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同人之李秋水》 初到缥缈峰 王美美其人在一干同学、朋友眼里可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宅女、剩女,除了性格上有点缺陷,非常讲究各司其职决不允许推脱找借口外,平时的为人处事还算不错.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也称得上好说话。可这样一个脾气温和的宅女,在她父母的那些亲朋眼里却是一个无情无义、做事狠绝的刺头,有事找她家一见是她接电话或是开门,那立马就会挂电话、掉头走,百试百灵绝无放空。 要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不得不说一下王家的家庭史。王家在王美美小时候可算得上是富裕之家,再加上父母为人宽和、好客,所以家中不管是邻居还是亲朋都经常是络绎不绝.桌子上什么时候都是点心、水果的,不断供客人吃好喝好附加悄悄拿回家。 美美同学的老妈是个厨房白痴,只会下挂面荷包鸡蛋,于是一旦家中剩下母女两个时,就开始跟着母亲到各位好友家吃百家饭。因为不管是到哪家都被人满面笑容的欢迎,所以也就没想为什么这些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亲切,只当人心本善、大家和乐。 可就是因为父母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格,害的家中小作坊最终因为工人想尽办法干私活,无法出效率而倒闭。最后落得不仅没收回本金,还因为被人拖累欠了银行一屁股债收场。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这样被美美同学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且其中印象最深一幕,就是在小作坊最后挣扎期间,家中请得一个车工说好一个月两千,和另一位车工一起帮忙到外地赶两个月活。可却在说好中午出发的当天早上,提出有一个亲戚一个月出五千请他救急,要是王家父亲不给他涨到这个价位,那就对不起要另谋高就了。因为这批活是和人签了合同的,所以王家父亲就算是心中再怒火中烧也忍了下来,答应了他的无理敲诈,然后按时整队出发。就因为给两个车工工资开的过高,最后这件活计王家不仅一分没挣,还倒贴了来回的路费。而王家父母也因为这些人情冷暖,丧失了做生意的信心最终关门了事。 直到现在王美美同学仍然能清晰的记得,那平时笑容满面的车工夫妻两个,转了态度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堵在家门口要挟的场景。家败了以后,那些亲朋好友随之转变的的态度,最终让王美美同学养成了六亲断绝的性格。 当王美美同学又一次代表母亲出席那些贪得无厌的亲戚聚会,并最终获得胜利以后,正兴致高昂哼着小曲走在回家路上。可却因为太激动没仔细看路,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子上,于是上演了一场华丽丽的昏倒记。 而在我们美美同学陷入昏迷的那霎间,最后闪现脑中的却是:‘怎么这么记吃不记打,又撞在了家门口这个该死的电线杆子上了,而且这次也太不经撞了居然会晕过去?’, ‘不过幸好再过两步就到家门口了,不然这大下午的昏在街上,还不得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最后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正昏昏沉沉时,突然被一阵推搡给弄醒,睁开眼就见一个身穿天蓝色长款裙衣、长发飘飘古意昂然的一个二八美女,神色娇艳、眼波盈盈的笑看着她,见她醒来随即柔声提醒道:“师妹可是醒了,要是在唤不醒你师傅一生气说不定师姐、师兄又的面壁了!” 见王美美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随即自嘲道:“我居然和一个刚五岁的孩子这样讲道理,可真是昏了头了!” 然后又略带甜蜜的小声咕嘟道:“都是让讨厌的无崖子害的,让我以为小孩子都跟他一样那么成熟懂事。” 娇嗔完见王美美还在那里迷瞪,便转为一副大人哄小孩的神情,带着诱哄的语气道:“小师妹不记的了?我是你昨天刚拜见过的师姐巫行云。现在天都快亮了,该是起床练功的时候了。你要是乖乖的听话,那师姐就给你在耳边梳个好看的蝴蝶鬃好不好?” 王美美本来混沌的脑子,在面前的古装美女说出‘无崖子’三个字时,就有被雷劈了的感觉,等到那美女再说出自己叫巫行云以后,随即就有种天塌下来的的顿悟。于是催悲的知道了自己原来来到武侠世界,还好死不死的穿成了炮灰女,李秋水。于是就开始发呆的任凭巫行云身后冒出来的两个侍女,给自己洗漱换衣。最后等巫行云遵守条件,给自己束发梳了蝴蝶鬃,便像木偶似的跟着自己以后的大师姐,往外行去。 等到出了看着就淡雅高贵的大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小巧精致花园似的院子。只见院中各色鲜花怒放,点缀其中的小桥流水和假山怪石,更是显出一股江南园艺的精髓。而偶尔飘来的几缕云雾,则是把这一切承托的不似凡间,多了几许神仙气息。 巫行云转头见自己牵着的李秋水,停步一副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模样,随即扑哧一笑,点了点李秋水的小鼻子,自豪的说道:“小师妹这里和你们江南相比是不是风景更胜一筹?” 王美美同学本人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从小时候见到电视里演的那些江南风景时,就对此仰慕不已,觉得要是自己也生在江南,体会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所以这些梦想的场景突然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简直是爽呆了,于是不经大脑无意识的点头回巫行云道:“是比江南风景还要好,说不定天上神仙就是住的这种地方。” 话说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开了口,心下一惊,为了不露馅便赶忙装出五岁孩子该有的神情,羞涩腼腆的望向牵着自己手的巫行云。 而正自豪的巫行云并没有注意到小孩子一时的神情变幻,见李秋水附和自己的话,随即更是高兴的介绍起来:“昨天师傅带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等安排你住在这里时,值夜的人已经灭了分散在院子里的四十九座莲花琉璃灯,不然在若隐若现、迷离的灯光和偶尔飘来的云雾下,看这院子里的风景,那才就一个神仙居呢!” 巫行云说完便继续带着李秋水,往院子外行去。而此时的王美美同学则因为一路令人惊艳的景色,脚步不由拖拉下来,弄的着急和师傅、师弟汇合的巫行云心焦不已,可又不能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说重话、使脸色,于是只能好言哄道:“既然师傅安排小师妹住在这里,那以后这里就是小师妹的居所,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今天要是不遵守规矩让师傅恼了,说不定就不会让你再在这里住了。” 王美美闻言不由赶紧收敛心神不再流连景色,快步跟着巫行云往院外行去。心里不由懊恼的臭骂自己:你个猪脑袋不看这是哪里,就想着看风景。这可是武侠世界最剽悍的门派,逍遥派的大本营,一个个的可都是全能型的高手!就你这白痴脑子一会还不知道能不能瞒天过海,骗过人家你是李秋水本尊。想要流连美景,还是等今天保住小命再说吧! 出了院子跟着巫行云一路七绕八拐的,终于在一座气派恢弘的大厅门前,停下气喘喘的小身子。正紧张自己将要面对的生死存亡的场面,所以不由手脚发软时,巫行云走到王美美面前,替她整了整因为赶路有点走形的衣衫,然后端端正正的牵着李秋水的小手,带着跟随的一行人往大厅里行去。 美美同学跨进厅中以后,只见正中坐着一个三十几许年纪,身穿白衣容貌俊美、气度高贵留几许长须的美大叔。而在他左手边的椅子上,则是坐着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美少年,虽然看着年纪不大,可浑身却已经流露出一股风流倜傥万人迷的气场,见两人进门随即露出一股淡淡的暖人心的笑容,随着他的笑容美美,同学就感觉到自己被巫行云握着的小手,突然紧了一下。 走到近前,巫行云放开李秋水的小手,对正中坐着的美大叔躬身行礼,然后恭敬开口道:“徒儿行云拜见师傅!” 然后小声对身边的李秋水吩咐道:“跟着师姐说话。” 于是王美美赶忙跟着依葫芦画瓢说道:“徒儿秋水拜见师傅!” 听完两人的话正中坐着的美大叔,随即露出满意的神情,微笑的说道:“都起来吧,行云带着你小师妹快坐下。” 等巫行云带着李秋水就坐到右手侧的椅子上后,环顾三人一遍,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为师今年已有七十多岁,这次收下秋水以后就不再打算收徒,所以以后你们三个就是咱们逍遥派的根基和希望。” 说完又唤道:“无崖、行云!” 十三四岁的美少年和巫行云闻言,赶忙起身走到美大叔身前躬身而立,说道:“徒儿在” 然后美大叔看着李秋水对两人说道:“虽然昨晚你们和秋水已经见过面、打过招呼,可为师还是要再叮嘱一遍:你们小师妹年纪小,为师又时常要闭关修炼,所以以后你们要多照顾于她,师兄妹三人切不可闹矛盾。” 无崖子和巫行云随即恭敬的回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一定会照顾好秋水小师妹。” 两人说完,美大叔随即朝美美同学招招手,等她走到身边以后温和的说道:“秋水,以后师傅没照顾到的事,就和你行云师姐和无涯师兄说,切不可憋在心里不敢开口。记住了没有?” 王美美同学见美大叔没有怀疑自己已经换了身份,仍是温和的和自己说话,于是知道生死大关已经度过,随即重重点头奶声奶气的开口回道:“谢师傅和师兄、师姐,秋水知道了以后有事找你们。” 美大叔闻言笑着摸了摸李秋水的头,感叹道:“话还算是说的明白!可真是难为我们小秋水了,小小年纪就离开家跟着师傅回来。不过你放心以后师傅一定常让家里人来看你。” 开始学艺 美大叔吩咐一番后便出去理事,李秋水则是让她先跟着巫行云和无崖子到演武堂去修炼逍遥派的基本入门功夫。 等美大叔一走,无崖子便风度翩翩的走到巫行云和李秋水身边,用少年独有的嗓音叫了一声:“师姐” 随后弯腰笑眯眯的对着李秋水问候道:“小师妹昨夜睡得可好?” 美美同学见无崖子用这么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小师妹’这个代名词总是让她想起《笑傲江湖》里苦命的岳灵珊,不由有点忌讳觉得要是自己不争取说不定也是一个苦命的小师妹,既然现在自己已经别无选择的落到李秋水的命运里,那么自己也是应该忘却前尘为好好生活打算一番了。 思索一会后于是决定运用小孩子的特权先去了这个倒霉的称呼再说,随即抬头用奶声奶气的语气郑重其事抗议道:“行云师姐、无涯师兄我已经五岁了是大人了,所以以后你们可是不能再叫人家小师妹了,不然让人听了会总觉得我是小孩子的。” 用这样的语气说完李秋水自己其实也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的,而且为了让无崖子觉得不中听和别扭她还特意叫他无涯师兄,无涯即无牙,要是他们不改变称呼那她就没事无牙、无牙的叫,不恶心死他们两人才怪,而且她就不相信对无崖子情根深种的巫行云,会允许自己把他的情郎叫做无牙。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身边的巫行云随即莞尔,瞅着无崖子笑眯了眼,无涯、无牙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师弟的名字还有这么一番意思。不知从小稳重、聪颖的师弟听到小师妹这么叫自己是什么感受,想到能看到一贯俊逸温柔的师弟变脸,不禁双目灼灼略带好奇的盯住无崖子不放。 而听了李秋水抗议的无崖子此时也是别扭非常,无涯师兄、无牙师兄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正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小师妹应该是年纪小说话中气不足,所以才出现词语混乱。于是暗咳了一声,准备说作为师门里最小的徒弟的她称呼就应该是小师妹时,却突然觉得身边的师姐巫行云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对劲怎么有股毛毛的意思,随即微抬头斜望过去果然见到师姐一副好奇、忍笑的样子。 见状心中一窘身体立马挺立了起来,俊俏的面容也随之飞起一片绯红,略微镇定一会后漆黑、星光璀璨的双目温柔带点祈求的看向巫行云,轻声开口道:“师傅的三弟子里师姐你最先入门,还是你来和小师妹解说一番吧。” 巫行云本来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看师弟怎么应对五岁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可无崖子拿那能令人沉溺的目光一看自己,随即从心里最深处涌出一股甜蜜的情丝,脑中再无任何一丝捉弄、看笑话的想法,而且还恨不得能抵挡住任何对他的风霜刀剑。 要说巫行云本身天分高、领悟力强、容貌又俏丽张扬不然也不会让逍遥派掌门在寻寻觅觅多年后收为逍遥派的首徒,因此自拜师上到缥缈峰以后除了师傅其他人都不被放到眼里,一直是那种目下无尘的高傲性格。可这一切却都在比她小三岁的无崖子上山以后被悄悄的动摇了起来,从见无崖子的第一面便被他那小小年纪却聪颖的天才能力和稳重温柔的性格所折服,然后就无条件的接受了他为自己的小师弟,两人便开始形影不离的练功、学习朝夕相处。 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少女的心扉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悄悄的映入了那个俊逸少年的身影,而且还是越映越深再无法拔除。等到情窦初开知道这种感觉是男女之情、恋慕之意时,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开始偷偷的注意起小师弟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再悄悄的打听、了解他的喜好,生怕因为她哪怕是一点的无心之失让他生了厌、不喜。为了讨他的欢心平时的穿衣打扮、饮食习惯也越来越朝他的喜好接近,这样放下自尊迎合与人不仅不觉得委屈,反而是随着他望过来满意、赞同的目光觉得甜蜜不已。 随后缥缈峰的日子就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情况下过了下来,当师傅传来消息说要再收个五岁的小师妹时,巫行云心中是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开心、欢喜,因为她知道师傅的习惯平时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教育徒弟的。那么作为师姐师兄的他们那就当然会是小师妹的陪伴,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师弟无崖子相处在一起而不引起他的不适,但收了这个五岁的小师妹最重要的一点却不仅仅于此,最重要的反而是因为小师妹和他们年岁巨大的相差,因此就能令人忽视师弟和自己那仅仅相差三岁的岁月距离,所以就算是以后自己和无崖子之间挑明两人的情意两情相悦,也不会再有人说自己和他年纪相差大不合适什么的。 被无崖子的目光看得呆愣了一下的巫行云醒悟过来以后,随即朝无崖子点了点头温柔含蓄的一笑,然后用哄溺的口吻对李秋水解释道:“因为你既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又和师姐、师兄们年岁相差比较大,所以按江湖惯例你就是我们两个的小师妹。” 说完转了轻快的语气商量道:“虽然这是江湖惯例但既然小师妹不喜欢,那师姐、师兄以后就不这么叫了。不过师兄妹之间总的有个称呼吧?不知小秋水喜欢师姐、师兄叫你什么?” 最后脸上露出的是一股我们完全尊重你这个大人对自己称呼所作抉择的意思。 李秋水想了一下觉得这师兄妹之间还真是没个好称呼,自己总不能让他们两个一直叫自己小秋水吧,这样岂不更是肉麻。最后无奈的决定道:“那师姐师兄还是叫我师妹吧,不过前面绝不能再加一个小字。” 说完便把小脸扳的严肃不已好让人知道自己的郑重。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无崖子和巫行云不由就都失笑不已,闹了半天原来这小不点在意的居然是小师妹前面的那个小字,可真是小孩子心性。 于是巫行云笑着点头答应道:“好,那我们以后就叫小秋水你师妹,不再往前面加个什么小字了。不过既然你要求了师姐师兄改了对你称呼,那你以后也得改改对我们的称呼,可不能再叫什么行云师姐、无涯师兄的,直接叫师姐、师兄就成。” 李秋水闻言点头,然后又看向无崖子见他也动作优美的点头,随即开口道:“行,那秋水以后就直接叫师姐、师兄了。不过我叫秋水不是什么师姐你说的小秋水。” 话一说完不由又惹的巫行云和无崖子忍俊不禁,觉得空寂的缥缈峰有了个这么孩子气、一板一眼的小师妹倒真是见乐事。 李秋水见两人脸上那忍不住的笑意,不禁在心里说:我看不见、看不见,我现在只有五岁、五岁,不断的自我催眠自己就算丢脸也不要紧,谁让自己年纪小呢?一切的不合常理、让人捧腹的行为都是可以犯得。 三人搞定称呼以后,随即就由两人带着李秋水往演武堂走去。脚下所踩之路俱为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的青石板,路两旁矮小的灌木和高大的树木相接。转过一个弯以后道路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由青石板铺就的广场赫然而立,广场尽头只见一座比刚才的大厅小不了多少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屋屹立在那里。走进去以后只见其中除了几把桌椅、一些常用兵器和一些蒲团以外再无别物,空旷不已。 巫行云和无崖子给她讲解了一番入门基本功以后,就安排她自己修炼,而两人则是开始游走练起剑来。只见演武堂中淡蓝、湖蓝两色衣裳飘逸的满场飞舞,剑影、身影转换起来速度飞快,凭李秋水这武功连菜鸟都不及的眼力,实在是看不清他们的招数,于是便收心闭目按刚才两人指点的方法坐蒲团上修行。 不知几许耳边呼呼的衣袖翻飞的声音停了下来,李秋水睁开眼望过去却见两人仍是像刚进门时一样衣裳齐整、仪态潇洒,一般人因为练武都会有的流汗、气喘等状态在他们身上居然不见一丝一毫。因此不由在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将来的老不死牛人,年纪这么小居然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功,自己这脑容量不大、破柴般的资质看来就是拍马都赶不上了。这样一想不由就对那书中描写的天赋异禀、资质非凡,他练一年顶别人练五年的那种牛人仰慕不已。 无崖子见李秋水怔怔的看着自己,小小的脸上满是仰慕和崇拜不由心中有点得意,觉得还是有师弟、师妹好。自己自从上了缥缈峰以后,看了师姐的好底子羡慕不已,于是就一直加紧刻苦修习武艺和各项杂学,以其能赶上一直资质不凡、遥遥领先的师姐,现在有了师妹不就代表着以后也就有人觉得自己是个好的、无法比拟的? 心中一宽,也就没了刚才因为无牙师兄这个称呼所起的窘态,温柔的宽慰李秋水道:“是不是羡慕师姐、师兄刚才的演练?只要师妹你以后勤加练习基本功,学了凌波微步轻功和逍遥剑术以后,也就可以像我们今天这样比试了。到时等师妹修习开以后,师兄一定亲自陪你演练。” 然后又亲昵的摸了摸李秋水的头发,显示出自己对这个师妹的喜欢和爱护。 一旁的巫行云则是接过一旁侍立的婢女送来的吃食,端到李秋水打坐的蒲团旁的桌子上,招呼两人过来吃东西道:“师弟也是,师妹这才刚入门你就这样激励她,要是因此让师妹安不下心修习基本功和各项杂学,看师傅不罚你面壁才怪呢!” 李秋水闻言则是好奇怎么巫行云每次都把罚面壁挂在嘴边,难道说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边想边从蒲团上站起来,爬上桌子旁的椅子上坐好,只见桌上摆的几碟点心和三碗莲子羹,因为早餐没吃早饭便走了那么长的路去拜见师傅,然后又经过刚才的打坐腹中早就是饥肠辘辘了,所以说完‘师姐、师兄请用’以后随即埋头专心吃了起来。 巫行云则是边给无崖子布置筷子、勺子的,边对李秋水解说道:“因为一般早上早早的就得起床打坐,所以是不在各自房里吃而都是这个时辰在演武堂里一起用早饭的。师妹刚来可能不适应,等以后习惯了就好了。看见这莲子羹了吧?这是师傅怕你不习惯山上的饮食特意今早吩咐厨房做的,师妹可要吃光光不然可就辜负了师傅和你师兄的一片心意了。” 李秋水闻言诧异的抬头,用不解的眼神望向巫行云和一旁面无表情吃着莲子羹的无崖子,不知这莲子羹和他这个师兄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师傅特地吩咐人做的吗? 巫行云见此随即解释道:“你师兄从小不喜甜食,可以说算得上是畏之如虎、不食一口的,可你看他现在为了陪你不是心甘情愿吃了起来。” 李秋水随即礼貌的开口表示道:“谢谢师兄。” 等到午饭后,忙完事务的师傅便带着他们三人到了满是字画的一个豪华书房中,亲自教授他们习字、画画,等到休息一会后又安排了琴棋等杂学的学习。这样高强度、密集的学习让现在还是小小身子没什么精力的李秋水叫苦不迭,只能咬牙硬挺能学多少算多少。等到晚饭后一回房间休息立马就扑到床上入眠,早上打算好的等晚上回来仔细欣赏院中风景的计划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三角恋前序 第二天早晨叫李秋水起床的人不再是美艳的巫行云大师姐,变成了俩个十三四岁豆蔻年华的清秀小丫头。等李秋水迷迷糊糊的被人伺候着洗漱、着衣打扮好以后,才有了精神询问起来:“两个姐姐你们是师傅派来照顾我的吗?” 两个小丫头见李秋水有礼貌的叫自己姐姐心中不由有点心暖,于是从缥缈峰最有威望和潜力弟子巫行云院子中被调出来,伺候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实力出头的五岁黄毛丫头的那股怨气不由消散了不少。 其中生了一张秀美鹅蛋脸的高瘦丫头闻言恭敬的回话道:“因为飘渺峰中只有大小姐一个女弟子因而山上的侍女不多,怕前些日子准备的新人是生手不会照顾人、有所差池,所以我们主人专门从大小姐院中抽调了我们两姐妹出来照顾三小姐,以后您的贴身事务都将由我们两姐妹打点。” 李秋水闻言挑了一下眉,然后感兴趣的提问道:“噢,那以后就拜托两位姐姐了,不过以后我该怎么称呼姐姐们呢?” 那位鹅蛋脸随即回道:“属下当初刚上山时由大小姐赐名为夏雨。” 站在一旁略显沉默的那位圆脸丫头随即也开口回道:“属下和夏雨一样也是由大小姐赐名为冬雪的。” 说完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番,然后同声开口道:“现在我们已是三小姐你的属下,请重新赐名。”说完便一起半跪在地上。 李秋水对于她们的出身于巫行云那里倒没什么忌讳,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对巫行云来说是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是不会派出什么卧底来防范的,而且既然对她们的出身都不忌讳了那叫什么名字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所以听完两人的回话后就挥手让两人起身,然后发言道:“夏雨、冬雪,大师姐起的名字挺不错的,你们两个的名字以后就还是维持原样吧。” 说完便让两人带自己到演武堂和巫行云、无崖子汇合开始自己又一天辛苦的学艺生涯。 就这样李秋水就开始了在缥缈峰连轴转的艰辛生活,每天早起练功打坐、吃饭然后再学习书画和杂艺。因为每天高强度的学习,和身边的一干侍女们也就早起和晚上学习回来那一点的时间相处说不了几句话,她就会累昏昏的入睡,于是大家相互之间就都只是维持了一些表面情分而已。 又因为李秋水对于侍女们来说是个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小主子,不管你是对她殷勤还是拍马什么的都不对谁另眼相看,她院子里缥缈峰总管安排谁干什么她就接受谁干什么,而那些犯错和懒散的被责罚时她也是从来不出头或是包庇的,而是由着刑堂的人处罚。刚开始众侍女还以为她是因为年纪小没主张所以随大流,可等她长大一点有了自己的主张后这些还是没有改变,仍然是执行以前的老规矩不禁就有点灰心,觉得自己的主子实在是无趣和冷酷。 和她一比虽说巫行云为人张扬、脾气大可却是个护短的人,院子里的人不论是谁犯了错都是不必经过刑堂,只是她私下处罚一番就了事的护了不少人的情面,所以在飘渺峰上众侍女、侍卫的心中就更是喜欢起张扬、美丽的巫大师姐开来,而且就连丰神俊朗不管俗世的无崖子也觉得当初看着可爱、机灵的小师妹怎么这么严谨、死板、了无情趣,于是平时相处起来师兄妹的情分就不免淡了下来,越发的就只和师姐巫行云亲近起来。 得到众人这样评价的李秋水闻讯不由哭笑不得,觉得这实在是代沟、从古到今的代沟! 在李秋水的思想里觉得缥缈峰上的这些侍女、侍卫的都是属于逍遥派有武功的弟子,那就和现代公司里的员工没什么两样,都是拿工资替人卖命、干工作的。虽说他们是伺候自己的可缥缈峰上毕竟有总管、刑堂,自己实在是没必要多事的插手属于人家的工作职责,要是自己什么都都出头包揽或是干涉了,那不是砸人饭碗吗? 而且在李秋水的心里还觉得自己对伺候的那些人已经够是尊重了,相比巫行云和无崖子那种不分何时何地、有事没事就吆喝人出现的无理行为来说,自己在众人都休息以后凡事自己动手绝不打扰与人,可算得上是极人道和极尊重人权了,这些好处和体谅怎么就没人记得实在是郁闷不已。虽说不被人理解但因为这些后世的观念实在根深蒂固,于是就算是被人误会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自己总归要脱离这催悲的逍遥派小师妹命运,那被众人讨厌倒也是一件幸事。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灵魂的关系,平时的学艺中李秋水和巫行云、无崖子相比就显得黯淡和吃力不少,就连带她上山的师傅都说她的天赋怎么随着年纪的增长反而越来越不堪,所以没事就看着她叹息摇头直说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不过也就因此对她又偏疼了几许,私下甚至允诺说等以后一定给她留几手师姐、师兄都不会的绝招,也好让她将来闯荡江湖时能撑的起门面不被师姐、师兄甩的太远。 等到李秋水十一岁时,有事下山往江南而去的师傅派人传信说这次回来要带李秋水七岁的妹妹李沧海上缥缈峰,到时让她们姐妹团聚以解李秋水少小离家,无法和亲人相聚的遗憾。而且还神秘兮兮的透露说她们姐妹二人虽然从小分开,可只要见了面没人介绍也谁都能猜到她们之间是姐妹。 此时的巫行云已经二十一岁,虽说是看着是美艳如花、光彩照人,可却因为修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一年里倒有半年是六岁孩童的身材模样,剩下的半年里的日子才能恢复青春貌美的形象,也就因此产生了微妙的心里对无崖子更是在乎起来,一旦他身边出现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相互之间稍有点亲近她就会紧张、害怕不已,然后就会悄无声息的让那人消失。 不过虽然现在的李秋水十一岁就开始发育良好,身材已经出现苗条婀娜的趋势,行走之间轻风动裾,飘飘若仙再加上清新脱俗的容貌让人看了不免感到惊艳。但因为她冷绝不讨喜的性子不被无崖子所喜,而且她和无崖子之间也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虽然李秋水是除了巫行云外和无崖子相处最亲近的人,也没有被巫行云忌惮和放在心里过。 而此时的无崖子却已经是一个俊美逼人、身材高大儒雅的青年,又因为也许是修习逍遥派武功和众多杂学的关系整个人更是显得飘逸潇洒、不似凡人。平时在缥缈峰上他不管是去到哪里,身后、身前总是跟随着无数痴心、仰慕的目光,让他厌烦不已却又稍有点得意。至于师姐巫行云那越来越专注、越来越痴迷、深邃的目光,他也并不是没有觉察却只能装作不懂、不知。而且他对于师姐张扬、高傲的性格是略有微词的,但碍于从小长大的情分,外加师姐平时对他不管是学艺还是生活上的指点、用心,也就只能把这微词硬掩埋了起来当做看不见,平时仍是亲亲热热的一起练武一起学杂学,让看了的人不由都觉得好是一对金童玉女羡慕非凡。 无崖子在缥缈峰上只和巫大师姐亲近的性子,随着七岁的李沧海的到来终被打破,也为以后三人缠缠绕绕一生的精彩感情生活拉开了小小的帷幕,同时也让我们原来的炮灰女李秋水好好的看了一场持续一生的三角恋好戏。 初见面 彼时正是缥缈峰上难得的万里无云阳光温暖之时,中午宁静悠然的书房内书画满墙、檀香浮动。只见身着嫩黄衣裙、梳双鬃的李秋水端端正正的坐在角落旁的暖玉椅子上,芊芊素手握一杆紫玉小狼毫正全神贯注的临摹着字帖,让人看了不禁觉得要不是写字之人表情太过严肃的话,就跟九天上明媚皓齿、端庄优雅的仙女没什么两样了。 