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同人之李秋水》 初到缥缈峰 王美美其人在一干同学、朋友眼里可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宅女、剩女,除了性格上有点缺陷,非常讲究各司其职决不允许推脱找借口外,平时的为人处事还算不错.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也称得上好说话。可这样一个脾气温和的宅女,在她父母的那些亲朋眼里却是一个无情无义、做事狠绝的刺头,有事找她家一见是她接电话或是开门,那立马就会挂电话、掉头走,百试百灵绝无放空。 要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不得不说一下王家的家庭史。王家在王美美小时候可算得上是富裕之家,再加上父母为人宽和、好客,所以家中不管是邻居还是亲朋都经常是络绎不绝.桌子上什么时候都是点心、水果的,不断供客人吃好喝好附加悄悄拿回家。 美美同学的老妈是个厨房白痴,只会下挂面荷包鸡蛋,于是一旦家中剩下母女两个时,就开始跟着母亲到各位好友家吃百家饭。因为不管是到哪家都被人满面笑容的欢迎,所以也就没想为什么这些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亲切,只当人心本善、大家和乐。 可就是因为父母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格,害的家中小作坊最终因为工人想尽办法干私活,无法出效率而倒闭。最后落得不仅没收回本金,还因为被人拖累欠了银行一屁股债收场。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这样被美美同学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且其中印象最深一幕,就是在小作坊最后挣扎期间,家中请得一个车工说好一个月两千,和另一位车工一起帮忙到外地赶两个月活。可却在说好中午出发的当天早上,提出有一个亲戚一个月出五千请他救急,要是王家父亲不给他涨到这个价位,那就对不起要另谋高就了。因为这批活是和人签了合同的,所以王家父亲就算是心中再怒火中烧也忍了下来,答应了他的无理敲诈,然后按时整队出发。就因为给两个车工工资开的过高,最后这件活计王家不仅一分没挣,还倒贴了来回的路费。而王家父母也因为这些人情冷暖,丧失了做生意的信心最终关门了事。 直到现在王美美同学仍然能清晰的记得,那平时笑容满面的车工夫妻两个,转了态度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堵在家门口要挟的场景。家败了以后,那些亲朋好友随之转变的的态度,最终让王美美同学养成了六亲断绝的性格。 当王美美同学又一次代表母亲出席那些贪得无厌的亲戚聚会,并最终获得胜利以后,正兴致高昂哼着小曲走在回家路上。可却因为太激动没仔细看路,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子上,于是上演了一场华丽丽的昏倒记。 而在我们美美同学陷入昏迷的那霎间,最后闪现脑中的却是:‘怎么这么记吃不记打,又撞在了家门口这个该死的电线杆子上了,而且这次也太不经撞了居然会晕过去?’, ‘不过幸好再过两步就到家门口了,不然这大下午的昏在街上,还不得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最后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正昏昏沉沉时,突然被一阵推搡给弄醒,睁开眼就见一个身穿天蓝色长款裙衣、长发飘飘古意昂然的一个二八美女,神色娇艳、眼波盈盈的笑看着她,见她醒来随即柔声提醒道:“师妹可是醒了,要是在唤不醒你师傅一生气说不定师姐、师兄又的面壁了!” 见王美美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随即自嘲道:“我居然和一个刚五岁的孩子这样讲道理,可真是昏了头了!” 然后又略带甜蜜的小声咕嘟道:“都是让讨厌的无崖子害的,让我以为小孩子都跟他一样那么成熟懂事。” 娇嗔完见王美美还在那里迷瞪,便转为一副大人哄小孩的神情,带着诱哄的语气道:“小师妹不记的了?我是你昨天刚拜见过的师姐巫行云。现在天都快亮了,该是起床练功的时候了。你要是乖乖的听话,那师姐就给你在耳边梳个好看的蝴蝶鬃好不好?” 王美美本来混沌的脑子,在面前的古装美女说出‘无崖子’三个字时,就有被雷劈了的感觉,等到那美女再说出自己叫巫行云以后,随即就有种天塌下来的的顿悟。于是催悲的知道了自己原来来到武侠世界,还好死不死的穿成了炮灰女,李秋水。于是就开始发呆的任凭巫行云身后冒出来的两个侍女,给自己洗漱换衣。最后等巫行云遵守条件,给自己束发梳了蝴蝶鬃,便像木偶似的跟着自己以后的大师姐,往外行去。 等到出了看着就淡雅高贵的大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小巧精致花园似的院子。只见院中各色鲜花怒放,点缀其中的小桥流水和假山怪石,更是显出一股江南园艺的精髓。而偶尔飘来的几缕云雾,则是把这一切承托的不似凡间,多了几许神仙气息。 巫行云转头见自己牵着的李秋水,停步一副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模样,随即扑哧一笑,点了点李秋水的小鼻子,自豪的说道:“小师妹这里和你们江南相比是不是风景更胜一筹?” 王美美同学本人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从小时候见到电视里演的那些江南风景时,就对此仰慕不已,觉得要是自己也生在江南,体会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所以这些梦想的场景突然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简直是爽呆了,于是不经大脑无意识的点头回巫行云道:“是比江南风景还要好,说不定天上神仙就是住的这种地方。” 话说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开了口,心下一惊,为了不露馅便赶忙装出五岁孩子该有的神情,羞涩腼腆的望向牵着自己手的巫行云。 而正自豪的巫行云并没有注意到小孩子一时的神情变幻,见李秋水附和自己的话,随即更是高兴的介绍起来:“昨天师傅带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等安排你住在这里时,值夜的人已经灭了分散在院子里的四十九座莲花琉璃灯,不然在若隐若现、迷离的灯光和偶尔飘来的云雾下,看这院子里的风景,那才就一个神仙居呢!” 巫行云说完便继续带着李秋水,往院子外行去。而此时的王美美同学则因为一路令人惊艳的景色,脚步不由拖拉下来,弄的着急和师傅、师弟汇合的巫行云心焦不已,可又不能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说重话、使脸色,于是只能好言哄道:“既然师傅安排小师妹住在这里,那以后这里就是小师妹的居所,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今天要是不遵守规矩让师傅恼了,说不定就不会让你再在这里住了。” 王美美闻言不由赶紧收敛心神不再流连景色,快步跟着巫行云往院外行去。心里不由懊恼的臭骂自己:你个猪脑袋不看这是哪里,就想着看风景。这可是武侠世界最剽悍的门派,逍遥派的大本营,一个个的可都是全能型的高手!就你这白痴脑子一会还不知道能不能瞒天过海,骗过人家你是李秋水本尊。想要流连美景,还是等今天保住小命再说吧! 出了院子跟着巫行云一路七绕八拐的,终于在一座气派恢弘的大厅门前,停下气喘喘的小身子。正紧张自己将要面对的生死存亡的场面,所以不由手脚发软时,巫行云走到王美美面前,替她整了整因为赶路有点走形的衣衫,然后端端正正的牵着李秋水的小手,带着跟随的一行人往大厅里行去。 美美同学跨进厅中以后,只见正中坐着一个三十几许年纪,身穿白衣容貌俊美、气度高贵留几许长须的美大叔。而在他左手边的椅子上,则是坐着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美少年,虽然看着年纪不大,可浑身却已经流露出一股风流倜傥万人迷的气场,见两人进门随即露出一股淡淡的暖人心的笑容,随着他的笑容美美,同学就感觉到自己被巫行云握着的小手,突然紧了一下。 走到近前,巫行云放开李秋水的小手,对正中坐着的美大叔躬身行礼,然后恭敬开口道:“徒儿行云拜见师傅!” 然后小声对身边的李秋水吩咐道:“跟着师姐说话。” 于是王美美赶忙跟着依葫芦画瓢说道:“徒儿秋水拜见师傅!” 听完两人的话正中坐着的美大叔,随即露出满意的神情,微笑的说道:“都起来吧,行云带着你小师妹快坐下。” 等巫行云带着李秋水就坐到右手侧的椅子上后,环顾三人一遍,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为师今年已有七十多岁,这次收下秋水以后就不再打算收徒,所以以后你们三个就是咱们逍遥派的根基和希望。” 说完又唤道:“无崖、行云!” 十三四岁的美少年和巫行云闻言,赶忙起身走到美大叔身前躬身而立,说道:“徒儿在” 然后美大叔看着李秋水对两人说道:“虽然昨晚你们和秋水已经见过面、打过招呼,可为师还是要再叮嘱一遍:你们小师妹年纪小,为师又时常要闭关修炼,所以以后你们要多照顾于她,师兄妹三人切不可闹矛盾。” 无崖子和巫行云随即恭敬的回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一定会照顾好秋水小师妹。” 两人说完,美大叔随即朝美美同学招招手,等她走到身边以后温和的说道:“秋水,以后师傅没照顾到的事,就和你行云师姐和无涯师兄说,切不可憋在心里不敢开口。记住了没有?” 王美美同学见美大叔没有怀疑自己已经换了身份,仍是温和的和自己说话,于是知道生死大关已经度过,随即重重点头奶声奶气的开口回道:“谢师傅和师兄、师姐,秋水知道了以后有事找你们。” 美大叔闻言笑着摸了摸李秋水的头,感叹道:“话还算是说的明白!可真是难为我们小秋水了,小小年纪就离开家跟着师傅回来。不过你放心以后师傅一定常让家里人来看你。” 开始学艺 美大叔吩咐一番后便出去理事,李秋水则是让她先跟着巫行云和无崖子到演武堂去修炼逍遥派的基本入门功夫。 等美大叔一走,无崖子便风度翩翩的走到巫行云和李秋水身边,用少年独有的嗓音叫了一声:“师姐” 随后弯腰笑眯眯的对着李秋水问候道:“小师妹昨夜睡得可好?” 美美同学见无崖子用这么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小师妹’这个代名词总是让她想起《笑傲江湖》里苦命的岳灵珊,不由有点忌讳觉得要是自己不争取说不定也是一个苦命的小师妹,既然现在自己已经别无选择的落到李秋水的命运里,那么自己也是应该忘却前尘为好好生活打算一番了。 思索一会后于是决定运用小孩子的特权先去了这个倒霉的称呼再说,随即抬头用奶声奶气的语气郑重其事抗议道:“行云师姐、无涯师兄我已经五岁了是大人了,所以以后你们可是不能再叫人家小师妹了,不然让人听了会总觉得我是小孩子的。” 用这样的语气说完李秋水自己其实也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的,而且为了让无崖子觉得不中听和别扭她还特意叫他无涯师兄,无涯即无牙,要是他们不改变称呼那她就没事无牙、无牙的叫,不恶心死他们两人才怪,而且她就不相信对无崖子情根深种的巫行云,会允许自己把他的情郎叫做无牙。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身边的巫行云随即莞尔,瞅着无崖子笑眯了眼,无涯、无牙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师弟的名字还有这么一番意思。不知从小稳重、聪颖的师弟听到小师妹这么叫自己是什么感受,想到能看到一贯俊逸温柔的师弟变脸,不禁双目灼灼略带好奇的盯住无崖子不放。 而听了李秋水抗议的无崖子此时也是别扭非常,无涯师兄、无牙师兄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正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小师妹应该是年纪小说话中气不足,所以才出现词语混乱。于是暗咳了一声,准备说作为师门里最小的徒弟的她称呼就应该是小师妹时,却突然觉得身边的师姐巫行云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对劲怎么有股毛毛的意思,随即微抬头斜望过去果然见到师姐一副好奇、忍笑的样子。 见状心中一窘身体立马挺立了起来,俊俏的面容也随之飞起一片绯红,略微镇定一会后漆黑、星光璀璨的双目温柔带点祈求的看向巫行云,轻声开口道:“师傅的三弟子里师姐你最先入门,还是你来和小师妹解说一番吧。” 巫行云本来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看师弟怎么应对五岁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可无崖子拿那能令人沉溺的目光一看自己,随即从心里最深处涌出一股甜蜜的情丝,脑中再无任何一丝捉弄、看笑话的想法,而且还恨不得能抵挡住任何对他的风霜刀剑。 要说巫行云本身天分高、领悟力强、容貌又俏丽张扬不然也不会让逍遥派掌门在寻寻觅觅多年后收为逍遥派的首徒,因此自拜师上到缥缈峰以后除了师傅其他人都不被放到眼里,一直是那种目下无尘的高傲性格。可这一切却都在比她小三岁的无崖子上山以后被悄悄的动摇了起来,从见无崖子的第一面便被他那小小年纪却聪颖的天才能力和稳重温柔的性格所折服,然后就无条件的接受了他为自己的小师弟,两人便开始形影不离的练功、学习朝夕相处。 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少女的心扉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悄悄的映入了那个俊逸少年的身影,而且还是越映越深再无法拔除。等到情窦初开知道这种感觉是男女之情、恋慕之意时,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开始偷偷的注意起小师弟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再悄悄的打听、了解他的喜好,生怕因为她哪怕是一点的无心之失让他生了厌、不喜。为了讨他的欢心平时的穿衣打扮、饮食习惯也越来越朝他的喜好接近,这样放下自尊迎合与人不仅不觉得委屈,反而是随着他望过来满意、赞同的目光觉得甜蜜不已。 随后缥缈峰的日子就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情况下过了下来,当师傅传来消息说要再收个五岁的小师妹时,巫行云心中是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开心、欢喜,因为她知道师傅的习惯平时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教育徒弟的。那么作为师姐师兄的他们那就当然会是小师妹的陪伴,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师弟无崖子相处在一起而不引起他的不适,但收了这个五岁的小师妹最重要的一点却不仅仅于此,最重要的反而是因为小师妹和他们年岁巨大的相差,因此就能令人忽视师弟和自己那仅仅相差三岁的岁月距离,所以就算是以后自己和无崖子之间挑明两人的情意两情相悦,也不会再有人说自己和他年纪相差大不合适什么的。 被无崖子的目光看得呆愣了一下的巫行云醒悟过来以后,随即朝无崖子点了点头温柔含蓄的一笑,然后用哄溺的口吻对李秋水解释道:“因为你既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又和师姐、师兄们年岁相差比较大,所以按江湖惯例你就是我们两个的小师妹。” 说完转了轻快的语气商量道:“虽然这是江湖惯例但既然小师妹不喜欢,那师姐、师兄以后就不这么叫了。不过师兄妹之间总的有个称呼吧?不知小秋水喜欢师姐、师兄叫你什么?” 最后脸上露出的是一股我们完全尊重你这个大人对自己称呼所作抉择的意思。 李秋水想了一下觉得这师兄妹之间还真是没个好称呼,自己总不能让他们两个一直叫自己小秋水吧,这样岂不更是肉麻。最后无奈的决定道:“那师姐师兄还是叫我师妹吧,不过前面绝不能再加一个小字。” 说完便把小脸扳的严肃不已好让人知道自己的郑重。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无崖子和巫行云不由就都失笑不已,闹了半天原来这小不点在意的居然是小师妹前面的那个小字,可真是小孩子心性。 于是巫行云笑着点头答应道:“好,那我们以后就叫小秋水你师妹,不再往前面加个什么小字了。不过既然你要求了师姐师兄改了对你称呼,那你以后也得改改对我们的称呼,可不能再叫什么行云师姐、无涯师兄的,直接叫师姐、师兄就成。” 李秋水闻言点头,然后又看向无崖子见他也动作优美的点头,随即开口道:“行,那秋水以后就直接叫师姐、师兄了。不过我叫秋水不是什么师姐你说的小秋水。” 话一说完不由又惹的巫行云和无崖子忍俊不禁,觉得空寂的缥缈峰有了个这么孩子气、一板一眼的小师妹倒真是见乐事。 李秋水见两人脸上那忍不住的笑意,不禁在心里说:我看不见、看不见,我现在只有五岁、五岁,不断的自我催眠自己就算丢脸也不要紧,谁让自己年纪小呢?一切的不合常理、让人捧腹的行为都是可以犯得。 三人搞定称呼以后,随即就由两人带着李秋水往演武堂走去。脚下所踩之路俱为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的青石板,路两旁矮小的灌木和高大的树木相接。转过一个弯以后道路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由青石板铺就的广场赫然而立,广场尽头只见一座比刚才的大厅小不了多少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屋屹立在那里。走进去以后只见其中除了几把桌椅、一些常用兵器和一些蒲团以外再无别物,空旷不已。 巫行云和无崖子给她讲解了一番入门基本功以后,就安排她自己修炼,而两人则是开始游走练起剑来。只见演武堂中淡蓝、湖蓝两色衣裳飘逸的满场飞舞,剑影、身影转换起来速度飞快,凭李秋水这武功连菜鸟都不及的眼力,实在是看不清他们的招数,于是便收心闭目按刚才两人指点的方法坐蒲团上修行。 不知几许耳边呼呼的衣袖翻飞的声音停了下来,李秋水睁开眼望过去却见两人仍是像刚进门时一样衣裳齐整、仪态潇洒,一般人因为练武都会有的流汗、气喘等状态在他们身上居然不见一丝一毫。因此不由在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将来的老不死牛人,年纪这么小居然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功,自己这脑容量不大、破柴般的资质看来就是拍马都赶不上了。这样一想不由就对那书中描写的天赋异禀、资质非凡,他练一年顶别人练五年的那种牛人仰慕不已。 无崖子见李秋水怔怔的看着自己,小小的脸上满是仰慕和崇拜不由心中有点得意,觉得还是有师弟、师妹好。自己自从上了缥缈峰以后,看了师姐的好底子羡慕不已,于是就一直加紧刻苦修习武艺和各项杂学,以其能赶上一直资质不凡、遥遥领先的师姐,现在有了师妹不就代表着以后也就有人觉得自己是个好的、无法比拟的? 心中一宽,也就没了刚才因为无牙师兄这个称呼所起的窘态,温柔的宽慰李秋水道:“是不是羡慕师姐、师兄刚才的演练?只要师妹你以后勤加练习基本功,学了凌波微步轻功和逍遥剑术以后,也就可以像我们今天这样比试了。到时等师妹修习开以后,师兄一定亲自陪你演练。” 然后又亲昵的摸了摸李秋水的头发,显示出自己对这个师妹的喜欢和爱护。 一旁的巫行云则是接过一旁侍立的婢女送来的吃食,端到李秋水打坐的蒲团旁的桌子上,招呼两人过来吃东西道:“师弟也是,师妹这才刚入门你就这样激励她,要是因此让师妹安不下心修习基本功和各项杂学,看师傅不罚你面壁才怪呢!” 李秋水闻言则是好奇怎么巫行云每次都把罚面壁挂在嘴边,难道说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边想边从蒲团上站起来,爬上桌子旁的椅子上坐好,只见桌上摆的几碟点心和三碗莲子羹,因为早餐没吃早饭便走了那么长的路去拜见师傅,然后又经过刚才的打坐腹中早就是饥肠辘辘了,所以说完‘师姐、师兄请用’以后随即埋头专心吃了起来。 巫行云则是边给无崖子布置筷子、勺子的,边对李秋水解说道:“因为一般早上早早的就得起床打坐,所以是不在各自房里吃而都是这个时辰在演武堂里一起用早饭的。师妹刚来可能不适应,等以后习惯了就好了。看见这莲子羹了吧?这是师傅怕你不习惯山上的饮食特意今早吩咐厨房做的,师妹可要吃光光不然可就辜负了师傅和你师兄的一片心意了。” 李秋水闻言诧异的抬头,用不解的眼神望向巫行云和一旁面无表情吃着莲子羹的无崖子,不知这莲子羹和他这个师兄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师傅特地吩咐人做的吗? 巫行云见此随即解释道:“你师兄从小不喜甜食,可以说算得上是畏之如虎、不食一口的,可你看他现在为了陪你不是心甘情愿吃了起来。” 李秋水随即礼貌的开口表示道:“谢谢师兄。” 等到午饭后,忙完事务的师傅便带着他们三人到了满是字画的一个豪华书房中,亲自教授他们习字、画画,等到休息一会后又安排了琴棋等杂学的学习。这样高强度、密集的学习让现在还是小小身子没什么精力的李秋水叫苦不迭,只能咬牙硬挺能学多少算多少。等到晚饭后一回房间休息立马就扑到床上入眠,早上打算好的等晚上回来仔细欣赏院中风景的计划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三角恋前序 第二天早晨叫李秋水起床的人不再是美艳的巫行云大师姐,变成了俩个十三四岁豆蔻年华的清秀小丫头。等李秋水迷迷糊糊的被人伺候着洗漱、着衣打扮好以后,才有了精神询问起来:“两个姐姐你们是师傅派来照顾我的吗?” 两个小丫头见李秋水有礼貌的叫自己姐姐心中不由有点心暖,于是从缥缈峰最有威望和潜力弟子巫行云院子中被调出来,伺候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实力出头的五岁黄毛丫头的那股怨气不由消散了不少。 其中生了一张秀美鹅蛋脸的高瘦丫头闻言恭敬的回话道:“因为飘渺峰中只有大小姐一个女弟子因而山上的侍女不多,怕前些日子准备的新人是生手不会照顾人、有所差池,所以我们主人专门从大小姐院中抽调了我们两姐妹出来照顾三小姐,以后您的贴身事务都将由我们两姐妹打点。” 李秋水闻言挑了一下眉,然后感兴趣的提问道:“噢,那以后就拜托两位姐姐了,不过以后我该怎么称呼姐姐们呢?” 那位鹅蛋脸随即回道:“属下当初刚上山时由大小姐赐名为夏雨。” 站在一旁略显沉默的那位圆脸丫头随即也开口回道:“属下和夏雨一样也是由大小姐赐名为冬雪的。” 说完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番,然后同声开口道:“现在我们已是三小姐你的属下,请重新赐名。”说完便一起半跪在地上。 李秋水对于她们的出身于巫行云那里倒没什么忌讳,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对巫行云来说是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是不会派出什么卧底来防范的,而且既然对她们的出身都不忌讳了那叫什么名字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所以听完两人的回话后就挥手让两人起身,然后发言道:“夏雨、冬雪,大师姐起的名字挺不错的,你们两个的名字以后就还是维持原样吧。” 说完便让两人带自己到演武堂和巫行云、无崖子汇合开始自己又一天辛苦的学艺生涯。 就这样李秋水就开始了在缥缈峰连轴转的艰辛生活,每天早起练功打坐、吃饭然后再学习书画和杂艺。因为每天高强度的学习,和身边的一干侍女们也就早起和晚上学习回来那一点的时间相处说不了几句话,她就会累昏昏的入睡,于是大家相互之间就都只是维持了一些表面情分而已。 又因为李秋水对于侍女们来说是个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小主子,不管你是对她殷勤还是拍马什么的都不对谁另眼相看,她院子里缥缈峰总管安排谁干什么她就接受谁干什么,而那些犯错和懒散的被责罚时她也是从来不出头或是包庇的,而是由着刑堂的人处罚。刚开始众侍女还以为她是因为年纪小没主张所以随大流,可等她长大一点有了自己的主张后这些还是没有改变,仍然是执行以前的老规矩不禁就有点灰心,觉得自己的主子实在是无趣和冷酷。 和她一比虽说巫行云为人张扬、脾气大可却是个护短的人,院子里的人不论是谁犯了错都是不必经过刑堂,只是她私下处罚一番就了事的护了不少人的情面,所以在飘渺峰上众侍女、侍卫的心中就更是喜欢起张扬、美丽的巫大师姐开来,而且就连丰神俊朗不管俗世的无崖子也觉得当初看着可爱、机灵的小师妹怎么这么严谨、死板、了无情趣,于是平时相处起来师兄妹的情分就不免淡了下来,越发的就只和师姐巫行云亲近起来。 得到众人这样评价的李秋水闻讯不由哭笑不得,觉得这实在是代沟、从古到今的代沟! 在李秋水的思想里觉得缥缈峰上的这些侍女、侍卫的都是属于逍遥派有武功的弟子,那就和现代公司里的员工没什么两样,都是拿工资替人卖命、干工作的。虽说他们是伺候自己的可缥缈峰上毕竟有总管、刑堂,自己实在是没必要多事的插手属于人家的工作职责,要是自己什么都都出头包揽或是干涉了,那不是砸人饭碗吗? 而且在李秋水的心里还觉得自己对伺候的那些人已经够是尊重了,相比巫行云和无崖子那种不分何时何地、有事没事就吆喝人出现的无理行为来说,自己在众人都休息以后凡事自己动手绝不打扰与人,可算得上是极人道和极尊重人权了,这些好处和体谅怎么就没人记得实在是郁闷不已。虽说不被人理解但因为这些后世的观念实在根深蒂固,于是就算是被人误会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自己总归要脱离这催悲的逍遥派小师妹命运,那被众人讨厌倒也是一件幸事。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灵魂的关系,平时的学艺中李秋水和巫行云、无崖子相比就显得黯淡和吃力不少,就连带她上山的师傅都说她的天赋怎么随着年纪的增长反而越来越不堪,所以没事就看着她叹息摇头直说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不过也就因此对她又偏疼了几许,私下甚至允诺说等以后一定给她留几手师姐、师兄都不会的绝招,也好让她将来闯荡江湖时能撑的起门面不被师姐、师兄甩的太远。 等到李秋水十一岁时,有事下山往江南而去的师傅派人传信说这次回来要带李秋水七岁的妹妹李沧海上缥缈峰,到时让她们姐妹团聚以解李秋水少小离家,无法和亲人相聚的遗憾。而且还神秘兮兮的透露说她们姐妹二人虽然从小分开,可只要见了面没人介绍也谁都能猜到她们之间是姐妹。 此时的巫行云已经二十一岁,虽说是看着是美艳如花、光彩照人,可却因为修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一年里倒有半年是六岁孩童的身材模样,剩下的半年里的日子才能恢复青春貌美的形象,也就因此产生了微妙的心里对无崖子更是在乎起来,一旦他身边出现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相互之间稍有点亲近她就会紧张、害怕不已,然后就会悄无声息的让那人消失。 不过虽然现在的李秋水十一岁就开始发育良好,身材已经出现苗条婀娜的趋势,行走之间轻风动裾,飘飘若仙再加上清新脱俗的容貌让人看了不免感到惊艳。但因为她冷绝不讨喜的性子不被无崖子所喜,而且她和无崖子之间也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虽然李秋水是除了巫行云外和无崖子相处最亲近的人,也没有被巫行云忌惮和放在心里过。 而此时的无崖子却已经是一个俊美逼人、身材高大儒雅的青年,又因为也许是修习逍遥派武功和众多杂学的关系整个人更是显得飘逸潇洒、不似凡人。平时在缥缈峰上他不管是去到哪里,身后、身前总是跟随着无数痴心、仰慕的目光,让他厌烦不已却又稍有点得意。至于师姐巫行云那越来越专注、越来越痴迷、深邃的目光,他也并不是没有觉察却只能装作不懂、不知。而且他对于师姐张扬、高傲的性格是略有微词的,但碍于从小长大的情分,外加师姐平时对他不管是学艺还是生活上的指点、用心,也就只能把这微词硬掩埋了起来当做看不见,平时仍是亲亲热热的一起练武一起学杂学,让看了的人不由都觉得好是一对金童玉女羡慕非凡。 无崖子在缥缈峰上只和巫大师姐亲近的性子,随着七岁的李沧海的到来终被打破,也为以后三人缠缠绕绕一生的精彩感情生活拉开了小小的帷幕,同时也让我们原来的炮灰女李秋水好好的看了一场持续一生的三角恋好戏。 初见面 彼时正是缥缈峰上难得的万里无云阳光温暖之时,中午宁静悠然的书房内书画满墙、檀香浮动。只见身着嫩黄衣裙、梳双鬃的李秋水端端正正的坐在角落旁的暖玉椅子上,芊芊素手握一杆紫玉小狼毫正全神贯注的临摹着字帖,让人看了不禁觉得要不是写字之人表情太过严肃的话,就跟九天上明媚皓齿、端庄优雅的仙女没什么两样了。 靠近一排晶莹透明水晶窗的和田羊脂玉做的雪白无暇书桌边,巫行云和无崖子二人则身穿颜色相近的莹白和素白色衣衫,一人握一杆白玉毛正琴瑟相和的一个画画一个题诗,只见其中巫行云容色艳丽、双眼含情中隐约带着一分高傲和不逊,正趁无崖子低头作画时神情羞涩的偷偷打量着他越来越俊逸的容貌和越来越让人沉醉的气韵。 可当双目如点点星辰,神情温柔、专注的无崖子作完画抬头时,却又立马受惊似的慌了心神,眼神漂移一会后才敢镇定的对着那一双漆黑的星目,绽开笑容赞赏的评价道:“师弟这幅雪地图倒是不错,皑皑白雪配着坚硬的怪岩可算得上是相得益彰、浑然天成,和这画景相符的诗作我也已作出。可是这最后一笔添上的一朵俏立在涯边的淡粉色雪莲,却让我这个师姐有点为难了。可想必师弟早就有了腹案,不如就师弟你吟我题怎么样?” 无崖子随即淡笑起来,带着谦逊回道:“师姐快别自贬了,咱们诗画相合不过是凑个情趣,哪里就能回回都出妙作。而且不怕师姐笑话,这幅图我倒真是随性之作,要说配诗现在可却也是无能为力。” 巫行云闻言带着恍然说道:“我就说嘛,刚刚说好只是做幅岩雪图,师弟怎的突然就添了朵俏丽高洁的雪莲,可是突然有什么领悟不成?” 无崖子闻言看向窗外宽广空寂的天空,神情悠然又带着向往说道:“师姐你是知道我是没什么太厉害的争霸好强之心,最为欣赏的就是师傅那种淡然的逍遥心态。可刚才作画之时突然却想到,空寂的高山岩石和白皑皑的晶莹玉雪千万年来不被人打扰,他们会不会感到寂寞?要是有那么一朵娇俏又和他们匹配的高洁雪莲来作伴,那是不是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逍遥人生,于是就一时心痒画了那朵淡粉的雪莲。” 说完便拿那因为说起梦想起了雾气和激动的炯炯双目,直勾勾又带着无限温柔期盼的看向身边俏立的巫行云,希望她同意附和自己的想法。 巫行云从无崖子说到寂寞和想要作伴时,就已经在心中激动不已。觉得一定是自己这么些年来的体贴和心意让这个俊逸、温柔的男子动了心,而且心中敏感的偷偷臆想着他这是不是在以画拟人向自己表白什么? 于是当无崖子说完拿期盼的眼神争取她的同意之时,直觉的就点头赞成而且还语气热烈的附和道:“咱们逍遥派讲究的就是随性而为,既然师弟你心中有了意愿,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当然会鼎力支持。而且说起来也是心有灵犀,师姐我以后的梦想也是想着如果能和知己遨游天下、傲视群雄,那该是多么令人羡慕之事,如果能如愿也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 说完就朝着无崖子绽开一脸艳丽、满足的笑容。 无崖子见巫行云同意自己的说法和梦想随即欣喜不已,觉得通过今天的一番话自己应该是和师姐达成了共识。自己希望的是淡然、逍遥的人生而她喜欢的是那种能和她一起傲视群雄之人,那么以后自己应该就不用再烦恼师姐那对自己团团如烈火般的情意了,于是也就绽开一抹从心里发出的了了心事的温柔、理解的笑意。 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机锋,让端坐在角落旁正练字的李秋水听了个正着,于是就好奇的分了心神看向两人。因为知道天龙中无崖子最后的选择,所以不免就对他的话细细琢磨起来,等到吃透了再看到那两人自以为知情,其实是鸡和鸭讲错误理解的笑容,不免在心中哭笑不得,觉得可真是天雷处处在,飘渺峰中却最多。 刚才无崖子的话中处处说自己喜欢的是娇俏又与之相配的高洁雪莲,而对于巫行云这么些年来不管是师傅、无崖子还是缥缈峰上的众弟子,人们都经常说她的一朵高傲、火热的红蔷薇。无崖子则更是经常看着蔷薇花对巫行云说,看着烈火般的样子多像师姐你。所以无崖子刚才的雪莲说,应该是在隐晦的告诉巫行云自己喜欢的是娇俏、高洁的那种人,而且是要和她一起过淡然的逍遥人生。于是当巫行云说自己是梦想有一个知己和自己遨游天下、傲视群雄时,才会觉得了结心事般那么释然的微笑。而对于已经深陷爱情的巫行云来说,无崖子的这么一番隐晦的寂寞想要携手逍遥的比喻,想来一定是不经大脑的就以为是对她的暗自表白,所以才会说是心有灵犀和希望得一知己。于是这一对自以为了解了对方心意的师姐弟,就这样阴错阳差的鸡同鸭讲了半天还达成共识。 书房中的气氛正是因为其中的三人各有各的理解和想法,因此怪异的和谐之时,门外突然有弟子禀报说主人已经带着三小姐的妹妹回来了,让三人到正厅见面。于是三人随即整理一下仪表跟着报信的弟子往大厅行去。 路上三人少见的并排行走在一起,巫行云看着左手边还是一脸严肃没什么即将见到亲人兴奋心情的李秋水,带着好奇的询问道:“上次师傅传回信说师妹的小妹子叫李沧海,不知师妹对家里人和妹妹可有什么印象?” 说完见李秋水沉思起来,便边走边耐心的等着答案。心中则是想着不知小师妹的妹子是不是也是这种古怪、严肃的性子?而且要真是再来一个这样的小孩子让自己带,那可真是无趣的紧。 无崖子闻言也少见的打量起这个平时觉得有点无趣,所以忽视的小师妹,觉得本来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严肃的性子。而且他到现在还记得小师妹刚来第一天怔怔的望着自己对自己仰慕和崇拜的目光,觉得要是小师妹能一直保持那种性子那该多好。 哎,可真是可惜了,怎么缥缈峰容貌上可以算得上是最艳、最美的大师姐、小师妹学了武功就都变成了不是争强好胜又高傲,就是严肃又冷酷的性格,实在是暴敛天物让自己喜欢不起来。 而外人觉得是沉思的李秋水,其实此时却是正在糅合脑中这五年来从师傅口中断断续续得来的关于自己家族的一些信息,好像李家是宋朝的什么书香传世的大家族,家中在江南虽然算不上显赫却也是雄踞一方。 说来李家是从未出过习武之人,家中历来都是靠科举得出身的。李秋水一个小小孩童之所以能拜师逍遥派,却是因为他家祖传的一些珍贵字画入了他师傅的眼,慕名来赏画时和李秋水的祖父、父亲详谈甚欢成为莫逆,见到李秋水时觉得她根骨和天赋不错所以才会收为关门弟子。而家中也因为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妹妹的无子嗣之忧,又觉得如有家人和实力不凡的高人学艺说不得能得保障,所以这才会让家中的长女拜入逍遥派门下。至于其他的师傅还真就没太怎么提起,不过一个五岁稚龄就离家的小孩子,想来不知道或是忘了什么详情,也不是没什么大不了或惹人起疑的事。 于是李秋水想了一会后带着迟疑开口道:“没有,我现在好像就只记得爹娘、祖父、祖母、哥哥的一些模糊面容。而这几年接到的几封信也都只是祖父、父亲寄来勉励我好好学艺的一些话,至于家中其他的事或人则是没有一丝提及。沧海妹妹,要不是师傅传信回来说起她叫李沧海,说不得我早就不记得还有这个家人了。” 巫行云闻言点了一下头算作了解,神色也没因为这一番话有任何的改变。因为她就是六岁跟着师傅学艺的,而六岁以前的事则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自己孤儿的身份都还是师傅提起才隐约有点映像,所以对于李秋水的话从心里觉得就是这样,没一丝怀疑和奇怪的。 而无崖子听了李秋水这样一番解释的话语,却觉得这怎么听怎么觉得是推脱之语。他入门时已经七岁,虽说也是成了孤儿,可家中的事情是记得一清二楚到现在都没忘的。所以面对师妹对家人的冷漠、不关心,便越来越觉得这个师妹可真是冷酷、绝情、不可交之人,不过却是不免在心中对被师妹遗忘的妹妹李沧海多了几许好奇和怜惜,觉得自己要好好爱护这个为了姐妹亲情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缥缈峰见姐姐的好妹妹。 就因为怀了这番心思,所以当三人进到正厅见到七岁小丫头的李沧海时,李秋水还在打量和相看,无崖子就首先对她绽开温柔、爱护的笑容,配合着俊逸的面容形成了一股让人沉醉的气韵。所以当才七岁的李沧海看见这个笑容后立即就觉得这个俊帅的漂亮哥哥好闪亮,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其中当自己亲姐姐都没对自己这个从小就分离的妹妹有所表示时,他却是进来的三人中首先并且是唯一对自己笑的人。于是便在心里偷偷并郑重决定在自己住在缥缈峰的半年里,一定要好好的和这个哥哥相处,让他喜欢自己而且一直这么温柔的对自己笑,所以便也对无崖子露出有小小酒窝的可爱笑容。 等三人拜见过师傅以后,李秋水看着和自己七岁时一模一样面容的妹妹李沧海实在是无语。于是便稍显拘束的开口道:“妹妹一路走来辛苦了,我是你的姐姐李秋水,欢迎你上山来看我,家中长辈和哥哥、弟弟可安好?” 其实在李秋水的心中此时是激情澎湃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终于是见着了天龙里虽说没出过一次场,却最终因她搅得逍遥派外加江湖天翻地覆的终极老大、神仙姐姐的真身。不过虽然对李沧海的无形功力之强大佩服不已,却也没喜欢到愿意亲密接触的地步。因为既然明知道最后可能因为她自己成了炮灰,所以为了性命和健康着想决定远离这些牛人,才是自己以后能幸福生活的首要条件。 等李秋水一说完,李沧海随即淡淡的笑着回道:“姐姐好,以后叫我沧海就行。家中众人都挺思念你的,所以这次姐姐的师傅路过江南,便拜托了前辈带着我来看看你,顺便住上半年了解一下姐姐学艺的详情。” 说完还有礼的朝着李秋水的师傅拜了一拜做谢礼。 等李秋水的师傅点过头,笑一笑以后,随即便继续有礼貌的绽开洋溢的笑容,对着巫行云和无崖子拜见起来,并且双眼涌起满满的崇拜和羡慕道:“沧海见过大姐姐和大哥哥,你们看起来好厉害、好让人羡慕。前辈在带我来的路上就一直给我讲你们和姐姐的故事,让我觉得喜欢不已。现在见了真人,觉得真是名不虚传,要是我以后能一直和你们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巫行云见这么一张和严肃、冷酷的师妹一模一样的脸,满面笑容的对自己说着崇拜和羡慕,奇异的在心中觉得满意不已。那丝因为师父偏心师妹,在众人面前许诺要多教几招他们不会的绝招而起的一点嫉妒和不满也得到了缓解,于是便也笑容满面的牵过开李沧海的手开始说起话来。 而看见李沧海的笑容、崇拜的目光和那些好听的话语的无崖子,则是因此变得越发温柔起来,兴致勃勃的和巫行云一起和小姑娘熟悉开来。而且等到熟悉半天,听了李沧海失望、落寞的说自己不会一点功夫,听说他们和姐姐身手都那么好真是羡慕以后,更是开口对他们的师傅提议道:“师傅,你看沧海妹子这么可爱又打算在山上住半年左右,不知可不可让我们教她一些基本的武功,好让以后可以防身?” 无崖子的话一说完,不管是巫行云还是李秋水都是一愣,觉得他可真是胆大。愣完以后巫行云随即便释然,觉得无崖子应该是喜欢小孩子的,可师妹却脾气古怪弄的他不耐,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妹子,想来偏心一点想让她学些武功也是在情理之中,作为自己那可是的鼎力支持一番,于是便也开口附和起来。 而此时的李秋水则是争着如探照灯般的双眼,打量起无崖子和李沧海起来。觉得看来这二人应该是一见钟情,不然无崖子怎么刚一见面就这样为沧海妹妹申请福利。然后便得意的感叹道,看来自己也是牛人嘛,不然怎么有这么一双善于发现j□j的明亮双眸。 看来看去,又盯来盯去的,双眼不仅没发现什么敌情,却从李沧海看自己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那么古怪的存在。觉得是自己多心和幻觉便闭了眼再看,却发现的确是那样自己没看错,李沧海看过来的眼神真的是既有一丝淡漠疏离又有一丝防备和讨厌。于是不由觉得古怪起来,自己从小就离家即没和她相处过,也没和她闹过矛盾,现在不过是个七岁小萝莉的沧海妹妹为毛会对自己有这种敌对情绪?实在是令人费解。 不过也因此在心里的那丝忐忑不安落了实地,觉得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必对将要不和她亲近,报什么内疚了。毕竟要是拒绝一个七岁对你一心喜欢、想要亲近的小姑娘,还真是有点下不了手和不好意思,现在她从一开始就先不喜欢自己这个姐姐,那可不是帮了大忙了? 其实李秋水这样说李沧海倒真是有点偏颇,李沧海之所以会这么对李秋水,主要是源于从小家里头不管是长辈还是大自己许多的哥哥、同辈的姐姐们,每次见了她都要说:看沧海和秋水长得多像,要不是酒窝和右眼旁的小黑痣,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秋水! 父亲、母亲的更是每次见了她就想起那个从小离家的长女,所以理所当然的就忘了搭理、关心她这个替身。而且每当她完成不了家人的安排或是跟不上功课时,众人就又是会把从小就聪慧的李秋水拿出来和她作比较,然后把她教训和贬低一番才罢休。而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哥哥,每次说起家里的骄傲,就会把李秋水这个姐姐放在口中赞扬一番,说如果不是惊艳绝伦的人才那势力深厚的高人,才不会抢着要收为关门弟子,等将来李秋水学成归来一定会是李家的骄傲和希望。 要不是逍遥派门规森严不准外人进入,说不定他们早就跑来探望这个李家的宝贝了。这次要不是家人恳求说她年纪小不会多记什么避讳,这样才好不容易让高人放下戒心肯让她替家里众人探望姐姐,他们于是就大包小包的准备了那么多,她连见没见过的珍贵东西和好玩的玩具、首饰的给这个姐姐带过来。所以才七岁的李沧海就觉得因为这个姐姐自己实在太可怜了,而家里人也是太欺负人了。因为这些陈年累月的积累,让沧海妹妹从一开始就没对李秋水同学存好印象。 而当李秋水进门以后,没在第一时间对她这个妹妹表示欢迎只是严肃挑剔的打量,就又成了一个心结。当知道那么好看、温柔的无崖子和艳丽、骄傲的巫行云是自己那个严肃姐姐的师兄、师姐,他们又主动开口为她求取学武功的机会,而自己的姐姐李秋水却是无动于衷的站立一旁不发一言,我们本来就满腹委屈的沧海妹妹,于是终于被点着了心中最后一根导火索,然后忍耐之心随即华丽丽的爆炸开来,就因为这样才会让李秋水看见她眼中的淡漠、疏离、防备、讨厌。 当李秋水陷入沉思时,师傅郑重其事的清悦声音响起:“虽然沧海是你们秋水师妹的亲妹妹,可逍遥派门规森严武功不可外传,而且师傅也早就表明以后再不会收弟子,所以此事就此打住不可再提。不过既然沧海要在缥缈峰上住半年,为了你们这些小辈相处方便,倒是相互之间可以师兄、师妹的称呼。” 说完又对李秋水吩咐道:“这次你妹妹就和你住在一起,她还随身带了一个奶娘一会回去也看着安排一下。” 然后语音又转为严厉的说道:“虽说你有亲人来相看,难免就要抽时间相处。可武艺和功课绝对不能有一丝落下,不然立即取消这次相见。” 说完便转身出了正厅办理一些挤压的门内之事。 而李秋水闻言平静的点头答应,心里却是为那位跟随的奶娘担心起来,觉得要是她回去以后出了事,会不会惹得我们的沧海妹妹更加不喜话她? 逍遥派缥缈峰是逍遥派的总坛禁地,山上是不允许有除了本派弟子之外的任何外人入内的。李沧海这次能上山想来一是师傅怜惜她和李秋水长得太像,有心让小徒弟高兴一下。二是因为李沧海年纪小不会记得太多避讳之事,就算是记得一点想来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才会破例。可这位奶娘却是不一样,她已经是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想必等她离去之时说不定就会被下药失去这段记忆。可这种药药性实在是霸道,稍微多点就会让人彻底变成白痴,而且这药只有掌门一人可以掌握,所以现在只能期盼和约束那位奶娘谨言慎行、不乱走、乱闯,不然到时师傅还说不定会怎么处置呢! 领路 巫行云和无崖子见师父把他们私下随便传授一点武功的事,看的这么重要一点情面都不讲,随即虽然面上讪讪的可却也从心底打消了这个一时兴起的主意。 至于说刚才李秋水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态度他们倒是能理解,因为李秋水历来就是他们中间最听师傅话的一个,所以就没有像李沧海那么觉得气愤,反而是觉得如果李秋水也开了口要求,那才就天下红雨。所以等师傅一走,两人看着李沧海略带失望的眼神,忙安慰哄了起来。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李沧海虽然有些黯然,却对二人展颜露出朵甜美的笑容反安慰道:“二位师姐、师兄快别安慰沧海了,沧海真没什么委屈的。前辈说的没错沧海又不是逍遥派的弟子,那能依仗着姐姐的名声破坏规矩。不过对比学武功,前辈能允许我叫你们师姐、师兄才是让沧海觉得最高兴、最喜欢的事。” 无崖子见李沧海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知道体谅别人的难处、感恩别人的善意。这么惹人怜爱的性格再加上眉清目秀的面容、月牙白的精致衣衫,不禁让人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好似天上的小仙女那样让人贴心,于是就越发觉得自己要在这半年里好好待她,让她开心。 李秋水见三人说话告一段落,随即开口提醒道:“师姐、师兄,师傅把妹妹安排在我那里歇息,所以等一会我要带着她收拾一下。下午的课程我说不得就得缺席一点时间,望二位体谅。” 说完就又转了视线带了一丝欢迎的笑容对李沧海说道:“想来妹妹这一路劳顿,应该也是乏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先安顿歇息了,等下午学艺后我再带你好好欣赏一下山上的风光。” 然后又瞅了瞅四周,只见在正厅外已经有两个弟子带着一堆行李,和一个陌生的二十来许、身形圆润、神情温和的妇人等在门外,见她看过来随即恭敬的行礼。 巫行云和无崖子本是有心要送李沧海到李秋水处安顿好再离开的,可当想到师傅刚才的严厉、掷地有声的话语,虽然在众人面前点名提到的是小师妹,可也绝对有可能提醒的是他们二人不可荒废学业。于是无法只能按耐住心思和李沧海告退,又郑重承诺说等今天下午的课程一完结,立马就会和李秋水一起回去陪她用饭和赏风景,让她先安心休息好好等着他们,然后便转身回去继续练习杂学。 李沧海随即便乖巧又疏离的跟在李秋水一步远的地方,往正厅外行去。等到了外面见到跟在侍卫身后的妇人,略带高兴的说道:“奶娘你一切可安好?今早用过早饭后我就一直昏沉着,等到清醒时就已经被前辈带到了刚才的正厅,不知奶娘可是和我一样?” 那位奶娘闻言抬起还算是清秀的苍白面容,摸索整理了一下没一丝褶皱的衣裙,躬身行礼道:“奴婢刘氏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等李秋水点头做答后,才带着安抚的笑容对李沧海回道:“二小姐放心,奴婢身糙皮厚的身边又有人看顾能有什么不对?而且奴婢和二小姐的情形还真是一样,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已经到了山上,然后等了一段时间这两位侍卫便带我出来见你和大小姐了。说起来是奴婢失职,不仅没能陪在二小姐身边照顾伺候的,反而让小姐你替我担心受怕真是惭愧,请大小姐、二小姐责罚。” 说完便又腼腆、尴尬的偷看了李秋水一眼,整个人显然为自己今早的失职非常不好意思。 李秋水看这位奶娘的一番行动瞅着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心中随即不免升起淡淡的好感,正说要露点笑容开口安慰一番. 身边的李沧海却像要表明什么似的,抢先开口道:“奶娘快别自责了,这些离家千里的日子里都是你上下为我打点又悉心照顾的,才让我能一路安好的到了此看望姐姐。按理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因这门派必要的规矩,才没能陪在我身边而生气责罚与你,那样一来我岂不是太不知人心好坏了?” 说完眼神还有意无意的向李秋水瞟了几下,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 李秋水见李沧海这么防备自己,虽说不知道原因,可也有点动怒。但转头又一想自己和一个七岁小姑娘计较闲气,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然后便意兴阑珊的吩咐道:“今早之事都是门中惯例,刘氏你就不必自责了。还有我虽然是府中的大小姐,可你也是二妹的奶娘,是很有几分体面的,所以没必要对我这么小心,以后行事也只需多听二小姐的吩咐就行。” 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们两个,直接起步往自己院子行去。 等到了院门口,守院的两个婆子早就从半开的门缝里看见了她们,立马就打开院门迎了她们进去。等进到院里, 两个婆子关好院门恭敬的侍立在一旁后,李秋水看着李沧海对她们介绍道:“李婆、姜婆,这是我的二妹李沧海,她和随身的奶娘要在我这里住上半年。你们以后定要伺候好,不可有任何懈怠之处,不然修要怪我让刑堂插手。” 说完脸上便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她们。 二人闻言赶忙向李沧海躬身作揖行礼,然后沉声保证道:“三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服侍沧海小姐,绝不偷懒。” 这两位婆子别看只是院子中的守门人,可其实却是由师傅直接领导、安排的人手,也是院中众女弟子的管理、约束之人。而且李沧海住在这里想要舒服、方便,就必需要依赖二人居中协调才能办到,所以刚才李秋水那么郑重其事的吩咐她们,也有让二人通知院中所有弟子的意思。 等二人保证完后,李秋水随即向李沧海介绍道:“这两位婆子是我院中的管事,你以后有事找她们就行。” 然后就见李沧海露出淡淡却是温柔、和蔼的笑容道:“二位婆婆快请起,沧海这次冒然来打扰害的你们除了姐姐,还要费心照料于我实在是心中不安,这里就先赔罪了。” 说完又拉了刘氏的手说道:“这是我的奶娘刘氏,她和我一样刚来,还得拜托两位婆婆多加指点一番,省得冲撞了什么忌讳为姐姐和两位婆婆惹事。” 然后又向两人躬身还了一礼,这一番作为下来整个人显得乖巧可爱、知书达礼,狠是讨喜。 两个婆子闻言随即就也露出了笑容,和蔼可亲的回道:“沧海小姐多虑了,你是三小姐的亲妹妹,又是门主亲自带上山的小客人,我们身为属下欢迎都来不及又怎会觉得打扰。以后还请沧海小姐不要见外,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吩咐才好。” 然后二人就叫来两个小丫头,收拾好刚才两个侍卫放到院子门口的一堆包袱,跟着李秋水、李沧海、奶娘三人向正屋走去。 一路上李沧海和刚到这里时的李秋水一样,对院中巧夺天工的风景欣赏不已,从见到李秋水就有点嫉妒、不渝的心情随之也放了开来,脸上不禁露出小姑娘应该有的开心笑容。 并且当看到院中的环绕四处的池塘中居然有不少那种千金一条的五彩锦鲤时,不禁放下隔阂好奇的对李秋水询问道:“姐姐、姐姐,这里不是边塞苦寒之地吗,怎么会有这么精贵、难养的锦鲤?难道就不怕天气寒冷冻死吗?这种锦鲤我听娘和哥哥说可是难得,就是咱们李家家,也只是在祖父和父亲书房里养了二十几条,并且还专门花重金延请高手才能养活好。平时家中我们这些小辈们只有远远看着的份,没想到姐姐这里居然是随便养在院子里的,可真是厉害!” 说完满脸的羡慕和对于此地居然能养鱼的佩服。 李沧海刚才进门时表现的大方、高雅的,现在听了她的孩童之语,身边众人不由都莞尔会心一笑。 就是刚才有点气怒的李秋水不由也温柔的回道:“这鱼居然这么精贵,不是二妹你介绍,姐姐我倒还真是不知。平时这里都是由李婆和姜婆打理的,这个问题得她们给你解释才行。” 其实李秋水是知道缥缈峰上因为地形的缘故,是一直四季如春、百花灿烂,所以适合鱼类生存也合情合理。可因为李秋水杂学那里还没有学到怎么养花、养鱼这一项,为了不讲个半截说不清楚,所以便让李婆、姜婆这个具体管理之人详细给说明白解惑。 入住 捉虫 李沧海闻言便满意星星满是崇拜的看向李婆和姜婆,让两人不禁心中一股得意,觉得自己瞬间好像也是那么厉害的,随即二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给李沧海详细解释了起来。最后沧海才弄明白原来在逍遥派里历来都是有弟子专门学习这些养鱼、养花的杂学,因此对于这些历来都是得心应手、斯通见惯的,而且话中还好像带着得意的说到,那些坊间流传的驯养之法不过是派里早就舍弃的淘汰的老方子罢了。 李沧海听完称赞几句便专心打量起风景不再开口询问其他,等进到正屋只见两溜并列共八个丫头侍立在门口两旁,李秋水进门后马上恭敬有礼的作揖。见两位管事婆子身后的小丫头提着一堆包袱行礼,赶忙就有两人出列接过,站在一旁静等李秋水的吩咐。 李秋水随即便安排其中略显稳重的淡墨和浓情跟随李沧海的奶娘和两位管事布置、收拾大厅右边的空闲房间,顺道在统计有什么缺的东西,然后立即就可以安排人手向派中总管领取。 在李秋水和李沧海在大厅就座等候时,夏雨、冬雪步履轻盈的给两人上了茶水、点心后就悄悄的关了房门退到屋外侍立。 两人正静默无言时,坐在椅子的李沧海环顾大厅一周后,看着矗立在大厅正中的白玉嵌金冒着淡淡茉莉香青烟的四足大鼎,笑语妍妍眼神放空的感叹道:“姐姐你可是不知道,自从你拜师学艺离开家里以后,家中众人可是都心疼不已,觉得武功一途毕竟是属于江湖草莽,就算是知道你的师门显赫可也应该是生活清苦之地,觉得你这个家中嫡长女可是受罪、吃苦了。等到我长大懂事以后,更是时常说我是生于福地应知福惜福,不可顽劣,不然岂能对得起为了家中责任而小小年纪离家受罪的姐姐。可今天上山以后妹妹才体会到,家中众人实在是杞人忧天了,看姐姐院子布置和这屋里的装饰就知道师门是气派奢华之极,师门众人又那么和气、标志。姐姐到了这里别说是受苦,说不得比家里都要生活的舒服。” 说完便俏皮的对李秋水一笑,语气快活略带撒娇道:“这次我来探望姐姐家里人可是让我给你捎了不少好东西,既然姐姐这里什么都不缺,不知可否挪送妹妹一点?” 李秋水听了这明显是带着迁怒、试探的语气,不由觉得厌烦,这李沧海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重,对自己连打带削的她不嫌累自己还嫌麻烦呢!想到李沧海一见自己就防备、敌视的,而逍遥派的巫行云和无崖子又对自己也是稍显冷漠,不禁嬉笑的评价自己是否就是那种天生炮灰命,不然自己不过是为人严肃、一板一眼了一些,怎么就这么能得罪人,让这些天龙早期牛人这么看不顺眼。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对众人的思想有了个了解,虽说还做不到j□j不离十可五六分还是能猜到的。 李沧海就不要说了,听师傅说李家可算得上是个大家族妻妾儿女众多,虽然李沧海才七岁可耳濡目染也是颇多心机的,所以对于一直拿来做自己榜样的姐姐当然就会不忿和讨厌,说不得就是那种因为家长的强迫唠叨产生的逆反心理,所以虽然看着厉害其实是没什么伤害力的。 而巫行云和无崖子两人的心里就有点微妙了,想来就算是李秋水一开始就和他们亲近或是性格温婉,大家等到年纪略长也是不可能再维持往日的情意和交情的,最后翻脸交恶想来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其中原因说起来是因为逍遥派就算是门中弟子再惊艳绝伦、风采飘飘,可最终他还是个江湖门派,是离不了争强好胜、逞凶斗勇之心的,而他们的师傅又偏爱这个最小的关门弟子,而且都已经公开说过自己要给小徒弟单独留几招,弄得巫行云和无崖子一段时间神情莫测,对李秋水阴阳怪气的。 因此这些师门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之争,一旦师傅去世无崖子当上掌门,那么他们几人势必是要分道扬镳、各行其是,所以如果李秋水选择从小培养势力和门中众人亲密相处,那么这些人也就绝对会被其他二人所忌惮,等到时门中哗变他们想不成炮灰都难。就因为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她所无法承担的,李秋水强迫自己既然无法在逍遥派生根发芽,那么从小就要对逍遥派门中众弟子表现的中规中矩,不给人产生可以依赖感觉的错觉。 李秋水平复心情以后,也略带玩笑的回道:“都是家里带来的东西,你我又是亲姐妹,那里需要那么生分说什么挪送,妹妹你看上什么直接收起来都行,姐姐我是绝无二言的。” 李沧海见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无法再接下去,于是就偃旗息鼓微笑、专注着吃起点心来。 因为房间都是每天打扫的,所以收拾起来非常快捷,一会众人就来回禀。然后就见两个丫头转拿过三个包袱跟着管事婆子出来,随后出来的刘氏则是手拿着三封书信和一张帖子状的东西。 走到近前,刘氏开口回禀道:“回禀大小姐,奴婢已经把夫人让给您带的东西和二小姐的行礼分好了,都在这三个包袱里。” 