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天帝》 第一章 砍竹少年 怒雪威寒,天地肃杀,青阳宗内银装素裹。 漫天飞雪,飘如柳絮,纷纷扬扬于天地,落在青山绿水间,落于树木绿茵中,落于少年的身上。 少年有些瘦弱,如刀削般的小脸线条分明,一头如瀑般的黑发随意披散,清澈的眸子中满是专注,现在正挥动着手中的柴刀不断地砍伐着一株深绿色的竹子。 他的手指已被冻僵,刚毅的小脸也被冻得通红,可是他的目光却依然坚毅如磐石,始终如一地看着眼前的细竹。 这细竹名为“青铁竹”,是青阳宗的一大特产,只有婴儿手臂大的竹子却硬如生铁,用青阳宗特制的柴刀,一人一日也不过只能砍下一株而已。 而砍青铁竹却是青阳宗的杂役弟子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唯有那些修炼出元气,达到炼气境界晋升为青阳宗的外围弟子,才能免去砍竹的杂役之苦。 少年再次挥起柴刀,狠狠地斩在青铁竹上,只见青铁竹向前倾斜,随后又猛地弹起,少年似有所料,脚下一错,居然轻松之极地躲了过去。 这少年名为吕夏,是青阳宗的杂役弟子,八岁入宗,自小却由于气海沉寂,无法修行,只得沦为杂役。 到今天为止,这已经是吕夏当杂役弟子的第七个年头了,他也整整在这后山砍了七年的竹子。 挥刀……躲避……挥刀……躲避…… 吕夏七年如一日,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枯燥之极的动作,从七年前需要两天才能砍断一株青铁竹,直到现在只需区区五个时辰便可完成。 若是有人问在青阳宗杂役弟子中谁砍青铁竹的技术最高,速度最快,那么吕夏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七年如一日,早已熟能生巧,了然于胸。 落日西沉,渐隐于群岚幕后,月光如水,清辉洒落。 “啪!” 吕夏再次挥起柴刀,不差分毫地斩在了相同的位置,青铁竹再硬也经不起连续数个时辰的砍伐,终于应声而断,砸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想不到速度又提升了,看来近日力量增长了不少。”吕夏微微有些兴奋,小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随后将柴刀插回腰间,便走了上去,低喝了一声,把青铁竹扛上了肩膀,哼着小曲朝着山下走去。 在后山的山脚下有着一回廊小院,是青阳宗众杂役弟子起居之地,不过因为杂役弟子的人数不多,每人都独居一室,这也算是杂役弟子唯一能够跟外围弟子相同的福利。 而现在这个时间,其他杂役弟子都还在后山上面砍着竹子,当吕夏扛着青铁竹走回来的时候,这里静悄悄的,只有四周回荡的阵阵竹涛,偶有虫鸟啁啾相伴,安宁而祥和。 在回廊小院的旁边有着一栋两层高的竹楼,竹楼所用的材料居然全是青铁竹,碧绿的色彩给人一种凝重而肃穆的感觉,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皂袍老者立于竹楼之上,老者满脸镌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深邃的眸子中有着一抹淡淡的悲伤,给人一种深不可测却又让人莫名亲切的感觉。 竹楼是杂役弟子交任务的地方,而七年来吕夏又总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所以一来二去的,就和护短又没架子的竹楼老者相熟起来。 “小夏,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竹楼上的老者一眼便看到了扛着竹子的吕夏,神情颇有些奇异,笑道。 “宋师叔。”吕夏叫了一声,随后扛着竹子走到了竹楼前,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笑道:“宋师叔,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记录一下吧,按照这样的速度,以后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修炼了。” 吕夏被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满是笑容,虽然一直无法修行,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修行,每日做完砍竹子的任务之后,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了,尽管毫无进展,但吕夏依然执拗无比,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也能修出元气,成为真正的修道之人! 宋世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自楼上轻轻一跃便落到了吕夏的面前,眸中有精芒闪现,说道:“小夏,你还未曾修出元气,便可以如此快速地砍断青铁竹,而且还能这么轻松地把它扛回来,要知道那可是有两百来斤呀。”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旋即继续道:“凭你现在的气力,寻常炼气一二阶的外围弟子都不会是你的对手,若是真能修出元气,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呵呵。”吕夏咧嘴一笑,说道:“师叔过奖了,小夏一直相信勤能补拙,我练了七年才能有这般力气,人家天赋好一点的弟子只需一夜便能修出元气,把我远远地甩开了,不过小夏不会放弃的。” 宋世超虽然年岁已高,阅历丰富无比,见惯了世间冷暖,可是看着吕夏那坚毅而执着的眼神,心里还是微微有些黯然,暗道:“这孩子心性绝佳,若是能够修行,日后必定能成大器,可惜上天不仁呀。” “宋师叔,你记得登记喔,我要回去修炼了,迟早有一天我会修出元气,欠师叔的那顿酒,等小夏到了炼气六层学会御剑就还你,若是在天空中俯瞰着万里河山一起痛饮,那该是何等的豪迈痛快。”吕夏有些羡慕地看着天际不断闪过的五彩神虹,心里向往之极,随后朗声笑道:“哈哈,我回去了,宋师叔再见。” “嗯,去吧,师叔等着那一日!” 宋世超看着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眸中奇光闪烁,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 …… 回廊小院的东边第一间房舍中。 吕夏盘膝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捧着一本古朴泛黄的小册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时而皱眉,时而展颜一笑,似是颇有领悟。 半响后,他才收回了目光,眸中若有所悟之色还未曾完全退去,只见他喃喃自语道:“这炼气境界九层我整整看了七年,研究了七年,对于其中的修行之道理解得相当之透彻了,若我不是气海闭塞,只需要给我两年,我必定能够踏上炼气九层巅峰!” 吕夏的脸上神情虽有些自嘲的苦涩,可是却有难以言说的坚毅,两年内从一介凡人突破到炼气境界的巅峰,这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在青阳宗数千年的历史中还无一人能够做到,而眼前这气海闭塞被称为废物的少年却敢夸下如此海口,若是让外人得知,必定会笑掉大牙。 修仙九重境界:一重炼气、二重脱胎、三重跃龙、四重莫测、五重涅槃、六重封王、七重大圣、八重至尊、九重真仙(大帝)。九重巅峰便是仙,远古还有能证就九重巅峰的大帝,战力惊天。 除开炼气境界被划分为一层到九层九个小层次外,余下的八重也被化为前、中、后期三个小境界。 吕夏眼观鼻、鼻观心,呼吸平缓而自然,慢慢地进入了入定之中。 “炼精化气,是为炼气,气养丹田,滋润打熬肉身,是为修行。” “气海乃是生命之始,修士仗之生身,是修士的根基所在,炼气开气海,混沌筑仙基。” “……” 一句句修行要义不断地在吕夏的脑海中出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平缓,四周有微弱的灵气聚集而来,自他的口鼻之间渗入,白光绕体。 时光流逝,月上中天。 “呼!”吕夏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双目乍然睁开,两道淡淡的白芒在他漆黑的眼底一闪而没。 “呵。”吕夏苦涩一笑,颓然地摇了摇头,无奈道:“果然气海依然沉寂无比,吸收来的灵气无法进入丹田,却散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了,哎,这也许是我的气力一天天变大的原因吧。” 吕夏抬头看了看窗外,月光悠悠,雪花曼舞,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进了回忆的长河中,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眸中涌上了浓烈至极的悲伤,旋即便被浓浓的杀机取代,只见他喃喃道:“剑宗!好一个东林第一宗,为了区区一块不知名的玉佩居然对我们吕家挥起屠刀,斩尽杀绝!哼,有朝一日,我修成大神通,必定亲自踏上你剑宗讨个公道!此仇若不报,我吕夏,枉为人子!” …… 一夜无话。 清晨,吕夏自入定中悠悠醒来,眸中白芒闪动,正欲下床。 突然,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一道有些霸道的冷哼闯进了吕夏的耳中。 “你就是那个废物吕夏?”一魁梧的青年走了进来,身上穿的居然不是杂役服而是锦缎丝绸,胸前有着一道淡淡的银杠,只见他剐了吕夏一眼,凶狠地问道。 “炼气一层的师兄?”吕夏的眉头微蹙,这一大早就被人打扰换谁都不爽,而且还是带上了侮辱词语的问话,纵使是师兄又如何,他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冷,看着魁梧青年,点了点头说道:“你……” 话未讲完,那魁梧青年瞪了吕夏一眼,沉声喝道:“听说你砍竹子的速度很快?” “熟能生巧,你问这个……” 那魁梧青年圆目怒睁,瞪了瞪吕夏,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认识新晋的张二通么?那是我的表弟,以后他的工作你全包了!” 那魁梧青年似乎觉得如此还不足以震住眼前的少年,寒声道:“记住,老子是外围弟子张一霸,若是你没有完成任务,耽误了我表弟的修炼,我定让你这个废物生不如死!” 言罢,张一霸对着门外一招手,一名身着杂役服,神情倨傲的少年走了进来,目露不屑之色,扫了吕夏一眼,吕夏的废物之名他早有耳闻,虽然他现在也未曾修出元气,但是有他表哥张一霸当靠山,在杂役弟子中,他有骄傲的资本。 吕夏平时虽然偶受嘲讽欺压,可是皆是能忍则忍,而且那甚少与别人发生冲突,再加上宋世超的护短之名,已经数年无人敢来这里撒野了,他想起了这些年见到的一幕幕,想到了宋师叔说的那段话:“这个世界谁够狠,谁便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能够在修炼一道踏上巅峰的人无一不是手段残忍之辈,在修仙路上,没有退缩,你弱了,那么就只有死亡!” 想到这里,只见他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道:“想要青铁竹,师兄你自己去砍,若是想师弟我代劳,恕难从命!”语音铿锵,斩钉截铁,无一丝回转的余地,他骨子里蕴藏的执拗若是被激起,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挡。 张一霸闻言脸上怒极,想不到区区一个废物居然敢直接驳了他的面子,若是今日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么他张一霸在外围弟子的圈子里那可就是丢尽脸面了,而且以他炼气一层的实力,收拾眼前这无法修炼的废物还不跟玩似的。 想到这里,张一霸冷哼了一声,身上有淡淡的白芒闪现,那正是炼气一层的基本体现,元气绕身,他要立威!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找你那是老子看得起你,让老子教你个乖,以后分清楚尊卑!” 言罢,张一霸狞笑一声,右拳紧握,拳头上白芒闪动,朝着吕夏砸了过来。 一个废物也敢忤逆他? 张一霸心中全是嘲讽和冷笑。一个连气海都无法打开的垃圾,居然也敢忤逆他! 想到自己在宗内多年来的威武,欺负这样的弱者让他有种变态的快感。 吕夏只感觉到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拳头上的气劲让他很是压抑。 只见吕夏目中寒光一闪,一咬牙,同样是右拳挥出,杂役服遮盖下的右臂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凸起,蕴藏着让人心悸的爆发力,甚至有轻微的骨头轻响隐隐发出。 张一霸想不到吕夏居然敢还手,但是在实力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浮云,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甚至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对手骨头折断的画面。 “砰!” 两拳击到了一起,发出低沉的爆响,随之一道惨叫声在房内响起,尖锐地传进了院中众人的耳中,引起了四周众人的注意,纷纷往这边靠近。 第二章 咬着牙倔着骨! 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足以让人想象到声音的主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靠过来的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看到发出惨叫声的居然是一名外围弟子,那人的半边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还有右手不断地有鲜血滴落。 这时,一道森冷且带着怒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人入坠冰窖。 “何人敢来我杂役院闹事?还把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么!” 话音传进了张一霸与张二通的耳中,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随即便见到宋世超如同一阵清风般踏了进来,冷冷的看着他们。 “是你来我杂役院闹事的?立刻给我滚!” 宋世超看都不看张一霸,眼角的皱纹随着说话在轻轻地抖动着,不怒自威! “宋师叔。” 张一霸恭敬地叫了一声,虽然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位师叔的修为如何,也不知道这位师叔为何会屈居在这杂役院,但是却没有人敢小瞧他,皆是因为连掌门看到了这老者都很恭敬地样子。 “师叔我这就走。”张一霸怨毒地看了一眼嘴角带笑的吕夏,二话不说拉着张二通赶紧出了房间。 “这是外围弟子张一霸师兄,我见过,你们看他的手,似乎受伤了,是不是宋师叔出手了?” “那可是炼气一层的师兄,难道宋师叔隔空出手了?还是……” “你是说夏小哥?不可能吧,夏小哥无法修炼的事青阳宗上下谁人不知,那张一霸可是炼出了元气的主。” “张二通那小子居然有一个外围弟子的亲戚,真是好运。” “走,我们砍竹去吧,早点砍完我们好回来修炼,真是羡慕,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修出元气。” “我们来的时候便看到张一霸受伤了,那时候宋师叔还没来,很有可能是……” “……” 房外议论纷纷,一一传进了吕夏的耳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 宋世超慈祥地看着吕夏,柔声问道:“小夏,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与那小子起了冲突?” “他想让我帮他表弟揽下杂役的工作,我不肯依他,所以便对我出手了。”吕夏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嗯,居然一拳击伤炼气一层的外围弟子,啧啧,小夏,你这一拳打出名堂了,可是张一霸在宗内还是有些根基的,内门三杰之一的张涛便是他的亲哥哥,今日你打伤了他,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以后小心点。” 宋世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向外面走去,眸中神情复杂,似有欣喜,有无奈,又似是有悲伤,一会才低声自语道:“观察了七年,良玉未曾雕琢,气海沉寂,坚硬无比,肯定是传说中的那种体质无疑,时间不多了,或许有些事,该去做了!”他漆黑的眼底精芒闪烁,似有一道淡淡的杀机一闪而没,随即却多了一抹悲痛的黯然。 ……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来吕夏除了每日重复着砍竹子外,便是进行着枯燥且毫无进展的打坐吸纳,虽然灵气无法被吸纳进丹田,可是却跟以往一般皆散在了他的身体之中,渐渐的他的**变得越来越是强悍,原来每砍一株青铁竹便需要五个时辰的他,现在四个时辰便能完成。 而只是抬着一株竹子下山对他来说也越来越没有压力,所以他开始帮助起了别的杂役弟子,当别人三四个人辛苦地抬一株竹子下山时,他却一人轻轻松松地扛起了两株,甚至三株。慢慢地他在杂役弟子中也稍微有了一点威望,大家叫他“夏小哥”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尊敬。 不过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暗暗提防的张一霸的报复却始终不见,甚至连张二通也离开了杂役院,不知所踪,这让吕夏更是谨慎了起来,他总感觉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一日,飞雪连天,后山竹涛阵阵,青铁竹凌寒挺立,与松梅为友,傲冰雪而独铮铮! 吕夏目光如刀,专注地看着身前的青铁竹,风起,扬刀落下,“咔”的一声,竹子倾斜弯曲,随即猛地弹回,其势猛烈而沉重,若是被打实,一顿皮肉之苦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吕夏却嘴角带笑,看都不看竹子反弹的弧度,脚下一个轻移,便避了开来,同时居然还在相同的位置补上了第二刀,不差分毫。 若说上古时期的庖丁解牛是技近乎道的境界,那他现在对于砍竹子和躲避竹子反弹的弧度和方向,已经接近于技。 “咔!” 吕夏再次在同样的位置砍了一刀,柴刀与竹子碰撞发出低沉的闷响,竹子倾斜反弹回来,他从容躲开,正欲再补上一刀之时,忽然他的手一顿,双目微缩了一下,落在了前方竹林中,走出来的两人身上。 右边一人正是不见半月的张一霸,他的右手也早已复原,看不出丝毫受伤的样子。左边一人身着外围弟子的锦缎袍,胸前有着五道淡淡的银杠,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神情傲然,冷冷地看着吕夏。 “林承鸿?”吕夏的脸色一变,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紧,林承鸿在外围弟子中名气很大,炼气五层的实力,脾气暴躁而且心狠手辣,有不少的同门陨落其手中,其人很是贪婪,陨落他手的同门大多的都是因为身上有他看中的宝物,而对于修为比他高的人,却极尽阿谀奉承之事,典型的欺软怕恶。 而现在这人与张一霸一同来找自己,想必今日之事绝无可能善了了,自己想到会有暴风雨来,却没想到暴风雨不但会来,而且还来得这么猛烈,对上炼气五层,他无一丝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吕夏的心里暗暗发苦,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无丝毫改变,微笑道:“见过林师兄和张师兄,不知道两位师兄到此有何贵干?”边说边把柴刀插回了腰间,一方面可以暗示自己的态度,另一方面,人家若是想对他动手,那这柴刀无丝毫作用。 张一霸神情阴森,冷冷地看着吕夏没有说话。 “你既然认识林某人,那我也无需多说,张师弟被你打伤,如今他出一枚气元丹,让我取你性命。”林承鸿目光冷冽,冷然开口:“但是,若是林某以大欺小,多少会有损宗内的名声,这样吧,你自断右臂,跪下来跟张师弟道歉,我便饶你性命!” “草!”吕夏心底暗骂了一声,自己就不应该找这么偏僻的地方砍竹,心里更是不满青阳宗中未成内门弟子便生死由命,仙缘在天的宗规,说得好听,不屑于以大欺小,你林承鸿以大欺小的事做得还少么,让我自断右臂跪下道歉,不过是想满足你们高高在上无人敢反抗的虚荣而已,当我是傻的么! “林师兄说的哪里话,我和张师兄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吕夏心一沉,压下了心底的愤怒,后退了几步,想不到自己居然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哼!”张一霸冷哼了一声,冷声道:“误会,当日之事是我张一霸的耻辱,只有你的血能够洗刷,你若不自断右臂,跪下来跟老子道歉,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林承鸿的脸色一冷,大有一个不好便大打出手的意思。 吕夏脸色终于大变,知道今日之事绝无侥幸可言了,张一霸就是为了取他的性命而来。 “不单是你,若他日让我查到你尚有家人在世,我便下山屠尽你满门,我让你全家都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张一霸阴冷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吕夏的耳中,家人永远是他心里最大的伤口,像是逆鳞般,这步步紧逼和生命受到最直接的威胁终于激起了他骨子里的疯狂与执拗的一面,他苍白的脸慢慢地红润了起来,清澈的双目也变得通红,纵使是死又如何,我吕夏宁死不屈! 那一刻的他身躯猛然挺直,就像是这满山的青铁竹一般,铮铮铁骨挺立如标枪! “哼,我吕夏这一生不曾跪过任何人,你张一霸又何德何能,你敢与我公平一战么!”抱着必死之心的吕夏像是变了个人般,嘴角的冷笑却衬托得他有些邪魅,虽然已怒极,可他依然在寻找着能够解开眼前死局的机会。 “哈哈,公平一战,下辈子吧!”,张一霸冷笑了声,又似是想起了当日的一幕,眼中闪过一抹惊惧与残忍,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林承鸿恭敬地道:“麻烦林师兄出手!” “不过一无法修行的废物而已,枉你炼气一层的修为居然会害怕他,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哼!” 林承鸿瞪了张一霸一眼,随即脚下一晃,居然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前,他嘲讽地看着吕夏,像是看着一个欲死挣扎的蝼蚁般,冷笑道:“废物一个,真是脏了老子的手!”声音冷漠如雪,视人命如草芥。 言罢,手上白芒闪动,一股锋锐而凶悍的气息散发而出,乍然挥拳,一道拳影在空中出现,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吕夏打去。 吕夏瞳孔急速收缩,急速后退着,看着面前那炼气五层才可以用出的元气凝形,脸上挂上了一抹苦笑,炼气五层对我出手,真他妈的看得起我啊。 拳影越来越近,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专注,就仿佛七年来不断看着竹子一般,就在拳影要及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脚下下意识的一滑,居然在间不容发之间避了过去。 “咦?”林承鸿发出一声惊呼,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居然如此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的攻击,心里很是诧异,“想不到还真是有些本事,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林承鸿冷笑了声,身子前迈,双手白芒闪烁,扣成爪状,朝着吕夏抓了过去,吕夏的神情惊慌,毕竟是第一次与人交战,而且只有一些蛮力,只得不断地往后退着。 看着吕夏脸上的惊慌失措,林承鸿的眸中出现了一抹喜色,对手越是害怕惊慌,他的虚荣心越是满足,吕夏这样的表现让他心里舒坦之极,“弱肉强食,你怪不得我!” “啪!” 林承鸿带着元气的手抓在了吕夏的肩膀上,随即另一只手化爪为掌,狠狠地把吕夏拍飞了出去,鲜血狂喷,让雪地点点斑驳。 “砰!” 吕夏撞在了竹子上,生硬地竹子被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弯到极致,旋即猛地弹起,重重地把他抽在地上。 “噗!” 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血,染红了胸襟,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倒在雪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 “小杂种,这就是得罪我张一霸的下场!”张一霸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狞笑,看着像个血人般的吕夏,道:“谢谢林师兄,接下来交给我吧,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以洗刷我那日所受之辱!” “哼。”林承鸿冷哼了声,不屑地看着张一霸,道:“速度快点,别惹来了宋师叔。”说完心有余悸地朝山下看了看。 “好!” “砰!”“砰!”“砰!” 张一霸走到了吕夏的身边,眸中有残忍之色一闪而没,抬起带着元气的右脚狠狠地踢了吕夏三脚,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三道凹痕。 吕夏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鲜血不断地自他的嘴角涌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刺目惊心。 “砰!” 张一霸抬腿,猛地踩在了吕夏的胸口处,吕夏左边的肋骨发出咔嚓的一声,居然直接被踩断了,他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紧咬着牙,脸颊在不断地抽动着,可是他却不愿意呻吟哪怕一声,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张一霸。 “小杂种,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倔骨头,可是我看你能倔多久,老子一定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让你感受到全身的骨头被一根根踩碎的感觉!”言罢,再次抬起右腿,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 吕夏胸前的骨头再次断了一根,胸前的衣服彻底地被粘稠而猩红的血染成了暗红色,甚至有折断的骨头刺了出来,森白色的骨刺让人心里发颤。 可是吕夏却紧紧地咬着牙,满嘴鲜血不断往外渗出,他怒目圆睁,脸庞狰狞如同地狱的魔鬼,就这么咬着牙,倔着骨,如同青铁竹一般,铮铮铁骨,宁死不屈,任你东西南北风! 第三章 瞒天改命! 吕夏苍白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死灰色,本就瘦弱的身体接连受到重击已经接近油尽灯枯,鲜血染红了雪地,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使他闭上了眼睛:“要死了么?自己这十几年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追求,连最基本的修炼都无法做到,死了也好,若是真有轮回,下辈子我一定要当一个强者,不为别的,只为我自己的命自己把握!” “哼,这都还没死,小废物,看不出来你的命还挺硬的,你不是先天气海闭塞无法修炼么,临死前老子帮你破开它!哈哈……” 尖锐而疯狂的笑声在竹林里回荡,惊起无数的飞鸟,扑哧之声不绝于耳,张一霸脸上带着报复后的满足,抬腿猛地朝着吕夏的丹田气海踩去,元气绕体,势大力沉。 “噗!”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感觉到脐下的丹田像是要被踩碎了一般,剧痛袭来,浑身的力量像是被刺破了的气球般,尽数消失了,死灰色彻底在他的脸上蔓延了开来,奄奄一息,彻底失去了意识。 “让我送你最后一程,记得下一辈子别惹老子!” 张一霸再次抬起了沾满粘稠的鲜血的右脚,就欲对着吕夏的脖子踩去。 “放肆!~” 就在这时,山脚下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如同九天神雷轰轰而来,震耳欲聋。 “不好!”林承鸿的脸色大骇,来不及多说什么,挥手自腰间的布袋里射出一道青色的符文往自己的身上一拍,原地凭空多了一丝凉意,有风拂来,他伸出右手拉起张一霸居然直接朝着怒吼声的相反方向逃之夭夭。 飞雪不绝,严寒肃杀,天际乌云蔽空,整个后山冷风凛冽,竹涛阵阵,洁白的雪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浑身是血,说不出的苍凉与悲惨…… 不过是数息的功夫,突然有一道神虹如同闪电一般朝着后山射来,神虹在空中一闪,便落到了吕夏的身边。 来人须发皆白,皂袍裹身,身后一把长剑凌空飞舞,散发着蓝色的虹光,不是宋世超又是何人。 此时宋世超眉头紧蹙,他看了看林承鸿两人逃之夭夭的方向,随即转过头来看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吕夏,目露异色,神情复杂却沉默不语。 雪花飘落下来,可是似乎是被无形的力量隔在了外面,宋世超所立之地如同有一个透明的护罩般,飞雪不进,灰尘不浮,一股似乎与竹林合为一体的恐怖力量在蔓延着。 半响后,宋世超才自吕夏身上收回了目光,他漆黑的眸底荡漾出了一股浓浓的悲伤,叹息了一声,自语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苍凉的声音随着呼呼的北风在这天地间回荡,阵阵白雪如絮飘舞,阴霾的天空黯淡无光,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压抑无比。 “一年时间,为什么一年时间都不给我,只要给我一年时间,那瞒天符便有可能圆满,老太婆,少了瞒天符,我还能复活你么?还有希望么……” 喃喃之声再起,宋世超的脸上悲伤浓郁之极,在这漫天风雪之中,他的孤单的身影显得萧瑟无比。 “这小子先天囚龙废体,气海沉寂,坚固如铁,可是世人却不知这也是遭天妒忌,永世封印的远古帝体啊,若是能够修行大成,一滴帝血便可让你残魄聚齐,逆天重生,与瞒天符比,同样是传说中的东西,同样是成功率不高,老太婆,你让我怎么选?你让我怎么选?!” 他的声音蓦然变大,仿若癫狂,带着深深迷茫的问话在天地之间悠悠回荡,似是在对天发问。 可是却没人回答,只有风声呼呼回响,如在悲咽,雪更大了,随风飞舞,将阴霾的苍穹分割得支离破碎。 “老太婆,瞒天符毕竟是仙符,少了仙气,而东林却已经数万年无人证道成仙了,纵使我符箓之术冠绝东林,却依然是无法真正制成的,没有完整的仙符,我又怎么可能逆天夺命,招回你破碎的魂魄。” “若是你还在,你也赞成我用瞒天符救这孩子对么?” 宋世超的话语里满是苦涩,蕴藏着深深的悲哀,目光悠悠地看着远方的天幕,似是那里有着一张绝世的容颜般,深深地吸引着他。 “老太婆,这孩子我观察了整整七年,无论心性和悟性都极高,虽然气海被锁无法修行,可是他一旦破开气海,必定会一飞冲天,远古帝体再临创世大陆,必定会造就新的辉煌,老太婆,没有办法了,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们等了,我们就拿命赌这一把如何?” 言罢,宋世超看着远方天幕的目光慢慢地恢复了神采,似是他先前的问话得到了回应一般,只见他微微地颌了颌首,道:“老太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白须随风飘动,眸中似是亮起了万千光华,如同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旧年的一幕幕,许久之后,他眼中的回忆之色才慢慢淡去。 “既然还有希望,哪怕只有一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天妒?天命?哼!”宋世超冷哼了一声,自储物戒中取出了一道淡金色的符箓,那符箓只有巴掌大小,呈长方形,上面有着无数细小的银色符文,银色符文如同活物般在不断闪动着,若是仔细观察,会看到那银色的符文中似乎有了一丝淡淡的金色,一股绝尘的气息萦绕! 只见宋世超反掌向天,那道符箓漂浮于他的掌心之上,瞬间道韵弥漫,无数大道似乎都在轰鸣相应。 轰隆!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无数的雷霆霹雳在疯狂地震响着,一道道银蛇撕破了阴霾的苍穹,空中乌云翻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纵使不是真正的仙符,但却足以瞒过你这区区天劫,今日远古帝体将陨,雷霆震霄,风雪蔽空,万古一搏,老夫要瞒天改命,赌出一个明晃晃的未来!!”宋世超仿若癫狂,竭斯底里地对天咆哮,同时双手对着虚空打出数道手诀,只见密密麻麻的银色符文在虚空中明灭不定,最后居然相互融合重组,似是形成了一个奇妙无比的符文大阵,大阵遮天! 他朝着瞒天符中注入了一道元气,瞒天符骤然亮起,旋即在空中升腾而起,似有无形的大手在虚空中握住它一般,无数的道韵流转,七彩绚烂,天地流光。 只见天空上风云变色,原本翻涌不定的云彩如同静止了一般,天地间那无数飘落的雪花全部骤然停顿,滞于空中,漫天的银色飞舞,雷鸣震天,使得天地震颤,可是却像是被莫名地伟力生生地禁锢在了这方圆三里之地。 “瞒天符,去!”宋世超目光一闪,对着空中的瞒天符箓打了个手诀,只见那符箓在空中猛烈地颤动起来,随后像是失去了束缚般,顺着他的引导朝着血泊中的吕夏飞去。 “果然不愧是远古帝体,这样的伤害都无法撼动气海分毫,若换做常人,气海早就彻底废了!”宋世超感受了一下吕夏的身体状况,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让人心颤的气息,沧桑而威严的声音在竹林中响彻而起:“瞒天孕道,符启!” 言出法随,躺在吕夏倒在血泊中的身躯悬空浮起,那道巴掌大小的淡金色符箓一闪,居然化为一道流光钻进了他脐下的气海之中。 “噗通!” 奄奄一息的吕夏身上突然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旋即他的身体上亮起了无数道银中带有一丝金色的符文,符文自他的气海开始蔓延,一直覆盖了他的全身,在那一刻,他身上居然有道韵发出,隐隐还有着一股潜伏的霸道绝伦的气息在蠢蠢欲动。 “万千世界,诸天万道,气海孕我道,我道生时逆天道,瞒天改命,气海裂!” 天地色变,苍穹中的雷霆震怒,银蛇舞动,虚空都在颤栗,可是却被某种莫名地气机给笼罩住,整个后山突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吕夏身上闪现着无数的符文,符文不断地在他的身体中蠕动组合着,沿着莫名地轨迹在他的身体上蔓延出一条条神秘的纹理,有无数的天地灵气被吸引而来并灌注进他的体内,修复着他断裂的经脉和残破的身躯。 于此同时,他的气海也发生着巨大的改变,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的气海中频频挥动,勾勒出了一座精妙无比的大阵,大阵无形,却势可封天! “嘭!” 气海突然有轰然炸响之声传出,只见原本沉寂绝伦,坚固无比的气海裂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随着这道口子的打开,原本无波无澜,一片寂静的气海中突然冲出了无尽的神辉,爆发出阵阵海啸之声,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吕夏浑身散发金灿灿的神芒,在发生着某种神奇的变化。(http://.)。 他的身体似是条件反射一般,曾经坚持运转了成千上万次的功法自然而然地运转了开来,无尽的天地灵气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汹涌而来,而他的身体却像是无底洞般尽数吸收进去。 “叮!” 一声轻灵的低吟自吕夏的体内传来,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蔓延而出,可是却被虚空中阵法禁锢住了,不然非得引得青阳宗甚至是整个东林风起云涌。 “这气海虽然只能打开这么一条裂缝,可是他居然这么快就突破到了炼气一层。”宋世超一边维护着四周的大阵,一边轻声地感叹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的大阵和瞒天符的作用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想必这里的一切都不会传出去,哎,帝体重现,修仙界必定血雨腥风啊。 “叮!” 宋世超的话音刚落,吕夏的体内就再次有轻灵之声响彻而起,让他愣了愣:“七年如一日地苦修,看来这小子厚积薄发了!” 第四章 晋升外围弟子 虚空中流光溢彩,可是宋世超沉静如水的眸中却闪过一抹兴奋,因为就在刚刚,吕夏的身体中再次传来了突破的轻灵之声,要知道他的气海只是裂开了一丝而已,便能在第一次入定连破三层,不愧是远古帝体,这天赋真是逆天。 想到这里宋世超心情更好了,这小子越是强大,那自己的希望也就越大,最好是能够跃龙升天,彻底地踏出天地对气海的禁锢。 吕夏寂静不动,盘膝悬空坐于虚空之中,道道神辉闪耀,气海之内光华绽放,绚丽夺目,居然有海啸之声伴着电闪雷鸣之音自他的气海之中传出,金光灿灿,震耳欲聋,如同海浪滔天,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光才慢慢收敛,电闪雷鸣之音也渐渐平息,天穹中的乌云也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悄然散去,整个后山一片安静,唯有竹涛阵阵,冷风呼呼之声回荡。 而吕夏却未曾醒来,浑身依然有着淡淡的金光萦绕,裸露在外面的肤色散发着的莹莹宝光与金光相互映照,让他如同仙人临尘一般。 “帝体果然与众不同,第一次修出元气居然便连破进炼气三层,再加上这气血都在沸腾轰鸣的强悍肉身,想必炼气五层之下已经无敌。看着情形,也不知道何时能醒来,老夫就先送你回去吧,唉,想不到我这曾经问鼎过圣……的强者,居然得侍候你小子,但愿你别让老夫失望吧。” “……” 清晨的一缕阳光自窗外照进了屋中,吕夏睁开了迷离的双眼,自言自语地道:“奇怪,不是冬天么,难道回温了?是了,自己该去砍竹了。” 突然他注意到了屋中的陈设,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惊骇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过了好久才喃喃道:“我不是被张一霸杀死了么?这里难道是九幽么,不对,这明明就是我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地推开门来到了院子中,这时候回廊小院中的已经空无一人了,静悄悄的,温和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淡淡花香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可是吕夏却怔在了原地,眼中的惊骇更甚了。 只见地面上再没有一丝白雪,空荡荡的地板偶尔能看到一两处水迹,而他也注意到了,天碧湛蓝,万里无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醒来连天气都变了?” 吕夏还记得自己彻底失去意识前正是冬月,漫天飞雪,天寒地冻,而看如今的势头,似乎是在春初时节,他的脸上满是迷茫。 “你醒了?” 就在吕夏迷茫之际,宋世超的声音自他的身后悠悠传来。 吕夏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目光柔和,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的老者,似乎一时间心底的很多谜团都解开了,可是他还是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只见他问道:“师叔,是你救了我?” “哈哈,你小子真能睡,居然足足睡了两个月,从去年睡到了今年。”宋世超没有回答吕夏的问题,看了看如同被洗过的碧空,爽朗地笑着。 以吕夏的智慧哪还听不出宋世超话里的意思,本来正想感激一下他的救命之恩的,可是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昏睡了整整两个月,一时间目光变得呆滞,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半响后,他才回过神来,吃吃地说道:“师叔,你是说…你是说我整整昏迷了两个月?” 宋世超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小夏,你感受一下,看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改变?” “天呐!”吕夏听得一头雾水,但也顺从地感应了一下自己的体内,突然双目圆睁,紧紧抿着的唇在轻轻地颤抖着,只见他声音颤抖,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宋世超:“师叔我…我…我的气海打开了?我修出元气了!”说道后面他的声音募然变大,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运起气海中的元气,随即他的体内响起了阵阵气血轰鸣之声,气海中有着淡淡的金光闪动,只见他的右手上布满了白芒,散发出强大的气息。 轰! 吕夏反掌向地板轰去,他手中的白芒凝聚成气掌,猛地在地板上轰击出了一个半尺深的掌印,碎石飞溅。 “炼气三层?怎么可能!!”吕夏感觉自己已经麻木,这一段时间内受到的冲击比他以前的十五年受到的还要多,以他对炼气九层内功法的熟知,虽然话里惊讶,可是心底却是知道这是真的,自己不但大难不死,而且还能修炼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达到了炼气三层! 可是他还是感觉这一切就像是梦幻一般,仿佛是极其不真实,于是吕夏怔怔地说道:“师叔,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乐意之至!” 言罢,宋世超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吕夏,随即抬脚朝着他的屁股踹去。 “嗷!~”一声惨嚎伴随着宋世超爽朗的大笑回荡在回廊小院之中,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 回廊小院的东边第一间房中,吕夏与宋世超两人盘膝席地而坐,屋内陈设简单,倒是显得很是宽敞。 “小夏,师叔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日便将离开青阳宗,你别问为什么,你好好听着师叔接下来给你讲的话就好。”宋世超柔声说道,可是在说到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时眼中有一抹浓郁的杀机一闪即逝。 “想必你也感应到了,你气海内那道淡金色的符箓正是传说中的仙符——瞒天符,只是可惜这只是一道残符,你之所以能够打开气海修行,正是因为它!” “而虽然只是残符,但是他毕竟是以制仙符的手段制出,自然神妙无比,目前来说他不但能够帮你隐瞒住你真实的修为,而且能帮你隐藏住你的体质,至于其他的妙用还需你去慢慢发掘,符名瞒天,连天亦可瞒骗,若你运用地好,自然凭它足以自保。” 吕夏神情平静,或许是因为今日受到的冲击太多已经麻木,又或许是因为他答应了宋世超要好好地记住他的话,所以在用心地铭记消化着,没有出声。 果然,宋世超继续说道:“至于你的体质,说了你也不明白,远古传说中的帝体,数万年未曾出世,想必没多少人能够认出来。你只需记住在你未曾真正地突破进跃龙境界之时,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气海金光于人前,否则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甚至会给我们青阳宗带来灭宗之灾,你一定要谨记!” “现在你的修为已经被瞒天符压制到了炼气一层,明日你就上论道峰去进行外围弟子考核吧,只要通过了考核你便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外围弟子,你将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房舍,也可以去论道峰听长老们讲道和领到属于外围弟子每月固定发放的灵药与灵石,在论道峰一定要低调,能忍则忍,不要贸然动手。” 他顿了顿,目中突然爆发出精芒,冷声道:“当然,若是实在遇到欺人太甚者你大可出手,只要不是内门弟子,只要你不是在论道峰内斩杀他,宗里是不会管的。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当日之仇,我那天之所以没有出手,就是想把他们留给你当磨刀石,自己的仇,还是要自己去报的!” “小夏,你要记住,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必当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一饭之恩必尝,睚眦之仇必报!” “仙路艰险,人心难料,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无畏,并持之以恒,才能在残酷的修仙路上踏出一条自己的道!你要好好活着,你欠师叔的那顿酒,师叔以后再来找你还,哈哈,待你成为外围弟子后,我的竹楼就送你吧,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东一些西!”言罢这些,宋世超见吕夏陷进了沉思中,微微一笑便飘然而去了。 半响后,吕夏才回过神来,弯腰对着宋世超离去的方向深深地一鞠躬,神情真诚无比,眸中感动之色一闪而没,这老人不但救了他的性命,还舍得用残缺的仙符帮他打开气海让他可以修行,此恩情之重,如同再造,一饭之恩必尝,只有静待他日慢慢偿还了,他隐隐觉得,总会有用得上他的时候的。 春日,凉风习习,阳光温热,万物充满了勃勃生机,给人无尽的希望和生气,整个青阳宗似是活过来了一般。 青阳宗有着三座主峰,三座主峰环绕着一座悬空宫殿,三座主峰分别为恒沙峰、无量峰与万剑峰,三峰如同三把利剑直插云霄,万里云海翻涌,雾气缭绕,如同仙境一般,可却也给人无尽的压力。三峰之外是无尽的山峦矮峰,莽莽苍苍,如同潜伏的巨兽般。 而吕夏所在的杂役院是位于靠近无量峰的一座名为青竹山的杂役山头,外围弟子的考核便是在离青竹山不远的论道峰上,对于三大主峰而言,若是没有成为内门弟子是不能进三大主峰的,所以论道峰可以说是外围弟子的主峰,在青阳宗中,它的地位仅此与三大主峰和青阳仙殿。 当吕夏踏上论道峰的那一瞬间,无数道目光朝他扫来,这让他有种如同被无数凶兽扫看的感觉,而众人一看见他身上的杂役服之后,嗤笑之声不绝,目中的轻蔑不屑之意表露无遗。 吕夏虽然心里颇有些不爽,但是多年来对于这样的目光早已习惯,再加上宋世超让他低调的嘱咐如在耳际,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会众人,朝着东边的考核处走去。 半响的功夫,他终于在东边看到了一处有些古老了的阁楼,阁楼早已斑驳,不过还是依稀能看出昔日的辉煌,在阁楼门口的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引仙阁。” 吕夏一笑,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阁楼之内居然金碧辉煌,与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阁楼内陈设古香古色,器具齐全,于中间位置有着一张大椅,此时椅子上正躺着一名颇具富态的胖子,年约二十五六,这胖子穿着青色的锦缎长袍,微眯的小眼睛里有精芒闪动,眉目间自有一股精明示人。 “杂役弟子?炼气一层?”青年胖子慢慢地睁开了小眼睛,不过却由于眼睛实在很小,实在看不出睁开与不睁开的明显区别,只见他懒洋洋地说道:“是前来参加考核晋级外围弟子的吧?来,身份铭牌给我。” “真是麻烦,打扰小爷我睡觉,这区区炼气境界的小猫小狗哪还需要考核,小爷一眼便能看出。”青年胖子嘴里嘟囔着。 吕夏闻言自怀中拿出自己的身份铭牌正想走过去递交,可是却见那青年胖子不耐烦地伸手一抓,他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身份铭牌便飞入了青年胖子的手中,吕夏的心里大骇:“这胖子修为至少都在脱胎境界!” “吕夏?这名怎么这么耳熟,貌似在哪里听过?真是麻烦。”青年胖子眉头一蹙,重新拿了一块玉质的铭牌把资料刻进去后丢给了吕夏,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外围弟子了,赐你单独的房舍,由于你青竹山杂役院都是自己有单独的房舍,所以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青竹山。” “另赐你外围弟子锦袍一件,储物袋一件,凭你的身份玉牌,每月有一次机会在论道峰听道与领取灵石灵药一次,只是,凭你的修为,想要保住……”青年胖子轻蔑地看了一眼吕夏,喃喃道:“真是麻烦。” 言罢,青年胖子手中元力一闪,一个麻布口袋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只见他右手一甩,那麻布口袋便出现在了吕夏的手中。 “这是储物袋,你的外围弟子服在储物袋内,好好保管它,在你没有能力获得更大空间的储物法器之前,能有大用。”青年胖子淡淡地提醒道。 吕夏下意识地朝着储物袋注入了一道元气,旋即他的眸中一亮,感受到了一个约有一丈大小的方形空间,里面除了有一件折叠整齐的锦袍,别无他物。 “真是麻烦,这是最后一项赏赐了。”言罢,青年胖子一拍椅子,突然有无数的符文亮起,一道光门突然出现在地板之上,只见青年男子在光门上随意地摆弄了几个符文,光门一震,轰然之声响彻而起,地板上的光门直通某处,光门内珠光宝气耀眼生辉,更有沉重而凌厉之气,厚重而锋锐之气息弥漫,等等不一而足。 “进去吧,你只有一次机会,挑选一件属于你的法宝,修仙之路从这里开始,祝你好运!”就在吕夏疑惑之际,青年胖子胖嘟嘟的脸上摆出一副肉痛无比的神情,可是却语气诚恳地说道。 吕夏早就听说会有这一幕,心里暗喜,可是面色却依然平静,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对未知的期盼,对未来的迷茫,迈进了光门中。 第五章 柴刀 在踏上光门的那一瞬间,光门上符文闪耀,轰鸣声回响,吕夏只听见那青年胖子呢喃了声“真是麻烦”,自己便消失在光门之中。 吕夏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变得轻若鸿毛似欲飘起来般,举目皆是刺眼的白芒,他下意识地抬手欲遮挡一下,可是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漫天白芒突然全部消失了,他出现在了一处庞大的阁楼处。 一眼望去,整座阁楼给人一种厚重而古老的感觉,有着一块巨大的牌匾挂在阁楼中间,牌匾之上绘有“藏宝阁”三个颇有古韵的大字,牌匾古朴泛黄,上面浅浅的沟壑纵横,显示着岁月的沧桑。 “这里就是传说中宗内数千年收集的宝物储藏之地么?除了历代掌教,没有人能够知道它坐落在哪,刚刚那个就是宋师叔口中的符文传送阵吧?”吕夏微眯着眼睛,目光在四周扫过,隐隐地他能感觉到数股隐晦而强大的气息,这地方不知道藏了多少前辈高人,看来,宗内对这藏宝阁极为重视。 吕夏怀着敬畏之心,微微朝前方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不再多想,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在他踏进去的那一瞬间,突然整个人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愣在了原地,震惊之色表露无遗。 只见藏宝阁内流光溢彩,五光十色,珠光宝气四射,五彩霞光把宽敞的阁楼照得幽深而寂静。 藏宝阁内宽敞无比,一眼看不到边,阁内刀剑枪棍棒,葫芦玉佩宝衣等等比比皆是,形状各异,气息强大,尽皆散发着强烈的宝光,甚至有的直接漂浮在空中,在轻轻飞舞着,灵性十足。 吕夏几时见过这般场景,以他的心志都不由地目现贪婪之色,不过只是一闪即逝,一想到方才在门外感受到的那几股隐晦的气息他的身体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目光变得有些恍惚。 “仙路艰险,法宝不过只是身外之物,唯有修自身悟天道才是正途。” 那本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入门心法上开篇的第一段话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清晰,脑海嗡鸣渐渐退去,吕夏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只感觉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后背彻底地湿透了。 清醒过来的的吕夏眸底精芒乍现,目光变得坚毅无比,心有余悸地说道:“真是可怕,差一点点就被心魔入侵了,宋师叔说的没错,仙路艰险,一个不慎便会成为路上枯骨。” “想必这就是成为外围弟子的考核吧,若是方才自己保持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吕夏的目中光华闪动,扫了扫四周:“既然自己通过了,那就去看看自己的奖励吧。” 不再多想,吕夏在阁楼内走了起来,所过之处刀剑争鸣,奇兵异刃宝光四射,让人神迷目眩,由于只能拿一件宝物,所以吕夏一路上都没有进行选择,只是看到满意的稍作停留,默默地看着并且记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思量着一会做个对比,再从中挑出最好的。 藏宝阁内宽敞无比,还有数条黑漆漆的通道,不知是通往哪里,突然,吕夏愣在了原地,因为他气海内的瞒天符在这个时候居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金光灿灿的气海霞光万道,久久不散,吕夏感觉到了前方有莫名的呼唤在吸引着他,或者准确地说是吸引着瞒天符。 要知道从宋师叔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气海内的瞒天符是残缺的仙符,能吸引仙符的自然不会是平常之法器,吕夏嘴里喃喃,神色带着激动朝中间的一条漆黑的小道走去。 不一会,他便在一处小房间的门口停住了,吕夏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一路走来居然只发现了这一个房间,自忖这藏宝阁如此宽敞庞大大,却只有这么一个房间,岂不是说里面藏的是重宝。 带着强烈的期待感,他走进了小房间内,房间并不大,柔和的光芒从周围墙壁上的珠子中散发出,把幽暗的房间照得明亮了几分。 在这小小房间的中央位置,有着一方石台,在石台上静静地插着一把其貌不扬的刀柄。 刀柄上锈迹斑斑,如同被遗弃无数年的废铁般,整个刀柄黝黑,并无珠光宝气散发,看起来平凡之极,与方才藏宝阁内的无数宝物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反差极大。 吕夏眉头微蹙,喃喃道:“这可是能引起瞒天符震动得东西,不会真的是一块废铁吧?” 他带着诧异走近前,越是靠近,体内的瞒天符就越是震动得厉害,甚至到了后来居然响起了海啸之声,金光万道自吕夏的气海散发而出,可是却被莫名地力量连同声音一起隔断在了吕夏的体内,外人看不出丝毫。 吕夏没敢贸然伸手去拔,怔在了原地,自忖着这刀的价值,这看起来平凡之极的废铁怎么看都不像是强大的法宝,可是体内的瞒天符有这么大的反应,自然是很有蹊跷。 就在吕夏陷入了沉思中的时候,石台突然有银色的符文乍现,形成了一个圆圈围着中间的刀柄旋转了起来,只是刹那间,房间内响起了一声不大的刀鸣之声,只见那柄刀突然自石台中飞出,朝着吕夏飞来。 吕夏下意识地想要闪,可是那把刀却像是拥有智慧一般,在空中一个转向,直接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怔怔看着手中的刀,脸上哭笑不得,只见符文耀眼,依稀可见刀身黝黑,锈迹斑驳,甚至隐约能见到数道不大的缺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战斗的宝物,待符文光芒彻底散去,吕夏彻底看清手中的刀时,饶是以他的心志,脸上的神色都不由地变得诧异而愤怒,差一些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只见他咆哮道:“我草,柴刀!” 吕夏如何不认得,这刀形跟他每日砍竹子用的柴刀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把柴刀却锈迹斑斑,缺口参差交错,甚至连刀刃都黯淡无光,怎么看都是一把废弃的刀。 “不好!”吕夏惊呼了一声,突然他记起了在藏宝阁内若是取得一件宝物,便会激起传送阵,自动把人传送出去,他的脸色急变,正想甩掉手中的柴刀,可是那刀却“唆”的一声,遁进了他的气海之中。 “我草!” 砰的一声,藏宝阁的大门轰然合上,吕夏的脚下亮起了无数的白芒,他只来得及骂了一句,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来时的阁楼中。 “师弟这么快就出来了?”青年胖子神情有些诧异,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远处苦笑连连的吕夏,问道。 吕夏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下,果然早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出丝毫传送阵的痕迹。 他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后,笑道:“嗯,谢谢师兄帮忙。”他先前一直有些恍惚,这时候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胖子,才发现这胖子居然身上穿的是内门弟子的服饰,内门弟子居然负责这么机密而且重大的事情,想来这位师兄在门内的地位绝不会低。 “不知道师兄能否告诉师弟您的名字?”吕夏问道。 “真是麻烦,以后你会知道的,若是无事,师弟便先离开吧。” 说完不待吕夏反应过来,只见青年胖子伸出胖嘟嘟的手,大袖甩动,立刻有风呼啸,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推了出去,落在了阁楼的门外,阁楼的大门砰的一声,猛地合上。 吕夏看着紧闭的大门,暗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于此同时,藏宝阁内响起了数道轻叹,似是欣喜,似是悲伤,又似是苍凉的惆怅,像是某些久远的回忆被悄然勾起,让人感叹。 吕夏回到了青竹山的回廊小院中,整个院子静悄悄的,突然显得格外的空旷,春日的阳光柔和而温暖,有风吹起,远处传来竹涛阵阵,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这一切的一切就恍如黄粱一梦般:“我居然成了外围弟子,这不是我自小就梦寐以求的么,怎么我却感觉有些伤感……唉,或许是旧日的时光已然褪去,以后自己的路,将不再平凡……剑宗,你们等着,我吕夏一定会亲自上门讨个公道的!” 半响后,吕夏才从恍惚中醒来,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床榻之上,吕夏闭目盘膝而坐,周围的灵气蜂拥而来,在他体内丝丝流转,这样的感觉带给他极大的充实感,这是以往所没有的,感受着灵气被丝丝炼化最后回归气海之中,感受着气海中的元气和身体都在缓慢地变强着,吕夏的嘴角微翘,很是满足。 修士的气海,如同一个容器一般,需要不断地开拓才能容纳更多的元气,才能变强,然而,吕夏的气海却如同一轮汪洋般辽阔无边,气海内金光灿灿,绚烂夺目,更有隐约的浪涛之声滔滔不绝,神异无比。 而在吕夏气海的正中心,那枚巴掌大小的瞒天符正漂浮在空中,散发着熠熠神辉,银中带着一丝淡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气海,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此时正安静地躺在瞒天符下方的浪涛中,刀身上有淡淡的金光缭绕,似乎在发生着某种未知的蜕变…… 第六章 青竹山,吕夏! 青竹山下,杂役院中,竹涛阵阵相伴,春日虫鸟啁啾,宁静而自然,吕夏足不出户,专心修行,到了炼气三层已经能够炼化灵气用以抵消身体的消耗了,吕夏自然也无需外出吃喝,他整整在房内打坐了半个月之久,才堪堪稳定巩固了炼气三层的修为。 而杂役院中的众人却依然每日早出晚归,日日重复,只想早日完成手中的工作好回去修炼。 唯一值得一说的是,原本那位慈祥地宋师叔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杂役院新迎来了一位中年男子,接手了宋世超的工作,可是这位外围弟子却是自行在杂役院的西边最大的厢房中住了下来,而原本宋世超居住的竹楼却是空了出来,没人敢擅自闯进去。 论道峰,传道崖。 清晨,朝霞灿灿,如同流金一般洒落在了山崖之上,数道石崖相连,如同被人生生切成了五块平台,两两相间,鬼斧神工。 此时五块平台之上聚集了许多年轻的外围弟子,按照炼气一层都五层分开,分别走到了自己目前修为相对应的平台,静静等待着长老们传下玄法。 之所以这里只有五块平台却是因为,在青阳宗内,炼气期一到五层为一个阶段,突破进了炼气六层后又是一片新的天地,炼气六层的弟子已经可以参加内门弟子的选拔了,自然另有修行之所,而炼气六层也正是一个大的分水岭,无数弟子卡在炼气五层的瓶颈终生无法突破,最后郁郁而终。 最重要的是,炼气六层能够修行御剑之术,御剑星空,踏足青云之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吕夏也很早就赶到了传道崖,半月以来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前来听法,却是由于门内传闻中的残酷规则:未成内门弟子,便生死有命,仙缘在天! 本来外围弟子每月都可以在听法之后领取一块初阶灵石与一粒气元丹是一件好事,可是贪婪却是人之本性,尤其是这样直接关乎修行的灵石丹药,谁不想多几颗灵石,多几粒丹药,于是修为低下的外围弟子若不是乖乖地向一些强者上交已求全身而退,便是在传道崖外被围攻斩杀,残酷无比。 “没有强大的实力,便不配拥有修炼资源!” 这句话几乎已经在外围弟子中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除开那些有后台有靠山的新人外,其他新晋的外围弟子就等于香馍馍,就是一个修炼资源的提供机器,每月一次。 最要命的是纵使你受了屈辱,只要不是被抢杀了,那你就必须每月都要来传道崖听法并且领取弟子福利,所以到传道崖的新人大多愁眉苦脸,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修为强大的师兄招来杀身之祸。 青阳宗虽然作为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一,但是门内的这种做法虽然是激励低阶弟子,可是外界却风传青阳宗已然疯魔。 吕夏正是出于种种顾虑才一直苦修了半个月,直到听法之日来临才出关的,本来新人就处在弱势,而且自己还有着林承鸿这样出了名心狠手辣的敌人,由不得他不低调与烦恼。 “浪里淘金,以最铁血的手段培养精英弟子么,看来青阳宗内的派系斗争就是这么来的,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吕夏默然,轻扯的嘴角有着一丝苦涩,随后摇了摇头,朝着最末的那道石台走去,那里正是对应炼气一层的石台,也是被高阶弟子戏称为“资源库”的地方。 当吕夏踏上石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全是年轻人,除了有限的几人眼中有着隐隐地兴奋外,其他人都如同行尸走肉般,眸中有悲伤与无奈之色流转,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整个平台像是多了一股凄凉之意。 吕夏微蹙眉头,暗叹道:“果然与传说相去不远,在新人时饱受欺凌,而当这些人修为变强时,自然会加倍去欺凌下一批,宗门难道是想培养一群狼么?” 低着头的吕夏径直地找了一处无人的石台,坐了上去,换了一身外围弟子的锦缎服的他多了一股淡淡的英气,刀削般的脸庞线条分明,除了身体看起来依然瘦弱外,已经有了几分修仙者的洒脱气质。 可是吕夏的出现并未引起丝毫的骚动,甚至只是有数道略带讥讽与同情的目光投射了过来,让他脸色微僵,吕夏也趁机扫了一遍石台上的众人,突然,他的目光凝在了东南边的一个角落里,眸中的杀意一闪而没,自语道:“张一霸,我吕夏回来了!” 张一霸原本正与几位同门相聊甚欢,周围几人略带恭谨的神色让他心里暗爽,突然他感觉到远处有人在注视着他,那目光让他的身体一阵发寒,旋即他抬头望去,只见吕夏目光森冷,正狠狠地瞪着他。张一霸双目睁大,心里凉气直冒,心机百转:“这小子居然没死?还成了外围弟子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张一霸心念流转之际,吕夏却不屑地一笑,收回了目光。 这时,“刷”的一声,天际有五道神虹闪现,随后分别各自降落在五块石台之上。 吕夏只见光华一闪,一道长虹破空而来,降落在了石台中间的一座高台之上,虹芒敛去,露出了一个白发老人盘膝坐在高台的蒲团之上,双目如电,淡淡地扫了一遍诸人,稍微在吕夏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便开口说道:“老夫姜博文,今日给尔等讲解的是炼气五层内的具体修行之法与简析修仙之路。”言罢便开始讲解了起来。 听者虽然依然神情麻木,可是目光却恢复了一丝生机与渴望,静静聆听着,只有不断地了解修行,才能更好的进行修行,只有修行才会变强,才会不被欺压。 姜博文的声音平静,却似雷霆震耳,让人如受当头棒喝,把修行的注意和大道简要都讲得头头是道面面俱到,传道解惑,诸人与己身相互印证,收益颇多。 吕夏也沉醉其间,久久回味,一个时辰之后,传道结束,姜博文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下面,开口问道:“今日传道授法到此为止,你们有什么修行之惑的可以提出,老夫定将一一解答。” 在这种时刻最重要的自然是多学点,反而无人在意那到手却不一定能用到的灵石与灵丹了,于是老人的话音方落,便有十数位上前,有男有女,纷纷出言提出了自己在修行时遇到的困惑与瓶颈,而姜博文也耐心地一一作答。 吕夏早已恢复过来,神情平静,七年来虽无法修行却日夜钻研入门法诀的他,基础已经极其坚实而深厚了,自然没什么疑问,看着前方一问一答进行着,自己也乐得自在,慢慢地把今日听到的与自己钻研的相互印证着。 “若是无人发问,那么老夫便开始发放你们这月的修炼资源了。”不知过了多久,姜博文的声音响彻在石台上,把沉思中的吕夏惊醒了过来。 这话一落,整个石台似是刮起了一阵冷风般,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诸人若有所悟的眸子中突然出现了悲伤与无奈之色,一时石台之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原本应该是喜庆的事情,如今却弄成了这幅模样,不知道是青阳宗之幸还是不幸。 姜博文眼中有种一丝异色一闪即逝,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便地平静无比,大手一挥,立刻自他的储物袋中飞出了数十颗的灵石与丹药。 只见他右手一捏手诀,空中的丹药灵石四散开来,旋即纷纷朝着众人****而来,竟没有丝毫差错如同长有眼睛一般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吕夏望着漂浮在眼前的丹药与灵石,神情激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丹药与灵石,这手指大小的灵石真的能够抵过七日的苦修么?这丹药真的能让炼气一层的元气猛增么? 药香沁人心脾,让人陶醉;灵石晶莹剔透,光芒闪耀,让人目眩神迷,淡淡的灵气引得吕夏体内元气蠢蠢欲动,自行运转了起来。 吕夏伸手把丹药和灵石抓在了手心,心脏快跳,仿佛鲜血涌入了大脑,暗道:“只要不断地有这个,自己或许不需要一年,便能够踏足炼气九层巅峰!” 随即翻了翻手,把灵石与丹药放进了储物袋中,灵石只是一闪,便消失在了他的手中;而灵丹上却有着一道银色的符文,居然抗拒起了储物袋的拉扯,这让他心里一惊,吕夏扫了一眼四周,只见众人也都把丹药抓在手中,脸色黯然。 “想来是这银色符文在作怪,难怪会被抢,这么放在身上,如此浓郁的药香,能不引来贪婪之辈么?”吕夏喃喃,苦笑不已。 “我青阳宗又有新晋外围弟子,可喜可贺,按照规矩,这枚精元丹……自然也得发给新晋的弟子。”姜博文神情平静,淡淡说道,手中出现了一颗白色的丹药,药香比气元丹更加浓郁,甚至有的弟子体内的元气自行运转,忍不住坐了下来。 “又有新人了?是哪个倒霉蛋?” “新人在哪里?” “好几个月没见到精元丹了,那可是炼气五层都能用的二品丹药!” “新人要倒霉咯,但愿他识时务,不然……嘿嘿” “我们一会就去通知老大,想必这一单干成,我们的分成不少。” 张一霸嘴角翕着一抹冷笑,淡淡地看了一眼吕夏,虽然不知道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吕夏为何不但未死,还晋级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趁这次机会彻底地弄死吕夏,喃喃道:“上次算你命大,但是这次,哼,老子要让你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就算你成为了外围弟子,弄死你还是一样跟玩似的!” “……” 周围议论纷纷,讥讽者,幸灾乐祸,同情者纷纷出言,仿佛是多日的压制得到了宣泄,有时候看别人倒霉寻求自己心里平衡的人还真不少。 姜博文没有理会台下的议论,忽然一转头,把目光凝聚在了吕夏的身上,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回姜长老,弟子青竹山,吕夏!” 第七章 这是病,得治! 石台上药香弥漫,沁人心脾,春日的阳光穿透了无尽的仙雾,一缕缕地投射下来,五颜六色,凉风习习,让人浑身舒泰。 “原来是出身青竹山。”姜博文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可是吕夏却在他的眸中捕捉到了一丝诧异。 周围一时哗然,谁人不知道青竹山的杂役院住了一位神秘无比却极其护短的师叔,虽然没人知道他为何会选择屈居青竹山,但是他的存在的确让青竹山众杂役弟子重拾了修行的自信,据传,宋师叔当年也是青竹山的杂役弟子…… “青竹山已经数年没人晋级外围弟子了吧?” “吕夏?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很耳熟。” “管他呢,反正若是待会这小子不识相的话,想必难逃身死道消的结局,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 众人一脸戏谑,冷冷地看着吕夏,他们几乎全部经历过这样的一幕,知道待会必将有一场疯狂会发生,所以都在等待着。 “青竹山再怎么说都是我们无量峰所辖管的山头,已经数年无人能够修出元气成为外围弟子了,老夫今日很是开心,一个门派的兴旺正是需要不断地补充“新鲜的血液”,而你们每一个能够成为外围弟子的,都是我青阳宗的“新鲜血液”,长此以往,何愁我青阳宗不鼎盛!”姜博文笑了笑,直接大手一挥,顿时精元丹朝着吕夏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他的手中。 众人嗡鸣,看着吕夏手中散发着浓郁药香与淡淡光芒的精元丹,目中满是贪婪与渴望,更有不少人呼吸急促地望了过来,漆黑的眼底居然有杀气闪现。 吕夏心里略略不爽,周围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很是不自在。 那些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充斥着羡慕嫉妒恨,刀刀在他的身上割动着,吕夏的心动快跳,不需要别人出口提醒,他也知道无缘无故地卷入了这要命的漩涡中,心里暗叹:“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可是这精元丹却关乎到炼气三层的瓶颈突破,我绝无可能放弃,毕竟内门弟子的晋级战,只剩下半年了……” “刷!” 姜博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吕夏,随即化为一道长虹,冲天而起,于此同时,其余四块石台上也冲起了四道神虹。 远空中,五人同时隐去了身形,微蹙着眉头看着下方石台。 “生死由命,仙缘在天,你们说我们青阳宗这样的规矩是不是很凶残,光听听便能闻到血腥味,可是修仙界历来凶残,想必青阳祖师立下这样的规矩,也是想让门人从踏上修仙之路起便感受到它的凶残,仙路艰险,路上是无尽的枯骨,滔天的血泪啊。” “纵观史上,能够修成正果,证就仙位的莫不是大智慧,大毅力,大无畏者,而远古传闻中更是有战力盖世,可逆行伐仙的大帝,他们的修行证道之路更是累累白骨,茫茫血河铸就,唉,天道无情,修士也得无情啊。” “只有铁血磨砺,大浪淘沙才能有更精锐的弟子,我们当年不也是这样一步步地走到今天的么。” 数道叹息之声响起,随后神虹亮起,五道长虹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云海深处。 吕夏此时心神瞬间千转,后背已冷汗涔涔,握住丹药的手紧了紧,扫视了一遍四周虎视眈眈的众人,不用多说,尽管自己并不想暴露真实实力,但是若是有人威胁到他的性命,那说不得就得让那人的鲜血彻底染红长衫。 当然,现在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把手中的丹药全部丢出去,让祸水东移,自然便无需暴露隐藏的实力全身而退。 但是感受到了丹药内蕴含的强大药力,尤其是精元丹,他的心底就一阵狂热,这丹药甚至能够让他打破炼气三层的桎梏进阶到炼气四层。 本来他便浪费了整整七年的时光了,如今可以修炼之后,吕夏一刻都不愿意浪费,而且,经过我手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让人?想抢?那便来战! 想到这里,吕夏的目光开始恢复了以往砍竹子时的平静和坚毅,在他漆黑的眼底有着浓郁的战意在酝酿,宋师叔曾说过我是远古帝体,是为战而生的人,只有战魂不灭,才能所向无敌,无路可退那何须退,男儿在世,焉能忍辱低头! 这一瞬间,吕夏身上的气息再次发生了其妙的变化,如同傲骨铮铮的青竹,傲冰雪而立,宁折不弯曲。 吕夏念头通达,身上的元气也跟着精纯了些许,而远处的张一霸却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他突然莫名地有些烦躁,随后冷笑了声,转身就欲离去,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少年锦衣绸缎,胸前三道银色横杠给人沉重的压力,只见少年冷声道:“人可以走,丹药留下!” “你是何人,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吕夏斜了少年一眼,看见他手中抓住四五枚丹药,药香浓郁,四处飘散,他醒悟了过来,除了那些****之辈,又有何人能够有这么多的丹药。 少年的脸色一沉,眸中却亮起了戏谑之色,冷笑道:“你的东西?你配么?” 言罢,身上炼气三层的气势全开,石台上有着一股冷意升腾而起,周围众人皆露出了一抹惧意,全部朝后边退去。 吕夏的眉峰微蹙,扫了扫少年胸前的三道银杠,脸色略变,倒不是因为少年炼气三层的实力,而是想到了这少年能够在这么快的速度内赶到炼气一层所在的石台,那么其他人想必也正在赶来,他紧了紧手上的精元丹,感觉着香味怡人的丹药突然变得火热烫手,难道真要彻底一战么? 而吕夏的表情落在少年的眼里自然便是害怕,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来取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手中的丹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非常和善了,若是这小子还不识相,那么说不得只能让他回去床上躺几个月,或者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让师兄我教教你怎么当一个聪明的新人!”少年冷笑,空出来的一只手直接朝着吕夏手中的丹药抓去。 少年的手已经扣上了吕夏的手腕,正欲夺取他手中的丹药之时,只见吕夏的右手轻轻一抖,一股巨力自他的手中发出,甩开了少年的手,余力居然还让少年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 吕夏虽然未曾真正激发体内的元气,可是他帝体复苏后,肉身之强横曾经令宋世超都惊叹。 少年眸中羞恼之色渐浓,有杀气在漆黑的眸底闪现,居然动了杀机,只见他冷哼道:“你居然敢反抗,虽然不能在传道崖杀人,但是没人说不能教训你,都是你自找的!” 这时,又有数位少年从外面走了过来,周围众人纷纷倒退,眼中满是惧意,有几人笑容谄媚,大喊了几声“老大”,几人都满脸嘲讽地扫了一遍四周众人,随后几人散开,把吕夏围在了中间。 “我说你连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都搞不定,需不需要帮忙?精元丹按约定给你,我们只需要他手中的气元丹。” “哈哈,昨晚是不是偷偷下山逛窑子去了?今天面对个新人都腿软?” “……” 几人大笑附和,那被吕夏推开的少年神情愤怒,彻底沉下了脸来,道:“传道崖虽不能杀人,但是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你们的建议我答应了!” 少年通过刚才的接触,已经觉得吕夏很是古怪了,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居然仅凭借蛮力便把他甩开,要知道当时他可是运起了五成的元气,所以他听着几人的嘲讽,心里不是滋味,正想让几人上去试探试探。 “哈哈,生不如死么?有意思。”几人闻言皆大笑,站在左边的少年不屑地一笑,挥手便朝着吕夏攻去。 吕夏看着周围几人手中皆攒着数粒丹药,目光变得冷厉无比,也不多说,直接右手探出,直接把那少年拍飞了出去。 石台上传出了一排的倒吸凉气与惊呼声,众人看向吕夏的目光变得有些惊惧。 “既然你们要玩,那我便陪你们玩,既然你们要抢我,那么你们就做好被抢的准备。”吕夏的声音森冷,让人心头一跳。 言罢,他也不理会众人的惊讶,也不运转元气,就这么凭借着肉身的力量欺身而上,右掌带着凶狂的神力一巴掌一个地把几位围攻他的少年拍飞了出去,石台上响起了数道哀嚎。 整个炼气一层的传法石台上鸦雀无声,只有惨嚎之声此起彼伏,数道身影如同圆球般在石台上打滚着。 原本幸灾乐祸想看吕夏被抢,想看吕夏被教训的众人目中惊惧之色闪现,他到底是什么修为,要知道躺在地上的那数位少年都是炼气三层的师兄,而这吕夏只是刚刚晋升的外围弟子,难道现在新晋的弟子都这么凶残了么? 看着周围众人震惊和惧怕的眼神,吕夏无奈地摊了摊手,无辜地道:“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只是伸手想跟师兄们打个招呼,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为何都躺地上去了,唉,这是病,得治!” 第八章 我与你一战! 所有人被吕夏的目光一扫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一脸无辜嘴角带笑的少年,没来由地心底打颤。 “几位师兄的丹药现在全部归我了,大家没有意见吧!”吕夏无辜地说道,可是目光却冰冷之极,若是自己不是拥有这样的实力,那么现在躺在地上哀嚎的想必就是自己了,而且说不定有心情不爽的,直接在传道崖外结束了自己的小命。 吕夏第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了实力所带来的改变,更是深深地体会到了那条不合理且残忍血腥的门规所带来的影响,在青阳宗,没有实力,没有靠山,甚至以点推面至整个修仙界都一样,弱者终究只有被欺压的份,弱肉强食才是这世界上最**裸的法则! “你等着,今日你死定了!”最先被拍飞出去的少年揉了揉红肿的脸,怨毒且恶狠狠地瞪着吕夏,快速地爬了起来,转身朝出口处掠去,道:“不要以为你那一身怪力便能天下无敌,一会要你好看!” 吕夏微微一笑,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要大闹一场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在这个注重实力与资质的地方,只有亮出拳头,才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才能不受别人的欺凌。 他无辜地一摊手,对着周围众人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收下几位师兄赠送的丹药了,真是多谢几位师兄对师弟我的厚爱啊。” 言罢,他也不理会周围强忍住笑意的众人,迈开步子走了上去,一会的功夫便凭借蛮力掰开了几位少年的手取得了丹药,居然足有十二粒之多,这让吕夏不由感叹:“这倒不失为一个提升修为的捷径,难怪他们如此地热衷于强抢新人了。” 吕夏无奈的笑了笑,小手攒着加自己应领到的两枚丹药在内的十四枚丹药,其中还有一枚二品的精元丹,也幸好是这些丹药都只有尾指粗细,他还尚能抓住。 创世大陆的丹药分为一到九品,一品始,直到九品的神级丹药,而常见的只有一至五品的丹药,六七**品都是传说,甚至传闻中还有仙丹,可是却不流传于世间,每次出世都必定引得修仙界风起云涌,血雨腥风。 当吕夏穿过人群正要走出传道崖时,他再次被人给拦住了,一个年约二十二三的锦衣青年,胸口五条淡淡的银色横杠让看见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青年身上有着淡淡的元气绕体,让人心颤。 “就是他打伤了我们,老大,你要替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他!”先前离去的少年恶狠狠地瞪着吕夏,目中满是怨毒,道:“等出了传道崖,我要他的命!” 而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几位少年看到锦衣青年后脸上也露出了喜色,挣扎地站了起来,聚集到了锦衣青年的身边,也叫嚣呵斥了起来。 “老大,打断他的肋骨,让他痛不欲生。” “老大,给我打断他的狗腿,让他跪着走出传道崖。” “这杂种,居然敢打我们兄弟,老大,今日非得把他宰了不可,不然以后的新人还怎么教!” “……” 几位少年仗着锦衣青年在场,不断地对吕夏进行着冷嘲热讽,羞辱咒骂。 而吕夏的眉头又紧紧地蹙了起来,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件事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似乎是有人故意导演了这件事,只是那人却没有料到自己的真实修为居然能强势镇压炼气三层的修士! 如今更是出动了炼气五层的弟子,内门弟子不出的情况下,五层在论道峰已经是霸主,尤其是这人看其身上萦绕的元气精纯度,分明是马上要突破进炼气六层了的节奏。 以往从来未曾有炼气五层的修士前来炼气一层的传法台抢丹药,他们已经能够引起宗内的一些重视了,所以丹药灵石自然不会缺少,而且达到炼气五层的这群人都在准备三年一度的内门晋级战,都在争分夺秒地修行着,哪有那个闲工夫理这些琐事的事,吕夏的心中隐隐有了一切猜测。 此时周围聚集了许多人,或男或女,修为从炼气一层到炼气四层不等,全部都在远远观望,众人看锦衣青年的眼神复杂,有狂热、有羡慕、有妒忌,但莫不心存惧意。 “那是谁?怎么身上的气息那么可怕?” “师弟刚晋阶的吧?连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都不认识,那位师兄就是外围弟子中实力公认第一,也是最有可能在今年的内门弟子晋级战中脱颖而出,成为内门弟子的人,传闻他只差一步便可晋入炼气六层了。” “今年内门晋级战的最热门人物,今日为何会出现在炼气一层的传法石台呢?难道就是为了那个瘦弱的少年?” “对了,那少年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哪会认识这种角色,这时候,原本炼气一层石台的一位少年插话道:“他就是青竹山,吕夏。” “青竹山吕夏?青竹山吕夏?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吕夏?”一少年目光一亮,突然惊声说道:“我记起来了,七年前青竹山就是出了一个气海沉寂无法修行的废物,他的名字就是叫做吕夏。”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我是两年前才晋阶的,未修出元气时我正是在青竹山服的杂役,那少年就是那个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废物!” 终于也有炼气四层的老弟子眉头一皱,回忆道:“就是那个被评测为万年难遇的废体,有生之年都无法踏上修仙之路的小废物?” “……” 深埋的记忆被人们相互勾起,说出,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被拉出,他们却集体安静了下来,像是被人施法定住了一般,过了一会才在石台上响起了一连串的倒吸凉气之声,纷纷惊愕地看着远处的瘦弱少年,再看了看乔毅渔身边几位鼻青脸肿的炼气三层弟子,目光中止不住的震惊。 这个还是当年那个资质评测上被测出万年一遇无法修行的废体,从而整整在测元碑前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昏迷过去的小孩么? 这个还是当年那个被人家骂废物之时总是视若未闻的少年么?这个还是那个被同龄人打伤按在地上可却死活不愿意服输,喊着“有朝一日我也能修出元气”的少年么? 那个让无数人惊叹其执着的废物少年当年所坚持的信念都一一实现了么?曾几何时还在青竹山砍竹子的杂役少年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这样惊人的实力的,居然能够无视阶级的压制,越级镇压对手! 难道这少年以前都是在装么?七年磨一剑,是要等待一剑光寒青阳宗么? 想到这里众人再看吕夏的眼神已经隐隐有些钦佩了,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少年,突然展露出如此凶狂的獠牙,谁敢轻视? “你是想挑战我们的威严么?你以为凭你的实力,你就可以反抗规则了么?”锦衣青年乔毅渔微微一笑,可是话音却冷厉无比,让人心里发寒。 “你欲如何?规则,谁订的?” 乔毅渔冷笑道:“谁订的你无需管!现在很简单,有两条路,第一交出所有丹药,自废双臂,我饶你一命。第二,我与你单打独斗,能够在我手中走过五招,我放你走,若是输了,自废丹田滚出论道峰!” 吕夏的眉毛当场就立了起来,这分明就是对方在找一个合理把他废掉的借口,就算是他现在低头认怂,只要自己离开了论道峰,必定是身死道消的结局,这两条路看似都有一线生机,可是却是两条绝路,这是明谋,以炼气五层的实力对付他居然还需要用计谋,想来这乔毅渔也是精于算计之人。 他的目光随意地在人群里扫了扫,突然在东南方向的一个角落里顿住了,原本平静的眸子泛起了一丝杀意,那个角落站着里一个壮硕的男子,正是刚刚消失了的张一霸。 此时的张一霸目中杀机涌动,挑衅地看着吕夏,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吕夏心中的怒火却已在喷薄,如同要把他焚掉一般,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如何还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他心里还有着疑问,林承鸿哪里去了?为什么张一霸能请动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难道张涛出面了么?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身体凉飕飕的,似乎有一股莫大的危机感在靠近,吕夏怒火中烧,莫名地烦躁,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张一霸镇杀在当场,可是他的对面却有着让他都心里没底的乔毅渔,只见吕夏冷冷地瞪了一眼张一霸,随后对着乔毅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与、你、一、战!” 话音铿锵,战意惊虹,引起周围无数惊愕,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嘲讽与冷笑。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真以为能够凭借些蛮力打败炼气三层的修士便天下无敌了么?炼气三层与炼气五层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更别提对手还是差一步便踏进炼气六层的乔毅渔了。” “真是不自量力,这是被逼迫地疯了吧,居然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乔毅渔五招之内估计都能杀了他!” “唉,大家还真别说,这小子选择一战也是正确的,你们认为以乔毅渔身边那几人的性子,这小子自断双臂后还有活路么?必死无疑!” “唉,这废物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真是丢尽了青竹峰的脸,若不是宋师叔一直在青竹峰居住,指不定这废物被人家灭了多少回了。” “或许,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 周围议论纷纷,一一传入了吕夏的耳中,某段记忆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剑宗就像是一座巨山般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上,他扫了扫周围的众人,心底咆哮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我吕夏可有选择?当年我吕家可曾有过选择?别无退路!那便唯有置生死于度外,拿命去拼,纵然明知前方是死路,我依然义无反顾,哪怕血染天苍!” 第九章 五招! “好,有胆魄,有意思!”乔毅渔冷冷一笑,转身朝传道崖外走去,道:“传道授法之地不斗法,我们论道峰比斗台见,已经有些日子没出手了,若不是因为……。” “对了,你能够举手间便镇压了炼气三层的修士,想必实际战力也在炼气四层左右,为了表示师兄我不以大欺小,比斗台上,我乔毅渔自封修为至炼气四层与你一战!” …… 论道峰之东边有一擂台,通体使用坚固无比,普通刀剑难以留下划痕的金刚岩铺就,灰色的金刚岩铸就的比斗台给人沉沉的厚重与肃穆,台上斑驳不平,划痕纵横交错,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边上更是有着防护法阵守护,只需要一块初阶灵石便可激活使用,所以比斗台是宗内弟子比试的最佳场所,甚至就连内门弟子的晋级战也是这样的金刚岩铸就,只不过是炼制的手法更加复杂,防护的法阵更加强悍了而已。 当吕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比斗台的时候,彻底地引起了大轰动,无数的外围弟子从四面八方朝着比斗台涌来,一时论道峰的东边人声鼎沸,人山人海,颇有几分内门弟子晋级战时的声势。 一个被判定完全无法修炼的废物修出了元气,居然敢以炼气一层的实力与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对战,虽然只是五招,但是在高手对决中都是一招决定胜负生死的,五招已经是多了,但大家都想看看那个青竹山的吕夏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做出如此举动,已经许久未曾热闹了的论道峰因此人流涌动,其余两峰也有外围弟子赶来,甚至有内门弟子出来凑热闹。 同时也有人开出了赌局,只收丹药与灵石,乔毅渔与吕夏是十比一的赔率,引得众弟子纷纷押注,在众人看来,这战果毫无悬念,白捡丹药灵石的事谁不愿意做,谁会嫌弃自己的灵石丹药多,甚至连吕夏都忍不住想把自己的丹药和灵石全压到乔毅渔身上去,他虽然战意浓烈,可是却终究底气不足,毕竟他从未与炼气五层的修士交手过,缺乏经验。 而与此同时,那栋门口挂着“外围弟子办事处”的阁楼中,青年胖子睁开了他的小眼睛,嘀咕道:“真是麻烦,这么吵,还让不让小爷睡觉啦。” 随后他侧耳一听,旋即小眼睛中精芒爆射,一股强大的气息席卷而出,在阁楼内凭空升起了一股冷风,只见青年胖子小眼睛绽放着神芒,喃喃道:“原来那小子就是那个万年一遇的废体吕夏,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他顿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半月前才在我这里晋升的外围弟子,不过区区炼气一层的实力居然敢大言不惭对战乔毅渔,真是有趣,小爷我倒要去看看是你当日隐藏了实力,还是你在藏宝阁取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法宝。” 言罢,他长笑一声,一挥手打开了阁楼的大门,居然如同闪电般****了出去,只听见呼的一声,人影已消失,这时候阁楼的大门才慢慢地在一股白芒的引导下猛然合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比斗台上,吕夏与乔毅渔相对而站,整个比斗台亮起了一层闪烁着淡淡蓝光的护罩,护罩呈半圆形,把比斗台全部罩在里面,蓝芒上有淡淡的符文游动着。 周围人潮涌动,议论纷纷,有人兴奋,有人冷笑,有人嘲讽,有人咒骂,纷纷对着台上的吕夏指指点点。 论道峰中仙雾缭绕,云海沉浮,清风拂动,吹得周围的古松摇曳树影斑驳,春日微暖,有阳光穿透云层投射下来,照在所有人的身上,也落进了吕夏铮亮的眸子中,吕夏就这么笔直地瞪向了乔毅渔,身上的战意让人心惊。 观战的人群中有人道:“这流露出来的战力已经在炼气四层边缘,若是说这小子是废物,那是把我等置于何等境地?可是他的元气明明就在炼气一层?” 更远的地方有着几位内门弟子打扮的青年也眉头微蹙,神情复杂地道:“若是这小子能够渡过这一关,或许今年的内门弟子晋级战将会多出一匹战力惊人的黑马啊。” 青年胖子一人站在角落里,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道:“有意思,这小子很有意思。” 比斗台的四周,众人感受到吕夏身上的气息纷纷议论,久久才平息下来。 乔毅渔不屑地一笑,缓缓地运起了元气,一股强者的气息自他的身上弥漫开来,强大的气势让修为在炼气五层之下的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四周突然变得静悄悄,众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乔毅渔。 突然,乔毅渔在他的身上一点,原本炼气五层巅峰的气息瞬间被压制回了炼气四层,可是气势却愈加恐怖,这是常胜带来的自信,他冷冷笑道:“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新人,你的实力让我惊讶,但是,今日你依然难逃败亡的结局。” “我知道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别无退路,我一定会撑过五招的,因为我相信,我的命,不会轻易交给别人主宰!” 言罢,吕夏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元气绕体,分明是运起的炼气一层的修为,可是在衣服遮掩下的肉身却响起了轻微的气血轰鸣声,古铜色的的结实肌肉如同虬龙般道道隆起,在这一瞬间,有强大的力量自他看起来依然瘦弱的**中汹涌澎湃而出,吕夏的气海内金光灿灿,道道神芒纵横,他冷厉的眸子瞪了瞪乔毅渔,心中涌起了滔天的战意。 “刷!” 光芒一闪,乔毅渔如同鬼魅一般****过来,化掌为刀,右掌边缘亮起了白芒,一股锋锐而森寒的气息散发而出,只见他瞬间便缠上了吕夏,右掌以刀劈华山之势斩向了吕夏的脖颈。 他没有用尽全力,在他看来如此急速的攻击和如此强悍的力量足以结束这一场战斗,甚至他已经想到了吕夏被放倒在地的狼狈模样,他的嘴角已经泛起了嘲讽地笑容,嘲笑对手的不自量力。 可是乔毅渔的笑容刚一展开便凝固在了嘴角,他只看到吕夏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快速地侧移了几步,非常轻松地避过了,居然还在脚下横移的瞬间伸出右拳与乔毅渔的右掌狠狠地击到了一起,发出沉重的轰鸣声,元气激荡。 乔毅渔脸上有惊疑之色一闪而没,随即便是愤怒之极,发出了一声长啸,又攻了过去,逼得吕夏不断地在比斗台上奔腾挪移,以往砍竹子时躲避竹子反弹的步伐在这一刻被他运到了巅峰。 可是观战的众人却看得胆战心惊。 “砰!” 吕夏体内的元气一顿,反应慢了些许,被乔毅渔一拳狠狠地轰在了胸前,只感觉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整个人摔在了比斗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跪了求饶吧,或许老子心情好会饶你一命!”乔毅渔缓慢地一步步朝着吕夏走去,目中的嘲讽与不屑之色更甚了,虽然许久未曾与人战斗,可是当年他也是这样一拳一脚地战出来的外围弟子第一,尤其是每次看到对手眼中的绝望他更是有着莫名地快感。 吕夏伸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挣扎着站了来,目光坚毅如同磐石一般,却也有狠戾疯狂之色闪现,道:“还有最后一招,我未必会输!” “噗!” 话音才落,体内被攻入的元气疯狂地在他的身体之中冲击着,终于忍不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把胸前的锦衣染成了红霞。 “可笑!”乔毅渔冷哼了声,体内有更加强大的元气奔涌而出,他的身体泛起了浓郁的白芒,他每走一步,比斗台都轻微地颤动着,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吕夏的心脏上。 比斗台外响起了一连串倒吸凉气之声,这乔毅渔不愧是外围弟子第一人,这实力真是恐怖。 吕夏压制住了混乱的经脉,目中有异色一闪而没,居然也毫无惧色地迎了上去,附近的天地灵气被他吸引而来,海量的天地灵气汹涌强行灌进了他的体内,只见他的身体上有厚重之气流转,光凭肉身居然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错觉。 没错,吕夏准备硬抗乔毅渔这最后一击,全力激发**的潜力,死扛乔毅渔的这一招。 比斗台外,青年胖子第一次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小眼睛有异芒闪动,微微颌首,到:“这小子潜力惊人,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肉身修为,难道真的是七年来的厚积薄发!?” 比斗台上能量剧烈波动,吕夏的身体像是披上了淡淡的战甲一般,元气流转间线条分明,散发出刺眼之极的光芒,自他的身上涌现出强绝而厚重的强横气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压力,似乎来自莫名力量的威压,众人脸色震惊地看着比斗台上的两人,没有人说话。 乔毅渔目中有惊疑之色闪动,知道不能再让对手继续蓄势了,毫不犹豫地出手了,拳风厉啸,他如同一道闪电般飞掠过去,拳头上锋芒乍现,气势惊人,若是被砸实,必死无疑,因为在那一刻,吕夏感觉到乔毅渔居然松动了以前的压制,元气踏进了炼气五层之中! 吕夏沉身扎马,力贯双臂,口中发出怒吼之声,居然不闪不避,任由乔毅渔攻击过来! “砰!” 乔毅渔的拳头砸在了吕夏的身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吕夏探手“砰”的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臂。 “撒手!” 一声怒喝,乔毅渔砸在吕夏身上的拳头光芒爆射,居然瞬间就飙到了炼气五层巅峰,吕夏被狠狠地砸飞了出去,可是他的左拳却不知在何时也轰击在了乔毅渔的胸口,只见对乔毅渔居然倒退了五步,脸上闪过一抹潮红,居然是吃了个暗亏。 “蓬!” 吕夏撞在了防护罩之上,蓝色的护罩被砸出了一个凹痕,随即被狠狠地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在了比斗台上,有鲜血不断地自他的嘴角涌出,可是他却在笑,染血的笑,笑声越来越大,震撼了观战的所有人。 “五招,够了!” 吕夏笑声在比斗台中回荡,把众人从震惊中惊醒了过来,纷纷神情复杂地看着在台上嘴角带血,狂笑震天的吕夏,似乎那一刻台上这瘦弱的少年嘴角那粘稠而猩红的血,也带上了笑容般,震人心魄。 第十章 柴刀斩敌首,血洗当日辱... 满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比斗台外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精彩,过了片刻,急促地呼吸,犹如风车一般呼呼响起,此起彼伏。 “居然赢了?” 人群中有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随后依然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出了心底的震撼,随着这话的响起,彻底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不知是谁边狂咽口水,边说道:“居然真的撑过了五招,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居然在外围弟子第一人的手中撑过了五招,看情形似乎乔毅渔还吃了点暗亏,天呐,这世道要变了么!” 就在这时,人群里响起了一句带着无尽悔恨的声音,“天杀的!劳资的丹药和灵石,尼玛,这次彻底破产了!” 这话一出,在场上引起了无数的共鸣,一时哀嚎成片,痛哭成群,不过这样的人大多是修为在炼气三四层之间。 修为在炼气一二层的众人虽然脸上也有着失落,但是眸中却有着淡淡的欣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通过这样的手段把手中的丹药和灵石出手了,一会就不会有人惦记上自己,这样至少能换来一个月的安宁,这一刻,甚至他们看比斗台上吕夏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感激。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弱肉强食,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有资格摆脱现状! 他们有些羡慕地看着远处那些身着白衣的内门弟子,眼里满是憧憬,成为内门弟子,就是他们摆脱现状的第一步。 白衣临尘的众内门弟子面面相觑,个个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角落里的青年胖子低声长叹道:“果然胜了…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在众人复杂地目光中,吕夏挣扎着站了起来,衣衫染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地扫视了一遍比斗台外的众人,眸光坚毅如石,受伤的身体挺立如竹,给人一种压迫感。 似乎在那一刻,众人眼中的吕夏和七年前那个跪在测元碑前的小孩重合到了一起,那年的他眼神也是这么的坚毅,像是永不服输一般,当年那个少年的铮铮冷语如同依然在耳际回荡一般:“有朝一日我也能修出元气!” 他做到了,而且做得比很多人都好! 吕夏冷冷地扫了一眼张一霸,只见他微微地低了低头,避开了吕夏的目光,自然也没人能看到他眼底的异色,和一抹愈发浓烈的杀机。 这时候,比斗台上响起了“噗”的一声,随后笼罩住整个比斗台的蓝色护罩渐渐消散在了空中,露出了台上两人清晰的身影。 “我能走了么?”吕夏咧嘴一笑,可是胸前断了的肋骨传来剧痛,让他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乔毅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呼出,说道:“你很好!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没受过伤了!” 吕夏的笑容在此情此景下就像是一只巨手般,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凭他的脾气这如何能忍! 他的目光突然冷厉如刀,狠狠地继续道:“想走,把小命给我留下来吧!” 言罢,居然猛地暴起,元气激荡全开,向着吕夏攻击过去,攻击狠戾而刁钻,杀气弥漫。 台下众人惊呼连连,似乎都没想到乔毅渔居然恼羞成怒,暴起攻击,可是他们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乔毅渔的拳头就要砸在吕夏的头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台下有一道平淡之极的声音响彻而起,声音虽然平淡,却蕴含着惊人的威压! “真是麻烦,在小爷的眼皮底下,你杀他试试。” 眼看着攻击就要落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吕夏头上的乔毅渔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强大的气势彻底锁定了他,似是这一拳落下去他也会随之陨落一般,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凉气直冒,拳头居然在空中生生地顿住了,拳风把吕夏的黑发吹拂得越加凌乱。 乔毅渔第一个把目光转向了台下的某个角落里,待他看清那道有些吨位的身影时,眸里的惊慌一闪而没。 众人顺着乔毅渔的目光看了过去,一时场上急促地呼吸再次如同风车一般,响彻全场,随之爆发了一轮更加狂热的骚动。 “大师兄!” “是大师兄,早就听说过大师兄向来看不惯宗内弟子随意欺压或是辱杀新人,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大师兄不是一直在外围弟子办事处潜修么?难道因为吕夏跑出来了?” 这时候,有刚刚赶过来凑热闹的其他主峰的外围弟子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对着身边的师兄问道:“这位师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打完了么?怎么大家都看着那个胖子?” “你居然不认识大师兄,也难怪,大师兄可是被誉为青阳宗最天才的弟子,却也是青阳宗最神秘的弟子!” 那人顿了顿,眉飞色舞地道:“小子,你听好了,你看到的那个身形微有些壮硕的青年就是我们内门三杰之首,掌教真人的亲传弟子,龙七!” “大师兄龙七,来历无人知晓,十三岁时横空出现并拜入掌教真人的门下,养性两年,十五岁开始修行,半年时间便炼气五层大圆满,同年突破进了人人羡慕的炼气六层,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五年时间,脱胎后期巅峰,这就像是一个奇迹一般,让无数长老都惊叹的天才级人物,整个青阳宗年轻一代的偶像!” 说到最后,他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响遍了全场,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师兄龙七之名他们一直有听闻,这可是传说中的存在,他们所有人的大师兄。 “真是麻烦!”龙七无奈地低语了一句,随后便越众走了出来,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直通比斗台的宽道,众人看着气势飘渺,不急不缓地走着的龙七,目中满是憧憬与崇拜。 吕夏站的位置刚好被挡住视线,无法看到那一句话便让得乔毅渔乖乖收回拳头的人到底是谁,可是随着周围的议论,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惊容,大师兄龙七之名他早有耳闻,对于这位传奇人物他一向很有兴趣,可是却一直未得一见真容,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小小遗憾。 “是他!” 待看清龙七之时,吕夏的脸色一僵,惊讶出声,听到那句很有标志性的“真是麻烦”时他就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了,直到看到这青年胖子,他才一下子恍然,自己居然早就与之打过交道了,只是未知罢了。 “今日的决斗胜负已分,大家都散去吧!”龙七淡淡地说道,声音却如同雷霆般传遍了全场,让所有人都一愣。 乔毅渔脸色苍白,脸上的恼怒之色掩藏地极好,对着龙七一拱手,居然第一个跳下了比斗台,朝着外面走去。 突然,他回过头来说道:“对了,你叫吕夏是吧,很好,半年后的内门弟子晋级战见,但愿,你能活到那时候!”眸中杀机一闪即逝,随后转身扬长而去。 张一霸也不知在何时再次消失了踪影,似乎一直不敢与吕夏正面相对,场上沸沸扬扬,众人也对着龙七恭敬一拱手,渐渐退去。 论道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是经过这一战,吕夏算是一战成名,在宗门内小有名气是一定的了,可是底下暗藏着多少的汹涌暗流,却是无人知晓。 “继续努力,希望在内门弟子的名单中看到你!” 龙七也只是对着吕夏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对着吕夏竖了个大拇指,便腾空而去,消失在了云海之中。 吕夏看了看白云飘飘的云海,又看了看四周安静无比行人寥寥的比斗场,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地萧瑟,他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感觉着腹部的剧痛,他知道,肋骨又断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地朝着比斗台下走去,步履有些踉跄,可见虽然他强撑了五招并让乔毅渔吃了个暗亏,可是他也受伤颇重,体内的元气十剩其一,若不找地疗伤,修为倒退都有可能。 吕夏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强忍着疼痛走出了论道峰,朝着青竹峰走去,路上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鸟虫都不啼鸣了,道道光线凌空挥洒,把晴空割裂成一块块,让人压抑。 突然,一道光华璀璨的剑光如同匹练一般朝着吕夏杀来,吕夏的瞳孔急速收缩,脚下一个踉跄横移,闪避了开来,一缕黑发被长剑斩断,随风缓缓掉落。 吕夏头也不回,左脚横跨了一大步,随后回首挥拳,“哐”的一声,打偏了长剑,也终于看清了持剑之人,居然是一直未见其现身的林承鸿,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里截杀自己。 如今自己体内元气十不存一,再对上林承鸿这样的炼气五层,吕夏的心里一冷。 “想不到你这废物命这么大,修为也进步神速,不过也得止步于此了,下辈子再修炼吧!”林承鸿剑气出鞘,直逼吕夏,让吕夏步步后退。 “噗!” 一阵碰撞声之后,吕夏体内的伤势爆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小脸变得苍白如纸。 “哼,今日你必死无疑,张一霸那个废物虽然平时靠着张涛的面子狐假虎威,但是至少是个角色,能够想到让我来这里截杀你,看来有张涛的狠辣之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死来!” 长剑寒光灿然,冷光逼人,璀璨剑芒伴着剑吟之声狠狠地刺向了吕夏的气海。 “砰!” 吕夏倒飞出去,气海处发出沉重的响声,似乎有金属碰撞之音响彻,这让林承鸿莫名地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林承鸿甩去脑中的顾忌,提剑杀了上去,欲彻底斩杀吕夏于剑下,甚至他已经想到这次的事情完后,张一霸在他表哥面前一说,自己参加内门弟子晋级战后成为内门弟子后,就会有很多的关照,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这时,远处趴在地上的吕夏浑身的气息变得若有若无,可是丹田内却金光璀璨,浪潮翻涌之声络绎不绝,震耳欲聋,瞒天符上符文道道亮起,金光灿然,布满了整个气海,那道在气海之中浮沉的锈迹斑斑的柴刀上血色涌现,不断地颤动着。 突然,吕夏陡然自地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充血,一道道血色的淡淡纹路在他的额间浮现,似乎有着一股淡淡血腥味弥漫,像是一下子来到了血海骨山之中,如朱砂一色的粘稠浆液似在虚空悬浮。 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出现在了吕夏的右手之中,柴刀无锋,却有沉重锋锐之气流动,血气连接他的手,似乎额间的淡淡血纹也是自柴刀之上散发而出,吕夏的目光如刀,就这么笔直地瞪向了林承鸿。 林承鸿看到吕夏手中的柴刀之际差些爆笑出声,可是随着看到吕夏身上发生的奇异变化,他的眉头越来越皱,最后居然染上了一抹血色,可是却依然掩饰不住原本的苍白。 “桀桀!”吕夏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冷笑声阴邪无比,让人心颤,似是无意识地呢喃道:“燃我帝血、焚我帝心、怒杀九重天!希望在哪?希望在哪?” 吕夏似是地狱归来的修罗,一步步向着林承鸿逼去,柴刀血气更浓,似乎还带着一抹戾气,他挥舞着柴刀与林承鸿的长剑交击到了一起。 “叮叮当当!” 一阵金属交响后,林承鸿的长剑居然被无锋的柴刀斩成了数段,只留下了光秃秃的剑柄,林承鸿脸色彻底大变,神情惊骇地不断后退着,可是吕夏却步步紧逼。 “嘿嘿!”吕夏的血色眸中红光四射,他的嘴角挂上了邪魅的笑容,柴刀在他的手中翻转了一下,再次对着林承鸿挥出,血光交织,元气爆射,吕夏圆睁的血红色的眸中亮起了一道白芒,神智似是恢复了些许的清醒,沉声暴喝道:“当日辱我,今日拿你的命来偿还!” “哧!” 柴刀划过林承鸿的脖子,一颗大好的头颅斜飞起一丈来高,鲜血狂喷,有些乌黑有些粘稠,随后头颅落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林承鸿沾满鲜血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挣扎,双目圆睁,似是惊骇莫名。 第十一章 《符文真解》 残阳如血,粘稠而凄艳的红光闪耀,把天穹分割得阡陌纵横。 “仙不容我,我便伐仙!天不容我,我修刀诛天!可是我不甘……”吕夏双目紧闭,神情恍惚,嘴里喃喃,低沉而沙哑的喃喃声在血色的天空下随风飘出,悠悠回荡,似有无数的遗憾与迷茫,经久不散。 风声呼呼,天将夜,黑暗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瞬间便遮住了整片天穹,有一轮月牙挣破了无尽的黑暗,将几缕清辉洒落下来,照在吕夏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刀身上的红光在渐渐地消散,与此同时吕夏身上的血纹也在逐渐地朝着他的眉心靠拢而去,到了最后,所有血纹在他的眉心消散了。 柴刀恢复了锈迹斑斑的模样,看起来平凡无奇如同凡铁,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刀柄处有着两个古老而且苍劲的小字,字如蝌蚪,闪烁游移,却有淡淡的道韵在流转,莫名的气机在散发。 “锵!” 柴刀颤鸣,消失在了他的手中,丹田之中,瞒天符下,锈迹斑斑的柴刀在他的气海中沉浮着,似乎有了一丝淡淡的灵性…… 地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让人直欲作呕,这让寂静的夜也变得越加清冷。 许久之后,吕夏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双眼,清醒了过来,眸中似乎有着一丝迷茫与不安,待得盏茶的功夫之后,他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倒在血泊中尸首分离的林承鸿,疑惑之色一闪而没。 吕夏强自镇定,随后折身便走,强忍着伤朝着青竹峰飞掠而去,在路上经过一泛着粼光的小湖时,不由地一怔,借着月光,只见微起波澜的黑暗湖面上倒影出了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抿着嘴,眸光森冷,带着强烈的杀气,十分恐怖。 他蹲下身去,捧起清冷的湖水往脸上一泼,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这才清醒了许多,刚才发生的事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吕夏只记得自己突然大发神威,提着柴刀把林承鸿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最后更是一刀斩杀,可是柴刀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却不清楚,这一路他已经回想过数次了,可是每次想起来的都只是一片空白,似乎自己被林承鸿打倒在地之后的记忆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后背竟是被汗水打湿了,强自冷静地思索了一会,才喃喃道:“应该是那把柴刀的问题,难道瞒天符真的能与强大的法宝产生共鸣,这破刀还真是一把了不得的东西?”言罢,吕夏目光流转,亮光闪现,捏诀自气海中唤出柴刀。 握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怎么看都是一块废铁,没有丝毫奇异之处,他正想把柴刀收回丹田之时,突然轻咦了声,惊道:“这是什么?” 顺着指尖突然碰触到的奇异感觉,吕夏找到了那凸起的位置,正是那两个古老且奇怪,形似蝌蚪的苍劲小字,尽管他在修行之余也对文字、古籍等有些涉猎,可是这两个小字他却依然不认识。 凝视了一会,吕夏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挥手间把柴刀收回了气海之中,再不理其他,径直地回到了回廊小院那属于他的房间之中,他现在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先养好身体。 经过论道峰一战,吕夏声名初显,一个曾经的废物杂役弟子,居然在刚晋升外围弟子一个月之际,强势镇压炼气三层的弟子,最后更是在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手中撑上五招! 这让几乎所有外围弟子都知道青竹山出了一个炼气一层,可战力却在四层的奇怪新人,尤其是在当日目击者的添油加醋之下,已经有无数个版本在外围弟子的圈子里传开了,吕夏真正的一战成名了。 其间还流传出了炼气五层弟子林承鸿被不知名人斩杀的消息,虽然也激起了一些波澜,可是终究还是湮灭在了青阳宗的法则之中,这样的事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发生,自然不会让人很惊讶。 而这几日以来,青竹山进出之人络绎不绝,有男有女,修为从炼气一层道炼气五层不等,甚至还有另外两峰的弟子过来,只是为了一睹吕夏的真身,可是尽皆失望而归,因为已经五天过去了,没有人发现过吕夏的身影,甚至有炼气五层的弟子自持其修为,破门而进,可是吕夏的房中却是空无一人。 作为当事人的吕夏,此时却是在回廊小院旁边的竹楼中。 竹楼的二楼内很是简陋,多摆放的是一些书籍,一排排,一列列,错落有致,摆放得整整齐齐,在书架上还贴着一张张珍贵的避尘符,可见竹楼主人对这些书籍很是爱护。 在书架旁边只有一个蒲团,蒲团边上放着一个精致的三足小鼎,烟雾袅袅,芳香怡人,而吕夏现在正是闭目盘膝坐在了蒲团之上,双手捏着奇异的印诀,一呼一吸间有淡淡的白芒在他的口鼻间闪动,神秘非常。 “呼……” 吕夏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乍然睁开了双目,漆黑的眸中有淡淡的白芒一闪而没,身上的元气一发即收。 “五天了,终于养好了身上的伤,居然顺带着元气都精纯了些许。”吕夏眸中的亮光慢慢变淡,逐渐地恢复了正常,苦笑道:“果然战斗才是最好的提升方式。” 吕夏自蒲团上站了起来,随意地伸展了一下筋骨,身上有一连串的脆响传出,他握了握双拳,静静地感受着身上的力量,一会才冷冷地喃喃道:“哼,你们等着,那一天,不会太远……” 微凉的风渗出了淡淡的芳香,带着春天的味道,竹楼四周传来阵阵竹涛声,吕夏迈开步子走向了对面的一张长桌,在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符”字,铁画银钩,道韵弥漫,玄妙异常。 长桌上也很是简洁,只有一支金笔,一本书,和一叠的不知名材质的空白纸张,桌上划痕纵横,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气息。 吕夏走了过去,眸中奇异之色闪动,他知道这些或许就是宋师叔留给自己的东西,看着长桌上的东西他如何还不明白,这分明便是创世大陆上与炼器和炼丹之术齐名的符箓之术所要使用的工具。 再一联想到自己体内的瞒天残符,他的心脏突然快跳,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激动地喃喃:“难道宋师叔给我留下的东西就是指的符箓之术?” 修仙之法各异,诸天万道皆可证就仙位,而除了主流的感悟天道,最后羽化飞仙外,炼丹、炼器与符箓之道也是修士证仙的热门,可是这却也需要天赋。可与前者的自身悟道相比,后者借助外物来感应冥冥之中的天道更加要容易一些,两者相辅相成。 符箓之道按照具体的画符能力被划分为九星,一二三星为符师、后者为符宗、七**星为符圣;炼器与炼丹之术相同,一样分为器师(丹师)、器宗(丹宗)与器圣(丹圣)。 而虽然宋世超没有明说他的符箓之术在哪一阶段,但是能够画出瞒天符箓这样的残缺仙符,可见其境界之高。 吕夏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慎重地自桌面上拿起了那本约有一拳厚的书,书的封面古朴而且泛黄,却奇怪地没有字,他也不在意,右手小心翼翼地把书翻了开来,只见第一页只有四个字:符文真解。 这是现代的字体,再仔细看,发现这书似乎是手抄本,“符文真解”四个字如同包罗万象一般,每个字都不相同,散发着淡淡的银光,银光顺着字的笔画在游动着,神奇莫名。 吕夏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目光狂热而兴奋地看着手中的书,慢慢地翻开浏览了起来,随着书页被翻动的刷刷声,他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一般,神情陶醉而略带诧异,眉头时而紧皱,时而上挑,深深地沉醉在其中。 午后的太阳藏于白云之后,渐渐西沉,最后天色开始发青,晚风习习,夜幕降临。 数米高的竹楼气势沉凝,在夜色中显得庄重而肃穆,碧绿色的竹楼与天际月牙挥洒的清辉交相辉映,四周仙雾袅袅,让人心旷神怡。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夏突然自手中的书上收回了目光,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竹楼的墙壁上有数道符文在闪动,亮光将整个竹楼照得通明。 他觉得自己像是沉醉于书中的符文世界里已经许久许久了,可是现在看了看手中翻开的书页居然不过只是区区的两页,这让他对这本《符文真解》更是看重了。 这本书从一开始便将符箓之术修行的境界与其他的修行境界相互对比,更是从最基础之处开始解说了一个符文的作用,制作,与刻画。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通过书中的介绍和宋世超在书中标注的无数红色小字的注解下,还是让他对符箓之术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 按书上所述,符文是天地大道最直接的体现,万象星罗,无所不包,甚至强大的符圣强者可以凭借身上的符箓轻易镇压七重的大圣。制符者最大的杀手锏除了符箓本身的强大,更神秘的却是神识的攻击,每一个符箓之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拥有强悍绝伦的神识,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之中的神识,所以在创世大陆上每一个符者的地位都奇高,更是各大宗门世家争相拉拢的对象。 “诸天万道,仙道难测,仙缘难求,我欲以符证之!”书的开篇第一句话大气磅礴,让人心潮澎湃,吕夏看着书上的字,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十二章 画制灵符 半响后,吕夏才合上书长出了一口气,心念一动便把书收回了储物袋中,他的目光有些柔和地扫了扫四周,想起了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老人对他的恩情之深,如同再造,如今更是给他留下了如此重要的东西,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宗门是不会培养这样的符者的,除非是天生神识过人,或者对天地灵气敏感度极高的人,在经过天赋验证之后,才有机会拜入门内制符长老的门下,学到这样的奇术。 而吕夏客观地估计了一下宋世超的制符实力,瞒天符这样的残缺仙符,似乎唯有符圣境界的符者方有可能制成,这让他对宋世超的修为和身份更是好奇了,或许,真的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时光飞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吕夏藏身于竹楼中专心修行,期间更是把当日在传道崖领取到的灵石拿出来用了,相对于本身吸取天地灵气,然后再通过功法炼化提取出元气而言,灵石中精纯的元气可以直接吸收炼化,这样效率自然惊人。 但灵石最大的功效却不仅仅只是供应元气的吸收,在修仙界用的更多的是利用灵石进行布阵和施展消耗量大的法术,如今吕夏不过区区炼气三层的修为,自然没机会接触到阵法和法术,所以他吸收起灵石内的元气来也肆无忌惮,原本能够供炼气五层以下的弟子吸收七天的初阶灵石,愣是在吕夏的疯狂吸收下三天便灵气全无,碎成了石屑。 而他拥有的那无法使用也无法放进去储物袋中的十四枚丹药,也在他养好伤的第二日便恢复了正常,在修炼的时候吕夏丝毫不客气,一颗接着一颗地吞服下去,感受着丹药强大的药力在体内带来的激荡,一波又一波精纯之极的元气在他的气海之中翻涌,气海内的元气随着功法的运转,不断地凝聚压缩精炼着,直到第十三颗气元丹的被炼化之后,吕夏的修为终于无限地逼近炼气四层了,随时都有可能突破。 “看这情形,似乎突破到炼气四层用不着这丹药了呀。”吕夏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微笑地看着手中的二品丹药精元丹,再感受了一下体内波动不定的元气,有些兴奋。 吕夏把精元丹收回储物袋中,如今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三层的巅峰,只待慢慢巩固气海中的元气,突破自然指日可待,而在巩固好修为之前,再继续潜心打坐显然不会再有什么收获,所以他寻思着准备进行他的第一次制符。 在这半个月里,吕夏在修炼之余时常拿出《符文真解》翻阅,虽然他最后发现自己居然只能够看得懂前两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符箓之术渴望,这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彻底地在他的面前展开,让他欲罢不能。 尤其是知道修炼符箓之术可以加强神识,更是能制作出威力强大的符箓之后,他就更加疯狂地翻阅钻研了起来。 每当他想起那个暴风雨的流血之夜,想起那一张张绝望而惊恐的脸庞,想起了剑宗诸人那冷漠而贪婪的眼神,吕夏的心里就像是在滴血一般,他无比地渴望拥有力量,迫切地想变强。 吕夏有一股无比强烈感觉,或许当年的一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能够引来东林第一宗觊觎的家传玉佩,又怎么可能是凡物,早晚有一天,他要亲自踏上剑宗问个究竟,他吕夏的丢失的东西,他也要亲手夺回来,哪怕血洗剑宗,也在所不惜!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拥有强大的实力,强大到能让剑宗忌惮的强绝修为! 父亲的话犹在耳际回响,宛如昨日:“男儿在世,被打要站稳,被辱要死扛!这并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你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诉所有人,今日你所失去的,所承受的,他日一定要亲手讨回来!!” 那流血的夜晚,父亲最后的怒吼也彷如惊雷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想:“我吕星河纵使是伤体,但也不是你们这些贪婪的宵小之辈可以随意欺凌的,毕竟老子也曾到过跃龙巅峰!” 想到这里,吕夏的心中一动,“不知道父亲最后怎么样了,若是真的是跃龙境界的巅峰,那么,或许他们父子还有相见之日。” 但是一想到自己当日在青阳宗醒来时,那位救了自己的长老看自己的眼神,吕夏的心里就一阵恐慌。 “剑宗出动了这么多的人,肯定另有高手,想必父亲最后也是在劫难逃……” 吕夏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怔在了原地,没有焦距的双眸似是顺着历史的长河,逆流回去看到了以往,看到了那些被他深埋不敢轻易记起的回忆。 春天的微风带着花草的芳香轻轻在四周回旋,竹楼外响起鸟虫啼鸣,斜阳高照,此景如画。 半响后,吕夏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自思绪中悠悠醒来,喃喃道:“流年暗度,岁月如烟,一转眼八年过去了,若这世上真有轮回,那么,你们都还好么……” 没有答案,只有轻柔的春风自窗户吹进来拂动了他的长发,吕夏的目光渐渐冷厉,握了握拳,道:“待我成为内门弟子,就可以下山游历了,到时候我再回家看你们,你们放心,夏儿杀上剑宗那天不会太远的,不会!”拳头紧握,由于用力过度,指节被压迫得苍白如血,甚至有指甲刺进了掌心,凄艳而猩红的鲜血从苍白的指间滴出,刺目惊心。 不过是一会,吕夏手中的血迹已经干涸,依他的恢复力,伤口早已恢复了平滑,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信不走到了长桌前,背对着墙上那大大的“符”字而站。 闭目呼吸,渐渐平复心情,整个人慢慢地放空,体内的元气缓缓流转,四周有淡淡的灵气被牵引而来,淡淡的白芒闪现,吕夏在脑海中再次把画制的第一张符文仔细地在脑海中临摹了一遍。 符文凝聚天地大道,自然万物无所不包,而入门的第一道符文,居然是“暴气符”。 “暴气符”,是通过符文把画符者本身相对应的元力和自外界牵引来的天地灵气相互融合成符,符文激活,可以引爆符内所凝聚的气,爆发出远超于画符者本身的杀伤力。 吕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眸子变得平静如水,听着四周的阵阵竹涛,他的目光变得铮亮,右手探出,抓起长桌上的笔,可是就在他握起笔的那一瞬间,异变突起。 只见原本看似精致的金笔在他抓起来的那一瞬间,猛地一沉,重重地砸在了长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吕夏轻咦了声,惊讶地看着静静躺在长桌上的精致金笔,神情诧异之极。 尽管没有运起元气,但是以他现在的肉身气力,举起千斤的东西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还不至于拿不起来,可是眼前这支精致的金笔,却让他感觉到力有不逮, 吕夏目绽奇光,白芒闪动,元气运至右手,右手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鼓起,他再次伸出右手,自桌上拿起了金笔,由于这次准备充足与有元气的支撑,所以抓起来虽然还是有些颤抖,但是终究还是握住了。 “原来是重力符文!”吕夏看着金笔上方有着一个细小的符文,他对照着近半月来不断恶补的符文知识,恍然大悟道。 他持笔凌空虚画了两笔,才喃喃道:“宋师叔到底是几星的符圣呀,居然用这样的方法画符,还是说他故意给我安排的?” “不管了,反正有挑战,我喜欢!” 吕夏微笑地在桌前站好,左手拿过来一张不知名材质的纸张,右手秉持着金笔,开始投入了“爆气符”画制当中。 他微微弯腰,按照书中记载的画符步骤,目光凝聚在空白纸张之上,体内的元气运转开来,缓缓地顺着他的右手注入了金笔中,金笔吸收了元气之后,发出朦胧的金光,如梦似幻,四周的天地灵气开始如同潮涌般朝着笔尖蜂聚而来。 吕夏的目光坚毅,像是以往注视着竹子一般地用心,秉持着逾越千斤的金笔,在空白的纸张上专心地画制了起来,笔绽流光,灵气涌动,元气沉凝。 突然,他的右手轻颤了一下,紧接着纸张上的灵气变得紊乱无比,元气与灵气激荡,似是要爆炸开来。 吕夏脸色一变,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抓起纸张朝着窗外甩去。 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只听见“蓬”的一声,纸张在空中爆炸开来,与此同时,竹楼中亮起了数道符文,把纸张爆炸的波动彻底地抵消在了无形之中。 “想不到这竹楼里居然用符文布下了如此高级的守护阵,宋师叔居然对阵法也有涉猎。”吕夏心有余悸地看着渐渐竹楼四周暗淡而去的符文,心里暗道:“这还没画成就有如此的威力了,真是可怕,若不是有守护符文在,说不定这栋竹楼就毁了。” 第十三章 宗史与神识之说 吕夏总结了一下这次失败的原因,觉得应该是由于金笔太重了,画符途中手抖导致灵气与元气不平衡引发的。 吸取了教训的吕夏彻底地运转开了炼气三层巅峰的元气,紧紧地握住金笔,再次按照记忆中的符文勾勒了起来。 盏茶的功夫后,吕夏满脸欣喜地直起身来,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金笔,随后散去了元气,连消耗严重的虚弱身体都顾不上,兴奋之极地看着桌面上闪动着光芒的灵符,笑了起来。 这灵符与他在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上面的符文闪动着淡淡的光芒,灵气与元气相互交融,元气为主,灵气为辅,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吕夏把“爆气符”拿到了手中,仔细地打量,越看越是喜欢,这可是他第一次制作成了灵符,想不到才画制了两次就成功了,似乎想成为符者也并不是很难嘛。 看着自己第一次制作而成的灵符,吕夏正想出了竹楼找个地方试一下它的威力,可就在这时,灵符上的元气突然变得无比紊乱,灵气也脱离了原先的流动轨迹,中间的符文明灭不定,大有再次爆炸的迹象。 吕夏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不假思索地用力把灵符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灵符爆炸的声音再次响彻而起,竹楼内的符文大阵再次亮起,把所有爆炸的冲击消弥于无形之中。 吕夏怔怔地着看着灵符爆炸的地方,一脸的的沮丧,想不到这看似成功了的灵符还是爆炸了。 好一会,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道:“我就不信我不能成功,一次不行,我就十次,十次不行,我就百次!” 想罢,他闭目盘膝坐了下去,运功打坐恢复体内消耗的元气,半响之后又开始疯狂地画制灵符。 失败、打坐恢复元气、继续画制灵符、失败……形成了一个周天循环。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吕夏画制了一张又一张的爆气符,但也一次接着一次地失败,这让他心里郁闷无比,可是他骨子里深埋的执拗一旦被激起,那么势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期间他更是把目光移向了一边的书架,妄图能够在那些书中找到解决他不断失败的原因,吕夏疯狂地阅读各种书,就算是与灵符无关的也一本不放过,以期待能够在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抑或是启发,不过区区半个月的功夫,竹楼内的藏书被他在画符之余看了大半,可是他还是没能把爆气符画制成功。 而竹楼内的藏书却涉猎极广,让他受益匪浅,再加上画符依然不断地失败,他开始隐隐地觉得制符的失败并不是自己的问题,可能是另有蹊跷。 而宋师叔之所以会在楼内留下这么些书肯定是另有用意,说不定答案就在当中,于是吕夏索性把制符之事先放下,将所有的时间都转移到了看书上,作为一个曾经砍了七年竹子的杂役,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他理解得很透彻。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又一个月过去了,吕夏制符依然没有成功,可他却快要把竹楼内的所有书都看完了,人文地理、大陆风俗、修仙野史……他不断地充实着自己。 在这期间,吕夏在月尾之时离开了竹楼去了一趟传道崖,虽然还是引起了很大的骚动,但是全部身心都放在竹楼中的书籍和画制灵符上的他却恍若未闻,再加上在传道崖上居然没遇上张一霸,于是他只是领取了灵石与丹药,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竹楼之中。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了,春日的气息愈发浓烈,充满了勃勃生机,给人希望。 这一天,吕夏随手从书架中抽了一本书,翻开一看,只见那页记载的都是创世大陆的一些宗门介绍,风土人情,已经看腻了这类书的他想都不想就放了回去,可是书中却突然滑出了半截纸张,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临到书架他又把手收了回来。 吕夏翻开书,自把那滑落的半张纸张拉了出来,这纸张与书页一般无二,可是他只看了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了,只见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蝌蚪大小的笔画,杂乱无章,可是却似有着莫名的规律,别人或许看不懂,可是吕夏怎么会看不懂,这正是符文啊,可是这符文却更加深奥。 他双目一亮,连忙把书翻过来仔细一看,只见书皮上“青阳宗史”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先前没注意,现在看到这书名他没来由地一怔,看了看左手中那一张布满符文的纸张,又看了看右手的《青阳宗史》,若有所思。 吕夏把那张布满符文的纸张仔细地看了看,这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座精妙绝伦的符文大阵,尤其是在纸张的最中心位置有着一道深深地暗影,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把纸张放进了储物袋中,开始翻阅浏览起了手中的《青阳宗史》。 青阳宗,位于东林青阳山中,乃是东林四大超级势力之一,建宗之日已无从考究,只知在远古时代有一名为青阳真人的修士横空出世,修为强绝,战败当世无数的豪杰于东林,盖压群雄,铸就赫赫声名,后为了传承自己的功法,建立了青阳宗传承至今。 书中记载,在青阳真人的晚年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战,对手无人知晓,而结果亦无从考究,只记载了那夜天降异象,山崩地裂,惊雷轰鸣,大雨倾盆,诸天万道震颤,次日青阳真人回到宗内订下了那条铁血而残酷的宗规后便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之中。 岁月悠悠,时光不老,少了青阳真人的青阳宗也渐渐日薄西山,从东林第一宗落到如今的四大超级势力垫底的位置。甚至有数个势力已经蠢蠢欲动,欲取而代之,可是也幸好那条虽残忍却有奇效的宗规下调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战力惊人,嗜战无比,所以其他势力不能彻底撕破脸皮前都还算安分守己,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蹑着轻盈的脚步慢慢降临,月光的清辉洒落在了吕夏的身上,给他勾勒出了柔和的光边,锦袍闪动着光芒,平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吕夏缓缓地抬起了头,长出了一口气,不知是为青阳宗内发生的事迹惆怅抑或是其他,可是他的眸子却也有亮光闪动,泛着兴奋的色彩,可是更多的却是拨云见日后的恍然。 没错,他在《青阳宗史》上找到了他苦苦寻找了一个半月的答案,在《青阳宗史》中有一页是专门讲解符箓之道的,或许是撰写宗史的某位长老是制符圣者,心血来潮写上那么一段,他低头看去,只见上面记载道:“修仙奇才常有,而制符奇才少见,若想成为一名符者,心性、修为、悟性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需要有过人的神识;修行有两大海,一为气海,这是根基。二为识海,这是成为强者的基础。而若是想成为强者,便需要去修行识海,开辟识海。同时,识海的强大与否也代表着一个符者的制符能力,换句话讲,便是所有的符者都是强者,但却不是所有的强者都是符者!” 吕夏目光炯炯,再次看了下去:“而初入门者,最大的错误就是忽略了对神识的应用,少了神识的灵符,是不完整的灵符。符文无尽,拥有神识只是第一步,制符的天赋才是最大的难关,多少神识强绝修为惊天的大圣由于天赋不足,也只能用天材地宝与别人兑换灵符。而画制灵符的天赋只有一个,那便是先天神识。” “先天神识?”吕夏目露奇光,轻声呢喃了一句,接着看起了书籍:“神识分先后天,后天的神识可以修行,可是先天的神识却是与生俱来的,这是来自于神秘之极的灵魂的力量,不会因为后天神识的壮大而壮大,只会因为灵魂的强大而强大;要验证先天神识是否强大很简单,只需随意找一入门的符文,在画制之时导入神识之力,若符成,那么就是拥有制符天赋,若失败,自然便是先天神识薄弱,虽然后天神识可补先天,但到了那个境界,一切身外之物都已是浮云!青阳真人留。” 吕夏呆呆地看着最后的题名,心潮滂湃!本来以为只是宗内长老的记载,谁知竟然是传说中的祖师爷青阳真人的手笔,这是一笔大宝藏啊。 心念一动,吕夏把这本书也收进了储物袋中放好,脸上扬起了激动地笑容,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终于找到了失败的原因,原来是自己制符时没有用上神识的力量,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拥有这样的天赋,但他的心里却是充满着信心与渴望,信心自然是宋世超给予的,他相信宋师叔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留下这样的传承,而渴望当然就是来自那颗变强的心。 