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总管成长记》 回忆 “小蚊子,还愣着做什么,手脚麻利点,一会儿爷就要回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猛然响起。 “啊?哦,知道了……” 小蚊子赶紧的动了起来,整个府里都忙碌起来了,没一会儿,就听门口的声音:“给爷请安,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嗯,都收拾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爷放心吧,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您和十三爷马上就可以用膳了。” “那就好,四哥,走快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玩的太久了,现在还真的饿了……”声音一听就是个孩童。 小蚊子跟着其他人按照规矩站在门口,等到他们走过来时也跪了下来,一一请安。 “咦?是你啊,四哥,你还真找到他了。”十三爷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门口的小蚊子。 “嗯,上次救你的就是他了……” “行,你以后就跟着四哥好好做事吧,你救了爷一次,爷记下了。” “十三爷说笑了,救主子是奴才的荣耀,当不得您的话。”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到外面守着,苏培盛留下。” 小蚊子听到吩咐,马上弯着腰就离开了,到了不远处,才又站定,看着四周一丝不苟的侍卫,心里腹诽不已。 她哪里是什么‘小蚊子’啊,她只是附身于这个身体的一缕魂魄而已,她叫苏文,是个二十一世纪随处可见的女子,大学刚刚毕业,正奋战于递简历的人潮中,哪知道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 刚刚附身的时候,因为这个身体的原来的主人算是溺水昏迷的,所以躺了好一会,没怎么注意周围的情况,后来就慢慢的发现不对了,她身边来来往往的众人竟然都是尖声细语的男人,在紧急的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终于是明白了真相,她竟然悲催的穿越成了一个太监。 她哆哆嗦嗦的解决完生理需求的时候,就定住了,因为旁边的几个太监来正在小声的说着八卦,她悄悄的听着,这才知道原委。 这个身体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蚊子,前几天,十三爷(您没看错,就是大清朝鼎鼎大名的十三阿哥)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的同意来四爷(这个就不用说明了,大家都知道,清穿的热门男主角)府上游玩一番。 哪知道十三爷性子太活泼了,四爷在游玩的中间被事情给耽误的离开了一小会儿,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十三爷甩开众人自己偷溜到池塘边戏耍时就一个不慎的跌下去了,而这个小蚊子就是四爷府上一个很不起眼但是非常热血的小太监,发现后就大叫一声跟着第一个就跳到水里,充分的发挥了自己不怕艰难困苦的精神,用着半吊子的游泳能力,在其他人之前把十三爷拖了上来,自己却最后昏倒了。 而苏文也就在此时进入了这个身体,就在她还在纠结于自己穿越的身体是个悲催的太监时,府里的太监头头就把她叫了过去。 苏文对原来这个身体的记忆接收的并不完全,但是在规矩方面还是有着深刻的记忆的,所以本能的就做着自己该做的动作,很是规矩的跟着一个太监就见到了太监头头。 太监头头叫做苏培盛(历史上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太监了),是四爷身边的得意人,他偷偷的抬头看去,这苏培盛虽然是太监,但动作却并没有像一般太监偏女性化,看起来挺年轻的,脸上的确是很白净,声音也只略微的有些尖细,但却并不刺耳。 苏培盛也在打量着这个小蚊子,一张娃娃似地脸(这个身体其实才十四岁而已,童工啊……),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偷偷的打量着他,又怕被知道似地,看一眼他就故意看看其他的地方,还真是好玩(好吧,在成为太监之后又成了太监的玩具……)最后苏培盛在心里暗暗的点头,觉得算是个老实人,就把四爷吩咐的话传了一下。 总的来说就是,因为他这个身体救了十三爷,算是立了一个小小的功劳,于是就升职了,给他调到了前院工作。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是在后院工作的,每天都是跟四爷的女人的丫鬟打交道,还真没什么发展性,调到前院就不一样了,前院的工作算是最接近上司四爷的,机灵一点的也许就会被四爷看重,地位就会比其他的太监高一点,赏钱也会多一些,最后苏文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话,那就是他升职了,但是也危险了。 站在院子里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苦恼,哎,他算是历史上最杯具的穿越者了,这年头清穿什么的最火了,你说,穿什么不好啊,就是穿个丫鬟,她还可以奋斗出府,拿着赏银过个不错的小日子,可是这个太监呢,要等到年老的时候才能放出府,出府的生活先不说,单就他这个身体的模样和声音就很明确的告诉了大家,他是个太监。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女人啊,现在成了太监,这身心都难以接受啊,而且无论是书上还是电视剧里,这太监往往都是炮灰人物啊,有的还没出现一分钟呢,下一刻就被处理掉了,关键时刻更是要给主子背黑锅。 这个职业真是难做啊,不过苏文毕竟是个现代人,本身的性格就是随遇而安的,现在已经不能改变这结果了,那就只能主动的去接受,当然请忽视掉这身体的缺陷吧。 稳定下来的苏文,在脑中回想着这个身体留下来的规矩,不断的说服着自己来演练,千万不能出错误,他现在可是四阿哥府里的奴才,四阿哥在历史上可是有名的严肃多疑的性子,要是连规矩都不行的话,那就离被处理掉不远了。 在想明白以后,他就安静的跟着前院的同行们老老实实的做着本职的工作,四阿哥府里的规矩相当的可怕了,一个不留心就可能会被处罚,而苏文现在还算得体,没有出过什么大错误,一直都低调的工作。 正想着呢,就听到一个清细悦耳的声音传来:“这位公公,麻烦您通传一下,就说福晋做了几样新鲜的菜色来给爷和十三爷添桌。” 苏文抬头看去,嗯……,长的挺不错的,穿着一身的青蓝色衣服,料子一看就挺不错的,应该是福晋身边的得意人,又看到她手里拿的食盒,明白了,于是也拱手道:“姑娘请稍等片刻,小的现在就去通传……” 苏文马上就到了四爷吃饭房间的门口,门口站着的正是苏培盛,于是就把话带给了苏培盛,苏培盛又走进去两步回禀了四阿哥。 “还是四嫂最好了,赶紧让人拿进来吧。”十三阿哥听到是四嫂做的菜就忙说着。 “让她进来吧。”四阿哥声音虽然有些冷,但是看向奋斗在饭菜里的十三阿哥时,眼神还是温和了一些。 苏文得了苏培盛的答复,于是便放她通行了,这丫鬟还很会做人,临进去时还悄悄的给他塞了一个东西,等人走远时,才发现竟然是银子,原来这就有工资了…… 苏文心里得意了,虽然自己穿越成了最杯具的太监,但是做太监也能发家致富啊,每次通传一下,都能得到赏银,人生其实还是挺美好的,于是苏文彻底的陷入了金钱的攻势,为我们小蚊子太监的堕落生涯欢呼吧…… 女人 “嗯,我还是觉得四嫂做的菜好吃。”十三阿哥狼吞虎咽着,还不忘说着好话。 四阿哥又指了指十三阿哥爱吃的几样菜,旁边服侍的下人马上心领神会的给十三阿哥夹过去,四阿哥满意的点点头,说:“今儿个也耍玩了许久,一会儿该回宫了。” 十三阿哥一听到这话,脸上就带着委屈的表情,“四哥,好不容易才出宫一次,你就别再催我了,再说了,我还没跟四嫂道谢呢。” “行,那你一会儿也去见见你四嫂吧,回去后,老实一些,别总跟十四闹腾。”四阿哥也不挑明他的小心思。 十三阿哥一听这话气就上来了,“又不是我要和他闹腾的,每次皇阿玛赏给我一些好东西的时候,十四那个家伙总是来和我争夺,哼……” 四阿哥看他挺直的小身板配着脸上不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好笑,压抑着自己抽动的嘴角,说道:“行了,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了,但还是要注意,别惹皇阿玛不高兴。” 十三阿哥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他也不傻,平时的撒娇耍玩,那都是有度的,在这个度里面的话,皇阿玛就会很高兴的陪着自己的儿子游戏,要是一旦超过这个度,那后果就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了。 四阿哥他们用过膳之后,又跟四福晋打了招呼,十三阿哥手里拎着一大堆的小玩意,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而另一边,正当我们的小蚊子太监沉浸于金钱之中时,已经有人盯上了这块大肥肉啊…… “这个小太监是哪边的人?”李氏在得知四爷破格的提拔了一个不起眼的太监的时候就吩咐身边的彩玉去打探了一下。 “回主子的话,这个小太监叫小蚊子,以前一直负责后院的食物采买,听说上次十三爷落水的事情,就是这个小太监救上来的,四爷这才提拔了他,十三爷今儿个来府里时还特意提了他一句,看这情形,四爷应该会重用吧。”彩玉是李氏的贴身侍女,因为李氏最近已经有孕了,所以在府里很是威风,打探起消息也方便多了。 “嗯,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别做到明面上,不留痕迹的提点几句就好。”李氏摸着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吩咐着。 彩玉忙应道:“主子就放心吧,奴婢会打点好的,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要为我们的小阿哥着想啊。” “这还用你说,哼,我现在可是好不容易赶在福晋的前面有了孩子,一定要是个男孩啊,对了,宋氏怎么样了,快生了吧。”她想想都懊恼,前段时间光顾着与福晋斗了,哪知道却便宜了宋氏。 “就这几天了,奴婢看八成是个女孩,主子您也别跟她生气,这府里谁不知道四爷宠爱您啊……”彩玉扶着李氏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李氏躺下后,摆了摆手,“行,你们的心我知道,宋氏还真没什么威胁。” 而同样的四福晋这里也有着同样的对话。 四福晋在送走十三阿哥后,就懒懒的靠在榻上,“看来这个小太监是得了青眼了,不错,以后关照一下。” “是,主子。”回答的女子正是刚刚塞给苏文银子的侍女,她叫茹兰,是四福晋的大丫鬟。 “对了,一会儿把奶娘什么的都备齐,宋氏快生了,别到时候一阵忙乱给忘记了。”四福晋满脸的疲惫。 “主子,您就安心吧,都安排好了,现在李氏也有身子了,四爷肯定会歇在主子这里的。”茹兰知道自从府里接连的喜事传出,福晋心里就难受了许多。 四福晋也没有去回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想着什么。 苏文怀里揣着赏银,脸上傻笑了好一会才止住,在恭送走十三阿哥后,就被苏培盛交代了重要的任务。 “小蚊子啊,把德妃娘娘赏下的东西给各个主子送去。”苏培盛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苏文做,是因为这是四爷亲口吩咐的。 “苏公公,这些东西有分开吗?”苏文看着院子里的大批物件,心里腹诽不已,这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个是给谁的啊。 “不错,脑袋还算灵光,这上面是有标志的,布料的话,正红色是给福晋的,桃红色是给侧福晋的,剩下的是给其他格格的,器皿什么的也都有标志,送完以后到爷那里汇报一下。” “奴才知道了,这就去。”苏文实在不明白,这府里这么多的太监侍女,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负责去送呢。 根据苏培盛指点的标志,把物品都分配好,然后才一一的送去。 当然,第一站就是四福晋的院子了,历史上的四福晋可是以温柔大度闻名的,想想心里都激动,几个小太监拿着几批正红的布料和一些器皿,跟在了他的身后,苏文也只是空着手带着小跟班走了过去。 四福晋的院子在后院的主位置,他们这群人一走进去,其他各院的人就得到了消息,苏文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茹兰,看到熟人,心里高兴了,忙走过去说道:“姑娘,这些都是宫里的德妃娘娘赏下来的,爷吩咐奴才给福晋送了些过来。” 茹兰看了看后面的物品,脸上的笑容更盛,转身进屋就告诉了福晋,不一会,就把他们引进了屋子。 一走进屋子,还带着淡淡的幽香,苏文没出息的暗暗的吸了几口,悄悄的看了四福晋一眼,嗯,虽然长得不是绝美,但那气质还真是出众啊。 “奴才小蚊子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苏文对于时不时的请安问候的方法已经非常习惯了。 “起吧,茹兰把爷送过来的东西都记录一下。”四福晋吩咐着,又转头看了看一直规矩的低着头的苏文,满意了。 等茹兰把东西记录好以后,苏文等人就告退了,茹兰把他们送出去的时候又给他塞了银子,嘴里说着:“这些东西,公公们拿去喝杯酒,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福晋会想着你们的。” 苏文等人忙道谢,颠着手里的银子,看了看其他太监的眼神,忙把刚到手的银子分了几份,几人这就瓜分完毕了。 下一个去李侧福晋那里时,也很顺利,李侧福晋比苏文想象中更漂亮一些,难怪能给四阿哥生下好几个孩子啊,当然,李氏比福晋的做法更加的光明正大,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他一些好处。 宋氏那里好办多了,因为马上就要临产的缘故,宋氏一直都是躲在屋子里的,深怕有谁害了她似地,只吩咐了身边的大丫鬟收下了东西。 忙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所有的东西都分配结束,苏文摸着那些银两,不得不感叹,这些深院的女子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啊。 事情办好后,就忙按照吩咐到四爷那里报道了,在门口等了一小会,苏培盛出来把他带了进去,苏文一进去就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固,头都不敢抬起,直挺挺的跪下请安:“奴才小蚊子给爷请安,爷吉祥。” 没有回话,苏文只得继续跪在那里,膝盖处传来了刺痛感,但在这冰冷的气氛中,依然不敢移动分毫,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听到四爷说道:“起来吧。” 苏文忙起身,刚站起来,腿就有些发软,差点跌倒,又听到四爷吩咐道:“送东西时都说了什么?” 苏文忙从头到尾把所有的经过都一一的说了出来,就连自己拿了赏银又分给其他人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他可是记得历史上的雍正爷的情报机构可是非常发达的,还真没那个胆子敢隐瞒。 等苏文啰里啰嗦的说完整个过程后,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好一会才听到四爷那依旧冰冷的语气:“嗯,不错,是个老实的,虽然你救了十三爷一次,被爷给提拔到了前院,但你心里要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明白吗?” “奴才明白,奴才永远都是四爷的奴才,不敢有贰心。”苏文大声的表着忠心,颇有些四爷如果不信他就要粉身碎骨的架势。 “行了,出去吧。”一听到四爷这话,苏文忙磕了个头就离开了。 屋子里的四爷拿起桌上的茶杯,想着刚才的情形,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了几下,说道:“怎么样?有出入吗?” 苏培盛忙回道:“回爷的话,没有任何的出入。” “嗯,不错,是个可用之人,人不要撤走,继续盯着他。” “是,爷。”苏培盛应道。 “李氏那里再派个人去盯着。”四爷想了一会又吩咐了一下,看来这些也开始不安分了。 “爷,侧福晋那里已经有人盯着了。” “再加一个……” “是……”苏培盛深深的开始同情侧福晋了。 过渡 修bug “热水,快点准备……” “啊……” 宋氏现在已经开始生产了,后院全都忙了起来,苏文他们这些前院的人表面上还要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心里都着急,四爷在自己的房里走来走去的,苏培盛站在门口等着消息。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消息终于传来了,宋氏生了一个女儿,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了?是男是女?”李氏急忙问着。 “回主子的话,是个女孩,您就放下心吧。好好的给四爷生个小阿哥……”,彩玉把自己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了,语气里也难掩欢乐。 李氏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笑容,“嗯,福晋现在怎么样了?” “福晋一直陪在宋格格的外面,现在正在安排事宜。” “哼,就知道做表面功夫,假贤惠,我就不信,宋氏要是生了个男孩,她还能笑得出来。” “主子计较这些做什么,您只要养好自个儿地身子,顺当的生下小阿哥就行了。” “嗯,说得对,对了,一会儿从我们的库房里拿些补药送到宋氏那里,就说,侧福晋我因为有身子的缘故,不敢轻易走动,让她好好的补养身子吧。” “是。” ------------------------------------------------------------------------------ 到了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茹兰这才陪着四福晋忙完事情,等四福晋回到自个儿的院子时,一进屋子就看到了正坐在榻上看书的四爷。 “爷吉祥,爷用过膳了吗?” “嗯,宋氏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就是小格格的身子有些弱,爷现在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用了,明儿个再传个太医过来,给孩子看一下。” “是,爷就放心吧,爷今晚是要在哪歇着?” “就在这吧……” 四福晋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只不过,这次的笑意直达眼底。 ------------------------------------------------------------------------------ 苏文看到苏培盛的手势,就退了下去,他现在都有些疑问,虽然被四阿哥提拔到前院工作了,可是苏培盛也没有给他分配具体的工作范围,他现在只得跟在苏培盛的后面跑跑腿,换句话来说,苏培盛是四阿哥的秘书,而他就是苏培盛的秘书,虽然很麻烦,但是这个地位还是不错的,至少他现在闲着的时候,别的太监还真不敢指使他做事。 因为宋氏生下了四阿哥的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府里着实的热闹了一番,虽然是个格格,但看四爷的表情,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还没过一个月呢,这个小格格就不幸夭折了,四爷脸色阴沉的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苏文看着苏培盛焦急的表情有些疑惑,但也没那个胆子去乱说话,一直到了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四爷这才满脸疲惫的走出了书房。 苏文老老实实的跟在苏培盛的身后,陪着四爷走到了宋氏的院子,苏培盛打了一下手势,于是,苏文自动消失。 虽然因为小格格夭折的事情,府里沉迷了一阵子,但很快就被别的事情所覆盖了,整个府里也许只剩下宋氏还沉浸在悲痛中。 ------------------------------------------------------------------------------ 苏文现在都快成了四爷院子的门神了,每天都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做着通传跑腿的工作,正无聊呢,一阵狼烟卷起,苏文刚抬起头时,人就进去了,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人影,他可是知道四阿哥那些严格的规定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忙去追这个人影,等到追到了书房门口,就被苏培盛拦了下来。 “做什么呢?” “不是,刚刚那个?” “那是十三爷,一边守着吧,没事的,以后你就习惯了……”说完,就进了书房。 好吧,苏文无奈的又站在了书房的门口,这苦逼的日子可可是越来越难为人了…… 四爷看着一脸汗水的十三阿哥,忙示意苏培盛拿过布巾擦了擦,这才说道:“怎么又出宫了,有跟皇阿玛说吗?” 十三阿哥拿起四爷面前还没有喝得茶一口就灌进了肚子里,用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道:“你没得到消息吗?太子生了个儿子,皇阿玛正高兴的不行,我一说要出宫给自个儿的侄子买礼物,皇阿玛夸奖了我一番,就放我出宫了。” “一早儿就得了消息了,皇阿玛赐名了吗?” “赐了,叫弘晳,说是这个阿哥生的时辰很好,看皇阿玛的样子恨不得接到宫里自己养。” “说什么话呢,太子又不是没有长子,别什么话都说。” “我又不是乱说的,太子现在的两个儿子都是这李佳氏生的,这庶长子可是到现在连名字都没有啊。弄的好像这弘晳是太子的嫡子似地,哼,我都替二嫂子觉得憋屈。” “行了,越说越不像话,你以后把嘴给我闭紧了,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四爷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十三阿哥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四哥是真的生气了,忙说道:“四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知道错就好,你也不小了,该知道些事情了,有些话说出口是会惹来非议的。” “好了,别说这些话了,四哥陪我出去逛逛吧,我可是答应了皇阿玛要给侄子带礼物的,我这要是空手回去不就成了欺君了吗?”十三阿哥说完就拉着四爷往外走去。 苏文正在放空呢,门一打开,就条件反射的弯下腰,十三阿哥看着有趣说道:“四哥,我还没问这小太监叫什么呢?” 苏文忙行礼说道:“回十三爷的话,奴才叫小蚊子。” “小蚊子,嗯……这名字还真有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吧。” 四阿哥瞥了一眼苏文,向外走去,苏文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正愣神呢,苏培盛恨铁不成钢的拉了他一把,“赶紧跟上……” 于是苏文的第一次外出活动就这样来临了,说实话,这个时期的京城还真是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卖小吃和耍杂耍的,他这个新世纪见惯了到处都是汽车的人,有些都移不开眼睛了。 十三阿哥明显就是常客,逛的都是比较热闹的地方,一路上还买了很多的小玩意,十三阿哥身后的那些太监都快被这些东西给淹没了,还真有些同情他们。 逛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十三阿哥的购买欲这才降下来,苏文暗暗的擦了一下汗水,哎,这十三阿哥怎么这么能逛啊…… 四爷可能也有些不耐烦了,便开口道:“走吧,去吃顿饭,你又不是没有逛过,每次都弄一大推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四哥,我这不是都要孝敬人的吗?” 跟着四爷就到了一家酒楼,上面的名字写着‘来福酒楼’,一进去就有掌柜的专门引领着上了二楼的包间,看酒楼掌柜一脸恭敬的模样,应该是认识的。 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却只有四爷和十三阿哥两个人吃,苏文暗自压抑着肚子里的抗议,悄悄的吞了吞口水,他可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哪知道正在这时,肚子还是抗议的叫出了声,苏文一看四爷那阴下来的脸色,心里颤抖了起来,忙跪下请罪。 十三阿哥觉得有趣,又看苏文那发抖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在欺负人似地,说道:“行了,四哥,你看你一阴脸,把人吓得都直打哆嗦,苏培盛,你们把剩下的菜挪到那边的桌上吃吧。” 苏培盛看了看四爷的眼色,便忙说道:“谢十三爷的赏。” 四爷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苏文,说道:“起来吧,这一次看着十三爷的面子上就饶了你,没有下次了……” 苏文忙谢恩,于是终于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心里痛哭不已,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以后一定要吃饱饭再当差啊,这脑袋还真不好保…… 很快就用完了餐,服侍着四爷和十三爷净完手,又吩咐掌柜的上了两杯好茶,包间里的气氛也放松下来,就在苏文都有些要昏昏欲睡之时,隔壁的包间传来了一个孩童清亮的声音: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j□j,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苏文听到这差点把心口的鲜血给当场喷出来,这,这难道是个穿越者,可是这首毛爷爷的诗在这个时代拿出来也太招摇了吧,难道又是一个NC人物。 “好,四哥,这诗做的大气,听声音还是个娃娃啊。”十三爷不由的拍着手赞叹了一声。 “苏培盛,把人请过来……”四爷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神也带着欣赏的意味。 “是。” 纳兰 苏培盛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苏培盛后面的是一个跟四爷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手上拿着一个折扇,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整个就是一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最后面还有一个j□j岁的男孩,男孩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也肉呼呼的,手上也拿着一把折扇,与前面的公子穿着一种颜色的衣服,显得稚气可爱。 前面的公子看到四爷和十三阿哥似乎很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就拉着后面的男孩行礼道:“奴才富尔敦和家弟富森给四爷和十三爷请安。” 四爷伸手虚空一摆,说道:“起吧,都是认识的,坐下吧。” 富尔敦拉着一边还微微有些愣神的富森挑了一个离四爷比较远的位子坐了下来,富尔敦还有些拘束,坐下后就不怎么敢抬头看四爷,而小一点的富森反而非常镇定的坐下,时不时的瞥一眼四爷和十三爷。 十三阿哥觉得很有趣,问道:“刚刚爷跟四哥听到了你们做的诗词,很是不错啊……” 富尔敦悄悄的瞪了富森一眼,回道:“十三爷过奖了,刚刚的诗词是家弟做的。” 四爷一听这话,眼睛里流露出审视的含义,转头看向有些包子样的富森,十三阿哥看着低头作委屈状的小包子,心情大好,说道:“四哥,不服不行啊,还真是有神童啊……” 四爷瞥了他一眼说道:“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诗词的确磅礴大气,要不是亲耳听到,还真是不敢相信这诗词是出自孩童之手。” 从他们走进来,苏文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两个人,富尔敦自从进来见过四爷后,行为举止就非常的拘谨,而这富森,虽然表面上的动作也很拘谨,但眼睛却时不时的观察四爷和十三爷,眼神里还带着不明的意味,听到四爷的话,嘴角也带着牵强的微笑,苏文心里觉得,这富森应该就是穿越者了。 “四爷谬赞了,这诗词并不是奴才作的,是奴才在外出游玩时听一位老人家口中念得,只因诗词好听,这才记了下来。” 四爷显然对他的回答有些疑问,扬了下眉说道:“那这个老人家是有着大才之人啊,不知现在在何处,如果能够找到,对朝廷也是有利的。” 富森显然已经准备好了这个问题,不慌不忙的说道:“奴才也只是外出游玩时碰巧遇到的,实不知其现在在何处,让四爷失望了。” 十三阿哥好像也是信了他的说法,道:“哦?那富森还真是好运气啊,不过,这里面也有富森的功劳了,你记了下来,现在又传扬了出去,也让我们知道了这么一首传世的名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啊?四哥。” 四爷盯着富森好一会儿才道:“十三弟说的有理,富格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富尔敦拱手道:“多谢四爷和十三爷挂念,家兄现在身子已经好多了。” 十三阿哥接着说道:“既然大家伙儿在这碰上了,那也别辜负了这夏日美景,各作一首诗词互相鉴赏一下如何?” 四爷也点头道:“很是,不用拘束,富尔敦的才学也是不错的,正好你也多学一下。” 富尔敦看四爷也同意了,知道不能改变了,于是点头应下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十三阿哥先说道:“我只想了两句,先献丑了,花香午送和风暖,草色朝含瑞露浓。” 四爷微微的点头:“不错,有进步。我也来一首,熏风吹水绿于苔,羲驭徐催朱夏来。堤畔龙鳞皴古柏,庭前兔目绽新槐。” 富尔敦拍手叫好:“十三爷的景色描绘的很有意境,而四爷这首立夏的诗词也别有一番风味。” 富尔敦也随后念了几句诗词,四爷面露赞叹之意,随后都看向富森。 富森小声的念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十三阿哥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说怎么那么耳熟呢,这是前人的句子,你就这么用出来了?” 富森跪下行礼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启蒙比较晚,在诗词方面着实不行,还请四爷和十三爷恕罪。” 富尔敦看自己的弟弟都跪下了,也忙请罪,四爷说道:“都起吧,以后要好好练习,莫坠了你父亲的荣光。” 四爷话说完后,就摆手让他们离开了,十三阿哥还有些不依不饶的说道:“四哥,这富森明显就是不想表现吗?” “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之前的那首诗也有些不对劲,既然他说是出外游玩偶遇的老人所作的诗,那么他这个智龄的孩童怎么可能只听过一次就记住了这么长的一首诗词啊?” 十三阿哥虽然好玩,但在学问方面还是不错的,细细品味了那首诗词后说道:“不过那诗词也的确不像他所作的。” 四爷显然也认同,喝了一口茶说道:“嗯,除非他真的是继他父亲之后又一个才学之人,否则这背后还有高人。” “对了,四哥,这富森是性德的第几个儿子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四爷放下手里的茶,说道:“苏培盛,把你知道的告诉你十三爷。” 苏培盛得了四爷的吩咐,说道:“回十三爷,这小公子是明珠大人的次子性德的第三子,这富森算是性德的遗腹子,当年性德大人在其妻卢氏没了以后,虽娶了继室,但仍不开怀,后经友人介绍,遇到了江南才女沈宛,后来就把这沈宛接到了京城居住,但明珠大人坚决反对公子娶这位沈姑娘,所以,这位沈姑娘一直都被安置在府外,后来,公子没了以后,这位沈姑娘在生下了这个孩子后就交给了明珠大人,随即就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这位富森小公子就是性德公子的第三子了。” 十三阿哥觉得自己都快被苏培盛的解说给绕晕了,“好复杂的关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这富森是性德的第三个儿子,是明珠的孙子。” 四爷瞪了他一眼,说道:“嗯,明珠也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事,再说了,明珠一直认为性德是被这沈宛给迷惑的才得了重病,一直没有对外宣扬这个富森的事情。” 苏文听到这,心里的八卦之欲也升高了,这性德也就是容若,在后世可是非常有名的,那些经典的诗词一直被人所推崇,关于他那虐身又虐心的爱情故事一次次的被翻拍成了电视剧,那一身长衣,再配上深情无比的诗词,可是成为了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啊…… 十三阿哥一脸求知欲的问道:“这性德真的那么的好吗?好像经常听到他的一些传闻啊,就连皇阿玛也总是把他挂在嘴边。” 四阿哥一脸回忆的说道:“我也只是曾经在宫里远远的见过他几面而已,听说他自幼聪慧,中了进士后更是被皇阿玛所欣赏,后来又做了御前侍卫,不过,他的诗词的确是很不错,只不过有些过于忧愁了。” “这明珠现在也没有什么复起的实力了,一再的被降任,看来皇阿玛还是偏向太子的,最终还是保下了索额图。” “目前来看的确如此,不过,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明珠犯了那么多的罪行,皇阿玛依然没有要他的脑袋,也只是降级留用罢了,这也是一种独有的宠信啊。” “也是,不过,现在索额图也太嚣张了,现在太子刚出生的这个儿子又得了皇阿玛的喜爱,看来以后朝堂上就一家独大了。” “世事难料,苏培盛,派人盯着这个富森,看一下,他平常都是与谁来往的。” 十三阿哥问道:“四哥,你还没放下这个事情啊?” 四爷站起身弹了弹自己的衣摆,说道:“先盯着再说吧……” 把十三阿哥送回了宫里后,四爷就回到了府里,盯着苏文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今天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苏文被四爷这冰冷的眼神刺得脊背都微微的出了冷汗,说道:“回主子的话,今儿个,奴才只是跟着四爷和十三爷逛了一圈,并没有听到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四爷说道:“嗯,退下吧。” 苏文行礼后,就退出了房间,一出门,一阵凉风袭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这个封建主义的社会,真是不好生存啊,也许什么时候脑袋就没了。 苏文也渐渐的熟悉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他现在的地位非常的低下,今天还活的好好的,也许明天就成为炮灰了,而对于今天所见到的那个穿越者,苏文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在他看来,那个穿越者可是明珠的孙子啊,明珠一直都是大阿哥的阵营,他可不会傻傻的去相认。 那个穿越者应该也知道以后的皇位是属于四爷的,至于他要怎么去奋斗,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的工作,保住性命就行了。 宴会 上 “茹兰,爷昨儿个歇在哪?”四福晋因为最近身子不太爽利,所以昨儿个就没问清楚。 “回主子,昨儿个四爷先是去了宋氏那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出了宋氏的院子直接去了书房,四爷出来的时候似乎满脸的怒气。” 听到这,四福晋脸色已经不好了,说道:“这宋氏也是,女儿已经没了几个月了,还这么的哭哭啼啼的,难道阖府都要一起跟着她伤心啊?” 