴缸的房内浴室。 三下五除二解去她身上的累赘,也包括他自己身上的。 “唔……范姜……” 她觉察到今夜的他,不似以往接吻时的温柔,可难得的粗鲁,竟让她感受到了阵阵酥麻,这是怎么回事? “嘘……别急……跟着我……只管享受就好……” 范姜洄微微松开她,在她微闭的眼睑上落下一吻后,夹着微喘,安抚迷茫无措的她。 开启浴缸四周的出水口,以及悬空的360度花洒龙头,适宜的温水,顷刻间就淋湿了两人,如雨幕间的温暖水汽,让浴室内一片氤氲。也让裸露的她看起来越发可人。 他火热的唇瓣,紧贴她的肌肤,随着晶莹的水珠缓缓下滑,从眉眼、鼻唇、再到纤细的颈项、玉峰,一路游走直下,啃啮吮吻间,留下淡淡痕迹…… 当他缓慢地行进到她大腿根那处已然湿润的秘谷时,她终于体会到了他今日与以往的不同。 以往,他每逢行进到此处,就会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然后紧拥着抱她一会儿,平息内心的欲火。 而今日,他并没就此打住,而是继续攻城掠地,甚至在她婉转低喃、通体火烫的微颤间,覆身进入了她体内…… “唔……” 她下唇一咬,轻嘤了一声,忍住了下体撕裂般的疼。与其说是疼,更准确的该说是吓。 她不明白,原本让人如此酥麻愉悦的事,突然间却疼得让她直想抽气。 “好点了吗?”。范姜洄悬在她身体上方,初入她体内的硕大,胀得他想奋力抽插,却又怕伤到她,尽量克制着不去移动,好让她适应他的存在。 “怎会……这样 她轻呼出一口气后,缓缓睁开眼,迎上他担忧的眼神。不解地问。 “第一次是这样……以后就好了……” “你呢?”她略觉得体内好过了点,微微动了动,却引起他的倒抽气,“你也会疼吗?”。 “不……”他低笑着吻住她,与她鼻贴鼻、唇碰唇,语带喑哑地解释:“我会疼……但不是疼在下面,而是这里……” 他拉起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你疼,我这里也会疼……” “原来……你也会贫嘴。”她唇角扬起一抹灿笑。 大哥还说他的舌头只会结石。不能开莲花呢。 “当然……”他眼里洋溢着柔到快要滴出水来的笑意,“只要对象是你……” 他只是不喜在旁人跟前,展露他舌灿莲花的能力。而是只在她跟前,以他独有的方式,博她欢喜愉笑…… 他的小妻子呵……如何让他不心疼? “接下来呢?”她像个汲汲以求的学生,眨着明亮的杏眸,与他探讨人生中最美好的学问。 “跟我来……”他缓慢地展开在她体内的探索之旅。 那种几欲覆灭他理智的喜悦狂潮,激得他想狂吼、想呐喊。 “唔……范姜……慢些……”她一时间无法跟上他的速度,被他冲击得有些承受不住。 而硕大的浴缸里。倾过腰际的水位,也随着他越来越快的频率,一次次溅起水花,飞出浴缸。洒湿了浴缸外洁白的地砖…… 他的强悍,渐渐将她逼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范姜……”她除了喑哑地唤他,似乎再也想不到其他法子。可仅是这样一道带着嘶哑的低唤,也能激得他越发刚猛。 她浑身火烫、满颊飞霞。被他搂坐在他怀里,紧贴着他同样火烫的身躯,难以抑制地逸出串串悠长的娇吟。浑然像变了个人,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这样娇弱的、陌生的、又无比欢愉的自己…… “啊……” 直至层层叠加的刺激累积到一定程度,他终于在她体内,犹如一朵升入最高空的绚烂烟花,霎时炸开,激得两人同时娇吟呐喊…… 呼吸渐至平缓。 他在水温转凉之前,伸手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浴巾,扶起她,轻柔地擦干她的身体,然后抱着她回到大床上。 “累了吧?”见她一沾柔滑的丝被,就慵懒地蜷了进去,不禁低笑地问。 “嗯……”她轻应了声,并未从方才那场石破天惊的欢爱中回过神。 以为专属订婚夜的福利,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没想到,他回浴室处理干净那一片狼狈的现场后,又转战回被窝,拉她狂舞起又一轮专属夜的迷人魅色…… 夜正浓,而未来正长,他和她,有一辈子的时间,享用彼此、恩爱彼此…… …… “究竟是谁出的馊主意?居然不把探头装在浴室或是卧室,而是装在书房?” “咳……我以为,以小七的性子,会优先处理‘盟义侦讯社’刚接到的这个棘手案子呢……而范姜洄显然也不肯错失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会选在书房……” “笨!笨得要死!果然,没经历过男女情事的家伙,是最没资格参与此项‘阴谋’的,害得我们也没机会观赏到‘饿狼扑羊’的火辣场景……” “你们把小七比喻成羊?可我听她喊得一点都不娇羞斯文耶……” “……” 众人齐默数秒,而后朝任务失败的某人一致低吼:“雷霆!” (正文完!撒花!)(未完待续……) PS:谢谢戥逸、水月昕两位童鞋的粉红票!哇卡卡卡!正文到此完结!撒花!婚后的甜蜜生活,会在番外里提及。若有特别想看的番外,亲们可以留言,我会尽量满足大家。O(∩_∩)O~ 432 番外之:催生 “吼!死老头!居然敢说我外孙媳妇是铁母鸡……谁说你刚刚不是这个意思?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还是说,你其实是在暗示我宝贝外孙的精子不够活力?啊呸!我管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两个孙媳妇都生了,就能胜过我了!依我看哪,会生不代表孩子聪明,你瞧母猪多会生啊?可它们聪明吗?啥?为啥不能这么比喻?我偏要这么比喻!你敢说我外孙媳妇是铁母鸡,你那两个孙媳妇就是种母猪……谁啦?我还没撂完狠话啦……” 顾丰年被迫中断了喋喋不休,很是不悦地抬起头,瞪向夺走他手里话筒的人,谁这么大胆啦? “阿洄?” 眼前含笑睇他的人,不正是刚刚在话题里提到的宝贝外孙吗? 顾老爷子立即眉眼扬笑:“你什么时候来的啦?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对了,你宝贝媳妇呢?没和你一道来?还是不屑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啦?” “外公。”凤七柔笑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手里捧着一个特别定制的低血糖蛋糕,上头燃着八支蜡烛,朝顾丰年说:“外公,生辰快乐!” “外公,祝您年年如今日,岁岁有今朝!”范姜洄弯下腰,在顾丰年的右颊轻轻落下一记祝福之吻。 对哦!顾丰年这才记起今天是他八十岁的农历生日。可被外孙这么一亲,顿时面红耳赤:“死小子,有了媳妇后,越发没脸没皮了……” 范姜洄扶起顾丰年,和凤七一起朝外走,同时轻笑着说:“唉,我以为外公会感动呢……” “恶心都来不及了,谁会感动啦……”顾丰年嘴里说得硬,心头却淌过阵阵暖意。人到晚年。谁不渴望亲情的温馨和幸福呢? 一进餐厅,迎接他的是一大桌香气扑鼻的美食,都是他爱吃的。 餐厅和客厅的空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 餐桌边围站着的顾黎一家三口和范姜卫国夫妻俩,看到顾丰年出来,已经拍手唱起了生日歌。 顾丰年眼角不禁有些潮润,似嗔非嗔地瞪了儿子、女儿一眼:“你们回老宅替我过生日,也不早点和我说……” 否则,他刚刚在电话里,还能向马来半岛那个老家伙得瑟几句。哼!如此温馨的场面。一定羡慕死他! “爸!” 顾黎哭笑不得地拉长音唤他,而后指指客厅那头的客房,“您猜还有谁来为您庆生?” “谁?” 顾丰年疑惑地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从客房里姗姗出来三个人,左右两个他年前才见过,是替那个老家伙来送年礼的。而中间那个,赫然就是刚刚还在和他进行口水战的老家伙——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顾福年。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丰年瞪愣了对方半晌,仍不知该说什么。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要他向一个“仇视”、“竞争”了大半辈子的人。说句“谢谢您远道而来替我庆生”之类的话,原谅他委实拉不下脸、启不了口。 末了,还是对方先开的口:“老哥,祝您生日快乐!不会不欢迎老弟我上门来祝寿吧?” “哼。来了就算了,反正也吃不穷我。”顾丰年很欠揍地咕哝了一句,然后摆摆手,很阿沙力地请对方入座:“咳。都坐下吧。我还以为今天得吃昨天的冷菜呢。” 因为一大早起来,厨房门紧闭,管家、厨娘都不见人影。连一向随侍他左右的金秘书也不在,还以为他们集体罢工了,害他无聊到只能蹲在书房打越洋电话,和斗了一辈子嘴的异母兄弟争辩谁家的儿子厉害、媳妇能干、小辈能生……咳咳咳…… 顾丰年趁着凤七还没落座,特地扫了眼她的小腹,这么平坦,八成是还没消息了…… 丰盛的八十大寿生辰宴后,大伙儿齐聚在向阳的客厅里,边喝茶边聊天。 