然后递上手中的东西又说道:“这些是太爷、和老爷、夫人让给您带的家信和所带礼物的清单,大小姐可以抽空核对一下看有什么不对。” 李秋水接过顺手就把信装到怀里,清单则是连看都没看就让丫头和包袱一起放回自己房间。等给李沧海介绍过淡墨和浓情,吩咐让她们两个负责她的起居后,便转身出去继续学习下午的课程。 李秋水走后只见李沧海站起对众人盈盈一拜,微笑的开口道:“多谢各位婆婆、姐姐的照顾,沧海打扰了。” 然后就开始和房中的众人了解起李秋水的平时起居忌讳起来。 因为众人从来都是面对李秋水的一板一眼,就算是巫行云虽然对她们好点,可从来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李沧海这种温婉平和气质的大家闺秀则是连见都没见过,所以李沧海这么一副善良姿态立即就虏获了所有人的喜欢,大家顿时都感觉对这个沧海小姐亲近不已。 于是等到李沧海要众人跟随她到自己房间说话、聊天时,就更是欣然答应下来。等到最后每人得了一个荷包和几个银裸子离开时,不管是茶水还是平时的衣物、日常事务等就都已经有人拍胸脯保证只要李沧海在缥缈峰住一日,她们就绝对会把她照顾的舒舒服服、无一丝差错,而且不管是柔弱的李沧海还是她温和的奶娘,都已经被这些会武功的逍遥派女弟子列入需要呵护、小心对待的弱者和娇客。 被拆穿 等到房间里的人都退出去以后,李沧海慵懒的斜靠在床边的塌上,看着忙碌着整理行李的奶娘略带得意的开口道:“奶娘,你看我的表现如何?” 刘氏闻言温柔又坚定的看向李沧海,带着笑意表扬道:“有我们温柔娴淑的二小姐出面,所以的事情当然是顺顺利利、平平稳稳。” 说完转了口气略带提醒的说道:“虽说看刚才的情形这缥缈峰上的人还算不错,只要我们礼貌到了再加上些小恩惠说不得就能笼络住。至于大小姐观其言行也是个严肃、不惹事的,二小姐你不过只是住半年就走,想来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应该会对我们多加照应的。只要我们这次顺利住满半年,了解好大小姐的脾气秉性、起居习惯,回去让老太爷、老爷、夫人的知道她不仅没受委屈反而是比府里都过的奢华威风,说不得夫人他们就不会因为太惦记大小姐而忽略二小姐,让你平白受那些委屈。” 最后说完还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然后才又低头整理起李沧海的换洗衣物来。 李沧海闻言本来笑意盈盈的小脸顿时也不由紧绷了起来,发誓般的重重回道:“奶娘你放心,沧海现在长大了,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不被人忽视,得到自己想要的。” 说完便转身埋在床铺上细想自己在缥缈峰上的半年该怎么过才能赢得所有人的喜欢,从而让家里人知道自己不仅能完成探望李秋水这个姐姐的任务,就是其他的也是最好的,绝不比李秋水差。 这日学习的杂学正好是医术,因为巫行云和无崖子比李秋水入门要早的多,所以他们和李秋水的研习程度不同故不是在一个房间,于是李秋水也就放心的拿出李家给她捎来的书信细细看了起来。 信中除了惯常的问候外主要是详细给她叙说了李沧海这次来的目的和让她们姐妹二人相互多了解照应,最后又嘱咐她好好习武,将来也好学成归来为家族繁荣昌盛多些助力。而她母亲的信中字里行间则是不停的絮叨大女儿为了家族受苦了,自己这个当娘亲的以后一定会好好为她争取应该得到的一切,最后除了略微埋怨的唠叨丈夫、公公将大女儿送入江湖草莽门派之外,还欣喜的说这次为了让女儿开心,她从丈夫手中搜刮了不少宝贝送来也好让让女儿在师兄妹行事之间多些底气。 因为李沧海的到来,所以晚饭时巫行云他们三人破例的聚在了偏厅一起用饭。三人就座饭菜都上桌后好一会,才见李沧海施施然的漫步到来。 进门后没等李秋水出声招呼便先柔弱有礼的道歉道:“师姐、师兄、大姐,对不起是我迟到了。” 说完便怯怯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整个人显得委屈自责不已。 李沧海刚说完,她身边的刘氏就赶忙抱屈道:“小姐、公子、大小姐,二小姐真不是故意的。中午听说你们下午要为她接风后,二小姐就连休息都顾不上着急的装扮换衣,为的给大家留下个好印象。刚才一接到侍卫通知就急忙往过赶,可毕竟年纪小从住处往这里的路又太长,所以这才花费了太多时间弄得迟到不说还劳累各位久等。” 说完便小心的扶着羞愧的已经有点站不稳的李沧海。 见此李秋水知道她说的的确是实情,再加上也从来没想为难李沧海什么,所以就安慰的开口道:“刘氏你多虑了,师姐、师兄和我并没有责怪沧海。说来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疏忽了,忘了你们二人身体娇弱、没有武功,无法像派中弟子和我们这样随意行走。等我一会禀告师尊后,明天一定让人给你二人配台软轿,也好以后出行方便点。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还是快扶二小姐就座吧,不然在纠结于此岂不是有负师姐、师兄的一片好意?” 巫行云见李秋水这个正牌姐姐发了话,于是也就不再忍耐站起身把李沧海往自己怀里安慰的搂了搂,随后安排在自己和无崖子中间温言软语的开解起小姑娘的无措、胆怯。 无崖子见此更是冲着李沧海安慰的一笑,抬手殷勤的给她碗碟里夹菜,换来李沧海感激、欣赏的笑容。 于是自从李沧海就开始了在缥缈峰为期半年的逍遥生活。因为李沧海在这里对众人不管是谁都是展现大家闺秀的风姿笑语妍妍、温柔有礼的,对于照顾她的人更是‘谢谢姐姐’、‘谢谢婆婆’、‘谢谢哥哥’外加小恩惠不断,所以被众人称赞为缥缈峰最和善、最愿意亲近的人。 而巫行云和无崖子则更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带着她在缥缈峰四处游逛,疼爱不已。李沧海做到这些还不算,对于严肃的李秋水她自第一天的微妙态度以后,随即便开始了人前人后的温柔体贴。因此不仅让李秋水无法对她放脸色,反而是让众人觉得她受了委屈私下为她打抱不平的非议李秋水。 要说起来也不是李沧海的为人、手段本身就高明无比,才让缥缈峰众人这么喜欢,而是特定的环境铸就特定的情形。 李沧海从小在大家族长大,身上不管是假装或是真的总是熏染了那种高雅、温和的大家之态,而这种风姿对同样出身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吸引。可对于总是争强好胜、刀头舔血的江湖中人来说,这样的风姿却是最吸引他们让他们觉得安稳的一种希望,所以才会不断有那盖世英雄被大家闺秀、良家妇女所吸引从而沉沦。 所以对于门规严苛到有人听到门派名字都要天涯海角追杀的逍遥派众人来说,有这样一个善良温和、善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出现,当然是不由自主会受吸引。就因为这些情形当李沧海半年之约到了离开缥缈峰时,众人都是依依不舍的,巫行云和李秋水还好说只不过是觉得少了个惹人喜欢的小姑娘,而无崖子却是从此把李沧海记在了心里,觉得这个小姑娘是自己见过最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而后来再看到师姐的高傲、蛮狠,师妹的严肃、冷漠时,越发想念、慢慢喜欢开原来那个高洁、温柔的小人儿,觉得女子只有那样的才是值得人疼惜、爱护放在心上的。 而对于李沧海,三人的师傅在她告辞下山的前一晚单独招了李秋水去训导。 没等李秋水反应过来师傅找自己何事,师尊便开口询问道:“秋水徒儿,你们姐妹也相处了半年了,双方如何想必你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现在她就要下山了,师傅倒想听听你心里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映像。” 李秋水自来到这个武侠世界对她最好的就是师傅,所以也就不忍心哄骗于他,于是略想一会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想:“也许是从小分开的缘故,不知为什么就算是她表现的再乖巧可人徒儿总是在心里无法对她放下心防,总觉得她会给我带来一场灾难或是隐忧什么的,总之是毫无好感恨不得从此以后两人再无交集成为陌路。” 说完满脸坦荡荡的看着自己师尊,心里想着不知师傅会是怎么个反应,但却是从心里有决心师傅一定会支持自己、袒护自己。 没想到她师傅却是笑容满面点头称赞道:“你这个小白眼狼,今天可算是对师傅说了句实话了,看来我这六年来的心血总算是没有浪费。” 说完见李秋水满脸惊讶的望着自己不由假装嗔怒道:“看什么看,你以为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的过我这个尝尽世情的老头子?你这小白眼狼,当初来的时候才多大点居然就开始耍心机、装样子的,不管是学什么都生怕冒了头让人忌讳,现在倒是有脸说你妹子的装样子?可真是一家人,都从小就会想法骗人。” 然后转了笑脸又说道:“不过说起来还是徒弟你高明,要不是我偶然看到你怕半夜惊醒睡着的侍卫影响他们睡觉,自己整理、收拾训练室又给他们关好窗子的,居然不知道自己一贯被人评价严肃、冷漠的小徒弟竟然是个善良、体贴人。于是以后就对你多留了心,发现你的天赋、根骨的不比你师姐、师兄差,可却藏着掖着的生怕被人发现。而且你以为我说要多教你几招保命武功真是怜惜你学艺不精?你想要是你天赋不好,那些比你师姐、师兄多的绝世保命招就算是告诉你也是无法融会贯通的,那样和不知道有什么差别。而你那个妹妹虽说比你当初的年纪还要大上两岁,可我第一眼就看出她是个不甘于下的人,那些温柔、乖巧什么的都是平时的面具罢了算不得真。” 解惑 李秋水见自己居然被师傅这样评价,不禁摇头苦笑心中叫冤起来。其实说起来她可真是没那么大的心机故意韬光养晦什么的,而是刚来时可能是还没有和身体机能融洽好的缘故再加上习惯了前世懒散的性格,所以刚开始见识到一天居然要学习武功、琴棋书画、医、乐、农桑……那么多课程不禁头疼,随即便按班就部、填鸭式的胡乱往脑中塞,因此不免就有点手忙脚乱让人看着笨拙无措的,造成了天赋稍差的印象。 而性格表现为那样也是因为刚开始的心烦意乱,不免就严肃、懒怠理人起来。等到后来她学的多了又摸到了门路觉得可以驾驭时,又想起将来逍遥派乌七八糟的乱事和自己誓于躲开麻烦的决心,所以觉得维持现状倒是不错的明哲保身之法。武功不好、为人严肃、冷漠、人缘差这些毛病一有,就算是将来巫行云和无崖子闹翻或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发生什么破事,也会因为这些觉得自己哪根葱都不算因此不屑于让自己出面,那自己决定远离麻烦、看戏喝茶的目的不就自然而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达成。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被师傅这么一说,居然变成了韬光养晦之策,想解释一番吧,其中详情又无法细说。难道自己现在就告诉师傅将来你的弟子之间和徒孙之间会闹得江湖大乱、乌七八遭?那样就算是师傅再怎么喜欢自己,说不得也会因此有了隔阂得不偿失的。 于是只能苦笑的开口道:“师傅抬举徒儿了,徒儿真不是故意隐瞒的,不过是刚开始学艺进度慢便养成了那样的性子,等到后来情况良好以后觉得没必要大张旗鼓的表现什么,所以就保持了下来。没想到却给师傅留下了那么不好的印象,实在是羞愧。” 听完李秋水的话,他师傅反而脸色郑重起来,略带沉思好像下了什么决定后,郑重其事道:“你可知师傅为何在你师姐、师兄后时隔多年收你为徒,又为何打破惯例让你妹妹这个门外之人到缥缈峰一住就半年?” 李秋水闻言不禁愕然道:“师傅你不是说看到我天赋好起来爱才之心吗?至于沧海是因为体谅我少小离家,所以想让我多和家人亲近才让她上山陪伴的。” 没想到她师傅却摇头道:“世上天赋好、根骨佳的人多了,我已经有了你师姐、师兄这两个惊艳绝伦的好弟子,是根本没必要再锦上添花收什么关门弟子的。至于你妹妹,咱们逍遥派门规那么严苛,只为你一人我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破例。” 见李秋水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师傅这么多本事里,最拿手的是什么想必你们三个都是知道的,不是什么武功、书画的,反而是星象占卜。本来我收了你师姐、师兄后就是打算闭关再不收徒的,可有一天却忽然在占卜时发现我命中还必需要再收一个徒弟,至于收了这个徒弟是福还是祸,却是无法算出来。不过却算出要是不收你,你师姐、师兄两人之间肯定会是反目成仇,咱们逍遥派说不得就会有灭门之祸。不过自你上山后一切还算平静,你虽说年纪小却知道不出头惹事,让你师姐师兄忌惮。那么就算是为了逍遥派将来不至于灭门,师傅多交给你一些派中的绝学,他们两人想来也是不会有什么微词或是不满。可是去年却突然又算出你身上居然出现了变数,而还是你的家中却又出现了和逍遥派息息相关的一个人物。所以便下山探访找到了你的妹妹李沧海,为了寻个究竟这才破例让她上到缥缈峰来住上半年的,不然就算是你的妹妹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秋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这个变数成就了李沧海现在就出现在无崖子和巫行云身边,不然说不得李沧海还是会在十一岁,无崖子做了掌门和李秋水浓情蜜意时才会出现。 想了一下开口询问道:“那不知师傅在这半年可是看出来什么?还有秋水可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师傅的,师傅尽可以吩咐,秋水一定竭力完成。” 她师傅闻言惋惜的叹道:“惭愧,也许是师傅学艺未达天人合一的程度,所以观察了半天只看出了一半。你师姐、师兄和妹妹三人将来肯定会毁在一个情字上,最后三人说不得会反目成仇。你妹妹大气足却无法长久,可仔细再算却又从你妹妹身上看到了一股较弱的皇家贵气,然后再占卜却是看不清了,所以究竟他们三人会如何,师傅却也是无从得知。不过到底算出徒儿你的将来是逍遥派的贵人、福星,逍遥派有了你那些除了武功之外的精华总算是可以安稳的传承下去,不在有失传的隐忧。” 李秋水听完后在心里不禁越来越佩服起古代的占卜之术,唐朝的国师凭星象就能算出以后会有女主天下,而她的师傅现在也凭星象占卜就可以知道,将来逍遥派除了武功其他都失传的结果。 天龙中不管是巫行云还是无崖子的都没怎么教徒弟,后来好不容易有个除了武功其他都差不多的苏星河聪辩先生,可却也因为丁春秋的缘故,没等弟子学艺大成就都赶了出去,害他们变成了个半吊子。不过就是这样都可以成为响当当的江湖翘首,想来都可以猜道逍遥派的那些杂学到底有多厉害了。 而后来不管是段誉还是半路出现的虚竹都是仓猝之间学艺,所以就连武功都是半自学连蒙带猜的,天山童姥倒是想多教给虚竹些武功的,可防不住人家不愿意呀。于是最后话都没等说清楚,逍遥派三位牛人就都嗝屁上天堂了,这样一来就凭留下的那几个半吊子,逍遥门精华断绝的可能想来也不是杞人忧天。而现在有了自己这个天龙中的变数、看戏的闲人,那生活在安稳环境中的自己想要传承这些,应该是可以完成的任务。 然后李秋水站起身,恭敬的保证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以后一定会让逍遥派的绝学传承下去。” 她师傅闻言笑道:“这个你就算是不说不答应,师傅也知道你是一定会完成,不会让咱们逍遥派失传的。不过想要完成这些,却也是需要充足的财力支撑。最近师傅好像有些感应,大概离大限不远了,所以等明天你妹妹下山后师傅就会安排你们三人进入密室修炼,而你除了必要的修炼其他时间要尽可以的拿来学习杂学。凭你三人的基础,想来就算是以后应该也是你师兄会胜出做掌门,所以为了逍遥派的后路,师傅会在现在就分离一些派中隐秘的产业和人手给你,等你学成下山这些尽可以做私房随意支配。” 闻言李秋水不禁有点担心,这将来要是让巫行云和无崖子知道了因为师父的偏心,自己私吞了这么多的好处,还不得和自己闹死。 便担忧的问道:“这些用不用通知师姐、师兄一声,不然将来他们知道了岂不是要惹来恩怨、是非?” 她师傅闻言则是胸有成竹的回道:“徒儿你放心,这些产业本来就隐密是由掌门直接管理的,门中其他人知之甚少。师傅再运筹上一两年,以后就算是你师兄接任掌门也是无迹可寻,不留一丝痕迹的,所以你足可以放心接手。” 师徒二人商量完事情,李秋水突然想起李沧海身边的那个奶娘,于是开口询问道:“徒儿有一事不知,沧海身边的奶娘师傅打算怎么处置?” 她师傅闻言仔细的看了一会李秋水,想了一下无所谓的回道:“既然徒儿你不想撕破脸面、和平共处,那为师就留她一命,想来她也是不敢在外乱说什么的。不过秋水你是不是太小心这个妹妹了,她这半年来用尽心机的让众人对你更是疏离,难道你就没感觉?” 李秋水闻言心中想到别看人家现在是个小姑娘,以后可是逍遥派的掌门夫人,就算是为了以后的平静生活就没必要现在和她争个无用之气,而且她还是自己这个身体的亲妹妹,就算是没想和李家有什么深厚感情,但也没必要产生隔阂误会什么影响以后的生活。 想到这里便开口解释道:“她年纪小难免因为家人对我的看重产生些不忿之意,不过是些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等以后年岁大点自然就会消融。而那个刘氏毕竟是她的奶娘,从小看顾她长大,徒儿不想因此让她再产生什么想法。我和毕竟是同父同母,这些年我不在长辈身边尽孝,如果因此让姐妹之间产生矛盾,岂不是要领母亲伤心难过。” 没想到她师傅闻言却摇头道:“错了,虽然你们两个长相相同,可她和你并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妹,而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们的面相都是传自祖母。因为你这个亲身女儿被带走辛苦学艺,而她一个外室生的失母庶女却顶了嫡女的名头在李家享受富足、安稳,所以你母亲才会不看重、忽视她。你如果是怕母亲家人担心,才忍让则完全没那个必要,你大可按着性子来,没人会怪罪你什么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 李秋水则是带着这一肚子没消化的惊天绝密慢慢踱步回去歇息,到了房中只见李沧海带着奶娘正等在正厅。 见她进来便盈盈行礼满腔不舍的轻声缀泣道:“姐姐,我真是舍不得你。明天我就要走了,姐妹之间不知又得何时才能相见,姐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我回去以后一定转告长辈祈求他们答应。” 李秋水现在也不想再费力安慰她什么,于是简洁的开口道:“劳妹妹担忧了,师门一切富足,姐姐我实在是没什么需要的。至于家中长辈我已经写好回信,妹妹你捎回去转交即可。我还准备了一些见面礼给家中的兄弟姐妹,不过妹妹和刘氏都身体娇弱、没有武功,路上想来也是辛苦,所以我已经交给护送你们回家的侍卫,由他们带回去即可。现在天已经不早了,妹妹明天你又要起身赶路,还是早点歇息为好。” 然后便开口叫来伺候的女弟子,让她们送李沧海回屋休息。 回道屋中等伺候的人都退下后,李沧海恨恨的和奶娘刘氏分辨道:“奶娘你可看见了,现在可不是我不愿意培养姐妹情分,而是姐姐她太冷漠、太扫兴,先不愿意搭理我的。我都要走哭了,也不见她软语安慰的,说完话就赶人。还不如师姐和师兄对我好,今天下午我一哭,师姐和师兄就都把我搂在怀里安慰,那才叫依依不舍。而她我看是因为咱们恭敬有礼的,反衬出她的严肃冷漠、不得人心,所以是恨不得咱们早点离开。既然这样,那以后可就别怪我没把她放在心上。” 刘氏闻言也不禁放下温柔顺服抱怨道:“这个大小姐实在是严肃,没一点女孩子应该有的气度。咱们上山这半年来,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奴婢看见她就连和自己的师姐、师兄相处起来也是不言不语的,是想必生来就是个绝情冷漠之人,以后对老爷和夫人应该也是不会怎么孝顺。都是夫人和老爷、大少爷也不知道是想什么,明明二小姐你才是一天承欢膝下、孝敬有礼的那个乖巧女儿、妹妹的,却无视不放在眼里,成天想着那个小小就离家和他们没感情的大小姐,实在是太欺负人,让二小姐受委屈了。” 发完牢骚又对李沧海透露道:“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大小姐今年已经十一岁,要是在府里早就应该定亲了,可却因为她入了江湖门派不知何时才能学成回家,所以老爷、夫人明知道那家家世显赫、富贵不已是个最好的女婿人选,可也不敢下定决心答应下来。后来来提亲的人看到二小姐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提了句要不就先订下二小姐你也是可以,毕竟小姐你也是李家的嫡女和大小姐一样是可以配的上她家的。随后本来老爷都要答应了,可夫人却说什么都不答应,还说这个家的媳妇人选必定是要从李家出,那不妨就先给大小姐放着,等再过几年大小姐要是还不能学成归家,那再说给二小姐也不迟,然后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奴婢知道以后实在是替二小姐气愤,同样是女儿夫人怎么就能偏心成那样,什么都是先紧着大小姐,二小姐难道什么都要捡她不要的不成?原来还想着说不定大小姐是什么惊艳绝伦的人才,所以老爷、夫人才那么看重,那咱们委屈就委屈点,谁让咱们排行小、出身迟呢!可经过现在这半年看来,大小姐实在是没什么比得过二小姐你的,听山上那些伺候的女弟子和侍卫们说比起她的师姐、师兄来,大小姐不仅资质、天赋比不上人家,连对弟子们的影响力都没有丝毫,现在有师傅疼爱、看重的看着还不错。可等到以后新掌门上位,还不知道要被师姐、师兄打发到那个犄角旮旯做闲人,前途可说是暗淡无光,他们没一人看好。” 李沧海听了讽刺的回道:“人家大小姐怕什么,有祖父、祖母、爹爹、娘亲看重给人家长脸面就行。而且这等江湖门派,咱们这种出身的人家有几个会看得起的,什么时候不是拿他们当看家护院的下人。”| 刘氏闻言却不赞同的说道:“小姐你这回可是说错了,这半年从咱们的吃喝穿戴、衣食住行还有家具摆设,那个不是最好最精的。奴婢斗胆说句越矩的话,说不得就是咱们李家和各世家大族都不可能这么奢侈。想来老爷、夫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些,不然怎么会送大小姐来拜师学艺,应该是想要拉拢、依靠于这逍遥派。既然她大小姐可以拿这个做依仗,小姐你不妨也借力一番,到时还说不得是谁威风呢!” 李沧海闻言不懂的问道:“奶娘你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姐姐她是名正言顺的逍遥派弟子,人家逍遥派当然是会做她的靠山。至于我你没听她们师傅强调,是连一丝武功都不会外泄让我学的,那里还能让人家做依仗。” 说完一脸的沮丧和不甘。 刘氏闻言却神秘的一笑,拉过李沧海的手温言软语提点道:“小姐你这话却是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忘了奴婢刚才说的话了?这逍遥派上下都和大小姐疏离,就连她的师姐、师兄和她在一起都是不言不语的,一副生人样。她现在能这么逍遥,全凭有她师傅的疼爱、看重。 他师傅看着年岁不大,可具那次你们聊天谈到说是早就已经八十多了,还能活几年?这以后接任掌门的不是巫行云就是那个无崖子的,可世上有几个地方是女子支撑门户的,想来应该是那个无崖子最有希望。而这两个人依奴婢这么些日子的相看,对你比对大小姐还要亲近。所以只要二小姐你抓住机会,一直和着二人保持亲密的联系,不愁以后没有靠山依仗。等到以后小姐你和大小姐有了一样,甚至于是比她都牢靠的依仗,再加上常年累月的对老爷、夫人的乖巧孝顺,不愁到时候她们不看重、或是把你放在手心里。” 刘氏说完,李沧海略一沉思随即不由赞同的点头。 然后决定道:“既然我本来就喜欢他们两个,那以后不妨多加联系,就算是沾不上光,多个人喜欢我也是不错的。你说,明天我对她们表现的更依依不舍,要求随时多通信,想来他们应该是会答应的吧?” 刘氏随即赞同的点头,两人于是合计起明天离别时的情形怎样做才会对自己最好。 其实刘氏倒并非是什么攻击于心之人,不过她既然跟了李沧海,以后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当然就都依靠在李沧海身上。所以只有李沧海过的最好,她才能也过的好,所以才会为此绞尽脑汁的出谋划策防范李秋水。 第二天离别的时候果然如两人设想的那样,巫行云和无崖子见她那哭红眼睛的模样,随即满口答应一定多给她写信和派人在她们双方之间联系。而当巫行云和无崖子见到奶娘刘氏直到走时都神志清醒的模样,不禁觉得奇怪。因为在刘氏一上缥缈峰时,他们就把她当做了死人看待,所以这次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到哪里到哪里,没成想师傅竟然不对她动手于是不免狐疑不已,可又不敢打听,只能私下揣摩也许是和李家有什么协议吧。 捉虫 师傅去世李沧海再上缥缈峰 李沧海走的当天中午,无崖子便召集弟子宣布让他们入密室集中训练的消息,李秋水则是以其它杂学不精必需补够为由,暂时每天只能入密室修习两个时辰。 其实以前他们三人也是不时就会入密室修习的,可像这样放下其他杂学专心修习武功倒是头一遭。而师傅对李秋水的这一不同的关照,不仅没引起巫行云和无崖子的嫉妒、猜疑,反而是让两人小小的内疚了一下,觉得要是自己平时多指点一番木头脑袋的小师妹,说不得或许能让她多点进密室修习的时间,可一想到李秋水入门时间比他们要迟得多,学艺不精也是理所当然,那丝愧疚随即便消散。 因为他们师傅一开始就是按各人的资质选定武功教授,所以各人修炼时都会到自己的小密室里单独修习,巫行云所学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无崖子为北冥神功、李秋水则是小无相功,至于凌波微步、北冥真气、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等那些武功因为是通用的,所以刻在一进门的共同通道中随便各人观摩。 在巫行云等人闭关没日没夜的修炼高深武功时,李秋水则是在师傅的强度高密集的亲身培训下,也是没日没夜的钻研各种杂学,一时进步斐然。至于因此耽误落下的武功,师傅则是意味深长的对她保证,等她学好杂学后她一定是一个比无崖子、巫行云都要强的高手。 日子就这样过了四年,期间因为李沧海的密集通信,巫行云和无崖子偶尔的出关时间都耗费在了写信、看信,这个让人牵肠挂肚、越处越深厚的行为里。 李秋水则是一年半载会收到一份家中的详细信件,作为李沧海的这个妹妹因为这些信件走的都是逍遥派巫行云和无崖子的门路让奶娘私下偷偷的传递,和姐姐李秋水毫无关联就算是家里人也是丝毫不知的,所以根本就没想过顺路给李秋水写信什么的。 因为有了这个共同的秘密,三人的关系也在这一来一往见越发亲密,因为知道了小姑娘的委屈和被忽视,所以二人因此也就和虽在同一山上却见不了几面的李秋水疏离起来。 在巫行云二十五岁的后半年、无崖子二十二岁、李秋水十五岁时,师傅突然放三人休息了几天便让三人比武。 因为巫行云的有意放水外加实在是实力不如,李秋水的中等武功,无崖子毫无悬念的带上七宝指环获得掌门之位。 比武完成便开始和无崖子交接掌门事务,随后宣布遗言说因为李秋水学艺时间短,未能把杂学融会贯通,所以自己把山中的杂学书籍选了一半留给她学习和处置,就算是将来离开缥缈峰带走也是可以的,至于其他的东西则全部留给无崖子和巫行云随意他们处置。 宣布完遗言没几天,师傅便不顾徒弟们的苦苦哀求把他们赶了回去继续修炼武功,而自己则是到闭关之处仿道家习惯静坐辟谷。大概过了两天后,可能是觉得时辰到了便召集三个弟子,逐一入内最后叮咛。 因为知道师傅大限不远,所以三人赶来时都身着白衣素服,一个个形容枯竭、双眼红肿不堪的等在了石室外,大气都不敢出的静等师傅的召唤。 巫行云是大师姐所以她最先进入拜见,一顿嚎啕大哭以后她师傅看着自己这个张扬、高傲的首徒,实在是不忍看她以后受苦,于是开口嘱咐道:“行云徒儿,这次说不得就是师傅最后一次教你道理,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j□j,万事要先自己放开才能解脱得逍遥。” 等巫行云出去后无崖子满脸悲切的进门,给师傅磕头拜见过以后便哽咽起来。 师傅随即郑重吩咐道:“门里除了缥缈峰外,在大理无量山、西域星宿海还各有一处别院。你秋水小师妹是有家人牵挂的,因此必不会在山上久居,所以为师打算把无量山那里送给她做个念想,这事你一定要安排好省得惹出什么是非坏了情分。等一会你小师妹听完退出去以后,你们就关闭石门,过几天再来看我。” 又絮叨了些门中安排后便让他退出去。 看到她出来焦急的等在门外的巫行云随即赶忙上前拍了他的肩膀,两人抬头互视不禁鼻酸相互自我安慰起来。 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李秋水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室中,看到在蒲团上打坐的师傅,立即下跪痛哭失声。 而她师傅则是温柔的看着她淡笑,宽慰的说道:“好徒儿,以后师傅不在了,可是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万不可因为无所谓而不动手或是忍气吞声的委屈了自己。你和你师姐师兄不一样,家族和根基还在想来以后也是会出嫁生子的,所以师傅让你师兄留了座无量山中的别院给你做嫁妆。那是座在湖底的石居,里头师傅给你放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和派中的武功秘籍,等你下山以后抽空把它们另找安全之地存放。” 说完突然又开口道:“来把手伸过来,师傅送件礼物给你。” 等李秋水闻言乖乖的伸手,她师父立即一把抓住,翻身而起两人头顶顶头顶、天灵盖和天灵盖的相接。李秋水顿时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直冲入自己的头顶的百会穴,随后这股内力慢慢的汇入自己的丹田之中。 不知多久,只觉得师傅的汗液直流到了自己的脸颊、脖子里,等师傅翻身在蒲团上做好,李秋水本身渐渐接收了这股内力,身体也恢复知觉后心里立马便一下明白过来,师傅这是和无崖子给虚竹传功一样,把自己七十多年的功力都传了给自己。 随即就赶忙跪爬到师傅身边,看着已经显出衰老之态的面容,边哭边焦急的开口道:“师傅你这是做什么,徒儿天资鲁钝实是当不起您的这样厚望呀!”心中随即不由自主的想起师父这么些年来对自己的悉心教导和关心、疼爱,顿时更是觉得伤心。 两人情形缓和了一会,李秋水给师傅擦了汗水整理好衣物后,她师傅这才有精神开口道:“反正为师过不了几日就会去了,这些功力到时也是会消散,与其到时成了废物,还不如传给你为逍遥派的传承出点力。虽说派中武功出自同门,可因为从小修习的是小无相功,所以在废掉小无相功的所有功力之前,除非有强大的北冥神功功力输入,不然不仅是无法再修习北冥神功说不得还要被它反噬落得走火入魔。可你要是想要把逍遥派传下去,这北冥神功却是不得不学的,现在你既能修习北冥神功,又能依靠小无相功轻松修习派中除了你大师姐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外的任何武功,想来以后定是成就非凡发扬我逍遥派的精髓。” 最后又叮嘱道:“咱们逍遥派历来深居简出、不为世人和江湖所知,派中门徒又少,一贯是万事自己决定,不用顾忌任何人。要是以后你师姐师兄们真的弄得根基断绝、门派不保,到时你大可不必管那些不肖弟子的死活,依靠师傅给你的那些产业和秘籍,夺过七宝指环自成一派即可。” 然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份印了七宝指环花纹、写了遗言的羊皮卷,交给了李秋水让她好好保存,以作以后正大光明重新开派的凭证。做完这些随即把李秋水赶了出去,闭目打坐起来。 李秋水出来见过在外等候的巫行云和无崖子,三人含泪关闭石门。然后三人便都露天守在石室外,等到第二天中午打开石门,师傅却已经闭目含笑仙去。 埋葬了师傅,李秋水随即给家中送信说自己给师傅守孝一年后会回家探望亲人。然后便一头扎进书堆里刻苦修习各种杂学和武功,不发一言的任凭无崖子和巫行云处置门中事务。而巫行云和无崖子也默契的忽视她,把她当隐形人看待,不分给一丝派中事务和权力。 没想到三个月后等来的不是什么家中信件,反而是居然已经长大,妆容精致、衣衫飘飘显出一派婀娜少女之态的李沧海和她温柔的奶娘。不过虽然觉得奇怪,却仍是沉下心思冷静的和巫行云、无崖子接待了起来。 看着眼前正对自己盈盈一拜,却和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相比生生多出一股即娇柔妩媚又淡雅高洁之态的李沧海,随即也淡笑的开口道:“妹妹怎么上山来了,可是家中长辈有什么吩咐需要你亲口转告?” 没想到这本来好好的一段稀松平常的问句,却使本来带着笑容的李沧海转眼之间就哭丧了脸,一脸指责、满腹委屈的站在那里哽咽起来。 见此上座的无崖子和对面就坐的巫行云,异口同声呵斥道:“师妹,快别问了,没看到沧海一直是强装笑脸心情不好吗?” 然后两人走到李沧海身边一左一右的扶她就坐。 李秋水闻言不禁气怒,李沧海呀李沧海!以前看你是小孩子,所以就算是你耍心机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当过眼烟云般无视,可没想到却宠出来个得寸进尺的玩意! 看来自己要是现在不拿出点态度来,说不得以后等她做了掌门夫人,说不得就会胆大包天的欺压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起来。 于是抬头沉声开口道:“师兄、师姐这话师妹我就不明白了,沧海是我的亲妹妹,我既没派人接她又没收到家中要送她来的信件,她就这样无缘无故的离家千里到山上来了,谁知道家中长辈会是怎么个着急。都这样无法无天放肆了,难道我这个做姐姐的连理由都不能问一问?” 然后又看着已经在椅子上坐好的李沧海,严肃道:“我让你坐了吗?你的礼义廉耻、长幼尊卑都学到哪里去了?” 巫行云和无崖子一时也被她这突然而发的怒气所震,再加上李沧海毕竟是她的亲妹妹,他们就算是再和李沧海私下感情深厚也没法阻止李秋水这正大光明的理由。最终只得叹息一声,安慰的拍了拍李沧海的肩膀,让她起身回答问话。 此时的李沧海却是满脸震惊、愕然的呆呆站立在那,好似不相信李秋水居然敢这么训斥她。 见自家小姐还是没反应过来,刘氏随即下跪求情道:“大小姐息怒,二小姐实在是无法了,再加上知道大小姐和师姐、师兄的师傅去世想要安慰你们,这才会跟着无崖子掌门派过来联系的人悄悄来了山上。求大小姐体谅一下二小姐,给老爷和夫人去封信求下情,不要把二小姐订给那个扬州王家。” 说完狠狠的拉了一下满腔委屈呆站在那里的李沧海。 李沧海闻言忍下心中满腔的不忿,再次盈盈下拜,神情哀怨带着哭声道:“沧海知道错了,求姐姐救救我,不要让爹爹和娘亲把我订给那个王家。” 说完眼中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似的流了下来。让一旁看着的巫行云和无崖子心疼不已。 李秋水闻言不禁好奇,怎么好好的又跑出来个杭州王家? 而且见李沧海的气势已经被打压下来,于是便转了语气松口道:“刘氏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扶二小姐坐好。然后好好给我回话,说明白这扬州王家和二小姐、府里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竟然闹得你们要离家出走喊救命。” 下山 捉虫 刘氏闻言随即哀怨的看了一眼李秋水,才开口解说道:“同交好友都知道今年该是李家嫡女婚配的年纪,所以便络绎不绝的来府里求亲。可因为大小姐你还在山上学艺,老爷夫人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才会学成回家,所以看着那些来来往往说亲的人烦恼、心焦不已,可却不能向外坦言您上山学艺去了,要不然可是会让人诟病李家家风不好,影响李家的名声。 因为人家求娶的是嫡女,二小姐今年也快十二岁了,于是老爷和夫人就决定先让二小姐订亲,省得众人捕风捉影乱猜测。可二小姐毕竟还的过两年才能成亲,所以就准备找答应延缓两年成婚的扬州王家结亲。本来这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其他人插手的余地,而且只要王家和姑爷能对二小姐好,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马都会好好伺候他们。可据老奴托人到处打听的结果却是这王家少爷已经十八岁,不仅身边通房丫头众多,生有一庶子,他家里长辈近日还正准备先给他纳两房妾室放在屋里。这家里这么不成器、不讲规矩的,大小姐你想要是两年后二小姐嫁过去,那不就是跳入火坑了吗? 二小姐知道了便去哀求夫人、老爷不要点头答应这门婚事,可谁知夫人却说这王家是扬州船舶司的三品总管大人,她家和府里有不少牵连,二小姐嫁过去正好能让两家关系更是密切,然后训斥了二小姐一顿,让她回屋反省乖乖等订亲。然后没几天就听说大小姐送信回来说师傅去世要守孝一年,二小姐听了想到在缥缈峰时门主对她的照顾,大小姐、师兄师姐对她的疼爱、关心,随即就更是悲从中来伤心不已,恨不得自己能飞过来安慰、陪伴你们。 等到接到无崖子新任掌门写来的问候信,想到师兄师姐信中提到的如果有事可以找他们来做主、当靠山的话和大小姐一片疼爱之情,和家里夫人拿小姐换好处的狠心,随即就下了决心咬牙带着奴婢跟着联系的人悄悄出了府,上山找你们。” 刘氏一解释完,无崖子和巫行云随即便感动的安抚起一直在小声哽咽的李沧海,而瞟向李秋水的目光则是带着一股埋怨和责备。 而且其中无崖子更是好像挑衅般的保证道:“沧海你放心,难得你这么信任我们,师兄师姐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逼入火坑。以后你就好好在山上住着,师兄师姐绝对会保护好你的。” 巫行云则是搂着她,温柔的劝慰道:“沧海不哭,师姐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咱们好几年没见了怪想你的,不如你今晚就和师姐睡,到时再好好给师姐讲讲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至于那个扬州王家,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师姐师兄稍微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灭他全族。” 李秋水闻言则是越听越觉得这是在指桑骂槐、推卸责任,让刘氏这么一说李沧海被逼订给纨绔子弟的原因,好像是因为自己是嫡女不按年岁出嫁定亲,却上山习武败坏了李家名声。而她家二小姐倒是给我顶了缸,受了无妄之灾,要被逼入火坑。可真是好一张利嘴,死的都让她说成活的! 于是冷冷看着她开口道:“好个刘氏,不要忘了你是我李家买的奴婢,让你照顾二小姐是看的起你! 就算是长辈、父母有他们的考虑,可二小姐是他们的亲骨肉岂有不疼的道理。再说毕竟还没有订亲,足可以有时间、有机会,让二小姐好好和长辈解释清楚求的同意。可你这个刁奴不说劝着小姐收敛性子,居然私下鼓动小姐离家出走败坏名声。 这件事你要是全推到你主子的身上,我也就忍了,谁让自己妹妹先要立身不正、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的鼓动。可没想到你居然猖狂到这种地步,到了我面前了都还敢这么诋毁长辈,你的主子的,实在是居心不良、用心险恶。 我看是不是这么些年我们李家待你太宽厚了,让你都忘了自己是谁、花几两银子买的,那我不介意替长辈处理了你这个逃奴!” 说完浑身透出一股杀气。 刘氏见这位大小姐好像真的动了怒气想要处理了自己,不由首先满汉委屈的看向李沧海和无崖子、巫行云的方向,希望她们站出来一位给自己做主。 虽然满脸眼泪,神情也是惶恐不安的说着‘大小姐息怒、奴婢冤枉’跪在地上求情,可是从心里打定主意藐视和不相信李秋水有什么胆量,最终能处理了自己的。因为她和李沧海可是接到无崖子的书信,知道他现在是逍遥派的掌门能做一切门派事务的主,而大小姐李秋水在派里则是一点权力都没有的。 李沧海见到李秋水听了奶娘的叙说,不仅不同情自己,居然还三言两语就按了罪名要结果了她,随即又是害怕又是生气的,然后哭的就更是伤心、委屈起来。并且盼望无崖子们能因为自己现在表现的这么委屈、伤心,不用自己开口就自发自觉、怜香惜玉的出面维护她的奶娘。 可谁知她哭了半天,奶娘也跪在地上求了半天的好话,都没见巫行云和无崖子开口阻止或是训斥李秋水,两人还是坐在椅子上怜惜的拍背安慰她。 看到这里不由一阵心灰和惊愕,觉得看来自己和奶娘实在是自作多情的高估了他们两个对自己的感情,以为凭半年的相处和四年的书信来往,就能让人家给自己做靠山斗倒不过是他们不亲的师妹。 然后无法只能颓废的站起来,走到李秋水面前,低声下气的祈求道:“姐姐是我和奶娘错了,不过她真的没有背主的心思,她会那么说母亲不过是一时义愤说错了话。求姐姐看在奶娘忠心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绕过一命,她以后一定会恭敬不敢再自作主张行事。” 其实李沧海倒真是冤枉无崖子和巫行云了,她们不是不喜欢李沧海,不和她感情好。而是对他们来说刘氏不过是个奶娘下人,还是个知道逍遥派秘密早就该死的外人。上次师傅没有处罚她本来就觉得奇怪,现在她再次自投罗网上到缥缈峰来,就算是李秋水不结果了她,他们也会在她走的时候灭口。而且既然李秋水没动李沧海,不过是想要开发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那他们也就没必要也没兴趣出头阻止。 李秋水闻言也不叫刘氏起来,只是看着李沧海开门见山的说道:“既然妹妹你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给你这个脸面放过她。不过既然你们是来求我救命的,那就一次让你的奶娘把话说清楚,你们为什么就那么有把握我能劝服家中的长辈取消你的亲事。” 李沧海和刘氏闻言顿时不由脸色都尴尬的讪讪起来,两人互视半天,李沧海低头不好意思的双手绞弄衣角。 刘氏则嘟囔半天小声说道:“其实同时来府里求亲的还有一户京中高门大户、威名显赫的张家,不仅是独子而且既有功名又为人温和知礼,是个难得的好人选。本来在二小姐反对和扬州王家的婚事时,虽然二老爷家也想把嫡女嫁给这家,可老爷却是有打算让她们家的人先见见二小姐,说不定就能给看上定下亲事来。 可谁知道大小姐你的的书信一回来说自己一年后就会回家,夫人和老爷立马就改了主意绝口不再提什么让二小姐见面的事,反而是开始给大小姐准备东西,说等您一回来就先和张家订亲,然后过几个月后就嫁过去做当家少奶奶。而二小姐则是维持原样仍是和王家结亲。 奴婢和二小姐想着,看大小姐历来的脾气应该是不喜欢入那高门大户受拘束的,说不定回来以后会反对这门婚事。与其等到事成定局大家都不如意、伤心,还不如就先上山来和大小姐商量一下,要是您的确是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就不妨发发善心给老爷、夫人写封信把这门亲事让给二小姐,两姐妹之间皆大欢喜岂不是最好的选择。反之如果您愿意了老爷、夫人的安排,师兄师姐要是怜惜二小姐,那就求他们出面帮忙推掉和王家的亲事。要是师兄师姐根本没把这几年的情分放在心上,不答应帮忙,那我们就认命回去答应王家的亲事。” 说完语气悲切满是无奈。 于是刚才还不好意思的李沧海随即又委屈的哭了起来,嘴里还道歉般的喃喃说道:“师兄、师姐、姐姐,是沧海妄想了,我不应该劳烦你们出面为我向长辈求情。我现在就和奶娘回去,乖乖的答应和扬州王家订亲。” 然后便走上前拉起刘氏,要往门外冲。无崖子和巫行云顿时便急的赶紧飞身拉住她,安哄的保证的确是喜欢、疼爱她的,一点也不嫌她给惹什么麻烦,反而是甘之如饴。 李秋水从刘氏一开始说到京城张家,便猜到了李沧海和她的打算。觉得这两人倒是打的好算盘,让自己主动写信给家中的长辈让出这门婚事,然后她在回去顺理成章的订亲嫁过去做少奶奶。而且因为是自己先提出不喜欢张家的,那长辈自然也就不可能说她什么,于是她的亲事就是一片光明之路,说不定到了张家还会把她李秋水拉出来献媚、批评一番,好显出她的善良懂事和自己带着江湖不良习气的放荡不羁。 李秋水之所以能猜到这些,还要多赖李夫人这么些年来不断的在信中对这京城张家的称赞,说两家相交三四代,他们家族一直都是倾向于和李家联姻。刚开始是催问李秋水什么时候能学成归来,自己好定下这门亲事。等到后来应该是对她的回归不抱什么希望,开始字里行间透露出宁肯让二老爷家的嫡女嫁给张家,也不会让自己这房的任何女儿得了这门婚事,不然还说不定是福是祸。 想到这里随即就想起来,天龙里李秋水和无崖子现在说不得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李沧海应该也是来了这么一招亲自到了缥缈峰上,哀求李秋水放弃这门婚事。而当时的李秋水正一心扑在自己的掌门师兄身上,哪里考虑其他任何事,于是理所当然的顺着李沧海的意思给家中回信放弃了这门亲事,说不定还热心的推荐了李沧海去顶替。而李沧海也就顺便在缥缈峰住了下来陪伴这久不见面的大姐,直到后来亲事定下回去出嫁,所以也才有机会让巫行云和无崖子也认识、了解这个李秋水的妹妹。 至于她有没有因为不忿或是嫉妒,费尽心机在无崖子面前做什么或是有了好感,那就不得而知了。不然就算是无崖子秀逗的厉害,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对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起什么心思吧? 一番分析下来,李秋水随即觉得现在也该是自己下山退出逍遥派外加这倒霉三人组的时候了。至于给师傅守孝只要自己心中记挂,就算是不在缥缈峰上应该也能让师傅知道。 于是便打断黏糊在一起的三人,答应道:“行了,既然你如此不喜欢扬州王家,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会不讲姐妹情分逼着你跳火坑。过几天我收拾好行李,下山回家替你向父母求情了解此事。不过虽然我不会答应张家的亲事,但张家最后选谁我却无法替长辈做主,也不想做主,所以你和你奶娘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放下比较好。” 然后又询问道:“那你呢,你是要和我回去给长辈赔罪,还是留在缥缈峰陪师姐和师兄?” 其实此时的李秋水正在心里嘀咕道:李沧海不要说我坑你,让你顶替李秋水的炮灰命运,我可是给过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是你这次不打小算盘,乖乖跟着我回李家,说不得就会仍然保持原来的命运轨迹,嫁给张家做享受荣华富贵的当家少奶奶。可要是想要获得巫行云、无崖子的支持,好在以后万事压过我一头。那就对不起了,以后你绝对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命运将不再由自己保持。 李沧海听到李秋水的问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回去’。可当看了一眼身边的巫行云和无崖子时,顿时想起刚才他们不为自己出头的事。 于是心中不由打鼓道:我要是现在就和姐姐回去,听姐姐的意思除了保证不用和王家结亲之外,是不会帮助我任何事的。没有依靠,那我和奶娘这次随便离家出走的事,可就是大过错,一贯严厉的长辈们说不定会怎么处罚与我,至于和张家订亲,那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可要是我留在山上和师姐、师兄加深感情,等他们对我疼爱非常以后再让他们送我回家,那一贯想要和逍遥派交好的长辈们,必然就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随便我挑选各世家。到时凭我这清新脱俗的容貌和温柔贤淑的品性,不愁他张家看不上。 准备开口时又犹豫的看向奶娘刘氏,看她是个什么意思。见奶娘朝李秋水的方向摇了摇头,又对巫行云和无崖子这面点了点头。 于是下定决心道:“谢谢姐姐为我着想,不过我这样悄悄的离家出走,想必长辈们肯定是怒火冲天,要是我就这么直接回去说不得会受什么惩罚。我看不如姐姐你先回家为我像长辈们说点好话,等到他们气消了和推了扬州王家的婚事,我才回家,说不得到时家里已经风平浪静。而且我好不容易来次缥缈峰,想多陪陪师兄师姐,所以还是不跟姐姐一起启程了。” 最后话里又带着撒娇的语气问向无崖子和巫行云道:“师兄、师姐,你们舍不舍得让我回去?沧海留下来陪你们好不好?” 二人因为刚才那是李家的家务事,所以一直忍着没开口发表意见,现在见李沧海乖巧让人怜爱的对自己撒娇,马上就疼惜的回道:“我们当然欢迎沧海妹妹来缥缈峰,而且还恨不得你一直留下来陪我们才好。” 李秋水因为知道自己以后有可能再不会上缥缈峰来,便把所有师傅给自己的东西外加一些随身物品都命人打包收拾好,还专门找了无崖子、巫行云说了自己的打算。二人闻言也露出一点不舍,但因为当初师傅已经和他们说过李秋水有可能离开逍遥派,所以也就没在多追问什么。 无崖子等到巫行云离开,屋中只剩下两人时便按照师傅的交待,把无量山的别院详细地址告诉了李秋水,又派出人手护送李秋水的行礼回李家。 因为李沧海在上山的当天晚上便到了巫行云那里,所以晚上李秋水打坐时放心试了一下自己的功力。 其实北冥神功如果不是自己修习或是由强大的内力反过来输入体内的话,光凭吸人功力论,不过是逍遥派的旁支。就是那些吸收的内力也是不能为自己本身所用的,都贮存于云门等穴道内,实可称得上是暴敛天物。 可这样的武功却又是一门最好的保命绝技,逍遥派的历代掌门都必需要修习它,如果弟子是修习其它武功获胜得到掌门之位,那么师傅就会把自己所有的武功灌入他体内,融合其它的内力成为一体。 至于天龙里的段誉会因为学了这么武功那么厉害,不得不说是机缘巧合、福泽深厚。当段誉因为吸收了太多不同的武功将要走火入魔时,恰好有机会修习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然后各个穴道里贮存的内力得以有所用融会贯通。所以此时的李秋水不禁想到反正现在天龙寺里最厉害的枯荣大师,还没有修炼的那么变态,自己下山到无量山别院的路上用不用抽空偷学一下,不然就算是吸人武功也没用,多不自在。 三天后李秋水收拾好和众人告别,然后带着护送东西的逍遥派二十名弟子和几十个行李,浩浩荡荡的下了缥缈峰开始自己的江湖生活。 前奏 其实李秋水说是要回苏州李家为李沧海解决亲事,但人家正主李沧海都不着急还有精力在缥缈峰收买人心,那她又没有吃饱了撑的,有非要上赶着给人办事的毛病。外加也不想江湖生活还没开始,师傅留给自己的那些产业和无量山的别院没有巡视,就回大宅门的李家让人从头管到脚的习惯。 所以从缥缈峰下来和逍遥派的弟子一起走了几天后,李秋水便让他们带着自己给李家夫妇的亲笔信和那些行礼先赶往李家,并且吩咐放下东西等上一两天李家一有回信,不用等她即可回缥缈峰找无崖子复命。李秋水本人则是转道大理往无量山行去。 李秋水在给李家夫妇的信中,直接对他们说自己已下山,但有要紧的事赶着去办,所以是绝对没有功夫答应张家那门亲事,但也让父母、家族放心,虽然师傅去世,无崖子获得掌门之位,但李家需要的那些关系早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中,所以以后不管是逍遥派的任何人来都不用再讨好或是忌惮,直接按不熟的故友对待就行。 在单给母亲赵氏的书信中则是详细叙述了李沧海和她奶娘是如何上到缥缈峰,又是如何把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却被自己以逃奴的借口要发落了,她们两个已经靠上无崖子和巫行云这两个自己的师兄师姐做靠山的事。最后除了让母亲把张家的亲事让给二叔家、给李沧海推了扬州王家的亲事外,还让母亲好好给自己找地方保存那些让人送回去的木箱子。并略带得意的说一号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自己从逍遥派搜罗到的稀奇物事,是给长辈父母的孝敬,希望母亲转交,而二号箱子里的则是一些精致的给各位平辈的礼物。 因为这时值夏末秋初,一路上花红柳绿、万物繁茂,而且又是李秋水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无事一身轻,有心情看东看西。便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用淡青色混银丝的发绳系上,身穿质地很好样式却平常的淡青色书生常服,背后系一个简单的淡青色包袱,不带任何兵器的骑着匹身上除了马鞍还驼着一个竹编靠背的黑色骏马,边放慢马速悠闲赶路边享受似地不停的从靠背的小背篓里拿出零食、小吃往嘴里扔。 正怡然自乐时,却见路旁不远的茶寮里传出一阵起哄的嘘声。因为这里离城门不远目视就能看到高大的城门楼子,所以来往之人颇多,大多骑马的人也选择在这里歇脚和让马进些食料,省的到了城里办事因为不熟悉找不到能照顾马的地方,耽误工夫。 本来按李秋水远离麻烦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往有热闹的地方凑得。可因为现在还不到中午,李秋水打算到了城里不作停留只补充一些食物和必需的日常用品,就快马加鞭在天黑前赶到另一个城池,好赶上每天只有早上才有的一轮渡船。所以既然现在有现成的照料马匹的地方,当然也就不做回避无所谓的下马进去。 走近一看,这座茶寮倒是挺干净、宽敞,在里面歇脚的人也挺多。 刚进篱笆墙里就有一位看着就机灵、好动的小二迎出来,看清她的容貌后虽呆愣了一下但点头的功夫就恢复原状,伸手接过李秋水的牵马绳,热情的招呼道:“客官请里边歇息,不知这马用不用牵到后面打理一下?” 李秋水闻言点头开口道:“麻烦了,我这匹马请多用些上等细料。” 随后就见小二顺手把马交给了身上有马粪味道的一个老头,然后快步带着她往茶寮棚子里行进。 等到把李秋水安排就坐后,随即开口询问道:“要水煮茶还是要茶汤” 然后提点到一般到他们店里的女客或是读书人都喜欢点茶汤。因为他们点茶师傅手艺好,所以就算是小店却也能点出好汤花,而且茶味浓厚。配的小点心则是推荐栗子糕和店里秘制的五香瓜子、炒栗子。 李秋水虽是做书生打扮,但也并不是刻意女扮男装,只不过为了行动方便这才着男装的,于是非常容易就可以让人看出她是个女子,所以对于店小二看出自己的性别无动于衷,只做平常。至于店小二推荐的茶汤,李秋水在缥缈峰时没少被师傅逼的和他或是师兄、师姐的斗茶。虽然最终练习下来已是个中翘首,但却实在是从心里无法喜欢起来,而且这斗茶说起来和日本人的抹茶大同小异。 于是便开口道:“我还是要水煮茶就行了,味道淡点。栗子糕、五香瓜子和炒栗子各来一份。” 小二退下等茶点的空当里,李秋水穷极无聊的抬头往茶寮角落,仍然传出嘘声的桌子望去。 只见五个做江湖人士打扮,手拿兵器带点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围挡在一个身着蓝色书生常服、低头看地的男子和一个一身大红装扮,梳流云鬓一左一右插着两根金灿灿金钗背对她的女子身边。而他们两旁桌子的客人则是边随着那女子和五个中年汉子的动作发出嘘声,边笑嘻嘻起哄看戏。 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大动作动手或动刀的,随即就转头专心的等小二上茶点。没一会小二便用托盘送上茶点,小二正给她往桌子上摆的时候,突然角落里响起更大的笑声来。于是小二不由停下动作朝那里看了一眼,露出好笑的神情后接着给李秋水摆放好盘子。 摆好东西,见李秋水狐疑的也看向角落那里,随即便自动自发的解释道:“客官可是奇怪那几个桌子的人为什么哄笑个不停?” 李秋水闻言点了点头,好奇的开口道:“我看角落里的那一桌也没做什么大动作,怎么就这么让他们逗乐?” 没想到店小二闻言却笑嘻嘻的回道:“客官这句话错了,角落那一桌的笑料可是大多了。别说他们桌子边的客人看了要笑破肚子,就连店里其他的客人知道了详情也是会哈哈大笑的,而且就连我们店里这些看惯笑话的店小二们,刚开始也是都忍不住笑疼了肚子。” 李秋水闻言不禁被挑起了兴趣,于是往桌子上丢出几枚铜钱示意打赏他的辛苦费。 店小二见了赶忙称谢收起铜钱,然后殷勤的解说道:“看到那位穿蓝色衣服的书生了吧,今天早上一开门他就进来歇息,本来都吃喝好结账走了,却因为马匹还没喂好,不得不又坐下稍等了一会,可就是这一会的工夫却惹来了一场桃花债,闹到现在都无法脱身。” 美救英雄 李秋水闻言随即抿嘴淡笑,觉得自己真是好运气。看那五个江湖汉子的打扮、气质应该脱不了鸡鸣狗盗之徒的范围,下山以来日子一直过的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让一直以为武侠世界到处有狗血的混战、江湖人话不投机双方就会打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的李秋水实在是失望不已。 可谁知都已经习惯这种平静生活,对看人生死对搏不再期望时,天无绝人之路居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茶寮里,就能身临其会的看到一场男版抢压寨夫人戏码,可算的上幸事。 于是点头示意店小二继续,然后就见店小二口兴奋的口沫横飞道:“现在正拦人那五个江湖汉子和身穿红衣的女子是一起进门歇息的,而且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兄妹。本来两家相邻而坐各行其是、互不相干,可就在蓝衣书生起身离座的瞬间,不知怎么弄得就见那个红衣女子倒靠在了书生的怀里,那书生自然赶紧推开她。而后在两人一倒一推的推搡时就传来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等小的闻声跑过去的时候,只见那红衣女子的两个袖子已经被从身上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中衣,而那书生却好像吓坏了似地,手握两个破衣袖一动不动傻站在那里。 自家妹子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扯坏衣服,那五个汉字自然点了炮,随即就要冲过去和那书生拼命,于是店里开始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最后还是我们老板的娘子出面,把那女子带进后面重新换了衣服事情才算是有了缓和,双方也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说出个好歹。” 