靠近一排晶莹透明水晶窗的和田羊脂玉做的雪白无暇书桌边,巫行云和无崖子二人则身穿颜色相近的莹白和素白色衣衫,一人握一杆白玉毛正琴瑟相和的一个画画一个题诗,只见其中巫行云容色艳丽、双眼含情中隐约带着一分高傲和不逊,正趁无崖子低头作画时神情羞涩的偷偷打量着他越来越俊逸的容貌和越来越让人沉醉的气韵。 可当双目如点点星辰,神情温柔、专注的无崖子作完画抬头时,却又立马受惊似的慌了心神,眼神漂移一会后才敢镇定的对着那一双漆黑的星目,绽开笑容赞赏的评价道:“师弟这幅雪地图倒是不错,皑皑白雪配着坚硬的怪岩可算得上是相得益彰、浑然天成,和这画景相符的诗作我也已作出。可是这最后一笔添上的一朵俏立在涯边的淡粉色雪莲,却让我这个师姐有点为难了。可想必师弟早就有了腹案,不如就师弟你吟我题怎么样?” 无崖子随即淡笑起来,带着谦逊回道:“师姐快别自贬了,咱们诗画相合不过是凑个情趣,哪里就能回回都出妙作。而且不怕师姐笑话,这幅图我倒真是随性之作,要说配诗现在可却也是无能为力。” 巫行云闻言带着恍然说道:“我就说嘛,刚刚说好只是做幅岩雪图,师弟怎的突然就添了朵俏丽高洁的雪莲,可是突然有什么领悟不成?” 无崖子闻言看向窗外宽广空寂的天空,神情悠然又带着向往说道:“师姐你是知道我是没什么太厉害的争霸好强之心,最为欣赏的就是师傅那种淡然的逍遥心态。可刚才作画之时突然却想到,空寂的高山岩石和白皑皑的晶莹玉雪千万年来不被人打扰,他们会不会感到寂寞?要是有那么一朵娇俏又和他们匹配的高洁雪莲来作伴,那是不是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逍遥人生,于是就一时心痒画了那朵淡粉的雪莲。” 说完便拿那因为说起梦想起了雾气和激动的炯炯双目,直勾勾又带着无限温柔期盼的看向身边俏立的巫行云,希望她同意附和自己的想法。 巫行云从无崖子说到寂寞和想要作伴时,就已经在心中激动不已。觉得一定是自己这么些年来的体贴和心意让这个俊逸、温柔的男子动了心,而且心中敏感的偷偷臆想着他这是不是在以画拟人向自己表白什么? 于是当无崖子说完拿期盼的眼神争取她的同意之时,直觉的就点头赞成而且还语气热烈的附和道:“咱们逍遥派讲究的就是随性而为,既然师弟你心中有了意愿,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当然会鼎力支持。而且说起来也是心有灵犀,师姐我以后的梦想也是想着如果能和知己遨游天下、傲视群雄,那该是多么令人羡慕之事,如果能如愿也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 说完就朝着无崖子绽开一脸艳丽、满足的笑容。 无崖子见巫行云同意自己的说法和梦想随即欣喜不已,觉得通过今天的一番话自己应该是和师姐达成了共识。自己希望的是淡然、逍遥的人生而她喜欢的是那种能和她一起傲视群雄之人,那么以后自己应该就不用再烦恼师姐那对自己团团如烈火般的情意了,于是也就绽开一抹从心里发出的了了心事的温柔、理解的笑意。 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机锋,让端坐在角落旁正练字的李秋水听了个正着,于是就好奇的分了心神看向两人。因为知道天龙中无崖子最后的选择,所以不免就对他的话细细琢磨起来,等到吃透了再看到那两人自以为知情,其实是鸡和鸭讲错误理解的笑容,不免在心中哭笑不得,觉得可真是天雷处处在,飘渺峰中却最多。 刚才无崖子的话中处处说自己喜欢的是娇俏又与之相配的高洁雪莲,而对于巫行云这么些年来不管是师傅、无崖子还是缥缈峰上的众弟子,人们都经常说她的一朵高傲、火热的红蔷薇。无崖子则更是经常看着蔷薇花对巫行云说,看着烈火般的样子多像师姐你。所以无崖子刚才的雪莲说,应该是在隐晦的告诉巫行云自己喜欢的是娇俏、高洁的那种人,而且是要和她一起过淡然的逍遥人生。于是当巫行云说自己是梦想有一个知己和自己遨游天下、傲视群雄时,才会觉得了结心事般那么释然的微笑。而对于已经深陷爱情的巫行云来说,无崖子的这么一番隐晦的寂寞想要携手逍遥的比喻,想来一定是不经大脑的就以为是对她的暗自表白,所以才会说是心有灵犀和希望得一知己。于是这一对自以为了解了对方心意的师姐弟,就这样阴错阳差的鸡同鸭讲了半天还达成共识。 书房中的气氛正是因为其中的三人各有各的理解和想法,因此怪异的和谐之时,门外突然有弟子禀报说主人已经带着三小姐的妹妹回来了,让三人到正厅见面。于是三人随即整理一下仪表跟着报信的弟子往大厅行去。 路上三人少见的并排行走在一起,巫行云看着左手边还是一脸严肃没什么即将见到亲人兴奋心情的李秋水,带着好奇的询问道:“上次师傅传回信说师妹的小妹子叫李沧海,不知师妹对家里人和妹妹可有什么印象?” 说完见李秋水沉思起来,便边走边耐心的等着答案。心中则是想着不知小师妹的妹子是不是也是这种古怪、严肃的性子?而且要真是再来一个这样的小孩子让自己带,那可真是无趣的紧。 无崖子闻言也少见的打量起这个平时觉得有点无趣,所以忽视的小师妹,觉得本来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严肃的性子。而且他到现在还记得小师妹刚来第一天怔怔的望着自己对自己仰慕和崇拜的目光,觉得要是小师妹能一直保持那种性子那该多好。 哎,可真是可惜了,怎么缥缈峰容貌上可以算得上是最艳、最美的大师姐、小师妹学了武功就都变成了不是争强好胜又高傲,就是严肃又冷酷的性格,实在是暴敛天物让自己喜欢不起来。 而外人觉得是沉思的李秋水,其实此时却是正在糅合脑中这五年来从师傅口中断断续续得来的关于自己家族的一些信息,好像李家是宋朝的什么书香传世的大家族,家中在江南虽然算不上显赫却也是雄踞一方。 说来李家是从未出过习武之人,家中历来都是靠科举得出身的。李秋水一个小小孩童之所以能拜师逍遥派,却是因为他家祖传的一些珍贵字画入了他师傅的眼,慕名来赏画时和李秋水的祖父、父亲详谈甚欢成为莫逆,见到李秋水时觉得她根骨和天赋不错所以才会收为关门弟子。而家中也因为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妹妹的无子嗣之忧,又觉得如有家人和实力不凡的高人学艺说不得能得保障,所以这才会让家中的长女拜入逍遥派门下。至于其他的师傅还真就没太怎么提起,不过一个五岁稚龄就离家的小孩子,想来不知道或是忘了什么详情,也不是没什么大不了或惹人起疑的事。 于是李秋水想了一会后带着迟疑开口道:“没有,我现在好像就只记得爹娘、祖父、祖母、哥哥的一些模糊面容。而这几年接到的几封信也都只是祖父、父亲寄来勉励我好好学艺的一些话,至于家中其他的事或人则是没有一丝提及。沧海妹妹,要不是师傅传信回来说起她叫李沧海,说不得我早就不记得还有这个家人了。” 巫行云闻言点了一下头算作了解,神色也没因为这一番话有任何的改变。因为她就是六岁跟着师傅学艺的,而六岁以前的事则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自己孤儿的身份都还是师傅提起才隐约有点映像,所以对于李秋水的话从心里觉得就是这样,没一丝怀疑和奇怪的。 而无崖子听了李秋水这样一番解释的话语,却觉得这怎么听怎么觉得是推脱之语。他入门时已经七岁,虽说也是成了孤儿,可家中的事情是记得一清二楚到现在都没忘的。所以面对师妹对家人的冷漠、不关心,便越来越觉得这个师妹可真是冷酷、绝情、不可交之人,不过却是不免在心中对被师妹遗忘的妹妹李沧海多了几许好奇和怜惜,觉得自己要好好爱护这个为了姐妹亲情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缥缈峰见姐姐的好妹妹。 就因为怀了这番心思,所以当三人进到正厅见到七岁小丫头的李沧海时,李秋水还在打量和相看,无崖子就首先对她绽开温柔、爱护的笑容,配合着俊逸的面容形成了一股让人沉醉的气韵。所以当才七岁的李沧海看见这个笑容后立即就觉得这个俊帅的漂亮哥哥好闪亮,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其中当自己亲姐姐都没对自己这个从小就分离的妹妹有所表示时,他却是进来的三人中首先并且是唯一对自己笑的人。于是便在心里偷偷并郑重决定在自己住在缥缈峰的半年里,一定要好好的和这个哥哥相处,让他喜欢自己而且一直这么温柔的对自己笑,所以便也对无崖子露出有小小酒窝的可爱笑容。 等三人拜见过师傅以后,李秋水看着和自己七岁时一模一样面容的妹妹李沧海实在是无语。于是便稍显拘束的开口道:“妹妹一路走来辛苦了,我是你的姐姐李秋水,欢迎你上山来看我,家中长辈和哥哥、弟弟可安好?” 其实在李秋水的心中此时是激情澎湃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终于是见着了天龙里虽说没出过一次场,却最终因她搅得逍遥派外加江湖天翻地覆的终极老大、神仙姐姐的真身。不过虽然对李沧海的无形功力之强大佩服不已,却也没喜欢到愿意亲密接触的地步。因为既然明知道最后可能因为她自己成了炮灰,所以为了性命和健康着想决定远离这些牛人,才是自己以后能幸福生活的首要条件。 等李秋水一说完,李沧海随即淡淡的笑着回道:“姐姐好,以后叫我沧海就行。家中众人都挺思念你的,所以这次姐姐的师傅路过江南,便拜托了前辈带着我来看看你,顺便住上半年了解一下姐姐学艺的详情。” 说完还有礼的朝着李秋水的师傅拜了一拜做谢礼。 等李秋水的师傅点过头,笑一笑以后,随即便继续有礼貌的绽开洋溢的笑容,对着巫行云和无崖子拜见起来,并且双眼涌起满满的崇拜和羡慕道:“沧海见过大姐姐和大哥哥,你们看起来好厉害、好让人羡慕。前辈在带我来的路上就一直给我讲你们和姐姐的故事,让我觉得喜欢不已。现在见了真人,觉得真是名不虚传,要是我以后能一直和你们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巫行云见这么一张和严肃、冷酷的师妹一模一样的脸,满面笑容的对自己说着崇拜和羡慕,奇异的在心中觉得满意不已。那丝因为师父偏心师妹,在众人面前许诺要多教几招他们不会的绝招而起的一点嫉妒和不满也得到了缓解,于是便也笑容满面的牵过开李沧海的手开始说起话来。 而看见李沧海的笑容、崇拜的目光和那些好听的话语的无崖子,则是因此变得越发温柔起来,兴致勃勃的和巫行云一起和小姑娘熟悉开来。而且等到熟悉半天,听了李沧海失望、落寞的说自己不会一点功夫,听说他们和姐姐身手都那么好真是羡慕以后,更是开口对他们的师傅提议道:“师傅,你看沧海妹子这么可爱又打算在山上住半年左右,不知可不可让我们教她一些基本的武功,好让以后可以防身?” 无崖子的话一说完,不管是巫行云还是李秋水都是一愣,觉得他可真是胆大。愣完以后巫行云随即便释然,觉得无崖子应该是喜欢小孩子的,可师妹却脾气古怪弄的他不耐,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妹子,想来偏心一点想让她学些武功也是在情理之中,作为自己那可是的鼎力支持一番,于是便也开口附和起来。 而此时的李秋水则是争着如探照灯般的双眼,打量起无崖子和李沧海起来。觉得看来这二人应该是一见钟情,不然无崖子怎么刚一见面就这样为沧海妹妹申请福利。然后便得意的感叹道,看来自己也是牛人嘛,不然怎么有这么一双善于发现j□j的明亮双眸。 看来看去,又盯来盯去的,双眼不仅没发现什么敌情,却从李沧海看自己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那么古怪的存在。觉得是自己多心和幻觉便闭了眼再看,却发现的确是那样自己没看错,李沧海看过来的眼神真的是既有一丝淡漠疏离又有一丝防备和讨厌。于是不由觉得古怪起来,自己从小就离家即没和她相处过,也没和她闹过矛盾,现在不过是个七岁小萝莉的沧海妹妹为毛会对自己有这种敌对情绪?实在是令人费解。 不过也因此在心里的那丝忐忑不安落了实地,觉得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必对将要不和她亲近,报什么内疚了。毕竟要是拒绝一个七岁对你一心喜欢、想要亲近的小姑娘,还真是有点下不了手和不好意思,现在她从一开始就先不喜欢自己这个姐姐,那可不是帮了大忙了? 其实李秋水这样说李沧海倒真是有点偏颇,李沧海之所以会这么对李秋水,主要是源于从小家里头不管是长辈还是大自己许多的哥哥、同辈的姐姐们,每次见了她都要说:看沧海和秋水长得多像,要不是酒窝和右眼旁的小黑痣,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秋水! 父亲、母亲的更是每次见了她就想起那个从小离家的长女,所以理所当然的就忘了搭理、关心她这个替身。而且每当她完成不了家人的安排或是跟不上功课时,众人就又是会把从小就聪慧的李秋水拿出来和她作比较,然后把她教训和贬低一番才罢休。而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哥哥,每次说起家里的骄傲,就会把李秋水这个姐姐放在口中赞扬一番,说如果不是惊艳绝伦的人才那势力深厚的高人,才不会抢着要收为关门弟子,等将来李秋水学成归来一定会是李家的骄傲和希望。 要不是逍遥派门规森严不准外人进入,说不定他们早就跑来探望这个李家的宝贝了。这次要不是家人恳求说她年纪小不会多记什么避讳,这样才好不容易让高人放下戒心肯让她替家里众人探望姐姐,他们于是就大包小包的准备了那么多,她连见没见过的珍贵东西和好玩的玩具、首饰的给这个姐姐带过来。所以才七岁的李沧海就觉得因为这个姐姐自己实在太可怜了,而家里人也是太欺负人了。因为这些陈年累月的积累,让沧海妹妹从一开始就没对李秋水同学存好印象。 而当李秋水进门以后,没在第一时间对她这个妹妹表示欢迎只是严肃挑剔的打量,就又成了一个心结。当知道那么好看、温柔的无崖子和艳丽、骄傲的巫行云是自己那个严肃姐姐的师兄、师姐,他们又主动开口为她求取学武功的机会,而自己的姐姐李秋水却是无动于衷的站立一旁不发一言,我们本来就满腹委屈的沧海妹妹,于是终于被点着了心中最后一根导火索,然后忍耐之心随即华丽丽的爆炸开来,就因为这样才会让李秋水看见她眼中的淡漠、疏离、防备、讨厌。 当李秋水陷入沉思时,师傅郑重其事的清悦声音响起:“虽然沧海是你们秋水师妹的亲妹妹,可逍遥派门规森严武功不可外传,而且师傅也早就表明以后再不会收弟子,所以此事就此打住不可再提。不过既然沧海要在缥缈峰上住半年,为了你们这些小辈相处方便,倒是相互之间可以师兄、师妹的称呼。” 说完又对李秋水吩咐道:“这次你妹妹就和你住在一起,她还随身带了一个奶娘一会回去也看着安排一下。” 然后语音又转为严厉的说道:“虽说你有亲人来相看,难免就要抽时间相处。可武艺和功课绝对不能有一丝落下,不然立即取消这次相见。” 说完便转身出了正厅办理一些挤压的门内之事。 而李秋水闻言平静的点头答应,心里却是为那位跟随的奶娘担心起来,觉得要是她回去以后出了事,会不会惹得我们的沧海妹妹更加不喜话她? 逍遥派缥缈峰是逍遥派的总坛禁地,山上是不允许有除了本派弟子之外的任何外人入内的。李沧海这次能上山想来一是师傅怜惜她和李秋水长得太像,有心让小徒弟高兴一下。二是因为李沧海年纪小不会记得太多避讳之事,就算是记得一点想来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才会破例。可这位奶娘却是不一样,她已经是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想必等她离去之时说不定就会被下药失去这段记忆。可这种药药性实在是霸道,稍微多点就会让人彻底变成白痴,而且这药只有掌门一人可以掌握,所以现在只能期盼和约束那位奶娘谨言慎行、不乱走、乱闯,不然到时师傅还说不定会怎么处置呢! 领路 巫行云和无崖子见师父把他们私下随便传授一点武功的事,看的这么重要一点情面都不讲,随即虽然面上讪讪的可却也从心底打消了这个一时兴起的主意。 至于说刚才李秋水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态度他们倒是能理解,因为李秋水历来就是他们中间最听师傅话的一个,所以就没有像李沧海那么觉得气愤,反而是觉得如果李秋水也开了口要求,那才就天下红雨。所以等师傅一走,两人看着李沧海略带失望的眼神,忙安慰哄了起来。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李沧海虽然有些黯然,却对二人展颜露出朵甜美的笑容反安慰道:“二位师姐、师兄快别安慰沧海了,沧海真没什么委屈的。前辈说的没错沧海又不是逍遥派的弟子,那能依仗着姐姐的名声破坏规矩。不过对比学武功,前辈能允许我叫你们师姐、师兄才是让沧海觉得最高兴、最喜欢的事。” 无崖子见李沧海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知道体谅别人的难处、感恩别人的善意。这么惹人怜爱的性格再加上眉清目秀的面容、月牙白的精致衣衫,不禁让人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好似天上的小仙女那样让人贴心,于是就越发觉得自己要在这半年里好好待她,让她开心。 李秋水见三人说话告一段落,随即开口提醒道:“师姐、师兄,师傅把妹妹安排在我那里歇息,所以等一会我要带着她收拾一下。下午的课程我说不得就得缺席一点时间,望二位体谅。” 说完就又转了视线带了一丝欢迎的笑容对李沧海说道:“想来妹妹这一路劳顿,应该也是乏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先安顿歇息了,等下午学艺后我再带你好好欣赏一下山上的风光。” 然后又瞅了瞅四周,只见在正厅外已经有两个弟子带着一堆行李,和一个陌生的二十来许、身形圆润、神情温和的妇人等在门外,见她看过来随即恭敬的行礼。 巫行云和无崖子本是有心要送李沧海到李秋水处安顿好再离开的,可当想到师傅刚才的严厉、掷地有声的话语,虽然在众人面前点名提到的是小师妹,可也绝对有可能提醒的是他们二人不可荒废学业。于是无法只能按耐住心思和李沧海告退,又郑重承诺说等今天下午的课程一完结,立马就会和李秋水一起回去陪她用饭和赏风景,让她先安心休息好好等着他们,然后便转身回去继续练习杂学。 李沧海随即便乖巧又疏离的跟在李秋水一步远的地方,往正厅外行去。等到了外面见到跟在侍卫身后的妇人,略带高兴的说道:“奶娘你一切可安好?今早用过早饭后我就一直昏沉着,等到清醒时就已经被前辈带到了刚才的正厅,不知奶娘可是和我一样?” 那位奶娘闻言抬起还算是清秀的苍白面容,摸索整理了一下没一丝褶皱的衣裙,躬身行礼道:“奴婢刘氏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等李秋水点头做答后,才带着安抚的笑容对李沧海回道:“二小姐放心,奴婢身糙皮厚的身边又有人看顾能有什么不对?而且奴婢和二小姐的情形还真是一样,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已经到了山上,然后等了一段时间这两位侍卫便带我出来见你和大小姐了。说起来是奴婢失职,不仅没能陪在二小姐身边照顾伺候的,反而让小姐你替我担心受怕真是惭愧,请大小姐、二小姐责罚。” 说完便又腼腆、尴尬的偷看了李秋水一眼,整个人显然为自己今早的失职非常不好意思。 李秋水看这位奶娘的一番行动瞅着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心中随即不免升起淡淡的好感,正说要露点笑容开口安慰一番. 身边的李沧海却像要表明什么似的,抢先开口道:“奶娘快别自责了,这些离家千里的日子里都是你上下为我打点又悉心照顾的,才让我能一路安好的到了此看望姐姐。按理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因这门派必要的规矩,才没能陪在我身边而生气责罚与你,那样一来我岂不是太不知人心好坏了?” 说完眼神还有意无意的向李秋水瞟了几下,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 李秋水见李沧海这么防备自己,虽说不知道原因,可也有点动怒。但转头又一想自己和一个七岁小姑娘计较闲气,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然后便意兴阑珊的吩咐道:“今早之事都是门中惯例,刘氏你就不必自责了。还有我虽然是府中的大小姐,可你也是二妹的奶娘,是很有几分体面的,所以没必要对我这么小心,以后行事也只需多听二小姐的吩咐就行。” 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们两个,直接起步往自己院子行去。 等到了院门口,守院的两个婆子早就从半开的门缝里看见了她们,立马就打开院门迎了她们进去。等进到院里, 两个婆子关好院门恭敬的侍立在一旁后,李秋水看着李沧海对她们介绍道:“李婆、姜婆,这是我的二妹李沧海,她和随身的奶娘要在我这里住上半年。你们以后定要伺候好,不可有任何懈怠之处,不然修要怪我让刑堂插手。” 说完脸上便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她们。 二人闻言赶忙向李沧海躬身作揖行礼,然后沉声保证道:“三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服侍沧海小姐,绝不偷懒。” 这两位婆子别看只是院子中的守门人,可其实却是由师傅直接领导、安排的人手,也是院中众女弟子的管理、约束之人。而且李沧海住在这里想要舒服、方便,就必需要依赖二人居中协调才能办到,所以刚才李秋水那么郑重其事的吩咐她们,也有让二人通知院中所有弟子的意思。 等二人保证完后,李秋水随即向李沧海介绍道:“这两位婆子是我院中的管事,你以后有事找她们就行。” 然后就见李沧海露出淡淡却是温柔、和蔼的笑容道:“二位婆婆快请起,沧海这次冒然来打扰害的你们除了姐姐,还要费心照料于我实在是心中不安,这里就先赔罪了。” 说完又拉了刘氏的手说道:“这是我的奶娘刘氏,她和我一样刚来,还得拜托两位婆婆多加指点一番,省得冲撞了什么忌讳为姐姐和两位婆婆惹事。” 然后又向两人躬身还了一礼,这一番作为下来整个人显得乖巧可爱、知书达礼,狠是讨喜。 两个婆子闻言随即就也露出了笑容,和蔼可亲的回道:“沧海小姐多虑了,你是三小姐的亲妹妹,又是门主亲自带上山的小客人,我们身为属下欢迎都来不及又怎会觉得打扰。以后还请沧海小姐不要见外,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吩咐才好。” 然后二人就叫来两个小丫头,收拾好刚才两个侍卫放到院子门口的一堆包袱,跟着李秋水、李沧海、奶娘三人向正屋走去。 一路上李沧海和刚到这里时的李秋水一样,对院中巧夺天工的风景欣赏不已,从见到李秋水就有点嫉妒、不渝的心情随之也放了开来,脸上不禁露出小姑娘应该有的开心笑容。 并且当看到院中的环绕四处的池塘中居然有不少那种千金一条的五彩锦鲤时,不禁放下隔阂好奇的对李秋水询问道:“姐姐、姐姐,这里不是边塞苦寒之地吗,怎么会有这么精贵、难养的锦鲤?难道就不怕天气寒冷冻死吗?这种锦鲤我听娘和哥哥说可是难得,就是咱们李家家,也只是在祖父和父亲书房里养了二十几条,并且还专门花重金延请高手才能养活好。平时家中我们这些小辈们只有远远看着的份,没想到姐姐这里居然是随便养在院子里的,可真是厉害!” 说完满脸的羡慕和对于此地居然能养鱼的佩服。 李沧海刚才进门时表现的大方、高雅的,现在听了她的孩童之语,身边众人不由都莞尔会心一笑。 就是刚才有点气怒的李秋水不由也温柔的回道:“这鱼居然这么精贵,不是二妹你介绍,姐姐我倒还真是不知。平时这里都是由李婆和姜婆打理的,这个问题得她们给你解释才行。” 其实李秋水是知道缥缈峰上因为地形的缘故,是一直四季如春、百花灿烂,所以适合鱼类生存也合情合理。可因为李秋水杂学那里还没有学到怎么养花、养鱼这一项,为了不讲个半截说不清楚,所以便让李婆、姜婆这个具体管理之人详细给说明白解惑。 入住 捉虫 李沧海闻言便满意星星满是崇拜的看向李婆和姜婆,让两人不禁心中一股得意,觉得自己瞬间好像也是那么厉害的,随即二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给李沧海详细解释了起来。最后沧海才弄明白原来在逍遥派里历来都是有弟子专门学习这些养鱼、养花的杂学,因此对于这些历来都是得心应手、斯通见惯的,而且话中还好像带着得意的说到,那些坊间流传的驯养之法不过是派里早就舍弃的淘汰的老方子罢了。 李沧海听完称赞几句便专心打量起风景不再开口询问其他,等进到正屋只见两溜并列共八个丫头侍立在门口两旁,李秋水进门后马上恭敬有礼的作揖。见两位管事婆子身后的小丫头提着一堆包袱行礼,赶忙就有两人出列接过,站在一旁静等李秋水的吩咐。 李秋水随即便安排其中略显稳重的淡墨和浓情跟随李沧海的奶娘和两位管事布置、收拾大厅右边的空闲房间,顺道在统计有什么缺的东西,然后立即就可以安排人手向派中总管领取。 在李秋水和李沧海在大厅就座等候时,夏雨、冬雪步履轻盈的给两人上了茶水、点心后就悄悄的关了房门退到屋外侍立。 两人正静默无言时,坐在椅子的李沧海环顾大厅一周后,看着矗立在大厅正中的白玉嵌金冒着淡淡茉莉香青烟的四足大鼎,笑语妍妍眼神放空的感叹道:“姐姐你可是不知道,自从你拜师学艺离开家里以后,家中众人可是都心疼不已,觉得武功一途毕竟是属于江湖草莽,就算是知道你的师门显赫可也应该是生活清苦之地,觉得你这个家中嫡长女可是受罪、吃苦了。等到我长大懂事以后,更是时常说我是生于福地应知福惜福,不可顽劣,不然岂能对得起为了家中责任而小小年纪离家受罪的姐姐。可今天上山以后妹妹才体会到,家中众人实在是杞人忧天了,看姐姐院子布置和这屋里的装饰就知道师门是气派奢华之极,师门众人又那么和气、标志。姐姐到了这里别说是受苦,说不得比家里都要生活的舒服。” 说完便俏皮的对李秋水一笑,语气快活略带撒娇道:“这次我来探望姐姐家里人可是让我给你捎了不少好东西,既然姐姐这里什么都不缺,不知可否挪送妹妹一点?” 李秋水听了这明显是带着迁怒、试探的语气,不由觉得厌烦,这李沧海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重,对自己连打带削的她不嫌累自己还嫌麻烦呢!想到李沧海一见自己就防备、敌视的,而逍遥派的巫行云和无崖子又对自己也是稍显冷漠,不禁嬉笑的评价自己是否就是那种天生炮灰命,不然自己不过是为人严肃、一板一眼了一些,怎么就这么能得罪人,让这些天龙早期牛人这么看不顺眼。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对众人的思想有了个了解,虽说还做不到j□j不离十可五六分还是能猜到的。 李沧海就不要说了,听师傅说李家可算得上是个大家族妻妾儿女众多,虽然李沧海才七岁可耳濡目染也是颇多心机的,所以对于一直拿来做自己榜样的姐姐当然就会不忿和讨厌,说不得就是那种因为家长的强迫唠叨产生的逆反心理,所以虽然看着厉害其实是没什么伤害力的。 而巫行云和无崖子两人的心里就有点微妙了,想来就算是李秋水一开始就和他们亲近或是性格温婉,大家等到年纪略长也是不可能再维持往日的情意和交情的,最后翻脸交恶想来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其中原因说起来是因为逍遥派就算是门中弟子再惊艳绝伦、风采飘飘,可最终他还是个江湖门派,是离不了争强好胜、逞凶斗勇之心的,而他们的师傅又偏爱这个最小的关门弟子,而且都已经公开说过自己要给小徒弟单独留几招,弄得巫行云和无崖子一段时间神情莫测,对李秋水阴阳怪气的。 因此这些师门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之争,一旦师傅去世无崖子当上掌门,那么他们几人势必是要分道扬镳、各行其是,所以如果李秋水选择从小培养势力和门中众人亲密相处,那么这些人也就绝对会被其他二人所忌惮,等到时门中哗变他们想不成炮灰都难。就因为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她所无法承担的,李秋水强迫自己既然无法在逍遥派生根发芽,那么从小就要对逍遥派门中众弟子表现的中规中矩,不给人产生可以依赖感觉的错觉。 李秋水平复心情以后,也略带玩笑的回道:“都是家里带来的东西,你我又是亲姐妹,那里需要那么生分说什么挪送,妹妹你看上什么直接收起来都行,姐姐我是绝无二言的。” 李沧海见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无法再接下去,于是就偃旗息鼓微笑、专注着吃起点心来。 因为房间都是每天打扫的,所以收拾起来非常快捷,一会众人就来回禀。然后就见两个丫头转拿过三个包袱跟着管事婆子出来,随后出来的刘氏则是手拿着三封书信和一张帖子状的东西。 走到近前,刘氏开口回禀道:“回禀大小姐,奴婢已经把夫人让给您带的东西和二小姐的行礼分好了,都在这三个包袱里。” 然后递上手中的东西又说道:“这些是太爷、和老爷、夫人让给您带的家信和所带礼物的清单,大小姐可以抽空核对一下看有什么不对。” 李秋水接过顺手就把信装到怀里,清单则是连看都没看就让丫头和包袱一起放回自己房间。等给李沧海介绍过淡墨和浓情,吩咐让她们两个负责她的起居后,便转身出去继续学习下午的课程。 李秋水走后只见李沧海站起对众人盈盈一拜,微笑的开口道:“多谢各位婆婆、姐姐的照顾,沧海打扰了。” 然后就开始和房中的众人了解起李秋水的平时起居忌讳起来。 因为众人从来都是面对李秋水的一板一眼,就算是巫行云虽然对她们好点,可从来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李沧海这种温婉平和气质的大家闺秀则是连见都没见过,所以李沧海这么一副善良姿态立即就虏获了所有人的喜欢,大家顿时都感觉对这个沧海小姐亲近不已。 于是等到李沧海要众人跟随她到自己房间说话、聊天时,就更是欣然答应下来。等到最后每人得了一个荷包和几个银裸子离开时,不管是茶水还是平时的衣物、日常事务等就都已经有人拍胸脯保证只要李沧海在缥缈峰住一日,她们就绝对会把她照顾的舒舒服服、无一丝差错,而且不管是柔弱的李沧海还是她温和的奶娘,都已经被这些会武功的逍遥派女弟子列入需要呵护、小心对待的弱者和娇客。 被拆穿 等到房间里的人都退出去以后,李沧海慵懒的斜靠在床边的塌上,看着忙碌着整理行李的奶娘略带得意的开口道:“奶娘,你看我的表现如何?” 