顾丰年借故和顾福年争论,顺势唤来凤七,朝顾福年努嘴说:“喏,我宝贝外孙媳妇人就在这里啦,不信你自己问她啦,她绝不是不能生,实在是工作太忙,要怨得怨她单位,是不是啦媏媏?” 凤七被他如此直接的问话吓愣了一跳,赶忙看向范姜洄求助。 没办法,顾家老爷子越老越无厘头,她完全不是他口水战的对手。 “外公!”范姜洄失笑不已,朝顾福田安抚一笑后,走到顾丰年身边,在他身侧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揽着自家外公的肩,说:“小七还小,我想再等两年……” 除却她的工作不谈,两人年前才结的婚,让她现在就怀孕生孩子,委实早了点。 “可你已经三十一了……” “二十九。” “我说的是虚岁!”顾丰年没好气地瞪了外孙一眼,随即压低嗓音,凑到范姜洄耳边提醒说:“都说男人的精子,一旦过了三十岁,质量就会大幅度下降……” “外公——” 范姜洄着实无语了,抬头望望天花板,无力地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真是够了! “你管我从哪里听来的……只要观点正确就行了……还有……顾熙!你也给我过来!” 顾老爷子犀利的眼角瞄到正轻手轻脚往楼上视听室偷溜的顾熙,立马唤住他:“臭小子!都二十六了连个正经对象都没有,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你的儿子……” “二十五啦!爷爷!”顾熙无力地纠正。然后不情不愿地退下楼梯,挪到老爷子跟前。 “虚岁不就二十六了吗?干啥非要把自己说小几岁?和你有没有媳妇有关系吗?……” 见老爷子此刻的矛头已经对向顾熙,范姜洄趁机拥着凤七往楼上闪。 哪知,两人才跨上一级台阶,就听顾丰年扯着嗓门在后头说:“这就对了嘛!抓紧忙活去,争取今年之内怀上个大胖小子……你!学着你表哥一点,虽然宝贝曾外孙还没踪影,可好歹他能在二十二岁之前就定下媳妇……” 听得范姜洄夫妻俩差点没崴脚从楼梯上摔下来。 而客厅里低头坐着的众人,则一个个的。都在闷声偷笑…… …… 阳春三月暖融的楼顶花房里,范姜洄拥着凤七在木制的秋千架上坐了下来,随秋千轻轻荡着。 “外公的话,别往心里去。” 范姜洄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然后说:“他的臭脾气,随着他的年龄呈负增长趋势,没见小外公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凤七抬头回他一记柔笑,摇头道:“老实说。外公的有些话,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即便有心想回驳他几句,也不晓得该说什么,理解错了又让他笑话……” 范姜洄调整了一番坐姿,将她圈在怀里,低笑着接道:“你是说他和小外公在电话里打的那些口水战?我听小舅说,都是从一些乡土剧里学来的,每天晚上八点档的肥皂剧。天天准时守在那里,我怀疑他根本没看剧情,光顾着学骂人的话了……” 凤七也忍不住轻笑,逸出唇畔的清脆笑音。让范姜洄有片刻怔忡,随即喟叹一声,低头吮住了她的唇瓣。 从订婚到结婚、再到现下,从不习惯到习惯、再到主动回吻。她已被他调教成一个随时随地、想吻便吻的动情女人。 当然,也只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以他的话说:并非是怕被旁人撞见从而羞窘不堪,而是不想让其他人有机会瞅到她娇羞、动情的一面。那是专属他的权利。 “嗯……”凤七忽觉唇上一痛。才知是被他啃了一口。 “你不专心!”范姜洄指控她的心不在焉。 表情哀怨的让她忍不住“噗嗤”轻笑。 “好哇!居然还敢笑!”范姜洄两手往她咯吱窝下一挠,当即逗得凤七娇笑不已。 “……痒……别闹了……” “下回还敢给我在接吻时走神吗?说!刚刚在想什么?还是在想什么人?除我之外,其他答案都不接受……” “……真的好痒啦……范姜洄!”她边挡去他的魔爪,边笑倒在他怀里。 自从被他得知腋下是她的“弱项”后,通常会在惹毛他的时候遭到这样的突袭。 “叫我什么?嗯?” “老公!”她立即改口。 生怕他采取比挠痒更为“严厉”的惩罚。 然而,此时改口已经迟了。 范姜洄拦腰横抱起怀里的小女人,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两人在顾家老宅的客房。 “既然外公都发话了,身为外孙和外孙媳妇,怎能违抗他老人家的命令呢……你说是不是?” 范姜洄一边脱着两人身上的衣物,一边低笑着说。 凤七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然而,仅一个愣神,就被他除净了身上的累赘。 不禁羞得耳根一阵赧热。 “楼下就是客厅……” “不怕。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得很。” “已经三点了,不是说晚上还要去参加公司举办的自助酒会吗……” 话音刚落,她就被覆上身的男人含住了唇瓣。 “酒会六点才开始,五点出门也来得及,我们有两个小时的甜美时光,可要再说下去,就不见得够用了……老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聊天吗?”。 “……” 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每逢这种时候,纵然有天大的事,也难以阻止身上的男人拉她一起演奏世间最动人的旋律…… …… 事实上,着急凤七肚子的,不止顾老爷子一个人。 范姜跃进也急着想报曾孙呢。 每每提到他这几个出类拔萃的孙子,就免不了一阵叹气。 大孙子算是彻底脱离了军部生涯。 要不是前两年,爷孙俩秘密私谈了一下午,得知大孙子竟然也是UNSG的编外一员,且手上还经营着一所几乎可说是垄断全球商界情报的信息公司,日常运作资金以千万计,每年到账的纯收入并不比在顾氏集团任执行长时少,范姜跃进都要以为大孙子是在吃软饭:整天跟着他亲亲老婆满世界跑。全靠能力卓绝的孙媳妇在支撑家计。 至于二孙子范姜洐,就更让他头疼了。 虽然一开始的路都是照着他的意思行进,可一进军部之后,反倒像脱了缰的野马,桀骜难驯,与他部署妥善的职业规划彻底脱轨不说,甚至还相背离。 明明可以不用进特种兵部队历练的,那臭小子说什么“还年轻,去那里锻炼上两年也好”…… 行!他听了大孙子的建议,同意给他两年时间。 可两年复两年。这都已是第五个年头了,还在特种兵部队里神出鬼没地混,这让范姜跃进是又气又急。要是再不回归军区大营,好不容易为他预留的好职务,眼看着就要被其他出挑的年轻一辈占去了。 正想找二孙子好好谈上一谈,却不想,出事儿了。 范姜洐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保密任务时负伤严重,后脑的血瘀虽说在大孙媳妇的内力治疗下已经化散,可部分性失忆。至今都没康复。 害他想找他谈一谈的机会都没有,照主治医生的说法,不能强迫,遂只得任他优哉游哉地过养伤的惬意日子。 两个原本可说是板上钉钉的出挑孙子。最后竟都与他的预期目标相背离,范姜跃进一阵叹气后,将焦点对向了唯剩的小孙子。 好在江澈是真听他的话,让考军校就考军校。让进军部就进军部,目前虽然才进军部第一年,可他杰出的表现。已让他不止一次面上增光。 祖宗保佑,范姜家总算还有一丁在军部承袭屹立。红色世家的煊赫名望,也不会在他合眼之前就中断…… “笃笃笃……” 一阵极富规律的叩门声,打断了范姜跃进的沉思。 “进来。”他忙抹了把脸,然后正了正坐姿。 进来的恰是他刚刚还在赞不绝口的大孙媳妇,以及基本上寸步不离媳妇左右的大孙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记得他们去玛卡岛替顾家的老爷子祝寿了。 “早上的飞机刚到。”范姜洄揽着亲亲老婆在沙发上落座,“外公让我带了些玛卡岛新丰收的特产给您,都放去地窖了。” “干啥老给我送东西?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带给他啊……” 范姜跃进老脸有些泛红。当初,为了大儿媳的事,他还和顾丰年撕破脸吵翻过。 清了清嗓子,范姜跃进看向凤七,不由自主地瞄了眼她的小腹:“那个,还没消息呀?” 两个儿子算是靠不住了,不如趁他现在还有气力,早点培养下一代,自小给他们洗脑,日后让他们都进军部,好继续传承范姜一族的红色世家名号。 “爷爷!”范姜洐哭笑不得,“不是和您说了吗?小七还小,至少,两年内,我们并不准备考虑孩子……” “两年……哼……” 一听到这个词,范姜跃进就很没好气:“别又像阿洐一样,两年又两年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大龄产妇高风险,你也不想让你媳妇在这个事上还冒险吧……” “爷爷……”范姜洄顿时一头黑线。 