李秋水听到这里了脑中不由出现‘仙人跳、天仙局’这种字眼,觉得那五个汉子应该是和那红衣女子故意设局要坑书生一回。而之所以双方到现在还没谈妥,要不是书生没银子他们不肯放过,那就是书生知道自己被坑了所以坚持原则死活不答应给银子,总之跑不了这些套路,不由就有点意兴阑珊。 一旁的店小二则仍是自说自话的厉害:“以前小的这事也见过,不外乎是为了讹诈几两银子故意做局坑吓外乡人。他们凶神恶煞的又是本地人,咱们小门小店可是惹不起,所以老板和我们就随便他们自己说清楚,不敢插一点嘴。 谁承想这次咱们可是都走了大眼,这五个江湖汉子看着不是个好的,可说话做事却是稳稳当当没处坏心。他们从开口就没提过和银子沾边的话,而是强调说这事坏了他们妹子的名声,要是让人传出去说不得她妹子就再无颜面见人。所以让那书生立即先通报家底双方订下亲事,弥补了闯的祸,确定好名分过些日子就成婚。本来事情谈到这里可说是皆大欢喜,平稳解决。 可没想到那书生却是说什么都不答应,说自己信佛要做居士,这一辈子都不会成家娶亲,让他们死了这份心。不过因为实在是自己失手,让他家妹子丢了颜面,所以愿意出银子赔罪。说来那五个汉子也是执拗,书生赔罪银子都自愿出到一千两了,他们仍是不松口执意不要银子只要亲事。纠缠到后来,也许是恼羞成怒了,那红衣女子就豪爽的起身亲自开始逼婚,随即女的硬要靠过去,男的不停左挪右腾的抬手赔礼,最外面五个汉子又把他们包围起来,顿时成了一出好戏让店里来歇息的人看的捧腹不已,看到精彩处自然就会像看戏似地发出嘘声。” 李秋水听完立即提点的问道:“这书生不愿意答应婚事,是不是因为红衣女子容貌丑陋,毕竟她的那五个兄长实在是有点不凡。” 店小二闻言立即反驳道:“绝对不是,她背对着你所以客官没看清,那红衣女子的容貌和他的五个兄长绝对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说不上是美艳绝伦也可称得上是貌美如花,绝对是个大美人。要是他们选的是小的,我早就屁颠屁颠抢着去娶她了。” 说完一脸的遗憾,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个蓝衣书生让大美人看中逼着娶亲。 李秋水听完八卦正要挥手让店小二退下,留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手还没往起抬呢,就听见背后角落里传来,自进门后书生首度的暴怒话语:“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说不娶就是不娶,你妹子就算是天仙下凡我都不会娶!再说了,我是失手撕破了你妹子的外衣,可她的中衣不还严严实实、完整无缺的裹在身上吗?又没露出一丝不该露的,怎么就坏了名节非要我娶她才能弥补?要是你们非要这么追根究底才能了结事情的话,我还要说又不是我强拽你妹子,而是你妹子首先不要名节主动往我怀里靠呢!都跟你说了我要做居士不会成家,怎么就听不明白人话?” 书生话一喊完,随之就响起了女子小声哭泣的声音和一个男子火冒三丈的训斥声:“你个不识好歹的兔崽子,要不是我家妹子看上你,苦苦哀求我们放过不要动手,你早就不知被扔到那个沟里了。没成想好心没好报,你居然还敢嫌弃我家妹子,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想要让大爷我教训教训了。” 而书生闻言也毫不示弱的坚定回道:“我还怕你不成,要来快来墨迹什么,最后可说不定是谁会被扔到沟里呢!” 李秋水本来以为谈判就此结束,双方即将开打。 可背后却突然悄然无声起来,用心一听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正小声的哀求道:“大哥,大家本来就因为你们的容貌刻薄你们不是好人,现在要是再因为妹妹我连累你们杀人、害人的,岂不是要让我以后一辈子不安心。这门亲事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那咱们还是算了吧,而且要是还继续呆在这里纠缠不休的,说不得妹妹我真就没名声可讲了。就算是他最后答应娶我,也会被他家知道是咱们硬赖上,他为保命逼于无奈才应付的,那我进门以后还怎么过好日子?” 说完就又小声抽噎起来。 然后就听见那大哥小心的劝哄道:“好妹子,快别哭了。大哥保证不再逼他答应婚事,也不会要了他的小命。不过这口冤气,咱们也不能这么容易就吞了,也得让那小子放点血,再恶心恶心他,才够本。” 随后那红衣女子的大哥便扬声高喊的整个茶寮都听清道:“好小子,今天既然我妹子善心替你求情,那大爷就放过你,免了你的皮肉之苦。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除了要赔我们一千两的银子外,还得再答应大爷我一个条件,这件事才算完。不然你休想活着离开这座茶寮,爷不打的你哭爹喊娘就不是蔡老虎!” 话语坚定、掷地有声,可见是说的真心话。 那位汉子说完,一阵掏东西的声音后,就听蓝衣书生开口道:“这盒子里的明珠个大体圆、无一丝杂质砂眼,是珍珠中的极品。这盒子里一共是五十颗,现在市价最少也值一颗三十两银子,就当一千两的赔罪银子抵给你。以后今天之事一笔勾销,我和你们兄妹再无任何恩怨、见面不识。” 随即听到那位汉子讽刺、不相信的嚷嚷道:“原来没银子呀,那刚才装什么万贯家财。就这盒破珍珠,你说一颗值三十两它就值三十两?谁知道你是不是唬我们,好不掏一个铜钱就装大方的名正言顺脱身。” 那汉子刚一说完,就有身旁看戏的两人插嘴道:“蔡老虎,我是城东张家铺子的掌柜,你这珍珠我一千五百两要了。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和我回去换银子。” “好你个铁公鸡,连咱们蔡大爷的便宜都敢占!蔡爷你放心,你这盒珍珠我一千八百两要了,我就住在你们庄子隔壁,姓赵,我家在城里也开着一家店。你只要跟我走,这盒珍珠我立马就出价一千八百两收下,当下就可以银货两清、不带一丝麻烦。” 没等那蔡老虎开口答应给哪一家,那位张家掌柜便先不忿的开骂道:“好你个赵胖子,一天截我们张家铺子的生意。明明是我先开的口、出的价,你却小人行径的半路抬高价钱,这不是成心捣乱、破坏规矩嘛。哪有你这样做人的,凡事讲究的不过是个先来后到,告诉你赵胖子,蔡老虎这门生意爷我今天是坐定了!你出价一千八百两,爷比你还要多二百两,五十颗珠子,两千两全收了。” 那语气说不出的得意洋洋。 那位赵胖子随之也反驳道:“你个张狗子、铁公鸡,这回说了实话了吧。说我破坏规矩,我看你才是大大的奸商、坑人货。明明这盒珠子值两千两,你却只开价一千五百两,还不是因为听见那位公子说最少值三十两一颗,你就按最少的价出。至于那多出来的差价你舍得告诉你家东家,我看可未必,说不得就会私吞了。看来我是得抽空找你们老东家,好好聊聊他家掌柜张狗子的小心思了!” 说完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得意洋洋、喜不胜收。 两人话音刚落,蔡老虎就提高嗓音没好气的骂道:“好小子,瞧不起我们兄妹,想要拿银子砸我们,老子偏就不让你如意。老子说好让你出一千两的赔罪银子就是一千两,多一个铜子都不会收,省得让你以为我们是故意拿妹子讹诈你银子,坏了我蔡家兄弟和我妹子的名声。” 随之又吩咐道:“老二、老三,数二十五颗珠子还给他。不是咱们该得的,咱还不稀罕要呢!” 一会后,又听见蔡老虎邪笑着幸灾乐祸道:“好小子,这赔罪银子是出了,可咱们是说好了的,你只有再答应一个条件,老子才能让你平平安安的离开。你不是信佛要做居士,这辈子都不会娶亲吗,老子偏就看不惯。你今天还非得在这茶寮里,给我老子我选个人做媳妇,然后共骑一匹马离开这个县里。至于出了本县你们该怎样,老子只管自己出了气舒坦,其他可没心思搭理。” 蓝衣书生闻言不悦的问道:“要是我不答应,你又会怎么办?” 蔡老虎闻言冷笑道:“你要是不答应,那老子五兄弟就会把你凑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再把那二十五颗破珠子扔给你做药钱。不过你以后能不能还站起来,那我可不能保证。” 然后就听见那蓝衣书生沉声回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只要从这茶寮里随便找个人做媳妇,共骑一匹马离开这个县的范围,你就再不会无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过我要是满足了你的要求,你还是不依不饶的,那出了什么事就不要怪我心狠。” 到了这里,整个茶寮顿时变的静悄悄。李秋水听到店里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出气,憋住气息静等结果。抬头只见居然连对面见多识广的店小二,此时都兴奋的憋红了脸,一副期待的模样不由在心里莞尔。不过想到自己进门时看到的店里客人的情况,也不由的期待起这个蓝衣书生会怎么选。 她刚进门的时候虽说只是瞟了一眼店内大概,可却是明明白白的看清整个茶寮里除了蔡老虎那个穿红衣的妹子,女人就只有一位三十来许的农家妇人,而和她同坐一桌的是一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夫婿。要是蓝衣书生选了她共骑一匹马离开,那可就是另一场好戏了。 最终听见书生边走边指认道:“那个,穿淡青色衣服,发髻上系同色发绳,桌子上放同色包袱的仁兄” 走到她身后时,又边往她身前走边有礼的说道:“看兄台桌子上放有包袱,想来和小弟一样只是路过不是本地人。不知兄台可愿意和小弟共骑一匹马离开此地?” 话说完人也正好走到李秋水的正面,店小二的身旁。 看清李秋水的容貌和装扮,不由愣住,反应过来后立马窘红了脸,语气呐呐的躬身小声赔礼道:“小生出言莽撞打扰姑娘了,刚才是我弄错了,实不是有意的,姑娘就当没听到忘了此事。” 然后就要转身往李秋水身后退去。 而此时还在李秋水身后的蔡老虎则是出言不饶道:“好小子,我让你选的是媳妇、是母的,可不是兄弟、公的。你找个和你一样的小书生共骑一匹马,能有屁事?老子要的是看你出丑,出了心中的怨气,可不是让你糊弄老子。” 李秋水本来见这蔡老虎还算是有点血性,就算是和蓝衣书生有恩怨,却也不多贪他的银两、东西,所以对于他威逼利诱的也就还能接受。而且也觉得这件事毕竟属于私人恩怨,只要蓝衣书生坚决不娶,被蔡老虎他们打上一顿也无可厚非,谁让他要撕了人家亲妹妹的衣服袖子。可到了现在非要逼着书生选那位妇人一起骑马离开,可就有点过分了。蓝衣书生和他妹妹之间是力的相互作用,说不得是谁的错,所以自然可以安心看热闹,就当看了一出戏。 可这妇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无辜之人,要是书生在他威逼下真的选了那位妇人同乘一匹马。她可以打包票,那蔡老虎一定会亲自动手把那位妇人送到书生的马上。在妇人夫婿的面前做这番不计荤素的行为,这件事以后那位妇人的下场可见一般。就算是那位夫婿识大体,知道自己夫人是被逼无奈,可亲眼看见心里总是会存了疙瘩,以后夫妻两个的感情肯定就会受到影响。那妇人说不定会被休或是被冷落、虐待,那可真就是一场玩笑毁了一个人的人生。 虽然李秋水冷心冷肠,可却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再任由他胡闹下去的地步。 于是猛然挥手扔出去一根筷子,准确无误的插到蔡老虎的发髻上。 然后才转身面对吓手了的他冷声道:“我不是小书生,是个女子。那位书生答应你的条件都做到了,你是否也该带着你的弟弟、妹妹滚出去了?” 第六感 李秋水这一突然出手,不仅是蔡老虎,茶寮里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特别是刚才在李秋水对面,现在在李秋水背后的店小二和蓝衣书生,更是惊诧不已,不断在心里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所以店小二不由抬手使劲揉了一下双眼,再睁眼看向李秋水的背影,和四周的客人,看众人还是刚才那副木头人样,于是死心相信自己是看走了眼,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老虎当绵羊。 而蓝衣书生则表现的非常冷静,呆愣一下后立马恢复原状,既不为李秋水突然变身害怕,也不为李秋水为自己出头而高兴,反正仍是一副平平常常、谦虚有礼的书生状。 这蔡老虎要说也是个机灵人,被李秋水一筷子下了威风,大家反应过来就都等着他暴怒和李秋水两人,就像刚才和书生那样挣出了胜负、好歹。可 人家别看人长的不怎么样,架不住脑袋瓜机灵,拦住身后已经暴怒而起的四个弟弟,陪笑着对李秋水说道:“姑娘说的是,既然我蔡家兄妹和书生的恩怨已经了解,当然就不能再留在此处耽误店家生意,毕竟他们也是小本买卖经不得折腾。那姑娘你慢坐留步,我蔡家兄妹就此告辞。” 说完全程带笑的叫来被这一变故刺激的机灵不在的店小二结账,然后又对那位张家掌柜询问道:“张家掌故的,你不是要收这盒珍珠吗?既然现在咱们都有空,不如就先去你们店里把事情办了怎样?也省的以后两家跑来跑去的再耽误工夫。” 一听蔡老虎答应卖出珍珠,张家掌柜张狗子也就顾不得再看什么热闹,立马起身结账,然后兴奋的带着蔡家兄妹六个直往城里铺子赶去。 且不说茶寮里众人如何,蔡老虎这一窝囊行为单是他的几个弟弟就看不过去,之所以会忍气吞声乖乖的跟着出了茶寮,还全赖蔡老虎多年雄威下的条件反射:在大哥有决定后绝不可以当面拆台,不然早就找李秋水拼个你死我活的打斗起来了。 一走回官道上,老二随即不忿的嚷嚷道:“大哥,你怎么突然就变孬种了?不过是个小娘们,就算她会一手插筷子功又怎样,还不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咱们兄弟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她就是条龙也得给爷爷缩成条虫,再说我看那小娘们应该还是个没见过市面的黄毛丫头罢了。” 然后又小声嘀咕道:“今天的事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就因为大哥你刚才的熊样,让咱们蔡家兄弟让人鄙视、笑话看不起。” 而他身边的蔡家其他三兄弟也赞同的点头,齐声应和老二的怨言。 而前面和蔡老虎并排走的张家掌柜闻言也悄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觉得老二说的有理。他从刚才到现在也是觉得郁闷,难不成说蔡老虎认识那个小姑奶奶,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会一声不吭,顺坡下驴的退出来不成?不然凭蔡家兄弟这些年来混出来的名声,也不至于这么胆小连个小女娃都不敢惹的退避三舍。 那蔡老虎闻言立马回头,四个弟弟一人给了一脚和一个头上的爆栗子。 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我平时怎么叮嘱你们的,让你们多记住些江湖规矩和避讳的,怎么一个个的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想起张家掌柜的正是叫张狗子,随即立马回头强调道:“张掌柜,我刚才可没说你,我说的是我家养的那条大黄狗和我四个比狗都笨的弟弟。” 张掌柜本来脸色就因为狗肚子那句话,黑了下去。现在让蔡老虎这么一强调,更是黑的厉害,而且其中又夹杂点羞窘的红色,好不吓人。顿时把蔡老虎本来还想说的撇清话,堵了回去。 而张掌柜则是口中说着:“没事,我知道大家不过是顺嘴说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真是没介意、生气什么的。” 心里则早就是骂翻天的道:“你才狗肚子,你全家加你妹子都是没人要的癞皮狗。” 蔡老虎见张掌柜没生气,于是又掉过头教训四个弟弟道:“你们四个熊小子知道什么?,我怎么就孬种、熊样了,不就是没和那个小娘们动手,你们就这么编排自己亲大哥。告诉你们,你大哥我那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们以为为什么咱们兄弟在这地盘上混了五六年了都没出过事、吃香喝辣的,是因为咱们功夫好?还是因为咱们最凶神恶煞?告诉你们都不是,是因为你们大哥我知道怎么用脑子、人机灵。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连碰都不要碰或是口都不要开,不然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以前咱们还在山上的时候,每次出去的时候,那酸秀才二当家就会不停的嘱咐大家说,要是出去碰上那年纪青青却是独身一人,并且是武功厉害或是让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的人物,如果不能一击而中灭了他,那么就不要招惹,有多远躲多远,不然可是要闹得鸡犬不宁、后患无穷。” 蔡老虎话一说完蔡家兄弟就都摸不着头脑,闹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满头雾水看向自己大哥,整一群愣小子。就连自从出了茶寮就一直没什么精神蔫蔫的蔡妹子,也都狐疑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不明白为什么。 结果反而是没和江湖沾过一点边,但在市井混了多年的张家掌柜,抚了抚须,了解似地开口道:“听蔡爷的意思,不招惹那些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是不是和老话说的莫欺少年穷一个道理?” 蔡老虎闻言立即高兴的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张掌柜您见多识广,知道怎么说话。不像我,虽说心里一清二楚的,可就是憋不出来形容那个意思的话。我刚开始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听话办事。还是等到后来大家熟了,那酸秀才才迷瞪着眼给我解释道:说别看是少年人,可却是江湖上最棘手、最麻烦的刺头。那些小崽子们要不真是小小年纪就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要不就是靠山厉害、牵连甚广。还说我也算是江湖人,可却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就算是练到顶尖也不过是个厉害的外家练把子,到了那高手面前说不得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些年纪小的少年却是不一样,听说在那名门正派或是前辈高人那里,都喜欢从还没断奶的娃娃里找弟子,然后栽培、提携的,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武功高深、神秘莫测,就跟在娘肚子里就开始练武一样,自然出师就快。所以这些人年纪甚小就出来江湖走动,可称得上生瓜蛋子,一般都心高气傲、心狠手辣的,很是血气方刚,遇到屁点大的事都会出手。你撞到他们手里,要是输了他们也不会给你留余地,只会随性而为,下手不知轻重。可要是万一你赢了,那就更麻烦了。说不得那些少年人就会为了一口气或面子,把你追到天边去找回场子、赢回面子。有那更过分的,不知会牵连出什么师兄师姐、师傅师叔、太师傅太师叔的一溜粽子,把你追杀到天涯海角报仇。谁要是碰到这事,那他这辈子也就算是完蛋了。 所以我刚才一看到那小丫头的身手和年纪,就知道和书生的那个场子算是找不回来,只能低头自认倒霉了。不然说不得会捅了马蜂窝,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完心有余悸的又补充道:“而且据我刚才的感觉,要是我没顺势下坡、乖乖的滚出去或是敢回一句嘴,那么说不得咱们蔡家五兄弟这辈子就会交待在那个小丫头手上。” 然后又语气严厉的补充道:“四个臭小子,以后你们可是给我把招子放亮点,看清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我平时说的那些规矩、忌讳的也都给我死命往脑子里记,不然谁知道你们哪天会把命交待在哪里?” 而此时还在茶寮里的李秋水要是知道自己那么冷心都被人称为生瓜蛋子似地冒失,不知会不会后悔刚才就应该把蔡老虎好好收拾一顿,省得他还有精力胡说八道、随意评价自己。 蔡老虎说完一会后,蔡家老五却突然畏畏缩缩的的开口询问道:“不是还能一击而中灭了,大哥你怎么不寻思着用这招教训那小娘们?” 蔡老虎闻言顿时气急的猛踹向老五,骂骂咧咧的训斥道:“你个臭小子,可真是有胆知道怎么阴人了。还一击而中灭了,你怎么不说咱们就应当还是在山上无法无天呢?刚才就算是那书生无礼冒犯了妹子,我最多也就把他凑到哭爹喊娘、断条胳膊就到头了。谁承想你这小子居然这么心毒,连杀人的心都又起了,你难道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下山,下山后在爹娘墓前又发了怎样的誓?” 说完又抽了老五两个嘴巴子,才平息一点心中的怒气。 剩下的蔡家兄妹和张家掌柜见此赶忙上前劝架,蔡家老二和张家掌柜把蔡老虎拉到一旁后。 张家掌柜和稀泥的劝架道:“蔡爷息怒,五兄弟不过是一时失言,蔡爷怎么还当真了?” 蔡老虎闻言叹息的对张家掌柜道:“张掌柜,今天也不怕你笑话,我就和你说说我们兄弟那些以前的烂事。我们兄弟年岁相差不大,小时候不服家里爹娘管教,跟着人混着学了两下拳脚就牛哄哄的上山落草为寇。可谁承想上了山才知道,原来我们兄弟几个还不是那做大事的人,最起码做不到手起刀落随便就结果人的性命。再加上家里爹娘以断绝关系相逼,于是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就退伙下了山。 等到爹娘过世以后,又听从他们临终的遗愿再不害人性命,只要吃饱喝足小打小闹就可。我知道因为我们横行乡里,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待见我们。不过你可以到四里八乡打听一下,我蔡老虎敢拍胸脯打包票,我们可是从来没有伤过人性命或是硬抢、硬霸过什么。” 张家掌柜闻言细细思量了一番,果然就像蔡老虎说的,他们还真就是小打小闹的收些地皮费、压惊费什么的小钱,而那些为祸乡里的大事、大非他们倒从没沾手过。于是便不由对他们有了几分好感,觉得这兄弟五个也不容易。 随即语气转为热络、打趣道:“没想到你们兄弟几个也是直肠子、辛苦人,这次咱们算是相互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就可以相互多照应着点了。到时如果老弟我求到府上,可不要装不认识。” 蔡老虎闻言立即豪爽的答应道:“难得老哥你看的起我们蔡家兄弟,不嫌我们麻烦,以后有事尽管找我蔡老虎。我要是推辞一下,就不是条汉子!既然老哥你看得起我蔡老虎,那我就不能不投桃报李,今天的那些珠子老哥你出九百两就行了。那剩下的一百两,就当是我们蔡家兄妹送的见面礼了。” 说完满脸你要是不答应,就是看不起我们的强横表情。 张家掌柜的随即满脸笑开了花,更是熟络、热情的和蔡老虎攀谈起来。到最后,更是已经相约交易后大家同去酒楼喝酒。 留在茶寮里的李秋水则是在蔡老虎一众陪着笑脸离开后,无视众人看稀奇珍宝似的古怪眼光,安然自若的招呼已经满眼崇拜的店小二,给自己打包桌子上没吃完的点心、瓜子等。并拿出两个大皮囊交给店小二,让他到后厨帮自己加满凉开水。 蓝衣书生便于此时走上前向李秋水躬身道谢:“多谢姑娘出手了结此事,不过出门在外和气最重要,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对于这种地痞无赖来说,他们最盼望的就是你动手,到时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得会被人怎样赖到底。这些不过是我的一些心得,姑娘不妨听听。” 说完也不抬头看李秋水的面容,直接掉头往外行去。 店里的人见蓝衣书生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感谢话,其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直接掉头走了,随即便不忿的嗡嗡讨论起来,觉得书生又不是没有银子,怎么对救命恩人这么吝啬,最起码也应该留几颗珍珠当做谢礼给救命恩人才像话嘛。 李秋水这个她们讨论中的当事人,对于蓝衣书生的淡漠表现反而是觉得满意。在等着水囊的空闲时间里,把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过一遍后,不禁从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再结合刚才那蓝衣书生好像知道她讨厌麻烦,所以只是寥寥几句道谢就识趣离开的事。 顿时便得出这书生并非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等人相救的弱者,说不得也是一个深藏不露高手的结论。可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刚才她可是拿身上八十几年的功力探询过。这个茶寮里除了蔡家五兄弟身上有丝微不可及的微末内力外,再无任何人有内力。可回想着蓝衣书生的言行,明明就是一副有所依仗的样子。 正思考时,店小二带着水囊、和打包好的点心、瓜子们过来结账,因为觉得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而且和自己又没有切身关系,哪用费脑子想这些便揭过抛开此事。 然后就听见店小二脆生报账道:“客官,茶点加上凉开水、马料钱一共是三十个铜子。” 李秋水闻言边从荷包里取出三十个铜钱交给店小二结账,边淡淡的开口道:“小二,你们这里的价钱可是有点贵。上一个茶寮差不多的东西,却只开价二十五个铜钱。” 店小二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清丽脱俗、神仙下凡似地女子,结账时讨价还价的。顿时从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看来就算是高人、就算是神仙妃子,她也是凡人、也是俗人,和我们这些辛苦讨生活的人一样离不了柴木油盐酱醋茶。 随即也就放下崇拜,略带点胆量的嬉笑开口道:“客官看您也不是个手头紧的,刚才一出手打赏就给了小的六个铜子。怎么现在却又计较起小小的差价来了?” 茶寮里的其他客人见店小二居然敢这么和这位高手小姑娘说话,那不是冒犯高人?顿时便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李秋水发火也给他甩一只筷子过去。 李秋水闻言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什么的,仍旧淡淡的说道:“打赏是打赏,差价是差价,二者不可同言而语。不管打赏你多少是我自愿的,可被人生生多收了银子,就不是我自愿的,所以就算是要不回来,最起码也要知道原因。” 从李秋水正大光明的细说道理开始,茶寮里的所有人对她的崇拜和畏惧之情,随即消散。看向李秋水的眼光也从忌惮,变成了平和。随即便开始毫无顾忌的大声讨论起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刚才的那个唯二的女子、农家妇人也腼腆的起身向李秋水躬身道谢道:“小娘子,刚才多谢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夫妻现在说不得会成什么样子呢!” 说完又拉了拉身边男子的袖子,示意他也起身。 然后就见那位黑脸的憨厚农夫装扮的男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拱手道谢道:“多谢小娘子你解围。你要是真觉得这里茶点贵,那五个铜钱的差价我替你出了。” 说完便立即抬手从怀里摸出五个铜钱,大方的递给自己夫人。然后就见那妇人拿着五个铜钱,笑吟吟的直往李秋水的桌子行来。 众人看到这里不由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店小二也笑着解释道:“客官你放心,我们这家店也是开了几十年童叟无欺的。之所以比其他地方的东西贵点,是因为招牌零嘴五香瓜子、炒栗子都是拿秘方专门炮制的,所以比其他地方平常的那些要贵,这五文钱的差价也就出自这里。” 李秋水闻言直接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误会贵店了。” 那妇人也走到了跟前,诚心的抬手要递给李秋水那五个铜钱。 李秋水随即接过,包在手里晃了晃道:“咱们两清了,这是我动手的辛苦钱。” 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往外走去。边走心里还边想到:这倒也是个门路,看来要是以后落魄了,得辛苦费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路。 等到了茶寮外牵出马走上官道时,抬眼就见刚才的蓝衣书生牵着匹白马立在前面不远处。联想书生刚才说过要做居士,一辈子都不会成家的话,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句经典: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等李秋水上马,蓝衣书生也跟着上马,李秋水驾马慢悠悠的的晃着,那书生也驾马慢悠悠的晃着,几番动作下来李秋水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盯上、赖上了。但也不想开口搭理,便当看不见似地悠闲往城里骑去。 入了城门后,看到有卖包子的,随即掏出刚得到的五文钱买了十个包子,一边牵马一边吃包子的逛游起小小的县城,随便找寻一下哪里有卖自己需要的东西。 县城不大,李秋水要买的东西也不多,没一会李秋水就从北门出城往下一个城郭赶去。这马一加速,蓝衣书生和李秋水马匹之间的优劣立马就显了出来。李秋水所骑之马是下山时从逍遥派的马厮里选出来的上等马,虽说算不得上是千里马可以没什么差别。而蓝衣书生的马明显就只是一般的上等马,所以当然两人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眼开着就要被彻底甩开,蓝衣书生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姑娘慢点,小生这里有话要说。” 李秋水见他终于肯开口,自然也就停下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话要强调,和非要这样一直跟着自己行动。 没一会蓝衣书生就骑马赶了过来,看到李秋水立即气喘嘘嘘的开口道:“小生有句话要问姑娘,不知你对刚才在茶寮里对小生纠缠不休的蔡家兄妹怎么看?” 李秋水心里翻白眼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问我话?但实在是不想自己身边跟着个尾巴。 于是顺从的回答道:“没什么看法,如果非要评价的话:他们几个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坏人,不过是每个地方都会有的地痞无赖而已。至于那个妹妹,因为没有细看,所以除了长得漂亮、心地不错外,就不知道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是不是也该兄台你说话了?” 然后就见那蓝衣书生脸色郑重、严肃的回道:“姑娘你刚才应该听到过,我信佛要做居士的话。” 李秋水闻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然后就听蓝衣书生继续说道:“也许因为是我信佛的关系,反正总之我能感应出人身上的杀气和血腥气来。今早那女子跌倒在我怀里时,本来我是有能力躲过去的,可就在她靠近的瞬间,我顿时感应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和血腥气。这两种气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说明这人肯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后来一激动,就失手把她衣服的袖子不小心撕扯了下来。再后来蔡家兄弟凑了过来,然后感应出他们身上都是杀气和血腥气共存。因此后来我就一直和他们虚以为蛇的,就是想着花钱消灾。要是再逼于无奈了,那只好以比武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们为名除害。 可后来姑娘你横插一脚,蔡家兄妹忌惮无奈退走。可我却担心他们会不会耍什么后招,等着除去你、我。毕竟过河的话只有前面县的唯一一个渡口,要是他们到时候在那里动手脚,咱们肯定是要防不慎防。” 李秋水闻言会心一笑,心中赞叹道:人品好就是没办法,居然连传说中的第六灵感特别强的人都能遇到。 然后开口回话道:“你想要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最起码也应该先自报家门,姓甚、名甚、家住何方、家里有几亩田、田里有几头牛?” 蓝衣书生闻言不禁被绕进去,然后想了一下才开口道:“小生姓王名瑾,家住杭州,家中良田都由长辈掌管我不清楚具体,反正连书院带土地,两座山都属于我家,大概是很多吧。田里有多少头牛,这就实在是不了解了。” 李秋水忍笑仍是一本正经道:“我看你并不身怀武功,那你打算比武时要怎样上场?” 蓝衣书生闻言苦恼的回道:“我天生神力,轻易就能举起千斤重的东西,手劲一时控制不好就会惹祸,所以那女子的衣服袖子才会一不小心就撕扯下来。因此比武时我打算用手劲捏碎他们的手骨、脚骨的,让他们以后再无法害人。” 图穷匕见 李秋水见蓝衣书生说这番话时满脸的坚定,配上端正又硬挺的容貌,端是一个朗俊的英气稳重少年,让人看着就觉得放心踏实。但仍还想逗弄他一番,于是提问道:“你不是信佛要做居士吗,那怎么出手还打算要这么狠?” 王瑾闻言正色道:“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既然我已经确定他们是罪大恶极之人,自然就要及时制服他们省得再有人因此受害。” 见李秋水好像觉得他是放大话似地,挑眉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不由有点羞窘、苦恼的低头看向地面,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其实我脾气并不好再加上天生神力,一不留心就会闯祸、惹事,于是才会从小修习佛法以其化解天生中的戾气,所以我并非真是那种慈悲为怀的圣人,能那么容忍、原谅蔡家兄妹的凶狠行径。”说完又真诚的看向李秋水诚恳的保证道:“不过我保证我说的蔡家兄妹身上有杀气和血腥气的话都是真的,绝非泄恨故意诽谤之言。” 李秋水闻言倒是信了八分,毕竟刚才蔡老虎也有点太好说话了、太机灵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混混无赖那么嚣张。可因为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李秋水虽然也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但仍旧没放在心上转眼就抛到了脑后。现在被王瑾这么一说不禁倏然而惊,想起阴沟里翻船、盲拳打死老师傅这些形容因为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坏事的教训。想到要是蔡家兄弟真是心怀不轨,在渡口或是船上耍埋伏,虽说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可也说不得会被弄得手忙脚乱、失了颜面。虽然已经深信不疑接受了他的提议,但仍是淡淡的回道:“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兄台的预言。”说完继续驾马快速赶起路来。 蓝衣书生见状急忙催马紧跟在李秋水身后,赶起路来。 而此时的蔡家兄妹在酒楼大方请过张家掌柜张狗子后,也租了马快马加鞭的往邻县渡口赶去。 刚才在茶寮里表现的忽而胆大逼婚,忽而善良、柔弱的蔡家小妹,此刻也在出了县城后英气飒爽的骑马和蔡家五兄弟一起马术良好的纵马驰骋在宽敞的官道上。 蔡老虎更是边骑马,边满脸阴沉的严厉教训起弟妹道:“你们几个今天表现太让我失望了!小妹你,我们早上商量好的,你只需要跌倒在那个书生身上,然后咱们探探他的底就行,怎么到最后却弄到撕破衣服的地步,差一点就害的场面无法收拾。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状况圆过来,说不得整个县都会说蔡家兄妹是设天仙局害人的杂碎,要是再让他们因此追根究底的寻访下去,那咱们的底细肯定瞒不了多久。而老五,你是不是嫌咱们日子过得太滋润,想要让全县城都知道咱们是杀人越货的盗匪,不然怎么居然在那张狗子面前说出‘一击而中灭了’这种露底的实话?你不知道这做买卖的最怕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他要是把你这话放在心里回去仔细琢磨,总有一天会寻思明白过来,那时你我说不得就会毁在他的手上。” 蔡小妹和老五闻言赶忙拍马认错,平息蔡老虎的怒火。不过蔡小妹却在心里不高兴的嘀咕道:人家那里就专门撕扯自己衣服坏事了,衣服真是那书生一拉袖子就下来了,说不得是做衣服的本来就没做好,现在却怨到了我的头上。 要说蔡老虎也是个人物,别看既不识字也没形象,可脑袋瓜却是一顶一的机灵。年轻时带着四个弟弟上山当了土匪,一番历练下来觉得没前途,就算是脑袋别在裤腰上抢银子,最后大多也是富了山上几位当家的荷包,而自己兄弟有时却连汤都喝不上。于是便动了心思要自己单干,最后到底是寻了个机会花言巧语的不仅让山寨大当家放他们下山,还给了几百两的路费,然后回到家里,干起了无本买卖。不过却是谨记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忌讳,在别处下手,等到后来他家妹子长得越来越漂亮,不仅也被他拉了进去做诱饵,接近那些目标。虽说是干的无本买卖,可他们却也是凡事都精心计划好的。在老家发现目标先不急的动手而是打探一番,等到确定是头肥羊后,就一路尾随着等到出了本县的地盘,立马就会围上去杀人越货。 等到后来干熟干精了,发现一般从这县里往邻县渡口的人最是有钱,而且在河上动手更是万无一失、不留痕迹,最方便的是连尸首都不用费心挖坑淹没。随即便开始和黑心船老大接触,他通报信息,然后船老大安排、准备好船只,等到远离渡口以后,两伙人再齐心合力杀人越货、坐地分赃。 这次蓝衣书生从官道上骑马通过时就被他们给盯上了,然后为了探底尾随进了茶寮。本来只是假装女子跌倒,然后借此让书生惶恐、内疚的主动拿钱出来赔罪,然后他们再故作大方的推辞不受。这样一来经过详细了解就能探知是否是肥羊,是值得兴师动众和船老大一起动手,还是等出了县境他们自己早早收拾。可谁知蓝衣书生的出人意料撕裂衣服袖子的这一举动却让事情超出掌控。如果当没事的离开,众人肯定会说蔡家本来就名声不好,妹妹自然也就把清白不看在眼里,把蔡家妹子说成不检点之人。可要是追究,人们又立即会说这是蔡家兄妹设的仙人局,为的就是坑人银子,把蔡家兄妹兔子不吃窝边草积攒的好名声尽数毁去。然后蔡老虎急中生智想出以订亲为由,把蓝衣书生稳住带回去,等到摸清底细放他离开后立即杀人越货,了解此事。到时再假装宣传一下自己妹妹的规矩和那书生偷溜的不齿行径,摆平事情影响。随后虽说探知了蓝衣书生是个大大的肥羊,正说要漂亮的了解事情脱身时,又被横空出现的李秋水插了一杠子,弄得下不了台。因不知道李秋水的深浅,只得选择暂时避让,决定随后就赶往渡口通知船老大准备动手。 教训过蔡小妹和老五以后,蔡老虎又赞赏的看向和自己并排骑马的老二,感叹道:“老二你可是长进了,我一个眼神你就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最终把个张狗子糊弄到了咱们兄弟怀里,看来以后大哥也可以放心的交代你做事了。” 老二闻言不由得意的瞅了瞅后面垂头丧气的弟妹,然后又虚心的开口拍马道:“大哥历来英明,弟弟我有大哥带领、吩咐就行了,那里用得着自己出面。不过虽然我看大哥的眼色是让我在张狗子面前把茶寮里的事圆过去,可大哥你后来又是少要钱、又是请客吃酒笼络张狗子的,我就不知是为什么了?” 蔡老虎闻言不禁又是叹气又是咒骂的,半天才开口解释道:“你还记得咱们去年从一个老头那里抢过来的一块玉吧?我到邻县当铺里去寄卖,那乌鸡眼掌柜的才开价十五两,虽然明知道是被他坑了,可却又因为不懂行情只能有苦说不出认栽。谁知道上个月我到邻县办事,在饭庄子里碰见个富家子弟正在跟狐朋狗友炫耀,说自己手上的这块玉是花了一千五百两卖的前朝有典故、贵人佩戴过的古玉,他放到桌子上时我顺眼看过去可不是咱们原来得的那块,不仅是玉顶头上的珠子没变,就连栓玉的绳子都没变过,仍是那根墨绿死的丝编带子,顿时气的恨不得冲出去宰了那乌鸡眼掌故子。今天珍珠一拿出来,那张狗子就看出了成色好坏的,想来也是个其中的行家高手,可不正就是咱们需要的人?据我所知这人历来有点爱占小便宜的毛病,只要咱们多让他占几次好处,不愁他不尽力办事。而且这来往的次数多了,说不得咱们那些见不得光的物件就可以通过张家铺子正大光明的卖出去,要是他敢说句不同意,那就不要怪咱们把他瞒着东家私下得好处的事宣扬出去,这样一来还愁会他不好好听话,为我所用?”说完不禁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的笑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李秋水和王瑾赶到了邻县县城,住店休息那是风平浪静的小事就先略过。只说第二天天一亮,两人便和同样是住宿在客店等渡船的客人一起往渡口赶去。等到了渡口只见一艘中等大小的渡轮已经等在了渡口,两人正说要牵马登船,却被船上走出来的人放话说:“今天人多,有马的客人就先别上这艘船了。一会会再来一艘渡轮,大家可以上那受艘,说不得还会比这艘人挤人的宽敞些。” 李秋水和王瑾闻言互看一眼,随即默契的互点头,大家都知道看来这蔡家兄妹一会肯定就会出现在那艘渡轮上,等着埋伏暗算他们两个。 而事实也是如此,等到第二艘渡轮走到河中间后,只见蔡老虎果然带着弟妹和另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在渡轮头站立的他们逼近过来。 佛心魔手 蔡老虎见李秋水和王瑾两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见到他们也只是瞟了一眼,然后就毫不受影响的继续淡然欣赏着河面上的风光,对于自己这些人马的突然才出现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害怕,不禁怒极反笑。 然后开口道:“两位端是好面皮功夫,我蔡老虎佩服。不过既然二位不介意我的到来,那么想必一会到河底陪鱼儿们喝茶聊天,二位想必也是不会介意的。” 见李秋水把冷冰冰的眼神射向自己似要动手的样子,赶忙把身子往两位壮硕男子身后一躲略冒出头一点,奸笑的放话道:“小娘子你的那手筷子功还是算了,现在的渡船可是大爷我的地盘,轮不到你嚣张。” 话一说完随即就得意的双指放入口中,吹响了口哨。 李秋水和王瑾马上就感到本来平稳前行的渡船,突然左右剧烈摇晃的原地打转起来。而蔡老虎等人则笑眯眯不慌不忙的开始往身上系绳子,向前挪过来,满脸的准备看两人慌张狼狈求饶样子的阴笑样。 一直准备着蔡老虎一冲上来,立马就下重手的王瑾此时不禁也有点慌神。虽说从小在江南长大水性好,不担心落水后的生命问题,可碰上蔡老虎现在这一手却是令他因为重心不稳无法施力动手,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至于跌倒或是落水。 本已自顾不暇但仍分神出言安慰李秋水道:“姑娘不必担心,就算是他们把咱们逼下水,只要你抓稳我,咱们也是可以安全到达岸边的,最多损失一匹好马而已。” 王瑾越说脸色越肯定,不仅是在安慰李秋水,更加是在对自己催眠,一定会平安的信念。 李秋水本来不先动手制服那帮乌合之众,就是要看他们有什么花招外加王瑾的天生神力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让他那么有信心可以制服略懂武功的蔡家兄五人。没想到蔡老虎却是先声夺人串通船工让王瑾没了施展的机会。心里腻味,随即准备出手干净利落的灭了他们时,转眼之间却突起一阵恶趣味:你没条件上,那好!我就创造机会让你上。随即运用内力施展千斤坠把渡船稳住,任随后掌舵的船工不管怎么施为,都无法让渡船晃动丝毫。 一切平静后,看着明显已经着了急的蔡老虎等人,开口询问王瑾道:“船既然稳下来了,不知兄台的天生神力什么时候上场呢?” 王瑾其实从蔡老虎等人慌了手脚,一副不相信渡船竟然就这么平稳下来了,然后就拼命叫喊船工让他们继续动手,让渡船重新晃悠起来的气急败坏模样,而身边李秋水却是胸有成竹、态度淡漠的平静神态一对比,显而易见就可以明白过来刚才是李秋水出手撑住了场。虽然不知道李秋水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样出的手,不过仍对李秋水小小年纪武功就这么深不可测,佩服不已。 听到李秋水主动开口询问他的天生神力,连忙点头也有点兴奋的高声保证道:“就现在。” 蔡家兄妹此时身上刚才绑上的绳子还没都解完,但见王瑾朝他们走过来,立马掏出匕首把绳子割断,然后各就各位快速排成一个大包围圈把王瑾围在了中间。他们六人相处默契,趁王瑾还没动手,立即在游走见把大包围圈开一个口子,放进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汉子让他先打头炮,探探这看着明明就没有武功的书生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王瑾见壮汉朝自己直直撞过来也就不再迟疑,等他到了自己身边,身形一闪,伸手托住壮汉的胳膊,使劲一用力捏碎手臂骨。等到壮汉吃痛精神萎靡后,又一脚直接踹到他的身侧肋骨处,随即壮汉在船板上滑行一会后,跌爬到地上起不来。 这一番动作下来,船板上众人包括李秋水都对王瑾的力气惊叹不已,觉得他虽说身材英挺,可并不怎么壮硕,实在是看不出怎么就能蕴含那么大的力量出来。相比蔡家兄妹虽然也变了脸色但仍是围着王瑾,强装镇静的顽强模样,那些跟他们在一起的膀大腰圆大汉,此时却已经是被吓破了胆。微颤颤走到被王瑾一脚揣的几经昏过去的同伴跟前,合力抬起他,不管蔡家兄妹竭力的呼喊他们过去帮忙的叫喊声,飞也似的躲到了船尾处的船舱掌舵处再不冒头。 随后李秋水立即就感觉到那股左右渡船剧烈摇晃的力量,立时消失不见了,但因为王瑾还在和蔡家兄妹相持需要平稳的船面,李秋水就仍是使出千斤坠让渡船一动不动,犹如平地一般平稳。 只见被蔡家兄妹围住的王瑾此时也不再犹豫,就如冲入羊群的饿狼一般,一手抓一个,脚最后还再踹一个。也不顾及身上是否被蔡家兄妹手中的匕首刺中,不要命似地左右腾挪着终把他们六个人放倒。 李秋水看到这里,觉得这一场打斗和自己小时候看的奥特曼打怪兽版的动作怎么那么相似,顿时意兴阑珊起来。然后觉得自己实在是对这种两败俱伤的蛮力打斗无语,刚才那会怎么就一时脑袋秀逗觉得想看来着。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枯燥无趣的状态,她就应该撒出一把生死符,当时就结果了这些跳梁小丑。 等自我检讨完,抬头看向还停在蔡家兄妹身边的王瑾时不禁心中一跳,只见面对蔡家兄妹的哀哀惨叫和不断的求饶声,王瑾眼中和脸上表现出来的都并非是什么信佛之人应该有的怜悯和慈悲,反而是浓浓的厌恶和一闪而过的杀机。这一表情出现在信誓旦旦说要信佛、做居士的书生样的王瑾身上,不由令李秋水起了忌惮,觉得此人绝非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说不得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王瑾静默好一会后,从怀里拿出金疮药给自己的伤处上了点。整理一番仪容后,抬头转向李秋水语气轻松的问道:“不知姑娘打算怎么处理这蔡家兄妹?” 李秋水因为起了疑心和防心,就不再用以前那种略带促狭和他说话。闻言随即略带疏离的回道:“这些人是兄台你擒获的,自然是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这个局外人毫无意见。” 王瑾就见李秋水撇清的一干二净,觉得可能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不想掺和进这种血腥事件里,所以就没再说什么,走到蔡家兄妹跟前,什么话都没说提溜起蔡老虎的后脖领就直接扔到了河里。接着随着蔡家兄妹声嘶力竭的哭喊,剩下的五兄妹就这样一个一个的被王瑾冷血的‘噗通’、‘噗通’都扔进了静静流淌的河水中,一会就沉入河底再见不到踪影。 一旁看着这一冷血事件的李秋水,此时脑海中不由想到一个对王瑾最恰当的形容词:。 了解了此事,见渡船还是停在原地不动。王瑾随即又冲李秋水开口道:“姑娘,咱们是不是该看看船舱里的人了?不然这渡船总是停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 李秋水闻言立即点头跟上王瑾的步伐往船舱走去,心里则是在无力的说道:这位佛手魔心,你可别一时兴起把船舱里的人都给扔到河里,到最后让我和你自己动手划船过河。 刚到船舱附近,就只见那些壮汉和船工们一个个的都跪在船舱门口,看都二人过来赶忙瑟瑟发抖的磕头求饶。然后又从船舱里扶出七八个被堵嘴绑手的,和李秋水、王瑾当时一起牵马上这条渡船的客人,那些人麻利的给众人解了绳子,然后又跪下继续磕头求饶。 只见那些被放的客人嘴一得自由,立即开骂道:“你们这些王八孙子,在渡口瞅着一个个的是个规矩人。谁承想船一开,他奶奶的居然就翻脸变成了黑了心肝的杀人越货强盗。看今天老子都打死你!” “就是打死他们,要不是老天爷长眼让他们撞上了硬茬子反被收拾了,说不得咱们现在早都喂鱼了!” “我打死你这个强盗,把老子的玉佩和金戒指交出来。” ?????? 没一会这些人就被愤怒的船客打的头破血流,满身青肿没了人模样。李秋水顿时囧然,看来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是可怕的,这些人下手一点不逊于刚才狠毒的王瑾。 然后就听王瑾彬彬有礼的出手阻拦道:“各位先息怒一下,就算是算账也得把船工和掌舵的留出来让他继续开船吧,不然咱们可就要自己划到河对岸了。” 众人这才罢了手,提溜出船工和掌舵的一脚踹回船舱继续划船掌舵。然后一位看着也是读书人的出来,躬身对王瑾行礼感谢道:“虽然我们在船舱里没看见外面的情形,可听这些人回来的言语知道了要不是兄台你出手伤了他们的同伙,后来又灭了他们的领头大哥,说不得咱们几个人现在就已经被害了性命,扔到河里尸骨不存了。” 说完又看着王瑾小心的措辞道:“看兄台也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人虽说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咱们打骂一番泄愤是可以的。但要是因为一时愤慨结果了他们,反害的自己背上官司那可就得不偿失。所以,这些人咱们最好还是在下船后直接交到官府去了结,不自己在这里私下处置。不知兄台认为可否?” 见王瑾皱起了眉头,赶忙又满脸诚恳的保证道:“兄台放心,刚才那几个领头事,我们都知道你是逼于无奈才自卫的。所以大家到了官府一定会和县老爷说明白,他们是在打斗中自己摔到河里死了的,和兄台你没一点关系。” 这位读书人一说完,后面包括壮硕强盗在内的所有人都马上出声附和,说都亲眼看见蔡家兄妹是自己不小心落水而亡的,和王瑾没有一点关系。而且像那种罪大恶极之人,要不是王瑾出手和他缠斗,说不得所有船客都会被他们劫财害命。 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作为,还要靠了那些壮硕强盗们刚才在船舱里提心吊胆的谈话,和不时的爬出去了解详情的行为。所以便让船舱里所有人,包括被绑着的船客,都知道了王瑾有多厉害,又有多冷血,能眼都不眨一下就把六条性命都扔到了河里去喂鱼。后来被救,虽说都感念王瑾的救命之恩,可却也担心要是王瑾发火把这些剩下的人都扔到河里了事,他们上岸后要是因为没了人证,说不清楚船上事情的原委,岂不是浑身都是最都洗脱不了自己的清白。好好的受害者、被打劫者,说不得就会被那些贪财无能的官家人,给陷害成害人性命的恶人、罪人的,狠捞上一比。 王瑾闻言随即温和的答应道:“各位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嗜杀之徒。既然大家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我当然支持。不过我有事要忙,下船以后要直接赶路,所以上公堂之事还要多劳烦大家对担待一点。” 说完又指了指知道躲过一劫保住性命,所以放松的摊在地上的强盗。说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想不如就先审审他们几个,看到底蔡家兄妹害过多少性命?” 王瑾的话一说完,摊在地上的强盗们立马挺身跪好。一个个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其实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做强盗的。以前本来是河边的渔民,是蔡老虎联系我说有事想要我帮忙一下,让我在渡船开走后再单独开到码头去。然后就见蔡家兄弟和两个外乡人说说笑笑的上了船。等船到了河中间就像今天一样,蔡家兄弟突然动手杀了两个外乡人,等到最后回去时他扔给我几锭银子。就这样威逼利诱的,我才和他一起干开这无本买卖、杀人越货。” 然后其他的人说的都和第一位差不多,而且还说他们的壮硕身材也是这几年专门养的,为的就是跟着蔡家兄妹出来动手时,多些威慑力。最后更是透露出这蔡家兄弟百分百和渡口那艘经过官府备档的渡船有猫腻,不然为什么每次蔡老虎踩好点要动手的客人,总会被那艘渡船找到毛病抛下或是介绍到他们这艘死亡之船上来。 当众人听到蔡家兄妹最起码在这几年害了二三百条人命后,顿时都气愤的骂了开来。然后就是一阵后怕,要是没有这位厉害的小伙子,说不得他们也将是蔡家兄妹手下的冤魂孤鬼。而家里人说不得就是至死,都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顿时就把王瑾刚才冷血的结果了蔡家兄妹的事放了下来,不再感到害怕,反而是越想也觉得这是替天行道、是做了了不得的好事。 然后就听见有人开口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今天兄弟之所以能留下条性命可全都靠你出头,所以我打算回去以后到庙里给兄台你供奉一盏长明灯,保佑你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紧接着其他的人都开口询问起王瑾的名字,说回去以后也要给他这个救命恩人点供奉一辈子的长明灯。 王瑾闻言不禁被恭维的脸色发红,赶忙推辞开来,说自己不放心要看着那几个船工和掌舵的,然后就拿着包袱到船舱里当监工去了。 等到船靠岸以后,李秋水才见换了一身白衣的王瑾从船舱里出来,牵过马和李秋水打了声招呼,又谢过众人的帮忙,然后就下船快马加鞭的消失在官道上。 无量山别院 李秋水牵马下船后,虽然和众人走的是一条路进城,但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往官府报到。而是一人一马在街上溜达起来,寻到间看着干净、舒服的客栈,订了房间、寄存了马匹和行李,便一身轻的悠闲在大街上踱步晃悠起来。 因为现在只是宋朝初年,所以对女子的规矩礼教还没有那么严格,而云南又是少数名族聚居的地方,民风淳朴开放,大街上熙熙而往的女子挺多。李秋水信步走来不时在买吃食的小摊面前停留,等到最后回到客栈时早已经是吃的腰滚肚圆差,点迈不开步伐。 在李秋水这样边走边玩的快乐悠闲日子里,终于到达目的地无量山。躲过无量剑派的守山弟子到达崖下深谷,拿出无崖子给的地图找到山居的那块石壁入口。也许是师傅不久前来过,石壁处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藤萝枯草之类的堵在入口处。 伸手推开岩石弯腰进到洞中,以为会看见一片漆黑的隧道。没成想进入后关好石门,隧道中顿时浮起淡淡的却足以照亮脚下道路的光亮,凑近一看原来通道两旁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颗夜明珠。也许李秋水以前对夜明珠还稀奇不已,觉得珍贵。可是等到后来在缥缈峰上一到夜晚,各人院子里就会开始拿夜明珠当蜡烛用以后,再不感觉惊叹,只是暗中称赞道:稀世珍宝还是古代好寻,随便拎一个出来在现代可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通道一直倾斜向下延伸,过了两道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圆形石室。有光亮从水晶壁中透出来,但整个石室却并非是朦朦胧胧的状态,反而和他们在缥缈峰上用夜明珠照明那样亮如白昼。双目寻去只见室中放一只和地板似是连在一起的石桌,桌前有凳,桌上放着一盏镶嵌着硕大夜明珠的精美镂空雕刻玉质夜明珠托。而并非是后来段誉闯进来时见到的铜镜和些梳子钗钏之属,女子用的闺阁之物。桌上所积尘土只是淡淡的一层,并不为多,显然他师傅在去世前肯定来整理过着。 因在第一间石室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书籍或是贵重东西,李秋水环顾一周便直接往西南方向再走。推开石壁,顺着石阶伴着石壁上淡淡的夜明珠光芒行走十余阶后,再推开一门,眼前只觉得一阵光华大放。 只见石室壁上镶满了明珠钻石,西边壁上和第一间一样镶着六块大水晶壁。