说做就做,吕夏信步走到了长桌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缓自己的心情,随后运起元气于右手,拿起了那支逾越千斤的金笔。 左手自旁边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符纸,目光凝聚,扎马下腰,元气自手中注入了笔中,笔尖白芒闪动,轻轻地在空白的纸张上划动着,目随笔动。 周围的天地灵气被牵引,纷纷蜂聚而来,顺着他的金笔慢慢地凝聚成优美而神秘的线条出现在了纸张之上,于此同时,他的双目神芒绽放,一股莫名而无形的力量突然出现,顺着他的目光紧随着金笔地划动而流动着,虚空点点星芒闪现,白光忽明忽暗,纸张上的线条越来越臻于完美,似是要成形了一般。 第十四章 变强前的准备 灵符中,那股无形的神识力量虽柔弱细小,可是却像是八卦中的那条线般,把元气和灵力梳理地分明,符文的线条越来越亮,越来越亮,而吕夏的脸色却也愈加苍白,额头上有冷汗渗出,可是他的目光却坚毅无比,持笔的右手始终如一,没有哪怕一丝的颤抖。 一刻钟后,笔停符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纸张上光芒大放,随后渐渐黯淡,桌上出现了一张闪动着白芒的灵符,灵符上的符文线条柔和,朦朦胧胧,神秘无比。 “啪!”的一声,吕夏似是力有不逮,把金笔放下时发出了一声重响,他的脸色也苍白如纸,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战一般。 可是他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是激动非常,随着神识的虚弱引起身体的颤抖,他就已经明白,这枚难住他整整一个多月的爆气符,终于制成了! 这也代表着他拥有着可观的先天神识,同时证明了吕夏也拥有成为一名符者的天赋,这如何不让他兴奋,想到灵符的价值与威力,和成为符者后的地位,尤其若是能够成为星级的符者,那才是真真正正地在修仙界中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地位。 吕夏轻咳了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连忙盘膝坐到了地上,看着手中的爆气符,眼中光芒闪动。 “总算是制成了,虽然画制灵符对元气与神识的消耗很大,但是值了,以后我也算是多了一个技艺和自保的手段。”吕夏暗暗想道,苍白的脸上激动之色还未完全褪去,他将爆气符放在长桌边,随即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灵石握在手上,上次去传道崖领取的灵石与丹药他只是吞服了丹药,灵石却一直没用,这时候总算派上了用场,有了这块灵石,他恢复会快上许多。 做完这些,吕夏慢慢地闭上了双目,运转起了体内微弱的元气,气海像是干涸得快要裂开了的土地般疯狂地吸收着天地灵气,虚空朦朦胧胧的白芒色彩斑斓,他的气海中金光灿灿,浪潮汹涌,流转顺畅无比,同时气海中的瞒天符也闪动着银芒,把他气海中散发而出的气息给压制在了体内,微弱得几乎不能为人所察。 一个时辰后,吕夏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眼底有着精芒一闪而过,暗道有了这灵石辅助恢复起来就是快,原本需要三个时辰的打坐才能恢复的元气居然一个时辰便好了,可惜这灵石自己不多。 而炼气四层却也一直没能突破,总感觉隔了一层薄薄的膜一般,此事无解,只能随机缘。但是内门弟子晋级战的日子渐近,他迫切地需要提高实力,因为内门弟子晋级战是那条冷血门规的最后一道试炼。他需要强大的实力去跨过这最后一道坎,虽然元气无法突破,但是他必须要为以后的修行多做准备,所以吕夏只能把注意打到了灵石与丹药之上了。 当日乔毅渔离去时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自己虽然在不断地提升,但是同时别人也在成长,其余两峰的弟子自己虽然由于成为外围弟子的时间短暂,没有什么接触,但肯定也不会弱到哪去。 吕夏绝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只能止步于内门晋级战,他也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挡他前进,毕竟剑宗给予他的压力如同巨山一般,如今的他只能仰望。可他绝不甘于平庸,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这座巨山彻底地踩在脚下! 吕夏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他只能放手一搏!若是不能杀上剑宗讨个公道,那便让他身死道消在这修仙路上吧! 有了这生死攸关的残酷目标,他不得不为自己的修仙之路早做打算,吕夏绝不甘心自己的命由别人把握。而原本他极为缺少的便是修炼的资源,可是这一个半月的疯狂,终于让他确定自己真的是有制符的天赋,更是画制成了第一张灵符,这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底气。 “只要自己制作出大量的灵符,然后拿出去交易,何愁灵石丹药没有。”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地说了声谢谢,谢谢那位和蔼的宋师叔,若不是宋世超给他留下了这许多的空白符纸,不然光这一项的花费便可彻底破灭他的打算。 吕夏再三地思索,决定先潜修画制出十二张爆气符,然后用来交换灵石抑或者是丹药,要知道由于符者的稀缺,又因为灵符是消耗品,所以灵符在修仙界极其的珍贵,尤其是星级的灵符,那更是有价无市。 虽然吕夏只能画制准一星的爆气符,但是由于他是以炼气三层的实力画制的,也算是品质上佳的灵符了,在市面上应该能卖到五到六块初阶灵石,或者同样数量的气元丹,而他却一直总是隐隐觉得丹药吞食多了会有问题,所以他更倾向于前者。 而为了不引起宗内诸人的窥视,吕夏打算要把符文拿到山下坊市去交易,虽然风险也不小,但是只要精心伪装一番,应该能够蒙混过去。这也是没办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宗内的风气实在太可怕,若是他在宗门内与别人交易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那下场可想而知。 “真是悲哀,青阳祖师一代天骄,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门规?难道是另有隐情?不然无法解释这个,毕竟这样子下去,门人弟子对青阳宗完全没有归属感。”吕夏的内心一动,眸中似有万千星光在闪动,随后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事还轮不到他去关心,他目前要做的是先制作灵符。 心中有了主张与目标的吕夏,开始疯狂地忙碌了起来。 他先去外围弟子办事处找到了大师兄龙七,随意编了个理由告了个假,理由无非是自己突破在即,需要闭关,不能继续来传道崖听法。 这样的请假在青阳宗并不少见,相反有许多,来传道崖听法的初衷就是为了修为的突破,如今修为要突破了,请假自然不难,而请假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就是做给长老们看,表示以尊重而已。 唯一值得一提的却是龙七的反应,似乎他对吕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愣是睁着小眼睛打量了吕夏好一会才让离开,还含笑对吕夏说了一句让他完全摸不到头脑的话:“不错,吾道不孤。” 吕夏一头雾水,在画制灵符之余还暗暗揣测了好几天,最后实在想不透,只得不了了之,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就这样,吕夏开始了他疯狂的画制灵符生涯,争分夺秒。 白天他制符,打坐恢复,然后晚上便继续修行入门心法,虽然体内的元气无法突破,但他发现吸收天地灵气之时,总是会有些许被他的肉身所吸收,而他的肉身也在一天天地变强。 日子过得枯燥而单调,像是白开水般无味,可是吕夏却每天都忙地不亦乐乎,有了明确目标的他,骨子里执拗像是野草般疯长,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而渐渐地他发现并不是每次画制出来的灵符都能成功,有时候是五次才成功一次,有时候却达到了让人癫狂的十次才成功一次,这让他不由地暗暗庆幸自己第一次的侥幸,却不知,在符箓之道上有着一条铁则,那就是拥有画符天赋的人,第一张灵符的画制,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在这期间,吕夏完全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进步,无论是元气的精纯,还是肉身的强大,最大的收获当然是神识的壮大。 随着不断地消耗,然后恢复,吕夏的神识也在不断地壮大着,到了后期,基本上能够支撑他画制完一张灵符,而不会在完成后像是要虚脱了一般,虽然神识现在除了画符外并没发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连青阳祖师都如此推崇,吕夏自然不会轻视,感觉着自己的一天天变强,看着一张张光芒闪动的灵符,他的心中无比兴奋,一切都在朝着最理想的地方前进着。 当吕夏画制成第十二张爆气符,并且恢复了元气与神识之力之后,已经是两个月过去了。 夏日骄阳似火,灼烧着天地,吕夏神情兴奋地看着窗外,只见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湛蓝的天碧上似乎有淡淡的白光盘旋萦绕,有飞鸟徐徐飞过,更有神虹冲天而起,一闪即逝。 吕夏有些心驰神往,御剑星空,俯瞰万里山河,身临虚空,笑看众山微小,这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奇异体验,可惜要到炼气六层才能学习御剑之术,不过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在吕夏身后的长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十二枚灵符,光芒闪动,神秘无比,他走了过去把灵符一一收回储物袋之中,扫了扫桌上仅剩的十二张空白符纸与金笔,脸上闪过一丝肉痛,旋即毫不客气地把金笔和符纸也收进了储物袋中,随后将储物袋贴身收好,这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第十五章 交易 吕夏拉开了竹楼的门,夏日炫目的光线照射进来,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是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走出竹楼,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决定着他的未来,吕夏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离开了竹楼,健步如飞地朝着后山行去。 原本青阳宗的杂役弟子是不可以随意下山的,若是想要下山,那就得晋级成内门弟子,但是所有弟子都知道在青竹山的后山有着一条直通山脚下的隐秘小道,时常会有门人弟子通过隐秘小道到山下去玩耍解闷,奇怪地是青阳宗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成了青阳宗的一大怪事。 话说吕夏通过隐秘小道到了山脚下之后,就认准了一个方向,朝着此行的目的地飞掠而去。 青阳宗的山脚下有一青阳镇,小镇依靠着青阳宗这样的名门大宗,自然繁华非常,而青阳镇的繁华不仅仅只是体现在凡人的纸醉金迷中,而是在于无数修士聚集的交易坊市。 坊市建在青阳镇中,被阵法大师布下幻阵与凡俗隔开,说起来,青阳坊市在这附近名气极大,由青阳宗掌控,聚集了周边无数的门派的修士,而且青阳坊市中时常会有一些高阶的物品出现,这更是让附近许多的散修和小门派的修士慕名而来。 …… 望着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街道,吕夏拐进了旁边一条偏僻的胡同,然后快速地自储物袋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黑色斗篷袍子披在了身上。 硕大的斗篷遮掩了吕夏的容貌,更是让原本瘦弱的他变得有些臃肿,再加上在瞒天符的帮助下,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元气波动,显得高深莫测。现在吕夏的样子,就算是站在张一霸的面前,估计张一霸也很难认出。 伪装好后的吕夏,略松了一口气,这并不能怪他小心谨慎,而是这次卖符事关重大,灵符的出现肯定会引起骚动,毕竟比起灵符来,一个可以画制灵符的符者更是吸引人。 为了尽量少招惹麻烦和震慑贪婪的修士,吕夏只好装神秘,扮高人…… 大隐隐于市,青阳坊市正是位于青阳宗最热闹的街中,整个坊市与街道相连接,中间有着一座高明的幻阵,一闹一静,泾渭分明。 这幻阵就如同障眼法一般,可以欺瞒住凡人的目光,可是对于修士来说却犹如无物,吕夏双目微亮,打量着坊市内的建筑物,若有所思。 随后他迈开步子居然朝着相反的方向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才从另一个幻阵入口走了进去。 这时候已经是响午,日光正盛,整个坊市上行人并不多,在东南边上有一块空地,空地是专门为修士摆摊交易而开辟的,这时空地内有着数人正在摆摊,摊位前有着几人在挑选着。 夏日的阳光一缕缕地萦绕四周,在街道两旁的楼阁折射下,色彩斑斓。而似乎是看到有人来了,东南边上传来了几声吆喝,吕夏微微一笑,直接沿着长街,奔向了那几栋明显豪华的大店铺。 “铸器阁” “心法楼” “奇丹坊” …… 吕夏逛了一圈后,才选了一家气势恢宏,修士络绎进出的阁楼——灵符轩,走了进去。 一进阁楼内,便有着一种凉爽之感,与阁楼外的炎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阁楼内的大厅极其宽敞,柜台一列列,一行行摆放得整整齐齐,在柜台中的物品杂多,但都是与画制灵符相关,或笔或符纸,抑或是成形的灵符…… 而在有着三位侍从,正在给其他几名修士讲解着什么。 吕夏的出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看着一身黑袍看不清容貌的吕夏,眸中有着淡淡的光芒闪动。 因为像这样打扮的大多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修士,而之所以不想暴露身份正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能够引起麻烦的东西,这种人大多是高手,也是肥羊。 这时,从大厅旁边的一间小门内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身青衣,看到吕夏的打扮,眉头也微不可察地一皱,旋即脸庞上迅速堆上了职业化的笑容,走了过来问道:“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 “有!里面详谈?”黑袍下有些浑厚的声音悠悠传出,如同闷雷般在厅中响彻,让人心惊。 吕夏明显是已经用上了元气说出的这话,随即上前几步,眼神示意中年男子带路。 中年男子神情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手指向的地方正是他出来时的那道小门。 吕夏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便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中年男子紧随其后。 而厅中有一青年目露精光,看着略显臃肿的黑袍人消失在小门后面,神情奇异,漆黑的眸地有着一抹贪婪一闪而逝,随后便走出了灵符轩,形色匆匆,似是有急事。 当然,这一切吕夏并没有发现,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虽然做出了伪装,可是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而现在他正在一间雅间内,对面坐着的正是那名中年男子,更让他想不到是这中年男子居然不是侍从,而是鉴宝师。 “客官是要鉴宝么?”中年男子笑问道。 “嗯!”黑袍之下,吕夏以浑厚的声音轻应了声,话音冷漠,似是不想多做交谈。 言罢,他心念一动,手中白芒一闪,出现了一枚闪动着光芒的灵符,吕夏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朝着中年男子推了过去。 “咦,入门级别的灵符?”中年男子看到灵符的瞬间脸上一怔,旋即目光一闪,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灵符,惊道:“不对,虽然是入门级的符文画制,可是却是上等品质,不知其中蕴含的是什么修为的元气?” “炼气三层。”吕夏用浑厚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中年男子闻言,微微动容,要知道上等品质的符文,而且还是蕴含着炼气三层元气的灵符已经算是星级灵符之下极好的灵符了。 片刻后,中年男子才恭敬地看着吕夏,问道:“不知道大人可是符者?”言语间居然带上了尊称。 “这问题似乎并不是你应该问的,你真想知道?”吕夏的声音略有不悦,冷漠地扫了一眼中年男子。 “不敢,不敢。”中年男子有些惶恐,一会后才轻声问道:“大人是想出售这爆气符么?” 吕夏点了点头,问道:“没错,不知贵轩能够给我何价格?” “大人稍坐,我只是负责鉴定,具体的定价还需要上面同意,我需要请示一下上面。” “好,速度快点!”吕夏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有些不耐地说着。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赔笑,然后匆匆地离开了雅间。 独自坐在雅间中,暗道这符者的地位真不一般,那人只是怀疑自己是一名符者,居然便对自己如此的尊敬。 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哑然暗笑道:“这人说不定还是自己门内的师兄,真是有趣。” 在房中待了一刻钟后,中年男子终于回来,一进门便满脸笑容地对吕夏说道:“这位大人,我跟上面请示过了,这灵符我灵符轩愿意以七块初阶灵石抑或是同等数量的气元丹收购,不知道大人有几张这样的灵符?”中年男子有些渴望地看着吕夏,要知道这样的交易他能够从中得到不小的提成,肯定是希望越多越好了。 “恩,价格我很满意。”吕夏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原本的估算差不多也是在五到七块初阶灵石,而如今灵符轩居然开出了七块初阶灵石的高价,他自然满意,只见他继续说道:“我这里有十二张这样的灵符,不过我要全部换灵石,不要丹药,另外,我需要两大空白符纸!” 言罢,自储物袋中取出剩下的十一张灵符,一一放在了桌面上,光芒闪动,中年男子开始有些错愕,随即笑容如同花般灿烂,彻底地合不拢嘴,原本以为最多只有一两张的,如今居然有十二张,这次他要发大财了。 中年男子来不及多想,连忙点头道:“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我这就给大人你兑换灵石与符纸。” 只见中年男子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堆灵石,堆在了桌面上,灵气温蕴,让人神怡,元气四处飘散,整个房间内的灵气浓郁得快要起雾了,随后又掏出了三打的空白符纸。。 “这里一共有五十四块初阶灵石,这是三打符纸,每打十二张,大人你数数。”中年男子笑容满面,恭敬地说道。 吕夏看着桌子上堆积的灵石与符纸,心里暗喜,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一挥手,把所有的灵石与符纸都收回了储物袋中,才道:“可以了,交易愉快,无事我就先走了。” 言罢,毫不拖泥带水,在中年男子的注视下,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在吕夏离开房间不久,房门再次被推了开来,走进了一位锦衣老者,中年男子一见到老者脸上的笑容一收,恭敬地鞠躬喊了道:“林长老。” “林长老,这人真的是符者么?” “没错,他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神识的敏锐却做不了假,他之所以走得这么快,或许是因为发现了我。”姓林的长老目光深邃,疑惑道:“不知这人是什么修为的符者?哪个势力的符者会来我们青阳宗的坊市交易灵符?” “需要派人查探他的底细么?” 林长老摇了摇头,道:“不用,他如此装扮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别轻举妄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而且,我怀疑他身后另有强大的符者。”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他选择与我们交易,自然不会只有这一宗,以后肯定会有来往,你只需取得他的好感便可,千万别得罪他。” 声音冷冷,说完话林长老便飘然而去了。 第十六章 遇伏 吕夏离开了灵符轩之后,拐进了坊市中唯一的一家酒楼中用两块灵石购买了两坛灵酒装进储物袋中,旋即不再作丝毫的停留,迅速地离开了坊市,朝着镇外掠去。 因为之前在灵符轩中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压死死地锁定着自己,为了预防万一,他不得不匆匆地离开了灵符轩。 可是刚出灵符轩的大门,吕夏又感应到了有人在跟踪他,跟踪之人的修为不明,可是跟踪的技巧却极为高超,若不是他神识大涨后变得极为敏锐,想必很难发现,所以他故意在镇内兜了个圈子。 在吕夏刚离开的酒楼中,二楼一处偏僻位置,有着一行五人在轻声说话:“那人真的是一位符者么?” “以感知到的神识波动来看,应该是,就是不知道是几星的符者?奇怪的是他的神识波动一直不稳定,让人摸不清底。但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那人初触神识,还无法掌控;二是那人神识极为强大,可以自己改变神识的波动频率。”说话之人竟是灵符轩中神情诡异的青年。 “你觉得是哪一种?若是后者的话我们兄弟没有多大的把握啊,但是那日子越来越近,若是我们再不提升,估计也只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如今也就只有大哥在闭关,准备突破炼气七层,我们却卡在了炼气五层很多年,真是羞愧。” “是啊,要炼气六层才有资格参与进去那件事,我们若不争气,那大哥的压力就太大了,我们不能拉后腿啊!” “已经很久未遇到过独行的修士了,若是那人是一名等级不高的符师,修为想必也不会太高,这一票我们可以干!” “在所有的修士中,只有符者的身家是最为丰厚,富贵险中求,我们平沙六杰绝不甘于平庸,愿意冒险拼这一票的,跟我走!” 五人居然同时起身,目露凶光,朝着吕夏离开的方向尾随而去。 而没有人发现,在他们旁边也有着一人站起身来,身影遮住了窗外的光,在地上投射出一大片的阴影。 吕夏飞掠在山路上,这时候天色将黑,乌云围笼住了天壁,让人压抑。他为了安全起见,尽量地不按照原先的道路前进,在山路中拐来拐去,故布疑阵。 天色开始发青,乌云渐渐稀薄,可是夜幕却已经降临,四周朦胧胧的一片,常人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吕夏却是修行之人,元气运于双眼,已可夜视,他披着夜色赶路,预计着在天亮之时便可赶回宗内。 山间小路的一处狭隘之地,有衣衫带风的声音回响,突然,吕夏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心里莫名地烦躁,似乎有危机在逼近。 “难道是灵符轩之人跟踪我?还是另有其他势力?”吕夏目闪精光,却不由自主地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风起,吹得吕夏的黑色斗篷猎猎作响,在黑暗而安静地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只见吕夏沉声喝道:“何人藏头露尾?可敢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山道中响起数声冷笑,在两端出现了五道身影,把吕夏围在了中间。 吕夏凭借目力一眼便可清了五人的容貌,突然发现左手边有一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他略一思索,旋即讶异道:“居然是你!”这人他在灵符轩中见过,正是当时在厅内的客人之一,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对于修士而言,过目不忘几乎是本能。 而眼前这群人握剑在手,目露凶光,分明不是善茬,可是真正让他心里一沉的还是这五人的修为,居然都是炼气五层。 “想不到自己如此地谨慎还是惹来了如此麻烦,看来之日之事无法善了了。”吕夏在心里喷怒地感叹一声,想不到自己一再小心,还是引来了这些人,而看这些人身上淡淡的杀气与包围自己所站的位置,分明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不知几位在这里拦下在下,欲如何?”吕夏心底虽有些波澜,可是表面上却依然一副高人模样,云淡风轻地问道,浑厚的声音在安静地夜里回响,惊起无数的飞鸟。 “我们兄弟只求财。”为首的一人看不到吕夏被遮掩在斗篷下的表情,愈加地感得对方很神秘,可是既然决定出手了,自然不能放过,而且他相信在五大炼气五层的联手之下,对上这人至不济也可自保,只见他冷冷地说道:“听闻符者的身家一向肥沃,留下你的储物袋,你就可以滚了!” 话音虽然平淡,却带上了浓得化不开的杀机。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残酷的修仙路上,你不思量着如何变强,那么便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被人家踩踏其上! “居然知道我是符者,难道是因为神识的原因?所以有破绽?”吕夏闻言略感受了下自己波动不定的神识力量,眉头紧皱,暗道果然是劫财害命之徒,想不到这群人如此的胆大,居然敢在青阳宗的山脚下截杀自己。 “若是我说不呢?” “那你便去死吧!”为首一人喝骂道,众人嘿嘿笑着围聚了过来。 看着周围众人目中的杀意与贪婪,吕夏怒了!彻底地怒了!他的火气瞬间便窜了上来,血气激荡,气血轰鸣,双目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想起了那年的流血之夜,也是这样的贪婪,促使着剑宗之人对着他吕夏挥起了屠刀,当年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或许是他心中的一个阴影,如同逆鳞一般,谁触动,那他便杀谁! 这时五人已经靠近,手中的长剑挥动,五把长剑带着强大的元气交错地斩向了吕夏,劲风四射,剑光森寒,杀气惊人! 吕夏通红的双眼瞳孔缩了缩,绽放出两道寒芒,张口轻叱一声,身躯如同一道青光般爆退,脚步挪移间,爆发出阵阵元气,体内的气血轰鸣,骨骼脆响,气海内金光灿灿,炼气三层的元气全开。 “蓬”的一声,吕夏身上的斗篷承受不住他体内爆发而出的凶狂力量,猛地炸成了碎片,斗篷碎片如同沙子般在空中飘扬而下,露出了一身锦衣,满脸战意的少年。 “来吧,既然想要夺走我的性命,那便来试试!”吕夏冷哼一声,自储物袋中取出了那把斑驳的柴刀,柴刀长两尺七,通体乌黑,锈迹斑驳。 “嘿嘿,原来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害我们白担心了!”为首一人冷笑道,随即看了看吕夏手中的斑驳柴刀,嘲笑道:“连把像样的兵器都买不起,看来就算你是符者也不会有多少身家,最好不要让我们兄弟白忙活,不然我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其余四人也嗤笑出声,放下了一直吊着的心。 吕夏面色沉凝,缓缓扬刀一指众人,通红的双眸精光闪现,冷哼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来战!” 话音未落,吕夏单手扬刀,一步数丈,快速杀到了五人的面前,随即眸绽冷电,挥刀劈斩,气势沉凝,元气爆射。 五人相视一笑,挥剑杀了上来,一阵的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之声响过后,众人都神色惊讶地看着吕夏手中的柴刀,随后再看了看自己的长剑,居然发现长剑上有着浅浅的凹痕,剑刃卷曲,这让他们心底一寒,随即目中贪婪之色更甚,如同看一件宝物一般打量着吕夏右手中的柴刀,这刀居然有如此威力,想必不是凡品,若是夺过来,那自己等人去那里一行,便会多上一点保障啊。 “杀!”五人眼底的意思不谋而合,劲风再起,挥剑成网,笼罩向了吕夏。 吕夏后退稍慢了些,双臂上添了两道伤口,鲜血直流,可是他通红的双目却战意更甚,心中的凶气被激发而出,整个人似是要燃烧了一般:“来吧,让我试试我与炼气五层的差距在哪!” 一刀横断,如同银河垂直倒挂,认准了为首一人,与之战到了一处,刀无光亦无锋,柴刀划过的轨迹自然而奥妙,压得那人步步倒退,炼气五层的元气似乎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为首之人看出了不同寻常,大声呵斥:“这小子很是古怪,大家一起上,将他诛杀!” 其余四人听到命令,也不再保留,一时场上剑光森寒,元气之芒闪动,杀气惊宵。 怒至癫狂的吕夏眸中寒芒闪动,运刀如飞,左右挥挡,大开大合,可是刀上却带上了他的巨力,每一次与众人的长剑相触便会让那人倒退一步。 “噗!”吕夏终究是元气不足支撑越级久战,脸色一白,被长剑与柴刀地碰撞震出了一口鲜血。 为首一人脸色一沉,愤怒地道:“想不到这小子不过区区炼气三层的元气便能在我们五人的围攻下支撑这么久,这小子运转的元气是青阳宗正统,我们既然已经得罪,不能放虎归山留后患,今日定要手刃了这小子!”目光如刀,狠狠地瞪向了吕夏,寒芒闪动。 而吕夏喷出那口鲜血后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刚才他突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之中,在挥刀之时他觉得一切都浑圆自如,在那一刻他有种借着手中的刀意要和天地合一了的感觉,心中无物唯有敌,手中之刀只诛敌! “叮!” 吕夏的体内响起了一声轻吟,悠悠回荡,他气海之中的元气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势自他体内瞬间爆发了出来,似乎体内一直横在炼气三层巅峰处的膜,在这一瞬间,破了。 第十七章 大开杀戒 气海中元气翻涌,金光璀璨,阵阵浪潮之声此起彼伏,瞒天符银芒狂绽,随后蔓延开来,最后彻底地将吕夏的整个气海给封了起来,他的肉身中也有轰鸣之声响彻而起,血气瞬间冲出,居然犹如蛟象,让人心颤。 耀眼的白芒充盈在他的体表,白芒下全身的肌肉如同虬龙般迅速鼓起,璀璨的白芒犹如战神甲衣一般将他笼罩在当中。 “元气凝甲?炼气六层?!”为首一人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其余四人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满脸惊容地看着如同变了个人的吕夏,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要知道元气凝结战甲,那是炼气六层的标志,不要看炼气六层与炼气五层只是一层的差距,但其实却是真正的云泥之别,就跟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区别一般,一个炼气六层的修士完全可以以碾压的姿态屠戮一群炼气五层的修士。 所以当看到吕夏身上居然出现炼气六层才会拥有的元气凝甲后,不由都大吃一惊,完全忽略了先前吕夏只不过只是炼气三层的元气水平而已。 “呼~” 吕夏吐出了一口淡淡的白芒,白芒如同匹练般冲出,在虚空中不断变幻着形状,随后便被他重新纳回了气海之中。 “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破!”吕夏感受着气海内奔腾的元气,脸上微微有些诧异,似乎他的气海跟别人的完全不同,这次突破后,体内的元气居然直接翻了一倍,与别人那有最大容量的气海相比,他的气海却真的如同大海一般浩瀚,似是能容纳百川一般。 “若是我的实力不济,想必早已身死道消,贪婪是原罪,你们都去死吧!!” 吕夏冷厉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瞪了瞪远处的五人,心里杀机狂动,怒至癫狂,此刻他的嘴角挂血,眸绽冷电,乱发飞舞,体内不断有元气涌出,维持着他体表的白色战甲,他像是被打落天界的谪仙一般。 熊熊战意在他的心头燃烧,若是说先前对战时他还有所顾忌,留着一丝余力想趁机逃离的话,那么此刻的吕夏却是真正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彻底地斩杀远处五人! 柴刀变得滚烫,似乎变得愈加地乌黑了,吕夏的额间在轻轻地跳动着,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冲出来了一般。 有月光冲破云层,清辉铺泻天地之间,让原本阴暗而森寒的夜变得愈加清冷。 突然,吕夏出手了,风驰电掣,一步十丈,柴刀横空,乌光闪耀,冷咧的刀意让人心颤,“锵”的一声,远处五人也纷纷拔剑出鞘,剑光照亮了天空,剑气似是要刺破苍穹,刀剑交击,刀气剑光相互碰撞,幻灭,天际流光溢彩,杀气腾腾。 吕夏以一对五,刀舞如龙,大开大合,纵横捭阖,杀气冲天,竟然完全一副不顾一切的打法,白芒闪动,战甲流光,他越战越勇,如同战仙在世! 生死对决,吕夏的肉身上居然开始有淡淡的荧光浮现,周围有天地灵气不断地被牵引而来,在他的身体之上再次凝结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膜,神异无比。 “哐”的一声,吕夏柴刀如同银河倒挂,斩在了其中一人的剑上,火花四溅,居然生生地把那人的长剑给斩成了两截。 “噗”的一声,一把长剑斜刺进了吕夏的小腹之中,他目露疯狂之色,伸出空下的左手紧紧抓住剑刃,右手轻轻划出,一道血浪喷射而起,居然就这么斩下了一颗充满惊惧的头颅。 与此同时,他再次挥动柴刀,震退了其余四人。 此刻的吕夏紧抿着唇,怒目圆睁,身上还带着刚刚斩杀敌手的杀气,那股凶悍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其余四人看着地上身首异处,鲜血直流的同伴,惊呼道:“刘青大哥!”这名为刘青之人正是他们五人中年岁最长之人,虽然团队中是按实力分地位,但是刘青平时对待他们真的是如同兄长一般,而此刻居然看着自己的兄长在自己的面前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这如何让他们不怒。 “小子,不管你为何如此古怪,但今天你必死无疑!”为首一人恨得银牙紧咬欲崩碎,杀气腾腾地说道。 随即四人再次联手攻来,剑芒绚烂夺目,照亮了夜空,闪动着无尽的寒芒,对着吕夏刺去,剑剑狠辣刁钻,剑剑惊心。 吕夏冷哼一声,长刀向天,似欲撕破天幕,带着崩天之力杀向了余下的四人,目中疯狂的战意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着,刀横天地间,劈得四人连连爆退。 “嗤”的一声,吕夏身上再添新伤,粘稠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若是换了常人早就丧失战力了,可是他的**却强悍无匹,有淡淡的荧光闪耀,纵使是这样的伤势,吕夏依然如同战仙临世,杀意惊天。 柴刀狂舞,气贯长虹,大杀四方,再次有一人躲避不及,身上的元气衔接出现误差,被吕夏抓住机会,一刀贯穿了天灵盖,将其毙杀于当场。 旋即拔出柴刀,怒劈八方,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剩下的三人越战越心惊,看着眼前仿佛不知疲倦,战意浓烈的吕夏,简直怀疑他本来就是炼气六层的实力。 他们从来未曾遇见过如此诡异之事,敌人只有炼气四层的实力,却能够力敌他们五人联手而不落下风,居然还斩杀了其中两人,这人是妖孽么?除了那些大门派中有着妖孽体质的天才,又有何人能够拥有如此惊天战力,而吕夏又是出身青阳宗,越想越是心惊,越是胆颤,甚至萌动了退意,本来以为能够拼一段富贵的,谁知点子却这么硬! 生死厮杀,狠者无敌,狭路相逢,勇者无匹! 这样的生死对战,吕夏虽然从来未曾经历过,但是以他的聪慧,自然会把握战机。 “噗!” 刀出带着崩天之力,斜斩在了一人的肩上,随即拨出:“杀!” 吕夏目现疯狂之色,挥刀再次追上,将那人斩杀于刀下,鲜血喷涌而出,将他淋成了一个血人。 衣染血,嘴带笑,刀光寒,惊破敌人胆! “噗。” 吕夏脸上突然闪过潮红,一口鲜血喷薄出,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可是他的嘴角依然带着一抹嘲讽的笑,鲜血顺着那扯开的嘴角缓缓流淌,滴落,他浑身浴血,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杀意,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似是要屠戮这片天地的苍生万物一般。 仅剩下的包括为首之人在内的两人,脸上满是惊惧癫狂之色,握剑的手在轻轻地颤抖着,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他们心胆俱裂,平日虽然也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他们何曾遇见过如此狠辣之辈,场上被斩杀的三人居然无一全尸,这般惨烈的厮杀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意志:“你是疯子……,你是疯子……你不要过来!” 吕夏脸色苍白,嗤笑出声,声音也由于连番剧烈的厮杀变得嘶哑,冷冷地长笑在夜空下回荡,似是在宣泄着什么,当年的事在他的心中留下的阴影太深太深了,那鲜血在吕家中如同小溪般汨汨而流,他却无可奈何,看着一个个亲人在他的面前倒下,他悲愤欲狂,鲜血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我只愿此生,我命由我,再不由人!我只愿以我手中刀,护我心中人,哪怕百战轮回,血染天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血红色的眸子看向了那两人,咧嘴笑道:“怕了么?后悔了么?每个人都得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们,不会例外,剑宗也不会例外!”血滴而下,他的乱发被鲜血粘在了脸上,有血珠在发尾凝聚,不停地滴落,话音冷冷,让人心寒。 “锵!” 刀横天地间,如同天外飞仙,似那天河倒挂,垂直劈落,将战意尽丧的两人斩毙。 “噗!” 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以右手的柴刀为支撑,单膝跪了下去,浑身浴血,身披十数处伤,换来周围伏尸五具。 月上中天,四周风声呼呼,如在哽咽,五人伏尸,猩红遍地,没人知道在这一夜,有一少年柴刀横空,越级而战,以炼气四层的元气实力斩杀五大炼气五层的高手于青阳山的山脚下,若是这消息传出,势必震动东林,惊摄十方! 清冷月光洒落,照亮无尽黑夜,吕夏的身躯猛地挺直,咬牙站了起来,目光扫了一遍四周,现在该是收取战利品的时候了,有时候抢别人之时,也要做好给别人送福利的准备。 不一会,吕夏便找齐了五个储物袋,他也不看,就顺手收回了自己的胸前,贴身放好,若不是修仙界的储物类型的宝物是无法兼容,那把战利品放进自己的储物袋中,那才是最安全的。 有风吹来,四周猩红刺目,刺鼻的血腥味道让人直欲作呕,吕夏瞳孔微缩,眉头一皱,迈开步子踉踉跄跄地朝着山上走去。 突然,在吕夏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平淡之极的声音:“小子,你就准备这样走了么?” 吕夏心底一惊,居然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若是来人有恶意,那足够他死千百次了。 他还未转身,身后那道声音再次响彻而起:“敢屠戮我平沙门的弟子,你是欺我平沙无人了么?” 第十八章 不存于世的刀法 吕夏深吸了一口气,身上顶着强行支撑起来的稀薄元气护罩,紧了紧右手中的柴刀,转过身来。 只见在远处站着一名身形壮硕的青年,青年一身灰衣,身上元气闪动,手中一把长剑连鞘,耀出森寒的光,他就站在五具尸体的中间,满地的猩红和着清冷月光把他衬托得有些邪魅,壮硕青年正神情嘲讽地望着吕夏。 “阁下与他们是一伙的?” 吕夏强自镇定,可是心却在微微下沉,如今的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体内元气的消耗极其严重,已经在油尽灯枯的边缘了,他之所以没有留在原地打坐恢复元气就是害怕这里的打斗会引来他人,可是没想到最坏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看这青年身上的元气,分明是也在炼气五层,若是他元气仍在,那么斩杀炼气五层的修士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压力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体内的真气十不存一…… “没错,我们同为平沙门弟子。”壮硕青年冷冷一笑,点了点头,可是说的话却让吕夏的心再次下沉。 就在吕夏的心底暗暗波动之际,只见那壮硕青年继续说道:“不过,他们却也是我的仇人。” 吕夏闻言,看着青年眼中浓浓的恨意,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仇人?只要不是这些人的同伴就好,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同时他气海中那微弱的元气也开始缓缓地游动,周围有淡淡的天地灵气被他牵引而来,吕夏必须抓紧时间恢复元气以应付有可能发生的危机。 那青年似是感觉到了周围天地灵气的波动,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嘲讽地看着吕夏,缓缓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一路跟踪你们到这里,若是我不想动手,你认为我会出面?”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他们,他们既然是我的仇人,那么便只能由我亲自手刃!”壮硕青年冷冷说道,目中杀机绽放,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沉凝。 吕夏眸中有精芒掠过,紧了紧手中的刀,随后缓缓地加快体内元气的恢复,听到了青年的话,他对眼前的情势已经无比地了解,知道这人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过他的。不过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逃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吕夏的目中闪过一缕精芒,似可看破虚妄,他沉声说道:“别在我面前装,哼,看你元气虽晶亮却略带杂质,分明是境界不稳。这些人若想斩杀你,不过举手而已!” 那青年初始还淡定地带着嘲讽微笑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脸上有着青筋浮现,狰狞无比:“哈哈,他们斩杀我?他们也配,哼,若不是陆长丰半年前把我从炼气七层打落,我刘云光会落得如此这般境地,若不是门主不公,把试炼的令牌给了陆长丰一脉,我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么?!” 刘云光越说越是激动,脸上青筋狰狞,目呲欲裂,恨意冲天,冷声接着道:“这几人居然可以拥有试炼的名额,哼,何其不公,不过区区炼气五层也配拥有试炼资格!陆长丰既然废我修为,那我刘云光便杀他兄弟,夺他名额,灭他根基!” “小子,你杀了他们不要以为就这样算了,陆长丰已在闭关,企图突破到炼气八层,若是你今日侥幸不死,他日陆长丰出关,你一样也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场,你永远无法想象拥有蛮龙体的陆长丰有多恐怖!!” 刘元光面目狰狞,杀气腾腾,一步步地朝着吕夏走来,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压向了吕夏,他边走边冷笑道:“不过他没有机会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他的身上涌现,元气奔腾,“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剑光发射着清冷月光,道道寒光闪动,他快步如飞掠了过来,长剑刺向了吕夏。 这股力量磅礴浩瀚,似乎已经超出了炼气五层,触摸到了另一个层次,四周飞石走沙,剑气纵横,劲风爆射,长剑耀出千分光,这已不是现在这接近油尽灯枯的吕夏能够阻挡的一招了。 “若是你也死了,这件事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了!” 吕夏冷笑,暴喝出声,身上所剩无几的元气全面爆发,气海似是要干涸了一般,发出轻嗤声,只见他脚下一阵挪动,在地上踏出道道凹痕,无数的山石被他强大的肉身力量踩成了齑粉,碎屑纷飞,在躲避的过程之中,吕夏横刀与胸,目光冷静而坚毅,紧紧地注视着刘云光的长剑轨迹。 “铮!” 长剑惊鸿,速如闪电,终究不是重伤的吕夏可以完全躲开,剑尖如同毒蛇般刺到了吕夏的面前,吕夏瞳孔紧缩,怒吼一声,把手中的柴刀一横,刀刃向下,终于用宽大的刀背顶住了刘云光的剑尖,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发出,在安静地夜里回荡。 然而就在此刻,刘云光冷笑一声,长剑一缩随后体内无匹的元气爆发而出,剑芒勾动着四周的天地灵气,化剑为刀,自上而下地劈向了吕夏,这一剑若是劈实,吕夏绝无存活之理。 吕夏脸色一变,正欲运气闪躲,可是体内的元气却一颤,于此同时,他身上的薄弱战甲也随之破灭消失,这是气海元气干涸的征兆。 就是这一耽搁,刘云光的长剑带着无匹的天地灵气,化做了一柄数丈长的光剑,狠狠地劈落下来,吕夏只来得及硬着头皮使出全身强悍的巨力挥刀迎了上去。 “砰!” 刀剑相交,吕夏只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元气顺着长剑凶狠地贯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于此同时,长剑狠劈的冲击力也彻底地把他连人带刀撞飞了出去,他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飞出去三四丈远才重重地撞击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山石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龟裂,丝丝裂痕不断扩大,最后彻底地碎了开来,碎石迸射。 吕夏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五脏六腑都有着钻心的剧痛传出,他不断地咳血,脸色白如纸,甚至全身都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但是他握刀的手却没有松动丝毫,双目圆睁,冷冷地瞪着远处的刘云光,身体虽然重伤欲死,可是那凶狠而彪悍的气势,让人生畏。 刘云光看着已经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了的吕夏居然还能有如此气势,身上的战意依然旺盛得惊人,虽躺在地上,却给人一种如同一株宁折不弯的青竹般。 刘云光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半年前的陆长丰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战意无匹,却如同怜悯一般地看着他。 想到这里刘云光感觉自己浑身的鲜血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那次的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同等境界之下居然被陆长丰一招打败,还把他从炼气七层打落回炼气五层,他恨陆长丰,所以所有跟陆长丰有关的东西他都要毁灭,如今在居然在这小子的身上看到了陆长丰的影子,这如何不让他怒至癫狂! “陆长丰,我要你死!要你死!”刘云光双目充血,杀气惊天,如同疯魔了一般,提剑而行,身上战力惊人,恨声道:“我要毁灭你的所有,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等试炼之时,我再亲自斩杀你,以报当日之仇。” 月光清辉洒落,夜风凉爽,凉风轻抚在刘云光的身上,他终于恢复了神智,恨恨地看着吕夏,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笑说道:“小子,你是出身青阳宗吧,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知道你怀中的储物袋中有什么么?哈哈,那可是我平沙门发现的秘境入口的令牌,年轻一代的试炼之地,那是一片远古战场,其中的涉及的一切完全不是你能想象的,只要有了它,我们平沙宗迟早壮大,取缔你青阳宗而代之!!” “你有机会接触到也算是有缘,可是,你马上就是死人了,什么机缘对你来说都没有用,只要到了远古战场,我自然有办法报仇,哈哈……”刘云光持剑而立,狂笑震天,似是看到了明朗而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可是吕夏现在却是没有空闲去理会得意洋洋的刘云光,他的眼中居然没有焦距,身子在轻轻颤抖着,在他的额间有着数道细小的银纹浮现,缠绕成奥妙无比地符文,而他右手中的刀却在轻轻地颤动着,吕夏流淌而出的鲜血似乎受到了牵引,纷纷朝着柴刀飞去,居然触之即融进去,血光浮现。 柴刀刀柄处那两个小字变得滚烫,乌黑的柴刀上似有无尽的暗红色若隐若现,一股慑人的气息散发,可是刚一出现便被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淡淡银芒遮盖住了,那银芒的源头竟是瞒天符。 而吕夏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的古文,字字珠玑,吟唱阵阵,似在阐述天地大道,又似是在忤逆天地大道,矛盾之极,却也震撼无匹。 道韵沉凝,字似可伐天,字里行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惊天杀意,惊摄十方,震撼万古,突然间,符文闪动,气势惊天,在无尽的古文中间凝聚出一道伟岸顶天的淡淡光影,光影面向天穹负手而立,只留给人无尽遐思的背影,可是随着这道光影的出现,所有的古文都绽出金芒,道喝阵阵,吟唱不绝,萦绕在吕夏的脑海之中。 吕夏神识恍惚,似懂非懂,但他却也知道金色的文字并不属于修仙界,据说只有仙人用的文字才是金色的。 “嗡!” 吕夏的脑海中符文闪现,道韵蔓延,轰鸣声响起,他如同受到醍醐灌顶一般,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看懂开篇时的那些文字了。 他目露精光,凝视而去,随即脸色巨变,心神俱震,神识都差点被字中蕴含的杀意震散。 开篇处寥寥的几字竟是:不存于世的刀法,天不容我,我修刀诛天! 第十九章 诛天九刀! 霸道、狂傲、强绝、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机,不过区区二十字,字字锋锐,战意惊天,如同一把把锋利而霸绝的狂刀,蕴含着可镇压万古,逆行诛仙的浩瀚伟力,让人震撼莫名。 虚空中那道负手向天的伟岸身影金光璀璨,似是要照亮无尽星空,拔刀诛天一般气势惊人。吕夏神识剧烈地震动起来,不过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古字似深深地镂刻进了他的灵魂之中,他的神识居然也散发出了淡淡的金光,金光磅礴而浩瀚,在漆黑暗淡如同混沌未开的识海中猛然亮起,竟带出点点紫色的闪电。 这是一套逆尽天地的惨烈刀法,刀出惊天地,气芒镇仙神,惨烈凶狂之极,出刀无悔,刀刀诛天,名曰诛天九刀! 诛天九刀,九为极数,破灭苍穹,逆行伐仙,刀斩青天,一往无前! 不应存于世间的禁忌之刀,已湮灭在远古传说中的诛天之刀,刀毁为七柄,流落于凡尘之中,能够逆转时空,伐仙改命之刀,刀魂历经万古岁月,战意不灭。 吕夏的神识在识海中凝聚出躯体悬空而立,手中一把散发红芒的柴刀气势凶狂。他闭目领悟,心随意走,刀伴手行,于虚空中划出道道裂缝,紫色雷电在识海中轰鸣阵阵,似是发生着某种不知名的变化。 一切只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吕夏在识海中却如同历经了千年。他的双目乍然睁开,眸中射出两道金色的刀芒,金光璀璨,照亮夜空。 吕夏感受到了体内的伤势,五脏六腑移位,经脉也被震断了些许,气海中元气干涸,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油尽灯枯,若是再被攻击,恐怕会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他惨然一笑,再次咳出了一口血后才勉强可以讲话:“果然是踏上修仙之路,也就意味着踏进了无尽的血腥战场。若我还是吕家的一平凡少年郎,是不是就不会有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就不用处处提防,刀口喋血了?” 在那一刻吕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迷茫,随后神情渐渐变冷,如同坚毅的青石,又犹如永恒伫立在风雨中仙竹一般,虽筋疲力尽,却依然气势惊人。 这就是我的路,我的道么?那真是无尽的血污,茫茫的枯骨啊! 可是我吕夏有得选么?天让我选么? 吕夏染血的嘴角扯开一抹无奈的苦涩,惨然一笑道:“既然没得选,那么就赌一把吧,最坏的结果唯有死亡尔,趁现在命还在我的手上,天若负我,我修刀诛天,哪怕身死道消,我也要以我热血,染红天苍!” “死吧,记住是我刘云光斩的你!”刘云光终于怒吼冲来,剑光清冷,杀气腾腾。 带着惊人的元气化成丈许长的光剑,剑锋森冷,剑芒璀璨,寒意惊得吕夏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锋锐的剑气让他浑身都隐隐生疼。吕夏紧握柴刀,狂吼道:“命若由天定,那我便破了这天!诛天之刀,刀出诛天,我以我刀改我命,我命如刀斩天骄!!” 吕夏身上的气息随着怒吼声出,居然变得飘渺而诡异。他已经按照识海中那些古字记载的刀法开始运转起了诛天九刀,他双目紧闭,可是原本乌黑且锈迹斑斑的柴刀亮起了无尽的血芒,血芒遮天,似有道道血浪冲天而起,浪潮声声,吕夏的身躯居然在间不容发的那刹那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在了刘云光的剑下,凌空而立,扬刀向天。 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刀法的意境之中,紧闭着双眸,脸上神情冷漠,带着滔天的杀意。 有闪电划破长空,闪于青冥之上,道道惊雷之声震耳欲聋,似是不容这刀法出世一般,天威浩荡,镇压万物。 突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黑影。黑影负手而立,目眺天苍,虚空似乎都在颤栗,空间波纹四起,惊雷瞬间被强势镇压,再无声响,整个天地之间如同陷入了血海之中,杀气凝形,刀芒惊天,怒卷云霄。 刘云光的脸色由错愕到吃惊,到最后完全转变成了骇然,看着空中那个如同修罗般的少年,他连灵魂都在颤栗,眼看着吕夏已经是油尽灯枯之躯了,现在居然凌空而战,身上的杀意与气势更是让他震撼无比,这还是人么? 吕夏身后的伟岸高大的黑影越来亮,周围的无数血光似乎不停地被他吸收进体内,在黑影的心脏位置居然凝聚出了一颗猩红的心脏,心脏上血丝纵横交错,青筋怒张,山道飞沙走石,大地在龟裂,奇石在破碎,虚空在颤抖,天地都在浮沉! “噗通!” 黑影的猩红心脏居然跳动了起来,一股磅礴的气势自黑影的身上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震裂了空间,刘云光目光惊骇至极,飞速向后退着。他全身都在颤抖,他怕了,彻底地害怕了,他感觉到空中闭目不动的吕夏仿佛不是人而是魔一般,那股惊天的气势已经达到让人窒息的强悍地步了。 吕夏身上流出的鲜血居然不断地朝着他右手的柴刀飞去,柴刀上的血光越来越盛,越来越盛,最后终于引来了天罚劫雷。 可是就在劫雷闪出的那一瞬间,他气海内沉浮的瞒天符猛然一震,居然自行飞出了气海,无边的银芒弥漫,彻底地遮盖住了这方天地,自成一片空间。 柴刀刀身流光,刀芒璀璨,原本的锈迹在点点消褪,刀柄处的两个古字变得灼热无比,原本平凡无奇如同废铁的柴刀居然绽出数丈长的血芒,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和一股让苍穹颤栗的杀戮之气在天地间弥漫,似要怒斩天苍。 忽然,吕夏的双眼猛然睁开,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眸中似有万千星光。宇宙生灭,天地轮回在他的眸中不停上演。 吕夏宛若手掌诸天,却敢诛天,那股灰色的气息令人生畏,给人以绝望而沉沦的感觉,刘云光的眼中已经满是绝望与惊恐,这种可怕的力量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轰! 杀气怒卷霄汉,吕夏凌空踏步,步步惊天,带着无匹的浩瀚伟力朝着已逃出数十丈开外的刘云光走去。 “死吧,我命如刀斩天骄!”吕夏扬刀向天,怒声吼出,声震碧宇,柴刀刀自天空中猛然劈落而下。 刀芒惊天,在这一刻吕夏的气海居然重现生机,元气如海浩荡,金光灿然,浪潮阵阵,吕夏如同神王巡天,柴刀带着无尽的元气伟力怒斩直落,整片天地都在震动,刘云光所站之处狂风大作,山石碎裂迸射,血光遮天。 一刀之威,天地色变,刀光遮天,恐怖如斯! 凶狂的天地之力引得周围无数的灵气蜂拥而来,狂涌而落,霸道无比的气势盖压天地之间,刘云光承受不住这股天地巨力,居然整个人不断地往地下沉去。 刘云光的眼中满是惊骇,胸口憋闷,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白如纸。 “砰!” 刀威惊天,刘云光终于彻底承受不住,整个人炸碎开来,化为了无尽的血雾。血雾如同受到了牵引,居然朝着吕夏背后的那道黑影飞去,瞬间便全部融了进去,那黑影心脏处的血光似乎强盛了那么一丝。 天地之间静默无声,吕夏慢慢地落到了地上,再次扬刀向天,深邃而带有道韵的眸子遥望天穹,似是要拔刀问天。 对手已经化为血雾,他却活了下来,这一战若是让世人知道,势必震动整个东林乃至整个创世大陆,可是瞒天符早已封闭了整片空间,注定无人知晓在这青阳宗的山脚下有一少年横刀怒斩,劈出了禁忌之刀。 而吕夏也似在冥冥中被拉进了无形的漩涡之中,他的路在何方?这是一条无人知晓的不归之路,行差踏错,便是身死魂消。 吕夏依然没有动弹,目光深邃而璀璨,似流转着万千光芒,远眺苍天,而他背后那道高大伟岸的黑影也似在慢慢变淡,最后斜望了一眼天穹,光芒一闪,便融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 在吕夏的额间出现了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血纹,血纹中有着一个纤细的小字。若是吕夏能够看到的话,便能认出,这居然是一个“咒”字,字上流动中让人绝望的光,令人凭空生出一股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而吕夏右手指天而握的柴刀也渐渐黯淡而去,刀身上的斑驳锈迹慢慢浮现,点点沧桑,给人一种岁月悠悠的错觉。 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收回右手,怔怔地看着刀柄处的两个小字,带血的嘴角轻轻扯动,惨然笑道:“诛天么?哈哈,这天地果然是不容我吕夏,好不容易摆脱无法修炼的难题,如今却又被天地诅咒。诛天刀,好一个诛天,难道我的路真是要杀上天么?” 诛天刀,远古禁忌之宝,在远古时代湮灭之际崩碎为七柄,我手中的是主体,还有六柄同样的刀流落在天地间,我如何去寻?若寻不到,我又如何解除这天地大咒?宋师叔说我是远古帝体,却也是被天地封印的帝体,我真能打破天地阻碍,跃龙升天么?这禁忌之刀带来的诅咒又当如何?我该何去何从? 不过我还是赌赢了,一半魂飞魄散,一半恢复如常的机会,我居然赌赢了! 诛天九刀真的有逆天改命的伟力,虽然自己因它而被天地诅咒了,虽然不想自寻死路的话这刀法暂时无法再用,可是我却还是斩杀了敌人,活了下来。 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但是,这诅咒,到底会有什么,不会是再次封闭我的气海吧? 想到这里,吕夏心微微一沉,挥刀一劈,凄艳的刀影直落地面,发出剧烈的响声,他面目狰狞地对天怒吼道:“草泥马的贼老天,你是在玩我么?!” 愤怒地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久久不散,同时也没人发现就在流云光炸碎的地方有一道蓝光忽然亮起,随后破空而去…… 第二十章 让我看看你高贵在哪? 清晨,一缕红光出现在地平线,太阳挣破束缚爬了上来,雾气在山间缭绕,朝霞灿灿,煞是美丽。 吕夏横刀而立,脚下尽是碎石,身上布满暗红色的血迹,斩尽敌手,他却无一丝快慰。 连续两场恶斗,每一场都差点让他丢掉性命。尤其是刚刚施展出诛天九刀之时,那真是无比地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若不是诛天刀最后逆转天命让他的修为尽复,想必此时体内的伤势便会无法压制,全面爆发,油尽灯枯而亡了。如今虽存活了下来,但有得必有失,天地诅咒与另六柄诛天刀和如今的剑宗一般,如同一座重逾亿万斤的巨山沉甸甸地压在了吕夏的心头之上,给他无尽的压力。 吕夏突然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实力,强大的实力,强大到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实力。他发现在冥冥中,自己的生命轨迹已经被改变了,完全脱离了他的想象。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喜欢这样的改变。 红日喷薄,山间的草地与树叶上的一颗颗露珠在滚动,晶莹剔透,反射出五色十光,轻风拂过,带着清晨花草的芳香在山间飘散,令人心旷神怡。 吕夏把诛天刀收回了气海之中,体表流转着淡淡的元气,缓缓地修复着他身上的伤口。而体内也有强大的元气在经脉间游动,慢慢地修补起了断裂的经脉与移位的五脏六腑。幸好元力尽复强行镇压了伤势,这才能为他的疗伤腾出了时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地不宜久留,唯有回到宗内,方能安心疗伤。想到这,他不再停留,迈步朝山上走去。 时光就像是掌中沙,纷纷扬扬地流逝在指缝之间,了无痕迹。 一个月后,竹楼中。 吕夏浑身气势沉凝,体表元气闪烁,不但伤势尽复修为也大有长进。此时的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桌子上的空白符纸,右手秉持着金笔,四周天地灵气不断地蜂拥而来,竟在竹楼内形成了薄雾,氤氲缭绕,灵气十足。 他挥动着重逾千斤的金笔,右手竟不见丝毫的颤抖。元气与天地灵气不断地聚于笔尖,吕夏笔走龙蛇,在空白的符纸上勾勒出了一道道神秘而奥妙的线条。线条流光,散发着躁动的气息。 突然,吕夏轻轻地把笔一横,在符纸上拉出了一条长线,整张符纸猛然一亮,光芒四射,绚烂夺目。 “想不到爆气符只能容纳我十分之七的实力,不是说爆气符的极限在炼气五层么?难道我的元气也已经超越了炼气五层?” 吕夏双目一亮,一直以来都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比较奇怪,气海中可以容纳的的元气是别人的数倍,再加上拥有强悍的肉身,这才让他有了越级斩敌的实力。如今他却发现自己的元气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精纯到了可以比拟炼气五层的水准了。 这个发现自然让吕夏心里欢喜无比,他强烈地渴望强大的力量,自然每一次进步都能够让他心情大好。 其实吕夏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养好了身上的伤势,这都归功于那副变得越来越强悍且恢复力惊人的肉身。 而在养好伤势之后,吕夏突然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灵石居然消耗殆尽了。果然是越修行越穷,原本五十多块灵石对于他来说是一笔较为可观的收入了,可如今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气海就像是无底洞般,随着他修为的进步,对于灵石的需求也越来越大,虽然那半个月仅仅是为了疗伤,但是消耗灵石的速度依然是惊人至极。 万幸的是,现在的他拥有了一门可以不断为他赚灵石的技能,那便是画制灵符。不知是否与那一战有关,他发现自己的神识居然变成了淡金色。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惊,似乎从来未曾听过有修士的神识是淡金色的呀? 苦思不得其解后,他便彻底地放下了这个问题,开始了他画制灵符的大业。让他兴奋无比的是,这一次画制灵符的成功率居然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的地步,一连画制了十张,居然只是失败了五次,这样的成功率简直是打破了符者的认知。 要知道,每一张灵符的画制都是经过数十甚至上百次的不断练习,方能下笔如有神,成功率暴涨的。原本吕夏画制灵符的成功率便算是极高的了,而如今居然更进一步,这也间接地说明了他先天神识的强大,顺之推算,他本体的灵魂自然也强大至极。 吕夏再次离开了青阳宗,去了一趟灵符轩。 数天后,吕夏手握着两块初阶的灵石,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鼎炉之中檀香袅袅,烟雾缭绕,天地灵气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顺着他的一呼一吸,被吸纳入了气海中进行着炼化。 落日西沉,夕阳晚照,凉风习习,竹涛阵阵,一派祥和。 “砰”、“砰” 吕夏两只手中的灵石突然碎裂开来,化为了齑粉。他的双眼慢慢地睁了开来,眸中有着一抹精光,一闪而没。 沉默了一会,他才悠悠叹息道:“对灵石的消耗越来越快了,这才是炼气四层啊,以后岂不是……” 吕夏没有说完,站起身来,眸中流露出如同凶兽般的光芒,沉声喃喃:“我要灵石,我要灵石!” 灵石是修士修行的基本消耗品,是必不可少的。而宗内每月发放的那一块根本就不够用,尤其是他的奇怪气海居然如同无底洞一般,对于灵石的需求更是一般修士的数倍。 这次他下山,带着威力大增的爆气符去进行交易,灵符轩倒也大度,给出了一张灵符可兑换十二块初阶灵石的高价,这几乎已经是准星级灵符的价格了。吕夏看出了灵符轩似乎在刻意交好自己,他也乐得白赚灵石,交易起来自然是主客尽欢。 而如今两颗灵石只能支撑他修炼一天便会灵气尽失,化为石粉,这样算来,纵使他能够画制灵符换取灵石,却依然供不应求。 “难道我也学那些人去传道崖劫丹?”吕夏的目中闪过凶光,神情略显狰狞,随即便隐藏了下去,摇了摇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我也变成了那种人,那么我还有何资格去指责剑宗?还有何面目敢杀上剑宗讨公道?” “虽然自己手中也算是沾染过鲜血,可是却问心无愧。我吕夏刀下之魂,尽是该杀之人。”吕夏倚窗远眺,神情冷漠,身上的杀气一闪即逝。 半响后,他才回过神来,微微地皱了皱眉,把那些想法强行压下,开始琢磨起该如何赚取灵石。 忽然,竹楼外传来了一声哀嚎,声音颤抖,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随即有怒骂嘲讽之声响彻院中。 “不知死活,你以为你们青竹山出了个吕夏便了不起了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你能随意撞的吗?” “杂役就是杂役,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机会踏上修仙路。真不明白宗内为何要养这样的废物,浪费资源!这种人死一个算一个,就不配活着!” “不要以为有个能够在乔师兄手中撑过五招的吕夏,便觉得你们的生活发生了改变。说的就是你,别把头抬那么高,你还不配抬头做人!” “那吕夏也真是个缩头乌龟,已经消失了数月,我还以为会是一个硬汉子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 “老子今天就是过来教训你们这些贱种的,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如刀的声音带着森寒的杀气在原地响彻而起:“贱种说谁?” “贱种说……”那人一怔,似乎错愕居然有人敢顶撞他,可是他转过身来却看到了一身锦衣的吕夏正自回廊小院的入口信步走来,身上惊人的杀气彻底地锁定了他,让他要脱口而出的话噎在了喉中,竟半分也吐不出来。 吕夏怒目圆睁,带着浓烈的杀机,沉声问道:“你们是欺我青竹山无人么?”其音冷冷,杀气腾腾,如同怒雷炸响。整个院子似是刮起了一阵寒风,那被吕夏针对的几个外围弟子脸色惊骇,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被吕夏的气势所摄,一时竟无人敢答。 虽然吕夏修为并不算顶尖,但是经过两场搏命的厮杀,拥有着可斩炼气五层的战力,身上的气势自然恐怖,尤其是那凶悍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夏小哥。” “吕师兄。” …… 青竹山众杂役弟子纷纷打招呼,看着气势雄浑的吕夏,脸上满是激动。 吕夏一一点头微笑,旋即目光一冷,如同刀子般笔直地瞪向了对面几人,怒问道:“刚才是谁说杂役弟子不配活的?你们当年难道没当过杂役弟子?你有何资格说这话?” “吕夏,你别欺人……” 话音还未落,吕夏便已出手了。只见他双手握拳,拳绽锋芒,带着惊天的元气如入无人之境,一拳一个将对面几人尽数砸趴在了地上,回廊小院内响起了数声哀嚎。 青竹山众杂役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那几人中为首之人可是炼气五层的修为,吕夏却只是一拳便给狠狠地砸趴下了。看着几人肿得如同猪头一般的脸,有数人憋不住,嗤笑出声。 地上几人目露凶光,狠狠地瞪了一眼众人,尤其是为首的那少年更是杀机闪现,在人群中寻找方才嗤笑之人。可是下一刻,一道并不算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目光,待看清楚是吕夏时,他的瞳孔缩了缩,神情惊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当年的废物现在可大不一样了,他的真实战力到底在哪?自己已经是炼气五层的修为,可是居然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难道他已经晋升到炼气六层了? 想到这里他心神俱颤,震撼地看着吕夏,欲站起身来。 “蓬!” 就在他想站起来的瞬间,一条长腿如同长鞭般带着凶狂的巨力把他踩在了地板上,少年身躯与地板碰撞,发出了剧烈的响声。少年口中鲜血喷出,染红了地板。 吕夏冷哼了一声,话语如同自九幽之中传来:“我吕夏是没多了不起,但是欺我青竹山之人便等于欺我,我们不配抬头做人?” 他顿了顿,旋即抬脚狠狠地踩在了少年的脸上,带着浓烈的杀气,冷声说道:“那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高贵在哪?” 