刘氏闻言温柔又坚定的看向李沧海,带着笑意表扬道:“有我们温柔娴淑的二小姐出面,所以的事情当然是顺顺利利、平平稳稳。” 说完转了口气略带提醒的说道:“虽说看刚才的情形这缥缈峰上的人还算不错,只要我们礼貌到了再加上些小恩惠说不得就能笼络住。至于大小姐观其言行也是个严肃、不惹事的,二小姐你不过只是住半年就走,想来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应该会对我们多加照应的。只要我们这次顺利住满半年,了解好大小姐的脾气秉性、起居习惯,回去让老太爷、老爷、夫人的知道她不仅没受委屈反而是比府里都过的奢华威风,说不得夫人他们就不会因为太惦记大小姐而忽略二小姐,让你平白受那些委屈。” 最后说完还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然后才又低头整理起李沧海的换洗衣物来。 李沧海闻言本来笑意盈盈的小脸顿时也不由紧绷了起来,发誓般的重重回道:“奶娘你放心,沧海现在长大了,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不被人忽视,得到自己想要的。” 说完便转身埋在床铺上细想自己在缥缈峰上的半年该怎么过才能赢得所有人的喜欢,从而让家里人知道自己不仅能完成探望李秋水这个姐姐的任务,就是其他的也是最好的,绝不比李秋水差。 这日学习的杂学正好是医术,因为巫行云和无崖子比李秋水入门要早的多,所以他们和李秋水的研习程度不同故不是在一个房间,于是李秋水也就放心的拿出李家给她捎来的书信细细看了起来。 信中除了惯常的问候外主要是详细给她叙说了李沧海这次来的目的和让她们姐妹二人相互多了解照应,最后又嘱咐她好好习武,将来也好学成归来为家族繁荣昌盛多些助力。而她母亲的信中字里行间则是不停的絮叨大女儿为了家族受苦了,自己这个当娘亲的以后一定会好好为她争取应该得到的一切,最后除了略微埋怨的唠叨丈夫、公公将大女儿送入江湖草莽门派之外,还欣喜的说这次为了让女儿开心,她从丈夫手中搜刮了不少宝贝送来也好让让女儿在师兄妹行事之间多些底气。 因为李沧海的到来,所以晚饭时巫行云他们三人破例的聚在了偏厅一起用饭。三人就座饭菜都上桌后好一会,才见李沧海施施然的漫步到来。 进门后没等李秋水出声招呼便先柔弱有礼的道歉道:“师姐、师兄、大姐,对不起是我迟到了。” 说完便怯怯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整个人显得委屈自责不已。 李沧海刚说完,她身边的刘氏就赶忙抱屈道:“小姐、公子、大小姐,二小姐真不是故意的。中午听说你们下午要为她接风后,二小姐就连休息都顾不上着急的装扮换衣,为的给大家留下个好印象。刚才一接到侍卫通知就急忙往过赶,可毕竟年纪小从住处往这里的路又太长,所以这才花费了太多时间弄得迟到不说还劳累各位久等。” 说完便小心的扶着羞愧的已经有点站不稳的李沧海。 见此李秋水知道她说的的确是实情,再加上也从来没想为难李沧海什么,所以就安慰的开口道:“刘氏你多虑了,师姐、师兄和我并没有责怪沧海。说来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疏忽了,忘了你们二人身体娇弱、没有武功,无法像派中弟子和我们这样随意行走。等我一会禀告师尊后,明天一定让人给你二人配台软轿,也好以后出行方便点。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还是快扶二小姐就座吧,不然在纠结于此岂不是有负师姐、师兄的一片好意?” 巫行云见李秋水这个正牌姐姐发了话,于是也就不再忍耐站起身把李沧海往自己怀里安慰的搂了搂,随后安排在自己和无崖子中间温言软语的开解起小姑娘的无措、胆怯。 无崖子见此更是冲着李沧海安慰的一笑,抬手殷勤的给她碗碟里夹菜,换来李沧海感激、欣赏的笑容。 于是自从李沧海就开始了在缥缈峰为期半年的逍遥生活。因为李沧海在这里对众人不管是谁都是展现大家闺秀的风姿笑语妍妍、温柔有礼的,对于照顾她的人更是‘谢谢姐姐’、‘谢谢婆婆’、‘谢谢哥哥’外加小恩惠不断,所以被众人称赞为缥缈峰最和善、最愿意亲近的人。 而巫行云和无崖子则更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带着她在缥缈峰四处游逛,疼爱不已。李沧海做到这些还不算,对于严肃的李秋水她自第一天的微妙态度以后,随即便开始了人前人后的温柔体贴。因此不仅让李秋水无法对她放脸色,反而是让众人觉得她受了委屈私下为她打抱不平的非议李秋水。 要说起来也不是李沧海的为人、手段本身就高明无比,才让缥缈峰众人这么喜欢,而是特定的环境铸就特定的情形。 李沧海从小在大家族长大,身上不管是假装或是真的总是熏染了那种高雅、温和的大家之态,而这种风姿对同样出身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吸引。可对于总是争强好胜、刀头舔血的江湖中人来说,这样的风姿却是最吸引他们让他们觉得安稳的一种希望,所以才会不断有那盖世英雄被大家闺秀、良家妇女所吸引从而沉沦。 所以对于门规严苛到有人听到门派名字都要天涯海角追杀的逍遥派众人来说,有这样一个善良温和、善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出现,当然是不由自主会受吸引。就因为这些情形当李沧海半年之约到了离开缥缈峰时,众人都是依依不舍的,巫行云和李秋水还好说只不过是觉得少了个惹人喜欢的小姑娘,而无崖子却是从此把李沧海记在了心里,觉得这个小姑娘是自己见过最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而后来再看到师姐的高傲、蛮狠,师妹的严肃、冷漠时,越发想念、慢慢喜欢开原来那个高洁、温柔的小人儿,觉得女子只有那样的才是值得人疼惜、爱护放在心上的。 而对于李沧海,三人的师傅在她告辞下山的前一晚单独招了李秋水去训导。 没等李秋水反应过来师傅找自己何事,师尊便开口询问道:“秋水徒儿,你们姐妹也相处了半年了,双方如何想必你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现在她就要下山了,师傅倒想听听你心里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映像。” 李秋水自来到这个武侠世界对她最好的就是师傅,所以也就不忍心哄骗于他,于是略想一会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想:“也许是从小分开的缘故,不知为什么就算是她表现的再乖巧可人徒儿总是在心里无法对她放下心防,总觉得她会给我带来一场灾难或是隐忧什么的,总之是毫无好感恨不得从此以后两人再无交集成为陌路。” 说完满脸坦荡荡的看着自己师尊,心里想着不知师傅会是怎么个反应,但却是从心里有决心师傅一定会支持自己、袒护自己。 没想到她师傅却是笑容满面点头称赞道:“你这个小白眼狼,今天可算是对师傅说了句实话了,看来我这六年来的心血总算是没有浪费。” 说完见李秋水满脸惊讶的望着自己不由假装嗔怒道:“看什么看,你以为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的过我这个尝尽世情的老头子?你这小白眼狼,当初来的时候才多大点居然就开始耍心机、装样子的,不管是学什么都生怕冒了头让人忌讳,现在倒是有脸说你妹子的装样子?可真是一家人,都从小就会想法骗人。” 然后转了笑脸又说道:“不过说起来还是徒弟你高明,要不是我偶然看到你怕半夜惊醒睡着的侍卫影响他们睡觉,自己整理、收拾训练室又给他们关好窗子的,居然不知道自己一贯被人评价严肃、冷漠的小徒弟竟然是个善良、体贴人。于是以后就对你多留了心,发现你的天赋、根骨的不比你师姐、师兄差,可却藏着掖着的生怕被人发现。而且你以为我说要多教你几招保命武功真是怜惜你学艺不精?你想要是你天赋不好,那些比你师姐、师兄多的绝世保命招就算是告诉你也是无法融会贯通的,那样和不知道有什么差别。而你那个妹妹虽说比你当初的年纪还要大上两岁,可我第一眼就看出她是个不甘于下的人,那些温柔、乖巧什么的都是平时的面具罢了算不得真。” 解惑 李秋水见自己居然被师傅这样评价,不禁摇头苦笑心中叫冤起来。其实说起来她可真是没那么大的心机故意韬光养晦什么的,而是刚来时可能是还没有和身体机能融洽好的缘故再加上习惯了前世懒散的性格,所以刚开始见识到一天居然要学习武功、琴棋书画、医、乐、农桑……那么多课程不禁头疼,随即便按班就部、填鸭式的胡乱往脑中塞,因此不免就有点手忙脚乱让人看着笨拙无措的,造成了天赋稍差的印象。 而性格表现为那样也是因为刚开始的心烦意乱,不免就严肃、懒怠理人起来。等到后来她学的多了又摸到了门路觉得可以驾驭时,又想起将来逍遥派乌七八糟的乱事和自己誓于躲开麻烦的决心,所以觉得维持现状倒是不错的明哲保身之法。武功不好、为人严肃、冷漠、人缘差这些毛病一有,就算是将来巫行云和无崖子闹翻或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发生什么破事,也会因为这些觉得自己哪根葱都不算因此不屑于让自己出面,那自己决定远离麻烦、看戏喝茶的目的不就自然而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达成。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被师傅这么一说,居然变成了韬光养晦之策,想解释一番吧,其中详情又无法细说。难道自己现在就告诉师傅将来你的弟子之间和徒孙之间会闹得江湖大乱、乌七八遭?那样就算是师傅再怎么喜欢自己,说不得也会因此有了隔阂得不偿失的。 于是只能苦笑的开口道:“师傅抬举徒儿了,徒儿真不是故意隐瞒的,不过是刚开始学艺进度慢便养成了那样的性子,等到后来情况良好以后觉得没必要大张旗鼓的表现什么,所以就保持了下来。没想到却给师傅留下了那么不好的印象,实在是羞愧。” 听完李秋水的话,他师傅反而脸色郑重起来,略带沉思好像下了什么决定后,郑重其事道:“你可知师傅为何在你师姐、师兄后时隔多年收你为徒,又为何打破惯例让你妹妹这个门外之人到缥缈峰一住就半年?” 李秋水闻言不禁愕然道:“师傅你不是说看到我天赋好起来爱才之心吗?至于沧海是因为体谅我少小离家,所以想让我多和家人亲近才让她上山陪伴的。” 没想到她师傅却摇头道:“世上天赋好、根骨佳的人多了,我已经有了你师姐、师兄这两个惊艳绝伦的好弟子,是根本没必要再锦上添花收什么关门弟子的。至于你妹妹,咱们逍遥派门规那么严苛,只为你一人我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破例。” 见李秋水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师傅这么多本事里,最拿手的是什么想必你们三个都是知道的,不是什么武功、书画的,反而是星象占卜。本来我收了你师姐、师兄后就是打算闭关再不收徒的,可有一天却忽然在占卜时发现我命中还必需要再收一个徒弟,至于收了这个徒弟是福还是祸,却是无法算出来。不过却算出要是不收你,你师姐、师兄两人之间肯定会是反目成仇,咱们逍遥派说不得就会有灭门之祸。不过自你上山后一切还算平静,你虽说年纪小却知道不出头惹事,让你师姐师兄忌惮。那么就算是为了逍遥派将来不至于灭门,师傅多交给你一些派中的绝学,他们两人想来也是不会有什么微词或是不满。可是去年却突然又算出你身上居然出现了变数,而还是你的家中却又出现了和逍遥派息息相关的一个人物。所以便下山探访找到了你的妹妹李沧海,为了寻个究竟这才破例让她上到缥缈峰来住上半年的,不然就算是你的妹妹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秋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这个变数成就了李沧海现在就出现在无崖子和巫行云身边,不然说不得李沧海还是会在十一岁,无崖子做了掌门和李秋水浓情蜜意时才会出现。 想了一下开口询问道:“那不知师傅在这半年可是看出来什么?还有秋水可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师傅的,师傅尽可以吩咐,秋水一定竭力完成。” 她师傅闻言惋惜的叹道:“惭愧,也许是师傅学艺未达天人合一的程度,所以观察了半天只看出了一半。你师姐、师兄和妹妹三人将来肯定会毁在一个情字上,最后三人说不得会反目成仇。你妹妹大气足却无法长久,可仔细再算却又从你妹妹身上看到了一股较弱的皇家贵气,然后再占卜却是看不清了,所以究竟他们三人会如何,师傅却也是无从得知。不过到底算出徒儿你的将来是逍遥派的贵人、福星,逍遥派有了你那些除了武功之外的精华总算是可以安稳的传承下去,不在有失传的隐忧。” 李秋水听完后在心里不禁越来越佩服起古代的占卜之术,唐朝的国师凭星象就能算出以后会有女主天下,而她的师傅现在也凭星象占卜就可以知道,将来逍遥派除了武功其他都失传的结果。 天龙中不管是巫行云还是无崖子的都没怎么教徒弟,后来好不容易有个除了武功其他都差不多的苏星河聪辩先生,可却也因为丁春秋的缘故,没等弟子学艺大成就都赶了出去,害他们变成了个半吊子。不过就是这样都可以成为响当当的江湖翘首,想来都可以猜道逍遥派的那些杂学到底有多厉害了。 而后来不管是段誉还是半路出现的虚竹都是仓猝之间学艺,所以就连武功都是半自学连蒙带猜的,天山童姥倒是想多教给虚竹些武功的,可防不住人家不愿意呀。于是最后话都没等说清楚,逍遥派三位牛人就都嗝屁上天堂了,这样一来就凭留下的那几个半吊子,逍遥门精华断绝的可能想来也不是杞人忧天。而现在有了自己这个天龙中的变数、看戏的闲人,那生活在安稳环境中的自己想要传承这些,应该是可以完成的任务。 然后李秋水站起身,恭敬的保证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以后一定会让逍遥派的绝学传承下去。” 她师傅闻言笑道:“这个你就算是不说不答应,师傅也知道你是一定会完成,不会让咱们逍遥派失传的。不过想要完成这些,却也是需要充足的财力支撑。最近师傅好像有些感应,大概离大限不远了,所以等明天你妹妹下山后师傅就会安排你们三人进入密室修炼,而你除了必要的修炼其他时间要尽可以的拿来学习杂学。凭你三人的基础,想来就算是以后应该也是你师兄会胜出做掌门,所以为了逍遥派的后路,师傅会在现在就分离一些派中隐秘的产业和人手给你,等你学成下山这些尽可以做私房随意支配。” 闻言李秋水不禁有点担心,这将来要是让巫行云和无崖子知道了因为师父的偏心,自己私吞了这么多的好处,还不得和自己闹死。 便担忧的问道:“这些用不用通知师姐、师兄一声,不然将来他们知道了岂不是要惹来恩怨、是非?” 她师傅闻言则是胸有成竹的回道:“徒儿你放心,这些产业本来就隐密是由掌门直接管理的,门中其他人知之甚少。师傅再运筹上一两年,以后就算是你师兄接任掌门也是无迹可寻,不留一丝痕迹的,所以你足可以放心接手。” 师徒二人商量完事情,李秋水突然想起李沧海身边的那个奶娘,于是开口询问道:“徒儿有一事不知,沧海身边的奶娘师傅打算怎么处置?” 她师傅闻言仔细的看了一会李秋水,想了一下无所谓的回道:“既然徒儿你不想撕破脸面、和平共处,那为师就留她一命,想来她也是不敢在外乱说什么的。不过秋水你是不是太小心这个妹妹了,她这半年来用尽心机的让众人对你更是疏离,难道你就没感觉?” 李秋水闻言心中想到别看人家现在是个小姑娘,以后可是逍遥派的掌门夫人,就算是为了以后的平静生活就没必要现在和她争个无用之气,而且她还是自己这个身体的亲妹妹,就算是没想和李家有什么深厚感情,但也没必要产生隔阂误会什么影响以后的生活。 想到这里便开口解释道:“她年纪小难免因为家人对我的看重产生些不忿之意,不过是些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等以后年岁大点自然就会消融。而那个刘氏毕竟是她的奶娘,从小看顾她长大,徒儿不想因此让她再产生什么想法。我和毕竟是同父同母,这些年我不在长辈身边尽孝,如果因此让姐妹之间产生矛盾,岂不是要领母亲伤心难过。” 没想到她师傅闻言却摇头道:“错了,虽然你们两个长相相同,可她和你并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妹,而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们的面相都是传自祖母。因为你这个亲身女儿被带走辛苦学艺,而她一个外室生的失母庶女却顶了嫡女的名头在李家享受富足、安稳,所以你母亲才会不看重、忽视她。你如果是怕母亲家人担心,才忍让则完全没那个必要,你大可按着性子来,没人会怪罪你什么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 李秋水则是带着这一肚子没消化的惊天绝密慢慢踱步回去歇息,到了房中只见李沧海带着奶娘正等在正厅。 见她进来便盈盈行礼满腔不舍的轻声缀泣道:“姐姐,我真是舍不得你。明天我就要走了,姐妹之间不知又得何时才能相见,姐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我回去以后一定转告长辈祈求他们答应。” 李秋水现在也不想再费力安慰她什么,于是简洁的开口道:“劳妹妹担忧了,师门一切富足,姐姐我实在是没什么需要的。至于家中长辈我已经写好回信,妹妹你捎回去转交即可。我还准备了一些见面礼给家中的兄弟姐妹,不过妹妹和刘氏都身体娇弱、没有武功,路上想来也是辛苦,所以我已经交给护送你们回家的侍卫,由他们带回去即可。现在天已经不早了,妹妹明天你又要起身赶路,还是早点歇息为好。” 然后便开口叫来伺候的女弟子,让她们送李沧海回屋休息。 回道屋中等伺候的人都退下后,李沧海恨恨的和奶娘刘氏分辨道:“奶娘你可看见了,现在可不是我不愿意培养姐妹情分,而是姐姐她太冷漠、太扫兴,先不愿意搭理我的。我都要走哭了,也不见她软语安慰的,说完话就赶人。还不如师姐和师兄对我好,今天下午我一哭,师姐和师兄就都把我搂在怀里安慰,那才叫依依不舍。而她我看是因为咱们恭敬有礼的,反衬出她的严肃冷漠、不得人心,所以是恨不得咱们早点离开。既然这样,那以后可就别怪我没把她放在心上。” 刘氏闻言也不禁放下温柔顺服抱怨道:“这个大小姐实在是严肃,没一点女孩子应该有的气度。咱们上山这半年来,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奴婢看见她就连和自己的师姐、师兄相处起来也是不言不语的,是想必生来就是个绝情冷漠之人,以后对老爷和夫人应该也是不会怎么孝顺。都是夫人和老爷、大少爷也不知道是想什么,明明二小姐你才是一天承欢膝下、孝敬有礼的那个乖巧女儿、妹妹的,却无视不放在眼里,成天想着那个小小就离家和他们没感情的大小姐,实在是太欺负人,让二小姐受委屈了。” 发完牢骚又对李沧海透露道:“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大小姐今年已经十一岁,要是在府里早就应该定亲了,可却因为她入了江湖门派不知何时才能学成回家,所以老爷、夫人明知道那家家世显赫、富贵不已是个最好的女婿人选,可也不敢下定决心答应下来。后来来提亲的人看到二小姐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提了句要不就先订下二小姐你也是可以,毕竟小姐你也是李家的嫡女和大小姐一样是可以配的上她家的。随后本来老爷都要答应了,可夫人却说什么都不答应,还说这个家的媳妇人选必定是要从李家出,那不妨就先给大小姐放着,等再过几年大小姐要是还不能学成归家,那再说给二小姐也不迟,然后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奴婢知道以后实在是替二小姐气愤,同样是女儿夫人怎么就能偏心成那样,什么都是先紧着大小姐,二小姐难道什么都要捡她不要的不成?原来还想着说不定大小姐是什么惊艳绝伦的人才,所以老爷、夫人才那么看重,那咱们委屈就委屈点,谁让咱们排行小、出身迟呢!可经过现在这半年看来,大小姐实在是没什么比得过二小姐你的,听山上那些伺候的女弟子和侍卫们说比起她的师姐、师兄来,大小姐不仅资质、天赋比不上人家,连对弟子们的影响力都没有丝毫,现在有师傅疼爱、看重的看着还不错。可等到以后新掌门上位,还不知道要被师姐、师兄打发到那个犄角旮旯做闲人,前途可说是暗淡无光,他们没一人看好。” 李沧海听了讽刺的回道:“人家大小姐怕什么,有祖父、祖母、爹爹、娘亲看重给人家长脸面就行。而且这等江湖门派,咱们这种出身的人家有几个会看得起的,什么时候不是拿他们当看家护院的下人。”| 刘氏闻言却不赞同的说道:“小姐你这回可是说错了,这半年从咱们的吃喝穿戴、衣食住行还有家具摆设,那个不是最好最精的。奴婢斗胆说句越矩的话,说不得就是咱们李家和各世家大族都不可能这么奢侈。想来老爷、夫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些,不然怎么会送大小姐来拜师学艺,应该是想要拉拢、依靠于这逍遥派。既然她大小姐可以拿这个做依仗,小姐你不妨也借力一番,到时还说不得是谁威风呢!” 李沧海闻言不懂的问道:“奶娘你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姐姐她是名正言顺的逍遥派弟子,人家逍遥派当然是会做她的靠山。至于我你没听她们师傅强调,是连一丝武功都不会外泄让我学的,那里还能让人家做依仗。” 说完一脸的沮丧和不甘。 刘氏闻言却神秘的一笑,拉过李沧海的手温言软语提点道:“小姐你这话却是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忘了奴婢刚才说的话了?这逍遥派上下都和大小姐疏离,就连她的师姐、师兄和她在一起都是不言不语的,一副生人样。她现在能这么逍遥,全凭有她师傅的疼爱、看重。 他师傅看着年岁不大,可具那次你们聊天谈到说是早就已经八十多了,还能活几年?这以后接任掌门的不是巫行云就是那个无崖子的,可世上有几个地方是女子支撑门户的,想来应该是那个无崖子最有希望。而这两个人依奴婢这么些日子的相看,对你比对大小姐还要亲近。所以只要二小姐你抓住机会,一直和着二人保持亲密的联系,不愁以后没有靠山依仗。等到以后小姐你和大小姐有了一样,甚至于是比她都牢靠的依仗,再加上常年累月的对老爷、夫人的乖巧孝顺,不愁到时候她们不看重、或是把你放在手心里。” 刘氏说完,李沧海略一沉思随即不由赞同的点头。 然后决定道:“既然我本来就喜欢他们两个,那以后不妨多加联系,就算是沾不上光,多个人喜欢我也是不错的。你说,明天我对她们表现的更依依不舍,要求随时多通信,想来他们应该是会答应的吧?” 刘氏随即赞同的点头,两人于是合计起明天离别时的情形怎样做才会对自己最好。 其实刘氏倒并非是什么攻击于心之人,不过她既然跟了李沧海,以后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当然就都依靠在李沧海身上。所以只有李沧海过的最好,她才能也过的好,所以才会为此绞尽脑汁的出谋划策防范李秋水。 第二天离别的时候果然如两人设想的那样,巫行云和无崖子见她那哭红眼睛的模样,随即满口答应一定多给她写信和派人在她们双方之间联系。而当巫行云和无崖子见到奶娘刘氏直到走时都神志清醒的模样,不禁觉得奇怪。因为在刘氏一上缥缈峰时,他们就把她当做了死人看待,所以这次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到哪里到哪里,没成想师傅竟然不对她动手于是不免狐疑不已,可又不敢打听,只能私下揣摩也许是和李家有什么协议吧。 捉虫 师傅去世李沧海再上缥缈峰 李沧海走的当天中午,无崖子便召集弟子宣布让他们入密室集中训练的消息,李秋水则是以其它杂学不精必需补够为由,暂时每天只能入密室修习两个时辰。 其实以前他们三人也是不时就会入密室修习的,可像这样放下其他杂学专心修习武功倒是头一遭。而师傅对李秋水的这一不同的关照,不仅没引起巫行云和无崖子的嫉妒、猜疑,反而是让两人小小的内疚了一下,觉得要是自己平时多指点一番木头脑袋的小师妹,说不得或许能让她多点进密室修习的时间,可一想到李秋水入门时间比他们要迟得多,学艺不精也是理所当然,那丝愧疚随即便消散。 因为他们师傅一开始就是按各人的资质选定武功教授,所以各人修炼时都会到自己的小密室里单独修习,巫行云所学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无崖子为北冥神功、李秋水则是小无相功,至于凌波微步、北冥真气、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等那些武功因为是通用的,所以刻在一进门的共同通道中随便各人观摩。 在巫行云等人闭关没日没夜的修炼高深武功时,李秋水则是在师傅的强度高密集的亲身培训下,也是没日没夜的钻研各种杂学,一时进步斐然。至于因此耽误落下的武功,师傅则是意味深长的对她保证,等她学好杂学后她一定是一个比无崖子、巫行云都要强的高手。 日子就这样过了四年,期间因为李沧海的密集通信,巫行云和无崖子偶尔的出关时间都耗费在了写信、看信,这个让人牵肠挂肚、越处越深厚的行为里。 李秋水则是一年半载会收到一份家中的详细信件,作为李沧海的这个妹妹因为这些信件走的都是逍遥派巫行云和无崖子的门路让奶娘私下偷偷的传递,和姐姐李秋水毫无关联就算是家里人也是丝毫不知的,所以根本就没想过顺路给李秋水写信什么的。 因为有了这个共同的秘密,三人的关系也在这一来一往见越发亲密,因为知道了小姑娘的委屈和被忽视,所以二人因此也就和虽在同一山上却见不了几面的李秋水疏离起来。 在巫行云二十五岁的后半年、无崖子二十二岁、李秋水十五岁时,师傅突然放三人休息了几天便让三人比武。 因为巫行云的有意放水外加实在是实力不如,李秋水的中等武功,无崖子毫无悬念的带上七宝指环获得掌门之位。 比武完成便开始和无崖子交接掌门事务,随后宣布遗言说因为李秋水学艺时间短,未能把杂学融会贯通,所以自己把山中的杂学书籍选了一半留给她学习和处置,就算是将来离开缥缈峰带走也是可以的,至于其他的东西则全部留给无崖子和巫行云随意他们处置。 宣布完遗言没几天,师傅便不顾徒弟们的苦苦哀求把他们赶了回去继续修炼武功,而自己则是到闭关之处仿道家习惯静坐辟谷。大概过了两天后,可能是觉得时辰到了便召集三个弟子,逐一入内最后叮咛。 因为知道师傅大限不远,所以三人赶来时都身着白衣素服,一个个形容枯竭、双眼红肿不堪的等在了石室外,大气都不敢出的静等师傅的召唤。 巫行云是大师姐所以她最先进入拜见,一顿嚎啕大哭以后她师傅看着自己这个张扬、高傲的首徒,实在是不忍看她以后受苦,于是开口嘱咐道:“行云徒儿,这次说不得就是师傅最后一次教你道理,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j□j,万事要先自己放开才能解脱得逍遥。” 等巫行云出去后无崖子满脸悲切的进门,给师傅磕头拜见过以后便哽咽起来。 师傅随即郑重吩咐道:“门里除了缥缈峰外,在大理无量山、西域星宿海还各有一处别院。你秋水小师妹是有家人牵挂的,因此必不会在山上久居,所以为师打算把无量山那里送给她做个念想,这事你一定要安排好省得惹出什么是非坏了情分。等一会你小师妹听完退出去以后,你们就关闭石门,过几天再来看我。” 又絮叨了些门中安排后便让他退出去。 看到她出来焦急的等在门外的巫行云随即赶忙上前拍了他的肩膀,两人抬头互视不禁鼻酸相互自我安慰起来。 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李秋水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室中,看到在蒲团上打坐的师傅,立即下跪痛哭失声。 而她师傅则是温柔的看着她淡笑,宽慰的说道:“好徒儿,以后师傅不在了,可是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万不可因为无所谓而不动手或是忍气吞声的委屈了自己。你和你师姐师兄不一样,家族和根基还在想来以后也是会出嫁生子的,所以师傅让你师兄留了座无量山中的别院给你做嫁妆。那是座在湖底的石居,里头师傅给你放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和派中的武功秘籍,等你下山以后抽空把它们另找安全之地存放。” 说完突然又开口道:“来把手伸过来,师傅送件礼物给你。” 等李秋水闻言乖乖的伸手,她师父立即一把抓住,翻身而起两人头顶顶头顶、天灵盖和天灵盖的相接。李秋水顿时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直冲入自己的头顶的百会穴,随后这股内力慢慢的汇入自己的丹田之中。 不知多久,只觉得师傅的汗液直流到了自己的脸颊、脖子里,等师傅翻身在蒲团上做好,李秋水本身渐渐接收了这股内力,身体也恢复知觉后心里立马便一下明白过来,师傅这是和无崖子给虚竹传功一样,把自己七十多年的功力都传了给自己。 随即就赶忙跪爬到师傅身边,看着已经显出衰老之态的面容,边哭边焦急的开口道:“师傅你这是做什么,徒儿天资鲁钝实是当不起您的这样厚望呀!”心中随即不由自主的想起师父这么些年来对自己的悉心教导和关心、疼爱,顿时更是觉得伤心。 两人情形缓和了一会,李秋水给师傅擦了汗水整理好衣物后,她师傅这才有精神开口道:“反正为师过不了几日就会去了,这些功力到时也是会消散,与其到时成了废物,还不如传给你为逍遥派的传承出点力。虽说派中武功出自同门,可因为从小修习的是小无相功,所以在废掉小无相功的所有功力之前,除非有强大的北冥神功功力输入,不然不仅是无法再修习北冥神功说不得还要被它反噬落得走火入魔。可你要是想要把逍遥派传下去,这北冥神功却是不得不学的,现在你既能修习北冥神功,又能依靠小无相功轻松修习派中除了你大师姐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外的任何武功,想来以后定是成就非凡发扬我逍遥派的精髓。” 最后又叮嘱道:“咱们逍遥派历来深居简出、不为世人和江湖所知,派中门徒又少,一贯是万事自己决定,不用顾忌任何人。