合着在老爷子心目中,他和范姜洐是一路的,都成了言而无信的代言人? …… 从范姜跃进的书房出来后,凤七见他始终沉着一副便秘脸,不禁问:“爷爷也就那么一说,又没催我马上生,你在气恼什么?” “还有什么……”范姜洄撇撇嘴,头一歪,靠着亲亲老婆的颈窝,嘀咕道:“爷爷居然拿我和那臭小子比,能不气恼吗?我什么时候不讲信用了?” “噗嗤……”一道轻笑打断他并不算太轻的抱怨。 夫妻俩扭头一看,倚着廊柱而站的,不就是范姜洄口中的臭小子范姜洐吗? “咳……”范姜洐见堂兄一脸不悦地瞪着自己,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从外套兜里摸出一张类似医院名片的小卡片,塞到凤七手里,强忍着笑意说:“我想,堂兄可能需要去做个这类的检查,不然,都四年有余了,怎么还不见动静?难怪爷爷要着急了……依我看,要真不行的话,换个人也成……” “……范-姜-洐!” 范姜洄眼角一瞄清卡片背面的业务栏内容,不禁气得咬牙切齿,抬脚就朝范姜洐的下盘攻去:“我看你是养伤养得太惬意了……” “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433 番外之:红娘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么一个……呃,颇具热情与良善的词汇摆在一起受人致谢。 是的,红娘。 虽然她身边或近或远的同事、友人都爱这么称呼她,可她还是觉得极不自然。 那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 真要细究的话,她不过就起了个桥梁的作用,将原本不熟、甚或敌对的两人,因她的关系,自热而然地相熟、进而走到一处。 她的师兄和师嫂、杨幼玟和江澈就不用说了,在她还没离开冠蓝中学之前,就郎有情妹有意。一对破镜重圆、一对飞雁传书。 齐恩朗和付军、梁之砚和冰月,也都说是因她才在一起的。 另外,还有唐武、风扬、霍擎、秦暮然、沈毅、庄岷修……都是这般说辞。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众人的牵线媒人。 然而,每一对新人携手踏入神圣的婚姻殿堂时,都不约而同地找她致谢、并奉上极其隆重的谢媒礼一份是事实。 “你刚刚列举的这些人,我都能理解。”听怀里的小女人说完心里的困惑,范姜洄赞同地说。在他看来,那些家伙,也的确是因她的关系,才有机会走到一起。 “可是范姜洐……” 他没好气地嗤声起自己的堂弟:“他那对象,据说给他生的儿子都四岁大了,怎么也跑来说是你引见的?” 咦?四岁吗?她怎么听小叔说是三岁? “那不是重点。”范姜洄咕哝道:“我管他几岁。” 凤七听得好笑。谁说他的性子不像他外公了?都爱把旁人的年龄往大了说。 心里如是想,捏着掏耳棍的手却丝毫没做停顿,小心地替腿上的男人清洁耳朵。 “他找你谢媒,没说什么原因吗?”归根结底,他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谁让范姜洐那家伙,什么时候不上门,偏趁他飞南部时,跑来找小七。借口是谢媒,实则拉着小七在顾氏餐厅约会到很晚才送她回来。 “据说是他上次受伤失忆时,我去医院给他化淤治疗,不小心拿错了化验单,被拿错一方的家属,在我走后专程送到病房,这才认识的……” 事实上,她也没怎么搞明白,不过,既然范姜洐那么说,她也权当是了。 反正媒不媒人的,在她看来,也就是收份谢媒大礼,然后再回赠个丰殷红包,仅此而已。 “你呀!” 范姜洄拉下她在自己耳边的手,把掏耳棍丢到一旁的花架上,顺势拉低她的头,在她唇瓣辗转一啄,这才轻刮着她秀气的鼻尖,语气里含着无比的宠溺,说:“总是这么好说话,才会被人逮着闹。” 她好说话? 凤七不禁失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反话?” “谁说的……” 范姜洄索性拉她躺到自己的身上。 迎着柔柔的春风,晒着暖馨的春日,夫妻俩躺在日光平台的花房地毡上,聊起天来。 “喏,哪一次,他们找你帮忙,你不去的?哪一次,国安、军部找你义务协助,你没答应的?……” 范姜洄半坐半躺地靠着柔软的抱枕,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背,细数起这些年来,她替身边的人、曾待过或没待过的组织,所付出的无偿劳动和解决的“疑难杂症”。 末了,轻叹:“这还不叫好说话?我都找不出你哪次是拒绝的。” 占去他和她休假时的甜蜜时光不说,主要也是怕她太过辛苦,从而影响身体。 好在一年一次的体检结果还算不错,也就没插手干预。只要她开心就好。 “唔,也有……的吧。”凤七自己倒是想起一桩,“像那次,归一大哥戏谑地让我陪他去相亲,我就没去。” “……”范姜洄顿时满头黑线。 不由自主地圈紧她纤细的腰肢,一字一顿地问:“归-一-他-居-然!拉你陪他去相亲?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哦。你那阵子不是飞了趟北欧吗?我刚巧出任务到京都,就顺道回了趟家,在小区门口碰到,就一起喝了杯咖啡。” 归一在他们结婚那年,也在他们小区买了套小户型公寓,离就职医院走走也只需十分钟,省得住医院宿舍了。 “……”居然还一起喝咖啡!范姜洄听得心头那叫一个酸。 范姜洐约她吃晚餐,名目好歹是谢媒,婚礼也已在筹办中。可归一那家伙,都三十好几了,还光棍一条,说什么“缘分没到”,可天晓得!反正他是知道的,归一曾对小七起过别样的心思。 “老婆……你没和我提过那个事……” 语气酸得让人直掉牙。也就怀里的小女人没感应到他的醋意。 两人即便分开在东西南北,也会每日一通电话慰藉相思,除非她正巧出任务中,且不能使用手机。可他明明记得飞北欧那几天,两人并未中断过联系。 这么一想,他啃着她未施脂粉却馨香诱人的脖颈,可怜巴巴地说:“你是故意瞒着不告诉我的吗?” “怎么会?”凤七配合地微偏头,好让他能顺利地吮啮。 虽然不知他为何总喜欢啃咬她的脖颈,可他曾在两人耳鬓厮磨时说过:任何发生于夫妻间的亲密事都是正常的。也就没再多问,一如他说的:只管享受就好。 现下听他说得如此可怜巴巴,不禁好笑,解释说:“我可能忘记和你说了。既然没答应他,也就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唔,这个解释他爱听。范姜洄重重地在老婆唇上“吧唧”了一口。 话说回来,只要归一一日不搞掂终身大事,他就一日松不下戒备。 “对了,我听小非说,归一大哥过些天要随国际红十字会,去北非参加西医志愿者活动……唔……” 没等她转述完非人昨天和她联系时透露的消息,就被紧搂着他的男人吻住了唇瓣。 不是说有关她知晓的事,他都想听吗?这会儿又打断他,日后别又说她故意瞒着不告诉他…… 凤七心下悠叹,随即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抬头承接他密密麻麻落在她唇上、颈上、前胸的细吻…… 随着一记破碎的呻吟逸出她樱红的唇瓣,范姜洄再也克制不住下腹的渴望,翻身将她压在下方,让她仰天躺在柔软的羊绒地毡上,利落地除去两人身上阻碍他享用的衣物。 凤七也已习惯他时不时化身为狼的举动。而他每每在她身上制造的情潮爱意,也能让她获得无法言喻的餍足,自然也不会拒绝他类似此刻的狂野情动。 相反,还会举一反三地将一些虽然仍旧懵懂、却能让他毫不掩饰地流露喜悦和欢愉的奇怪招数,毫不吝啬地用回到他身上…… 譬如,眼下…… “唔……老婆……好棒……” 范姜洄涨红着俊脸,任由反身坐上他腹部的小女人,主动邀他进入,随后潇洒驰骋。 暖馨的阳光,透过花房的天窗轻洒满屋。她微微后仰的纤细脖颈、披至腰间乌黑柔亮的秀发,在阳光的沐浴下,划出一道又道优美的弧线。 感官和视觉的双重刺激,魅惑得他满足喟叹。 “嗯……嗯……” 凤七双手抵着范姜洄的前胸,嘴唇微启,破碎的喘气和轻吟,编织成悠扬的曲调,从她唇间逸出。 虽然在他的调教下,她已经知晓如何才能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快乐。可真当这种快感一波高过一波袭来时,她仍然不知该如何迎接。只得飞红着双颊、紧闭杏眸,主动又被动地承接即将到来的晕眩。 “别怕……只管争取你想要的……” 范姜洄看出她的无措,伸手扶住她的腰,并配合着她的节奏,挺身向上,一记又一记,先送她达到了绚烂的天堂…… 直到她身子一软,倒在他胸口,他宠溺地亲亲她仍旧垂着的眼睑,低笑着说:“换我了……” 说毕,翻身将她放在身下。融合着她透明香液和他白灼**的湿润,因他的动作,大面积地沾湿了身下的羊绒地毡,也让他下腹的欲望越发火热。 如同点燃了导火索,瞬间爆出他未尽的所有情潮,喉口随之而发出低低嘶吼,英俊的脸被欲望烧得越发火红。 昂挺丝毫无碍地进入她紧窒的**,狂猛地抽插了几下,聊表慰藉后,才悠长地舒叹一声,随即低下身子,俊脸埋入她近两年、因谐和的婚后生活滋润而出落得极其傲人的**间。 随着他在她体内无止境的索取,她的雪峰也被他肆虐地一片樱红。随处可见的齿痕,既让他心疼,又催他情动。 