茹兰虽然心里也认同,但还是不敢明说出来,便转移话题,道:“主子,您就别去管她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明儿个可是太子府的满月宴呢……” “也对,我之前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主子放心吧,奴才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妥当了。” ----------------------------------------------------------------------------- “小蚊子,你过来。” 苏文听到苏培盛的招呼,马上就快步赶了过去,道:“苏总管,您有何吩咐啊?” 苏培盛摸了摸自个儿光洁的下巴,说道:“你去库房把爷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那些可都是要送给太子爷的,不容有任何差错,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苏文故作感动的说道:“小的现在就去做,多谢苏总管的提携之恩。” 苏培盛摸着刚刚苏文塞给他的银子,笑眯眯的说道:“嗯,是个懂事明理的,这些事情呢,也是对你的考验了,明儿个就跟着杂家吧。” “是,是。” 苏文心里腹诽啊,这几天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些财产,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这钱还是自己带着笑脸硬贴上的,哎,看来无论是哪个时期,这金钱贿赂永远不过时。 问清楚地点后,苏文就到达了四爷府里的库房,与库房外的守卫寒暄了几句后,把事情说清楚后,就顺利的进去了,这库房是在四爷府的最左侧,从外观来看有些像一处独立的院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就按照苏培盛交代的单子,挑选了起来,别看四爷是个阿哥,实际上库房里还真没多少金银之物呢,大多都是一些瓷器书画布匹之类的,也是,现在的时期,康熙在经历了大战小战之后,才开始休养生息没多久,光皇子建府的银子就已经很多了,康熙还这么多的儿子,想想都有些同情他老人家了,以后这每个儿子为了皇位可都是不择手段啊…… 按照单子,用了半个时辰就全部备齐了,整理好以后,就带着几个小太监一起搬到了单独的角落,等到要来拿的时候也方便,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就离开了库房。 ------------------------------------------------------------------------------ 第二天,苏文就按照苏培盛的吩咐,把那些礼品都装到了一辆大车子上,而四爷则带着四福晋走了出来。 四爷上了中间的一辆比较大的车子,而四福晋也没跟上去,而是上了随后的车子,苏文想了想,觉得跟自己以前看的一些小说差别很大,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理所应当,看来有些礼仪自己还没弄明白啊。 苏文跟着苏培盛还有一些侍卫宫女,可怜兮兮的走在路上,是哪个说,受宠的奴才都是服侍在主子车上的?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是用脚走路的,根本就不可能走上马车的。 走了不一会儿,到了宫门,苏文暗暗的打量着,这故宫,苏文上辈子还真没去过,那个时候的她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家里生活一般,能上完大学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也没有考上北京的学校,虽然在电视上看了很多次的故宫,可是远没有这近距离的注视来的震撼。 光这皇宫的正门口,这扇大门以及门口的士兵,就已经很有气势了,门口的侍卫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一会儿,才顺利的放行,看来这每个皇帝都是怕死的啊,守卫这么的严密。 进宫后,四爷和四福晋早已经下了车,苏文老老实实的跟在苏培盛身后,因为是参加满月宴,所以,四爷和四福晋就先到永和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苏文和苏培盛跟到了永和宫主院的门口,就停了下来,四爷和四福晋相携走了进去,半盏茶的功夫,四爷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皇宫很大,路非常的多,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最后来到了毓庆宫,因为今儿个的主角是太子爷,来参加也是因为弘皙的满月宴,所以就没去给康熙请安。皇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 四爷和太子相谈甚欢,一起走了出来,太子爷一身杏黄色的服饰,上面绣着精致的纹饰,看起来有些像龙,但又不是,好像是蟒,太子现在也就二十来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再加上从小被康熙培养,通身的气派的确不是现在的四爷能比的,现在的太子及其得康熙的宠爱信任,而四爷也一直都跟随着太子,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出了太子的院子,就到了毓庆宫的主院,人来人往的,太监和宫女们也都忙碌了起来,皇子的福晋们都陪在太子福晋石氏的身边,石氏容貌并不是非常美,但气质却是极好,同其他的几个福晋坐在一起,就胜出不少,只是脸色好像不太好,也是,一个侧福晋生的孩子竟然排场那么大,还得到了康熙的喜爱,这事放在哪个正室的身上都不好受啊…… 苏文想起了一个八卦,记得以前在网上有人说,弘皙出生后就极得太子和康熙的喜爱,后来太子为了弘皙竟然不允许石氏再有孩子,康熙还默认了,不过事实上这种说法很荒谬,至少,石氏后来生了一个女儿,不过,看这排场,也的确是打在了石氏的脸面上。 “大阿哥到,三阿哥到……” 太子眼睛里闪过一缕光芒,四爷给两位阿哥见了礼。两位阿哥同样对着太子行了礼,这大阿哥虽才二十二岁,但因为曾跟随康熙出征的缘故,身上还遗留着一些杀气,面容俊朗不凡,是个美男子,现在的他还是颇受康熙宠爱的,所以即使再给太子行礼时,依然显得桀骜不驯。 另一个书生模样的就是三皇子胤祉了,只比四爷大一岁,书法、文学以及骑射在其他皇子中颇为出色,很得康熙宠爱,但其眉目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 “四弟,今儿个你来的挺早的,看来还是你和太子亲近了。”三阿哥说道。 四阿哥仿若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一般,恭谨的回道:“三哥说笑了,今儿个因为要给额娘请安,所以就早到了一会。” 大阿哥一脸的不耐烦,道:“行了,说这个做什么啊,太子恭喜了,这弘皙一出生,皇阿玛可是高兴了,不过啊,太子爷别太宠着了,毕竟还是嫡庶有别啊。” 太子自然听出来他话里的含义了,笑道:“大哥说笑了,弘皙虽是庶子,但也是本宫的第二子,皇阿玛也只是偏疼一下而已,嫡庶之别自然是天壤之别的。” 太子这话一出,就伤到了大阿哥的心口,这大阿哥虽然占着长子的风头,可是依然是个庶子,跟太子的嫡子是不能比的,而这大阿哥成婚好几年了,嫡福晋却连生了四个女儿,府里再没有所出,听到太子这明晃晃的炫耀,心里就有了火气。 三阿哥也不开口了,他现在也是一无所出呢,而四爷前段日子虽有了一个女儿,但又夭折了,整个房间里因为太子的这段话,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苏文也被这凝固的气氛打压的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慢了下来,这时院子里却来了人,“五阿哥到,七阿哥到,八阿哥到,九阿哥到,十阿哥到,十二阿哥到,十三阿哥到,十四阿哥到……”因为这一连串的通报声,气氛终于缓和了。 一群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碰上的,浩浩荡荡的就到了,几人依次的行了礼,几个皇子长的是各有千秋,五阿哥胤祺与九阿哥胤禟都是宜妃所出,但胤祺从小是被太后所抚养的,所以虽是亲兄弟但远没有想象中的亲密。 七阿哥胤祐因为生有残疾,不被宠爱,不看他的腿的话也是一翩翩佳公子,但因为腿疾的缘故,眉目间有股煞气。 八阿哥胤禩现在还不起眼呢,因为母亲身份低贱的缘故,他从小是被大阿哥的母亲惠妃所抚养的,可能是从小没有安全感的缘故,很会察言观色,一走进来,就不着痕迹的留意其他人的反应。 九阿哥是宜妃所出,现在宜妃正得宠,所以在宫里也是一霸,面容还不错,但远没有一些小说里写的那么的阴柔美貌。 十阿哥胤誐是温僖贵妃所出,身份很高,可能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行为举止反倒是最符合他十多岁的年龄。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是一起来的,两人平时虽打闹不断,但关系还可以。 在几个阿哥一一的进来后,厅里也热闹了起来,八、九、十、十四,这几个显然关系很不错,言谈也很亲密,而五阿哥则和七阿哥以及十二阿哥坐在一起闲谈,十三阿哥始终如一的跟随着四爷,看来,这夺嫡的阵营已经初步形成了。 “太子爷,福晋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一个小太监到了厅里回禀道。 “嗯,知道了。”太子摆了摆手,起身说道:“各位就一起出去吧,可以开席了。” 听到太子的话,大家也就一一入了酒席,因为有康熙的默许,所以这喜宴还是就摆在了毓庆宫的前院。 “太子,弟弟敬你啊,这弘皙侄儿得了皇阿玛的青眼,是个有福的。”三阿哥先拿起酒杯说道。 还没等太子回话,大阿哥说道:“是该敬太子一杯,皇阿玛可是亲自给弘皙取的名字啊。”说完也举起了酒杯,其他人也跟随着举起来,太子显然很高兴,举起酒杯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院子里的众人全都跪了下来,而阿哥们也都一一的起身了。 宴会 下 听到皇上的来临,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苏文也跟着跪了下来,各位阿哥起身后,都一一的站好。 不一会儿,就感觉一大堆人的脚步声传来,几个阿哥行礼道:“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嗯,都起来吧,今儿个太子这可真热闹啊,朕也来沾沾喜气啊。”响亮深厚的声音响起。 太子在这群阿哥里面是地位最高的,也是最得康熙宠爱的,上前搀着康熙道:“皇阿玛能来,就是儿子的荣宠,儿子看皇阿玛事情繁忙,就没敢打扰您,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也顺势扶着太子的手,说道:“行了,你啊,就是会找理由,朕今儿个就在你这好好的吃一顿了。”虽然康熙嘴里看起来有些责备,但只要是有眼之人都能感觉到他话里对太子的宠爱之意。 苏文在跟随其他人站起身来后,被现场气氛压得没怎么敢抬头,现在一听这对话,气氛也松弛了下来,于是就悄悄的看了康熙两眼,又马上低下了头,康熙现在四十多岁,因为幼时的天花事件,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些痕迹(麻子)在脸上,两撇八字胡也是个显眼的标记,看着太子时满脸的慈父之情溢于言表,但一瞪眼,这帝王之气还是很有震慑作用的。 就在苏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三阿哥说道:“皇阿玛,您来的可正是时候,儿臣们正与太子殿下开始喝酒呢。” 康熙听到三阿哥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道:“好了,都别太拘束了,坐下吧。” 听到康熙的吩咐,阿哥们都一一坐了下来,但终究是因为皇上气势的缘故,场面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太子倒是习以为常,对于今天康熙的到来,是满心的欢喜,心中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有福的,便说道:“皇阿玛,要不要一会儿儿子把弘皙抱来看看。” 康熙一听也乐了,说道:“好,抱来让朕也瞅瞅,这小家伙不知道长胖了没。”,康熙话一出,太子笑容更盛,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太子福晋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的发白,四福晋当然也瞧见了,但也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悄悄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诞下嫡子啊……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奶娘抱了个孩子出来,奶娘有些拘谨的行了礼,太子倒没有太在意,使了个手势让她抱着孩子过来,康熙倒是不顾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伸手接过了孩子。 弘皙刚醒过来没一会,所以性子不错,没有哭闹,太子也松了口气,康熙摸了摸弘皙的小脸,说道:“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家伙可是重了不少啊。” 十阿哥也凑过来盯着弘皙看个不停,又用手摸了几下,才说道:“皇阿玛,他怎么那么软啊?” 十阿哥这话一说,十三和十四也呆不住了,一起走过来,伸手就摸了几下,点了点头,表示很认同,康熙看着几个小儿子的动作,也大笑不已,说道:“你们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太子看康熙高兴,看着几个阿哥的眼神也柔了几分,说道:“现在还好些了,刚出生那会儿,连摸都不敢摸,深怕不小心就把他给弄哭了。” 因为这一出,场面也再一次的欢笑起来,大阿哥眼里闪过不悦的神情,不经意的说道:“皇阿玛,这弘皙得了您的眼缘,是个有福的,这李佳氏接连为太子生了两个儿子更是个有福的啊,儿臣哪天也要让福晋多跟太子福晋接触一下,还是太子福晋会调养人啊。” 大阿哥话一出,太子摸着弘皙的手就一顿,康熙仿似没有听明白一般,把手里的弘皙递给了奶娘,吩咐道:“好好带着弘皙,不得有任何差错。” 奶娘诚惶诚恐的应下,就抱着弘皙离开了,康熙又说道:“胤礽啊,你大哥说的对,这可全是石氏的功劳啊,你可不能给朕忘了。” 太子忙应道:“皇阿玛说笑了,儿子可是都知道的,只不过大哥把话先说了出来,依儿子看,福晋是应该多与大哥的福晋接触接触,也相互的学一下,大哥府里可是一直没有再添孩子了。” 康熙也点头同意说道:“胤褆啊,太子也说的有理,朕看啊,明年选秀的时候还是要再给你指几个好的,你也要知道点分寸,这府里除了你福晋都无所出,这可是不行的。” 胤褆脸色有些铁青,但还是回道:“多谢皇阿玛,儿臣遵旨。” “嗯,你们聚吧,朕也该走了。”,众人忙起身恭送康熙的离开。 苏文看着不远处脸色发白的大福晋,心里也替她感到悲哀,做康熙的儿媳妇可真是痛苦啊,生下儿子的话,日子还好过些,至少这福晋之位是稳固了,至于能不能养活就看自己的能力了,这如若生下的都是女儿的话,日子就不是那么轻松了,一方面要加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还要尽量的在庶子出生前,再生下嫡子。 不过,至少这大福晋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她接连生了四个女儿了,又看了看旁边的太子福晋,苏文暗地里摇了摇头,这太子福晋才是最可怜的,一个李佳氏所生的庶子得了皇上的眼缘,刚出生就亲自赐了名讳,这可是越距了,虽然康熙之前也警告过太子了,但所有的事情还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她的脸面上,最主要的是,太子福晋现在还只是太子的福晋,并没有被康熙册封为太子妃啊…… 因为康熙的离开,气氛也完全的松了下来,几个小一点的阿哥也放开肚皮吃了起来,三阿哥不断的拍着太子的马屁,道:“太子,胤祉敬你一杯,皇阿玛可是打从心眼里的喜爱着弘皙侄儿的,以后在朝堂上,您可一定要帮着臣弟啊。” 太子心里也颇为高兴,说道:“那是一定的,三弟就放宽心吧。” 大阿哥因为之前的种种,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似地,很想起身直接离去,但也知道,今儿个他要是这么做了,肯定会引起康熙的不满的,所以就硬邦邦的坐在位子上,埋头喝着闷酒。 四爷是一如既往的不出声,神态悠然的吃着眼前的小菜,仿若天上的美食一般。 等到宴会散场时,太子留下了四爷,说了几句话,就放他离开了,出宫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苏文这一整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早已经饿得快受不了了,但看着众人严肃的神情,只得硬憋着,快步跟随着马车。 四爷下车后,就与四福晋分开了,自己一个人到了书房,苏文满脸痛苦的看着苏培盛,苏培盛似乎深有所感,说道:“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来这里换班。” 苏文满脸感激的应下,急急忙忙的去吃饭了。 ------------------------------------------------------------------------------ 严嬷嬷看着四福晋灰暗的脸色,不放心的问道:“福晋,这是怎么了?”,这严嬷嬷是从小看着四福晋长大的,之前因为生病的缘故,没有服侍在四福晋的身边。 “嬷嬷,你身体好了吗?”四福晋对严嬷嬷的感情也很深,说句心里话,那就是当做另一个母亲看待的。 严嬷嬷扶着四福晋坐了下来,说道:“福晋就别担心老奴了,老奴现在身子已经好利索了,看福晋神色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嬷嬷,你说,如果我一直生不下嫡子的话该怎么办?” “福晋,是不是四爷说什么了” “你还不知道嘛?爷什么都没说,只是自从宋氏的那个孩子没了后,爷也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福晋,您今儿个进宫,是不是德妃娘娘又说什么了?” “德妃娘娘也还好,不外乎希望我能争气一些,只是今儿个看到太子福晋和大福晋的事情,心里感触颇深,这大福晋还好些,现在虽然生了四哥女儿,至少肚子是争气的,可是太子福晋就不一样了,到现在一直没能有孩子,这庶子却接连有了两个,现在这小的还得了皇上的宠爱,以后处境就更难了。” “福晋也太多虑了,您才跟四爷成亲没多久,以后的日子可长着了,哪能到那个地步啊?您现在就放宽心好好的调养着身子,还怕没有孩子吗?” 茹兰也在一旁说道:“严嬷嬷说的极是,福晋就是心思太重了,现在李氏怀着孩子,这气焰多嚣张啊,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您就是太慈悲了。” 严嬷嬷也认同:“茹兰这话虽然说得粗,但也有理,您可是皇上正经册封的四福晋,可不能惯着她,只要面上做的不错就行了,四爷也不是那浅薄之人。” 四福晋叹气说道:“也是,我就是觉得宋氏的孩子没了,那么着李氏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也不好跟爷交代,看看吧,李氏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严嬷嬷看着四福晋想通了,心里颇为的高兴,忙带着茹兰收拾了起来,四福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水,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的坚定…… 斗争 还有几天就要到新年了,天也变得越来越冷了,他们这些下人的服装也变换了一些,虽不至于很厚,至少是能保暖一些了,苏文前世就是个地道的北方人,所以还是可以支撑的。 临近的这几天,大雪不断,但工作依然在继续着,就如现在,虽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了,但他还是要守在书房外面。 书房外面飘着大雪,气温已经很低了,苏文悄悄的在原地跺着脚,以期达到增暖的效果,而书房里面则是另一片温暖的天地。 四爷放下手里的折子,喝了几口热茶,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于是接过苏培盛手里的布巾,擦拭了手,走到了窗边,打开了一条缝,透着气,看了外面几眼,正好看到苏文的动作,眼里闪过深思。 “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苏培盛听到四爷的问话,马上回道:“回主子,这几天因为大雪的缘故,京城也出现了一些受灾的百姓,但,发放粮食以后,又增添了新的住所,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屋子里因为窗户缝隙的缘故,也进来了凉气,四爷把窗户关闭,说道:“嗯,知道了,明珠那边怎么样了?” “听从主子的吩咐,奴才已经派人接近明珠大人的府邸了,传回的消息是,明珠大人现在在府里经常的写诗作画,修身养性,没有什么异动。” “哦?那个纳兰富森呢?有什么异常吗?” “这明珠大人似乎极其的不喜这纳兰小公子,平时不会过多的接触,纳兰小公子与纳兰二公子一同养在一起的,所以两个兄弟情谊很不错,这纳兰小公子平时看来似乎很一般,但根据主子派人打探的消息来看,纳兰小公子似乎有所隐瞒。” “隐瞒?具体说说。”,四爷眼神里闪过光芒。 “是,这纳兰小公子五岁之前一直都是很沉闷的,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明珠大人也从未关注过他,所以,一直没有启蒙过,但自从五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醒过来以后,人就变了,性子也活泼了,最厉害的就是,变得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并且暗地里在外面做了生意,现在京城里有名的‘有间茶楼’就是这纳兰小公子办起的,里面最吸引客人的就是说书的故事,根据下人的暗中打探确定很多内容都是这纳兰小公子写出来的。” 四爷慢慢的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道:“嗯,是很有蹊跷,继续盯着。”,说完后就在纸上写下了‘變’(也就是‘变’)字,写完后,看了几眼,又随意的丢在了桌上。 “那个叫小蚊子的太监怎么样了,有查出什么吗?” “回主子,这小蚊子基本没什么异常,他是被父母卖进宫里的,他还有一个哥哥,当时大灾荒,家里快不行了,正好当时宫里面下去采买奴才,他父母为了家里的生计瞒着他哥哥,把他卖进了宫里,底下的人去查探过,他父母拿了银钱后,便举家离开了,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小蚊子自从进宫后,因为年龄比较小,又不会攀谈,便只是做些零碎的脏活,后来,爷出宫建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蚊子也在了名单之列,进府后,也一直都很老实,几乎不怎么多说话,这段时日里,也从未与人多说话,也没有与陌生人接触过,所以,依奴才看,是个不错的。” 四爷看着苏培盛,说道:“哦?能得你的赞赏,看来是个不错的。行了,以后你就继续带着他做事吧,如果是个有能力的,你就好好指点一下。” “是” 苏培盛看四爷似乎要起身,于是走到门口处的衣架上拿来一个斗篷,服侍四爷穿上,又忙拿了一个暖炉递给四爷,四爷慢慢的走到门口,又道:“人不用撤走,就继续盯着吧。” 苏培盛忙应了下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哪一件没有爷知道的啊,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被爷派的哪个人暗中盯着呢。 苏培盛打开书房的门时,苏文已经听到动静了,忙恭敬的站定,四爷走过去时,说道:“先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说完就带着苏培盛走远了。 苏文听到这话,心里终于对四爷有了一点‘感激’啊,狠狠的在原地跺了几下脚,哎,这鬼天气,真是能冻坏人啊…… ------------------------------------------------------------------------------ 大雪在新年的前两天终于是停了下来,因为是大年夜的关系,府里也忙碌了起来,苏文算是个闲着地,他的任务就是跟着苏培盛和四爷而已。 府里的灯笼也挂了出来,他们这些下人也都每人派发了一件新衣服,府里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小小的微笑。 晚上,四爷准时的到了四福晋的院子,李氏、宋氏、两人也都站起来迎接,“爷吉祥!” “都起吧。”四爷看着李氏挺着才刚刚显怀的肚子,艰难的行礼的模样,眉不由的皱了一下,四福晋哪里能不明白,忙说道:“李氏,赶紧坐下吧,你也是,肚子才刚显怀,实不该这么的出来,早就吩咐下人告诉你,别乱走动了。” 李氏满脸笑意的瞥了一眼四爷,看四爷没搭理她,才说道:“多谢福晋的体谅,只是奴才也不能没有规矩不是,哪能‘恃宠而骄’啊。” 宋氏抬头看了一眼李氏的肚子,眼睛里闪过悲痛,又看向四爷,那哀怨的眼神,苏文站在一边,都不由的有些发麻。 四福晋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间,又笑道:“嗯,是个懂规矩的,看来我也多想了,既然如此,就不免去你的请安了。” 李氏一听,心里就恼了,本想回过去,但看着四爷越来越阴沉的脸,就闭了嘴,没敢出声。 “都坐下,上菜吧。” 苏文看着四爷那冰块般地脸,心里不厚道的想,这女人多了真是麻烦啊,虽然他曾经也是个女人,看来这齐人之福是不好享的啊…… 年夜饭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结束,撤去饭菜后,就在福晋这边开始了守岁,李氏看福晋和四爷都沉默着,又看着一脸悲痛的宋氏,于是就说道:“宋氏,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请爷传个太医啊?” 四爷和四福晋听到这话,也都看向宋氏,宋氏悲痛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掩饰过去,就落在了众人的眼中,四爷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四福晋瞪了一眼李氏,但也不得不开口道:“是啊,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千万不可闷在心里。” 宋氏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又看到李氏示威般的摸着肚子,不由自主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小格格,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听到宋氏的这番话,李氏脸上闪过得逞的神色,四福晋也暗恨她,这大年夜的竟然又说起这事来,不是诚心找事吗? “行了,宋氏,前段时间,你这样,我也不好说你,也体谅你的伤心,可今儿个可是大年夜,你却又如此行事,难道是对本福晋不满吗?” 宋氏忙跪了下来,说道:“不是的,福晋理解错了,奴婢不曾有过这种想法。” 四爷冷声的说道:“行了,你下去吧,这样像什么样子,大年夜也不想再多罚你了,过了年,你就禁足一个月,好好学学规矩吧。” 四爷的话一出,几个人的脸色各异,宋氏只得谢了恩,无意间看到李氏的笑容,也明白今天自己是放肆了,落了别人的圈套,但这苦果也只能吞下去了。 四福晋盯着李氏看了半晌,握着暖炉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苏文来到这里也有大半年了,还是第一次亲身的接触到女人间的呢,看着李氏毫不遮掩的得意,暗暗的摇了摇头,这李氏如此这般也是正常的,现在的李氏正是得宠的时候呢,就凭她接连的为四爷生下了好几个孩子就知道了。 四福晋现在还是没有那份稳定之心啊,也是,才嫁给四爷没多久,在现代也就是个小姑娘而已,当然跟以后以贤惠温柔著称的四福晋不能相比的。 至于说这宋氏嘛?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女儿夭折了,放到现代来看,悲伤也是正常的,即使已经过了几个月了,但是在古代就不好了,对于古代皇家的男人来讲,也许会伤心一下,但这伤心最多也就是几天而已,就是康熙爷也是一样的,康熙一生那么多的儿子,夭折的跟活下来的几乎成正比,哪有时间去伤心啊。 四爷刚开始也是伤心了好一会,只是慢慢的也不得不放开,毕竟他是皇子,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哪有时间去儿女情长啊。还有这大过年的正高兴的时候,哪个男人喜欢看自己的女人哭丧着脸的啊,宋氏要是再这样下去,离失宠也不远了。 其实苏文还真是想错了,他还是太天真了一些,宋氏的伤心一小半是真的心疼女儿的夭折,但大多数还是故意在四爷面前做戏的,希望能够得到四爷的怜惜,尽快的再怀上孩子,只是事与愿违,装的时间太长了也就惹人厌了…… 消息 修bug 大年夜在四爷的冷脸,四福晋的沉默以及李氏的得意下很快的就结束了,康熙三十四年过的有些波澜不惊的,这一年,康熙最终还是封了太子福晋石氏为太子妃,至此石氏总算站稳了她的地位。 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六日,李氏顺利的为四爷生下了一个女儿,也是四爷的长女,不管李氏自己是什么表情,反正阖府上下都是喜庆的。 而苏文也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也顺利的又度过了一年。 而到了康熙三十五年的二月份的时候,康熙正式的宣布,要亲征葛尔丹,命皇太子留守,凡部院章奏听皇太子处理。时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以及八阿哥随行。 “快点,把东西都准备好,小蚊子,手脚麻利点……”苏培盛指挥着众人。 苏文这次也在随行名单里,没办法,谁让他是苏培盛的手下呢,按照苏培盛的指点,把随行要带的东西都一一的装点好。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之时,苏文他们就开始把行李装车了,然后就开始进入随行的大队里面,老天爷似乎也帮了忙,天气基本晴朗。 因为四爷被任命统领正红旗大营,所以苏文他们也是在此之列,之前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苏文还算镇定,毕竟四爷是未来的皇帝,肯定不会出事的,而他跟着四爷,应该会万无一失的,但终究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出城的时候,皇太子率领京师里的众大臣恭送康熙的离开,黑压压一片的士兵以及众皇子脸上的肃穆,也让苏文清楚的明白了,这的确是一场真实的战争,没有侥幸的说法。 路途是很艰难的,阿哥们也都是满脸的疲惫之态,更何况他们这些下人,苏文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腰,感觉这比跑了好几千米还要累,每次等到休息的时候,还要恭敬的去服侍四爷的起居。这个时候的苏文也不得不佩服一脸镇定的苏培盛,果然是四爷信任的心腹啊,就冲这隐忍的能力就足以证明了。 “怎么,累了?”也许是苏文的眼神太炙热了,苏培盛也不得不转头问。 “还可以,只是看苏总管一点影响都没有,心里很是佩服。” “这才哪到哪啊,现在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呢,等到了地方,你再喊累吧。” “苏总管,到了地方后,我们也就轻松一些了吧?” “哪里能轻松的了啊,那个时候就是战斗了,主子要上战场,我们这些奴才都是要随时准备的。”苏培盛指了指苏文面前的茶盏,又说道:“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苏文把面前的茶盏递给苏培盛,嘴里也忙应了下来。 虽然路程比较艰难,但总体来说,苏文还是撑了下来,到达地点,安营扎寨以后,苏文跟着苏培盛就忙碌了起来,虽然地点并不是稳定的,但是主子需要的东西还是要一一备全的。 这次的战争,一共发兵约十万人,分成三路,东路由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兵9000越兴安岭西进;西路由抚远大将军费扬古、振武将军孙思克率兵4.6万分别由归化(今呼和浩特)、宁夏(今银川),越过沙漠,于翁金河(今蒙古国德勒格尔杭盖西)会师,尔后北上;康熙则亲率中路军3.4万出独石口(今河北赤城北)。三路大军约期于克鲁伦河一带歼灭准噶尔军。 四爷作为皇子,也是起着重要的作用的,在战场上也是英勇奋战的,凭着自己的能力很快的就掌握了正红旗大营的主权,也使得手下的将领一一服从,也只有在下了战场之后才又恢复了以前的冰冷的性格,苏文等人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待命。 五月十三日昭莫多一战大获全胜,噶尔丹仅率数十骑突围远遁至喀尔喀西部流窜,而后,康熙命大阿哥胤褆留中犒军。 六月份时,康熙命大学士阿兰泰、尚书马齐、佛伦、先回京师。又命皇太子准备接驾事宜。 其后,康熙正式班师回京。 苏文作为一个现代人,亲眼目睹了这场战争,虽朝廷暂时取得了胜利,但损失也是有的,也看到了那些伤残的士兵,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个时期的残酷。 路上走了很长的时间,才回到了京师,皇太子率领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城门口恭迎康熙,城里的百姓也是夹道的欢迎,康熙此时的脸上也是带着意气风发。 苏文没有继续的跟随着苏培盛,而是先带领着行李等物品回到了四爷府,苏培盛则随侍着四爷到了宫里。 一进四爷府,府里的众人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都忙碌着,茹兰走上来问道:“公公,四爷是几时回府啊?” 苏文知道她是四福晋身边的,于是说道:“茹兰姑娘,四爷现在到宫里去了,至于时辰,小的也不好说。” 茹兰听苏文的回答也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便没有为难,苏文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抬手示意着众人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到库房。 “公公……” 苏文正在忙着,心里有些烦闷,听到声音,慢慢的吸了口气,笑着问:“这位姑娘有事情?” “公公好,奴婢是侧福晋身边的彩玉,想问一下四爷的情况。” 说实话,苏文听到这,心里着实的有些烦恼,今天四爷早晚都要回来,现在问那么多干什么啊?便回道:“不好意思,彩玉姑娘,小的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彩玉一直以来在府里也算是很厉害的,因为侧福晋得宠的缘故,府里的众人多多少少都会给些面子的,哪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太监竟然如此的不通事理,心里就恼了。 苏文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毕竟骨子里面还是个现代人,虽然为了生存,不得不屈躬卑膝的做着奴才的事情,但其实精神上还是很压抑的,再加上跟随队伍参加了这次出征,虽然是负责伺候四爷的,但也多多少少的看到了战场上的血腥,所以脾气就有了些暴躁,压抑许久的情绪也有些控制不了了,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 彩玉在回去的路上是越想越生气,她是从小跟随李氏长大的,这情意是很深的,这次也是看李氏心里着急,这才来打探的,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使主子开怀,哪知道遇到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啊。 彩玉一进屋子,李氏就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样,爷回来了吗?” 