第二十章 无力 吕夏负手而立,可从嘴里吐出的清冷话语,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原本还在哀嚎的几人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神情震撼而惊骇,声音生生地卡在了喉咙中,半分都吐不出来。 而在吕夏脚下的少年却在不断地颤抖着,似是惶恐又似不甘,平趴于地板上的身躯在不断地挣扎着,眼光恶毒无比,似是要强行站起来。 但是以吕夏肉身的巨力,又如何是他能够挣开的,只见他吐出了一口血沫,被压得变形了的嘴微张,冷声说道:“吕夏,有种你今天杀了我,今日我若不死,他日我必定让你血偿!” “哼,你当我不敢么?在这实力为尊的青阳宗,以我如今的实力,杀你与屠狗无异。”吕夏冷哼连连,目绽精光,吐字如雷,话音猛然在小院中席卷开来,令人压抑无比。 话落,就欲击杀脚下之人,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惊呼:“吕师兄且慢,这人是宗内刘长老的孙子,你若杀他,便惹上大祸了呀。” 听闻这话,吕夏身上的元气微微一顿,眉头微微一皱,眸光闪动,心念百转,似是在思索衡量着这其中的得失。 刘长老名为刘劲昌,是宗内刑罚堂的堂主,手段狠辣,修为在莫测中期。由于是负责刑罚堂,所以整个人的威望在青阳宗极高。其为人行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可却极其护短,具体原因似乎是多年前他的儿子与儿媳同时被奸人所害,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再看自己,不过一区区的外围弟子,最高战力也才只是炼气六层左右。最重要的是,自己如果通过了内门弟子晋级战晋升为内门弟子的话,少不了会与刑罚堂打交道。若是我与刘长老交恶,想必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吕夏心念百转,权衡着利弊。 杀?还是不杀?他不断地扪心自问,若我杀了他,会与刘劲昌交恶。可是若不杀,以这人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原本我就想着待修炼结束出来立威的,谁知道自己还未找到立威的理由,这几人便把脸凑了过来,那他吕夏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地一一打脸了。宋师叔虽然不在这里了,但是我青竹山诸人,也并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而且,放虎归山留后患,何其愚蠢! 想到这里吕夏杀机已动,嘴角轻扯,冷哼道:“既然你要死,那我便成全你!”话音一落,就欲出手。 青竹山自从吕夏在论道峰一战之后,便变得无比的热闹了,时常会有高阶的外围弟子乃至内门弟子出没,都想看看那个传闻中以炼气一层的元气硬撼炼气五层巅峰的吕夏到底是如何的一人。 所以这里的事情刚一发生,便彻底地传开了,回廊小院中不断地有人赶来。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四周竟围了二三十人。 在人群中,有一个身着内门弟子服饰少年对着身边一个明显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青年说道:“堂堂刑罚堂长老之孙,炼气五层的修士,居然被人一招放倒踩着脸侮辱,真是丢人!” 旁边那身材高大的青年眸现恭谨之色,有些惊讶地道:“师兄,并不是刘尚易无能,而是这吕夏已经成了气候了呀!看他身上的元气虽然只是波动在炼气二层,但是精纯程度却直逼我们,真是奇怪。” “若是不奇怪张通师兄会让我们来监视他么,据说张通师兄怀疑他身上有什么强大的法宝和丹药,所以才让我们留意他的。”少年身上气息沉凝,胸前有着七道银杠,竟是拥有炼气七层的修为。 青年脸色一变,问道:“师兄,你说他敢杀刘尚易么?” “观他身上的杀气,便可料出他并非易与之辈,若是我所想不差,吕夏必定会出手!”少年瞳孔缩了缩,道:“我说过让你不要把刘尚易拉来你就是不听,若是他出了事情,你我两人担当得起么?”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而青年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个冷颤,似是想起了刘劲昌的可怕,神情惶恐地道:“那…那我们要出手么?” “虽然内门弟子出手对付一个外围弟子会引起非议,可是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真让吕夏把刘尚易给斩杀了,那么我们两个也将会给他陪葬!” …… “胆敢犯我青竹山,我不管你是谁,今天就算你是仙人在世,我吕夏也照杀不误!” 怒喝如雷,在院子中滚滚回荡,杀机弥漫四野,吕夏心意已决,抬起脚,脚上青筋如龙鼓起,带着凶狠地元气,狠狠踩下。 这一脚若是踩实,刘尚易必死无疑! “吕师兄小心!”吕夏的身后传来数声惊叫。 一道光华璀璨的森寒剑光如同匹练一般朝着吕夏斩来,锋芒惊人。吕夏浑身的汗毛倒竖,瞳孔急速收缩,他已看清,这竟是一把飞剑。 吕夏悬空的右脚回收,左脚猛然一蹬地,借力往前方略去。于此同时,他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唤出诛天刀向后劈斩而去。 “哐!” 诛天刀平凡无奇,却携带着吕夏身上的巨力与雄浑的元气狠狠地斩在了飞剑之上,一声震响在院中响彻回荡。 围观众人惊呼连连: “飞剑!” “内门弟子才能修炼的御剑之术!” “居然有内门弟子出手了!” “内门弟子出手,吕夏如何是对手,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 剑光闪耀,森寒迫人。 吕夏再次倒退出刀,诛天刀上的刀气陡然飙升,乌黑的刀身上白芒密布。刀光一闪,迎上了飞来的长剑。 “铿锵”之声阵阵,吕夏冷静之极,诛天刀随着他的右手上下翻飞,璀璨光华闪动,竟与飞剑战得不分上下。 忽然,飞剑与空中一顿,旋即在剑尖处凝聚出一道道幻影般的刀光,似梦似幻,却有巨大的能量波动疯狂涌动。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居然是炼气七层的万剑诀!天呐,怎么连炼气七层的存在都出现了?难道内门弟子要抹杀吕夏了么?” 吕夏长发飞舞,眸绽冷电,右手青筋根根鼓起,紧握住诛天刀再次劈在了飞剑之上,这一次竟然将飞剑劈飞了出去。 同时,吕夏却也被冲击了带出去了丈远,他的目光如刀,瞬间便锁定了在人群中捏诀御剑的少年。 他心中怒火直冒,浑身的鲜血如同被点燃了一般,气血轰鸣,冲霄激荡! 这人身为内门弟子,居然在他背后出剑,而且剑上杀机翻涌,欲彻底抹杀我,难道他忘了内门弟子在宗内不能对外围弟子出手的规定了么! 吕夏怒发飞扬,双眸杀气狂涌,爆喝出声:“无耻之徒!居然行偷袭之事,若你要战,那我便战,纵死又如何!” 冷笑声起,吕夏眸光浩荡,横刀向天,朝着人群中捏诀的少年飞去。 围观之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吕夏未免也太胆大了吧,面对炼气七层的高手,居然不退反进。难道他还想把炼气七层的师兄斩杀不成? 小院中围观得众人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诛天刀如同凡铁,但在此刻却如同带着崩天之力,居然彻底压制着飞剑,每一击都劈得飞剑乱颤。 “叮叮当当”之声络绎不绝,少年身边已经完全空了出来,只剩他自己一人双手捏诀,指挥着飞剑攻击着吕夏,没有因为飞剑不断颤抖而担心,嘴角噙着一抹不屑,完全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吕夏居然压制着飞剑步步前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巨力,踩在地板上发出巨响。强大的元气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涌出,最后顺着他的右手于诛天刀上凝聚。 诛天刀刀芒璀璨,居然无人能看清这刀的样子,刺目而绚烂的寒光散发着可以取人性命的锋锐。 气势沉凝,拔刀怒斩,吕夏步步紧逼,居然强行杀进了少年身前一丈处。这时的吕夏双目怒睁,气喘吁吁,身上为了隐藏实力而没有凝出战甲却在体表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居然碎裂了。 “你身为一个内门弟子,居然对我出手,你还把宗规放在眼里么?!”吕夏知道自己与眼前的少年差距颇大,虽然能够依仗强大的战力与他战到了如此地步。文字首发。但是看对手那满脸轻松与不屑的样子便可知人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少年冷哼一声,吕夏身前的飞剑竟光芒大放,一击便把吕夏震得不断倒退,最后吕夏发现自己居然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让他刚才的逼近都白做了。 这无比讽刺的一幕让围观众人连连惊呼,看着吕夏便如同在看一个小丑般,先前声势惊人的攻击相对于少年最后那一击而言,就如同小孩跟大人打架一般,可笑之极。 剑光灿然,绚烂夺目,剑尖处的万千剑影慢慢散去。 “若不是为了救下刘长老的孙子,哼,我会对你出手?你还不配!”少年目光冷厉,声音清冷,说道:“先前我之所以陪你玩,就是要让你知道真正的修仙者是什么?别以为你有些怪力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井底之蛙,徒惹笑柄!” 吕夏心神俱震,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那少年眸中杀气涌动,沉声说道:“没有到炼气六层,你永远算不上修仙者!你的话我原封不动地送回给你,我若要杀你,与屠狗无异!” 说完,少年与另一青年走过去扶起刘尚易,往院外走去,刘尚易眼中流露出狠戾之色,瞪着吕夏,吐出一口血沫,冷声道:“既然今日我未死,你最好自求多福!” 话音落,旋即冷哼离去。 第二十二章 攻心 “噗!” 吕夏突然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一软,拄着锈迹斑斑的诛天刀单膝跪了下去,衣襟被鲜血染透。他的双目空洞无神,眸中的精光在渐渐黯淡,身上的元气波动不定,散逸飘出。 吕夏似是丢了魂一般,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 青竹山众杂役弟子脸色一变,纷纷自发地走到了吕夏的身边,把吕夏给围在了最中间,他们担心有外围弟子会趁机对吕夏出手。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人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可是他们却也不得不防。 众杂役虽然连元气都未曾修炼出来,却一样的铁骨铮铮。众杂役目光决绝而坚毅,如同后山傲风而立的青铁竹般,自有一股彪悍之气。 他们的行动仿佛是在对围观众人说明,若想伤害吕夏,那便踏过他们的尸体。 知恩图报,团结一致,视死如归,只为了让心存恶意的人有所忌惮。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笑话;也或许他们会因此而陨落,但是却无一人退缩半步!大丈夫立身天地间,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不是么? 四周有不少观望之人,大都神色冷漠,隐带讥讽。 而存有别样心思的人却眉头紧皱,这些人大多是修为在炼气四五层的修士。他们都听说了张一霸与吕夏的恩怨,更是知道张一霸在私底下花了巨额的灵石悬赏吕夏的性命,每次光想想那笔灵石便让他们眼红不已。 甚至有的人还亲眼见过论道峰一战时吕夏的凶悍战力,如今又是数月过去了,谁能保证他修为一直原地踏步。况且,吕夏刚刚对战飞剑时所展现出来的战力,更是让人惊讶无比,这些人纷纷把多余的想法隐藏了起来,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吕夏似乎被打击得陷入了心魔之中,元气大伤,正是斩杀他的大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人群中有几人一狠心,眸中凶光闪现,就欲对吕夏出手了。 只要斩杀了吕夏,得到那笔巨额的悬赏,那么自己就有更多的资源来进行修炼。内门弟子晋级战开始的日子已经不远,他们需要丰富的资源支撑自己修炼,只有这样才能在内门弟子晋级战前最大程度地提升自己的修为。 富贵险中求,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一名重伤无战斗力的弟子甚是令人不屑,但是只要自己变强,成了内门弟子,那么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自小院外面信步走来,步履轻盈,体表有淡淡的元气流转,看起来似乎有着不弱的修为。 “王执事!”有眼尖的杂役看到了院子门口处的中年男子,脸上泛起兴奋之色,高声喊道。 执事,负责执行与管理青阳宗内的事情,分为灰衣、银衣与金衣三大级别。 中年男子灰衣束身,而灰衣执事一般只是负责杂役弟子的管理,所以中年男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除了宋世超走后被新调来的执事,还有何人。 王执事看着回廊小院中竟围了如此多的人,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看到了被众杂役弟子围在中间血染锦衣、目光溃散如同丢了魂一般的吕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寒声说道:“是谁动手了?”他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劲随着话音滚滚而出,让所有人都一惊。 “居然是炼气九层!”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 杂役弟子中有机灵之人走了出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王执事说了一遍,而王执事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但是听到刘尚易的名字时,眉头还是微微地皱了皱。 他凝视着吕夏,眸中有着一抹无奈一闪即逝,随后只见他冷冷地扫了一遍围观的众人,寒声问道:“你们还站着干嘛?难道是想我亲自请你们离开这里?” 王执事心中微微有些羞愧,这件事既然关系到了刑罚堂的堂主之孙,那他们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了。毕竟以他在宗内的地位,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刑罚堂的堂主的。 但是这围观的众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就像是在他原本就感觉到憋屈的心上再堵上一块似的,一股怒火在他心底熊熊燃烧。 于此同时,他的身上磅礴的元气涌现,排山倒海般朝着四周碾压而去,怒喝声响彻院中:“都给我滚出杂役院,若在三息之内还看到有外人在我青竹山杂役院中,那休怪王某不客气!”言罢,他于手中凝聚出一把气剑,朝着地板斩去,轰鸣声起,一条三尺宽的裂缝自他脚下一直蔓延到了院门口。 院子中碎石迸射,灰尘纷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纷纷朝着院外掠去,再也顾不上打吕夏的主意了。 要知道执事是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的,若是惹得王执事发怒把他们斩杀了,那他们就只能认栽,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刘尚易一般有着强大的后台。 不过短短两息的时间,回廊小院中便只剩下青竹山诸人,四周竹涛阵阵,天际白云簇拥,所有人都看着吕夏,整个院子安静无比。 半响后,吕夏忽然站了起来,双目空洞而迷茫,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步履踉跄地朝着竹楼走去,只留给众人一个萧瑟孤单却也有着深深的绝望背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嘶,竟然是炼气五层的元气波动?我感应错了么?”王执事看着吕夏的背影,似是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居然是被伤了道心,出手之人想必是早有预谋,真是歹毒至极!”王执事眸中闪动着精光,喃喃道:“这一关只能靠你自己了,重燃信念还是彻底沉沦,都要看你的造化了!” 吕夏缓缓地走着,仿佛是下意识地朝着回廊小院旁的竹楼走去。他行走间,体内的修为如同冰雪般渐渐融化,随后流转回了气海之中便不再流出。 他身上的气力也在缓慢地消散着,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吕夏就丧失了所有的修为,变成了一介凡胎,瘦弱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一如七年前资质测试后的无助与绝望。 吕夏眸光黯淡,轻抿着唇,环视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无比的灰暗,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有漆黑如墨的乌云自远处飘来,彻底地遮住了日光,整片天地瞬间暗了下来。 不一会,吕夏便走进了竹楼中,顺着楼梯慢慢地爬进了二楼,旋即盘膝坐于蒲团之上。蒲团旁的小鼎烟雾袅袅,檀香扑鼻。 他空洞的眸子顺着窗户投向了远方,呼吸平缓而自然,却不牵引一丝的天地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五识也开始逐渐地减弱,隐隐地,他生命气息也在缓缓流逝。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夜幕悄然降临,四周有虫鸟啁啾之声伴着夜风拂过竹林的竹涛声在悠悠回荡。 渐渐地,天际的边缘有一轮初阳爬出,光芒铺泻开来,驱散了夜色。 青丝成雪,皱纹堆积,清风拂动吕夏的长发,居然如雪般银白,银发下的脸庞皱纹密布。不过年方十六的他,居然变得如同生命要走到了尽头的老人。 在他的气海之中,原本翻腾不休的元气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定住了一般,瞒天符黯淡无光,诛天刀静静躺在气海中央,散发着悲恸的气息,似在惋惜着什么。 “井底之蛙!”“实力为尊!”“徒惹笑柄!”“杀你与屠狗无异!”这些字眼不断地在吕夏的识海之中浮沉,回响。 在他的识海中有无数条的黑色气龙在游动,黑色气龙带着腐朽的气息,不断地腐蚀与同化着吕夏的识海。 而吕夏悬空立于识海之中,四周的阵阵吟唱如同魔音灌耳,让他神情扭曲狰狞,似在承受着极其剧烈的痛苦。 “道在哪?道在心中!” 识海之中,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有两道金色的光芒自他的眸中射出,迎风见长,最后化为一条五爪金龙扶摇而上,怒吼震天,整个识海如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猛烈地摇晃了起来。 于此同时,吕夏的气海中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这就像是大海中刮起的大风一般,瞬间便震动了整个气海,金光灿灿,浪潮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而元气也在翻涌激荡,他体内的功法自行运转开来,气海中的元气化为道道白色的小龙冲出了气海,游走在他的四肢八骸之中。 气血轰鸣之声响起,吕夏的气息在不断地增强,在他那满头银发中开始出现了一抹乌黑。而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吕夏的银丝飞舞,不过是刹那的功夫,居然彻底地恢复了正常,一头黑发如瀑般披散,给他平添了几分邪魅。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大道三千,我道修我,本我不灭,我道开天!” 识海中的吕夏喃喃念道,识海中紫色闪电划过,照亮虚空。而原本沉寂许久黯淡无光的古文也亮了起来,古老而奥妙的吟唱震天,道韵弥漫,镇压诸天。 第二十三章 被禁制的战利品 月华如水,竹楼间素淡朦胧,似有一层薄雾缭绕。 吕夏盘坐在蒲团之上,一头如瀑般的黑发自然披散,脸如刀削,线条分明。可是他眉头却紧锁,一条条血纹浮现在他的眉间,一股让人绝望的气息散发弥漫。 在他的识海中,那道道黑色气龙彻底地被强大而神秘的力量禁锢住了,金光灿灿的古字带着惊天的杀气排山倒海般涌向了黑色气龙。 古字如刀,刀可屠魔! “吼~” 黑色气龙吼声连连,腰身不断扭摆着。可是它们的气势却越来越弱,周身的无尽黑气遇到金色古字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炎热的阳光般,在迅速地消融着。 黑气如雾,在气龙身边凝聚出神态各异的形状,有时人脸,有时兽身,却无一不是面色狰狞,双眸通红癫狂,带着浓烈的毁灭气息。 识海中吕夏元气凝聚出来的躯体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双目紧闭,浑身的元气狂飙。 忽然,识海中的吕夏睁开了双眼,目光如刀,笔直地瞪向了在金色古字镇压下哀嚎悲吼的黑色气龙,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怒喝如雷动,狂音卷云霄:“天亦可诛,何况是心魔?修我战刀,逆行伐仙,洒我热血,一往无前!斩斩斩!” 三个斩字在识海间不断回荡,带着莫名的伟力,引动着无数的金色古字金光大放。随后金光凝聚成一柄霸道无匹的朦胧刀影,刀影金芒狂绽,带着让天地震颤的强绝锋锐之气朝着黑色气龙斩去。 “轰!” 整个识海都在颤抖,紫色闪电爆窜,刀光遮天,只听得一声痛苦至极的悲吼,那黑色的气龙便在吕夏的识海中化为了飞灰,彻底地在天地间消散了。 余音隆隆,犹如神邸打铁,不带丝毫的烟火红尘气息,逐渐远去。虚空中的刀影也迅速解体消散,最后所有的古字都飞向了识海的一角,金光黯淡,气息全无,彻底地沉寂了下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虚空中似乎回响着一声悠悠的长叹,似迷茫、似悲伤、似无奈又似怀缅,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 翌日清晨,明媚却并不忧伤的阳光期期艾艾地照进了竹楼,照在了吕夏的身上,照在了他那闪动着精光的眸中。 蒲团边的小鼎不断地有烟雾飘出,袅袅而上,反射着绚烂而迷离的光,吕夏盘坐于烟雾间,思绪如潮般涌动着。 这一次真凶险至极,比以前所有的生死搏斗加起来还要凶险几分。稍有不慎,便会被心魔攻破道心,身死魂灭。 那人用意之阴险,出手之果断与对于人心的把握简直是恐怖!吕夏现在想来都冷汗直冒,虽不知道那人在内门弟子中地位如何,但以他的年纪与如此恐怖的心机城府,想必在宗内绝非无名之辈。 他的双眸闪动精芒,心念一转,开始仔细地回想当日那少年的一举一动。 半响后,吕夏的瞳孔微微一缩,眉毛皱起,喃喃说道:“真是可怕,虽然那人只不过说了寥寥数句话,可却句句暗含机锋,直接震撼我的心神!” 而那人祭起飞剑与我对战更是用心险恶。对战时先让我看到有战胜他的希望,而就在我志得意满之际他却猛然出手,彻底地击败我,让我瞬间产生挫败感。 就在那一瞬间,那人再次抓住机会,出言攻击我的道心,企图引出我心底的心魔。而他却也真的做到了,让我差点道消魂灭!若不是自己七年如一日的坚持,本心早已如磐石般坚毅,再加上有那记载诛天九刀的金色古字辅助,那么想必这一次自己就算不死也得功力倒退! 吕夏越想越觉得可怕,对那人更是高看了几分,当日战局的所有情形都被他控制在自己的节奏中,而我却被他牵着鼻子,走进了他的战斗节奏中,最后彻底被引出心魔。 “自从打开气海可以修行之后,我的修为一路暴涨,更是拥有了可以比拟炼气六层的实力,心里有了傲意,浮躁了。”吕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断地反省着:“那人应该很了解我,知道我只是短短半年便拥有了如此战力,心境修为肯定跟不上。哎,想不到最了解自己的居然不是自己,真是讽刺。” 其实吕夏还是低估了自己,高估了对手。他的心境修为在同阶中并不算差,而且还拥有着一定程度的神识力量,再不济也不会引来如此强大的心魔的。当时他已彻底地陷入了迷茫之中,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额间那个血纹凝成的小字上有着淡淡的红光遁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风险大也意味着回报丰富,吕夏借着这次与心魔一战,更加彻底地了解了自己的本心,让他真正地巩固了自己所拥有的修为。但最大的收获却是他的身体似是借着苍老之后再重返年轻的莫名伟力,发生了一些微不可察的变化。 一切都微不可察,却真实存在,这就像是一颗种子般,静待破土而出。 “炼气七层么?总有一日我也会达到那个层次的。”吕夏目绽冷电,沉声说道:“哼,到那时,今日你所欺辱所对我吕夏做的,我一定会加倍还你!还有那个刘长老的孙子,你最好学聪明点不要再来惹我,不然,没人能再救你,我发誓!” “一饭之恩必尝,睚眦之仇必报!” 宋世超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吕夏眸中有冷厉至极的杀气一闪即逝。 …… 吕夏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日修行之余便用来画制灵符,日子过得虽枯燥单一,但还算惬意。 而值得一提的是他当日于山脚下得到的六个储物袋。 其实他在一个月前便拿出来研究过了,要知道五名炼气五层的修士与一名似乎是从更高境界掉落成炼气五层的修士的储物袋,里面的东西绝不会少,这对于一直觉得灵石不够用的吕夏来说自然吸引力十足。 尤其是当日刘云光说的那个什么秘境入口令牌,与远古战场这几个词更是让他欣喜若狂。 这些词语若是以前的吕夏或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的吕夏却多少知道一些,那段疯狂阅读竹楼内诸书的日子让他真正的掌握了很多的知识,拥有了一定的文华底蕴。 而“秘境”与“远古战场”这样的词汇,虽然在书上少见记载,但是通过一些野史与辛秘典籍的寥寥记载,吕夏还是知道这是极其了不得的东西。 传闻“远古战场”中藏有远古时代湮灭的历史真相,每一个远古战场的出现都会引起血雨腥风。因为其中不但藏有湮灭的历史真相,更是有着远古的强大至极的丹药功法兵器等东西,这都是让无数人眼红的机遇,纵使是以青阳宗这样的超级势力都趋之若鹜。 而如今平沙门居然秘密地发现了如此秘境,更是用来当弟子的试炼之地,若是刘云光所言不虚,那么长此以往,平沙门超越青阳宗,成为东林四大超级势力之一指日可待。 远古战场机遇遍地,让无数修士神往憧憬。若是说吕夏不心动是假的,不说远古战场里会不会就能找到第二把诛天刀,光那些让人传说中的丹药与功法便让他心跳加快,早一天强大起来,便能早一天上剑宗讨一个公道。 而且,吕夏心底最深处还藏着一个期望,期望那晚父亲能够逃过大劫,对于自幼无母的他来说,父亲便是他的全部了。 可是这也仅仅是一个希冀,算是他给自己留个念想。当日的情形随着吕夏修为的增长,他了解得更加地深刻,他知道父亲活下来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吕夏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深吸了口气,眸中的伤感被冷厉驱散,看着身前的留个储物袋眉头微皱,苦笑不得地道:“我这算是明知有宝,却只能干瞪眼么?”话音中满是无奈。 当日他在养好伤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想整理下战利品,可是取出这留个储物袋之后就傻眼了,吕夏发现这储物袋上都被人以符文布下了禁制,除非有专门的解禁手决或者是修为高绝的强者出手抹去禁制,不然绝不可能打开。 这让吕夏深深地沮丧,他一不会禁制的解禁手决,二没有强绝的修为,所以只能看着这自己拿命拼回来的战力品郁闷。 本来以他的规划,自然是一边修行提高实力,一边想办法赚取灵石;然后通过外门弟子晋级战成为内门弟子,之后便可以拥有着申请下山游历的机会,到那时候他就带去这所谓的远古战场碰碰运气的。 可是这一道禁制却彻底地打乱了他的节奏,幸好还有时间去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目前确实无解。 无奈的吕夏慢慢地把摆在身前的储物袋一一收回了怀中,贴身放好,这才轻叹了口气,把胸中的郁结之气呼了出去。 “内门弟子晋级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知道到那时候会不会很有趣……”吕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微微笑道。 言罢,似是想起了什么,吕夏在温暖的阳光下眯了眯眼,迈步走出了竹楼。 第二十四章 许乐! 吕夏离开竹楼后直接朝着后山走去,行走间,但见满山青翠碧绿,层层叠叠,山风过处,竹海起伏,如同大海波涛,极为壮观。 四周竹涛阵阵,这时候正是清晨时分,有着淡淡的薄雾飘荡在竹林间,如同轻纱一般。小道两旁的碧绿竹叶上,有晶莹露珠,美丽剔透。 吕夏深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随意地伸展了一下腰肢,环顾着四周熟悉无比的竹林,满脸的怀念之色。 他置身于绿色的海洋之中,神情安详无比,双眸却泛起了回忆的涟漪,思绪飘飞,全身放松,心不在焉地朝着山顶走去。 没想到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自己便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一次比一次凶险。 自己只是想好好修行,修成大神通之后好为那些含冤入轮回的亲人讨个公道,这很过分么?为什么一次次地有麻烦自己上门? 真的是拥有可修为之后,就变得容易招惹麻烦么?我本一意向仙,为何偏偏有人逼我成魔?我的道路,真的是必须满是血污吗? 没有人回答,轻风拂动吕夏随意披散的长发,四周唯有阵阵竹涛悠悠回荡,仿佛在问:你后悔成为修仙者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能退缩吗?你还有退路么? 吕夏在山间一处狭隘的小道上停住了脚步,随后拐进了竹林之中,走了一会后,终于在一处空地上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 他望着满山的青翠,看着天幕的多彩,听着风声竹涛,神情复杂而哀伤,久久沉默。 这些年来他活的太累了,身上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都如同山般压在他的身上,却不允许他停下,只能不停地前进,不断地朝着心底的目标狂奔。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宗门,吕夏完全没有退路,甚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只要他停下来,那么面对他的或许就是死亡。 吕夏想起了当年那个流血的夜晚,想起了宋世超,想起了自己这十几年里发生的一幕幕,过往如同记忆符文一般凝出画面,一幅幅在他的面前闪动着…… 他时而兴奋、时而悲伤、时而皱眉、时而大笑……直到最后似乎所有的回忆都沉寂回了时光的深处时,吕夏的眼角挂上了泪痕,眸中温润而泛红。 风声呼呼,竹影摇曳,朝霞灿灿,不一会,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绽放出金黄色的光。 金光铺泻天地之间,在吕夏的身上流转不定,他伸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目光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到了最后居然迸射出了两道锋锐而森寒的刀光,冷厉至极。 吕夏的神情像是一块坚硬的青石般,喃喃声起:“既然没有退路,那便以我手中刀,劈出一个明晃晃的未来!”言语间斩钉截铁,杀气弥漫,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悲壮。 无路可退何须退?男儿在世,就应该有担当!纵然是天地崩塌,也压不弯我的脊梁! 心念一动,吕夏自气海中唤出了诛天刀,在握住刀的那一刻,他彻底地变了个人,只见他目光冷厉,体内元气一荡,挥刀对着自己被阳光映照出来的黑色影子猛然斩去。 “砰”,忽的一声炸响,诛天刀带着浑厚的元气狠狠地斩在了青石上,青石炸裂开来,碎石迸射。 “远古有人割肉喂鹰,证就帝位!今我吕夏以刀斩影,只愿今后杀伐果敢,修最强的神通,斩最强的敌人,方不辜负七尺男儿躯!” 喃喃声带着少年的梦想与决心,随风在青翠的竹林间悠悠飘荡,或许这只是他的一时感慨,可是却如同星星之火,虽渺小而黯淡,却有可能会燃起燎原之火,势可焚天! 沉默了一会,忽然吕夏的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元气波动,体表如同轻纱一般地战甲流光,晶莹透亮,居然是修为精进的表现。 吕夏一愣,随即脸上有喜色闪过,道:“想不到心境修为的提升居然会让元气更加精纯。” 他压下了躁动的元气,将诛天刀收回了气海之中,重新找了一块青石坐下。随后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了一坛酒来,正是那日为了证实有人跟踪自己而绕进坊市中购买的灵酒。 吕夏熟练地拔开了塞子,随着塞子的拔开,一股浓郁至极的酒香飘出,居然散发着灵果的味道,坛内有灵气凝雾,袅袅升起,被日光穿透,似幻化出一株藤蔓,在藤蔓上挂着一颗颗的青果,让人垂涎欲滴。 他见此情形,呲牙一笑,道:“想不到灵酒居然如此奇异,不枉我花费了两块初阶灵石啊。” 吕夏仰头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酒,也不顾酒水最嘴角流出,伸手一抹,呲牙笑道:“把酒高歌朝天笑,刀舞青阳血一腔。金鳞不是池中物,千坛饮尽自当狂!” 豪迈的大笑在竹林中回荡,带着些许年少轻狂,带着些许男儿热血,竟吟出了豪情万丈。 他少有如此无忧无虑的时候,趁着酒兴,平坦在巨大的青石上,边往嘴里灌酒边笑,似是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脸上泛起红光,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意。 “好兴致啊,不知我可否请我喝点?” 吕夏一怔,有些意外地起身,他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足够偏僻,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打扰他,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了这里,还主动地和自己说话。他抬头看去,满天青光,一个长相英俊无比,身着一身蓝衣,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的年轻人正含笑看着自己。 “呃……,这位师兄若是想喝,那过来便是。”吕夏有些尴尬,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那个英俊得让人妒忌的年轻人,小心地说道。 不知道是为何,他莫名地觉得这个年轻人没有丝毫的恶意,反而有种奇怪的亲和力,而看那人的眼神,似乎真的是对他手中的酒感兴趣,或许爱酒之人都坏不到哪去吧。 况且,依他刚才失神的状态,若这年轻人心存歹意,欲对他出手,那么他绝对无还手之力。 “好啊。”年轻人微微一笑,慢慢地走了过来,鹅黄色的光线一缕缕地萦绕他的身边,给他勾出了金边,如同自太阳中走出来的神邸般。 只见他走到吕夏的身边学着吕夏的样子坐下,有些懒洋洋地道:“许久没下山了,这灵酒是在坊市买的吧,有点怀念这个味道。” 吕夏点了点头,道:“没错,想不到师兄居然对这酒如此了解。” “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而已,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年轻人目光平静,粲然一笑,点头自我介绍道:“许乐,万剑峰弟子。” 然后他看见了吕夏脸上那淡淡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想必以你的修为,不会听说过我的。” 吕夏愣了愣,觉得许乐这个名字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很是耳熟,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随后他便听到了许乐的解释,只见他也笑了笑,道:“青竹山,吕夏。” “想必以你的修为,也不会听说过我吧。” “这你就错了,这几日恰好听说了你。”许乐哈哈大笑了起来,打量了吕夏一会,才说道:“不错,很有趣。” 吕夏心里一慌,不知许乐看出了什么,可是他的脸色却也平静至极,声音不见丝毫的颤抖,笑着说道:“我怎么觉得我们这自报家门像是要切磋的样子。” 言罢,他把手中的酒坛抛向了许乐,道:“我打不过你,先喝酒吧。” 许乐随意地伸出了右手,一道元气一闪而没,居然引导着酒坛平稳地落入了手中,然后也不再理会吕夏,仰头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几口酒之后,才长笑出声:“好酒!好几个月没碰过酒了,嘴里都淡出花来了。” 说完,他再次举坛喝了起来,不过一会的功夫,许乐便把坛中的灵酒给喝光了,随后才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略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这个一时兴起就喝完了,你不介意吧?” 吕夏摇了摇头,无奈地一笑,道:“师兄若是要,这里还有。” 说完一拍储物袋,再次取出了一坛酒,抛给了许乐:“这是最后一坛了,师兄悠着点。” 他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一下,自己本来就是想喝酒了才去买回来的,可是却一直被耽误。今日好不容易兴起想痛饮,若是再让他三两口就喝光了,那自己干馋着,这未免太不厚道了。 许乐接过酒,干咳了声,道:“不会的,师兄刚刚只不过是太久没有碰酒,酒瘾上来控制不住而已。” 他边说边熟练地拔开塞子,再次毫不客气地喝了起来,咕噜咕噜之声不绝,有酒水自他的嘴角流淌出来,许乐也不在意,喝得不亦乐乎,脸上全是满足。 “砰”的一声,许乐只感觉酒坛轻颤,随后便被抢走了,他看着对面的神情郁闷的吕夏,一时觉得有趣,大笑了起来。 而吕夏却郁闷之极,把酒坛抢过来之后,将坛口向下倒转,居然一滴不剩。 他把酒坛轻轻地放下,瞪了一眼许乐,无奈地道:“若不是打不过你,我觉得我现在有可能会跟你拼命。” “你迟早会成长起来的,对了,既然你请我喝酒了,那我送你个消息。”许乐英俊的脸上泛起了如阳光般温暖的笑,说道:“乔毅渔已经突破到炼气六层了。而你差点杀了刘长老的孙子,想必内门晋级战时会与你为难;再加上张涛也惦记着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第二十五章 晋级战前的突破! 许乐笑眯眯地看着吕夏,英俊的脸上泛着光,道:“还真看不出来你小子是个惹祸精,这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你便连刘长老都得罪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仅此而已。”山间凉风,徐徐吹来,吕夏目光平静地看着远处的竹海波涛,轻声说着。 “哈哈。”许乐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对吕夏低声说道:“傲骨铮铮,杀气腾腾!虽平静却隐带锋芒,似是一把随时要出鞘的神剑一般,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出身我万剑峰,你若修剑,必定傲视同辈。” 吕夏微微一笑,道:“同辈中包括你么?” 许乐一怔,意味深长地看了吕夏一眼,悠悠道:“或许也包括我,谁又说得清呢?” “如果里面包含的变数太多,所以人生才没有如果,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 “也许吧,这一次内门晋级战也一样会有许多变数,除了你无量峰的乔毅渔,恒沙峰与我万剑峰一样也有弟子突破进了炼气六层。”许乐嘴角轻扯,抬手遮了遮阳光,微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道:“而你如今的元气波动居然在炼气五层,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战力在哪?但我还是希望你成为一匹黑马,杀进内门!” 许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细碎的呢喃:“因为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时候不早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我也该走了。” “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么多?” “因为我当你是我朋友。” “这么随便就与我成了朋友,现在朋友都这么随便了么?” “当然,在我许乐的理解里,能一起喝酒聊天的就是朋友。对了,谢谢你的酒。” 吕夏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望着许乐背影,嘴角轻翘,道:“有趣的家伙。但愿我会成为那匹黑马吧!” “炼气六层么?”吕夏冷笑一声,暗道看来门内这一次出了不少天才啊,以往的内门弟子晋级战能有一名炼气六层的弟子出现不错了,这一次居然有三个。 但是,炼气六层,又能如何? ……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深秋,整个青阳宗充满了凉爽的气息。 苍松翠柏,青竹傲立,仙雾袅袅,珍禽飞舞,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的青阳宗却行人寥寥,大家都在奋力修行,想在内门弟子晋级战时取得好成绩。 成为一名内门弟子,这一句话足以让无数人的心变得火热! …… 夜色迷人,月色迷人,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竹楼中,将竹楼内的淡淡雾气一穿而透,色彩斑斓,如梦似幻。 蒲团之上,吕夏闭目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在他双手的手心上放着两块初阶灵石,灵石中有淡淡的白芒不断地被牵引而出。 而四周也有无数的天地灵气疯狂涌动,居然在竹楼内凝聚起薄雾,灵气逼人,吕夏眼观鼻鼻观心,灵石中的白芒与周围的天地灵气如潮涌般被他吸纳,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带起了轻轻地嗡鸣之声。 吕夏的脸庞闪动着红光,淡淡的烟雾自他的头心袅袅升起。他能够感觉的到体内的元气的增强,气海中金光道道,涟漪四散,居然真的如同海洋一般,神异无比。 自从当日在后山竹林与许乐分别之后,吕夏便进入了拼命修炼的状态,压力越大,他便越要变强,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应对一切的变数。 随着内门弟子晋级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终于感受到了气海元气的躁动,体内滚烫的元气与被强大的元气打熬挤压的肉身在一天天增强,吕夏无比地清楚这是要突破的迹象。 只需要等到元气彻底地沸腾起来时,他便能借助着燃烧元气观望到炼气第六层的门槛,门槛内藏匿的正是五行之气,能够引动五行之气入体,那才是真正地半只脚踏进了门槛。 可是这却也是极其艰难的,不然也不会让无数的人卡在炼气六层的门槛处,最后郁郁而终。 突破炼气六层的时候却是生死存亡只在一念之间,燃烧真气换取强大的感知,根据自己的体质引导天地间的五行之气入体,并能够在气海中凝聚出五行之气的种子,这才算是真正的炼气六层的修士。 吕夏在半个月前便感受到了体内元气的躁动,可是突破的时机却一直未成熟,他要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一举破进炼气六层的契机。 而这一等,便是等了半个多月…… 吕夏突然睁开了双眼,手中的初阶灵石发出炸响,碎成了齑粉,他不慌不忙地一拍储物袋,再次取出了两颗。 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依然继续自储物袋中取出灵石,不一会,闪动着炫目光芒的初阶灵石便在他的身边堆了起来,约有着五六十颗,散发这让人浓郁至极的纯洁灵气,让人心旷神怡。 终于他停了下来,喃喃道:“这可是我的所有积蓄了,若是还无法突破,那……” 吕夏没有说完,他的双眸中有精光闪现,脸上的神情如磐石般坚毅,深吸了一口气后便自储物袋中掏出一物。 竟是那枚他一直没有使用的精元丹,精元丹一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引动着四周的天地灵气翻涌不定,整个竹楼内灵气瞬间暴涨了五分之一,浓郁得让人心惊。 吕夏目绽冷电,将精元丹直接丢进了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带着强大的药力如同一道利箭般自喉咙直奔而下,瞬间便飞入了他的气海之中。 吕夏有了一丝奇异的感应,心中很是激动。他还一直害怕着丹药并没有这么强大的药力呢,若是就因为算错了这一步,他突破到第六层失败的话,那他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而眼下有了奇异的感受,吕夏自然振奋。 “嗡嗡!” 药力如同导火线般,彻底地引爆了吕夏气海中的元气,只见吕夏的气海中金光灿灿,神光万道,绚烂如虹,伴随着浪潮涌动之声滚滚传出,偶尔还有惊雷炸响之音回荡。 气海中的瞒天符与诛天刀上忽然布满了青色的闪电,“嗤嗤”之声不绝于耳,电光流动闪烁,散发出莫名的狂霸伟力。 “砰!”、“砰!” 吕夏手中的两块灵石忽然炸裂,灵石内的灵气疯狂地涌进了他的体内。他感觉到了一股灼热如火的元气缓缓自他的气海中流出,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流转了起来。 他的整个身体变得通红,却有金光万道自气海散发而出,浪潮之声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吼叫,气势惊天。 吕夏的身体上也响起了“嗤嗤”之声,他的锦衣居然冒起了火花,最后火花慢慢变大,将他的整套衣服都烧成了灰烬。 **着的吕夏,肌体通红,强健有力,有烟气袅袅飘出,体内的元气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而他的脸色变得通红,有汗水自毛孔之中渗出,却只是引起了一阵“嗤嗤”之声便化为了乌有,他的嘴唇都变得干裂了起来,整个人在轻轻地颤动着。 “终于要来了么?炼气六层又如何,且看我如何破你!” 察觉到体内情况的吕夏,冷笑了一声,干裂的嘴唇微微噙动,随后深吸了一口浓郁至极的天地灵气,只要点燃了体内的元气来感应天地间的五行之气,然后再引导天地灵气入气海凝出五行种子便成功了,终于要到最重要的一步了! “嗡嗡!” 吕夏的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通红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狰狞,如同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而他体内的元气也终于要达到了临界点,竹楼内有无数的符文闪烁亮起,符文凌空勾勒,居然布出强大的防御大阵。吕夏的气海中带着青色闪电的瞒天符也亮起了一道白芒,随后飞出了他的气海,最后投进了竹楼中的符文大阵中,这道白芒竟然与大阵完美融合,散发出一股强横的气息,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这里被彻底地封锁起来了一般。 “砰!”、“砰!”、“砰!”…… 连续数十颗的灵石在原地炸裂开来,灵气浓郁至极,凝聚成雾,霸道而凶狂地灌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太过强烈的冲击让吕夏的毛孔中血丝喷射,血丝竟然亮起了火光,消散在空中。 吕夏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可是却轻翘着嘴角,冷笑怒喝出声,声如惊雷:“终于来了,元气,给我燃!!” “轰”的一声,吕夏体内的真气彻底地沸腾了,万道金光居然渐渐变红,气海中元气滚滚,火光冲天。 “燃我元气,聚我感知,参悟五行!心中有道,便处处是道!” 随着话音落下,吕夏身旁的所有灵石全部都化为了齑粉,灵气爆出,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恐怖,最后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涌动,排山倒海般地朝着吕夏涌来。 吕夏的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体内传来了一声气血轰鸣之声,元气燃烧的灵烟袅袅飘散而出,在空中绽放着金光。 猛然间,“叮”的一声低沉之音响彻整个竹楼。 而就在这道低沉之音响彻之时,吕夏的眼前一黑,旋即立刻恢复了正常。可是他却在空中看到了五光十色,绚烂夺目。 白、青、黑、红、黄五色闪耀,点点璀璨,正是与金木水火土相对应的天地灵气,吕夏的脸上有错愕之色浮现,随后便被狂喜所取代。 他眸绽精光,终于可以看到天地五行之气了,就看接下来引导五行之气入体了…… 第二十六章 前奏! 竹楼中灵气浓郁无比,凝结成雾,吕夏于灵雾中盘膝而坐,兴奋地看着虚空中的斑斓色彩。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他清晰地感应到体内响起了剧烈的轰鸣之声。 随着轰鸣,吕夏的身体骤然金光渗透,璀璨夺目,他气海内的元气也疯狂地翻涌了起来,如同海啸一般,狂涛倾泻,金光彻底地把他笼罩在了中间。 突然,金光中的吕夏呻吟了一声,他的身体之中突兀地传来了一股吸力,周围的天地间,浓郁的天地灵气被他迅速地吸纳。而随着灵气被他吸纳进去的还有那五行天地灵气,五行灵气很是灵动,似是有生命一般,一丝丝地渗进了吕夏的体内…… 金光灿灿的竹楼内,一丝丝五彩斑斓的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然后不断地涌进吕夏的体内。而他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一般,无论有多少的灵气用来,全都尽数吸收。 这强大而恐怖的灵气波动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缓缓停下。 当最后一缕五行灵气被吸纳进吕夏的体内时,他乍然睁开双目,只见两道金光自他的眸子中迸射而出,周围的薄雾被一穿而透,最后竹楼中亮起了无数的符文,金光与符文相互碰撞,发出“砰”的一声轻响,消散无踪。 吕夏的呼吸变得急速,此刻体内传出剧烈的轰鸣,气海中神光万道,璀璨如虹,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元气达到一种让人颤栗的地步。 而气海中也多出了五道气旋,气旋不断地在气海之中旋转,最后化为了五个数丈大小的漩涡,漩涡空洞而黑暗,像是无底深渊一般。 忽然,五道漩涡亮起了五道分别对应五行的光,白、青、黑、红、黄五色璀璨,伴随着气海中的无尽金光闪烁不定,让人目眩神迷。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吕夏的气海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炸响,雷声轰轰,闪电密布,也就是这一刻,他气海内的白色漩涡开始飞速旋转,然后不断精炼,压缩,最后迅速变小。 “叮!” 一声低吟自吕夏的体内传出,在他的气海中间多了一颗如同微尘一般不易察觉的颗粒悬空浮动,白芒狂绽,锋锐逼人,他的第一颗金灵气的种子,终于彻底地凝聚成了! “轰!”“轰!”“轰!”“轰!” 连续四声轰鸣几乎就在金种形成的那一刻同时自吕夏的体内传出,吕夏的修为忽然呈几何式地倍增,金光爆发而出,如同一轮金色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四周有无尽的天地五行之气飞速涌来,竟带起了阵阵气爆之音,若不是这竹楼地处偏僻,还有强大的符文大阵布下,想必会引起整个青阳宗的震动。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切缓缓地落下了帷幕,轻风拂来,吹动着吕夏的长发。他如同刀削一般的脸上金光密布,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居然在竹楼内掀起了阵阵金光,而在他体内有着五颗如同灰尘般细小的颗粒,五色闪耀,正是凝聚而成的“金灵种”、“木灵种”、“水灵种”、“火灵种”与“土灵种”! 五种成型,也代表着吕夏的实力真正地踏进了炼气第六层,他修为的飙升,战力自然也随之冲天而上,在这一刻,吕夏如同蜕变,踏过了炼气五层这个分水岭,他这一次修为的爆发,前所未有!! 吕夏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拍储物袋拿出一套衣服穿好,随后长发无风自动,气血轰鸣之声回响,那种强绝的战力带给他一种言语难以描述的奇妙感觉。 甚至吕夏能够感受到自己修为的强大,达到炼气六层的他,真正的实力足以横扫同阶,镇压天骄! 常人都是根据自身的体质自行吸纳同属性的五行灵气凝出灵种,然后慢慢修行,随着修为的晋升不断地凝聚凑齐五行灵种。 可他却在晋升炼气六层之际便整整凝聚出了五颗!五行灵种齐聚,五倍巅峰战力,同阶无敌! 纵使是炼气七层,也未尝不可一战! 乔毅渔又如何?炼气六层又如何?都必将被他完美镇压,内门晋级战,这青阳宗内无比关键的一战,注定会是他吕夏的舞台,炼气七层不出,他必定会以无敌之势单人一刀杀进内门,挡路者死!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下子凝聚出五颗灵种,但这并不妨碍战力的飙升给他带来的强大自信,前路艰险,那便有我无敌!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吕夏便熟悉了体内奔涌的元气,脸上泛起一抹冷笑,当日的种种,总会有个了断的…… “乔毅渔?内门弟子?想要在晋级战时取我性命,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 时光悠悠,带走了秋的凉,迎来了冬的寒。 腊月初八,整个青阳宗一片阴霾,乌云密布,忽然,天地之间刮起了一阵寒风,风中带着片片洁白如同鹅毛般的雪花,雪花纷纷扬扬,连绵不绝,不过半个时辰便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白纱,青阳宗内银装素裹,冷风凛冽。 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也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内门弟子晋级战的序幕,飞雪连天,寒风刺骨,却冷却不了年轻一辈火热无比的心。 内门弟子,这四个字承载了太多太多,也隐藏了无尽的血海和茫茫无边的尸骨。 不成内门,仙缘在天!短短八字,却有滔天的的残忍铁血味道,多少人被人随意践踏着尊严,忍辱修行,只为一战晋升内门;多少人被人截杀抛尸荒野,恨意冲天!不为内门,终究得不到任何的庇护,终究只是蛮横之人的踏脚石! 这一战凝聚着太多太多的血泪与辛酸,也包含着太多的努力与勤奋,更加多的却是众人对未来的期盼与憧憬。 这不仅仅只是一场选拔之战,更是一场对不公生命的怒争;这不仅仅是内门弟子名额之事,更是无尽的压抑之后最强烈的爆发! 天寒地冻,众人却热火朝天,却也战火焚天! 青阳宗在三峰的中间处有一处巨大无比的广场,若是有人在天上俯瞰,便可发现这广场竟是如同有人用利剑削出来般,而在广场中有着七七四十九座擂台相间,每一座都闪烁着光芒,散发着强大到令人颤抖的力量,四周奇石兀立,纷纷被雕琢成了凶禽猛兽,鬼斧神工,让人叹为观止。 当吕夏走上广场之时,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一股强烈的喧嚣彻底地笼罩住了整个广场,可见青阳宗之鼎盛。 在巨大的广场上,那四十九座擂台也被阵法笼罩住,强大而冰冷的气息将众人纷纷隔开,而在天穹之上居然有着一层透明的薄罩,薄罩闪动光芒,将漫天的飞雪全部隔绝在了广场之外。 而在广场的最东边有着一座悬空云台,云台上雾气缭绕,让人看不真切,可是吕夏却也知道那里正是宗主与门派诸长老的观战席位。 吕夏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他这一路走来居然便遇到了数十位灰衣执事在路上的各关口把守,这种场面若不是他打开气海可以修炼的话,那是是万万不可能会见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有些小兴奋与紧张,毕竟这一次他也是要露面出手的。 同时刘长老与张涛带给他的压力无疑也是巨大的,若是不能一鸣惊人,引起宗内高层的注意,那么在这两人出手刁难自己之际,就不会有人为自己出头。 虽然他对自己的战力无比自信,但是不说刘长老,光是张涛的修为便甩他不知道多少阶,能成为内门三杰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 吕夏轻笑,随后低声呢喃了一句,可是却没人能听清。他扫了扫身上的积雪,旋即迈开步子朝着人群中走去。 吕夏的出现迅速引起了无数的注视,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怎么我们没有见过?” “看他气势沉凝,元气波动平稳,行走间却带着淡淡的煞气,肯定不是善茬。”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真的有人能在外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便苦修出这样的修为,我的实力在炼气五层,可是我看到他为何会有种无法战胜的感觉!” “难道是炼气六层?” 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凉气之音,众人看着吕夏的目光带上了惊诧。 “不对,看他的服饰,这是我们无量峰的弟子,可是我们无量峰除了乔毅渔师兄,没听说过有人达到了炼气六层啊?要知道乔师兄可是无量峰外围弟子第一人。” “可能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啊,又有一匹黑马,今年的晋级战很有看头啊!” “……” 对于周围的注视与议论,吕夏仿若未闻,步伐不停,朝着一处已经选好的偏僻位置走去。 而之所以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注视与议论,却是因为吕夏减弱了瞒天符的效用,只显示出了炼气六层的修为。但是若是不运起五行灵力或者是御剑腾龙飞行的话,别人是很难看出来的。 现在距离他上次突破到炼气六层时,已经过数月的时间,而这数月里他更是拼命的修炼,进步自然也是惊人。况且,他已经决定在今日彻底地放手一战了,所以一出来便是显露出令人震惊的修为。 而吕夏自从突破进炼气六层之后,身体也发生了一些改变,脸庞也越加成熟,肌体古铜,强健而有力,充满着强大的爆发力。 所以一时间众人很难把他与当日那个瘦弱的少年联想到一起,想到这里,吕夏微微一笑。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一声惊讶至极的声音在广场上响彻而起。 “是他,是他,他是吕夏,青竹山那个吕夏!” 第二十七章 你高估你自己了! 这话一出,引来了无数震惊的目光,广场上如同刮起了一阵寒入骨髓的寒风般,让众人打了个寒颤。 “他就是吕夏,那个刚晋阶外围弟子的第一个月便能够在无量峰外围弟子第一人乔毅渔的手中撑下五招的吕夏!” “好强悍的气息,吕夏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晋升的外围弟子吧?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 “听说他八岁那年被测出是废体,无法修行,难道是测试资质的时候错了?他真的是一个天才么?” “不到一年便能达到这般境界,更是在初晋外围弟子时便拥有能够抗下乔毅渔的战力,或许,我们青阳宗要出现了不得的人物了呀!”众人满脸震撼,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喃喃道,不到一年便连续突破到了如此境界,可以想象,这人拥有着多么逆天的天赋,他的将来会是多么的光明! “无量峰的乔毅渔、恒沙峰的赵俊楠与万剑峰的孙睿哲,这三人天资横溢,再加上背后有一定的靠山支撑才达到了炼气六层的,而这吕夏却是在青竹山这样艰苦的杂役院修出了这般修为,真是可怕。看来,今年一番龙争虎斗是少不了的了。” “……” 满广场的视线扫动,尽皆凝聚在了吕夏的身上,一道道窃窃私语声爆发开来。 吕夏听着四周的议论,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多年前也同样是这样的一群人曾满脸嘲讽地看着被测试出是废体的自己,讽刺之声比今日更过分。 可是八年后,自己的修为却达到了他们需要仰望的地步,当日所有的嘲笑与讽刺与今日众人的惊讶于震撼,无异于是对看不起自己的人最大的嘲讽。 虽然八年前的事情就如同一出插曲一般,随着岁月的流逝没有人会记得。可是这并不代表吕夏便忘了,身上背负着深仇的他在测试出是废体时那份打击,那像是看着未来在自己的面前点点崩碎的感觉自不用说,绝望、彷徨、迷茫、无助……等等,个中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一切都过去了……。”吕夏低声喃喃,缓缓转头看向了远处的几人,眸中有着淡淡的杀意稍纵即逝。 那里盘坐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乔毅渔与张一霸。 此时的乔毅渔正神色不善地看着他,眼里的杀机毫不掩饰,咄咄逼人。 而张一霸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吕夏,远处的那个少年,修为已经远远地把他抛开了,这也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林承鸿的死绝对与吕夏有关,想起身首异处的林承鸿,张一霸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微凉,旋即他的脸色一冷,眸光闪动,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吕夏移开目光,淡淡地扫了扫万剑峰与恒沙峰方向,因为他感应到了两股完全不同的强大气息,想必那两人便是赵俊楠与孙睿哲吧,他正想细看,可是空中忽然传来了阵阵呼啸之声,如同惊雷回荡,空中五光十色,流光溢彩,道道神虹闪烁。 “嗡嗡嗡……” 云海翻涌,雾气缭绕,霞光万道,云台之上忽然显现出十数道身影,在雾气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锵!” 剑鸣声响彻,一股强大无匹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颤抖的气势冲天而上,一道剑光直挂云海,如同银河倒垂,剑上立着一道袍束身的中年修士,中年修士白面无须,浑身闪耀着五彩的光,在道袍的左胸位置一个银色符文闪动,竟是“剑”字。 “万剑峰峰主,剑弘真人!”台下有人惊呼出声,道破了空中之人的身份。 于此同时,整个广场被一股强横的气势笼罩,自入口处七七四十九人走进场中,衣衫绽光芒,分为金银两色,正是青阳宗的金银执事,他们各自找了一座擂台站好,个个脸若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台现!” 上空响起一声低喝,只见剑弘真人双手捏起法诀,对着四方打出,“轰隆”之声炸响,霞光万道绽放,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有无数的符文闪现。 “嗡隆隆……” 四方云台自虚空中出现,台上人山人海,或男或女,皆身着内门弟子服饰,修为在炼气六层到炼气九层不等,正在对着云台下方的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看他们的眼神,真是怀念,我们当年也是如他们这般无比羡慕这云台上的师兄,可是如今我们却站站在了这个位置。” “但愿今年的晋级战有些看头吧,听说三峰都有人晋阶炼气六层了,想来若是当年我们那一届也有三位炼气六层的弟子,那么或许我就不会成为内门弟子了,万幸的是没有或许。” “……” 空中,剑弘真人淡淡开口说道:“晋级战已经开始,想必你们很多人也听说过内门晋级战得残酷,但我还是要解释下规则。”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冷,道:“晋级战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但是名额却只有九个,惟有战到最后的九人才有获得名额的资格,青阳宗内门,不接收废物!” “参战之人,亮修为!” 语音方落,广场上元气激荡,此起彼伏,只见他一挥手,空中飞出百来道玉简,直奔广场下方,如同仙女散花般,却无比精确地落入了身上元气激荡的参战诸人手上。 吕夏接过玉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数字:四十九。 “开始吧,擂台开启,拿到数字前四十九的人上台候战!” 一声钟鸣回荡,四十九座擂台霞光万道,彻底地打了开来,吕夏冷冷一笑,朝着最后一道擂台走去。 石台斑驳,有无数的划痕,更被染上了暗红之色,给人一股沧桑而又肃杀的感觉,不知道这小小的擂台曾经葬送了多少的外围弟子,那深深的暗红之色尽是鲜血染就,残魂筑成。 这时,一名炼气五层的少年走进了吕夏所在的擂台,略有些不屑地看着吕夏,他从不认为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这少年便拥有能够与他匹敌的战力,虽然看起来他身上的元气波动很是怪异,但是这世界上能够伪装修为波动的法器不在少数。 况且他还听说了多年前有一个外围弟子正是使用了可以伪装元气波动的灵符,展现出炼气六层的修为,吓得参战之人纷纷弃权,最后居然真的成了内门弟子,这成了外围弟子一大谈资笑料。 而为了这次晋级战,他可是准备了许久,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而且,不到一年的时间,从炼气一层连续突破到炼气六层,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他冷笑道:“想在老子面前扮高手,这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吕夏看着暗红的台面,连头都不抬,可是却有冰冷至极的声音传出:“弃权吧,我不想这擂台再染血!” 那人一怔,旋即面露嘲讽,更加肯定吕夏是害怕了,想凭借积累的气势吓退他,真当他没见过世面么,只见他冷哼了一声,道:“我正是想用你的血染红这擂台!” 他话音刚落,吕夏猛然地抬起头来,双眼如同刀子般笔直地瞪向了他,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冰冷如同深渊中沉沦的恶魔,通红的双眸带着冷厉而癫狂的杀气,在擂台上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刺骨冷冽,少年猛地打了个冷颤。 “虚张声势,找死,给我死吧!”少年爆喝了声,想仗此驱散心底的恐惧,挥拳朝着吕夏攻了过去。 “你还有一次弃权的机会,我不想这擂台再染血!”吕夏看都不看少年的攻击,轻灵地后退了几步,飘逸无比,可是话音却杀气凌人,似是欲出鞘的利刃一般。 少年的声音也变得森寒:“别装模作样,凭你一个曾经连元气的无法修行的废物也配与我这般说话。”言罢,他的神情一冷,右脚带着凶狂的巨力旋摆,踢向了吕夏的下身。 吕夏忽然身子顿在了原地,挥手震退了对手,他通红的双眸亮起了血光,石台上的暗红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那被如同小溪一般地鲜血染红的地板,想必如今也是这般色彩。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无比地压抑,恨欲癫狂,看似飘逸的身躯却在隐隐地颤抖着,体内的鲜血如同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吕夏深吸了口气,双目却圆睁,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既然你想死,那么我便成全你!” “轰”的一声,吕夏体内传出一声炸响,他整个人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古铜色的肌肤流动着淡淡的金光,身上的肌肉如同虬龙一般根根隆起,气血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他如同疯魔了一般,带着凶狂的肉身巨力步步朝着那少年走去。 通红的双目杀机密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吕夏绝不会再允许想杀他的人再继续活着,既然你欲取我性命换取内门弟子名额,那你就去死吧! 吕夏气势狂飙,体表流光,莹莹宝光引起了四周无数的惊呼,他每一步似乎都让石台轻颤,咄咄逼人! 他的身影忽然加快速度,如同一缕青烟,轻灵至极地掠过,再出现时,已在那少年面前。 “嘭!” 雄浑而凶狂的巨力波动,顺着吕夏的双拳如同锤子般凶狠地砸在了对手的身上,无数道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少年脸色一僵,被震退出数十步才堪堪站稳。 “吕夏你的确强大,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日一战,结局还难料。”少年脸色阴沉,运气卸去残余的冲击力,旋即元气狂绽,爆喝出声。 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癫狂的冷笑,随后有一道如同怒雷炸响般的低喝响彻,惊起了无数的观战者。 “你高估你自己了!” 第二十八章 一拳之威 冰冷的喝声在滚滚回荡,同时间,一股纯粹而强横的力量风暴自吕夏的身体之中席卷而出,他目露凶光,一步十丈,欺身而上。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却不珍惜,其实杀你,一拳足矣!” 一步踏出,整个擂台都在剧烈摇晃,吕夏肉身气血轰鸣,犹如龙象,达到了一种相当恐怖的境界。 “轰!” 右拳紧握,一拳轰出,右臂肌肉迅速鼓起,带着强绝的力量在无数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重重地轰在了对手的身上。 “噗嗤!” 那少年面色变得苍白而狰狞,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后整个人犹如炮弹般狠狠地倒飞出去,随后撞击在擂台的护罩上,强烈的冲击力撞得护罩光芒乱闪。 观战之人望着被反射回擂台上血流不止气息全无的少年,震撼之色慢慢地攀爬上了众人的脸上,全场寂静,随之喧嚣声起,铺天盖地。 