连带着腰肢摆动的力道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迅猛…… 许是连三月的暖阳也被花房内这一幕场景羞得避到了云后。原本还是灿烂的晴天,这会儿竟被遮上了一层云幕。 天窗外那连成片的爬墙虎,也在这个时候,随着微微的南风,爬过了天窗一角,给花厅带入一室绿意。 葱莹剔透,长势甚好的紫藤萝和吊兰,经过两年的攀爬,已经从墙角攀至了圆形粗木搭成的接天花架,就快和偏窗外的葡萄架分不出彼此了。 初春新长的嫩叶,随着偏窗缝里袭入的微风在半空中徐徐垂荡,像是也在为此刻上演在室内的温馨一幕和着节拍…… 还有重瓣多色、快要开花的风信子,花形优雅得像个贵妇人的漂亮石斛兰,粉色的四季海棠,纯白的娇兰……或艳丽、或雅致、或名贵、或大众,但都有个共通之处:都是由男女主人一起从花草市场挑选来布置婚房的。经过两年的和谐相处、同处一室,此刻,在轻微的南风相助下,默契地舞起妙人的身姿…… 直到男主人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室内才渐渐恢复平静。 唯有调皮的南风,依旧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时不时偷袭入室,打扰到了男女主人在一番奋力“角斗”后的小憩。 “冷吗?”范姜洄见身下的小女人在他退出她体内的同时轻颤了一下,忙伸手勾下搭在花架上的外套,裹住她裸露的娇躯后,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还好。”她耳根一赧,哪里有他想象的那么娇弱啦。虽然,他其实也知道她没这么容易被风吹到生病。 碍于还要去超市补充接下来五天的食材,他只得忍着再度雄起的欲望,飞快地替她清理掉身上的黏液,也三下五除二冲干净自己,大浴袍一裹,抱她来到卧室。 自从订婚夜起,他就揽下了这一系列的全程服务,起初的她,还会娇羞不自然,如今却学会了慵懒享受。她已经彻底被他惯坏了。 “大哥说后日他在家,邀我们过去聚聚。” 凤七接过他递来的一套休闲春装,边穿边说。 从春节过年到现在,一晃已过三个月,却是她第一次轮休。既有五天的假期,自然是回到两人安在京都的家了。 范姜洄已经利落地套上家居服。灰色宽松的纯棉套头卫衣,和自然垂挺的同款卫裤,让他看起来显年轻不少。不说他的年龄,随便充作个大学新鲜人也没人怀疑。 “好。那就少买些食材。阿洐既然知道我们回来了,爸妈那里肯定也会马上知道,也该抽时间去看看他们。顺道再买些补品,师父师母、还有干爷爷他们那里,也都去转一圈。”他说着,往她脸上一倾,顺利窃到香吻一个。 凤七好笑地睨了他一眼,嘴里说着“没个正经”,眼底却泻出满满的笑意。 换好和他同品牌、同款式的情侣休闲衫,两人携手出门,去超市大采购了。 …… 他们去的是会员制的京华大卖场。京都仅此一家。 由于每年都需缴纳不菲的会员费,因此,来这里采购的,不是家底殷实的富人、就是身份上需要保密的明星或高级官员。 即便如此,来的大部分也都是保姆车,富翁或是明星、高官,很少亲自来卖场采购。 也因此,范姜洄和凤七喜欢来这里采买。除却货品充足、几乎囊括海内外一切新鲜、高档的食材和生活用品,最主要的是,人少,更不会有人大敕敕地盯着他们,猜测男俊女靓的他们,究竟是明星还是富家子弟。 至于那些替主家来大采购的保姆们,因知道出入这里的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自然不会那么无礼,基本都是低眉顺眼地匆匆来、匆匆去。 因此,在这里,他们可以像庭园散步一样,穿梭在布置高档的货架之间,悠然选购。 补充好家里快用完的洗浴用品和厨房用品后,边聊边推着车来到补品区。精挑细选地给两家长辈各选了一份适宜他们服用的高品质补品,再依次来到水果、蔬菜、鱼肉区,选购起接下来几天家里开火可能会用到的食材。 蓦地,范姜洄揽着凤七原地转了个身。 “怎么了?”正低头比较着手里两盒鲟鱼片的凤七,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正想回头,被范姜洄按住了肩膀。 “到对面去看。” 说着,他将她手上的鲟鱼片往购物车一丢,揽着她迅速绕到另一面的速冻区。 隔着速冻区一长排冷藏柜,凤七看到了范姜洄之所以拉她避离的缘由:就在他们刚刚选鲟鱼的隔壁,归一正被一个年轻女子勾着手臂,边聊边选着冷藏柜里的生鱼片。 见状,凤七不禁讶然地挑起了秀眉。 前几天还听非人在电话里笑说归一正被他父母逼着四处相亲,甚至因此要报名参加国际红十字会的西医志愿队、借此逃出国门一段时间,想不到才几天功夫,这就已经有看起来关系甚密的交往对象了……这也……太快了吧? 范姜洄则没她那么好奇,反正归一有了对象,对他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至少,能引发他醋意的警报总算可以消除大半了。 希望他和那位小姐交往顺利,最好能马上踏入婚姻殿堂,然后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地投入到生产大业,好让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再来打扰他们,特别是小七…… 咦?凤七仔细一辨,勾着归一胳膊、巧笑倩兮的美丽小姐,有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啊,她记起来了! 最近那次被蔡部借来协助归一拆除某起炸弹事件的受害人,不正是眼前和归一走在一起巧笑倩兮的美丽小姐吗? 据说还是受捧的当红影星,年仅二十四岁,就已荣获数项国际影视界大奖。 才回神,就见范姜洄已经拉着她往食材区的另一头走。 “不去打个招呼吗?” 于情于理,归一有了对象,他们该为他高兴才是。 “若他真想介绍给我们,日后有的是时间。” 范姜洄才不会那么傻,让潜在的情敌和心爱的小女人碰上面。即使那位小姐真是归一搁在心尖尖上的女朋友,他也不想在难得的休假日的第一天,就受到外人的破坏。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 凤七哪里猜得中他此刻的心理活动。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理。 于是,夫妻俩偷偷避过能和归一碰头的一切机会,飞快地选好余下的食材,推着购物车结账离开了…… …… “咦?那不是……” 就在小夫妻俩推着购物车朝收银区走时,舒沅曦恰好转过头,捕捉到了凤七的背影。 顺着她的视线,归一也看到了他们。不禁挑了挑眉,偏着头像是猜到了什么。 那家伙!防他就像防贼,都结婚两年多了,还是这么小心眼…… “是她吧?我应该没认错。” 舒沅曦勾着他的胳膊,收回视线的同时,含笑问:“旁边那个,是她先生吧?她和我说已经结婚了。” 也正因此,她才没把对方视作情敌。倘若还是单身,绝对会是她最强有力的对手。她知道身边的男人,与对方有着满十年的交情。单论时长,结识才不过半年零十天的她,哪有机会和对方争? 倒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相反,无论是在踏入娱乐界之前,还是眼下拥有着如日中天的辉煌事业中,她的男人缘一直都很好,追她的,多半都是事业有成、家境富裕的优品男。 可偏偏,她二十四年来唯一一次一见钟情并从此心仪难舍的人,却心坚如磐石,至今不肯答应她的交往请求。 “嗯,是她先生。” 归一边点头,边扫了眼购物车里已经选好的食材,觉得差不多能组成一桌丰盛的饯行宴了,于是掉转购物车头,打算推去收银区。 蓦地,他足下一顿,想起她家的厨房里,能叫做厨具的似乎就只有一个小奶锅,不禁扶额轻叹。 “怎么了?”舒沅曦看到他的动作,不解地问。 事实上,她根本没将自己随便找来用的借口放在心上。不过是想和他约个会、共进晚餐,以及……那个还不能道破的秘密。 可若是如实说,他肯定不会出来见自己。只好说是马上要回美利坚继续未完的拍摄进程,想请他吃饭当是替她饯行。 以她这半年来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让她请客,也不会冒着被狗仔队跟拍的风险,带她到外头进餐。 一听他说来这个能把狗仔队挡在外头的会员制卖场选购新鲜食材,再亲自下厨做晚餐,正中她下怀,且乐不可支。 哪里会记得她在京都的住所是否齐备他所需的厨房用具。 “早知道就该先来这里……”归一有些懊恼地看了眼购物车里的食材,怕有些生鲜食品,在空气中放置久了会转味甚至变质。 “没关系啦。我又不介意。”舒沅曦却阿沙力地摆摆手,她对厨艺一窍不通,因此也从不挑剔进口的食物,能吃饱就好,很多时候,在外拍摄时,能吃到热食就不错了,且绝大部分还是非常不健康的微波食品。 归一听她这么说,微微一怔,继而暗叹。谁会相信人前光鲜无比、堪称一飞冲天的影视歌一姐的她,私底下却如此的好……呃……打发? 或者说,是他幸运,能得见她的真实面目。并非如外界传闻的那般高高在上、傲不可视。 其实,归一心里清楚得很,她在他跟前的种种好相与表现,绝不是任何人都能享有的福利待遇,而是独对他。 