彩玉低声的回道:“主子,都是奴婢无能,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氏有些惊讶的问道:“嗯?服侍的人不是回来了吗?” “是,这次随侍四爷出征的回来了,奴婢就去找了那个小蚊子太监打探一些消息,哪知道……” “怎么了?他不说?” “不说也就算了,只是这个太监的态度很差,之前奴婢看到福晋屋里的茹兰去找他打探,好像是满意而归,可是等到奴婢去问的时候,却很不耐烦。” 李氏慢慢的坐下后说道:“是吗?福晋好手段啊,这么快就收服了一个。” “奴婢又去找了其余的人打探了一下,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据说近身服侍四爷的也只有苏总管和这个小蚊子了。” “哼,看来是个没眼力见的,以后就别跟他接触了,既然他已经跟福晋的人连上了线,那么……” 彩玉看到李氏微笑的面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道:“主子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四爷今儿个总会回府的,您现在可要养足精神,好迎接四爷啊,再说了小格格可是还没有名字呢。” 李氏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了,满脸慈爱的说道:“嗯,你说的对,吩咐奶娘把小格格照料好了,不得有闪失。” “是,奴婢这就去。” ---------------------------------------------------------------------------- 茹兰刚进屋,就马上说道:“福晋,四爷现在去了宫里,至于回来的时辰奴婢也没打探到,不过看那小蚊子的态度,似乎没有说谎。” 四福晋正在被下人服侍着梳头,听到茹兰的话,也低声的说道:“嗯,本来这些小事也不必去打听的,反正爷今儿个肯定会回来的,你啊,就是坐不住。” 茹兰恭敬的站在镜子旁,回道:“主子说的是,奴婢之所以去打探,主要是看到侧福晋身边的彩玉也过去了,奴婢这不是为了多得些消息才过去的吗?” “彩玉?这个李氏真是……” “不过这次奴婢也看了一出好戏,奴婢打探完以后,那彩玉也过去了,只是看那小蚊子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好,彩玉走的时候也是气呼呼的,依奴婢看啊,这个小太监还是不错的。”茹兰说这话时,口气里难掩得意之情。 “嗯,再说吧,你也别经常去找他,只是偶尔说几句罢了,他可是爷身边的人,别接触过密了,犯了忌讳。”四福晋有些严厉的看了她一眼。 茹兰想到四爷的手段也打了个寒颤,忙回道:“是,主子,奴婢一定记在心里的。” 因为四爷的回归,府里的众人都带了点喜气,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四爷这才回了府,四福晋提前得到消息,到了门口迎接,李氏也打扮鲜亮的等待着,来到了门口,宋氏经过去年那一个月的禁足,显然成效很大,一直都低着头不做声,看着很低调,但身上的衣服也明显就是新鲜刚做好的,穿着身上还真是可人啊…… 苏文也恭敬的站着,整个门口的众人都在等着迎接四爷的归来,终于是到了,四福晋等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四爷被苏培盛服侍着下了马车,众人行了礼后,四福晋就走上了前,就在众人欢喜的时刻,哪知道,回来的不光是四爷一个人…… 婢女 却说四爷一下马车,就受到了无比热情的欢迎仪式,但是还没等众人欢喜完,就出事了,因为四爷身后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下可好了,苏文根本就不用观察,就知道众人的脸色了,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都站着做什么,回去吧。”四爷依然冷脸冷声的吩咐。 苏文还来不及看福晋她们的神色,就跟着苏培盛和四爷往府里走去,到了四爷单独的起居室,帮着苏培盛一起给四爷准备了新的衣物,就站在了门外。 这个时候的四爷正在屋子里洗澡,苏培盛也出来了,苏文现在是满脸的八卦,这四爷从宫里回来竟然还带了一个美人,说实话,还真不能怪福晋她们的冷脸,这明显就有问题啊,也不知道是谁赏赐的,康熙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毕竟也是一代圣君了,还没选秀呢,不可能贸然的就给自己的儿子赐人的。 可能是苏文脸上的表情太纠结了,苏培盛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轻声的说道:“小蚊子、小蚊子,你在想什么呢?” 苏文正胡思乱想着呢,听到苏培盛的声音,忙把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可是还是挡不住好奇之心,问道:“苏总管,那个女子是?” “宫里赐下的,别问那么多,咱们啊,只要伺候好主子就行了。”苏培盛正想好好教育一下苏文时,听到屋子里的响声,忙说道:“赶紧的,去叫几个人来收拾干净。”说完就进了屋子。 苏文知道四爷已经洗完澡了,忙走了几步叫了人来,自己也跟着进去了,这个时候的四爷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身上才刚刚穿上里衣,头发还滴着水,可能是因为泡了热水澡,所以脸上有些红晕,反而没有了以往的严肃,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苏文的口水差点滴出来,是谁说历史上的雍正爷都是苦逼的脸啊,现在的四爷显然是很英俊的,虽不在美男子之列,但却很有男人的味道,好吧,请原谅咱们苏文内里的小女子情怀吧,她华丽丽的花痴了…… 可能是苏文的眼神太过炙热,也太过专注,连苏培盛的眼色都没有注意,四爷看了一眼苏文,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说道:“小蚊子是吧,爷看你这个名字不怎么样啊……” 苏文回过神来就听到这话,心里高兴了,忙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自己还取了个名字,叫做苏文,只是以前的名字大家叫惯了,所以没怎么改过来。” 这时候的四爷已经装点完毕了,正在被下人擦拭着头发,因为头发散开的缘故,头发上的水滴偶尔还会有几滴很不老实的顺着脖颈流入衣服里面,咕咚,苏文悄悄的咽了一下口水,怪不得四爷是很多清穿女的不二选择了,想必除了他是胜利者的身份之外,这男色也是一方面吧? “苏文,嗯,这个名字还可以,以后你就换过来吧,以前的名字太不庄重了。”四爷没怎么去注意苏文的样子,心不在焉的回答。 苏文忙跪下说道:“奴才谢主子的恩典。” “嗯,起吧。” 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把头发弄干的,只看到下人不断的给四爷擦拭,好一会儿,就另外一个小太监走过来,伺候四爷,把‘辫子’编织好了,这番动作非常的麻利,而四爷也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享受。 四爷收拾妥当后,就移步去了福晋那里,毕竟这算是久别回家,所以要一同聚一下,一进门,就感觉里面气氛的凝结,那个四爷带回来的女子也在其中。 “爷来了,现在是不是要用膳啊?”四福晋忙起身行礼。 “嗯,传吧。” 其他人也都一一的坐下,那个女子也很规矩的站在了四爷的身后,这一幕让在场的女人们可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四爷好像不知道似地,专心的用着膳食。 女子也没有闲着,每每四爷的眼神看到哪个菜色时,女子的筷子就过去了,很准确的帮四爷夹在了碟里,四爷也满意的点点头。 一顿饭吃下来,依苏文看,也就四爷吃的香,其他人可是食不下咽啊,撤去饭菜后,依照惯例,上了茶,这女子也不一般,她提前下去专门自己泡了一杯茶递给四爷,四爷也没有在意,便喝了几口,可能觉得有些新鲜,说道:“这茶和以往的不同啊……” 女子轻轻的微笑,回道:“这茶是奴婢自己想出的,看着简单,可却有着明目、消缓疲劳的作用,很是有效。” “嗯,是不错。” 四福晋把茶杯放了下来,说道:“爷,这绿怡姑娘还真是有学问啊,连茶都这么多的用处,真是厉害啊。” 李氏也道:“福晋说的太对了,也不知道爷是从哪得了这么个贴心人,以后爷的茶水就不用发愁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茶杯,这才说道:“这是额娘派来的,福晋你就安排一下吧。” 四福晋一阵的沉默,又说道:“既然是额娘赐下的,那就把她安排在宋氏旁边的伊月阁那里吧,那边离爷也近。” 绿怡姑娘也很有眼力价,行礼道:“奴婢谢过福晋了。” 四爷点头,也没什么意见,又看了一眼李氏,四福晋也明白,忙说道:“李氏的那个小格格也很是可爱,爷可是到现在还没取名字呢。” 李氏也面带微笑的说道:“是啊,爷,自从小格格出生后,您一直都忙着事情,又接着今年的战事,所以就耽搁了。” 四爷很满意妻妾的和谐,起身说道:“嗯,爷会记着的,先散了吧,爷还有事情要办。” 四爷离开了院子后,依然进了自己的书房,苏文现在的待遇已经好一些了,至少有些时候已经能够在书房里面伺候了,不用站在外面当门神了,而苏培盛也开始暗中的指点着他,所以,现在的苏文已经越来越没有现代人的知觉了,有时候从梦中惊醒时,也会有些失落,他慢慢的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时代,那些尊卑意识也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了,想来可能有些可悲,但他心里也明白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四爷埋头在一堆书籍中,也不知道在写着什么,但是苏文不得不佩服,四爷的确是很勤勉的,一个月里面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书房里的,而且每每都要熬夜忙到很晚,现在还是比较稳定的时期,而这个时候的四爷应该还没有夺嫡之心,都是坚定的跟在太子身后,这个时候就这么忙了,要是以后四爷有了那份心,肯定会更忙的。 当然,这些也是苦了他了,苏文虽还不是四爷的心腹,但也算是除了苏培盛之外比较得意的人,所以还是要经常的陪着四爷熬夜。 不管这一边的四爷如何的勤勉,苏文如何的悲催,其他的院子则是乱了起来。 ------------------------------------------------------------------------------ “回主子,奴婢已经打听好了,这个绿怡姑娘是德妃娘娘赐给四爷的,今儿个四爷随从皇上到了宫里,退朝后就去了德妃娘娘那里,德妃娘娘看四爷精神不佳,就把这绿怡赐给了四爷,说是来照料四爷的膳食起居。”茹兰一丝不差的汇报着。 四福晋又问道:“有没有说这绿怡是个怎么安排?” “没有,只说是给了四爷,依奴婢看,可能只是给四爷做奴婢的,应该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你啊,就是想的太简单了,今年因为战事的缘故,选秀也推迟了,德妃娘娘现在赐给爷一个奴婢,哪里有那么简单啊,这是给爷的补偿,现在府里李氏肚子也这么大了,宋氏虽已经禁足结束了,但还是有些老样子,这绿怡是德妃娘娘专门准备给四爷的。” 茹兰看四福晋面带微笑,没有生气,便说道:“即使是赐给四爷做屋里人,那也没什么名分,现在就是连通房都不算呢,主子也不必忧心。” 四福晋收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我哪里是忧心她啊,不过是个罢了,能有什么威胁啊,等明年选秀肯定还会有人进府的,那才是我担心的,这个只是个奴婢还算好了,明年选秀可能还会给爷指侧福晋的。” 茹兰扶着四福晋做到了软榻上,说道:“主子也不必担心,她们再怎么说也越不过您的,您不把这好消息告诉四爷啊?” “也只能这样了,看看再说吧,本来打算今儿个说的,只是因为绿怡的事情耽搁了,晚上再说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也安心吧。” ------------------------------------------------------------------------------ 因为今天是四爷出征回来的第一天,所以四爷还算早的就出了书房,到了福晋的房里,苏文也就算是下班了,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小屋子睡觉去了。 这边的四爷一进屋子,茹兰便带着人收拾了一切,又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四福晋走上前帮四爷撤了外衣,面带着微笑。 四爷也有些惊讶,平时的四福晋虽然也是面带微笑,但也没有今儿个笑的这么的‘真’,问道:“怎么,有什么好事吗?” 四福晋正等着四爷的开口呢,听到他的问话,就小声的说道:“是好事,妾身是替爷高兴啊,额娘想的也很周全,您战胜归来,又赐下了一个,妾身高兴着呢,而且妾身现在也有了四个月的身子了,只是一直不显而已。” 四福晋这话一出,四爷果然是很高兴,说道:“嗯,不错,这次虽是跟随皇阿玛出征,但也算是一场历练吧,至于说那个绿怡,就正常安排吧,不用顾及什么。你既有了身子,以后就要好好的将养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办就是了……” 四福晋知道四爷平时是很冷静的,很少有这种表情,又听到他句句的嘱咐,心里竟甜蜜蜜的,想来四爷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答应道:“妾身明白的,会安排好的。” 争宠 归来后的日子,也不得清闲,先是因为四福晋传出有喜的消息,整个府邸都沸腾了,毕竟这可是嫡福晋有喜,非同一般,苏培盛听从四爷的吩咐,特地把众人召集了起来,交代了一些关键的事务,总之就是说,现在府里福晋最大,一切都要打点好,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得了消息的李氏,满脸的愤恨,“还真是藏得深啊,专门挑好了日子才开口。” 彩玉也只得劝着:“主子也别想了,现在福晋有了身子,是好事情,您也可以顺势接管府里的事务啊。” 李氏也知道,福晋有了身子,这事是重中之重,她虽嫉妒,但也没法子,听到彩玉的话,心里也有了些底,自从福晋嫁了过来,李氏一直都是骄傲着地,虽然表面上对福晋很是恭敬,但私下里是看不上的,她自己是德妃娘娘赐给四爷的,身份虽不高,但也是有着靠山的,再加上她的美貌和温顺,即使福晋嫁进来了,可是四爷对她依然荣宠不断。 只是,李氏心里也知道,四爷是盼着嫡子的,即使上次她如愿的生了儿子,也不可能越过福晋的,毕竟是嫡庶有别,而她自己也只是汉军旗下的,远远比不了福晋的。 “嗯,我们等等再看吧,福晋手里是有人的,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李氏也是一脸的无奈,使得这一天都躲在屋子里,根本就不想再听到什么话。 而宋氏可能是因为受了教训,面上已经没有了那副悲伤,依旧温婉可人。 “公公好……”,温柔清亮的声音入耳。 好吧,苏文很无奈,自从这个绿怡来了,每天晚上只要四爷歇在书房,那就是不得安宁的,这绿怡也算是聪明的,每次都是带着或参汤或点心又或茶水的过来,嘴上总是甜甜地,说着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苏培盛是在书房里伺候着四爷,所以都是苏文来处理这个情况。 绿怡穿着一身的青蓝色旗袍,头上只戴着一支碧绿的发钗,头发还有些微微的零乱,耳朵上戴着小小的珍珠,那一颦一笑的确带着一股别样的风味,只是这些风味对着的却是他。 “公公,麻烦您通报一声可以吗?奴婢给爷准备了参汤,这些可都是补养身子的,奴婢既然得了德妃娘娘的嘱托,定要做好的。” “您先稍等一下。” 苏文不得不进了书房去禀告,“主子,绿怡姑娘带了参汤过来,说是要给您。” 四爷把脸从书推里抬了起来,四周的空气猛然间冷了下来,苏文低着头,心里紧张,过了许久,才听到四爷说:“把参汤拿进来,让她回去,以后就不用再禀报了,你自己直接处理好就行了。” 苏文这才松了口气,应下后,就到了门外,看着绿怡满脸的笑意,说道:“绿怡姑娘,四爷吩咐,参汤奴才带进去就可以了,您现在就回去休息吧。” 绿怡满脸的惊讶,前几次她过来都很顺利的进去了,可是这次却……,她似乎有些不信,问道:“你没听错吧,怎么可能?” 苏文依然恭敬的回答:“绿怡姑娘言重了,小的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假传命令,您还是快点离开吧。” 绿怡看出苏文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是四爷身边的人,又不敢得罪,于是就把食盒给了苏文,转身离开了。 苏文接过后就回到书房递给了苏培盛,心里不断的腹诽,这些情节还真是熟悉啊,借着送参汤的机会见到四爷,然后就……,咳咳,一想到四爷被一碗参汤就交换给了其他女人,苏文脑袋里就不纯洁了。 也不怪四爷不耐烦,以前府里因为四爷和四福晋的命令,后院里的女人表面上可都是很老实的,没人敢在这时候来书房打扰四爷的,这绿怡因为是德妃赐下的,可能感觉高人一等,不断的来这里,四爷刚开始还见过几次,可是现在则着实的恼了。 “苏培盛,明儿个去福晋那里交代一下,以后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书房。” 苏培盛应了下来,他心里也同样的悲催,苏文还好些,至少待在屋外,而苏培盛则是在书房里,那碗参汤一直完好的待在桌上,飘着热气,而四爷的周围冷气不断,苏培盛摸了摸自己的手,深深的觉得自己今天失策了,应该再多穿几件衣服的。 ----------------------------------------------------------------------------- 苏培盛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告诉了福晋,四福晋现在虽然在将养着身子,但府里的大权依然在握,听到这事,脸上已经带了怒气。 “茹兰,扶我起来,把李氏她们都给我叫过来。” 茹兰知道福晋这是真的生气了,毕竟这事也着实的打在了福晋的脸面上,一个不小心就是后宅不稳的罪名。 李氏和宋氏并不知道实情,只是有些疑惑,这些天因为四福晋身子的缘故,已经免了几天的请安了,而绿怡心里则是紧张,她自从来的四爷府邸,正好赶上了四福晋将养,所以也没有立过规矩。 几人到了福晋院子,行完礼后,李氏和宋氏坐了下来,因为绿怡还是奴婢的身份,所以站着,四福晋没有说话,整个院子都安静着。 李氏还是最先开了口:“福晋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啊?” 四福晋这才说道:“我这几天因为身子的缘故,将养着,所以府里的事情都是交给底下人做的,本想着还算可以的,可是偏偏出了一些不规矩的事情。” 李氏和宋氏听了这话,又见四福晋看向绿怡,心里就有了些底,李氏是最不爽的,之前有几次,本来四爷说好了要到她院子里的,可是总是因为一些原因就没去,现在一看似乎找到了理由,想到这,看向绿怡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绿怡低着头不做声,四福晋接着说道:“我也不想再明着多说什么了,但是有一点是要交代清楚的,只要进了这四阿哥府,那么就要守着这府里的规矩,你们安定了,爷在前面也才能安心做事,这府里的禁地就是爷的书房,书房也是府里的重地,没有爷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我现在是把话撂这里了,谁要是再犯,别怪我不给她脸面。” 李氏笑着说道:“福晋就是太心软了,这府里上下的还有谁不知道爷的忌讳啊,咱们可都是规矩着呢,哪里能做出那等事情啊。” 绿怡满脸的委屈,说道:“福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遵照娘娘的吩咐,照顾爷而已,并不知道这些规矩的,奴婢……”说完竟然哭泣起来。 正好在这个时候,四爷来了,“这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啊。” 几人行了礼,苏文忙在四爷的椅子后面立定站好,咳咳,准备看戏。 还没等四福晋说话,绿怡便跪下,哭道:“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道府里的规矩,也没有人告诉过奴婢,所以福晋这才教给奴婢的。” 这话一出,四福晋就气了,绿怡这话可不就是j□j裸的给她上眼药吗,李氏这时也重新的打量了一下绿怡,虽然是在哭诉,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四爷,满眼的柔情,看在她们眼里就可气了,李氏这时也不管之前和四福晋的心结了,说道:“绿怡姑娘这话说的真是好笑啊,福晋可是最重规矩的,每次府里进人时都是有专门的人来教的,想必是绿怡姑娘忘记了吧。” 绿怡也不说话,只跪着默默的流泪,从苏文这边看,绝对是一幅美景啊,那头轻轻的仰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的掉落,甚至有一些流进了那白玉般地肌肤里,显得诱惑十足。 四福晋并没有开口,四爷这时也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这才正眼看向绿怡,说道:“这些事情福晋处理就可以了,后院都是福晋做主,爷不会插手的。” 绿怡听到这话,脸上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都这样了,四爷也不给她做主,又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这才开始后悔。 四福晋也不看绿怡,只是吩咐茹兰说道:“茹兰,把府里的李嬷嬷派给绿怡。”又对绿怡说:“虽然你是额娘赐下的,但进了府也就是爷的人了,这府里的规矩是要从头学起的,这李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最是懂规矩的,把她派给你,你也好好学着点,万不可给府里丢人。” 绿怡看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了,只得答应了,而四爷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里,对四爷来说,女人也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生孩子的,即使真的宠爱,也不可能越过福晋的。 所以这绿怡显然是从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没有弄清楚方向,也就落得了这样的结果,说是让她学规矩,但也算是隐性的禁足了,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她是见不到四爷了。 结束 绿怡的事情处理后,府里也稍微安定了下来,而这时,又迎来了又一轮的战争,康熙三十五年九月十九日(1696年10月14日),康熙率军从京城出发前往呼和浩特,开始第二次亲征噶尔丹。 康熙三十五年十二月,康熙到达昌平州,皇太子诸皇子及在京文武大臣等迎驾上由德胜门入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这时正好到了孝庄文皇后忌辰,康熙命皇四子胤禛祭暂安奉殿,命大将军伯费扬古、酌发总管观宝官兵、前往大同。整治器械牧养马匹预备明春出征。 苏文等人是随侍在四爷身边的,也到达了暂安奉殿,这暂安奉殿的来历还有一番的曲折的,在康熙二十六年的时候,孝庄文皇后病死,遗命将其葬在孝陵附近,按祖制家法,孝庄文皇后与皇太极合葬,入葬盛京(沈阳)昭陵,康熙皇帝既不想破坏祖制,又不愿意违背祖母遗嘱,只得在东陵建暂安奉殿,并将祖母生前喜爱的寝宫--紫禁城内慈宁宫东侧的一座庑殿顶的殿堂拆运到清东陵建暂安奉殿,以停放棺椁。 所以就有了这暂安奉殿,祭奠的事情,交给了四爷,也算是康熙的另一重信任吧,苏文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而关于孝庄的故事,不管是历史上还是野史上都是一个话题人物,她和摄政王多尔衮的事情也被后人猜来猜去的,一直没有结果。 清东陵是清朝比较完全的帝王墓群,而里面的暂安奉殿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这里也是有士兵常年看守的,苏文走进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虽然建筑什么的都很华丽,可是还是有种阴森的感觉。 四爷接到了这个任务,显然很高兴,准备了一应的东西,就去拜祭了,等到离开的时候,苏文才缓过来,总感觉在里面很有压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康熙三十六年正月,第三次亲征葛尔丹的战争也正式开始了,苏文已经有些麻木了,依然重复着之前的事情,保证四爷后方的安稳。 到了康熙三十六年四月份的时候,战事才算真正的了,四月,康熙帝回銮。费扬古疏报闰三月十三日噶尔丹仰药死。康熙帝率百官行拜天礼。敕诸路班师。六月份时终于回到了京城。 苏文等人回到府里后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而等待四爷的也是许多的好消息,首先就是在三月份的时候,四福晋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其次,在他们回来的前几天,李氏也生下了一个小阿哥,所以现在的四阿哥府算是双喜临门。 四爷依旧是先到了宫里,所以苏文就趁着这点时间先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自己去厨房那边烧了一桶热水,因为苏文现在地位的提升,所以其他人也没敢多说什么。 泡在暖暖的水里,感觉很幸福啊,跟随出征的这段时间里,他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因为要照顾四爷的缘故,所以几乎是日夜颠倒,有的时候更是好几天没能休息,更别提洗澡了。 苏文现在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很习惯了,几乎没有任何的不适,虽然每次都会故意的忽略自己的下半身,泡好了澡,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收拾好房间后,就上工了,没办法,这个时辰了,四爷该回来了。 与以前有些不同,这次只有福晋和宋氏出来迎接,李氏还在月子中,四爷风尘仆仆的下了马车,洗漱过后,就一同用膳,用膳时,绿怡又出现了。 苏文也不得不佩服绿怡的坚定,这个时候的四福晋脸色已经不好了,可这绿怡显然是看不到,或者说是故意不看吧,反正依然殷勤的伺候着四爷,而宋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的打击太大了,到现在依然沉默不语的。 “李氏的孩子怎么样了?” “爷放心吧,李氏这一胎很顺利,没什么问题,太医说只要将养着就好了,只是这小阿哥似乎有些体弱,不过听太医的意思,以后好好的补养着就可以了。” “嗯,辛苦福晋了,大阿哥现在如何?” “大阿哥现在很健壮,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应该还在睡吧,爷要去看一下吗?” “等他醒了再说吧,这次因为战事的缘故,满月席什么的也没能办,委屈你了,等抓周的时候再大办吧。” “看爷说的,妾身也不是不知礼的人,您能够平安的回来就好了。” 四爷和四福晋这边你侬我侬的,而宋氏和绿怡则是满脸的尴尬,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四爷也发现了问题,便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于是宋氏沉默的离开,绿怡满脸幽怨的看了四爷好几眼,最后不得不离开,当晚,四爷就歇在了四福晋的房里。 ----------------------------------------------------------------------------- 随着康熙的归来,战事的胜利,现在一片的宁静,而四福晋的孩子也被起名叫‘弘辉’,四爷接着也给李氏的孩子取了名字,已经将近两岁的小格格取名叫讷敏,寓意就是淑婉,温顺。而二阿哥叫‘弘盼’。 而这一年,推迟了一年多的选秀,终于拉开了帷幕。 四爷带着四福晋去给宫里的德妃娘娘请安,因为弘辉才三个多月的缘故,是不能带上的,于是就带上了讷敏小格格,讷敏小格格将近两岁了,正是可爱的时候,也许是从未见过四爷的缘故,被四福晋抱着的时候,总是偷偷的看着四爷,每每四爷看向她的时候,又赶快的转过头来,那小模样也真是可爱。 四福晋也没有因为她是李氏的女儿而亏待什么,反而很喜欢她,说道:“讷敏,这是阿玛,快叫阿玛。” 四爷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却看着她,眼神里也有些期待,讷敏似乎有些害怕四爷的冷脸,不出声,四爷看到这个情景,脸更冷了起来,眼看讷敏小格格就要哭了出来,苏文在四爷的身后,冲着小格格笑了一下,做着鬼脸,苏文现在的脸是典型的包子脸,就像以前上网看文时里面所描写的那样,肉呼呼的,加上大大的眼睛,一笑的时候特别可爱,很想让人狠狠的捏两下。 讷敏终于是笑了出来,不太紧张了,小声的喊道:“阿玛。”,喊完就不看他了,反而看向四爷身后的苏文,苏文忙低下头。 四爷听到这句娇声的阿玛,脸上的表情终于是松了下来,空气再次回暖,一手就把讷敏抱了起来,也没有去在意什么‘抱孙不抱子’的传统,毕竟小讷敏是个格格,不是阿哥。 四福晋在一旁是把苏文的表情看在了眼里,用手帕捂了捂嘴,把笑意压下,看到四爷疑问的神情,也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马车渐渐的行驶着,很快就到了宫门口,下了车后,奶娘抱着讷敏小格格,跟随着福晋,而四爷则在前面走着。 到永和宫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阵的笑声,里面只有苏文一个熟悉的,那就是十三阿哥的声音。 “啊,四哥四嫂来了。”十三阿哥最先发现的,忙起身行礼,十四阿哥也跟着起身。 四爷带着四福晋给德妃娘娘行了礼,因为有十四阿哥在的缘故,德妃娘娘并没有安置屏风挡着,所以苏文很近的就看到了德妃的样子。 德妃虽然年龄算是宫里比较大的了,但是保养依然很得宜,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皱纹,长相虽不属于美女之列,但五官却很精致,属于耐看型的,身上带着温柔宁静的气质,想必也是因为这个被康熙所看重的吧,这德妃可是一连给康熙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啊,虽然最后只活下来两个阿哥一个格格,但在后宫里面也是很厉害的,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最后还做了皇帝,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啊…… “起吧,这是李氏生的小格格吧,来给玛姆看一看。”德妃娘娘的语气很是温柔,让人听起来很舒爽。 四福晋接过奶娘手里的讷敏,递给德妃,讷敏这个时候也没有掉链子,很给面子的喊道:“讷敏给玛姆请安。” 德妃娘娘被讷敏小心翼翼的表情给萌到了,一把抱在了怀里,说道:“我们小格格叫讷敏啊,这个名字好听,你阿玛取的不错,来人,把点心拿上来,给我们的小讷敏尝一尝。” 讷敏可能是感受到了德妃娘娘的喜爱,一点也不害怕了,拿起点心就吃了起来,她现在虽小,但似乎被教的很好,一手拿着点心吃,另一手还托着,接着点心渣滓,很是可爱。 旁边的十三十四阿哥似乎是找到了好的玩具,尤其是十四阿哥,直接就走过来,用手摸了摸讷敏鼓鼓的小脸蛋,说道:“她可真是可爱,额娘你看啊,吃起点心来,就像小老鼠一样。” 十三阿哥看不过去了,把他的手拿掉,说道:“你可真是不会形容,哪里有人用老鼠来形容小姑娘的,真是没有风雅。” 十四阿哥也杠上了,说道:“我怎么不会形容了,明明就很像小老鼠,就你会卖弄风雅,真是酸腐之人啊。” 德妃和其他人似乎对这一幕很熟悉,没有人去上前阻拦,由此就知道,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从小就是这么闹着过来的。 德妃用手帕给讷敏擦了擦嘴角的渣滓,看向沉默的四爷说道:“你皇阿玛前几天来这里还很是夸奖了你一番,说是你这次出征的时候很是勇敢,很不错。” 四爷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说道:“多谢皇阿玛的称赞,儿子这次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嗯,你不骄傲就行,以后也安稳的行事,万不可莽撞。” “是。” 苏文在一边有些纳闷了,这德妃明显对四爷很不错啊,也很关心,怎么会弄到后来的局面的,不过这四爷也的确是太不善言辞了,这个时候就应该说几句好话啊…… 四福晋看四爷没有再言语,就开口说道:“多谢额娘牵挂了,我们爷昨儿个回来后,还没用膳呢,就嘱咐着妾身今天来给额娘请安了,可是怕忘了呢。” 德妃听到这话,脸上也有了笑容,又说道:“马上就要选秀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四福晋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了,但马上又笑着说道:“一切都由额娘做主。” 德妃似乎知道四福晋的想法,用手拍了拍她,说道:“那额娘就给你们办了,胤禛这府里人是太少了,这次即使我不给你们赐人,太后他们肯定也会赐的,毕竟你们府里才只有一个侧福晋,你也放心吧,你刚刚才诞下嫡子,皇上可是很高兴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四福晋笑着说:“看额娘说的,妾身也是高兴,府里的确是该添人了。” 苏文看着她们一言一语的说着,心里却有些为四福晋感到悲哀,这身为嫡福晋还要笑着答应府里进新人,而且还必须得高兴,因为这是显示其贤惠的表现,不得不如此,他现在其实有种庆幸的感觉,自己虽然是穿越成了悲催的小太监,但是只要自己能够谨言慎行,就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虽孤单,但至少很清静,可是要是自己穿成了女子,那么可是有罪受了,他可是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啊…… 绿怡 因为德妃提及的秀女问题,四福晋虽仍然眉眼含笑,但眼底还是带着一抹的黯然,在宫里稍坐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回到府里后,四爷让奶娘抱着讷敏先行离开了,然后才对四福晋说道:“这些事情你也不必多想了,好好教养弘晖才是正理。” 四福晋笑着应道:“看爷说的,妾身又不是粗鄙之人,不懂规矩,爷就安心做事吧,府里不必太操劳了。” 四爷很满意福晋的态度,点头说道:“嗯,行,你先回房吧,爷要去书房了。” “是,恭送爷。” 四爷转身就到了书房,苏文也跟着进了书房,现在的四爷对苏文的怀疑已经降到最低了,基本上也打算开始重用了。苏培盛很快的就领会了四爷的意思,所以就在空闲的时候,抓着苏文死命的教着规矩,搞得他在梦里还能梦到苏培盛那张脸。 “苏培盛,最近京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苏培盛看了看一边的苏文,又看四爷没有反对,便说道:“回主子,没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 “不过什么?” “是纳兰家小公子的事情。” “又怎么了,说说。” “是,主子出征的这段时间,纳兰家的事情也一直注意着,这纳兰小公子之前跟爷说的话,的确是假话,那诗也是纳兰小公子所作,这纳兰小公子在外从不作诗吟对,但在自己的书房,却留下了诸多的诗词,更为夸张的是,这纳兰小公子甚至还写了很多的军事谋略和一些极为怪异的东西。”苏培盛说着就把一叠纸递给了四爷。 四爷拿着手里的纸张,翻看着,整个书房里除了翻纸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了。苏文尽量的小声呼吸,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许久的时间,四爷才把手里的纸张给放下,站起身来回的走动着,嘴里嘟囔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苏文心里腹诽啊,你说你一个穿越者,就不能再低调点吗?没事把毛爷爷的战法拿出来做什么,这不是占人家毛爷爷的便宜吗? “苏培盛,再派几个人给爷严密的监视着这个纳兰富森,一有情况,立刻回报。” “是,奴才这就去办。” 苏培盛离开后,四爷在书房待了一整晚,不断的研究着这些纸上的讯息,时不时的站起身走动几下,或者拍桌振奋。 