室中另靠墙立两排博古架,架上摆设各种奇珍异宝。这些东西被石壁上的夜明珠和各种宝石一照射,使得室中光华大放、流光溢彩的,看着好不漂亮和耀眼。 等到了左侧月门内的室中,只见其中有床、有桌、有几各种生活用具齐全。再转进石床尾的月洞里,里头竖立着三排书架,和几个累迭的木头箱子和几个夜明珠烛台。走近抽出书架上的书籍细看,只见正是逍遥派武功中一门的运气方法。一一翻看过去,只见这些书籍中前两排居然涉及逍遥派的所有武功套路。不仅有师傅吩咐她要修习,和无崖子一样的北冥神功,就连巫行云修炼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在列。后一排则是些杂学方面的古籍,李秋水随便翻了几本就知道,这些比她从缥缈峰上拿下来的那些书籍要更高深一些,显然师傅是想让她把杂学通过石室中这排书籍的熏陶,修习的更好更高明。 把箱子搬下来并排放在地上打开箱子盖,只见其中一箱都是顶级的各色极品珍珠,最小的都有拇指大小,最大的则有拳头那么大;一箱则是成套的女子首饰,玉、宝石、金、银等各种材质具有,看着或华丽或清雅,只要是女子都会爱不释手;再一箱里放着满满一箱子的书画珍品,不管是任何一副都可称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价值连城的传世墨宝;最后两箱则一个是金锭子、金叶子等财物,一个是各种上好的刀、剑、匕首等短小兵器一个寒光闪烁,显然都是吹毛即断、削铁如泥的利器,而其中一副九把寒铁所铸的银白柳叶飞刀,更是让李秋水看了爱不释手,随即收入怀中做自己的兵器。 在李秋水看来,这时的武林人物实在是有点吃饱了撑的,没事就比拼内力什么的蛮牛打法。而找碴、杀人时更是蠢笨的正大光明和人对打挑衅。难道说内力不是自己修炼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一点都不担心虚脱不接或是枯竭?而且你既然是做见不得人的事,那当然就要见不得人的把自己隐藏到最黑暗处,还要光明正大、生怕别人不认识的跑出来让所有人都看见你,实在是脑残加自大。所以在综合了各种情况后,李秋水得出一个结论:要是自己以后实在是被逼无奈要出手,那一定要隐藏到连影子都不会让人发现的地步。也绝不会用一看就知道家门的武功路数,而是用最隐蔽最保险的偷袭来解决事情。这样一来,不管是飞刀还是蒺藜等暗器就都成了李秋水的最爱。不过像烧钱的金针等那些无法回收的名贵暗器,就不再李秋水的选择范围之内了。 李秋水完全预料到中肯定没什么,为像自己这样的俗人准备的吃食。所以李秋水在进无量山之前就准备了四大包袱干粮,有肉有菜的只要生火加热一下就可食用。有这些足可以让她吃上一两个月的东西做保障,李秋水就安心在石室中静心修炼起北冥神功和其他武功杂学起来。觉得烦躁时,出洞到剑湖捉几条鱼或是捕些小动物、采些野菜、蘑菇的犒赏自己一番,放松好心情后继续修炼。 因为无崖子也知道这个地方,所以在李秋水心对放在这里的东西就百分之百的不放心,没事时就琢磨该怎样不惊动人的把这些东西悄悄转移,存放到自己放心的地方。最后决定等到出去后,找艘大船开到后洞的澜沧江上,通过那个洞口把所有洞里能搬走的东西搬离,不给无崖子或是任何人留一针一线,一定要让从此变得干干净净的。 踩点 说做就做,李秋水于是便在修炼的闲暇时间里,一头埋进了无量山别院的破坏工作中。山洞中不管是镶嵌在过道中的夜明珠,还第二间石室壁上镶的明珠宝石,通通动用内力拿匕首完好无缺的抠了出来,打包放到箱子里收好。要不是那几块大水晶壁拿下来,这座别院就会被淹没,说不得李秋水早就把它们也抠下来收好了。 李秋水又抽时间专门从后山洞出去,下到江岸边来回观察了一下地形。觉得虽说澜沧江到了此处有点波涛汹涌、水性凶险,但靠山壁停一艘大船,只要船工手艺了得还不算是太危险。 想到既要调一艘大船来又要掩人耳目不让人惦记,那当然是自家船舶出面最好、放心。于是李秋水想到师傅交给自己的一面玄铁牌和一本暗记精要,这两样东西正是接手师傅说的那些逍遥派暗中产业的凭证。而这些产业的管事对于产业的主人,一直秉持的是认物不认人的习惯,不管任何人只要你拿着玄铁牌加上接管的暗记出现,他们立马就会俯身拜见尊你为东家。 至于说逍遥派的详情,这些人不仅是不知道,而且就是连听都没听过。因为这些产业历来都是由和逍遥派毫无关联之人经营,再由掌门直接领导,所以李秋水的师傅才会在每隔几年出山亲自巡视一番。这些产业涉及众多包括: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各行各业的经营,李秋水觉得在自己打算好以前不便宜贸贸然的接手,外加也是想观察一下各处是否妥当,所以这一路游山玩水时碰到标着暗记的店铺,都要进去打探、了解一番。于是了解到在云南大理也设有一处属于她掌握的规模宏大的船行,过一段时间出去现身和掌事之人打声招呼,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帮她安稳转移这批东西。 而且就李秋水所知,手下的这些产业不仅是涉足船行、车马行这种运输行业,就连洛阳的花卉业都有涉猎,名下牡丹园、菊花园、梅园等等不甚枚举,且还都是个中翘首。开封汴梁内的著名瓦斯中更是掌管着各种出名艺人。不仅是书画古董店铺遍地,就连建筑、医馆、庄园、商行都众多。可以说他师傅这一安排,足足让无崖子失掉了逍遥派的一个无底聚宝盆。不过如果无崖子聪明,他和巫行云也是可以凭着缥缈峰上历代积攒下来的无数金银珍宝和那些为数也不少的产业,重新让逍遥派继续辉煌。 李秋水寻思了半天觉得这些师傅留给自己的武功秘籍、稀世珍宝的,还是放到杭州这个以后北宋变南宋的首都保险点。随即决定出去以后就找她手下专司建筑的商行,让他们派人到杭州属于自己的一座庄园内重修一座无量山别院。不过那座别院不仅要修的清新雅致、富丽堂皇,而且还要遍布奇门遁甲之术,让像段誉那种无意闯入之人无法随意前进一步。 李秋水越思量自己手里的权利,越肯定天龙里李秋水不管是嫁给无崖子,还是后来做了西夏王妃都有这股无形的势力在其中发挥作用。 无崖子作为逍遥派的掌门人,按理说就算衣食住行比不上天山童姥缥缈峰的威风和做派,也不应该寒酸到珍珑棋局无崖子第一次出现时的那么落魄:一个人躲在空荡荡的黑暗房间内,依靠绳子把自己掉在半空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而外面也只不过是由一个被逼无奈装聋作哑的徒弟,带着批聋哑门人守着,丝毫没有逍遥派掌门应该有的一点气势和势力。 要说逍遥派的东西是被二徒弟丁春秋给夺了,或是传给大徒弟却也不现实和可能。因为丁春秋的星宿派历来只是活跃在西域的星宿海,中原他们还没怎么伸手。而聪辩先生苏星河住的擂鼓山虽说是环境清幽但也并非什么舒适之地,并且他要是真的手中掌管着硕大的权利,应该就不会只是遣散八个徒弟,窝囊的把师父藏到这么个小地方,不敢露出一丝风头的装聋作哑。 因此李秋水推测半天觉得按她师父的性格,既然能在当时就把小无相功只传李秋水一人,想来其他的也应该像现在一样只传给了李秋水。天龙里无崖子和李秋水,应该是在李秋水争风吃醋暗算巫行云后离开的缥缈峰。作为愧疚或巫行云硬要的,总之逍遥派的大部分根基无崖子应该是无条件的让给了巫行云,而自己只留一点势力和星宿海的地盘。 作为当时和无崖子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李秋水,说不得就是兴高采烈的带着自己的情郎到了师父留给自己的地盘,开始神仙眷侣的逍遥生活。二人随后的生活所需或是行走江湖的资本,想来都是由李秋水供给和负责的。这样一来有充分陪嫁又有神仙下凡、清丽脱俗容貌、武功全到无崖子都觊觎她的小无相功的李秋水行事作风,则就肯定不会是像大多古代女子的温柔顺服和柔弱无依。 无崖子长年累月在李秋水这样的行事作风之下,应该或是肯定就越来越想那个同样容貌却是温柔贤惠、善良大方的李沧海。而且按李秋水能把小小年纪李沧海接到缥缈峰去住的作风,想来她和这个妹子就算是离开缥缈峰以后也是应该互有来往的。那样一来无崖子也就肯定见识过嫁人后对丈夫恭敬、温柔的李沧海,然后就出现了雕刻玉像之后的移j□j件,终导致两人关系破裂,无崖子离开。 等到后来不管是当时的西夏国王还是他的儿子的,能接受李秋水除了一开始她没被巫行云毁掉的容貌,她手中那些庞大的势力应该就是最大的原因。不然她又不是正宗的西夏皇太后,只不过是个皇太妃而已,却为什么在西夏乃至皇宫中有那么大的权利和威风。如果只是光靠高深的武功修为,应该是不会那么吃香。至于李秋水想来只有一个亲身女儿王夫人,再无其他子女。她做皇太妃时的西夏国王百分百不是她生的,不然她就应该被称为皇太后了而不是皇太妃。所以虚竹的老婆、西夏的银川公主说不得就是她为女儿王夫人、外孙女王语嫣的安全,所设立的让巫行云攻击、出气的靶子而已。 等到李秋水融会贯通北冥神功和一些高深的杂学以后,见无量山别院除了峭壁上的那把镶嵌彩色宝石的宝剑外,石室中所有能搬走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打包,静等以后来船运走。于是收拾了一下行礼,拍拍屁股潇洒的离开了无量山深谷中,这座将来有可能还是段誉跌下山崖见到神仙姐姐玉像和武功秘籍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李秋水不拿走那把峭壁上的宝剑的原因。不过要是将来万一无崖子和李沧海没来过这里或是居住过,不知当段誉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山洞是何感想。不过李秋水却是可以保证,当被逼无奈的无崖子有机会来到这座别院时,一定会被这光溜溜的似是被人洗劫的画面给气的七窍生烟、怒火冲天。 出了无量山李秋水就直奔大理而去,想到天龙里段誉就是在北冥神功后又修习了大理段氏的内功法要‘导气归虚’,再最后修习六脉神剑,终成为武功高手。李秋水现在虽然也修习了北冥神功却并不敢也不想吸取别人的内力,一是自己本身功力已深厚,二则是吸了也没用反而是有可能走火入魔。但一想到自己可以完善逍遥派北冥神功的缺点,让这门功夫完美无缺,也算是对自己一直恩深义重的师傅的报答。于是就算是一直打算在天龙里隐藏身形、低调种田的李秋水不由也动了心,决定做一回梁上君子。而且还自我安慰催眠道:反正将来他段家子孙也偷学了我逍遥派的功夫,我现在先出手收点利息也不算太卑鄙。 到了大理李秋水先到了船行面见管事,跨进船行古朴的大门只见一个伶俐的小伙计迎了出来道:“客官请里面坐,不知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力的?” 李秋水坐下后掏出玄铁牌放到桌上,淡笑道:“我找你们管事的,你把这面牌子交给他就行。” 小伙计见李秋水虽然只是个姑娘,装扮也不花哨,但只要细看就可以看出这衣料质地细密、阳光照过来竟然有微光闪过,定然价格不菲。再看这姑娘一身的沉稳、淡定神态,也不像是开玩笑的人。 于是赶忙让人奉茶,自己则捧了玄铁牌回道:“那客官你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面见掌柜的。” 接着几步路的功夫,就见一个身材消瘦却精干的黑脸汉子带着小伙计疾步赶了出来。见到李秋水上下张望一番送还玄铁牌后,立即拱手拜见道:“客官贵姓,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秋水闻言点头,然后起身跟随掌柜的往后院走去。闻到从掌柜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千里草种子的味道,李秋水心里随即知道前面这位的确是这间船行的主事。 千里草是一种产自峭壁雪山浑身雪白,只有种子乌黑的一种植物。千里草故名香飘千里,虽说植株没有种子的功效厉害,但在百里之内也是可以识别的,是雪山黄羊最喜欢吃的一种植物,也经常用此找寻同类。千里草的种子一般都为沙子粒大小的黑点,本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青草味,可和人身上的不知是汗液还是皮肤的一接触,随即就转变为一种干爽的所有人都会用的皂角淡香。 李秋水的不知是师祖还是师傅的,虽然说没让这些暗门行业的人加入逍遥派,但为了确保这些人的忠诚在他们身上都下了千里草的种子,就埋在左耳的中耳耳骨处。这些人好好做事便罢了,只要起了私心在查账时被逮到就会严厉处置,对于那些想要侥幸卷款私逃的管事,这些当初埋在他耳内的千里草种子就会发挥效应。只要驯服一只猛禽,然后喂她根据千里草配置的一种草药,再让它接触一下那人曾经用过的东西,随后就可以跟着猛禽安心的去找私逃的人了,听师傅说那效果绝对是一逮一个准。 而对于那些心狠手辣到削掉自己耳朵逃跑的人来说,就更是悲哀。因为早在每个人被埋千里草之前就会被先下一种不是毒药的毒药,这种药的药性和千里草的种子奇异的相辅相成,两家和在一起不仅能让人神清目明、延年益寿,就连普通的小病小痛都能不用吃药就自然抵抗过来。可一旦缺了千里草种子的药性,那种不是毒药的毒药就会让人身体奇迹般的衰弱起来,不用两个月就会全身萎缩散发恶臭外加神志不清。你不管是请任何大夫、名医的,所有人都会告诉你这是身体衰竭的自然表现,药石难除。要找人也是猛禽闻过那种毒药后,就可以一找一个稳的。 进到后院应该是书房的地方,那位掌柜请李秋水上座后,便拿了笔墨纸砚的请李秋水写下暗记。等李秋水写完他核对无误后,也写出自己的暗记请李秋水鉴别。 双方道明身份掌柜的再次拱手行礼后,肃立在李秋水身前,神情恭敬的问道:“不知东家这次来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先住下来,查一查去年一年和今年前半年的总账?” 李秋水想着反正自己要探访段氏内功秘籍的存放之地,也得耗费些时日。不如就趁着白天没事查了帐,省得以后再专门跑来跑去的麻烦,还有需要一艘承重力大点的船舶的事也得早点吩咐下去,好让掌柜的调配好。 想齐全了随即开口吩咐道:“今天我先出去逛逛休息一下,然后明天中午把账房都找过来对账。还有我要用一艘承重力强的大船到澜沧江那里运点东西,你下去安排一下,船上的人手最好是那种老实嘴稳、信得过的自己人。不过记住,宁肯花费时日久点找人手,也不要有一丝出现问题的隐患。” 两人说完正事,掌柜的就带着李秋水到了已经打扫整理好的客房休息,自己则是回去准备查账事宜。 整理仪容换了衣服,李秋水随即在大理城慢悠悠的四处打探起来。而且根据李秋水的推断,既然六脉神剑是藏在天龙寺中,那么段家内功心法就应该藏在段氏皇宫中。于是便转到皇宫中的附近勘探地形。大概外形记得差不多后,就打道回府顺便在街上品尝了好几种美食。至于皇宫内的具体地形,则打算等到入夜后再行观察。 入夜天黑没一会,李秋水便换了向掌柜的拿的一身夜行衣,然后运用轻功飘乎乎的就进了大理皇宫。先从外围的宫殿探起,虽说知道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武功秘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定段氏会脑抽的把武功秘籍故意放在这里。 因为李秋水身上内力可算得上是当世第一人,加上逍遥派的武功轻功本就清灵若飘,所以当李秋水都快探查的累死了,居然没让任何人发现有闯入者的蛛丝马迹。最后实在是李秋水自己受不了了,外加明天还要查账需要保留精力,所以才一溜烟的飘回船行洗漱睡觉。其实按李秋水的内力来说,只要打坐运行个一周天,就算是几天不用睡觉都不会觉得疲惫,反而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不过李秋水却不喜欢这样,坚持要睡觉补眠。虽然这一世她自从来到就每天循规蹈矩的早起,可是在心中却是极不习惯、极不爽的,现在好不容易当家作主当然就要彻底执行前世保持的睡懒觉这一恶习。所以李秋水是只要不发生大事,那绝对是太阳不照屁股不起床。 第二天中午三位账房按时出现在书房内,和掌柜的一起霹雳巴拉打着算盘,查账查的热火朝天。李秋水在前世是当过一段时间会计的,所以对于账目也是门清。自己动手打了表格,各位账房报一笔数目就在相应的空格内添上一笔,这样下来等到下午休息时已经查完了去年上半年的账目。然后又让掌柜的拿出历年来上半年的账册,针对去年一两个月和其它年份的那一两个月份之间账目的不同和异常,再加上一些每月的固定日子的异常账目,询问了掌柜的和账房原因后标注出来。然后才解散人手,吩咐明天中午继续对后半年的帐。 李秋水完事后就抛开账目之事,一心思量起自己今晚该是重新找片地方搜寻还是继续地毯式的笨方法。完全不知道三位账房和掌柜的出去书房后,都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然后换气深呼吸后再继续往外走。 走到前院门口处,掌柜的才心有余悸的开口道:“幸亏我们历来安分守己,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不然你们看这东家是越换越厉害。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有理有据的找寻任何不对的差别,让你无搜遁形的。要是咱们真的捣了鬼、动了外心,我看现在说不定是已经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行的下场了。” 三位账房闻言也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赞同,在心里更加记住一定不要生出贪念。 得手 当晚李秋水又到了大理皇宫做了一宿清洁大妈,对各殿室的搜寻范围甚至连床底下都不放过,结果除了大理国的一些民生统计资料、旧的奏折外加几本佛经外再没发现任何一张带字的纸条。等到天快亮决定撤退时,不知不觉已经搜完除了几座核心正殿、后宫外的所有地方。 第二天继续延续风格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起床吃饭,最后在到书房核对账目。因为四人从昨天已经知道李秋水的行事风格,所以今天表现的伶俐之极,不用李秋水多吩咐就已经按照昨天做表的顺序报账目,等最后盘完去年一年的总账算了一下时间,竟然要比昨天早半个时辰。 见天色还早,李秋水伸了伸懒腰决定要给自己放放风轻松一下,不然还真就快成昼伏夜出的某种动物了。 出了街上只见穿着各种各样特色服侍的男女老少,川流不息的在街上来来往往,一副热闹繁华之景。让从来对大理段氏只有武功方面映像的李秋水也不禁感叹道:这段氏子孙还真就是块当皇帝的料,而且他们对宋朝朝廷也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友善和忠心。记得以前偶然从史料上看到,好像宋朝已经被金国灭了大半变成南宋了,他们还一直称臣纳贡、双方合作的,却因身处蛮荒之地而不被南宋朝臣重视,反而对他们爱答不理的。 被热闹的景象所感染,李秋水于是在品尝了不少小吃填饱肚子以后,也心情高昂的进行了一番消金大采购。举凡各种少数名族的造型各异的银饰、银项圈、小银刀的每样都选了不少,至于各种漂亮的小件毛皮也选了几块。等到最后回船行时,所有东西已经多到不仅双手提满放不下,就连背上也买了两个扎染褡裢塞满东西的地步。 等到天黑例行到大理皇宫搜寻的李秋水进到皇宫核心区以后,不禁对自己昨天的多嘴深感后悔。只见正殿旁的一座偏殿里居然放了一屋子的佛教典籍,饶是李秋水在缥缈峰见识过几屋子、几屋子的书籍也不禁感到头痛,觉得自己真是脑袋秀逗了居然想到一本本找段氏秘籍的主意。垂头丧气却手脚麻利、眼观四处耳听八方的,借助殿外挂着的灯笼里透出来的微光一本本、一页页的找了起来。看到居然有这么多本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佛教典籍时,李秋水从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要是当时唐僧能少从古天竺取点真经回来,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今天可以少搜寻几本佛经了? 至于说为什么李秋水不是和他师傅学的学识渊博,就差无所不能了,怎么却对于佛教典籍这么不了解,只知道少数几本的名字?那实在是对不起了,谁让人家逍遥派是道家教派,历来不喜佛家学说。所以自然而然就比较少接触佛家典籍,想来要不是怕众人说逍遥派弟子孤陋寡闻的连佛学常识都不知道,说不定他们师傅就是连平常的佛经都不会让弟子们看看的。 李秋水在看了近一二百本佛经后,抬手苦恼的揉了揉略有点酸胀的双眼。心里不由感叹道:幸亏自己内力高深,所以夜能视物。可就这样也不能这么糟蹋吧,要是在这样自讨苦吃的任劳任怨下去,武功秘籍没找到自己反而有可能辛劳成近视眼,那样一来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刚自我检讨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同样是金大的武侠里,杨过和小龙女好像也碰到过想要知道全真派口诀的情况。他们是想怎么解决来着,好像是要找了个小道士逼问一番的,后来知道杨过就会才罢手。而自己现在和他们的情况简直一摸一样,又不是想找什么一阳指这类高深的秘籍,只不过是要知道段式最基础的内功修炼口诀‘导气归虚’而已。而这基础类的东西,想来段氏也应该和全真教一样,都是由小教起的。那自己在皇宫里逮个小皇子糊弄一番就足可以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立即厌恶的停止翻佛经的动作,随手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着的药物,然后快如闪电的出了偏殿往后宫赶去。其实在第一天来的时候,李秋水就已经把整个皇宫的布置记了个j□j不离十。知道现在的大理国王有二子,大的比自己小三四岁,小的则只有七八岁。 那现在要找的那个突破口就是这个小王子! 当李秋水感到那座宫殿,从房顶的瓦片看下去只见房中除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有两个值夜的年轻女子在脚踏上盖着被子睡觉,而在外室更是有四个中年妇人值夜。觉得不想把事情弄大,所以李秋水略一思量便随手朝室内撒进去一把花香味的迷药。等了一会觉得众人应该都睡死了,这才从窗外飘进去。拿被子裹了小王子就又掠了出去,还是回到了刚才满是佛经的那座偏殿,找了张椅子把他放好。 又从荷包里拿出了点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问什么回答什么的草药(不要问我为什么什么都能随身拿出来,因为荷包是万能的,泻药、迷药、毒药是常备的),放到小王子的鼻下让他嗅了嗅,没一会就见他迷迷糊糊、双眼迷瞪的醒了过来。 李秋水随即便声音温柔却飘忽的问道:“二皇子,你的入门功夫练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忘了?” 就听小王子抱怨似的开口道:“二叔你又问我!我不是说过我学了两年了,内功口诀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你怎么还是不放心?不信你去问大哥,他每天都抽查我功课的。” 李秋水闻言不禁感谢起那位二叔来,要不是有他这一回事,要得到满意的答案还有的一番折腾。其实这是李秋水来大理时间还不长,所以不怎么了解现在大理国的情况。现在的大理皇帝每天忙着处理国事、增强国力的,根本没时间亲自教导两个儿子习武,于是就安排自己的亲弟弟代为教导。而这位王爷觉得二皇子年纪小小孩子心性,难免会贪玩一点,对于武功说不得是三分热度打不好基础,于是隔上一段时日就会把二皇子叫过来提问一番,省得他偷懒不好好背诵口诀要义。所以二皇子也就随之养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有人说他是不是又忘记了,他就以为是自己二叔在训示他,语气也就不耐烦、抱怨起来。 李秋水见有门,随即顺着话意说下去:“那你给二叔背一遍,不然就肯定是又忘了。” 随即就见小王子摇头晃脑、朗朗上口道出段氏内功法要口诀。 李秋水听完也不禁对段家创立这门武功的祖先佩服不已,觉得这人实在是牛。别人练武讲究的是把内力存于丹田或是穴道、筋脉中,而他却另辟蹊径存于脏腑内,想来也是为了之后修习六脉神剑时可以毫无阻塞、不分地方的随意从脏腑内调出内力,为六脉所用。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完,外加已经过去大半宿,李秋水再无兴趣停留在大理皇宫,麻利的把小王子送回去以后,就急匆匆的赶回了船行继续自己的补眠大业。 回到船行的李秋水无事一身轻的埋头大睡,却不知早上的大理皇宫却是因她而变得如临大敌般的开始了全宫大搜索。另一位后世有名的高手也因为她的影响,莫名且早早的树立了人生目标。 大理国的皇帝因为笃信佛教,所以每天也会趁早起的时间研读佛经。可这天早上当他来到偏殿取佛经时却发觉有点不对劲,记得昨天早上他明明不小心把书架左边第一本书的封皮给折卷了边,因为着急上朝就没去管。可现在封皮竟然平平整整了起来,这偏殿历来除了他是不让人进的,那肯定就是有外人来刺探过。 顿时大惊,随即招来侍卫长清查整个皇宫,看是否有宵小混入。其实皇帝本人也知道这番动作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要真是能轻轻松松躲过护卫在皇宫里刺探消息的人,肯定是武功高深之人,那他绝对是了事就会离来,又怎么会蠢到继续呆在宫里让人逮住。 过渡 皇帝虽然懊恼有人夜探皇宫,觉得这人百分百是来偷盗段家武功秘籍的,不过却也在心中得意祖先的高明:段家武功讲究的是手耳相传,前辈传给后辈、老子传给儿子的,从来不誊写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书本类型,为的就是怕有人偷盗秘籍让段家武功外传。 至于对于众多武林门派或是武林世家来说的传承断代问题,对于大理段氏来说却是完全不需要考虑,无后顾之忧的,因为大理段氏有一个最保险、最高深的靠山天龙寺。 天龙寺里的和尚大多都是段氏子孙,虽说他们皈依后不再理世俗事,可一旦大理段氏出现什么紧急或是危难之事,那这些可算得上是大理段氏最劲锐的高手,立即就会出寺帮忙。而出家人又讲究的是众身平等,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为了私人的原因藏私不肯原原本本教导段氏武功给后人。 大理的皇帝和皇宫都被李秋水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可后宫中年幼的二皇子却因为李秋水在佛经殿的催眠,因此以后每次看到一屋子的佛经就会觉得身心放松、温柔安适。于是在随后的日子里除了学习武功、功课外,最喜欢待得地方就变成了他父皇的佛经殿。 这一习惯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浓厚,等到刚成年就向父母、兄长提出自己要到天龙寺出家为僧,常伴佛祖左右修习佛经典籍。入了天龙寺以后,更是因为他这种少有的耐心和喜欢枯燥佛经的态度,得以让方丈看中修习枯禅。在双树院满是佛经中,闭关少则数年、多则十几年都不觉枯燥厌烦,终成枯荣大师。 李秋水中午起床查完所有账目、段氏内功精要到手,在大理城的事情都了结了,却因为人手的问题船行还没有准备好所需的船舶,所以得要李秋水再等上一个月才行。 于是李秋水坐不住了,决定不如趁这等船的功夫往天龙寺走一趟,说不定六脉神剑也可以手到擒来。 再遇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山下有做小镇,一般有事来天龙寺的人都在山下小镇唯一的客栈中歇息。 李秋水安排好船行的事以后就快马加鞭出了大理城,本来打算直奔天龙寺偷偷临摹六脉神剑图谱,可后来在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自满、大意了。自己现在虽说武功高强,内力之深厚可自称第一人,可这天龙寺内到底有何高手坐镇,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说不定也会像天龙里碰到扫地僧那样,栽了! 因此李秋水在到了点苍山下的小镇就决定先打尖休息,彻底了解一下天龙寺的具体情况再说其它。等走到全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后,只见店中休息聊天的人还不少,三两成群的围坐在一桌上喝茶吃着点心,高谈阔论。 李秋水把马栓到门口后利落的走进店中,而店中热闹的气氛也随着李秋水的到来顿时一滞,众人见李秋水落落大方、若无其事的直走到柜台那里,并不理会他们,也觉无趣随即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 李秋水走到柜台边对已经站起来笑着迎客的展柜询问道:“店家,店里可还有上房?” 掌柜其实自李秋水踏进店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觉得他气度不凡,说不得就是个出手阔绰的主。现在见李秋水果然一开口就是询问上房,立即殷勤、热情的笑道:“有,客官请放心我们店里的上房那绝对是最干净、最舒适的,还白送洗澡水。而且要是姑娘你喜欢清静不喜喧哗声,只要每天多出五个铜子,我们负责三餐送到房中。不知姑娘你是喜欢双号还是单号客房?” 李秋水闻言挑眉道:“噢,我看你们店里的客人挺多的嘛,怎么上房还能宽裕到允许选单双号?” 没想到掌柜的闻言略带轻蔑的瞟了眼客堂中的那些高谈阔论的客人,压低声音道:“我看姑娘虽说像是江湖人,可斯文有礼的,想来出身和家教规矩应该不低。哪里像堂上那些野路子的江湖人,既没什么本事还想要一战成名,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他们看着人多,可是却都是些落魄客,能有银子住店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住得起上房。” 然后边摇头边问李秋水一些基本资料,登记完叫来小伙计让他把李秋水的马牵到后院照顾,然后便领着李秋水往三楼上房走去。 上到三楼后,掌柜的给李秋水介绍道:“三楼这层都是上房,除了姑娘你今天入住外,前天还入住了一位少年书生。虽说看姑娘你看着气度不凡,想来身手不错,可店里毕竟江湖人士众多、情形复杂,所以小老儿斗胆把您安排在了那位书生对面,如果晚上有什么事也能多个照应。” 见李秋水面有微词,赶紧补充道:“姑娘放心我们店里绝对安全,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多些防备总是好的。至于对面的那位书生,小老儿这里敢打包票绝对是个好人,姑娘完全可以放心。” 说着就带李秋水到了过道最里边左面的那间房间外,打来门锁把李秋水请进去以后,又把房间详细介绍了一番。等他出门李秋水正准备关门时,却被掌故的阻止。 反而是见他敲响了正对着李秋水的那间房门,开口道:“王公子,小老儿有事相求不知可否出来一下?” 然后就见门扉打开,一位身穿银灰色衣服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李秋水放目一看随即讶异不已,觉得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位掌柜的见王瑾走出来,赶忙热心的走到李秋水面前略带自豪的介绍道:“姑娘,这位王公子就是在您对面住着的那位书生。如果您晚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可以大声呼喊。” 说完又带着尴尬对两人同时赔笑道:“两位见谅,不是店里没关照好,实在是这些日子店里出入的人有些复杂,那些江湖浪人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又会干什么勾当,总之是小心无大错。你们又同时出门在外,相互多照应一些总是保险一点。” 王瑾出来看见李秋水也是一惊,后来见李秋水面色还行外加掌柜的又这样让双方相互照顾,随即淡笑着点头对李秋水开口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实在是太巧了。” 然后为掌柜的解围道:“掌柜的多虑了,我和这位姑娘以前见过一面,大家相互照应一些也是应该的。” 李秋水也不想再听掌柜的没完没了的唠叨,顺势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王瑾的说话。 两位以为这掌柜的听了一定会高兴客人之间是认识的,然后放下担心欣然告辞,可却没想到到掌柜的听完二人的话后,竟然是猛然一愣,然后脸上就显出一阵不自在和担心,最后连告辞都不道就没礼貌的急匆匆下楼而去。 等两人回过神来后,就见王瑾躬身对李秋水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姑娘在船上对我的帮扶之恩因为上次匆忙脱身没来得及道谢,实在是失礼。现在郑重对姑娘道谢。” 李秋水闻言淡然道:“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我也没做什么,那些人都是你自己负伤制服的。” 王瑾闻言不好意思的略红了脸,再次开口道:“咱们这算是第二次不期而遇了,不知姑娘贵姓,可是也要上天龙寺?” 李秋水闻言不禁不解,听王瑾的意思难道说这些日子要往天龙寺里去的人很多不成? 随即狐疑的开口道:“王公子叫我李姑娘即可,不知为什么公子你会知道我是要到天龙寺的,难道天龙寺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王瑾闻言解释道:“原来李姑娘你不知道,最近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些江湖人士突然纠结了一批人,每两天就到天龙寺挑衅一番,说要打败了天龙寺的和尚,然后回到中原扬名立万。所以最近镇子里来了不少江湖人看热闹,因此我以为姑娘你也是来凑趣的。” 然后又痛心的叹息道:“你说他们怎么左不闹右不闹的,偏要在这段时间纠结比武的。” 李秋水见王瑾突然皱起了一张苦瓜脸,整个人萎缩般的没精神,和那天佛心魔手的辣手模样实在是不同,随即起了好奇心的问道:“王公子你既然不是看热闹的,那上天龙寺干什么?”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就见王瑾立马精神奕奕的开口道:“走遍天下名寺古刹,寻找高僧大德是我的愿望和理想,前些日子我已经去过补陀罗寺找高僧谈学论道,受益匪浅。听他们推荐说崇圣寺也就是天龙寺里的各位僧侣,都是佛学高深、宝相森严的得道高僧,有几位更是放下高位出家为僧的,如果能和他们辩证一番对我的修行那是绝对有益的。所以我便专门来此请教,谁知却因为那些江湖浪人的闹事害的不被接见。” 等最后说完语气已经越来越小声,显得沮丧非常。 李秋水见已经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随即和王瑾打声招呼回房间休息。 因为李秋水是早起赶路而来,所以等到活计送来热水洗漱一番后,就又躺下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见应该以是正午,又想多探听一些天龙寺的消息,随即锁了房间下楼往客堂而去,打算在客堂边吃饭边听些八卦。 谁知刚下楼就看见王瑾被掌柜的和一位江湖装扮的中年汉子拦在柜台边,而掌柜的更是边拦着边把一副展开的画往王瑾手中送,而那位中年汉子也是一副眼巴巴等王瑾开口的急迫模样。 李秋水顿时觉得好笑,难道说这个王瑾就是传说中的事故体质不成,不然怎么每次见他都是被人缠着不放。也是他不是第六感绝佳吗,说不定还真是事故体质。 有了这种想法,本来是不打算沾惹是非的李秋水随即起了兴致,然后就有点幸灾乐祸的踱步向前,看看到底又有什么好事发生。 走近就听到掌柜的哀求道:“王公子麻烦你就给小老儿看看吧,不然这五天的房租、饭钱的可就真是打了水漂了!” 而那位中年汉子也是急切的说道:“你这个掌柜的,我王大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我说这幅画是件珍品就是珍品,不信你让这位书生鉴定一下。不说还了你的房租、饭钱,你还得倒找我几十辆银子呢!” 然后他又看着王瑾热情的攀关系道:“这位小兄弟,看你就是个大家公子,那就一定知道这些门路。不如你就给这个掌柜的好好介绍一下我的这幅画到底值钱在那里,省得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然后就见王瑾为难的沉吟一会,然后接过画卷放到柜台上,对掌柜的和那个中年汉子详细解说起来,从画风解说到画骨,从用笔解说到用墨,最后得出结论道:这幅画是一副高仿品,虽说不值什么大价钱,可三两银子的房租、饭钱倒也是绰绰有余,总之就是展柜的得了这幅画不亏,但那中年汉子要是还想要银子的话却也是不行。 见两人都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随即为难的准备转身离开,看到李秋水走过来于是赶忙打招呼脱身道:“李姑娘可是下来用饭,不如我们一起过去?” 然后没等李秋水回应就赶到了她面前,伸手叫来伙计让带路。李秋水见状也就由着他以自己为借口离开,走到客堂后各坐各位分两桌就坐。 因为两人是挨着就坐的,所以饭后没事两人就攀谈了起来。李秋水平淡问道:“听兄台刚才的言论好像对画道有些研究?” 王瑾闻言略带黯然的回道:“我家世代开设书院,祖父和父亲更是文坛翘首。所以从小就培养我修习君子六艺,希望我文武兼备、知能兼求,可没想到我却因为自身的原因辜负了他们的厚望,实在是惭愧。至于画道不过是知道些雕虫小技而已,算不上研究。” 王瑾的这一番话随即让李秋水来了兴致,然后便把自己学过的一些杂学方面的问题拿出来询问、探讨一番,没想到王瑾居然说得j□j不离十,可见也是在这些方面下过大功夫的。 等两人说完话离开各行其是,李秋水边往楼上房间走边想到:自己在这古代的理想虽说不大,可如果不好好谋划一番也是难以达成。现在出现的这个王瑾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说不得他反而会是那个让自己达成所愿的关键。 决定 李秋水刚到武侠世界时还曾兴奋的觉得可是自由洒脱了一把,等以后长大了只要躲开那些狗血事件,然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又是武功高强自保绰绰有余的,那么行侠仗义、笑傲江湖、潇洒一生的随心所欲生活,绝对是触手可得。 可等到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完善,不由为自己当初的无知失笑不已。 首先行侠仗义这一条就不可能达到,李秋水自认自己不是那种可以为别人两肋插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人。而且有时见不过是些口角之事、意气之争,就非要弄得要死要活、兴师动众的乱成一窝蜂,不仅不想行侠仗义,反而有股把这些脑残直接灭掉,还世间清静的想法。所以最后李秋水总结了一番自己的脾气性格,觉得自己要是混迹江湖那么最有可能得到的称呼,那绝对是‘魔女’无疑,行侠仗义这个词从头到尾和自己一点关系都不会有。 行侠仗义这个目标失败,随即又转望于笑傲江湖上。侠义、仁爱、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高尚精神,这些是高手之所以能笑傲江湖的必备之才。可脑中不管是闪现这些的任何一个词,李秋水都觉得和自己挂不上一点边。对李秋水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有幸穿到武侠世界,武功高强的普通人而已,胆小、懦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都是她思想里自然而然的意识和想法。如果有人对她说为了武林大义或是理想目标的,让她放弃自己所有或是心头爱,那李秋水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管得太宽了,脑袋秀逗了。对于天龙里那些武林人士执着于保护大宋朝廷的事,李秋水觉得实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切的朝代更迭那是世界发展的必然进程,那里需要你们去管天管地的。如果你真的是满腔热情、热血报国的,那就吃军粮去当兵或是直接跑到皇帝老儿那里去谏言呀?就会在江湖上风言风语的指手画脚,不过是一些只会耍嘴皮子、乱出手的江湖莽人罢了。 分析到最后李秋水觉得还就这潇洒一生、随心所欲,还能和自己这个伪版李秋水牵连上那么一点。可就这李秋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放纵的厉害了,不然最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连自己都无法预料。你不看巫行云倒是随心所欲、唯我独尊,可最后又怎样?还不少冷冷清清的,都快要成变态了。而无崖子的潇洒一生、随性所欲最后又怎样,还不是落得夫妻、师徒反目的地步。在这乱世,一个女子就算是实力非凡也是不免寂寞,人总是要老的,到时如果和娘家亲近,难免就会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乱传。可收徒吧,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丁春秋那种败类,所以不管是男是女还是自己生一个保险。 所以李秋水总结了所有知道的武林高手的生平事迹,最后得出一个平平常常过日子、安安分分成亲生子、偶尔出门打一下酱油,老了再高高兴兴含饴弄孙,这才是人生最潇洒最随心所欲的生活。而且如果是像她这样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武功高强的惊艳绝伦人材过普通生活的话,两相一结合那绝对是强强联手、万无一失之法。 如果她要成亲生子,首先婆媳关系那绝对是万无一失。咱自己有武功,婆婆私底下说什么、做什么那绝对是一清二楚、毫发毕现,那么相应的对策也就百分百迎合于婆婆。如果实在是棘手无法处理,那么耍个迷魂记让她对自己掏心掏肺也不是不可以,当然这招是最下下策。 而对于将来的夫君来说,喜欢了就和他好好培养下感情,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过一生。如果相看两厌、大家都不喜欢对方,那么更好更省事。感兴趣了,说不得出手改造一番,让他成为好老公。如果不感兴趣,那么等生下孩子就随手下一把药,即永绝了后患,又不会惹出麻烦。然后自己就尽可以放心的教导孩子、含饴弄孙,或是外出洒金。 至于众人都期盼的爱情,对李秋水来说在现代都无法令人相信,更别说在古代这个男权高度膨胀的时代,那当然是就更不期望了。本来李秋水还打算等自己玩的差不多了,就自己找个或是回李家让他们安排个生性懦弱的老好人嫁了,平平淡淡的活到老,笑看天龙再偶尔插花一下。 可这一切在遇到王瑾这个好像是为李秋水量身定做的路人甲后,不禁打破了李秋水既定的计划和谋算。李秋水一向秉持的是有好的就绝不放过,就算是自己用不着也不能便宜别人的自私精神。 虽说不是太追求面皮的那种人,可也算是有点小小的颜控。王瑾相貌堂堂、容颜俊朗、身材挺拔,首先就过了李秋水的审美第一印象。家世方面,听他的言语是出自书香门第、几代开书院之家,想来不管是规矩还是家风都应该不错,那么自然也就家境殷实,不用她自掏腰包养小白脸和其一家。 其实说来说去最让李秋水满意王瑾的地方不是什么这些优点,反而是别人也许觉得绝望的那点:王瑾信佛要做居士,打算一辈子不娶妻生子。这点才是李秋水对王瑾最为看重的要素。如果王瑾所言不虚,那么李秋水敢肯定他家里一定为儿子的这个伤心不已,所以如果李秋水嫁过去,婆家感激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刁难。而且王瑾连妻子都不想娶,那么通房、妾室的就更是不会有,也就免了将来李秋水的手脚。最重要的是这人沉迷佛学,喜欢拜访名寺古刹,李秋水跟了他不管是自由行事还是跟着他到处乱逛,都有足够的理由能站得稳行得正,惹不来任何麻烦事。 现在对于李秋水来说,只要有本事拿下王瑾,两家都是出自书香门第,而两人又都是家中的麻烦人物,这样一来不管是王家或是李家就都不成问题。他们两的亲事那是可以想见的阖家欢乐、举手赞成的场面,这样一来李秋水所追求的那种平淡安稳的生活也就足可以实现。而且嫁入王家对李秋水答应师傅传承逍遥派的承诺也是十分有利的,毕竟天下要找根基好、才貌好的弟子,除了书院可以办到其他还真是不容易。 这么从头想到尾一番,李秋水下了一个影响一生,让以后的生活又酸又甜的但绝不后悔的,那就是女追男、追夫记。 巧遇之招 既然要追夫那么首先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李秋水沉思了一番,觉得反正王瑾和自己最近都要耗在这小镇上,不如自己就制造机会,让这时间用来相互了解和增加好感上。而且在心中还不厚道的想到:反正是突发奇想,要是他王瑾被自己发现什么要不得的毛病,那么正好可以不动声色的拍飞掉。 李秋水打算好后就出了客栈在小镇上逛了一圈,顺便打听天龙寺最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回来时已经了解到原来天龙寺发生挑衅这些事,每年都是要发生上那么几次的,而镇上之所以会这么热闹繁华也是多赖于这些江湖人士的带动。因此镇上众人对这些江湖人士是又爱又恨,爱他们带来的银钱和人气让镇上这么繁荣,也恨他们的逞强斗狠、无赖习气让镇上出现一些不好的毛病。 回来路过客堂时专门留心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王瑾的踪迹,随即猜测那一心向佛的王公子此时肯定在房中研习佛经,为上天龙寺讨教精心准备。 既然决定追夫,李秋水上楼回房间路过王瑾门口时本想敲门问候一声,可一想又打消了主意转身回了自己屋子。李秋水觉得她自从和王瑾碰面,表现的一直都是挺淡然的,如果现在贸贸然的就主动去接近王瑾,那么只要有脑子的就都会发现她的态度改变,然后一琢磨当然就会知道她的存心不良。一旦让王瑾有了这种印象,那么就算是最后稳稳当当的嫁给他,也是无法在直起腰来的。所以现在要想的办法是怎么才能既不主动又能让王瑾自动自发的和自己亲近、连成一线。 想了半天实在是这辈子加上前辈子都没干过这种猛女勾当,所以无奈的只想到一个言情剧中用烂了、用烦了,却是最顶用、最保险的招数‘巧遇’。而且还决定要巧遇的有档次,那就是每次都要巧遇在王瑾的前面,让人看了好像是王瑾故意跟着她行事。既然上次在茶寮,这次在客栈都能巧遇,那么想来两人在多巧遇几次也是应该能让人接受,并且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就跟吐着吐着习惯了一样,巧遇巧遇的想来到了最后,王瑾看见她李秋水一定就会跟看见自己的影子一样觉得理所当然、应当应分。至于说巧遇到王瑾前面,那对身怀武功的李秋水来说就更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于是等到李秋水感觉到王瑾走到房间门口似要开门外出时,立即手脚麻利却是行动高贵、端庄优雅的首先打开了门,然后等王瑾开门后看到的就是李秋水正在关门的典雅、婀娜身影。 王瑾见正好碰到李秋水这个算不上熟人,却是一起经历过一场险恶风波的同伴,随即恭敬有礼的开口道:“李姑娘好,可是要出门办事?” 李秋水闻言转身淡然有礼的点了一下头,开口回应道:“见过王兄台,我是心焦天龙寺挑衅事件什么时候能结束,所以想下楼看看能不能探听到点有用的消息。那兄台你呢,可是有事要出门?” 王瑾闻言不禁露出真是凑巧的笑容道:“不是,我和李姑娘你一样,也是想下楼看看有什么关于天龙寺新消息。” 说完便抬手请李秋水先行,自己有风度的跟在后面缓步下楼。 当一个雅致婀娜、秀丽端庄,一个温文尔雅、气势如兰的两人如金童玉女般的同时出现在楼梯上,让楼下柜台里正悠闲端坐的掌故看见了,顿时神色巨变。感应灵敏的李秋水随即细瞧过去,就见懊恼、不甘心的神色从掌故胖胖的脸上闪过。 然后等他们下来,掌柜立马的热情的迎上来,满脸为人着想的表情道:“王公子好、李姑娘好,两位可是要出门游玩?” 说完转了忧心的神色道:“镇子附近景色确实不错,可是却有不少本地族人杂居,讲究避讳众多,稍有不慎就会沾染是非。不过既然两位是我店里的贵客,咱们又挺投缘的,所以不如就让我家小娘子带两位出去游逛,算是小老儿尽一点地主之谊的诚意。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李秋水起了疑心仍然神色自然的开口拒绝道:“多谢店家你的好意,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出门。不过是觉得有点烦闷,下楼喝喝茶、散一下心而已。” 说完就迈步往客堂中桌子那边走去,路过店中伙计时又开口点了茶和点心。 见李秋水洒脱的摆脱了掌柜的热情,王瑾也利落的对掌柜的拱了拱手,说了句‘多谢’,然后就也快步往客堂上行去。 李秋水虽说没把掌柜的小心思放在心里,可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和王瑾建立无所不谈、熟稔关系的机会,于是等王瑾走近就出声邀请到:“王兄台,小妹我有事相询,不如咱们同桌?” 王瑾见一直淡淡没表情、万事不在意的李秋水,自从遇见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随狐疑的就座。然后摸不着头脑的开口询问道:“不知李姑娘有何事相询,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李秋水不语,等小伙计上完茶点退下后,自己亲自动手给王瑾倒了清茶。然后才似笑非笑的对正因为李秋水倒茶动作,觉得受宠若惊的王瑾道:“王兄感应灵敏,刚才掌柜的是心情变化应该没逃过您的法眼吧,至于为什么掌柜的会对我突起恶意,不知王兄可否如实告知?” 见王瑾闻言一副窘迫不好意思的样子,随即又火上加油的撩拨道:“要是小妹我猜的不错,关键应该在掌柜的刚才提到的他家小娘子的身上吧?” 王瑾闻言虽然脸上不禁绯红,但仍然神色镇定的解释道:“李姑娘多虑了,掌柜的刚才虽然突起恶念,不过却是无关紧要的小心思,是绝对不会危及姑娘你的安危的。至于其他的,涉及别人的名节,恕我不便多言。” 然后就眼神乱飘的看向客堂其他处,一副明显心虚想要转移话题的样子。 李秋水见了不禁在心中嗤笑道:小样,瞧你一副稳重、淡然的无欲无求模样,没想到桃花运倒是不错,走哪跟哪。不过既然现在你落到姑奶奶我的李秋水的手里,那么别说是桃花了,就是干桃枝都不会让你再遇见。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如果你真的是扶不起的烂泥,说不定会让你逃出生天也不无可能。 知道现在还不到两人交心的程度,李秋水也就不再多说,随即顺着王瑾的视线也看向客堂。然后出言询问道:“既然王兄你是专门到天龙寺去参拜的,那么对天龙寺的高僧也就知之甚详。不知可否为小妹我讲解一番?” 王瑾闻言来了精神,随即面对李秋水神色庄重、声音清越的娓娓道来天龙寺他所知的各位高僧大德的来历、习惯和主要成就,以及他最佩服和想要领悟的学说等等。 王瑾本来就长得挺拔英俊,气质淡然,总结起来除了神色比李秋水温柔外,俩人其它的方面还真是挺像的。李秋水看着王瑾兴致勃勃的在那里讲述着佛学的各种精要和他的领悟,浑身表现出力的专注魅力,不禁越来越为自己的好眼光得意。觉得不管其他的,最起码男色这方面这王瑾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就算以后嫌他烦了,点了穴道放在屋里当装饰品还是挺不错的。 两人相携下楼时还没到饭时,再加上是中午的黄金时间,那些武林人士都赶往天龙寺看热闹。现在等王瑾滔滔不绝的说完他的理解,李秋水也目光欣慰的打量完将要属于自己的男色后,终于见那些江湖人士三三两两的踏步回来,边要饭菜边高谈阔论起刚才在天龙寺外的见识,两人随即闭口不言凝神细细探听起来。 等听到众人说天龙寺里的和尚纯粹不理那些挑衅的江湖浪人,见他们整天在山门外挑衅又不听劝告驱赶不走,于是就派出来几个看着挺年轻的和尚,随手几下一阳指把他们点翻后,就扔在山门外闭门不理。可那些江湖浪人不仅不因此退缩,还在时辰到了穴道自解后,越挫越勇更加上赶着在山门外挑衅后,李秋水不禁摇头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正翻完白眼时,李秋水眼光随意的瞄过去,没想到正好看见王瑾也露出不以为然、厌恶的眼神,于是眼神好巧不巧的碰在一起的两人,不由都理解似的会心一笑,然后转头再接着探听起众人的言词来。 考验 在众人的高谈阔论中,李秋水和王瑾旁边一桌兄弟两个压低声音的议论声,也随之传到了两人耳中。 年纪长一点的圆脸汉子,语重心长的对江湖浪人挑衅行为十分瞧不起的弟弟道:“你个憨小子,看来还是嫩的厉害!怪不得你姐姐非要让我带你出来见一番世面,说怕你不知四六、好歹的败坏了家里好不容易传下来的家业。” 年纪小点的雄武少年闻言不逊的顶撞道:“姐夫,你怎么老是看我不顺眼,这一路上你都教训我多少遍了,我听得都快坐下病了。” 圆脸汉子闻言哭笑不得的教训道:“你还有脸说我唠叨,咱们这一趟护镖,你小子给我惹了多少麻烦?要不是你非要看热闹,说不定现在我早回家抱你外甥去了,那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看着你,生怕你哪根筋不对了惹是生非。” 教训完见小舅子蔫了不再出声,于是严厉的给他分析起来:“那兄弟几个今天在天龙寺外像耍猴似的自奔自跳,你觉得丢脸是吧?我告诉你要是你混到他们那个份上,说不定比他们做的还要不如。” 少年闻言嘟囔道:“我才没那么厚脸皮呢,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那么不要脸的蹭名声。” 圆脸汉子闻言叹气的给少年解释道:“在天龙寺挑衅的那几个汉子你不知道,到这一步也是辛苦出来的,刚出道的时候也是和咱们一样混镖局讨生活。可他们没你命好,不是什么镖局少东,而是那最辛苦、最危险的三流镖师。一趟下来挣不了多少,也就刚够全家人糊口而已,后来慢慢的闯出了些门道,就给大户人家当了保镖护院。这保镖护院比起镖师来安全是安全,可你要是没什么名声,成不了专门的供奉,那么一年辛苦下来也是没什么富裕。所以就算是为了让家里人过的好一点,他们也不得不找机会千方百计的提高名气,在江湖上扬名。 这次他们来天龙寺挑衅,大家江湖兄弟的其实谁不知道这次肯定是必败无疑,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捧场助兴?还不是大家都是辛苦人,谁都没那名门正派、武林世家的依靠,都的自己想招扑腾。所以见有兄弟要搏一把名气,当然就义不容辞的顺水推舟的捧上一把,顺道也攒些善缘为自己将来留条后路。 而那几个挑衅的兄弟经过这次和天龙寺的比武,回到中原后也就有了和大理段氏一阳指斗过的名声,算是在江湖上排上了名气。再当保镖护院的,那就肯定会高上那么一截,在官宦、富商人家要做个供奉就会十拿九稳准成的。” 说完最后又感叹了句:“哎,大家都不容易,也都是为了混口轻省饭吃罢了!” 少年闻言虽然不再有什么微词,但仍是不解的发问道:“要真是逼于无奈想要博取名气,那咱们中原少林寺同样有名,他们放着近处不去,非要跑到这蛮荒之地的大理天龙寺来,可真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多花路费钱。” 圆脸汉子闻言笑骂道:“你才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呢!你以为这些江湖人都傻,不知道少林寺路近、名气大?少林寺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不仅门下弟子众多,就连记名弟子都满江湖。说要是也像今天这样到山门处挑衅,不说寺里直接就会有人出来修理你,说不定你还没怎么样呢,那些没清规戒律的记名弟子,首先就会正大光明来和你写生死状比武。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可不像天龙寺这样好说话。 这天龙寺就不一样,里面大多数和尚是段氏的皇家弟子,你和他们比武,人家还嫌你档次低不想搭理呢,所以最坏的情形就是像今天这样给点了穴扔一边,而一般情形都是不搭理任你叫嚣的。至于说因此得罪的段家弟子,那就更不用担心,他们身份高贵的又不常在中原出入,所以和少林寺的一惹一身腥相比,当然还是挑战天龙寺来的安全。” 少年闻言不屑的总结道:“姐夫你至于这么长篇大论教训吗,你直接告诉我以后惹事只能拣软柿子捏不就行了?” 旁边两人的一番言论,顿时让李秋水和王瑾觉得自己这番紧张探寻事情发展的行为,还真是吃饱了撑的。人家挑衅的人都已经预料到结果,不过是在走过场罢了,他们两人却在这里杞人忧天的以为人家会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真是白长脑子了。然后两人默契的互看了一眼,同时起身离开这还在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客堂。 等到了楼梯边的柜台掌柜处结账,李秋水习惯的先掏出了银子要交给掌柜。王瑾见此赶忙也掏出银子交给掌柜的,并阻拦李秋水道:“这顿还是由我来结吧,李姑娘你上次帮了大忙我都没有感谢过,这次就当是我的谢意。你可千万不要和我争!” 见两人一顿饭就变得亲热起来,现在又相互抢着结账的,掌柜的顿时脸色紧绷起来。抢先收下王瑾手中的银子,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对李秋水开口道:“为了确保姑娘你在我们客栈的安全,小老儿决定从今晚起,我家小娘子也会搬到上房你和王公子大的客房边照看着。到时如果姑娘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叫她就行,至于王公子毕竟也是花钱来住店的贵客,小老儿早先的提议实在是不妥当和失礼了。” 然后又对着王瑾躬身道歉道:“早先让您照顾这位李姑娘的主意实在是逾距,是小老儿一时疏忽放肆了。一会我家小娘子也住上去了,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家小娘子一定会照顾的稳稳当当,不会让你费一点心思??????” 李秋水见这掌柜的越说越殷勤,说起他家小娘子的语气,怎么听、怎么看都跟印象里妓院老鸨子推销名下女儿们的情形一模一样,不禁一阵腻味。然后也不再和王瑾纠缠谁付账的事,转身一言不发、干净利落的往楼上走去。 王瑾见李秋水听了掌柜的话,一言不发淡漠的就转身上了楼,结合刚才李秋水一开始的问话,知道是有可能误会了。虽说不怎么在乎自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可李秋水毕竟和自己一起经过一场风波,现在又机缘巧合的住在同一家客栈,按佛理来说就是有缘人。再加上他曾经郑重的在李秋水面前说过,自己信佛要修身养性做居士的话,所以就不想让这个对脾性的有缘人觉得自己名不符实、说空话。 于是打断掌柜的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他家小娘子有多么温柔贤惠、手脚麻利的夸赞之词,态度稍显严肃的拒绝道:“劳掌柜你操心了,不过男女授受不亲,我实在是不方便使唤您家小娘子。再说店里的活计干活挺麻利的,这几天我也习惯了他们,没必要再改动什么。” 说完也不等掌柜的找钱,就快步上了楼梯往房间走去。 等到了门口时见李秋水的房门已经紧闭,挠了挠头觉得现在天色已晚,实在不是打扰人家孤身女子的好时机,在加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便放下心来觉得等第二天出门碰上了再提点几句,说明自己不是那种言不符实之人也就了事了,随即便安然的开了房门休息起来。 而回了房间的李秋水虽说对掌柜的言行有点腻味,但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或是生气的地方,因为这种自荐的行为这一路见下来,实在已经是见怪不怪觉得习惯了。 大理虽说看着挺繁华,但在中原人眼里仍然是蛮荒不毛之地。而这里的人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中原人的狡诈、阴险,但其实看到中原来的那些温文尔雅、君子气质又衣着华丽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女儿、侄女的给介绍出去。想着或许能通过自己美丽的女儿讨的那人的欢心,到时说不得自己一家人就可以趁此跟富贵、权势连上关系。就算是最后无法带动全家的富贵,可最起码中原这些富人给的礼金,却是要比跟了当地人要多的多和丰富。 就因为这样的思想和现实,所以就经常能见到一些从中原来的男人只要稍微有点银钱,等回家的时候身边就会跟上那么一个当地的年轻、美丽女子。既然王瑾是那种一看就能让人知道气质好、家世好的富贵温文人,那么一个小镇上开客栈的掌柜看上他想要把女儿推销给这富贵年轻人的想法,也就无可厚非不觉得奇怪了。 而且就李秋水来说掌柜这样的举动,也是一个让她王瑾是否是那种无条件心善之人。上次茶寮那个美人计他没有接受,是因为那位女子身上有杀气什么的,可现在掌柜家的小娘子身上肯定没有那种气势,既然是温柔无害之人,不知誓言信佛做居士的王瑾能不能再次挺住。要是挺住了,李秋水觉得他还真是值得自己玩手段捏在手心里,不枉自己费心谋划一番。可要是挺不住,那么对不起了自己不仅要放弃这个目标,说不得为了他的言不符实还会动那么一点小手脚,让他永远的言行合一。 其实对李秋水来说是欣赏男子的那种温柔、绅士分度,可更喜欢的却是那种懂得拒绝的理智型温柔、绅士风度。如果掌柜家的小娘子像琼瑶女主角似的来一把肝肠寸断、柔若无骨的哀怨、可怜造型,王瑾都能有底线不被打动,仍然温文尔雅的脱身。李秋水觉得这个男子就符合了自己一半理想男主目标,那么在以后的两人生活里多放一点真心,也是未尝不可以。可如果是那种一见女人柔弱流泪就不知东南西北,乱答应、乱咆哮一顿的琼瑶御用小生模样,那么别说是以后的生活了,现在、此刻、立时的李秋水就会逃之夭夭,永不回头的离开那种定时炸弹型的真爱之人。 李秋水在这小镇的小客栈里,兴致勃勃的自己找相公的眼光之时,在缥缈峰上的李沧海在接到苏州家里的来信后,也首次否决了奶娘为她精心谋划的终身,坚定的决定了自己将来的奋斗目标:嫁给无崖子师兄、做无崖子师兄的娘子,才能保证过着要比京中张家都好都富贵一生的生活。 无崖子这次派往苏州李家的逍遥派弟子,因为带着李秋水从缥缈峰上带下来的众多木箱,所以以前一个半月就能到达的路程,愣是拖延到了两个半月才施施然的来到李家。 派人通报李家,然后把李秋水的亲笔信和众多木箱交给李家父母后,随即便安分的开始等着李家的回信好尽快汇报回缥缈峰去。没想到事情的进展还真让李秋水说着了,李家痛快的一天都不到就给了他们回信,然后众弟子又快马加鞭的在一个半月后回到缥缈峰复命。 于是李沧海在李秋水下山的四个月后,接到了家里来的保证不给她订亲扬州王家的喜人消息,和张家已经定给她叔伯家堂姐的丧气消息。 自从李秋水下山后,因为没有了管束和扑克脸在一旁盯着,巫行云和无崖子便对李沧海宠爱非凡起来。不仅因为她的一句‘好像还是借助在姐姐院子里一样’的话,就把李秋水当初住的院子按李沧海的喜欢来了个大翻修,还带着李沧海到了逍遥派的仓库中选了众多奇珍异宝让她装饰自己的屋子。 而且无崖子更是因为李沧海渴望、满腹委屈又崇拜的望着他练功的样子,悄悄的把逍遥派基本功私下教授给了她。又在巫行云发现时百般辩解的为李沧海开脱,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最终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让巫行云也怜惜起李沧海,主动帮助他一起教授武功 这四个月来李沧海在这缥缈峰上的生活,就连一直为她谋划的奶娘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奢华、富贵之极了,如果她家姑娘能继续保持这种日子,那么的确是比嫁到任何一家大户、显赫之家都要强、要舒服。所以最后也就兴奋的跟着她家姑娘一起谋算怎样才能抢到巫行云前面,得到逍遥派掌门夫人的位置。 24觊觎