要是以后你师姐师兄们真的弄得根基断绝、门派不保,到时你大可不必管那些不肖弟子的死活,依靠师傅给你的那些产业和秘籍,夺过七宝指环自成一派即可。” 然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份印了七宝指环花纹、写了遗言的羊皮卷,交给了李秋水让她好好保存,以作以后正大光明重新开派的凭证。做完这些随即把李秋水赶了出去,闭目打坐起来。 李秋水出来见过在外等候的巫行云和无崖子,三人含泪关闭石门。然后三人便都露天守在石室外,等到第二天中午打开石门,师傅却已经闭目含笑仙去。 埋葬了师傅,李秋水随即给家中送信说自己给师傅守孝一年后会回家探望亲人。然后便一头扎进书堆里刻苦修习各种杂学和武功,不发一言的任凭无崖子和巫行云处置门中事务。而巫行云和无崖子也默契的忽视她,把她当隐形人看待,不分给一丝派中事务和权力。 没想到三个月后等来的不是什么家中信件,反而是居然已经长大,妆容精致、衣衫飘飘显出一派婀娜少女之态的李沧海和她温柔的奶娘。不过虽然觉得奇怪,却仍是沉下心思冷静的和巫行云、无崖子接待了起来。 看着眼前正对自己盈盈一拜,却和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相比生生多出一股即娇柔妩媚又淡雅高洁之态的李沧海,随即也淡笑的开口道:“妹妹怎么上山来了,可是家中长辈有什么吩咐需要你亲口转告?” 没想到这本来好好的一段稀松平常的问句,却使本来带着笑容的李沧海转眼之间就哭丧了脸,一脸指责、满腹委屈的站在那里哽咽起来。 见此上座的无崖子和对面就坐的巫行云,异口同声呵斥道:“师妹,快别问了,没看到沧海一直是强装笑脸心情不好吗?” 然后两人走到李沧海身边一左一右的扶她就坐。 李秋水闻言不禁气怒,李沧海呀李沧海!以前看你是小孩子,所以就算是你耍心机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当过眼烟云般无视,可没想到却宠出来个得寸进尺的玩意! 看来自己要是现在不拿出点态度来,说不得以后等她做了掌门夫人,说不得就会胆大包天的欺压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起来。 于是抬头沉声开口道:“师兄、师姐这话师妹我就不明白了,沧海是我的亲妹妹,我既没派人接她又没收到家中要送她来的信件,她就这样无缘无故的离家千里到山上来了,谁知道家中长辈会是怎么个着急。都这样无法无天放肆了,难道我这个做姐姐的连理由都不能问一问?” 然后又看着已经在椅子上坐好的李沧海,严肃道:“我让你坐了吗?你的礼义廉耻、长幼尊卑都学到哪里去了?” 巫行云和无崖子一时也被她这突然而发的怒气所震,再加上李沧海毕竟是她的亲妹妹,他们就算是再和李沧海私下感情深厚也没法阻止李秋水这正大光明的理由。最终只得叹息一声,安慰的拍了拍李沧海的肩膀,让她起身回答问话。 此时的李沧海却是满脸震惊、愕然的呆呆站立在那,好似不相信李秋水居然敢这么训斥她。 见自家小姐还是没反应过来,刘氏随即下跪求情道:“大小姐息怒,二小姐实在是无法了,再加上知道大小姐和师姐、师兄的师傅去世想要安慰你们,这才会跟着无崖子掌门派过来联系的人悄悄来了山上。求大小姐体谅一下二小姐,给老爷和夫人去封信求下情,不要把二小姐订给那个扬州王家。” 说完狠狠的拉了一下满腔委屈呆站在那里的李沧海。 李沧海闻言忍下心中满腔的不忿,再次盈盈下拜,神情哀怨带着哭声道:“沧海知道错了,求姐姐救救我,不要让爹爹和娘亲把我订给那个王家。” 说完眼中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似的流了下来。让一旁看着的巫行云和无崖子心疼不已。 李秋水闻言不禁好奇,怎么好好的又跑出来个杭州王家? 而且见李沧海的气势已经被打压下来,于是便转了语气松口道:“刘氏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扶二小姐坐好。然后好好给我回话,说明白这扬州王家和二小姐、府里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竟然闹得你们要离家出走喊救命。” 下山 捉虫 刘氏闻言随即哀怨的看了一眼李秋水,才开口解说道:“同交好友都知道今年该是李家嫡女婚配的年纪,所以便络绎不绝的来府里求亲。可因为大小姐你还在山上学艺,老爷夫人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才会学成回家,所以看着那些来来往往说亲的人烦恼、心焦不已,可却不能向外坦言您上山学艺去了,要不然可是会让人诟病李家家风不好,影响李家的名声。 因为人家求娶的是嫡女,二小姐今年也快十二岁了,于是老爷和夫人就决定先让二小姐订亲,省得众人捕风捉影乱猜测。可二小姐毕竟还的过两年才能成亲,所以就准备找答应延缓两年成婚的扬州王家结亲。本来这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其他人插手的余地,而且只要王家和姑爷能对二小姐好,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马都会好好伺候他们。可据老奴托人到处打听的结果却是这王家少爷已经十八岁,不仅身边通房丫头众多,生有一庶子,他家里长辈近日还正准备先给他纳两房妾室放在屋里。这家里这么不成器、不讲规矩的,大小姐你想要是两年后二小姐嫁过去,那不就是跳入火坑了吗? 二小姐知道了便去哀求夫人、老爷不要点头答应这门婚事,可谁知夫人却说这王家是扬州船舶司的三品总管大人,她家和府里有不少牵连,二小姐嫁过去正好能让两家关系更是密切,然后训斥了二小姐一顿,让她回屋反省乖乖等订亲。然后没几天就听说大小姐送信回来说师傅去世要守孝一年,二小姐听了想到在缥缈峰时门主对她的照顾,大小姐、师兄师姐对她的疼爱、关心,随即就更是悲从中来伤心不已,恨不得自己能飞过来安慰、陪伴你们。 等到接到无崖子新任掌门写来的问候信,想到师兄师姐信中提到的如果有事可以找他们来做主、当靠山的话和大小姐一片疼爱之情,和家里夫人拿小姐换好处的狠心,随即就下了决心咬牙带着奴婢跟着联系的人悄悄出了府,上山找你们。” 刘氏一解释完,无崖子和巫行云随即便感动的安抚起一直在小声哽咽的李沧海,而瞟向李秋水的目光则是带着一股埋怨和责备。 而且其中无崖子更是好像挑衅般的保证道:“沧海你放心,难得你这么信任我们,师兄师姐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逼入火坑。以后你就好好在山上住着,师兄师姐绝对会保护好你的。” 巫行云则是搂着她,温柔的劝慰道:“沧海不哭,师姐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咱们好几年没见了怪想你的,不如你今晚就和师姐睡,到时再好好给师姐讲讲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至于那个扬州王家,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师姐师兄稍微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灭他全族。” 李秋水闻言则是越听越觉得这是在指桑骂槐、推卸责任,让刘氏这么一说李沧海被逼订给纨绔子弟的原因,好像是因为自己是嫡女不按年岁出嫁定亲,却上山习武败坏了李家名声。而她家二小姐倒是给我顶了缸,受了无妄之灾,要被逼入火坑。可真是好一张利嘴,死的都让她说成活的! 于是冷冷看着她开口道:“好个刘氏,不要忘了你是我李家买的奴婢,让你照顾二小姐是看的起你! 就算是长辈、父母有他们的考虑,可二小姐是他们的亲骨肉岂有不疼的道理。再说毕竟还没有订亲,足可以有时间、有机会,让二小姐好好和长辈解释清楚求的同意。可你这个刁奴不说劝着小姐收敛性子,居然私下鼓动小姐离家出走败坏名声。 这件事你要是全推到你主子的身上,我也就忍了,谁让自己妹妹先要立身不正、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的鼓动。可没想到你居然猖狂到这种地步,到了我面前了都还敢这么诋毁长辈,你的主子的,实在是居心不良、用心险恶。 我看是不是这么些年我们李家待你太宽厚了,让你都忘了自己是谁、花几两银子买的,那我不介意替长辈处理了你这个逃奴!” 说完浑身透出一股杀气。 刘氏见这位大小姐好像真的动了怒气想要处理了自己,不由首先满汉委屈的看向李沧海和无崖子、巫行云的方向,希望她们站出来一位给自己做主。 虽然满脸眼泪,神情也是惶恐不安的说着‘大小姐息怒、奴婢冤枉’跪在地上求情,可是从心里打定主意藐视和不相信李秋水有什么胆量,最终能处理了自己的。因为她和李沧海可是接到无崖子的书信,知道他现在是逍遥派的掌门能做一切门派事务的主,而大小姐李秋水在派里则是一点权力都没有的。 李沧海见到李秋水听了奶娘的叙说,不仅不同情自己,居然还三言两语就按了罪名要结果了她,随即又是害怕又是生气的,然后哭的就更是伤心、委屈起来。并且盼望无崖子们能因为自己现在表现的这么委屈、伤心,不用自己开口就自发自觉、怜香惜玉的出面维护她的奶娘。 可谁知她哭了半天,奶娘也跪在地上求了半天的好话,都没见巫行云和无崖子开口阻止或是训斥李秋水,两人还是坐在椅子上怜惜的拍背安慰她。 看到这里不由一阵心灰和惊愕,觉得看来自己和奶娘实在是自作多情的高估了他们两个对自己的感情,以为凭半年的相处和四年的书信来往,就能让人家给自己做靠山斗倒不过是他们不亲的师妹。 然后无法只能颓废的站起来,走到李秋水面前,低声下气的祈求道:“姐姐是我和奶娘错了,不过她真的没有背主的心思,她会那么说母亲不过是一时义愤说错了话。求姐姐看在奶娘忠心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绕过一命,她以后一定会恭敬不敢再自作主张行事。” 其实李沧海倒真是冤枉无崖子和巫行云了,她们不是不喜欢李沧海,不和她感情好。而是对他们来说刘氏不过是个奶娘下人,还是个知道逍遥派秘密早就该死的外人。上次师傅没有处罚她本来就觉得奇怪,现在她再次自投罗网上到缥缈峰来,就算是李秋水不结果了她,他们也会在她走的时候灭口。而且既然李秋水没动李沧海,不过是想要开发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那他们也就没必要也没兴趣出头阻止。 李秋水闻言也不叫刘氏起来,只是看着李沧海开门见山的说道:“既然妹妹你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给你这个脸面放过她。不过既然你们是来求我救命的,那就一次让你的奶娘把话说清楚,你们为什么就那么有把握我能劝服家中的长辈取消你的亲事。” 李沧海和刘氏闻言顿时不由脸色都尴尬的讪讪起来,两人互视半天,李沧海低头不好意思的双手绞弄衣角。 刘氏则嘟囔半天小声说道:“其实同时来府里求亲的还有一户京中高门大户、威名显赫的张家,不仅是独子而且既有功名又为人温和知礼,是个难得的好人选。本来在二小姐反对和扬州王家的婚事时,虽然二老爷家也想把嫡女嫁给这家,可老爷却是有打算让她们家的人先见见二小姐,说不定就能给看上定下亲事来。 可谁知道大小姐你的的书信一回来说自己一年后就会回家,夫人和老爷立马就改了主意绝口不再提什么让二小姐见面的事,反而是开始给大小姐准备东西,说等您一回来就先和张家订亲,然后过几个月后就嫁过去做当家少奶奶。而二小姐则是维持原样仍是和王家结亲。 奴婢和二小姐想着,看大小姐历来的脾气应该是不喜欢入那高门大户受拘束的,说不定回来以后会反对这门婚事。与其等到事成定局大家都不如意、伤心,还不如就先上山来和大小姐商量一下,要是您的确是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就不妨发发善心给老爷、夫人写封信把这门亲事让给二小姐,两姐妹之间皆大欢喜岂不是最好的选择。反之如果您愿意了老爷、夫人的安排,师兄师姐要是怜惜二小姐,那就求他们出面帮忙推掉和王家的亲事。要是师兄师姐根本没把这几年的情分放在心上,不答应帮忙,那我们就认命回去答应王家的亲事。” 说完语气悲切满是无奈。 于是刚才还不好意思的李沧海随即又委屈的哭了起来,嘴里还道歉般的喃喃说道:“师兄、师姐、姐姐,是沧海妄想了,我不应该劳烦你们出面为我向长辈求情。我现在就和奶娘回去,乖乖的答应和扬州王家订亲。” 然后便走上前拉起刘氏,要往门外冲。无崖子和巫行云顿时便急的赶紧飞身拉住她,安哄的保证的确是喜欢、疼爱她的,一点也不嫌她给惹什么麻烦,反而是甘之如饴。 李秋水从刘氏一开始说到京城张家,便猜到了李沧海和她的打算。觉得这两人倒是打的好算盘,让自己主动写信给家中的长辈让出这门婚事,然后她在回去顺理成章的订亲嫁过去做少奶奶。而且因为是自己先提出不喜欢张家的,那长辈自然也就不可能说她什么,于是她的亲事就是一片光明之路,说不定到了张家还会把她李秋水拉出来献媚、批评一番,好显出她的善良懂事和自己带着江湖不良习气的放荡不羁。 李秋水之所以能猜到这些,还要多赖李夫人这么些年来不断的在信中对这京城张家的称赞,说两家相交三四代,他们家族一直都是倾向于和李家联姻。刚开始是催问李秋水什么时候能学成归来,自己好定下这门亲事。等到后来应该是对她的回归不抱什么希望,开始字里行间透露出宁肯让二老爷家的嫡女嫁给张家,也不会让自己这房的任何女儿得了这门婚事,不然还说不定是福是祸。 想到这里随即就想起来,天龙里李秋水和无崖子现在说不得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李沧海应该也是来了这么一招亲自到了缥缈峰上,哀求李秋水放弃这门婚事。而当时的李秋水正一心扑在自己的掌门师兄身上,哪里考虑其他任何事,于是理所当然的顺着李沧海的意思给家中回信放弃了这门亲事,说不定还热心的推荐了李沧海去顶替。而李沧海也就顺便在缥缈峰住了下来陪伴这久不见面的大姐,直到后来亲事定下回去出嫁,所以也才有机会让巫行云和无崖子也认识、了解这个李秋水的妹妹。 至于她有没有因为不忿或是嫉妒,费尽心机在无崖子面前做什么或是有了好感,那就不得而知了。不然就算是无崖子秀逗的厉害,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对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起什么心思吧? 一番分析下来,李秋水随即觉得现在也该是自己下山退出逍遥派外加这倒霉三人组的时候了。至于给师傅守孝只要自己心中记挂,就算是不在缥缈峰上应该也能让师傅知道。 于是便打断黏糊在一起的三人,答应道:“行了,既然你如此不喜欢扬州王家,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会不讲姐妹情分逼着你跳火坑。过几天我收拾好行李,下山回家替你向父母求情了解此事。不过虽然我不会答应张家的亲事,但张家最后选谁我却无法替长辈做主,也不想做主,所以你和你奶娘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放下比较好。” 然后又询问道:“那你呢,你是要和我回去给长辈赔罪,还是留在缥缈峰陪师姐和师兄?” 其实此时的李秋水正在心里嘀咕道:李沧海不要说我坑你,让你顶替李秋水的炮灰命运,我可是给过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是你这次不打小算盘,乖乖跟着我回李家,说不得就会仍然保持原来的命运轨迹,嫁给张家做享受荣华富贵的当家少奶奶。可要是想要获得巫行云、无崖子的支持,好在以后万事压过我一头。那就对不起了,以后你绝对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命运将不再由自己保持。 李沧海听到李秋水的问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回去’。可当看了一眼身边的巫行云和无崖子时,顿时想起刚才他们不为自己出头的事。 于是心中不由打鼓道:我要是现在就和姐姐回去,听姐姐的意思除了保证不用和王家结亲之外,是不会帮助我任何事的。没有依靠,那我和奶娘这次随便离家出走的事,可就是大过错,一贯严厉的长辈们说不定会怎么处罚与我,至于和张家订亲,那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可要是我留在山上和师姐、师兄加深感情,等他们对我疼爱非常以后再让他们送我回家,那一贯想要和逍遥派交好的长辈们,必然就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随便我挑选各世家。到时凭我这清新脱俗的容貌和温柔贤淑的品性,不愁他张家看不上。 准备开口时又犹豫的看向奶娘刘氏,看她是个什么意思。见奶娘朝李秋水的方向摇了摇头,又对巫行云和无崖子这面点了点头。 于是下定决心道:“谢谢姐姐为我着想,不过我这样悄悄的离家出走,想必长辈们肯定是怒火冲天,要是我就这么直接回去说不得会受什么惩罚。我看不如姐姐你先回家为我像长辈们说点好话,等到他们气消了和推了扬州王家的婚事,我才回家,说不得到时家里已经风平浪静。而且我好不容易来次缥缈峰,想多陪陪师兄师姐,所以还是不跟姐姐一起启程了。” 最后话里又带着撒娇的语气问向无崖子和巫行云道:“师兄、师姐,你们舍不舍得让我回去?沧海留下来陪你们好不好?” 二人因为刚才那是李家的家务事,所以一直忍着没开口发表意见,现在见李沧海乖巧让人怜爱的对自己撒娇,马上就疼惜的回道:“我们当然欢迎沧海妹妹来缥缈峰,而且还恨不得你一直留下来陪我们才好。” 李秋水因为知道自己以后有可能再不会上缥缈峰来,便把所有师傅给自己的东西外加一些随身物品都命人打包收拾好,还专门找了无崖子、巫行云说了自己的打算。二人闻言也露出一点不舍,但因为当初师傅已经和他们说过李秋水有可能离开逍遥派,所以也就没在多追问什么。 无崖子等到巫行云离开,屋中只剩下两人时便按照师傅的交待,把无量山的别院详细地址告诉了李秋水,又派出人手护送李秋水的行礼回李家。 因为李沧海在上山的当天晚上便到了巫行云那里,所以晚上李秋水打坐时放心试了一下自己的功力。 其实北冥神功如果不是自己修习或是由强大的内力反过来输入体内的话,光凭吸人功力论,不过是逍遥派的旁支。就是那些吸收的内力也是不能为自己本身所用的,都贮存于云门等穴道内,实可称得上是暴敛天物。 可这样的武功却又是一门最好的保命绝技,逍遥派的历代掌门都必需要修习它,如果弟子是修习其它武功获胜得到掌门之位,那么师傅就会把自己所有的武功灌入他体内,融合其它的内力成为一体。 至于天龙里的段誉会因为学了这么武功那么厉害,不得不说是机缘巧合、福泽深厚。当段誉因为吸收了太多不同的武功将要走火入魔时,恰好有机会修习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然后各个穴道里贮存的内力得以有所用融会贯通。所以此时的李秋水不禁想到反正现在天龙寺里最厉害的枯荣大师,还没有修炼的那么变态,自己下山到无量山别院的路上用不用抽空偷学一下,不然就算是吸人武功也没用,多不自在。 三天后李秋水收拾好和众人告别,然后带着护送东西的逍遥派二十名弟子和几十个行李,浩浩荡荡的下了缥缈峰开始自己的江湖生活。 前奏 其实李秋水说是要回苏州李家为李沧海解决亲事,但人家正主李沧海都不着急还有精力在缥缈峰收买人心,那她又没有吃饱了撑的,有非要上赶着给人办事的毛病。外加也不想江湖生活还没开始,师傅留给自己的那些产业和无量山的别院没有巡视,就回大宅门的李家让人从头管到脚的习惯。 所以从缥缈峰下来和逍遥派的弟子一起走了几天后,李秋水便让他们带着自己给李家夫妇的亲笔信和那些行礼先赶往李家,并且吩咐放下东西等上一两天李家一有回信,不用等她即可回缥缈峰找无崖子复命。李秋水本人则是转道大理往无量山行去。 李秋水在给李家夫妇的信中,直接对他们说自己已下山,但有要紧的事赶着去办,所以是绝对没有功夫答应张家那门亲事,但也让父母、家族放心,虽然师傅去世,无崖子获得掌门之位,但李家需要的那些关系早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中,所以以后不管是逍遥派的任何人来都不用再讨好或是忌惮,直接按不熟的故友对待就行。 在单给母亲赵氏的书信中则是详细叙述了李沧海和她奶娘是如何上到缥缈峰,又是如何把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却被自己以逃奴的借口要发落了,她们两个已经靠上无崖子和巫行云这两个自己的师兄师姐做靠山的事。最后除了让母亲把张家的亲事让给二叔家、给李沧海推了扬州王家的亲事外,还让母亲好好给自己找地方保存那些让人送回去的木箱子。并略带得意的说一号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自己从逍遥派搜罗到的稀奇物事,是给长辈父母的孝敬,希望母亲转交,而二号箱子里的则是一些精致的给各位平辈的礼物。 因为这时值夏末秋初,一路上花红柳绿、万物繁茂,而且又是李秋水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无事一身轻,有心情看东看西。便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用淡青色混银丝的发绳系上,身穿质地很好样式却平常的淡青色书生常服,背后系一个简单的淡青色包袱,不带任何兵器的骑着匹身上除了马鞍还驼着一个竹编靠背的黑色骏马,边放慢马速悠闲赶路边享受似地不停的从靠背的小背篓里拿出零食、小吃往嘴里扔。 正怡然自乐时,却见路旁不远的茶寮里传出一阵起哄的嘘声。因为这里离城门不远目视就能看到高大的城门楼子,所以来往之人颇多,大多骑马的人也选择在这里歇脚和让马进些食料,省的到了城里办事因为不熟悉找不到能照顾马的地方,耽误工夫。 本来按李秋水远离麻烦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往有热闹的地方凑得。可因为现在还不到中午,李秋水打算到了城里不作停留只补充一些食物和必需的日常用品,就快马加鞭在天黑前赶到另一个城池,好赶上每天只有早上才有的一轮渡船。所以既然现在有现成的照料马匹的地方,当然也就不做回避无所谓的下马进去。 走近一看,这座茶寮倒是挺干净、宽敞,在里面歇脚的人也挺多。 刚进篱笆墙里就有一位看着就机灵、好动的小二迎出来,看清她的容貌后虽呆愣了一下但点头的功夫就恢复原状,伸手接过李秋水的牵马绳,热情的招呼道:“客官请里边歇息,不知这马用不用牵到后面打理一下?” 李秋水闻言点头开口道:“麻烦了,我这匹马请多用些上等细料。” 随后就见小二顺手把马交给了身上有马粪味道的一个老头,然后快步带着她往茶寮棚子里行进。 等到把李秋水安排就坐后,随即开口询问道:“要水煮茶还是要茶汤” 然后提点到一般到他们店里的女客或是读书人都喜欢点茶汤。因为他们点茶师傅手艺好,所以就算是小店却也能点出好汤花,而且茶味浓厚。配的小点心则是推荐栗子糕和店里秘制的五香瓜子、炒栗子。 李秋水虽是做书生打扮,但也并不是刻意女扮男装,只不过为了行动方便这才着男装的,于是非常容易就可以让人看出她是个女子,所以对于店小二看出自己的性别无动于衷,只做平常。至于店小二推荐的茶汤,李秋水在缥缈峰时没少被师傅逼的和他或是师兄、师姐的斗茶。虽然最终练习下来已是个中翘首,但却实在是从心里无法喜欢起来,而且这斗茶说起来和日本人的抹茶大同小异。 于是便开口道:“我还是要水煮茶就行了,味道淡点。栗子糕、五香瓜子和炒栗子各来一份。” 小二退下等茶点的空当里,李秋水穷极无聊的抬头往茶寮角落,仍然传出嘘声的桌子望去。 只见五个做江湖人士打扮,手拿兵器带点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围挡在一个身着蓝色书生常服、低头看地的男子和一个一身大红装扮,梳流云鬓一左一右插着两根金灿灿金钗背对她的女子身边。而他们两旁桌子的客人则是边随着那女子和五个中年汉子的动作发出嘘声,边笑嘻嘻起哄看戏。 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大动作动手或动刀的,随即就转头专心的等小二上茶点。没一会小二便用托盘送上茶点,小二正给她往桌子上摆的时候,突然角落里响起更大的笑声来。于是小二不由停下动作朝那里看了一眼,露出好笑的神情后接着给李秋水摆放好盘子。 摆好东西,见李秋水狐疑的也看向角落那里,随即便自动自发的解释道:“客官可是奇怪那几个桌子的人为什么哄笑个不停?” 李秋水闻言点了点头,好奇的开口道:“我看角落里的那一桌也没做什么大动作,怎么就这么让他们逗乐?” 没想到店小二闻言却笑嘻嘻的回道:“客官这句话错了,角落那一桌的笑料可是大多了。别说他们桌子边的客人看了要笑破肚子,就连店里其他的客人知道了详情也是会哈哈大笑的,而且就连我们店里这些看惯笑话的店小二们,刚开始也是都忍不住笑疼了肚子。” 李秋水闻言不禁被挑起了兴趣,于是往桌子上丢出几枚铜钱示意打赏他的辛苦费。 店小二见了赶忙称谢收起铜钱,然后殷勤的解说道:“看到那位穿蓝色衣服的书生了吧,今天早上一开门他就进来歇息,本来都吃喝好结账走了,却因为马匹还没喂好,不得不又坐下稍等了一会,可就是这一会的工夫却惹来了一场桃花债,闹到现在都无法脱身。” 美救英雄 李秋水闻言随即抿嘴淡笑,觉得自己真是好运气。看那五个江湖汉子的打扮、气质应该脱不了鸡鸣狗盗之徒的范围,下山以来日子一直过的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让一直以为武侠世界到处有狗血的混战、江湖人话不投机双方就会打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的李秋水实在是失望不已。 可谁知都已经习惯这种平静生活,对看人生死对搏不再期望时,天无绝人之路居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茶寮里,就能身临其会的看到一场男版抢压寨夫人戏码,可算的上幸事。 于是点头示意店小二继续,然后就见店小二口兴奋的口沫横飞道:“现在正拦人那五个江湖汉子和身穿红衣的女子是一起进门歇息的,而且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兄妹。本来两家相邻而坐各行其是、互不相干,可就在蓝衣书生起身离座的瞬间,不知怎么弄得就见那个红衣女子倒靠在了书生的怀里,那书生自然赶紧推开她。而后在两人一倒一推的推搡时就传来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等小的闻声跑过去的时候,只见那红衣女子的两个袖子已经被从身上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中衣,而那书生却好像吓坏了似地,手握两个破衣袖一动不动傻站在那里。 自家妹子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扯坏衣服,那五个汉字自然点了炮,随即就要冲过去和那书生拼命,于是店里开始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最后还是我们老板的娘子出面,把那女子带进后面重新换了衣服事情才算是有了缓和,双方也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说出个好歹。” 李秋水听到这里了脑中不由出现‘仙人跳、天仙局’这种字眼,觉得那五个汉子应该是和那红衣女子故意设局要坑书生一回。而之所以双方到现在还没谈妥,要不是书生没银子他们不肯放过,那就是书生知道自己被坑了所以坚持原则死活不答应给银子,总之跑不了这些套路,不由就有点意兴阑珊。 一旁的店小二则仍是自说自话的厉害:“以前小的这事也见过,不外乎是为了讹诈几两银子故意做局坑吓外乡人。他们凶神恶煞的又是本地人,咱们小门小店可是惹不起,所以老板和我们就随便他们自己说清楚,不敢插一点嘴。 谁承想这次咱们可是都走了大眼,这五个江湖汉子看着不是个好的,可说话做事却是稳稳当当没处坏心。他们从开口就没提过和银子沾边的话,而是强调说这事坏了他们妹子的名声,要是让人传出去说不得她妹子就再无颜面见人。所以让那书生立即先通报家底双方订下亲事,弥补了闯的祸,确定好名分过些日子就成婚。本来事情谈到这里可说是皆大欢喜,平稳解决。 可没想到那书生却是说什么都不答应,说自己信佛要做居士,这一辈子都不会成家娶亲,让他们死了这份心。不过因为实在是自己失手,让他家妹子丢了颜面,所以愿意出银子赔罪。说来那五个汉子也是执拗,书生赔罪银子都自愿出到一千两了,他们仍是不松口执意不要银子只要亲事。纠缠到后来,也许是恼羞成怒了,那红衣女子就豪爽的起身亲自开始逼婚,随即女的硬要靠过去,男的不停左挪右腾的抬手赔礼,最外面五个汉子又把他们包围起来,顿时成了一出好戏让店里来歇息的人看的捧腹不已,看到精彩处自然就会像看戏似地发出嘘声。” 李秋水听完立即提点的问道:“这书生不愿意答应婚事,是不是因为红衣女子容貌丑陋,毕竟她的那五个兄长实在是有点不凡。” 店小二闻言立即反驳道:“绝对不是,她背对着你所以客官没看清,那红衣女子的容貌和他的五个兄长绝对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说不上是美艳绝伦也可称得上是貌美如花,绝对是个大美人。要是他们选的是小的,我早就屁颠屁颠抢着去娶她了。” 说完一脸的遗憾,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个蓝衣书生让大美人看中逼着娶亲。 李秋水听完八卦正要挥手让店小二退下,留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手还没往起抬呢,就听见背后角落里传来,自进门后书生首度的暴怒话语:“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说不娶就是不娶,你妹子就算是天仙下凡我都不会娶!再说了,我是失手撕破了你妹子的外衣,可她的中衣不还严严实实、完整无缺的裹在身上吗?又没露出一丝不该露的,怎么就坏了名节非要我娶她才能弥补?