苏文则在心里替这个穿越者悲哀,谁让他那么的不小心让四爷给盯上了呢,现在好了,他抄写的那些战法和现代的一些东西,都到了四爷这里,看来,这个纳兰富森以后是甭想低调了…… 也不管苏文如何的在心里同情这个穿越者,但至少心底还是有些羡慕的,毕竟人家穿到的是个满族大家的孩子,吃喝不愁不说,至少小命是不用担心的,如果再无耻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凭借着现代的一些知识,平步青云啊,哪里像他啊,做了奴才不说,还是个太监,这差距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 到了九月份的时候,宫里传下了旨意,没想到的是,这次并没有给四爷再指侧福晋,而是指了两个格格,一个是武氏,知州武柱国之女,另一个是乌雅氏,算是德妃的远房侄女,四福晋接到旨意的时候,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这两个也只是格格而已,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本来德妃是想把自己的侄女赐给四爷为侧福晋的,只是最终康熙没有同意,毕竟再怎么说,这乌雅氏都是出自包衣的,着实配不上侧福晋之位。 不过,这些在苏文看来,都是康熙的喜好问题,要不然怎么李氏和后来的年氏都成了侧福晋了,不管怎么说,只能怪这个乌雅氏运气不好了。 四爷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人四爷是做大事的,女人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就在这两个格格入府的前两天,四爷最终还是宠幸了,这件事情的发生还是有些原因的。 自从四福晋派嬷嬷教导府里的规矩后,是着实的受了一番的罪,折腾下来以后,表面上是知礼了,只是她心里也着急了,毕竟当初德妃把她赐给四爷就是做个通房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四爷仍然没有宠幸她,所以也开始着急了。 而四爷因为战事的结束,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放松的结果就是在后院待得时间长了,这天本来四爷是打算去宋氏房里的,自从那次处罚了宋氏以后,四爷就没有去过了,今儿个也不知怎么的就记起来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四爷要去宋氏那里必定要经过的房间,而就在四爷经过的时候,传来了一阵琴声,苏文跟在后面那个无奈啊,因为今晚苏培盛被四爷吩咐去做要紧的事情了,所以就变成苏文来伺候了。 四爷顺着琴声就看到了正坐在院子里幽怨的谈着琴的,早已就打扮好了,一身白色的纱裙,配着发间的翠绿簪子,整个人在四爷看来是清新淡雅的,而在苏文看来就是活闹鬼了,这大半夜的穿一身的白衣,不是鬼是什么啊。 当然,四爷可不那么想,看到四爷,满脸的惊讶,忙起身,娇声的说道:“给爷请安,不是有意的,只是看月色明亮照人,这才一时兴起弹了琴,还请爷饶了奴婢吧。” 苏文觉得这演戏的能力真的很强,那一惊一喜再加一怨,还真是惟妙惟肖啊,放到现代,绝对是一影后级的人物,也许那奥斯卡奖也会被她收到手里呢,或许就给国人争光了,只不过,放到古代着实的浪费了…… 四爷听到这话,说道:“行,爷不会怪你的,没想到你琴弹得倒不错啊。” “多谢爷赞赏,今晚儿这天气有点凉,爷要不要到屋里喝杯热茶啊?” 于是咱们的四爷就转脚进了的房间,苏文站在门外,颇为无语,现在觉得天气凉了,怎么刚刚穿着薄衣弹琴的时候不嫌冷啊?哎,四爷啊,您难道真没看出来吗?好吧,也许四爷早就明白了,但美人投怀送抱的,放谁身上谁能抵挡啊…… 也不能不佩服人姑娘的手段,苏文在外面只听到嗲声嗲气的跟四爷说着话,没听清四爷回了什么,但听的笑声,就知道很不错了,也是,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说过,雍正爷跟康熙喜欢的差不多,都是喜欢娇柔的女子,可见这是做对了。 当夜,四爷就歇在了的房里,他们两个可是快活了,而守在外面的苏文就悲催了,虽然在灯灭了以后,他就稍稍的远离了房间,但也不敢离得太远,万一四爷有什么吩咐,他也能尽快的知道,可是那隐隐约约的不和谐的声音还是传入了苏文的耳中,苏文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第一次对苏培盛也升起了浓浓的同情之心,这做主子身边的心腹也是不容易啊,每次都要听房角,尤其听得之人还是个太监,这真是无比的折磨啊,苏文暗叹,好在他内里是个女人,影响并不大…… 因为四爷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半夜就要了热水进去,而苏文在听了半夜的不和谐声音之后,终于是发挥了其作用,那就是叫人抬热水进屋。 苏文尽量的低着头,抬水进去,把水放下后,又悄声的离开,离去时不经意的看了眼屏风里面的情况,结果什么都看不到,苏文扼腕啊,这屏风不都是比较透明的嘛,怎么这里的倒捂得这么严实,好吧,我们的苏文在听了房角后,终于是起了少许的色心了,想在眼睛上占点便宜的,哪知道事与愿违啊…… 没多久,把水抬出去后,苏文终于是轻松了,至少没了那些声音的困扰,站在外面无聊的用脚画着圈圈,在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终于是等来了四爷的声音。 “来人……” 苏文一听到四爷的声音,那个高兴啊,几步就上前,贴着房门回道:“主子,奴才在。” “让人进来伺候爷洗漱。” 苏文忙叫来了经常伺候四爷的人,进了屋子,屋子里面的四爷显然已经被伺候着穿好了衣服,苏文把帕子打湿,递给四爷,四爷拿起来擦了一下,又漱了口,就像小媳妇似地站在一边柔情的看着四爷,苏文森森的觉得,今天早上的早饭是不用吃了…… 四爷好像没看见似地,仍然冷着脸,说道:“走吧。” 苏文如蒙大赦,忙跟着四爷离开了,等到苏培盛来接班的时候,苏文带着谄媚的笑脸迎接他时,差点把苏培盛给吓到,苏文自己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给四爷守夜了,这简直就是折磨啊…… 总之,在苏文受了一夜的折磨后,如愿以偿的成了四爷的女人,而四福晋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毕竟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的。 九月份的时候,武氏和乌雅氏被两顶小轿抬进了四爷府,成了四爷的格格。 贝勒 府里迎来了两个新人,虽只是个格格,但也一番的忙碌,四爷按照自己的惯例,依次在两个格格的屋里歇了三天,然后就恢复正常了。 府里也并没有因此有什么变化,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康熙下令宗室及满洲诸生应乡试、会试。这个命令的下达也使得读书人异常的高兴,毕竟因为战事的缘故,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现在恢复后,也给了那些读书人机会。 十一月份,和硕恪靖公主下嫁喀尔喀郡王敦布多尔济。公主的下嫁也代表着康熙的又一次联姻政策的实施,苏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触动的,在这个年代,生为女儿,有诸多的无奈啊,更何况是公主呢,康熙年间的公主几乎都是用来远嫁蒙古的,而能够在远嫁后活下来的也是极少,更不必说能得到幸福的了。 和硕恪靖公主远嫁后,马上就迎来了新的一年,对于苏文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新鲜感了,他还是继续伺候着四爷。 新年过去之后,也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因为康熙要去巡幸五台山,而四爷也在其中,只不过,这次的行程,苏文没能跟去,因为在临行之前苏文生了一场病,主要还是在冬天守夜的时候没有做好御寒措施的缘故,所以最终,苏文还是留在了府里,等到四爷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两个月了。 苏文在府里呆着的时候,也深深的感觉到这座府邸如果离了四爷,那么就相当于是一座空府啊,四福晋和各个女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其他下人也都按部就班的做事,没有一点的高兴劲,苏文无聊的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是得到了四爷回来的消息。 四爷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四爷洗漱过后,就用了膳食,苏文在一边看着,觉得四爷有哪里是不太一样了,趁着四爷在屋里和四福晋看望弘晖阿哥的机会,苏文找到了苏培盛八卦了几句。 苏文一脸谄媚的笑道:“苏总管,您这一路是辛苦了。” 苏培盛现在已经被苏文的这副表情给吓习惯了,依然镇定的说道:“还行吧,伺候主子也当不得辛苦二字,你又有什么话要问啊?” 苏文笑了几声,说道:“嘿嘿,还是您老的眼力过人啊,这四爷回来后感觉平和了许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培盛瞪着苏文,道:“嗯?你这是打探主子的行踪吗?” 苏文忙摇着头,这话要是被四爷听到,可就要了他的命了,坚决的否认道:“不、不,小的就是无聊问问而已,您就别吓唬我了。” 苏培盛很满意自己给苏文带来的震慑作用,看苏文一脸急切的表情,这才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爷随万岁爷去五台山的时候和那里的大师聊了几句佛理而已。” 苏文恍然大悟,原来是从这时候起,四爷开始信奉起佛教的啊,一些史书和野史上可都提及了四爷笃信佛教的事实,据说因为信佛的缘故,在夺嫡期间给四爷带来了很多帮助,也使得四爷提高了忍耐的程度,最终赢得了胜利。 苏文想着四爷刚刚的神情,的确是变了一些,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的冰冷了,看来这佛教的作用还是挺大的啊…… ------------------------------------------------------------------------------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封皇长子胤褆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为。 接到圣旨后,府里是一阵的欢喜,四爷虽没有显露过多的欣喜之色,但周身还是回暖了许多,搞的苏文在一边不停的念叨着:‘空调’二字,还别说,四爷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波动,但功力已经不错了,至少不会轻易的发怒了,只是这身边的温度时不时的会来点变化,着实的与空调功能很像啊…… 晚上的时候,府里也开始了一些庆祝,其实也就是四爷与他的众妻妾吃顿饭喝点小酒,而苏文这些下人也多拿了一个月的赏银而已。 四福晋因为弘晖的出生以及四爷的升职,脸上也带着实打实的笑容,说道:“今儿个我们好好的为爷庆祝一番,恭喜爷进了。” 李氏在生下弘盼之后,很是得意了一番,虽不是四爷唯一的儿子,但也是难得了,听到四福晋的话,也说道:“福晋说的极是,该敬爷一杯。” 其他人也跟着举起了酒杯,四爷今晚也放松了很多,拿起酒杯说道:“福晋这些日子照顾府里的事务也辛苦了……”,说完,就喝了下去。 乌雅氏因为是德妃远方侄女的关系,进了府里后鲜少的被为难过,现在更是得意,说道:“妾也要敬福晋一杯,妾自从进了府里,也很是受福晋的照顾呢。” 四福晋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酒,乌雅氏拿着酒杯有些下不来台,眼里闪过一丝的忿恨,武氏和宋氏一直没有说话,明哲保身。 就在乌雅氏脸色快要变了的时候,绿怡开口说道:“奴婢绿怡也敬爷一杯,这些日子爷着实的辛苦了,奴婢很是为爷担心啊……” 苏文看着绿怡的表情有些头疼,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绿怡就是四爷的妻子呢,想着就看向四福晋,果然,四福晋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四爷也没有去接绿怡的话,拿着酒杯自己喝起了酒,但苏文看着四爷的神态也明白,四爷是有些高兴的,毕竟,除了绿怡,还没有人提及四爷的辛苦呢,总之,这绿怡又一次的说中了爷的心里话。 四福晋显然也发现了问题,绿怡这话显然应该是她先开口说的,只是因为太高兴而忘记了,乌雅氏虽因为绿怡这话而免了自己的尴尬,但看向绿怡的眼神仍是不善的。 “看绿怡这话说的可真是讨巧啊。”宋氏这是自从那次被四爷禁足的事情发生后第一次开了口,说道:“咱们阖府上下有谁不知道爷的辛苦啊,只是这大好的日子,都不想再过多的提及以前的辛苦罢了,大家心里也都知道爷的能力的,这次爷升了,咱们也是跟着长脸的啊,这府里最大的功臣可不就是爷自个吗?” 苏文现在觉得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宋氏了,这宋氏看着一直都沉默不语的,也不怎么出声,没想到这不出口则已,一出口惊人啊,绿怡拿着酒杯的手都微微的晃了几下,四福晋脸上的笑容又重新回来了。 “宋氏这话真是说的我心里去了,来,咱们再敬爷一杯,为爷的努力,也为爷之前的辛苦……” 四爷似乎没有听明白这些人的话似地,仍然高兴的说道:“你们的心思爷都明白的……” 一番的酒水下来,气氛才再次的热烈起来,宋氏看着仍然一脸委屈的绿怡,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宋氏之所以对付她,就是因为已经有很多次四爷要到她房里的时候,都在半路上被这绿怡给截取了,心里早就嫉恨着了,虽然后来四爷没有再给绿怡面子,但那几次仍打在了宋氏的脸上,这次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酒席散了之后,四爷出乎意料的没有歇在四福晋的房里而是到了自己单独的房间休息,四爷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有些醉了,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泛着红晕,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苏培盛叫苏文拿了一些洗漱的用品过来,边帮四爷擦手,边说道:“苏文,把那个帕子弄湿,给爷擦一下脸。” 苏文忙动起来,把帕子放到温水里,浸湿后,就给四爷擦起了脸,四爷喝醉了以后虽然很老实,但可能是感觉到脸上的移动了,有些闪躲,苏文不小心的时候总是会碰触到四爷的脸,指尖传来的温热,让苏文有一瞬间的失魂。 “苏文,苏文,想什么呢,动作麻利点,过来帮我给爷把衣服褪下来……” 好吧,苏文彻底的昏头了,被苏培盛这脱衣服的话给深深的刺激到了,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了苏培盛的眼色,忙放下帕子,走了过去,四爷这个时候虽然醉了,但也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只是身子还是有些摇晃着。 苏文走过去,帮四爷一件件的退着外衣,感觉这幅场景实在是太刺激人了,再怎么说,他内里也是个女人啊,这帮男人脱衣服,尤其还是给未来的雍正爷脱衣服,这个事实的确是刺激到了苏文,当然,苏文不可否认,自己的心里有无数的口哨声要响起来了…… 给四爷褪去外衣后,就帮苏培盛扶着四爷到了床上,给四爷都弄好以后,已经满头的汗水了,苏培盛看着苏文流下的汗水,说道:“一看你就是没有做过重活的,这么点得事情就满头大汗了。”,把手里的帕子递给苏文,又说道:“擦擦吧,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到厨房吩咐一下,让他们明儿个早一点煮上醒酒汤……” 苏文应了下来,接过帕子在头上擦了擦,心里腹诽,咱的汗水根本就不是累的,咱是激动的,咱虽然穿成了小太监,还是有机会染指了一下四阿哥的,想着,苏文又傻笑了起来,哎,虽然成了太监,没能成为众所期盼的穿越女,但他还是不经意的接触到四爷了,于是苏文更兴奋了,苏文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部手机,要是有手机的话,一定会把这副场景拍下了,传到围脖上跟众人分享自己那跌宕起伏的心情的…… 抓周 醉酒后的四爷还算老实的,并没有说什么醉话的习惯,只是夜里总是不太安宁,时不时的会叫人伺候喝水什么的,于是,苏文也陪着苏培盛守了一夜,当然,苏文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并没有疲惫的感觉。 “咳咳……” 苏文被一股强力震了一下,忙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培盛眼神的示意,听到动静声,才知道天已经亮了,而四爷也应该是醒了。 “苏文,你到厨房里把熬好的解酒汤端过来……”,苏培盛说完就带了人进房里伺候四爷洗漱,苏文转身就出了房间到了临近的小厨房,厨房里面只有两个下人在负责,苏文问清楚后,就用食盒装了醒酒汤回了四爷的房间。 四爷显然已经洗漱完毕了,正坐在椅子上被苏培盛揉着太阳穴,应该是醉酒后的头痛了,苏文把食盒放到一边,端出醒酒汤,说道:“主子,您现在喝点醒酒汤吧,这样的话,头就不会太痛了……” “嗯,端过来吧……”,四爷摆了摆手,苏培盛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苏文手里的醒酒汤接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醒酒汤是不是有奇效,反正四爷喝完以后,脸色是好了很多。 今儿个四爷也没有去上朝,就待在自己的房间看着一些佛经,苏文趁着空挡瞄了几眼,觉得是颇为复杂,这字都是繁体字,苏文觉得自己那十几年来的教育真是白学了,放到古代来,这些字还真认不出多少,而且这些书籍还都是竖排着念得,这让苏文看着都头昏,四爷看着佛经似乎还颇有感觉,偶尔还会拿笔写几个字,不得不说这么高深的东西果然只有四爷才会看的这么的津津有味…… 到了午后的时候,四福晋就来了。 四福晋行了礼后,就忙关心的问道:“爷昨晚歇的如何?” 四爷依然拿着佛经,漫不经心的回道:“还好。怎么?有事情?” “是啊,这过几天就是弘晖的礼了,爷看该怎么办?” “也是,爷这段时日竟忙得快要忘记了。”,四爷把手里的佛经放下,说道:“弘晖是爷的嫡子,礼当然是要大办了,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众位兄弟聚一下。” 四福晋笑着说道:“行,既然爷这么说,那妾身就去准备了。” “嗯,把帖子都准备好,别忘记了哪个。” “知道了,爷就放心吧。” ----------------------------------------------------------------------------- 因为弘晖阿哥的礼的缘故,府里又是一阵的忙碌,礼这天,四爷也是早早的就换好了新的衣服,坐在了大厅里,等着众人的到来。 最先来的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两个阿哥虽然还没有出宫建府,但因为颇受皇上的喜爱,很容易就出了宫。 十三阿哥依然豪爽的笑道:“四哥,恭喜恭喜啊,我今儿个可是要好好的看看我的小侄儿的。” 十四阿哥可能是有些害怕四爷,行为举止上都显得很拘谨,但对十三阿哥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反驳道:“行了,就你知道想侄儿了,还没出宫呢,就不住的念叨着了。” “你就知道跟我唱反调,懒得理你……” “你什么意思啊,你……” 四爷看着他们两个有些不像话了,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下,出了宫还吵!” 十三阿哥不说话,笑嘻嘻的坐下,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十四阿哥惧怕四爷的冷脸,默不作声的也坐在了十三阿哥的身边,看着十三阿哥一脸惬意的吃着点心,有些嫉妒,把头靠过去,直接就把十三阿哥手里的点心吃到了嘴里,边吃还边冲着十三阿哥挑衅的一笑,十三阿哥瞪了他一眼,最后看了四爷一眼又无奈的笑了笑就没理他。 苏文站在一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幅情景,脑袋里开始了胡思乱想,这两人的动作还真符合‘相爱相杀’的定律啊,十三阿哥一得意,十四阿哥肯定就是泼冷水,两人要是同时被四爷训了,十三阿哥就笑嘻嘻的当没听见,而十四阿哥就会满脸失意的继续逗着十三阿哥,好吧,苏文被他们之间的互动给勾的心痒痒的,森森的觉得,这比以前在网上看文YY他们来的更加的痛快。 十三阿哥可能被苏文那强烈的八卦之光给闪着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转头就看见了正一脸傻笑的苏文,说道:“哎,这不是那个小蚊子吗?” 十三阿哥这一声,把十四阿哥和四爷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苏文忙行礼道:“回十三爷,奴才正是小蚊子,不过现在是叫苏文了。” “哦,苏文?也行,就是有些文邹邹的,还是小蚊子这个名字有趣。” 十四阿哥一脸疑惑的问道:“十三哥,这小太监,你认识?” “嗯,之前救过我一次,就记下了。” 十四阿哥一听,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文,苏文被十四阿哥的这一眼看的心里直发毛,很想冲过去大喊:十四爷啊,奴才不会跟您抢十三爷的,您就放了奴才吧…… “苏文?这奴才长的还真有趣啊,白白胖胖的,四哥府里也真会养啊……” 十三阿哥听了这话,跟四爷对了对眼神,又都看了看苏文,十三阿哥‘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十四啊,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形容平常人家里养的猪啊,还白白胖胖的,哈哈……” 四爷眼里也带了一丝的笑意,就连苏培盛都悄悄的笑了几下,苏文这个时候在心里不停的给十四阿哥扎着小人,难道胖也有罪了吗?这不都是因为每天工作给累的,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多吃了一点饭菜吗?怎么就跟猪画上等号了呢?十四阿哥这嘴是忒狠了吧…… 十四阿哥看苏文在那里有些苦大仇深的表情,辩解的说道:“十三哥,你可是误会我了,我可是从没见过猪长什么样子,这可是你说的。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啊,这个奴才可不就跟其他的不太一样嘛,你看哪家的奴才会像他这样,养的白白胖胖的,跟个胖娃娃似地。” 十三阿哥听着十四阿哥的辩解,再次的笑了起来,苏文现在是真想上前用东西把十四阿哥的嘴给堵上啊,这简直就是又一次的打击,苏文悄悄的拿手捏了自己的脸一下,觉得的确是肉多了一些,一捏确实有一堆的肉的感觉,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减肥了呢? 四爷注意到苏文的动作,眼里的笑意更盛了,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行了,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跟个奴才叫什么劲啊。”,四爷对十三和十四阿哥说的话,可是包涵着一丝的宠溺之情,又对还站在一边自我反省的苏文说道:“苏文,你下去看一下,弘晖和讷敏都打点好了吗?” 苏文听到四爷的吩咐,忙行礼退了出去,他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是给人娱乐了,而且还是被几个阿哥给娱乐了,这冤还真没地方去诉说啊? ----------------------------------------------------------------------------- 苏文边走边不由的摸着自己的脸,又想起十四阿哥的话,和十三阿哥的取笑,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减肥,可是一想到那些饭菜心里又一抽一抽的,你说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女人,为了身材着想,拼命的节食减肥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成了太监了,又不是女人了,竟然还是逃脱不了这个命运,真是无奈啊…… 苏文直接就到了弘晖小阿哥的房间里,行了礼后就走了进去,这个时候的四福晋已经去了院子里迎接众位福晋,弘晖的房间里也只有奶娘和嬷嬷丫鬟在。 里面的人也知道苏文是四爷身边的人,所以都很客气的就请了他进去,苏文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有些婴儿香的感觉,很清爽。 “主子让小的来看看弘晖阿哥和讷敏格格都打点好了吗?一会要到前院去。” 弘晖的奶娘抱起弘晖说道:“已经都打点好了,一会讷敏格格就会过来的,您先稍等一下。” 苏文也无所谓,只是觉得弘晖出去还很正常,毕竟是的主人,可是讷敏也要出去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想着就听到依依呀呀的声音,苏文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弘晖在奶娘的怀里正抓着自己衣服上的流苏玩着呢。 弘晖现在正好满一周岁了,长大了一些,眼睛圆圆的,但眼角还有些微扬着,跟四爷的眼睛还有些像呢,脸颊也胖嘟嘟的,嘴巴小小的,不时的在嘴里说着什么,怎么看怎么可爱。 苏文虽然穿越成了太监,但内心里还是个女人,所以依然喜爱着小孩子,再者,这孩子还那么的可爱,于是苏文内心的怪阿姨形象就有些露了出来,走上前,逗着弘晖。 弘晖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吸引了过去,苏文在奶娘的身后做着鬼脸,弘晖被逗得笑个不停,这个时候,讷敏格格也被奶娘抱了进来,正好看到苏文的鬼脸,也笑了起来。 因为之前讷敏见过苏文的缘故,虽不太记得他,但看着这个鬼脸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府里还真没人敢这么做,小孩子的情绪来的特别快,讷敏让奶娘放了下来,几步就走到了苏文的跟前,仰着头看他,苏文被讷敏小朋友的眼神给萌的什么都不顾了,抱起来就亲了几口,苏文的这个动作可是惊着了众人,其他人虽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就低头装没看见,而讷敏则觉得很有意思,也冲着苏文肥嘟嘟的脸上亲了几下,也许是觉得苏文的脸鼓鼓的很好玩,讷敏又多亲了几下,还说道:“胖胖……”。 苏文本来被小萝莉亲地正高兴着呢,这小萝莉接下来的一声‘胖胖’彻底的让苏文的心从天堂落到了地狱里,看着讷敏小萝莉纯纯的眼神,苏文再次下定决心要减肥了,不是都说小孩子都是不会说谎的吗,可见自己是真的太胖了…… 苏文觉得自己有义务纠正讷敏格格的话,说道:“小格格啊,奴才是苏文,不是胖胖。” 讷敏皱了皱眉头,又用小手摸了摸苏文的脸,最后总结道:“胖胖,就是胖胖。” 好吧,苏文听着讷敏坚定的语气,眼神又扫到周围人的窃笑,还是认了这个名字,但还是脑补着,等自己减了肥就一切都好了。 屋子里的气氛被苏文和讷敏给闹的轻松了许多,这个时候,就走进来一个下人,说道:“各位,爷和福晋交代把弘晖阿哥和讷敏格格带到前厅去。” 苏文听到这,忙把手里的讷敏递给了奶娘,讷敏还有些不太愿意,苏文只得说道:“讷敏格格,下次奴才再来跟您玩……”,讷敏又看了看他,似乎也同意了,这才跟了奶娘去。 苏文先行到了前厅,几步就走到了四爷的身后,四爷余光扫了他一眼,苏培盛问道:“怎么样了?小主子们都打点好了吗?” 苏文小声的回道:“苏总管放心吧,一切都打点好了,马上就过来。” 也许是因为前几天皇上大肆封赏的缘故,众位阿哥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就连太子爷都给了四爷这个面子,找了个时间也来了,四爷在上面正陪着太子呢。 “哎哟,弘晖侄儿出来了,赶紧的吧,看看能抓到什么?”,十三阿哥是第一个看的弘晖的,便高兴的凑了过去。 太子听到十三阿哥的话,也抬起了头,笑道:“是啊,赶紧开始吧,咱们都凑凑热闹啊。” 四爷给苏培盛使了个颜色,苏培盛忙走过去,带着奶娘来到了大厅的中间的一块平地上,这块平地已经用毛毯子铺了厚厚的一层,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东西,苏文扫了几眼,觉得真是太齐全了,就差胭脂水粉了,想必四福晋也是事先就弄好的,这胭脂水粉都是新鲜的颜色,小孩子肯定乐意抓,所以是万不能放上去的,要不然,可不就成了另一个贾宝玉了吗?好吧,这是苏文自己想的,人四福晋是不知道贾宝玉的事情。 弘晖被放上去后,也不害怕,坐在那里瞅着众人笑个不停,边笑口水还边往下流,苏文看了一眼四爷,感觉四爷现在肯定觉得丢人,四福晋见弘晖一直没有动作,心里有些着急,便说道:“弘晖啊,去给额娘拿个东西过来。” 弘晖看了四福晋一眼,还是坐在那里傻笑,众人也笑个不停,十三阿哥说道:“四哥,你快说话啊,依我看啊,弘晖这是等着你这个阿玛开口呢。” 众人跟着起哄,四爷于是靠近弘晖身边,说道:“弘晖,听话,给阿玛拿个东西过来。” 弘晖看了一眼四爷又看到了四爷身后的苏文,笑的更是厉害,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本书和一支笔,冲着苏文这边就显摆了起来,四爷也没注意到这些,但看到弘晖已经抓了周,还是很高兴的,八阿哥笑着说道:“四哥,恭喜啊,弘晖侄儿抓了书和笔,以后一定是个有才之人啊……”,众人也都说笑起来。 就在这时,弘晖爬到了四爷的脚前,抓着四爷得衣摆,就要往上爬,四福晋想上前抱起来时,弘晖还不高兴,委屈的想哭,四爷只得抱了起来,抱起来后,正想递给旁边的奶娘呢,哪知弘晖竟然冲着四爷的脸就‘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大家被弘晖的动作给镇住了,四爷也微微的愣了神,弘晖看着一边的苏文,得意的笑着,嘴里说着:“胖胖……” ………… “噗嗤……”,众人全都大笑了起来,四爷忙把弘晖递给奶娘,黑着脸没出声,弘晖临走时还冲着苏文乐呢,苏文现在真的很想立马有个洞给钻进去,这,这孩子的模仿能力也太强了,苏文根本就不敢看四爷的脸色,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准备后事了。 “四哥,弘晖可真好玩,哈哈……”,十阿哥笑的最大声了,也不顾身边的八阿哥和九阿哥的阻拦,太子边拍四爷的肩膀,边说道:“老四,你这儿子不错啊,这么小一点就知道孝敬你,让你吃胖一点了……” “对对,太子说的有理啊,弘晖侄儿是个孝顺的。”,十三阿哥也凑着热闹,他和十四阿哥现在也顾不得彼此之间的争斗了,两个人乐的跟双胞胎似地。 也不管四爷的脸色如何,总之今晚的礼办的是空前的成功,据说这事都传到了宫里去了,皇上和太后知道后,也笑个不停,在召见阿哥们的时候,还专门的嘱咐四爷,要多吃点东西,体会弘晖小阿哥的孝心,于是,四爷府里的众人都杯具了,四爷身上的寒气更重了,苏文战战兢兢的做着事情,就怕四爷不小心知道了他这个罪魁祸首,把他给灭了口…… 奴才 捉虫 现在正是三月份的时候,天气正在微微的转暖中,虽可以除去厚衣了,但凉风袭来时,仍会不由的打个冷颤。 苏文在四爷的书房里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膝盖早已失去了痛觉,地上的寒气也侵蚀着他的身体,苏文知道自己这次是咎由自取的,只是,四爷到现在只是让他跪着,却什么话也不说,这种情形更是让他提心吊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就在苏文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四爷开口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苏文忙低头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知错了。” “知错?错在哪里?” 苏文听到四爷这一点声调都没有的声音,心里更是沉了沉,忙回道:“奴才不该冒犯小主子,不该不守规矩,目无上下、尊卑之分……” “嗯……,如若不是看在你曾经救十三阿哥有功的份上,早就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了,现在你下去自个儿领二十个板子,好好清醒一下,以后就回到后院吧……” 苏文的心彻底的松了下来,还好,自己的小命最终还是保了下来,忙说道:“奴才谢主子的恩典。”,行完礼后就跌跌撞撞的退出了书房,并没有看到苏培盛担心的目光。 四爷看到苏文走出后,就看向欲言又止的苏培盛,不悦的说道:“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苏培盛惊了一下,忙说道:“奴才不敢。” “哼,这苏文也该长长记性了,原本因为他救了十三的缘故,便把他调到了爷的身边伺候,后来行事还不错,就让你着重培养,可是现在呢,不知规矩是何物,竟敢如此的胆大包天,真是该死……” 苏培盛被四爷话里的杀气给震了一下,忙说道:“主子说的很是,这苏文年龄也不大,心思还不定,所以行事太不知礼了……” 四爷怒气平复了一下,才说道:“哼,你这个奴才,别以为这样爷听不出来,你是在给那苏文求情,你收了他什么好处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他年纪尚小,在奴才的身边也跟了几年了,有了些情分,所以才更是气愤……” 四爷看苏培盛跪着赔罪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许多,说道:“别告诉爷,你这奴才没看出来,这苏文现在还不怎么样,表面上行着奴才的本分,可实际上这苏文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隐隐的傲气,这傲气要是放在平常人的身上还算是好事,可是在一个奴才的身上,可就成了祸害了,爷也用不起这种奴才,这次的惩罚要是还没有改正过来的话,他也就不用留着了……” 苏培盛悄悄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以前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深不可测之人,他从小就伺候着四爷,所以四爷的一些心思,自己也是能猜测出五六成的,可是今儿个看来,也许连二三成都看不出来了,这奴才的活也不好做啊…… ----------------------------------------------------------------------------- 而另一边领罚的苏文,已经快不行了,以前看电视上演的,似乎这板子也并不是很厉害,再说了也就二十个板子而已,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是真的亲身体会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苏文提着裤子说道:“几位大哥,能不能不脱裤子打啊,帮个忙吧……” “装什么样子啊,你以为你还是主子身边的人啊,赶紧把裤子脱了,咱们几个打你还嫌脏了手呢。” “就是啊,赶紧的,每次打你们这种太监的时候,都恶心死人了……” “可不是嘛,虽然是用着板子打的,可是每次回去都要好好的洗一下手,再顺便的洗一下眼睛……” “哈哈,你说的太对了,应该好好的洗洗,要不然就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 苏文的手握的紧紧的,几个侍卫的嘲笑声不断的传入自己的耳朵,这一刻,他真想冲上去,大闹一场,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 苏文慢慢的把裤子脱了下来,感觉到四周讥笑不堪的眼神,那股心里的杀气也慢慢的提上来了,但最终还是深呼吸了一下,趴在了那窄小的凳子上。 一趴上的时候,胸前被尖尖的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苏文想起身看一下时,板子就打了下来,板子打下了的时候,苏文完全没有防备,整个头都磕到了凳子上面,第一个板子打下去后,苏文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第二个板子就落了下来,屁/股上的刺痛感加上胸前的疼痛,使得苏文差点尖叫出声,苏文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等板子都打完后,苏文已经快要昏过去了,这个时候,两个侍卫拖着他下了凳子,直接就把他扔在了院子的地上,三三五五的说笑着就离开了。 