25纯真
26办法
27姐妹
28问题
29惊吓
30决心
31珍珠
32相似
33刺激
34终诉情
35捉弄
36相反
37坦白
38成行
39搬空
40大冲突
两袖清风 要说现在心里最失望、最憋屈非李沧海莫属,在她来说攀上无崖子,看重就是缥缈峰上奢华无比富贵、精致生活。想着等自己成为掌门夫人,下山面对李秋水和李家长辈,会是怎样耀武扬威、趾高气昂,到时看谁不得巴结她。可现在是怎样?无崖子竟然就这样灰溜溜吐出一多半产业被人赶下山,那她那些梦想该怎么办?一个空头掌门夫人,到时岂不更是会被人小看? 巫行云虽说是失望与无崖子强硬,可到底两人没最终撕破脸面,所以在她心里觉得以后两人还是可以在和好;无崖子现在是丢了逍遥派大部分根基,但他一来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太在乎,而且有种摆脱包袱轻松感觉。二来对他来说修炼好武功、然后逍遥天下重新创出一门大成之作,才是他最终理想目标。至于巫行云虽然强势、跋扈,但说到底也是他大师姐、同门,所以逍遥派大部分根基掌握在她手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一直是失望状态李沧海和无崖子回到院中后,无崖子见状以为她是在难过将要离开事,于是亲密安抚她道:“沧海没必要这么难过,世上无不散之宴席,人大了都是要各奔前程。你没看你姐姐秋水师妹,就早早离开闯荡江湖了吗?现在师姐对你有误会,咱们正好趁此机会避其锋芒让她静静心,说不定等她想通了,大家又都可以把酒言欢、亲如一家。” 说完又摸索着李沧海秀发,用赞叹语气形容道:“咱们将来家西域星宿海,我小时候是和师父去过。那里大小湖泊星罗密布,风景秀丽,实在是个不可多得修生养性之所。等你去了,咱们再好好布置一番,一定可以像缥缈峰这样舒适。” 无崖子在憧憬以后逍遥生活,李沧海却在分心计算无崖子现在手中留下产业,到底有多大价值,能不能还让她撑起脸面,过上像现在奢华般生活。于是等无崖子说完,李沧海就迫不及待询问道:“师兄,听你刚才和师姐话,好像咱们逍遥派山下还有产业,那是什么意思?” 无崖子闻言回应道:“你年纪小,又入门时间短,不怨你不知道。不过这些除了掌门和辅助弟子,其他弟子也是不让插手,所以就连秋水师妹都是不清楚。大师姐自从师傅去世后,就同我一起处理门中事务,因此对这些知之甚详。为了支撑门中开销,供养弟子,所以逍遥派师祖们早就在山下不管是中原,还是其它地方都开设了商行、医馆、镖局、客栈、钱庄等等,直接由门中弟子经营产业。缥缈峰上现在所有东西,就是都由他们负责供给。”| 李沧海听了,假装惊奇赞叹,其实是想让无崖子引起重视道:“那他们好有本事,好厉害!我自从上来缥缈峰,所见不管是摆设用品、衣服首饰,还是日常之物,都是要比我家那样官宦富裕人家要好、要来精致。虽然觉得惊讶,可想到也许是门派本来之物,就没在意,只不过是欣喜接受,没想到原来咱们逍遥派还有人专门负责供养。” 无崖子听了,反而是无所谓回道:“这有什么,逍遥派讲究是随性自然、天人合一,武林中人也都是直爽、朴素性格。缥缈峰上这些华丽、精致之物,在我看来倒是有点落于媚俗,失了雅意,大概只有像师姐、师妹、沧海你这种女孩子,才会觉得欣赏。” 见自己这样强调,无崖子都满不在乎,李沧海无法只能决定等和奶娘商量后,另想办法。 期间因为惧怕巫行云派人来偷袭,所以没有无崖子陪伴,李沧海和奶娘刘氏连无崖子院子都不敢出,更不要说是回到自己院子大肆收罗那些精致、华贵之物做私房了,只能让侍卫帮着去取些平常物事凑合着用。而对于无崖子视财富为无物想法,李沧海和刘氏实在是无法想招劝解。因为现在说到底,无崖子还没有迎娶李沧海,要是因为这个问题,让无崖子对李沧海温柔善良品质发生怀疑,那可就不只是能不能以后享受荣华富贵事,而是没了无崖子保护,立马就会血溅缥缈峰涉及性命大事。因为现在还无权过问分派之事,两人实在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每天憋屈在房中面面相窥发呆,咒骂巫行云狡诈、贪财,祈祷无崖子能留些心眼分到好产业。虽然心中埋怨无崖子迂腐、可当无崖子抽空来见两人时,又都上赶着装温柔、赔小心,把个无崖子服侍体贴满意不已。 就在开始分派十天后,无崖子突然告诉李沧海说门下弟子发现李秋水行踪。而且驻守李家人也回禀说,李秋水往李家捎了信,随后李家开始大肆给李秋水张罗布置院落,看意思是她有回家常住打算。 李沧海本来听到李家为李秋水大肆布置院落时,心中不忿、憋屈不已。可当听到说李秋水有可能回李家常住时,脑中不知怎么就想起无崖子说,在大理有座师傅给了李秋水别院。想到这些天奶娘和自己,一想起将来要到荒凉、寒冷西域生活,就不禁后悔当初怎么就会认为跟了无崖子会荣华富贵呢、享受无比?到了那里就算是荣华富贵,可在荒无人烟之地,想置办东西没地方去,穿了好衣裳没人欣赏,连个让人炫耀机会都没有。那种生活可真是无异于坐牢,不过是吃好点、穿好点。虽然也许还是这种生活,可相比荒凉、寒冷西域,四季如春大理无异于是个上上选。 存了要向李秋水讨要别院、小无相功念头,李沧海随即对无崖子撒娇道:“师兄,我和姐姐、家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实在是想慌。而且我不是像你保证过,为了早日让师兄你达成愿望,要三跪九叩像姐姐讨来,逍遥派掌门本来就应该有小无相功。所以咱们改变行程下山不要往西域星宿海去了,先跟我回苏州见姐姐,行不行?” 本来无崖子对于小无相功就是有点念想,后来经过李沧海不时念叨和挑拨,也觉得这门功夫本来就是自己这个掌门应该掌握,不然以后逍遥派岂不是就断绝了一门功夫?因此听了李沧海建议,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回去后便安排自己侍卫和门人,下山后不用跟随他前往苏州,自行往西域星宿海即可。 经过半个多月盘点,无崖子和巫行云终于达成共识,安排好逍遥派事务。其中巫行云得到了逍遥派大部分挣钱产业和大部分门人,对此对身外之物不屑无崖子则是欣然接受。 等到事情终于落下帷幕,明天一早就要下山后,李沧海实在是忍不住对无崖子提出道:“师兄,我想和奶娘回我院子收拾一下东西。” 无崖子闻言好奇道:“侍卫们不是给你们东西都带过来了吗,难道还有什么落下?” 李沧海和奶娘刘氏闻言都在心中咆哮道:多着呢!屋子里还有那么多稀世珍宝没拿出来!这次下山有可能就再也上不来了,那还不得一次拿个够本。 这种话是不能对无崖子明说,没见他连挂在自己房中那些价值连城书画,都不屑于带走,可称得上是离开缥缈峰。那他肯定不会赞成李沧海回屋收拾那些书画摆设、首饰衣物什么。 于是刘氏便假装忍耐不住为李沧海出头道:“普通东西是都拿过来了,可掌门你送我家小姐几件衣物和几套首饰没带过来,我家小姐对那些重视非常,说什么都要取过来。她本来是打算不告诉掌门你,自己冒险去拿,奴婢劝了半天说巫姑娘现在还没消气,正要虎视眈眈逮她报复,这才好不容易让她同意求掌门你陪伴着一起去。” 无崖子听了高兴不已,随即高高兴兴带着她们往自己院子行云。可没想到进到李沧海院子时,竟然看到了坐在房间正厅巫行云。 看到他们进来,巫行云随即笑道:“师弟好兴致,不知到此有何事?” 无崖子见状安慰拍了拍李沧海肩膀,然后微笑打招呼道:“师姐气色挺好,看来恢复不错,那我也就放心了。明天就要下山了,沧海她有点东西落在房中,想过来收拾一下。” 巫行云闻言刻薄讽刺道:“东西,什么东西?我记得这个小贱人逃婚上山时,她和她身边奴才,一共可是只拿着几件换洗衣物、几根破烂头钗。当日侍卫可是已经给她们收拾了五六个大包袱了,难道还没填够她胃口?这里本来是秋水师妹住所,其中所以摆设当然都是属于她,难道这个小贱人还想冒名顶替拿走不成?而且师弟咱们已经达成共识,缥缈峰归我,那后来从库房中添上东西,也就都在我名下。如果是秋水师妹来要,我会自动双手奉上。可这个小贱人暗算了我,现在又不要脸要来抢逍遥派东西?还真是当自己是个人物,可不要忘了,师傅承认弟子只有你、我和秋水师妹,并且是郑重其事拒绝收她为他。我后来叫她一声师妹,不过是可怜她,当养个宠物罢了,师弟你可不要糊涂到以为她真有权利继承逍遥派!” 无崖子闻言虽然气愤,想要为李沧海出头,可却知道师傅当初确是坚决不同意收李沧海入门。自己私传给她武功,本来就违反门规,巫行云那时不计较大家也就相安无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主动退让原因。这次要是因为那么几件身外之物惹得巫行云动了真格,找了一板一眼师妹李秋水出来评理,那自己这个掌门可就是真要颜面扫地了。 因为心中还是不打算和巫行云撕破脸面,于是无崖子淡然解释道:“师姐多虑了,沧海身份我自然清楚,而且她本性善良、凡事为人着想,是从没有过染指逍遥派财务想法。这次不过是因为有几样我亲手送她礼物,忘在了房中,所以才过来收拾。绝没有要拿任何逍遥派其他物件念头,请师姐体谅。” 李沧海见巫行云竟然对自己防备到这个地步,不禁着了急。其实无崖子给东西,侍卫们早就给她收拾了过去,留在房中都是巫行云送她一些珍贵衣物、首饰什么,这次回来她其实就是来取这些,顺道还想拿些小珍贵摆设当私房。要是让他们把话再说下去,进里屋当面对质,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看了一眼,也是急得六神无主奶娘。随即怯怯出言推脱道:“师兄算了,既然师姐不愿意,那我就不要了。师姐身体不好,咱们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 没等无崖子开口回应,巫行云首先怒斥道:“你个贱人,谁是你师姐?少在那里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巫行云可没你这种阴险毒辣师妹。我师妹天底下只有李秋水一个人。” 见李沧海自动放弃,无崖子松一口气告辞离开。出了房门对李沧海安慰道:“沧海放心,虽然那两根明珠钗难得,却也不是再找不到,下山后师兄一定会给你补上。至于衣物,到时咱们多做上一些,一定比那几件都要好。” 说完又为难补充道:“虽然师姐她今天说话难听,不过有件事她确说对,那就是当初师傅拒绝收你为徒之事。我是怜惜你,才破例私自传授了你逍遥派武功、杂学,可这其实是违反门规之事。掌门带头破坏门规,如果此事宣扬出去,那以后可就是再无法以门规约束门人了。所以沧海你以后千万不可再自称为逍遥派门人,特别是回苏州见到秋水师妹时,万万不可说起你曾经学过门中武功、杂学之事。” 李沧海闻言不禁一阵心冷,就连刘氏都不禁停下了脚步,诧异望向无崖子。觉得这不过是一眨眼功夫,怎么小姐打算在李家人面前引以为傲,和大小姐一样逍遥派门徒身份就失去了。那她们这一年多来费心谋算,到底是为了什么?见李沧海已经被打击双眼呆愣,神情恍惚,刘氏赶忙托起她胳膊假装扶着她,其实是摇醒李沧海。 醒过来李沧海硬撑出笑脸回道:“多谢师兄提醒,沧海会牢记在心。绝不会让人有机会因为我,破坏师兄掌门威信。” 无崖子见李沧海苍白着脸,还努力对自己微笑,随即也黯然道:“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师兄一定会好好待你。等你以后武功高强了,咱们再骄傲告诉师姐、师妹,让她们名正言顺承认你为小师妹。” 回到房间,因为不能让无崖子发现自己不忿,所以尽管李沧海气愤快发疯了,都只能拿被子、衣服等,这类摔不坏、发不出声音东西出气。 刘氏见状一边流着眼泪弯腰收拾,一边委屈为李沧海抱怨道:“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无崖子看着本来是个好好逍遥派掌门,这恍惚之间就变成了个空壳子。本来都是达成共识逍遥派小师妹名分,才几天就要这么藏着掖着起来。咱们明明就是为了向家里、向大小姐,表明您才是最好李家女儿,可却这么不得法。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奴婢一定不会赞成你那么辛苦讨好无崖子掌门,又费劲精力学习武功、杂学什么。小姐你说,这无崖子掌门以后会不会让咱们过苦日子?” 李沧海闻言,强自硬撑着保证道:“不会,奶娘你相信我,就算是费尽心思我都不会让咱们再过那种被人忽视生活。” 其实刘氏这是多虑了,无崖子就算是再狼狈也是逍遥派掌门。他就算是再退让,从缥缈峰这个逍遥派大本营撤退,该带手下门徒都会带走,不然以后怎么继续发展门派。而且作为掌门,他手中也是有着那么一大笔逍遥派中,甚至是连巫行云都不知道秘密资金,所以才会这么潇洒离开缥缈峰。可李沧海和刘氏却不了解,她们以为无崖子是真,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对以后生活提心吊胆开来。 从缥缈峰下来,因为无崖子嫌人多累赘,所以除了陪在身边李沧海和奶娘刘氏两人,只带了两个贴身门人。所以这一路上李沧海和刘氏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比当初两人逃婚来缥缈峰时都要狼狈。因为那时最起码护送她们人,还为她们找了两位仆妇伺候,使得两人一路上和在家时舒适生活没什么两样。两人以为这只不过是临时权宜之计,等安稳了,无崖子一定会找人来伺候她们,可却不知道在江湖出身无崖子看来,自己照顾自己是再正常不过平常事。所以李沧海和奶娘刘氏艰辛生活,从下缥缈峰时正式开始。 42温馨
43提亲、相见
44发誓
45奴才
46了结 捉虫
47去信 捉虫
48传授
49柳庄
50郁闷
51一年
52亲迎
53和解
54让贤
55顺利通过
56十年
57一点点
58异心
59刘氏
60小兄妹
61到达
62关注
63计谋
64自创武功
65玉像
66剧情前奏
67星宿海、雁门关之事 对于无崖子的两个徒弟,巫行云还算是见过几面,可等到她和无崖子彻底闹翻后,两家就再没任何联系。李秋水则因为是一直隐身跟在无崖子其后的关系,所以李秋水认得他们,他们却没见过李秋水,自然也就不知道李秋水和李沧海一摸一样的事。而对于两人来说,最熟悉的反而是什么都不是的李沧海。因为在李沧海没嫁给西夏国王的那五六年里,她可是一年两次的到星宿海纠缠无崖子,而无崖子不愿她当众说出自己曾经被戴绿帽子的事,所以每次她来了,还是肯让她进门说话的,不过是态度坚决的不肯复合罢了,可就是趁这个机会,让他的两个徒弟以为李沧海和无崖子关系密切。不过李沧海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在她哭诉慕容死于北冥神功,提出想要彻底了解和北冥神功有关的武功时,无崖子鉴于她也不可能再外传,爽快的把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毫无保留的都对她和盘托出。 要说李沧海也是个厚脸皮的,虽说早就另结新欢的和西夏国王勾搭上,在星宿海那里上对无崖子,下对苏星河、丁春秋都表现出一副对无崖子情深不悔的痴情模样,就连要嫁给西夏国王以前,都还信誓旦旦的对众人说自己会一辈子在两人逍遥之地等着无崖子回头。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就是个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的互不搭理状态,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仇怨,可偏偏有个对李沧海紧追不舍的巫行云跳出来捣乱,然后最终使得李沧海连无崖子都恨之入骨,最终在大理无量山别院留下‘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的决绝话。 原来李沧海被巫行云毁容后,曾经急不可待的来到星宿海找无崖子寻医。虽说此时的无崖子已经和巫行云撕破了脸皮,可早已经表明不会再插手两人恩怨的话仍然有效,于是无崖子坦然的拒绝为李沧海医治。李沧海打又打不过,求也没人搭理,无奈只得含恨转回西夏独自疗伤,因此也留了一脸疤。虽说因为一品堂的缘故,西夏国王没有抛弃李沧海,可冷落却是难免的,李沧海也因此变成了深宫怨妇。然后越想越不甘,最终连整个逍遥派都怨恨起来,于是在无量山别院留言,也因此当慕容博找上门时,毫不犹豫的放弃前嫌,双方合作挑动丁春秋暗算于无崖子。 而巫行云会和无崖子彻底翻脸,却是和巫行云的相公黄裳有关。巫行云每半年就离开一次,然后留下和无崖子一起搜集的武功让黄裳钻研牵制他的精力。她以为黄裳不知道原因,只是书呆子气的墨守诺言不勾三搭四,却不知道黄裳早在娶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曾经的那个小女童。然后凭自己浅显的医术觉得,巫行会这样一定和内力修炼有关,于是才会开始那么注意巫行云带回来的武功秘籍和逍遥派修炼精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巫行云。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慕容送到少林寺那次巫行云转回,黄裳终于整理出了一篇武学疗伤章。然后等巫行云回到两人的居处时,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宣告道:“娘子,咱们以后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 听了黄裳的话,巫行云欲言又止的看着面前一表人才、儒雅清俊的相公,觉得难道自己天生就不应得到幸福,不然怎么一直保持沉默的相公,会突然发表这种宣言。如果自己告诉他原因,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怪物,从此再不相见? 见自家娘子神色忐忑不安,黄裳安抚的搂住巫行云道:“娘子你就别再瞒我了,我知道你每半年的离开并非自愿,而是有难言之隐。其实从要娶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便是当初的小女孩。说起来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好了,为夫我结合你带回来的各家武功和医术,终于研究出了一门武学疗伤篇。只要咱们坚持下去,娘子你因为练功带来的身体异变,也许就可以得到缓解。” 说完这些,黄裳看着一直二八年华容貌、风姿的巫行云,略带不好意的询问道:“还有娘子,为夫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等你身体好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生个孩子了?” 巫行云在年龄上,是一直对黄裳有所隐瞒的,使得黄裳以为她才三十多岁,其实她早就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过自持医术高明,只要身体恢复,那么她是绝对有机会生下孩子的,所以闻言无任何担忧的高兴接受。 可巫行云是个什么德性,历来就是得意张狂型的,等到两三年后黄裳自创的武功疗伤篇发挥作用,每年改变身形的时间从半年变成了四个月、两个月、最终变成了身形不再改变,只是面容一年里有一个月的从小变老、从老变小的变化。既然有了效果,随即就急不可耐的向李秋水、无崖子通报了过去,而且为了气死无崖子,还故意得意的亲自到星宿海向无崖子通报,自己相公轻轻松松就自创疗伤武功的伟大壮举。这一番宣扬,立马让正苦恼于自己多年来毫无进益的无崖子气炸了肺,又加上巫行云的刻薄态度,两人随即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翻脸。因此也使深受打击的无崖子,再无心自创武功和教授徒弟们学武,每天沉迷于杂学不可自拔,也开始要求徒弟们多多学习杂学。 在李秋水五十七岁这一年,儿子王煦已经全面负责了手中势力,相公王瑾也早从王家彻底脱身,于是夫妻两个便带着十三四的孙子开始了踏遍千山万水的游历生活。而此时儿子才六岁的巫行云,也带着相公黄裳跟着李秋水夫妇一起游玩起来。因为这一行人的外形实在是有欺骗性,所以世人看到了都以为是夫妻两个带着儿子外出,一路上闹了不少笑话。 李秋水记得就在这一年,无崖子会被徒弟丁春秋暗算、萧远山夫妻会因慕容博的故意丢失性命,然后铸成一代大侠乔峰。所以游玩时便故意选择在了雁门关一带,想着一定要救下萧远山的妻子,让他不至于因为痛失爱妻而变态,至于乔峰,那就要看萧远山的态度了。而且李秋水一直以为,离开了环境铸造的萧峰,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成为一代大侠乔峰,所以救萧远山是非常肯定,而救乔峰却有点迟疑。而无崖子那里,李秋水以担心无崖子两个徒弟品行为由详细询问了巫行云的态度,被巫行云一句‘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打了回来。而且听巫行云的意思,无崖子那里不是他们插手就可以解决了的,还说据她对丁春秋的了解,最后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李秋水自然不是那种圣母型的烂好人,之所以会说起无崖子那里,也是顾及巫行云的态度,见巫行云对此保持幸灾乐祸,那么自然也乐于隔岸观火。因为觉得嫁人生子后的巫行云越来越宽和,不想等以后事情暴露出来让她对自己心存怨意,于是略漏口风道:“师姐,要是以后有人跳过无崖子师兄,重新出来执掌逍遥派,你可会反对?” 可对此巫行云似笑非笑的坦言道:“秋水师妹,你以为我以前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的,我可不是对外物毫不在乎的无崖子,我一直怀疑师傅给你留了后招,可就是想不到是什么,所以就算是你下山我都没放过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我身体没恢复时,说不定还会出山争上一争,可现在我也和你一样只想安稳过平常日子。所以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是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解决了以后的隐忧,李秋水随即安下心来,觉得自己对一切有个大概了解,那么大事上应该尽在把握。可她却不知道,无崖子被暗算这件事,并非只是丁春秋一人不忿所为,慕容博、李沧海在其中也大有作用。 因为以前多次出入星宿海,所以对于丁春秋、苏星河所学李沧海也是知道个大概的。不过她知道无崖子的目标是自创武功,于是对于无崖子不传授弟子逍遥派武功也没太当回事,不过还是看出了丁春秋对于学习杂牌武功的不满。 可是等被毁容,二十几岁的慕容博又出现在她面前询问自己祖父、父亲走火入魔真相时,便带着挑拨离间的歪曲道:“我也是无心之失,这一切你要怨恨,就去怨逍遥派的无崖子。是他故意不让我知道北冥神功的禁忌,是他故意把我留在身边麻痹慕容家,为的就是要报你父亲对他的夺妻之恨。” 慕容博其实是非常怨恨李沧海的,可现在李沧海手下统领着西夏一品堂,要是和她搞好关系,那么对慕容家有说不尽的好吃。也是可以凭此挑动几国内乱让慕容家脱颖而出的好依靠,所以知道利害关系的慕容博对于李沧海这个不再是嫡母的女人,选择了合作。见李沧海对无崖子那么怨恨,再加上自己祖父、父亲之仇,两个人随即狼狈为奸的开始密谋挑动无崖子门下叛乱。想来想去,最后由李沧海出面私下对丁春秋宣扬逍遥派的绝世武功,让丁春秋对无崖子产生怨恨之情,因为怕养虎为患所以李沧海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教授他任何逍遥派武功。可就是说说,知道师父武功精妙的丁春秋,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不可自制。先是厌烦学习杂学,再躲过师兄苏星河偷偷练习武功,最后更是在星宿海大肆搜寻武功秘籍。然后终有一天被半夜外出的无崖子发现,然后丁春秋就借着下跪赔罪的机会,暗算于对他毫无防备的无崖子,把无崖子打落山崖后悄然离去。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在无崖子身后出来的苏星河发现,等丁春秋离去,随即下山救人,再然后把无崖子转移,自己也避开彻底心性大变的丁春秋。 留在雁门关外的李秋水等人,收到雁门关外有武林人士集结的消息,随即隐身跟随。看着慕容博在那里慷慨激昂的奋力表演,下面众人不分好赖的盲目跟随,李秋水、巫行云随即来了兴趣,觉得真是一群空有其志的江湖莽夫。 李秋水实在是不便于对巫行云直说自己要干什么,于是对等巫行云提出由她掌握大局,保证那一对夫妻不死后,李秋水随即带着王瑾到崖底准备接应跳崖萧远山夫妇。 等一切尘埃落定,看着晕过去无大碍的萧远山夫妇,李秋水终于完成任务的长叹一声。说起来萧远山的夫人真是个美艳妇人,而且并非辽人,而是宋人。萧远山能这样对一个人宋人妻子,实在是不合辽国贵族行事作风。再联想萧远山明明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儿子是谁,自己武功也早就成就非凡,就算是自己一人报仇也是足可以。却不说安排儿子回辽国继承大位,而是选择拖着乔峰一起捣乱江湖,可见辽国早就已经无他的立足之地,或是他们父子的牵挂之处,所以有个宋人师傅,又有个宋人妻子的萧远山,在萧氏部族中地位想来早已是尴尬不已的。 从他们落下来就一直张大眼睛看着的,李秋水的孙子王立、巫行云儿子黄远,对二人好奇不已,见萧远山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四方国字脸,身材高壮,虽说已经昏迷,但仍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娇弱美丽妻子,两人显示出一种生死相依的脉脉深情。 环顾掰都掰不开的夫妻两个一周,一脸古灵精怪的王立下评论道:“伉俪情深。” 年纪小小却一副斯文装的黄远摇头道:“头上小辫太怪,我不喜欢。” 看着萧远山夫妇这副模样,李秋水不禁好奇询问巫行云道:“师姐,你是怎么救人的?” 巫行云闻言嗤笑道:“这有什么难!不过因为我不喜欢辽人,所以隔空点穴让那个女子落地晕过去后,就再没搭理。于是那个辽人就以为他夫人被人用掌力打死了,最后就想不开的跳崖了。你跳就跳吧,把个孩子扔上去算什么,难道还指望着杀人之人帮你养活不成?” 李秋水对此也不了解,于是只得感叹于萧远山的奇异思想,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乔峰的去处,等萧远山夫妇醒来,看他们怎么决定,自己实在是不便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ittychung、萼纶两位亲,多谢了 68成立萧庄找回萧峰 因为懒得再等,李秋水金针插穴把萧远山夫妇弄清醒。而醒过来的萧远山,也不看看四周情形,光是不管不顾的摇起怀中还未全部清醒的夫人来。看那一个劲的摇法,就算是死人也会被惊得诈尸,何况是已经被刺激醒的萧夫人。因为萧远山喊得叫的的都是契丹话,所以李秋水等人都没听明白,只得一脸无奈的看他在那里做咆哮状。 倒是刚清醒过来的萧夫人,和自家夫君激动相对后,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四周一脸兴味看热闹的众人,随即反应过来的开口道:“麻烦各位,请问是你们救了我们夫妇二人吗?” 然后又用契丹话对萧远山说了几句,然后就见萧远山扶起妻子向众人跪拜,然后萧远山又用汉话缓缓向众人道谢道:“多谢各位对我夫妇二人的搭救之恩。” 毕竟他的妻子和师傅都是汉人,所以萧远山是会说汉话的,不过是不太流利罢了。刚才在雁门关外和众江湖人打斗时因为心情激愤,所以自然而然只说了契丹话。现在见妻子没死,心情平缓下来汉话随即也可以表达。 这理智一恢复,那么对李秋水众人的出现随即也就产生怀疑,于是道谢过后,随即又神情忌惮的追问道:“敢问各位,你们为什么这么凑巧的救了我们夫妻,可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场埋伏?” 巫行云闻言看死人似的白了一眼萧远山,黄裳则是对儿子黄远叮嘱道:“你以后遇事可千万不要这么鲁莽,不然很有可能让人气愤之下失手来一刀。” 拉住准备开口的王立,王瑾神情温煦的含笑开口道:“的确是如此,我们夫妇在追踪故人消息时无意之中发现了此事,便决定出手搭救你们。不过因为咱们毕竟所属不同,我们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出手,于是决定暗中行事,可谁知你竟然会在半空抛走怀中的孩子,所以只搭救了你夫妇二人。” 萧远山想到孩子这才心中一慌的心痛起来,而早就牵挂孩子的萧夫人此时也放声大哭起来。安慰了夫人半天,萧远山神情诚恳的向王瑾请求道:“这位兄台。” 没等萧远山说下去,王立随即神情愉悦的打断道:“错了,这是我爷爷,你的叫前辈。” 闻言萧远山看着眼前的年轻、帅气的王瑾,不禁一阵错愕,觉得他和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怎么就成长辈了?不过转头一想自己师傅曾经说过的,那么高人前辈都是驻颜有术之人,那么这不就代表着自己遇到了这种人,那么自己为什么会遇到埋伏,背后到底有何阴谋,是不是就代表着一定可以得到答案。而且他们要是和那些埋伏自己的人是一伙的话,也是没必要再费心演这么一出戏,只要趁自己昏迷时直接了解了自己即可。 萧远山于是立即跪地请求道:“请前辈为我们夫妇指点迷津,让我们知道仇人所谋和到底是谁在谋算我们夫妇?” 一旁低声哭泣的萧夫人闻言也跪倒在地,哀求道:“各位前辈求求你们了,我们夫妇从没和人结怨,这次只不过是到妾身的娘家去探亲,没想到却突遭此横祸。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惹着了那些凶神恶煞,求前辈们给我们夫妇指点一下迷津,找回孩儿。” 闻言众人都看向一直引导此事的李秋水,巫行云更是不耐烦道:“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快说吧。” 李秋水闻言却先问反问萧远山道:“不知萧壮士你在契丹是和身份、地位?” 萧远山闻言毕恭毕敬道:“我虽说出身萧氏后族,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由族人扶持长大。孩童时有幸拜得南朝来的一位高人为师,于是武功一途大有进益,也因此在比武时脱颖而出成为北院大王手下的武士统领、千户长。” 李秋水于是又追问道:“如果说你不是夫妻情深自愿跳崖殉葬,而是选择转回契丹调动人手返回寻仇,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契丹武士会和南朝武林人士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或是两朝刀兵相见?” 没等萧远山回答,一旁的萧夫人首先哽咽表态道:“前辈放心,我家相公即向授业恩师发誓不故意伤害任何南朝人,也向我表态过绝不会像南朝发动挑衅,所以他是从来没有参与过契丹人的打草谷那些烧淫掳掠的坏事的,他绝对是一个绝对铁骨铮铮,不愧于天地的英雄好汉。你说的那些别说是我们没事,就算是我们不幸遇难,他也绝对不会纠结族人向南朝复仇的。” 听了萧夫人的话,李秋水不仅豁然开朗的点头。以前就觉得这萧远山有点脑袋秀逗,既然自己在契丹身处高位,那么家破人亡后带着契丹武士正大光明的报仇,那是绝对无可厚非的,所以慕容博当初设计这个阴谋的初衷应该就能达到。可谁知偏偏出现了诺言这种慕容博所不知道的隐秘,于是萧远山选择了跳崖,后来就算没死也只是选择了孤身报仇,想来慕容博也一定为自己的失算懊恼、不解之极。 想通了这些,李秋水随即对众人解释道:“慕容这个姓氏是以前燕国的国姓知道吧?” 见萧远山一脸茫然,巫行云随即不耐烦的插嘴道:“现在的江湖上的那个慕容氏,就是原来燕国王室后裔,贼心不死一直梦想改朝换代、重新称霸。” 见萧远山夫妇眼神清明,李秋水淡笑继续道:“这一切都是慕容家现在的家主慕容博所为,他为了达到自己家趁乱而起的目的,假意传信于江湖翘首少林派,说你们契丹武士要在今日突袭南朝武林人士、夺取少林秘籍,所以由少林派出面组织了人手设下了此次埋伏。想来他知道萧壮士你武功非凡,足可以抵挡这些武林人士的攻击,然后必会返回契丹带领人手寻仇,可惜他错估了你情形,没想到你会自缢。而你的孩儿,想来为了表达他的假仁假义,也是会好好对待的,因此我想只要你到少室山下的农家相寻,应该就能找到。” 巫行云、王瑾、黄裳等人听了,随即摇头。就连小王立都出言讽刺道:“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不得不说萧远山此人就是有点奇思异想、脑袋秀逗,听完李秋水的陈诉,他竟然激愤道:“这一群乱听乱信的小人,我萧远山本来就身怀高深武功,那里还会去夺他什么少林寺的破烂武功。好啊,他们不是怕吗,那我以后定要去夺来看看。” 李秋水闻言无奈的提醒道:“萧壮士,你没听我说吗,他们是被慕容博挑动、蒙蔽的。” 萧远山闻言不服的回道:“什么蒙蔽、挑动,他们要是没有借此扬名立万的心思,会无缘无故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什么民族大义,两国交兵打仗时怎么不见那些江湖人士出头?我们契丹人每次到你们南朝打草谷时,他们怎么不出面?” 李秋水于是询问道:“那壮士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萧远山本来要是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报仇,可这时却看到自己夫人可怜兮兮、哀求的拉着自己衣袖,随即苦笑、无奈的回道:“除了找回孩儿,萧某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下子死了这么多武士,回去必会受到惩处,而且以前我坚持的不和南朝正面冲突的诺言,也就不可能在达成。本来因为师傅、娘子,族人对我就多有怨言,如果发生此事我还不出面,想来会变成人人鄙视、唾弃的懦夫。可要是从此兵戎相见,我又无法面对师傅的教导,娘子的一片情意,实在是天下无容身之地了。” 萧夫人闻言哀戚的抱住自己夫君道:“相公你放心,你还有我和峰儿。等咱们找回孩儿,就带着我爹娘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到时咱们不过问世事,只一家人快快活活在一起。” 听到萧夫人说道爹娘,萧远山随即不安道:“坏了,娘子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到峰儿,而是赶紧给岳父岳母换个地方。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娄子,要是咱们逾期不回,族里人是一定会找到岳父家寻衅的,到时说不定会是整个镇子都会被血洗。” 见夫妻两个一脸焦急,李秋水说出了一个刚想好的主意道:“萧壮士,这次追根究底是慕容博为了天下大乱挑动是非,本来我以为助你夫妻、孩子团员就算是万事大吉,可没想到你在契丹原来是那么尴尬的境地。那么不如你夫妻两个就彻底脱离契丹,然后在中原之地另起一座山庄,凭萧壮士的武功,想来出人头地之时必不会太远。而且想来那慕容博经此一事必会失信于天下武林,也一定会就此沉寂下来,那么正好是壮士你脱颖而出的好时机。抢占慕容家的威风、夺取慕容家的名声,应该是最好的报仇方式。不如萧壮士考虑一下,看是否可行?” 萧远山闻言还在犹豫,觉得自己毕竟是契丹贵族,如果因此就彻底和族人断绝关系,那么是不是太决绝了一点。 可一直哀哀凄凄的萧夫人此时眼神一亮,神情兴奋道:“相公,峰儿因为我这个汉人母亲在族里一直被人忽视。前辈这个方法即可以从此让峰儿抬头挺胸、骄傲自信生活下去,又可以避免他长大以后所要面对的和母族手足相残的境地。这对我们夫妇来说可是最好的办法,相公你就答应吧。” 其实李秋水是想到天龙里萧峰一个顶天立地的硬汉,却自卑于自己小时候家庭穷困所做的事,然后生怕阿朱一个丫头小看他,想来也让人觉得心酸。如果萧峰出身良好,又进过教导拥有了宽厚、大气的性格,到时再和慕容复相比,那绝对是旗鼓相当,而不是微有自卑的那种想法,到时潇洒大方、豪爽厚道的北萧峰再和那南慕容相比,想来一定可以绝对获胜,那么心胸开阔的萧峰,最后也就不会再被人教导成为悲情英雄。至于丐帮,李秋水一直就没好感,你一个个不劳而获的人物,凭着些雕虫小技的倒是比正经的英雄豪杰都要自信、威风。可到底干了些什么,刺杀了些人物,然后惹来更大的报复。忘恩负义的,翻脸不认人,为了权势、利益,随时可以抛弃自己冲锋陷阵的原帮主,真不愧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脱离丐帮的萧峰,才会是更加耀眼的豪杰大侠。 既然决定了未来,那么萧远山就打算带着妻子先回岳父岳母家帮着搬家转移,然后在到少室山下找回孩子。李秋水等人闻言决定送佛到西天,一路相帮下来。 看到巫行云一脸的兴趣缺缺,李秋水突然问道:“萧壮士,你原来在契丹应该是有积蓄的吧?” 萧远山闻言感叹的回道:“那是当然,可惜我不再能回去,那些积蓄想来也拿不过来了。” 然后李秋水就笑看着巫行云道:“我这位师姐可是天下少有人能敌的绝顶前辈高手,只要你开口相求,这点小事绝对不在话下。” 闻言萧远山随即机灵的下跪相求巫行云道:“烦劳前辈了。” 巫行云闻言不耐的拉李秋水再一旁道:“师妹,你不是说只是一时的举手之劳吗,怎么看你的意思咱们好像要和这莽夫一直纠缠下去?” 听到莽夫这个词,李秋水不禁莞尔一笑。的确在逍遥派的审美观里,向萧远山这种长相是绝对看不上眼,连瞟都懒得瞟的,所以巫行云对此次事件的不耐烦李秋水绝对可以理解。 随即一脸窃笑的忽悠巫行云道:“师姐,他慕容家可是窃了咱们逍遥派的武功。你想光咱们在那里埋汰慕容家有什么乐趣,咱们逍遥派又是祖训不得出头,所以培养个可以出面绝对打击慕容家的对手,那才是大作为。等到萧家做到可以和慕容家相提并论,你想一心谋算复国的慕容家会怎么想,要我肯定是夜不能眠。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趁这机会好好为将来的江湖争霸做个引导,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在一旁蹦跶的儿子黄远,巫行云突然补充道:“萧远山不是有个儿子吗,正好黄远要开始修炼九阴真经,不如就找个同伴一起练,那才更是又意思。” 打定主意,巫行云随即爽快的对萧远山承诺道:“小子,前辈我既然出手,那是一定会为你带回大笔财宝,所以你尽管选好地方,等前辈我的好消息就成。” 说完就带着相公黄裳、儿子黄远和死皮赖脸要跟着的王立一起往辽国而去。 而李秋水和王瑾夫妻则是和萧远山夫妻一起往萧夫人娘家行去。萧夫人说起来虽说是出身商家之家,但也是从小诗书双全的才女,因为身为独女,所以这次搬家之事非常容易的就成行。把萧夫人和父母安排在河北琢州后,萧远山随即和李秋水赶往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 因为搬家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此时的萧峰已经被少室山下的乔三槐夫妇收养。再探查了不少户农家后,三人终于找到已经一身农家婴儿装扮的小萧峰。 看到萧远山一脸沉痛的抱着萧峰离开时,露出的愤恨的眼神,李秋水知道所有参与雁门关埋伏事件的人要倒霉了,可这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事的代价,所以李秋水并不打算阻止。而且对于天龙里萧远山把本来理直气壮报仇,弄成人人喊打的龌龊事的本事也是佩服不已。你报仇就报仇,为什么是建立在破坏自己儿子名声的基础上,实在是不解。也因为这层担忧,李秋水决定要一直关注萧远山的报仇之旅,不然谁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地脑袋秀逗。 而此时的萧远山也许是孩子离开时间不久,所以对于抚养萧峰的乔三槐夫妇并没有什么打算下手的意思,反而是在李秋水的注视下留下了一百两银子作为谢礼。 而对于少林寺、丐帮一直对萧峰进行的防范式教育,李秋水也觉得非常腻味。不管是什么民族、身份,你把人家好好的一家人弄得家破人亡,不说给予最好的补偿,反而是越发的小心隐匿起来。本来就是你们应该做的,却让人家反过来感激涕零,最后人家孩子努力做到做好了,你不说是放下成见说明真相,竟然是在传下权利的同时,埋下一枚定时炸弹,等到没利用价值了,就一脚踢开。这样总结起来,这些名义上的武林正派的宽大胸怀,真是还不如直接一刀灭门来的爽快。 这次因为有她这个异数的插手,使得萧峰一开始就脱离了那些自以为正道的掌握。那么这些一直提心吊胆的人,想来不久就会发现萧峰的失踪,自然而然就会打草惊蛇。这番动作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李秋水倒是起了浓浓的兴趣。而且对于这些名门正派所作所为,李秋水是非常有兴趣在江湖上大肆宣扬一番。 69流言的力量 在河北琢州一处有山有水的乡村,两个月之内就大兴土木修盖了一座萧家庄,这家有老有小,一派祥和、富裕之态。虽说萧家庄占地面积挺大,可对附近的村民却是有礼相待,谦和互让,使得萧家庄在附近人人称赞为仁义之地。不过这家出面行事的一般都是老太爷,作为正主的萧庄主,却是很少露面。 当涿州附近还在议论突起的萧家庄的气派时,巫行云、李秋水等人已经离开萧家庄,到达涿州城。恰好中午饭时,众人随即决定找家酒楼歇息,六人一行在酒楼找了个屏风遮挡的角落坐定。等上菜的功夫,酒楼里个人之间的谈话就都飘进了他们耳中。 只听其中一个声音粗犷的汉子,尽量压低嗓音但仍是清晰传来道:“哎,王家兄弟,告诉你件大事。听说江湖上有名的,就是那个姑苏慕容博,在半年前故意透露假消息给少林派,然后少林派那些秃驴就纠结了不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人士,到那雁门关外埋伏攻击了一对契丹夫妻。最后好像那个契丹男的是抱着自家娘子跳崖殉情了,留下个小奶娃则被他们带了回去。可是又有人说那小奶娃其实也早就死了,说不定是被那些仇人给下暗手除掉了!” 听到这里,李秋水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看来手中的势力在儿子王煦的领导下运行的还不错。这才两个月,这消息就已经可以做到街闻巷知,的确够迅速。 见李秋水淡笑,巫行云等人随即也来了兴趣,觉得可是要好好听一下这些流言了,看看自己师妹耍的报复手段效果如何。 而正是活蹦乱跳的王立、黄远,则是忍耐不住的想要到大厅里直接套取消息,于是两小不禁眼巴巴的看向自家长辈。 巫行云见状莞尔道:“两个臭小子去吧,不过可不能太惹麻烦,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两小一听,行礼后立即蹦跶着往外行去,而且边走边嘀嘀咕咕,想来是有了什么鬼主意要实施。 然后接着就听到那个应该是王家兄弟的回话道:“兄弟你可是落后了,这事两天前我就听说了。还听我给你说个惊天消息吧,听说那慕容家其实就是原来燕国的皇族后裔,是胡人。你想他一个胡人后裔来掺和这些,会为什么?肯定是不怀好意,所以有人说那消息是他故意传错的,我想应该是真的。” 说完又感叹的说道:“说起来这次他们埋伏劫杀契丹人,那是天经地义、人人拍手称颂之事。可就这样不分青袖皂白,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纠结那么多武林人士无故埋伏杀人,总是觉得有点心寒。你想要是咱们没事也这样被人栽赃一下,然后那些假模假样的武林正派之人就开始随便乱动手,岂不是让人有苦说不出?” 随即那个粗犷声音的汉子补充道:“谁说不是呢,他们那些大爷说一不二的,说你是盗匪你就是盗匪,可真是比官府之人都张狂。你说人家好好的一家三口,给人家弄得家破人亡,最后却连个奶娃娃都不肯放过的下杀手,可真是心狠。所以以后咱哥俩还是离那些江湖人士远点为好。”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一个孩童在酒楼门口对着正走进酒楼的丐帮弟子叫道:“丐帮,这就是丐帮弟子吗?不是说他们都是行侠仗义的好人吗,那怎么还会做那些为虎作伥的事?” 一旁的少年闻言接口道:“谁知道,他们一天说自己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门派,那怎么还会相信错消息?要我看,肯定是他们套好了一起糊弄人的。” 见那位丐帮弟子脸色巨变,两个小孩子随即一溜烟跑回了酒楼里。而此时刚进酒楼的那位丐帮弟子,面对酒楼中众人怀疑、不屑的目光,顿时尴尬、脸袖的呆立在那里。直到店小二迎过去,带着他往后堂去,酒楼里才又恢复正常。 通过这位丐帮弟子,酒楼里纷纷传起关于丐帮的话题,有人则大惊小怪道:“什么狗屁丐帮,老子以后一定不再搭理他们。想想就后怕,要是这些臭乞丐们随便胡说八道,谁知道咱们会被人怎么盯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过是一个江湖似是而非的消息,传过来传过去最后不知怎么的就翻起了一件件、一桩桩的,所谓名门正派曾经做过的行侠仗义之事,然后有心人就从中发现了不少的疑点。也因此使得民众看待那些武林正派人士,就再没那么神圣,反而是忌惮、小心起来。于是也使得以前动不动就会请武林名宿、江湖正派出面主持、评断的事情少了不少,反而是怀疑起来那些发生过的残忍灭门之事,说不定就有可能是这些人乔装改扮所为,最后使得正派人士得到的孝敬、袖利骤然减少。 雁门关之事毕竟是少林派主张的,既然因此使得自己门派声誉、利益受损,那么怒火当然就都喷向了当初的始作俑者。因此少林寺猛然就面对了来自各门各派的非议、责骂,顿时武林地位下降不少。而作为同始作俑者的姑苏慕容家,更是被人们翻出胡人的血统,然后以前经过几代努力聚集起来的势力,也随之消散不少,许多被慕容家笼络、恩惠之人更是怀疑起了当初自己家发生事情的蹊跷,然后使得不少慕容家附属纷纷脱离。 最后论起来因这件事受损伤了根本的并不是带头的少林派、姑苏慕容家,因为他们两家都有固定的田产、门下弟子孝敬,就算是受了一点不便,也还能坚持下去不辍名声。因此事差点难以为继的,就是那号称门下弟子广布天下的丐帮中人。在人们的影响里,一直觉得丐帮是消息最灵通、为人最豪爽的江湖门派,所以对于丐帮众人,不管是谁都基本礼遇。可是当人们知道这冤假错案居然是号称光明磊落的丐帮也参加,并且是出了大力后,随即对于身边随时会出现的乞丐十分讨厌、忌惮开来,生怕他们要是乱传自家消息,让自家被人胡乱处置。也因此行事就故意避开这些丐帮中人,而丐帮就因为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使得收到的袖利、施舍,一下子几乎断绝。丐帮可是没什么固定资产的清贫门派,这一没人管、没人愿意施舍,门下众人便都惶恐、左右摇摆起来,因此使得帮主汪剑通头疼不已,又无计可施。 等消息传了半年后,当初威名赫赫的丐帮早已经是元气大伤、风雨飘摇的厉害。可面对这些一,贯耳聪目明的丐帮却无法理直气壮的出面撇清,于是逼得汪帮主大病一场。最后实在是无法,只得找到少林、慕容家请求银钱支持。这一场江湖流言过后,当时的江湖顿时消沉不少,而当初那些自以为得意洋洋的江湖正派人士,也都夹起了尾巴过日子,再不复往日的嚣张,于是那十几年倒真是成了江湖上少有的太平时日。 随之时间消逝,萧峰慢慢长大,经过巫行云、李秋水的有意无意教导,再加上生性就豪爽、醇厚,性格逐渐朝宽厚温和方面发展,也因此完全成为了经常来萧庄的王立、黄远的跟班、好朋友。武功方面,更是开始学习九阴真经和萧远山传授的内功和朔风掌,看那修习的劲头,成为一代大侠指日可待。 而此时在慕容家的家将王家,李沧海的女儿李青萝也在慕容博的安排下,无奈又无计可施的嫁给了慕容博夫人的病秧子弟弟,成为了王夫人,使得一片闺情无处可诉。 而慕容博自雁门关事发后,因为不堪忍受江湖中人那带着控诉的眼神,自从窝在燕子坞努力休息武功,然后在烦闷时再带着夫人一起悄悄出外散心,顺便搜罗武功。也因此每当看到手中的小无相功,就一阵气闷,觉得真是烫手山芋般的拿不住主意,也找出家里只存有只言片语的凌波微步来研究,可最终忌惮于祖父、父亲走火入魔的情形,只能无奈放弃修习。也因自己名声就这么无意被损坏翻身无望,越发的把希望放在刚出生没几岁的儿子慕容复身上。为了实力,越发的开始趁机会偷偷来往于少林寺藏经阁,也因此好几次碰上了也是偷偷来少林寺偷盗武功秘籍的萧远山。 见萧峰没受到萧远山的秀逗遗传,而是变得越来越大气,李秋水随即放心的和王瑾到大理拜访故人。 等再见到当初的客栈小娘子玉梅、伙计阿山时,看着眼前面容越来越苍老的一对夫妻,心中不禁一阵黯然。因为这些年李秋水和王瑾来过好几次,所以对于李秋水夫妇的驻颜之术,他们也就没怎么惊讶。 当初的小梅,现在百夷族的大长老之妻,反而是笑着打趣道:“可真是一对神仙眷侣,怪不得永远这么年轻。这次来能多住几天了吧?” 李秋水笑迎上去道:“你要是不嫌麻烦,我们夫妇当然乐意。” 等到大家寒暄过后,玉梅老太太对李秋水嘀咕道:“你当初记挂的那个族长家的小丫头,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 李秋水闻言惊愕道:“是谁?” 玉梅老太太闻言无奈苦笑道:“除了当今大理皇上的弟弟段正淳,还有谁?” 李秋水随即追问道:“那你有没有对大酋长说那段正淳实在是风流的厉害?” 玉梅闻言仍是苦笑道:“怎么没说,毕竟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从收到你的消息,我就通告了大酋长夫人,然后又对白凤那丫头细数那些男子花心害人之事。本来事情都快要成功,白凤也决定重选一位段氏子弟,可谁知那段正淳居然亲自跑来相看。然后被他这么一花言巧语的,白凤那丫头就死心塌地非他不嫁了。” 玉梅说完,一脸的愤恨神情,可见对段正淳实在是不喜的厉害。 原来自有一次来大理听到说原来的小酋长,现在的大酋长家女儿叫刀白凤以后,李秋水就对这个女孩子上了心,在以后和玉梅的通信中就时不时的提起这个女孩子。等到后来玉梅来信说大理皇室准备和百夷族联姻,巩固双方信任时,李秋水立即便对她特别申明了段正淳的风流花心,希望可以避免刀白凤的遭遇。可谁知道段正淳这厮勾引人的本事实在是高杆,都明明知道他花心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仍是选择赴汤蹈火的跳下去。 见此李秋水不禁劝导玉梅道:“算了,你已经尽了做长辈的责任,接下来的选择是她自己做的,那么就算是错了你也不用太过于忧虑。” 没想到玉梅反诉苦道:“我那里是为白凤丫头生气,我是气段正淳那个贼小子。说起来还真是不负你说的花心风流德性,他都和白凤丫头定下来了,竟然还敢在族里勾三搭四的骗小姑娘。我那小孙女今年十三了,就差点被他给迷晕了,要不是我防范及时,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接下来两人的谈话就在玉梅不断控诉段正淳的花心、风流中度过。 在离开大理前,李秋水和王瑾忍不住往无量山别院再跑了一趟。当看到其中的栩栩如生的玉像,玉像脚下的蒲团,李秋水不禁一阵乐呵,这可真是换汤不换药啊。不过此时的无量山别院里无崖子留下的藏书还全在,一排排的蔚为壮观。 对于李秋水这一系列的举动,相公王瑾虽说有点摸不着头脑,可见李秋水难得有兴致,随即也跟着高兴张罗。 而此时看到这些的李秋水,心中已经打起了萧峰的主意。在天龙里萧峰三十了都没娶亲,然后碰上一对不知所谓的姐妹随之一路悲剧下去。现在碰到了自己,可是一定要给他找个好娘子才行。 70北萧峰 因为懒得再等,李秋水金针插穴把萧远山夫妇弄清醒。而醒过来的萧远山,也不看看四周情形,光是不管不顾的摇起怀中还未全部清醒的夫人来。看那一个劲的摇法,就算是死人也会被惊得诈尸,何况是已经被刺激醒的萧夫人。因为萧远山喊得叫的的都是契丹话,所以李秋水等人都没听明白,只得一脸无奈的看他在那里做咆哮状。 倒是刚清醒过来的萧夫人,和自家夫君激动相对后,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四周一脸兴味看热闹的众人,随即反应过来的开口道:“麻烦各位,请问是你们救了我们夫妇二人吗?” 然后又用契丹话对萧远山说了几句,然后就见萧远山扶起妻子向众人跪拜,然后萧远山又用汉话缓缓向众人道谢道:“多谢各位对我夫妇二人的搭救之恩。” 毕竟他的妻子和师傅都是汉人,所以萧远山是会说汉话的,不过是不太流利罢了。刚才在雁门关外和众江湖人打斗时因为心情激愤,所以自然而然只说了契丹话。现在见妻子没死,心情平缓下来汉话随即也可以表达。 这理智一恢复,那么对李秋水众人的出现随即也就产生怀疑,于是道谢过后,随即又神情忌惮的追问道:“敢问各位,你们为什么这么凑巧的救了我们夫妻,可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场埋伏?” 