有许多人都一直在关注着吕夏这个擂台,都想看看这个不但神秘而且神奇的少年这大半年来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而眼见他面对的是一名炼气五层的修士,虽然心底隐隐觉得战斗的结果会是吕夏胜,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胜得如此轻松,出手如此狠辣。 两拳,说详细点第一拳甚至只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罢了,真正的攻击其实只是一拳。 一拳,仅仅是一拳,连元气都没有运起,只是凭借肉身的凶狂巨力,居然便能轰杀一名炼气五层的修士。 到了这一刻,再傻的人也知道吕夏的修为已经踏进炼气六层了,虽然吕夏依然未曾流露出半点五行灵气,但如此恐怖的战力,的确让人心惊。 “这个吕夏天赋逆天,只要给他时间,相信我们青阳宗会再多一名了不得的人物。”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咕噜……”不知是谁狂咽口水的声音在场上突兀地响起,众人再看向吕夏的目光中已经不见了最初的嘲笑与讽刺,有的只是深深地震撼,他们仿佛是看到了一名未来的强者在崭露锋芒,这就如同星星之火般,威可燎原。 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以往连元气都无法的修炼的废物杂役弟子却完成了如此妖孽的蜕变,用最惊艳的速度晋升到了炼气六层。 这样的晋升速度,就算是当年的青阳真人也不敢说能完美镇压,纵观青阳宗内,能够有如此惊艳的天赋之人,寥寥可数。 可是就是如此的让人心跳加快的天赋弟子,却真切无比地站在擂台上,无比讽刺的是这人当年是公认的废体,永远无法修行。 广场中,无量峰所在的位置,张一霸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在台上云淡风轻,一拳轰杀炼气五层的对手的吕夏,失声喃喃道:“炼气六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在他身边的乔毅渔神情略有些复杂,可是身上却战意如虹,目光清冷带着浓烈的杀机,“不过区区一个自己摸索的炼气六层而已,如何是会我的对手!不过此子与我之仇已无从化解,况且还有如此妖孽的天赋,绝不能留!”眸中杀气稍纵即逝,惊人无比。 “请问,可以宣布结果了么?”吕夏收回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随后咧嘴一笑,对着擂台下方的金衣执事轻声问道。 声音之平淡,笑容之温和,让人很难和先前那如同修罗般的吕夏联想到一起,但仔细看的话,才会发现他血红的眸子中愈加浓郁的杀机。 “哦…呃……”金衣执事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看了看吕夏,朗声道:“四十九号台,吕夏胜!” 这道声音浑厚异常,直接传遍全场,吕夏不知道是不错觉,似乎云台中有数道目光扫了扫他,而其中有一道凌厉非常,让他很不舒服,却也一头雾水,那上面之人自己理应不认识才对。 忽然,他含笑的脸色一变,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那处云台是宗主与长老的观战席位,那么方才感应到的凌厉目光很有可能便是刘劲昌刘长老的。 而当日许乐的话也仿佛在他的耳际回响,这让他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或许接下来还有一场暴风雨等待着自己。 纵观诸敌,唯有见到乔毅渔与张一霸,那日对他进行攻心之术的狠毒少年未见,甚至连张涛都未曾见到,他的心微微一沉。 看来自己做得还不够,自己还需要更多地展露自己的强大,若是不能引起宗内的重视,那么接下来可能会爆发的暴风雨之中,很有可能面临的便是身死道消。 他需要立威,需要疯狂地展露自己的手段,展露出让敌人害怕,让宗门重视的强绝修为。 想到这里,吕夏的目光一冷,淡淡地扫了扫乔毅渔,似乎乔毅渔还未曾出战,不知道他手中的玉简是几号?冤有头债有主,唯有以无敌之资彻底地碾压像乔毅渔这样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天才的人,才能起到最大的立威与震慑效果。 乔毅渔或许是感应到了吕夏的目光,怒目圆睁,瞪了过去,带着滔天的战意,两道目光在空中接触,似是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一般,乔毅渔紧了紧手中一百零七号的玉简,恨不得直接杀上台去,把吕夏镇杀当场。 “嗡!” 一声钟鸣回响,云海翻腾,雾气涌动,护罩外飞雪连天,纷纷扬扬与天地之间,可是却被广场上方的透明护罩给隔了开来。 “七十八号,四十九号擂台!”一道低喝猛然响彻,让吕夏一愣,而吕夏看到乔毅渔也一愣,就在他以为老天终于帮了他一回,让他心想事成的时候,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瘦弱的少年。 少年面黄肌瘦,如同一阵风便能吹倒,可是他却沉稳地走着,而看他身上的元气波动,居然也是炼气五层。 此时这少年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简苦笑连连,先前已经见过吕夏的变态修为了,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为什么偏偏会与他对上呢。 少年的脸色有些难看,纵身一掠便飞进了擂台之中,只见他对着吕夏轻轻抱拳,道:“恒沙峰李云,请吕师兄指教。” 吕夏怔怔地回过头来,扫了一眼瘦弱的少年,看着少年目中闪动的希冀与执拗,似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暗红斑驳,低声道:“我不想这擂台染你的血,弃权吧,以你的修为,还是有可能夺得内门的名额之一的。”边说他边打量着李云,目光闪动精芒,居然是用出了神识力量。 “吕师兄为何不给刚刚那人机会?” 吕夏冷笑了一声,道:“我给过他机会,他没有珍惜罢了,你也不需要么……” 话虽然未讲完,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是明显无比,冷冷地声音如同一柄刀般直入李云的心,让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李云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看着他那寂寞而萧瑟,仿佛是与世隔绝了的落寞而苍凉的身影,想起了诸多关于眼前这人的传说,不由地有些钦佩。 他点了点头,对着吕夏一抱拳,恭敬地道:“谢谢师兄不与我为难。” 言罢,对着金衣执事一鞠躬,朗声道:“这一场,我弃权认输!” 这话一出,引得观战之人骚动不断,本来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谁知临到头却是这么一种结局,想不到吕夏居然真的大势已成,光凭气势便可让人弃权认输。 此时的吕夏杀意绕体,气势凶狂,令人望而生畏。 待金衣执事公布了吕夏所在的第四十九号台再次获胜后,李云微微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转身往台下走去。 “慢着!”忽然他的身后传来吕夏的声音,这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笑容也慢慢消失在脸上,李云缓缓地转过身来。 “看你很顺眼,这个送你防身吧,希望能够帮你夺得一个内门名额。”吕夏微微一笑,笑容在这冰天雪地中灿烂如同雪莲绽放,他一拍储物袋取出一物朝着李云丢了过去。 “这……这是……”李云一愣,随即变成错愕,最后脸上满是狂喜,他连忙将那物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感激地对着吕夏深深地鞠了一躬,将喜色隐藏,才慢慢地走回了先前所在的位置。 这一幕也被无数的有心人看在眼里,可是估计是由于外围弟子对于宝物的敏感度,李云的动作快速地让人目眩,所以众人都未曾看清吕夏到底赠予他的是什么东西,这勾起了众人深深地好奇,一时窃窃私语不绝。 而吕夏再次变得冷漠,看着空荡荡的擂台,心中的战意狂飙,他渴望轰轰烈烈地一战,渴望完全放开手脚的一战,渴望斩杀自己的敌人而晋升外围弟子,仙路艰辛,哪怕举世皆敌,也不过是我的踏脚石罢了! 接下来又进行了三轮,或许是上天从来都嫉妒吕夏的,所以让他的期盼屡屡落空,一直没能遇上乔毅渔,甚至连另外两个炼气六层的弟子都没有遇上。而这三轮都是以对手弃权认输从而结束战斗,这让吕夏这四十九号擂台周边的人越聚越多。 而吕夏身上的战意与气势也愈来愈强,仿佛刚才一直只是他蓄势的过程一般,尤其是他身上的那股杀气,简直是令人心颤,怒目圆睁,紧抿着唇的吕夏,带着十分恐怖的杀气立于擂台之上,让无数人看得心惊胆战。 “一百零七号,四十九号擂台!” 钟鸣过后,喝声传出,让所有人都一愣,纷纷在人群中寻找起了一百零七号,连着看了四场弃权认输的对决,他们也需要一场大战点燃自己渐渐冷却的鲜血,他们也在渴望一场惊天对决! 而晋级战中,这样的对决,无疑只会发生在炼气六层之间…… 就在这时,乔毅渔站了起来,瞬间便引来了无数的惊讶目光。 第二十九章 乔毅渔,死! 在无数的目光注视下,只见乔毅渔微微一笑,淡淡地扫了一眼吕夏,旋即带着无边的气势挺直身躯,元气激荡回响,空中青、红、黄三色闪动,被他强行吸纳进体内。 体表三色流转,这乔毅渔竟然是拥有木、火、土三灵种的天赋! 围观众人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犹如波浪一般在广场之上此起彼伏。 “竟然是三灵种的天赋,真是可怕!” “那吕夏看来今日要饮恨了,就算他是炼气六层,但是对上三灵种齐聚的天赋,也只有被碾压的份!” “这乔毅渔的天赋也着实惊人,不过炼气六层的修为而已,居然便凝聚了三种灵根,太强大了。” “这一届的内门弟子晋级战,天才辈出啊。” “恩,总算有点看头了,今年内门弟子晋级战真是惊喜连连……” “……” 乔毅渔对于广场上于空中云台传出的议论仿若未闻,轻笑一声,身上响起一道剑鸣之音,只见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出现在他的脚下,法诀一引,神虹闪烁,乔毅渔人随剑而去,瞬间便冲入了尾座的四十九号擂台之中。 那飘逸的姿势与御剑的手段引起了围观众人的无数惊叹于赞美,尤其是外围弟子,纷纷羡慕地看着乔毅渔,甚至有的人学着乔毅渔的样子捏诀挥手,只是却没什么反应,徒惹了无数笑声。 乔毅渔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御剑于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落寞身影,冷冷地道:“想不到你的命还真这么大,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也该做个了断了。” 他伸手拨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寒声说道:“吕夏,我乔毅渔自从踏上修仙之路以来,从未曾如此憋屈过,你几乎差些成了我的心魔,嘿嘿,今日我定斩你与此。当然,若是你现在跪下求饶弃权,还未算晚!” 下方,吕夏冷冷一笑,头都不抬,懒洋洋地道:“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心魔,但是今天以后就不会有了,有什么要说的,多说两句,日后,你没这样的机会了。” 半空中,乔毅渔踏剑而立,神情平淡,可是吕夏却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彻底地锁定了自己,于此同时,冰冷彻骨的杀气自乔毅渔的身体中蔓延而出,杀意惊天。 乔毅渔心中杀机已动,冰寒的眸光凝聚在下方吕夏的身上,冷冷道:“敬酒不喝喝罚酒,不知死活。” “抱歉,我没有跟尸体喝酒的习惯。”吕夏冷笑。 “哼,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如何拥有了如今的修为,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狂妄的资本,在我的眼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废物,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你所谓的天赋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笑话!”乔毅渔运起元气,天地灵气不断地被牵引而来,直接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套三色战甲。 战甲流光,严丝合缝,将乔毅渔的身躯包裹住,一股强横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璀璨夺目的元气波动让围观之人皆暗暗心惊。 “我知道你也晋升入炼气六层了,上来吧,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大!” “轰!” 随着乔毅渔的话音,一道璀璨的剑光朝着擂台下方呼啸而去,在石台上炸出一数道剑痕,斑驳而恐怖。 吕夏仿若未闻,完全不为所动,只是脸上有着一抹尴尬稍纵即逝,他无奈地一笑,捏诀自气海中唤出了诛天刀。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吕夏手中那锈迹斑斑,黝黑平凡,如同废铁一般的柴刀上,没错,正是柴刀。 四十九号擂台周边一时无声,安静得令人害怕。 “哈哈哈哈……”不知是谁第一个大笑出声,打破了宁静,旋即无数的笑声在场上响彻,包括云台上的诸多内门弟子,都笑成一片,嘲讽纷纷。 “那……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强忍着笑意,脸隐带嘲讽,朗声问道。 “这是柴刀啊,杂役弟子砍竹子用的柴刀呀,难道这就是他的法器么?太搞笑了……” “用柴刀也就算了,还是一把连刀锋都生锈的刀,很怀疑这样的柴刀到底能不能伤人。” “这吕夏也太逗了,果然是青竹山这样的贫苦杂役院出身,虽然天赋惊艳,可是却穷得响叮当,连一把像样的法器都买不起。” “看来这一战已经毫无悬念了,要不要我们来赌一下这一战的胜负如何……” “花擦,傻子才和你赌……” 场中哄笑一片,可是在最高处的那块云台中,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震惊,无比意外地看着下方那道萧瑟的身影手中那锈迹斑驳的柴刀。 “师兄,这……这难道是藏宝阁中的那把?”剑弘真人脸上惊色未退,对着盘膝坐于正中,仙风道骨,一脸云淡风轻的青阳宗宗主昊阳真人问道。 其余诸人也从台下收回了目光,一举看向了昊阳真人,惊讶之色攀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昊阳真人微微一笑,目光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一会才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没错,就是藏宝阁那把刀。” “怎么可能?这把刀是连青阳祖师都无比重视的宝物,可是自从建宗以来便无一人能够从藏宝阁的石台中将它拔出,这小子怎么可能得到它的?”坐于东南方向的一满脸严肃,道袍束身的老者惊声说道。 “劲昌师弟,这小子与这把刀有缘,既然是选中了他,那么那件事,或许只能他去做了。”昊阳真人收敛起了笑容,悠悠长叹道。 闻言,众人脸色大变,这时,无量峰的峰主华藏真人出声说道:“师兄,这件事事关我们青阳宗的根基,以他的修为,恐怕……” “是呀,师兄,数千年宗内无数英杰血洒那里都奈何不了,就凭他这炼气六层,如何能够完成?”恒沙峰的峰主德宇真人也面露忧色。 “此时毋庸再议,青阳祖师曾言那把刀是变数。而且,你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炼气六层么……” “……” 山风吹来,那洁白的雪花如同柔软的丝绸一般飘动婉转,吕夏无奈地一笑,身上元气狂飙,御剑直上云天。 他身上传来轰鸣之声,气海中的五行元气居然在流动出来时变成了淡淡的白色,弥漫着褪去了铅华之后的祥和,白芒凝甲,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一幅淡白的薄甲。 吕夏立身柴刀之上,任山风拂动长发,战甲绽白芒,元气炸响轰鸣,如欲撕裂天幕一般,一股让人颤栗的强横气息弥漫。 “白色战甲?吕夏是金灵种?可是怎么这么怪异?”有人惊呼。 “废物就是废物,区区一灵种的天赋,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死来!”猛然间,伴随着乔毅渔那冰冷彻骨的字音吐出,他悬空而立,长剑飞至手中,剑光煌煌,灿烂夺目,带着无边的杀气与狂暴的元气化为数丈长的光剑,朝着吕夏斩去。 这一出手便是如此惊天一击,看得台下无数人面带惊骇,甚至连隔壁数座擂台都停下了战斗,举目望来。 吕夏感受着锋利的剑气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战甲,居然发出“咔咔”的声响,擦出点点火花,他脸色一冷,没有丝毫闪躲后退的打算,只见他怒叱一声,在光剑抵达之际,猛然挥刀相迎。 这一刀平实无华,甚至涌动的元气都尽数隐入刀内,可是却在空中划出了气爆之声。 如同煌煌日光的光剑锋锐刺人,与空中的护罩交相辉映,耀眼夺目,而柴刀却平实无华,缓缓斩出,无比违和的一幕看得众人心里如同被堵了一块石头一般,闷得慌。 “哐!” 金属相交的碰撞传出,辉煌耀眼,一股刺耳的铮鸣让无数人耳膜欲裂,在无数惊骇万分的目光中,缓慢而平实的柴刀犹如铅华褪尽的神刀,带着似可崩裂天苍之力将光剑斩爆。 “砰”的一声炸响回荡,一股惊人的锋锐之气四散,被直接斩爆的光剑碎片如同光雨般四处迸射,在虚空中的护罩中一一化为灰烬。 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中,吕夏伸出空闲的左手,慢慢地张开手掌,脸上缓缓地掀起冰冷至极的笑容,声音随着空中的炸响缓缓传开,让无数人目瞪口呆。 “当日你与我约战五招,欲让我陨落论道峰上,今日我也陪你玩玩,一样的五招!” 五招!五招之约无数人都早有耳闻,当日吕夏力扛乔毅渔不退,以伤换取胜利,让无数人惊叹。 而如今,两人的修为都不可同日而语。 吕夏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巴掌一般,狠狠地扇在了乔毅渔的脸上,这让乔毅渔脸色变得越加狰狞,杀气满溢。 可是吕夏却毫不在乎,因为,乔毅渔早已不被他放在眼中! “很好,很狂妄,但在我看来,你的狂妄不过是一个笑话!” 冷语落,剑光煌煌,堂堂正正,如同怒海狂涛一般似欲淹没吕夏。 吕夏刀舞如飞,脸色冰冷,与之战到了一处,金属碰撞之声络绎不绝,元气轰鸣激荡,璀璨的光华让观战之人看得心惊胆跳。 而乔毅渔的三大灵种全开,木灵气纵横,土灵气沉凝厚重,火灵气灼热异常,吕夏却只是以白芒对之,可是却仿佛相生相克般,将乔毅渔压制得连连后退。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但吕夏的心里却冰冷如雪,他挥刀震退乔毅渔,声音如同九幽飘逸出来一般:“最后一招,天才?若你也是天才,那也是一个陨落的天才!” 乔毅渔越战越惊,心底早已震撼莫名,此时听到吕夏的声音不由地抬头看去,透过耀眼的剑光,他看到了吕夏那双笔直瞪来的双眼。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通红得似有粘稠的血液在眸子中流动,充满着暴戾杀戮的气息。 一股无形的冰冷在场中弥漫,寒若冰霜的声音也随之响彻:“你在我眼中也一直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当日你欲杀我,今日便陨落于此吧!” 伴随着冰冷至极的字音吐出,吕夏猛然挥刀,刀芒狂绽数丈,刀气霸道而强横,带着凶狂的无匹气势如同银河垂直倒挂,猛地朝着乔毅渔斩去。 劲风呼啸,天地间只剩下那一道刀光,强横的气势让四周围观众人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数步。 一刀之力,威势惊天! “嘭!” 乔毅渔瞳孔猛缩,暗呼一声不好,就欲出声弃权,可是刀光比他的声音还快,只听见一声炸响,乔毅渔竟然在被刀光整个斩爆,血雾喷洒,残肢纷飞。 台上台下,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章 被镇压三千年的人! 吕夏持刀立于空中,一股冰寒彻骨的杀气在擂台之上弥漫,通红的眸子扫视了一遍四周,带着冰冷杀意的目光瞪了瞪云台上的一位锦衣少年,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随后缓缓落到了擂台之上。 半响,那金衣执事最先反应了过来,身子如同落叶般轻盈,一跃便落到了擂台上,台上的血雾早已经消散,但那股血腥味仍然浓烈刺鼻至极。 金衣执事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肢,再看了看面若冰霜的吕夏,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雄浑的声音悠悠响彻而起。 “四十九号台,吕夏胜!” 金衣执事的声音轰然落下,像是一团炽热无比的火焰,彻底地将寂静无比的广场点燃了,一时爆发出无数的欢呼声与议论声,一个修行不到一年的修士,在晋级战中将炼气六层,而且还是三灵种天赋的炼气六层弟子一刀斩爆,这是青阳宗前所未有的奇迹,带给众人无法比拟的震撼! 那强横至极的一刀,锋锐惊天,气势凶狂,仿佛镂刻进了观战诸人的脑海之中,令人压抑无比。 就连在空中云台观战的众内门弟子都忍不住点了点头,满脸的惊叹之色,之前那惊天的一刀,的确恐怖,他们自问自己在炼气六层之时并没有如此逆天的修为。 “不到一年,这……这天赋太可怕了!” “一刀秒杀一个拥有三灵根天赋的炼气六层修士,以我炼气七层的实力若是不使出万剑诀,绝对无法做到,这吕夏战力太过于惊人,前途璀璨啊。” “我们宗看来年轻一辈真要出现了不得的人物,如此无敌之资,炼气六层内不会再有对手,这一次晋级战的冠军已经没有悬念了。” “赵俊楠与孙睿哲的最强战力也只不过是在乔毅渔的那个层次而已,观吕夏刀斩乔毅渔时那份轻松,似乎真的是同阶无敌!” “自从龙七师兄一鸣惊人之后,多少年未见如此天才横溢、战力彪炳的弟子了,又是一个能碾压同辈的无敌存在,唉,我们不过是前行了一步,迟早会被追赶上且反超。” “乔毅渔可惜了,如此天资,却死无全尸。未成内门,仙缘在天,的确残忍至极……” “……” 金衣执事瞄了瞄吕夏手中紧握的锈迹斑斑的柴刀,眉头紧皱,冷漠的脸上有着一丝疑惑一闪即逝,他暗叹道:“不过两场战斗,便奠定了无敌之势,这小子绝不简单。” 空中云台上。 无量峰的华藏真人看着乔毅渔被一道斩爆,脸色一冷,身上有若有若无的杀气闪动,冷冷道:“这小子出手如此的狠辣,杀气几乎实质化,不知道曾经杀过多少人,师兄,这样的心性真能完成那件事么?” “是呀,师兄,这小子心性近魔,怎么能进去那地方,不如直接杀了,夺刀另寻有缘人。”刘劲昌神情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蕴含了无尽的杀机。 “两位师弟先平静一下。”昊阳真人看向两人,含笑说道:“何为魔?何为道?或许对于天道而言,我们便是魔。” “我青阳宗为何能立足东林,虽实力大不如前,可却无人敢犯!正是因为我们拥有着能够时刻亮剑血战的弟子,正是因为我们拥有着如同魔一般的战意!” “还有,那柴刀若是能夺过来,我们还需要等这么久么?昨日龙七三人传回的消息想必你们也听说了,那里的封印已经在减弱了。” “而且,你们没注意到他的神识波动么?分明就是一名符者,而在青竹山能够传授他制符之术的,唯有宋世超宋师兄。” “现在你们还觉得这小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围弟子么?” 昊阳真人话语平淡至极,如同在讲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漆黑的眸子地下闪动的光芒,却让整个云台都笼罩在他的气势之中,四周云海翻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空间之中游走着,气势令人无比压抑。 德宇真人与刘劲昌闻言目中神芒闪动,仔细一打量吕夏,旋即脸色一变,一会才恢复了正常,对着昊阳真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余诸人皆眸光流转,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于此同时,在距青阳宗万里之外有一名为十万大山的连绵山脉,群山苍翠,蜿蜒如龙,无人知道这十万大山占地几许,传言“不到封王境界,无法横渡十万大山”。 而在十万大山的中心位置有一莽荒黑山,黑山的地底有着一幽深而森寒的山洞,洞穴之中有一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气的深潭,藤蔓密布,灵气浓郁。 潭中有蓝色的水波荡漾,丝丝寒气袅袅升起,在深潭上方缓缓飘动,而深潭周边有着璀璨的光点在不停地闪动着,仔细一看,竟是成千上万的银色符文,符文凝阵,一股坚不可摧的气息在洞穴内蔓延。 此时在潭边有着三名青年盘膝而坐,为首一人身材肥胖,一双小眼睛闪动着令人心寒的光,正是大师兄龙七。 而在龙七左边一人蓝衣飘飘,神情慵懒,嘴角噙着一抹不羁,若吕夏在此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万剑峰的许乐。 此时他挥手打出一道灵决,强大的灵气注入深潭之中引起无数的符文躁动,才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大师兄,这都一天了,那家伙应该不会再闹腾了。” “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一次与以往很不一样,真是麻烦。”龙七小眼睛中冷光如刀,扫了扫深潭,随后转过头对右手边的一冷酷青年道:“张师弟,你稳定一下左上角的符文。” 冷酷青年点了点头,元气疯狂涌进了深潭左上角,让那处所有的符文的现出了银光,冷声说道:“这一次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似乎符文大阵在减弱,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内门三杰出手了。” 原本应当出现在内门晋级战现场的内门三杰,如今却出现在了这样的荒山之中,似乎在执行着极其重要的任务。 此时的深潭底部,有着无尽的黑色弥漫,蓝色的潭水居然全部如同被倒入了墨汁一般,一股令人躁动的毁灭且绝望的气息在缓缓弥漫。 在黑暗中有一道黑影若隐若现,散发着滔天的气势,似乎连天地灵气都在排斥着他,不一会后,有一道沙哑而妖异的声音自黑暗中凄厉传出如远古巨兽嘶吼:“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青阳小儿,你镇压老夫三千年,可是你终究无法抹杀老夫,连天道亦无法抹杀老夫,更遑论你!封禁之阵中的能量已经在减弱,待老夫重见天日之际,必定让你青阳宗血流成河……” 低低的轰鸣在潭底炸响,最后渐渐平息下去。 而冷寒彻骨的漆黑竟然是滔天的杀气凝形,煞气惊天却不引起其丝毫的涟漪,妖异无比。 深潭上方波光粼粼,一切都平静无声,无人知晓,可是却暗流涌动,一旦爆发,势必给整个东林带来滔天巨变。 时光如水,匆匆流逝,转眼过去了两天。 内门弟子晋级战也终于在第二天落下了帷幕,九个内门名额全部角逐出来,而四十九号擂台也成为了一个传说,一个只出手两次,便让所有与他对战的对手弃权认输,这些人中包括了这次三大最热门的冠军人选,可是结果却似一死两弃权。 这次晋级战,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精彩,虽然被吕夏以强绝的修为一举镇压了所有的外围弟子,让晋级战失去了乐趣,但是吕夏斩杀乔毅渔时带给他们的震撼,一直萦绕在他们的心头,无人敢有非议,吕夏的修为彻底折服了他们。 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内门弟子的九个名额中的其中一个居然是李云,那个瘦弱而执拗的少年,得知这个消息的吕夏只是微微一笑便抛之脑后了,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有些事,却是会记住一辈子的…… 更加令吕夏疑惑的却是这一战太过于顺利了,原本一直提防的危机一个未现,平静得令人奇怪。他久思未得其解,只得作罢。 转眼间,又是七日过去了。 这七日,凭借恐怖的修炼速度和狠戾强绝的杀伐手段一举摘下内门弟子晋级战冠军的吕夏成了无数门人弟子茶余饭后的谈资,吕夏在青阳宗内风头一时无两,更成为了所有外围弟子的偶像。 期间更是面见了昊阳真人与三峰之主,被赏赐了一座位于无量峰的洞府、与两块中阶灵石、两颗三品的聚元丹;更是拥有着半年可以领取一次同等资源的内门弟子福利。 之后又经过了一番繁琐至极的仪式,吕夏才终于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名青阳宗的内门弟子。 只是让吕夏略疑惑的是他告辞之际,宗主与三峰之主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异样,隐隐似乎有一丝欣赏,但更多的却是另外一种让他莫名其妙的神色。 七日后的吕夏终于空闲了下来,他按照手中无量峰的地图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洞府,发现这洞府之中的灵气浓郁无比,洞府内烟雾缭绕,奇花异草飘香,如同仙境一般。 吕夏在洞府之中简单的布置一番之后,便偷偷潜回了青竹山的竹楼之中,竹楼法阵齐全,防御强大,才是真正的闭关之地,而如今他的修为还在于巩固阶段无需冲关,自然对于灵气的要求也不高。 竹楼中,吕夏于蒲团之上盘膝而坐,脸色平静而祥和,身旁小鼎烟雾袅袅,让人目眩神迷。 “这就是中品灵石么?这可是相当与一百颗的初阶灵石啊。”吕夏把玩着手里晶莹剔透,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石头,石中似有一丝丝灵气缓缓游动,灵气浓郁至极。 沉默许久之后,一丝笑意攀爬上了吕夏的脸庞,旋即蔓延开来,略带欣喜的话音在竹楼中悠悠回荡。 “有了它,或许该是冲击一星符师的时候了!” 第三十一章 一星符师 竹楼之中,吕夏闭目盘膝而坐,心神缓缓地凝定,强大的神识力量不断地在全身游走着,最后神识之力全部冲进了他的气海之中,强横的神识力量带来的出色感知,慢慢地感应着气海中的五行之力。 气海中金光灿灿,有着五颗微小的颗粒在散发着五色的光,东木、南火、西金、北水、土居中,五行相互依存,相互缭绕,青、红、白、黑、黄五色忽明忽暗,闪烁不停,一股莫名的气息在气海之中弥漫。 木的青郁、火的热烈、金的锋锐、水的深沉、土的厚重…… 吕夏像是陷进了一种神奇的境界之中,体表有着五色交替闪现,一股莫名的气息将整个竹楼都笼罩在其中,五色光芒与符文大阵的璀璨光芒交相辉映,如日煌煌。 半个时辰之后,吕夏方才松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在睁开的眸子中有着五色光华一闪而没。 “五行之力居然如此的奇妙,若是修到大成,那威力该是何等的恐怖?!”吕夏眼中有精光闪动,回想着方才感应到五行之力时的感觉,神情微微有些惊讶。 他伸出右掌,掌心朝天,轻叱了一声,五光亮起,极为微薄的五色气流缓缓在掌心凝聚,瞬间便在吕夏的掌心之中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五色光球。 忽然,光球明灭不定,剧烈地颤动了起来,似乎是被不稳定的因子引起的躁动,吕夏脸色大变,连忙散去体内元气的输入。 “砰!” 一阵巨响传出,炽热的火焰伴随着锋利的金之元气直接爆发开来,吕夏只来得及将光球脱手而出,便被无尽的光芒淹没了。 待光芒散去,整个竹楼都充斥着浓浓的烟雾,烟雾里弥漫着刺鼻的气息,而在烟雾之中衣衫破烂、一脸狼狈的吕夏神情尴尬至极。 干咳了一声,吕夏取出一套新领取的内门弟子服饰换上,才动手整理起了竹楼,幸好宋世超布置的大阵足够神奇,不然光这一次爆炸,整个竹楼都会荡然无存。 抹了一把冷汗,他又开始坐下继续感悟了起来,想要成为一星符师,那么就必须得掌握五行之气,本来若是单灵种的话,吕夏自然无需如此烦恼,但不幸的却是他是极为罕见的身具五灵种的修士。 而五灵种修士必须要将五种五行之力都全部掌握并且娴熟运用,不然就会出现只输出单一五行之力会不稳定,甚至会引发大爆炸的尬尴局面,所以吕夏不得不继续静心感悟气海中的五行之力。 吕夏在竹楼之中不断地感悟着五行之力,偶尔还凝聚出五行光球,感受着五行元力的输出,寻找着其中的平衡点,日子过得枯燥乏味,可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青阳宗在漫天的飞雪中度过了一个平淡至极的丰年,而吕夏也迎来了自己在青阳宗的第九个年头,算来,今年的吕夏也已年满十七。 竹楼之中,五色闪耀,反射在碧绿的青铁竹上,张牙舞爪地不断跳动。 吕夏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手中的五色光球,有五色光芒不断地自他的身体之中缓缓流出,最后沿着他的右手泾渭分明地注入了掌心的光球之中,五道元力都不多不少,平稳而均匀。 光球在他的掌心之中缓缓转动,五色泾渭分明,各自有着一条相对应的运转路线,看起来神奇无比。 “想不到寻找五行的平衡点居然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吕夏微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缓缓转动的五色光球,略微有些疲惫的脸上攀爬上了丝丝的兴奋,随后只见他慢慢地收回了输出的五行元力,五色光球慢慢黯淡,直至消失。 看着五色光球彻底的消失的时候,吕夏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能够感应得到光球中所蕴含的强横能量,这一个多月来他可是被这光球的爆炸给彻底地炸怕了,在那强大的杀伤力破坏下,连竹楼中的符文大阵都黯淡了不少。 “若是拼着自己被牵连,彻底地引爆这五行光球,想必就算是脱胎境界的强者也不会好过吧。”吕夏的思维发散,自从感受着以前那还未真正稳定的光球带来的爆炸杀伤力之后,心里便隐隐有着一个想法,如今看着成形的五行光球,感应着其中那凶狂而强大的五行能量,终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或许自己无意中又多了一样保命的手段,专属于五灵种齐聚之体的攻伐手段。” …… 数天之后,吕夏打坐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终于决定开始冲击一星符师了。 而成为一名合格的一星符师,自然是得亲自画制出一张带有五行元力的一星灵符,吕夏在那本《符文真解》之中查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合适自己目前状态的灵符——火龙符。 火龙符,一星灵符,激发后能够根据灵符之中所蕴藏的火元力迅速凝聚出火龙对敌,杀伤力随制符者实力的变化而变化。 这一日,吕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在竹楼中那张长桌前安静地站着,轻风自窗户外吹来,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气吹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双目紧闭,似在感悟着什么。 忽然,吕夏睁开了双眼,身上开始散发出灼热的气息,似乎有着两道炽热的火焰陡然自他的双眸中迸射而出。 就在此时,吕夏一拍储物袋,自其中飞出两物,正是一张空白的符纸与那支精致的金笔。 他双手猛然探出,左手抓住符纸按在桌上,然后右手紧紧地握住那支重逾千斤的精致金笔,旋即他深吸了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桌上的符纸。 有一股极为稀薄的红色气流自他的气海缓缓流出,顺着他的右手缓慢地朝着笔尖汇聚而去,笔动如龙,行云流水,在他的眸中居然有淡淡的火焰在翻腾,笔尖红光璀璨,一股灼热异常的气息弥漫竹楼之中。 吕夏略显苍白的脸庞上密布着汗珠,这一次的画制灵符非比寻常,对于他体内的元气与神识力量的消耗都是极其巨大的,万幸的是吕夏的气海异于常人,气海中容纳的元气也数倍于他人,这才让他能够支撑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淡红色的线条顺着金笔一条条在空白的符纸之上出现,这次画制火龙符所用到的符文也是相当的繁杂,所以吕夏才用那么久的时间去熟悉五行之力的控制与符文的勾勒。 半个时辰后,随着吕夏最后一笔的勾动,一张闪动无尽红芒的灵符缓缓悬空浮起,灵符中有着一条淡淡的小龙在游动着,小龙吞吐间,火焰翻涌,凶猛至极,狂暴的天地灵气开始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后不断地涌向灵符,无尽灵气不停地冲刷着灵符。 数息之后,一切才悄然散去,空中一枚散发红光的灵符灵动雀跃,似乎拥有了生命一般,火龙符,成! 这时,一直保持平衡,沉稳不动的吕夏双肩猛地一跨,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胸膛不断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苍白的脸庞如同被淋了一盆水一般**的,全身酥麻无力的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而看着在空中翻腾雀跃的火龙符,他的嘴角终于缓缓地扯开了一丝,满足之色浮现在吕夏的眉宇之间,想不到这一次画制灵符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虽然过程实在是累人,但是的确是很有成就感。 吕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由地苦笑了起来,气海中的元气几近干涸,而气海中的火灵种却神奇地隐隐壮大了一丝,散发出炽热而迷离的红光。 识海中神识的波动也有些微弱,但是就在他灵符画成的那一刻,吕夏感应到识海中的神识响起了一身低吟,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易察觉的变化。 “越是这时候越是要坚持,越是脱力时修炼,元气的成长越是疯狂。”如同一滩烂泥般平躺在地上的吕夏嘴里念念有词,旋即猛然做起,一连串的“噼里啪啦”骨头轻响之声传来,他眉头紧皱,隐隐有痛苦之色,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吕夏强自镇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盘膝坐好,颤抖的手拍向了储物袋,一颗中阶灵石飞了出来,他紧紧握在手中,喃喃道:“若不是有中阶灵石,这样大的消耗,起码也要恢复半个月。” …… 七天之后,吕夏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将灵石收回了储物袋中,而此时他即将干涸的气海再次响起了浪潮翻涌之声,金光灿灿,耀眼夺目。 神识也壮大了许多,原本黯淡的金光再次亮堂起来,金黄色的光泽渲染着他的整个识海。 此时吕夏握着那枚灵动的火龙符,轻叹道:“居然就这么成了一星符师……” 三日之后,吕夏于竹楼中打坐,吸纳天地灵气强化着自身,被吸纳的天地灵气中更是有着五色光华流转,将他的面孔映照得色彩斑斓。 忽然,他一直悬挂在腰间的腰牌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随后挣脱了绳索飞至虚空之中。 虚空中的玉牌光芒四射,小鼎中袅袅升起的雾气被光线一穿而透,在雾气中凝聚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有平淡的话音自光影中传出:“吕夏,你到青阳仙殿来!”声音平缓,却斩钉截铁,不怒自威,正是宗主昊阳真人的传音。 第三十二章 辛秘 春寒,飞雪连天,吕夏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自青竹山走出,来到了一青石铺就的台阶处,台阶青石斑驳,充斥着浓郁的时光沧桑的气息,青石台阶直通悬浮于空中的青阳仙殿。 吕夏拾级而上,他有一种似在登天的错觉,心中忽然回响着无数莫名的吟唱,如泣如诉,吟唱声忽远忽近似在阐述着诸天万道,又似在述说一段又一段悲壮的故事。 于此同时,青石台阶的最顶端立着一名道袍披身的老者,山风凛冽,把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此时道袍老者脸色阴沉,眸中带着狠戾之意,冷冷看着青石台阶上神情恍惚的吕夏,喃喃:“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悟性,想当年我也是行至一半才感受到仙殿散发的道韵洗礼的。” “哼,当日你居然想断我刘家的最后香火,若不是昊阳师兄留你还有用,老夫早就送你入轮回了!” “一个小贱种而已,居然能够得到那把刀的认可,现在又欲得到道韵洗礼,哪有那么容易?老夫岂会如此便宜你!” 话音冷冷,在凛冽的寒风中被轻易撕碎随着洁白的雪花飘零,只见他的目光一冷,眸光绽放出无尽剑芒,刹那间直奔吕夏而去。 这道袍老者正是刑法堂堂主刘劲昌,他虽然修为丝毫未露,可是修为达到了他这样的境界,举手投足甚至是一道目光便能轻而易举地抹杀炼气期的修士。 虚空中目光凝剑,剑芒呼啸,轰轰烈烈地划破长空,吕夏面色忽然一便,他感觉到了强烈至极的危机,有一股强横到足以抹杀他的杀气彻底地锁定了他。 “噗”的一声,吕夏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单膝跪在了青石台阶之上,似有一把利剑压在他的身上,似欲将他劈成碎片。 他脑海中轰鸣之声不绝,气海中也掀起了惊天骇浪,诛天刀似感觉到了宿主的危机,在气海中震颤不已,而瞒天符却绽出神芒,彻底地封印了吕夏的气海。 吕夏的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的身上似乎压着一座巨山一般,令他浑身的骨头都响起了脆鸣。而心中的吟唱之音早已停止,吕夏双手握拳顶在台阶之上,紧咬着牙关,颤抖的身躯一点点地直起,他有着无双的傲骨,决不允许自己如此窝囊地跪在任何人的面前,他欲站起来。 “咔咔……” 吕夏的身体响起一连串的骨头鸣响,似欲断裂一般,可是他的目光却疯狂至极,神情如同青石般坚毅,可是…… 只听见“砰”的一声,吕夏再次被强大的气势压得跪了下去,双膝与青石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同时似乎有一道冷哼之声随风飘荡。 “啊——” 吕夏怒吼一声,整个人如同被压弯的青铁竹一般猛然地挺立而起,通红的双眸闪动着惊天的杀气,顺着青石台阶向上看去。 他的目光与台阶尽头刘劲昌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似乎在虚空中划出了点点花火,吕夏再次怒吼了一声,居然抬脚向上迈了一个台阶。 “蓬”的一声,吕夏踩在青石台阶上发出剧烈的震响,可以想象此刻他正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与重量,可他骨子里的执拗因子在疯狂躁动,他决不允许自己后退。 刘劲昌不屑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冷笑一声,就欲再度出手之际,青阳仙殿内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如同惊雷一般在刘劲昌的耳际炸响,让他的脸色大变。 只见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狼狈至极的吕夏,低喃了声蝼蚁,一拂袖化为一道神虹破空而去。 吕夏忽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轻,这种强大的反差令他身躯一晃,再度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刘劲昌,今日之辱,我吕夏必会铭记在心,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吕夏牙关紧咬,目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刘劲昌居然如此嚣张,敢于在青阳仙殿前对他出手,今日若不是宗主出声解围,还不知会是如何收场。 他吕夏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渐渐鼓起,随后长呼而出,喃喃道:“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指掌间的感觉,果然弱者只能被人随意玩弄,我若是拥有大神通,谁敢惹我,我一定要变强,变强!” “既然修仙界是弱肉强食,那么我便一定要站在巅峰!!”吕夏在心底大声呐喊着,字音如雷在心中炸响。 青阳仙殿中,昊阳真人轻抚长须,深邃的眸子中有无尽光芒闪动,似看破虚空,看到了青石台阶上的吕夏,嘴里喃喃道:“刘师弟越来越过分了,若不是那小子本身还承受不了道韵的洗礼,我又岂会任你胡闹……” 吕夏略微恢复了一番,随后拾级而上,不一会便到了青阳仙殿前,这是一座如同城堡般巨大与宏伟的殿堂,悬于虚空之上,四周云海拥簇,仙殿古香古色,周围亭台楼榭点缀,雕栏玉砌,雾气缭绕,散发着一股荒凉而沧桑的气息。 “青阳仙殿”四个字居然漂浮在仙殿前方,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股飘渺出尘的气息弥漫天际,让人沉迷其间。 青阳仙殿!东林已经数万年无人证仙,青阳祖师却敢与仙字命名! 透过这铁划银勾的四个金光大字,似乎能看到当年青阳祖师的风华绝代,似能领略到一丝青阳祖师当初睥睨同辈的无敌之姿。 吕夏心念百转,思绪纷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脸上是浓浓的震撼,自语道:“青阳祖师到底有多强?” 话音未落,他便迈开步子沿着青石铺成的小道,朝青阳仙殿旁的一座亭台走去,虽然昊阳真人让他来青阳仙殿,但是他自己有自知之明,他还没有资格进入殿中。 能够入青阳仙殿者,除了历代宗主,便是对青阳宗有大贡献者,连一般的宗内长老都没有进殿的资格,更别提他这样的内门弟子了。 传闻青阳仙殿中藏有青阳宗神秘的底蕴,若是他真的走进去,那绝对会被守护大阵轰得渣都不剩, 而之所以会知晓这些辛秘,这都归功于他在竹楼中看到的那本《青阳宗史》。 那本书记载着,在青阳仙殿旁有着一亭台,正是宗主召见门内弟子的地方,名为摘星亭。 此时吕夏便身在摘星亭中,远远看着青阳仙殿,心底略有些好奇,这青阳仙殿中到底有什么呢? “对青阳仙殿有了解么?” 忽然有一道淡淡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吕夏面色一变,连忙转过身来,只见一名仙风道骨的道袍老者正含笑看着他,颌下的白须随风飘动,正是青阳宗宗主昊阳真人。 “参见宗主。”吕夏一拱手,恭敬地道。 昊阳真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吕夏。 吕夏也是心性聪慧之人,见此如何还不知昊阳真人的意思,只见他略一沉吟,说道:“青阳仙殿中隐藏着我们青阳宗最后的底蕴,当年青阳祖师曾言,不到灭宗的紧要关头,绝对不允许动用底蕴。所以弟子认为青阳仙殿中应该隐藏着我们青阳宗最强大的战力或者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他想起了《青阳宗史》上的某些记载,结合着自己的理解大胆地讲了出来,声音平缓而有力地在摘星亭中回荡,昊阳真人深邃的眸中有着一抹惊讶一闪而逝,一股强大的气息若隐若现,这小子居然知道如此辛秘,他是如何得知的? 忽然,一道精神矍铄的面容自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心里暗道:“想必是宋师兄给他讲了这些,唉,可惜宋师兄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昊阳真人抬头看了看远处飘雪的苍穹,忽然说了一句让吕夏一头雾水的话。 过了一会,他才转过身来,轻叹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连这等事情都清楚,那想必今天我召你前来的用意你也猜到了。” 吕夏一愣,疑惑地道:“弟子没听明白,望宗主明说。” 昊阳真人深深地看吕夏一眼,一会才缓缓说道:“宋师兄果然还是有所顾忌,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说说吧。”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悠悠开口说道:“当年青阳祖师在晚年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战得苍穹崩裂,日月无光,整个东林都在那一战中颤抖,却没有人知道那一战的结果,只知道战斗停歇之后青阳祖师回到宗内嘱咐了一些事情后便消失了。那时候我也只不过与你一般是刚刚从晋级战晋升的内门弟子,那时候的青阳宗也还是东林最强大的宗门,没有之一!” “而随着青阳祖师的消失,青阳宗也开始慢慢地日薄西山,到今天为止已经是落到了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末。” “你刚刚猜的没错,青阳仙殿内的确有着我们青阳宗最强大的底蕴。既然你是内门弟子了,自然也有资格知道一些辛秘了。” 昊阳真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在两千年前,我们青阳宗就被东林三大一流宗门联手攻击,险些灭门。最后还是请动了青阳仙殿中的底蕴,才击杀了为首几人!也正是这一战彻底地震慑了整个东林,让蠢蠢欲动的外敌安静了下来。” 随着话音的响起,昊阳真人深邃的双眸中有精光闪动,望向青阳仙殿之时,隐隐有着自豪之色攀爬上了他的脸庞。 第三十三章 逼迫 “那一战惨烈至极,无数英杰血染青阳,他们用生命捍卫着我们青阳宗的尊严,长剑在手,无人敢轻易践踏。”昊阳真人双目微凝,长袍无风自动,在夕阳艳红的光线衬托下,似是染上了鲜血一般,令人生畏。 “虽然最后用出了底蕴,杀退了来犯诸敌,震慑了无数观战欲浑水摸鱼之辈,让他们纷纷退离了青阳山。”昊阳真人的神情有些哀伤,沉声说道:“就在我们认为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了的时候,忽然一股遮天的黑气如同浪潮一般滚滚而来,刹那间便掩盖住了青阳宗,一道全身笼罩在黑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居然撕裂虚空跳出,那人浑身散发着强横无匹,让人灵魂颤栗的气息。” “那时候整个青阳宗陷入了绝望之中,来人的修为之强,绝对不是我们可以匹敌的,那绝对是封王境界的强者,划地封王,举手间便能毁灭整个青阳宗。”昊阳真人的眸中闪过惊骇之色,气氛一下变得压抑无比。 夜幕降临,天色开始发青,黑暗笼罩了天地,而摘星亭中山风凛冽,呼呼之声在夜空中游荡。 “可就在这时,消失许久的青阳祖师忽然现身,如同神袛下凡般,手中握着一把似有崩天之势的大剑对着虚空中的黑影斩去,天地间唯有那道剑光,斩得空间支离破碎,那黑影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便被斩成碎片,黑气退去,露出了朗朗乾坤!” “而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在大家舒了一口气之时,那破碎的躯体居然在空中再次重组,与青阳祖师爷战到了一处,青阳祖师神威盖世,屡屡斩爆那人,可是那人却似是不死之躯,屡屡复原。最后青阳祖师爷请出了宗内的圣兵,以莫大的神通将那人封印了起来。” “而我今天让你来,正是与那道封印有关。” 昊阳真人这话一出,吕夏的脸色一变,疑惑道:“宗主,这…这与我有何关系?” “和你有大联系,或者准确点说,是与你在藏宝阁中得到的那把柴刀有大联系。”昊阳真人看了看吕夏,说道:“那日战后,祖师用大神通将那人封印与十万大山之中,之后回到宗内却只是留下了一些话便消散了。” “原来这只不过是青阳祖师的一道残神,他老人家寿元将尽,早已闭死关多年,以求突破境界,跨越寿元的桎梏。” “而被祖师封印的竟然也是一缕残魂,那人是青阳宗的宿敌,本体数千年前被镇压在十万大山之中,可是那人却也是趁封印之阵能量转换之际趁机逃逸出来的一缕残魂。残魂带着数千年的怨恨与杀气杀上了青阳宗,幸好祖师早有预防留下了后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祖师残神消散之际,便在藏宝阁中留下了那把柴刀,言道:那人是不死不灭之体,封印之阵只能镇压却无法毁灭,唯有等待有缘之人拔出这把刀,方有机会彻底地灭杀他!” “近段时间,封印之地的封印之阵中的力量已经在减弱了,而你却也恰逢其会地出现了,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既然你是有缘之人,自然便得前往封印之地镇压那人!” 昊阳真人的声音字字回荡,让吕夏震撼莫名,他抬头看了看昊阳真人,发现他不似在开玩笑,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开什么玩笑?那人可是不灭之躯,是能够与青阳祖师对战的存在,纵使是被封印了,那也不是他这小小的炼气境界的修士能够插手的啊。 再说了,虽然自己知道诛天刀很强悍,可是那却是在拼命的状态下,那种生死各半的机会若不是事关自己的性命,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出刀的。 而那封印已经在减弱,他就算去了又能做什么?若是那人真如想象中那么可怕,那可是随便一个目光都能让自己死上好几回的存在,去了,那不是送死么! 想到这里,吕夏瞳孔微缩,怔怔地站在原地,山风拂动着他的长袍发出猎猎声响,雪花纷飞的漆黑夜空居然有着数颗星星点缀,颇为奇异。 他的心中还是有着浓浓的疑惑,看了看昊阳真人,只见他似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含笑看着自己。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会,昊阳真人便开口说道:“让你去封印之地,自然不是让你去送死,风险虽然有,可是却也伴随着丰厚的回报!据青阳祖师说,那人修炼的是远古炼体道经,所以才拥有了不灭之躯,要知道除了证道成仙,便只有大帝之体才能永恒不朽,而那人居然凭借炼体道经便修成仅次于不朽帝体的不灭之躯,可见那套功法的逆天。” 他顿了顿,道:“你要做的其实也很简单,青阳祖师说过,只需能够得到柴刀认可之人带着刀进封印之地,然后将柴刀****阵心便可以再次镇压那人了。” “而那里有着数千年的封印之阵,道韵纵横,领悟其一便足以让你修为暴涨了!至于那部炼体道经既然是那人的修炼之法,想得到自然需要一定的造化机缘!修仙界便是如此,你若想不被欺压,只得让自己变强,而封印之地虽然有风险,但对你来说却是天大的机缘!” 忽然,昊阳真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颤抖的气息,强大的气势压在了吕夏的身上,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只见昊阳真人笑道:“你自然也可以选择不去,但是那人若是破封而出,肯定第一个便是杀上我青阳宗!” 他的话音一冷,居然带上了杀意,比寒风还冰冷彻骨的声音字字回荡:“我青阳宗若是不存,那留你何用?” 吕夏的脸庞变得通红,整个人被强大无匹的气势压在了地上,可是他却强行挺直身躯,如同宁折不弯的青铁竹般铁骨铮铮, 他记起了那个流血的夜晚,想起了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无力,想起他们看向自己时眸中那深深的不舍,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没有到炼气六层,你永远算不上修仙者!你的话我原封不动地送回给你,我若要杀你,与屠狗无异!”吕夏的脑海中回荡起了那日内门的锦衣少年的话音,渐渐这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强烈的回荡。 他想起了在青石台阶上面对刘劲昌之时的无力,人家一个眼神便能轻易轰杀自己,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吕夏身躯如标枪般挺立,心里却在狂声咆哮着。 “我不要当弱者!我不要我的命运任由别人摆布!” 他再一次感受到修仙界的残酷,修仙便是逆天而行,掠夺天地之灵气以养自身,这一条路没有后退,退了便是死亡! “我去!”吕夏咬牙出声,字字如雷在摘星亭响彻,震得四周飞雪乱颤。 话音一落,所有的气势如同冰雪消融,迅速散去,只见昊阳真人笑道:“很好,事关宗门存亡之事,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你回去后好好准备准备,三日后,我开启传送大阵送你进封印之地!” 吕夏心中怒气沸腾,可是却在转眼间被他压制下去,心中无奈地苦笑一声,自己有得选么? 忽然,昊阳真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吕夏,道:“对了,你还记得你们青竹山后有一条能直通山脚道路么?” 吕夏闻言点了点头,他不但知道,还数次从那里偷偷下山呢,当然这些他自不会多说。 昊阳真人轻轻抚须,低声说道:“那条小道便是当年青阳祖师那一剑斩出来的,虽然两千多年过去了,但是那里依然萦绕着不灭的剑意,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让防御大阵将那处遮掩住,所以只得加强防御。” 说完,只见他伸手对着虚空打出一道法决,四周灵气随着手诀汹涌而来,甚至天际也有星光被吸纳而来,星光游动,不过瞬间便组合出一面样式古朴的镜子。 就在此时,昊阳真人再次换了一道手诀,对着虚空中的镜子一指,轻叱道:“星镜窥天地,现!” 语音方落,一道元气自昊阳真人的指尖迸射而出,在镜面上荡开了一片涟漪,只见镜面星光璀璨,随后在镜面上出现了一幅画面,吕夏凝神一看,心里一沉,镜子内的画面居然就是青竹山后山那条小道。 吕夏的心在不断下沉,这么说自己数次下山之事宗主是知道的,而且,他想起第一次下山时的那场大战,他的心微微一沉。 这么说来自己的秘密全部暴露了?吕夏心里虽暗惊,可是却掩饰得极好,他看了看正含笑看着自己的昊阳真人,抬头看向空中,试探道:“宗主,这就是王阶法器星镜么?它真的能看到那条路上的一举一动么?” 昊阳真人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道:“除了当日你被包围的那一幕,我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星镜会失灵?” 不待吕夏回答,他继续说道:“当然,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既然你选择去封印之地,那我也不为难你。” 吕夏闻言心里一松,方才他的心思百转,已经想了数种说法了,可是想不到昊阳真人居然会如此说。 而昊阳真人的星镜为何会失灵,这个吕夏自然清楚无比,能够封住王阶的法器星镜的窥探的,只能是自己体内的枚瞒天残符。 不一会,吕夏便起身告辞了,在漫天飞雪中,他顺着青石台阶缓缓而下,萧瑟而单薄的身影渐渐模糊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第三十四章 掌中碑:镇仙! 三天之后,吕夏再次出现在了摘星亭中,而昊阳真人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看来昊阳真人也很重视这件事。 “你来了,传送之阵已经准备好了,足以完成万里大挪移了,走吧。”昊阳真人神情慎重,边走边说道:“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一次让你前往封印之地镇压封印之人,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这不但关系到你自己的生命,更是关系到我青阳宗的存亡……” 昊阳真人不停地说着,讲了许多在封印之地中需要注意的问题,最后更是掏出一枚银光闪闪的灵符赠予吕夏保命,这多少让吕夏心中怨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吕夏在昊阳真人的带领下,穿过了数个小门,在青阳仙殿旁的建筑群里不断穿梭着,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名为“传送殿”的地方。 传送殿占地极广,殿内简陋而空旷,在传送殿的中心位置闪动着无数的银色符文,符文明灭不定,散发着一股宏伟而神秘的气息,如同点点繁星闪动的符文分布得极为奥妙,让人有一种踏进了无垠星空的错觉。 吕夏此时便是神情震撼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环顾着四周,这便是能够横渡万里的传送阵呀,这符文还未曾凝聚成阵,便有着如此浓郁的空间波动,真不愧是传说中的横渡空间的大阵。 “你放心,封印之地中有着内门最强大的三位弟子在维护着封印之阵了,我早已将细节通知他们,到了那边他们将全力配合你。”昊阳真人的深邃的眸子中似有万千星辰在闪烁,让人摸不清他在想着些什么。 吕夏心中一跳,暗道:“不会是传说中的内门三杰吧,张涛可是其中之一,看来自己运气真的一向不好啊,希望不要再起风波吧……” “能否镇压那人、能否在封印之地有所领悟、能否得到炼体道经?都看你的造化了!”话音方落,昊阳真人大袖一挥,射出了七块银光灿灿的灵石,灵石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大殿中心的地面落去,而那里正好有七个凹槽按照北斗七星之位分布。 吕夏眼尖,看到灵石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那绽放着银光的灵石居然是极品灵石,还是七颗,那可是极品灵石,相当于七百万初阶灵石啊! 而且这还是有价无市,傻子才会拿极品灵石去兑换呢,吕夏看着那七颗极品灵石飞进了地板上的七颗凹槽之中时,心里没来由地一抖,想不到这大阵居然消耗如此恐怖,七百万初阶灵石,他得画多久的灵符次啊能赚到啊。 吕夏心中的怨念且略过不表,只见极品灵石嵌进地板上的凹槽之中时,凭空响起了七声剧烈的轰鸣,虚空中的符文疯狂闪动,一一绽出光芒,将整个传送点染成了银白之色。 于此同时,有七道璀璨夺目的虹光自天际涌来,融进了符文之中,只见殿内银光万丈,一股伟力凭空出现,四周空间波纹四散,银芒交错,居然于凹槽上方凝结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周围有着一条又一条黑纹,若是仔细观看,会发现那竟是一道又一道的空间裂缝,裂缝漆黑而森寒,散发着让人心颤的空间波动。 而漩涡中却是璀璨光华流转,隐约可见一条色彩斑斓,散发着恍惚而迷离的气息的空间古道,古道中光芒道道,星雨飞流。 “祝你好运。”昊阳真人看了一眼吕夏,神情平淡。 “我会回来的!” 吕夏的瞳孔微微一缩,旋即深吸了一口气,就迈步走进了空间古道之中,漩涡绽放出无尽神芒,只见昊阳真人对着漩涡中的空间古道打出一道奇异的手诀,空间古道似乎在轻轻颤抖,随后偏离了一下位置,旋即无尽银光爆闪,吕夏消失在空间古道之中。 望着渐渐变淡的漩涡,昊阳真人的目光一冷,一会才喃喃道:“欲成就大事,总是要有牺牲的,多思无益!” “看你们的造化吧,为了青阳宗的安定,我只能这么做了,但愿你们能够留得一丝残魂入轮回。”昊阳真人深邃的眸子中有精芒闪过,低声说道。 山风吹来,吹散了呢喃之声,只听见七声整齐划一的“砰”声,七颗极品灵石同时炸裂,化为了齑粉,然后被风吹得纷纷扬扬,大殿内似有轻轻的长叹之声响彻,似无奈,似苍凉,又似惋惜,隐隐有着一股哀伤的气息随着山风弥漫,似在为了什么而悲泣…… 十万大山,坐落于东林的西南方向,那里群山蜿蜒,茫无边际,无人知其起始,亦无人知其终点,传闻穿越十万大山便会到达创世大陆的最西边,那里名为西荒,是一个宗门林立,强者横行之地。 更有传说言道,不到封王之巅,无人敢横渡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中荒古巨兽横行,奇珍异宝层出,这里有着无尽的传说,也有着无尽的机遇,是无数修士的天堂,却也是无数修士心中最大的噩梦,无数英杰魂葬山中,多少强者葬身兽腹! 危险,往往与机遇相依相偎,风险越大、机遇也就越大,多少修士寻得奇珍宝药,一夜暴富,多少修士寻得大能遗法,苦修之后,成为一方强者,声名大震。 总之,这里是一步黄泉,一步天界! 吕夏在踏进空间古道之时,眼前顿时一片刺目之芒,让他不得不紧闭着双目,耳边轰鸣之声络绎不绝,他的肌肤似乎也被凛冽的空间之风刮得生疼,一股强烈的挤压感让他心脏都在收缩。 不知过了多久,吕夏整个身体猛地一震,所有的不适之感都消失无踪,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双目乍然睁开,察觉到自己立于一座土堆之上,在土堆前居然还立着一块石碑,虽然看起来有点祭坛的样子,可是仔细一看这就是一座坟墓啊。 吕夏心里直呼晦气,元气微运,掠出去一丈远,才得空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古木参天,一派原始景象,遥远之处还有着阵阵的荒古蛮兽咆哮嘶吼,隐隐约约还在山中传荡出阵阵惨烈而凶戾的煞气,让人闻而生畏。 “卧槽,这传送阵居然将传送点建在一座坟墓上,真是晦气。”吕夏心里暗骂了无数的阵法宗师,冷静下来后也煞有兴趣地走到了墓碑前看了起来。 “阵圣李长风之墓!”铁画银钩,一股不羁却散发着无尽悲凉的气息弥漫四野。 “阵圣?!”吕夏心里一惊,敢称圣者,必定是一代英杰,证就阵圣,可见这人还真有些来头,虽不知是几星阵圣,但一定是一个极其强悍之辈,可惜却也只能魂归轮回,空留土堆成坟,留给人们无尽的悲凉。 吕夏虽不知李长风之名,却也隐隐有些理解了为何传送阵的终点会在一座坟上,可是心中却也有着疑惑,一代天骄却埋尸荒山,与豺狼荒兽为伍,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想着,他感受着空气之中弥漫的淡淡哀伤,似是联想起了什么,神情一僵,缓缓地走近石碑。 “九年了,你们还好么?我是否也有机会能找到你们的坟,给你们磕个头、上一柱香。”吕夏速来冷厉的眸子似被融化了,变得柔和却有着浓浓的悲伤,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斑驳的石碑,喃喃道:“想必前辈也是可怜之人,我辈修士若不能证就仙位,便只能如此凄凉么?” 他扫了扫石碑上的灰尘,指尖绽放光芒划开了藤蔓,露出被遮掩住的地方,却看到了“散修”两字,吕夏轻声道:“原来是散修,难怪了,我助你石碑露天,清除杂灰,也算是对我先前的冒犯表示点歉意。” “长风前辈,再见。” 吕夏拍了拍石碑,他察觉到腰间那玉牌微微发热,白芒绽放,在玉牌上有三个红点明灭不定,他知道玉牌感应到了有同门弟子在这附近,而在这十万大山中,三位齐聚的想必就是内门三杰了,他就欲起身离去。 可就在这时,石碑上有着一道微不可察的银芒一闪而逝,而吕夏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黏在了石碑之上,石碑中传来一股强横的吸力,吕夏体内的元气居然失去了控制,纷纷朝着石碑汇集而去。 吕夏脸色一变,感受着体内元气的流逝越来越大,而他的右掌掌心居然越来越热。吕夏目光一冷,就欲出手摧毁石碑,空出的左手元气爆射,狠狠地挥出。 可他的左掌却忽然停在了空中,因为石碑上的吸力忽然消失了,而他的右掌自然也就失去了束缚,更加奇妙的是他刚刚流逝的元气瞬间全部倒流回了气海之中。 吕夏一头雾水,神情疑惑地收回了右手,仔细地一看,目中神芒爆射,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在他的右掌掌心,多出了一块如同墓碑般的图案,那图案闪动着迷离而神秘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而在石碑之中居然有着两个古老的文字。 “镇仙!” 小字苍劲而霸道,磅礴有力,气势贯冲霄汉,散发着强横盖世的伟力,如同要力镇群仙一般狂傲凶猛,让人心颤。 忽然光芒一灭,掌中石碑渐渐消失,可吕夏却眉头紧皱,他能感觉到这神秘的石碑并未消失,还在掌心,他围着整座坟墓转了数圈,仔细地打量半响,最终一无所获。 此事无解,祸福未知,他只能放弃,对着石碑一拱手,念叨道:“前辈,你死都死了,你可不能再害我啊!” 第三十五章 山中 群山莽莽,古木参天,偶有长相奇异却身躯巨大的凶禽划过天际,嘶鸣之声随着山风呼啸,惊起山中无数的蛮兽咆哮嘶吼。 吕夏在墓碑前观察思索了许久也未曾理出个头绪,随后自嘲地一笑,道:“唉,反正暂时也未见有何不妥,再说,我体内莫名其妙的东西还少么?” 落日西沉,夕阳透过参天的古木在地上投射出斑驳光点,山内忽然多了一股凉意。 吕夏平静了一下心情,拿出玉牌感应了一下,便开始朝着感应到的方向飞掠而去,原地只留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在吕夏离去之后墓碑居然有光芒闪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伟力让四周忽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他认准了一个方向,飞掠着,虽然比御器而行的速度慢了许多,但是明显前者对体内元气的消耗最低。 在这危机四伏的十万大山之中,明显时刻保持最好的状态才是明智之举。十万大山之中蛮兽横行,而且大多修为极高,吕夏只要稍不小心,便可能面对身死道消之危。 山中灵气氤氲,这时已是夜晚,群山渐隐于漆黑之中,若隐若现的轮廓看起来如同一头头潜伏在黑暗之中择人而噬的巨大蛮兽般,令人惊颤。 吕夏刚从一片树林中掠出,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劲风,他的脸色一变,身上的元气爆发而出,强行扭过身子,朝左边掠出去数丈。 这时他才看向了方才立身之地,只见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身子竖起,庞大而**鳞片反射着冷光的蛇头上两颗拳头大的眼睛正散发着冷幽幽的绿光,蛇信吞吐不定,有色彩斑斓的雾气随着它的蛇信吞吐喷射而出,而吕夏方才立身之地花草树木都在枯萎。 蛇信吞吐,“嘶嘶”之声不绝,吕夏浑身的汗毛倒竖,后背被冷汗全部打湿,这蟒蛇毒性真是恐怖,若是先前稍微慢上些许,那么说不定此时便身中蛇毒而亡了。 吕夏强自镇定,眸中闪出精光,双手捏起剑诀一挥,只见一道白光自他的气海之中涌出,随后顺着双臂蔓延,沿着指尖射出。 白芒化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光影,朝着蟒蛇斩去,刀锋冷厉,锋锐逼人,“哧”的一声,刀影带着凶狂的巨力斩中蟒蛇,将蟒蛇斩成了两截,蛇血喷洒,一股腥臭之味在空气之中弥漫。 吕夏眉头一皱,连忙收身后退,之后理都不理身后,步履如飞,朝着从玉牌上感应的方向飞掠。 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庆幸,这蟒蛇似乎是才修行不久,所以修为不高,不然若是遇到成熟体的毒蟒,他今日必死无疑。 而之所以他不作丝毫的停留迅速离开此地的原因却是因为他知道在这危机四伏的十万大山中,鲜血极易吸引来修为强大的凶兽,为了自己的小命,吕夏不得不火速离开,同时他心里再次咒骂起了昊阳真人:“传送阵直接传送到封印之地多好,居然偏了这么多,卧槽,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这才走了这么一段路,便有妖兽现身攻击他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怎么的凶险,吕夏沉神凝气,耳听八方,变得愈加谨慎小心了。 他离开了这片地域,沿着玉牌的感应,已经在这十万大山中走了两天了,一路上看到无数的凶禽猛兽,他能避则避,不能便浴血而战,强势斩杀。 也许是他的霉运终于离开了,接下来的两日,虽然吕夏也时常会出手搏杀,但所遇之妖兽都不算太强,以他五灵种齐聚,五倍于普通炼气六层的巅峰战力,倒也不算吃力。 吕夏感觉到玉牌所感应的的地方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虽然一路走来总是有惊无险,但是他的心还是一直悬着的,他只想早日赶到封印之地。 这一日,吕夏攀上了一座高山之上,头顶朗朗青天,俯瞰脚下山河,远处群峰参差,如同狼牙交错,他看到了一座荒芜的黑山云雾缭绕,若隐若现。