苏文头本来还昏昏的,但被那两个侍卫给大力的扔在地上的时候又跌打得清醒了过来,躺在地上,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的慢,他忍着疼痛把裤子拉上来,虽然已经被羞辱过了,但还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呵呵,苏文想到这,在心里暗嘲了自己一下,都这样了还注意形象,真是不知悔改啊…… 站起身时,差点跌倒,现在那刺痛感才真正的从下面涌向全身,苏文咬着牙,扶着墙壁,慢慢的往自己的屋子那边走去,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屋子时,却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在了院子里,而自己的屋子竟然被人给占了。 这时,走出来一个太监,看年龄也有个三十多岁了,一边拿着画笔描着眉毛,一边说道:“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快点把你院子里的东西搬走,真是的,占了这么长得时间,害得我都耽误了不少的事情,你这屋子也真是臭死了,一点香味都没有,害得我整理了大半天。” 苏文忍着气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现在是我的了,你已经被安排到下边的房间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像以前正得宠的时候一样啊,快点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 苏文这才知道,自己被四爷处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毕竟府里的规矩一向是很严格的,很少有不开眼的奴才会被惩罚,只不过,苏文却成了这其中的一个,而且四爷还把他给调回了后院,这就意味着他彻底的失宠了,也许不可能有上升的机会了,所以众人也就没把他放在了眼里,随便几个人找着机会就踩他几脚。 慢慢的蹲下后,一点点的拣着自己的东西,苏文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世态炎凉’,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的主人正好救了十三阿哥,有了这个功劳,所以一切的待遇都是很不错的,后来,他又被调到了四爷的身边做事,地位也陡然的从众多的奴才里面显了出来,各方面的待遇都是仅次于苏培盛的,他凭着自己知晓未来的能力,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四爷,很快就得到了苏培盛的重点培养,也开始慢慢的接近四爷的心腹位置,只是,最终还是毁了,他因为一切良好的表现,就慢慢的放松了自己,他知道,虽然每次都要给那些主子磕头请安,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但是作为现代人的自己,内心里仍然是抗拒着地,抗拒自己的奴才地位,也抗拒着这个封建社会的制度,只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隐藏的很好的,哪知道却最终还是犯了错。 苏文抱着东西的时候,苏培盛正好走了过来,苏培盛看着苏文的样子,有些痛惜的说道:“你让杂家该怎么说你呢,以前的你看着还算是懂事的,可是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又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真是……” 苏文听着苏培盛的唠叨,心里竟然觉得温暖了许多,至少在这个世界,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身边还有个人愿意这么的念叨着自己,也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有些收获的。 “你听到了吗?虽然这次主子把你调回了后院,但是你也不能放松,老老实实的给我把以前的规矩都学好,还会有机会再调回前院的,要是有什么不开眼的人,你就告诉我,别都闷在心里了……” 苏文第一次真心的笑了,说道:“苏总管,谢谢你,这些日子里真的谢谢你的照顾了。” 苏培盛被苏文的感谢,给惊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他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药瓶塞到苏文的手里说道:“这个药你拿去,找个人帮你抹在伤口上,很管用的,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苏培盛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从宫里就伺候着四爷,现在也算是历经了许多的事情了,苏文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孩子,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多,但却意外的合了他的眼缘,苏培盛能够走上现在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的轻松的,他也是经过了许多的困难和人性的考验,只是这苏文的眼睛里却单纯的很,虽然行事有的时候有些怪怪的,但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心事很好猜,苏培盛在苏文的脸上总是感觉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所以才总是帮着他,就放佛帮着那个人一样,想着刚才苏文满含泪水的感谢,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嘴角却轻轻的扬起。 报复 苏文拿着苏培盛给的伤药和自己的几件行李就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了后院,路上遇到的其他人,都是匆匆的看了他一眼,就急忙躲得远远的,放佛他身上带着脏东西似地。 他暗暗的苦笑了几声,以前的自己正当红时,每个人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也很热情的叫着自己,可是现在,就因为自己被四爷给惩罚了,被调回后院了,于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文心想:自己前世还没有工作,属于正在找工作的那个行列,所以也没有接触过办公室的规则与争斗,但是老天放佛看不过眼,把他发配到这个时代,以最残酷的方式来体会着这些,要是自己有幸再回到现代,也许会是最快适应职场的人…… 身体的疼痛感已经快要麻木了,苏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但最终还是走到了后院太监的聚居所,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面是好几件的房子,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老人在清扫着院子。 苏文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老人是个老太监,想着房间的事情,便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我是新搬过来的,不知这里的房间是如何分配的?” 老太监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了一下苏文,可能是觉得他很狼狈,眉头皱了一下,才说道:“这里没什么好安排的,哪间房里有空着的床位,就到哪间房里住……” 苏文看着老太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自己便找了个房间,推开门看了看,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但根据床位却看得出来,是整整齐齐的分成两排,可以躺二三十人,也许是里面的人住的多的缘故,空气很不好,苏文又仔细的看了几眼,好像空间都被占满了,于是退了出来就走向了另一个房间,也满了,最后在最边上的房间里才找到了一个空位。 这个房间跟之前的几个差不多的摆设,但可能是因为在边上的缘故,空间更小一些,苏文拿着东西走到了最外面的一个床位上,床板可能是很久没有清理了,都有些发霉了,苏文又撑着疼痛的身体,把床板擦了擦,等晾干以后,才铺上了东西。 一切都打点好,便趴在了床上,连动都不想动,就在苏文自己反省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苏文忙抬头看去,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五六个太监,这几人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又瞥了一眼苏文狼狈的样子,便不再理会。 苏文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现在每个人都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在他想着该如何开口时,听到有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小牛,在伊月阁负责陈设的。” 苏文转头看去,这个叫做小牛的太监,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脸有些圆圆的,眼睛眯眯的很小,说话的时候,更是像月牙一样,很可爱,他忙回道:“你好,我叫苏文,是新分配到这里的,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的话一说完,其他人也有了反应,另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太监,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处罚的苏文啊,还真是巧啊……” 小牛可能觉得他的话说的有些不适宜,便说道:“苏文,他叫李福,在兰妍轩负责洒扫的。” 李福瞪了小牛一眼,但也没反驳,而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个太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苏文,最后才冷冷得说道:“既然选了我们这个房间,那么以后就老实一些,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否则……” 他话一说完,小牛忙补充的说道:“他是王一,在万福阁负责坐更的。” 苏文后来才知道,这些阁啊、轩啊的主子是哪个,小牛所在的伊月阁是绿怡姑娘所住的地方,而他负责的陈设,就是负责伊月阁里面物品的陈列、摆设布置、装饰,主要就是要注意有没有违制的地方,活还算轻松的,而那个李福所在的兰妍轩则是李侧福晋所在的院子,他负责里面院落的清扫工作,每天要很早起床,很晚才能休息,算是最累的活了,而一脸冷冰冰的王一,他所在的万福阁是福晋住的院子,算是在这些人里面最有面子的了,虽然只是一个负责夜间警卫的,但在这些人里面还是很有些威严的。 小牛看苏文一直这样趴着,想到了他被罚了板子,于是心生同情之意,说道:“你有伤药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去给你找一下,我看你还是要快点上一下伤药比较好,要不然会很疼的。” 苏文觉得这小牛心思真的很单纯,也很善良,便说道:“我这里有伤药。” 小牛拿过来,看了一下,说道:“这个伤药是很好的,我来帮你上药吧,看你也不方便。” 苏文心里有些窘迫,但想着自己也不方便,便把被子放到一边,企图可以用此来挡住别人的目光,慢慢的脱了一点的衣衫,可能是伤势很严重吧,小牛竟然惊叫了一下,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有些脸红,忙打开药瓶,把药给苏文抹了上去,刚开始苏文还觉得有些凉凉的,很舒服,可是随着小牛用力的揉着时,那股刺痛感才真正的开始,这一次的上药,用了很长的时间,等到结束的时候,小牛头上都有了些汗水,而苏文更是冷汗遍布全身。 “小牛,谢谢你的帮忙了。” “没事的,大家都是认识的了,一点小忙而已。” ----------------------------------------------------------------------------- 根据这几天的熟悉,苏文也慢慢的在此安定了下来,刚开始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这里的饭菜跟他以往吃的有很大的不同,菜色很少不说,经常会在饭菜里夹杂着沙粒,有几次把苏文给咯的都吃不下了,等自己饿了几次后,才慢慢的学乖了,硬着头皮咽下去。 因为各处的人都安排满了,于是苏文成了编外人员,是最清闲也是最累的工作,闲得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而累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多几个分//身,可能是因为他曾经被处罚的缘故,很多人都喜欢派他去跑腿,尤其是一些可能会得罪主子的事情。 苏文现在要做的就是会得罪人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是,住在伊月阁的绿怡在一夜伺候过四爷之后,得了一些的赏赐,于是更得意了起来,便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到库房找一套瓷器来用,但关键是绿怡要的这一批,是之前李侧福晋已经定下来的,府里也只有这一套了,已经在早上的时候被李侧福晋身边的彩玉给拿走了,所以就没办法回复绿怡这边了,于是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就交给苏文来办了。 苏文捧着两件还算精良的瓷器,向着伊月阁走去,正在思索着对策,哎,这些女人也真是的,有的用就行了,还这么多的要求,每天都争来争去的,但是都是苦了他们这些奴才了。 进去的时候,遇到了正在摆设物品的小牛,两个人相互的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苏文拿着瓷器走到门口,说道:“奴才求见绿怡姑娘。” 很快绿怡就走了出来,苏文忙跪下行礼,绿怡哪里能注意到他,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想着瓷器呢,便打开了盒子,结果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便问道:“怎么是这些啊,我要的那批瓷器呢?” 苏文低着头说道:“回姑娘的话,那批瓷器早已不在库房了,已经被李侧福晋拿走了,但是姑娘的这批瓷器在质量上都是最上乘的,奴才觉得这批瓷器更是典雅美观,放到姑娘这里肯定是相得益彰的。” 绿怡本来听到前面的话,还很生气,但又听到后面的话,心里舒服了一些,虽然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多少的还是给了她下台阶的机会,毕竟她之前一直嚷着要那批瓷器,结果却被侧福晋给拿走了,而自己又不能去跟侧福晋争,所以苏文的这番话也算是说的正合适。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批瓷器确实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啊?挺机灵的。” “回姑娘的话,奴才是苏文。” 绿怡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以前她还没有被四爷宠幸的时候,曾经去过四爷的书房很多次,但总是会被这苏文挡在外面,无论自己怎么的卖好打赏,都是无功而返,而现在呢,绿怡看着跪在面前的苏文,竟觉得心里很舒坦,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这不是曾经的苏文公公吗?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呢,我这样会不会怠慢了您啊?” 苏文心里暗暗地发苦,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忙回道:“姑娘说笑了,奴才只是奴才,当不得姑娘的话。” “这话说的有理啊,这批瓷器是不错,但是毕竟不是我原先要的,我要是就这么容易的收下了,那么不就显得我太好欺负了吗?这以后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这么的对我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姑娘想如何?” “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瓷器呢,我会收下的,你嘛?就在这里跪两个时辰吧,这样的话,也让其他的人知道,我绿怡虽地位不高,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给欺负的,怎么样啊,苏文,你不会拒绝吧?” “姑娘哪里的话,姑娘的吩咐,奴才不敢不从。” “好,你还算是个聪明人,跪着吧……” 绿怡拿着瓷器就进了房间,苏文只得跪在地上,幸好之前因为被四爷罚过一次的缘故,自己就拿了一些的棉布缝制了两个护膝,现在正好用上,苏文心里也明白,这绿怡明显就是故意找他的麻烦,谁让之前的事情得罪她了呢。 想到这,心里的冤屈就更大了,明明就是四爷吩咐的命令,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绿怡进书房啊,为什么最终总是他们这些传达命令的人倒霉呢? 苏文第一次打从心底里委屈了,之前的处罚他算是心甘情愿的,毕竟确实是自己太不谨慎了,被罚也是应当的,可是现在呢,每个人都把他当做踩脚石一般,没事的时候就踩几脚,有事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第一次,苏文开始向往着权力的重要性了,如果现在的自己还是四爷身边的人,还被重用着,那么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对他的,权力,的确是个好东西啊…… 陈皮 康熙四十三年的夏天来的有些早了,现在虽才四五月,可是太阳已经很大了,每每到中午的时候,就会有炎热的感觉了,苏文每次静下来的时候,都要重新的数着日子,唯恐忘记了什么。 算一算,从前院调到后院做事已经将近六年了,这六年里,苏文成长了很多,至少已经接受了这个时代,不会再为了所谓的自尊骄傲做出错事了,这六年里还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诸如:府里的弘盼阿哥在康熙三十八年二月的时候夭折了,李氏伤心了一阵后又接连的给四爷分别在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和康熙四十三年二月生下了弘昀和弘时两个阿哥,可见其受宠的程度,当然最该感谢的还是李氏那庞大无比的生育能力,而绿怡也在康熙四十年的时候被四爷单独的提拔为格格,虽然这个决定致使绿怡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想必她自己心里还是很快乐的,总之呢,四爷的府里还是很不消停的。 而这时的苏文早已经没有了上进的心思,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除却一些人的故意使坏,其实也是很悠闲的,因为他们都是处于府里的低位,所以只要不出意外,是很难被主子们注意到的,这样的话,虽然是很难升职,但至少也保证了自己的性命是安全的…… “苏文,刚刚陈公公让我叫你去一下,你赶紧过去吧……” “嗯,好,马上就去。”,苏文心里有些无奈,这陈公公叫做,也算是从宫里跟随四爷出来的,据说因为在宫里的时候曾经帮过四爷一次,所以四爷就把这后院的主管位置交给了他,在后院算是一把手了,掌握着所有太监们的命运,只是,苏文觉得这每次看他的目光都很不舒服,总有种被当众剥光衣服的感觉,他自从被分配到后院后,已经尽可能的减少跟的见面机会了,没想到还会让人叫他,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苏文赶紧把桌上的饭菜吃了几口,对小牛说道:“小牛,你们在这里先吃吧,陈公公叫我过去一下,一会儿就不用等我了。” “哎,你先别走,陈公公找你有什么事情吗?现在都这么晚了,等明天白天的时候不行吗?”,小牛在苏文就要起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目光里透漏着担忧。 “就是啊,我看你还是别去了,找个人去跟陈公公说你病了就是了。”,李福平时虽性情比较大大咧咧的,但显然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苏文心里也是不想去的,只是想到之前已经有过几次的拒绝了,如果这次再不去的话,他们就会有麻烦的,便安慰道:“没事的,可能是有些急事要处理吧,我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我走了啊……”。 小牛看苏文走掉后,越发的担心了,说道:“这该怎么办啊,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李福也难得的深沉了起来,道:“哎,难说啊,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事啊,我看啊,八成又是那些事情了。” 李福的话音一落,小牛更是激动的说道:“那些事情?那该怎么办啊?我们快想想办法啊,要不然苏文就麻烦了。” 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王一,拉了拉小牛的衣角,说道:“你先别那么急,先等一会儿,如果苏文还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 先暂且不提小牛他们这边的担忧,另一边的苏文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每次面对的时候浑身不舒服,但也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呢,不想去也得去啊,话说回来了,之前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但都被苏文给挡了回去,主要是因为苏文对于夜晚还是有些恐惧的,以前在帮四爷守夜的时候,外面至少还有守卫什么的,所以不至于太害怕,可是现在,走在后院里,却觉得有种很阴森的感觉,苏文前世上高中的时候,每次晚自习后都是被父母接走的,要不然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敢出门的。 住的地方是一个有些独立的小院子,当然这是属于他们这些得宠的人的福利,苏文觉得,从这就可以看出,四爷对这还是很宠信的,可以把后院交给他负责,足见其受宠了。 府里在夜里虽然是有着灯笼照着的,但也没有多么的明亮,越走路越黑了,苏文总是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下,就这样急急忙忙的走到了的住处,他先是敲了几下门,听到的那声“进来吧”,才推门而入。 一走进的房间,就感觉有种怪异的味道,不太香,但却有些浓郁的异味,苏文有些形容不上来,只穿着一身的中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苏文忙行礼问道:“苏文见过陈公公,不知陈公公叫小的来有何要事吩咐。” 站起身来,笑着扶起苏文的手,摸着说道:“不必多礼了,杂家今儿个叫你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主要是想让你陪杂家聊一聊。” 苏文猛地把手抽了回来,在暗处悄悄的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心里忽然间有些发毛了,说道:“陈公公太看得起小的了,要是您没有要紧的事情,小的就先告退了。” “嗯?怎么?你看不起杂家吗?杂家请你吃顿饭、喝点酒是给你脸面的,你还敢拒绝?”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苏文看着脸沉了下来就赶忙应了下来,他心里明白要是真的得罪了这,那以后的日子就更加的难过了,之前因为推辞的缘故,他每每在做事的时候总是会出错,然后就是更重的责罚来临,所以现在看发怒的表情,只得忍了下来。 很满意苏文的回答,笑意又回到了脸上,拉着他就坐在了房间里的桌子边,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酒菜,看起来异常的丰富,先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苏文满上,说道:“来来来,陪杂家喝了这杯酒。” 苏文一看到酒,心里有些发憷了,总是有种不祥的感觉,便说道:“陈公公见谅,奴才实在是沾不得酒的……” 强硬的把酒杯递给苏文道:“今儿个杂家心里高兴,不会灌你酒的,你只陪杂家喝了这杯就好,让杂家高兴高兴……” 苏文推辞不过,只得喝了下去,酒有些凉,有些呛,他一喝下去,便被那辛辣给呛的咳个不停,等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竟然一直盯着他。 那满脸的皱纹也随着笑意更加的深了,他一把握住苏文的手,说道:“看看,怎么能喝的那么快呢,这下呛到了吧,真是让人心疼啊……” 苏文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忙要站起身来,哪知道,一起身,头就有些昏了,差点跌倒在地,扶起他,用自己那粗老的手摸着苏文白皙的胳膊,说道:“小宝贝啊,你可要当心点啊,这么好的皮肤要是有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苏文被的话给惊倒了,现在是彻底的明白了小牛他们的目光里流露出得担心是为什么了,这竟然有如此的怪癖,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苏文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扶着桌子就干呕了起来。 也不生气,只笑着说道:“你让杂家说什么好呢,之前杂家让人请了你多少次了,你都不来,哼,这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杂家早就让他付出代价了,可是你嘛,也不知道为什么杂家就是心里不舍啊。”,说着的时候,就走近苏文,苏文这个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摸着苏文的脸,又说道:“小乖乖啊,杂家看你是真的喝醉了,今晚你就歇在杂家这里吧,放心吧,杂家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苏文现在心里真的有些绝望了,他甚至有了想要死去的感觉,以前被惩罚的种种肉体上的折磨,他都能隐忍下来,可是现在竟然还要被如此的羞辱…… 就在苏文绝望的时候,传来了脚步声,也站了起来,看到了来人,苏文凭着模糊的目光知道是小牛来了,心里忽然间就安心了。 “你是哪个院子的,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 小牛悄悄的看了苏文几眼,就知道真的出事了,忙说道:“陈公公恕罪,是因为绿怡格格明儿个要一样东西,可是这东西也只有苏文可以做的,而绿怡格格又要的急,小的只好来找苏文了。” 怀疑的看了看小牛,说道:“绿怡格格?东西?什么东西非得苏文才会做啊?你可知道说谎的下场是什么?再说了,这苏文已经喝醉酒了,如何去做事啊?” 小牛忙说道:“回公公的话,这东西就是如意结,只有苏文才会编织的,绿怡格格说了,她明儿个一大早就要用,不得有耽误的,小的也没办法啊,只得带苏文回去给他尽快醒酒了。” 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也知道今晚是不行了只得说道:“嗯,既然是格格的吩咐,也只得如此了,你带他走吧。” 小牛暗暗的舒了口气,忙走上前架起苏文,就要出门,这才看清楚小牛的模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里做事?” 小牛扶着苏文的手顿了顿,才说道:“小的叫小牛,在伊月阁负责陈设的。” “嗯,行了,去吧。” ------------------------------------------------------------------------------ 小牛带着苏文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李福和王一正着急呢,看到小牛扶着苏文回来了,心里也安了下来,忙上前帮忙。 王一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找苏文了,怎么找回来的?” 小牛边给苏文擦脸边说道:“我跟陈公公说,是绿怡格格明儿个一早要苏文编织的如意结,这才救回了苏文。” 李福担心的问:“你这不是说谎吗?要是让陈公公知道了就完了。” 小牛把帕子放下,说道:“我有那么傻吗?没有说谎,那如意结的确是格格要的,只不过没说是什么时候,我只是提前说了。” 王一还是有些担心:“那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小牛想到临走前看他的目光,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说道:“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安心吧。” ----------------------------------------------------------------------------- 苏文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呢,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了房间,心里终于是安了下来,但一想到的那双淫/邪的眼睛,心里就不舒服,忙起身打了水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脸。 这个时候小牛他们也被苏文的动作给吵醒了,看到苏文不断的擦着自己的皮肤,心里也了然了,小牛说道:“别擦了,再擦你的脸可就要破皮了。” 苏文猛地把帕子扔进了水里,自嘲的说道:“我还真希望把自己的脸给毁掉,只要一想到昨晚的情形,我就恶心的不行。” 其他人似乎都知道这些事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王一说道:“你现在应该好好的谢谢小牛,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苏文忙说道:“王一说的对,小牛,昨晚真的谢谢你了。” 小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王一又说:“我们之前还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呢,哪知道你竟如此的笨拙,轻易的就落了圈套。” “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因为落水的缘故,损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这到底怎么会有这种怪癖啊,难道四爷都不管吗?” 王一嘲讽的笑着说道:“管?我们只是奴才而已,四爷哪有那功夫管这些腌渍事啊,这有个义父在宫里的敬事房担着重要的职务,所以一向是横行霸道的,只不过是有一次,听人说,好像是因为四爷小的时候练习骑射落马时被这给正好救了,所以就得了四爷的赏,四爷建府的时候,就跟了四爷,四爷念及他曾经的功劳,就把这后院派给了他负责,其实的这个怪癖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个时候他专门找一些不得宠的清秀的太监做着龌龊的事情,死在他手里的人只多不少,就拿这四爷府来讲,也有被他害死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有人敢声张。” 小牛也附和道:“是啊,现在的也越来越得福晋的赞赏了,这有了四爷和四福晋的靠山,他更是作威作福了。” 苏文心里有些疑惑,说道:“咱们府里不是要求很严格吗?四爷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人渣啊?”,还有一句话苏文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四爷在历史上最有名的就是那个情报系统了,而且四爷历来是以严酷刑罚闻名的,自己府里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一笑道:“苏文,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们这些奴才是最不值钱的了,每天都有好几个会被清理掉得,又有谁会在意呢,对于那些主子来说,他们所能记得的也只有对他们有作用的,有能力的奴才,像我们这些人,也许在四爷府做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四爷一面呢,至于说,只要上面的人不是真心的想找他的麻烦,那么他就是安全的。” 苏文心里暗暗的苦笑了几声,他因为知晓未来的缘故,所以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依赖着那些讯息,总认为四爷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管束最严格的地方,可是事实往往不是如此,即使四爷府管束的再严格,里面还是充斥着这些腌渍事,以前看一些野史的时候,就知道好像一些太监如果有能力得到主子允许的话,是可以娶妻的,而另一些不怎么样得宠的太监为了缓解寂寞就会与宫里的宫女结成‘对食’,只是苏文因为一穿过来就已经在了四爷府,并没有见识过宫里的那些阴暗事,哪知道现在竟然亲身经历了一番。 大家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多月,那里没有任何的命令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苏文心里也稍微的安定了下来,但是隐隐的又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苏文的感觉还是成真了,只不过这次出事的不是他,而是小牛了…… 复起 就在大家都已经快要把陈皮的事情放下后,小牛却出事了,这一天已经很晚了,但小牛仍旧没有回来,就在大家要出去找的时候,两个太监架着小牛回来了。 王一看到小牛全身的血迹问道:“小牛是怎么回事,被哪个主子罚的?” 把小牛放到床上后,其中一个太监说道:“什么也别问了,小牛是从陈公公那里带回来的,你们心里清楚就好了。” 苏文听到这话后,马上就想到了小牛去救自己的那一次,显然王一和李福也想到了,三人忙打了水想帮他清理一下。 等打开那早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时,饶是苏文这个算是‘见识多广’的现代人也不由的惊呼出声,小牛的身上几乎就没有完整的地方,身体各处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扎的,都冒着鲜血,而胳膊以及胸前也似乎被人给掐的青青紫紫的,几人强忍着悲痛,把小牛的下半身的衣服也打开了,看到那处的伤口时,苏文再也忍受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李福猛地起身,怒吼道:“我现在就去把那个畜生给杀了……” 王一拉住了就要暴走的李福,什么话都没说,但抓着李福的手腕却紧紧的,苏文擦干眼泪,上前用布巾轻轻的给小牛擦拭着,最后再慢慢的上着药,他现在根本就不敢面对王一他们的眼神,他心里很清楚,就是因为上次小牛去救他的缘故,这才被陈皮给盯上的,小牛受的这些苦本应该是他的…… 王一一把夺过苏文手里的药,说道:“这里不用你的好心,你害的小牛还不够吗?