可偏偏,他不能有任何回应。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所以不能扯她后腿。 他至今仍能清晰记得,她父母通过她的助理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沅曦她,还年轻,在影视界只是一枚刚刚崛起的新星,未来还有很长路可走……如果现在就和你在一起,一旦外传,观众心里的女神形象就此破灭,人气急剧下滑、事业受阻,从而不得不和最爱的影视业割舍道别,如果你真喜欢她、真心疼她、替她着想,肯定也不愿看到深受打击、一蹶不振的她吧?” 于是,他退而却步,并屡次拒绝她的主动示好、以及“在一起”的提议。 怕看到她因他而低落神伤,只好借口医院忙、或是被派去外地执行任务,以为多断几次联系,她就会淡忘自己,从而将自己淡出她青春岁月时段的记忆。 她会遇到比他好很多倍的男人,与她身份相当、容貌匹配。 “这次怎么不说又出国执行任务了?”舒沅曦在他弯腰挑选煲汤用的陶瓷锅时,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差点没震落他手中的汤锅。 “咳,这段时间有点空。”他只好这么回答。 她是知道他在国安的身份的。毕竟,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她遭受威胁的除弹现场。当时,他和凤七接到组织调派的指令,赶到了被一个精神疯癫的狂热派分子埋了一大圈定时炸弹的颁奖典礼。 那么多当红影视歌三栖明星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而她,也正以同样好奇的眼神看他如何拆除炸弹、并与他那位身手利落的同事一起,从礼堂的各个角落找出无数个无论剪哪一根都会引发灾难的定时炸弹,并投入到他们带来的防爆装置中。 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找到想执手到老的人了。幸而,他还没女朋友,她有机会争取到他身边的位子。 只是不曾想到,即使努力了半年,她还是没能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莫非在他眼里,她是那么的不堪交往?否则,怎会连试都不肯试,就将她打入了冷宫?不甘心哪…… …… “你还是把墨镜戴起来吧。” 出了收银区,两人并肩朝停车场走。归一见她从他挑选厨具开始,就兀自神游个不停,不禁轻叹着提醒。 见她这个样子,老实说,他真的很难放心。不过,既然答应了她父母,他又能如何?毕竟,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不是他答一句“肯”就能解决的。 她还年轻,可他却已踏入奔四的行列。好吧,他是听非人说,一旦步入三十大关,就属于奔四大叔了。而他,现年三十有五,足足大她十一岁,当然称得上奔四了。 故而,他原已决定,在她留在京都拍戏的这段时间,参加国际红十字会的西医志愿队,出去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反正,国安这边,已经新发掘了一个和他一样拥有龟壳般防御异能的新同事,再不济,还有小七远距离防护着,不至于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出现爆破营救一类的活计时,找不到人来接任务。 他算了算,自己在国安积蓄未请的假期,足够能抵他一年半载不出任务。 一切,他都考虑好了,父母那里,也已找了个说得通的理由安抚了,就差选个合适的时间点离开。 却不料,她主动找上他,说是过两天就要离开京都回美利坚。有部影片,已经拖了半年,不能再拖了,想和他最后见个面,并吃顿饭当是饯行。 他敌不过她言语间的低落,也敌不过自己心头想见她一面的冲动,于是,就见了面、买了食材、下了厨、做了大餐、喝了酒……再然后……他醉了…… …… “吃了一个人,却不负责,我们的归一组长什么时候这么霸王了?” 言外之意,霸王餐不是这么吃的吧? 范姜洄心下万分不悦地瞪视着假日休到最后一天还不得清净的罪魁祸首。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要和亲亲老婆过五天没人打扰的甜蜜假日,谁知,从头到尾,没有一天能耳根清净。 最后一天还蹦出个为情失魂、为爱落魄的家伙。 虽然站在另一个角度看他是很开心啦。可要命的是,他和老婆的恩爱缠绵就这么被生生打断在关键时刻,此仇此恨罪不可恕哪! “她确实回美利坚了。”凤七一等赵灵霄查到结果,就把摘抄下来的地址递给了归一,“也许,她真的是急着回去拍戏也说不定,你……” “我联系过她的助理,根本没她说的那些事……”这才让他头痛不已。把第一夜给了他,却又偷偷溜走,这算什么?让他吃却不需要他负责?还是吃了他不想负责? 无论哪个,眼下都放心不下她。只有找到她、确证她平安无事,他才有心情去追究到底是“谁吃了谁”的问题。 见归一接过地址就匆匆告辞离开,凤七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范姜洄吃味地将她搂入怀里,以吻拉回她的注视。 “不准看他……” “为什么?”她一直不懂他为何独对归一那么的……呃……讨厌?抑或敌视? “我吃醋。”他索性袒露心声:“他喜欢过你,而你,对他也很不错……” “……”她彻底无语,也没法再语,因为,此刻的他,已经上下其手地继续起归一敲门之前两人未竟的火辣情事…… “不过……”他吮着她丰润细腻的雪峰,抽空咕哝了一句:“也证实了他的姻缘,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她名副其实是那群单身汉们的福音,直接、间接的红娘。 咦?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此刻的她脑袋已然浑噩昏沉。嘴里不时逸出几声娇吟,越发刺激得他情欲高涨。 “你给了他地址……”也就是给他创造了追妻的条件。 他无暇解释更多,也身体力行地想让怀里的小女人沉浸到无尽的欢愉当中。 也是哦…… 凤七被他迅猛的力道冲击地思维短路,只得暗自希冀奋斗在追妻路上的归一,此行能一帆风顺,顺利揪回偷逃的新娘…… 此后,她再也无暇多想。 因为,驰骋在身上的男人,已经不耐烦她的走神了。 挺进她体内的动作越发生猛有力,从而逼得她逸出成串成串的喘气吟哦,与他的粗喘低吼交织成迷人春夜里的动人乐章……RS 最快更新,请。 434 番外之:孕妇最大 “这次得亏小七赶来,要不然,哪有这么顺利。” “是啊,这起案子困扰上头多时了,这回总算能一举告破,一个不落地收网……” 结束分至手上的任务后,海月和隐空相继走到了正和前来接洽的公安人员做善后交接的凤七身边,不约而同地举起大拇指,朝凤七晃了晃。 如果没有她,配合公安部足足追踪了三个月却仍无所获的csas成员们,怕是又要回去集体挨训了。 挨训事小,国家损失事大。这起已经引起各国政府严肃关注的伪钞案,让上头火大无比,却又无计可施。 幸而,关键时刻,他们的福星、早期从国安出去、如今是名震各**政系统却又总是神出鬼没的unsg里任职的小七,前来相助,这才没让他们再度失手,赶在年前搞掂了这桩任务。要不然,别说想过个安耽大年了,能不能赶在年前回京都麻烦。 凤七强忍着腹内翻涌的阵阵恶意,和公安部派来的高级警官做完交接后,对海月和隐空说:“我先走一步,其他人,你们负责会合。” “这么急?不一起聚聚吗?都快两年没见了,大伙儿都可想你呢。要是怕墨御挂心,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也过来。”海月边说边笑着舀起手机。 墨御的恋妻情结,早就传遍整个国安了。哪怕是军部,在范姜老爷子有意无意地炫耀凤七是他孙媳妇的前提下,也几乎人人知晓。只不过不想看到范姜老爷子那副得瑟的欠扁样,大部分人都心照不宣罢了。 海月忙着偷笑,没察觉凤七的异常。 隐空心细,见她额头直冒冷汗,脸色也没刚刚好,遂担心地问:“小七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刚刚抓那些家伙时,伤到了?” 凤七摇摇头,她只是突然间感到反胃恶心,很想找个地方大吐特吐一场。 不等海月和隐空多问,她再也忍不住腹内一个劲往外翻腾的压力,一个箭步,冲到了路边的行道树旁,“哇”地一声,把胃内的东西全呕了出来,直至除了酸水,再吐不出其他,这才倚着树干闭着眼,缓息歇力。 海月和隐空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得不轻。从认识小七至今,他们何曾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模样? 于是,两人忙不迭舀起手机,一个呼叫救护车,一个拨给范姜洄。 一接到隐空的电话,范姜洄二话没说,丢下手头事务,一路飚速到120,抢在凤七也才随救护车抵达的同时,赶到了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凤七只是怀孕了。 