巫行云闻言看死人似的白了一眼萧远山,黄裳则是对儿子黄远叮嘱道:“你以后遇事可千万不要这么鲁莽,不然很有可能让人气愤之下失手来一刀。” 拉住准备开口的王立,王瑾神情温煦的含笑开口道:“的确是如此,我们夫妇在追踪故人消息时无意之中发现了此事,便决定出手搭救你们。不过因为咱们毕竟所属不同,我们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出手,于是决定暗中行事,可谁知你竟然会在半空抛走怀中的孩子,所以只搭救了你夫妇二人。” 萧远山想到孩子这才心中一慌的心痛起来,而早就牵挂孩子的萧夫人此时也放声大哭起来。安慰了夫人半天,萧远山神情诚恳的向王瑾请求道:“这位兄台。” 没等萧远山说下去,王立随即神情愉悦的打断道:“错了,这是我爷爷,你的叫前辈。” 闻言萧远山看着眼前的年轻、帅气的王瑾,不禁一阵错愕,觉得他和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怎么就成长辈了?不过转头一想自己师傅曾经说过的,那么高人前辈都是驻颜有术之人,那么这不就代表着自己遇到了这种人,那么自己为什么会遇到埋伏,背后到底有何阴谋,是不是就代表着一定可以得到答案。而且他们要是和那些埋伏自己的人是一伙的话,也是没必要再费心演这么一出戏,只要趁自己昏迷时直接了解了自己即可。 萧远山于是立即跪地请求道:“请前辈为我们夫妇指点迷津,让我们知道仇人所谋和到底是谁在谋算我们夫妇?” 一旁低声哭泣的萧夫人闻言也跪倒在地,哀求道:“各位前辈求求你们了,我们夫妇从没和人结怨,这次只不过是到妾身的娘家去探亲,没想到却突遭此横祸。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惹着了那些凶神恶煞,求前辈们给我们夫妇指点一下迷津,找回孩儿。” 闻言众人都看向一直引导此事的李秋水,巫行云更是不耐烦道:“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快说吧。” 李秋水闻言却先问反问萧远山道:“不知萧壮士你在契丹是和身份、地位?” 萧远山闻言毕恭毕敬道:“我虽说出身萧氏后族,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由族人扶持长大。孩童时有幸拜得南朝来的一位高人为师,于是武功一途大有进益,也因此在比武时脱颖而出成为北院大王手下的武士统领、千户长。” 李秋水于是又追问道:“如果说你不是夫妻情深自愿跳崖殉葬,而是选择转回契丹调动人手返回寻仇,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契丹武士会和南朝武林人士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或是两朝刀兵相见?” 没等萧远山回答,一旁的萧夫人首先哽咽表态道:“前辈放心,我家相公即向授业恩师发誓不故意伤害任何南朝人,也向我表态过绝不会像南朝发动挑衅,所以他是从来没有参与过契丹人的打草谷那些烧淫掳掠的坏事的,他绝对是一个绝对铁骨铮铮,不愧于天地的英雄好汉。你说的那些别说是我们没事,就算是我们不幸遇难,他也绝对不会纠结族人向南朝复仇的。” 听了萧夫人的话,李秋水不仅豁然开朗的点头。以前就觉得这萧远山有点脑袋秀逗,既然自己在契丹身处高位,那么家破人亡后带着契丹武士正大光明的报仇,那是绝对无可厚非的,所以慕容博当初设计这个阴谋的初衷应该就能达到。可谁知偏偏出现了诺言这种慕容博所不知道的隐秘,于是萧远山选择了跳崖,后来就算没死也只是选择了孤身报仇,想来慕容博也一定为自己的失算懊恼、不解之极。 想通了这些,李秋水随即对众人解释道:“慕容这个姓氏是以前燕国的国姓知道吧?” 见萧远山一脸茫然,巫行云随即不耐烦的插嘴道:“现在的江湖上的那个慕容氏,就是原来燕国王室后裔,贼心不死一直梦想改朝换代、重新称霸。” 见萧远山夫妇眼神清明,李秋水淡笑继续道:“这一切都是慕容家现在的家主慕容博所为,他为了达到自己家趁乱而起的目的,假意传信于江湖翘首少林派,说你们契丹武士要在今日突袭南朝武林人士、夺取少林秘籍,所以由少林派出面组织了人手设下了此次埋伏。想来他知道萧壮士你武功非凡,足可以抵挡这些武林人士的攻击,然后必会返回契丹带领人手寻仇,可惜他错估了你情形,没想到你会自缢。而你的孩儿,想来为了表达他的假仁假义,也是会好好对待的,因此我想只要你到少室山下的农家相寻,应该就能找到。” 巫行云、王瑾、黄裳等人听了,随即摇头。就连小王立都出言讽刺道:“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不得不说萧远山此人就是有点奇思异想、脑袋秀逗,听完李秋水的陈诉,他竟然激愤道:“这一群乱听乱信的小人,我萧远山本来就身怀高深武功,那里还会去夺他什么少林寺的破烂武功。好啊,他们不是怕吗,那我以后定要去夺来看看。” 李秋水闻言无奈的提醒道:“萧壮士,你没听我说吗,他们是被慕容博挑动、蒙蔽的。” 萧远山闻言不服的回道:“什么蒙蔽、挑动,他们要是没有借此扬名立万的心思,会无缘无故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什么民族大义,两国交兵打仗时怎么不见那些江湖人士出头?我们契丹人每次到你们南朝打草谷时,他们怎么不出面?” 李秋水于是询问道:“那壮士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萧远山本来要是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报仇,可这时却看到自己夫人可怜兮兮、哀求的拉着自己衣袖,随即苦笑、无奈的回道:“除了找回孩儿,萧某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下子死了这么多武士,回去必会受到惩处,而且以前我坚持的不和南朝正面冲突的诺言,也就不可能在达成。本来因为师傅、娘子,族人对我就多有怨言,如果发生此事我还不出面,想来会变成人人鄙视、唾弃的懦夫。可要是从此兵戎相见,我又无法面对师傅的教导,娘子的一片情意,实在是天下无容身之地了。” 萧夫人闻言哀戚的抱住自己夫君道:“相公你放心,你还有我和峰儿。等咱们找回孩儿,就带着我爹娘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到时咱们不过问世事,只一家人快快活活在一起。” 听到萧夫人说道爹娘,萧远山随即不安道:“坏了,娘子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到峰儿,而是赶紧给岳父岳母换个地方。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娄子,要是咱们逾期不回,族里人是一定会找到岳父家寻衅的,到时说不定会是整个镇子都会被血洗。” 见夫妻两个一脸焦急,李秋水说出了一个刚想好的主意道:“萧壮士,这次追根究底是慕容博为了天下大乱挑动是非,本来我以为助你夫妻、孩子团员就算是万事大吉,可没想到你在契丹原来是那么尴尬的境地。那么不如你夫妻两个就彻底脱离契丹,然后在中原之地另起一座山庄,凭萧壮士的武功,想来出人头地之时必不会太远。而且想来那慕容博经此一事必会失信于天下武林,也一定会就此沉寂下来,那么正好是壮士你脱颖而出的好时机。抢占慕容家的威风、夺取慕容家的名声,应该是最好的报仇方式。不如萧壮士考虑一下,看是否可行?” 萧远山闻言还在犹豫,觉得自己毕竟是契丹贵族,如果因此就彻底和族人断绝关系,那么是不是太决绝了一点。 可一直哀哀凄凄的萧夫人此时眼神一亮,神情兴奋道:“相公,峰儿因为我这个汉人母亲在族里一直被人忽视。前辈这个方法即可以从此让峰儿抬头挺胸、骄傲自信生活下去,又可以避免他长大以后所要面对的和母族手足相残的境地。这对我们夫妇来说可是最好的办法,相公你就答应吧。” 其实李秋水是想到天龙里萧峰一个顶天立地的硬汉,却自卑于自己小时候家庭穷困所做的事,然后生怕阿朱一个丫头小看他,想来也让人觉得心酸。如果萧峰出身良好,又进过教导拥有了宽厚、大气的性格,到时再和慕容复相比,那绝对是旗鼓相当,而不是微有自卑的那种想法,到时潇洒大方、豪爽厚道的北萧峰再和那南慕容相比,想来一定可以绝对获胜,那么心胸开阔的萧峰,最后也就不会再被人教导成为悲情英雄。至于丐帮,李秋水一直就没好感,你一个个不劳而获的人物,凭着些雕虫小技的倒是比正经的英雄豪杰都要自信、威风。可到底干了些什么,刺杀了些人物,然后惹来更大的报复。忘恩负义的,翻脸不认人,为了权势、利益,随时可以抛弃自己冲锋陷阵的原帮主,真不愧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脱离丐帮的萧峰,才会是更加耀眼的豪杰大侠。 既然决定了未来,那么萧远山就打算带着妻子先回岳父岳母家帮着搬家转移,然后在到少室山下找回孩子。李秋水等人闻言决定送佛到西天,一路相帮下来。 看到巫行云一脸的兴趣缺缺,李秋水突然问道:“萧壮士,你原来在契丹应该是有积蓄的吧?” 萧远山闻言感叹的回道:“那是当然,可惜我不再能回去,那些积蓄想来也拿不过来了。” 然后李秋水就笑看着巫行云道:“我这位师姐可是天下少有人能敌的绝顶前辈高手,只要你开口相求,这点小事绝对不在话下。” 闻言萧远山随即机灵的下跪相求巫行云道:“烦劳前辈了。” 巫行云闻言不耐的拉李秋水再一旁道:“师妹,你不是说只是一时的举手之劳吗,怎么看你的意思咱们好像要和这莽夫一直纠缠下去?” 听到莽夫这个词,李秋水不禁莞尔一笑。的确在逍遥派的审美观里,向萧远山这种长相是绝对看不上眼,连瞟都懒得瞟的,所以巫行云对此次事件的不耐烦李秋水绝对可以理解。 随即一脸窃笑的忽悠巫行云道:“师姐,他慕容家可是窃了咱们逍遥派的武功。你想光咱们在那里埋汰慕容家有什么乐趣,咱们逍遥派又是祖训不得出头,所以培养个可以出面绝对打击慕容家的对手,那才是大作为。等到萧家做到可以和慕容家相提并论,你想一心谋算复国的慕容家会怎么想,要我肯定是夜不能眠。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趁这机会好好为将来的江湖争霸做个引导,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在一旁蹦跶的儿子黄远,巫行云突然补充道:“萧远山不是有个儿子吗,正好黄远要开始修炼九阴真经,不如就找个同伴一起练,那才更是又意思。” 打定主意,巫行云随即爽快的对萧远山承诺道:“小子,前辈我既然出手,那是一定会为你带回大笔财宝,所以你尽管选好地方,等前辈我的好消息就成。” 说完就带着相公黄裳、儿子黄远和死皮赖脸要跟着的王立一起往辽国而去。 而李秋水和王瑾夫妻则是和萧远山夫妻一起往萧夫人娘家行去。萧夫人说起来虽说是出身商家之家,但也是从小诗书双全的才女,因为身为独女,所以这次搬家之事非常容易的就成行。把萧夫人和父母安排在河北琢州后,萧远山随即和李秋水赶往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 因为搬家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此时的萧峰已经被少室山下的乔三槐夫妇收养。再探查了不少户农家后,三人终于找到已经一身农家婴儿装扮的小萧峰。 看到萧远山一脸沉痛的抱着萧峰离开时,露出的愤恨的眼神,李秋水知道所有参与雁门关埋伏事件的人要倒霉了,可这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事的代价,所以李秋水并不打算阻止。而且对于天龙里萧远山把本来理直气壮报仇,弄成人人喊打的龌龊事的本事也是佩服不已。你报仇就报仇,为什么是建立在破坏自己儿子名声的基础上,实在是不解。也因为这层担忧,李秋水决定要一直关注萧远山的报仇之旅,不然谁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地脑袋秀逗。 而此时的萧远山也许是孩子离开时间不久,所以对于抚养萧峰的乔三槐夫妇并没有什么打算下手的意思,反而是在李秋水的注视下留下了一百两银子作为谢礼。 而对于少林寺、丐帮一直对萧峰进行的防范式教育,李秋水也觉得非常腻味。不管是什么民族、身份,你把人家好好的一家人弄得家破人亡,不说给予最好的补偿,反而是越发的小心隐匿起来。本来就是你们应该做的,却让人家反过来感激涕零,最后人家孩子努力做到做好了,你不说是放下成见说明真相,竟然是在传下权利的同时,埋下一枚定时炸弹,等到没利用价值了,就一脚踢开。这样总结起来,这些名义上的武林正派的宽大胸怀,真是还不如直接一刀灭门来的爽快。 这次因为有她这个异数的插手,使得萧峰一开始就脱离了那些自以为正道的掌握。那么这些一直提心吊胆的人,想来不久就会发现萧峰的失踪,自然而然就会打草惊蛇。这番动作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李秋水倒是起了浓浓的兴趣。而且对于这些名门正派所作所为,李秋水是非常有兴趣在江湖上大肆宣扬一番。 71南慕容
72武林大会
73萧峰的婚事
74友情客串
75离家出走
一拍两散 见猛然冒出头的李秋水,包不同脸色顿时紧绷的如临大敌道:“你是何人,为何就这小子?” 李秋水闻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开口,李秋水心中最讨厌这种有点本事就不着调的惹是生非之人,你一个包不同有何本事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还不是以为背靠慕容家众人拿你不得。 段誉对李秋水道谢后,冲着包不同冷笑道:“这位前辈就是和我一起来的人,你要怎样,难不成还要把我们当犯人审问不成?” 见状阿朱、阿碧都赶忙出言解围。李秋水见状询问尴尬非常的段誉道:“段公子可是还要留下?” 段誉闻言望向王语嫣,见王语嫣的脸色好似也要自己留下,外加也想要和神仙姐姐多多相处,于是忍了怒火勉强对李秋水点头。 没想到一会谈话后,包不同再一次看不起、恶狠狠叫嚣这让段誉滚蛋,而王语嫣也是在那里毫无诚意的出言留人,一时气不过终于开口要离去。 然后又对着李秋水道:“段誉多谢婆婆的维护,我现在要离开不知婆婆有什么打算?” 站在一旁看尽段誉被人奚落冷待的李秋水,闻言笑道:“段公子忘了,老身说过既然看你面善和你有缘,那么紧要关头定会救你一命。虽说今天这个诺言没用上,可老身现在有时间,所以不介意对这句话继续执行下去。” 段誉闻言知道李秋水的意思是和自己共进退,于是随即提脚就要走。阿碧等要派人送他都被愤然拒绝,而李秋水本来就要趁段誉心神不宁、倍觉委屈的机会加以破坏他对王语嫣的迷恋,随即就默不作声的跟在段誉身后,随他和自己较劲。 等段誉发泄过心里憋得那股郁闷之气,缓过神来才发现居然天已经蒙蒙亮,再看着坐在小船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秋水,随即羞愧的出言赔罪道:“实在是小可放肆,让婆婆受惊了。” 李秋水闻言淡笑着出声道:“段公子可是想明白了?老身比你多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对世情多了几分感触,见段公子你对那位曼陀山庄的王姑娘好似不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情分,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段公子可否能告知?” 段誉虽说为人单纯,可也知道李秋水对自己无恶意,并且从李秋水身上赶紧出那种淡薄名利的气息,随即坦然对李秋水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偶然之间碰到个山洞,见到个神仙姐姐雕像,从而学的武功之事。也许是王语嫣、包不同、阿朱、阿碧等人对他的毫不在乎,触动了他的某跟神经,面对李秋水温和、关心的神情,进到山洞的前后碰到钟灵、木婉清的一些情形,不由自主的也就都对李秋水一一翔实到来。 说完不由沮丧的感叹道:“婉妹从前爱我甚深,可我们现在却是兄妹的身份,不然我也会和那慕容公子一样,有一个对我牵肠挂肚的意中人。” 想什么来什么,既然这话头是段誉起的,李秋水要是不趁机说点什么,可就是白费了埋伏在段誉身边的机会了。反正王语嫣也是段正淳的女儿,自己现在先透露点内情,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李秋水随即郑重出言道:“段公子,既然你肯放心的对老身道明身份,话到这里老身就猜测的一事不得不说了。在咱们来那听香水榭的路上,你曾经和老身详细说过碰到那曼陀山庄的主人、王姑娘的母亲的事情,再加上老身见到听到的一些事,那时就起了一点怀疑,不过当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觉得不过是些捕风捉影之事,就没当回事。可刚刚你说到钟灵、木婉清两个姑娘,老身觉得还是要把话对你说说清楚,不然说不定又是一场重蹈覆辙的憾事。” 段誉见李秋水这么郑重其事,说话的语气又那么危言耸听,赶忙催促道:“有什么话请婆婆直言。” 李秋水闻言带着提点道:“那王姑娘的母亲王夫人,可是讨厌大理人?” 段誉闻言点头道:“是,就是大理附近的撞到她手里都要活埋。” 李秋水于是又提点道:“可还讨厌姓段得?” 段誉接着点头道:“是,姓段的和大理的她都要活埋。” 李秋水接着又说道:“那她可是喜欢山茶花?” 段誉闻言奇怪道:“是,这件事婆婆你是亲眼所见,那曼陀山庄除了山茶花,再无其他花卉,这件事当然毋庸置疑。” 李秋水闻言叹道:“段公子,事情分析到这里,再结合那王夫人的行事手段,你还不明白这王夫人的禁忌和曾经发生的事吗?” 段誉闻言呆呆的看着李秋水,不解的皱眉道:“这有什么,这些不过是那王夫人的行事手段罢了,我怎么能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 李秋水闻言惋惜的看着段誉,摇头叹息道:“可真是个痴儿!你父亲大理镇南王的花心风流名声誉满江湖,连我这老太婆都如雷贯耳,你身为他亲儿却一无所知,实在是匪夷所思之事。” 见李秋水说到自己父亲的花心名声,段誉不禁羞窘的涨红了脸道:“好好的婆婆怎的又说到我父亲身上了,段誉实在是不明白?” 李秋水闻言详细分析道:“你没听这王姑娘说她是遗腹子,而那慕容太太又曾经说过她娘偷人的闲话。你想想那慕容太太可是慕容家当家主母,王姑娘的姑母,要是没真凭实据她会把脏水往自己弟弟的唯一血脉身上泼?而那王姑娘的母亲王夫人就更是奇怪了,她家在苏州,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大理人和姓段得?而说起山茶花,谁都知道是大理居首,而大理又也你们镇南王府之最。再加上那王夫人的行事,什么杀了家中的原配娶外头认识的相好,这种种结合起来,难道段公子还没体会到什么熟悉之事?” 段誉死命压抑口中呼之欲出的猜测,神情灰败不相信的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里是苏州和大理千里之遥,不可能发生那种事,一切说不定都是巧合。” 李秋水闻言继续落井下石道:“噢,那真的希望这世上有那么巧合之事,不然说不定又是要重演你和那位木姑娘的憾事。” 段誉闻言神情落寞的反驳道:“怎么会,就算王姑娘和我有关系,也不可能再发生我和婉妹那种事,她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她表哥慕容公子。我段誉在她眼里,说不定是那痴心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李秋水闻言随即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见段誉被自己笑得越发不自在的样子,随即忍笑劝导道:“段公子你是多虑了。老身倒觉得刚才在慕容家除了那位包不同说话不着调惹人嫌外,其他的人都还在情理之中。毕竟慕容公子对三位姑娘来说,一个是她们的主人,一个是她的表哥,全副心神都扑在慕容公子身上忽略了咱们,反而是正常事。但是就算是那位王姑娘不喜欢他表哥,对段公子你钟情,老身也不看好她。” 段誉闻言惊奇的道:“为什么,王姑娘是我见过性情最温和、容貌最美得姑娘,婆婆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李秋水闻言严肃道:“公子你曾经说过,这位王姑娘和你在山洞里见过的玉像一摸一样,所以觉得她是神仙姐姐,是?” 段誉闻言点头道:“是,虽说王夫人也和玉像有点相似,可只有王姑娘和玉像相比却是一摸一样。” 李秋水闻言询问道:“那你觉得王姑娘将来老了,容貌和她母亲王夫人可会一样?” 见段誉要不赞同的出言反驳,李秋水随即补充道:“段公子可别说什么王姑娘永远都那么漂亮,这话就有点假了。要是世上有容貌永远不变的人,那她就不是神仙而是妖怪了。” 段誉闻言这才好像恍然大悟的不相信道:“不会的,王姑娘那么温柔贤惠,是不会和王夫人那阴毒之人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李秋水闻言冷笑道:“哼,照你这么一说那王姑娘还真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仙子了?” 段誉闻言不禁恼怒起来,觉得李秋水侮辱了他心目中的神仙姐姐,随即语气不忿道:“前辈你和王姑娘有何仇怨,为何这么诋毁她?” 李秋水闻言不禁气怒,这个傻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白痴到可爱的份上。再加上看天龙里实在觉得你是对人最真诚的一个,欣赏不已,所以不忍让你再被那王语嫣利用、伤心,鬼才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再入江湖为你指点迷津。不过让段誉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圣母发作,管的太宽了。反正人家段誉是主角,打不死、伤不了,就算是历尽生死,最终也都能抱得美人归,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至于以后厌烦了王语嫣,按他将来大理国王的身份,也是可以再怀抱美人。在一旁看戏就好,自己现在操的是哪门子心,真是吃饱了撑的、杞人忧天的傻瓜。 被段誉的不识好歹气的有了这番决定,那么李秋水的神色随即也就转为淡漠。定定的看了一眼段誉,语气冰冷的最后出言道:“那王姑娘真是温柔善良,在一个随时随地毁尸灭迹当花肥用的地方长大,还能那么无辜、可怜,可真是天下奇闻。心心念念的表哥的丫头要做花肥了,就知道去求人去救,那其他被她母亲王夫人逮过来的人怎么没见她觉得有什么不自在?段公子我今天话给你放在这里,这王姑娘可是了不得,如果身边只有你一人,对你那觉对是依赖、温和,可要是她表哥和你同时在她身边,老身敢在这里打赌,到时遇到危险,肯定是推你出去受死。反正段公子你怜香惜玉,只要人家王姑娘泪眼蒙蒙的瞅你一眼,立时替她去死都愿意,更别说是推出去顶事。可惜就算是你死在人家王姑娘面前,她都说不定纠结的她表哥对她的态度如何。至于段公子你,最好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是最后王姑娘被你感动,可人家心底到底想谁,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说完该说的话,李秋水随即神色淡漠的闭目不言。而段誉那里刚才情绪激动之下说了句话,其实刚一说完就已经后悔不已,见李秋水神色冷冷的说完一席话就再不搭理自己,不禁神色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就这么气氛沉闷的继续相处,将近午时终于划到一处山脚下,李秋水用功上岸话不说的掉头离去,没一会就不见踪影。随后跟着上岸的段誉见状追赶了半天,都没赶上,随即扼腕惋惜不已,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大傻瓜,人家李婆婆好心好意为自己打算,自己却是不识好歹的出言顶撞、怀疑。现在好了,把人气走了,自己又成了孤孤单单一人闯荡江湖,也再也没有人在危急关头出来搭救自己。 77康敏和马大元 愤而离开小舟的李秋水一上岸,飞速行走半天才觉得心情平复。想到自己刚才的怒极攻心,不由失笑,自己现在多大年纪了,又明知道段誉的性子,却想不开的和他较真。自我检讨完想起人家说的老小孩,不由承认自己的确是已经迈入老小孩的行列里了。走到镇上找了间酒楼一打听,知道这里离无锡不远,随即决定到那天龙闻名的杏子林转一圈,要是有缘再和段誉碰上,那也只能说明自己和他就是有孽缘,不然那就只能大家说拜拜了。说起来主角路线就是永恒的,没追赶上李秋水的段誉,也同样选择了往无锡而去,于是这两人鬼使神差的又碰了一回面。 说起杏子林就不能不说一下丐帮,现在的丐帮即在三十年前名声扫地、势力大降,又在原来的汪帮主去世后没有再找到像天龙萧峰那样豪气云天、武艺高强的继任者,于是汪剑通无法只能按资排历的在死前任命马大元为丐帮的新一任帮主。虽说马大元开拓的力度不行,可要是安安分分守下去就算是丐帮无法恢复,但维持现状却是足可以做到的。而马大元也的确是遵守了稳妥的行事作风,再加上早在汪剑通时期丐帮中就有的十几位长老,继位这八年丐帮倒也平平安安的过来了。 但这事情毁就毁在马大元仍然是娶了康敏那个攻计于心,又自诩为天下第一美人的蛇蝎妇人。外加汪剑通临终时不甘于丐帮就这么落魄下去,所留下的一封亲笔信。但此时的信中装的却不再是什么萧峰身世之谜、密令不择手段刺杀萧峰,等那些冠冕堂皇、过河拆桥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自言自语。而变成了吩咐马大元要是他继位多年,丐帮仍然无法恢复过去的辉煌,那么只要邀请当初雁门关埋伏杀人的几位幸存高手、江湖上丐帮关系亲密的武林翘首,外加汪剑通去世前就看出必非池中之物的北萧峰齐聚一堂,那么自然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使的丐帮再次名言天下。汪剑通这番吩咐说的含糊不清、神神叨叨,马大元一来摸不着头脑怕最后行事得不偿失,二来也不想承认自己这任丐帮帮主是个毫无建树的窝囊废,当上帮主那么多年了,还得依靠前任帮主的临终吩咐行事,才能使丐帮再次有出头之日,所以一直刻意忽视这封信的存在。 这马大元虽说是丐帮的帮主,可却和萧峰脾性完全不同,不爱说笑、不爱喝酒、爱算计等等,可以说也是个面粗心细的有点心眼之人。他家好几辈都是在丐帮里混出来的油子,又历来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丐帮高级份子,所以家财颇丰,当然这家财都是隐匿不出、不可让人知道的暗财。至于为什么不能露富,那当然是因为这些钱财大部分都是来路不明的无主东西。不然你想一个不经常乞讨的乞丐世家,能从哪里得来那么多钱财,除了别人孝敬的,当然就只能是外出顺手牵羊得来的。 当时天龙里的萧峰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两袖清风的乞丐头子,所以面对只是南慕容的手下时都觉得心生佩服,对慕容复就更是神交已久。觉得乞丐穷,这是萧峰的自贬意识了,他生性豪爽、洒脱,因此不聚财,可算起来丐帮其实才是江湖上最有财的武林门派。不过人家别的门派有财就的确是门派有财,而在丐帮这有财却指的是丐帮里的帮众各人,而且越是长老、舵主、小头目的越是有钱,反而是作为丐帮这个帮派却是穷的叮当响,然后一有事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和和尚、道士一样去向富户、富裕门派化缘,可人家说的好听是赞助、相帮。而因为丐帮上下本来就是一天到处舍下脸面像人伸手要钱,所以这番作为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丢脸的,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谁让他们丐帮为朝廷、为江湖武林、为天下所有苍生,不辞辛劳、不畏艰辛、不惜性命的去探听敌国消息、刺杀敌国大将、阻止敌国进攻,可以说整个丐帮是比朝廷都辛苦的门派,而丐帮的帮众是比朝廷大将、士兵都了不起的英勇之士,是完全受得起江湖中人的膜拜、称赞的。 但丐帮为什么办了这么多为国为民的大事,却不敢光明正大的到朝廷里邀功领赏,可别说是不稀罕,那可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最好时机,是再清高的人都不忍拒绝的诱惑。而人家丐帮却大义凛然的做无名英雄,可是让江湖众好汉佩服不已。哼,嘴上说的好听,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说到底其实是怕被调查祖宗八代。因为他们把大部分都是些亡命之徒,一领赏、一调查,还没得好处先就成了朝廷钦犯,被人天涯海角的追捕,所以怕了不敢声张而已。说起丐帮的良莠不齐,在天龙杏子林中那位长老身上就可见一斑,他杀了家中长辈然后才改名换姓的投到丐帮来的。这还是位高权重的长老,都这么见不得人,那那些丐帮的众多帮众,其中作奸犯科的就更是不甚枚举。不然在宋朝历史上最富裕的朝代,别说稍有点武功的人,就是身体强壮有把子力气的人,都可以找个好活计养活一家人。既然他们身怀高深武功,又深明大义的,于是放着体面富足的日子不过,宁愿每天胡子拉碴、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到处不要脸面向人伸手乞讨,再不时的被人嫌弃、鄙视或是放狗咬人,觉得这才是好日子,只要有脑子的都觉得不可能。或许世上是有这种喜欢放荡不羁生活的怪人、高人,可这毕竟只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偶然之事,丐帮手下众多弟子,不见得谁都这么有风趣的不拘一格,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被生活所逼的走投无路之人,于是这走投无路里的水分就实在是让人分辨不清了。 这康敏嫁给马大元时他还不是丐帮帮主而是副帮主,不过见他对自己难分难舍、一心一意、出手大方的,而她也是三教九流里混出来的,知道些这些乞丐油子的些内幕,觉得这马大元肯定身家颇丰,再加上知道段正淳段二那里肯定是做了负心人,别说是带自己回大理享福,说不定从此是迫不及待的躲得连面都不想见才对,又觉得除了这马大元说不定再攀不上这等可以做人上人的好事,于是咬牙把自己这朵自认天下最娇媚的鲜花,插在了马大元这个乞丐牛粪上。 康敏满心算计,可这马大元是谁,几辈子都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丐帮重要人物,就算是当时名扬天下、豪爽无惧的乔峰,都的忌惮的人物,并且又是个有谋算不缺心眼的细心人,其实早在和康敏勾搭上没几天,就吩咐手下丐帮的报马仔们把康敏祖宗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说不定比康敏和他爹自己知道的都多,所以她和段正淳那大理风流王爷纠缠多年的风流艳史那是一清二楚。最后因为康敏实在是个娇媚可人,加上也知道段正淳看不上,并且已经和她断了关系、躲着不见面,这才娶了康敏入门。而且为了让康敏不至于让人顺藤摸瓜查到真正底细,而给他马大元面子上抹黑,还在康敏出嫁前左绕右拐的让康敏认了户温氏人家做父母,然后等嫁给马大元好好的马门康氏,就变成了马门温氏掩人耳目。 对康敏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马大元,对她言听计从是言听计从,也从头到尾宠爱非凡,给的零花钱也是厚厚的足够康敏过好日子。可一旦涉及到家底、家财这种大事,就开始顾左右而她,反正就是不不说实话、不交底,弄得自诩天下都得拜在她石榴裙下的康敏,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自在。因此夫妻这么多年来,一找到机会就会在不管是家中或是马大元的临时居处,上下翻飞、四处腾挪的找寻关于家底的蛛丝马迹。也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其实是马家就那么大,康敏嫁过来这么多年闭着眼睛都摸索清楚,所以在马大元不知不觉中收藏重要东西,藏在暗处的宝贝匣子终于被康敏所挖出来。于是在这匣子中,康敏不仅发现了马家房契、地契、银票、珠宝首饰等这些马家暗财,居然还发现了火漆封口的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的书信。知道马大元谨慎性子的康敏,一见到这封书信,就知道这一定是不亚于这匣子里所有东西的重要物件,不然马大元不会把这封书信和家底藏在一起。 这样一来本来就想掌握马大元所有事情的康敏,那当然是迫不及待、刻不容缓的就小心开了火漆取出里头的信件,然后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由汪剑通那个得瑟小人写的,关于让丐帮恢复辉煌、名声再起的缺德主意。别看当初康敏嫁马大元时觉得自己是攀到了高枝,可等马大元继任丐帮帮主,带着她出席江湖武林重要场合后,她才知道现在的丐帮在江湖上早就属于一流帮派的末尾跟梢,要不是丐帮致力于打击敌国、暗杀敌将等等,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大义、英雄似的作为,说不定早就被人踢到了二流帮派里。既然属于一流里的末尾,那么康敏在那些江湖人士的夫人行列里,自然就没得到什么追捧,这让心高气傲的康敏自然是恨恨不已、咬牙切齿的厉害。虽说有来自那些江湖人士的好色、仰慕、赞赏目光做信心,可仍是让康敏觉得被忽视、被压抑,于是早就成天在马大元耳朵边、枕头边吹风,让他把丐帮重新发扬光大,然后让她自己这个丐帮帮主夫人得到整个江湖武林的膜拜。当然后面这个愿望、要求,是七绕八拐的拍了马大元无数个马屁后的委婉、小小的请求。 现在通过手里的信知道自己发光、发亮,只需要一件微不足道、举手之劳的聚会就可以做到,康敏当然是立马就奉为神谕的找到马大元要求他快快执行。可马大元是谁,要是按这封信上的计划行事,不就明摆着告诉天下人他是个窝囊废,继任丐帮帮主多年毫无建树的只能凭着死去前帮主的主意带领丐帮出头。丐帮里有几个省油的灯、吃素的好人?整天没事都想着惹事生非的叛乱、夺权的,挑战一下帮主权威,要是等以后丐帮再次辉煌的名扬武林,有了底气,而他们又知道了东山再起真相,那这丐帮众好鸟们还能消停?凭他这中不溜的武功,只要几个长老一联合,那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一拿一个准。到时丐帮倒是起来了,可他这个费尽心机、任劳任怨的帮主,可就要不知道躺在那个土坑里享福了,所以对他来说现在这一流里的末尾,中不溜才是他这个中不溜帮主发挥才能的好天地、好场合。至于重振丐帮,对不起既然他现在是丐帮帮主,那么只能按他的行事作风、谋算来安排。别说是死了的前任帮主,就算是活着的前任帮主也是无权过问和指手划脚的。 于是在康敏碰撞这自以为的救命仙丹,贤惠的来劝导马大元做一番大事业时,却想都没想到的遭遇了马大元冷言冷语、拳脚相加,让一直把自己当个了不起人物看待康敏怀恨在心、没齿难忘。假装改过,又多次委婉提示无果,被马大元恨恨再教训了一顿的康敏,再确认马大元不会依计行事,就像当初确认段正淳不会再来找她一样,果断、狠辣、迅速、毫不迟疑的开始找寻备胎。先是和马大元最亲近,经常可以出入马宅的白世镜进入视线,先是言语暧昧,接着动作暧昧,然后在下血本的以身饲虎,几番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偷偷摸摸来往后,终于套住了这丐帮威名赫赫的白长老。可这厮是谁,能坐到长老位子上也是有几把刷子、几分谋算的老油子,你几次浓情蜜意就想让他放弃安逸的长老位子,跟着你和帮主作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自觉掌握不了白世镜,外加被他光占便宜不干活的事气的,康敏无奈只得找那年轻禁不住勾引,又本事就野心勃勃的全冠清上钩,于是最后还是造成了马大元被杀事件。 虽说不知道汪剑通那封信里,非要指名道姓让北萧峰参与的目的,康敏和白世镜、全冠清等人,却先是决定了利用马大元被他们害死这个机会嫁祸于姑苏慕容,然后接着再找来当初雁门关事件参与人和萧峰本人,那么就是最后有个闪失,也是可以二选一的来个双保险。哪怕就算是双保险都失效,此次聚会一无所获,那么最起码把马大元的死因来了个混淆视听,不至于让人产生疑惑怀疑到他们身上。 至于嫁祸于姑苏慕容身上,这次却是康敏坚持提议要求的。而之所以会这样,不得不说是萧峰的幸运、慕容复的霉运。 原来经过李秋水这个蝴蝶翅膀煽动的萧峰,对自己的身世那是从小就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自然不会对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们有好感。长大后虽说出了名成了名扬天下的北萧峰,可经过李秋水等人的坑蒙拐骗,虽说还是那么豪爽大方、义薄云天,却再没那份名利之心去受邀参加什么武林聚会。每天忙于守护、救人,剩下的时间带着老婆孩子云游天下,日子过得赛神仙。萧峰这么配合,那么娇媚入骨的康敏自然也就没机会见到他,从而引起不忿之心千方百计去谋算是陷害。可这康敏的抽风劲总是要发作的,然后时时想着出风头的慕容复就好死不死的让康敏见到他不看忽视自己、不被自己的无边魅力所倾倒,于是理所当然的来了个不忿,然后埋下怨恨的种子。这次马大元至死,康敏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替死鬼就是慕容复,于是可怜的慕容复催悲娃,就这样狠狠的背了回大黑锅。 作者有话要说:看不到的可以安装插件 78风波恶连环偷袭 可现在的萧峰是谁,明知道自家和丐帮有血海深仇,不主动出手攻击他们,就已经是萧峰度量大、心胸开阔的不计较了,岂还会搭理丐帮的邀请?丐帮人一上门就直接让人叉了出去。 可这消息已经放了出去,虽说其中一位主角不配合,可还涉及其他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物,这康敏、白世镜、全冠清无法,只得顺势把这聚会改成为马大元伸冤的动员会,再重点的商量一下下任丐帮帮主的继承问题。而且对于白世镜、全冠清来说,这后面的丐帮帮主才是他们仍然答应康敏举行聚会的主要原因。 于是这原本的杏子林声讨萧峰身世之谜事件,就诡异的变成了声讨马大元冤死、讨论丐帮继任帮主这方面。丐帮是变了,可姑苏慕容家的包不同,除了慕容复那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狂妄性子却没变,于是仍然莽撞的带着王语嫣、阿朱、阿碧这三个弱女子,大模大样、无所畏惧外加理直气壮的打到了丐帮头上。 李秋水是有目的性的直奔杏子林,可到了段誉那里却是误打误撞,其实要追根究底起来,也可以说的段誉对神仙姐姐的一见钟情所带领的。原来段誉到达无锡自然要找个地方吃饭,然后酒饱饭足了就放开手脚的在无锡城逛游起来。可这死孩子你逛游就逛游,却偏偏喜欢往那没人愿意去的犄角旮旯里走,然后自然就好巧不巧的,听到同样喜欢在没人去的犄角旮旯里说悄悄话的丐帮中人。加上他现在吸了那么多人的武功,内力早已达到一流高手的修为,然后那些悄悄话就这样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当知道有为叫包不同的姑苏慕容家的人,带着三位漂亮姑娘在丐帮大义分舵杏子林那里叫嚣、挑战。 段誉是谁,也许其他事懒怠搭理,可一听到包不同三个字,脑中立马就闪现出姑苏慕容家听到的,王语嫣要同他一起出门找慕容复的事。等到后来那几个乞丐说到带着三个漂亮姑娘,立马就忍不住的拔脚往大街上走。随便找了个人询问到杏子林的大概方位,就急冲冲而去,可出了城面对曲曲折折的乡下小路,这傻孩子顿时傻眼,不过好在发现前面有赶路的乞丐,随即掩人耳目、偷悄悄的跟踪而上。也是他练武以后腿脚灵活,这一带河港交叉的稻田居然没能难得住他,极其顺利的就跟着前面的几个乞丐到达杏子林。 刚小心翼翼靠近,就传出一阵叫嚷道:“你们丐帮死了帮主关我慕容兄弟什么事?我慕容兄弟好心好意去洛阳找你们澄清,你们倒好不好好在那乞丐窝里,跑到无锡的这乡下地方鬼鬼祟祟聚会,可见不是胆小怕事避而不见,就是商量什么鬼魅伎俩又来栽赃陷害人。岂有此理,真的岂有此理!” 段誉闻言知道是那非也非也的包不同,心中担忧神仙姐姐,于是随即大步流星的奔了过去。然后果然看见包不同带着王语嫣、阿朱、阿碧三女,正在和丐帮众人对峙。而且看架势,双方是一触即发,已到沸点。 段誉和王语嫣打过招呼,便目中无人的痴痴凝望着自己心目里的神仙姐姐。而王语嫣也心下暗喜、双颊嫣红的面露羞涩之情。其实说起来段誉对王语嫣痴情不已,一是王语嫣的确是清新脱俗的漂亮非凡,二来大概是受玉像所惑,觉得终于找到神仙姐姐的那种专注之情。而段誉的中痴情之态,王语嫣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要是她从一开始就冷若冰霜的,不管是从言辞还是行动上拒绝,段誉是不可能那么厚脸皮的一而再的死贴上去不放。可王语嫣却因为心喜于段誉的这种喜欢、崇拜,而在一开始只是嘴上略作推辞,而行动、表情上却是暗示的纵容段誉的这种喜欢,于是让段誉越陷越深。虽说后来因为害怕段誉胡说八道,破坏自己和慕容复的情缘,选择郑重拒绝,但此时段誉却已经情根深种,再无法自拔。所以说,段誉对王语嫣的喜欢、痴情,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实在是有人给了他暗示,让他有了希望继续下去。 而此时大概因为帮主新丧,所以丐帮众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听到包不同的狂妄之言,随即一位看着是头目的人出来回话道:“哼,听你包不同的话,你们慕容家好威风,我们丐帮就得原地待着,俯首称臣的来拜见不成?我们帮主被你们主子害死,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倒打一耙的诉起委屈来了。不亏是胡裔后人,不懂规矩。” 包不同闻言愤怒道:“谁倒打一耙了?不过是个没落的丐帮,我慕容兄弟威名赫赫的,江湖人谁不称赞,用得着暗算你们那中不溜的帮主?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那人闻言不屑的大声回道:“可真是会盖遮羞布,你们慕容家好,好的故意传假消息糊弄江湖众人。然后乱杀无辜的,使得我们丐帮也平白跟着名声受损。你们慕容家当时就是肆意行事,既然那时能带领着众人无缘无故的埋伏杀人,谁知道现在会不会为了那谁都不知道的事情,暗算我们帮主?呸,现在倒是威名赫赫,像你们慕容家这种假惺惺的败类,什么时候不是踏着武林同道的血泪往上爬?还有脸在哪里叫嚣,我们丐帮因为你们慕容家被人嫌弃,你们记性不好忘了,我们丐帮众人可是铭记在心,永不敢望。说不定这次是我们帮主又发现什么你们慕容家的龌龊事,所以才会被你们那假惺惺的慕容公子给暗算灭口。” 包不同闻言气愤不已,一旁的阿朱、阿碧、王语嫣也气得花容失色,恨恨盯着刚才说话的人。可就段誉神色不变的仍然痴情的,用眼神灼灼盯着王语嫣不放。让一旁的包不同扫见了,心中顿时更是火冒三丈,随即决定管他什么阿朱、阿碧的救命恩人,一会完事非要修理这色迷迷的小子一顿不可。 到了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地步,包不同也顾不上卖弄口舌之利,气冲冲的出言叫嚣道:“好,今天你们丐帮还有什么见教,尽管放马过来,你包爷爷都收了。不就是想打架吗,有本事一起上来大家打个痛快,反正谁都知道包三先生最爱打架。别不会是想偷偷埋伏一旁,横施暗算?” 没等丐帮的人回话,首先半空中一位相貌丑陋、猥琐的中年人插嘴说自己风波恶才是最爱打架的。然后也不管阿碧的提问,直接朝丐帮一个肥胖老者扑去,双方随即开打。而且此人完全不讲规矩,这直扑的态势,要是丐帮要说他偷袭,也是完全可以站住脚的说法。可这人就是这样无赖,偷袭的和肥胖老者开打,可人家还手攻击两招后,他又斜身闪过扑到东首的红脸老者身边。接着白光耀眼,他突然拿出一柄单刀,对人横砍而至,人家拿手中的鬼头刀硬碰抵挡。随即他又故技重施的倒纵丈许,反手一刀,忽然看向南边的白须老者。 这白须老者或许有点身份,见自己要是动手,那便和刚才的红脸老者变成了合力以二敌一,对一个小辈联手合击传出去有碍自己名声,于是飘身避让,让了这风波恶一招。可这人是谁,连着三下的偷袭事件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岂会把这白须老者的相让放在眼里,反而是无耻的趁有机可乘,刷刷刷刷接连对白须老者补了四刀,还都用的是进攻招数,迅猛非常。可这白须老者飘身避让,毕竟已经使自己失了先招,等挥锏招架时,身形连退几步才算是避过风波恶的这一得理不让人的无赖之招。 可等这位白须老者努而动手攻击使出杀手锏时,这风波恶又再一次故技重施的,偷袭旋削到了丐帮的第四名长臂老者那里。可是这回风波恶算是耍赖到了尽头,这位老者不仅使得是奇门兵刃里的粗麻布袋,而且还精通通臂拳功夫。虽说一开始不慎被风波恶咬中拳头,可重振旗鼓后,便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并且将风波恶笼罩于内,使其不得脱身而出再耍花招。不过这风波恶也是有两下底子的,两人你来我往的恶斗百余招都不见落败,使得丐帮众人都凝神观斗起来。 包不同在风波恶耍赖咬丐帮长臂老者时,出言讥笑。阿朱、阿碧、王语嫣不知死活的也跟着哄笑不已,再加上段誉的跟风说笑,就已经使得杏子林中众丐帮弟子愤怒非常。一旁隐身在树上观察情形,并一直以来都喜欢偷袭、暗算完成事情的李秋水,见状不禁也对风波恶的无赖行径摇头不已。再看看一旁慕容家众人的嚣张情形,觉得段誉没见过世面,傻乎乎的跟着凑趣,也算是懵懂不知、情有可原。可这慕容家一个个的可都是见多识广,要不是养傻了,就是被慕容复的虚幻得意名声给炫傻了,觉得有了慕容家这个牌子天下众人就都得让着、敬她们,不然怎么就那么放心的在别人地盘上如此张狂得意。现在杏子林里这么多丐帮人,不说那些小头目,就光是四个老者一对一的出手,你们这些人就得乖乖束手就擒。而且是你们慕容家自己人,先不讲江湖规矩偷袭出手的,难道说一会还想要丐帮众人遵守规矩的乖乖放你们安然离开不成。 好,就算是王语嫣天下武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她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一会大家开打,一个丐帮的小兵兵就能直接出手制住她。到时她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抽出功夫在那里卖弄的指点江山。而且一旦她露出这种本事,说不定到时反而会引起丐帮的注意,让人起了觊觎之心的非要把她擒住。 可事情就是这么想什么来什么,李秋水刚一不屑完,阿碧随即招摇的当众询问起王语嫣长臂老者的武功路数来,使得李秋水再一旁听了为慕容家这几个人惋惜不已。现在可不是原来有萧峰主持大局、公平评断的天龙杏子林了,现在丐帮马大元去世,正是群龙无首各人努力争取往上爬的好机会。既然王语嫣有这等尽止天下武功的人形秘籍在,丐帮这里心思活动之人,岂能放过她,说不得这次露脸就成为王语嫣七灾八难的开始。 再斗一会果然风波恶被毒蝎所咬败下阵来,虽说已经立即服下一颗慕容家炼制的解毒丸,可仍是中招倒地。包不同见状悲愤难当,大吼一声,偏向长臂老者扑去。矮胖老者看不过,奔上前和包不同交起手来。 一旁的丐帮弟子见状,也出言大声讥笑道:“不是吕洞宾咬狗吗,怎么吕洞宾没事,你们这条狗反是让我们长老的小小蝎子给蛰了?你们姓包的还有脸出来讨公道,你们的人刚才耍无赖到处偷袭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声?怎么不得意的笑了,继续笑呀?我们长老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的哪自己当盘菜了。偷袭,凭我们几位长老的本事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哼!手下人这么卑鄙无耻,怪不得那慕容复会做出暗算我们帮主的事,可见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被我们帮主识破了。” 此时场中的阿朱、阿碧都是目中含泪的,看着风波恶哀戚叫喊,王语嫣也是眼圈红红,可包不同也就那么两下子,和那矮长老一时半会绝对是难分胜负。而且就算是他打过了这个,场中还有那么多丐帮中人等着他,就算是累死,他都不可能取胜。 看到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形,阿朱这才明白了自己众人的危险处境。眼看着风波恶越来越虚弱,连声音都无法在发出,便有心求饶让丐帮赐解药。可看着场中丐帮众人的愤怒表情,再加上人家刚刚直言不讳说到的,是风波恶自寻死路的首先不断偷袭的,人家反击是光明正大。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 79打狗阵启动 正在阿朱手足无措真正感到恐惧,再也不觉得慕容家天下最大,她们可以毫无顾忌横行时,王语嫣那里病急乱投医的像段誉求救道:“段公子,你不是会六阳融雪功吗,不知能不能救救风四哥?风四哥和我表哥情同兄弟,他要是死了我表哥岂不是要伤心死。” 段誉闻言实在也是手足无措,他连武功都是时有时没有的不灵通,对这解毒之术就更是毫无涉猎了。可看到王语嫣的泫然而泣的楚楚面容,又不忍心说出拒绝之言,然后想起自己曾经中过万毒之毒,要不试试以毒攻毒的替风波恶吸一下,说不得能瞎碰上。 这么一想随即软言安慰王语嫣道:“王姑娘,我这里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要不我试一试?” 阿朱闻言抢先追问道:“段公子,你快说是什么法子?” 段誉闻言期期艾艾道:“我以前中过毒,是那种最厉害的毒然后没死,要不我以毒攻毒的试着给风大哥吸一下毒,说不定有用。” 阿碧闻言皱眉担心道:“可看着蝎子毒这么厉害,连我家公子专门炼制的解毒丸都不顶事,要是你吸毒不小心再被毒着了,那可真是要愧对于你了。” 段誉闻言痴痴的看向王语嫣,觉得自己要是因为救风波恶而死,说不定神仙姐姐反而能从此记住他,那样比现在她一心只牵挂着她表哥慕容复要强一百倍。 就在段誉正准备要问王语嫣,他要是因此死了会不会永远记住他时,王语嫣急切的抢先催促道:“风四哥快不行了,段公子你倒是快试呀。要是风四哥有什么事,表哥知道了非迁怒于我不行。” 说完一脸担心的继续盯着风波恶流眼泪,连一点余光都没施舍给阿碧明明说有可能会因此也丧命的段誉。 而段誉虽说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态,可见王语嫣明明听见阿碧说的自己有可能会死,都还口口声声的只关心慕容复对她态度如何。脑中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和自己不欢而散的那位前辈李婆婆说的‘老身敢在这里打赌,到时遇到危险,肯定是推你出去受死。反正段公子你怜香惜玉,只要人家王姑娘泪眼蒙蒙的瞅你一眼,立时替她去死都愿意,更别说是推出去顶事。可惜就算是你死在人家王姑娘面前,她都说不定纠结的她表哥对她的态度如何’的话,然后脑中就开始不断的回放,李婆婆在船上和自己说起的所有关于对于王语嫣的评价,然后那丝心中一直认为神仙姐姐可亲可爱的坚定信念,不知怎么的就产生了一丝裂痕。不过段誉也是个执着之人,既然已经答应要救风波恶,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仍然没想要反悔。 可就在段誉要迈步往风波恶身边走时,一旁的阿朱也声音尖锐的催促道:“段公子你还磨蹭什么,风四哥可是撑不住了。你不是说中了那种最厉害的毒都没死吗,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事。” 闻言段誉一言不发的走到风波恶身旁,跪下低头替风波恶吸去手上毒液。而心中却不知怎么的浮现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然后再联想包不同的出言不逊、风波恶刚才的卑鄙偷袭,然后心中随即对慕容复的形象也失望起来。 风波恶在被段誉吸出一口毒血后,手上的伤口就开始自动流血不止,而流出来的也都是黑墨色的毒血,于是阿朱、阿碧、王语嫣都心情激动的屏息静气。等伤口流出正常鲜红血液后,风波恶也从一开始的受伤手掌全黑、浑身僵硬,恢复到能动一下的开口道谢。 阿朱见状刚忙对一旁还和丐帮矮老者打斗正酣的包不同,高声呼喊道:“三哥,四哥能说话了,他毒血都流出来,没事了。你快回来给他解穴。” 可此时的包不同却已是处在进退不得的危险境地,那丐帮矮老者虽说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可他自己却也是无法顺利脱身的危险境地。无奈只得边打边吩咐阿朱道:“阿朱你给四弟解穴,用咱们平时解穴经常用的招数就行。” 闻言阿朱、阿碧、王语嫣都凑到风波恶身边,而完成使命的段誉,这么长时间却是没一个人分神询问过他身体可安好。不过也许是心中对这些人包括神仙姐姐,都起了嫌隙,段誉一开始以为的自己会再次失落、难过的情形却没发生,脑中只淡淡的一酸就恢复正常。 其实这是段誉不了解自己,他这人虽说没向段正淳那样见一个风流一个,可也差不多学到了见一个爱一个。见到王语嫣后就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对山洞中玉像的那份情意,都一股脑的转嫁到了她身上,那么自然就开始觉得王语嫣是天下无双的完美无缺之人,也就是这种挑剔的想法,使得他看到和玉像有几分像,行事却是阴毒狠辣的王夫人时才会那么厌恶。接着李秋水又早早的给他上了一课,虽说不愿承认,可其实怀疑的种子早就已经埋下,并且此时他还没有和王语嫣经过那么多的生死历险,对王语嫣的痴迷还只是在表面上,所以正是遇事便极易动摇之时。而王语嫣、阿朱等人对他性命的毫不在乎,却正好使得天时地利人和里的人和,发作开来。等到三个要素都凑齐,想来就算是王语嫣再和山洞里的玉像相似,段誉都会从痴迷中解脱。 解穴后的风波恶虽手上的伤口还有点肿胀,不过却也无碍。随即向段誉深深一揖道:“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 段誉闻言冷淡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再说这事是我答应王姑娘的,你要谢,谢她好了。” 风波恶闻实在是不知怎么个情形,只能看看一旁的阿朱、阿碧和王语嫣,然后视线在转回段誉身上。而王语嫣见风波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赶忙撇清道:“我和这位段公子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偶然相遇打过一次交道而已。不信你问阿朱、阿碧姐姐,当初还是她们带着段公子到曼陀山庄的。” 风波恶对于吃了暗亏不甘心的厉害,此时恢复过来就还想要和丐帮人再斗上一斗,闻言也不再纠缠,再一次对段誉感谢后便直接持刀砍向当初偷袭的第二位白眉老者。 见状丐帮众人随即更是愤怒不已,刚才风波恶中毒他们已经保持江湖规矩的没有乘人之急继续动手,可这慕容家手下倒好,没脸没皮的又一声不吭的偷袭。而且其中特别是那位长臂长老,先是被王语嫣和破来历、招数,后又被段誉轻而易举的轻轻一吸就接了他的蝎子毒,顿时对这二人忌惮不已,随即决定非要把此二人留下弄个一清二楚不行。 接着这位长臂长老退后几步,长声开唱起丐帮的讨饭调。而这种调子其实是丐帮施行进攻的号令,随着他的长调声,杏子林中的所有丐帮帮众都凝神聚气各举兵刃准备起来。于是场中除了风波恶、包不同和丐帮两位长老的打斗声,长臂长老的长调声,再无其他声响。 正在一旁观战的阿朱、阿碧、王语嫣,就连一向迟钝的段誉见到丐帮这么一下子凝聚的气氛,都发觉出不对来,猛然间突然感到一阵危险。机灵的阿朱于是不由向包不同、风波恶求援道:“三哥、四哥,你们快回来,这些乞丐不对劲了。” 其实包不同、风波恶也已经开始觉出不对劲,因为虽说对手还在和自己接连不断的交手,可他们却发觉自己正在被带的,越来越朝阿朱她们站立的地方而去。稍一联想就知道丐帮这是要合而围之,把他们一锅端了。可这二人是谁,自觉慕容家天下无敌,他们也都是能开国建业的大能臣,岂会把区区这些臭乞丐放在眼里,要不也不会就这么闯到丐帮地盘上。不过阿朱、阿碧、王语嫣,毕竟没什么武功抵挡不了丐帮的进攻,这么一想两人随即顺势而为的靠近阿朱她们。 长臂长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包不同、风波恶二人刚一和阿朱他们汇合,他的长调就立即落下,大喝一声:“打狗阵结!。” 两位正和包不同二人交手的长老,闻言便迅速抽身飘到一旁和已经发动的丐帮帮众汇合。然后就看见丐帮帮众把段誉、王语嫣等六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圆形包围圈。 见状包不同等人也迅速行动,把不会武功的王语嫣包在五人中间,也拼成一个圆形防御。可毕竟四面八方都是举着兵刃的丐帮帮众,不禁都有点担心。 不过好在此时丐帮打狗阵还没有开动,只是结阵,在一旁指挥的长臂长老于是出言劝降道:“慕容家众人听着,只要你们束手就擒、乖乖投降,我丐帮可暂时保你们性命,等你们慕容公子来赔罪!” 闻言包不同咬牙切齿道:“放狗屁,什么束手就擒、乖乖投降,包三先生今天倒要打的你们乖乖投降。” 风波恶闻言也接口道:“要打就打,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要我家公子来赔罪,还是先过了我风波恶这一关再说。” 风波恶话一说完,随即突然闪身扑向前方和自己对峙的丐帮帮众。可那长臂长老早就知道他的恶习,等他一完话,立即便高声大喝道:“动!” 然后可以说是同一时刻,双方开始了决斗。 80过河拆桥 虽说地上双方已经你死我活开打,可李秋水觉得还不到自己出手的时候,而且对于天龙主角段誉的主角光环来说,那是绝对顽强的生命力,是不需要她这等小配角去干扰的。可李秋水不动,并不代表同样在杏子林里偷窥的人也无动于衷。