自从你来到这里,小牛就处处的帮着你,可是现在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李福已经冷静了下来,帮着王一给小牛处理伤口,说道:“你也别怪王一这么说,我们三个是从宫里就一直相依为命的,是最好的朋友了,可是现在小牛却被那个畜生如此的对待,而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却根本就不能给他报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真的很难受。” 苏文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动作,说道:“我没有多想,王一说的是实话,小牛确实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是我想的太好了,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哪知道却害了小牛!” 王一和李福两人忙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才帮小牛把药都弄好,而小牛到现在仍然没有醒过来,几人只好先守着他。 王一这才说道:“我们只是卑贱的奴才,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改变这些的,知道吗?我在进宫以前也有个温暖的家,爹爹是种田的,每天起早贪黑的做活,虽然每年光交那些税就要很多,但还是能吃饱的,而我的娘亲也是温柔贤惠的,在家里做饭、收拾屋子照顾我,有时也会做些绣品拿到铺子里面去卖钱,得的钱虽不多,但每次娘亲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买些小点心,那些点心其实是最粗糙的,只是有些甜味而已,但直到现在,我仍想念那个味道,我们的家其实很普通,也很幸福。” 苏文看着王一脸上的微笑时,竟有些愣神,在他与王一相处的这六年来,从未看过他笑,只以为他一直都是那么严肃的,可现在看到王一的笑容,苏文自己也不由的跟着笑了,心里有种自己也体会过那种幸福的感觉。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不过我们的幸福,那么俗套的灾难却落到了我们的身上,我娘亲在一次卖绣品的时候被一个官员给看中了,然后就是在一天,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到了我们家,把爹爹给抓走了,然后娘亲就把我托付给村里的人,自己去找爹爹了,等过了好几天的时候,我才知道,爹爹在牢里已经被害死了,而母亲刺伤那个官员后也自尽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十岁了,因为母亲认得几个字所以我也学了几年,早已经是知道世事的年龄了,娘亲和爹爹被他们给说成是反清的余孽,被当场抓获后畏罪自杀的,没有人敢去认领他们的尸首,我想去,可是却被村里的人拦住了,后来才知道,他们就是怕事情泄露,所以在等着我上门的,等到我终于见到父母的尸首时,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他们把我父母扔在了乱坟岗,把父母埋葬后,村子里的人们对我是不错的,会时常的接济我,可是我却不想如此下去,我带着满心的仇恨离开了家乡,想要去告他们,去报仇……” 苏文看王一停了下来,忙问道:“然后呢,你又是怎么进宫的?” 王一哈哈的大笑了两声,自嘲的说道:“我现在想想自己那时是多么的可笑啊,竟然以为只要是有冤屈的,就肯定会遇到一个像包青天那样的人物,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何况要去告官,我只是去了最近的一个府衙,可是还没等我说话就被那些人给打了出来,后来我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回了自己的家,没过多久就有要采买太监的消息传来,那个时候的我一心的觉得只要进了宫就能见到贵人,那么父母的仇就能报了,于是我便把自己卖了。可是,进了宫才发现,一切都是错误的,贵人?根本就见不到贵人,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活,唯恐哪天就小命不保了,我也慢慢的知道了许多,知道事情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你到底有没有报仇啊?” 王一这时却真正的笑了,说道:“我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在宫里有一次被处罚时就遇见了一个贵人,他帮我报了仇,也恢复了父母的身份,这些恩情我一直是记在心里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李福也说道:“我跟你是不一样的,我呢,从小父亲就去世了,与母亲相依为命,后来遇到大灾荒,母亲也没有撑下去,而我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碗粥把自己给卖了,现在想来自己其实也挺值钱的,至少现在是衣食无忧的……” 苏文没有去细想是谁替王一报了仇,他现在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这里似乎除了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以外,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被迫的成为了太监,而最后却都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而他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 几人说了会儿话后就沉默不语的守在小牛的身边,下半夜的时候,小牛醒过来一次,但只是模糊的喝了几口水,又昏了过去,而身子也热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些不好的感觉了。 苏文着实的担忧起来,说道:“怎么办?现在小牛已经发烧了,而且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咱们要找个大夫给小牛看病啊,要不然就麻烦了。” 王一摇了摇头道:“我们请不到大夫的,我们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请不进来的,没有主子的施恩,怎么可能带大夫进来给奴才看病啊!” 苏文走过来走过去,忽然想到了苏培盛,于是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求苏总管帮一下忙。” 王一喊道:“你别去了,回来,根本就不可能的,你是见不到苏总管的。” “没事的,我去试一下,要不然小牛就危险了。” ----------------------------------------------------------------------------- 苏文心里也有些忐忑,现在天已经有些亮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四爷应该已经被苏培盛给伺候着上朝了,自己在那里等一会,下朝后正好能见到四爷,那个时候,就好好的求一下,看看自己的运气了,苏文这时才明白在四爷的身边伺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做事很方便,想到陈皮,苏文咬咬牙,暗下决心,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只为了给小牛报仇,扳倒陈皮,自己也一定要重新的得到四爷的宠信,一定…… 苏文一路小跑的往前院去,哪知还没出后院就遇到了苏培盛,苏文第一次在心里感谢上帝的安排,忙拦住他,说道:“苏总管,我是苏文啊。” 苏培盛停了下来,看来苏文一眼说道:“我知道的,你快先让一下,我这里有急事呢。” “苏总管,我只有几句话而已,你能帮我找个大夫吗?我有个朋友受伤很严重。”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现在整个府里因为弘晖阿哥的病都忙成一团了,你还惦记着你朋友的事情,你脑子长在哪里啊,现在主子心情差着呢,你快让让吧。” 苏文这才知道,最近弘晖阿哥因为得了伤寒的缘故,已经病了很多天了,所有的太医都看过了,都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苏文不知道历史上这弘晖是死于何种原因,但他因为在现代的时候从小身体不好,经常吃药的缘故,也接触过一些中药的,没有接触过什么大病的药方,但也知道几个治伤寒的药方,又想到还在奄奄一息的小牛,只得说道:“苏总管,我自己有治伤寒的秘方,也许可以救治弘晖阿哥。” 本来心急的苏培盛听到这话,也停了下来,想到主子的阴沉,就带着苏文到了四爷的面前,四爷看到苏文的时候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毕竟曾经印象很深刻,又听苏培盛如此说,就问道:“你的话是真的?你可知道,如若你是说谎,你的结果是什么?” 苏文说道:“奴才愿意以性命保证。” 四爷想到太医们的无能为力和弘晖的奄奄一息,心疼的不行,现在也只能冒险试一试了,便说道:“好,爷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是救不了,你的脑袋也就留不得了,苏培盛,你跟着苏文去。” 苏文边走边在心里拼命的想着记忆里的中草药,说句实话,他真的记得不多,只隐隐的记得几味重要的药,看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进入弘晖阿哥的房间后,四福晋可能是知道了消息,看到苏文也没有发作,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苏文拿起太医们开得药方看了一下,虽然有几个字认不得,但也能大概的猜出来,又跟自己记得的药材对了一下,才最终又在原有的药方上面写下了几个药名,于是苏培盛就拿着单子出去了,而苏文则走近看了一下,这弘晖阿哥满脸的通红,看来是高烧了,于是就命丫鬟拿了烈酒,又用温水稀释了一下,要不然小孩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先用冷毛巾敷在弘晖的头上,用帕子沾着稀释后的酒精给弘晖的掖部,手心、脚心以及后背擦拭,避开了头部和前胸,最后又把屋子里面的熏香也撤了下去。 很快苏培盛就端了药过来,伺候弘晖喝了下去,苏文坐在一边,暗暗的祈祷着,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险,历史上的弘晖可是就死于这次的大病的,而自己这个半吊子的药方也只是记得七七八八的,再根据太医们列的基本药方合并在一起,说句实在话,他觉得自己这次要么是神仙显灵,弘晖阿哥能救回来,要么,可能就因为他这乱七八糟的药方,弘晖阿哥会直接一命呜呼了。 其实,他是太紧张了,并不知道他把单子开好后,苏培盛就给几位太医过目了,毕竟这可关系着弘晖阿哥的病情,不容有任何的闪失,几位太医拿着单子商议了半天,认为这个单子里面加的几味药材都是温和的,就算是不起作用也不会加重病情的,所以苏培盛这才在禀报了四爷,得到允许后去熬了药。 苏文隔一段时间就会用稀释的酒精给弘晖擦着身体,心里七上八下的,第一次如此虔诚的祈祷着佛祖的显灵,也许是听到了苏文的祈祷,半夜的时候,弘晖阿哥的烧已经退了些,呼吸也平稳许多了,众人都是欣喜异常。 不知道是苏文的合成药方起了作用,还是酒精退烧起了作用,总之,第二天的时候,弘晖阿哥的烧已经退了,太医们也表示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因为这次的伤寒伤了身子,所以接下来就要好好的调养了,苏文听到结果后,一放松差点跌倒在地。 四福晋现在看着苏文的神情也是无比的温和,想到小牛,苏文忙跟着苏培盛去见了四爷,四爷也很满意自己这次的决定,说道:“你这次很不错,看来你这几年来还是长进了许多。” 苏文哪里还有心跟他叙旧啊,跪下说道:“主子,奴才求您能让大夫给小牛看一下身体吗?” 四爷有些微怒,但又想起之前苏文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便缓和了脸色,说道:“苏培盛,你去找大夫给那个小牛看一下身体,药材就从府里拿,这也算是奖赏给苏文的。” 苏培盛领命就出去了,而苏文忙说道:“奴才谢主子的恩典。” “嗯,看来你还是有些情义的,这几年来,爷看你也明白了很多,以后就回来爷的身边伺候着吧。” “是,奴才谢主子。” 苏文明白,自己这次的孤注一掷还是有了收获了,虽然无意中改变了历史,但他却没有那么多的纠结,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给他也敲响了警钟,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只要低调忠心做事就能安全的,恰恰相反的是,越是地位低下,忠心做事的奴才,往往死的越快,所以,苏文也最终看清了这些问题,只有跟在四爷的身边,得到他的重用和信任,自己的地位才能提升,才能不会因为一点的小事就被那些人罚来罚去的,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也保护好小牛他们…… 显现 “怎么样?小牛的病情如何?”,苏文因为担心小牛的病情,专门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回来看望。 王一现在对苏文的态度好多了,听到他问小牛的病情,就如实的说道:“大夫已经给开了药了,幸好小牛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按时的涂药就可以了,不过大夫还说了,小牛可能是喝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再加上急怒攻心,有些伤了脾肺,只得慢慢的调养了,只是小牛自从醒过来就没有说过话,也不理我们……” “我进去劝劝他吧。” 苏文进去后发现小牛似乎在哭泣,等走到近处时,小牛又闭上了眼睛,苏文坐在床边说道:“小牛,我现在都有些没有脸来见你,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不会放过陈皮。”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小牛说道:“不要和他作对,他太可怕了,真的……” 苏文听到小牛的回应,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小牛,对不起。”,看到小牛睁开眼睛,握着他的手,似乎要给他安慰,苏文又笑道:“小牛,你知道吗?你应该算是我来到这里认识的最单纯的人了,没有心机,只是守着本分的做事,有的时候,我都有些开始嫉妒你了,我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早在这些年的生活中,把我满身的骄傲和自尊都打击的剩不下什么了,其实,现在想一想,我已经变了太多了,懂得了察言观色,懂得了如何的保命,现在更明白了如何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已经被四爷给调到身边伺候了,知道吗?以前在四爷身边伺候的时候,我是单纯的高兴的,因为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伺候着他,后来被处罚时,我也没有太伤心,毕竟我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安静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美好,因为我们的身份只是卑贱的奴才,随便哪个人都能来踩几脚,也许在以后,可能还会被牺牲掉,看到你为了救我落入陈皮的手里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才真正的知道,权力是无比的重要的,小牛,你要赶快的好起来,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只能站起来,笑着去活着,谁笑到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明白吗?” 小牛有些呆呆的看着苏文,似乎对于苏文的这一大段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最后的那句话,他还是明白的,笑着说道:“苏文,我相信你,我会让自己好起来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苏文笑着摸了摸小牛的头,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一些,只有小牛能够想明白,那么就不会惧怕那些事情的,是啊,好好活着就好…… ----------------------------------------------------------------------------- 回到四爷身边已经有段时日了,刚开始还是有些生疏的,但经过苏培盛的指点后,也慢慢的上手了,可能是因为苏文的表现还不错,也收敛起了真实的自己,所以这次调回来以后,四爷还是很信任他的,至少与以前相差无几。 “四哥……” 十三阿哥还没有进书房就先喊起来了,苏文忙请他进去。 十三阿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凑近四爷就献宝的说道:“四哥,你看看我拿的是什么?” 四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但看十三阿哥的坚持,还是掀开了盒子,然后才说道:“嗯?这是戴在手上的吗?” 十三阿哥把盒子放下,拿了出来,苏文悄悄的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因为这个东西就是手套,只见十三阿哥把两个手套一一的按照手指套进去,冲着四爷就摆动起来,一脸的得意。 四爷有些惊奇,说道:“嗯?竟然可以套在手指上,这可比我们的套筒方便多了。” 十三阿哥笑道:“何止啊,这个手套作用还是挺大的,你想啊,冬天的时候骑马那是多么的冷啊,这些手套要是用在军队里也有着防寒的效果,最稀奇的是,这个手套竟然能把人的手指头都一一的包裹起来,这样的话,也不会影响动作。” 四爷拿下十三阿哥的手套,自己学着套了起来,挥舞了一下手指,点头说道:“是,很不错,怎么得来的这个东西。” “四哥,我看你这几天因为弘晖的事情忙得顾不上朝廷上的事情了,这个手套是下面的人进献给皇阿玛的。” “嗯,上次弘晖的事情的确是凶险,下面的人?什么人进献的?” “叫钮祜禄凌柱,是个四品典仪官,以前也没怎么注意过,但最近进献了几件物品似乎都颇为的有用,皇阿玛命人试了一下,龙颜大悦,把他破格提拔为正三品的护军参领。” “钮祜禄凌柱?这个人怎么样啊?” “不好说,一直都是低调处事的,不喜欢和文官凑在一起,虽职位比较低,但似乎为人很不错,交友都是品级低但却都是簪缨家族的人,这个人还真不好说。” “依你这么说,这个人是有些能力的,可以如此行事,看来这次能够破格提拔也是因为皇阿玛看重他的品行了。” “应该是如此,对了,四哥,我最近还发现了一个店铺,那铺子里面卖的东西都是很稀奇古怪的,但用起来却非常的方便,一起去看看吧。” 四爷本来不想去,但又想到手套的事情,觉得应该去看看情况了,便说道:“好,一起去吧。” 十三阿哥一听四爷的话,很是高兴,看到一边站着的苏文说道:“咦?这不是那个小蚊子,怎么?四哥又把你调回来了?” 苏文忙回道:“回十三爷的话,奴才能回来伺候主子,全赖主子的恩典。” 四爷边走边说:“这奴才还不错,上次弘晖的病就是他救回来的。” 十三阿哥打量了他一下,苏文怕这十三阿哥问药的事情,心里担心起来,哪知道十三阿哥竟然说道:“我说四哥啊,你们府里是不是最近的饭菜不行啊,你看把他饿得,以前可是白白胖胖的,我还记得十四的形容呢,现在吗?可是瘦了不少。” 四爷瞪了苏文一眼,说道:“都是已经成亲的人了,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那么的油嘴滑舌啊,我看啊,哪天该好好的治治你。” 十三阿哥忙讨好的笑道:“好四哥,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不是逗你高兴嘛,快走吧。” 苏文跟在后面,早就在心里给十三阿哥扎小人了,你说做奴才容易吗?胖也不行,瘦也不行,想到四爷的那一记眼神,嘴角就抽动了起来,真不明白四爷是因为自己给府里丢了面子而生气啊,还是因为他打扰了四爷和十三爷的相处而吃醋啊,好吧,苏文YY的有些过了,不过,想到十三阿哥说的手套,心里就嘀咕了起来,难道又有一个穿越者出现了? 出了四爷府,走了好一段的时间,才到了十三爷所说的铺子,铺子并不大,在门口竖立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吉祥店铺,您的最佳选择!’,好吧,苏文看到这块牌子,很有种喷血的冲动,抬头看看天,还好啊,很晴朗,完全没有打雷的预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的雷人呢? “四哥,有点意思吧,这块牌子可是在京城风靡了一阵呢,好多的铺子都争相的学习。” 四爷倒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抬脚往铺子里面走去,铺子里面的摆设是按照超市那种一排排的,每排都是隔了一条通道,而且东西也都是摆在架子上的,上面依次标着价钱,在苏文这个现代人看来是很平常的,因为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店铺都是这样摆设的,可是在这些古人的眼里那就是非常的新鲜了。 他们一进来,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上前行礼,看他和十三阿哥说话的神情,应该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他只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十三阿哥说道:“怎么样?很新鲜吧,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跟纳兰富森一起来的呢,那小子可是镇定的很。” 四爷问道:“纳兰富森?你怎么跟他接触上的?” 十三阿哥拿起旁边的一叠彩纸,说道:“就是在一次喝酒的时候遇上的,他大哥富格不是没了吗?我跟他接触了几次,这小子还是不错的,为人很讲义气,有很多的想法。” “富格身子一直不好,他二哥富尔敦还是不错的,三十九年就中了进士,这个富森听你来说似乎也有些才名啊?” “其实倒还好,自从小时候咱们遇见他那次的那一首诗词后,从未见过他做过诗词,现在想来那首诗词应该确实不是他做的。” “嗯,既然他愿意跟你接触,你就处着吧,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别喝了酒什么话都说。” “知道了,四哥,你看这个彩纸,这叠四四方方的小彩纸可是有很多的用处的,据说很受后院夫人们的喜爱,可以按照上面的图案折叠成各种的小东西,好像叫什么‘千纸鹤’,卖的非常好,我看啊,您应该买一些给四嫂她们打发时间用。” 四爷拿过来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就拿了几份递给了苏文,苏文心里明白,便拿到前面付了银钱,就在四爷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进来了几个人,只听到十三阿哥说道:“哎,这不是凌柱吗?怎么有空来了。” 四爷抬起头看去,凌柱也看到了十三阿哥身边的四爷,忙行礼,说道:“奴才见过四爷,十三爷,这不是要选秀了吗,奴才就陪家人来挑选一些东西。” 大家这才注意到凌柱身后的两个女子,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应该是凌柱的夫人,还有另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正低着头,看来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四爷倒是没有去注意他们,虽然他们满族女子并没有那么严明的男女之别,但也是有些顾忌的,凌柱的夫人带着女儿行礼后就到了铺子的另一处挑选东西了,而凌柱则跟随在四爷的身边说话。 苏文自从凌柱进来后就观察着他,感觉应该不是穿越者,又转头看了看另一边挑选东西的凌柱的女儿,心里有了些疑问,她不会是个穿越者吧? 穿越 因为偶遇凌柱的缘故,他们又多待了一会儿,苏文现在满脑子都是者的事情,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他一直都在悄悄的打量着凌柱的女儿,五官虽不属于漂亮那一类型的,但却也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的平庸,嗯~皮肤非常好…… 他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虽心中有了疑问但也并不能确定下来,跟随四爷回府后,他就先拿着那几份彩纸往福晋的院子走去。 进去的时候,四福晋正在榻上跟弘晖说着话,苏文行礼道:“奴才见过福晋、大阿哥,福晋吉祥,大阿哥吉祥。” 四福晋因为苏文救过弘晖的缘故,面色很温和,问道:“起吧,爷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回福晋,今儿个爷和十三爷外出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吩咐奴才给福晋送来。” 四福晋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让茹兰拿了过来,一边的弘晖也不安定起来,探过头来与四福晋研究起来。 弘晖毕竟是个男孩子,对这些东西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就不喜欢了,于是转头看了苏文几眼,说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是在阿玛身边伺候的吗?” 苏文低头回道:“回大阿哥的话,奴才是最近才调到主子身边伺候的,故大阿哥没见过。” 四福晋笑道:“这奴才就是上次你病了的时候救了你的,这才被调回你阿玛身边伺候的。” 弘晖现在已经八岁了,作为四爷府的嫡子已经早早的启蒙了,对于自己前段时间生病的事情还是印象比较深刻的,听到自己的额娘如此说,对苏文就温和了起来,说道:“原来如此啊,你既已在阿玛身边伺候,就要好好做事,不可懈怠!” 苏文忙应了下来,心里有些好笑,这才八岁点大的孩子,被四爷给训练的就跟个小老头一样,大大的眼睛,脸颊处也被调养的鼓鼓的,明明就是很可爱的小正太,却偏偏要学四爷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实在是让苏文有种胃疼的感觉。 出了福晋的房间,正要离开院子时就遇到了陈皮,陈皮放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地,笑着说道:“杂家在这里恭喜苏公公高升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苏文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了,笑着回道:“看陈公公这话说的,您现在可是四福晋身边的红人啊,小的还要跟您多多学习呢。” 两人互相笑着,但眼神里的意味却不同,最后陈皮说道:“那苏公公就慢走啊,要不然天黑就走不好了,杂家还有要事要做。” 苏文回道:“陈公公慢走,小的现在可是长进了很多,天黑的时候照样可以安稳的走动。” 每每想到这陈皮,苏文就咬牙切齿的,但也只得笑脸以对,他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而这陈皮依然还是四爷和四福晋信任的人,一切都还未定…… ------------------------------------------------------------------------------ 回到书房,十三阿哥就问道:“四哥,你觉得这凌柱如何?”。 四爷拿着在铺子里买的一本书籍说道:“这凌柱也就一般,除了品性好一点以外没什么长处,很难相信那些东西都是出自这凌柱之手。” “嗯,我觉得这凌柱的背后应该是有高人指点,他进献给皇阿玛的那些东西虽是平常的小物件,但却都是用处很大的,但却又不是很扎眼,而皇阿玛也龙颜大悦,难得啊难得。”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籍说道:“皇阿玛看重的不是这些东西,看中的是这凌柱的品性,这凌柱从不与我们这些阿哥交往,只一心的做事,最重要的是,凌柱进献的这些东西都是私下进献给皇阿玛的,这片心意,皇阿玛怎能不受,看重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也是,不管那么多了。”,十三阿哥起身又说道:“哎,对了,过几天四哥到我府里坐坐吧,我家小格格可是要周岁了,也不会大办,只咱们几个比较好的聚一聚。” “也行,我记得了。” 四爷等十三阿哥离开后,就说道:“苏培盛,派人去查一下这个钮祜禄凌柱,看看有什么异常之处。” “是。” ------------------------------------------------------------------------------ 苏培盛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苏文看了看单子说道:“准备好了,没有遗漏的。” “嗯,那就好,走吧,咱们该伺候爷起身了,对了,把那件爷的新衣服拿过来,今儿个是要去参加十三爷的宴会,还是要喜庆一点。” 苏文又转身去取了新衣,回到四爷的房间时,四爷正在穿着中衣洗漱,苏文等四爷洗漱过后,忙把衣服撑开伺候四爷穿衣。 苏文现在的个头其实并不是太高,也就一米七多一些,而四爷比他高一些,穿衣的时候还是要掂一下脚,又走到四爷的面前给他整理衣服扣扣子,扣子是在脖颈处的,苏文掂着脚,四爷忽然低了一下头,两人之间一下子靠近了很多,近的苏文甚至都能感觉到四爷的呼吸,恍神了一下,忙给四爷扣好,然后在不远处站定,四爷根本就没注意这些,只是抬脚就向外走去,苏文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忙几步跟上。 “哈哈,四哥你来了,快请进。” 四爷看了看说道:“怎么这么冷清啊?” 十三阿哥笑道:“就是周岁礼而已,咱们兄弟还有几个熟识的人聚聚就行了,哪用得到其他兄弟啊。”,边走边又悄声的说道:“今儿个没什么重要的人,不过这纳兰富森倒是来了,四哥一会见见他吧。” 四爷点头,进了大厅才知道这个周岁宴的确是个借口而已,里面没几个人,大都是一些与十三阿哥平时交好的人,但也都是没有实权的,算是闲散的人,所以并不用担心会被皇上疑心。 可能是四爷的到来震慑作用太大了,大家也都不敢太放肆,只是喝了一些酒,就草草的结束了,十三阿哥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过来说道:“四哥,这就是纳兰富森。” 纳兰富森忙行礼说道:“奴才纳兰富森见过四贝勒,四贝勒吉祥。” 四爷说道:“起吧,听十三弟说你才名是不错的。” 纳兰富森笑道:“十三爷说笑了,奴才从小不喜欢诗词歌赋,只喜欢骑射,为此已经被二哥教训了很多次了。” “哦?骑射?看来你跟十三弟喜爱的一样啊。” 十三阿哥喝了一口茶说道:“那是,你可别小富森这小子,他现在可是在护军营里面小有名气的,上次我们两个还比试了一场呢,结果这小子一点也不吃亏,跟我打成了平手。” 纳兰富森拱手道:“十三爷过谦了,都是十三爷让着奴才的。” 四爷问道:“十三的性子我是了解的,不会说大话,既然你喜欢骑射,那应该有读过一些兵法了?” 苏文听到这看向纳兰富森,他可是记得,以前四爷派人调查这人的时候拿回来的一些消息里面就有这纳兰富森写下的兵法,当然这些都是后世毛爷爷他们那个年代总结出来的,但既然是他写出来的,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就都是属于他的。 纳兰富森听到四爷的问话,心里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说道:“奴才自幼就喜爱兵法之术,尤其是《孙子兵法》里面谋攻篇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话让奴才受益颇深。” “嗯,这是孙子的谋攻篇里面的策略,是说应该以全胜的信念来指挥战斗,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四爷说的正是,奴才觉得如果不得已而战了,就要根据敌我双方兵力,装备等综合军队实力来确定最佳方案,并做到君臣紧密配合,权责统一,将士同心,争取最大的胜算。” 四爷听到这眼睛里已露出欣赏之意说道:“不错不错,看来纳兰容若有了一个好儿子啊,你玛法明珠现在身子如何?” “玛法前段时间奉命与大臣阿密达等赈济山东、河南流民,奴才现在也是担忧不已。” “也无需太过担忧,既然皇阿玛派明珠去,也代表着对他的信任。” 十三阿哥忙说道:“四哥说的有理,你们也别在这说话了,咱们再喝点酒吧,今儿个还没尽兴呢。” 于是几人都放下了自己的心思,喝起酒来,苏文看着在十三阿哥身边喝酒的纳兰富森,心里是暗暗地佩服,这人虽然穿成了明珠的孙子,但却是真的有些本事的,能够这么快就得到十三阿哥的信任,并把他引荐给四爷,可见他的厉害,而今天四爷所问他的兵法问题,也回答的非常好,虽然是因为现代人的缘故,才总结的很不错,但也的确是反应了这个者的一些功底的,看四爷的表情似乎也是颇为赞赏的,看来这个者已经成功了一小步了。 ------------------------------------------------------------------------------ 宴会散后,已经很晚了,四爷还是先到了书房,喝着热茶,问道:“这几天查得怎么样啊?” 苏培盛说道:“主子吩咐后,奴才就命人去查了,这凌柱之前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但私底下却是财力丰厚的,前段时间爷和十三爷去过的那间闻名京城的铺子就是凌柱家的下人开得,虽是在下人的名下,但却是这凌柱家的产业,而凌柱进献给皇上的那些东西,据奴才们的查探,似乎是出自凌柱的女儿之手。” 四爷听到这有些惊讶,他在跟凌柱交谈之后就知道这凌柱也只是个忠君的俗庸之辈,没什么太大的作为,那些东西定是有高人指点的,哪知道现在这个高人竟然只是他的女儿。 “这个消息确定吗?” “奴才确定,据说这凌柱大人的女儿出生的时候曾经是有过预兆,说是当时府里散发着一种清香,后来这个消息被凌柱封锁了,他的女儿出生后就极为的聪明,熟读诗书,更是帮助凌柱大人暗地里打下了那些财力,虽然凌柱的女儿做了很多奇怪有用的东西,但却一直都是低调行事的,从未在京城的格格们中间留下什么才名,据说这次凌柱之所以把这些东西进献给皇上就是为了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免选的,但最终皇上还是没答应。” 四爷站起身来回的走动着,心里思索,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惊讶,但他还是相信自己手下的能力的,看来这凌柱的女儿是有些作用的,选秀,嗯,是个机会…… 而旁边的苏文已经可以确定这钮祜禄氏就是者了,想想还真是有意思,竟然穿成了小钳子的额娘,四四的小老婆。这个小钳子的母亲可是所有的清穿小说里面的筛子啊,几乎每个者都是穿成她的,而这个者应该是不想嫁给四爷的,所有才让凌柱如此行事的,只是还是太天真了,最后弄巧成拙,如果她没有让凌柱把东西进献给康熙的话,四爷根本就不会去关注他们家的,那么她家里再找人稍微的运作一下,也许真的就可以中途撂了牌子的,但她可能是因为者的缘故,思索的太多了,反而成了现在的局面。 苏文看着四爷思索的神情就知道这钮祜禄氏肯定最终还是会嫁给四爷的,不管四爷要她是因为这凌柱得到康熙喜爱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钮祜禄氏有着特殊的才能的缘故,总之,这个者算是自己把自己套进了四爷府的…… 考验 四爷自从知道了钮祜禄家的一些调查后,自己思索了很多,最后才说道:“苏培盛,选秀的事情你让宫里的人操办一下,明白爷的意思吗?” 苏培盛马上回道:“奴才明白,这就去办。” 等苏培盛出去后,四爷又坐了下来,看着在一边努力当隐形人的苏文,眼睛里带了一丝的笑意,但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冷声道:“苏文,你调回爷的身边有些时日了吧。” 