要是你们非要这么追根究底才能了结事情的话,我还要说又不是我强拽你妹子,而是你妹子首先不要名节主动往我怀里靠呢!都跟你说了我要做居士不会成家,怎么就听不明白人话?” 书生话一喊完,随之就响起了女子小声哭泣的声音和一个男子火冒三丈的训斥声:“你个不识好歹的兔崽子,要不是我家妹子看上你,苦苦哀求我们放过不要动手,你早就不知被扔到那个沟里了。没成想好心没好报,你居然还敢嫌弃我家妹子,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想要让大爷我教训教训了。” 而书生闻言也毫不示弱的坚定回道:“我还怕你不成,要来快来墨迹什么,最后可说不定是谁会被扔到沟里呢!” 李秋水本来以为谈判就此结束,双方即将开打。 可背后却突然悄然无声起来,用心一听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正小声的哀求道:“大哥,大家本来就因为你们的容貌刻薄你们不是好人,现在要是再因为妹妹我连累你们杀人、害人的,岂不是要让我以后一辈子不安心。这门亲事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那咱们还是算了吧,而且要是还继续呆在这里纠缠不休的,说不得妹妹我真就没名声可讲了。就算是他最后答应娶我,也会被他家知道是咱们硬赖上,他为保命逼于无奈才应付的,那我进门以后还怎么过好日子?” 说完就又小声抽噎起来。 然后就听见那大哥小心的劝哄道:“好妹子,快别哭了。大哥保证不再逼他答应婚事,也不会要了他的小命。不过这口冤气,咱们也不能这么容易就吞了,也得让那小子放点血,再恶心恶心他,才够本。” 随后那红衣女子的大哥便扬声高喊的整个茶寮都听清道:“好小子,今天既然我妹子善心替你求情,那大爷就放过你,免了你的皮肉之苦。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除了要赔我们一千两的银子外,还得再答应大爷我一个条件,这件事才算完。不然你休想活着离开这座茶寮,爷不打的你哭爹喊娘就不是蔡老虎!” 话语坚定、掷地有声,可见是说的真心话。 那位汉子说完,一阵掏东西的声音后,就听蓝衣书生开口道:“这盒子里的明珠个大体圆、无一丝杂质砂眼,是珍珠中的极品。这盒子里一共是五十颗,现在市价最少也值一颗三十两银子,就当一千两的赔罪银子抵给你。以后今天之事一笔勾销,我和你们兄妹再无任何恩怨、见面不识。” 随即听到那位汉子讽刺、不相信的嚷嚷道:“原来没银子呀,那刚才装什么万贯家财。就这盒破珍珠,你说一颗值三十两它就值三十两?谁知道你是不是唬我们,好不掏一个铜钱就装大方的名正言顺脱身。” 那汉子刚一说完,就有身旁看戏的两人插嘴道:“蔡老虎,我是城东张家铺子的掌柜,你这珍珠我一千五百两要了。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和我回去换银子。” “好你个铁公鸡,连咱们蔡大爷的便宜都敢占!蔡爷你放心,你这盒珍珠我一千八百两要了,我就住在你们庄子隔壁,姓赵,我家在城里也开着一家店。你只要跟我走,这盒珍珠我立马就出价一千八百两收下,当下就可以银货两清、不带一丝麻烦。” 没等那蔡老虎开口答应给哪一家,那位张家掌柜便先不忿的开骂道:“好你个赵胖子,一天截我们张家铺子的生意。明明是我先开的口、出的价,你却小人行径的半路抬高价钱,这不是成心捣乱、破坏规矩嘛。哪有你这样做人的,凡事讲究的不过是个先来后到,告诉你赵胖子,蔡老虎这门生意爷我今天是坐定了!你出价一千八百两,爷比你还要多二百两,五十颗珠子,两千两全收了。” 那语气说不出的得意洋洋。 那位赵胖子随之也反驳道:“你个张狗子、铁公鸡,这回说了实话了吧。说我破坏规矩,我看你才是大大的奸商、坑人货。明明这盒珠子值两千两,你却只开价一千五百两,还不是因为听见那位公子说最少值三十两一颗,你就按最少的价出。至于那多出来的差价你舍得告诉你家东家,我看可未必,说不得就会私吞了。看来我是得抽空找你们老东家,好好聊聊他家掌柜张狗子的小心思了!” 说完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得意洋洋、喜不胜收。 两人话音刚落,蔡老虎就提高嗓音没好气的骂道:“好小子,瞧不起我们兄妹,想要拿银子砸我们,老子偏就不让你如意。老子说好让你出一千两的赔罪银子就是一千两,多一个铜子都不会收,省得让你以为我们是故意拿妹子讹诈你银子,坏了我蔡家兄弟和我妹子的名声。” 随之又吩咐道:“老二、老三,数二十五颗珠子还给他。不是咱们该得的,咱还不稀罕要呢!” 一会后,又听见蔡老虎邪笑着幸灾乐祸道:“好小子,这赔罪银子是出了,可咱们是说好了的,你只有再答应一个条件,老子才能让你平平安安的离开。你不是信佛要做居士,这辈子都不会娶亲吗,老子偏就看不惯。你今天还非得在这茶寮里,给我老子我选个人做媳妇,然后共骑一匹马离开这个县里。至于出了本县你们该怎样,老子只管自己出了气舒坦,其他可没心思搭理。” 蓝衣书生闻言不悦的问道:“要是我不答应,你又会怎么办?” 蔡老虎闻言冷笑道:“你要是不答应,那老子五兄弟就会把你凑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再把那二十五颗破珠子扔给你做药钱。不过你以后能不能还站起来,那我可不能保证。” 然后就听见那蓝衣书生沉声回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只要从这茶寮里随便找个人做媳妇,共骑一匹马离开这个县的范围,你就再不会无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过我要是满足了你的要求,你还是不依不饶的,那出了什么事就不要怪我心狠。” 到了这里,整个茶寮顿时变的静悄悄。李秋水听到店里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出气,憋住气息静等结果。抬头只见居然连对面见多识广的店小二,此时都兴奋的憋红了脸,一副期待的模样不由在心里莞尔。不过想到自己进门时看到的店里客人的情况,也不由的期待起这个蓝衣书生会怎么选。 她刚进门的时候虽说只是瞟了一眼店内大概,可却是明明白白的看清整个茶寮里除了蔡老虎那个穿红衣的妹子,女人就只有一位三十来许的农家妇人,而和她同坐一桌的是一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夫婿。要是蓝衣书生选了她共骑一匹马离开,那可就是另一场好戏了。 最终听见书生边走边指认道:“那个,穿淡青色衣服,发髻上系同色发绳,桌子上放同色包袱的仁兄” 走到她身后时,又边往她身前走边有礼的说道:“看兄台桌子上放有包袱,想来和小弟一样只是路过不是本地人。不知兄台可愿意和小弟共骑一匹马离开此地?” 话说完人也正好走到李秋水的正面,店小二的身旁。 看清李秋水的容貌和装扮,不由愣住,反应过来后立马窘红了脸,语气呐呐的躬身小声赔礼道:“小生出言莽撞打扰姑娘了,刚才是我弄错了,实不是有意的,姑娘就当没听到忘了此事。” 然后就要转身往李秋水身后退去。 而此时还在李秋水身后的蔡老虎则是出言不饶道:“好小子,我让你选的是媳妇、是母的,可不是兄弟、公的。你找个和你一样的小书生共骑一匹马,能有屁事?老子要的是看你出丑,出了心中的怨气,可不是让你糊弄老子。” 李秋水本来见这蔡老虎还算是有点血性,就算是和蓝衣书生有恩怨,却也不多贪他的银两、东西,所以对于他威逼利诱的也就还能接受。而且也觉得这件事毕竟属于私人恩怨,只要蓝衣书生坚决不娶,被蔡老虎他们打上一顿也无可厚非,谁让他要撕了人家亲妹妹的衣服袖子。可到了现在非要逼着书生选那位妇人一起骑马离开,可就有点过分了。蓝衣书生和他妹妹之间是力的相互作用,说不得是谁的错,所以自然可以安心看热闹,就当看了一出戏。 可这妇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无辜之人,要是书生在他威逼下真的选了那位妇人同乘一匹马。她可以打包票,那蔡老虎一定会亲自动手把那位妇人送到书生的马上。在妇人夫婿的面前做这番不计荤素的行为,这件事以后那位妇人的下场可见一般。就算是那位夫婿识大体,知道自己夫人是被逼无奈,可亲眼看见心里总是会存了疙瘩,以后夫妻两个的感情肯定就会受到影响。那妇人说不定会被休或是被冷落、虐待,那可真就是一场玩笑毁了一个人的人生。 虽然李秋水冷心冷肠,可却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再任由他胡闹下去的地步。 于是猛然挥手扔出去一根筷子,准确无误的插到蔡老虎的发髻上。 然后才转身面对吓手了的他冷声道:“我不是小书生,是个女子。那位书生答应你的条件都做到了,你是否也该带着你的弟弟、妹妹滚出去了?” 第六感 李秋水这一突然出手,不仅是蔡老虎,茶寮里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特别是刚才在李秋水对面,现在在李秋水背后的店小二和蓝衣书生,更是惊诧不已,不断在心里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所以店小二不由抬手使劲揉了一下双眼,再睁眼看向李秋水的背影,和四周的客人,看众人还是刚才那副木头人样,于是死心相信自己是看走了眼,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老虎当绵羊。 而蓝衣书生则表现的非常冷静,呆愣一下后立马恢复原状,既不为李秋水突然变身害怕,也不为李秋水为自己出头而高兴,反正仍是一副平平常常、谦虚有礼的书生状。 这蔡老虎要说也是个机灵人,被李秋水一筷子下了威风,大家反应过来就都等着他暴怒和李秋水两人,就像刚才和书生那样挣出了胜负、好歹。可 人家别看人长的不怎么样,架不住脑袋瓜机灵,拦住身后已经暴怒而起的四个弟弟,陪笑着对李秋水说道:“姑娘说的是,既然我蔡家兄妹和书生的恩怨已经了解,当然就不能再留在此处耽误店家生意,毕竟他们也是小本买卖经不得折腾。那姑娘你慢坐留步,我蔡家兄妹就此告辞。” 说完全程带笑的叫来被这一变故刺激的机灵不在的店小二结账,然后又对那位张家掌柜询问道:“张家掌故的,你不是要收这盒珍珠吗?既然现在咱们都有空,不如就先去你们店里把事情办了怎样?也省的以后两家跑来跑去的再耽误工夫。” 一听蔡老虎答应卖出珍珠,张家掌柜张狗子也就顾不得再看什么热闹,立马起身结账,然后兴奋的带着蔡家兄妹六个直往城里铺子赶去。 且不说茶寮里众人如何,蔡老虎这一窝囊行为单是他的几个弟弟就看不过去,之所以会忍气吞声乖乖的跟着出了茶寮,还全赖蔡老虎多年雄威下的条件反射:在大哥有决定后绝不可以当面拆台,不然早就找李秋水拼个你死我活的打斗起来了。 一走回官道上,老二随即不忿的嚷嚷道:“大哥,你怎么突然就变孬种了?不过是个小娘们,就算她会一手插筷子功又怎样,还不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咱们兄弟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她就是条龙也得给爷爷缩成条虫,再说我看那小娘们应该还是个没见过市面的黄毛丫头罢了。” 然后又小声嘀咕道:“今天的事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就因为大哥你刚才的熊样,让咱们蔡家兄弟让人鄙视、笑话看不起。” 而他身边的蔡家其他三兄弟也赞同的点头,齐声应和老二的怨言。 而前面和蔡老虎并排走的张家掌柜闻言也悄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觉得老二说的有理。他从刚才到现在也是觉得郁闷,难不成说蔡老虎认识那个小姑奶奶,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会一声不吭,顺坡下驴的退出来不成?不然凭蔡家兄弟这些年来混出来的名声,也不至于这么胆小连个小女娃都不敢惹的退避三舍。 那蔡老虎闻言立马回头,四个弟弟一人给了一脚和一个头上的爆栗子。 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我平时怎么叮嘱你们的,让你们多记住些江湖规矩和避讳的,怎么一个个的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想起张家掌柜的正是叫张狗子,随即立马回头强调道:“张掌柜,我刚才可没说你,我说的是我家养的那条大黄狗和我四个比狗都笨的弟弟。” 张掌柜本来脸色就因为狗肚子那句话,黑了下去。现在让蔡老虎这么一强调,更是黑的厉害,而且其中又夹杂点羞窘的红色,好不吓人。顿时把蔡老虎本来还想说的撇清话,堵了回去。 而张掌柜则是口中说着:“没事,我知道大家不过是顺嘴说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真是没介意、生气什么的。” 心里则早就是骂翻天的道:“你才狗肚子,你全家加你妹子都是没人要的癞皮狗。” 蔡老虎见张掌柜没生气,于是又掉过头教训四个弟弟道:“你们四个熊小子知道什么?,我怎么就孬种、熊样了,不就是没和那个小娘们动手,你们就这么编排自己亲大哥。告诉你们,你大哥我那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们以为为什么咱们兄弟在这地盘上混了五六年了都没出过事、吃香喝辣的,是因为咱们功夫好?还是因为咱们最凶神恶煞?告诉你们都不是,是因为你们大哥我知道怎么用脑子、人机灵。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连碰都不要碰或是口都不要开,不然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以前咱们还在山上的时候,每次出去的时候,那酸秀才二当家就会不停的嘱咐大家说,要是出去碰上那年纪青青却是独身一人,并且是武功厉害或是让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的人物,如果不能一击而中灭了他,那么就不要招惹,有多远躲多远,不然可是要闹得鸡犬不宁、后患无穷。” 蔡老虎话一说完蔡家兄弟就都摸不着头脑,闹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满头雾水看向自己大哥,整一群愣小子。就连自从出了茶寮就一直没什么精神蔫蔫的蔡妹子,也都狐疑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不明白为什么。 结果反而是没和江湖沾过一点边,但在市井混了多年的张家掌柜,抚了抚须,了解似地开口道:“听蔡爷的意思,不招惹那些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是不是和老话说的莫欺少年穷一个道理?” 蔡老虎闻言立即高兴的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张掌柜您见多识广,知道怎么说话。不像我,虽说心里一清二楚的,可就是憋不出来形容那个意思的话。我刚开始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听话办事。还是等到后来大家熟了,那酸秀才才迷瞪着眼给我解释道:说别看是少年人,可却是江湖上最棘手、最麻烦的刺头。那些小崽子们要不真是小小年纪就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要不就是靠山厉害、牵连甚广。还说我也算是江湖人,可却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就算是练到顶尖也不过是个厉害的外家练把子,到了那高手面前说不得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些年纪小的少年却是不一样,听说在那名门正派或是前辈高人那里,都喜欢从还没断奶的娃娃里找弟子,然后栽培、提携的,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武功高深、神秘莫测,就跟在娘肚子里就开始练武一样,自然出师就快。所以这些人年纪甚小就出来江湖走动,可称得上生瓜蛋子,一般都心高气傲、心狠手辣的,很是血气方刚,遇到屁点大的事都会出手。你撞到他们手里,要是输了他们也不会给你留余地,只会随性而为,下手不知轻重。可要是万一你赢了,那就更麻烦了。说不得那些少年人就会为了一口气或面子,把你追到天边去找回场子、赢回面子。有那更过分的,不知会牵连出什么师兄师姐、师傅师叔、太师傅太师叔的一溜粽子,把你追杀到天涯海角报仇。谁要是碰到这事,那他这辈子也就算是完蛋了。 所以我刚才一看到那小丫头的身手和年纪,就知道和书生的那个场子算是找不回来,只能低头自认倒霉了。不然说不得会捅了马蜂窝,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完心有余悸的又补充道:“而且据我刚才的感觉,要是我没顺势下坡、乖乖的滚出去或是敢回一句嘴,那么说不得咱们蔡家五兄弟这辈子就会交待在那个小丫头手上。” 然后又语气严厉的补充道:“四个臭小子,以后你们可是给我把招子放亮点,看清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我平时说的那些规矩、忌讳的也都给我死命往脑子里记,不然谁知道你们哪天会把命交待在哪里?” 而此时还在茶寮里的李秋水要是知道自己那么冷心都被人称为生瓜蛋子似地冒失,不知会不会后悔刚才就应该把蔡老虎好好收拾一顿,省得他还有精力胡说八道、随意评价自己。 蔡老虎说完一会后,蔡家老五却突然畏畏缩缩的的开口询问道:“不是还能一击而中灭了,大哥你怎么不寻思着用这招教训那小娘们?” 蔡老虎闻言顿时气急的猛踹向老五,骂骂咧咧的训斥道:“你个臭小子,可真是有胆知道怎么阴人了。还一击而中灭了,你怎么不说咱们就应当还是在山上无法无天呢?刚才就算是那书生无礼冒犯了妹子,我最多也就把他凑到哭爹喊娘、断条胳膊就到头了。谁承想你这小子居然这么心毒,连杀人的心都又起了,你难道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下山,下山后在爹娘墓前又发了怎样的誓?” 说完又抽了老五两个嘴巴子,才平息一点心中的怒气。 剩下的蔡家兄妹和张家掌柜见此赶忙上前劝架,蔡家老二和张家掌柜把蔡老虎拉到一旁后。 张家掌柜和稀泥的劝架道:“蔡爷息怒,五兄弟不过是一时失言,蔡爷怎么还当真了?” 蔡老虎闻言叹息的对张家掌柜道:“张掌柜,今天也不怕你笑话,我就和你说说我们兄弟那些以前的烂事。我们兄弟年岁相差不大,小时候不服家里爹娘管教,跟着人混着学了两下拳脚就牛哄哄的上山落草为寇。可谁承想上了山才知道,原来我们兄弟几个还不是那做大事的人,最起码做不到手起刀落随便就结果人的性命。再加上家里爹娘以断绝关系相逼,于是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就退伙下了山。 等到爹娘过世以后,又听从他们临终的遗愿再不害人性命,只要吃饱喝足小打小闹就可。我知道因为我们横行乡里,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待见我们。不过你可以到四里八乡打听一下,我蔡老虎敢拍胸脯打包票,我们可是从来没有伤过人性命或是硬抢、硬霸过什么。” 张家掌柜闻言细细思量了一番,果然就像蔡老虎说的,他们还真就是小打小闹的收些地皮费、压惊费什么的小钱,而那些为祸乡里的大事、大非他们倒从没沾手过。于是便不由对他们有了几分好感,觉得这兄弟五个也不容易。 随即语气转为热络、打趣道:“没想到你们兄弟几个也是直肠子、辛苦人,这次咱们算是相互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就可以相互多照应着点了。到时如果老弟我求到府上,可不要装不认识。” 蔡老虎闻言立即豪爽的答应道:“难得老哥你看的起我们蔡家兄弟,不嫌我们麻烦,以后有事尽管找我蔡老虎。我要是推辞一下,就不是条汉子!既然老哥你看得起我蔡老虎,那我就不能不投桃报李,今天的那些珠子老哥你出九百两就行了。那剩下的一百两,就当是我们蔡家兄妹送的见面礼了。” 说完满脸你要是不答应,就是看不起我们的强横表情。 张家掌柜的随即满脸笑开了花,更是熟络、热情的和蔡老虎攀谈起来。到最后,更是已经相约交易后大家同去酒楼喝酒。 留在茶寮里的李秋水则是在蔡老虎一众陪着笑脸离开后,无视众人看稀奇珍宝似的古怪眼光,安然自若的招呼已经满眼崇拜的店小二,给自己打包桌子上没吃完的点心、瓜子等。并拿出两个大皮囊交给店小二,让他到后厨帮自己加满凉开水。 蓝衣书生便于此时走上前向李秋水躬身道谢:“多谢姑娘出手了结此事,不过出门在外和气最重要,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对于这种地痞无赖来说,他们最盼望的就是你动手,到时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得会被人怎样赖到底。这些不过是我的一些心得,姑娘不妨听听。” 说完也不抬头看李秋水的面容,直接掉头往外行去。 店里的人见蓝衣书生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感谢话,其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直接掉头走了,随即便不忿的嗡嗡讨论起来,觉得书生又不是没有银子,怎么对救命恩人这么吝啬,最起码也应该留几颗珍珠当做谢礼给救命恩人才像话嘛。 李秋水这个她们讨论中的当事人,对于蓝衣书生的淡漠表现反而是觉得满意。在等着水囊的空闲时间里,把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过一遍后,不禁从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再结合刚才那蓝衣书生好像知道她讨厌麻烦,所以只是寥寥几句道谢就识趣离开的事。 顿时便得出这书生并非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等人相救的弱者,说不得也是一个深藏不露高手的结论。可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刚才她可是拿身上八十几年的功力探询过。这个茶寮里除了蔡家五兄弟身上有丝微不可及的微末内力外,再无任何人有内力。可回想着蓝衣书生的言行,明明就是一副有所依仗的样子。 正思考时,店小二带着水囊、和打包好的点心、瓜子们过来结账,因为觉得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而且和自己又没有切身关系,哪用费脑子想这些便揭过抛开此事。 然后就听见店小二脆生报账道:“客官,茶点加上凉开水、马料钱一共是三十个铜子。” 李秋水闻言边从荷包里取出三十个铜钱交给店小二结账,边淡淡的开口道:“小二,你们这里的价钱可是有点贵。上一个茶寮差不多的东西,却只开价二十五个铜钱。” 店小二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清丽脱俗、神仙下凡似地女子,结账时讨价还价的。顿时从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看来就算是高人、就算是神仙妃子,她也是凡人、也是俗人,和我们这些辛苦讨生活的人一样离不了柴木油盐酱醋茶。 随即也就放下崇拜,略带点胆量的嬉笑开口道:“客官看您也不是个手头紧的,刚才一出手打赏就给了小的六个铜子。怎么现在却又计较起小小的差价来了?” 茶寮里的其他客人见店小二居然敢这么和这位高手小姑娘说话,那不是冒犯高人?顿时便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李秋水发火也给他甩一只筷子过去。 李秋水闻言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什么的,仍旧淡淡的说道:“打赏是打赏,差价是差价,二者不可同言而语。不管打赏你多少是我自愿的,可被人生生多收了银子,就不是我自愿的,所以就算是要不回来,最起码也要知道原因。” 从李秋水正大光明的细说道理开始,茶寮里的所有人对她的崇拜和畏惧之情,随即消散。看向李秋水的眼光也从忌惮,变成了平和。随即便开始毫无顾忌的大声讨论起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刚才的那个唯二的女子、农家妇人也腼腆的起身向李秋水躬身道谢道:“小娘子,刚才多谢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夫妻现在说不得会成什么样子呢!” 说完又拉了拉身边男子的袖子,示意他也起身。 然后就见那位黑脸的憨厚农夫装扮的男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拱手道谢道:“多谢小娘子你解围。你要是真觉得这里茶点贵,那五个铜钱的差价我替你出了。” 说完便立即抬手从怀里摸出五个铜钱,大方的递给自己夫人。然后就见那妇人拿着五个铜钱,笑吟吟的直往李秋水的桌子行来。 众人看到这里不由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店小二也笑着解释道:“客官你放心,我们这家店也是开了几十年童叟无欺的。之所以比其他地方的东西贵点,是因为招牌零嘴五香瓜子、炒栗子都是拿秘方专门炮制的,所以比其他地方平常的那些要贵,这五文钱的差价也就出自这里。” 李秋水闻言直接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误会贵店了。” 那妇人也走到了跟前,诚心的抬手要递给李秋水那五个铜钱。 李秋水随即接过,包在手里晃了晃道:“咱们两清了,这是我动手的辛苦钱。” 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往外走去。边走心里还边想到:这倒也是个门路,看来要是以后落魄了,得辛苦费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路。 等到了茶寮外牵出马走上官道时,抬眼就见刚才的蓝衣书生牵着匹白马立在前面不远处。联想书生刚才说过要做居士,一辈子都不会成家的话,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句经典: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等李秋水上马,蓝衣书生也跟着上马,李秋水驾马慢悠悠的的晃着,那书生也驾马慢悠悠的晃着,几番动作下来李秋水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盯上、赖上了。但也不想开口搭理,便当看不见似地悠闲往城里骑去。 入了城门后,看到有卖包子的,随即掏出刚得到的五文钱买了十个包子,一边牵马一边吃包子的逛游起小小的县城,随便找寻一下哪里有卖自己需要的东西。 县城不大,李秋水要买的东西也不多,没一会李秋水就从北门出城往下一个城郭赶去。这马一加速,蓝衣书生和李秋水马匹之间的优劣立马就显了出来。李秋水所骑之马是下山时从逍遥派的马厮里选出来的上等马,虽说算不得上是千里马可以没什么差别。而蓝衣书生的马明显就只是一般的上等马,所以当然两人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眼开着就要被彻底甩开,蓝衣书生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姑娘慢点,小生这里有话要说。” 李秋水见他终于肯开口,自然也就停下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话要强调,和非要这样一直跟着自己行动。 没一会蓝衣书生就骑马赶了过来,看到李秋水立即气喘嘘嘘的开口道:“小生有句话要问姑娘,不知你对刚才在茶寮里对小生纠缠不休的蔡家兄妹怎么看?” 李秋水心里翻白眼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问我话?但实在是不想自己身边跟着个尾巴。 于是顺从的回答道:“没什么看法,如果非要评价的话:他们几个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坏人,不过是每个地方都会有的地痞无赖而已。至于那个妹妹,因为没有细看,所以除了长得漂亮、心地不错外,就不知道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是不是也该兄台你说话了?” 然后就见那蓝衣书生脸色郑重、严肃的回道:“姑娘你刚才应该听到过,我信佛要做居士的话。” 李秋水闻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然后就听蓝衣书生继续说道:“也许因为是我信佛的关系,反正总之我能感应出人身上的杀气和血腥气来。今早那女子跌倒在我怀里时,本来我是有能力躲过去的,可就在她靠近的瞬间,我顿时感应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和血腥气。这两种气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说明这人肯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后来一激动,就失手把她衣服的袖子不小心撕扯了下来。再后来蔡家兄弟凑了过来,然后感应出他们身上都是杀气和血腥气共存。因此后来我就一直和他们虚以为蛇的,就是想着花钱消灾。