而他腰间的玉牌光芒更甚,玉牌表面的红色小点闪烁不定。 “千辛万苦,终于快到了!”吕夏略一感应,便知晓那处荒芜黑山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突然,一声极其尖锐的嘶鸣声如同金石之音刺耳,一道巨大的阴影自空中飞快而过,荡起了一阵猛烈的罡风。 吕夏大惊失色,罡风吹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惊声道:“天呐,这是什么境界的凶禽?竟然如此强大!” “吼!” 远处传来一声惊天怒吼,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闻之令人耳鼓生疼,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一只浑身金毛灿灿的猴子登天而上,竟是欲扑杀那只怪鸟,轰隆之声震得山峰颤抖,天际金光狂绽,嘶鸣怒吼席卷霄汉。 吕夏看得胆颤心惊,可体内的鲜血却也在沸腾加快,战意冲霄汉,这才是他向往的战斗,如此的强横绝伦,与虚空之中搏杀敌手,男儿在世,就应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战最强的敌人,斩最强的对手! 远处战斗搏杀的两只强大妖兽却是没有注意到在这里居然还有着一个如同蝼蚁一般弱小的人类,更不会知道它们这一战会带给吕夏怎么样的影响,这就像是在吕夏的心湖之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现在虽然只是泛起继续涟漪,但总有一日会卷起滔天浪潮。 战斗渐渐远去,嘶鸣怒吼声也越来越淡,吕夏的心中却滂湃不已。 “拥有如此战力的超级存在,何时,我吕夏也能横刀虚空,与那等强者纵情一战?” 吕夏双目远眺群山,激昂的心渐渐平静,四周白云滚滚如仙气缭绕,他深吸了一气,缓缓地朝着远处的荒芜黑山飞掠而去。 群山之中奇景无数,流泉飞瀑,峰峦叠嶂,小河蜿蜒北去,吕夏一一走过,他看了看若隐若现的荒芜黑山,对天咆哮道:“望山跑死马,望山走死人,这都两天了,卧槽,古人诚不欺我!” 穿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峰,穿行过数个乱石堆,数片参天古木林,吕夏终于来到了那座荒芜的黑山前。 山体漆黑似与夜色相融,山上寸草不生,飞鸟绝迹,光秃秃的却阴沉无比,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恍惚间,吕夏似听见了万马奔腾的哒哒马蹄声,又似听见千军厮杀的滔天呐喊,漆黑的山体像是浓郁至极的鲜血染就,却经过岁月的沉淀,暗红渐渐变为乌黑黑,山中一股浓郁的恐怖杀气在弥漫,抹杀着山中的一切生机。 “这就是封印之地么?这么浓郁的杀气,这么恐怖的杀机,整座山全无生机,这是不详之地啊!”吕夏眉峰紧锁,嘴里喃喃:“选择这里为封印之地,难道是想借助凶煞之气封印镇压那人?还是说……” 他的脸色忽然一变,惊声道:“还是说自从镇压了那人之后,这里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若是后者,那被镇压之人绝对是穷凶极恶之辈,若不屠戮千万,如何会发生如此可怕的变化? 这里距青阳宗已有数万里,兴许是地域之故,此时十万大山虽有些寒冷,却未见丝毫雪花,让吕夏惊讶无比。 山风呼呼,将他的袖子吹得猎猎作响,他眸中有寒光隐现,竟是运起了神识之力打探着此山,此处如此诡异,若没有打探清楚虚实,吕夏绝对不可能轻易登山的,毕竟相比与去镇压那人而言,他更加珍惜他的性命。 荒芜黑山在吕夏的神识查探之下又是另一番模样,山体竟然有着淡淡的黑气缭绕,而在黑气之上有着一股让人震撼的无匹伟力。 仔细看去,那竟是一层透明的光罩,光罩庞大无比,将整座山都笼罩在内,而四周有着无数的符文闪动,以吕夏一星符师的修为与博学,竟是一个符文也不认得,可以想象这符文之阵,不,这已经脱离了符文大阵的范畴,这已是真正的阵法,据传欲布下如此强横的阵法,不但需要强横的修为,而且需要九星阵圣出手! 阵旗聚势,符文汇灵!这已经是能够汇聚天地大势的阵了,而并非单纯的符文之阵,前者比之符文大阵高出了不止一个境界。 难道青阳祖师不但修为盖世,连阵法修为都达到了九星?这个念头只是在吕夏的脑海中一闪便被淹没了,他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自空间挪移阵中出来时遇到的那座孤零零的坟,坟中所葬之人竟敢以阵称圣,想必布下如此阵法自然不是难处。 两者肯定有联系! 但是李长风到底是何人?这个大阵会是他布下的么?那他为何会葬身山中?孤零零的坟墓为何会有空间传送的坐标?其他人过来时也和我一样么? 吕夏心念百转,无数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欲将他淹没,他的眉头紧皱,苦苦思量,甚至联系起自己掌心之中那块神秘的“镇仙碑”,可是依然理不出丝毫的头绪,似乎所有的真相都被埋葬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 苦思得不到答案,吕夏的心中颇有些郁闷,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牵扯进去了,可是却找不到丝毫的头绪,以他的性子,这样超出掌控的事情,自然是极度不喜。 就在吕夏暗暗郁闷之际,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自远处悠悠传来…… 第三十六章 那我斩给你看! “吕师弟,你来了。” 那道声音像是直接在吕夏的身边响起似的,让他微微一愣,随即似是记起了什么,嘴角微微轻扯,转头看去。 果不其然,漫天青光,月华倾洒,一个相貌英俊,身着一身蓝衣,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的少年正含笑看着他,不是许乐又是何人。 只见许乐此时所站之地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山坡,在他身后有着一道闪烁斑斓光线的门,透过光门可以依稀看到里面幽暗而阴冷的空间。 许乐轻轻一笑,仿佛在那一瞬间,在他所站立之地升起了一道耀眼刺目的太阳,将黑暗驱除,还天地晴朗,吕夏的心微微一暖,许乐总是给他一种洒脱的感觉,隐隐有几分出尘的味道,让人没来由地觉得亲切。 “许师兄,你居然在这。”吕夏的脸色忽然一变,惊声道:“不对,许师兄你是内门三杰之一?” 许乐似早有预料,笑道:“内门三杰么?我的确是其中之一。” 吕夏原本还只是疑惑,现在一下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再一联想到当日竹林中的那番对话,某些疑惑似乎也解开了。 既然许乐是内门三杰之一,那自然对门内之事很了解,当日能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足为奇,至于之后的那几句提醒,更是无需多想,以他在门中的地位,了解这些也并没有什么。 “许师兄,你那日是专程来找我的?”吕夏略一沉吟,问出了心底唯一的疑惑。 “哈哈……”许乐闻言大笑,看了看吕夏,说道:“我若说是巧合,你信么?” “信!” “那不就得了,我喜欢与有趣的人交朋友,而很不幸,你一直让我觉得很有趣。”山风呼啸,吹动着许乐的长发,吹散了他悠悠响起的话音。 吕夏脸上也洋溢起了笑容,眸中似有万千星辰闪动,他迈步朝着许乐所在之地走去,边走边说道:“其实,你也很有趣。” 话音落下时吕夏已经走到了许乐的身边,可是就在这时,变化突起,只见吕夏神情一冷,眸绽冷电,并指如剑朝着许乐斩去。 气海内五行元气疯狂涌动,顺着吕夏的右臂朝着他的指尖汇聚,最后凝聚长一把巨大的刀影,刀气惊天,带着强横的气势斩在了“许乐”的身上。 “噗!” 只见“许乐”面容丝毫不为所动,似是没看到吕夏的攻击一般,而就在吕夏的刀影斩来之际,一声闷响,“许乐”在原地消失了。 再出现之时,他已经到了吕夏先前的站立之地,只见他微微一笑,优雅地拨开遮住英俊脸庞的碎发,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吕夏不屑地扫了一眼“许乐”,淡淡的道:“区区幻影,又如何能逃过我的法眼?我修的道你不懂!” 嘴上虽说得轻松,可是他却在心中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当时他完全没有防范,他怎么可能会怀疑眼前的“许乐”竟然是假货,若不是他行至“许乐”身边之时,体内的瞒天符忽然颤抖了一下,一道白芒直入他的双眸,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双眼居然便有了窥破虚妄的强横法力。 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眼前风度翩翩的“许乐”居然只是一团黑气,仔细看去,居然看到在黑气的中心有着一道暗红的鲜血,血液涌动,闪动出万千面孔,如梦似幻,让人完全无法分清楚真假,恐怖至极。 窥破虚妄的吕夏自然不会给“许乐”先出手的机会,所以便有了上面那一幕。 “你的道?”“许乐”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不过区区炼气期的蝼蚁也配论道,本王一个眼神便能让你魂飞魄散!” “我大言不惭,你若是有那个能力,你又何须伪装?”吕夏冷笑,目光森寒无比,许乐当日于竹林中曾言当他是朋友,那么他吕夏自然也当许乐是朋友。 吕夏的朋友并不多,看到这怪物居然伪装成许乐来欺骗自己,心中早已动了杀机。 他已经看穿眼前这“许乐”修为并不高,大概只是想当于炼气七层的样子,可炼气七层,又如何?若不是他还无法看清那团血的来历,他早已出手斩杀这妖物了! “本王生来便是天地至尊,何须伪装,你这蝼蚁一般的修士,焉能知晓本王的高贵!”“许乐”不屑地扫了吕夏一眼,趾高气昂,身上居然有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黑气散发而出,竟与山中的黑气产生了共鸣。 “可笑至极!”吕夏冷笑一声,怒问道:“至尊?就以你这区区一团来历不明的污血也配称至尊,不自量力!” “许乐”一愣,脸上又黑气舞动,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无比:“你居然能看透本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幽冥杀气阻挡,封王境界之下绝对无人能够看穿我的本质,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井底之蛙,你不过坐井观天,天地之大,又岂是你能够了解的!”吕夏眸光浩荡,杀气腾腾道:“至于我是谁?” 他顿了顿,冷喝道:“我现在便告诉你,我便是取你性命之人!” 言罢,吕夏踏步如飞,朝着“许乐”杀去,元气纵横激荡,**响起气血轰鸣声响,他不在保留,一步数丈,双拳如龙砸出。 双拳临身之际,只见“许乐”再次消失,出现在虚空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吕夏,冷冷道:“区区蝼蚁也想斩杀本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哼,是么?” 诛天刀自吕夏的气海之中缓缓飞出,吕夏右手持刀,左手两指并起,指尖白芒闪动,他缓缓地一抹刀身,随后沉声喝道:“那我斩给你看!” 刀芒惊天,带出数丈长的恐怖刀影,四周灵气疯狂涌动,锈迹斑斑的诛天刀气息沉凝,散发着比眼前这黑山还要深沉的黑光,吕夏御气登天而上,挥刀狠狠地斩在了“许乐”的身上。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响彻云霄,只见“许乐”脸上的淡定从容一下子转变成了痛苦至极的表情,狰狞而扭曲的脸上黑气直冒,随后他整个人被黑气完全笼罩了起来,再现身之时居然换了个模样,变成了一个吕夏只隐约看过一眼的身影——张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王是不死不灭之躯,你如何能够伤害到我,不可能!”“张涛”怒吼连连,狰狞的脸上满是凶戾,杀气透体而出。 吕夏双眸变得愈加冷厉,先前还好,如今这怪物居然幻化成自己的敌人张涛,这绝对是在找死,张涛与自己的差距他清楚无比,至少如今的他没有实力去挑战张涛。 可是眼前这个怪物却不知死活地幻化成了张涛的样子,既然如此…… 想到这里,吕夏冷喝道:“既然你找死,那我便先斩你而坚定我的道心吧!” 诛天刀再次锋芒绽放,吕夏御气而行,瞬间便追上了“张涛”,只见他牙关紧咬,带着滔天的怒气,重重地斩在了“张涛”的肩上。 “嗤!” 有暗红色的血喷出,吕夏占了上风,自然不会放过进攻的机会,大喝一声,自“张涛”的肩上将诛天刀拔出,对着“张涛”的脖子斩了过去。 “噗!” 暗红的血如同喷泉般喷出,一颗大好的头颅在空中斜飞出去数丈,双目惊恐至极,随后落到了地方,发出一声闷响。 吕夏一笑,就在他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地上的头颅居然惊声道:“你居然能斩杀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不对,是那把刀的气息,那把刀又出世了么!不对,这不是完整的刀,想不到连你都碎了,哈哈哈……”声音癫狂至极,不过却隐透悲凉,似是记起了什么惊天大密一般。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为本王而来的,你以为就凭你这一把破刀便能镇压本王么?本王是不死不灭之躯,不死不灭!” “真是啰嗦,现在可以闭嘴了!”刀光再闪,将那狰狞的头颅斩爆,变成了无数的血雾与白骨。 吕夏微笑,看着空中纷纷扬扬的血雾,缓缓将诛天刀收回了体内,冷哼道:“不死不灭又如何?连天我亦可诛,何况是你!” 同时他也响起了这怪物的一些话,他居然知道诛天刀,更是知道诛天刀是残缺不全的,他到底是谁?而他一直在自称本王,本王?是何王? 思维发散,想了好一会,都未曾找到答案,只得作罢,但有一条可以肯定的是,这团血极有可能就是被封印住的那人的,不过是一团不知道洒落多长时间的的鲜血,居然拥有如此神奇的天赋和战力,那被封印之人的修为真的是非常的可怕啊。 一直在思考的吕夏完全没有发现,被他斩的尸首分离的尸体下半身也忽然化为了血雾,随着先前被吕夏斩破的血雾慢慢地沉入了地底之中,似乎是被什么牵引而去似的。 第三十七章 扑朔迷离 皓月当空,清辉挥洒。 月光如水铺泻,令整座黑山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如同披上了一层银纱似的。 吕夏忽然发现地上的尸体消失了,这让他的心里一惊。可是转瞬之间便被他强自压了下去,这十万大山内诡异之事颇多,以他的见识竟是对近日遇到的诸多古怪事没有丝毫的了解,他已经麻木了。 现在的吕夏只想着早日完成这任务,好保住自己的性命,虽然他是被昊阳真人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来的,但是他也想搏一搏那传说中的大机遇。 吕夏其实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若有若无间似是有大凶险在朝他靠近,他对自己这种灵觉深信不疑,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实力,这一切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更好。 “嗤!” 吕夏打出一道手诀,腰间的玉牌无声无息地飘到了空中,玉牌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散发的光辉居然与他身上的气息相互辉映,这淡淡的光辉令他浑身舒泰无比。 而此时的吕夏心中驱除了杂念,变得平静无比,顺着光芒的闪动静静地感受着封印之地的入口波动。 他细心地捕捉着封印之地入口与内门三杰身上玉牌的波动,在黑山之中快速地穿行着。 于此同时,在黑山的地下一个幽深而森寒的山洞之中,龙七三人正盘膝坐于散发着森寒彻骨的深潭边。 忽然,三人同时睁开双目,相视一眼,只见龙七道:“应该是那小子到了。” 许乐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伸手扫了扫蓝衣上的冰渣,说道:“这一天也等了够久了,数代人的努力,更是秘密培养我们三个,也算是到做一个了断之时了。” “想不到那把刀会被一个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得到,我们三个当年甚至连那间房间都靠近不了,时也命也。”张涛目光冷厉,扫了扫散发寒气的深潭,道:“但是听闻那小子只是炼气七层的实力,恐怕……” 张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龙七与许乐却都懂,龙七目光闪动,似在思考什么,一会才悠悠说道:“真是麻烦,这封印之阵中的能量在不断地流逝,已经日渐稀薄,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人就会破封而出,到时候才真的是我们青阳宗乃至于整个东林的大劫。” “目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青阳祖师留下那把刀之时便声明这是变数,那么自然有着他的道理,而且也并没有留下对于有缘之人的修为要求。” “但愿一切顺利吧,对了,师兄,你是宗主的关门弟子,知不知道这寒潭中封印的是何人?”张涛看了看龙七,眸中精芒一闪而逝,轻声问道。 许乐也将目光移到了龙七的身上。 龙七缓缓把双目闭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却是在幽深而森寒的闪动中嗡嗡作响:“不知道。” “……” 月光如水,十万大山间有蛮兽咆哮之音此起彼伏,空气中都似乎有煞气在激荡。 吕夏在山间健步如飞,忽然,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玉牌忽然顿在了原地,他飞掠中的身形也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地下……封印之地居然在地底下。”吕夏脸色一变,惊声喃喃道。 他感应到了淡淡的波动的根源,竟然是来自地下。而且就在这时,他身前的玉牌发出的光芒居然飞速地旋转了起来,不一会,便形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光芒璀璨,四周漆黑的山体居然有着与漩涡同色的光芒涌动,瞬间,整个黑山都散发出淡淡的白芒,无数的符文在虚空之中显现,随后相互融合,璀璨的光芒似是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惊起了远处无数的荒古蛮兽嘶吼,似乎有无数的蛮兽在朝着黑山奔来,万兽奔腾咆哮,令十万大山都在颤抖。 吕夏体内的诛天刀忽然颤抖了一下,一道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的气息自气海之中涌出,飞进了这恐怖的大阵之中,引发了更剧烈的光芒散发,神芒万道,强横到极致的气息层层激荡,整个黑山压抑至极。 漩涡流光,依稀看见后边幽暗的空间,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气缓缓自漩涡之中散发了出来。 吕夏听着阵阵轰轰的万兽奔腾之声,大惊失色,就欲踏进漩涡之中,因为他知道漩涡空间阵能将他传送到地底的封印之地。 在出发前,他更是听闻了这封印之地除非是有强横的力量加持,方可以打开入口,而内门三杰每次前来,都是宗主运用**力封于符箓之中助他们打开封印之地的入口。 而吕夏却是拥有着诛天刀这样与封印之地息息相关的物品,所以在虚空防护大阵启动之际,他体内那道自诛天刀之中涌出的微弱波动,正是极其强悍的能量,故可以打开封印之地的入口大阵。 忽然,就在吕夏靠近那道漩涡之时,一股微弱的波动直入他的心间,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道尖锐刺耳,带着无边怨气的声音响起:“我……一定……要……出来……,青阳,我……要……血……洗……你青阳宗!” 吕夏猛然一惊,那道声音带着浓郁至极致的杀气,让他的心都在颤抖,可就在他想要仔细感应时,那道声音却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如同幻觉。 他紧紧了拳头,心中变得无比的谨慎,感觉到这一行绝对不会平静,以他的修为,很有可能会身死道消,名丧轮回。 吕夏缓缓运起了元气,在体表形成了一层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战甲,全身的元气在涌动沸腾,做好了若是一个不好便全力出击的准备。 而他却是觉得对封印之地内的环境摸不透,诛天刀又似乎与这里息息相关,吕夏生怕引起了莫名的变故,所以没有唤出诛天刀。 月光之下,吕夏身绕五色光华,竟是运起了五倍的巅峰战力,体表流光,浑身璀璨耀眼的他目光一冷,纵身一跃,跳进漩涡之中。 而就在吕夏刚刚掠进了漩涡空间阵之时,却没有发现身后的整个黑山猛然一颤,所有的光线都在一瞬之间黯淡了下去,而虚空之中的无数符文也在慢慢解体,渐渐黯淡,消失,整座黑山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一道尖锐刺耳如同金石裂空的嘶鸣响彻,一只数丈大的怪鸟猛地冲进了黑山之中。 “吼——” 惊天咆哮惊天动地,震得黑山沙石崩裂飞溅,一道浑身金光灿灿的猴子一步跨出,竟然横渡百丈,直接落在了半山腰。 “砰!” 那猴子举拳过头,璀璨金芒照亮虚空,猴子呲牙咧嘴,带着狂暴至极的巨力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整个黑山光芒爆射,无数的符文闪动,同时一股杀气腾腾的惊天伟力猛然降临,只听见一声大响,整座黑山居然无丝毫的动摇。 猴子惊讶至极地抬起头看向了那只巨大的怪鸟,只见那怪鸟满脸惊恐,怔怔地看着猴子身后的虚空。 猴子猛地回头,整个人猛地蹦开了数丈远,它看到了一道朦朦胧胧的的黑影,煞气腾腾,黑光绕体,散发着让人惊颤的伟力,以它的修为都感到灵魂都在颤抖。 “桀桀……” 空中那黑影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心中如同被金铁刮动一般,随后消散在了空中,不知去向。 此时的猴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居然口吐人语:“封王……封王境界的大能,怎么可能在这座奇怪的黑山中。”猴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丝丝传进了怪鸟的耳中。 怪鸟嘶鸣了一声,竟然也识人语:“此地诡异至极,不易久留,既然有封王境界的大能插手,那么就算是宝物,也与我无关。” 怪鸟声音竟是如女子般轻柔,话音方落,便头都不回地飞走了。 而猴子惊慌地环顾了下四周,也紧随其后离开了。 “桀桀……” 尖锐的笑声再起,杀气腾腾,气势惊天,镇摄着方圆全里内的诸兽,可是那声音中却若有若无地有悲哀、绝望、苍凉之意弥漫,似在讲述着什么…… 轰鸣之声响彻,漩涡居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而在漩涡之中的吕夏整颗心都悬在了空中,这个可是空间漩涡,若是崩裂,那么没到涅槃之境,肉身无法抵挡空间的压迫,必定会被切成碎片。 吕夏捏诀稳住身形,漩涡之中空间乱颤,让他心胆俱颤,更是喃喃诅咒问候起了昊阳真人的全家大小。 “轰隆!咔咔咔……” 一声巨响,光芒爆绽,一道巨大的光门忽然在漩涡今天出现,大门缓缓地打了开来,露出了后边幽暗森寒的山洞,无尽的璀璨光芒顺着打开的光门照进了山洞之内,将光门前的洞口照得亮如白昼。 于此同时,吕夏身后的漩涡空间似有不稳,有着细小漆黑的裂缝环绕,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恐怖波动。 他如何还看不出这是什么,恐怖至极的空间裂缝啊,以他的实力,若被靠近,则必死无疑啊! 吕夏后背冷汗狂飙,连头都不会,爆发出全身的元气,双脚猛然在空间通道中一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带着猛烈的冲击里往光门掠去,在那一刻,他的双脚居然离地腾空,步步踏空,瞬间便掠进了山洞之内。 “轰!” 飞沙走石,一声大响之后,吕夏飞速地窜进了山洞之内。而他身后的光门微微一闪,居然快速合上,随后发出“噗”的一声,消散在了空中,一切恢复了安静。 第三十八章 洞中惊魂 吕夏踉踉跄跄,扑通一声,摔倒在黑暗之中。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山洞空旷无比,寒风凛冽,竟似冰窖般冰冷。 “封印之地怎么是这样?怎么阴森森的?封印之阵不是应该充满了天地浩然之气么?”吕夏站了起来,有些心虚地喃喃道:“这里不会还有什么怪物吧?” 说完,他强自镇定,慢慢地向前走去。 “嗒”、“嗒”、“嗒”…… 空旷、漆黑、阴森的山洞内只有单调的脚步声伴着寒风的呼呼声在回响,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吕夏运起元气,凭借着敏锐的灵觉摸索着前进。 如此向前约莫走了数十丈,一条三岔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四周阴气森森,寒冷彻骨,让人心底发毛。 “这封印之地怎么这么邪门!”吕夏低声说着,背脊却在嗖嗖地直冒寒气。 他取出玉牌略一感应,随即头也不回,快速朝着最左边的洞口掠了进去,这里如此古怪,他一刻也不想久留。 吕夏走进最左边的那条通道,里面是一个更加开阔空旷的山洞,四周的洞壁上闪动着淡淡的绿光,幽幽绿光让整个山洞看起来无比的诡异,偶有冰冷彻骨的寒风吹来,让他心低直冒寒气。 他的目光一扫,忽然倒吸了一口寒气,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吕夏快速朝前方掠出去数丈。 就在他刚才所站立的右边,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盘膝而坐,风干的皮肉紧紧地包在瘦骨上,在尸体的胸口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窟窿周边竟然有着淡淡的黑气在袅袅升起,在空中变幻出千百张的面孔,诡异到了极致。 而那尸体身上的衣服居然正是青阳宗的弟子服饰,吕夏仔细观察,终于衣服上发现了一个破碎的银色弯月。 “居然是跃龙境界的师兄!”吕夏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青阳宗,炼气一层到九层的弟子的衣服上会随着修为的进步,而从一条银杠增加到九条。而一旦突破到了脱胎境界、跃龙境界与莫测境界,从高到低,分别用日、月、星来表示。至于莫测境之后,基本就没人能够知道他们是什么修为了。 吕夏感觉有些发毛,惊疑不定地环视了下四周,发现四周安静无比,空旷的山洞内只有寒风呼呼回响。但是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里难安,这里是封印之地,数千年来一直封印镇压着一个神秘至极而又强大无匹的人物,而且两千年前那人还逃逸出了一缕残魂,谁能保证他不会逃出更多。 “这位跃龙境界的师兄为何会死在这里?他胸口上的黑气是极其浓郁的杀气凝形,如此恐怖的杀气,在这封印之地也只有那人有如此手段!”吕夏喃喃说着,到了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道:“难道那人逃出来了?” “不……不可能!若是那人逃出来了,那么自己肯定感受不到内门三杰的玉牌波动了,他们三人既然没事,那么封印就应该没事。”吕夏心思百转,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觉得似乎有些不妙,喃喃:“这位师兄为何会无人替他收拾尸骨,难道就没人发现么?还是说,这个入口除了这位师兄,从来没有人进过……” 吕夏越想心里越是发凉,似乎这封印之地的诡异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到了最后,他只好以诛天刀与这封印之地的关联,所以漩涡空间阵发生了一些变故来安慰自己。 沉默了片刻,吕夏便不再理会身后,大步地往前面走去,在这个诡异无比却又似危机四伏的地方,他只想着快些离开。 “桀桀……”尖锐的笑声在山洞之中悠悠响起,随着笑声的响起,寒风之中似乎激荡起了沸腾的杀气,吕夏惊得大声喝道:“谁?谁在笑?给我出来!” “桀桀……” 没有回答,只有笑声在山洞之中不断回荡,令吕夏心中寒意更甚。 他强自镇定心神,喝道:“你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可敢现身一见!” “桀桀……”尖锐的笑声再起,过来许久,就在吕夏以为没人会回答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响彻:“我……是谁……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那声音似许久未曾说过话,沙哑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刺耳至极。 吕夏神识元气全部运转开来,强大至极的灵觉不断地扫视着山洞之中的每一个角落,企图能够发现那道声音的源头,可是让他心惊胆寒的却是,居然整个山洞之内都没有生命的迹象。 他做好防御,眉头微皱,试探地问道:“你在等我?” 山洞中寒风凛冽,杀气腾腾,过了好一会,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没错,我……在等……你,等……了……三千年!”声音断断续续,在山洞内嗡嗡回响。 “三千年?你到底是谁?”吕夏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让他惊恐的猜测,可是脸上却神情不变,朗声问道。 “桀桀……魔性不灭,仙踪难觅,道在何方?路在何方?!”那沙哑的声音似乎恢复了正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吕夏一头雾水。 “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了,也许是到了解脱的时候了……”那道沙哑的声音微微沉默。随后再次响起:“年轻人别害怕,老夫并无恶意,既然你来了,那便陪我聊聊吧,仙路渺渺红尘事,千载光阴弹指间。盖世风华今不见,回首前路一生辈。” 那声音悠悠响彻,有无尽的感慨与悲凉,似乎在那一瞬间,山洞内的杀气在隐隐淡去,可是吕夏的心却还是一直悬着,这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封印之地不是应该只有内门三杰三人的么,而自己进来之后不是应该先去跟他们汇合的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多出来一个这样的神秘人?为什么一切似乎偏离了原先的轨迹?神秘人到底是谁?等我等了三千年,而那人也是被封印了三千年,其中有什么联系么?难道是诛天刀注入的那道能量让漩涡空间阵发生了某种改变,将自己传送到另一地方了? 吕夏越想心里越惊,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一直往前走吧,让老夫好好看看青阳宗这拥有大气运的有缘人。” 第三十九章 王座上的骷髅 阴森森的山洞中回荡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洞壁上散发出来的幽冷绿光映照在吕夏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隐隐多了一些邪气。 那人居然知道他是青阳宗的弟子,而且似乎还知道青阳宗的一些辛秘,甚至连得到诛天刀便是有缘人一说都清楚,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吕夏心思百转,带着满心的疑惑开始慢慢地朝前面走着,同时,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因为黑暗幽冷的前方代表着未知,而有的时候,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 “嗒”、“嗒”、“嗒”…… 轻缓的脚步声在山洞之中嗡嗡回响,冷幽幽的绿光忽明忽暗,空旷无比的闪动之中,吕夏似是身披着绿光在前进一般,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打量着四周。 “年轻人,我感觉到你在害怕。你无需如此警惕,以老夫的手段,你那点修为老夫还不放在眼里。”那沙哑的声音缓缓响彻,却带着强大的气势,空旷而幽冷的山洞之中如同刮起了一阵强风,将地上的沙砾吹得纷纷扬扬。 吕夏运气在体表布起了战甲,强自镇定,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惊也没什么用了,想通之后的他反而彻底放开了,只见他轻轻一笑,试探地问道:“既然前辈知道我是青阳宗之人,自然应当知道青阳宗的规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桀桀……”那沙哑的声音忽然转变成尖锐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吕夏已听过数次这个笑声,略微有些习惯了,他也不理会,继续朝前方走着。 他朝前方一直走了二十来丈,终于看到了一个丈许宽的石门。 石门呈青灰色,看不出材质,门上闪动着淡淡的光芒,萦绕着一股岁月的沧桑气息。在光芒明灭不定之时,还有着一股浓烈的浩然正气弥漫而出,将四周的阴森之气尽数驱散。 “你在石门之后么?”吕夏大声问道,同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可是就在他看向身后时,整个人一下怔在了原地。 只见他身后的路在一点一点地塌陷,慢慢消失。可是无比诡异的却是,居然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短短数息的时间,后面便消失了十数丈,消失的地方变得漆黑一片,就算是他运起神识的力量都无法看穿。 “咔咔咔……轰隆隆……” 吕夏的身前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这将他的心神再次吸引了回来,只见石门在剧烈地晃动,随着轰隆之声的响起居然在一点一点地打开着。 门内有着璀璨夺目的光线透过微微打开的石门缝隙投射了出来,将阴森冰冷的四周照得通亮,幽冷的绿光在绚烂的光芒照射之下在渐渐地消失着。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数息之后,整个石门终于完全打开了,吕夏所立身之处亮如白昼,璀璨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舒泰,而奇怪的是就连他体内的功法也飞速地运转了起来,他平静的气海如同被刺激到了一般,其间的元气绽放出万丈金光,浪潮翻涌之声滔滔不绝,一股强横的气息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 不过短短的瞬间,他的修为居然便差点突破进了炼气七层,如今他体内磅礴的元气在他的体表流绽出点点森寒,这是要凝聚气芒,成就炼气七层的前奏。 “炼气七层?不对,还没到!”吕夏心里一惊,感受着实力的提升,心里惊讶非常。 “还不错,居然还是五灵种齐聚的炼气六层,青阳宗终于又出现了一个天才。”那道沙哑的声音这次传来,居然带上了淡淡的赞赏。 吕夏按捺住了体内元气的躁动,眉头微皱,带着浓浓的疑惑迈步往前走着,因为后路在不断崩塌,而且离他越来越近。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有前进! “嘭!” 他的右脚刚刚迈了进去,可是璀璨的光芒一闪,他整个人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反弹到了空中,若不是吕夏的闪躲之技颇有些成就的话,说不定就摔在了地上。 只见他双脚在空中微微一挪,借力旋转,稳稳地落回了地上。 “如此你是进不来的,取出你在青阳宗内得到的那把刀吧,只有持着它你才能走进来。”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我是谁你进来后就知道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进。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身后刮起的是空间风暴……” “空间风暴!”吕夏回头看了一眼漆黑无比的身后,心里一沉,大声骂道:“卧槽!你不早说!!”话音还未落,他便自体内召唤出了诛天刀。 诛天刀一出现,黝黑的刀身上居然也诡异至极地散发出璀璨的光,那璀璨的光与前方散发出来的光芒相互辉映,一道透明的光门在刚刚石门打开的地方缓缓亮起。 吕夏这才发现原来在那里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门道。 他朝诛天刀之中输入了一道元气,随后对着那光门隔空一划,就在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刀芒触碰道光门之际,璀璨的光芒疯狂涌动排山倒海般朝着吕夏用来,不过瞬间的功夫,便将吕夏整个人围绕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光人一般,随后只见光芒一闪,吕夏竟然消失在了空中。 他只觉得身子一轻,似乎有着一股柔和的力量在不断地灌进他的身体之中,恍惚恍惚地像是回到了最美好的童年时光,可是随后他猛地睁开了眼,居然神奇地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大殿之中。 大殿巨大无比,玉柱雕龙,石壁画凤,地板上雕刻着无数古朴而沧桑的文字与图案,光芒流转,浩然正气冲霄汉。 吕夏抬头往前看去,只见在大殿的最中央有着一个王座,王座散发着神光万道,整个座椅如同蛮荒兽骨浇筑而成,有着淡淡的凶横之气弥漫。 而在王座之上,坐着一个皮包骨的骷髅,骷髅一身青衣,似是正对着吕夏咧嘴笑着,白森森的牙齿里闪动着妖异而森冷的光芒。 第四十章 颠覆 “桀桀……” 似是荒古兽骨筑就的高大王座上的骷髅空洞的双目之中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就在吕夏看向他的时候,他目中的蓝色火焰跳动不停,那尖锐刺耳如同金石摩擦的笑声居然像是从蓝色的火焰之中发出的一般。 吕夏十几年来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恐怖的一幕,尽管他已经天马行空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发出这样的声音之人会是如何的恐怖吓人,可是真的让他见到之后,还是让他觉得心底凉气直冒。 只见吕夏持刀而立,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话落,他扬刀向天,刀上闪动着躁动的元气,竟是诛天九刀第一刀的起手式,可见吕夏此时心中的惊恐,这是要拼命了的架势。 “咔咔咔。” 王座上的骷髅缓缓地转动着脖子,骨头摩擦响动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平添了几分恐怖,在这充满了浩然正气的大殿之中存在着一个如此不和谐的存在,简直是矛盾至极,让人摸不清头脑。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只是一缕被斩出身外的道魂。”骷髅咧了咧嘴,亮出闪动森冷光芒的森白牙齿,可是声音却是从双目之中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之中悠悠传出,诡异无比。 “被斩出身外的道魂?”吕夏微微一愣,他从没听说过什么道魂,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只见他依然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已经有三千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想来也是独孤了够久的。”骷髅空洞的双目中的蓝色火焰跳动不定,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一会后才悠悠说了一句话,可是就这一句话却让吕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 只见那骷髅说道:“在被斩出道身之前,老夫名为青阳!” “青阳?青阳祖师!”吕夏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座上那骷髅,道:“你是青阳祖师?你凭什么证明?” 话音才落,只见王座上的骷髅空洞的双目之中蓝焰一震,顿时在他的后背凝聚出一把巨大的剑影,一股似可斩破空间的锐利汹涌而出,引得大殿之中璀璨的光芒流转不停,耀眼刺目。 骷髅背后的巨大剑影只是一放即收,可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吕夏却是真真正正地正在了原地,青阳剑影,居然是青阳剑影! 众所周知,青阳真人是一位拥有着盖世战力的剑修,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青阳真人的道身法相是青阳剑影,因为见过之人大多都陨落在了他的剑下。 而吕夏之所以能够认出,这还得归功于他现在正保存在储物袋中的《青阳宗史》,当日观看之时,他还无比羡慕,感叹过可惜今生无缘再见到青阳剑影重现。 想不到,这才一年不到,青阳剑影这样锋锐盖世的道身法相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吕夏神情复杂至极,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居然真的是青阳祖师爷,祖师爷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肯定充满了疑惑,过来坐吧,等了你足足三千多年,总算把你等来了。” 吕夏点了点头,依言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王座上的骷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持刀与自己宗门的祖师讲话是很不尊敬的,虽然开始的时候诸多冒犯,但那都是不知情,如今知道了,礼数自然不能废。 同时,他却也害怕将刀收起来之后,会被大殿弹出去,那可就真的是一命呜呼了,所以他正在犹豫呢。 “桀桀……,收起来吧,既然已经进殿了,自然不会再发生刚刚的事。” 就在吕夏犹豫之际,王座上的骷髅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吕夏的耳中,他闻言尴尬地笑了笑,挥手间便将诛天刀收回了气海之中。 吕夏走了十数丈,来到了王座旁,越是靠近他的心里的惊讶越发强烈,他感觉到那王座上散发着的气势越来越强悍,可是却似乎隐隐地绕过了他。 若不是这样,吕夏相信自己在走前几步之时便会被碾压成齑粉! 他走到了王座边的平台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诚实地道:“祖师爷,我就坐这里好了,再往前,我走不动了。” 那骷髅点了点头,道:“能走到这已经算不错了。还有,我只能算是青阳的一缕残魂,你叫我青魂吧。” “残魂?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世人眼中的青阳只是封王巅峰,可是天纵之姿的他却早已摸到了大圣的门槛。就在渡大圣之劫时,忽然出现了变故,青阳迫不得已斩出了两缕道魂,其一隐于青阳宗,不过两千年前我便感应到他消散了,剩下的自然便是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吕夏心里满是惊讶与疑惑。 青魂双目中的蓝焰似是闪动的剧烈了一会,才道:“天魔入体!” “天魔?传说中的域外天魔?” “正是域外天魔!从消散的另一道残魂传递回来的消息中得知你们对青阳晚年的那场大战有许多的猜测与误解,其实当年那场大战是青阳要堪破寿元玄关,要强渡大圣劫,借大劫伟力成就大圣,活出新生。可是却在渡劫之时被域外天魔入侵,恰好当时他正在紧要关头,抽不出余力对抗天魔,被天魔强势入侵,最后迫不得已,青阳借天地**力斩出两缕道魂,随后将自己封进了一处荒古战场中。” 吕夏惊声道:“封印之地是荒古战场?封印之地中封印的是青阳祖师?” 青魂点了点头,道:“封印之地中镇压的正是青阳,入魔了的青阳!” 他顿了顿,继续道:“青阳一生傲骨,不愿沉沦成魔,恰好年少时的他在十万大山之中偶然发现了这块荒古战场,荒古战场中充斥着无数强者的气息,有无数的人族盖世强者的不灭战魂与浩然正气,所以能镇压天魔,青阳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自封其中。” “荒古战场不是有域场笼罩,非大能无法进入么?为何我们青阳宗的普通弟子都能进?”吕夏将自己得知的封印之地的状况讲述了一遍。 青魂眼中蓝焰闪动,叹道:“因为你们所进去的并不是真正的荒古战场,那里只是青阳留下的封魔大阵,之所以让你们维护大阵,就是为了不让天魔之气逃逸出来!” 第四十一章 禁魔三式 听到这里,吕夏有些紧张,道:“天魔之气若是逃逸出来会怎么样?” “聚灵重生。” “啊!”吕夏大惊,道:“天魔居然能够只凭天魔之气便能够重生?” “没错,域外天魔之所以恐怖,便是因为无法轻易抹杀。除非是有能够掌控法则之力的大圣出手,方能彻底消灭他。而当时的青阳若不是借助大圣之劫的伟力,是不可能将天魔连同自己一起封印起来的。” 青魂微微转了下脖子,空洞的双目中蓝焰跳动得更加剧烈了,他继续说道:“当时青阳封印住自己之后,另一缕道魂便回到了青阳宗潜修,以防不测。当然,更是为了安抚宗内弟子与震慑外敌,而听你刚才所言,他竟代替青阳订下如此残忍的门规,想必也是因为受到了天魔的影响。万万没想到天魔竟是如此的可怕,连斩出体外的一缕道魂都可以干预到,若不是封印之地还算强大的话,估计青阳宗早已经覆灭了。” 吕夏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惊骇无比,被镇压封印在荒古战场中的天魔定然恐怖至极,被镇压了居然还能影响到身外的道魂,更是令道魂在门内定下了如此残忍的门规,他便因那条门规而吃过不少苦头,甚至差点身陨。 “那两千年前那一战是怎么一回事?” “天魔之气逃出了封魔之阵,幸好只是极少的一丝,只够他在外面凝成的身外化身,不然以道魂的修为是无法斩杀的。” 吕夏久久沉默,缓缓地整理着自己今日听到的消息,半饷,才继续问道:“那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在这里整整呆了三千年,你居然不知道?”吕夏很是惊讶,连青魂都不知道的话,那自己怎么办,如何才能出去? “当年我的主要任务便是在荒古战场之中寻找能够消灭域外天魔的力量,历经千辛万苦,甚至数次差点魂飞九天之后,终于让我寻到了一能够完全克制甚至能够令天魔之气消散的物品。” 吕夏灵机一动,插话道:“就是我的那把柴刀?”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地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的,更别提诛天刀还似乎关乎着这一整件事,所以虽然他并不清楚青魂对诛天刀有多少的了解,但是他是万万不可能多言分毫的。 青魂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你得到的那一把刀,那是一把看不出来历与等级的兵器,当日我正在荒古战场之中如同无头苍蝇般乱寻之时,那把柴刀忽然划破了域场,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的身边。能划破荒古战场的守护域场的兵器并不多,更别提可以消灭天魔之气的兵器了。” “而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正是因为它。”青魂微微拍了拍王座的扶手,骨头转动的咔咔之音不绝于耳,让人觉得随时会散掉一般,只见他道:“当日我如获至宝般带着它回到了青阳的封印之地。那时候的青阳尚还清醒,与他一番相商之后,便开始了屠魔之计划,开始时成效相当显著,斩得域外天魔不断缩小!可是好景不长,不过数月的功夫,我们发现居然再无法挥动它丝毫,而且还越来越沉重。无奈,经过商讨之后,青阳助我划破空间,将那把刀送进了另一缕道魂的手中,以求有缘人,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但刀是送出去了,可是在它划破空间的那一瞬间,忽然射出一道灰暗的能量,我便被摄入了此处,这一待,就是三千年。” 吕夏的心中充满了同情,想当年青阳祖师一代天骄,战力惊天,盖压了东林一代人,更是半只脚踏进了大圣的门槛之中,真可谓是天资惊艳,一代人杰! 可是最后却沦落到如此的下场,仙路凶险,行差踏错,便是身死道消,何其残酷却是活生生的事实。 “那你为何会知道我会来?”吕夏问道。 青魂眼中蓝焰跳动,看了吕夏一会,才答道:“你不是第一个被我引导进来的弟子,但你却是第一个能够踏进这座大殿的弟子。前面的路上你有见到一位青阳宗弟子吧?他也是与你一般的五灵种齐聚之体,可是却在幻阵之中迷失了自我,最后身死道消。” “幻阵?”吕夏眉头微皱,道:“为何我没碰到?” “因为,你有刀。” “有刀便能一路无阻?” “是的,这大殿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隐隐与那把刀相关,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却知道拥有它,能够做很多事,毕竟,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我。” “嗯,那你等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青魂眼中的蓝焰沸腾,似是要飞出来一般,只听见他说道:“自然便是斩魔。” “你认为以我的修为能够斩得了么?” “不能!”青魂的目中的蓝焰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似乎带上了伤感,道:“但是,青阳助你,你就必定能!” “青阳祖师还清醒着?” “唉……”青魂长叹了一声,似乎身上的锐气随着吕夏那句话的问出渐渐的消散,忽然变得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般,身上的气息奄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青阳等的就是这一场解脱,成仙证道又如何?沦落成魔又怎样?若不能保持本我,那都不过是一场笑谈。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战,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包括天魔!” 话音虽低沉沙哑,却傲气铮铮;青魂虽气息奄奄,可是却战意惊天,似是天若借我三千年,我修之道可战天一般! 信心!热血!气势! 一往无前! 仿佛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单剑挑东林,神威冠同代的无敌风姿,吕夏体内的好战因子与热血似乎也被点燃了一般,到了如此这个地步,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向前! 而且,能够与青阳祖师这样的盖世人物一同战斗,这又该是何等的慷慨激昂,试问谁能以炼气六层的实力参与进封王境界以上的战斗之中,我吕夏可以! “欲斩魔,必先学会封魔!接下来我给你演绎荒古禁魔三式,你一定要牢牢记好,因为我的能量只足够给你演绎一遍,至于你能不能学会,看造化吧!” 青魂边说边缓缓地伸出了双手,骨节“咔咔”的响声不绝,他双手捏了一个奇异的手诀,随着手诀的成形,大殿内的浩然正气如同要沸腾了一般,璀璨的光芒爆闪带着无上的威压,似是要抹平世界的阴暗。 “一式引气封诸魔!” “二式浩然正天地!” “三式镇魔化仙意!” 声音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不断回荡,青魂的双手在虚空之中舞出了无数的幻影,可是落在了吕夏的眼中却是极慢,一招一式,一纵一横,直入他的心底,如同在他的识海之中凝聚出三道模糊的身影一般。 大殿内神光万道,璀璨耀眼,带起无匹的气势,最后化为了阵阵吟唱,其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直至化为一道剧烈的轰鸣彻底地冲进了吕夏的识海之中。 而他识海之中那三道模糊的身影居然随着吟唱之声不断地打出三道各异的手诀,手诀在他的识海之中带起了无数的淡金光芒,散发着一股让人令悸动的磅礴力量。 轰鸣之声回荡,久久不散,吕夏不知时间之流逝,沉醉在那三式禁魔手诀的奥妙之中,此刻的外界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了,此时又是深夜,月光如水。 十万大山那散发着冰寒彻骨的寒潭边,龙七、许乐与张涛三人的脸上微微有些焦急。 就在七天前他们忽然失去了对吕夏的感应,而近几日寒潭隐隐有些不对劲,虚空中的封印之阵之中的能量也在不断地减弱着,尤其是在今日,蓝色的潭水居然不断地有着淡淡的黑气在上浮,丝丝缕缕在寒气缭绕的冰冷水面游动着,似乎是拥有着生命一般。 可是关乎到封印之阵的吕夏却失踪了,他们心中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大祸会降临。 “大师兄,宗主怎么回复?”他们早在前日便将这边的情况传回了青阳宗之中,一直在等待着昊阳真人的指示。 龙七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小眼睛中有着精芒在闪动,一会,才出声道:“吕师弟的命牌尚未碎裂,这说明他并没有陨落。可是连宗主都无法感应到他如今身在何方?” “那这里的封印之阵怎么办?我们三人的体质虽然隐隐能对魔气有压制,但是若是那人要破封而出,那绝不是我们三人能够阻挡的!”张涛冷冷地说道。 许乐嘴角带笑,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懒洋洋地说道:“张师兄,你之所以会答应来此地,想必就是为了《炼体道经》吧,你身为西荒张家的少主,此时你若想走,我和龙七师兄是不会阻拦你的。” 他顿了顿,双目之中猛然射出了两道冷光,道:“可是你甘心么?” 第四十二章 离开大殿 许乐的冷语在山洞之中嗡嗡回响,让张涛的脸色一变,以他的身份本来无需另拜入其他宗门的,可是家里却不知道是从何处得到青阳宗之内极有可能藏有《炼体道经》,那可是炼体的仙级功法啊,对于他们张家这样的以炼体为主的世家来说,这个消息的重要性不下于宗主易位。 王家,是西荒两大超级世家之一,炼体之术冠绝西荒,整体实力更是凌驾于诸多宗门之上,与西荒另一存在数万年的家族梦家称雄西荒。 他张涛生来便是张家的少主,注定会一飞冲天,踏上仙路争雄之人,所以,《炼体道经》这样的仙级功法,足以让他为之疯狂。 张涛冷酷的脸上渐渐布满了冰霜,他自幼便心比天高,觉得若是想修炼,就必须修最好最强的功法,所以他没有丝毫的抗拒,带着鸿鹄之志,欲寻得《炼体道经》,成就最强战体。 可是随着逐渐的了解,发现《炼体道经》居然是被封印在如此险恶之地,更是在一个有着封王境界之人的身上,这让他深感无力,但《炼体道经》却是他追寻了二十多年的东西,若是让他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他是极其不甘心的。 虽然如今封印之阵的能量在日渐减弱,被镇压之人极有可能会出来,但是家族的族训一直在激励着他,机遇与风险是相互依存的,三千年过去了,谁能保证那人还活着了?就在封印打开的时候,谁又能保证他没有机会得到《炼体道经》? 机遇摆在如此触手可及之地,却带着随时让人命陨的危险,但以张涛的骄傲与抱负,他如何会在这个时候退去。 “没错,我不甘心,我张涛要做就做最强!”张涛冷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许乐微微一笑,懒懒地道:“那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能打败大师兄?” “你……” “真是麻烦,好了,都安静点!”龙七目光一冷,说道:“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轰轰轰……” 轰鸣回荡,似从极远之地传来,又似是在耳边响起。随着轰鸣之音的回响,还有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天地浩然之气在山洞之中弥漫着。 而封印大阵也在这时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山洞中的灰尘石块纷纷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冰寒彻骨的深潭涟漪四起,波涛渐渐涌动,瞬间便翻涌出巨大的浪花冲天而起,却被封印大阵遮挡回来,水花四溅。 与此同时,不知名空间的一座宏伟大殿之中,吕夏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目从最开始的茫然到最后变成清明,随后他的身子猛然一震,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射出了两道璀璨夺目的光华。 “悟性极强,看来这次我们青阳宗倒是出了一真正的天才。”青魂的眼中蓝焰摇曳不定,喃喃道。 吕夏怔怔地站在原地,眸中的光华久久不散,身上似乎都隐隐带上了一丝岁月的沧桑,如同历经了千百年一般,过了许久,所有的异象才逐渐地消失了,他也清醒了过来。 忽然,他感应到了自己的识海中多了三道模糊的光影,三道光影不断地舞动着双手,捏出三道各异的手诀,引得识海中金光翻腾,灿灿夺目,好不壮观。 “这是……”吕夏目光闪动着疑惑,转头看了看坐在王座之上的青魂。 青魂的目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赞赏,道:“那就是禁魔三式,原本你若是想让禁魔三式凝形必须得等你踏进脱胎境界打开识海的时候,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位符者,而且识海似乎还开拓得不错的样子。” “才这么一会,我就算学会了?”吕夏惊讶至极。 “桀桀……,七天就学会了,悟性上佳!” “什么?七天了?” 青魂点了点头,道:“禁魔之阵已经在震动了,该跟你说的,我都说了;该传授你的,我也传授于你了。你可以走了,先去将禁魔阵的能量稳固了吧!” “前辈,这里与外界封闭,你又是如何能够感知到十万大山之中的禁魔之阵的?” 青魂轻笑了一声,挥手打出一道手诀,口中轻叱道:“星镜窥天地,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中的璀璨光芒快速凝聚,瞬间便在吕夏的身前凝聚成了一道巨大的镜面,镜子中的景象虽然模糊,但是却依稀能看出三道身影正在施法稳固着大阵的符文。 “三千年了,老夫对这大殿内的浩瀚力量还是能够运用一些的,但是这星镜毕竟没有本体,所以景象很模糊。”青魂淡淡地解释道。 吕夏转念想想,觉得也是,青阳祖师是一代人杰,天资自当惊艳,而青魂虽然只是青阳祖师的一缕道魂,但是其本身拥有着青阳祖师的记忆,能够施展出青阳宗一些秘术也并没什么出奇。 “青魂前辈,这大殿是封闭的,我怎么离开?”吕夏问出了心里的担忧。 青魂伸出干枯的手,指了指大殿旁边的一处石台,道:“传送!” 吕夏顺着青魂的指示看去,只见自一旁有着一呈圆形的石台,石台四周呈阶梯式,一共有九阶,恰好将圆形的石台围拢在当中。 石台边上有着无数的花纹,斑驳纵横,神异非常,就如同一个小型的祭台一般。 “那里是传送祭坛?” 青魂点了点头,道:“尽管看起来不像,但他的确是。” 吕夏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王座之上的青魂,又看了看圆形的石台,疑惑的问道:“既然有传送祭台,前辈为何不离开?” “三千年了,我若是能离开,你认为我会留在这里么?”青魂咧了咧嘴,站起身来,朝前方走了几步,可是就这几步,王座上忽然传来了一股吸力,将他整个人拉回了王座之上。 “前辈,你……”吕夏一惊,竟是说不下去。 “无须多想,三千年了,千载光阴弹指间,很多事也都看透了。这里充满了浩然正气,在这里魂飞魄散,也是不错的归宿。” “为什么会这样?”吕夏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一般,这老人虽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却真的如同一个可敬和蔼的长者一般,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这种感觉他也只是在宋世超的身上感觉到而已。 “我本就是一缕不被天地所容纳的道魂,能够于此地借无尽的浩然正气苟延残喘地等到你持刀而来,这便是上天眷顾了。你一定要将天魔斩杀,还青阳一个晴朗,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但是却不应该是如此下场。” “本是天地猖狂客,却沦落成魔丧失本性,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了。”青魂似乎颇有些感慨。 “弟子定当舍命以赴!” 吕夏一直很简单,别人给予他一点点的恩惠,他必定会涌泉以报,不说青魂教他禁魔三式这样的荒古禁法,光八岁那年青阳宗之人的救命之恩,便足以让他拼命。 青魂挥手,丢过来一物,道:“去吧,稳固了禁魔阵后,你就自己进入潭底寻找真正的封印之地。这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一截指头,足以助你抵御潭中的冰寒!” 吕夏探手接住那物,竟真的是一截指节,似是刚掰下来的,指节上流动着与大殿之中一模一样的气息,有淡淡的浩然正气在指节之中流转不停。 “谢谢前辈。” 吕夏真心地微微鞠了一躬,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座上那皮包骨,与骷髅无异的诡异身影,看着他眸中那跳动的蓝焰,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一去,便是彻底地见不到这位老人了。 “青魂前辈,我们还有机会再见么?”吕夏的声音略有些伤感,悠悠在大殿之中回响。 “诸天万法,大道随缘,三千年花开花落,何处不是我?画地封王,剑荡东林,以身禁魔数千载,人人都是我!桀桀……” 吕夏登上了九级台阶巅峰,站在了那圆形的石台之上,他轻轻地伸手捋顺额前的乱发,忽然回头对着青魂说道:“青魂前辈,说真的,你的笑声真的好难听。” “桀桀……” 他的话果然引得青魂一阵大笑,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嗡嗡作响。 “我本是青阳,又岂会不受一丝影响,魔也罢,仙也好,记住,仙路渺渺,我道修我!”边说着,他边伸出手向天虚托,随后双手并指,捏指为剑,对着石台打出了数道元气。 “轰隆!” 石台传来轰鸣之声,数道符文闪现,石台上的花纹流光溢彩,将吕夏映照得耀眼生辉。 四周无数的浩然正气随着青魂的法决被牵引而来,不断地灌注进石台之中,石台轻轻地转动了起来,不一会,便在石台上方凝聚出了一道小型的漩涡,漩涡散发着璀璨的光,令人目眩神迷。 “青魂前辈,保重!”吕夏再次回头,但是还有一句话留在了他的心底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前辈,永别了。 兴许这一见,便是永别,吕夏极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心头微微有些酥酸的感觉。 “保重!” 在青魂的保重声中,吕夏强自压下心头的躁动,一跃身跳进了漩涡之中,流光溢彩,斑斓夺目,最后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忽然起了一阵风,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幽幽响彻最后慢慢消失:“花谢了还会开,魂若灭了,还会重来么……” 第四十三章 浩然镇魔气 “真是麻烦,两位师弟,全力稳固封印大阵!”龙七挥手对着封印大阵一连打出了十来道法决,随后双手手诀再次一变,一股又一股磅礴而强横的波动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最后化为一道巨大的符文,融入了颤抖的封印大阵之中。 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意的深潭里,有着一丝丝的黑气在蔓延,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每一次冲出深潭都狠狠地撞击在封印之阵上,将大阵撞得颤抖不已。 “许乐师弟,左二进三,镇压住丁火位!” “张涛师弟,东进五步,点燃戊水符!” “……” 龙七对封印之阵颇为熟悉,,面对着颤抖如要破灭了的封印之阵,脸上云淡风轻,而且还不断出言指引许乐与张涛,他手中的灵诀变幻无尽,牵引着许乐与张涛的力量居然让封印之阵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轰隆!” 忽然,山洞之内一声炸响,然后只见无数的璀璨光芒亮起,在空中出现了一道丈宽的漩涡,流光溢彩,让龙七三人脸色一变。 可是很快他们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悬挂与三人腰间的玉牌也散发出了淡淡的白芒,一个微弱的红点在玉牌之上越来越清晰。 “是吕师弟?”许乐扫了一眼空间漩涡,疑惑地问道。 还不待有人回答,一道身影忽然自漩涡之中飞了出来,那道身影身上战甲绽放着无尽白芒,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气,正是终于从那奇怪的大殿之中传送出来的吕夏。 吕夏刚一站稳,抬头一看,目光一闪间,便看清了眼前的情况,这是一个幽冷却森寒的山洞,前方三个青年正微微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想不到还有两个熟人。 “龙七师兄,许乐师兄好。” 龙七与许乐微微地点了点头。 吕夏粲然一笑,随后看了看站在东边的冷酷青年,心里虽有了答案,但是嘴上依然问道:“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张涛。” 吕夏脸上的笑容一收,眉毛微不可察地一皱,像是没听到张涛的回答一般,慢慢地朝中深潭边走去,他目中闪动着神采,仔细地打量着深潭四周的禁魔之阵,看着深潭中的丝丝黑气,嘴里喃喃道:“这就是天魔之气么?真是可怕。” “吕师弟有看出什么么?”龙七小眼睛忽然变得有些深邃,同样地看向了深潭之中。 许乐却是将目光投到了吕夏的身上,因为他感应到了淡淡的浩然正气,让他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浩然正气,要知道他可是…… 张涛冷峻的脸如同寒霜一般,吕夏方才的无视像是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一般,自幼他便是天之骄子,生来便备受瞩目,以他张涛的身份走到哪里不是焦点?可如今却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直接无视了,甚至自从进入山洞以来,就随意地扫了他一眼罢了,这让他的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没有,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阵法,有些好奇罢了。”吕夏经历过大殿一行,整个人成长了很多,自然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不知吕师弟为何会如此晚才赶来?”张涛忽然冷声道。 对于这个问题,吕夏已料到,所以早在大殿之时,他便想好了借口,只见他嘴角一翘,说道:“其实师弟我在漩涡空间传送阵之中迷路了。” “迷路了?” “没错,当日我刚踏进空间漩涡之时,身后忽然刮来黑色的风暴,漩涡空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最后似是偏离了原本传送的轨迹,我也不知道在其中呆了多久,后来就忽然恢复了平静,所以我就回来了。” 龙七的眉头一皱,似是响起了什么问道:“黑色的风暴?” “空间风暴!”许乐忽然惊呼了一声。 四人沉默。 一会后,龙七才看了看四周,温和地道:“我入门较早,更是拜在宗主的门下,知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辛秘,这里的禁制极有可能是荒古时代的禁制,而上方的漩涡传送阵所经过的地方也超乎我们的想象,所以吕师弟会遇到空间风暴很正常,万幸的是他并没有再空间风暴之中陨落。” “我想这就是荒古阵法的强大吧,连空间风暴都奈何不了!”许乐神色凝重地说道。 张涛沉默不语,只是听到荒古一词的时候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好了,没事就好,等了这么多年,无数英杰以身殉阵,血染符文,如今终于可以作个了断了。”龙七小眼睛闪动着腾腾杀意。 “是啊,我们算是幸运的那一代么,想不到数千年都无人能够取出的刀被吕师弟拔了出来,终于可以斩杀那人了!”许乐微微一笑,说道。 张涛低声喃喃了已经什么,没人能听清。 吕夏向前走了几步,空中的符文全部亮了起来,围着寒潭转动了起来,淡淡的杀气在空气之中弥漫着,他目光一冷,道:“师兄放心,不管那人多强大,今日我必斩他!” 声音轰隆回响,似是在许着惊天宏愿,杀气弥漫四野,似是在山外引来了闪电狂雷,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而深潭之中的黑气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变得躁动不已,疯狂地撞动着四周的禁魔之阵。 “吕师弟先回来,我们要四人联手,这次一定可以斩杀那人。”龙七喊道。 吕夏嘴角一翘,目中精芒闪动,周身有着淡淡的天地浩然正气流转,只见他道:“不用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话音落,他便盘膝闭目坐了下去,可是他的双手却缓缓地划动了起来,金光灿灿,天地浩然正气疯狂涌动,如同潮水一般将整个山洞都笼罩在其中。 神光万道,璀璨夺目之光将幽冷的山洞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一式引气封诸魔!” 吕夏暴喝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目,整个人被无尽的光芒围绕其间,他的双手如同幻影一般不断地对着深潭打出一道又一道灵诀。 无尽的元气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居然在山洞内凝聚成雾,四周灵雾缭绕,可是整个禁魔之阵上所有的符文却猛然全部亮了起来,道道神光直入深潭之中。 只见那些黑气遇到光芒居然发出“嗤嗤”的声音,随后一点一点地在消散,甚至虚空之中还有着阵阵莫名的嘶吼在咆哮,在哀嚎。 “这是什么法决?怎么这么厉害?!” “你看,整个大阵像是都受到了他的控制,集封印之阵的伟力对付那些黑气,必定势不可挡!” “吕师弟真的是炼气六层么?怎么会这么强?!” 此时的吕夏完全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境界之中,他发现自己似是握着整个天地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天地灵气无比的乖巧,似是抬手反掌之间,便可以将任何人镇压似的,强大得无以伦比。 忽然,深潭彻底沸腾了起来,水柱冲天而起,狠狠地冲击在禁魔之阵上,潭水中更是凝聚出了一道道的黑色触手,散发着滔天的杀意,魔威盖世! 可是吕夏却似是手握天地弄星辰之人,任你再强,也逃不出天地的桎梏,任你魔威惊天,也终究在天地之内,那我便可反手镇压你! 吕夏狂笑一声,道心清明,识海金光涌动,当中的三道淡淡的光影更是散发着无尽的金光,如同谪落的神袛一般,手如幻影,诀定天地。 “二式浩然正天地!” 狂喝惊起千重浪,吕夏的身体忽然悬空而立,整个人被无尽的神光淹没,而他却像是光的源头一般,发出更多的光,一道道的手诀被他打入禁魔阵中,直逼得黑气哀嚎,嘶吼翻滚。 