苏文一听到四爷叫他的名字,心就发颤,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调回主子的身边伺候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四爷左手在书桌上敲打着,每一下的节奏在夜里都是格外的响亮,苏文知道每次只要四爷在认真的思考一件事情时,左手总是会动着,一想到之前四爷叫自己的名字,心里真的担心起来。 这时,四爷说道:“苏文,你跟在爷身边不算被处罚的那六年应该也有很多年了吧,应该是知道很多事情吧?!” “回主子,奴才只是一心的伺候主子,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不知道?也好,一会儿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就跟着吧。” 苏文忙应着,但后背却出了冷汗,这个深夜的时候,四爷到底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四爷说完后又拿起桌上的书籍看了起来,又过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四爷放下书,站了起来,苏文忙走到门后去拿了外衣给四爷穿上。 跟着四爷出了书房,直接就走到了四爷府前院的最边上,因为夜色的缘故,再加上府里的灯火,所以并不是很黑,苏文看着这个路线觉得自己有些晕了,明明还是在四爷府的前院,怎么会一转眼就变了地方了呢,转了很多圈,就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侍卫。 “主子?” 四爷没有回答,只是用了一个手势,于是那个侍卫便走在了前面引领着他们走到了一处假山中,这座假山苏文从未注意过,从外观来看很高很大,那个侍卫不知道触动了哪个地方,在假山的后面开了一个小门,看到这苏文眼睛里面有些冒星星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机关? 之前苏文一直以为这个机关打开后,走进去应该不会太大,毕竟是在假山里,可是等真的进去后,他才发觉自己完全想错了,这个密室的门是在假山上的,可是里面地道的延伸却完全的变了路线,地道里面并不阴暗,反而比外面还要通亮,两侧的路上有侍卫的把守,走了不太长的路,就真正的进入了密室。 一进入,苏文就明显的感觉到血腥味,这次是真的害怕了,难道四爷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吗?可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就在苏文全身戒备的时候,引领他们的那个侍卫已经离开了,迎上来的是密室里面的一个侍卫,这个侍卫跪下说道:“奴才壹见过主子。” 四爷说道:“起吧,怎么样了?” 这个叫做壹的侍卫站起身带着他们进入了密室里面的其中一个小房间,说道:“奴才已经审讯了很长时间了,其中有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的说辞却完全的不同。” 四爷坐了下来,说道:“怎么不同?” 壹说道:“这次弘晖阿哥的伤寒之症一共涉及到了三个府里的内奸,死去的那一个是当时主子出宫建府的时候就跟着的,据查探是大阿哥的人,而另外活着的两个,一个叫刘三的,他也是跟随主子出宫的,最开始是在宜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后来因为犯了错,被德妃娘娘遇见便救了下来,后来德妃娘娘见他比较聪明伶俐就把他给了主子,奴才对他严加审问,他交待说是……” 四爷看他犹豫的样子,问道:“说是谁?” 壹只得说道:“他交待说自己是德妃娘娘的人,事情也是德妃娘娘吩咐的。” 四爷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苏文却知道四爷这是真的发怒了,想到这个壹调查的事情,看来这弘晖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使坏的,但这其中一个就调查说是四爷的额娘派人做的,这事可真是不好了。 “另外一个人的说辞呢?” “另外一个丫鬟,是侧福晋身边的,但据奴才的再三确认发现这个丫鬟跟府里的完颜格格和绿怡格格都有过接触。” 壹汇报完,房间里一阵沉默,苏文觉得这件事情有结果跟没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丫鬟是李氏的人,那么李氏可能是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来故意害弘晖的,可是这个丫鬟在府里接触的另外两个也洗脱不了嫌疑,最主要的就是这个丫鬟接触的都是德妃娘娘的人,李氏是当年在四福晋未入府之前德妃赐给四爷的,而完颜氏本身就是德妃的侄女,绿怡更是伺候过德妃的,这调查的结果却全部的指向四爷的额娘德妃,实在是让人惊讶…… 四爷起身说道:“走,去看看这两个奴才。” 苏文便跟着四爷也进入了另一个地方,其实这个密室并不算是密室,有些像是牢房一般,很宽敞,有很多间的房间,壹带着他们走进去后,就看到里面正有两个侍卫在审讯着,满目充斥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带着一种阴寒的感觉,苏文摸了摸自己冰凉的手,觉得身上全都是冷汗。 这两个有幸活下来但却不幸被施刑的人,嘴里被塞着东西想叫却叫不出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停了下来,四爷问道:“你们的主子是谁?现在说出来还不晚。” 这两个人被放下来的时候都瘫在了地上,嘴里的东西也被拿了出来,其中一个说道:“四爷饶了奴才,奴才真的是德妃娘娘派来的,奴才不敢乱说。” 四爷站起身冲着这人就踢了一脚,怒道:“你这狗奴才,德妃娘娘是爷的额娘,你竟还敢在这挑拨。” 那人嘴里吐出来鲜血,可见四爷这一脚真的是用了力气的,他爬起来,笑道:“四爷,奴才所说的句句属实,是德妃娘娘吩咐奴才换掉弘晖阿哥的东西的,也是德妃娘娘吩咐奴才换掉弘晖阿哥的药的,奴才说的全是真的。” 苏文和其他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喘,他自己现在都要相信这人的说辞了。 就在大家都僵持着地时候,四爷说道:“苏文,你跟壹两个人去把这个狗奴才做了。” 苏文听到这话,全身都僵硬起来,抬头看向四爷,被四爷眼里的寒意和杀气给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爷的吩咐吗?苏文你是想自己替他死吗?” 苏文被四爷嘴里的话给惊醒了,是了,这里是四爷的秘密基地,如果自己不能撑下来的话,也许今晚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身体僵硬的走近那个人,这人被壹绑在了架子上,嘴里喊着:“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全都说了,饶了奴才吧……” 苏文呆呆的站在旁边,全身麻木着,这时,壹给他递过来一根白布比了比这人的脖子,又把白布对着这人的脖子饶了两圈,然后把白布的两头都给了他,最后看着他。 苏文拿着手里的白布,哆嗦着,他知道壹的意思,可是自己怎么能下的去手啊,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听到了四爷的一声咳嗽,于是完全的清醒过来,看着手下这人求生的眼神,想到自己的未来,自己的生命,只得两手用力拉紧白布。 白布越来越紧,手下的人剧烈的挣扎着,脸上开始红起来,头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两个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看着苏文,苏文什么都不敢看,只是闭着眼睛,手里的力更是加大了几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苏文觉得自己都要虚脱的时候,壹拉了他一下,他这才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苏文吓得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头上的汗水也不住的往下流,苏文努力的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四爷似乎很满意他的决定,又看向另一边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那个丫鬟,说道:“现在轮到你了,说吧,你是谁的人。” 丫鬟被四爷的话给换回了一些神智,但似乎打击有些大,嘴里只是说着:“是侧福晋,是侧福晋……” 壹上前摸了一下丫鬟的脖颈处说道:“主子,这人似乎被吓得有些过了。” 四爷看着嘴里一直念叨着‘侧福晋’的丫鬟,说道:“你和苏文把她也处理了吧。” 壹动作麻利的把这丫鬟绑在了板凳上,然后取了一盆水和一叠的纸张,苏文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了四爷的吩咐,慢慢的走到了跟前。 刚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等看壹的示范后,就完全的明白了,壹把其中的一张纸放在水里完全的弄湿,然后就盖在了丫鬟的脸上,而丫鬟也在剧烈的呼吸着仅有的空气,壹只做了一次就把纸递给了苏文。 苏文现在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呆呆的重复着壹的动作,随着纸张的增加,丫鬟的呼吸也慢慢的弱了下来,直至完全的没有了呼吸…… 他根本就不记得是何时离开的密室,等到自己完全的清醒过来后,就已经回到了四爷的书房,四爷看着有些呆滞的苏文,心里竟忽然有些不忍起来,第一次思考自己今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以前的苏文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虽然很利落,但也确实是很单纯,他有的时候看着苏文感觉心里也挺舒服的,毕竟现在单纯的奴才几乎是没有了,后来处罚了他以后,自己也知道自己还是最终舍弃了这个单纯的人,等到又一次把苏文提拔到身边后,发现苏文变了,行为举止都是非常的标准,没有一丝的错误,他心里在满意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苏文是变了,但四爷心里也知道苏文变得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他心里还是有些过于的天真了,想到现在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想到太子如今越来越不像话的行为,想到八阿哥逐渐被重用的情况,他知道自己也越来的越危险了,而他身边的人也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于是便有了今晚的,现在见苏文这副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 “你今晚的表现虽然有些不足,但爷很还是基本满意的,今晚之所以叫你去也是让你明白背叛爷的下场不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明白吗?” 苏文回道:“奴才明白,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四爷点头说道:“嗯,明天会有一个重要的人到来,你明早要把书房旁边的屋子整理好,不得有任何疏忽。” 苏文应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全身早已经湿透了,但却只是呆呆的坐在了床上,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他举起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无比的厌恶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在今晚杀死了两个人,终结了两条人命。 他趴在被子里面嚎啕大哭,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到了现在的这副田地,在四爷身边伺候的时候,他都是很认真的,一方面是因为四爷就是未来的雍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要伺候好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这个现代人对雍正帝的很多作为有着钦佩之心,可是现在,他才真正的知道,四爷果然是四爷,杀伐利断,而他最终也被迫真正的走入了这段历史…… 相差 这一夜过的很快,苏文在惊吓、愧疚中度过,想到四爷昨晚的吩咐,他又起身洗漱了一下,坐在铜镜前面,透过那模糊的镜面他依然还是可以看出自己眼里的恐惧,闭了一下眼睛,用手拍了拍脸颊,片刻之后又重新睁开眼睛,很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苏文一早就到了四爷书房旁边的另一个房间开始收拾起来,其实这些事情本不必他亲自动手的,但因为昨晚四爷非常严肃的命令,他放心不下,这才自己一大早收拾起来,等一切都收拾好时,四爷已经下朝了。 “都打点好了?”,四爷边换下朝服边问他。 苏文回道:“奴才一早已经收拾好了。” 四爷看着苏文眼睛处的红肿,心里叹气,就在这时,听到禀报说是人已经接回来了,于是四爷忙起身向外走去。 苏文跟着四爷走到院子里时就见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一身藏青色长袍,腰间系一块乳白色的玉佩,手里并无一物,脸上带着奔波已久的疲惫,一缕胡须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却非常的犀利,他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厮模样的随从,苏文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人,不知是何人物竟使得四爷如此的紧张。 四爷笑道:“先生终于是到了,一路辛苦了。” 男子行礼道:“见过四贝勒。” 四爷忙搀起他,说道:“邬先生不必多礼,请。”,说着就向书房走去,而这位邬先生也跟随其后。 进入书房后,苏文忙把早已准备好的茶点都一一的摆设好,四爷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去年爷南巡之时与先生无意之间相识,交谈甚欢,本希望能与先生一起回京城的,但先生又因一些事情耽搁了,直至今日才接回先生,实属不易啊。” 邬先生说道:“四爷折杀奴才了,奴才不过一落魄读书人而已,当不得如此。” 四爷点头说道:“好,来了就好,爷已吩咐下人收拾好了屋子,邬先生一路的舟车劳顿,先歇息一下吧,晚上再给邬先生接风洗尘如何?” 邬先生起身回道:“奴才多谢四爷。” 等着邬先生带着随从离开后,四爷问道:“这一路有什么异常吗?” 苏培盛跟随四爷多年,早在邬先生进府之时就已去跟其他人接触了一下,把事情都问清楚了,现在听到四爷如此问,便说道:“一路没什么异常,不过这邬先生倒是很是轻松,不时的会停留一下,到酒楼畅饮一番。” 四爷点头说道:“嗯,邬思道这人不错,可堪一用,宫里如何?” 苏培盛回道:“回主子,奴才已经都打点好了。” 苏文听到这才恍惚的明白这邬先生就是邬思道,也就是以前的《雍正王朝》电视剧里面非常厉害的人物,此人在电视剧里面是四爷的潜龙旧友、帝者师,很有名,只是没想到四爷现在就已经遇上了他,并且还接到了府里。 ----------------------------------------------------------------------------- 自从这邬思道回来以后,四爷就经常的会到邬思道的房里,两人每每都谈至深夜,苏文他们也都是老实的守在门外,里面的谈话,他们并不清楚。 选秀已经开始了,四福晋也明白这次府里还是会进人的,所以通过多方面的考虑,便打算到宫中给德妃请安,顺便打探一下进府的人选,以防有什么不得体的人进府,而四爷心里也有着另外的心思,于是夫妻两人意见统一了。 进入永和宫之时,十四阿哥正陪着德妃说笑,看到四爷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少了一些,德妃说道:“难得,你们兄弟二人能遇上,快过来坐吧。” 四福晋笑道:“额娘这话说的太对了,今儿个可不是巧了吗?” 德妃对四福晋的为人举止都是很满意的,听到她也这么附和自己,笑道:“是啊,今儿个你们两个一起来是不是也为了选秀的事情啊?” 四福晋还未开口,十四阿哥便说道:“额娘,你怎么把话全说了啊,我可不是这样的。” 德妃用手指点了点十四阿哥的额头说道:“你还会不好意思啊,是哪个刚刚求额娘说是想要那钮祜禄家的,这会儿又不承认了。” 德妃这话一出口,四爷拿着茶杯的手就顿了一下,苏文也担心起来,怎么这十四阿哥会注意到这钮祜禄氏的,这个穿越者也太不知轻重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四福晋笑道:“额娘说的这钮祜禄氏是哪个啊,怎么还让咱们的十四爷专门来求额娘啊。” 德妃说道:“这钮祜禄氏是那护军参领凌柱的女儿,我啊,昨儿个已经看过了,还是不错的,我这正想着会指给谁的时候,这十四不就来了。” 四福晋看向四爷,又说道:“还是第一次看到十四弟如此的模样的,看来是真的看上了。” 十四阿哥忙说道:“四嫂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里见过她啊,只不过是听说这钮祜禄凌柱家规甚严,教导出得女儿必是不错的,这才来求额娘的。” 苏文听到这话,在心里暗笑了几下,这些皇子们怎么可能就因为这小小的原因就如此行事啊,肯定是看到这钮祜禄凌柱得了皇上的升职和赏赐,再加上手里的那些有用的东西,所以这才盯上她了。 德妃看十四有些羞恼,忙说道:“今儿个你们来也是为了选秀的事情了,怎么?有什么人选吗?” 四福晋笑道:“看额娘这话说的,我们也都是没有见过的,当然是一切都是听额娘的安排了。” 德妃高兴的说道:“好,额娘这次一定给你们选几个不错的,放心吧。” 十四阿哥又依偎在德妃身边说道:“额娘,你可千万别忘了这个事情啊,一定要帮儿子啊,我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啊。” 德妃听着十四阿哥的撒娇,笑意更是止不住,说道:“你当然是额娘的亲生儿子了,额娘可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的,这事啊,额娘会好好想想的。” 苏文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温情说笑的母子,又看着自从进来以后就没有出过声的四爷,忽然难受了起来,他在旁边很清楚的看到了四爷那紧握的双手,那抿的紧紧的双唇以及那偶尔看向德妃和十四阿哥有些落寞的眼神,苏文第一次觉得心疼起来,四爷从小被养在佟贵妃的膝下,这些都是他自己不能选择的,是皇上下令抱走的,而佟贵妃去世后,德妃却并没有真正的再重新的抚养过四爷,苏文不明白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可以如此行事,即使再怎么不同,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流着自己的血液啊…… 回到府里的四爷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握紧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苏文他们也都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 而另一边永和宫里的情况又不相同,在四爷离开以后,德妃停下了笑声,看着十四阿哥说道:“说吧,为什么非要这个钮祜禄氏啊,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钮祜禄氏是额娘本来打算指给你四哥的吗?” 十四阿哥揉着德妃的肩膀说道:“额娘你怎么能偏心四哥呢,儿子可不依啊。” “你啊,额娘疼谁你心里不知道吗?你是不是见过那个钮祜禄氏了?”,德妃想到这个可能脸就沉了下来。 十四阿哥忙说道:“哎呀,我真没有骗额娘,我哪里见过她啊,我想要她是因为她阿玛的缘故。” “你说的是凌柱吧,可是他再怎么得你皇阿玛的赞赏也只是个护军参领而已,用的着你这么巴巴的来求额娘吗?” “额娘你是不知道的,凌柱进献给皇阿玛的那些东西虽都是些小物件,但却用处大着呢,就拿这手套来说,你们用最多也就是暖暖手而已,可是这手套用在战场上可就不一样了,儿子看重这凌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皇阿玛的赞赏,这凌柱行事颇为低调,儿子和八哥九哥已经多次接近过他了,可是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看皇阿玛现在的样子是很赞赏凌柱的做法的,所以以后这凌柱啊,还是有的用的。” 德妃听到这自己沉默了一下,看着满脸得意的十四阿哥说道:“你老实告诉额娘,你和老八老九是怎么回事啊,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找他们,你可别忘了你亲哥哥可是老四。” 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说道:“看额娘说的,儿子还能不知道谁是亲哥哥吗?只是四哥总是冷着脸,儿子就是想亲近他也不敢啊,您就放心吧,儿子以后会多多接近四哥的。” 德妃看十四阿哥一脸的诚恳,这才笑道:“你知道就好,既然你这么求额娘了,这事啊,额娘就给你办了。” 十四阿哥听到德妃的同意高兴的离开了,而德妃则靠坐在软榻上,对自己的心腹李嬷嬷说道:“你觉得这事如何啊?” 李嬷嬷是德妃在进宫做宫女的时候就相识的,后来德妃被看重怀上四阿哥的时候意外之下救了这李嬷嬷一命,于是她便在德妃的身边伺候起来了,这时听到德妃的问话忙说道:“娘娘问的是?” “我问的是这钮祜禄氏,上次我也没仔细看,只是隐约的看着并不出众,但身子骨还是不错的,本来是想给老四的,老四府里现在孩子还是太少了,哪知道这十四也掺和进来了。” “上次陪娘娘看秀女的时候,这钮祜禄氏表现平平,但也没什么大错,十四爷看上她应该也是因为钮祜禄家的门风吧。” “你就帮着十四说话吧,我还不知道他,不过这事既然十四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信了,就给他吧。” 李嬷嬷没出声,德妃也没在意,只是闭着眼睛说道:“这钮祜禄氏啊,我还是要好好的看看的,但愿是个省心的,至于老四,还是委屈他了……” 旨意 四爷回到府里以后,就靠在了书房的软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情形一直持续到晚上,苏培盛在一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四爷,苏文也是饿极了,但又不敢去打扰四爷,他现在可是知道厉害了…… 就在他们两个犹豫不决的时候,四爷自己已经坐了起来,摆了摆手,苏培盛忙叫人进来服侍四爷净了手,又摆上了膳食,用过饭以后,四爷说道:“苏培盛,最近的情况说一下。” 苏培盛忙回道:“回主子,最近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曾跟凌柱大人接触过,但凌柱大人都是装作不知一般,并没有加入他们,只一心的办差事,底下的人回报说是现在凌柱大人的府里还有另外一批人在查探。” 四爷用左手敲打着书桌,他在想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虽然这凌柱的最近是有些不错,但毕竟也只是个护军参领而已,现在的情况是额娘已经打算要把这钮祜禄氏给了十四了,如果自己要改变的话只得动用宫里重要的钉子了,他想到今天在宫里额娘和十四的对话,心就难受了起来,以前小的时候看到这幅场景他还会难受一些,可是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随着一次次的失望,他不再渴求这份母子情谊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早已经控制好的情绪在今天还是出现了波动。 四爷又想到了关于钮祜禄氏的一些调查,忽然想到凌柱的护军参领也算是进入到军队里了,如果打点得当的话,也许还会再升一级的,那么后期可望,想到这便说道:“苏培盛,动用宫里的那个人,就说这钮祜禄氏必须进爷的府,如果进不了的话,哪个阿哥府都不可以。” 苏培盛忙出去行动,而待在书房里面的苏文已经饿的有些受不了了,四爷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依然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情,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起身说道:“准备一下,爷今晚到福晋房里。” 苏文一听到四爷要进福晋房了,而他也可以吃饭了,心里一高兴,脸上也带了喜悦的表情,他的表现正好让四爷看在了眼中,四爷眉头皱了一下,心想:难道这苏文已经跟福晋牵扯上了,看来爷要找个机会敲打他一下了,让他明白这府里的主子是谁。 如果让苏文知道四爷的心里话,肯定会痛哭喊冤的,他真的是被饿的不行了,在书房为了不被四爷知道只得忍着,有时候肚子叫了一声时,他会动一下脚什么的,好把这声音压下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吃东西了,当然是满脸的笑容。 四爷径直的进了四福晋的院子,苏文也马上到了厨房取了自己的饭菜吃了起来,虽然早已经凉了,但他依然吃的津津有味的,当然速度也是非常的快,毕竟一会儿他还要去守夜呢,苏文一想到守夜就想到听房角,心里悲催不已。 不过这次还是出乎苏文的预料了,房里很是安静,他在外面站着的时候,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苏文觉得可能是四爷最近太累了,没有精力了吧,想到这,他就在心里邪恶的笑着。 ------------------------------------------------------------------------------ 永和宫 德妃伺候着皇上用完膳以后净手,说道:“皇上,最近选秀已经差不多了。” 皇上净过手以后,便坐在榻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道:“嗯,这次有没有给老四和十四选几个?” 德妃就等着皇上的这话,便说道:“臣妾给老四选了一个耿氏和一个苏氏,给十四选了一个钮祜禄氏,您看如何。” “钮祜禄氏?是凌柱家的那个吗?” 德妃听到皇上如此说,就知道这凌柱果然在皇上这里挂上了名号,以后必定会有前途的,便说道:“是啊,臣妾去看的时候,发现这钮祜禄氏举止规范,行事颇有大家风范,十四又是个跳脱的性子,所以臣妾就想把这钮祜禄氏给了十四做侧福晋,也好镇镇十四的性子。” 皇上喝着茶,并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问道:“给老四的那两个是哪家的?” “回皇上,这耿氏是管领耿德金的女儿,这苏氏是主事苏世清的女儿,臣妾打算把这两个指给老四做格格。” 皇上放下茶杯,问道:“老四府里除了四福晋是满洲大族的女儿,好像没有了吧?” 德妃听到这话,心里惊了一下,忙说道:“皇上不说,臣妾还真没注意到,可不是,老四府里的还真少。” 皇上并没有去关注德妃表情的变化,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如此,这钮祜禄氏就指给老四吧,那苏氏给十四就行了。” 德妃握着手帕的手紧了紧,但也知道皇上的主意已经决定,就不会改变了,便说道:“皇上如此安排却是最合理不过的,那这钮祜禄氏就给老四做侧福晋吧。” 皇上站起身弹了弹衣袖说道:“不可,侧福晋太过了,就让她做个庶福晋吧,要不然老四福晋那里就不好看了,现在老四福晋膝下虽只有一个嫡子,但也是个不错的,以后你多提点她一些,也让老四府里多多开花。” 德妃看皇上起身,也忙站起来给皇上整理衣服说道:“臣妾知道了,老四福晋确是个不错的,臣妾就指望着他们多有几个孩子,心里也就安定了。” 皇上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等德妃给他整理好衣服后就离开了永和宫,李嬷嬷忙扶着德妃靠坐在软榻上,说道:“娘娘,现在如何?” 德妃闭着眼睛说道:“看来是我没有打算好啊,早知道应该先给老四选个满洲大族的女儿了,现在却拖累到了十四。” 李嬷嬷听到这话,心里为四爷同情了一番,这弄了半天又成了四爷拖累十四爷了,这母亲做的。 德妃并不知道李嬷嬷的想法,自顾自的说道:“现在皇上已经如此说了,这次也只得委屈我的十四了。”,说到这德妃猛地睁开眼睛,说道:“事情不太对啊,以前皇上从未注意过这些事情,这次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德妃心里是觉得这次的事情肯定又是哪个人在皇上耳边吹了枕头风,想要这钮祜禄氏,可是最后皇上也烦了,才便宜了老四。 李嬷嬷跟了德妃这么久也能看出一二,便说道:“依奴才看,这事皇上如此安排还是偏着娘娘的,毕竟这钮祜禄氏因为她阿玛的缘故,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皇上最后虽没给了十四爷,但也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给了四爷,可见皇上还是偏着您的。” 德妃想了想李嬷嬷的话,觉得也挺对的,便说道:“嗯,也是,总之还是给了老四,我看,明儿个还要再去看看那些秀女,这次要给十四再选几个,不能太委屈他了。” ------------------------------------------------------------------------------ 随着时间的流逝,选秀最终落下了帷幕,而下达的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皇上把钮祜禄凌柱的女儿指给了四阿哥做庶福晋。 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四爷府里接到后,却是有些乱了起来,绿怡和宋氏以及武氏,她们虽是格格,但本身的出身并不高,所以对着庶福晋,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总体还是安静的,可乌雅格格就不一样了,这乌雅氏自从被指给了四爷做格格,就一直和绿怡两个人暗中的作对,她们虽都是德妃指给四爷的,但乌雅氏自认为她是德妃的侄女,也算是出自名门,自己只是个格格的身份,可这钮祜禄氏竟成了庶福晋,心里马上就膈应了起来,当然,这些都是乌雅氏自己的想法,其实她也只是德妃的远房侄女而已。 府里反应最大的就是李氏和四福晋了,李氏倒还好些,毕竟她是侧福晋,还是高于庶福晋的,而且她膝下有两子一女,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能忍得下来,可是四福晋就不一样了,四福晋可是知道实情的,这钮祜禄氏本来就是打算指给十四阿哥的,可是现在却给了四爷,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四福晋怕得不是这钮祜禄氏的威胁,毕竟自己还有个嫡子,这福晋位置也是稳固的,她怕得是因为这事使得四爷和十四阿哥以及德妃心里有了疙瘩,那可就麻烦了。 宫里的这道圣旨对四爷府来说,还只是个小小的波动而已,毕竟也只是个庶福晋,就连上宗室族谱的资格都没有,虽是有着庶福晋之名,但跟其他格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就是身份上高了一点。 这道圣旨的下达使得钮祜禄凌柱的府上也热闹起来,毕竟他的女儿指给了皇子,虽是庶福晋,但前途也是不错的,其他人也都开始攀附了起来,但凌柱依然还是傻笑着并不回应,其他人不免的会说这凌柱是个傻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道圣旨是个大麻烦,因为这圣旨一下,他的女儿就闹腾了起来。 杯具 选秀圣旨的下达使得钮祜禄凌柱家出现了两级分化,钮祜禄凌柱和其夫人是高兴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被指给了皇子做庶福晋,这可是家族的荣耀啊,但凌柱之女钮祜禄如玥作为一个内里的现代人,对这个结果是很难接受的。 凌柱看着闷闷不乐的如玥说道:“现在圣旨已下,咱们必须遵从圣旨了,你现在如此这般也无用。” 凌柱夫人看着女儿低头不语的样子担忧的说道:“如玥啊,以前也是我和你阿玛太宠你了,什么事情都依你,可是如今却不可如此了,你马上就要嫁入皇家了,再如此任性,怎能让我们放心啊。” 如玥抬头看向身边的父母,心里也难受起来,她虽是穿越而来的,但这些年的相处却早已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看待了,要不然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父母开了那间铺子以补充家里的银钱需求,只是现在的事情却关联到了自身的婚姻,难免不好受。 “额娘,我知道错了,既然圣旨已下,我也只得嫁了。” 凌柱听到这话,有些高兴但又不太舒服,说道:“你这话以后千万不可再如此说,你能以庶福晋的身份嫁给四阿哥,那是你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这话要是传扬出去,咱们全家人都得给你陪葬了!” 凌柱的话说的异常严厉,把如玥也吓呆了,凌柱夫人看着如玥呆呆的模样说道:“如玥啊,你也别怪你阿玛如此说,你这话的确是大不逆的,也是我们以前太宠你了,连这些规矩都没怎么学好,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的再学学规矩。” 如玥自从来到这以后,一直都是聪明懂事的,很受家里人的宠爱,可今天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使得父母如此的严厉,心里不由的竟感到委屈。 凌柱倒没有去想自己女儿的心事,他现在是极其高兴的,自从这个女儿出生后,家里也重新振作了起来,而女儿给他的那些东西,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对于这个女儿还是不错的,只要不触及到家族的问题,一般他对如玥都是很宠爱的。 凌柱夫人说道:“如玥啊,你马上就要嫁进四贝勒府了,我今天就好好的跟你说说这贝勒府的情况,你心里也好有数,别轻易的就得罪了人。” 如玥听到这也明白自己是无从选择了,便认真的看着自己的额娘,凌柱夫人便说道:“这四贝勒府的后院比其他的阿哥府来说算是比较安静的了,四福晋在众阿哥福晋中算是最贤惠温良之人,膝下正有一嫡子弘晖阿哥……” 如玥听到这失声问道:“弘晖阿哥?他还活着?” 如玥这话一出口,凌柱举起手冲着她的脸差点就打过去,凌柱夫人想到不久的出嫁问题就拦了下来,说道:“如玥,你要是想死的话,额娘有很多方法可以帮你,只是你要给我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钮祜禄整个家族,你不是一个人,你可知道你这话一旦传出去,是什么后果吗?!” 如玥这次真的是被惊住了,毕竟历史上这弘晖应该已经死去了,她只是听到弘晖还活着这个消息太激动了,以至于没有控制好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忙说道:“阿玛,额娘,女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凌柱夫人没听她的话,接着说道:“四贝勒府现在最受宠爱的是李侧福晋,这李侧福晋现在膝下有两子一女还活着,算是府里孩子最多的,轻易是不可得罪的,你要记住,你虽是庶福晋,但却仍比侧福晋低一级的,你入了贝勒府就要老老实实的伺候四贝勒,万不可再如此任性,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至于说那些后院的争斗,额娘会再给你详细说一说的。” 凌柱听到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先下去吧,回房里好好的想想。” 如玥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过分了,只得告退回房。 