要是再逼于无奈了,那只好以比武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们为名除害。 可后来姑娘你横插一脚,蔡家兄妹忌惮无奈退走。可我却担心他们会不会耍什么后招,等着除去你、我。毕竟过河的话只有前面县的唯一一个渡口,要是他们到时候在那里动手脚,咱们肯定是要防不慎防。” 李秋水闻言会心一笑,心中赞叹道:人品好就是没办法,居然连传说中的第六灵感特别强的人都能遇到。 然后开口回话道:“你想要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最起码也应该先自报家门,姓甚、名甚、家住何方、家里有几亩田、田里有几头牛?” 蓝衣书生闻言不禁被绕进去,然后想了一下才开口道:“小生姓王名瑾,家住杭州,家中良田都由长辈掌管我不清楚具体,反正连书院带土地,两座山都属于我家,大概是很多吧。田里有多少头牛,这就实在是不了解了。” 李秋水忍笑仍是一本正经道:“我看你并不身怀武功,那你打算比武时要怎样上场?” 蓝衣书生闻言苦恼的回道:“我天生神力,轻易就能举起千斤重的东西,手劲一时控制不好就会惹祸,所以那女子的衣服袖子才会一不小心就撕扯下来。因此比武时我打算用手劲捏碎他们的手骨、脚骨的,让他们以后再无法害人。” 图穷匕见 李秋水见蓝衣书生说这番话时满脸的坚定,配上端正又硬挺的容貌,端是一个朗俊的英气稳重少年,让人看着就觉得放心踏实。但仍还想逗弄他一番,于是提问道:“你不是信佛要做居士吗,那怎么出手还打算要这么狠?” 王瑾闻言正色道:“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既然我已经确定他们是罪大恶极之人,自然就要及时制服他们省得再有人因此受害。” 见李秋水好像觉得他是放大话似地,挑眉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不由有点羞窘、苦恼的低头看向地面,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其实我脾气并不好再加上天生神力,一不留心就会闯祸、惹事,于是才会从小修习佛法以其化解天生中的戾气,所以我并非真是那种慈悲为怀的圣人,能那么容忍、原谅蔡家兄妹的凶狠行径。”说完又真诚的看向李秋水诚恳的保证道:“不过我保证我说的蔡家兄妹身上有杀气和血腥气的话都是真的,绝非泄恨故意诽谤之言。” 李秋水闻言倒是信了八分,毕竟刚才蔡老虎也有点太好说话了、太机灵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混混无赖那么嚣张。可因为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李秋水虽然也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但仍旧没放在心上转眼就抛到了脑后。现在被王瑾这么一说不禁倏然而惊,想起阴沟里翻船、盲拳打死老师傅这些形容因为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坏事的教训。想到要是蔡家兄弟真是心怀不轨,在渡口或是船上耍埋伏,虽说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可也说不得会被弄得手忙脚乱、失了颜面。虽然已经深信不疑接受了他的提议,但仍是淡淡的回道:“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兄台的预言。”说完继续驾马快速赶起路来。 蓝衣书生见状急忙催马紧跟在李秋水身后,赶起路来。 而此时的蔡家兄妹在酒楼大方请过张家掌柜张狗子后,也租了马快马加鞭的往邻县渡口赶去。 刚才在茶寮里表现的忽而胆大逼婚,忽而善良、柔弱的蔡家小妹,此刻也在出了县城后英气飒爽的骑马和蔡家五兄弟一起马术良好的纵马驰骋在宽敞的官道上。 蔡老虎更是边骑马,边满脸阴沉的严厉教训起弟妹道:“你们几个今天表现太让我失望了!小妹你,我们早上商量好的,你只需要跌倒在那个书生身上,然后咱们探探他的底就行,怎么到最后却弄到撕破衣服的地步,差一点就害的场面无法收拾。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状况圆过来,说不得整个县都会说蔡家兄妹是设天仙局害人的杂碎,要是再让他们因此追根究底的寻访下去,那咱们的底细肯定瞒不了多久。而老五,你是不是嫌咱们日子过得太滋润,想要让全县城都知道咱们是杀人越货的盗匪,不然怎么居然在那张狗子面前说出‘一击而中灭了’这种露底的实话?你不知道这做买卖的最怕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他要是把你这话放在心里回去仔细琢磨,总有一天会寻思明白过来,那时你我说不得就会毁在他的手上。” 蔡小妹和老五闻言赶忙拍马认错,平息蔡老虎的怒火。不过蔡小妹却在心里不高兴的嘀咕道:人家那里就专门撕扯自己衣服坏事了,衣服真是那书生一拉袖子就下来了,说不得是做衣服的本来就没做好,现在却怨到了我的头上。 要说蔡老虎也是个人物,别看既不识字也没形象,可脑袋瓜却是一顶一的机灵。年轻时带着四个弟弟上山当了土匪,一番历练下来觉得没前途,就算是脑袋别在裤腰上抢银子,最后大多也是富了山上几位当家的荷包,而自己兄弟有时却连汤都喝不上。于是便动了心思要自己单干,最后到底是寻了个机会花言巧语的不仅让山寨大当家放他们下山,还给了几百两的路费,然后回到家里,干起了无本买卖。不过却是谨记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忌讳,在别处下手,等到后来他家妹子长得越来越漂亮,不仅也被他拉了进去做诱饵,接近那些目标。虽说是干的无本买卖,可他们却也是凡事都精心计划好的。在老家发现目标先不急的动手而是打探一番,等到确定是头肥羊后,就一路尾随着等到出了本县的地盘,立马就会围上去杀人越货。 等到后来干熟干精了,发现一般从这县里往邻县渡口的人最是有钱,而且在河上动手更是万无一失、不留痕迹,最方便的是连尸首都不用费心挖坑淹没。随即便开始和黑心船老大接触,他通报信息,然后船老大安排、准备好船只,等到远离渡口以后,两伙人再齐心合力杀人越货、坐地分赃。 这次蓝衣书生从官道上骑马通过时就被他们给盯上了,然后为了探底尾随进了茶寮。本来只是假装女子跌倒,然后借此让书生惶恐、内疚的主动拿钱出来赔罪,然后他们再故作大方的推辞不受。这样一来经过详细了解就能探知是否是肥羊,是值得兴师动众和船老大一起动手,还是等出了县境他们自己早早收拾。可谁知蓝衣书生的出人意料撕裂衣服袖子的这一举动却让事情超出掌控。如果当没事的离开,众人肯定会说蔡家本来就名声不好,妹妹自然也就把清白不看在眼里,把蔡家妹子说成不检点之人。可要是追究,人们又立即会说这是蔡家兄妹设的仙人局,为的就是坑人银子,把蔡家兄妹兔子不吃窝边草积攒的好名声尽数毁去。然后蔡老虎急中生智想出以订亲为由,把蓝衣书生稳住带回去,等到摸清底细放他离开后立即杀人越货,了解此事。到时再假装宣传一下自己妹妹的规矩和那书生偷溜的不齿行径,摆平事情影响。随后虽说探知了蓝衣书生是个大大的肥羊,正说要漂亮的了解事情脱身时,又被横空出现的李秋水插了一杠子,弄得下不了台。因不知道李秋水的深浅,只得选择暂时避让,决定随后就赶往渡口通知船老大准备动手。 教训过蔡小妹和老五以后,蔡老虎又赞赏的看向和自己并排骑马的老二,感叹道:“老二你可是长进了,我一个眼神你就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最终把个张狗子糊弄到了咱们兄弟怀里,看来以后大哥也可以放心的交代你做事了。” 老二闻言不由得意的瞅了瞅后面垂头丧气的弟妹,然后又虚心的开口拍马道:“大哥历来英明,弟弟我有大哥带领、吩咐就行了,那里用得着自己出面。不过虽然我看大哥的眼色是让我在张狗子面前把茶寮里的事圆过去,可大哥你后来又是少要钱、又是请客吃酒笼络张狗子的,我就不知是为什么了?” 蔡老虎闻言不禁又是叹气又是咒骂的,半天才开口解释道:“你还记得咱们去年从一个老头那里抢过来的一块玉吧?我到邻县当铺里去寄卖,那乌鸡眼掌柜的才开价十五两,虽然明知道是被他坑了,可却又因为不懂行情只能有苦说不出认栽。谁知道上个月我到邻县办事,在饭庄子里碰见个富家子弟正在跟狐朋狗友炫耀,说自己手上的这块玉是花了一千五百两卖的前朝有典故、贵人佩戴过的古玉,他放到桌子上时我顺眼看过去可不是咱们原来得的那块,不仅是玉顶头上的珠子没变,就连栓玉的绳子都没变过,仍是那根墨绿死的丝编带子,顿时气的恨不得冲出去宰了那乌鸡眼掌故子。今天珍珠一拿出来,那张狗子就看出了成色好坏的,想来也是个其中的行家高手,可不正就是咱们需要的人?据我所知这人历来有点爱占小便宜的毛病,只要咱们多让他占几次好处,不愁他不尽力办事。而且这来往的次数多了,说不得咱们那些见不得光的物件就可以通过张家铺子正大光明的卖出去,要是他敢说句不同意,那就不要怪咱们把他瞒着东家私下得好处的事宣扬出去,这样一来还愁会他不好好听话,为我所用?”说完不禁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的笑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李秋水和王瑾赶到了邻县县城,住店休息那是风平浪静的小事就先略过。只说第二天天一亮,两人便和同样是住宿在客店等渡船的客人一起往渡口赶去。等到了渡口只见一艘中等大小的渡轮已经等在了渡口,两人正说要牵马登船,却被船上走出来的人放话说:“今天人多,有马的客人就先别上这艘船了。一会会再来一艘渡轮,大家可以上那受艘,说不得还会比这艘人挤人的宽敞些。” 李秋水和王瑾闻言互看一眼,随即默契的互点头,大家都知道看来这蔡家兄妹一会肯定就会出现在那艘渡轮上,等着埋伏暗算他们两个。 而事实也是如此,等到第二艘渡轮走到河中间后,只见蔡老虎果然带着弟妹和另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在渡轮头站立的他们逼近过来。 佛心魔手 蔡老虎见李秋水和王瑾两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见到他们也只是瞟了一眼,然后就毫不受影响的继续淡然欣赏着河面上的风光,对于自己这些人马的突然才出现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害怕,不禁怒极反笑。 然后开口道:“两位端是好面皮功夫,我蔡老虎佩服。不过既然二位不介意我的到来,那么想必一会到河底陪鱼儿们喝茶聊天,二位想必也是不会介意的。” 见李秋水把冷冰冰的眼神射向自己似要动手的样子,赶忙把身子往两位壮硕男子身后一躲略冒出头一点,奸笑的放话道:“小娘子你的那手筷子功还是算了,现在的渡船可是大爷我的地盘,轮不到你嚣张。” 话一说完随即就得意的双指放入口中,吹响了口哨。 李秋水和王瑾马上就感到本来平稳前行的渡船,突然左右剧烈摇晃的原地打转起来。而蔡老虎等人则笑眯眯不慌不忙的开始往身上系绳子,向前挪过来,满脸的准备看两人慌张狼狈求饶样子的阴笑样。 一直准备着蔡老虎一冲上来,立马就下重手的王瑾此时不禁也有点慌神。虽说从小在江南长大水性好,不担心落水后的生命问题,可碰上蔡老虎现在这一手却是令他因为重心不稳无法施力动手,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至于跌倒或是落水。 本已自顾不暇但仍分神出言安慰李秋水道:“姑娘不必担心,就算是他们把咱们逼下水,只要你抓稳我,咱们也是可以安全到达岸边的,最多损失一匹好马而已。” 王瑾越说脸色越肯定,不仅是在安慰李秋水,更加是在对自己催眠,一定会平安的信念。 李秋水本来不先动手制服那帮乌合之众,就是要看他们有什么花招外加王瑾的天生神力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让他那么有信心可以制服略懂武功的蔡家兄五人。没想到蔡老虎却是先声夺人串通船工让王瑾没了施展的机会。心里腻味,随即准备出手干净利落的灭了他们时,转眼之间却突起一阵恶趣味:你没条件上,那好!我就创造机会让你上。随即运用内力施展千斤坠把渡船稳住,任随后掌舵的船工不管怎么施为,都无法让渡船晃动丝毫。 一切平静后,看着明显已经着了急的蔡老虎等人,开口询问王瑾道:“船既然稳下来了,不知兄台的天生神力什么时候上场呢?” 王瑾其实从蔡老虎等人慌了手脚,一副不相信渡船竟然就这么平稳下来了,然后就拼命叫喊船工让他们继续动手,让渡船重新晃悠起来的气急败坏模样,而身边李秋水却是胸有成竹、态度淡漠的平静神态一对比,显而易见就可以明白过来刚才是李秋水出手撑住了场。虽然不知道李秋水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样出的手,不过仍对李秋水小小年纪武功就这么深不可测,佩服不已。 听到李秋水主动开口询问他的天生神力,连忙点头也有点兴奋的高声保证道:“就现在。” 蔡家兄妹此时身上刚才绑上的绳子还没都解完,但见王瑾朝他们走过来,立马掏出匕首把绳子割断,然后各就各位快速排成一个大包围圈把王瑾围在了中间。他们六人相处默契,趁王瑾还没动手,立即在游走见把大包围圈开一个口子,放进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汉子让他先打头炮,探探这看着明明就没有武功的书生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王瑾见壮汉朝自己直直撞过来也就不再迟疑,等他到了自己身边,身形一闪,伸手托住壮汉的胳膊,使劲一用力捏碎手臂骨。等到壮汉吃痛精神萎靡后,又一脚直接踹到他的身侧肋骨处,随即壮汉在船板上滑行一会后,跌爬到地上起不来。 这一番动作下来,船板上众人包括李秋水都对王瑾的力气惊叹不已,觉得他虽说身材英挺,可并不怎么壮硕,实在是看不出怎么就能蕴含那么大的力量出来。相比蔡家兄妹虽然也变了脸色但仍是围着王瑾,强装镇静的顽强模样,那些跟他们在一起的膀大腰圆大汉,此时却已经是被吓破了胆。微颤颤走到被王瑾一脚揣的几经昏过去的同伴跟前,合力抬起他,不管蔡家兄妹竭力的呼喊他们过去帮忙的叫喊声,飞也似的躲到了船尾处的船舱掌舵处再不冒头。 随后李秋水立即就感觉到那股左右渡船剧烈摇晃的力量,立时消失不见了,但因为王瑾还在和蔡家兄妹相持需要平稳的船面,李秋水就仍是使出千斤坠让渡船一动不动,犹如平地一般平稳。 只见被蔡家兄妹围住的王瑾此时也不再犹豫,就如冲入羊群的饿狼一般,一手抓一个,脚最后还再踹一个。也不顾及身上是否被蔡家兄妹手中的匕首刺中,不要命似地左右腾挪着终把他们六个人放倒。 李秋水看到这里,觉得这一场打斗和自己小时候看的奥特曼打怪兽版的动作怎么那么相似,顿时意兴阑珊起来。然后觉得自己实在是对这种两败俱伤的蛮力打斗无语,刚才那会怎么就一时脑袋秀逗觉得想看来着。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枯燥无趣的状态,她就应该撒出一把生死符,当时就结果了这些跳梁小丑。 等自我检讨完,抬头看向还停在蔡家兄妹身边的王瑾时不禁心中一跳,只见面对蔡家兄妹的哀哀惨叫和不断的求饶声,王瑾眼中和脸上表现出来的都并非是什么信佛之人应该有的怜悯和慈悲,反而是浓浓的厌恶和一闪而过的杀机。这一表情出现在信誓旦旦说要信佛、做居士的书生样的王瑾身上,不由令李秋水起了忌惮,觉得此人绝非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说不得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王瑾静默好一会后,从怀里拿出金疮药给自己的伤处上了点。整理一番仪容后,抬头转向李秋水语气轻松的问道:“不知姑娘打算怎么处理这蔡家兄妹?” 李秋水因为起了疑心和防心,就不再用以前那种略带促狭和他说话。闻言随即略带疏离的回道:“这些人是兄台你擒获的,自然是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这个局外人毫无意见。” 王瑾就见李秋水撇清的一干二净,觉得可能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不想掺和进这种血腥事件里,所以就没再说什么,走到蔡家兄妹跟前,什么话都没说提溜起蔡老虎的后脖领就直接扔到了河里。接着随着蔡家兄妹声嘶力竭的哭喊,剩下的五兄妹就这样一个一个的被王瑾冷血的‘噗通’、‘噗通’都扔进了静静流淌的河水中,一会就沉入河底再见不到踪影。 一旁看着这一冷血事件的李秋水,此时脑海中不由想到一个对王瑾最恰当的形容词:。 了解了此事,见渡船还是停在原地不动。王瑾随即又冲李秋水开口道:“姑娘,咱们是不是该看看船舱里的人了?不然这渡船总是停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 李秋水闻言立即点头跟上王瑾的步伐往船舱走去,心里则是在无力的说道:这位佛手魔心,你可别一时兴起把船舱里的人都给扔到河里,到最后让我和你自己动手划船过河。 刚到船舱附近,就只见那些壮汉和船工们一个个的都跪在船舱门口,看都二人过来赶忙瑟瑟发抖的磕头求饶。然后又从船舱里扶出七八个被堵嘴绑手的,和李秋水、王瑾当时一起牵马上这条渡船的客人,那些人麻利的给众人解了绳子,然后又跪下继续磕头求饶。 只见那些被放的客人嘴一得自由,立即开骂道:“你们这些王八孙子,在渡口瞅着一个个的是个规矩人。谁承想船一开,他奶奶的居然就翻脸变成了黑了心肝的杀人越货强盗。看今天老子都打死你!” “就是打死他们,要不是老天爷长眼让他们撞上了硬茬子反被收拾了,说不得咱们现在早都喂鱼了!” “我打死你这个强盗,把老子的玉佩和金戒指交出来。” ?????? 没一会这些人就被愤怒的船客打的头破血流,满身青肿没了人模样。李秋水顿时囧然,看来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是可怕的,这些人下手一点不逊于刚才狠毒的王瑾。 然后就听王瑾彬彬有礼的出手阻拦道:“各位先息怒一下,就算是算账也得把船工和掌舵的留出来让他继续开船吧,不然咱们可就要自己划到河对岸了。” 众人这才罢了手,提溜出船工和掌舵的一脚踹回船舱继续划船掌舵。然后一位看着也是读书人的出来,躬身对王瑾行礼感谢道:“虽然我们在船舱里没看见外面的情形,可听这些人回来的言语知道了要不是兄台你出手伤了他们的同伙,后来又灭了他们的领头大哥,说不得咱们几个人现在就已经被害了性命,扔到河里尸骨不存了。” 说完又看着王瑾小心的措辞道:“看兄台也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人虽说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咱们打骂一番泄愤是可以的。但要是因为一时愤慨结果了他们,反害的自己背上官司那可就得不偿失。所以,这些人咱们最好还是在下船后直接交到官府去了结,不自己在这里私下处置。不知兄台认为可否?” 见王瑾皱起了眉头,赶忙又满脸诚恳的保证道:“兄台放心,刚才那几个领头事,我们都知道你是逼于无奈才自卫的。所以大家到了官府一定会和县老爷说明白,他们是在打斗中自己摔到河里死了的,和兄台你没一点关系。” 这位读书人一说完,后面包括壮硕强盗在内的所有人都马上出声附和,说都亲眼看见蔡家兄妹是自己不小心落水而亡的,和王瑾没有一点关系。而且像那种罪大恶极之人,要不是王瑾出手和他缠斗,说不得所有船客都会被他们劫财害命。 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作为,还要靠了那些壮硕强盗们刚才在船舱里提心吊胆的谈话,和不时的爬出去了解详情的行为。所以便让船舱里所有人,包括被绑着的船客,都知道了王瑾有多厉害,又有多冷血,能眼都不眨一下就把六条性命都扔到了河里去喂鱼。后来被救,虽说都感念王瑾的救命之恩,可却也担心要是王瑾发火把这些剩下的人都扔到河里了事,他们上岸后要是因为没了人证,说不清楚船上事情的原委,岂不是浑身都是最都洗脱不了自己的清白。好好的受害者、被打劫者,说不得就会被那些贪财无能的官家人,给陷害成害人性命的恶人、罪人的,狠捞上一比。 王瑾闻言随即温和的答应道:“各位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嗜杀之徒。既然大家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我当然支持。不过我有事要忙,下船以后要直接赶路,所以上公堂之事还要多劳烦大家对担待一点。” 说完又指了指知道躲过一劫保住性命,所以放松的摊在地上的强盗。说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想不如就先审审他们几个,看到底蔡家兄妹害过多少性命?” 王瑾的话一说完,摊在地上的强盗们立马挺身跪好。一个个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其实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做强盗的。以前本来是河边的渔民,是蔡老虎联系我说有事想要我帮忙一下,让我在渡船开走后再单独开到码头去。然后就见蔡家兄弟和两个外乡人说说笑笑的上了船。等船到了河中间就像今天一样,蔡家兄弟突然动手杀了两个外乡人,等到最后回去时他扔给我几锭银子。就这样威逼利诱的,我才和他一起干开这无本买卖、杀人越货。” 然后其他的人说的都和第一位差不多,而且还说他们的壮硕身材也是这几年专门养的,为的就是跟着蔡家兄妹出来动手时,多些威慑力。最后更是透露出这蔡家兄弟百分百和渡口那艘经过官府备档的渡船有猫腻,不然为什么每次蔡老虎踩好点要动手的客人,总会被那艘渡船找到毛病抛下或是介绍到他们这艘死亡之船上来。 当众人听到蔡家兄妹最起码在这几年害了二三百条人命后,顿时都气愤的骂了开来。然后就是一阵后怕,要是没有这位厉害的小伙子,说不得他们也将是蔡家兄妹手下的冤魂孤鬼。而家里人说不得就是至死,都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顿时就把王瑾刚才冷血的结果了蔡家兄妹的事放了下来,不再感到害怕,反而是越想也觉得这是替天行道、是做了了不得的好事。 然后就听见有人开口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今天兄弟之所以能留下条性命可全都靠你出头,所以我打算回去以后到庙里给兄台你供奉一盏长明灯,保佑你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紧接着其他的人都开口询问起王瑾的名字,说回去以后也要给他这个救命恩人点供奉一辈子的长明灯。 王瑾闻言不禁被恭维的脸色发红,赶忙推辞开来,说自己不放心要看着那几个船工和掌舵的,然后就拿着包袱到船舱里当监工去了。 等到船靠岸以后,李秋水才见换了一身白衣的王瑾从船舱里出来,牵过马和李秋水打了声招呼,又谢过众人的帮忙,然后就下船快马加鞭的消失在官道上。 无量山别院 李秋水牵马下船后,虽然和众人走的是一条路进城,但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往官府报到。而是一人一马在街上溜达起来,寻到间看着干净、舒服的客栈,订了房间、寄存了马匹和行李,便一身轻的悠闲在大街上踱步晃悠起来。 因为现在只是宋朝初年,所以对女子的规矩礼教还没有那么严格,而云南又是少数名族聚居的地方,民风淳朴开放,大街上熙熙而往的女子挺多。李秋水信步走来不时在买吃食的小摊面前停留,等到最后回到客栈时早已经是吃的腰滚肚圆差,点迈不开步伐。 在李秋水这样边走边玩的快乐悠闲日子里,终于到达目的地无量山。躲过无量剑派的守山弟子到达崖下深谷,拿出无崖子给的地图找到山居的那块石壁入口。也许是师傅不久前来过,石壁处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藤萝枯草之类的堵在入口处。 伸手推开岩石弯腰进到洞中,以为会看见一片漆黑的隧道。没成想进入后关好石门,隧道中顿时浮起淡淡的却足以照亮脚下道路的光亮,凑近一看原来通道两旁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颗夜明珠。也许李秋水以前对夜明珠还稀奇不已,觉得珍贵。可是等到后来在缥缈峰上一到夜晚,各人院子里就会开始拿夜明珠当蜡烛用以后,再不感觉惊叹,只是暗中称赞道:稀世珍宝还是古代好寻,随便拎一个出来在现代可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通道一直倾斜向下延伸,过了两道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圆形石室。有光亮从水晶壁中透出来,但整个石室却并非是朦朦胧胧的状态,反而和他们在缥缈峰上用夜明珠照明那样亮如白昼。双目寻去只见室中放一只和地板似是连在一起的石桌,桌前有凳,桌上放着一盏镶嵌着硕大夜明珠的精美镂空雕刻玉质夜明珠托。而并非是后来段誉闯进来时见到的铜镜和些梳子钗钏之属,女子用的闺阁之物。桌上所积尘土只是淡淡的一层,并不为多,显然他师傅在去世前肯定来整理过着。 因在第一间石室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书籍或是贵重东西,李秋水环顾一周便直接往西南方向再走。推开石壁,顺着石阶伴着石壁上淡淡的夜明珠光芒行走十余阶后,再推开一门,眼前只觉得一阵光华大放。 只见石室壁上镶满了明珠钻石,西边壁上和第一间一样镶着六块大水晶壁。室中另靠墙立两排博古架,架上摆设各种奇珍异宝。这些东西被石壁上的夜明珠和各种宝石一照射,使得室中光华大放、流光溢彩的,看着好不漂亮和耀眼。 等到了左侧月门内的室中,只见其中有床、有桌、有几各种生活用具齐全。再转进石床尾的月洞里,里头竖立着三排书架,和几个累迭的木头箱子和几个夜明珠烛台。走近抽出书架上的书籍细看,只见正是逍遥派武功中一门的运气方法。一一翻看过去,只见这些书籍中前两排居然涉及逍遥派的所有武功套路。不仅有师傅吩咐她要修习,和无崖子一样的北冥神功,就连巫行云修炼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在列。后一排则是些杂学方面的古籍,李秋水随便翻了几本就知道,这些比她从缥缈峰上拿下来的那些书籍要更高深一些,显然师傅是想让她把杂学通过石室中这排书籍的熏陶,修习的更好更高明。 把箱子搬下来并排放在地上打开箱子盖,只见其中一箱都是顶级的各色极品珍珠,最小的都有拇指大小,最大的则有拳头那么大;一箱则是成套的女子首饰,玉、宝石、金、银等各种材质具有,看着或华丽或清雅,只要是女子都会爱不释手;再一箱里放着满满一箱子的书画珍品,不管是任何一副都可称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价值连城的传世墨宝;最后两箱则一个是金锭子、金叶子等财物,一个是各种上好的刀、剑、匕首等短小兵器一个寒光闪烁,显然都是吹毛即断、削铁如泥的利器,而其中一副九把寒铁所铸的银白柳叶飞刀,更是让李秋水看了爱不释手,随即收入怀中做自己的兵器。 在李秋水看来,这时的武林人物实在是有点吃饱了撑的,没事就比拼内力什么的蛮牛打法。而找碴、杀人时更是蠢笨的正大光明和人对打挑衅。难道说内力不是自己修炼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一点都不担心虚脱不接或是枯竭?而且你既然是做见不得人的事,那当然就要见不得人的把自己隐藏到最黑暗处,还要光明正大、生怕别人不认识的跑出来让所有人都看见你,实在是脑残加自大。所以在综合了各种情况后,李秋水得出一个结论:要是自己以后实在是被逼无奈要出手,那一定要隐藏到连影子都不会让人发现的地步。也绝不会用一看就知道家门的武功路数,而是用最隐蔽最保险的偷袭来解决事情。这样一来,不管是飞刀还是蒺藜等暗器就都成了李秋水的最爱。不过像烧钱的金针等那些无法回收的名贵暗器,就不再李秋水的选择范围之内了。 李秋水完全预料到中肯定没什么,为像自己这样的俗人准备的吃食。所以李秋水在进无量山之前就准备了四大包袱干粮,有肉有菜的只要生火加热一下就可食用。有这些足可以让她吃上一两个月的东西做保障,李秋水就安心在石室中静心修炼起北冥神功和其他武功杂学起来。觉得烦躁时,出洞到剑湖捉几条鱼或是捕些小动物、采些野菜、蘑菇的犒赏自己一番,放松好心情后继续修炼。 因为无崖子也知道这个地方,所以在李秋水心对放在这里的东西就百分之百的不放心,没事时就琢磨该怎样不惊动人的把这些东西悄悄转移,存放到自己放心的地方。最后决定等到出去后,找艘大船开到后洞的澜沧江上,通过那个洞口把所有洞里能搬走的东西搬离,不给无崖子或是任何人留一针一线,一定要让从此变得干干净净的。 踩点 说做就做,李秋水于是便在修炼的闲暇时间里,一头埋进了无量山别院的破坏工作中。山洞中不管是镶嵌在过道中的夜明珠,还第二间石室壁上镶的明珠宝石,通通动用内力拿匕首完好无缺的抠了出来,打包放到箱子里收好。要不是那几块大水晶壁拿下来,这座别院就会被淹没,说不得李秋水早就把它们也抠下来收好了。 李秋水又抽时间专门从后山洞出去,下到江岸边来回观察了一下地形。觉得虽说澜沧江到了此处有点波涛汹涌、水性凶险,但靠山壁停一艘大船,只要船工手艺了得还不算是太危险。 想到既要调一艘大船来又要掩人耳目不让人惦记,那当然是自家船舶出面最好、放心。于是李秋水想到师傅交给自己的一面玄铁牌和一本暗记精要,这两样东西正是接手师傅说的那些逍遥派暗中产业的凭证。而这些产业的管事对于产业的主人,一直秉持的是认物不认人的习惯,不管任何人只要你拿着玄铁牌加上接管的暗记出现,他们立马就会俯身拜见尊你为东家。 至于说逍遥派的详情,这些人不仅是不知道,而且就是连听都没听过。因为这些产业历来都是由和逍遥派毫无关联之人经营,再由掌门直接领导,所以李秋水的师傅才会在每隔几年出山亲自巡视一番。