李秋水突然发现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刚才好像有人发出轻轻的惊讶声,随即不动声色运用轻功悄声离开自己静立的树上。 等停在一处树梢就近观察同道中人为何人时,却发现来人居然是自己最为熟悉的两个人。于是好笑的绕道两人身后,轻拍两人肩膀,和二人并排立在同一树梢上。 可李秋水的这一举动却只引得其中一人吃惊,然后迅速扭头,见到是李秋水,赶忙小声的殷勤打招呼道:“太祖母,您也来了。” 一旁同样看戏的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闻言轻嗤道:“人家当然要来了,不然她看中的小辈吃了亏,岂不要心疼死?不过这小辈眼看着就要被乱刀分尸了,却不过去照应了,还真是随心所欲!” 闻言李秋水脸色倒是没怎么变,仍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可一旁听着的萧峰却是一脸的尴尬。心里也不断诽谤道,怪不得世人说人老了就多作怪,这太祖父都八十多快九十岁的人精了,都还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不就是和太祖母分开了一段时间,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冷言冷语、指桑骂槐。他们倒是闹闹就开心了,可真是苦了我这当陪客的小辈了,跟着被无缘无故牵连的硬拖来看这场破戏。 原来跟萧峰在一起的是王瑾老先生,当初李秋水决定易容跟随段誉,实地体验天龙主角经历,外加尽力发挥作用拆散段誉、王语嫣这对官配,可这事又不实在不宜人多,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行动,所以便决定甩脱王瑾这个越老越粘人的跟屁虫相公。正好听到萧峰那里接了一笔护送生意,而且听说护送的人里头还有几个中毒的,好似是苗疆的蛊毒,于是便连蒙带骗的糊弄着,正好近几年对医道感兴趣非常的王瑾和萧峰一起出门,而自己则是由曾孙王行陪着下江南,到姑苏守株待兔的恭候鸠摩智携段誉到来。可李秋水又不是神仙知道段誉那月那天准时到来,于是直守了一个月才恭候到段誉的大驾,可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王瑾、萧峰解决事情回来,并接连催促李秋水返家。 可李秋水是谁,安安分分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等来了精彩的天龙情节,并且有可能亲身参与其中,怎么可能事到临头抽身退缩,于是硬是逼得曾孙王行隐瞒自己的行踪,和故意报假消息拖延王瑾赶来的时间,然后等李秋水一蹭到段誉身边,立即抱头鼠窜躲避自家太祖父。这王瑾也是个执拗脾气,到了苏州知道李秋水竟然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小辈,隐姓埋名的和自己分开,随即怒气冲冲的决定自己也要跑江湖里涮涮。刚好想起自己和萧峰出发前,丐帮来下帖子通知萧峰到无锡杏子林聚会,被萧峰无所谓的驱逐出去的事,于是一发脾气硬逼着萧峰这个曾外孙女婿陪着自己到杏子林里,掺和掺和丐帮弄得这鬼祟事情。 刚才其实段誉一出现,王瑾就差不多猜到了他的身份。因为自知道李秋水是为了段誉这个小辈和自己耍心眼时,立即吩咐儿子拿出一份关于段誉的所有消息,然后怕被自家老子迁怒的王煦,又逮出来王行这个夹心饼干出来送死的解释所有事情,因此其实这件事里头最无辜的路人甲王行,就这样被自家太祖父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知道李秋水是定会跟在段誉身边的,见段誉出现,便有点怀疑李秋水也隐藏在此处。等段誉的一番言行举动后,本来就对段誉印象不佳的王瑾,就更是对李秋水这次的眼光挑剔不已。 这什么重要人物啊,不过是个呆呆的傻小子而已。自家老太婆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就会死磕住这根歪脖子树了,还想要一直跟着他,就凭这小子见了漂亮小姑娘就失魂落魄的劲,那不是得一路自找麻烦? 李秋水闻言也不搭理自家别扭耍小孩子脾气的老头子,语气和蔼的跟萧峰说话道:“峰儿,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听说你没搭理丐帮的邀约吗?” 萧峰虽说现在已经在江湖上是豪气云天的北萧峰了,可面对李秋水、王瑾这些从小教导他长大的长辈们,还是挺拘束的。而且就他所知,李秋水是一个对丐帮从没好感,极力反对小辈们和丐帮打交道的人。虽说不知道李秋水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丐帮,可从他自家的经历来说也是对丐帮毫无好感,所以对李秋水这个态度倒是意外的非常配合的从不和丐帮人打交道。 现在见李秋水询问自己来此的目的,却是不敢说出自己是被太祖父硬逼着来的。因为他可是见识到了太祖父修理王行时的厉害,于是只能干笑的小声回道:“好奇而已,突然觉得想看看丐帮到底耍什么花招。” 看萧峰的样子,李秋水知道这事一定是自家老头子硬逼着人家孩子来的,于是重启话题的询问道:“峰儿,要是你是丐帮主事的人,刚才那个风波恶中了蝎子毒,你会怎么做?” 萧峰闻言理所当然的坦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丐帮帮主是那慕容复害死的,也和他这些手下无关。要是我是主事的,会立马在比试完后命令那位丐帮长老交出解药,大家再有事说事的等慕容复这个当事人出来说理,而不会因为这些人的一些挑衅话语、行为的,就发动打狗阵围杀。” 李秋水闻言知道萧峰看来是那种天生的豪爽大气、恩怨分明的那种大侠人物,不然不会在明知道自己一家是被中原武林袭击过的,仍然不计前嫌的帮助与人。于是接着又问道:“那对于风波恶此人,峰儿你有什么感想?” 萧峰闻言仔细思索了一会回道:“这人我以前也听说过,好像是个好打架的武疯子,痴迷于和各式人物动手。不过就算是他是这种天性,可刚才和丐帮众人动手时,却还是有点无赖了。要是丐帮那几位长老像他那样,想偷袭谁就偷袭谁、想跟谁动手就跟谁动手,那人家四个打他一个也是说的过去的,到时他那里还能有还手的地步。所以他也应该清清楚楚的知道人家是按江湖规矩礼让了他,可他却仍然是不罢休的,现在惹得丐帮动了真怒,对他们用了打狗阵,也不算是太过分。” 王瑾见李秋水光顾着和萧峰说话,把自己放一边不搭理,于是沉不住气的提醒道:“你不是紧张那呆小子吗,他现在可是危险了,你怎么还不出手?” 李秋水闻言看向场中,原来被丐帮打狗阵包围是六人里,最轻松的应该是段誉,因为他身怀凌波微步,只要尽力躲闪是谁都无法伤了他的。可现在他却为了保护不会武功的王语嫣,不得不随时补上其它四人因为抵挡丐帮人攻击,所对王语嫣四周产生的嫌隙。不过幸而他那时有时无的六脉神剑还算是能救场,每每在丐帮人攻过来的刹那,电光火石的躲过一劫。可毕竟这丐帮打狗阵名不虚传,所以哪怕是段誉再机敏,身上也仍然是受了几处刀伤。 见状李秋水毫不在乎的回道:“没事还死不了,等他被人逼入绝境,死到临头再救也来得及。” 说完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扬了扬,表示救人的法宝再这里。 王瑾见状知道自家老婆子这是对段誉的兴趣减少了,不然也不会懒怠动手的打算用悲酥清风一了百了。便不计前嫌的对李秋水笑眯眯拍马道:“就是,不过是群臭叫花子罢了,怎么可能受得起我家老太婆这高手的动手。一瓶悲酥清风让他们睡一觉,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我说的对,老太婆?” 李秋水闻言似笑非笑的挑眉询问道:“不生气了?” 王瑾闻言假装从没小心眼的豁然道:“生气,生什么气?咱们都老头、老太婆了,当然是平心静气才好吗。” 其实李秋水手中的毒药虽说还叫悲酥清风,可其实却别悲酥清风多了一重功效,那就是可以让人在浑身僵硬的状态下无知无觉的昏迷,然后连暗算你的是谁都不知道。 萧峰闻言暗暗在心中感叹这老两口的肉麻,同时又对李秋水的散漫性子加深了印象。原来他还以为这位一直懒散的太祖母,这次终于能勤快一回的,决定自己亲自打打杀杀掺和江湖事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喜欢不费吹灰之力的最简单解决事情,真是让他白期待会有一场打斗场面了。 而此时场中的情况却有了变化,只见段誉飞快的在阵中腾挪闪跃,没一会功夫就有好几个丐帮弟子被他捉住萎顿了下来,接着手中举着的兵器自然也就掉落在地下。不过好像是段誉有手下留情或是来不及下狠手,反正这些人只是失去了战斗力并没有瘫在地上起不来,于是这些人在其它丐帮弟子的掩护下撤出打狗阵前锋后,仍然是顽强的排在打狗阵里起点维护阵势的作用。 原来刚才王语嫣眼见阿朱、阿碧、风波恶、包不同四人,在丐帮密不透风的打狗阵的攻击下越来越力不从心,而且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见了红,可自己这里却是因为面对丐帮的太多人,无法一一指出他们的武功路数帮助大家。然后她突然就想起段誉用过的六阳融雪功,能片刻间就使武功高强的严妈妈无还手之力,如果现在段誉能使出这门功夫,说不定就能解了他们现在的性命之危,使得众人有机会杀出重围。 于是王语嫣赶忙扬声对护在自己身边的段誉,吩咐道:“段公子,快用你家的六阳融雪功。” 段誉眼见要是王语嫣没了自己的保护,在其他五人闪身还击时就有可能被丐帮弟子伤到。于是边继续笨拙的用着六脉神剑御敌,边为难回道:“不行呀,要是我离开你身边,你被人伤着了怎么办?” 王语嫣闻言气急败坏道:“不是还有阿朱姐姐他们吗!到时他们围在我身边护卫,段公子你用凌波微步闪出去,再配合的用六阳融雪功一一吸了那些丐帮人的功力,我们不就都安全了吗?” 接着王语嫣就又对阿朱等四人吩咐道:“风四哥、包三哥,阿朱、阿碧姐姐,你们快趁机朝我靠过来。你们四个都挨着我,把段公子让出去,他有办法制住那些丐帮人。” 本来包不同还边打边骂骂咧咧的,可身上挨了几刀流血后,也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而风波恶那里,其实早就开始无力了。因为他刚才被咬的伤口上经过现在大力的活动,早已经又是血流不止,而且身上又是受了好几刀。又因为刚才数他惹得丐帮中人痛恨,所以自打斗开始,每每对他发动的攻势最狠,所以他是四人中受伤最重的一个。 至于阿碧、阿朱那里,虽说她们武功没包不同、风波恶厉害,可因为两人不时的相助,加段誉时不时的救场,受伤还算是中等。 对于王语嫣的见识广大,他们四人还是有所了解的,闻言毫不迟疑的就团团围靠住王语嫣,把段誉立时就排挤在了五人外面。于是段誉虽说对于自己一下子被推出来有点不舒服,可也无法只能就这么无奈的、赶鸭子上架的,被逼直接面对丐帮中人。因为段誉是运用凌波微步,环绕五人游走着捕获丐帮弟子吸取内力,所以围着王语嫣四人面对的压力陡然下降不少。 可见到被段誉吸过功力的丐帮弟子,还能继续呆在阵里起作用。王语嫣指责道:“段公子,现在什么关头了,你怎么还在那里婆婆妈妈的?逮住一个吸完功力,顺手就能结果了,可你看看他们怎么还在那里活蹦乱跳的?真不知你一个男子汉却还在哪里犹豫顾虑什么。你看我母亲和包三哥他们,那个不是说干就干、干脆利落。不过是杀个把人,做惯了就不在乎了,你还是快点一下子了解了他们性命为好,不然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闯出去?” 其实这是王语嫣冤枉段誉了,因为丐帮中人是呈圆形对他们几人形成包围阵势的。而段誉看见他四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所以便打算都照顾的,运用凌波微步围着四人吸取对面的丐帮中人的功力。可毕竟他们四个是四面八方都受敌,段誉这样都要照顾,不免就有点顾此失彼。刚拽住一个对面的吸取功力,就看见四人中另一个人身边又出现了几个强敌,于是又赶过去吸取那人对面人的功力为他分忧。这样疲于奔命,就难免出现吸取不完全的情况,所以他吸取过功力的大部分人,因此就还能保持体力的继续有用。 被王语嫣这样呵斥,段誉虽说没有还口仍是努力御敌,可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曼陀山庄的王夫人随便杀人做花肥的事,和李秋水对自己说过的,王语嫣不可能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然后就在李秋水觉得段誉有可能不支,准备用悲酥清风趁丐帮其他人没到来前解决事情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马蹄声,于是就又凝神静气等待起来。 而打狗阵中,丐帮弟子因为忌惮段誉的邪门武功,只要段誉过来就都纷纷躲闪,于是一时两方倒是出现了诡异的对峙情形。 然后就在这时,丐帮的几位长老也接到弟子迅速奔过来报信道:“启禀各位长老,执法长老带着徐长老、泰山单家父子、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到了。” 陈长老见帮中大头到来,赶忙挥手吩咐弟子暂缓攻击。接着没一会,就见白世镜带着徐长老和谭公谭婆、单家五雄出现。 谭婆到来,看到被丐帮围在中间,身上好些伤口的慕容家众人,随即不解的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几个小女娃,你们倒也能下得去手。” 陈长老见状随即上前拜见,并详细向白世镜、徐长老等,禀告了启动打狗阵攻击慕容家手下的原因。 闻言谭婆不赞同的出言道:“就算是慕容复杀了你们帮主,可关这几个人什么事?你们不说找慕容复算账,却来为难些小兵小将的,可真是本事。” 单家五雄闻言虽说觉得风波恶有点可恶,但也不赞成丐帮这样围攻几个弱女子,于是也有点不高兴的皱眉。 徐长老和白世镜看到谭婆、单家五雄不高兴了,觉得一会还要有大事需要他们的地方,再加上也不想让江湖人举得丐帮仗势欺人,于是示意陈长老解除打狗阵。 见慕容家众人身上都带有伤口,谭婆看不惯的掏出瓶伤药扔了过去。此时一贯嚣张的包不同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了,接过伤药说声多谢,然后赶忙给伤势最重的风波恶上药包扎。 一会丐帮徐长老询问道:“你们家主慕容复呢,他涉嫌暗算我们丐帮马帮主,大家总的见个面把话说清楚?” 见是丐帮的人询问,包不同随即阴阳怪气的回道:“你们还来怪罪我慕容兄弟,明明他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专门赶到你们洛阳总舵去了。你们倒好,却都赶到这鬼地方来聚会,这是谁不想把话讲清楚?” 看看身体虚弱的风波恶和憔悴狼狈的阿朱、阿碧二人,包不同又不服气的说道:“现在我们能走了,你们有本事和我慕容兄弟当面对质去,留下我们几个算什么意思?” 因为刚才陈长老已经把包不同、风波恶等人的,胡搅蛮缠详细禀告了,所以现在见他又开始不讲理,徐长老等人也就没多做理会。虽说今天是要讨论慕容复暗算马大元的事,可慕容复本人不在场,什么都弄不明白,再说现在更重要的却是先就丐帮帮主的继任人选做个重要筛选。既然慕容复已经赶到洛阳总舵,那追查暗算马大元的凶手、决定丐帮下任帮主的事,倒是可以缓到丐帮到总舵集会时,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光明正大解决。 想到这里,徐长老和白世镜把在场的各位长老招了过来,大家一顿分析,随即决定暂时先放慕容家这几人走,等到了洛阳时再一起算账。 接着徐长老宣布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记着赶紧通知慕容复,我们丐帮在洛阳总舵等着他大驾光临,到时有怨有仇大家见个真章。” 闻言包不同一脸忿忿轻扶着风波恶,段誉、王语嫣照顾着阿朱、阿碧,就要迈步往外走。 见状陈长老突然指着段誉出声道:“慢着,慕容家几位可以走,可这位后面来的公子却得留下。” 闻言众人都不解的望向陈长老,陈长老也随即解释道:“各位长老、前辈您们有所不知,这位公子身怀邪派化功**。刚才和他对战,帮中不少好手都被他化去了功力。此人阴险狠毒,万万不可放虎归山留后患的,让他再去残害其他武林同道。” 说完叫来不少被段誉吸取内力的弟子,让他们上前给徐长老、白世镜和谭公谭婆、单家五雄查看。 这些被吸取内力的弟子一上前,众人从他们虚浮的脚步里就能看出他们内力已经稀少。等再上手查看时,顿时心中一惊,这些人里筋脉中的内力只留下了一点点,刚够支持他们正常行动。虽说其他人不如徐长老、白世镜了解这些丐帮弟子,可从他们身上的麻袋数上看来,这些人应该是丐帮的个中好手。能混到这个地步,武功修为想来应该不差,可现在他们却都如此同出一辙的内力尽失,实在是令人恐惧,于是看向段誉的目光不由都带着几丝鄙夷和忌惮。 徐长老见状随即不悦的向包不同怒问道:“此人可是你们慕容家的门下,难道说慕容家已经和星宿老怪那卑鄙之人同流合污了?要是这样老夫人就是坏了江湖规矩,也不能放你们离开。” 闻言刚才已经散开的丐帮众人,又都高度戒备的举起兵刃对准了段誉、包不同、风波恶等人。 包不同闻言厌恶的看向段誉,语气鄙夷不悦道:“谁和这邪派小子有关系了,我今天可是第二次见他。这次可不是我们找他过来的,是他自己死皮赖脸硬跟过来的,至于他用是什么化功**,我慕容家就更是不知道了。” 风波恶闻言也怀疑的望向段誉,虽说没说什么话,可眼神里的排斥却表露无疑。 阿朱、阿碧等人见此虽说担忧的望向段誉,但这事关慕容家名声,她们也是不敢承担责任的为段誉说什么。 王语嫣见状诺诺的向包不同辩解道:“包三哥,段公子说这不是化功**,是他大理和一阳指、六脉神剑里换化出来的六阳融雪功。” 包不同闻言不悦道:“王姑娘,我一开始就说这小子油头粉面不是好人,让你离他远点。你又没出过门、见识过化功**,谁知道他是不是胡说八道的?现在要是因为他害的慕容家、慕容兄弟被人误会,王姑娘可别怪我包三翻脸。” 王语嫣闻言赶忙着急摇头道:“我不说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故意损害表哥的名声。包三哥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搭理他了,刚才的事你千万别告诉表哥。表哥一天在江湖上做大事,最不喜欢有人让慕容家名声受损了。” 说完便好像保证似地,把头扭在一旁的连点余光都不再施舍给段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iuitx、rogerluo520两位的地雷 81风度和怀疑 段誉冷眼旁观着慕容家四人和王语嫣对自己的处置,等到最后看到他们所有人都撇清的连点眼神都不再望向自己,不由淡淡的笑了起来。然后姿态高雅的风淡云轻道:“五位走好,一路顺风。” 又最后一次对这王语嫣打量半天,接着出言祝福道:“王姑娘,祝你和慕容公子百年好合。” 说完毫不迟疑的潇洒扭头对丐帮众人道:“我和他们的确是萍水相逢,可以说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既然是我出手伤人,我自当留下来作个交代。至于这些人,还麻烦贵帮放行。” 说完温文尔雅的作揖行礼,虽说他的样子是在恳求人,可在场的众人看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这绣花枕头似的年轻人,突然高贵大方的让人不敢对视。 从心里觉得段誉此举,实在是在故作大方的为他们求情,其实心里还是想要以此讨王语嫣的欢心。包不同随即不耐的讥诮道:“这是摆什么样子呢,我们本来就是被你拖累的,用的着你在这里装好人。你也少在那里假惺惺故作大方了,还不是肖想王姑娘能看得上你。就你小子这脓包样,就算是今天有幸逃出生天,也是连给我慕容兄弟提鞋也不配的油头粉面,小白脸。” 风波恶闻言也鄙视道:“小子,就算是你救过我,可也别想让我慕容家替你背黑锅。” 没等他说完,包不同就边扶着他往前走,边阻止道:“你和这小子还啰嗦什么,他救你也没怀什么好心思。” 见状王语嫣、阿朱、阿碧等人也急忙快步跟上。相比阿朱、阿碧还算是稍微扭头怜悯的看了眼段誉,王语嫣则就是像躲瘟疫似地疾步快走。 等慕容家众人走了,段誉强装的镇定便垮了下来,然后略带疲惫的出言叙述道:“我的的确确是不认识什么星宿老怪,至于所使武功就更不是化功**那种邪门害人武功。我父为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你们丐帮不是耳目通天下吗,只要派人联系大理镇南王府,自然会有人出面为我证明身份。” 说完便一派不管不顾、无所谓的闭目席地而坐。 见状一直在树梢上紧盯着事态发展的李秋水三人,不由都被这段誉陡然间耍的无赖,给晃得愣了一下。 半天萧峰才略带迟疑的像李秋水说道:“太祖母,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陪在他身边了,这整个一没长大的孩子吗,要是没人护着,被人坑了都会反过来谢谢。亏得我刚才见他那么潇洒有风度的,和那些过河拆桥的慕容家小人叙话,觉得此人可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真是走了眼了!” 李秋水闻言在心中嘀咕道:人家可是主角命运,就算是没我,也是会遇难成祥、否极泰来的风光无限。 不过想到要是萧峰因此对他看不上眼,不再搭理段誉,那自己不是要毁掉一段真诚的友谊,于是赶忙失笑的接口道:“你以为呢,刚才他会那样大度,不过是对那位王姑娘失望之下的故作高姿态而已,其实本省不过是个刚出家门的书呆子才对。不过别看他呆头呆脑的,又有点花痴,可是从刚才的事里头,还是能看出这小子天性善良,有点义薄云天的潜质,适合做兄弟。” 闻言萧峰低头沉思半天回道:“的确,要是我碰上这样以怨报德的龌龊事,就算是不翻脸,也没他这么好风度的毫不在乎。这段誉倒的确是个只得相交的人物。” 李秋水听了心中暗自偷笑的得意起来,怎么说呢,要是萧峰的命运不被自己中途插一脚,说不定又是会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教导下,成为那种他们自己本身都做不到的,大慈大悲、老好人似的凯子老大。永远把道义、责任放在第一位,每每以怨报德也不悔,然后却是被所有人背叛的亡命江湖。最后倒是找到个不嫌弃他的人,可惜萧峰的悲剧本身就有这人肆意妄为的推波助澜,然后这人有私心太重的到死都不放萧峰自由,接着最终造成了萧峰被逼自杀的惨剧。再看看现在的萧峰,虽说仍然是急公好义、义薄云天,可却知道尽力而为。最为重要的是,能分清楚了什么人能仁慈,什么人却是必须残忍的一次援手都不能使出来。 地上丐帮的人见段誉毫不反抗的,乖乖任由他们处置,再加上听到段誉的自报家门,一时还真的不好动段誉动用什么残酷手段,于是不由都看向现在辈分最高的徐长老。 而徐长老见自己邀请来的几位江湖人物,也都对段誉刚才的光明磊落,也可以说是以怨报德形象欣赏不已,随即大手一挥决定道:“既然这位段公子如此配合,那咱们丐帮倒是不能咄咄逼人让人笑话。只要他不耍别的心眼,乖乖等咱们派人和大理联系证明身份,你们就要对他以礼相待。” 闻言一旁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检讨自己的有眼不识珠愚蠢行为的段誉听了,心中立即轻松起来。别看他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一直在担心丐帮给他来个屈打成招或是严刑审问什么的,到时说不得他逼于无奈的就得反抗伤人,所以刚才其实也有积蓄力量趁机逃跑的一丝意思在里头。 而对于王语嫣的观感,此时的段誉却是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从此以后再不会痴迷神仙姐姐这个念头,却是清晰不已的记在心中再不敢忘。而且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想起当初秘籍上记载的要杀光逍遥派所有人的话,在心里不仅对神仙姐姐的形象也多了几分怀疑。开始检讨那一切美好的神仙形象,是不是自己梦想出来的,而其实她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江湖人。 82信件谜团 接下来发生是事相比天龙里,李秋水觉得就有点太普通、太平淡,一点都不激动人心了,实在是浪费了她这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一番心意了。 把段誉扔树下一会,康敏也就是所谓的马夫人便大驾光临。仍是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令人闻之生怜,但是可惜没了原来萧峰身世那么大的惊天秘密,光是就慕容复对马大元的暗算之事,就算是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单家众人这些人齐聚,都不敢断然下结论。等康敏说完,众人虽说都变了脸色,却是没一个出言说要诛灭慕容复。 不过因为三十年前慕容博害的自己背负了一生的悔恨,赵钱孙倒是对康敏的怀疑赞同了几分道:“这慕容家历来就没好人,以前以为他老子是好人,结果听了他的假消息,害的那么多武林同道被千夫所指。我和小娟没成,也是他害的。现在虽说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家那小子干的,可我觉得凭他家的德性,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说完又小意温柔的舔着脸对谭婆道:“小娟,你说是不是?” 谭婆闻言神色担忧的回道:“师哥,咱们还是听徐长老怎么。而且这事就算咱们几个有了结论,可这慕容复现在毕竟是闻名天下的南慕容,这等大事可是得开武林大会解决的。” 闻言徐长老也面露难色,虽说他是丐帮的前辈人物,可已经不管丐帮事物已久,这回马夫人和白世镜等请他出山,说事关马大元之死的内幕和丐帮的千秋大计,这等大事他自然得出面来主持。可现在的丐帮毕竟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不是他们振臂一挥就可以肆无忌惮召集天下英雄的时候了。相比慕容家的再次辉煌和英名远播,丐帮现在要不是还有哪些抗击外敌的功劳撑着,名声说不定早就破落到低谷了。所以就算是他们尽全帮之力追击慕容复,说不得也不可能动摇慕容复的地位,现在唯一的办法还真就是谭婆说的联络各派举行武林大会,然后让天下武林同道一起定慕容复的罪,那才能彻底解决此事。 想到这里,看着在一旁哀哀凄凄仍然楚楚可怜的马夫人叹气道:“的确,虽说我也怀疑大元之死和慕容复有关,可是这不是咱们可以解决的。还是谭夫人说的对,等开了武林大会谁是谁非自然会有公道。现在咱们还是说说大元死了,马夫人你发现的那封信。” 说完从怀中取出康敏叫给他的那封信,然后对着谭公谭婆、赵钱孙等说道:“这封信的确是汪帮主的笔迹,现在这封信中的和雁门关事件有关的人物我也找来了。大家现在来讨论一下,咱们这些人凑到一起对丐帮有何关系,还望大家帮着多想想。” 闻言众人面面相窥,其实徐长老找他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摸不着头脑。这雁门关事件当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使得参与其中的武林同道都大失脸面。这汪帮主当年也因此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过了不少时日,现在死了还要留下这封信,难道说当年是事情还有什么隐情没有探查出来? 见众人都一副不解的样子,徐长老继续提点道:“信中强调说要请北萧峰来,可是这萧峰一贯对我们丐帮人等不假辞色。这次我们派人去传信,也被他赶了出来。现在没了他的配合,不知对汪帮主所说之事可有影响?” 闻言智光大师开口道:“既然是汪帮主说托,那咱们还是先把当初雁门关之事重新整理一遍为好,说不定能从其中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说完智光大师便对场中众人缓缓叙述开,当年发生的惨烈之事,说到最后又赵钱孙出言补充完毕。 接着智光大师又对最后他们的行为详细解说道:“后来我们于心不忍,决定带回那个契丹孩子,又因为不想养虎为患,商量后随即将他交由少室山下的一户贫寒农家抚养。想着这户人家居住在少室山下,那么极方便少林僧众随时监视。而那户人家家庭贫寒,正是可以抑制这契丹孩子出息后反咬一口。而且这么做还有一层用意,就是如果这孩子长大了的确是个有资质的,那么正好可以拿他来反制契丹人,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是对那些暴虐的契丹人最好的报复。” 说完又感叹道:“可惜这孩子抱到那户人家没几天便突然失踪,大家寻遍四处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闻言就算是狠辣如康敏,对智光大师透露出来的当年之事都不禁心惊。拿仇人的血脉对付仇人,这事情也太断子绝孙。等到事情大白于天下,当初这个孩子可就是只有自绝一条路可走。她虽说恨死了当初对自己始乱终弃的段正淳,可也没阴损到拿孩子报复他亲爹的地步,只是做到恩断义绝。她康敏一向相信只要她运筹帷幄相当,别说是段正淳,就算是慕容复都会栽在她手中。既然现在徐长老这老匹夫,不敢就这么和慕容复撕破脸皮,那就算是为了自保,她现在也务必的出面搅混了现在这摊水,然后逼着这些人出头。因为既然当初雁门关之事是慕容复之父慕容博所误传,那么这样阴险的主意当然也非慕容博莫属。 一直和李秋水、王瑾隐身于树上的萧峰听闻这番密事,随即满脸怒容的咬牙切齿起来。本来他对于父亲萧远山矢志不渝的报复当初雁门关之事,觉得既然自家人都安然无恙,就没必要再那么不依不饶的追寻下去。可现在听了智光的这一番话,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把人性想的太好、太光明磊落了。既然人家能那么千方百计算计于无辜之人,那么自然就能够恨得下心肠的做出这番阴毒之事。接着定然会在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揭穿真相的逼的那人自绝与天下。而且就凭这番身世,那人就算是不自绝于天下,也是无法再存于世上。 只要想到要是太祖母、太师伯当初没有救下自己父母,或是从少室山下寻回自己,自己的命运说不定就会成为智光口中,养大了去做自相残杀的工具,那样的自己会如何选择?现在这样自由、磊落、欢乐、阳光的生活,别说是拥有,说不定就是连做梦说不定都不敢想。而且一想到自己会将杀父仇人当做恩人似地报答、对待,可人家却是时时刻刻不再想着利用完自己便抛弃,那股心中的怒气就止不住的要发泄出来。 见萧峰变了脸色似乎要忍不住出手,李秋水赶忙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唤醒已经有点失神的萧峰。等萧峰掉头过来,眼圈发红的委屈看着自己时,李秋水微笑安抚道:“既然一切都没发生,峰儿何必在乎他人是怎样的恶意。只要你心中光明磊落,你在我们这些亲友眼中就是最大的英雄和最大的自豪所在。” 王瑾此时也才算是明白为,什么李秋水历来讨厌少林、丐帮这些所谓的正经门派,原来这些人所谓的仁义不过是嘴上说说,拿来装点门面的好听话而已。其实骨子里却是比那种杀人越货的邪派、强盗都阴狠,最起码人家不会想到用这种绝户计谋,来算计一个本来就是被他们亏待有所歉疚的无辜婴儿。 看到萧峰愤恨不平的这个样子,王瑾也被自己心中设想到的,要是自己夫妇没出手的萧峰命运所震撼。于是出言道:“峰儿不必难过,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的鬼魅伎俩罢了。等以后太祖父一定带着你找回场子,让这些卑鄙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侠。” 闻言李秋水嗤笑道:“找回场子,人家现在还恨不得你们早点出现呢!” 闻言萧峰、王瑾都不解的望向李秋水,觉得这些人不是应该惧怕别人的复仇吗,怎么又变成了恨不得他早点发现。 闻言李秋水终于能先知的吐出憋在心中的话道:“你们以为汪剑通这老匹夫为什么写这封信,难道说真是为了让丐帮人从中再发现什么隐情?他为什么会强调要峰儿也在场,还不就是因为峰儿和他父亲当初张的一模一样。只要峰儿一来,再加上这些当初雁门关的亲历之人,峰儿契丹人的身份自然就会大白于天下。而他丐帮也就可以从发现北萧峰身世之谜中获得莫大的好处,到时他们就可以以此对峰儿进行讨伐,他丐帮自然而然就可以再次回到武林一流门派之中。” 李秋水分析完,康敏那里就听她声音清脆、娇柔的开口叙述道:“大师,小妇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闻言智光大师温和回道:“马夫人尽管问,老衲一定知无不言。” 闻言康敏心中冷笑,然后声音说不出的蛊惑道:“大师刚才所说的这般精密计策,不知是谁提出的?小妇人听了半天,想来当初的事也只有这点没有传扬于江湖。” 闻言智光大师觉得既然慕容博名声早已经被损坏,自己说出此事也不算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举。随即淡然道:“这事和雁门关埋伏截杀一样,都是出自当初的带头大哥慕容博之手。可这不过是一条没有来得及实施的计策,想来应该和汪帮主信中之事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断更了些日子,一定补上 83帮主人选 智光大师一说完,在场中众人还都在惊叹慕容博的心计之毒辣,筹谋之久时,康敏首先婉转出言道:“这慕容家父子真是太厉害了,爹爹想出这等毒计做筹谋,儿子做尽善事扬名天下,使得我夫君明明就是死于他慕容复之手,却无法讨回公道。我夫君马大元接任丐帮帮主之后,虽说没使丐帮恢复以前的荣光,可他却也是兢兢业业的在为丐帮谋福祉,没一日敢松懈。可毕竟丐帮在汪帮主时就已经名声扫地,而且我夫君习得打狗棒、降龙掌时日又短,一时不察就被奸人所害,落得死不瞑目之地。各位武林前辈、豪杰高风亮节,麻烦各位帮忙推选出丐帮的继任人选,也好使我夫君之仇有个名正言顺的讨伐人,也使得丐帮能早日结束群龙无首的境况。妾身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以前也时常听闻先夫对丐帮帮众的情深意重,现在他没了,妾身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帮众们,能找到个妥当的继任者继承亡夫遗志。” 说完眼神盈盈,明亮满是信任的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使得众人不禁都生出好一个情深意重、深明大义好女人的印象。然后那些对于马大元之死,准备再探究一番的心思随即也都放下,而且在场众人中有不少人反而是坚定了必会为马大元向慕容复讨个公道的决心。 看到这里隐身树上,已经从刚才的愤恨中平复心情的萧峰感叹道:“这位马夫人看样子还算是个好的,心心念念自己的夫君的遗志,倒是难得。” 说完又觉得有点忽略什么的向王瑾、李秋水低喃道:“太祖父、太祖母,可我怎么总觉得这马夫人神情有点不对,好像太像样子了。” 王瑾闻言摸了一下自己的长须,看穿的出言讽刺道:“是太完美、太像个忠烈的未亡人,也脑筋太清楚了。谁家死了人不是哀哀凄凄、神智混乱的只会哀悼自己家的不幸,可这个女子却是心怀天下泽被苍生的,实在是让人敬佩。要说她是混迹江湖的侠女,这点还算是能说得过去,毕竟经过的事多了历练出来了。可看她的样子,明明就是个小家子气的后宅内眷而已,这份镇定从何而来?面对这么多男子,却可以如此有理有据的侃侃而谈,说明此人城府极深,说不得这马大元之死就会有什么内幕。” 萧峰闻言笑言道:“是的,太祖父说的对,这人就是太无懈可击、太完美,所以就显得有点假,说明此人不是大善就是大恶。” 李秋水面对萧峰此时遇事的眼光,却是感到分外安慰。天龙里的萧峰豪气万千、为人仗义,对男子还好说,可对女人方面却是连连走眼,并且是分外心软。要是他哪怕狠下一份心思来对待阿朱,就像萧远山说的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丫头罢了,他的结局就不会被连累的那么惨。 不过李秋水还是忍不住严肃的,对萧峰叮嘱了一句武侠名言道:“峰儿你记住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而且越是柔弱、可怜、无辜的女人,说不得做事就会是最恨、最毒辣的那个。你在江湖上一天闯荡,要是那一天怜香惜玉之心大盛下,给我们家梦儿带个妹妹回去,那可不要怪我这个太祖母清理门户。” 闻言不管是萧峰还是王瑾的,都拿不解、惊异的目光看向李秋水。觉得就马夫人那个样子,就算是萧峰瞎了眼也不可能瞧她一下,更别说带到家里去了,李秋水这个话嘱咐的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而且就萧峰那老实、情有独钟的性子,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妻子。 于是就听王瑾安慰萧峰道:“峰儿别介意,你太祖母有点糊涂了。” 闻言李秋水立即一个眼刀子扫了过去,王瑾见状立即改口道:“不过,这些事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好。毕竟你是闻名天下的北萧峰,打你注意的人不少,说不得就有人用这一招。要是因此阴沟里翻了船,那可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说完王瑾满脸堆笑的看向李秋水,见李秋水神色缓和,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在心里嘀咕道:哎,其实让人笑掉大牙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家里的母老虎会因此让你生不如死。联想李秋水传给家里所有女性的行事准则,王瑾就是一阵不由自主的打冷颤。接着在心中再一次的感叹,李秋水的师傅到底是个怎样惊艳绝伦的人物,其实王瑾更想说的是怎样一个诡异无比的人物。因为不管是巫行云,还是无崖子,甚至于自家老太婆,都是那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头疼人物。那么教出他们三个奇特徒弟的师傅,想来应该是更甚一筹的鬼魅。本来王瑾还觉得自家娘子相比她疯狂带点疯子气息的师姐、师兄,那绝对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人。可是自从她当着自己的面传授女儿行事准则后,王瑾不得不点头承认,这逍遥派上下的确是没正常人,而自己会认为自家娘子贤良淑德,那是因为没有触犯到她的那根反骨筋。 李秋水到底传授了自家女儿什么行事准则,会让王瑾不由自主打冷颤。这不的不说是有一天李秋水突然意识到自家儿女,也是到了那情窦初开的懵懂年纪了,然后又想到了天龙里那该死的剧情轨迹,于是觉得该是自己做出努力的时候了。 于是特意让老公王瑾、儿子王煦也特意出席了,自己对女儿王旻传授行事准则的现场。并且当着他们两个的面讲述道:“作为我李秋水的女儿,不怕爱错人,也不怕嫁错人,就怕不知悔改的忍气吞声下去。爱错了,咱扔了重爱一个。嫁错了,虽说有点难,不过咱也可以休了他重嫁一个。要是脾气、性格不和,那就尽量做到好聚好散。可要是碰上那种不自爱的,可是要给他留一个终身难忘的憾事,那就是阉了他。” 说完又看着被惊得目瞪口呆的老公、儿子道:“这句话我想应该写入咱们家的祖训里,和武功一起流传下去。” 然后又笑眯眯的看了看仍然没缓过来劲的老公、儿子道:“记住哟,这条家规还适合王家的儿媳妇。到时不管是谁,只要犯了这条,可就不要怪我这个规定的人心狠。 本康敏这一番话煽动的,一旁一直统领场面的徐长老闻言,也突然生出自己虽说在丐帮地位高崇,此时却有点不和适宜的、地位尴尬的想法。本来他是打算等事情都了解了,再说继任帮主之事,可现在却突然觉得事情还真就是像马夫人说的那样,的确是先选出一个新任丐帮帮主或是代理帮主,让马大元之事和丐帮因帮主遇害所产生的动荡找打个好的切合点,不然还真是辜负了马大元多年来对丐帮的拳拳之心了。 于是就见徐长老朝请来的几位武林同道拱手道:“各位,是老夫疏忽了。马夫人话说的对,现在真是要劳烦各位给做个见证,我丐帮现在的确是只有选出个掌事人出来,事情才能名正言顺的解决。” 听了徐长老的话,说完话就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康敏,随即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也不无得意的讥讽道:不过是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却顶着个大长老的名头一天在那里装模作样。虽说不管事,可却也没怎么安分,这不丐帮一有什么事还就得找他出面,让他说了算,不然就是大逆不道的不遵规矩。本来按她和白世镜、全冠清都打算好了,这才聚会直接由他们几人出面就对了,到时就算是抹黑不了慕容复,也要顺势直接让白世镜接任丐帮帮主之位。可等他们向帮中长老们通报此事时,众人却是按规矩的请出了徐长老,借口就是只有徐长老才能联系到那些雁门关事件的参与者,不然说不得汪帮主的信就无法解开。 雁门关事件的参与者、丐帮的东山再起,也许马大元死之前她对这件事还是执着不已的。可等马大元被她放倒后,这些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失去了吸引力,她所能想到的就是该怎么样才能掩盖马大元之死的真心,和该用何种办法保住自己现在呼风唤雨的丐帮帮主夫人位子。要是继任的丐帮帮主不是她的自己人,那么她岂不是就又成了一文不名,只是个丐帮前任帮主遗孀的那种卑微地位。而和嫁给马大元之前相比,她不过是多了点防身的钱财,可失去的却是花样年华,和有可能再也找不到马大元这样地位的担忧。可只要继任的是白世镜、全冠清这样的自己人,那她不仅可以继续享受原来的风光,还没人能再约束的自由生活。到时别说的一个段正淳,就算是慕容复、萧峰她都可以随便沾染却不敢有人说闲话。谁让她把持着白世镜、全冠清的把柄,而这两人又可以让丐帮帮众去把持其它人的把柄,这样下来最终获益的人便是她。 徐长老话一说完,白世镜、全冠清暗中对视一眼。接着先是白世镜满脸真诚的推荐道:“徐长老您是丐帮辈分最高之人,这丐帮的继任人选当然是非您莫属。” 闻言丐帮在场的几位长老也点头表示赞同,由徐长老出面的确是最令众人信服的事。 徐长老见众人都拿赞同的眼光看自己,忙推辞道:“不行,这可不行。老朽早就退出帮中事务,这次出山也是为了给大元讨回个公道。而且我年纪也大了,实在是不适合再天南地北的来回奔波。要是因此耽误了帮中事务,倒真是得不偿失了。” 闻言丐帮其他人虽觉得失望,可却也知道的确是实情。可让他们提议其他人,却都有点不情愿,毕竟这可是帮主之位,谁心中都有那么点小算盘的。而一旁等待的谭公谭婆等人,因此事事关丐帮私事,实不是他们可以出言参与的,所以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 就在众人犹豫之时,只见全冠清站出来提议道:“启禀徐长老,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推选执法长老白长老为咱们丐帮新帮主。白长老向来对帮众一视同仁、为人正直,在帮中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想来由他继任,咱们丐帮一定能声威大振。” 听见全冠清推荐白世镜,丐帮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执法长老白世镜,只要是丐帮帮众,不管是犯事的还是没犯事的,见了他比见了帮主都还老实。谁让面对帮主还能讲个面子、求个情的,可面对执法长老那可是几十年如一日的铁面无私、秉公执法,不管是何种地位,只要落他手里那都别想轻松。 虽说全冠清提议白世镜让众人惊了一下子,可反应过后大家却都觉得这个提议还真是不错。现在群龙无首的丐帮还真就是需要白世镜这种雷霆之人,因为最起码凭着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威势,帮中那些别有心思、蠢蠢欲动的人,是绝对会歇了心思安分下来。而且白世镜和马大元帮主关系还不错,这些年一直是尽心竭力辅佐于左右,对帮中事务也极是熟悉,一接任便可顺利、平稳带领丐帮,省了不少前后交接的麻烦。这样一想,众人不由都对全冠清这个提议表示赞同,于是就听到在场各位长老纷纷出言附和。 在众人都赞同时,白世镜却严肃的摆手推辞道:“不成,不成,我不过是个执法长老罢了。帮里比我德高望重,而且功劳卓著之人多了去了,最起码在场的几位长老的本事我就比不过,所以这帮主之位我实在是不敢受。” 徐长老见众人都赞成,至于白世镜的推辞,他觉得不过是白世镜生性拘谨、严肃,对自己要求太高的挑剔罢了,而他自己也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为了表示公平、尊重,他仍是出言对场中的谭公谭婆等,包括马夫人都询问道:“既然麻烦各位做见证,那就劳烦各位对此事说说自己的看法。各位不管有什么看法,都可以直言。” 闻言众人都觉得这是丐帮的私事,人家尊重给你个面子当见证,难道你还真就是把自己当盘菜的,在那里插上一脚不成?再说了,这白世镜如何,人家丐帮的人都愿意,明显决定的事不过是现在走个过场,自己这些外人何必上赶着惹人生气的乱说话。 众人都这么想,不过却是没人会说出来,只是都微笑点头恭喜。只有赵钱孙阴阳怪气出声道:“看法、直言个屁,我知道这白世镜是谁?让我说话,你们丐帮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做主了。有事快做、有话快说,要不是小娟在这里,我早就不耐烦,岂会留在这里听你们啰嗦。” 闻言谭婆柔声劝慰道:“师哥,徐长老让咱们作见证是江湖规矩,你何必这样说话。” 被谭婆这么一说,赵钱孙随即笑眯眯的不再开口。 盘腿坐在众人最边上的段誉此时却在心里叫苦,脑中不时冒出趁机逃跑的念头。觉得要是丐帮解决了自家的乱事,那么接下来一定就是要开始整治他这个歪门邪道了。虽说有可能会派人到大理了解情况,可等待的这些日子自己肯定会受苦。要是自己还在迷恋神仙姐姐王姑娘,别说是受苦就算是挨打送命都觉得甘之如饴。可现在自己这么一寻思,越想越觉得不甘,自己当初是撞了什么鬼了,怎么就会觉得一个要自己杀人的玉像会是神仙姐姐?再想想自己碰到的和神仙姐姐想的人,先是王夫人,那个杀人如麻、草芥人命,再然后是清纯的王姑娘,看着温温柔柔、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却也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辣之人,眼中除了她表哥和他表哥的身边人,其他人都是过河拆桥的踏板。和她这样表面不解世事、温柔美貌内力却是颇有成算相比,婉妹却好似成了那凶巴巴的纸老虎,一点威胁都没有。 想到婉妹,段誉随之想起当时那位李婆婆的话。明明是出于好意提点自己,给自己一个当头棒喝,可自己当时却被那美色给蒙蔽的给人家硬顶了回去。现在一切得到了证实,王姑娘的却不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仙子。再想到那位李婆婆分析的,这位王姑娘也有可能会是自己妹妹的事,段誉不禁一阵头疼。 段誉因为头疼歪了一下头,正好瞧见康敏。对于康敏虽说她表现的贞烈、贤淑,段誉不知怎么的,想起的就是伯父宫中那些无所不用其极争宠的皇妃们,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觉得她好像比没心没肺的王姑娘都令人讨厌,随即不屑的又闭上了眼。 见众人都恭喜的表示赞同,徐长老例行其事的向马夫人询问道:“你是大元的夫人,对此可赞同?” 闻言康敏温温柔柔的半抬头温顺回道:“只要是为了丐帮好,完成先夫的遗志,怎样妾身都赞同。” 既然在场众人都没异议,便决定白世镜暂时代理丐帮帮主,等回到洛阳总舵解决了马大元之事后,再广邀武林同道进行接任仪式。 既然事情暂时都解决了,在场众人便打算各归各位或是赶往洛阳总舵。可就在这时场外传来阴测测的声音道:“这样就想走,我们可是还想要讨教一下贵帮新帮主的本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OliviaJ2010的地雷 84借刀杀人 这说话之人和随后的大队人马,怎么说呢仍然是西夏一品堂和那位赫连铁树将军。可是这次和天龙不同的是这次丐帮光顾着内乱,这可是帮主死了,谁知道帮主的位子会不会掉到头上,所以无人再有心顾及这些情报。而西夏剿灭丐帮的理由也不再是原来的威胁论,而是变成了不胜其扰之下的发泄。 丐帮在马大元的领导下,致力于消灭异族各种有生力量,只要你冒出一个好一点的将军,丐帮就会派出人手全力刺杀。虽说不一定有用,可总有那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所以也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被丐帮刺杀成功,而更多的人则是从此加强了戒备。可只有千日做贼那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西夏一品堂在不胜其扰之下,决定出动堂中好手一举消除这个隐患。 西夏一品堂的人已经听了个差不多,此时现身随即指名道姓道:“西夏国征东大将军驾到,丐帮帮主白世镜还不快来拜见?” 闻言丐帮群情激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异族鞑虏,居然敢让我们白帮主拜见。客随主便,你们将军来拜见我们帮主还差不多。” 毕竟现在已经推选白世镜为帮主,而且西夏人也指明了要和白世镜对话,徐长老随即退后一步,让白世镜出来对话。 见西夏人倨傲的样子,白世镜强忍怒气有礼询问道:“在下丐帮代理帮主,不知贵客来我丐帮聚会之地有何见教?” 闻言那阴测测的人不耐道:“没长耳朵吗,我们不是早说了要讨教你这丐帮新帮主的本事。” 说完看见康敏手中握着的丐帮帮主信物绿竹杖,眼神一闪给了身后之人一个提示。于是就见从西夏众人中一人纵跃而出,去势迅猛的直扑向康敏。瞬息间康敏手中的绿竹棒便被那人抓在手中,而且顺势还摸了一下康敏的脸蛋。然后贼兮兮笑出声道:“不错,小娘们脸蛋滑溜溜的,够风骚,可真是便宜了那丐帮死鬼了。小娘子可愿意跟在下春风一度,包管你回味无穷。” 因为这瘦竹竿云中鹤轻功实在是了得,虽说在看到他行动后,丐帮几位武功高强的长老随即扑过去阻拦,可却没人能沾到他的衣角,眼看着他轻飘飘回到了西夏人阵营。 而康敏那里,要是云中鹤是个俊俏郎君,说不得还对他的勾引起那么点心思。看见是个瘦竹竿似地,一张脸也长得吓人,随即心中一阵嫌弃。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康敏随即怒极的涨红了一张脸,见丐帮众人扑过来自己又失了绿竹棒,随即流泪满面的小声哭泣起来。 见丐帮中人朝西夏这面扑了过来,随即便闪出一人粗声粗气道:“好、好、好,你们的小竹棒子没了,那接下来咱们再打一架,看看谁是龟孙子。” 听这声音,席地就坐被丐帮人遮挡住的段誉,赶忙站起身来凑着向前探看。见他有所动作,四周紧盯着他的丐帮弟子随即一阵紧张,于是亮出兵器如临大敌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段誉敢出手,他们即刻便冲上去。 段誉从丐帮众人肩膀的缝隙里,终于看清了说话的人就是他的便宜徒弟,南海鳄神岳老三,于是一阵欣喜。正要出言招呼岳老三罢手,可一瞧四周拿他当死敌看的丐帮弟子,随即一阵心灰意冷,觉得真是干他什么事。岳老三他们和丐帮打起来才好呢,说不得到时他自己却是可以趁乱脱身。这么一想,段誉随即整个人轻松下来,随即就又慵懒的安然做回地下打坐。 怎么说呢,段誉虽说悲天悯人、心怀善意,可他毕竟是大理段氏皇族,对于宋朝的普通老百姓还算是温和,可对于大宋却是没那么忠心。要是换了其他的大宋武林人士在场,就算是对丐帮不满,但到了此时也是会竭尽全力和西夏人纠缠到底,而不是这样不管不问。 一直专注于段誉的李秋水见段誉居然选择了沉默,随即莫名感叹道:“看来情伤的确是让人快速成长的捷径。” 闻言王瑾、萧峰都不解的看向李秋水,觉得这不是要开始一场大战吗,怎么又和情伤联系上了? 见状李秋水出言解释,觉得就算是说了,这两个呆头鹅也理解不了。干脆转移话题道:“悲酥清风解药都拿着,最好现在就先塞到鼻子里。” 见王瑾闻言不解的望向自己,于是找理由道:“我那师妹什么人你也知道,她手里出来的一品堂你还指望着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闻言想起现在越老越不择手段的李沧海,王瑾和萧峰都了然的点头。 果然岳老三、云中鹤等人和丐帮几位打斗了一番后,场中丐帮众人突觉眼睛刺痛,泪水长流,然后众人便纷纷倒地。 这回西夏人也狠,上去几个武士便把丐帮看着重要的人物给捆绑了起来。云中鹤则是兴趣盎然的凑到康敏跟前,不顾丐帮众人对他的谩骂,轻佻的摸着康敏的下巴道:“美人跟了我怎么样,放心像你这等风骚入骨的美人,那可是我的最爱,我一定不会太快厌烦了你。” 看见云中鹤的采花贼样子,在看看丐帮所有人都被制住的境遇,康敏这回是真的怕了,随即一副豁出去、顽抗到底的装贞烈道:“你杀了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得逞。” 为什么是装贞烈,因为在康敏的心目中觉得她自己那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谁不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只要这个云中鹤对她起了心思,就不愁被她康敏手到擒来。这个贞烈的样子,一是要让丐帮的人觉得她是无辜的,就算是被云中鹤劫走,只要回来丐帮以后仍会把她当前任帮主夫人的供起来。二来,对于云中鹤这等色鬼的德性她还是略知一二的,知道这种人就喜欢这个调调,你要是主动贴上去反而不如这贞烈的样子吃香。 见了康敏这个样子,云中鹤心中反而更是痒痒,随即抱起美人几个纵欲便消失不见。而叶二娘、岳老三见事情已经了解,于是也跟在云中鹤身后离去。 因为四大恶人在一品堂地位超然,只要他们在行动时出面,就算是赫连铁树都不怎么拘束他们。至于被云中鹤劫走的康敏,在赫连铁树眼里不过是和小寡妇罢了,就算是丐帮前任帮主的夫人,可手无缚鸡之力的也是没了利用价值。这等掳劫俘虏女子的行为,在赫连铁树的眼里反而是非常正常。 众人都觉得正常之事,可其中有个脸色蜡黄,神情木木的西夏武士,却是眼神微变的闪了一下,接着又装起来木头人来。 见场中众人都倒了下来,段誉本来要趁乱逃跑,可见西夏那里高手太多,觉得没把握一下子逃脱成功。正好他附近都是些低级的丐帮弟子,西夏人得好一会才能过来捆绑他们,于是段誉脑子一转,也跟着别人一样装作无力中毒倒在地上。 树上埋伏的萧峰见状,随即不忍的询问道:“太祖母,现在该轮到咱们放毒了?” 王瑾闻言含笑问道:“哦,丐帮可是和峰儿你萧家有血海深仇,峰儿你不怨?” 萧峰闻言无奈笑道:“那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再说当初的罪魁祸首汪剑通,也被父亲给偷袭得逞,最后缠绵病榻而亡。虽说我现在仍是不喜欢丐帮,可却也不能眼看着一场屠杀发生在眼前,总是要能救便救的。” 李秋水闻言取笑道:“那你不怕从此被丐帮给缠上,或是让他们从你面貌上察觉出什么?” 萧峰闻言辩驳道:“如果事情是那样我便会选择蒙面救人,可现在有太祖母的悲酥清风,他们都睡得跟死人一样,怎么可能会发现是谁救的人。” 见萧峰、王瑾这两都忍不住要出手,李秋水随即装神秘道:“不急,不急,最多死一个带头的。最后肯定会有人出来当英雄,咱们三个还是省省。” 李秋水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慕容复肯定会装英雄的大义出场,所以从西夏人一出现,李秋水就全神贯注的打量他们。不过这慕容复装扮的李延宗也算是位置靠前,没一会便被李秋水发现其中还真有一个人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于是便肯定了此人就是慕容复。既然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当救世主,李秋水对丐帮又没好感,自然乐得清闲。而且据她刚才观察段誉的机敏表现,非常肯定的认为段誉一会定会半路逃跑。自己关注的正主都没事的可以自行逃脱,李秋水现在已经变成完完全全的看戏状态了,所以自然力阻王瑾、萧峰打断戏目。 见李秋水说的这样神秘,王瑾不由心痒道:“老太婆你倒是给个提示,没看我和峰儿这里正着急呢?” 李秋水嫣然一笑道:“好,我就给你们个提示,慕容复也在下面。你们想凭着慕容复那享誉江湖的侠骨仁心,他会白白放过这个再次成名,并且洗清谋害丐帮帮主罪名的机会?” 被李秋水这么一提示,王瑾、萧峰随即全神贯注的关注开场中所有人来,一个一个的对比,以期早点看出哪个人是慕容复。 看着场中的丐帮帮主白世镜、徐长老、传功长老、谭公谭婆等众武林高手,由慕容复装扮的西夏武士李延宗举步走到了,刚才一开始阴测测说话的将军亲信努儿海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闻言那位努儿海随即走到了赫连铁树身边汇报道:“启禀将军,这丐帮中人奸诈狡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寻来援军。反正咱们本来就是要剿灭丐帮,刚才又探知了他们的面貌,以免夜长梦多,那几个丐帮的头目最好是先下手为强,现在就结果了。” 赫连铁树寻思一会道:“甚好,你去办理,不过还是留几个耳目以便查问丐帮在西夏的探子。” 闻言努儿海回道:“遵命,只结果几个厉害的,杀鸡给猴看其他的自然就会归顺。” 说完一挥手便有四个属下领命,然后由李延宗带领着先是挑出了白世镜,然后是徐长老、传功长老等,丐帮在场的所有大长老都被押了出来。 因为这些人都已经中毒浑身僵硬,西夏武士等于是半脱半拽的给弄到赫连铁树跟前。 丐帮众人随即怒骂道:“你个鞑子,有本事杀了我们,不然我丐帮定要见一个西夏人杀一个。” 白世镜现在心中虽说正在后悔,听了康敏的馊主意开这个倒霉的聚会,帮主之位倒是得到了,可这时间也太短了。