因一时间体力波动过大,导致腹内胎压不稳,从而引发了孕早期的害喜症状。听妇产科医生解释说这是孕妇再正常不过的症状后,范姜洄才放下了悬了一路的心。虚脱般地靠着病房墙,“嘿嘿”傻笑起来…… 较之深城这边的喜悦宁谧,京都那头这时可说是一派兵荒马乱。 林国志在凤七前往医院的途中,听海月说了这个事,忙找蔡部汇报并请示。 说来也巧,那会儿,蔡之龙正在办公室招待路过国安大楼顺道上来唠几句嗑的范姜跃进和吴玉铮。 这下完蛋!范姜跃进一听说孙媳妇为了协助国安破获伪钞案,竟呕吐到虚脱无力,当即发起飙来。 蔡之龙一边担心凤七那边的情况,一边耐着性子安慰老爷子。一时间也乱得手足无措。先不说小七要是真出点啥事,他的责任最大,甚至可能保不住头上的乌纱帽。单论国安上下对小七的感情,也不愿听到看到那样的消息。 好在海月欢喜归欢喜,并没忘记通知上司。 当他把小七“怀孕”并“害喜”的最新消息传至国安大楼时,范姜跃进才停止跳骂,愣了半晌,直至消化了这个绝对称得上是好消息的大消息,这才扯着嗓门爽朗大笑起来:“哈哈!我范姜家有后了!哈哈哈!我老头子总算有曾孙子抱了!……” “男的女的还说不准呢……”吴玉铮也一改先前的忧心,松然着神色,打趣起范姜老爷子。 “啊呸!我范姜家出品,绝对是男娃!” …… 凤七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怀孕。 事实上,她停喝避子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本来也不觉得,因为范姜洄从不曾催过她怀孕的事。 倒是去年过年那会儿,师母找她谈天,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女人晚育的风险,也看出范姜家极想抱孙子的迫愿,让她可以考虑起养育下一代的任务了。再拖下去,不见得适合。 她考虑之后,觉得能早点生个结合她和范姜两人长处的孩子也不错。故而,就从那时停喝了避子汤。 然而,一连十个月,她的葵水都如期而至,并未出现妊娠症状,加上近期组织任务繁重,特别是这个月,她甚至连总部都没回,直接结束匈牙利的案子,就匆匆赶来了广埠深城,早将怀孕的事丢在了脑后。以至于这个月的葵水没有如期而至,她也没察觉。倒是让身边关心她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 正在深城探班并给亲亲老婆过生日的归一,从海月那里听说凤七怀孕的事后,小俩口当即就提着果篮、捧着鲜花来医院探望了。 “听说你家老爷子差点没把国安大楼给掀了?” 这会儿,归一和范姜洄出去买午餐,舒沅曦不怎么熟练地削着苹果,笑着问凤七。 凤七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说是来探望,可在她看来,更多是来打探八卦的吧。 “谁让我是混娱乐界的呀,被狗仔队同化了成不成?”读出凤七脸上表情的舒沅曦,乐不可支地补充说。 “话说回来,我俩还欠你一顿饭呢!要不是你,我恐怕到现在都还不能如愿地和他在一起……” 舒沅曦说到这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唇角扬起一抹灿笑,抬起头对凤七说:“所以说,你是我们的媒人一点都不为过,可你老公把你藏得实在太好了,即便是休息在家,也拦着不让我们见你……” “不拦着你们成吗?”提着食盒推门进来的范姜洄接过舒沅曦的话:“你们俩可真够夫唱妇随的!整天没事做还是怎的?每次我和小七一回京都,就能接到你们的骚扰电话……” “听听!听听!他居然说我俩找小七聊天是骚扰……”舒沅曦佯装委屈地靠到紧随范姜洄进来的归一怀里。 “别理他,他就那副德行。”归一笑着安抚亲亲老婆。说起范姜洄没和小七结婚前的护犊子种种。听得舒沅曦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 他们俩在一起快三年,领证也已满两年,除了还没对外公开大办喜宴,他们和全天下的夫妻没有任何差别。 舒沅曦自从得知父母竟然背着她、曾找归一逼他离开自己的事,气得半年没接父母的电话,甚至还当着助理的面,言之焀焀地向父母撂下话:只要他们一日不接受归一这个女婿,她就不一日不回娘家。 归一从她助理那里听说这个事后,心疼得要命。 她是真的爱惨他了不是?竟然不惜和养育了她十八年的父母闹崩。虽然在她满十八、被星探相中踏入娱乐圈后,回报给父母的也不少。唯这件事,让一向是父母心中的乖乖女,彻头彻尾叛逆了一场。 他除了疼惜,唯有极尽所能地照顾、爱护她。让她在工作之余,享受生活的舒逸就好。 然而,舒沅曦哪里肯舍得他如此辛苦?何况,他还是她自己一眼认定的男人。掏心掏肺地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都来不及,哪里肯一味享受而不付出的? 于是,小俩口就这样你恩我爱地活在二人世界里,丝毫不介意外界对他们的任何评价。 反正,舒沅曦想得很明白。喜欢拍戏演电影,是她的爱好不假,可和他一比,那些都成了次要的。如果娱乐公司不接受她的感情生活,从而拒绝和她续约,大不了退出娱乐圈,以她过去几年存下的养老本,安心地给他当个全职太太、生一堆萝卜头也不错。 幸而,舒沅曦所在的娱乐公司,并未舀这个事为难她。只要她别在如日中天的眼下,大肆操办婚礼、怀孕生产,以及别被狗仔队拍到一些不利于他们的照片、视频就好。其他的,他们不会干涉。毕竟,艺人也是人,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他们不会限制他们的私生活,也不会苛求他们必须严谨得像和尚…… 如此一来,舒沅曦才算是真正守得云开见天日,和归一领了证、搬到了一起。除非出外景,其余时候,两人都住在和凤七一个小区的公寓里,偶尔会去南溪庄探望归一的父母。 能娶到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原本以为儿子要光棍到老的归一父母,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啦。至于什么时候会怀上孙子,他们也不性急。既然婚都结了,只要小俩口好好的,孩子是迟早会有的事。 见归一这条老光棍总算被其他女人掳走了身心,范姜洄送上豪礼的同时,也悠然舒了口气。 这下,看还有谁来打扰他和小七过恩爱生活。不料,每逢他们回京都休假,不知是从物业那里、还是从其他酷爱八卦的亲朋好友那里得知的归一夫妻俩,就会打来电话问要不要聚聚。谁和他们俩聚啊?!有时间不会抱着亲亲老婆、在花厅恩爱啊…… 如今听归一这么评价,范姜洄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除了小七是他心头宝,其他人对他持什么看法、做什么评价,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饿了吧?我买了鱼片粥、瘦肉粥、骨头粥、黑米粥、八宝粥……你想吃哪种?” 范姜洄边说,边摇起病床上的餐桌,把食盒一一打开后,让老婆大人自己选。 “除了粥,还有各色广式点心哦。” 归一也把手里的五层式食盒搁上桌面,笑着说:“你老公深怕你吃不饱,把招牌点心各打包了一份。看看想吃什么?” 凤七看着这一桌满满当当的广式点心,既好笑又感动,碍于胃部对鱼腥荤肉的反口,最后只选了一碗黑米粥和两只素烧卖。 “这样就够了啊?会不会饿着?还是再吃点吧……这个怎么样?什锦丁香包……应该是素的。” 范姜洄深怕老婆吃太少,仔细筛了一遍,最后挑了只色泽勾人的丁香包递到凤七跟前,小心翼翼地问。 “真吃不下了。”凤七摇摇头,见他一脸担心,反过来劝道:“医生也说了要少食多餐,我等饿了再吃吧。” “那 好。你一感觉饿就和我说哦……不,还是提前和我说,我好去买新鲜的,这些冷了没法吃……” 范姜洄说完,扶着凤七靠在床头休息,然后瞪着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广式点心止不住暗发牢骚:肯定是它们的口感太差,才让宝贝老婆只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 同时,想着晚餐还是让顾氏餐厅送些上等的菜色来吧。虽然离这里远了点,可总比让宝贝老婆饿着的好…… 见此情景,归一和舒沅曦相视一笑,舀起茶几上两份打包的快餐,避入了病房的小套房里。既不想打扰外头那对夫妻秀恩爱,也想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地享用一顿温馨的午餐…… …… 凤七在深城医院住了三天,直到产科医生再三向范姜洄保证说不会有事,他才同意出院。 不过,能出院不代表能坐飞机。于是,他联系了人在总部的冰月,劳烦她分两次送他们夫妻俩回了京都。 这下,unsg里的成员也都知道凤七怀孕了,不过,以范姜洄如此小心翼翼、宝贝爱护的态度,这也是迟早的事。 这不,冰月刚回总部,奎因就接到了范姜洄的来电,蘀亲亲老婆请到了从现下开始,直到孩子出生、满月的待产长假,听得奎因是哭笑不得。