这些产业涉及众多包括: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各行各业的经营,李秋水觉得在自己打算好以前不便宜贸贸然的接手,外加也是想观察一下各处是否妥当,所以这一路游山玩水时碰到标着暗记的店铺,都要进去打探、了解一番。于是了解到在云南大理也设有一处属于她掌握的规模宏大的船行,过一段时间出去现身和掌事之人打声招呼,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帮她安稳转移这批东西。 而且就李秋水所知,手下的这些产业不仅是涉足船行、车马行这种运输行业,就连洛阳的花卉业都有涉猎,名下牡丹园、菊花园、梅园等等不甚枚举,且还都是个中翘首。开封汴梁内的著名瓦斯中更是掌管着各种出名艺人。不仅是书画古董店铺遍地,就连建筑、医馆、庄园、商行都众多。可以说他师傅这一安排,足足让无崖子失掉了逍遥派的一个无底聚宝盆。不过如果无崖子聪明,他和巫行云也是可以凭着缥缈峰上历代积攒下来的无数金银珍宝和那些为数也不少的产业,重新让逍遥派继续辉煌。 李秋水寻思了半天觉得这些师傅留给自己的武功秘籍、稀世珍宝的,还是放到杭州这个以后北宋变南宋的首都保险点。随即决定出去以后就找她手下专司建筑的商行,让他们派人到杭州属于自己的一座庄园内重修一座无量山别院。不过那座别院不仅要修的清新雅致、富丽堂皇,而且还要遍布奇门遁甲之术,让像段誉那种无意闯入之人无法随意前进一步。 李秋水越思量自己手里的权利,越肯定天龙里李秋水不管是嫁给无崖子,还是后来做了西夏王妃都有这股无形的势力在其中发挥作用。 无崖子作为逍遥派的掌门人,按理说就算衣食住行比不上天山童姥缥缈峰的威风和做派,也不应该寒酸到珍珑棋局无崖子第一次出现时的那么落魄:一个人躲在空荡荡的黑暗房间内,依靠绳子把自己掉在半空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而外面也只不过是由一个被逼无奈装聋作哑的徒弟,带着批聋哑门人守着,丝毫没有逍遥派掌门应该有的一点气势和势力。 要说逍遥派的东西是被二徒弟丁春秋给夺了,或是传给大徒弟却也不现实和可能。因为丁春秋的星宿派历来只是活跃在西域的星宿海,中原他们还没怎么伸手。而聪辩先生苏星河住的擂鼓山虽说是环境清幽但也并非什么舒适之地,并且他要是真的手中掌管着硕大的权利,应该就不会只是遣散八个徒弟,窝囊的把师父藏到这么个小地方,不敢露出一丝风头的装聋作哑。 因此李秋水推测半天觉得按她师父的性格,既然能在当时就把小无相功只传李秋水一人,想来其他的也应该像现在一样只传给了李秋水。天龙里无崖子和李秋水,应该是在李秋水争风吃醋暗算巫行云后离开的缥缈峰。作为愧疚或巫行云硬要的,总之逍遥派的大部分根基无崖子应该是无条件的让给了巫行云,而自己只留一点势力和星宿海的地盘。 作为当时和无崖子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李秋水,说不得就是兴高采烈的带着自己的情郎到了师父留给自己的地盘,开始神仙眷侣的逍遥生活。二人随后的生活所需或是行走江湖的资本,想来都是由李秋水供给和负责的。这样一来有充分陪嫁又有神仙下凡、清丽脱俗容貌、武功全到无崖子都觊觎她的小无相功的李秋水行事作风,则就肯定不会是像大多古代女子的温柔顺服和柔弱无依。 无崖子长年累月在李秋水这样的行事作风之下,应该或是肯定就越来越想那个同样容貌却是温柔贤惠、善良大方的李沧海。而且按李秋水能把小小年纪李沧海接到缥缈峰去住的作风,想来她和这个妹子就算是离开缥缈峰以后也是应该互有来往的。那样一来无崖子也就肯定见识过嫁人后对丈夫恭敬、温柔的李沧海,然后就出现了雕刻玉像之后的移j□j件,终导致两人关系破裂,无崖子离开。 等到后来不管是当时的西夏国王还是他的儿子的,能接受李秋水除了一开始她没被巫行云毁掉的容貌,她手中那些庞大的势力应该就是最大的原因。不然她又不是正宗的西夏皇太后,只不过是个皇太妃而已,却为什么在西夏乃至皇宫中有那么大的权利和威风。如果只是光靠高深的武功修为,应该是不会那么吃香。至于李秋水想来只有一个亲身女儿王夫人,再无其他子女。她做皇太妃时的西夏国王百分百不是她生的,不然她就应该被称为皇太后了而不是皇太妃。所以虚竹的老婆、西夏的银川公主说不得就是她为女儿王夫人、外孙女王语嫣的安全,所设立的让巫行云攻击、出气的靶子而已。 等到李秋水融会贯通北冥神功和一些高深的杂学以后,见无量山别院除了峭壁上的那把镶嵌彩色宝石的宝剑外,石室中所有能搬走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打包,静等以后来船运走。于是收拾了一下行礼,拍拍屁股潇洒的离开了无量山深谷中,这座将来有可能还是段誉跌下山崖见到神仙姐姐玉像和武功秘籍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李秋水不拿走那把峭壁上的宝剑的原因。不过要是将来万一无崖子和李沧海没来过这里或是居住过,不知当段誉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山洞是何感想。不过李秋水却是可以保证,当被逼无奈的无崖子有机会来到这座别院时,一定会被这光溜溜的似是被人洗劫的画面给气的七窍生烟、怒火冲天。 出了无量山李秋水就直奔大理而去,想到天龙里段誉就是在北冥神功后又修习了大理段氏的内功法要‘导气归虚’,再最后修习六脉神剑,终成为武功高手。李秋水现在虽然也修习了北冥神功却并不敢也不想吸取别人的内力,一是自己本身功力已深厚,二则是吸了也没用反而是有可能走火入魔。但一想到自己可以完善逍遥派北冥神功的缺点,让这门功夫完美无缺,也算是对自己一直恩深义重的师傅的报答。于是就算是一直打算在天龙里隐藏身形、低调种田的李秋水不由也动了心,决定做一回梁上君子。而且还自我安慰催眠道:反正将来他段家子孙也偷学了我逍遥派的功夫,我现在先出手收点利息也不算太卑鄙。 到了大理李秋水先到了船行面见管事,跨进船行古朴的大门只见一个伶俐的小伙计迎了出来道:“客官请里面坐,不知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力的?” 李秋水坐下后掏出玄铁牌放到桌上,淡笑道:“我找你们管事的,你把这面牌子交给他就行。” 小伙计见李秋水虽然只是个姑娘,装扮也不花哨,但只要细看就可以看出这衣料质地细密、阳光照过来竟然有微光闪过,定然价格不菲。再看这姑娘一身的沉稳、淡定神态,也不像是开玩笑的人。 于是赶忙让人奉茶,自己则捧了玄铁牌回道:“那客官你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面见掌柜的。” 接着几步路的功夫,就见一个身材消瘦却精干的黑脸汉子带着小伙计疾步赶了出来。见到李秋水上下张望一番送还玄铁牌后,立即拱手拜见道:“客官贵姓,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秋水闻言点头,然后起身跟随掌柜的往后院走去。闻到从掌柜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千里草种子的味道,李秋水心里随即知道前面这位的确是这间船行的主事。 千里草是一种产自峭壁雪山浑身雪白,只有种子乌黑的一种植物。千里草故名香飘千里,虽说植株没有种子的功效厉害,但在百里之内也是可以识别的,是雪山黄羊最喜欢吃的一种植物,也经常用此找寻同类。千里草的种子一般都为沙子粒大小的黑点,本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青草味,可和人身上的不知是汗液还是皮肤的一接触,随即就转变为一种干爽的所有人都会用的皂角淡香。 李秋水的不知是师祖还是师傅的,虽然说没让这些暗门行业的人加入逍遥派,但为了确保这些人的忠诚在他们身上都下了千里草的种子,就埋在左耳的中耳耳骨处。这些人好好做事便罢了,只要起了私心在查账时被逮到就会严厉处置,对于那些想要侥幸卷款私逃的管事,这些当初埋在他耳内的千里草种子就会发挥效应。只要驯服一只猛禽,然后喂她根据千里草配置的一种草药,再让它接触一下那人曾经用过的东西,随后就可以跟着猛禽安心的去找私逃的人了,听师傅说那效果绝对是一逮一个准。 而对于那些心狠手辣到削掉自己耳朵逃跑的人来说,就更是悲哀。因为早在每个人被埋千里草之前就会被先下一种不是毒药的毒药,这种药的药性和千里草的种子奇异的相辅相成,两家和在一起不仅能让人神清目明、延年益寿,就连普通的小病小痛都能不用吃药就自然抵抗过来。可一旦缺了千里草种子的药性,那种不是毒药的毒药就会让人身体奇迹般的衰弱起来,不用两个月就会全身萎缩散发恶臭外加神志不清。你不管是请任何大夫、名医的,所有人都会告诉你这是身体衰竭的自然表现,药石难除。要找人也是猛禽闻过那种毒药后,就可以一找一个稳的。 进到后院应该是书房的地方,那位掌柜请李秋水上座后,便拿了笔墨纸砚的请李秋水写下暗记。等李秋水写完他核对无误后,也写出自己的暗记请李秋水鉴别。 双方道明身份掌柜的再次拱手行礼后,肃立在李秋水身前,神情恭敬的问道:“不知东家这次来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先住下来,查一查去年一年和今年前半年的总账?” 李秋水想着反正自己要探访段氏内功秘籍的存放之地,也得耗费些时日。不如就趁着白天没事查了帐,省得以后再专门跑来跑去的麻烦,还有需要一艘承重力大点的船舶的事也得早点吩咐下去,好让掌柜的调配好。 想齐全了随即开口吩咐道:“今天我先出去逛逛休息一下,然后明天中午把账房都找过来对账。还有我要用一艘承重力强的大船到澜沧江那里运点东西,你下去安排一下,船上的人手最好是那种老实嘴稳、信得过的自己人。不过记住,宁肯花费时日久点找人手,也不要有一丝出现问题的隐患。” 两人说完正事,掌柜的就带着李秋水到了已经打扫整理好的客房休息,自己则是回去准备查账事宜。 整理仪容换了衣服,李秋水随即在大理城慢悠悠的四处打探起来。而且根据李秋水的推断,既然六脉神剑是藏在天龙寺中,那么段家内功心法就应该藏在段氏皇宫中。于是便转到皇宫中的附近勘探地形。大概外形记得差不多后,就打道回府顺便在街上品尝了好几种美食。至于皇宫内的具体地形,则打算等到入夜后再行观察。 入夜天黑没一会,李秋水便换了向掌柜的拿的一身夜行衣,然后运用轻功飘乎乎的就进了大理皇宫。先从外围的宫殿探起,虽说知道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武功秘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定段氏会脑抽的把武功秘籍故意放在这里。 因为李秋水身上内力可算得上是当世第一人,加上逍遥派的武功轻功本就清灵若飘,所以当李秋水都快探查的累死了,居然没让任何人发现有闯入者的蛛丝马迹。最后实在是李秋水自己受不了了,外加明天还要查账需要保留精力,所以才一溜烟的飘回船行洗漱睡觉。其实按李秋水的内力来说,只要打坐运行个一周天,就算是几天不用睡觉都不会觉得疲惫,反而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不过李秋水却不喜欢这样,坚持要睡觉补眠。虽然这一世她自从来到就每天循规蹈矩的早起,可是在心中却是极不习惯、极不爽的,现在好不容易当家作主当然就要彻底执行前世保持的睡懒觉这一恶习。所以李秋水是只要不发生大事,那绝对是太阳不照屁股不起床。 第二天中午三位账房按时出现在书房内,和掌柜的一起霹雳巴拉打着算盘,查账查的热火朝天。李秋水在前世是当过一段时间会计的,所以对于账目也是门清。自己动手打了表格,各位账房报一笔数目就在相应的空格内添上一笔,这样下来等到下午休息时已经查完了去年上半年的账目。然后又让掌柜的拿出历年来上半年的账册,针对去年一两个月和其它年份的那一两个月份之间账目的不同和异常,再加上一些每月的固定日子的异常账目,询问了掌柜的和账房原因后标注出来。然后才解散人手,吩咐明天中午继续对后半年的帐。 李秋水完事后就抛开账目之事,一心思量起自己今晚该是重新找片地方搜寻还是继续地毯式的笨方法。完全不知道三位账房和掌柜的出去书房后,都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然后换气深呼吸后再继续往外走。 走到前院门口处,掌柜的才心有余悸的开口道:“幸亏我们历来安分守己,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不然你们看这东家是越换越厉害。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有理有据的找寻任何不对的差别,让你无搜遁形的。要是咱们真的捣了鬼、动了外心,我看现在说不定是已经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行的下场了。” 三位账房闻言也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赞同,在心里更加记住一定不要生出贪念。 得手 当晚李秋水又到了大理皇宫做了一宿清洁大妈,对各殿室的搜寻范围甚至连床底下都不放过,结果除了大理国的一些民生统计资料、旧的奏折外加几本佛经外再没发现任何一张带字的纸条。等到天快亮决定撤退时,不知不觉已经搜完除了几座核心正殿、后宫外的所有地方。 第二天继续延续风格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起床吃饭,最后在到书房核对账目。因为四人从昨天已经知道李秋水的行事风格,所以今天表现的伶俐之极,不用李秋水多吩咐就已经按照昨天做表的顺序报账目,等最后盘完去年一年的总账算了一下时间,竟然要比昨天早半个时辰。 见天色还早,李秋水伸了伸懒腰决定要给自己放放风轻松一下,不然还真就快成昼伏夜出的某种动物了。 出了街上只见穿着各种各样特色服侍的男女老少,川流不息的在街上来来往往,一副热闹繁华之景。让从来对大理段氏只有武功方面映像的李秋水也不禁感叹道:这段氏子孙还真就是块当皇帝的料,而且他们对宋朝朝廷也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友善和忠心。记得以前偶然从史料上看到,好像宋朝已经被金国灭了大半变成南宋了,他们还一直称臣纳贡、双方合作的,却因身处蛮荒之地而不被南宋朝臣重视,反而对他们爱答不理的。 被热闹的景象所感染,李秋水于是在品尝了不少小吃填饱肚子以后,也心情高昂的进行了一番消金大采购。举凡各种少数名族的造型各异的银饰、银项圈、小银刀的每样都选了不少,至于各种漂亮的小件毛皮也选了几块。等到最后回船行时,所有东西已经多到不仅双手提满放不下,就连背上也买了两个扎染褡裢塞满东西的地步。 等到天黑例行到大理皇宫搜寻的李秋水进到皇宫核心区以后,不禁对自己昨天的多嘴深感后悔。只见正殿旁的一座偏殿里居然放了一屋子的佛教典籍,饶是李秋水在缥缈峰见识过几屋子、几屋子的书籍也不禁感到头痛,觉得自己真是脑袋秀逗了居然想到一本本找段氏秘籍的主意。垂头丧气却手脚麻利、眼观四处耳听八方的,借助殿外挂着的灯笼里透出来的微光一本本、一页页的找了起来。看到居然有这么多本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佛教典籍时,李秋水从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要是当时唐僧能少从古天竺取点真经回来,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今天可以少搜寻几本佛经了? 至于说为什么李秋水不是和他师傅学的学识渊博,就差无所不能了,怎么却对于佛教典籍这么不了解,只知道少数几本的名字?那实在是对不起了,谁让人家逍遥派是道家教派,历来不喜佛家学说。所以自然而然就比较少接触佛家典籍,想来要不是怕众人说逍遥派弟子孤陋寡闻的连佛学常识都不知道,说不定他们师傅就是连平常的佛经都不会让弟子们看看的。 李秋水在看了近一二百本佛经后,抬手苦恼的揉了揉略有点酸胀的双眼。心里不由感叹道:幸亏自己内力高深,所以夜能视物。可就这样也不能这么糟蹋吧,要是在这样自讨苦吃的任劳任怨下去,武功秘籍没找到自己反而有可能辛劳成近视眼,那样一来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刚自我检讨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同样是金大的武侠里,杨过和小龙女好像也碰到过想要知道全真派口诀的情况。他们是想怎么解决来着,好像是要找了个小道士逼问一番的,后来知道杨过就会才罢手。而自己现在和他们的情况简直一摸一样,又不是想找什么一阳指这类高深的秘籍,只不过是要知道段式最基础的内功修炼口诀‘导气归虚’而已。而这基础类的东西,想来段氏也应该和全真教一样,都是由小教起的。那自己在皇宫里逮个小皇子糊弄一番就足可以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立即厌恶的停止翻佛经的动作,随手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着的药物,然后快如闪电的出了偏殿往后宫赶去。其实在第一天来的时候,李秋水就已经把整个皇宫的布置记了个j□j不离十。知道现在的大理国王有二子,大的比自己小三四岁,小的则只有七八岁。 那现在要找的那个突破口就是这个小王子! 当李秋水感到那座宫殿,从房顶的瓦片看下去只见房中除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有两个值夜的年轻女子在脚踏上盖着被子睡觉,而在外室更是有四个中年妇人值夜。觉得不想把事情弄大,所以李秋水略一思量便随手朝室内撒进去一把花香味的迷药。等了一会觉得众人应该都睡死了,这才从窗外飘进去。拿被子裹了小王子就又掠了出去,还是回到了刚才满是佛经的那座偏殿,找了张椅子把他放好。 又从荷包里拿出了点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问什么回答什么的草药(不要问我为什么什么都能随身拿出来,因为荷包是万能的,泻药、迷药、毒药是常备的),放到小王子的鼻下让他嗅了嗅,没一会就见他迷迷糊糊、双眼迷瞪的醒了过来。 李秋水随即便声音温柔却飘忽的问道:“二皇子,你的入门功夫练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忘了?” 就听小王子抱怨似的开口道:“二叔你又问我!我不是说过我学了两年了,内功口诀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你怎么还是不放心?不信你去问大哥,他每天都抽查我功课的。” 李秋水闻言不禁感谢起那位二叔来,要不是有他这一回事,要得到满意的答案还有的一番折腾。其实这是李秋水来大理时间还不长,所以不怎么了解现在大理国的情况。现在的大理皇帝每天忙着处理国事、增强国力的,根本没时间亲自教导两个儿子习武,于是就安排自己的亲弟弟代为教导。而这位王爷觉得二皇子年纪小小孩子心性,难免会贪玩一点,对于武功说不得是三分热度打不好基础,于是隔上一段时日就会把二皇子叫过来提问一番,省得他偷懒不好好背诵口诀要义。所以二皇子也就随之养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有人说他是不是又忘记了,他就以为是自己二叔在训示他,语气也就不耐烦、抱怨起来。 李秋水见有门,随即顺着话意说下去:“那你给二叔背一遍,不然就肯定是又忘了。” 随即就见小王子摇头晃脑、朗朗上口道出段氏内功法要口诀。 李秋水听完也不禁对段家创立这门武功的祖先佩服不已,觉得这人实在是牛。别人练武讲究的是把内力存于丹田或是穴道、筋脉中,而他却另辟蹊径存于脏腑内,想来也是为了之后修习六脉神剑时可以毫无阻塞、不分地方的随意从脏腑内调出内力,为六脉所用。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完,外加已经过去大半宿,李秋水再无兴趣停留在大理皇宫,麻利的把小王子送回去以后,就急匆匆的赶回了船行继续自己的补眠大业。 回到船行的李秋水无事一身轻的埋头大睡,却不知早上的大理皇宫却是因她而变得如临大敌般的开始了全宫大搜索。另一位后世有名的高手也因为她的影响,莫名且早早的树立了人生目标。 大理国的皇帝因为笃信佛教,所以每天也会趁早起的时间研读佛经。可这天早上当他来到偏殿取佛经时却发觉有点不对劲,记得昨天早上他明明不小心把书架左边第一本书的封皮给折卷了边,因为着急上朝就没去管。可现在封皮竟然平平整整了起来,这偏殿历来除了他是不让人进的,那肯定就是有外人来刺探过。 顿时大惊,随即招来侍卫长清查整个皇宫,看是否有宵小混入。其实皇帝本人也知道这番动作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要真是能轻轻松松躲过护卫在皇宫里刺探消息的人,肯定是武功高深之人,那他绝对是了事就会离来,又怎么会蠢到继续呆在宫里让人逮住。 过渡 皇帝虽然懊恼有人夜探皇宫,觉得这人百分百是来偷盗段家武功秘籍的,不过却也在心中得意祖先的高明:段家武功讲究的是手耳相传,前辈传给后辈、老子传给儿子的,从来不誊写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书本类型,为的就是怕有人偷盗秘籍让段家武功外传。 至于对于众多武林门派或是武林世家来说的传承断代问题,对于大理段氏来说却是完全不需要考虑,无后顾之忧的,因为大理段氏有一个最保险、最高深的靠山天龙寺。 天龙寺里的和尚大多都是段氏子孙,虽说他们皈依后不再理世俗事,可一旦大理段氏出现什么紧急或是危难之事,那这些可算得上是大理段氏最劲锐的高手,立即就会出寺帮忙。而出家人又讲究的是众身平等,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为了私人的原因藏私不肯原原本本教导段氏武功给后人。 大理的皇帝和皇宫都被李秋水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可后宫中年幼的二皇子却因为李秋水在佛经殿的催眠,因此以后每次看到一屋子的佛经就会觉得身心放松、温柔安适。于是在随后的日子里除了学习武功、功课外,最喜欢待得地方就变成了他父皇的佛经殿。 这一习惯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浓厚,等到刚成年就向父母、兄长提出自己要到天龙寺出家为僧,常伴佛祖左右修习佛经典籍。入了天龙寺以后,更是因为他这种少有的耐心和喜欢枯燥佛经的态度,得以让方丈看中修习枯禅。在双树院满是佛经中,闭关少则数年、多则十几年都不觉枯燥厌烦,终成枯荣大师。 李秋水中午起床查完所有账目、段氏内功精要到手,在大理城的事情都了结了,却因为人手的问题船行还没有准备好所需的船舶,所以得要李秋水再等上一个月才行。 于是李秋水坐不住了,决定不如趁这等船的功夫往天龙寺走一趟,说不定六脉神剑也可以手到擒来。 再遇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山下有做小镇,一般有事来天龙寺的人都在山下小镇唯一的客栈中歇息。 李秋水安排好船行的事以后就快马加鞭出了大理城,本来打算直奔天龙寺偷偷临摹六脉神剑图谱,可后来在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自满、大意了。自己现在虽说武功高强,内力之深厚可自称第一人,可这天龙寺内到底有何高手坐镇,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说不定也会像天龙里碰到扫地僧那样,栽了! 因此李秋水在到了点苍山下的小镇就决定先打尖休息,彻底了解一下天龙寺的具体情况再说其它。等走到全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后,只见店中休息聊天的人还不少,三两成群的围坐在一桌上喝茶吃着点心,高谈阔论。 李秋水把马栓到门口后利落的走进店中,而店中热闹的气氛也随着李秋水的到来顿时一滞,众人见李秋水落落大方、若无其事的直走到柜台那里,并不理会他们,也觉无趣随即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 李秋水走到柜台边对已经站起来笑着迎客的展柜询问道:“店家,店里可还有上房?” 掌柜其实自李秋水踏进店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觉得他气度不凡,说不得就是个出手阔绰的主。现在见李秋水果然一开口就是询问上房,立即殷勤、热情的笑道:“有,客官请放心我们店里的上房那绝对是最干净、最舒适的,还白送洗澡水。而且要是姑娘你喜欢清静不喜喧哗声,只要每天多出五个铜子,我们负责三餐送到房中。不知姑娘你是喜欢双号还是单号客房?” 李秋水闻言挑眉道:“噢,我看你们店里的客人挺多的嘛,怎么上房还能宽裕到允许选单双号?” 没想到掌柜的闻言略带轻蔑的瞟了眼客堂中的那些高谈阔论的客人,压低声音道:“我看姑娘虽说像是江湖人,可斯文有礼的,想来出身和家教规矩应该不低。哪里像堂上那些野路子的江湖人,既没什么本事还想要一战成名,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他们看着人多,可是却都是些落魄客,能有银子住店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住得起上房。” 然后边摇头边问李秋水一些基本资料,登记完叫来小伙计让他把李秋水的马牵到后院照顾,然后便领着李秋水往三楼上房走去。 上到三楼后,掌柜的给李秋水介绍道:“三楼这层都是上房,除了姑娘你今天入住外,前天还入住了一位少年书生。虽说看姑娘你看着气度不凡,想来身手不错,可店里毕竟江湖人士众多、情形复杂,所以小老儿斗胆把您安排在了那位书生对面,如果晚上有什么事也能多个照应。” 见李秋水面有微词,赶紧补充道:“姑娘放心我们店里绝对安全,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多些防备总是好的。至于对面的那位书生,小老儿这里敢打包票绝对是个好人,姑娘完全可以放心。” 说着就带李秋水到了过道最里边左面的那间房间外,打来门锁把李秋水请进去以后,又把房间详细介绍了一番。等他出门李秋水正准备关门时,却被掌故的阻止。 反而是见他敲响了正对着李秋水的那间房门,开口道:“王公子,小老儿有事相求不知可否出来一下?” 然后就见门扉打开,一位身穿银灰色衣服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李秋水放目一看随即讶异不已,觉得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位掌柜的见王瑾走出来,赶忙热心的走到李秋水面前略带自豪的介绍道:“姑娘,这位王公子就是在您对面住着的那位书生。如果您晚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可以大声呼喊。” 说完又带着尴尬对两人同时赔笑道:“两位见谅,不是店里没关照好,实在是这些日子店里出入的人有些复杂,那些江湖浪人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又会干什么勾当,总之是小心无大错。你们又同时出门在外,相互多照应一些总是保险一点。” 王瑾出来看见李秋水也是一惊,后来见李秋水面色还行外加掌柜的又这样让双方相互照顾,随即淡笑着点头对李秋水开口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实在是太巧了。” 然后为掌柜的解围道:“掌柜的多虑了,我和这位姑娘以前见过一面,大家相互照应一些也是应该的。” 李秋水也不想再听掌柜的没完没了的唠叨,顺势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王瑾的说话。 两位以为这掌柜的听了一定会高兴客人之间是认识的,然后放下担心欣然告辞,可却没想到到掌柜的听完二人的话后,竟然是猛然一愣,然后脸上就显出一阵不自在和担心,最后连告辞都不道就没礼貌的急匆匆下楼而去。 等两人回过神来后,就见王瑾躬身对李秋水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姑娘在船上对我的帮扶之恩因为上次匆忙脱身没来得及道谢,实在是失礼。现在郑重对姑娘道谢。” 李秋水闻言淡然道:“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我也没做什么,那些人都是你自己负伤制服的。” 王瑾闻言不好意思的略红了脸,再次开口道:“咱们这算是第二次不期而遇了,不知姑娘贵姓,可是也要上天龙寺?” 李秋水闻言不禁不解,听王瑾的意思难道说这些日子要往天龙寺里去的人很多不成? 随即狐疑的开口道:“王公子叫我李姑娘即可,不知为什么公子你会知道我是要到天龙寺的,难道天龙寺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王瑾闻言解释道:“原来李姑娘你不知道,最近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些江湖人士突然纠结了一批人,每两天就到天龙寺挑衅一番,说要打败了天龙寺的和尚,然后回到中原扬名立万。所以最近镇子里来了不少江湖人看热闹,因此我以为姑娘你也是来凑趣的。” 然后又痛心的叹息道:“你说他们怎么左不闹右不闹的,偏要在这段时间纠结比武的。” 李秋水见王瑾突然皱起了一张苦瓜脸,整个人萎缩般的没精神,和那天佛心魔手的辣手模样实在是不同,随即起了好奇心的问道:“王公子你既然不是看热闹的,那上天龙寺干什么?”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就见王瑾立马精神奕奕的开口道:“走遍天下名寺古刹,寻找高僧大德是我的愿望和理想,前些日子我已经去过补陀罗寺找高僧谈学论道,受益匪浅。