不过他总算是老谋深算,于是开口怒骂出一番让人深思的话道:“西夏鞑子你们把我们带过来干什么,告诉你们我们丐帮都是英雄好汉,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会吐一个字,你们休想从我们嘴里探听大宋的军青军情。” 闻言一旁的慕容复眼中闪过一缕讥讽的光芒,然后手中再无迟疑的招来几个持刀武士。最后随着赫连铁树无所谓的一挥手,丐帮连新任帮主带长老的都被一刀毙命。 看着惨死的丐帮头目,剩下的丐帮众人、谭公谭婆等武林同道,都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红了眼眶,悲愤不已,接着开始死命咒骂西夏人不得好死。就连装模作样跌倒在地的段誉,不由也被触动的心情低落,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出来搏杀几个西夏人。 杀鸡给猴看立威后,西夏武士把在场人放在马背上,赫连铁树一转马头众人随即出了杏子林。 见状李秋水等人施展轻功悄悄跟在西夏人后面,打算看戏看全场的死盯下去。 路上捎的跟随,三人捎带着聊天。首先是王瑾出言道:“秋水,那个跟阴测测说话的咬耳朵的,是不是慕容复?” 萧峰则是一路皱着眉头在那里猜想,见王瑾这太祖父找到线索,随即抬头眼神灼灼的看向李秋水。 李秋水闻言并不宣布答案,只是好奇的询问道:“为什么这么猜?” 王瑾闻言脸色落寞叹息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告诉我慕容复在场时,我就隐约觉得有点危险。这慕容复为什么要跟着西夏一品堂剿灭丐帮,那肯定不是为了好玩。再联想他的出道,哪次不是正好救人于危难,虽说不报家门的无所求,可却为什么频繁出现于各个武林聚会中?等那些人找到他要报恩时,他不也顺水推舟的收为门人、手下。既然他惯于干这等沽名钓誉之事,想来这次也是要给丐帮设个埋伏,最后再当好人的解救丐帮于危难之中。” 说完声音转为厌恶道:“虽说我对易容术不算是太精通,可毕竟跟着你耳濡目染了那么些年,于是瞧出那位的面貌略有点僵硬、死板。这只是怀疑,可等他咬过耳朵后,丐帮几位头目就被压过来一刀毙命,便十分有把握的肯定此人必为慕容复所扮。” 闻言李秋水也觉得叹息,丐帮那些人被一刀毙命时,李秋水也是吓了一跳的。天龙里慕容复可没这么狠,不过也许是乔峰、段誉、阿朱、王语嫣等坏了他的谋算。不过现在和天龙里的区别是丐帮已经选下了新帮主,而天龙里却是没定论。如果慕容复真是打着小算盘想要掌控丐帮的话,想来是不喜欢有什么重量级人物碍手碍脚的在那里杵着。 消化完王瑾的话,萧峰也不禁感叹道:“看来这慕容复是起了吞并丐帮之心了,他这一借刀杀人,丐帮剩下的就都是些中等人物。就算是硕果仅存的留下几个,可和他这整个丐帮救命恩人相比,还是他坐上丐帮帮主之位的成算大点。这样一想怪不得他不肯留下那几位的姓名,应该有他们在就不会有他慕容复插手、发话的余地。” 闻言李秋水不信道:“这也太胆大了点,他慕容复最多是遥控丐帮为他当打手,不可能明目张胆到要当丐帮帮主?” 闻言王瑾看着李秋水叹道:“你以为有几个人甘于像咱们这样平淡,这些武林枭雄的只要有机会都是恨不得站在最高的地方。” 萧峰也出言赞同道:“的确,这慕容家不是一心想着复国吗?只要他当了丐帮帮主,这可是一下子凭空能得多少人手叫钱财,按慕容复的性子绝不可能放过。而且只要当了丐帮帮主,那天下多少消息要被他掌握,因此又有多少人能被他收服,这些都是慕容复一定会出手的原因。” 说完这些,见段誉还在托着他们几人的那匹马上装样子,李秋水随即笑骂道:“这个段小子,倒是能装,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萧峰不知道段誉已经是百毒不侵,于是好奇道:“太祖母您不给他解药,段誉他怎么可能恢复,太祖母您真的不出手?” 闻言李秋水笑着解释道:“你可别以为他呆头呆脑的,就被他骗了。他早已经是百毒不侵的金刚体质了,别说是悲酥清风这小小毒气,你就是给他喂了毒药,他也照样活蹦乱跳。” 说完又想起什么的失笑道:“哎,我差点忘了。想来这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了,恐怕对于自己为什么没中毒,他现在也是迷迷糊糊。” 李秋水在这里嗔怪段誉不逃跑,可其实在马背上装样子的段誉自己也是着急的不行,正在私下偷瞄的观察可乘之机。但这西夏人给他弄得位置实在是添堵的不适合逃跑,因为这西夏人的马队是呈五骑并行,段誉前后左右的都被西夏人包围的严严实实,就算是段誉抢了马强行冲关,也是没确实的把握冲出去,于是便只能趴在马背上等机会出现。 要说天龙里段誉不是挺英勇的吗,看看和王语嫣在一起时,又是抢马快行,又是杀人毁尸、在众人包围时挺身而出,等等都可算得上是没脑子、莽撞而行。怎么到了这里却是左思右想、观察四周的犹豫不前?其实说起来这才是段誉的本性,他和王语嫣在一起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表现不管不顾,就是那种所谓的人来疯。现在即走出了迷恋,身边又没有可以表现的人,段誉当然就开始步步小心、精心注意的用脑行事了。 85李秋水解疑 不过天公作美,没一会就下起雨来,于是西夏人无奈只能分开找地方避雨,然后再集合。而段誉也许是有文弱的外表作掩护,总之被归入了小喽啰里被随便几个西夏武士带往路上,而谭公谭婆等几位武林同道丐帮的几位舵主,则是仍由赫连铁树等亲自押解。 对李秋水来说自然是段誉第一,于是便选择了段誉这条路继续盯梢。段誉也算是机灵,这路人马走开没多长时间,段誉翻身一坐便骑在了马上。随手把同在马上的一个丐帮小喽啰,往西夏武士身上一扔,段誉趁此机会调转马头便往小路上疾驰而去。带头的西夏武士见状追了半天仍没追上,后来一想不过是个没名号的小喽啰罢了,不值得自己抛下好几十号人单追他,于是不忿的打马转回。 这一带都是些树林子,见段誉骑马逃走,李秋水等人便运用轻功奋起直追。那位西夏武士没追上,他们三个没骑马的倒是赶上了段誉。 见段誉还在那里没头没脑的拼命骑马逃跑,李秋水随即运用传音之密道:“段小子行了,不用逃了,那西夏武士不追了。我是李婆婆,你还不停下。” 闻言只见段誉陡然驾马停下,然后欣喜的站在路边看着后面运用轻功赶过来的三个人影。等李秋水等人到了近前一打照面,段誉随即疑惑道:“怎么是你们,刚才不是李婆婆和我说话吗?” 说完没等李秋水开口,仔细看清楚李秋水面容的段誉已经痴了,觉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和神仙姐姐长得像的人。可看她的年纪明显和王夫人差不多,难道是王夫人的姐妹、王语嫣的姨妈? 见段誉那呆愣的样子,王瑾、萧峰不解的看向李秋水,觉得这人犯什么毛病了?李秋水无奈暗叹一声,知道这孩子是又在神仙姐姐的问题上短路了。现在还正下着大雨,她可没想陪着这呆小子一起淋雨。于是李秋水提议道:“段小子,咱们移步到树下,边躲雨边说话怎么样?” 听到李秋水的说话声,段誉这才反应过来的知道,眼前的这位中年美妇的确是以前那位李婆婆。随即满脸笑容的兴奋道:“你就是李婆婆?我知道了,你那会是和阿朱姐姐一样用了易容术。前辈你长得和我见过的神仙姐姐好像,你和王夫人、王姑娘是亲戚吗?” 李秋水闻言懒怠搭理回答这些幼稚问题,抬脚和王瑾、萧峰直接往树下躲雨。 见状段誉这才反应过来的跟到树下打招呼道:“段誉见过前辈,不知这两位怎么称呼?” 闻言李秋水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家夫君,你也称前辈即可。这是我家曾外孙女婿,你们平辈相称就行,对了他叫萧峰。” 不管是听到曾外孙女婿,还是接下来的萧峰,都把段誉那颗迷糊脑袋震得更是迷糊。于是段誉不禁双眼直勾勾、狐疑看着李秋水,失礼的出言询问道:“敢问两位前辈贵庚?” 这下子连王瑾也不禁被段誉的呆头呆脑给逗乐,于是含笑回道:“老朽八十八,内子八十六了。” 闻言段誉吓一跳,不信的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王瑾、李秋水夫妇。然后出言评价道:“真是天下奇闻,难不成两位练了什么长生不老功或是服了长生不老药?” 而李秋水则是开玩笑道:“你个傻小子,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容颜不变说不定我们不是神仙而是妖怪。” 闻言段誉也不由被逗笑,然后弯腰郑重其事向李秋水道歉:“对不起,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前辈一心为我着想,我却听不见去,还跟您顶撞、生气,实在是太不该、太惭愧了。” 听了段誉的话,萧峰倒是不敢开口询问什么,王瑾却是肆无忌惮的盯着李秋水微笑。看见自己夫君嘴边的那抹坏笑,李秋水无视之的含笑对段誉叮嘱道:“也不光是你的问题,我当初也是太心急了,一时没注意说话分寸,你听不进去也情有可原。不过现在可是想通了没有,是否还觉得你的神仙姐姐完美无缺?” 闻言段誉苦笑不已却是不开口抱怨什么,见段誉这样子,看到所有事发经过的萧峰出言安慰道:“这算什么,世上比你这惨的事多了。不过是个过河拆桥的女人罢了,段公子你放宽心,大丈夫何患无妻。” 段誉闻言好奇的询问道:“不知大哥你这个萧峰,和名扬江湖的北萧峰可是一人?” 萧峰闻言豪爽承认道:“的确是我,不过名扬江湖什么的,不过是江湖同道们的谬赞罢了。” 段誉闻言随即惊喜道:“今天在下可真是三生有幸,先是见识了两位前辈的长生不老容颜,又亲眼见到了北萧峰,看来我段誉也不是个倒霉蛋吗。” 这江南的天气也是时晴时阴的,这才说话的功夫大雨便停了下来,太阳升起。李秋水和王瑾都想起慕容复和丐帮那里,于是两人心有灵犀的互看一眼,然后由李秋水提议道:“段小子,既然你现在也没事可做,不如跟着我们去看场好戏如何?” 段誉刚才急于逃命,是因为觉得自己打不过丐帮或是西夏一品堂的人,那么只能选择逃离。现在有了李秋水这两位长生不老的前辈做靠山,再加上个北萧峰萧大侠,别说是去看场好戏,就算是重新返回西夏一品堂众武士那里,段誉觉得自己都不会再犹豫、害怕。 见段誉点头而且还有点跃跃欲试,李秋水等人随即发动轻功往回走,而段誉也选择了弃马和萧峰并排而行。要说天龙里段誉能和萧峰脚力拼个不分上下,现在却是的修习了九阴真经的萧峰故意放慢脚力配合,段誉才能勉强赶上。 路上段誉实在是忍不住询问道:“萧大侠,咱们这是要去那里?” 萧峰闻言谦虚道:“快别大侠、大侠的叫,我最不耐烦听这个。太祖母不是说了,让咱们平辈相称,我比你大,叫我萧大哥就行。至于去那里,咱们当然是却西夏一品堂关押丐帮的地方去瞧好戏。” 闻言段誉心中不禁打嘴道:让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不过比较有人撑腰了,便胡思乱想的询问道:“去那干什么,难不成去救丐帮那些人?那我可不现身,不然又是甩不掉的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 闻言萧峰冷笑道:“要是咱们自己动手,那里还能说是看好戏。至于救人,有人早就前前后后谋算好了,到时一个救命之恩的幌子,丐帮上下就得全栽进去。” 说完又笑对段誉道:“我们不觉得什么,可是到时说不定段公子你会心里不高兴。” 段誉闻言随即追问道:“萧大哥,到底是什么事,你就说清楚。前辈刚才那样说话,想来我狼狈的样子你们都看见了,这么惨我都没事挺过来了,还能有什么事让我不高兴。” 萧峰见李秋水那么特殊对待段誉,觉得这些反正他一会也会知道,倒不如先透露给他。使他一会心里也有个成算,别再傻呼呼的真以为慕容复是好人。接着便详细对段誉讲述了慕容复乔装打扮混入西夏一品堂,并且撺掇着努儿海借刀杀人除掉丐帮主要头目的事,最后又详细阐述了李秋水、王瑾和自己三人对慕容复形式目的的猜测、推断。 听了萧峰的话,段誉随即怒斥道:“真是太卑鄙无耻了,这慕容复为了复国都能这样不择手段,看来真是太执着了。看来江湖传言还真是不可尽信,慕容复这么卑鄙无耻、奸诈狡猾,可江湖上却都说他是个乐善好施、侠义无比的青年才俊,可真是糊涂人。” 见段誉这么气愤,一直再前面留心的李秋水取笑道:“段小子可是寻思好了,你要是出面揭露了慕容复的真面目,说不得你那过河拆桥的王姑娘就会回心转意哟。” 闻言在心里确定姑苏慕容、曼陀山庄王家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人的段誉出言承诺道:“前辈别讽刺我了,我段誉不过一个凡夫俗子而已,可配不上人家神仙姐姐似的王姑娘。倒是这慕容公子,和王姑娘一比,还真真是天作之合、半斤八两。” 说完这,段誉想起一开始的话题询问道:“前辈,您和这王夫人、王姑娘到底有没有关系,毕竟你们长得可真像。” 李秋水知道不说点什么,段誉这个牛皮糖是一定会缠着自己不放。自己已经是老太婆了,可不喜欢身边有个唐僧不停念经,于是严肃回道:“错,应该是她们,包括你那王姑娘的外祖母都和我长的像,不过我们却是水火不容情的仇家。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你在山洞里习得武功秘籍时,上面可有什么叮嘱?” 段誉闻言吃惊不已,自己虽说对原来的李婆婆说过山洞里拜玉像、习武功之事,可却一定没有说过上面叮嘱的恶毒话,因为这些自己可是连父母、伯父都隐瞒不报,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这么一想,再加上李秋水和玉像相似的容貌,顿时觉得李秋水这位前辈神秘不已,随即恭恭敬敬回道:“启禀前辈,上面留言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是她逍遥派的师兄弟、师姐妹害苦了她,因此她要报仇。不过这事已经过去多年,就算是她师兄弟、师姐妹是恶人,也早就死了,而且我根本在江湖上就没听说过逍遥派这个名字过,想来这门派说不得早就没了。” 闻言李秋水淡笑道:“你没猜错,她的确是觉得自己被师兄弟、师姐们害苦了。可在逍遥派里她却是根本不被列入门墙的弟子,而她会习得逍遥派武功,不过是因为和当时的逍遥派掌门有了私情,那位掌门私心作祟偷偷提点的她罢了。可惜这人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惹怒了维护她的逍遥派掌门,于是被逐出了逍遥派,也彻底和整个逍遥派成为敌人,所以才会在留下武功秘籍的同时说出那等狠话。” 段誉闻言停下脚步,满脸苍白的颤声道:“前辈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说你。” 没等段誉说完,李秋水也停下来面对段誉坦然道:“我就是逍遥派之人,而且还是你看到玉像的姐姐。不过她已经被逐出家门,所以我们之间不仅没有姐妹情反而是仇敌。” 见段誉脸色越来越难看,李秋水觉得也是吓唬的差不多了,随即安抚道:“不过你也别有什么负担,这些话你就当没看见。因为你看到的玉像神仙姐姐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挺滋润。要论报仇,她是完全有实力,自己上门来找所有逍遥派弟子的。咱们一会要见的西夏一品堂就是她的手笔,因为她现在是西夏的皇太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闻言段誉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既然学了人家的武功自然要有所回报,可前辈李婆婆对他也好,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现在好了,既然那位玉像神仙姐姐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是皇太妃,那她们之间的仇怨根本就轮不到自己掺和。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完成这周的任务了 86结拜
87甜甜蜜蜜 等萧峰、段誉联手来找李秋水、王瑾,请他们帮忙主持结拜事宜时,李秋水不由惊叹道:“你们真的要结拜,这样就结拜了?” 闻言萧峰不解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太祖母不妨直说。” 段誉也焦急出言道:“我和萧大哥性情相投,结拜为兄弟应该没什么事?” 闻言李秋水只能胡乱牵扯道:“没什么,我是觉得段小子你是大理皇族,怕和峰儿结拜之事会惹你家长辈不忿,这才问一下的” 闻言段誉松口气保证道:“前辈放心,我家长辈都是开明之人,知道我和萧大哥这等英雄结拜,高兴都来不及又岂会不忿。” 让店家准备东西,一番祷告焚香后,萧峰、段誉仍然是按原样结拜为兄弟。而李秋水也摸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如果没有她的强势介入,那么追根究底故事仍会是照原样发展下去。 没了身世之谜,到达苏州后,萧峰便返回家中陪伴娇妻弱子。而见到活生生、俏生生木婉清的段誉,则又一次陷入神魂颠倒外加痴痴呆呆的短路状态。 闻着木婉清身上传来的丝丝香气,段誉红了眼眶道:“木姑娘,婉清,妹子!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木婉清闻言眼眶一红,但神情冷漠道:“我过得好不好,你担心过吗?你不是成了我哥哥,不再想搭理我了吗?” 闻言段誉苦笑道:“我怎么会不担心你,咱们经历过同生共死,你早就映在了我心里。而且这些日子,我是真的想你想的厉害。” 这话段誉没有说错,没见到王语嫣前他心里最想的就是木婉清,虽说见了王语嫣后沉迷其中,到后来被当头棒喝,再到看清王语嫣的冷漠、自私,虽说感受颇深,但其实这些都只是两三日发生的事。接着他后来又是不停拿木婉清和王语嫣对比,使得心中越来越看重、想着木婉清。要不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清明,在强调木婉清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件事,说不得早就扑过去缠着木婉清了。 闻言木婉清纠结不已,听到段誉这一番虽不是甜言蜜语但足见真心的话,她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代表段誉和她一样忘不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情。可段誉是他的亲哥哥,这是谁都无法推翻的事实,要是段誉再和她这样情深意重下去,那可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的**,她怎么可能让段誉陷入那样的不看境地。 于是木婉清狠下心肠,脸一沉道:“你是我兄长,可别跟我说这些话。因你被番僧劫走,我看在兄妹之情上不放心这才出来寻找,有人透消息说你在苏州,因此我便过来察看。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便可放心告辞了。还有爹爹他们都牵挂着你,你要是没事还是早点回大理 88阿紫的调皮 李秋水、段誉这里悠悠闲闲,马夫人康敏那里却是水深火热。在康敏半推半就、半贞烈半放荡之下,云中鹤倒还真就对她生出几分不舍,但这康敏却是仍然表现的不逊和高傲,没事就要寻个死闹一场。总之使云中鹤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经过的女人里,这温氏还真是最特别、最让人有兴致的,所以对于她提出的要到洛阳拜祭亡夫马帮主的要求,也欣然答应。 此时三大恶人早已经知道西夏一品堂被慕容复、丐帮联手消灭的事,而他们本来也不过就是个领银子办事的客卿,只有段延庆还算是拿西夏人当回事,所以知道西夏一品堂覆灭时,这三大恶人也没想过讨回公道什么的,照样该干嘛干嘛,吃饭喷香。 不过一路走来这康敏却是被叶二娘盯得发毛,于是每当叶二娘看过来,就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而叶二娘心里,其实早就看出康敏的假模假样来,不过正好顺路见见少林方丈,她也就懒得开口说什么,反正依照云中鹤的习惯,用不来多久这个女人就会玩腻了被灭口。 早在段誉被鸠摩智挟持走以后,段正淳就带着手下赶到苏州慕容家寻人。可惜他们却是早到了些时日,正好和鸠摩智错开,于是段正淳就打着到河南找慕容复的旗号,到信阳小镜湖和阮星竹幽会一番。 等段誉脱困后,随即通过李秋水向大理传回平安信,而知道段正淳行踪的李秋水便也向他发出了消息。因此当大恶人段延庆得到段正淳行踪,找上门时小镜湖除了那位褚万里留在段正淳身边,其他二公四卫的都被段正淳派出去接应段誉这个世子了。 阿紫就算是没有萧峰、阿朱,照样仍是摸到了小镜湖。正好看到了褚万里在钓鱼,一时好玩出手打断了褚万里的鱼丝,两人一番冲突后褚万里被俘。见此段正淳随即出手,一番折腾后阿紫被阮星竹认出,父女、母女相见。 没了其他护卫,也没了萧峰的出现,面对段延庆的攻击就算是褚万里尽全力出手,仍是丢了性命。等轮到段正淳面对段延庆,两人棍、剑相持下,虽说段延庆负伤离去,可段正淳也被打的受了内伤。 看着口吐鲜血的段正淳,阮星竹支撑不住的对阿紫求助道:“阿紫,怎么办,你爹爹他受伤了,咱们该怎么办?” 闻言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阿紫看了段正淳一眼,毫不在乎的说道:“像这种负心汉,死了才好。妈妈你哭什么,他不是害的你有家归不得,还把我和姐姐送人吗?” 闻言阮星竹哽咽道:“就算他是负心汉,就算他骗我我都愿意。阿紫你要是能就你爹爹就帮妈妈救一下,算是妈妈求你了。” 闻言阿紫看着躺在地上受伤昏迷不醒的段正淳,突然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救他,而且还会让他永永远远都陪着你。” 见段正淳有救,松一口气的阮星竹破涕为笑道:“傻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他是大理镇南王,家里还有王妃、世子,只要他能隔几年想起来到小镜湖住段日子,妈妈就开心了。” 说完边和阿紫把段正淳抬到房里,边感叹道:“老天有眼让我们找到了你,阿紫你就留在妈妈身边,等再找到你姐姐,咱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其实说起来段正淳这些女人了,除了康敏狠毒,接下来性子凉薄的就数阮星竹了。她是因未婚生子赶出家门,可这些女人里段正淳对她却是最上心、最好的。最起码给她安排下了小镜湖容身,有时隔上几年、有时隔上几月的就会过来和她幽会,相比其他人的十八年不相见,她最长才隔了个五六年,还真是段正淳最宠爱的一个。可就是最宠爱的这一个,相比那些把女儿带在身边,当宝贝似地养大的几个女子,她却是宁肯花费五六年的死守在原地静等段正淳的垂怜,却不肯花时间外出好好找找自己失散了的两个亲身女儿。所以在她心里就算是两个女儿加起来,都不如段正淳的一半重要。不过既然现在阿紫自动出现,她也就乐得阖家欢乐让段正淳开心。 可阿紫是什么人,一肚子歪主意,其实对于段正淳、阮星竹对于自己的抛弃,她并不是不在意,不过是觉得反正没爹妈都长这么大了,现在有就有了,就当好玩说不定以后还能是个靠山什么的。听到阮星竹说她是因为段正淳不在身边,迫于无奈才送走的他们姐妹,那好,她现在就让段正淳永远留下来陪她。于是在阮星竹忙里忙外的张罗时,阿紫给了床上还昏迷的段正淳一根碧磷针。不过阿紫还是挺小心、谨慎的,刺了段正淳一针,赶忙又喂了他些七七八八的解药什么的,务必要使段正淳虽说是瘫痪了,却是脑子、说话的仍然清楚、明了。可怜一代情圣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就这样从此瘫痪在床的没了尊严,算起来也算是玩弄女性、用情不专的合理报应。 一等段正淳醒来,阿紫便扔下他和阮星竹自己躲在外面修炼毒功去了。这时虽说感觉到自己不能动弹,但以为只是受伤的后遗症,养一阵子就好了。看到阮星竹为自己提心吊胆哭泣的样子,段正淳于是忍不住发挥大众情人魅力的哄劝道:“阿星,我这不是醒过来好了,你怎么还哭呢?你不知道一看见你哭,我的心都快碎了。” 闻言阮星竹娇嗔的不依道:“你就会甜言蜜语哄人,嘴里里没句实话的。这话对多少人说过,今天又用来哄我。以前让你多陪我些日子,你总是不肯,现在受伤了,趁你疗伤这段日子,咱们总算是能多厮守些日子了。” 段正淳于是温柔笑着答应道:“好,这段日子咱们就当对好夫妻,带着阿紫一家三口好好过段日子。” 段正淳还算是沉稳,浑身动不得他也没慌张,可等到三天后都还是没丝毫进展,除了脑袋能转动外,全身都是没知觉,这下子也忍不住惊慌失措起来。 阮星竹见状赶忙请来大夫给段正淳诊脉,但这大夫又不是了解江湖门道的高手,诊断来诊断去的,只诊断出了个全身瘫痪、无药可医的境况。 听闻此话就算是风流倜傥、厚脸皮如段正淳都不禁高声惊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段正淳怎会落到这种境地?这些都是庸医,我要回大理,招大理最好的太医、天龙寺的高僧给我诊断,我绝对不会有事。” 见状阮星竹泪如雨下的赶忙过来安慰段正淳,哄着他平复心情道:“好,我现在就让人给大理捎信,或是咱们起身到大理都由你。不过段郎,就算是为了你身上的内伤,你现在也得喝药,不然身体虚弱怎么能赶回大理。” 闻言段正淳想起什么道:“誉儿快到河南了,等二公四卫接到他自然会来小镜湖找我,到时我们一起回大理,你和阿紫还是留在小镜湖安生度日。等我病好了,自然会来看你们。” 一旁扮孝女的阿紫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大理那头听说毒物挺多的正好适合她练功。要是去大理她勉强还会跟着这个便宜王爷爹,可要是让她就此留下小镜湖,既没热闹看,也不能捉弄人,她阿紫可是没兴趣。 正在段正淳发疯不相信自己瘫痪了的事实时,苦苦找寻段正淳的秦红棉,也终于寻到了小镜湖。本来是想埋伏暗算阮星竹泄心头恨的,可当接近屋子听到这番言语后,秦红棉忍不住激动起来。 于是就见秦红棉猛然献身,手举钢刀指着阮星竹痛斥道:“阮星竹你这个贱人,段郎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害的他?” 阿紫见状一伸手便要往秦红棉脸上扇去,阮星竹怕女儿不敌,忙阻止道:“阿紫,不可动粗。” 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段正淳也发挥怜香惜玉品质道:“阿紫,住手,她是自己人。” 然后看着秦红棉含情脉脉的开口道:“红棉,你来了。” 见状阿紫停了水,笑嘻嘻的看着段正淳道:“自己人,我看她和我妈妈一样,又是你的一个情人?” 说完对阮星竹提议道:“妈妈,既然这女人是爹爹的情人,用不用我帮你杀了她,没了人和你抢爹爹,你们不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要是在平时,为了段正淳的注意,阮星竹说不定也是早就对秦红棉起了杀意。可现在段正淳全身瘫痪,正是需要人帮忙照顾的时候,她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惹得段正淳不高兴。 于是只见阮星竹阻止阿紫的再次生事后,盈盈上前对秦红棉询问道:“你是修罗刀秦红棉,秦姐姐?” 秦红棉看见阮星竹就腻味、妒恨的不行,相比她们几个段正淳和这阮星竹一直是勾勾缠的藕断丝连。见阮星竹来和自己相认,随即怒喝道:“不错,我是秦红棉,不过谁要你这贱人叫我姐姐?” 阮星竹现在有求于人,自然放低姿态,而且在段正淳跟前她可以要表现的大度,于是柔柔认错道:“是我说错了,你看着比我年纪,容貌又好,当然你是妹妹,我是姐姐。” 说完含泪叹息道:“姐姐,你看段郎现在被段延庆那贼人害成这样,咱们还是和平相处帮着段郎养伤。其实你不知道,段郎这些日子虽说和我在一起,其他对你们也是牵肠挂肚的。” 秦红棉闻言虽说有些意动,但仍是板着脸道:“对我们牵肠挂肚的,我们是谁,我秦红棉可没那个本事。” 阿紫见两人为个瘫在床上的废人都能争风吃醋,随即厌烦鄙视道:“妈妈,人家才不稀罕你的好心呢。” 说完便不耐的走了出去,随便他们三人在房里争个你死我活。 见阮星竹主动上前和秦红棉求和,段正淳一阵欣慰,觉得不愧是她不愧是自己这些女人里最让人牵挂的。不然怎么其他人春风一度后就各自散去,她自己反而是隔些日子便来看看。 见秦红棉还是不肯软化,又想起差点和段誉成亲的那个女儿木婉清,随即柔声道:“红棉,你何苦和阿星较劲,我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实在羞于见你。” 闻言秦红棉红了眼眶朝段正淳扑过去道:“段郎,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秦红棉岂是那种你落难就离开的小人。你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我带女儿替你报仇去。” 阮星竹跟着走到段正淳床边,边哭边向秦红棉叙述了段正淳和段延庆打斗的事。秦红棉于是边听边哭,等阮星竹说完,两人都悲痛难忍的扑到了段正淳身上开始哭泣。 段正淳见两个情人哭的惨不忍睹,随即强忍悲伤道:“你们别哭了,这里没什么好大夫都是些乡下庸医。等我回了大理,让宫中的太医和天龙寺的高僧帮忙救治,肯定能恢复。再不行也可以广招天下名医,总有一天是会治好的。” 闻言在屋外发呆的阿紫闻言不屑道:“想的到美,广招天下名医,太医、高僧,你就是请来大罗菩萨下凡,你这辈子最多也就是能动动胳膊了。” 这碧磷针刚中了也许找人解毒或许还能复原,可段正淳现在距离中毒却已经半月有余,再加上他受了颇重的内伤,那毒性早就布满他的五脏六腑。要不是阿紫下毒后给他塞了些缓和毒性的药,说不定段正淳早就见阎王了。丁春秋因为不满无崖子不传授自己逍遥派精要武功,这才反出门墙的。但就算是暗算无崖子后,他仍然是没得到那些武功,于是凭着自己当时学到的一星半点,再结合他在逍遥派学的最好的毒术,硬是让他闯出了一条路。星宿派也因为精于毒功,而被人武林人士忌惮。这碧磷针既然是阿紫从丁春秋手中习得,那毒性威力,自然是有品质保证的,而且丁春秋性格历来偏激做事不留后路,所以就算是现在丁春秋亲临解毒,段正淳也是无望复原的。 89珍珑棋局 快到河南地界时,巫行云和黄裳终于也赶了过来和李秋水汇合。说起现在的天山童姥、灵鹫宫,虽说统领仍然是严厉,但却是没人敢反抗什么的。至于天山童姥那也是早些年流传江湖的称号,自从巫行云嫁人后慢慢的就弃之不用,统一改口为主人。 李秋水夫妇和巫行云夫妇往那里一站,明显就能看出来还是李秋水夫妇年轻一些,不过就算这样看起来也不过四十来许年纪。看到这里,段誉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这李前辈夫妻八十多了,要是按这个样子推算,这巫前辈、黄前辈的不得一百岁了。猜到这里正想要和木婉清嘀咕一下,见李秋水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随即脸红低头。 其实自巫行云出现,李秋水就注意到段誉听到她是逍遥派的大师姐后,双目就骨溜溜的上下打量,接着就是一副惊叹的表情。见他有意和木婉清八卦此事,不想因为段誉提起黄裳的年纪引得巫行云不忿,李秋水这才以目光阻止。 然后李秋水为巫行云介绍到:“师姐,这个段少侠说起来跟咱们也算是半个同门。我觉得这小子呆头呆脑的还不错,以后见了多看顾着点。” 逍遥派都是外貌协会的,见段誉、木婉清一个俊秀文雅,一个眉清目秀又带点英气,巫行云从一见面就多几分好感。现在听到李秋水这样形容,随即来了兴趣道:“哦,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他是师妹你的外传弟子?” 李秋水闻言摇头道:“那里,门里的事我早就交给煦儿他们,也从无收徒的兴趣。这段小子的师傅要论起来,其实就是李沧海,不过他是自己看秘籍修炼的武功,所以只能算是个半拉子徒弟。” 见巫行云望着段誉的目光已经不善,李秋水忙详细对她解释了段誉习武的过程。然后带着笑意提问道:“师姐,你可知这李沧海她在秘籍最后吩咐了什么?” 闻言巫行云知道自己和李沧海的恩怨算不到段誉身上,于是目光缓和的冷哼道:“段小子你说,李沧海那贱人在我们逍遥派的秘籍上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知道这些是逍遥派的内务,段誉觉得自己只要实话实说即可,于是便把对李秋水说的再重复了一遍。 闻言巫行云和李秋水当初的反应居然一样,都是失笑道:“这个李沧海不愧是贱人,明明活得好好的,偏在那里装神弄鬼的蛊惑人,而自己本人却是缩头乌龟般得在西夏享富贵,真是个害人精。” 然后巫行云笑着对段誉吩咐道:“段小子,既然她秘籍上说是遗命,可她自己却还活着,你就当没看见少搭理那些。” 闻言段誉赶忙点头,再次坚决表明自己不掺和逍遥派家务事的决心。见状早就听段誉讲述过李沧海和逍遥派事情的木婉清,终于忍不住阴测测的开口道:“段大哥,你可要记着,以后离那些故意讨好你的姑娘远点,不然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可不要让这种事情重演一遍,你要是敢凭外人一句话就怀疑我,看我不打你一顿。要是惹得我火大了,咱们不妨来个同归于尽。” 听了木婉清这番话,巫行云、李秋水同时叫好,而王瑾和黄裳则是同时苦笑对视一眼,然后纵容的看着各自的娘子。 巫行云满脸笑容的赞赏木婉清道:“小姑娘你对我的脾气,这个晚辈我认了。你放心,以后这段小子要是敢委屈你,前辈我定然叫他求生不行求死不能。” 闻言木婉清也不推辞,知道这些对自己来说是多了一重筹码,随即淡笑接受道:“多谢前辈,对于灵鹫宫的生死符小辈早就声闻大名,以后有事定会相求。” 木婉清说完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段誉道:“段大哥,希望我以后不会有求到前辈的那一天。” 在巫行云说出有事她会帮忙时,段誉其实已经汗流浃背。他可是早就从李前辈哪里知道了这位巫前辈的身份,现在听到这虽说自己还没被教训,却已经是头皮发麻起来。等听了木婉清的话,加上他本身也厌恶段正淳见一个爱一个的闹得不可开交,于是忙不迭的点头保证道:“婉妹放心,我定不会负你。” 木婉清闻言冷哼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你爹爹那样?我还是先看着。” 看见小两口又开始不自觉打情骂俏,李秋水不禁莞尔,其实她有份大礼要送给木婉清,不过得等见到秦红棉、刀白凤后才能最后决定,看能否劝动二人。 等到歇息后,巫行云、李秋水二人散步聊天,李秋水和盘托出道:“说起来这两个孩子也情路坎坷,两人相识相恋了,却被告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弄得两人都不自在的不知该怎么办。这段小子一开始也是混蛋,差点就被李沧海那个外孙女给迷住,做了二百五、垫背的。要不是早一步埋下钉子,说不定现在他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无法脱身。” 闻言巫行云大量李秋水半天,然后失笑道:“师妹,你以前可不是这性子,待我们这些同门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没想到老了却是心肠软的开始悲天悯人起来。先是峰小子、现在又是这段小子,看来师妹还真是返老还童成喜欢管闲事、热闹的老小孩了。” 闻言李秋水不禁笑斥道:“师姐你说什么呢,要说返老还童我可没办法跟你比,你以前可是返了不少回。” 说完想起巫行云被迫返老还童的样子,李秋水不由被逗笑。说她以前对同门冷冷淡淡,拜托,你们可都是天龙主角,而她李秋水却不过是个无辜的反派炮灰路人甲角色,当然要先保命的离你们远点,不然哪来今天这样悠闲指点江山的好日子。 两人说笑一阵,巫行云好奇询问道:“师妹那你说句实话,他们两个到底是不亲兄妹?” 闻言李秋水绕圈子道:“怎么说呢,段小子的确是段正淳的王妃刀白凤亲生的,而木小姑娘也的确是段正淳亲生的。” 巫行云闻言叹道:“那他们两个不还是亲兄妹。” 刚说完巫行云随即转为惊讶道:“等等,一个是王妃亲生的,一个是段正淳亲生的,师妹你的意思是这段小子不是段正淳亲生的?” 闻言李秋水恭维道:“师姐还是那么聪明,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的确,这木婉清是段正淳亲生女儿无疑。可这段世子,却是王妃刀白凤和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所生。不过算起来这延庆太子才是大理正统继承人,所以段誉这个世子之位还算是名副其实。” 闻言巫行云更是好奇道:“那师妹你准备怎么办?这要是公开了可就是大理皇室丑闻,到时段小子就算是名副其实,可也是再无立足之地。” 闻言李秋水狡黠的笑道:“为什么要公开,善意的谎言也不错呀。木婉清的娘亲秦红棉,生木婉清时可是没人看见或是知道的,而且连木婉清本人以前也以为秦红棉只是她的师傅。既然已经有人说过一次谎,那么不妨让她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再重复一次,到时只要她和刀白凤两人达成共识,那岂不就是合家欢喜的大好事?” 此时李秋水据埋伏在小镜湖的手下人汇报,已经知道段正淳瘫痪在床的消息。虽说大出李秋水之预料,不过倒也是高兴这样的结果。等到秦红棉、刀白凤见到这样的段正淳,想来应该能死了那你死我活的争斗之心,几个痴心女子和平相处。所以李秋水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在秦红棉、刀白凤出现之前拖住段誉,不让他跟木婉清出现在段正淳面前,省的拆穿西洋镜。等秦红棉、刀白凤出面,自己和她们达成共识,到时也就是段誉和木婉清花好月圆之时,那么自己出手干预的天龙也就该圆满落幕了。想到再看不到这样鸡飞狗跳的好戏,李秋水不仅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两人这次相约的主要目的是到河南擂鼓山看无崖子的笑话,于是刻意带着段誉、木婉清避过段正淳派来的人手后,便直奔擂鼓山装聋作哑的师侄而去。 二月初八,既然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李秋水、巫行云随即也决定秀上一场姗姗来迟、惊动万人的场面。于是等李秋水、巫行云、段誉等人大大方方露面时,便宜侄徒孙函谷八友,便宜师侄、苏星河、丁春秋、慕容复、王语嫣、包不同四人、段延庆、虚竹、玄难、鸠摩智等等天龙众人已经都凑了个差不多。 见到李秋水、巫行云,正要说‘又有高人到来,老朽不胜之喜’的苏星河,赶忙跪拜在地参拜道:“师侄苏星河参见二位师叔。” 见自己师傅下跪参拜,函谷八友也赶忙在苏星河身后跪拜道:“参见师叔祖。” 这几人一下拜,顿时把场中众人都惊吓一番,既然聪辩先生师门还有两位长辈在,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却是对于丁春秋的倒行逆施不闻不问,直到今日才现身。 而跟在李秋水等人身后的段誉,虽说已经不在乎但仍是把那万绿从中一点红的王语嫣瞧了个分明。顺道也就瞧见了王语嫣身边的慕容复,见果然是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觉得他和王语嫣还真是挺相配的。可一想到两人同意恶劣的品质,随即扭头看向别处。不过见二人身边有包不同、风波恶在,却是没了阿朱、阿碧,不由有点奇怪。 看到李秋水身后的段誉,王语嫣随即不自在的更是靠近慕容复,不过因为见段誉身边竟然跟着个神情亲密的女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突觉一阵不高兴。 而包不同在一瞧见段誉时,便对慕容复小声汇报了什么。然后正要开口讽刺段誉小白脸缠人时,被觉得场中气氛凝重的慕容复阻止,硬憋在了嘴里。无奈,只能双目恨恨的瞪向段誉。 段誉此时注意力都在李秋水、巫行云和地上跪拜的聪辩先生等人身上,自然就没发现包不同的异样。可木婉清不同,她也是一进场就发现了比自己更加貌美的王语嫣身上,细看又发现王语嫣和李秋水有些相似,结合段誉给她讲的事,木婉清知道这位姑娘应该就是那个李沧海的外孙女了。就在她研究王语嫣和面容时,却感觉一旁有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和段誉瞪来,随即警惕的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见是个面容丑陋的男子,觉得他有可能是嫉妒段誉的俊秀,随即鄙视的瞪了回去,然后也重新关注李秋水、巫行云二人。 苏星河等人跪拜后,李秋水、巫行云也不叫起,而是施施然叫手下搬了棋桌边得石墩子放在了苏星河身前,二人才悠闲自在的坐下。 因为李秋水以前就不怎么和无崖子打交道,苏星河、丁春秋只是见过她一两面,于是等二人落座后,苏星河就一脸期盼、激动的看向了巫行云道:“师叔,” 没等苏星河说完,巫行云笑眯眯的盯着一旁既不下跪也不上前拜见的丁春秋道:“丁师侄,怎么不说话?” 闻言已经心慌意乱的丁春秋闻言立马下跪道:“师侄丁春秋参见师叔。” 看着已经紧张的流汗的丁春秋,李秋水首开金口道:“丁春秋,你小师叔好吗?今天可是咱们门派的大日子,你怎么就没通知你小师叔过来?” 闻言丁春秋不禁心里打鼓的,偷瞄自己这位只见过面的三师叔。自己和师父以前的情人,小师叔李沧海有牵连的事,别说是师父无崖子、师哥苏星河就连身边的徒弟,都是无一人知道的。说起来自己孤身一人反出逍遥派,要是一开始没那位西夏皇太妃小师叔的资助,别说是开门立派的成就星宿派,说不得早就成为亡命之徒闯荡江湖了。这位二师叔不吭不哈的,她怎么就能问出这种话。 见丁春秋低头不语,李秋水于是不在乎的开口道:“丁师侄你紧张什么,不就是你小师叔曾经支持你和你师父内斗,外加支持你成立星宿派的事吗,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不用那么害怕。”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场中众人就都知道今天要说的恐怕会是些人家门派的旧事,他们这些外人到了现在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要功成身退了。 于是像玄难这等高僧就开口道:“阿弥陀佛,既然众位施主有家务事商讨,那这场棋局就没有再比试下去的必要了。不知聪辩先生可认同老衲的提议?” 闻言不管是慕容复,还是鸠摩智、段延庆等人,都关注的看向聪辩先生苏星河,想要看看今天这件事是否还有利可图。 闻言苏星河犹豫不已的看看棋桌边的木屋,再看看悠闲端坐着得巫行云、李秋水,拿不定主意道:“二位师叔,这棋局是师傅的遗命,要不事情先放一放,等师侄和众人比试过棋艺再说?” 闻言李秋水继续似笑非笑看着他,而巫行云忍不住出言拆穿道:“你师父不愧是和李沧海那贱人同流合污过,要不怎么都喜欢用装死这一招?你小子装什么呢,你师父活的好好的,从哪来的遗命?” 苏星河见巫行云开口就拆穿师傅无崖子是假死的消息,条件反射的先惊疑看向一旁跪着的丁春秋。见他已经是身形发抖,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师叔撑腰的,不用再害怕这卑鄙又毒功、武功高强的叛徒师弟了。 于是苏星河站起身,走到棋桌边的众人跟前赔罪道:“真是麻烦各位了,对不起今天的棋局就此取消,还请各位江湖同道谅解。” 听话听音,事情到了现在,众人已经非常肯定接下来的事,都是聪辩先生他们的家务事了。而且听那又是内斗,又是假死的,想来事情轻不了。 玄难一和苏星河告别完,立即带着身边的小和尚转身离去。 其实李秋水早就注意了玄难身边的那个小和尚,看天龙时都说虚竹难看,可李秋水怎么瞧都觉得这孩子面貌也还过的去呀。不过因为是个大光头,所以整个面相就光显出来那个大脑门,所以其他本来就普通的五官就被挤压的再无形象可言,让人看了觉得的确是太丑了。 对于虚竹私生子的身份被当众揭穿,然后玄慈、叶二娘当众自杀这一幕,李秋水非常不喜欢。至于虚竹迎娶西夏公主就更是觉得别扭了,觉得像虚竹这种小和尚,还是在少林寺老老实实念经、习武,然后做高僧清净一辈子比较安心、自在。当了灵鹫宫宫主,做了西夏驸马又怎么样,在外的名声永远是少林方丈和天下第二恶人叶二娘的私生子,那么难听的评价。西夏驸马,对于一个从小长在宋境,有接受少林寺忠君为国思想的虚竹来说,除了人们对于他叛国的辱骂,想来也是他自己心里永远的伤疤。而西夏,面对这么一个势力庞大的女婿,要是不起心利用一番,还真就是愧对了他们从小的教育。所以对于揭穿虚竹身份一事,李秋水是竭力不赞成的,于是硬是打压了萧远山这个念头,让他应该撒手不再管此事,那么接下来是事自然就可以任由李秋水发挥。 见玄难那么容易就被苏星河打发走,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慕容复终于面露不悦的看向苏星河。他最近也是大忙人,正在暗中布置关于再过半个月的,丐帮帮主重新推选之事,要确保自己到时脱颖而出。要不是觉得此次聪辩先生的棋艺比试能让自己名声再上一步,或是像私下传的那样得到好处,他才不会理会。谁承想辛苦多日赶路而来,什么都还没做呢,就要被扫地出门,这聪辩先生莫不是以为姑苏慕容家就这么好欺负? 一直压抑怒火的包不同见慕容复脸现怒容,随即打先锋的嚣张开口讥讽道:“非也、非也,不愧是聋哑先生,这不想说话就说话,想要翻脸不认人就装聋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不要忘了,是你聋哑先生请我慕容兄弟来的。现在就要赶人,难不成你们门派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鬼祟之事?” 说完又恍然大悟道:“非也、非也,这邪派丁春秋和你们就是同门,关起门做见不得人的事,那自然是理所当然。” 包不同话刚说到这,突然就伸手摸着自己脖子,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再说不出话来。 慕容复等人见状忙扑过来察看,然后既怒又怕的望向四周,想要看看是那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的手脚。 见慕容复和众人都看过来,李秋水含笑解释道:“慕容公子还看什么,还不赶紧带着你这位口无遮拦的家将速速离开此地,不然他就不只是三天不能说话这么简单了。” 闻言慕容复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从一开始就发觉和表妹王语嫣非常相似的李秋水。于是忍下心中怒火,平心静气、恭敬有礼的拱手拜见道:“见过前辈,刚才是我这位包三哥失言了,望前辈原谅。” 然后挽过一旁的王语嫣道:“这是我表妹王语嫣,前辈你和她的面容可真像。晚辈能否冒昧问一句,你们两家可是有什么关系,说不得我正好可以帮舅妈跟前辈通通关系。” 闻言李秋水淡淡道:“慕容公子多虑了,就算是两家有关系,也早就没关系了,所以慕容公子还是早点离开此地为好。” 既然讨不到好处,慕容复也就不再纠缠,丐帮帮主还等着他呢,他才不要在此地被这古怪的武林高手给牵连了,于是爽快的和苏星河告辞离开。 王语嫣临走时借着看向李秋水的目光,最后偷瞄了一眼正和身边漂亮姑娘说话的段誉,觉得这位段公子一定是被自己拒绝了伤心,随便拿一个姑娘来凑数的,可真是为那位姑娘不值。 而鸠摩智本来就是来中原找慕容博的墓地,和慕容家的藏书室的,这次正好和慕容复碰着,自然乐于结交的跟着慕容复离开。见刺头都要走,段延庆等人也就抬腿走人。 就在这些人刚走没几步,一直乖乖跪着的丁春秋猛然撒出一把白雾,接着就要暴起往星宿派众人站立的地方逃去。见状巫行云只是看着并不出手,李秋水站起身,一只手同样撒出一把白雾,一只手则是朝丁春秋方向扬出去一把银针,接着丁春秋立马就摔在了原地起不了身。 慕容复等人被这突发情况刺激的一呆,见李秋水一出手就制住场面,随即装作若如若无其事的继续离开。其实在心里,都不禁猜测这李秋水、巫行云等人到底是谁,而这聪辩先生、丁春秋又是出自何门何派。一个丁春秋就闹得江湖不宁,要是他这两位师叔再出江湖,谁知道江湖上又会是怎样的变化? 而李秋水、巫行云那里,那些星宿派门人,早在丁春秋倒在地上的那刻起,就开始一个劲的拍着李秋水、巫行云等人的马屁,直把王瑾、黄裳这两个一直当背景的都逗得失笑不已。 听着这些人的乱七八糟恭维话,王瑾无奈道:“以前就知道星宿派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了得,没想到还有笑死人的能耐。” 黄裳也笑叹道:“原来我以为灵鹫宫那一套就够肉麻、装样子,没想到比起这星宿派来简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话。” 派手下制住了那些活蹦乱跳的星宿派小丑,巫行云看着又跪回来的苏星河道:“起身,现在该是带我们瞧瞧你师父的时候了?” 闻言苏星河站起身面露犹豫道:“师叔,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师傅他不愿意让你们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见状李秋水起身对巫行云道:“算了师姐,反正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谁见谁都一样。” 抬脚走了两步,扭头看着待在原地不动的苏星河吩咐道:“我和你师父要说的事情也和你们有关系,带着你那八个徒弟一起过来听听。” 等王瑾、巫行云、黄裳跟过来,李秋水震碎木屋的板壁走了进去。看见还有一层板壁挡着,扬声道:“李秋水见过掌门师兄,掌门师兄别来无恙?” 闻言里头传出苍老低沉的声音回应道:“多谢秋水师妹关心,巫师姐也来了。” 闻言巫行云回道:“掌门师弟真是会藏,师姐我佩服。不过你这徒弟可是没教好,还真是辱没了师傅对你的期望。” 见巫行云、李秋水说过了话,苏星河随即下跪朝里参拜道:“不肖弟子苏星河参见师傅。” 函谷八友也跟着下跪参拜道:“不肖徒孙薛慕华、康广陵、范百龄??????参见师祖。” 闻言里头好一阵不出声,沉默许久后无崖子才继续发问道:“你们都起身,师姐、师妹搅了我让徒儿摆的珍珑棋局,可是有什么计较?” 闻言李秋水反问道:“那师兄你摆着珍珑棋局要做什么?” 接着又轻笑道:“我猜一下,掌门师兄你可是在找继承人?觉得你邀请来的都是风度翩翩的有名之士,能破了你这珍珑棋局的就更是智力超群,那你自然可以放心把七宝指环托付于他。师兄,师妹我没猜错?” 闻言无崖子感叹道:“师妹还是那么聪明,不过不要忘了逍遥派现在我是掌门,门派如何传承下去我自有主意,还轮不到师妹你来指责。” 闻言李秋水不禁笑叹道:“师兄,你还是那么自大、一意孤行。你之所以武功有成,皆因从小修习逍遥派武功之故。可你功成名就后做了什么,不说传承、完善逍遥派的各种武功、学识,反而是想要证明自我的去独创武功。你都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收了两个徒弟却不好好教,弄得一个不堪一击,一个反出门墙。师傅在世时,逍遥派何等强势,虽说只收了咱们三个弟子,却是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再看看你,你还有资格当这逍遥派的掌门吗?” 说完没等无崖子开口,语气转为严肃道:“对于你的举动师傅早已经算出来,所以在当初坐化时便已经留有遗命重新任命掌门人。现在遗命就在我手中,师兄可要检查一下?” 闻言许久后,里头的无崖子声音反而透出一种轻松道:“我就不出去了,师妹你还是和师姐进来,星河你也进来听听。” 进去后,虽说环境昏暗,不过因为众人都是练武之人没一会就适应过来。进了门看到无崖子的样子,不管是李秋水还是巫行云都是觉得有点惊悚。无崖子这也是太那个了,他门下弟子又不是穷到连张椅子都买不起,他至于把自己吊房梁上待着。 这无崖子也不啰嗦,接过李秋水手中的羊皮卷,确认了上面的意思和七宝指环花纹,随即就爽快的脱下了手中的七宝指环交给李秋水。 然后声音沉痛的询问道:“师妹,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师傅到底是什么时候将门派托付给你的,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不堪大用的?” 闻言巫行云也一脸好奇道:“这事我也是一直好奇,师妹你今天就给我们解一下惑。” 闻言李秋水缓缓回忆道:“其实师傅本来是打算就收师姐、师兄你们两个弟子的,不过因为他精于占卜,发现自己命中必须还得再收一个弟子,至于收了这个弟子是福是祸,当时却是再无法算出来。本来事情就此也就平静下来,可是师傅却算出苏州李家又一次出现了能影响逍遥派的人物,于是这才有了李沧海的缥缈峰之行。经过半年的观察,师傅总算是参详出师姐、师兄、李沧海你们三人之间将要有一段恩怨情仇的纠葛。最后你们三人不仅有可能反目成仇,而且还有可能连累逍遥派的传承,让门派造成失传的隐忧。” 说完看着巫行云、无崖子郑重道:“你们知道吗,其实在师傅心里咱们逍遥派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些精要武功,反而是其他的那些分门别类的杂学。他觉得你们两个受了影响之后,就算是把门派传承下去了,但也只是注重了那些武功的方面,对于杂学你们心浮气躁之下是根本没那个心劲去慢慢教导、发扬的。” 听了李秋水转述的师傅对自己的评价,无崖子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徒弟苏星河。是啊,自己这个大徒弟除了武功差点,那还是因为自己从没有将派中精要武功传授的缘故,其他的那里差了。可自己呢,腿没残之前一心想着独创武功、扬名后世,对两个徒弟除了交些基本的,其他的都是仍凭他们自己看书理解。丁春秋那孽障因此怀恨在心,千方百计的缠着自己多学武功,自己不搭理竟然暗下杀手,可大徒弟苏星河却是自己教多少学多少,其他时间就钻研门中各项杂学。可就这样的好徒弟,自己却因为他在自己遇害被救后,一下子无法理解自己猛然间教授的大量武功而嫌弃他,于是摆出珍珑棋局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影子,把自己真正的得意弟子弄到如此尴尬的境地,还真是像师傅评价的失去了掌门的慧眼。像这次要是没有师姐、师妹的阻止,自己真的找到了传人,除了把一身功力传授给他,让他去学武功秘籍之外,其他的杂学还真就是不会想起。自己这个前掌门都不当一回事的说起过,到那时处境尴尬的大徒弟想来就是跟不会多说什么,结局自然跟师傅算到的一样,逍遥派慢慢的就失去了一多半的传承。 听了李秋水的话,巫行云也不禁双颊绯红的惭愧起来。师傅去世没人管束以后,为了争强好胜自己好像除了武功,对那些杂学什么的还真是就没怎么在意过。缥缈峰上留下的那些杂学书籍,要不是后来相公、儿子的感兴趣重新翻阅开来,说不定到现在都还在书库中落满灰尘。 而一旁听到这些师门秘辛的苏星河跟他的八个徒弟,心中一边为师父、师祖失了掌门之位感叹,一边却是都在羡慕师祖、太师祖的学究天人。觉得自己的师祖、太师祖的到底是何等的高人,不仅能教出这么三个顶级高手徒弟,而且还能地几十年后的事情发展占卜的如此准确,实在是让人敬仰。 李秋水将七宝指环带在手上,无崖子、巫行云按规矩重新改称呼道:“无崖子、巫行云见过掌门师妹。” 见师傅已经改了称呼,苏星河随即也参拜道:“师侄苏星河见过掌门师叔。” 接着苏星河的八个徒弟参拜道:“徒孙见过掌门师叔祖。”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再看看装吊死鬼的无崖子,觉得他现在的神情怎么都不像是万念俱灰的样子,李秋水随即好奇询问道:“师兄,师门的传承已经由师妹我承担。不知师兄你日后,可是要继续摆珍珑棋局找得意高足?” 闻言无崖子心情通透的大笑道:“不会了,不会了,什么珍珑棋局那不过是我自己的画地为牢而已。今天师妹转述师傅的一席话,可是让我这个走火入魔之人幡然醒悟。” 说着看向一旁恭敬而立的苏星河感叹道:“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子,不说好好培养,却是好高骛远的不满足。怪不得穷其一生自创武功都无所获,看来一切都是我自误了。” 最后欣慰的看向徒弟、徒孙道:“以后我会尽心竭力教授他们逍遥派的精要武功、各项杂学,百年以后也不至于愧对师傅。” 见轻轻松松就完成了掌门交接之事,并且一心求死的无崖子现在心结也已解开,李秋水觉得自己这一趟也太顺当了,顺当的都觉得这事情不像是真的。自觉自己已经有点被虐倾向的李秋水,就这样完成整个人生的飘飘然成就多年心愿的,被王瑾拉着出了阴暗的小屋。等看到外面着急等待的段誉、木婉清,李秋水才想起彻底悠闲生活还没开始,还有一场大战正等着自己。 看见到现在还躺在地上没醒的丁春秋、摊在地上的众多星宿派门人,李秋水对身边跟随的苏星河交代道:“丁春秋和星宿派之事我们就不干涉了,还是让师兄他自己发落。” 而巫行云本来还打算再留几天和无崖子说说话什么的,可看见自家相公黄裳那阴沉沉的黑脸,随即决定和李秋水一样立即告辞离开。 据手下传来的消息,秦红棉已经和段正淳汇合,现在正和阮星竹和平相处的伺候段正淳。而刀白凤方面自从知道段正淳到了河南的消息后,就孤身一人马不停蹄的也赶来河南,按路程计算想来用不了一日,便也可到达小镜湖。 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秋水也就不再带着段誉、木婉清兜圈子,选择和尽快和段正淳派来的人汇合。想着自己到时只用比段誉等人早一天到达小镜湖,让秦红棉、刀白凤这两个死敌为了各自的儿女化干戈为玉锦,那么这桩自己竭力促成的婚事便可完美落幕,李秋水就是一阵兴奋。因为知道李秋水的计划,觉得好玩,巫行云便也没启程回家,而是选择了跟段誉、木婉清同路而行,于是她一路上便教授了木婉清不少御夫之道,听得木婉清双眼放光,吓得段誉双眼无神。 见状段誉只能在私下拜托李秋水道:“前辈,求求你帮个忙,让巫前辈不要再给婉没讲那些御夫之道了。要是在这样下去,还没等成亲,婉妹就会被她给教坏的。” 闻言李秋水眯眼道:“怎么,段小子你觉得木姑娘变了,不喜欢她了?那好,我现在就让师姐给木姑娘重找一个青年俊秀。” 闻言段誉手足无措的委屈道:“前辈误会了,误会了,我没有不喜欢婉妹,不过是觉得巫前辈太凶巴巴了,怕婉妹受她影响不把我放在心上。” 闻言李秋水憋笑不已的出言安抚道:“放心,只要你以后对木姑娘一直一心一意,木姑娘绝对会永远把你放在心上的。” 看着段誉高兴的模样,李秋水觉得巫行云这一招欲擒故纵还真是不错。 90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