无尽的天地浩然之气似是无视空间的桎梏,自十万大山之中汹涌而来,方圆万里之内的天地灵气都在沸腾,荒芜的黑山黝黑的山体竟然在渐渐变色,山巅有一颗小树竟然冲破了黑土的禁锢,疯长了起来,风声摇曳,一抹绿影在荒芜漆黑的山中显得突兀而神异。 这时候已是深夜,月华如水,可是以荒芜黑山为中心的方圆万里之内却亮如白昼,万兽仰望,嘶吼声不绝。 忽然一道惊天动地的咆哮如同惊雷般轰隆隆传来,虚空中一只金色的猴子踏天而出,金光灿灿,镇压得万里内群兽无声。 “好强悍的浩然正气,难道是有人与那封王级别的高手交锋了?”金猴目绽金光,看透万里,却只见荒芜的黑山风平浪静,只有山巅一棵参天巨木绿意盎然,奇怪至极。 “出来吧,我知道你没有离开这里。”金猴喝道,其音如雷,轰轰作响。 一只怪鸟不知自那朵云头飞出,直插云天,金石摩擦的嘶鸣刺耳至极,可是却有中一道轻柔而悦耳的女音悠悠传来:“虽然是有封王境界的大能在,但是如此恐怖的天地异象,若是不能亲眼看到是什么宝贝将出世,那将是多遗憾的事啊。” 金猴一笑,道:“我也正是此意,但是在那无尽的浩然正气之下似乎有着淡淡的魔气波动,我们身为妖族,对魔族也是有赶尽杀绝之任务的。” “静观其变吧,我觉得这次很不同寻常。” “……” 地底的封印之地,这里完全成了光的海洋,龙七三人已经完全退到了一边,只剩吕夏立于空中,挥手凝决与潭中的无尽黑色触手战到了一块。 “嗤”、“嗤”…… 吕夏引气化刀,刀斩黑气,竟以一己之力,战得潭中无数的黑色触手消融不见,刀上带上了天地浩然之气,而潭中的黑气不过是区区流溢而出的魔气,如何是对手。 不一会的功夫,吕夏便彻底地控制了整个局面,整个深潭又恢复了正常,潭水泛蓝光。 虚空中的禁魔之阵也变得强盛无比,一股股浩然正气游动在大阵之中,带着禁魔封妖之伟力。 而吕夏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他慢慢地落到了地面,盘膝坐下缓缓吸收着四周浓郁的天地灵气,补充着自己体内的消耗的元气。 五倍战力全开,却也只是能勉强打出禁魔三式的前两式,当他要尝试第三式之时,整个身体传来了撕裂感,这让吕夏已经,连忙停了下来,也万幸的是禁魔三式的确强大,光前两式便将整个局面稳定了下来。 这时的吕夏体内正掀起滔天轰鸣,这轰鸣之音外人根本无法感应到分毫,可在吕夏自身的感应之下,却如同雷霆。 他的气海之中,气海浪潮翻涌滔天,浪潮之声前所未有地咆哮,无尽金光似欲穿透吕夏的身体散发而出,可是最后却被瞒天符拦截了下来。 他闭目打坐,一动不动,任由气海翻涌咆哮,任由灿灿金光万道照耀,可是他的全部心神却放在了气海中间那五色的气旋处。 实际上,吕夏无比明白,只有等这气旋凝聚出气芒,他才算是突破进了炼气七层,想到炼气七层能够凝气成芒,更是可以发出万剑诀这样的强大术法,他就有些激动。 隐隐的,他金光万丈的气海中开始有了一股淡淡的锋锐之意,似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 “似乎就是这个契机!”吕夏心底冷笑一声,目绽精光,加大了对天地灵气的吸收! 第四十四章 潭中大战 金光万丈,他的气海中那五色的气旋轻轻地转动了起来,四周点点五行之气涌动,最后被吕夏全部吸纳进了气海之中。 而在四周跟随气旋一起旋转的元气猛然间凝结在了一起,隐隐间仿佛就要凝固,要化作一道道闪动着锋芒的气刃,可就在这时,气旋如同承受不住天地元气的灌注一般,猛地一顿,使得原本平静有序的气海再起波澜涟漪,原本凝结成芒的元气渐渐全部融化,重新化为一丝丝的天地元气。 “想不到还是差些。”吕夏目闪精芒,乍然自地上站了起来。 而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更是有中瞒天符遮掩,所以龙七三人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前方的少年差一些就突破进了炼气七层。 “三位师兄放心,禁魔阵已经稳定下来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魔气冲击了。”吕夏笑了笑,说道。 龙七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撼,吕夏方才捏诀封魔的气势给了他们很深的印象,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却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原本按照开始的计划,是等吕夏过来,然后在以那把刀镇住封印之阵的阵眼,使得他们能够借天地伟力与柴刀中的莫名压制,斩杀潭中之魔。 “吕师弟,你可否知晓这深潭中被封印的是何物?”张涛忽然问道,这个问题他同样问过大师兄龙七,可是却是连龙七都不清楚。 龙七与许乐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吕夏的身上。 只见吕夏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当即将在大殿中青魂与他讲的辛秘娓娓道出,虽然他在其中隐去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尤其对于荒古战场与青阳祖师之事更是只言不提,可是这却是让整件事听起来更加的惊心动魄,更加的扑朔迷离。 “这深潭中封印的是域外天魔?”龙七皱眉出声。 “不死不灭的域外天魔?这么说《炼体道经》的事情是假的?”张涛双目一冷,沉声喝道。 只有许乐没有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吕夏。 “没错,深潭之中封印的正是域外天魔,所以我们开始的计划并不能斩杀天魔。”吕夏看了张涛一眼,道:“至于张师兄说的《炼体道经》,请原谅师弟我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没听说过……”张涛喃喃。 龙七问道:“师弟,想必你应该知晓要如何斩杀天魔,说吧,我们需要做什么?” “下潭底,寻天魔真身,斩杀它!”吕夏目光冷厉,却杀气腾腾,他答应过青魂,更是为了报答青阳宗之恩,所以这一战无论有多凶险,他绝不会退步。 一个时辰之后,吕夏总算大致地与三人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与接下来的行动,更是将湖底可能遇到的凶险与三人一一说明,而龙七三人身外内门三杰,更是青阳宗偷偷培养出来欲镇压封印之地的强者,潭底之行自然义不容辞,所以四人皆在深潭边闭目恢复,前路凶险,只有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同时他们也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弯月西坠,光芒黯淡,在天空的东方却有一颗明亮而璀璨的星星亮起,星光闪烁,似是要与弯月争辉,星光不知从何处而来,居然照进了山底之中。 只见就在启明星升起的那一刻,在寒潭上方那冰冷彻骨的薄雾如同沸腾的热水一般,凭空翻腾了起来,一会后,薄雾居然相互缠绕,组合成了一个个淡淡的白色符文,符文在寒潭的上空交错纵横,瞬间便凝聚成了一个五角星状的图案。 于此同时,天上的启明星突然间一个闪烁,一道银色的光芒划破了长空,虚空中有一道漩涡直达山底,只见银光投射在了星状图案上,星状图案被星光填满,居然向着谭中沉去。 “轰!” 一声大响,潭水四处飞溅,岸边飞沙走石,随着星状图案沉进湖中,星状图案四周的潭水升腾而起,清冽的水花自空中洒落。 龙七三人一惊,正欲后退,可是吕夏的声音却自前方悠悠传来,彻底打断了他们后退的念头,只听见吕夏大喝了一声:“走!正是此时!”话音一落便挥手在禁魔之阵上花开一个仅限一人经过的口子,扑通一声,扎入了寒潭之中。 龙七三人眉头微蹙,随后也一前一后地扎入了寒潭之中。 潭中怪石嶙峋,水草疯长,水温冰冷彻骨,而四周光线黯淡无比,能见度极低。 吕夏一入潭中便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如同要冻僵了一般,咔咔之声不绝,可就在这时,他握在左手中的一截指节突然亮起了蓝色的光,瞬间便组成了一个闪着蓝光的透明光罩把他笼罩在内。 随着透明光罩的形成,周围的湖水和湖中的压力居然都被阻挡在了光罩外面,而他在光罩内就如同在陆地上一般,这让吕夏惊奇不已,对于青魂的实力更是高看了一筹。 而吕夏却丝毫不担心龙七三人,他们三人不但修为高深,而且更是得到了门内的大力栽培,想必御寒避水的宝物不会少。 果不其然,在入水的那一刻,三人身上都闪动着淡淡的光芒,三个透明的光球将三人包裹在当中,神奇非常。 “走吧。”龙七微笑拿起玉牌,传音道,同时吕夏三人腰间的玉牌中响起了龙七的声音,这让吕夏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玉牌居然有如此多的功能,以前他还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一道身份玉牌,想到这里他微微有些汗颜。 …… 吕夏三人已经潜行了许久了,可是终究没有到达湖底,这寒潭似乎比想象的还要诡异,居然深不可测。 突然,吕夏的心里出现了一种烦躁感,一股淡淡的不安涌上了心头,他感到了一股浓烈至极的危机感。 “小心!” 正在吕夏想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看看引起心里那不安的源头来自哪里的时候,龙七身外的光罩突然亮起了刺眼的蓝光,同时吕夏三人的玉牌中同时传来了龙七的惊呼声。 就在龙七的提醒响起的同时,四人周围的湖水一阵翻涌,无数凶戾的波动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 吕夏四人一惊,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无数虾身鱼头的黑色怪鱼正自他们头顶上方袭来,怪鱼张开的大嘴里獠牙尽显,铮亮的牙齿反射着黑光朝着吕夏四人攻击了过来。 许乐最先反应了过来,只见他自腰间拔出了一把如同一泓秋水般的长剑,锋利的气息让本就冰冷的潭水愈加地寒冷了,一股强横的气息在寒潭之中蔓延着。 剑出如惊鸿,翩翩游走于怪物群中,一剑便能斩杀一条怪鱼,一时之间,居然无一怪物能近身。 龙七与张涛两人也丝毫不逊色,一股强横的气势自潭中席卷而出,两人捏指为剑,居然也在怪鱼群的攻击中傲然无敌。 吕夏终究是实力差了一些,就在怪鱼的攻击到了的时候,他才在光罩中借力,往空挡处一跃,怪鱼的血盆大口堪堪与他擦肩而过。 可是很快就有更多的怪物杀了过来,被斩杀的怪物的鲜血不断在在湖水中出现,似乎整片潭水都被血水染红了一般。 吕夏知道自己的实力并比不上龙七人,这又是他头一次在水中作战,多少都有一些不习惯,所以他便凭借身法在三人的气场笼罩范围,取了一块相对安全一些的位置,身法诡秘而飘逸,双拳如龙不断地轰击在怪鱼的身上,居然也让他毫发无损地与怪物对抗着。 血水涌动,血花四溅,刺鼻的血腥味扑鼻,更夹杂着怪鱼身上的腥臭,让人直欲作呕。 万幸的是他们凝聚而成的透明光罩除了能够避水御寒,更是有阻隔味道的功效,可是光罩外边的怪物却不同,似乎它们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变得愈加地残暴了。 密密麻麻的怪鱼鼓起的鱼眼红光弥漫,一股股凶戾而残忍的气息排山倒海般朝着吕夏四人扑来。 吕夏眉头一皱,转身挥拳狠狠地砸在偷袭而来的怪鱼身上,只听见“咔嚓”的一声,怪鱼被活生生地砸成了两截,断开的身躯中猩红的鲜血四溅。 这更加刺激了怪鱼群,更多的怪鱼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未来,光在可见范围内密密麻麻的的怪鱼群便让吕夏的头皮发麻了,更别提在阴暗中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怪鱼。 “不能再这样了,这些黑色的怪鱼极有可能是受天魔之气影响的,三千多年了,这潭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这样的怪鱼,怪鱼太多了,就算是一条条让我杀也可以消耗死我们,我们必须朝潭底突围。” 龙七毕竟是大师兄,无论是眼力与修为都比吕夏等人强大,所以只是战斗了一会,他便看出了目前是僵局,于是沉声提醒道。 “大师兄说的没错,我们必须往潭底突围,你们看,越往潭底鱼群越稀薄。”许乐挥剑连斩了三条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去的怪鱼,随后一顿,附和道。 吕夏与张涛微微点了点头,专心地斩杀着周围的怪鱼。 四人相视一眼,随即浑身的气势狂飙,许乐手中的长剑扶摇而起,对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的怪鱼群斩了下去,龙七捏指为剑,纵横捭阖,吕夏与张涛也猛不可当! 元气激荡,鲜血翻涌,残躯纷飞,一时间湖底如同修罗场一般,全是红色。 吕夏等人却似没有看到眼前这极度凶残的一幕,丝毫不走停顿,脚下一个借力,并指如剑朝着下方继续攻击,开始了另一轮的杀戮。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四人居然便杀出了一条三丈远的血路,血路两旁的潭水全部被猩红的鲜血染红,无数的残肢被冻结成冰块,缓缓朝着潭面浮去。 吕夏微微一笑,立马朝下方穿行而去,对于他而言,能够节省元气最好,自己的修为最低,虽然元气的容量是同阶的近五倍,但自己的队友却是超越他一个大境界还多的人,吕夏自然也乐得清闲。 望着下方越来越稀疏的怪鱼群,吕夏四人眼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突然,怪鱼群突然停止了攻击,鼓起的血红色鱼眼里满是不安,开始在原地躁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让它们感到威胁的变故要出现了。 吕夏四人也感觉到了周围怪鱼群的情绪,纷纷大呼不妙,说不定是更加强大的怪物将要出现了。 龙七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低声传音道:“大家都小心些,能让这群怪鱼产生躁动不安的必定是更加高阶的存在,但愿不是像眼前这怪鱼一般是群居的,不然我们四人难逃生天,想不到天魔没见到,倒是见到了如此多的变异妖兽。” 张涛与许乐的眼神清冷,面色严肃地看着周围,防止怪物的突然袭击。 而吕夏虽然表面也做好了防御,可是内心却是苦笑不已,暗道:“我若是说这湖底有我们完全无法匹敌,甚至人家斩杀我们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不知道你们会有何想法。” 虽然心底苦笑不已,但是一想到青阳祖师会清醒,抱着这一丝侥幸的吕夏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或者说在关乎性命这件大事上,他从来都是打着十二分的小心去对待的。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或许是吕夏的运气还没有完全地坏透,也或许是那域外天魔还不屑于对他们出手。 在怪鱼群的躁动停止之后,突然,在怪鱼群后亮起了三双如同灯火般明亮,可是却冷森森的怪眼。 三双怪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让人心底发寒,可是却被蓝色的湖水遮掩住了身躯看不清楚。 不待吕夏三人多想,周围的怪鱼群突然地四散分了开来,三双怪眼的主人似乎只是轻轻地一扭身躯,便出现在了吕夏三人肉眼可见的范围内。 吕夏仔细看去,只见三只如同野猪般大小的黑色怪蛙只是一弹腿便越过了三丈的距离,出现在了离吕夏三人两丈远的地方。 怪蛙皮肤居然是如同启明湖一般的蓝色,裂开的血盆大口里参差不齐的牙齿如同锋利至极的利剑一般,双目有婴儿拳头大小,正闪烁着悠悠的红光,似是在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脱胎中阶?”欧阳无敌略一感应,惊呼道。 龙七似是想到了什么,传音道:“这应该就是堪比脱胎中阶的妖兽了,我们三个应该能斩杀,就不需要吕师弟帮忙了。” 吕夏闻言心里暗喜,明白龙七知道他的修为弱小,怕他会被怪蛙伤到,可是暗地里他还是做好了防备,甚至慢慢地往后移动着。 若如刚才所见,怪蛙的移动能力应该是十丈左右,而如今吕夏三人与怪蛙的距离不过是两丈,吕夏说什么都不会觉得他在这个范围内是安全的。 许乐与张涛两人看了看正缓慢移动的吕夏,知道以他的修为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且区区三只脱胎中阶的妖兽,以他们的修为,不过只是微微废写力气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 还未等吕夏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怪蛙就像是不耐烦了一般,怪叫了一声,朝着三人杀了过来。 许乐长剑舞动,剑气纵横,迎了上去,同时,他的左手还打出了一道剑气,从另一个方向杀向了怪蛙。 张涛冷酷的面色一寒,挥手杀了上去,肉身带着强横的气力,气血轰鸣之声回响,拳拳到肉,竟是打得怪蛙步步后退。 原本还在蹑着脚步退后的吕夏,在怪蛙发动起攻击的那一刻,身上的元气迅速爆发,瞬间便掠到了战局之外。 而四周的怪鱼却只是略显不安地看着怪蛙的战斗,丝毫没有再次攻击吕夏的意思,这让吕夏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哐!” 怪蛙利爪的攻击再次被龙七三人的联手之势逼退,许乐的长剑与怪蛙的利爪相交,居然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由此可见怪蛙爪子的坚硬。 龙七三人再次抢攻了上去,剑气纵横,元气激荡,三只怪蛙被逼得连连后退,周围围观的怪鱼群也开始更加地躁动了起来,血红的眸子似是被激怒了一般。 突然,被龙七三人联手之势逼退的三只怪蛙眼中一丝凶狠疯魔之色闪过,三条如同皮鞭般柔软而坚韧的舌头自怪蛙口中射出,瞬间便杀到的龙七三人面前,似是要将三人卷口中绞杀一般。 还有一只离吕夏并不算远的怪蛙居然猛地一收,将本该卷向许乐的舌头攻向了吕夏。 吕夏脸色一变,七年练就的躲避身法使出,在怪蛙的舌头堪堪要够到之际居然突兀地闪了开来,怪蛙的舌头与吕夏擦身而过。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吕夏的瞳孔不断地收缩着,因为他看到了原本被他闪避开来的怪舌突然临时停顿了一下,随后对着吕夏的身体一卷,在吕夏来不及反应之际便在吕夏的身上卷了一圈。 怪舌越来越紧,而吕夏的肉身之力被激发了出来似乎完全抵消了怪舌的勒扯之力,这个发现才让吕夏惊得要跳出来的心脏再次落回了体内。 既然怪舌奈何不了他,那么就尝尝他吕夏的攻击吧。 “轰!轰!轰!” 接连三声凶猛至极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怪蛙的舌头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怪舌不断地抖动,终于在最后一拳的轰击下,兴许是怪蛙吃痛了,终于把舌头缩了回去。 这时候吕夏才有空打量起战局,随即却是一阵意外,因为龙七三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斩杀了另外的两头怪蛙,这时候正朝着这最后的一只怪蛙杀来。 不一会,便把这最后一只怪蛙斩杀了,周围的怪鱼群纷纷往潭水上方飞奔而去,似是受了惊吓一般,怪鸣不断,再加上到处都是血水残肢,扑鼻的血腥味,一种让人胸闷的场面。 “不错,居然能够牵制堪比脱胎中阶的妖兽一会。”龙七微微点了点头,赞扬道。 许乐也灿烂地一笑,微微抖了个剑花,将剑上的鲜血全部抖了出去,道:“吕师弟的战力非凡,离我们上次见面又进步了一大截。” 张涛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目中似有着淡淡的寒光一闪而没。 吕夏不置可否地一笑,对于这样的赞扬他并不看重,尤其是在这处处要人命的地方,他想得只是早点助青阳祖师斩了那域外天魔,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四人自从斩杀了那三只与脱胎中阶的妖兽相当的怪蛙后,居然在继续潜行的途中便再也没有受到过阻拦。 甚至连湖中原本昏暗的光线,随着三人不断地向湖底靠近,也开始慢慢地变得明亮了起来。 三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潜行了多深,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吕夏三人借着明亮了许多的光线看清楚了潭底的景象。 潭底满是杂草珊瑚,无数的溶洞纵横阡陌,石笋、石山、石柱等千姿百态。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一个巨大无比的溶洞中居然在散发着阵阵凶戾的黑光,黑光在石笋等岩溶堆积成的物质的反射下,瑰丽而神秘。 而在溶洞的入口处却横七杂八地堆放着几块形状极其诡异的怪石,怪石上刻画着一些神秘的纹理,纹理纵横,神秘无比。 而溶洞内的黑光照在怪石上时,竟然散发着漆黑如墨的光,黑光中似乎有着无数的凶煞之气在弥漫,整个潭底散发着一种让人灵魂颤栗的杀气,浓郁的杀气不断地自黑光之中弥漫而出,四周潭水冰寒如霜,死一般的静寂。 而在吕夏看来这溶洞就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而那几块奇怪摆放的怪石更像是这头怪兽那参差交错的獠牙。 “这里就是镇魔之地?”龙七皱眉出声。 “若是宋师叔没有说错,想必就是这里了,你们看那些有着纹路的石头,其实就是这寒潭中真真正正的封印——镇魔石。”吕夏按照自己知道的解释道,同时也不忘将消息的来源推到宋世超的身上。 第四十五章 阵中突破 “这镇魔石上刻画的暗纹,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三千年前,青阳祖师引导着天地伟力直接封印成阵,化为条条暗纹的。”吕夏开声解释道,在那大殿之中,青魂便与他讲过这些细节,他更是知道,所谓的域外天魔与他们青阳宗的祖师爷青阳真人就在里面。 话音在玉牌之中缓缓响彻,四周冰冷彻骨的潭水荡起丝丝涟漪,而溶洞中散发着道道黑光,如同潜伏在地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让人心里发寒。 “吕师弟,如此说来,域外天魔就是被封印在里面么?”龙七小眼睛亮起神芒,扫了扫闪动着黑光的溶洞问道。 许乐一贯懒洋洋的神情也多了一丝慎重,沉声问道:“吕师弟,那域外天魔可是真正的封王境界的强者,就我们四个有把握对付他么?” “吕夏,这可不是开玩笑,以我们的修为在封王境界大能的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张涛漆黑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惊惧,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在家族感受到的那股强横无匹的气息,那真是恐怖绝伦,光一股气息便让人发自心底的臣服,封王封王,划地为王,到了那个境界真是可怕到极致! 吕夏听着三人的话,亮若星辰的双眸精光闪动,一会才说道:“其实,这洞口的镇魔大阵,只有我能进去,三位师兄,你们现在还认为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么?” 龙七三人闻言都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龙七才道:“你独自去对战封王境界的域外天魔?你怎么可能是对手?这与送死无异啊。”他的声音在玉牌之中嗡嗡回响,并且越来越大,似乎隐隐有些气愤。 许乐与张涛两人都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大师兄放心,宗主早吩咐过了,我有那把柴刀护体,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吕夏无法,只得将昊阳真人搬了出来。 龙七一皱眉头,说道:“若是只能你能通过大阵进入封印之地,那么我们三人下来干嘛?” 吕夏见似乎真让他蒙混过去了,心里微微暗笑了声,可是脸上的神情却严肃至极,只见他说道:“这正是我要与三位师兄说的。” 他顿了顿,说道:“三位师兄身外内门三杰,对于内门三杰为什么会被秘密培养想必很清楚,没错,正是因为你们的体质刚好可以镇压住魔气,并且能够抵御魔气的入侵。” “但是有一件事,宗主却没有与你们说,因为若不是我将那把刀拔出来的话,你们知道了也是没有用的,那就是与我们眼前的阵法相关。” “这镇魔镇受魔气侵染多年,早已经带上了丝丝的魔气,所以需要三位师兄布三才之阵,激活大阵,只有激活了大阵,我才能够凭借着那把刀的护体,强行进入封印之地。” 吕夏字字如雷,嗡嗡响彻,将自己知晓的一切情况娓娓道来,让龙七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三位师兄,请壮我青阳!”吕夏沉声说道。 “壮我青阳!” 龙七三人居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随后三人按照三才阵站好,体内的元气全开,滔滔不绝的元气汹涌而出,让四周的冰冷潭水翻涌不止。 “封魔!”、“明道!”、“除魔!” 三道各异的声音响起,无数的手诀打入了他们身前的镇魔石之中,引起了无数的黑光闪动。 半盏茶的时间后。 溶洞口的怪石突然奇异地在原地一阵移动,漆黑的光在怪石上闪烁个不停,在怪石上一个接着一个的漆黑符文亮了起来,可是很快便黯淡了下去,一股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整个潭底像是变成了战场一般,似乎隐隐地有无尽的厮杀呐喊声回荡,杀气引得湖底冰凉的湖水不断地翻涌着。 龙七三人脸上一变,可是却挥手打出了更多的法决,与此同时,他们身边一股浩然正气缓缓散发而出,将一切凶戾的异象都隔绝在了外界。 潭底凶煞之气涌动,魔威滔天! 可是吕夏脸色却依然如常,目光像是天上明亮的星辰般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人知道他在做着什么,可是在他眸子中却是有着无尽的花火在闪耀,那是一个人的精气神高度集中的体现。 “吕师弟,镇魔之石已经激活,速速进阵吧!”龙七看着吕夏这副诡异的样子,急忙沉声喝道。 吕夏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龙七的话一般,突然他的双眼紧闭了起来,只是那么一刹那便乍然睁了开来,眸子里精光爆射,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漆黑的眸子深处有着一抹与前方怪石上一般无二的黑光一闪而没。 “吕夏,你别耍什么花样啊,我们三人的元气可坚持不了多久!”张涛看着吕夏一动不动的样子,目光一冷,寒声说道,同时身上脱胎境界的修为爆发而出,让本就翻涌的冰凉湖水变得更加的汹涌,道道杀气纵横。 吕夏嘴角一扯,淡淡地道:“师兄莫急,我只是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罢了,我这就进去。” 话音一落,未等龙七三人反应过来,他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溶洞口掠去了。 不过是几步,吕夏便跨越了十几丈的距离,踏进了怪石散发的黑光笼罩的范围内。 “轰!” 湖底猛然一震,一波又一波的湖水朝着四面八方翻涌而去,无数年没有启动的镇魔阵终于随着吕夏的进入,全面发动了! 怪石上的符文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无数的黑光滚滚而出,瞬间便把方圆二十丈内的一切都给笼罩在了其中,黑光如墨,渲染了整个大阵,如同自称了一片空间一般,而且龙七三人还听到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的雷鸣之音,轰隆回响。 吕夏在大阵中也第一次完全地失去了视觉,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在黑暗中的吕夏只能以自己原有的灵觉不断地感觉着身前的动静。 “轰!” 更加猛烈的震动发生了,居然在湖底卷起了无数巨大的漩涡,而在漩涡旋转的时候,在漩涡中心有着海量的凶煞之气被接引而出,滚滚而来,只是瞬间便全部涌进了镇魔之阵中,雷霆震怒之音不绝于耳,甚至将龙七三人的三才之阵都震散,三人脸色大变,连忙朝后方退去。 而阵中的吕夏只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无尽的血河中,又像是在修罗地狱候中,刺鼻的血腥味和残暴狂乱的凶煞之气不断地侵袭着他的内心,四周雷声轰轰,似天劫临世,欲抹杀世间的一切,一丝强横而冰冷似蔑视天地的气息在弥漫着,吕夏隐隐地知道这或许便是当年青阳祖师强行封印进来的大圣之劫。 果然是万年难遇一大圣,强大天地都颤栗,如此劫难,分明就是欲毁灭渡劫之人,此时不过是一丝气机,便让吕夏整个人如同要被撕裂一般。 四周的空间更是突然便得沉重了起来,吕夏只感到他全身的肌肉都被四周的无尽压力紧紧地压到了一起,肌肉的颤抖和苍白的脸上不断冒出的汗水,无一不在说明着吕夏此时的情况很是糟糕。 “嘶!” 吕夏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像是要爆炸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肌肉像是快要承受不住四周的压力了一般,在不停地颤抖着。 更是有点点的血珠自吕夏全身的毛孔中被硬生生地挤压了出来,全身的骨头也像是要被压碎了一般,“噼啪”的响声不绝于耳,还有什么比听着自己的骨头,被挤压地像是要碎裂了一般的感觉还折磨人的么? 别人吕夏不知道,但现在真正让吕夏痛不欲生的却不是肉身和心理上带来的双重折磨,而是那些凶煞之气居然像是找到了宣泄点般,不停地朝着他的脑海中涌去。 吕夏面目狰狞,双手紧紧地抱着像是要被挤爆了的头部跪在了湖底的地面上,口中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哀嚎,似乎这样能够减轻一些他的痛苦一般,同时他的气海与识海都绽放出了万丈金光,似是自发的护主。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凶煞之气朝着他涌来,吕夏整个身体居然被硬生生地撑大了一圈,全身毛孔不断地渗出猩红的血珠,血珠中似乎也带上了凶煞之气,他的双目通红无比,体表黑光流转,居然如同入魔了一般,若不是他气海浪潮阵阵,金光灿灿,识海之中更是响起了莫名的吟唱,似欲诛灭九天。 诛天刀早就在凶煞之气入体的那一刻自行飞出了他的气海,此时正环绕中吕夏轻轻飞舞着,阵阵吟唱之音伴随着他识海中的吟唱悠悠荡荡,正是这吟唱之音帮助吕夏减少了不少的压力,不然吕夏或许早就爆体而亡了。 “叮!” 突然一阵轻吟之声自吕夏的体内响起,在这频临爆体之际,他的修为居然被凶煞魔气霸道地推进了炼气七层,道道气芒锋锐如刀,识海之中的吟唱之音更是响亮了起来,似有一丝莫名的伟力将吕夏包裹在其中。 第四十六章 我是魔,却镇魔! 若是平时这样的突破必定会让吕夏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吕夏甚至感觉不到他修为上的突破,只是感觉到了突然间压力减少了一些,可是头疼欲裂、浑身撕裂的感觉还是让他抱住头不断地在地上哀嚎着。 四周的凶煞之气似乎更加的狂暴了,似是对阵中之人能够坚持如此长的时间感到烦躁,更加恐怖的海量凶煞魔气再次彻底淹没了吕夏。 吕夏的身体已经膨胀到了极限,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开来,他咬着牙,倔着骨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通红甚至略微鼓起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无尽黑暗,像是在里面看到了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吕夏张嘴凄厉地咆哮道:“天若负我,我修刀诛天!我还不能死,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我绝不能如此就死去了!” 咆哮之声凄厉而悲恸,回荡在镇魔阵中,瞬间便被凶煞魔气淹没。 突然,吕夏身上异变再起…… 只见吕夏的眸光突然一亮,一道漆黑的光芒自他血红的眼中缓缓的亮起。 漆黑光芒居然从吕夏血红的双眼中点点溢出,随后在他的身前相互交叉,缭绕,最后化为形状各异的漆黑符文。 符文在虚空只是一闪便往吕夏的眉心印去,无尽凶煞之气同时滚滚而来,在吕夏的眉心勾勒成了一个散发着无尽凶邪气息的迷你符文。 而就在吕夏眉心的符文形成的同时,周围的凶煞之力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朝着吕夏的眉心奔涌而至,于此同时,他眉心亮起了血红色的“咒”字,那是天地之咒,这天地之咒居然要将那散发着无尽凶邪气息的魔纹吞没了。 天地的无尽诅咒,又岂是区区天魔之纹可以反抗,只见魔纹只是一闪,便彻底被血红的“咒”字吞没了。 天地诅咒本就是世间最邪恶恐怖的东西,所以对于凶煞魔气更是来者不拒。 吕夏额头血红之色闪动,他的身体变得像是无底洞一般,无论有多少的凶煞力量涌来都尽数吸收,一时间,四周风起云涌,海量的凶煞之气甚至围绕着吕夏形成了一个大的漩涡。 “叮!” 又是一声轻吟在吕夏的体内响了起来,轻灵地回荡在漆黑如墨的镇魔阵内。 吕夏居然在功诀的全力运转和海量的凶煞魔气的逼迫下,再次突破了! 炼气第八层,气芒大成,气芒锋锐可化万兵,可以气伤人的炼气八层! 居然在不过短短的时间内便由炼气六层硬生生地突破到了炼气第八层,甚至元气还在不断的提升之中,似乎达到炼气八层的巅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吕夏眉心的血红符文缓缓开始缭绕起了黑色的雾气,在雾气中有许多闪亮的晶状物质存在,而周围的凶煞之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 他原本膨胀到了极致的躯体也早已回复了正常大小,体内的元气被凶煞之气如同吹枯拉朽般淹没,滚烫而狂暴的凶煞之气居然也被青阳宗的法决引导着不断一遍又一遍地在吕夏的体内循环着,他的身体和修为都发生着无尽的变化…… ……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夏的意识终于恢复了过来,他的睫毛开始了轻微的颤抖,突然完全地睁了开来。 两道漆黑如墨的光像是一把凶刀般自他漆黑的眸中爆射而出,同时,随着意识的恢复也重新受控制的躯体响起了无尽“噼里啪啦”的响声,甚至有气血轰鸣声伴随着强大的气势响起。 “炼气八层大圆满?怎么可能!” 吕夏只是略微地感应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元气,突然惊呼了一声。 他还记得在他意识完全模糊的时候,只不过是炼气六层的修为而已,怎么突然间一下子就突破到了炼气第八层的大圆满了? 吕夏的这个想法刚一冒头,瞬间便被一阵的后怕淹没了。 “妈的!差点就死在了这里!什么有诛天刀护体,若不是老子之前死逼自己记下的那几道符文,早就死翘翘了,草!”吕夏难得地爆了一句粗口,随即摸了摸正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眉心,一阵后怕。 就在进阵之前,要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硬是逼迫自己把那几块怪石之中的符文给记在了脑海中,这一次是说什么都在劫难逃的。 吕夏只记得就在他的意识要彻底地模糊的时候,自己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在心底默默地不断地勾勒着之前记下的那几道符文,也幸好他是一星符师,才能够模糊地勾勒出那些奇怪的符文。 而在他的意识模糊的那一瞬间明显感应到了那几道符文突然糅合在了一起,并且印在了他的眉心中间。 凭借吕夏的聪明,虽然无法完全猜测出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能够清醒过来,毫无疑问就是那几道符文的功劳。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默地描了一下那几道符文,就在吕夏在心里默描符文的时候却是没有注意到,在他的眉心有一颗晶体状的血红符文自眉心中间浮现而出,随后再次隐没无踪,如同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其实吕夏所推断的与事实相去不远了,可是他还是忽略了他身体的奇怪,更是忽略了他所承受的天地诅咒便是世间最可怕最邪恶的东西,这如何能是区区魔气可比…… 眉心处再次传来的一缕清凉让吕夏自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他苦笑地摇了摇头,暗暗呢喃道:“想不到自己居然不但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还莫名其妙地突破到了炼气第八层大圆满,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想到这里,吕夏脸上的苦笑更深了,若是可以选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破的。 刚刚死亡的感觉还记忆犹新,或许若不是自己一向的谨慎,真的就身死道消魂归轮回了呀。 吕夏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在原地想了好一会,见再也无法想到更多刚刚的细节,也无法理解自己存活和突破与那些符文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只好无奈地一笑,何必非要去想这些呢,活下来不是已经很好了么,只要活着,什么样的谜题都有机会见证的,不是么?! 周围依然漆黑,没有一丝的光线,可是吕夏却莫名地能看清楚四周的景象。 可是随后的一个发现却让吕夏的眉毛微不可察地一皱,因为他发现原本浓烈至极的凶煞魔气再也没有丝毫的残留,吕夏隐隐地觉得这很有可能跟他有关。 “咦?”吕夏突然有些疑惑地看着右上方不远处的一块一丈高的石碑,喃喃道:“为什么这石碑这么怪?出现的地方更是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边说着,吕夏边朝着石碑走了过去。 到了近处细看,才看清了石碑上居然有几行斑驳古老的斗大古字,也幸好是吕夏从小就喜欢阅读一些古籍,对这样能够难道无数学究的古字阅读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的障碍。 “阴极生阳,阳极化阴,天威浩荡,劫雷纵横,我是魔,却镇魔!” 吕夏缓缓地念道,念完后静静地看着末尾的署名,署名狂草书就,只有两字,竟如一片天。 “青阳!” 字体狂野而阳刚,气势磅礴,让人窒息的无匹气势扑面而来,恍惚间,吕夏像是看到了一位修为通天的老者正洒脱泼墨,以字为道,阐述玄理,可是却有着无尽的忧伤与悲凉在弥漫。 我是魔,却镇魔!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惊天情怀?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癫狂执念?魔又如何?纵使我是魔,若不能保持本心,我便镇压! 吕夏不由自主地随着脑中的想法缓缓地探出了双手,如同横空泼墨,随意洒脱之极,也缓慢之极,一股强横的气机突兀出现,镇压天地。 “轰!” 石碑突然随着吕夏这轻轻的划动,居然从碰触点开始发生龟裂,随后轰然一响,碎成了无数碎屑,齑粉纷飞。 而吕夏也被惊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刚才那轻轻的一划造成的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绝伦的威力?! 吕夏觉得自己像是抓到了什么,可是却又像是什么也没记住,他越是想记起当时的感觉越是模糊,不由地轻轻摇头一笑,道:“或许是无缘吧,自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何必还有奢求这么多呢,得之我命,没有,那也无所谓。” 说完后似乎心里抛开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整个人身心空灵之极,吕夏突然福至心灵地对着碎掉的石碑缓缓一拜。 “轰隆!” 随着吕夏那一拜,整片空间一阵晃动,黑雾翻滚,雷霆轰隆,闪电划破黑暗。 风起,如同拨云见日般,周围的漆黑光线在慢慢地隐去,现出了前方的景象,似有癫狂至极的笑声悠悠响起。 “桀桀……” 尖锐刺耳的狂笑在前方缓缓响彻,让吕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笑声?这笑声不是青魂么?他好奇地往前走去。 身后依然一片漆黑,潭水冰凉彻骨…… 第四十七章 青阳祖师 吕夏壮着胆子缓缓地朝溶洞之中走中,那道尖锐的笑声只是响了一声之后便再无声息,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嗒、嗒、嗒……” 寂静的溶洞之中只能听见吕夏的脚步声在悠悠回响,让人心底发寒,有淡淡的红光自溶洞四周的岩石上散发而出,将四周照得通亮。 忽然,吕夏的目光凝在了前方的一处石台上,眸中满是震撼与惊诧。 只见那石台高一丈左右,在石台四周有无数的如同岩浆一般颜色的铁链相互缭绕纵横,似是将整个石台都封锁了起来。 在石台的正中间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盘膝而坐,那无数的赤红铁链似乎正是自他的身体之内蔓延出来似的。 而在石台的上方有着无数的石笋交错,千姿百态,有淡淡的黑气自石笋的尖锐之处滑落,随后落入赤红的铁链之中,竟发出了“嗤嗤”之声。 有凉风拂来,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墙壁上滑落的淡淡黑色气流在随风摇曳,袅袅飞舞,溶洞中萧瑟、孤独、肃杀的气息让吕夏感觉到彻骨的森寒。 突然,一道冰冷如同自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响彻:“你终于来了。” 吕夏闻言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看向了石台,因为他感觉到那声音正是自石台传来的。 “是青阳祖师爷么?”吕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桀桀……”那道幽冷肃杀的声音悠悠响起,在这一刻,又似是自四面八方传来:“我是他,却又不是他,我本青阳,却不是纯粹的青阳。” “你能够进来这镇魔之地,想必便是我早年算出的有缘之人,三千年了,三千年了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吕夏目绽精光,不停地看着被赤红铁链锁在石台之上的模糊身影,在吕夏的角度看去只能够看到背影,萧瑟的背影被无尽的红光与黑气遮掩,若隐若现,一股孤独而伤感的悲恸气息弥漫。 “祖师爷,我要怎么帮你?” “桀桀……” 尖锐的笑声响彻,吕夏的面色一变,猛地看去时,立刻看到黑色气流与红光交错翻滚间,似有有一道模糊的黑影直奔自己呼啸而来,铁链响动,金属碰撞之声不绝,可是仔细看去,石台上的身影却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一股强烈的煞气更是铺天盖地,化作了凶残的杀机,眼看就要临近时,吕夏的身子急速退后,这一幕变故太突然,那黑影速度之快,眨眼便来到了吕夏的身边,只见黑影围着吕夏转动了一圈,“噗”的一声轻响,竟是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修为虽然低下,可是身体却奇怪至极,肉身的力量更是远超同阶,还是五灵种齐聚之人,想不到我青阳宗居然会出现如此怪异的奇才。”冰冷肃杀的声音喃喃说道。 “不对,为什么我会看不穿你?为什么我无法算计得出你的过去?”那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激动,道:“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遮掩了天机?以老夫的修为竟然无法推算,肯定是哪里不对。” 吕夏微微有些发愣,可是心里却也清楚这极有可能是瞒天符的效用,连天地都可隐瞒,又如何是别人随便能推算出来的。 可是他却也知道这说话之人便是他此行要找的青阳真人本尊无疑了,不过却很有可能是带着魔性的青阳真人,忽然,一道铁链荡到了吕夏的面前,他一愣后便缓缓地伸出了左手。 突然…… “小心!该死,忘了这孽畜!” 一道震怒的兽吼如同天雷般震耳欲聋,自石台后方的隐秘处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扑出,森寒的利爪直斩向吕夏伸向铁链的左手。 吕夏听到那声音的提醒,目中冷电狂飙,只见他伸出的左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同幻影一般沿着莫名的轨迹不退反进,五指紧握,拳芒震天地! 右拳随后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火速跟上,左右双拳前后发劲,却在同一时间到达,吕夏的手速让人震撼。 “蓬!”、“蓬!” 拳爪相交,古锋只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腰身如龙摆,直上云天。 “吼!!” 黑影利爪扑空,在空中划出凌厉的爪芒,空中一声凄厉的怒吼再次响起,黑影在石台前站定,背对石台,对着空中的吕夏怒目而视,碧绿色的兽眼中满是煞气,周身无尽的魔气缭绕,威势惊人。 吕夏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身,这是一匹庞大如象的狼,黑色的毛发如同钢钉一般根根竖起,有着四只如同大象般的粗壮有力的腿,在脚的末端各有四根让人望而生畏的锋利爪子,魔气缭绕间,有着一条条粗大的赤红铁链缠绕在它的身上。 此时他碧绿色的兽眼煞气腾腾,张开的大嘴里左右各有一根如同枪矛般的獠牙,狰狞异常。 吕夏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魔狼长得狰狞恐怖,但是修为似乎不算太高,他勉强可以一战。 而这头黑色的魔狼却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野兽,纵使是以他的见识,也是没能想起这魔狼到底是何等妖兽? 魔狼似乎已极不耐烦,看着前方的人影,獠牙尽展! “蓬!” 魔狼狼强而有力的后腿猛地往后一蹬,身后残石碎屑纷飞,赤红的铁链轻轻震荡,金属碰撞之声嗡嗡回响在溶洞之中。 只见魔狼庞大的身躯居然很是轻巧地朝前狂扑,前方的利爪锋芒闪烁,让人生寒。 吕夏神色不变,双拳大开大合,如同完全看不到前方让人胆寒的魔狼一般,拳影漫天,战气冲霄,拳拳到肉。 他足尖翻转腾挪,如同一抹飘忽不定的风一般,居然凭借着这身法压制着魔狼的速度战到了一块。 兽吼声声,魔狼碧绿的双眼在逐渐地变红,一会的功夫就全部变成了血红色,身上荡起浓浓的腥味,居然凭空大了一圈,看起来更是震撼了,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在魔狼血红的兽眼中捕捉到了畏惧与惊恐之色。 兽爪扑出,吕夏只感觉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扑鼻而来,随后便看到了那双血红的双眼和锋利的兽爪带着浓烈的凶煞之气朝着自己呼啸而来。 吕夏连忙屏息闭气,双手闪动间,竟化拳为掌对准魔狼狼的额头狠狠拍去! 魔狼的利爪再次扑空却被吕夏的掌劲震退,吕夏得势不饶,铁拳横空,浑身肌肉颤抖,气贯丹田,拳出如龙! “噗!”、“蓬!” 森寒的利爪直接在吕夏的身上留下了两道两寸深的血痕,血流如注,让本来就破烂的锦衣上再添了两道凄艳。 吕夏眉头紧蹙,银牙咬紧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双拳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轰上了魔狼狼的背脊处。 惨嚎震天,魔狼的背脊居然被吕夏沉重而恐怖的双拳直接震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口中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惨嚎,再也爬不起来。 “不对,这孽畜的修为竟发挥不出十分之一,这是威势压制,以你的修为绝不可能,除非……除非……” 那声音猛然一顿,突然竟惊呼道:“除非是远古帝体!只有远古帝体才能镇压群魔,帝威盖世,无人敢犯!” 第四十八章 斩出魔躯 溶洞中魔气缭绕,红光刺眼,道道手臂粗细的赤红铁链似在迎风摆动,一股让人压抑的阴森气势在蔓延着。 “桀桀……”青阳祖师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似是金石摩擦,让人耳膜生疼:“帝体!竟然是帝体!若是本尊能够夺舍过来,那前途将无可估量,桀桀,不枉我这三千年被镇压之苦呀!” 无数的赤红铁链“叮叮当当”响动,浩荡下了无尽的恐怖气息,阴森凶煞的魔气自石笋的尖锐之处滚滚倾泻,魔威惊天,魔音绕耳。 吕夏的脸色一变,那魔音就如同一把尖刀般直入他的道心,让他的呼吸加速,心脏快跳,整个人变得恍惚了起来。 忽然,“铮”的一声,自他的气海中飞出了一把散发着莫名伟力的柴刀,刀光如虹铮鸣震荡,四周的无尽魔气如同冰雪遇到骄阳般融化消散。 刀光如霞,流光溢彩,化为了一个圆形的护罩将吕夏包裹在中间,诛天刀环绕着他不断地自行飞舞着,似有莫名的道韵与气机顺着诛天刀舞动的轨迹散发而出。 “本尊隐忍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纵使你青阳半步大圣道魂不灭又如何?本尊纵横天下,盖世绝伦,今日就让我先送你上路,再夺舍你的后辈弟子,以回报你这三千年镇压之仇!!”石台上的青阳浑身都在颤抖着,尖锐的声音却如同震天海啸一般,似是自九天之上浩荡而来,魔气随之而动,翻涌奔腾,魔威滔天。 魔音惊世,似是划破三千年的时空自域外传来,四周无数的手臂粗细的铁链响动,摇曳,魔气沸腾,像是无尽的烈火在熊熊燃烧。 “哐!” 一声巨响传来,只见自石台上蔓延而出的赤红铁链似是被无尽烈火烧断,猛然间自黑色的魔气之中脱落下来,随后在虚空之中崩裂成齑粉,纷纷扬扬。 这种无上的魔威绝不是吕夏可以阻挡,这就像是一座沉重而凶狂的魔山般朝着四周碾压开来,那令人无法承受的重量让吕夏身子一轻,直接趴在了地上。 鲜血自他的毛孔之中喷射了出来,将四周的地面染红,而在虚空之中的诛天刀舞动地更加快速了,到了最后竟是带出了道道残影,一个无形的光罩强行将外界的无上威压隔离在了外面。 “你舍身成魔镇压本尊三千年,如今你的肉身已经尽数被我掌控,甚至连道魂都被我魔化一半,桀桀……如今的你拿什么与我斗!” 魔音划破虚空,令整个溶洞都在颤抖,似是这片天地都在颤抖一般。 石台之上,被无数赤红铁链锁住的模糊身影像是也在颤抖着,并且愈演愈烈,到了最后更是引得虚空中纵横交错的无数铁链相互碰撞颤抖。 “哐!”、“哐!”、“哐!”…… 条的铁链被拉直随后被震断化为齑粉,石台猛然一裂,碎石迸射,石台上的模糊身影陡然站了起来,无尽的光芒将他遮掩在其中,气势澎湃! 浩瀚的威压,震动了整个溶洞,甚至连外面的寒潭都被强大到无匹的气势怒卷,潭水奔腾倒卷,道道漩涡似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速退!” 龙七暴喝了一声,整个人如同蛟龙出海般扶摇而上,更是挥手打出了无尽的霞光,将前方横推出了一条云蒸霞蔚的璀璨光路。 许乐与张涛的脸色大变,旋即也毫不拖泥带水,紧随其上。 “镇魔!” 一道怒喝传出,只见被无尽光芒遮掩住的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猛然探出右手对着虚空一划,道道符文迸射神芒。 “锵!” 吕夏身周的诛天刀忽然发出一个铮鸣,随后飞了出去,落进了前方的光影手中。 “老夫道魂仍在,道心天魔不侵,如何能称魔?残躯一具,纵使成魔,那我便斩肉身,再临封王之巅给你看看!” 漫天光影散去,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丰神如玉,英姿伟岸,银发无须,眸子似是比无垠星空还要深邃,举目向天,神威盖世。 “青阳祖师!” 吕夏惊呼出声,他如何不认得眼前之人,那一袭白衣出尘,整个人如同一把锋锐可破天穹的利剑,分明就是他在祖师堂见过的青阳祖师,而且真人比画像更加洒脱。 青阳祖师点了点头,对着吕夏微微一笑,道:“很好,我青阳宗总算出现了一个可造之才,帝体重临,如此天资,假以时日,就算是老夫此战之后不在世间,相信我青阳宗也会镇压一方,不会随着老夫的消逝而埋葬进岁月的长河之中。” 他话音刚落,便挥手打出了一道手诀,一个散发着强横至极的剑阵忽然在吕夏的身旁出现,将吕夏保护了起来。 “以你的修为,能够进到这里已经算是机缘,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本世间猖狂客,岂能成魔,斩出魔躯,天魔,让我们继续三千年前的那未完成的一战吧!” “斩!”诛天刀带起惊天锋锐,粉碎了溶洞中无数参差交错的石笋,四周的虚空仿佛都在颤抖,如同要碎裂了一般。 青阳祖师以御剑之法使刀,竟打出了澎湃汹涌的大道法则,半步大圣的强横实力狂飙,化为了一把遮天刀芒斩向了自身。 “桀桀……有魄力,但是你连肉身都没有,你拿什么与本尊斗!”青阳祖师的身上忽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魔音刺耳,凶威盖世。 “啪嚓!” 青阳祖师丝毫不为所动,浩瀚威压弥漫,神识如海,化为惊涛骇浪将四周的无尽魔气震成碎片,最后一一崩散在虚空之中。 诛天刀一击,虽然不是诛天九刀的招式,但是在半步大圣青阳祖师的手中还是带起了诛天之意,锋锐无匹的刀芒带着他三千年的执念,三千年的不甘,狠狠地斩在了自己的身上,四周的虚空龟裂,竟是将四周的虚空击得塌陷了下去。 “吼——” 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哀嚎响起,虚空的塌陷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何等的惊天轰击,数息之后,尘烟散去,只见青阳祖师的肉身居然被生生斩得四分五裂,冲起了一大片的血花。 无边的杀意如同星河倒泻,盖压天地,原地出现了一道光影持刀而立,白衣猎猎迎风,伟岸英姿冠绝天宇,神威凛凛,竟有了几分出尘之仙气。 “天若负我三千年,我道修我可战天,我青阳,回来了!” 其音蕴道韵,震撼回响,整片天地都似在颤抖。 昔日,他纵横东林,一把长剑荡尽东林群雄,斩尽世间无数天骄英杰,风姿无双。 三千年前舍身镇魔,如今却为解脱斩去自己的入魔的躯体肉身,虽然只是剩下一缕道魂,但却如同神袛临世,霸道凶狂,唯我独尊的豪情万丈惊破敌胆。 本是天地猖狂客,为镇天魔舍己身。 今日青阳斩尽自身魔意,凝聚天地道魂归来,白衣胜雪,英姿绝代,谁能轻缨其锋? 三千载匆匆,他若是想,无人可挡,纵使是天魔,亦不能! “噗!”“桀桀……” 魔音响彻,四周迸溅的血肉黑气袅袅浮沉,无尽的魔气弥漫,似是打开了域外之门,滚滚魔气汹涌而来,地上的无上碎肉竟然在凝聚,如同要重生一般,那震撼人心的波动令身在剑阵之中的吕夏都感觉到一阵窒息。 第四十九章 你太天真了! 无尽的魔气疯狂地向这里涌来,铺天盖地,四周碎裂的魔躯被彻底地淹没了。 破碎的魔躯在滔天魔气的滋养之下,竟然渐渐恢复,天魔独立场中,吸纳着四方的滚滚魔气,通体黑气缭绕,一股无上的魔威在溶洞之中弥漫开来。 吕夏脸色微变,可是随后却感应到了身旁的剑阵猛然发动,阵阵剑吟之声化为冲霄的杀意,将天魔弥漫而出的无上凶威尽数阻挡。 而斩出魔躯唯余一缕道魂凝形的青阳祖师昂然立于场中,眼神凌厉无匹,看着远处的诡异变化仿佛不屑一顾般,浑身有着浩瀚滔天的气势怒卷云霄,他便如同一把正在蓄势的长剑一般,若是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 “桀桀……,小娃,我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的出现令青阳道心不稳,我如何会有机会挣脱而出。”吕夏的心中忽然响起了天魔尖锐的声音,话音里带着强横的魔威,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就在吕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之际,天魔的声音再次传来:“放心,本尊不会轻易伤害你的,桀桀……如此完美的肉身,本尊岂能放过。” “轰轰轰……” 四周的空间剧烈地晃动了起来,魔气带起的无边凶煞气息竟令得虚空点点碎裂,黑纹交错,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青阳祖师霍地抬头看去,眸绽冷电,无边杀意冲霄怒卷,冷冷地看了一眼在无边的魔气中完成聚合重生的天魔。 旋即只见他轻叱一声,手中凭空凝聚出一把如同一泓秋水般的长剑,剑耀千分光,喷吐寒芒。 于此同时,他的身后也浮现出一把巨大的剑影,一股似可斩碎天穹刺穿虚空的无匹剑意演化而出,震慑天魔。 青阳伸出手轻抚了一遍手中的长剑,银发轻舞,白衣绝尘,他朝着天魔立足之地轻轻走去。 “老伙计,三千年未曾战斗,你还锋利否?”青阳低声呢喃,白衣随风猎猎,带出千万道锋锐无匹的剑光。 “铮!” 青阳剑猛地一颤,发出了震天铮鸣,似是在回应青阳祖师,又似在向天地宣布,它也重现天日了。 无尽剑光撕裂了空间,在轰隆声中将四周的虚空切割成了一块块,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意璀璨夺目,让整片天地都在颤抖。 “铮!”、“铮!”、“铮!”…… 接二连三的剑鸣之音响彻,似是在演化天地大道,似酝酿着滔天杀意。 那是青阳祖师的无边杀意! 三千载岁月悠悠,天地已变,他却以身镇魔,到如今唯剩一缕道魂不灭,只剩一抹执念,誓要将祸害了他一生的域外天魔斩毙于青阳剑下! 杀气弥漫,整座黑山都似是成了一绝世凶地,道道杀气凭空凝形,整个十万大山都被笼罩在其中。 蛮兽颤巍巍地趴在山体之上,万兽无音,整片天地死一般的寂静。 “锵!” 青阳祖师终于出手了,长剑幻出绝世剑芒冲前方的域外天魔斩去,无尽杀气凝成剑影斩向四周的滔天魔气。 这一斩带着青阳祖师三千载的执念,虚空回荡起道道吟唱之音,八方庚金之气汹涌而来化入绝世剑芒之中,诸天沉浮,剑修攻击力举世无双,以他半步大圣的实力斩出,当真是惊天动地。 “哼!” 滔天的魔气中传出了一声冷哼,域外天魔寄生与青阳祖师斩出的魔躯之中,他忽然冷喝道:“成魔!” 万道轰鸣,溶洞都碎成了两半,地面上更是闪电狂飙,惊雷阵阵,似是不容天魔施展出大神通。 地底溶洞早已破烂不堪,连虚空都被无匹的绝世剑芒斩成碎片,可就在剑芒朝着域外天魔斩去的时候,域外天魔眸中黑芒爆射,于此同时他的身后竟化出两道漆黑如墨魔气滔天的翅膀。 “扑哧!” “桀桀……”域外天魔似是不屑于青阳祖师的攻击,一拍翅膀,于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地瞬移了出去。 “轰隆!” 绝世剑芒斩空,四周尽被闪射的剑芒笼罩,溶洞彻底被斩成了废墟,虚空中浮现出无尽的璀璨符文,大道吟唱之音铺天盖地,天地浩然正气如同巨山一般镇压天地。 深潭中冰冷彻骨的潭水卷起千重浪冲霄而上,竟冲破了大地的束缚飞出黑山外,如同喷泉一般,带起无尽水花。 吕夏骇然,虽然他在青阳祖师布下的剑阵之中所受的影响甚微,但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战,两人都是在弹指之间的过招,威势却让他心底发凉。 “哈哈,痛快!”青阳祖师在虚空之中闪现的道魂狂笑震天,他本是好战之人,当年剑挑东林诸雄,意气风发,神威盖世。 一别三千载,每日镇压天魔,虽是无形的战斗,但又如何及这挥手弹指,战至癫狂来得爽快! 只见大笑中的青阳祖师长剑一荡,无匹剑芒冲霄而上,追击着挥动魔翅闪动的天魔,“噗嗤”的一声,空中一道血花喷洒而下,血光击穿虚空点点,如蜂巢。 “区区伤势能耐本尊如何?本尊早已不死不灭!”天魔冷笑一声,滔天魔气涌动,只见他被斩开血光迸溅的魔躯被彻底淹没,不过转眼的功夫,竟是恢复如初,天魔的狂笑更甚,震得潭水冲霄,璀璨符文光芒刺目。 青阳祖师丝毫不为所动,长剑幻出千百道绝世剑芒,无尽的杀意滚滚而出,这方天地都在颤抖,甚至靠近黑山附近的蛮兽直接被无边杀意震碎了灵魂,道消魂陨,这惊天威势可怕无比,举手投足间便是天地大道。 域外天魔眸中射出漆黑如墨的电芒,长发飞舞,双手交集出数种天地大道,朝着青阳祖师的道魂扑击而去。 魔翅舞动,一闪便到了青阳祖师的身前,可是青阳祖师却神情平淡,无边无际的威压汹涌而出,连接成惊世杀机,他逆天而上,长剑直刺,一股让人悚然的霸道剑芒与域外天魔的大道伟力相交。 “轰!” 似是回到远古战场,千军万马奔腾厮杀,天地抖动,大道惊天,看得吕夏心驰神往,却也心惊胆战,生怕剑阵抵消不了战斗余波,他无比清楚地知道在这样恐怖的战斗中,轻轻一道大道伟力碰到他,他必定身死魂消! 万幸的是这剑阵也蕴含着惊天伟力,无比顽强地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战斗轰炸。 “锵!” 剑鸣震天,剑修之攻击力举世无双! 天魔挥击而来的天地大道竟然直接被青阳祖师的绝世剑芒斩爆与虚空之中,轰的一声爆碎,彻底成了法则之力融进了四周的空间之中,光芒四射,如同盛世烟花。 “想不到镇压我的三千载里你竟是悟到了这样的境界,难怪敢斩尽魔意,凝一缕道魂归来!”域外天魔瞬移出数十丈远,悬于虚空之中,话音冷冷传来:“想必三千年前你便算好了今日吧,如此偏远的一颗星球竟有如此才情惊艳之人,你镇压我这三千年并不是侥幸,你青阳是个人物!” “桀桀……,可是你以为就你有准备,本尊就没有后手么?”天魔目光一冷,魔芒闪动,嗤笑道:“你太天真了!” 第五十章 送他一场天大造化! “轰隆!” 天魔的话音刚落,他竟是闭上了双目,无尽的魔气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无匹的气势将四周的虚空撕裂得支离破碎。 “魔海无量,天魔技,唤聚灵重生之躯!”魔啸滚滚响彻,这方天地都在抖动,四周的禁魔大阵光华璀璨,浩然正气磅礴无尽,加持着大阵生生不息,将虚空封锁。 “呼呼……” 狂风呼呼,阴森阵阵,天魔乍然睁开了双目,眸中魔芒闪动,只见他对着虚空缓缓划动,漫天魔气自虚空之中汹涌而下,漆黑如墨,像是一道九幽之地的魔河,一片魔芒闪动,将天魔淹没。 划地封王! 这片天地都被天魔的无上域场笼罩,犹如魔界,魔气滔滔,隔断虚空,忽地响起了一声轰鸣,在天魔身旁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明灭不定,无尽的魔气不断地灌注进明灭闪烁的黑影之中。 不过是转瞬之间,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成形,浑身煞气腾腾,魔气绕体,一股让人惊颤的惊天伟力散发弥漫,若是金猴与那只怪鸟在的话一定会无比地惊讶,这魔影竟然就是他们当日所见到的的封王强者。 有禁魔大阵在,不知道天魔是如何将魔影送出去的? “桀桀……,终于需要用到我了么?”魔影的声音如同金铁划动,刺耳无比,让人耳膜生疼。 “斩杀青阳就在今日,助本尊一臂之力,让本尊看看他青阳是不是真的入圣了,不过区区一缕道魂竟敢布下如此之局。”天魔大喝。 两大封王境界的大能对战一缕虚弱的道魂,在他看来,那还不是挥手之间便能斩杀。 可是青阳祖师神情古井无波,伟岸英姿立于虚空之上,双眸如同有日月星辰在其中流转,周身有着万千剑影环绕,锋锐逼人。 魔影冷笑一声,挥手在虚空中舞动,凝聚出一条漆黑凶煞的天地大道,演化成一把战矛,魔威滔天吞吐寒芒。 天魔微微一笑,背后魔翅一扇,空间破碎,万道轰鸣,魔气化为一片汪洋,汹涌滂湃,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了青阳祖师。 青阳祖师白衣猎猎,凌空踏步而行,与破碎的虚空之中踏出无数的空间涟漪,挥剑战两大封王大能与虚空之中,他神威盖世,青阳剑在手,所向披靡。 “啪嚓!” 天魔遭遇了青阳剑的绝世剑芒斩击,鲜血在虚空中喷洒,点点血光刺目惊心,可是天魔却丝毫不在乎,魔气汹涌翻腾间便恢复如初。 他本是自域外而来,成就过不死不灭的魔躯,三千年前青阳渡大圣之劫时将他吸引来,眼看着就要夺取到一个半圣的大道精华了,可是却被青阳利用大圣劫的伟力以身化出远古禁魔之阵将他镇压封印,这一镇压便是三千年。 而本应该寿元走尽,魂灭道消的青阳却借助着他不死不灭的神通瞒天过海,硬生生地多活出了三千年,青阳的做法不断地削弱着他的本源,让他的修为不断降低,这如何是他能够承受的。 身外域外天魔一族最天才横溢的族人,他本来有机会冲击大圣,成就大能的,可是却沦落道如此地步,他恨!他恨青阳!他恨这个阻断了他大好前程的人,这是不共戴天之仇,这是天地都难以消弭之恨,此恨不斩青阳,誓不能平息! 天魔满腔恨意喷薄而出,化为了惊天杀气席卷四方,整个十万大山似乎都变得冰冷,诸兽无音,天地肃杀。 “我恨这三千年!” 天魔怒吼出声,杀意无尽,天地皆颤,魔音滚滚,强大的气势压制着十万大山所有强大的存在,他讯如闪电,似一缕青烟飘至青阳身前,大手打出魔道法则,化为道道绝世魔兵斩向青阳祖师。 魔影紧随其后,战矛冲出万丈锋芒,带着无尽杀意朝中青阳祖师攻击而去。 青阳祖师白衣飘动,猎猎作响,风姿无双,只见他持剑的右手在身前一划,竟是划出片空间自成天地,封王之道,划地为王! 而他空出来的左手也没有闲着,在隔断空间之后左手化掌猛然拍出,“轰”的一声巨响,前方被天魔挥洒出滚滚魔气封禁的空间竟被他直接按碎了。 青阳祖师于破碎的虚空中前行,挥剑与天魔两人大战到了一起,他撕裂了虚空,将两人的攻击粉碎在空间罅缝之中。 “法相天地!” 青阳祖师大喝一声,威压绝世,身后青阳剑影绽放出万千神芒,随后化为一道匹练如同银河倒挂,无尽的剑芒布满了整片空间,将天魔两人淹没。 剑修之强在于攻击无双,尤其是似青阳祖师这般半步大圣的剑修,其所修行而成的法相天地更是攻击力惊天! “哐!”、“哐!” 万剑流转,万剑归宗,锋锐剑芒璀璨夺目,青阳祖师便立于万剑的中心,他就如同剑神在世,以剑御道,睥睨苍生,长剑纵横间,敌手难逢! “嗤!” 似是九幽传来的勾魂之音,魔影竟直接被漫天剑芒粉碎在了虚空中,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似不甘,似惊恐,在无尽的杀气渲染之下,让人惊恐。 吕夏盘膝而坐,双目虽一动不动地看着虚空中的绝世大战,可是目光却涣散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从来没有一刻他曾里天地大道这么近,看着虚空中蔓延而出的无尽大道法则,他似有所悟,那感觉就像是要看到什么,却在外面蒙住了一层薄纱一般。 而这层薄纱却将他阻挡在了外面,让他无法看清薄纱后面的世界丝毫,这让他感觉有一只爪子在他的心中挠着一般。 连吕夏都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周有着淡淡的波纹弥漫,有朦朦胧胧的道纹在四周交错沉浮,而在他的身上也浮起了模糊不清的莫名纹路,竟有着比四周道纹更加强横的气息弥漫而出。 “噗!” 忽然,恍惚中的吕夏脸色一变,瞬间苍白如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是整个人却依然没有清醒过来,还沉浸在莫名的境界之中。 “锵!” 忽然一声惊天剑鸣在虚空之中响彻,把吕夏彻底地惊醒。 “两大封王又如何?老夫若是想,早已灭杀尔等!”青阳祖师的声音悠悠传来:“老夫寿元已尽,回天无力,活不出第二世了!所以老夫一直在等这个机缘,哈哈,天不亡我青阳宗,想不到我青阳宗后辈有缘之人竟是远古帝体,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他一场天大造化!” 第五十一章 最后一战 禁魔之阵内,虚空早已被击碎,天魔身后的魔翅轻轻扇动,带出无尽的漆黑凶煞的魔气,而方才被青阳祖师打出的绝世剑芒斩爆在虚空之中的魔影居然在无尽的魔气之中若隐若现,聚灵重生。 不死不灭的天魔的确是相当可怕,纵然是被斩爆了,还能逆天重生,只此一招,便占尽优势! 青阳祖师对这一切却宛若未闻,他一动不动地立于破碎的虚空之中,银发随风飘动,丰神如玉,绝世无双,犹如一尊谪落凡尘的神袛般。 “轻易斩杀我等?大言不惭!你以为你入圣了么?” 天魔冷笑,双手缓缓张开聚起万丈魔气凝结出遮天战矛,一旁的魔影身躯也渐渐凝实,魔威浩荡而出。 “哈哈,入圣?” “轰!” 随着青阳祖师的狂笑,虚空响起一声炸响,忽然坍塌了下去,黑纹交错纵横,似是择人而噬的荒古巨兽,散发着让人灵魂颤栗的气息。 他的身上亮起了万千剑芒,璀璨夺目,无尽的杀气如同滚滚狼烟冲霄而上,锋锐之气令本就破碎的空间愈加残败,光华流转,浩瀚威压惊天动地。 “啊!为什么?” 天魔哀嚎了一声,惊声嘶吼道,在他的身上居然有着绚烂光华怒绽,流光似刀,在他的身上穿插纵横,血花喷洒,天魔的五脏六腑都似被莫名的伟力切割,他的生命气息在减弱着。 剑影遮天,强势将天魔的战矛镇压与破碎的虚空罅缝,法相天地攻击力惊人,无尽的剑光涌向了刚刚凝聚出身躯的魔影。 青阳之怒,怒火可焚天! 这是绝世的攻伐手段,无与伦比的剑芒无坚不摧,铺天盖地! 天魔与魔影都在奋力挣扎着,可是却于事无补,整方天地都似被青阳祖师封锁住了,四周无尽的强横符文闪现,勾动的诸天万道镇压天穹,无尽的天地浩然之气滚滚而来,禁魔镇魔。 域外天魔见到自己身为拥有封王战力的大能竟是被人家封锁,他这才恍然记起青阳之所以有恃无恐,有很大的关系是因为这禁魔之阵,能够将这方天地完全禁锢的远古禁魔大阵! “桀桀……,禁魔大阵是能镇压这方天地,可是若是想要将本尊禁锢,还是差了点,空间,给我碎!” 天魔仰天狂啸,魔音勾动天地大道,化为一只遮天举手便对着四周被无形伟力禁锢住的空间按去。 “轰隆隆!” 虚空被按塌陷了进去,而魔影也终于趁机挣脱了禁锢,厉啸滚滚,手中的战矛魔气惊天,朝着青阳祖师刺去。 “嗤!” 战矛在空中划动,魔芒闪烁,带着可怕的力量杀到了青阳祖师的身前。 青阳祖师依然不为所动,银发垂落,白衣猎猎,伟岸的身躯顶天立地,噗的一声,他的胸口被战矛的锋锐直接击穿,前后透亮,可是却无血水流出,有的只是更多的天地大道,莫名伟力奔腾汹涌。 天魔脸色一变,挥手将他手中凝形而出巨大战矛遥指青阳祖师,无边的杀念如同汪洋血海,带着无尽的锋锐冲向了青阳祖师。 “嗤!” 青阳祖师的另一边胸口再次多出了一个前后透亮的伤口,更多的天地法则汹涌而出,以其排山倒海的架势封锁空间。 “不对!不对!你竟然真的入圣了?!” 天魔惊呼出声,魔音都在颤抖,而另一边的魔影也是一抖,竟是瞬移出了数十丈开外。 风曳白衣,青阳祖师身周响起了阵阵吟唱,似是自远古的时空传来,又似是天地大道在争鸣,一股强横的伟力弥漫天地间。 四周破碎的虚空在莫名伟力的影响下竟然在快速的合拢恢复着,吟唱之声络绎不绝,空间之中弥漫的天魔之气都似乎在哀鸣。 “啊!怎么会这样?你在燃烧道魂!” “哧!” 天魔身前忽然出现了一把迷你小剑,带着无坚不摧的锋锐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身体之中,点点剑芒自天魔的身上绽放,刹那间他就如同太阳一般璀璨夺目,四周魔气被荡涤一清。 而魔影却是被煌煌剑光困于原地,他只能不断挥动战矛抵挡着攻击。 “三千年前若不是你趁人之危,我青阳早已成就大圣,如今却只能靠禁魔大阵中的大圣劫力燃烧道魂。”青阳祖师终于开声说话,双眸冷电狂绽,狂笑道:“不过,成圣的感觉真好,这种掌控大道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的眸光一转,射出漫天流光锋芒,继续道:“哼,不死不灭,且看我如何灭你,若不是为了拿你们两个魂祭打开远古战场送这小子进去,老夫会等到现在?” “可笑!你终究不是真正的圣人,能奈我何?!” 青阳祖师含笑对着地下的吕夏点了点头,说道:“此战之后,世上将再无青阳,小子,好好感悟这些大道之力,青阳宗的将来,交给你了!” 绝世锋芒伴随的浩瀚威压陡然飙升,诸天万道似乎都在轻轻颤抖,青阳祖师狂笑震天,带着无尽的豪迈狂妄傲然一颤。 他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的所站的位置,如同神王巡天,踏着无尽的空间波纹朝着天魔与魔影缓缓走去。 步履虽慢,却是缩地成寸,神威盖世,令得这方天地都在颤抖,这恐怖的圣人之威笼罩住了十万大山,诸多强大的荒古蛮兽被活活震晕过去,仰天栽下。 青阳祖师身后的法相青阳剑影响起阵阵剑鸣,让四周的虚空粉碎,青阳剑一抖,剑影竟然自他身后飞出融入青阳剑中,诸天万道相随。 他持剑出击,天地色变,威能惊天! “嗤!” 天魔如遭雷击,被惊天剑意斩碎了魔躯,连同灵魂都险些被斩灭。 “聚灵重生又如何?不过是偷天之巧,既然你敢凝练出魔影,那今日我便先灭你的魔影!” 万剑争鸣,言出法随! 