听他们推荐说崇圣寺也就是天龙寺里的各位僧侣,都是佛学高深、宝相森严的得道高僧,有几位更是放下高位出家为僧的,如果能和他们辩证一番对我的修行那是绝对有益的。所以我便专门来此请教,谁知却因为那些江湖浪人的闹事害的不被接见。” 等最后说完语气已经越来越小声,显得沮丧非常。 李秋水见已经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随即和王瑾打声招呼回房间休息。 因为李秋水是早起赶路而来,所以等到活计送来热水洗漱一番后,就又躺下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见应该以是正午,又想多探听一些天龙寺的消息,随即锁了房间下楼往客堂而去,打算在客堂边吃饭边听些八卦。 谁知刚下楼就看见王瑾被掌柜的和一位江湖装扮的中年汉子拦在柜台边,而掌柜的更是边拦着边把一副展开的画往王瑾手中送,而那位中年汉子也是一副眼巴巴等王瑾开口的急迫模样。 李秋水顿时觉得好笑,难道说这个王瑾就是传说中的事故体质不成,不然怎么每次见他都是被人缠着不放。也是他不是第六感绝佳吗,说不定还真是事故体质。 有了这种想法,本来是不打算沾惹是非的李秋水随即起了兴致,然后就有点幸灾乐祸的踱步向前,看看到底又有什么好事发生。 走近就听到掌柜的哀求道:“王公子麻烦你就给小老儿看看吧,不然这五天的房租、饭钱的可就真是打了水漂了!” 而那位中年汉子也是急切的说道:“你这个掌柜的,我王大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我说这幅画是件珍品就是珍品,不信你让这位书生鉴定一下。不说还了你的房租、饭钱,你还得倒找我几十辆银子呢!” 然后他又看着王瑾热情的攀关系道:“这位小兄弟,看你就是个大家公子,那就一定知道这些门路。不如你就给这个掌柜的好好介绍一下我的这幅画到底值钱在那里,省得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然后就见王瑾为难的沉吟一会,然后接过画卷放到柜台上,对掌柜的和那个中年汉子详细解说起来,从画风解说到画骨,从用笔解说到用墨,最后得出结论道:这幅画是一副高仿品,虽说不值什么大价钱,可三两银子的房租、饭钱倒也是绰绰有余,总之就是展柜的得了这幅画不亏,但那中年汉子要是还想要银子的话却也是不行。 见两人都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随即为难的准备转身离开,看到李秋水走过来于是赶忙打招呼脱身道:“李姑娘可是下来用饭,不如我们一起过去?” 然后没等李秋水回应就赶到了她面前,伸手叫来伙计让带路。李秋水见状也就由着他以自己为借口离开,走到客堂后各坐各位分两桌就坐。 因为两人是挨着就坐的,所以饭后没事两人就攀谈了起来。李秋水平淡问道:“听兄台刚才的言论好像对画道有些研究?” 王瑾闻言略带黯然的回道:“我家世代开设书院,祖父和父亲更是文坛翘首。所以从小就培养我修习君子六艺,希望我文武兼备、知能兼求,可没想到我却因为自身的原因辜负了他们的厚望,实在是惭愧。至于画道不过是知道些雕虫小技而已,算不上研究。” 王瑾的这一番话随即让李秋水来了兴致,然后便把自己学过的一些杂学方面的问题拿出来询问、探讨一番,没想到王瑾居然说得j□j不离十,可见也是在这些方面下过大功夫的。 等两人说完话离开各行其是,李秋水边往楼上房间走边想到:自己在这古代的理想虽说不大,可如果不好好谋划一番也是难以达成。现在出现的这个王瑾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说不得他反而会是那个让自己达成所愿的关键。 决定 李秋水刚到武侠世界时还曾兴奋的觉得可是自由洒脱了一把,等以后长大了只要躲开那些狗血事件,然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又是武功高强自保绰绰有余的,那么行侠仗义、笑傲江湖、潇洒一生的随心所欲生活,绝对是触手可得。 可等到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完善,不由为自己当初的无知失笑不已。 首先行侠仗义这一条就不可能达到,李秋水自认自己不是那种可以为别人两肋插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人。而且有时见不过是些口角之事、意气之争,就非要弄得要死要活、兴师动众的乱成一窝蜂,不仅不想行侠仗义,反而有股把这些脑残直接灭掉,还世间清静的想法。所以最后李秋水总结了一番自己的脾气性格,觉得自己要是混迹江湖那么最有可能得到的称呼,那绝对是‘魔女’无疑,行侠仗义这个词从头到尾和自己一点关系都不会有。 行侠仗义这个目标失败,随即又转望于笑傲江湖上。侠义、仁爱、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高尚精神,这些是高手之所以能笑傲江湖的必备之才。可脑中不管是闪现这些的任何一个词,李秋水都觉得和自己挂不上一点边。对李秋水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有幸穿到武侠世界,武功高强的普通人而已,胆小、懦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都是她思想里自然而然的意识和想法。如果有人对她说为了武林大义或是理想目标的,让她放弃自己所有或是心头爱,那李秋水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管得太宽了,脑袋秀逗了。对于天龙里那些武林人士执着于保护大宋朝廷的事,李秋水觉得实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切的朝代更迭那是世界发展的必然进程,那里需要你们去管天管地的。如果你真的是满腔热情、热血报国的,那就吃军粮去当兵或是直接跑到皇帝老儿那里去谏言呀?就会在江湖上风言风语的指手画脚,不过是一些只会耍嘴皮子、乱出手的江湖莽人罢了。 分析到最后李秋水觉得还就这潇洒一生、随心所欲,还能和自己这个伪版李秋水牵连上那么一点。可就这李秋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放纵的厉害了,不然最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连自己都无法预料。你不看巫行云倒是随心所欲、唯我独尊,可最后又怎样?还不少冷冷清清的,都快要成变态了。而无崖子的潇洒一生、随性所欲最后又怎样,还不是落得夫妻、师徒反目的地步。在这乱世,一个女子就算是实力非凡也是不免寂寞,人总是要老的,到时如果和娘家亲近,难免就会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乱传。可收徒吧,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丁春秋那种败类,所以不管是男是女还是自己生一个保险。 所以李秋水总结了所有知道的武林高手的生平事迹,最后得出一个平平常常过日子、安安分分成亲生子、偶尔出门打一下酱油,老了再高高兴兴含饴弄孙,这才是人生最潇洒最随心所欲的生活。而且如果是像她这样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武功高强的惊艳绝伦人材过普通生活的话,两相一结合那绝对是强强联手、万无一失之法。 如果她要成亲生子,首先婆媳关系那绝对是万无一失。咱自己有武功,婆婆私底下说什么、做什么那绝对是一清二楚、毫发毕现,那么相应的对策也就百分百迎合于婆婆。如果实在是棘手无法处理,那么耍个迷魂记让她对自己掏心掏肺也不是不可以,当然这招是最下下策。 而对于将来的夫君来说,喜欢了就和他好好培养下感情,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过一生。如果相看两厌、大家都不喜欢对方,那么更好更省事。感兴趣了,说不得出手改造一番,让他成为好老公。如果不感兴趣,那么等生下孩子就随手下一把药,即永绝了后患,又不会惹出麻烦。然后自己就尽可以放心的教导孩子、含饴弄孙,或是外出洒金。 至于众人都期盼的爱情,对李秋水来说在现代都无法令人相信,更别说在古代这个男权高度膨胀的时代,那当然是就更不期望了。本来李秋水还打算等自己玩的差不多了,就自己找个或是回李家让他们安排个生性懦弱的老好人嫁了,平平淡淡的活到老,笑看天龙再偶尔插花一下。 可这一切在遇到王瑾这个好像是为李秋水量身定做的路人甲后,不禁打破了李秋水既定的计划和谋算。李秋水一向秉持的是有好的就绝不放过,就算是自己用不着也不能便宜别人的自私精神。 虽说不是太追求面皮的那种人,可也算是有点小小的颜控。王瑾相貌堂堂、容颜俊朗、身材挺拔,首先就过了李秋水的审美第一印象。家世方面,听他的言语是出自书香门第、几代开书院之家,想来不管是规矩还是家风都应该不错,那么自然也就家境殷实,不用她自掏腰包养小白脸和其一家。 其实说来说去最让李秋水满意王瑾的地方不是什么这些优点,反而是别人也许觉得绝望的那点:王瑾信佛要做居士,打算一辈子不娶妻生子。这点才是李秋水对王瑾最为看重的要素。如果王瑾所言不虚,那么李秋水敢肯定他家里一定为儿子的这个伤心不已,所以如果李秋水嫁过去,婆家感激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刁难。而且王瑾连妻子都不想娶,那么通房、妾室的就更是不会有,也就免了将来李秋水的手脚。最重要的是这人沉迷佛学,喜欢拜访名寺古刹,李秋水跟了他不管是自由行事还是跟着他到处乱逛,都有足够的理由能站得稳行得正,惹不来任何麻烦事。 现在对于李秋水来说,只要有本事拿下王瑾,两家都是出自书香门第,而两人又都是家中的麻烦人物,这样一来不管是王家或是李家就都不成问题。他们两的亲事那是可以想见的阖家欢乐、举手赞成的场面,这样一来李秋水所追求的那种平淡安稳的生活也就足可以实现。而且嫁入王家对李秋水答应师傅传承逍遥派的承诺也是十分有利的,毕竟天下要找根基好、才貌好的弟子,除了书院可以办到其他还真是不容易。 这么从头想到尾一番,李秋水下了一个影响一生,让以后的生活又酸又甜的但绝不后悔的,那就是女追男、追夫记。 巧遇之招 既然要追夫那么首先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李秋水沉思了一番,觉得反正王瑾和自己最近都要耗在这小镇上,不如自己就制造机会,让这时间用来相互了解和增加好感上。而且在心中还不厚道的想到:反正是突发奇想,要是他王瑾被自己发现什么要不得的毛病,那么正好可以不动声色的拍飞掉。 李秋水打算好后就出了客栈在小镇上逛了一圈,顺便打听天龙寺最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回来时已经了解到原来天龙寺发生挑衅这些事,每年都是要发生上那么几次的,而镇上之所以会这么热闹繁华也是多赖于这些江湖人士的带动。因此镇上众人对这些江湖人士是又爱又恨,爱他们带来的银钱和人气让镇上这么繁荣,也恨他们的逞强斗狠、无赖习气让镇上出现一些不好的毛病。 回来路过客堂时专门留心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王瑾的踪迹,随即猜测那一心向佛的王公子此时肯定在房中研习佛经,为上天龙寺讨教精心准备。 既然决定追夫,李秋水上楼回房间路过王瑾门口时本想敲门问候一声,可一想又打消了主意转身回了自己屋子。李秋水觉得她自从和王瑾碰面,表现的一直都是挺淡然的,如果现在贸贸然的就主动去接近王瑾,那么只要有脑子的就都会发现她的态度改变,然后一琢磨当然就会知道她的存心不良。一旦让王瑾有了这种印象,那么就算是最后稳稳当当的嫁给他,也是无法在直起腰来的。所以现在要想的办法是怎么才能既不主动又能让王瑾自动自发的和自己亲近、连成一线。 想了半天实在是这辈子加上前辈子都没干过这种猛女勾当,所以无奈的只想到一个言情剧中用烂了、用烦了,却是最顶用、最保险的招数‘巧遇’。而且还决定要巧遇的有档次,那就是每次都要巧遇在王瑾的前面,让人看了好像是王瑾故意跟着她行事。既然上次在茶寮,这次在客栈都能巧遇,那么想来两人在多巧遇几次也是应该能让人接受,并且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就跟吐着吐着习惯了一样,巧遇巧遇的想来到了最后,王瑾看见她李秋水一定就会跟看见自己的影子一样觉得理所当然、应当应分。至于说巧遇到王瑾前面,那对身怀武功的李秋水来说就更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于是等到李秋水感觉到王瑾走到房间门口似要开门外出时,立即手脚麻利却是行动高贵、端庄优雅的首先打开了门,然后等王瑾开门后看到的就是李秋水正在关门的典雅、婀娜身影。 王瑾见正好碰到李秋水这个算不上熟人,却是一起经历过一场险恶风波的同伴,随即恭敬有礼的开口道:“李姑娘好,可是要出门办事?” 李秋水闻言转身淡然有礼的点了一下头,开口回应道:“见过王兄台,我是心焦天龙寺挑衅事件什么时候能结束,所以想下楼看看能不能探听到点有用的消息。那兄台你呢,可是有事要出门?” 王瑾闻言不禁露出真是凑巧的笑容道:“不是,我和李姑娘你一样,也是想下楼看看有什么关于天龙寺新消息。” 说完便抬手请李秋水先行,自己有风度的跟在后面缓步下楼。 当一个雅致婀娜、秀丽端庄,一个温文尔雅、气势如兰的两人如金童玉女般的同时出现在楼梯上,让楼下柜台里正悠闲端坐的掌故看见了,顿时神色巨变。感应灵敏的李秋水随即细瞧过去,就见懊恼、不甘心的神色从掌故胖胖的脸上闪过。 然后等他们下来,掌柜立马的热情的迎上来,满脸为人着想的表情道:“王公子好、李姑娘好,两位可是要出门游玩?” 说完转了忧心的神色道:“镇子附近景色确实不错,可是却有不少本地族人杂居,讲究避讳众多,稍有不慎就会沾染是非。不过既然两位是我店里的贵客,咱们又挺投缘的,所以不如就让我家小娘子带两位出去游逛,算是小老儿尽一点地主之谊的诚意。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李秋水起了疑心仍然神色自然的开口拒绝道:“多谢店家你的好意,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出门。不过是觉得有点烦闷,下楼喝喝茶、散一下心而已。” 说完就迈步往客堂中桌子那边走去,路过店中伙计时又开口点了茶和点心。 见李秋水洒脱的摆脱了掌柜的热情,王瑾也利落的对掌柜的拱了拱手,说了句‘多谢’,然后就也快步往客堂上行去。 李秋水虽说没把掌柜的小心思放在心里,可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和王瑾建立无所不谈、熟稔关系的机会,于是等王瑾走近就出声邀请到:“王兄台,小妹我有事相询,不如咱们同桌?” 王瑾见一直淡淡没表情、万事不在意的李秋水,自从遇见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随狐疑的就座。然后摸不着头脑的开口询问道:“不知李姑娘有何事相询,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李秋水不语,等小伙计上完茶点退下后,自己亲自动手给王瑾倒了清茶。然后才似笑非笑的对正因为李秋水倒茶动作,觉得受宠若惊的王瑾道:“王兄感应灵敏,刚才掌柜的是心情变化应该没逃过您的法眼吧,至于为什么掌柜的会对我突起恶意,不知王兄可否如实告知?” 见王瑾闻言一副窘迫不好意思的样子,随即又火上加油的撩拨道:“要是小妹我猜的不错,关键应该在掌柜的刚才提到的他家小娘子的身上吧?” 王瑾闻言虽然脸上不禁绯红,但仍然神色镇定的解释道:“李姑娘多虑了,掌柜的刚才虽然突起恶念,不过却是无关紧要的小心思,是绝对不会危及姑娘你的安危的。至于其他的,涉及别人的名节,恕我不便多言。” 然后就眼神乱飘的看向客堂其他处,一副明显心虚想要转移话题的样子。 李秋水见了不禁在心中嗤笑道:小样,瞧你一副稳重、淡然的无欲无求模样,没想到桃花运倒是不错,走哪跟哪。不过既然现在你落到姑奶奶我的李秋水的手里,那么别说是桃花了,就是干桃枝都不会让你再遇见。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如果你真的是扶不起的烂泥,说不定会让你逃出生天也不无可能。 知道现在还不到两人交心的程度,李秋水也就不再多说,随即顺着王瑾的视线也看向客堂。然后出言询问道:“既然王兄你是专门到天龙寺去参拜的,那么对天龙寺的高僧也就知之甚详。不知可否为小妹我讲解一番?” 王瑾闻言来了精神,随即面对李秋水神色庄重、声音清越的娓娓道来天龙寺他所知的各位高僧大德的来历、习惯和主要成就,以及他最佩服和想要领悟的学说等等。 王瑾本来就长得挺拔英俊,气质淡然,总结起来除了神色比李秋水温柔外,俩人其它的方面还真是挺像的。李秋水看着王瑾兴致勃勃的在那里讲述着佛学的各种精要和他的领悟,浑身表现出力的专注魅力,不禁越来越为自己的好眼光得意。觉得不管其他的,最起码男色这方面这王瑾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就算以后嫌他烦了,点了穴道放在屋里当装饰品还是挺不错的。 两人相携下楼时还没到饭时,再加上是中午的黄金时间,那些武林人士都赶往天龙寺看热闹。现在等王瑾滔滔不绝的说完他的理解,李秋水也目光欣慰的打量完将要属于自己的男色后,终于见那些江湖人士三三两两的踏步回来,边要饭菜边高谈阔论起刚才在天龙寺外的见识,两人随即闭口不言凝神细细探听起来。 等听到众人说天龙寺里的和尚纯粹不理那些挑衅的江湖浪人,见他们整天在山门外挑衅又不听劝告驱赶不走,于是就派出来几个看着挺年轻的和尚,随手几下一阳指把他们点翻后,就扔在山门外闭门不理。可那些江湖浪人不仅不因此退缩,还在时辰到了穴道自解后,越挫越勇更加上赶着在山门外挑衅后,李秋水不禁摇头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正翻完白眼时,李秋水眼光随意的瞄过去,没想到正好看见王瑾也露出不以为然、厌恶的眼神,于是眼神好巧不巧的碰在一起的两人,不由都理解似的会心一笑,然后转头再接着探听起众人的言词来。 考验 在众人的高谈阔论中,李秋水和王瑾旁边一桌兄弟两个压低声音的议论声,也随之传到了两人耳中。 年纪长一点的圆脸汉子,语重心长的对江湖浪人挑衅行为十分瞧不起的弟弟道:“你个憨小子,看来还是嫩的厉害!怪不得你姐姐非要让我带你出来见一番世面,说怕你不知四六、好歹的败坏了家里好不容易传下来的家业。” 年纪小点的雄武少年闻言不逊的顶撞道:“姐夫,你怎么老是看我不顺眼,这一路上你都教训我多少遍了,我听得都快坐下病了。” 圆脸汉子闻言哭笑不得的教训道:“你还有脸说我唠叨,咱们这一趟护镖,你小子给我惹了多少麻烦?要不是你非要看热闹,说不定现在我早回家抱你外甥去了,那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看着你,生怕你哪根筋不对了惹是生非。” 教训完见小舅子蔫了不再出声,于是严厉的给他分析起来:“那兄弟几个今天在天龙寺外像耍猴似的自奔自跳,你觉得丢脸是吧?我告诉你要是你混到他们那个份上,说不定比他们做的还要不如。” 少年闻言嘟囔道:“我才没那么厚脸皮呢,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那么不要脸的蹭名声。” 圆脸汉子闻言叹气的给少年解释道:“在天龙寺挑衅的那几个汉子你不知道,到这一步也是辛苦出来的,刚出道的时候也是和咱们一样混镖局讨生活。可他们没你命好,不是什么镖局少东,而是那最辛苦、最危险的三流镖师。一趟下来挣不了多少,也就刚够全家人糊口而已,后来慢慢的闯出了些门道,就给大户人家当了保镖护院。这保镖护院比起镖师来安全是安全,可你要是没什么名声,成不了专门的供奉,那么一年辛苦下来也是没什么富裕。所以就算是为了让家里人过的好一点,他们也不得不找机会千方百计的提高名气,在江湖上扬名。 这次他们来天龙寺挑衅,大家江湖兄弟的其实谁不知道这次肯定是必败无疑,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捧场助兴?还不是大家都是辛苦人,谁都没那名门正派、武林世家的依靠,都的自己想招扑腾。所以见有兄弟要搏一把名气,当然就义不容辞的顺水推舟的捧上一把,顺道也攒些善缘为自己将来留条后路。 而那几个挑衅的兄弟经过这次和天龙寺的比武,回到中原后也就有了和大理段氏一阳指斗过的名声,算是在江湖上排上了名气。再当保镖护院的,那就肯定会高上那么一截,在官宦、富商人家要做个供奉就会十拿九稳准成的。” 说完最后又感叹了句:“哎,大家都不容易,也都是为了混口轻省饭吃罢了!” 少年闻言虽然不再有什么微词,但仍是不解的发问道:“要真是逼于无奈想要博取名气,那咱们中原少林寺同样有名,他们放着近处不去,非要跑到这蛮荒之地的大理天龙寺来,可真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多花路费钱。” 圆脸汉子闻言笑骂道:“你才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呢!你以为这些江湖人都傻,不知道少林寺路近、名气大?少林寺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不仅门下弟子众多,就连记名弟子都满江湖。说要是也像今天这样到山门处挑衅,不说寺里直接就会有人出来修理你,说不定你还没怎么样呢,那些没清规戒律的记名弟子,首先就会正大光明来和你写生死状比武。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可不像天龙寺这样好说话。 这天龙寺就不一样,里面大多数和尚是段氏的皇家弟子,你和他们比武,人家还嫌你档次低不想搭理呢,所以最坏的情形就是像今天这样给点了穴扔一边,而一般情形都是不搭理任你叫嚣的。至于说因此得罪的段家弟子,那就更不用担心,他们身份高贵的又不常在中原出入,所以和少林寺的一惹一身腥相比,当然还是挑战天龙寺来的安全。” 少年闻言不屑的总结道:“姐夫你至于这么长篇大论教训吗,你直接告诉我以后惹事只能拣软柿子捏不就行了?” 旁边两人的一番言论,顿时让李秋水和王瑾觉得自己这番紧张探寻事情发展的行为,还真是吃饱了撑的。人家挑衅的人都已经预料到结果,不过是在走过场罢了,他们两人却在这里杞人忧天的以为人家会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真是白长脑子了。然后两人默契的互看了一眼,同时起身离开这还在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客堂。 等到了楼梯边的柜台掌柜处结账,李秋水习惯的先掏出了银子要交给掌柜。王瑾见此赶忙也掏出银子交给掌柜的,并阻拦李秋水道:“这顿还是由我来结吧,李姑娘你上次帮了大忙我都没有感谢过,这次就当是我的谢意。你可千万不要和我争!” 见两人一顿饭就变得亲热起来,现在又相互抢着结账的,掌柜的顿时脸色紧绷起来。抢先收下王瑾手中的银子,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对李秋水开口道:“为了确保姑娘你在我们客栈的安全,小老儿决定从今晚起,我家小娘子也会搬到上房你和王公子大的客房边照看着。到时如果姑娘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叫她就行,至于王公子毕竟也是花钱来住店的贵客,小老儿早先的提议实在是不妥当和失礼了。” 然后又对着王瑾躬身道歉道:“早先让您照顾这位李姑娘的主意实在是逾距,是小老儿一时疏忽放肆了。一会我家小娘子也住上去了,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家小娘子一定会照顾的稳稳当当,不会让你费一点心思??????” 李秋水见这掌柜的越说越殷勤,说起他家小娘子的语气,怎么听、怎么看都跟印象里妓院老鸨子推销名下女儿们的情形一模一样,不禁一阵腻味。然后也不再和王瑾纠缠谁付账的事,转身一言不发、干净利落的往楼上走去。 王瑾见李秋水听了掌柜的话,一言不发淡漠的就转身上了楼,结合刚才李秋水一开始的问话,知道是有可能误会了。虽说不怎么在乎自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可李秋水毕竟和自己一起经过一场风波,现在又机缘巧合的住在同一家客栈,按佛理来说就是有缘人。再加上他曾经郑重的在李秋水面前说过,自己信佛要修身养性做居士的话,所以就不想让这个对脾性的有缘人觉得自己名不符实、说空话。 于是打断掌柜的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他家小娘子有多么温柔贤惠、手脚麻利的夸赞之词,态度稍显严肃的拒绝道:“劳掌柜你操心了,不过男女授受不亲,我实在是不方便使唤您家小娘子。再说店里的活计干活挺麻利的,这几天我也习惯了他们,没必要再改动什么。” 说完也不等掌柜的找钱,就快步上了楼梯往房间走去。 等到了门口时见李秋水的房门已经紧闭,挠了挠头觉得现在天色已晚,实在不是打扰人家孤身女子的好时机,在加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便放下心来觉得等第二天出门碰上了再提点几句,说明自己不是那种言不符实之人也就了事了,随即便安然的开了房门休息起来。 而回了房间的李秋水虽说对掌柜的言行有点腻味,但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或是生气的地方,因为这种自荐的行为这一路见下来,实在已经是见怪不怪觉得习惯了。 大理虽说看着挺繁华,但在中原人眼里仍然是蛮荒不毛之地。而这里的人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中原人的狡诈、阴险,但其实看到中原来的那些温文尔雅、君子气质又衣着华丽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女儿、侄女的给介绍出去。想着或许能通过自己美丽的女儿讨的那人的欢心,到时说不得自己一家人就可以趁此跟富贵、权势连上关系。就算是最后无法带动全家的富贵,可最起码中原这些富人给的礼金,却是要比跟了当地人要多的多和丰富。 就因为这样的思想和现实,所以就经常能见到一些从中原来的男人只要稍微有点银钱,等回家的时候身边就会跟上那么一个当地的年轻、美丽女子。既然王瑾是那种一看就能让人知道气质好、家世好的富贵温文人,那么一个小镇上开客栈的掌柜看上他想要把女儿推销给这富贵年轻人的想法,也就无可厚非不觉得奇怪了。 而且就李秋水来说掌柜这样的举动,也是一个让她王瑾是否是那种无条件心善之人。上次茶寮那个美人计他没有接受,是因为那位女子身上有杀气什么的,可现在掌柜家的小娘子身上肯定没有那种气势,既然是温柔无害之人,不知誓言信佛做居士的王瑾能不能再次挺住。要是挺住了,李秋水觉得他还真是值得自己玩手段捏在手心里,不枉自己费心谋划一番。可要是挺不住,那么对不起了自己不仅要放弃这个目标,说不得为了他的言不符实还会动那么一点小手脚,让他永远的言行合一。 其实对李秋水来说是欣赏男子的那种温柔、绅士分度,可更喜欢的却是那种懂得拒绝的理智型温柔、绅士风度。如果掌柜家的小娘子像琼瑶女主角似的来一把肝肠寸断、柔若无骨的哀怨、可怜造型,王瑾都能有底线不被打动,仍然温文尔雅的脱身。李秋水觉得这个男子就符合了自己一半理想男主目标,那么在以后的两人生活里多放一点真心,也是未尝不可以。可如果是那种一见女人柔弱流泪就不知东南西北,乱答应、乱咆哮一顿的琼瑶御用小生模样,那么别说是以后的生活了,现在、此刻、立时的李秋水就会逃之夭夭,永不回头的离开那种定时炸弹型的真爱之人。 李秋水在这小镇的小客栈里,兴致勃勃的自己找相公的眼光之时,在缥缈峰上的李沧海在接到苏州家里的来信后,也首次否决了奶娘为她精心谋划的终身,坚定的决定了自己将来的奋斗目标:嫁给无崖子师兄、做无崖子师兄的娘子,才能保证过着要比京中张家都好都富贵一生的生活。 无崖子这次派往苏州李家的逍遥派弟子,因为带着李秋水从缥缈峰上带下来的众多木箱,所以以前一个半月就能到达的路程,愣是拖延到了两个半月才施施然的来到李家。 派人通报李家,然后把李秋水的亲笔信和众多木箱交给李家父母后,随即便安分的开始等着李家的回信好尽快汇报回缥缈峰去。没想到事情的进展还真让李秋水说着了,李家痛快的一天都不到就给了他们回信,然后众弟子又快马加鞭的在一个半月后回到缥缈峰复命。 于是李沧海在李秋水下山的四个月后,接到了家里来的保证不给她订亲扬州王家的喜人消息,和张家已经定给她叔伯家堂姐的丧气消息。 自从李秋水下山后,因为没有了管束和扑克脸在一旁盯着,巫行云和无崖子便对李沧海宠爱非凡起来。不仅因为她的一句‘好像还是借助在姐姐院子里一样’的话,就把李秋水当初住的院子按李沧海的喜欢来了个大翻修,还带着李沧海到了逍遥派的仓库中选了众多奇珍异宝让她装饰自己的屋子。 而且无崖子更是因为李沧海渴望、满腹委屈又崇拜的望着他练功的样子,悄悄的把逍遥派基本功私下教授给了她。又在巫行云发现时百般辩解的为李沧海开脱,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最终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让巫行云也怜惜起李沧海,主动帮助他一起教授武功 这四个月来李沧海在这缥缈峰上的生活,就连一直为她谋划的奶娘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奢华、富贵之极了,如果她家姑娘能继续保持这种日子,那么的确是比嫁到任何一家大户、显赫之家都要强、要舒服。所以最后也就兴奋的跟着她家姑娘一起谋算怎样才能抢到巫行云前面,得到逍遥派掌门夫人的位置。 24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