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谁让他们夫妻俩,一个是身手堪称逆天的古武高手、一个网络着全球商界的各路情报。能敢不答应吗? …… “老婆!!!” 范姜洄扬高八度的嗓音唤住了正要迈下台阶的凤七。 她疑惑地转头,看向仅着浴袍、匆匆跑来的男人:“怎么了?” “想下楼?”范姜洄见她点头,随意地擦了擦头,把擦头巾往地板一丢,小心翼翼地抱起还没怎么显怀的凤七,往楼下走去。 “下回别自己下楼。没见这类的新闻很多吗?万一……可怎么办?” 他抱着她小心地跨完二十几格台阶,直抱到沙发,让她调整好舒适的坐礀,这才皱着眉叮嘱。 凤七失笑不已:“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况且,她已满三个月,也已消失孕早期恶心呕吐的妊娠反应。妇产科医生也说,只要注意方式,适当的运动是必须的。像个瘫痪者啥都不做才糟糕呢。 然而,这些话,她还没开口,就被提着大箱子从美利坚出差回来的严景寰打断了: “阿洄说得没错。怀孕可不比其他,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后悔终生的。想你嫂子那会儿多可怕,我可不想再尝到那种滋味……” 范姜洄见大舅子总算回来了,没好气地嘀咕说:“要不是您执意让她搬来这里安胎,我犯得着总担心那二十几格台阶吗?” “嘿,我是怕你一个人照顾不妥她,这才让你们搬来这里。好歹干妈对照顾孕妇挺有一套……你们嫂子过阵子也回来了,女人多总能照顾得周全些……” 话虽这么说,可范姜洄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严景寰也觉得让个孕妇每天都要楼上楼下的跑也不是很好,可一直窝楼上吧,对她的身体也不见得好,但要是搬去范姜老宅,他想见妹妹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如……” “买座新四合院?” 两个大男人想到了一处。 严景寰行李箱随地一搁,挑了个橘子边剥边吃,和范姜洄商议起京都市区里哪里的四合院地理位置最佳、布置上也最适宜养胎。不能太新,太新了涂料、油漆啥的对孕妇不好。也不能太旧,太旧的容易滋生细菌、病毒,再如何清洁、打扫也难除去…… 凤七见状,不禁翻了个白眼,索性眯起眼,靠着范姜洄温暖的胸膛,惬意地小憩起来。 等两个男人从手提上搜出几套符合他们要求的四合院、打算抽空找中介去看看时,这才注意到他们共同的宝贝已经睡着了。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她搬到了距范姜家不远的一套两进式渀古四合院里。 不计价格,只考虑居住环境、出入交通、朝向户型,因此,这座四合院,非常适合孕妇安胎养胎,以及生产之后的坐月子。 凤七就此开始了惬意的养胎生活。被范姜洄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说,也被身边的长辈、友人护得那叫一个周全,生怕她有丁点不舒服。特别是查出她怀的是三胎后,更是小心得不得了。范姜洄甚至快要得准爸爸综合症了。 “呀!老婆!别动!我来我来!” “媏媏,你手里端着那盆子干啥?赶紧放下!没得摔了自己……” “小七!慢点走啦!孕妇就该有孕妇的样嘛……谁会像你这么虎虎生风地大步走啊?……” 诸如此类,几乎每天上演。 让她不禁期待起三个宝贝蛋呱呱落地的那一天,恐怕到那时,她才能找回以往的彻底自由…… 可事实真是那样吗?才怪呢!rs 435 番外之:养儿趣记 经过足足九个月的“小心!”、“注意!”、“安全为上!”,总算盼到了代表她获自由的预产期,凤七暗下吁了口气。 然而,令医生、家人奇怪的是:她明明怀着三胞胎,却一点都没有要出生的迹象。 按理说,双胎比单胎的养胎期要短,基本上都是提前生产,很多甚至都不到八个月。何况她还是三胎,却有着延后超期的迹象。 “不如,提前住进来吧。” 负责凤七产检的主任医师检查完她的情况后,摘下老花镜,抬头对范姜洄说。 “听您的。”范姜洄自然没有意见。 事实上,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想让老婆住到医院来养胎了。毕竟怀着三个宝贝蛋,又已接近预产期,万一临时要生了,送医院也怕路上被耽搁。 如今听京都口碑最好的妇保医院妇产科里最权威的大夫这么说,更是举双手赞同。 唯有凤七,养胎到现在,对肚子里的情况早已摸得差不多了。 三个宝贝蛋恐怕是恋极了她体内舒适的生存环境,不舍得出来呢! 特别是堵在宫口的老大,他赖着不肯挪,两个小的自然也乐得往后延。 一听妇产科权威和患了准爸爸综合症的亲亲老公都要求她入院养胎,不禁暗叹了声,思忖道: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出来了…… 六个月时的彩超检查,照出三个宝贝蛋分别是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且每期的产检报告,都表明他们仨的发育指数都达到甚至将超过健康胎儿的顶端指标。 她身边一圈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不开心羡慕。早早的备好三份待产礼,就等三个宝贝蛋降临人世。 范姜老爷子更是钻了一个星期的书房,就为了给兄妹仨取个响亮、好听、又有寓意的名字。 一切准备工作全都就绪,就等她肚子里的三个宝贝蛋瓜熟蒂落。 谁知,从预产期前一个月,举家开始盼他们的降临,一直盼到今天预产期,仍旧平静地没有一丝要出来的迹象。 莫不是,在她体内赖上瘾了? 凤七暗猜着,一手扶着后腰,一手覆在小腹上,感应了一番三个宝贝蛋的情况,随即往里柔缓地输入一丝真气,力道介于不会造成兄妹仨的难受,却能让子*有规律地收缩起来,俗称“宫缩”…… 顿时,产检室内兵荒马乱起来。 罪魁祸首自然是准爸爸综合症随着她预产期的到来而越发严重的范姜洄。 “老婆?你怎么样?医生!护士!怎么办?是不是要生了?” “还早。” “这叫还早?她都痛得一头冷汗了……” “你懂还是我懂?宫口才开一指,就算顺利,距生产起码也还要几个小时,先扶去待产室吧,等宫口开得差不多了再送入产房……”“不是吧……老婆!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抱你去待产室,有哪里不舒服要立刻和我说哦?……” 范姜洄小心地抱起怀着三胎大腹便便的亲亲老婆,按着护士的指示,七拐八绕又坐电梯地抱到待产室门口。 正要进去,就听亲亲老婆勾着他的脖子说:“直接送去产房吧。” “怎么了?很痛吗?可是医生说……” “相信我,马上就能生了。”她才不要在鬼哭狼嚎的待产室待上几个小时等候生产呢。 老大堵着宫口不肯出来,医生护士一筹莫展,她却有的是办法。 而范姜洄只道她是痛得受不了,当即也不再管宫口到底开了几指,直接抱着她往产房里闯。 “哎哎哎!你是哪床的家属?” “我老婆要生了!” “……” 要生的产妇是这么冷静的?反倒是产妇老公,神色焦虑、额冒冷汗、语带颤音…… 接到儿子电话,带着大包小包赶到医院的顾媛和范姜卫国,在熟人托付的护士长带领下,来到了采光好的大套VIP病房,把带来的待产物品分门别类的归整好后,也来到了产房门口。 找了一圈没见儿子的身影,叫住了正好从产房出来的护士,问:“有没有看到1701VIP病房的家属?个子高高的……” “哦,是三胞胎的老爸吧?他刚刚在产房晕倒了,我正要找护工来抬他呢,实在是太沉了……” 范姜卫国夫妻俩听得好一阵面面相觑。 儿子晕倒了?还是在产房?这…… …… “噗!哈哈哈哈……” 大套的VIP病房内,挤满了到场贺喜的亲朋好友。 尤其是得知范姜洄在产房看老婆生产看到晕倒后,都很不厚道地哄堂大笑起来。 “你们够了吧!”范姜洄洗了把脸从病房附带的卫生间出来,一脸铁青地扫了众人一圈,“看完就走人,别影响我老婆休息。” “哈哈哈哈!”大伙儿再度笑不可遏。不过,他也没说错。 “小七,你好好休息。病房里挤,再站下去,护士估计要来赶人了,我们等你出院后,再去看你和三个小家伙。” “是啊媏媏,你好好养身子,干妈明天给你炖点汤水过来补补。” “旁的不必理会,都交给阿洄烦心就好……” 半个小时后,病房内总算恢复宁静。范姜卫国夫妻俩出去送客,只留下范姜洄看着宝贝老婆和三个小家伙。 “辛苦你了……”他合上门后,径自走到病床旁,弯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凤七含笑摇摇头,然后侧头看向和自己的床并排安放的三张小床,以及躺在里头正酣甜沉睡的三个小家伙,感慨地轻叹:“好不可思议……” “是啊,一举三得,爷爷都高兴坏了。”范姜洄见她精神还好,遂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轻柔地啄了啄她的手背,说:“我打算去结扎。” 结扎?凤七不解。 是不打算再要孩子的意思吗? 也是,一胎三个,且男女都有,爷爷和外公也都满意极了。 “我不想再看你受苦……那血淋淋的场面,到现在都还在我脑里……” 原来是这样…… 凤七唇角轻扬,拉过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我不疼。”这是实话。 “可我看得触目惊心……”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不管怎样,三个孩子足够了,我决不让你再吃这个苦……” 凤七含笑凝视他:“好。” …… 好在两儿一女三个宝贝蛋从出生到长大,一路平顺安康、没灾没难。即便是普通的感冒、咳嗽,在他们三人身上,也极少见到。 否则,以范姜跃进的古板,又要对大孙子跳脚训斥了:好端端的结什么扎!多子多女不好嘛!反正现在国家政策也放开了,不像两个儿子那会儿,还受什么生产限制…… 不过,眼下嘛,有大孙子的三个宝贝蛋、二孙子那个四岁才入范姜家门、害他没机会抱大的长孙,一并四个孙子女,足够范姜老宅热闹欢腾了。自然也就无暇去管大孙子结不结扎了…… …… 有公公婆婆、干爹干娘、师父师母搭手,又有三个全职保姆看护,凤七和范姜洄的养儿日子还是挺悠哉的。 出了月子,她就象征性地在UNSG复职了。 不过,奎因并没马上给她派任务,知道她还要喂哺母乳。直到三个小家伙相继戒奶,才恢复她的行动任务。 范姜洄当然是随她的步调了。反正三个小家伙有那么多长辈看着疼着,可老婆没有他,就会三餐不继、睡眠不正。他当然把老婆放在第一位了。 以至于三个宝贝蛋在上幼稚园之前,和父母共处特别是出门游逛的机会并不多。还是严景寰夫妻俩带着他们以及自己的孩子去游乐园的次数多。 故而,在三个宝贝蛋满三周岁、准备上幼稚园时,范姜洄和凤七提前申请了年假,打算亲自送他们去办理入园报道。 结果,报道处围得那叫水泄不通。 家长倒也罢了,连几个负责报名的老师,也都趁着手头临时空闲,也挤到范姜一家五口报道填表的班级。 “妈,这个园莫非也很出名?只是平时太低调了?”三胞胎之首的老大小脸紧皱,似是有些不耐烦地扯扯凤七的衣摆。 “怎么说?”正看着范姜洄填写报名表的凤七,听大儿子这么说,不解地转过头,秀眉轻轻挑起,似是在等儿子的解释。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报名?我听奶奶说,也就一般般呀,就是因为离老宅近,才让我们来这里,否则,肯定去爷爷说的那个机关幼稚园了……” “奶奶是怕我们吃不习惯这里的午餐,打算天天给我们送,还说如果园里没空调,冬夏天就回家睡午觉……” 老2也插嘴道。 唯有老三,自小就特别乖巧听话的女儿,此刻正文气地坐在范姜洄的腿上,似懂非懂地看他填写表格。 凤七听老2这么说,微蹙着眉低声说:“爷爷奶奶这么做是疼你们,但别把这种疼爱当做理所当然……” “知道——”老大、老2拖着长音异口同声。 结束填表的范姜洄,此时回过头,朝他们娘仨招招手:“过来,让老师问几个问题。” 趁老师象征性地问三胞胎入园问题时,范姜洄揽过亲亲老婆的肩,笑着问:“刚和儿子们聊什么呢?” “爸妈太宠他们了……”凤七轻叹。 “反正他们几个也都挺乖,宠也宠不坏,别太担心。”说着,他侧头在她右颊落下一吻。 顿时引得门口驻足观望的一大群幼儿家长和老师们直抽气。 凤七这么多年下来,早被他吻习惯了,此刻也没觉得这样的互动落在众人眼里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只觉得奇怪:“人倒是的确挺多的……六个班,每班招二十人,怕是要淘汰不少吧?” “淘汰了就去机关幼稚园,也省得爸妈每天中午都想来探班……” 范姜洄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听得旁边两位心不在焉询问三胞胎的报名老师一阵焦虑。 别啊!千万别转去其他园!门口那一大群人其实是奔着你们一家五口来的啦!就算真的要淘汰,也绝对轮不到你们!瞧!多么可爱又俊俏的三胞胎啊!还有男俊女靓、再登对没有的父母。要是少了你们,园里得损失多少乐趣啊喂…… …… 就这样,三胞胎就在范姜老宅对门的公立幼稚园如愿入园了。 范姜卫国退休后,帮着老婆接送起这三个可爱到爆的小家伙。 反倒是范姜洄和凤七小俩口,即便没有任务、窝在家休假时,也很少有机会能抢到这个活。 直到三胞胎上大班时,顾媛因为胆囊开刀,虽然手术非常顺利,可还需住院观察几天,凤七请了一个月假回家,揽下了接送三胞胎的任务。 这一日,范姜洄去医院接父母出院,凤七来到幼稚园接三个小家伙。 班上的老师们对凤七是异常客气,还热情地邀请她能否参加即将到来的六月份孩子们的毕业典礼。 “我尽量。”凤七认真想了想,觉得老师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一辈子一次的事,不参加日后怕是会遗憾。 于是,点头应下了老师的邀约。 回家的路上,老大不悦地撇撇嘴:“如果老爸在,肯定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凤七不解地问:“你们不想让妈妈参加吗?”她以为他们会很高兴她的参与。 谁知,三胞胎异口同声:“当然!” “……” “妈妈太漂亮了,好多男老师都觊觎妈妈呢!” “就是!爸爸说了,不能让妈妈单独参加亲子活动,要么一起去,要么就别去!” 老大老2相继发言后,齐齐转头看向他们的宝贝妹妹:“芽芽?” 女儿秀气地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赞同两位兄长的观点:“嗯,那就让爸爸一起参加!” “……”凤七无语地瞪着三个浑然把她当空气的小家伙,“咳,爸爸这阵子比较忙……” “那就不要去!” “……” “呀!呜呜……” “怎么了?”凤七被老2突然的惊呼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子问。 “我……我……门牙掉了啦……”老2捂着嘴,涨红着脸支吾地道。 “掉了就掉了嘛,干啥大惊小怪,爸爸不是说了嘛,这段时间是要开始换牙了,谁让你小时候老不爱刷牙,不然哪会掉这么早……” 凤七还没来得及劝慰,老大倒是很小大人地发话了,接着又问老2:“掉了上门牙还是下门牙呀?” “下面的……”老2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把嘴里的下门牙摸了出来,递到凤七掌心。 “妈,舅舅说:上门牙要扔床底,下门牙要扔屋顶。你帮苗苗扔高点,日后新牙出来会很整齐……” 凤七哭笑不得地被老大*着把手心的下门牙往老宅的楼顶扔。 转瞬就没了影。 娘四个正疑惑牙齿飞哪儿去了呢,那厢,隔壁传来夹杂着哭音的咒骂:“格老子的!谁乱丢东西啊!疼死俺了……” …… 自从经历过幼稚园入园报道那天的水泄不通、亲子活动时不少家长、老师找老婆搭讪的事,小学开学时,范姜洄打死不让亲亲老婆一人去接送三胞胎特别是参加劳什子亲子活动了。 要么他一起去,要么就让其他人去。他若有事抽不开身,老婆也别想一个人去。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孩子们也不许占去你太多时间……” 每个缠绵的夜里,他不止一次地在她耳畔落下诸如此类的霸道宣言。让凤七真是哭笑不得。 都过三奔四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吃醋。 可在范姜洄看来,老婆虽然已过三十大关,可容颜依旧年轻的犹如二十才刚出头。且随着岁月的增长,以及他日耕夜耘的滋润,整个人更是出落得越发妩媚、娇娆,能不让他挂心吗? “我都不担心,你在担心什么呢?” 这一日,夫妻俩将三个宝贝蛋送进学校后,并没像以往休假时那样,直接回四合院顺道在菜场买些菜,或是回范姜老宅陪父母爷爷聊聊天,又或是去她偶尔坐诊的同德医馆,而是牵手走上了街头,打算过个纯粹只有他俩的他的生日。 没错,他四十岁了。 都说岁月不饶人,可在他身上,也几乎看不出岁月刻下的痕迹。 和她一样,四十岁的他,往三十岁说也丝毫不为过。随便拉个路人称他俩还是对未结婚的小情侣,也没人不信。 “你也会担心我?”范姜洄听她这么说,侧过头,背着暖融的日光,灼灼地盯着她问。 “当然了,你这么出色,哪个女人不宵想?” “……又是归一夫妻俩嚼的舌根对不对?”他立即就猜到了教会她“宵想”这个词的幕后主使。 凤七笑笑,随即拉起他的手随意翻看着:“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谁让我这么爱你……”他搂紧她,大掌覆住她的小手,声音极轻地咕哝了一句。 “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她记得他三十岁那年,她送他的礼物,是在结束隆重又热闹的生日宴后,单独给他吹奏的一曲前世求偶专用的经典曲目——《凤求凰》。 “再给我吹一次你上回吹给我听的那首曲子。”夫妻同心,他也想到了三十岁生日那年的特别礼物。 “好。”她柔柔一笑,仰头承接他落到唇上的轻柔细吻……RS 最快更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