凌柱夫人看着凌柱说道:“老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凌柱手扶额头说道:“这几天,你要好好的给我盯着她,不可有任何的差错。” “知道了,我现在想当初咱们应该给如玥运作一番,免去她的选秀的,现在也不用如此的担忧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当初如果如玥能听话一些、平凡一些的话,我肯定会找机会的,可是你看如玥的行事,一听到选秀,就开始乱了阵脚,甚至还想到了自残来逃避选秀,她要是真的自残了,咱们的脸就丢尽了。” “是啊,这自残的确是能免去选秀,可是这一方面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一旦事发咱们可就全完了,就是欺君之罪,另一方面,即使真的没有暴露,以后她也很难出嫁的,也不知道这如玥天天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凌柱望着远处说道:“她出生时就有些不凡,后来又是极为聪明伶俐的,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这次进献给皇上的那些东西,不得不说如玥在这一方面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不是个男儿啊。” 凌柱夫人听到这脸上也有了笑意,道:“老爷这话已经说了许多次了,不过这次能够指给四贝勒做庶福晋,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咱们的女儿算是没白养。” 凌柱也满意的点头说道:“嗯,以前这如玥总是劝我要远离皇子,不要掺和那些皇子间的斗争,我也觉得她说的很对,故从未与哪个皇子牵扯过,不过这次她嫁进了皇家,还是不错的,这也是我们钮祜禄家族的荣耀。” 不管凌柱夫妻如何的担忧和高兴,另一边的如玥却是痛苦不已,她穿越而来以后,自从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命运,就开始积极的谋划,她通过给父亲出谋划策以得到他的信任,很多次提到要免去自己的选秀,可是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后来马上就要选秀的时候,她是真的着急了,便想起了自残,就是用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划上几道伤痕,这样的话肯定会落选的,哪知道这话一出口就被父母给训斥了一番,她也才知道原来这事如果真的做了,被查出来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就是没查出来也很难出嫁了,毕竟这种事情在古代是很严厉的,没有哪家会娶她的,对钮祜禄家族也是个污名。 如玥看这条计策不行,便豁了出去,做出了好几样东西,让阿玛献给皇上,皇上一高兴的话,阿玛趁机提出这个要求,那么皇上很可能就真的答应了,哪知道这一切都白费心机了,皇上就因为如此反而更加的看重他们家,而她也被迫的卷入了选秀的热潮之中,早已经身不由己了。 如玥现在才深深的觉得以前看的那些穿越文都是假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想到以后就要嫁给四阿哥做小老婆,她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她想自己以后嫁进四爷府可能也就是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罢了,不可能去憧憬爱情这东西的,那太虚幻了,最关键的是,四阿哥可是非常厉害的,最是严厉残酷的,虽然她心里对着四阿哥充满了无限的想象,但要是真正的生活在一起,却是很难受的…… ----------------------------------------------------------------------------- 四爷接到消息后,心里也放下了心,便问道:“凌柱府里接到旨意后有什么动静吗?” 苏培盛看了四爷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凌柱大人接到旨意后很是高兴,但在众人去庆贺之时又关紧大门安静了下来,只是……” “只是什么?” 苏培盛悄悄的吸了口气,小声的说道:“圣旨一下达,凌柱大人府里都是高兴的,只是这凌柱大人的女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今儿个他们关紧了房门似乎谈了些什么,甚至依稀还能听到凌柱大人和夫人训斥的声音。” 四爷听到这,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说道:“哼,该死!” 四爷第一次有这种杀人的冲动,以前即使弘晖被害出事,他也没有那么重的杀气,四爷作为皇子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护军参领的女儿嫌弃,这是何等的笑话,他还从未受过如此的侮辱,想到这,四爷甚至想要马上就赐死这钮祜禄氏,但又想到皇阿玛对着凌柱的信任和这钮祜禄氏手里的东西,便硬生生的按下自己心头的杀意。 苏文听到这简单的几个字,忙和苏培盛屏住了呼吸,这几个字里面那满满的杀气,让苏文觉得如果这钮祜禄氏现在就在这里的话也许立刻就会死去的。苏文突然觉得很可笑,这穿越女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没有看清形势,竟如此的任性妄为,还给四爷留下了把柄,看来以后这苦日子就多了。 苏文对这穿越女刚开始还是挺同情的,毕竟她穿越到这个时代作为女子婚姻都是被迫的,不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更不可能破除一夫多妻制度的,所以作为女人来说,苏文对她是同情的,可是现在他对这穿越女却完全没有了同情之心,只是觉得这穿越女真是咎由自取,圣旨都下达了,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现在肯定会高兴的准备好一切,即使入府以后不去争宠,但也要打点好的,可这穿越女竟然还要摆着脸色,做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不是找死吗? 入府 下午太阳落山以后,夜也开始慢慢的要黑下来了,凌柱府里正是忙碌的时候,因为这天就是钮祜禄如玥进四贝勒府的日子。 凌柱夫人拿着东西到了如玥的房间,看如玥已经穿戴完毕,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心酸,“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如玥,过来,额娘把这些东西给你。” 如玥看到额娘手里拿的盒子,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盒子里面是额娘和你阿玛给你准备的一些银钱,你虽是庶福晋,可也只是面上好听的称呼而已,是没有正经的仪式的,一会儿时辰到了也只是几顶轿子就抬到四贝勒府了,所以额娘就把这些东西提前的给你,到时候,你一并带去就可以了。” 如玥看着手里的盒子,又看到额娘眼里的泪水,自己也难受起来,她其实早已想明白了,自己是注定嫁给四爷的,这就是历史存在的必然,只是她知道历史还是改变了一些的,毕竟她现在是以庶福晋的身份出嫁的。 “额娘,女儿这就要离开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太劳累……” 凌柱夫人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睛说道:“知道了,你不要太惦记着家里的事情,你在那府里一定要学的聪明点,万事不要跟别人太争执,有时候吃亏就是福,但你还是要知道,切不可不要太懦弱了,该拿出自己气势的时候也不要退缩,这个‘度’一定要拿好……” 如玥认真的听着这些嘱咐,直到外面开始催促了,凌柱夫人才停下来,她拉过如玥,最后又仔细的打量了片刻,拿起桌上的红盖头,最终还是盖在了如玥的头上。 丫鬟过来扶起如玥慢慢的走出去了,等到了门口时,凌柱和其夫人都在门口站着,凌柱夫人早已落下了泪水,一直拉着如玥的手不放开,而凌柱脸上也带着不舍。 如玥因为头上有盖头,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但还是能感觉的到父母的情绪,身边的嬷嬷开始催促了,她最后又给父母行礼说道:“女儿谢过阿玛额娘的养育之恩……”,说完,竟也落下了泪。 凌柱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凌柱则说道:“你以后行事要谨慎,万不可再鲁莽,阿玛和你额娘也不可能再宠着你了,你一切小心吧……” 如玥最后被扶进了一顶轿子里,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泪,低头看着身上桃红色的衣服,心里着实的不好受,是啊,她这些日子才知道虽然名义上是庶福晋,可是这个庶福晋的地位是很低的,不会计入宗册,没有婚礼的仪式,与格格没有什么区别,以前她抗拒嫁进四爷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年代格格是多么低得位份,而且她并没有古代人那些高明的后院手段,所以根本不敢保证自己嫁进四爷府后,能够跟历史上的钮祜禄氏一样的有福。 听到圣旨说是自己被指给四爷做庶福晋后,她任命的同时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毕竟自己的那番努力还是收到了一些效果的,就在她心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庶福晋其实一点地位都没有,这桃红色的衣服也是因为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才允许穿的,额娘曾说过,她这个位份平时也是可以穿桃红色的衣服的,但也不可太过,最好穿些绿色、青色的衣服,如玥摸了摸衣袖嘴角扬起了苦笑,其实她并不在乎衣服的颜色的,只是现在知道了这些规矩后,心里却不由的在乎起来。 没有婚礼,没有仪式,甚至没有新郎,如玥就这么僵直着被抬进了四贝勒府,也开始了她漫长的后院生活。 ----------------------------------------------------------------------------- 苏文看着夜色,又转头看向正在埋头做事的四爷,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刚刚四福晋那里来人传话说是钮祜禄氏被接进府里来了,今晚就是四爷的大喜之日,要提醒四爷去钮祜禄氏那里,只是苏文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提醒四爷。 又过了片刻,苏文看时间越来越晚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主子,时候已经差不多了,福晋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是庶福晋已经了。” 四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苏文,苏文不由的缩了一下,低头不语,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爷才起身说道:“哪个院子?” “回主子,在福暖院。” 四爷抬脚便往外走去,苏文随后跟随,这几天天气冷了下来,府里的邬思道先生因为早年腿部受过伤的缘故,有些病发,邬思道在四爷的心里地位还是挺高的,一听到他病了,便把身边的苏培盛派去照料他几日。 “邬先生如何了?” 苏文忙回道:“奴才今儿个去看了一下,苏总管说,邬先生只是以前留下的病根,因为天冷便有些复发了,但并无大碍,按照药方调养几日便可以了。” 四爷点头没有回应,苏文便老实的跟着,等好不容易到了福暖院,他都有些累的感觉了,这时才知道这福暖院算是府里最偏远的院子了,离四爷的房间尤其的远,不知道四福晋如此安排是为何? 院子里面还算是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到处都显示着喜庆的意味,只是毕竟还是少了人气味,在苏文看来竟有些凄凉。 四爷要进屋子的时候看向他们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苏文正要离开时,又听到四爷说道:“苏文,你留下,在外面守着。” 苏文忙低头在门外站好,他其实对四爷的做法是有些不明白的,今天毕竟是四爷的大喜之日,不应该把他留在门外的,就是以前苏文守夜的时候也是要远离一些的,不会站的这么近的,可是现在四爷却要他直接的守在门口,不知是何缘故? 四爷走进房里看到顶着红盖头坐在床边的女子,眼里闪过一缕异样的情绪,慢慢的走到床边,过了一会儿才掀起了盖头,如玥抬头看了四爷一眼,又忙低下头,心里却担心不已,总觉得坐立不安的,这时,四爷用右手抓住了如玥的下颚,紧紧的扣住,等到如玥疼的有些受不了时力道才松了下来,四爷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 如玥被这种情形吓到了,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是呆呆的看着四爷,有一瞬间如玥甚至感觉到四爷身上的杀气,回过神来又看到四爷那没有情绪的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四爷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摸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松开,说道:“伺候爷安歇吧。” 如玥看四爷松开了手,忙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脸颊,又听到四爷的吩咐,便起身给四爷宽衣,这时的如玥却紧张异常,她在现代也还是个姑娘而已,从未经历过这些,现在更是担心,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四爷转身就把她推在了床上,毫不怜惜的把她身上的衣服褪了下来,偶尔的动作还有些粗鲁,如玥哪里想到四爷竟如此行事,身子不由的往里缩着,这个动作更是惹怒了四爷,他一把抓住如玥的胳膊,便把身子压了上去,床边的帘子也顺势的挂了下来,挡住了里面的情形…… 苏文在外面站的正是难受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刚开始还好些,苏文也只是隐约的听到,可是后来声音便大了起来,苏文这才感觉到这声音有些不寻常,钮祜禄氏似乎非常的痛苦,声音里还夹带着哭腔,过了好久,这声音才停下来,苏文摸着胳膊,心里不由的对这个穿越者同情起来…… 就在苏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四爷说道:“苏文,抬水进来。” 苏文听到这话,忙找人抬了热水进屋,又过了一会竟听到四爷说道:“苏文,进来。” 苏文感到很惊讶,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叫他进去啊,虽奇怪但脚下还是快步的进去,他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头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四爷看着一直低头的苏文,眉头皱了一下,冷声道:“过来伺候爷穿衣梳头。” 他还来不及想为什么不让钮祜禄氏伺候的问题,便走了过去,拿起木梳便给四爷重新编起了头发,以前的他还真没做过这些,后来经过苏培盛的指点便慢慢的上手了,所以现在给四爷编起发来动作还算利落,发编好后,他又忙拿起外衣给四爷穿上。 四爷穿好后,便对着里面说道:“明儿个别忘了去给福晋请安,规矩是要知道的,明白吗?” “是……” 这声音有些沙哑,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哭腔,苏文担心的看向四爷,四爷显然并没有去在意,转身就向外走去,苏文忙跟了上去,心里却在想,这还是第一次四爷去后院女人院子里时中途离开的,这可是打在了钮祜禄氏的脸上啊,难道四爷如此行事是为了报复这钮祜禄氏吗?可是这也太狠了,至少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很狠…… 四爷离开福暖院后,就直接到了自己的房间歇下了,而苏文依然的守在外面,等到天亮的时候,苏文才跟苏培盛换了班,在回去自己的房间时才知道,昨晚四爷在福暖院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看着那些人做事的时候偶尔的嘲讽,他这才真正的明白四爷如此行事的原因,苏文再一次体会到了四爷的可怕…… 机构 自从钮祜禄氏被抬进了四爷府,又经历了那一夜的波折后,府里算是彻底的平静下来,苏文看着坐在书房看折子的四爷,心里也更加的疑问,按理说,四爷好不容易才把钮祜禄氏握在手里,怎么现在又把她晾在一边了呢?不是应该多加利用吗? 苏文边想着边看着一边站的笔直的苏培盛,低头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功力太浅了,以后要多跟苏培盛学习一下,光这份装聋作傻的能力就够他学习一阵的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折子,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苏培盛,你带苏文去尚虞备用处走一圈熟悉一下,再带两个人回来,安排在钮祜禄氏身边。” 苏培盛抬头惊讶的看了四爷一眼,知道四爷这次是真的决定以后,才说道:“是,奴才明白。” 苏文被这话给弄的有些晕,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时,四爷对他说道:“苏文,你这些时日的表现也是不错的,以后呢,跟着苏培盛好好的做事,不要想其他的事情。”,说到这的时候,四爷又想到了上次福晋的事情,又严厉的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清楚这府里真正的主子是谁,不要给爷玩什么花样,明白?” 苏文虽不知道四爷如此说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是四爷警告他要忠心,忙跪下回道:“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爷,奴才会时刻记在心上的。” 四爷还算满意,就说道:“你们现在就去选人吧,选两个伶俐的人,爷要知道这钮祜禄氏院子里所有的事情,这事做的隐秘些,不要让钮祜禄氏发现。” 苏培盛和苏文忙应下,便离开了书房,苏文看着一脸严肃的苏培盛,便没有多问,本以为四爷说的地方应该是在府里,哪知道却走出了四爷府。 两人上了马车以后没等苏文说话,苏培盛便说道:“你算是熬出头了。” 苏文听到苏培盛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笑道:“一切都是托主子的福,当然也多谢苏总管的指点。” 苏培盛也没怎么在乎苏文的回应,说道:“杂家这不是在奉承你,今儿个主子让杂家带你到尚虞备用处走一圈,也就代表着主子开始真正的看重你了,以后你好好做事吧。” “苏总管,冒昧的问一句,这尚虞备用处是何地方,为何您如此的重视。”,苏文现在是有些担心了,上次他跟四爷走了一圈,结果自己不仅见识到了那些残酷的刑罚还杀了两条人命,那么现在苏培盛带自己去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也如此的残酷呢? “这个问题即使你不问,杂家也是要给你说清楚的,这尚虞备用处只是一处平常的院子而已,这院子是主子在京城的一处别院,每到夏日的时候都会去住上几日,院子的内院里面长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叶中有鸣蝉聒噪,主子喜静畏暑,便命门客家丁操杆捕蝉,所以这尚虞备用处还有另外一个简单的名字,叫做‘粘杆处’。” 苏文听到这却是有些激动,这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粘杆处原来是如此而来的,这个情报可是非常厉害的,据说四爷能够登上皇位,它也是起了重要的作用的。 “那苏总管,四爷让您带小的来这个地方是何原因?” “带你到这个地方是让你熟悉一下环境,最近府里事情很多,邬先生腿疾虽已得到控制,但主子仍不放心,杂家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主子这次是看重你的,以后呢,这粘杆处消息的传递就交给你了。” 苏文听到苏培盛的话却没有激动之情,这粘杆处是如此的重要,四爷怎么可能会交给他,再进一步来说,粘杆处消息的传递如果只是靠一个小太监的话,那就是有些儿戏了,想到这忙说道:“苏总管就不要拿小的说笑了,这粘杆处的消息如此重要,真的交给小的,这不是乱来吗?如果出了事小的就是有好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苏培盛转头看向苏文,眼睛里面带着些欣赏,不错,至少还算是有些头脑的,没有乐昏头,便说道:“你虽是个传递消息的,但却是个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粘杆处给爷的消息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你只要听命行事就好,其他的就是你想知道也不会知道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到地方以后再跟你说。” 苏文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又听到苏培盛如此的郑重其事,更是担心不已,总觉得自己过了今天也许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坐在车子里感觉已经转了很多圈了,苏文有些晕了,便说道:“苏总管,这路如此的曲折,小的也不知道路线,以后该如何行事啊?” “这你不用担心,以后自会有人告知你的,好了,到了……” 车子终于是停了下来,苏文忙先下了车,然后掀开车帘,伸手把苏培盛扶了下来,他这才有时间打量起眼前的情景。 这个地方的四周有很多的院子,但感觉却是异常的安静,仿佛这些院子里面没有人一般,而苏文眼前的这处院子也是平常就可见到的,跟着苏培盛走了进去,的确像苏培盛所讲的那般,院子的正中处有着几棵高大的树,因为现在已经是入冬的缘故,树上的叶子已经都掉光了,但看这树的外形也知道夏天的时候最是容易有蝉虫的。 就在这时,忽然间院子里面多了一人,这人将近四十多岁了,身材有些矮小,留着长长的胡须,有些微微的驼背,但面上倒神采焕发,这人走到他们面前先是看了苏文一眼,这一眼似乎是极其的平常,但苏文却感觉仿佛全身的毛细孔都打开了,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苏培盛看到这人,忙笑道:“李拜唐,许久不见了,您还好?” 这人也笑道:“劳苏公公惦记了,在下还不错,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苏培盛说道:“主子今儿个叫杂家带新人来走一圈,顺便再带两个人回去。” 李拜唐听到这便把他们引进了正房,一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这房间是非常的异常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旷一片,那李拜唐不知是做了什么动作,房间里面就多出了几个人,李拜唐说道:“这几个就是我们最近培养好的,主子的要求如何?” 苏培盛给苏文使了个眼色,苏文知道这是苏培盛给苏文亲近他们的机会,忙说道:“小的叫苏文,主子这次吩咐说是挑两个比较伶俐的,做事严密的,最重要的是女子。” 李拜唐又看了苏文一会儿,点头说道:“嗯,那你们这次就带小二小三吧,她们两个已经培养了好一段时间了,算是这里的老人了,能文能武,最是符合主子的要求。”,说完就拉着苏培盛到一边说话。 苏文被这两人的名字给呛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他就明白了李拜唐话里的骄傲,这两个女子算是中人之姿,没什么特点,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这样的人才最不可能引起怀疑的。 李拜唐不知与苏培盛又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对苏文的态度就好了起来,摆手让其他人退了下去,什么话都没说只带着他们到了里间,李拜唐从里间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说道:“这个瓶子里面是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呢,凡是接触过咱们这个组织的都要服用的,今天你也不另外。” 苏文这才知道苏培盛来时所没有说出口的那件重要的事情,怪不得四爷放心让他来接手这传递消息的工作,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李拜唐又说道:“你放心这药平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做事,每半年主子都会给你一次解药的。” 苏文没有犹豫,拿起药瓶,把里面的那个药丸直接的就吞了下去,李拜唐看苏文的动作很是满意,又从怀里拿了一枚药丸说道:“这枚药丸呢,是我们这里特别炼制的,你把它放在自己的怀里,以后要是做事的时候不幸被人发现了,而你又觉得自己撑不过那些逼供,就把它吞下去,你也就解脱了。” 拿着这颗药丸,苏文心里有些悲哀,看来四爷真不愧是未来的皇帝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计算好了,连这自尽的药材都给提前准备好了,真是算无遗策啊。 李拜唐看苏文收了起来便带着他们到了另外的房间,说道:“这个房间呢,就是我们做事的地方,我们这些一般的人员都叫做‘粘杆拜唐’,像我,我姓李,所有人称李拜唐,而我们粘杆处的上头,叫做‘粘杆侍卫’,你现在才刚刚进来,所有是没有见他的资格的。” 苏文倒没有去在意这些,他只关注消息的传递,便问道:“那以后小的来传递消息的时候该如何做?” 李拜唐说道:“一会儿我会给你一本册子,这册子里面有着机密的,以后主子有了吩咐,你就按照册子里面的指示把消息的内容写好,然后交给我就好了。” 参观了好几个地方,苏文依然有些不明白,总觉得这粘杆处太复杂了似乎每个地方都是寻常至极的,但寻常处又总是带着一些不同,苏文拿着李拜唐给的册子,带着那两个女子跟随苏培盛回到了四爷府。 四爷看到他们回来说道:“嗯,既然你已经都了解了,那么以后这事就交给你来做了。” 苏文忙回道:“奴才多谢主子栽培,以后定全力做事。” 四爷说道:“苏培盛,你去把这两个人带给钮祜禄氏就说她们是爷赏给她的。”,苏培盛答应下来带着这两个女子便出去了。 晚上回到房间后苏文拿出那个册子看了起来,这册子一边是数字一边是文字,他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这就是现代所说的密码,把消息翻译成数字交给粘杆处,粘杆处的人再按照册子上的指示翻译成文字,这样的话,消息就非常的安全了,苏文拿着册子不得不感叹这古代人的聪明,这个时期就出现了所谓的密码。 苏文又猛然的想起了自己吃下去的药丸,便走到一边使劲的挖着喉咙呕吐起来,但最终还是无能为力,那药早已经在肚子里消化了,苏文又拿出怀里的那颗毒药,看了又看,心里有些悲哀,这一枚小小的药丸就掌控着他的生命,他也终于知道了用毒药来控制手下的手段不光是电视剧、小说里面会出现的,原来这个时期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年家 入冬以后,天气也越来越冷,天黑的也很快,在天黑以后苏文自己一人出了四爷府,坐上了那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赶往粘杆处。 这还是苏文自从加入粘杆处以后的第一次工作,所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次四爷没有给他命令,只是让他去拿消息而已。 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地点,驾驶马车的叫张六,是府里专门安排走这条路线的侍卫,所以是值得信任的,苏文让他在外面守着,自己一人进了粘杆处。 这次接待苏文的仍然是李拜唐,他忙说道:“小的苏文见过李拜唐。” 李拜唐虽是粘杆处的侍卫,但经过上次跟苏培盛的谈话也知道这苏文现在算是主子身边得意的人了,所以还是很客气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次苏公公来此是拿消息还是传消息的。” 苏文被李拜唐指引到了正房,并没有坐下,只说道:“小的这次来时,主子并没有什么消息要传,只是吩咐把最近粘杆处得到的消息一应的带回去。” 李拜唐听到这话,便进了里间拿了一个竹筒递给苏文说道:“消息就在这里面,你拿回去以后把里面的消息对着那本册子写出来告诉主子就可以了。” 苏文郑重的接过来,说道:“小的明白,天色也越来越黑了,小的怕主子等急了现在就离开了,望李拜唐宽容。” 李拜唐也明白苏文的担忧,便送他出门,最后还说道:“对了,你回去的时候跟主子说一下,这次皇上带着太子和十三阿哥去巡视永定河快要回来了,最多也就十几天吧,因这消息也没什么可遮掩的,故没有放在竹筒里。” 苏文把李拜唐说的话仔仔细细的记在了心里,出了门便说道:“请李拜唐安心,小的一定会把您说的一字不差的回禀主子的,小的现下就告退了。” 李拜唐满意的点头,看着苏文上了马车离开后才回到了院子。 苏文把竹筒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是过了很久才到达四爷府,一下马车,苏文跟张六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的到了房间。 拿出那本册子把竹筒里面的消息都翻译了出来,他所做的就是要把这些消息都记在脑子里面,然后要一字不漏的回禀四爷,至于说是这纸条直接烧掉就可以了。 等竹筒里面的消息都毁掉以后,苏文也都记在了心里,忙出门就往四爷书房走去,苏培盛也在书房里面伺候着,苏文一走进去便行礼说道:“主子,奴才把消息带回来了,一切顺利。” 四爷放下手里的折子,拿起旁边的茶盏便喝了一口,说道:“把消息说一下吧。” 苏文先把李拜唐告诉他的消息说了出来,四爷听到皇上阅永定河就要归来的消息,点了点头说道:“这事爷知道了,继续。” “回主子,今年年遐龄已经被皇上恩准退请休致了,马上就要回京养老了,而年遐龄的大儿子年希尧被认命为广东巡抚,年遐龄的第二子年羹尧现在任职翰林院检讨,根据调查得知这年羹尧似乎比其兄的才能更加的优秀,年羹尧此人的第一任妻子就是纳兰性德的女儿,故最近年羹尧与纳兰富森多有接触……” 四爷听到这抬了一下手,苏文忙停了下来,四爷向苏培盛说道:“年羹尧、纳兰富森?他们两个接触后谈论何话?” 苏文也低头不语,他知道四爷手里还有一条情报线是掌握在苏培盛手里的,粘杆处的消息一般都是大概,不会精确到哪个人说的哪句话,而苏培盛掌握的那些情报来源则是更加的详细。 苏培盛忙说道:“回主子,纳兰富森之前似乎并不知道年羹尧与其家族的关系,因明珠大人被皇上处罚,故与其并没有太多的联系,直到三十九年的时候年羹尧与纳兰富森的二哥纳兰富尔敦为同榜的进士,这才恢复了联系,年羹尧的夫人就是纳兰性德的次女,今年年初的时候已经没了,只留下了一子年熙,最近据说年羹尧要与宗室辅国公苏燕之女联姻。” 四爷倒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这些,只是继续的看向苏培盛,苏培盛继续说道:“纳兰富森与年羹尧最近接触的时候一般都是在酒楼,都是谈论一些诗词和兵法方面的内容,据奴才得到的消息来看,年羹尧与纳兰富森的想法颇为一致,似乎都对兵法方面都很有兴趣。” 四爷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年’字,写完以后,对苏培盛说道:“继续盯着这个年羹尧和纳兰富森。”,又看向苏文说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回主子,还有一个消息是说四十二年索额图被皇上赐死以后,太子似乎多有不满,大阿哥与三阿哥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了,而八阿哥那边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但据消息说,四十二年裕亲王在临去之前也曾在皇上面前赞扬八阿哥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 四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苏培盛,告诉手下的钉子,把八阿哥和裕亲王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大阿哥和三阿哥。” 苏培盛应了下来,苏文把消息汇报完毕以后便又老实的站在了书房里面,他现在心里是一直在想着纳兰富森和年羹尧的事情,现在的年羹尧算是镶黄旗下的包衣,还没有被划分给四爷做奴才,纳兰富森作为一个穿越者明明知道年羹尧的下场依然还是与他接触,不知是何原因? ------------------------------------------------------------------------------ 四爷府有一项特别的规定,那就是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家聚一次,也就是说四爷会跟自己的那些女人在一起吃一顿饭,这些女人都是背后有着自己的家族的,如果想要说事情,都是要在这种场合来说的,如果家族里面真的有能人的话,四爷也会大方的推荐出去的,但如果只是纨绔子弟,那么四爷也会严惩的,所以综上来看,这种家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用膳的时候,还算是一片的平静,苏文看到钮祜禄氏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这钮祜禄氏自从被抬进了四爷府,很是受了一番的刁难,四爷在新婚夜的当晚中途离开使得钮祜禄氏被四爷处罚的消息瞬间的传遍了全府,而四爷在惯例的三天以后再也没有去过钮祜禄氏那里过夜。 因为钮祜禄氏失宠的原因,四福晋和李侧福晋并没有为难与她,但其他的格格们可就不是那么善良了,尤其是乌雅格格,乌雅氏一直不满钮祜禄氏的庶福晋资格,每每总是在暗地里面找钮祜禄氏的麻烦,钮祜禄氏作为一个穿越女,被迫嫁给了四爷,虽被冷落了但还是比较自在的,并没有去纠结什么,反而很是高兴,所以对于乌雅氏的那些手段能挡的就挡一下,不能挡的就直接对四福晋说了,而四福晋当然也不可能放过惩罚乌雅氏的这个机会,所以其实总体来说看钮祜禄氏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很悠闲自在,与自己身边的那些丫鬟相处的也颇为不错。 “爷,您看,再过段时日就是您的生辰了,今年是不是大办一下?” 四爷想了一下,说道:“嗯,过段时日正好皇阿玛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太子和十三正好也在,就大办一下吧。” 四福晋听到十三阿哥要回来的消息也是满心的欢喜,四福晋因为四爷和十三阿哥交好的缘故,对十三阿哥也是相当不错的,便说道:“那可真是好消息啊,那妾身这次就好好的准备一下吧,等十三弟他们回来以后正好赶上爷的生辰。” 李氏看福晋与四爷说完话,便说道:“爷,这讷敏也要将近十岁了,您看是不是该找个嬷嬷教导一下了?” 四福晋听到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妾身最近忙得把这事都快要忘记了,这妹妹也不提醒一下,爷,您看如何?” 四爷并没有去过多的在意四福晋与李氏之间的暗潮,但听到李氏的话,也想起了讷敏这个女儿,四爷现在虽有三个儿子,但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平时虽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但心里还是挺关心的,便说道:“这事福晋进宫的时候与额娘说一下吧,请额娘从宫里找个好一点的嬷嬷来教导讷敏。” 李氏满是得意的笑着,四福晋忙答应了下来,四福晋对于李氏的得意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四福晋膝下虽只有一个儿子,但这儿子现在却是健康的,而且这儿子还是四爷府唯一的嫡子,所以从哪一方面来看,四福晋对于李氏的挑衅都是不太放在心上的,平时也就是当做看戏一般的对待。苏文看着钮祜禄氏嘴角讽刺的笑容,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句,女人都是聪明的,争斗也是不可减少的…… 28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