魔影的的眉心忽然喷出了一朵血花,整个人哀嚎震天,随后碎裂在了当场,竟是魂飞湮灭! “一别尘世三千年,我青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这朗朗乾坤,东林大域,岂是你域外天魔能够祸害的,我青阳纵使身死道消,也得守护这方天地!” 青阳祖师一生风华绝代,才情惊艳,以惊世姿态横空出世威震东林,却在晚年遭遇如此惊天变故。 他有恨意,亦不甘心,却终究难敌时光天意! 他实力盖世,若不是虚耗这三千年,或许他已经成就圣人之位,打破寿元桎梏,再活五千年! 这是人生大憾,如今也是他人生之中的最后一战,正如他所言,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这是人生大恸! 域外天魔降临,正是因他而来,自然也应该因他而结束,他青阳一声磊落绝尘,为了守护这方天地的安宁,他战意无尽如同滚滚狼烟怒卷霄汉! 第五十二章 此战之后,世间再无... “三千年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青阳祖师目中竟是亮起了迷离的色彩,似是天地星辰在他深邃的双眸之中闪动,随后竟是万道吟唱,天洒星雨,地绽金莲,他眸中有他这一生的过往,一幕幕,一张张,就如同一幅斑斓画卷般一一闪过。 最后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之音,似悲泣、似怀缅、似惊诧、似不甘…… 风华绝代也好,盖世无敌也罢,终究不敌命运轮划,若是魂灭道消,轮回尽头又有几人曾再归来?若是忘却前尘,那归来还有何意义? 清风拂来,呼呼作响,如在悲咽,天地都在哭鸣,似在可惜着什么? “哈哈哈,本是世间猖狂客,来去自当笑从容!” 绝巅的战力带着霸绝天地的一击斩向了天魔,青阳剑所过之处,虚空湮灭,天地震颤,似能抹杀一切的癫狂锋锐排山倒海般涌向了域外天魔。 天魔眼中已经满是惊惧,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圣威盖世,不成大圣终究不可侵犯,他大喝道:“本尊纵横天地,不死不灭,匹夫青阳,你休想斩杀我!” “魔海狂潮,不死不灭,天地魔意,聚灵再生!” 魔音厉啸三万里,天地惊颤,可是却在那无匹的剑意下渐渐破碎,青阳白衣猎猎,却有着绚烂的火光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璀璨之光令得这方天地都在抖动。 那是青阳的道魂在燃烧,那是生命之火!他一生无敌,那是信念之火! 他历经万难成就盖世战力,那是滔天战意熊熊燃起! 他晚年遭此大变,不甘于如此,那是怒火,可焚天地的怒火! 这是青阳祖师生命最后的绽放,这是他生命最后的荣光,携带着似可灭世的惊天威能,持剑斩出的他就如同天地间强大的神袛行空般,剑光煌煌,闪耀着令人迷醉却也令人恐惧的绚烂! “魔灭!” 域外天魔的身体被莫名的伟力慢慢抹杀,他的灵魂都在溃散,霸绝天地的威能在摧毁着他的一切生机! 滚滚魔气如同冰雪遇阳般融化,天壁澄清,浩然正气无尽,天地复归朗朗! “魔威滔天!聚灵重生!”天魔感受到了死亡,不断地打出强大的魔道秘术。 秘术勾动着天地大道,域外天魔的身体似乎再慢慢恢复着,无尽的魔气似乎又要激荡而出。 “可笑!” 随着青阳祖师的冷笑,浪潮声起,恐怖莫名的伟力将前方的一切都要抹平! “锵!” 青阳剑终于斩在了天魔的身上。 “啊——” 天魔发出惊天哀嚎,身体点点破碎,连灵魂都被恐怖到极点的绝世剑意抹杀,什么不死不灭在天地大道的碾压之下都是个笑话! 这种痛彻心扉的哀嚎让人惊悚,却像是死亡前最后的信号,悠悠响彻。 “砰!” 天魔炸开,躯体崩碎,点点消散,形神俱灭! 魔气尽散,朗朗乾坤下,破碎空间中,青阳祖师的身体明灭不定,似是也要消散了一般。 青阳祖师挥手散去了吕夏身旁的剑阵,轻咳了两声,身上的白衣随风猎猎,他如玉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而吕夏的眼角已经湿润,纵使是坚毅如他,看着青阳祖师如此模样,也有些心酸,这是他的祖师,也是他的一直崇拜之人。 看着英雄迟暮,为镇杀天魔燃尽道魂,他心底悲恸。 “祖师……”吕夏的声音都在颤抖,竟是讲不出话来。 青阳的身躯本是道魂凝聚而成,此时竟然在渐渐变淡,如同要烟消云灭一般,只见他对着吕夏笑了笑,道:“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啊,哈哈……” 没有时间,从一个追求长生之人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这该是如何的一种悲哀与无奈?这该是一种如何的不甘与遗憾? “孩子莫哭,仙踪飘渺,人如何能逃过一死,生死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不为仙,终究一切成空!” “仙缘难觅,数万年无人可证就仙位了,老夫之所以选了这里镇压域外天魔正是看中了这里有着一片远古战场的遗迹,待我为你打开远古战场,为你打出一条仙缘路,以后的青阳宗就靠你了!” 话音方落,他的双手在虚空中一阵划动,天地震颤,青阳剑带着无尽的锋锐威能破碎虚空。 “聚魔魂,祭天地,域门现!” 青阳祖师暴喝出声,左手竟于虚空中捕捉出点点黑色的光影,随后手中燃起了琉璃火,绚烂光华流动间,焚烧着黑色光影,似乎有无尽哀嚎魔啸之音传出,让人灵魂悸动。 “轰!” 虚空一颤,天空中猛然出现了一座域门,无尽光芒璀璨,空中亿万雷电闪动,天地吟唱不绝。 空中忽然弥漫起了一股强横至极的波动,似有万兵厮杀,似百万生灵怒吼,似万道碰撞炸响,似天地崩碎…… 隐隐有着无尽的轻叹,域门中血光冲天! 青阳祖师取出先前自吕夏那里取走的诛天刀对着域门一划,斩破无尽红光,轰进了无尽的虚空之中,轰隆之声不绝。 “孩子,老夫送你这场大造化,今后替我好好守护青阳宗!” “去吧!”青阳祖师大手一挥,将吕夏摄进了空中,诛天刀一颤飞进了吕夏的气海之中。 随后青阳祖师将吕夏送进了域门中。 吕夏不肯离去,于虚空中猛地跪了下去,重重地对着青阳祖师磕了三个头,含泪看着他渐渐变淡模糊的身影。 英雄迟暮,人间不许见白头,青阳祖师的银发随风舞动,风姿绝世,可是他渐渐变淡的身影却是被时光夺走着生机。 “青阳祖师……”吕夏轻唤,泪流两行。 青阳祖师含笑立于虚空之中,似有无边的哀伤,无尽的遗憾,他轻狂过,闪耀过,如今纵然是迟暮欲死,依然铮铮傲骨。 “孩子,走吧,这里就要毁灭了。”他的声音轻柔,脸上满是慈祥的笑。 吕夏哽咽无言,洒泪沾衣。 “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 青阳祖师轻声说着,挥手将吕夏推进了域门之内,手诀一变,轰隆一声,域门渐渐合上。 透过域门的罅缝,吕夏看着另一边的空间在坍塌,青阳祖师渐渐消散,形神俱灭。 “锵!”的一声,青阳剑猛地一颤,似是惊世悲鸣,在四周飞舞环绕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后悲锵一声划破长空绝尘而去,不知所踪。 吕夏泪眼婆娑,哽咽不已,颤抖的声音哭喊出声:“祖师爷……” 电闪雷动,长空悲鸣,乌云哽咽,万古青天洒泪,似是在为一位人杰的陨落而痛心…… 曾经盖世无敌,镇压千古岁月,横推**八荒,一把长剑荡天地的传奇人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陨落在了这里,本是世间猖狂客,为镇天魔舍己身,这是何等大义?这是何等执念?可是却只是换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纵有惊世才情,傲视风姿,星空底下盖世无敌,但若不成仙,终究不过一场虚妄。 那一袭白衣胜雪,燃道魂入圣灭天魔的伟岸身影,持剑勾动天地伟力,诸天万道相随的无上风采深深地镂刻进了吕夏的灵魂之中,成了不朽的记忆。 白衣、神剑、那一抹不屑天地的不羁笑容,试问天下,谁能与之争锋? “轰隆!” 域门猛然合上,隔绝了吕夏的视线,隔绝了两边的空间,却也像是顺着历史的长河隔开了一个时代,那个有青阳祖师的无双时代! “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吕夏想起了青阳祖师最后的那句话,心里一酸,僵在了原地好一会才清醒了过来,只见他喃喃道:“战魂不灭,战意不休,为了心中的坚守挥剑战斗,哪怕血染天苍,哪怕魂消道散,死战不退!那股一往无前就是青阳,不朽的青阳。” “……” 在十万大山的中间之地,金猴与怪鸟目露惊惧之色,整个人被压制的地面上,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有血珠自它们的身体毛孔之中喷射而出。 “圣威!人族有大圣出世了么?” 金猴脸色苍白,身上的金毛倒竖,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天地雷霆轰隆无尽,闪动挥洒,让人心颤。 “猴子,这真是圣威!我们得赶回妖族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我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金猴道:“你又没有感应到那股惊天剑意,这圣人竟然还是攻击力无双的剑修,若是这人要对我妖族出手,那么我们底蕴不出,将会有灭族之祸啊!” “走,此地太过于诡异,不但有封王强者,还有圣人出世,必定有恐怖绝伦之事发生。” “那远古战场我们不寻找入口了?” “我怀疑这些现象就跟远古战场相关,这是圣人不出的年代,若不是远古战场,如何会有圣人出世!” “回去禀报妖王再作定夺,这次非同一般,看来又得八方云动了……” “……” 而早已飞出数万里的龙七三人满脸惊惧,埋头继续朝着青阳宗赶去,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吕师弟想必已经陨落了吧,玉牌已经失去了感应。” “唉,可惜了,两位师弟,我们先回宗将这事禀报宗主,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 天地间不知道有多少大能被惊起,大圣出世,气息如狼烟,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十万大山也注定会迎来无数强者。 东林,或许开始风起云涌了…… 第五十三章 远古投影 域门内散发着迷离的光,四周似有无数的星辰闪动,一条色彩斑斓的空间古道蜿蜒向空间深处,看不到起始亦看不到尽头。 吕夏此时便是站在这条神秘的空间古道之上,迷离的光线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将恍惚中的他惊醒了过来。 举目望去,空间古道似是存在于虚空之中一般,无尽星辰璀璨夺目,绚烂虚空幽深而安静,偶尔有星雨划破长空轰隆而去,刹那的光华照亮了整方天地。 吕夏环顾了一下四周,强自镇定了下来,目光变得一如以往的凌厉,如同一柄随时要出鞘的神兵一般,锋芒毕露。 先前的悲伤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他眸底深处偶尔闪现的浓郁感伤。 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动着,一直在往着不可知的前方而去,虽然他立于原地未曾动过,可是在空间古道之中却似穿越了无数的空间壁障,吕夏亦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方,但是却是从青阳祖师的口中得知他要去的地方是远古战场遗迹。 吕夏小心地防备着,这里的一切跟那个破碎的远古有关,这带给他极其沉重的压力,他就在这瑰丽无比的空间古道之中谨慎地前行着,就这样,吕夏无声无息地跨越着无数的空间。 空间古道之中永远是光芒璀璨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夏发现前方的星辰越来越少,四周也越来越荒芜,到了最后他只能借着空间古道之中的光看清前方数丈的路,周围一片如墨漆黑,连神识亦无法望透。 而在无垠的漆黑之中,空间古道内那璀璨的光像是萤火一般,给人带来希望,忽然,一股岁月的气息在死一般的静寂的空间古道之中扑面而来。 前方愈发漆黑,亦愈发死寂,吕夏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不断地起伏,这让他心底紧张到了极点,他细心地感应着四周,整个人谨慎无比,凌厉的双目中有精芒吞吐。 “什么东西?!” 突然,吕夏心中一惊,前方的空间古道之中传来凄厉的嘶吼,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头的庞大无比的远古巨兽立在空间古道之中,远古巨兽那碧绿的兽眼圆睁,朝着他扑击而来,庞大的身躯震动带起了无边的凶煞之气,让人灵魂颤栗。 “难道是要到远古战场了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远古之兽出现在这里?!”吕夏脸色大变,心底大呼不妙。 “嘭!”、“嘭!”、“嘭!”…… 远古巨兽奔跑在空间古道之中,似乎整个空间古道都在颤抖,漆黑的四周种有轰隆之声响彻,似是有无尽的星辰在破碎,凶煞之气铺天盖地。 吕夏目绽冷电,自气海之中唤出了诛天刀,持刀而立,横断前路。 虽然不知道这头远古巨兽是何等阶,但是事到如今,他没有退路,只能扬刀一战,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颇为惨烈。 显然先前在封印之地中受青阳祖师的影响还是颇深的,无路可退何须退,刀再手,便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穹! 就在这时,变故再起,一道遮天羽翼自漆黑之中缓缓划出,空间古道光芒乱颤,一声鸟鸣惊破天地。 “扑哧!” 翅膀挥动之音响彻,一只看不到全身的巨大飞鸟现出真身,庞大的鸟喙如同遮天巨剑,尖锐之处锋芒闪动,竟然有青色的雷电环绕,一股强横到无匹的气势引得四周空间抖动。 吕夏脸色苍白,惊骇无比,扬刀向天的手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这恐怖的飞鸟实力惊天,他彻底地心里没底。 诛天刀的刀刃之上闪动的漆黑的光,与他的右手仿佛融为一体了似的,这正是诛天九刀的起手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面对着如此恐怖的一幕,由不得他不拼命,虽然有一半的机会会被天地抹杀魂飞魄散,但是若是不拼,则必死无疑。 除了这威力惊天的诛天九刀,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底牌可以对抗眼前的一幕。 “轰隆!” 虚空一颤,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空间古道之中出现,溢彩流光,天地颤抖,忽然一只毛绒绒的兽爪缓缓地伸了出来,锋锐的爪尖勾动着天地大道,一股毁灭的气息如同怒海狂涛般汹涌滂湃而出。 空间古道璀璨的光芒爆发,绚烂夺目,可是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如同整方天地都在抖动一般,浩瀚的威压令人灵魂颤栗。 吕夏的双目一亮,精芒爆射,居然化为两柄长刀飞出。 “锵!” 虚空中响起一声刀鸣,惊天动地,吕夏福至心灵以心御刀缓缓划动,空间古道之中无尽光芒刺目,前方的攻击终于要到了。 吕夏无法后退,举刀就欲一战,忽然他的脸色一变,右手持刀停于空中,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怔怔地看着前方那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嗤!”“嗤!”“嗤!” 三道轻鸣响彻,远古巨兽,遮天飞鸟与恐怖的兽爪到了他的面前竟然一闪而过,只是带起了一阵轻风将他的长发拂动。 过了好一会吕夏才长出了一口气,惊讶道:“古籍曾记载,远古战场之中异象纷呈,当年之战太过于惊人,将整个时代都打碎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但是天地大道有灵,会记载下当年一战的某个片段。” 他将诛天刀收回气海之中,才悠悠叹息道:“想必,这就是当年的大战投影吧,真是战力滔天,远古时代被誉为最强的时代,绝非空穴来风啊。” 想通这些,吕夏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也不再耽搁,继续前进,随着他这个念头的升起,他的脚下凭空一个变幻,居然跨越了一片空间。 而前方的惊天投影也在渐渐变淡最后消失,空间古道渐渐恢复了静寂,可是却多了一抹岁月的流光,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变化。 一股淡淡的悲凉之意弥漫四周。 一路上,无数的远古大战投影出现,他见过头生双角,背生六翼,威能滔天的远古奇兽、见过双臂遮天,力震天苍的无敌存在、见过圣威无尽,镇压一方的人族大圣、他甚至惊鸿一瞥到一道浑身金光无尽,战力惊天,无边的威势令天地震颤,挥手间凶狂霸道之气直接将天穹打碎的身影。 前方越发幽深,阴暗,空间古道每次闪动似乎都需要耗费极大的能量,吕夏一惊,自语道:“难道是要到远古战场了么?” 第五十四章 进远古战场! “轰隆!” 空间古道猛然一颤,一团氤氲的雾气不知从何处蔓延而来,蒸腾的雾气之中一股威绝天地的气势蔓延,一道金光璀璨的顶天立地的身影负手而立,背对吕夏。 金光照破天地,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虽未动,却令万道惊颤悲鸣,他就仿佛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一般,背对苍生,立身之处十方云灭,星辰抖动,气势贯霄汉,威压冠绝天宇。 吕夏脸色一变,他的气海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万丈金光透体而出,浪潮翻涌,涛声阵阵,一股与四周霸绝天地的无尽威压相似的气息自他的气海中弥漫而出。 于此同时,他的肉身轰鸣之声络绎不绝响起,血气如同狼烟般滚滚而出,直冲霄汉。 “噔!” 天地之间响起了一声莫名的响音,一个古朴却绝世的“帝”字凭空出现,绝世无匹的浩瀚帝威直接震碎了星辰,空间坍塌破碎,连前方的空间古道似乎都断裂了。 漆黑的空间古道被无尽的金光照亮,吕夏举目望去,无尽白骨堆积四周,天地间有悲鸣的吟唱响起,“轰隆”的一声,崩碎的虚空中喷射出了道道血浪,血浪铺天盖地。 在无尽的猩红之中茫茫白骨点缀,似有鬼哭狼嚎之音自九幽之地传来,凄厉而悲惨的哭号震荡得周围的空间涟漪四起,波纹点点扩散开来,让人灵魂颤栗头皮发麻的阴森波动滚滚而来。 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身上愈加璀璨,无匹的气势仿佛连这片天地都要被镇压,忽然,他似乎动了一下。 一只莹白如玉的修长手掌缓缓探出,不带丝毫的尘烟之气,缓慢到了极点可是却将空间古道之中无数的空间碾压成了废墟。 反手向天,星辰爆裂,一只遮天举手朝着吕夏横推而来,似乎是要将他抹杀在这空间古道之中,滔天的杀气震荡,将吕夏身上绽放而出的万丈金光全部镇压定住。 绝世帝威,反手之间似可颠覆天地! 遮天举手所过之处虚空湮灭成虚无,诸天万道都在颤抖,吕夏的脸色惊骇无比,心底凉气直冒,因为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无法动弹丝毫。 而那遮天蔽日的莹白举手却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浩瀚的气势似是要抹平所经过的每一寸空间。 “卧槽,这是传说中远古战场的守护者吧?!”吕夏心底大呼不妙,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死气,在强横到无人能够匹敌的战力面前,他身上有无数的血珠飞出,嘴角有猩红而黏稠的血流出,刺目惊心。 “轰隆隆!” 吕夏气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如同雷霆震怒一般汹涌滂湃,万丈金光流过瞒天符带着淡淡的金光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护罩。 “噗!” 帝威盖世,护罩无法阻挡哪怕是丝毫就破碎了,被禁锢住的吕夏神情一变,心底悲呼了声:“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是陨落在此处。” 可是转念一想,他的脸上绽放出了狂妄至极的笑容,狂笑震天响彻:“在这大圣不出仙踪难觅的时代,又有谁人能够陨落在大帝的手中?!我吕夏可以!” 狂笑之音引起天地间风雷激荡,四周星辰抖动,临死之际,吕夏竟然以言勾动了虚空中的无数大道之力,这若是有外人得见,势必惊爆眼球。 杀气冲霄,帝威滔天,无尽天地元气随着遮天大手扫到了吕夏的身前,他的灵魂在颤抖,识海中也有无尽的金光涌动而出,似是要抵挡前方的攻击一般。 可是一切都无异于螳臂当车,纷纷破碎在虚无之中,吕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在虚空中纷纷扬扬,猩红刺目。 但是却没人发现他的胸口有着极其黯淡的光华一闪而逝,就在吕夏的鲜血喷洒在空中时,“嘭”的一声,似有什么破碎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他的胸前忽然有一阵吸力传来,所有方才他所流出的鲜血如同时光倒退一般一一流入了他的胸前。 “远古之光,破碎山河千万朵,不朽之仙……” 低沉的吟唱之音忽然自吕夏的胸前传出,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六枚古朴而斑驳的令牌自他的胸前飞了出来。 如同巴掌大小的令牌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五枚令牌围着吕夏快速的旋转了起来,璀璨的光芒更甚,无数星辰之光如同受到了牵引自四周漆黑的无垠虚空之中投射进来,吟唱之音如同在念叨着一篇古老的经文,一股古老久远的沧桑气息弥漫而出。 空中强横无匹的遮天大手在吟唱之音响起的那一刻猛然一顿,停在了虚空之中,过了好一会才如同烟雾般渐渐消散而去,十方空间俱灭,无尽血海缓缓消散,茫茫白骨似是被无形的大道之力拂过,竟化为飞灰,消失在无垠的虚空之中。 空间古道尽头那道顶天立地的金色身影身上荡漾起了一股惨烈而悲壮的气息,在他的头顶似乎有一股不灭的战意熊熊燃烧,可是最后却只是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轻叹声悠悠回荡天地之间,盖世无双的身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而原本他所立身之处却化为了无边的黑暗,如同欲择人而噬的远古凶兽。 “轰隆隆……” 空间古道忽然崩裂,一道光芒璀璨的光门出现在了惊魂未定的吕夏身前,他惊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会才强自镇定了下来,他伸手轻轻地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看了看在他身周环绕飞舞的六枚古朴令牌,喃喃道:“想不到救我一命的,居然会是这神秘的令牌,这想必就是那一直无法打开的六个储物袋中流云光所说的试炼之地的令牌吧。”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惊呼道:“平沙门发现的远古战场难道就是这里?”这个想法让吕夏的心一沉。 他看着眼前的光门,忽然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凝聚在了光门的正中间,在那里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凹槽,幽深而迷离的光线交错。 吕夏一探手,自虚空中抓回了一枚古朴的令牌,福至心灵般对着光门中间的的凹槽按了下去。 随着令牌被按进去,无尽的符文在光门之上闪动,一股荒芜而苍凉的气息自门中荡漾而出,同时也有淡淡的杀气在空气之中游动。 “远古战场?!”吕夏透过光门,看见后方隐隐约约的景色,心头一跳。 随话音方落,他毫不犹豫地跃进了光门之中,这破碎的空间古道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连疑似大帝的存在都出现了,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 虚空一颤,光门一闪而没,彻底地消失在无垠的星空下,不知所踪…… 第五十五章 陆长丰 突然有海啸之音响彻,阴沉沉的天空中忽然有璀璨的光华闪动,一道巨大的光门化为漩涡出现在虚空之中。 璀璨光华流转,铺天盖地,轰隆之声不绝,似汪洋狂涛怒卷,又如惊天雷霆惊颤九天十地,诸天万道沉浮不定。 在旋转的漩涡之中,一道人影缓缓浮现,随后人影如同鲲鹏展翅般忽然自漩涡之中一跃,似是一缕青烟般轻盈而快速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璀璨光芒散去,只见那道人影缓缓凝实,五道古朴的令牌围于他的身周沿着莫名的轨迹飞舞,在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柴刀,刀芒吞吐,莫名的气机镇压四方。 人影缓缓地露出英俊的脸庞,不是吕夏又是何人。 忽然,阴森森的冷风不知自何处吹拂而来,竟带着血淋淋的意境,吕夏如同一叶轻舟海中晃一般,四周是尸山血海,无尽骸骨浮沉,森然的杀机夺人心魄。 “杀!” 四周喊杀震天,似有千百万的兵士在拼杀,无尽的凶煞之气如同狂涛铺天盖地,滔天杀气怒卷云霄。 一时之间,吕夏的立身之所居然犹如九幽修罗之地,灿灿血光冲天而起,猩红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心地寒气直冒。 突然,那五枚古朴的令牌一颤,猛然冲出,旋即在吕夏的身前飞速转动,“咔咔”之音响动,灿灿光芒冲天而起,随后竟是相互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块五寸大小的令箭飞回吕夏的手中。 四周无尽的灿灿血光将吕夏的脸映照得猩红无比,犹如九幽归来的修罗一般,可是就在令箭飞入他手中的那一瞬间,整方天地都猛然一颤,滚滚血河直接在虚空之中湮灭。 尸山血海,无尽的茫茫的骨随着虚空坍塌了进去,不知踪迹,一阵清风吹来,竟带着泥土的芬芬,花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吕夏目绽精光,左手握着令箭,右手持刀向天,缓缓地环顾四周。 只见先前的所有异象都消散不见,犹如一场幻觉一般,此时的他竟是立身在一处莽莽林海之中,这里古木遮天蔽日,奇石嶙峋,一股原始而荒凉的沧桑气息弥漫天地之间。 古木参天,偶有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投射到地面上,斑驳点点,吕夏怔在了原地,一会才长出了一口气,疑惑地喃喃:“这里是远古战场?” 当然无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四周的风声呼呼,远处隐隐约约有着嘶吼传来,似是带着浓烈的煞气。 沉默了一会,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这才记起自己的手中似乎多了一枚令箭,令箭五寸宽,呈长方形,顶端成剑尖状。 在握柄处有着一个神秘的图案,可是却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令牌上有着三个小字散发着灿灿血光,可是以吕夏对古文的博知,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年代的字,更别提知道这字代表着什么。 但是他却感觉自己似乎与这枚令牌有了心神的牵连,那灿灿血光让他亲切无比,就如同是他的身体顺延出去的一般。 吕夏仔细打量了一会,见看不出什么,便将令牌收回了储物袋中,他的性格也一向简单,不管这令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改变抑或是牵涉到了什么,但是这令牌总算是救过他的性命,前路艰险,却又神秘无尽,而且他身上神秘诡异的东西本就不少,早已经麻木了。 就在吕夏打量着手里令牌之际,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有着一道蓝芒闪动,随后竟是划破空间而去。 于此同时,在远古战场的的另一边,那里竟然也是一片莽莽林海,参天的古木随风摇曳,无尽的红光在林间交错纵横。 在无尽的红光之中有着数道身躯庞大的蛮兽正在奔逐着,震天的兽吼在林间回响,荡起了凶残的煞气,兽蹄奔跑间,踏踏的蹄声如同惊雷怒吼。 而在离这几头蛮兽千米开外的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之上,此时正坐着四名青年。 树干苍劲而巨大,四人闭目盘膝坐在树干之上缓缓地吐纳中,在最左边的一名青年身材壮硕,黑衣遮掩下的躯体充满了狂霸的爆发力,在他的眉心中竟然有着一道暗纹若隐若现,如同古老的图腾般,天地元气不断被他牵扯而来,疯狂地涌进他的眉心之中。 那道暗纹图腾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光满狂绽,隐隐约约有着一股远古的荒芜与霸绝之气弥漫。 青年年约二十三四,脸如刀削,薄薄的嘴唇就如同两柄刀般凑在一起,一看便是薄情之辈,这样的人心如铁石,杀伐果断,绝不是易与之辈! 黑衣青年就如同这里的王者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势的波动,强行将这四周的天地元气都掠夺一空。 其余三位青年眉头微皱,自吐纳中醒了过来,皆有些怨恨却也有些羡慕地看着黑衣青年,隐隐间,他们的眼底还有着一抹淡淡的惊惧。 突然,虚空一颤,一抹蓝光猛然自虚空之中射出,瞬间便飞进了黑衣青年身体之内。 黑衣青年的双眸乍然睁开,如刀的目光似是欲斩破天地。 “轰隆!” 虚空猛然一颤,黑衣青年身上气血狂鸣,冲霄而上,一股冰冷如刀的杀气自他的身上浩荡而出,天地肃杀,如同变幻了一个季节一般。 冷厉的杀气弥漫林间,千米外正奔跑着的其中一头蛮兽忽然一顿,抬头望了,嘶吼震天。 “嘭!”、“嘭!”、“嘭!”…… 蛮兽庞大的身躯突然倒转,朝着黑衣青年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蹄声传出去甚远,仿佛整片森林都在颤抖,凶煞之气怒卷云霄。 不过是数息的时间,蛮兽竟是飞奔到了黑衣青年四人所在之地。 “脱胎境界的蛮兽?!”树干之上有人惊呼道。 蛮兽碧绿的兽眼杀气涌动,站在地上居然能够与树干上的四人齐高,可见其身躯之巨大。 黑衣青年身上元气奔涌,身上气血冲霄,冷笑了一声便带着腾腾杀气扑击而下,双手握拳如同抡锤般朝着蛮兽砸去。 青筋根根凸起,肌肉鼓起带着强横至极的波动,拳出惊雷,气爆相随,勇猛无匹。 “吼——” 蛮兽怒吼震天,庞大的身躯光芒流动,如同箭矢一般朝着冲击而来的黑衣青年扑去,张开的大嘴之中牙尖如刀,,纵横交错,莹白的牙齿闪动寒光,令人肌肤生疼。 “死!” 黑衣青年怒目圆睁,似乎心中有着郁郁不平的狂怒,这些都化为了无尽的力量带动着无尽的天地灵气凝聚成巨大的拳芒。 “砰!” 蛮兽被凶狂到极致的一拳击退,随后黑衣青年的另一只拳头没有丝毫的停留,带着无比恐怖的肉身巨力狠狠地砸在了蛮兽的头顶。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彻,那蛮兽哀嚎震天动地,蛮兽的头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拳印,猩红而黏稠的兽血喷涌而出,喷淋在了黑衣青年的身上。 他浑身浴血,浴血而狂,怒喝出声,竟再度出拳直接将蛮兽砸死在了当场,黑衣青年那凶悍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只见他抬头看向了远处,带着无边杀气的冰冷声音似从九幽之地传来一般:“终于来了,哼,竟然敢杀我陆长丰的人,还夺走令牌破坏我的计划,相遇之日,定当将你斩杀,以祭我无敌之心!” 冷冷话音响彻天地之间,凶煞之威震得参天古木落叶纷纷。 陆长丰,黑衣青年竟然是陆长丰,当日吕夏持刀而战,血染衣裳,斩杀的五名平沙门的弟子于青阳宗的山脚之下,而据后来流云光的说法,他们那一脉的师兄正是陆长丰,强横而恐怖的天蛮体,陆长丰! “若不是令牌事关重大让我布下这一后手,想必如今那五位师弟被谁斩杀都不知道。”陆长丰冷厉的眸子闪动着腾腾杀机,自体内唤出那一道蓝芒,蓝芒璀璨,映照出了一道持刀而立的绝世身影。 那道身影如同谪仙临世,身上气息凶狂而霸道,甚至有浓烈的血腥味散发而出,让人心底颤栗。 霸道而凶狂的气势透过眼前的影像直逼陆长丰的心,如此强横霸绝之人似乎远超他的想象,而且那把刀更是散发着让他惊惧的力量。 他仔细地看去,只见那道身影虽气势霸绝天地,但却模糊不清,唯一能够让陆长丰清楚看到的只有他手上的那把刀。 刀身黝黑,神秘无比,可是却又锈迹斑斑,散发着无匹的锋锐,似是要斩破天地一般。 诸天万道,天地规则都无法阻挡分毫,那份虽锈迹却锋锐的气息,让陆长丰皮肤隐隐作痛。 那刀居然是诛天刀,而那道身影自然也呼之欲出,除了吕夏还能有谁,而且蓝芒之中映照而出的竟然就是当日吕夏使出诛天九刀时那强横到天地都颤抖的无匹英姿。 平沙门的那五人已经被斩杀得形神俱灭了,吕夏万万没想到陆长丰竟然还布下了如此逆天的后手。 一切都未可知,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在这茫茫的远古战场之中什么时候会相遇,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相遇之后会如何,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这一相逢,必将是乱天动地的绝世大战! “我期待我们相遇那天!”陆长丰冷语铮铮。 第五十六章 遇蛇 “陆师弟才炼气九层就有如此恐怖的战力,真是恐怖!”树干之上有人惊叹道。 “真不愧是传说之中的天蛮体,肉身无双,战力惊天,就算是我们三人对上那头蛮兽,都无法斩杀得如此干净利落吧,陆师弟太强大了。” “天蛮体必将是这个时代的主角,若是给陆师弟成长的时间,那么我们平沙门问鼎东林指日可待啊!” “据说这次我们进来历练就是要寻找一处绝世强者的墓地,似乎是与天蛮体相关,远古时代强横无匹威能镇天的天蛮体之墓,这是陆师弟的机缘,也是我们平沙门的机缘。” “……” 林莽苍苍,古木参天,老藤缠绕,郁郁葱葱,四周风声呼呼,淡淡的清香在林间弥漫着。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里有着浓浓的疑惑,这远古战场似乎与传说中的颇有些不同啊,古籍上记载的远古战场全是废墟,连天地空间都被打碎,强横无匹的大道之力不断地侵蚀着空间的恢复,霸道而恐怖的大能不灭的战魂如同滚滚狼烟直冲霄汉,镇压诸天。 远古战场之中神兵碎片悲鸣,诸天万道,无数的法则之力被远古强者强行拘来作战,天地有灵,记录下了当年的无数战斗,所以远古战场之中应该是天地大道起伏,诸天法则纵横,神兵碎片飞舞,整片天地根本就是一处破碎的战场,无人能进入。 可是眼前吕夏所站立之地却是郁郁葱葱,空气之中甚至还带着花草的香味,树影摇曳,甚至连蛮兽之影都未见,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四周死一般的静寂。 “这里真的是远古战场么?”吕夏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目中闪动着无尽的锋芒,似是锋锐无匹的刀子般直接望穿虚空。 而他的识海之中金光滂湃,神识之力直接汹涌而出,在他的身前游动感知着,吕夏心底还是有着猜疑,而且在空间古道经历过远古投影,所以他怀疑眼前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幻境,是天地的大投影。 可是随着神识的感知,吕夏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在他的神识感知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存在着,参天的古木与那些缭绕蔓延的老藤都带着勃勃的生机,似是拥有了生命一般。 这大大出乎了吕夏的预料,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青阳祖师说这远古战场之中有着自己的一场大造化,那么这远古战场有些奇怪那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青阳祖师的修为毕竟是曾经到过大圣境界。 而且以他的手段既然选择了与远古战场相连之地镇压天魔,更是为了谋夺这远古战场之中的机缘,那么想必他多少对这远古战场都有一些了解。 想到这里,吕夏强自镇定了下来,他相信青阳祖师不会害他,既来之则安之,至于远古战场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似乎也与他的关系也不大。 吕夏收回了游离在身体之外的神识之力,随便找了个方向,朝着前方飞掠而去,既然已经进来了,他需要更了解这远古战场。 而且,青阳祖师虽然时候这里有他的机缘,但是却没有明说所谓的机缘是什么,两眼一抹黑的吕夏只得自己去寻找。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可怕的地方。 莽莽林海仿佛无边无际一般,有风吹来,竹海如同波涛般起伏,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不断地被吕夏吸进鼻子之中,天地元气甚至是外面的十数倍,这让他不由地感叹连连,若不是在这传说极端恐怖的远古战场之中,他差点忍不住要停下来修炼吐纳了。 要知道如今他的修为已经在炼气八层了,八层都九层的差距是无比巨大的,炼气九层所需要吸纳的天地灵气是炼气八层的数倍,若是一直自如此浓郁之地修行,以吕夏的资质,只需要给他数月的时间,他便能破进炼气第九层,登临炼气境界之巅! 吕夏不断地朝前方飞掠着,以他的估算,自己已经在这林间飞掠出去数十里地了,可是这林子里依然看不到丝毫的边际一般,给人以无尽的压力。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忽然响彻,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可是声音所过之处,似乎连空间都在龟裂着,一股让天地颤抖的气势冲天而上,镇压诸天。 吕夏飞掠中的身影一顿,被强大的气势直接从空中压到了地面,“嘭”的一声,他整个人狠狠地摔到了地面,四周山石翻滚,灰尘无尽。 “丝丝……” 乱石只见有轻微的响声传入了吕夏的耳中,腥臭让人作呕的气息传来,有淡淡的绿雾在烟尘之中升腾而起。 吕夏浑身一僵,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危险气息在靠近,似是被某种强大的存在盯上了一般。 他举目望去,在无尽的烟尘与绿雾缭绕间,一双如同灯笼大小的绿瞳正紧盯着他看,一股阴森冰寒的气息让四周的老藤在枯萎。 “有毒!” 吕夏低呼了一声,连忙收身急退,就在他飞起的瞬间,便看清了眼前的绿瞳存在,这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蛇,最恐怖的是这条巨蛇竟然还长有双翼。 狰狞的蛇头让吕夏的脸色急变,那巴掌大小的锦鳞反射着点点寒光,数米长的蛇信吞吐不定,淡淡的绿色雾气正是自巨蛇的嘴巴里面喷出来的。 “嗤嗤……” 绿雾所触及到的植物纷纷枯萎,甚至连参天的古木都在凋谢,最后竟是直接化为了齑粉碎在了虚空之中,纷纷扬扬的粉末带着腥臭无比的味道。 “轰隆隆!……” 山石摇动,数米长的蛇信丝丝作响,猛然一颤,自地上窜起,庞大的蛇口闪动寒光,毒牙绿雾缭绕,竟是朝着吕夏咬来似是要将他吞了一般。 吕夏当场色变,想不到会有如此恐怖的巨蛇潜伏于此,若不是先前那声闷响来得及时,他的性命想必已经堪忧。 他飞速后退,再也顾不得保存实力,体内金光炸响,浪潮翻涌,吕夏直接化为一道流光,急速奔逃着。 巨蛇绿瞳渐渐变成血红之色,喷吐的毒雾将前方阻拦它前进的所有障碍纷纷化为了粉末,“嗤嗤”声响不绝,吕夏身后的古木老藤在快速粉碎消融着。 “如此恐怖的巨蛇是远古荒种吧,听说这种荒兽的领地意识极强,卧槽,我刚刚不会是踏进它的领地了吧。”吕夏化为神虹在虚空中飞掠着,可是身后不断传来的“嗤嗤”声却让他的心一沉,道:“还追,不会是不死不休吧?!” 第五十七章 震撼天地的闷响 “嗤嗤……” 后方,巨蛇快速地与吕夏拉近了距离,庞大的身躯将四周的山石碾压得粉碎,纵横交错的老藤也被它喷射而出的毒物消融,恐怖的威压伴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让飞速奔逃中的吕夏脸色大变。 “这蛇毒太厉害了!” 吕夏化为流光,整个人如同灵猿般在林间飞掠着,他已经发觉体内的元气流转间竟然有些生涩,想必是蛇毒的原因,若不是他不断地有金色的元气强行自那裂开的气海罅缝之中翻涌而出的话,想必此时的他早已如同后边的植被般,被恐怖绝伦的蛇毒毒成脓水了。 地面摇动,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巨蛇的速度极其快,若不是吕夏体质特殊,而且还在封印之地突破到了炼气第八层巅峰,速度提升了一大截,若是换做常人,早已被巨蛇撵上杀死了。 “砰!” 巨蛇数米长的蛇信吞吐不定,忽然朝着空着飞掠的吕夏席卷而去,强横至极的劲风在他的背后响起,所过之处的参天古木被横扫而断,轰隆隆朝着地面上砸去。 吕夏脸色一变,竭尽全力冲了出去,虚空中光华一闪,留下了数道残影,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空中坠落的古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砸飞了出去。 他踉踉跄跄地在空中倒退了十数步才站稳,若不是他的肉身修为强横无比,想必此时早已被砸得骨断筋折了。 “丝丝……” 还不待他多想,恐怖的蛇信于空中一个倒卷,再次朝着吕夏攻击而来,刺耳的破空声让人耳膜生疼,腥臭扑鼻。 吕夏背后冒起一阵寒气,身躯在虚空之中再度借力前冲,流光闪烁,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巨蛇的攻击。 这样下去完全不是办法,那巨蛇太强大了,纵然是以吕夏这么逆天的体质依然是无法抵挡丝毫,而且他虽然有金色的气海阻挡蛇毒的入侵,但是恐怖绝伦的剧毒依然是让他体内的元气运气愈加生涩,甚至肉身都微微僵硬。 “砰!” 巨蛇庞大的蛇尾居然在前行中猛然一抖,随后对着前方一摆,便朝着吕夏扫来。 山石滚动,大地摇摆,巨大的蛇尾摧枯拉巧般将吕夏身边的巨大古木与苍劲藤蔓直接绞碎,碎屑如刀,古木似锤,纷纷朝着吕夏砸来。 吕夏目中精芒爆闪,浑身的气势疯狂飙升,双拳紧握,如同双龙探海,带着如狼烟般的滚滚气血狂力砸向了向他砸来的古木。 “嘭!”、“嘭!”、“嘭!”…… 吕夏强横无匹的肉身实力在这一刻尽显无疑,双拳如带有可扛天之力一般,将飞速撞击而来的古木与古藤纷纷砸碎在虚空之中。 他炼气第八层的实力超负荷运转开来,一股强横的气势自他的身上飙升而起,可是吕夏却不是想与巨蛇硬拼,而是再次一个加速逃出了战圈。 巨蛇太强横了,以吕夏的修为万万不会是对手,若不是因为巨蛇的身躯太过于庞大影响了他的速度,那么此时吕夏早已裹了蛇腹。 但是纵然是如此,他依然被追击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是他再找不到解决眼前的困局的方法的话,死亡将是他唯一的结果。 “最多我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再摆脱不了这巨蛇的追击,我体内的元气将会全部自动护住,到那时,我将必死无疑。” 吕夏身形一扭,一步数丈,速度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巅峰,居然隐隐地再次与巨蛇拉开了数丈的距离,可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那巨蛇身上竟然绽放出淡淡的光芒,原地忽然吹起了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巨蛇身形如风般追来。 看着风驰电掣的巨蛇,吕夏的心头突然浮起了强大的危机感,他下意识地在虚空中变向,朝着旁边的古木狠狠地撞去。 “轰隆!” 果然不出所料,巨蛇的庞大的身躯上光芒点点,巴掌大小的锦鳞反射着森寒冷光,在吕夏撞击到参天古木的躯干时,只见原本他所立身之处,一道炫目无比的光华带着毁灭的气息轰击在了那里,似乎隐隐的虚空都在龟裂。 吕夏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将一旁的苍天古木给直接撞断成了两截,可是他却丝毫来不及观察自己所造成的破坏,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冷汗蹭蹭,凉气直冒。 刚才那一下若是被打实他如何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幸好他的心中预警,让他躲过了一截。 可是巨蛇似是也拥有了灵智一般,见到吕夏躲过了他的攻击,如同灯笼般大小的碧绿双眸忽然泛起了一丝血色,血色不断蔓延,不一会灯笼大小的兽眼便变得通红,一股浓烈的煞气弥漫空间之中。 “嘶……”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响彻天地之间,巨蛇的身影猛然一涨,竟是见风就长,刹那间便大了一圈,身后那原本依附在两侧的翅膀猛地一张,带起了无边的劲风。 “扑哧!” 翅膀扇动的声音传来,只见那庞大无比的巨蛇忽然飞向了空中,巨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如同灯笼般的眸子之中射出两道血光,蛇尾居然萦绕着无边的绿雾,腥臭之味铺天盖地。 吕夏脸色惊骇,这恐怖的一幕让他想起了在某一本古籍上见到的一种记载,蛇生双翼,目绽血光,绿雾缭绕无尽,身躯刀剑难伤,实力强横无匹,这是远古荒种凶兽翼蛇。 想到这里,吕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面无人色,翼蛇,在远古时代,那可是战力可以媲美涅槃巅峰的人类强者的,那可是半步封王的恐怖存在。 吕夏的心不断地往下沉,这是死局,而他却无破局之力,因为他想起了翼蛇出没之地,正是天地间极凶之所在,必将有大邪存世。 想不到自己随便挑了个方向,竟是到了如此恐怖绝伦的地方,不说那所谓的大凶大邪之所在,光是眼前的堪比涅槃巅峰的翼蛇便让他上天入地无门。 “咚!” 就在此时,莽莽林海深处一声震动天地的闷响忽然响彻,虚空龟裂,无尽的紫色雷电疯狂涌动,雷鸣震天,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在闷响响起之时,吕夏如同遭遇雷击一般,整个人一僵,随后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衣裳。 而翼蛇更是不堪,它的双翼直接碎成了齑粉,血雾喷洒,旋即翼蛇失去了平衡,在空中踉踉跄跄,终于不支,砸在了地上,将四周的参天古木与苍劲老藤砸成了粉碎。 “咚!” 响声再次传来,震动天宇,莽莽林海深处无尽光华璀璨,绚烂夺目,一股让天地颤抖的气息在世间沉浮,诸兽无声,万道悲鸣,虚空破碎,万物臣服。 第五十八章 蛮 莽莽林海之中冲起了无尽的光华,璀璨的光芒将天地照亮,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天地之间游荡,被强横到无匹的气势压在地上的吕夏后背嗖嗖的直冒凉气。 璀璨的光芒越来越盛,铺天盖地,最后竟是化为了道道带着无上剑意的剑芒弥漫,无匹的剑意如同要斩破天穹一般,一股让人灵魂都颤抖的气息沉浮不定。 “咚!” 莽荒而苍凉的气息随着震撼天地的闷响悠悠传出,带着浓烈至极的岁月气息,似是千万年前被埋没在时光长河之中的岁月在慢慢苏醒,似是有一股无双的执着跨越时空滚滚而来,浩瀚的威压排山倒海。 “嘶……” 地上的翼蛇身上忽然有血箭如同喷泉般涌出,痛苦至极的哀嚎响彻天地之间,它的气息竟然在不断的减弱,方才流光溢彩之中暴涨的庞大蛇躯也在不断地缩小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的翼蛇不断地在原地剧烈地挣扎着,庞大的身躯翻滚间,将周围的苍天古木一一绞断,无数的苍劲老藤也在绿雾之中消融。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空中出现了点点繁星,星光倾洒天地间。 四周一片狼藉,在无尽的璀璨光芒映照之下,这里破败无比,山石龟裂,瓦砾破碎,古木成齑粉,老藤化浓水,毒气缭绕,一派末日景象。 翼蛇早已停止了哀嚎,此时的它浑身浴血,闪动着无尽血光的瞳孔也缓缓的恢复了碧绿,浑身不断轻轻抖动的它似是连行动的能力都失去了。 那震撼天地夺人心魄的闷响不知道是如何传出,可是却似是针对着这莽莽林海中的奇禽异兽,自吕夏的神识感应之中,远处有数道蛮兽竟是直接被震成了血雾。 而身躯庞大的翼蛇剧烈的翻滚也将四周的的一切阻碍都肃清了,在吕夏惊疑不定的打量下,这里竟然是一处废墟,满地的破碎瓦砾似乎还隐隐带着莫名的力量,无尽的岁月沧桑气息弥漫。 甚至吕夏还在瓦砾中看到了一股莹莹的白骨,这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这似乎才隐隐有了远古战场的样子。 夜色迷人,微凉的风轻拂,这里透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隐隐有着莫名的伟力笼罩着空间。 林海间的璀璨光芒随着震撼天地的闷响消失,也渐渐黯淡了下去,莽莽林海如同波涛一般随风起伏,竟是带上了大道之力,只是这大道之力却驳杂至极,让人心头发堵。 吕夏缓缓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林海之中竟然埋葬中如此废墟,是不是说这远古战场就是被时光埋葬在了这林海之中,那些破碎的神兵与天地大道,也被莫名的伟力禁锢在了某处。 在他的理解之中,远古战场就应该是尸山血海,茫茫白骨无尽,煞气滔天,诸天大道沉浮。在如此恐怖的环境之中,如何会生长起了参天古木?如何会有老藤蔓延?如何会有蛮兽能够存在? 可是吕夏如今见到的一切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但是就在他看到这满地瓦砾,白骨深埋的废墟之时,他便隐隐有了一个让他心里发毛的猜测。 “远古战场在地下?!”吕夏目中似是有万千光华流转,他并不傻,相反还极其聪明,经历过这一系列的反常,更加肯定了他心中原本的猜想。 远古战场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安逸,这样的自远古被打碎战场流落在空间之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才破出空间落到了这里,这无数年的变迁,这无数年天地大道的沉淀,岁月如刀,将恐怖绝伦的战场都淹没在了尘埃之中。 “咚!” 恐怖的闷响再次悠悠回荡,虚空都在不断地碎裂,这次吕夏有了准备,气海之中金光万丈,汹涌澎湃而出,浪潮之声翻涌,瞒天符竟是射出了一道光芒在虚空之中勾勒出符文,符文闪出莫名的波动,化为了一层薄薄的护罩将他罩在了当中。 闷响连绵,天地震颤,虚空抖动,璀璨光华布满天空,一股无形的压力镇压天穹,吕夏立身无尽的光华之中脸色急变,因为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这股震撼天地的闷响的来源,那闷响竟是自地底传来,似是百万兵士厮杀,亿万生灵哀嚎,无边的杀气浩浩荡荡奔腾涌动,令人心惊胆寒。 “地底另有乾坤!” 闷响结束之后,吕夏沉声呢喃,旋即不再理会一边奄奄一息的翼蛇,顺着先前感应到的波动掠去。 于此同时,在远古战场一处寸草不生的废墟之中的陆长丰脸色苍白,但却挂满喜色,此时的他身体居然散发着与林海之中散发而出的光芒相同,他就如同光芒的源头一般,绚烂夺目,奇怪的是,原本与他一起的三名弟子此时却未见。 “咚!” 就在闷响响起之时,他的心脏中忽然也有一声轻微至极的响声悠悠响彻,气血轰鸣自他的体内传出,陆长丰整个人一颤,有淡淡的符文印记缓缓在他的眉心之中浮现,一股荒凉而恐怖气息弥漫四野。 “我感应到的地方明明就是在这里,可是为什么竟是如此这般景象,难道是我找错了地方?!”陆长丰脸色阴沉,环顾周围。 四周废墟瓦砾破碎,寸草不生,废墟之中依稀可以看出建筑当初的伟岸繁华,隐隐有着浩瀚的威压在废墟之中弥漫。 突然,一道炽热而璀璨的光华猛然自地底喷射而出,直冲霄汉将黑夜化为白昼,星辰黯淡,天地抖动。 光华璀璨,照破山河,肃杀之气铺天盖地。 “轰隆隆!”、“轰隆隆!”…… 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声响,大地在不断地抖动着,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如同天地在塌陷,虚空破碎,星辰无光,一座巨大的石碑自地面上缓缓升腾而起,无上的威压弥盖天宇。 虚空不断塌陷,一个斗大的淡金符文缓缓浮现,铁画银钩,气势磅礴,让人臣服。 “轰隆!” 斗大的符文猛然一颤,快速飞进了石碑之中,石碑上亮起了无尽的光芒,一个个小字自碑中浮现,石碑后边的地面不断坍塌。 “兹兹……” 石碑似是白玉祭炼筑就,通体晶莹流光,甚是神异,点点光华冲天而起,石碑上的文字如同天地大道凝形,强横无匹。 在石碑的最上方有着一个斗大的烫金古字,神秘而古朴,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无匹力量,那竟是远古时代的古文。 那个斗大的烫金大字竟是远古时代强横无匹的“蛮”字。 蛮战天地,盖压群雄,肉身无双,字上五彩神光缭绕,莽荒之气翻涌,如同天蛮在世,镇压天道,气势无双! 第五十九章 天蛮启,八方云动! 夜色深沉,天地肃杀,莽荒而苍凉的古老岁月气息忽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铺天盖地。 陆长丰脸色狰狞无比,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的上衣已经被强横的肉身力量生生地撑爆,露出了魁梧且充满爆发力的身躯。 身躯呈古铜色,却有着一道血红色的神秘纹路在他的身体之上浮现,尤其是他此刻狰狞无比的脸庞之上,更是有着数道神秘的血红色纹路蔓延,似乎是隐隐有什么图案要成形。 朦朦胧胧的图案似是神鬼,似是魔妖,血光闪烁,神秘无比。 “隆隆……” 石碑震颤,光芒冲天,陆长丰的身体竟然凭空涨大了一圈,他神情狰狞,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不断地挣扎着。 “嗤……” 血纹跳动,血光璀璨,就在石碑震颤的那一瞬间,陆长丰脸庞上的神秘血纹猛然一凝,竟是化为与石碑上那个远古之文“蛮”! 陆长丰狰狞的脸苍白如纸,在“蛮”字成形之际,身体猛然一颤,原本紧闭的双目也乍然睁开,血光森森射出,竟隐隐有了一股似可穿透灵魂的穿透之力,给人一种嗜血的感觉。 同时,他的身上战意惊天,在那一刻似乎他便是远古强者天蛮附体,战意怒卷霄汉,似可战天战地,横推千古,大帝不出,必将无敌与远古。 石碑四周忽然有血泉喷射而出,猩红粘稠的血浪滚滚,在虚空之中翻腾涌动,莫名的杀机在天地之间募然散开,靠近这废墟附近的无数远古蛮兽直接被这恐怖绝伦的杀机穿透灵魂,死于非命。 “吼——” 惊天动地的嘶吼惊天动地,无数远古蛮兽临死前凄厉至极的嘶吼荡起了惨烈凶煞之气,这股气息卷动星河,形成了一股狂风,朝着四方八方呼啸而去。 整片天地都变得血红,杀气腾腾,陆长丰脸上的血纹交错,“蛮”字似是在仰天而啸,勾动着天地大道,轰隆隆铺天盖地,震撼世间。 “宗内古籍上的记载果然是真的,这片远古战场真的是远古天蛮之祖的埋骨之地,天蛮之祖当年纵横天地间,肉身无敌,斩无数天地大能与远古,可是最后却难逃天地大劫,随着远古时代的破碎,竟是埋骨于此。”陆长丰狰狞的脸庞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眸中闪动着血红色的锋芒,如同嗜血的蛮兽一般让人心惊,只见他喃喃道:“可怜先祖一生盖世无敌,竟是也只得埋尸战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华绝代,一世无敌,却终究难逃天地动荡,不敌轮回抹杀,不成仙,一切皆是虚妄! 这是如何的一种悲哀?这是无数强者的悲哀,创世大陆自远古时代破碎之后已经数万年未曾有人能够证就仙位了,无数天才绝艳,资质惊天的绝世人杰,最后只得含恨郁郁而终。 “轰隆” 一声惊声轰鸣中,废墟的地面在不停地塌陷着,在石碑旁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幽深而森寒的洞口充满了蛮荒原始的气息,无尽的威压滚滚而出。 天地都在黯淡,似是被莫名的压力生生地压制了下来。 “哈哈……” 陆长丰略显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喜悦,看着石碑旁那漆黑而森寒的洞口,竟是仰天大笑了起来,他脸上泛起的血红纹路都在颤抖,双目露出疯狂与嗜杀之色。 “只要我寻到天蛮先祖的埋骨之所得到他的传承,必将会一飞冲天,给我成长的时间,纵使是大圣,终有一日我亦可斩杀!”陆长丰脸色狰狞,目露凶光,大笑震天:“剑宗你给我这么大的好处不过是为了借我平沙门之手对付青阳宗罢了,只要我陆长丰得到天蛮先祖的传承,我如何还会把你剑宗放在眼里。” “天蛮之体,注定当代无敌,我陆长丰注定盖世无敌!” 狂笑声中,陆长丰身子一闪,光华流转,他化为了一道流光朝着洞口飞去。 就在陆长丰进入不久,石碑上忽然光芒大盛,一声震慑天地的惊天喝声如同划破了时空的桎梏自远古时代悠悠传来。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了雷鸣般的咆哮回荡在九天之上:“天蛮,启!” “轰隆隆……” 天地抖动,虚空坍塌碎裂,整个远古战场都颤抖不已,死寂的远古战场如同复苏了一般,光华璀璨,万道轰鸣,如同远古再现,天空似是再次被强横无匹的大道之力直接轰碎,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 四周无数的蛮兽被直接震碎成血雾,参天古木承受不住天地威压,直接化为齑粉在虚空之中纷纷扬扬。 漆黑如墨的天幕猛然一亮,无数的光芒交错缭绕,蛮兽爆碎在空中的血雾纷纷朝着天空之上那巨大的窟窿汇集而去,无尽雾气氤氲,忽然所有猩红的血雾在虚空中形成了一道顶天立地的血红身影。 血红身影巨大遮天,将天空中的巨大窟窿完全遮挡,可是那道血红的身影却模糊不清,只能依稀地看到那血红身影兽皮裹身,一股野蛮原始的气息弥漫虚空,强大到令万道震颤的浩瀚威压汹涌澎湃。 血红身影募然一颤,似在轻轻地颤抖,又似在挣脱着什么,虚空中无数的雷霆狂鸣,电光闪动,大道鸣叫,大地龟裂破碎。 无数被深埋的远古废墟慢慢浮现,尽管已经是残埂断壁,亭台楼宇破碎,雕龙玉柱倾倒,古殿成废墟,青砖斑驳,岁月的气息浮现,依稀能够让人想象到它当年的繁华与雄伟,那是天才辈出的年代,却也是一个悲哀的时代,充满了神秘与悲恸,让人欲一究到底。 “轰隆隆……” 天空之上的窟窿猛然破碎,无尽的血光弥漫,似是与周围的空间融合为一体,随着血光越来越盛,空中的血红色身影其身募然一震,轰的一声,虚空之中似乎有什么壁障被强行冲破了似的,天地倒转,空间破碎。 那血红身影向着破碎的虚空募然一挥手,顷刻间天地色变,朗朗乾坤被无尽血光充斥,似天崩地裂,星河崩塌,万道法则滚滚而出,瞬息之间,一股无上的天道之威在东林肆虐,以碾压之势横推**八荒,惊起了无数的隐世豪强,无数的宗门内的隐世存在纷纷睁开神目望穿虚空,打探恐怖波动的虚实。 更有无数宗门所隐藏的底蕴蠢蠢欲动,似是要破天而出! “天蛮气息?竟是在十万大山?!”虚空有雷鸣般沉喝滚滚回荡,令东林八方云动,强者尽出。 虚空溢彩流光,天地间无尽神虹闪动,无数大能纷纷出世,朝着十万大山飞速赶去,甚至有修为通天之辈直接撕裂虚空,漫步空间古道,潇洒绝尘。 一时之间,整个东林风起云涌,八方云动…… 第六十章 莫名的呼唤 莽莽林海间,璀璨光芒铺天盖地,浩瀚威压席卷天地间,那道血红色的身影立于破碎的虚空之中,举手投足之间,星辰破灭,万道轰鸣,无匹的气势如同滚滚狼烟般直冲霄汉,震慑万物。 远古战场猛然一颤,沧桑的气息弥漫四野,似是划破亘古的时间长河而出,岁月的苍凉在沉浮,远古的战意轰鸣作响,惊天动地。 “轰隆……” 远古战场上空的巨大窟窿之中再次传来了震撼天地的巨响,那道血红色的身影募然一动,其身变得晶莹,五彩神光缭绕,中间的那一抹猩红带着毁灭天地的无匹霸气竟是撼动了天地,在轰隆声中地面之上敞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一股荒古的气息迎面而来,远古天蛮之气如同瀚海般汹涌,震撼人心,惊起了无数的强者。 吕夏被血红身影带起的霸道气势所摄,身躯忽然变得僵硬无比,无法动弹分毫,他只能怔怔地看着虚空之中那道气势无双的遮天血影。 虽然他的身躯被强横的气势锁定在了原地,但是他的神识却还是能够使用的,吕夏识海之中金光璀璨,万道神芒爆射而出。 在他神识的感应之中,身周竟是隐藏着数只身躯庞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蛮兽,可是就在那道血影冲天而起时,居然直接爆成了血雾。 感应到这一幕的吕夏后脊梁都在冒冷汗,因为就在那几只蛮兽爆成血雾之际,数道璀璨光华带着阴森森的气息朝他飞来,无尽的黑雾汹涌,似有一双森寒诡异的眸子瞪着他。 突然,璀璨光华越来越快,最后一闪,直接飞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无尽的黑雾与血光将吕夏笼罩在当中。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气海如同要再次闭上一般,体内的气血似是被点燃了一般汹涌,他的身体如同要爆开了一般,身躯上的毛孔有细小的血珠浮现。 吕夏脸色一变,连忙运起体内的元气,瞬间一缕金光绽放而出。 “轰隆隆……” 浪潮翻涌,如同千兵万马奔腾,万道金光爆发而出,吕夏的识海之中元气澎湃,万丈金光将方才冲进了他体内的璀璨光华强行逼出,卷上了天空之上,随后金光自动凝成一把金色的光刀对着被定在高空的璀璨光华斩去。 “轰隆!” 金光凝聚而成的光刀彻底被激怒了,似是自身的威严不允许侵犯,带着强横无匹的刀意划破虚空直接斩在了空中闪烁着的光华之上。 “嘭!” 竟有碰撞之声传来,隐隐的似乎有一声凄厉的嘶吼响起,让人灵魂颤栗,可是却终究不敌金色的光刀,被刀上所携带的恐怖刀意与莫名伟力直接斩碎在了虚空之上。 “轰!” 就在这时,狂风大作,远古战场飞沙走石,虚空颤栗,天地都在抖动,无尽的血光与黑雾缭绕,磅礴如瀚海般的气势镇压天宇。 立身在天空之中那道巨大窟窿中的血影的身子在吕夏气海中飞出的金光,将冲入他体内的璀璨光华斩碎的时候,血影整个人募然一颤,随后竟是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乱发飞舞,血光冲天,随后直接朝着地面上那道巨大的裂缝坠落而去。 “轰隆!” 大地抖动,飞沙走石,无尽烟尘滚滚,在轰隆之声中,那道石碑上光芒大放,怒卷云天,冲碎空间。 而原本陆长丰跃进去的那道洞口竟是光线纵横,凝出了一个巨大的“蛮”字,字体苍劲有力,气势磅礴惊天,直接将洞口笼罩住。 随后光华一闪,莽莽荒凉之气息浮现,轰隆的一声,洞口直接化为了一道漩涡,一时之间狂风大作,大地抖动,随后光华一闪,直接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股荒凉而原始的气息与地面之上那道幽深而森寒的巨大裂缝,阵阵阴风自裂缝之中吹拂而出,隐隐带着荒古的战意,那裂缝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大狰狞缺口。 裂缝之中偶尔竟然有莫名的气息闪动,似是珠光宝气,似是神兵锐气,又似是重宝之光,让人心生向往。 这里重新恢复了朗朗,星辰重新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破碎的空间已经在缓缓恢复,可是在石碑上方的巨大窟窿却似有莫名强悍的伟力在干扰着,无论空间的法则如何修复,都无济于事,在那巨大窟窿之中倒影着日月星辰,花鸟虫兽,百花异草,有时却漆黑黯淡,似是黑洞一般在吞噬着四周的光线。 远远看去,这里烟尘无尽,雾气缭绕,四周碎成齑粉的参天古木竟是在快速地长出新芽,不过数息的时间便化为了一颗颗的参天古木。 这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四周生机勃勃,若不是那座散发着无尽光芒的石碑与那道神秘而幽深的巨大裂缝和天地间游离的恐怖威压,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好似幻觉一般。 吕夏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滂湃的气海也渐渐恢复了安静,可是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了数声凄厉而恐怖的吼叫,凄厉的叫声荡起了阵阵凶煞之气,呼呼的破空之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脸色一变。 “大妖?远古大妖?!” 吕夏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在远古时代,不但有着无数的强大蛮兽,更是有与人类长得差不多的大妖,大妖神通惊天,个个都拥有着恐怖的战力,却也个个都贪婪无比,尤其是对于重宝。 若是相遇,必定是生死难料,吕夏的心神百转,以他的聪慧不难猜出这大妖极有可能便是被先前那惊天动地的异象惊出,在远古时代,异象大多时候都代表着有重宝出世,而这对于大妖的吸引力往往是恐怖绝伦的。 吕夏的心中焦急无比,这远古战场诡异无比,处处危机,而且在远古战场之中他所遭遇到的无论是兽还是人,以他的修为,根本就不会有还手之力。 “到底远古战场中属于我的机缘在哪?”吕夏低声喃喃,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不管他的心神有多坚毅,都不能成为他在这恐怖的远古战场活下来的保证,虽然他很向往远古时代那些手可摘星辰的大能,但是,他不过是炼气八层的实力,能在远古战场中安然无恙,有很大的原因是运气。 前方,空旷渺渺,古木参天蔽日,老藤缭绕纵横,不知道会隐藏着多少的危险,可是吕夏却没有别的选择,身后的破空声越来越近,他只能朝着前方前进,不管前路有多危险,他已经无路可退。 “咚!” 吕夏的心忽然一颤,似是隐隐有着莫名的感觉浮现,那感觉就像……就像是有什么在呼唤着他…… 第六十一章 这个时代,我是主角... 皓月当空,无数星辰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清辉倾洒天地间。 那声轻微的闷响自吕夏的体内悠悠传出之时,他心中隐隐地升起了一丝不安,在这步步危机的远古战场之中,有这样的感觉是相当不妙的。 吕夏虽然是第一次进远古战场,但是以往在他翻阅古籍之时,亦曾在那些只言片语或寥寥几笔的描写中感受过远古战场的恐怖,传闻于远古时代有大能擅长幻术,曾在远古时布下惊天杀阵引来无数的强者,最后一一坑杀之。 想到这里,吕夏的身子募然一颤,脸色变得苍白,他强自镇定了下来,仔细地感应着那份不知自何处传来的莫名呼唤。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呼唤越来越强烈,让他心灵震颤,若有若无间,在前方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那种呼唤直入心底且愈加强烈,让人无法抗拒。 “嗤嗤……” 突然,在他的身上缓缓地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散发着一股蛮荒的气息,竟是将四周的无尽压力一一压下,那光芒虽淡,但却恐怖绝伦。 吕夏的脸色再次一变,因为此时他感应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呼唤的源头,赫然正是来自方才那道遮天血影所消散的地方,他无法想象那血影到底有多强,那可是光凭借气势便能将强大的蛮兽直接震成血雾的无敌存在。 自己心中所感应到的的呼唤竟是与那道恐怖的血影相关,难道说呼唤我的就是那道恐怖的血影?还是说真的有大能在布下绝世杀阵,欲将我坑杀? 吕夏心思百转,可是同时却也眉头紧锁,他的道心都在急速跳动着,血液沸腾,气血冲霄轰鸣,远古帝体似乎在此时被激发而起,灿灿金光万道,为天地披上了金黄之色。 他的心已经大乱了,吕夏隐隐地觉得或许这次的呼唤就与青阳祖师说过的机缘相关,那若有若无的呼唤不断地回荡在吕夏的耳边,让他心难安。 “消失了?”吕夏一愣,那股一直萦绕在他心底的莫名呼唤突然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错觉一般。 吕夏的神色凝重,他不认为自己会出现这样的错觉,要知道刚才那莫名的呼唤传来之时曾经引起过他的心灵震颤,那是道心的共鸣,此刻他正负手远眺,凝神看向了虚空天空之上的那道巨大的窟窿,沉吟了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可是那呼唤却一直没有传来,而此时在他的深邃的双眸之中竟似有日月星辰在流转,精芒闪动,光华璀璨。 “难道真的只是错觉……”吕夏轻叹,自从进了这远古战场之后,自己的心神高度集中,整个人绷得太紧了。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双眸再次闭合的瞬间,他的瞳孔在猛地收缩。 “不对!”他隐隐似是抓住了一丝什么,但却若隐若现似是随时要消散一般。 “远古战场……血影……呼唤……坑杀……震撼人心的闷响……”吕夏喃喃,猛地一皱眉,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方才血影出现之时的恐怖情景,那种强大深入人心,让他隐隐地想起了什么。 他的目光随着思绪的捋顺渐渐明亮了起来,脑海之中那若隐若现的模糊思绪也慢慢清晰,似是抓住了冥冥之中的那一丝光亮。 片刻之后,吕夏不假思索地运起了元气,气海浪潮翻涌之声不绝,金色的光点溢出点点光华,流向了他的心脏之中。 “嘭!” 金光汹涌,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直接在吕夏的心脏之中乱窜,最后竟是将一粒细小的光点怒卷上了高空之上,那光点散发着灿灿光芒,透出了一股诡异的波动,居然一如先前的闷响震颤。 吕夏的身上金光万丈,气血冲霄,缓缓向前逼近着,恐怖的气息镇压住四方的空间,那隐隐透过瞒天符绽放而出的金光之中,有着莫名的伟力,令虚空震颤。 那光点随着吕夏的逼近,快速地变红着,红得妖异,一如猩红的血,血光璀璨,那光点飞速闪动,似是要脱离出吕夏的气势笼罩范围。 吕夏此时的双眸之中也在反射着红光,红芒弥漫,刺目惊心,可是他如何会给拿光点逃脱的机会,只见他身子募然一震,双手成爪如同双龙探海,带着汹涌澎湃的气势朝着那光点碾压而去。 “吼——” 那红芒闪动的光点竟然如真人般发出凄厉的嘶吼,红色越加浓郁,猩红欲滴,隐隐似有血腥味飘出,同时一股蛮荒而霸道的气息也在沉浮,红光在虚空之中不断交错融合,似是要凝聚出什么?可是却终究无法凝结而出。 “苍莽天地间,穷诸天万道,蛮荒之血,万古一造,成就天蛮……其身如神铁,尽远古荒气,筑就不朽之躯,蛮战天穹,盖压四方,万古一帝不出,天下无与之争锋者……”吕夏一击便将那光点擒拿在大手之中,口中喃喃念道。 “远古时代莫名地碎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被无尽的岁月深埋,当代英杰无数,强者如云,可是终究不成仙,无法超脱出天地间,连战力恐怖至极的天蛮之祖都陨落了!而方才那分明便是天蛮之气……不对,方才那道遮天血影难道就是天蛮先祖的真身?远古时代大帝不出,天蛮先祖战力惊天盖压当代,一生罕逢敌手,曾言恨不能与帝体同代,与之争锋,那是何等自信,何等风姿,强者自当寂寞!”吕夏皱着眉头,不断地回想着在竹楼之中看到的那些古籍记载,一边喃喃,将所有混乱的思绪渐渐捋顺。 “帝体……呼唤……”吕夏的目光忽然一闪,其脑海之中如同有雷霆轰鸣而过。 “生前恨不能与帝体争锋,而我恰好是帝体,莫非这便是呼唤的来源?青阳祖师说过的机缘难道便是这个?”吕夏全身一震,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一丝重点!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在他掌心之中不断挣扎的血色光点,轻声说道:“天蛮先祖的气息出世,方才那强横无匹的力量分明便是击穿了天地,打开了被神秘力量禁锢的远古战场的壁障,这势必会引得外界风起云涌,一个时代无敌的人物的陨落之所,值得各大势力强者尽出,底蕴复苏了!” 夜愈加深沉,肃杀之气令天地萧瑟,月光似是自万古岁月前穿透而来,给天地披上了沧桑的气息。 吕夏反手之间,金光万丈爆发,强横的气势猛然飙升,只见他目光凌厉如刀,道:“我知道这是你的一抹残识,无敌盖压整整一个时代的人物啊,竟能留下残念穿越万古的时光欲寻帝体一战!” “纵使我修为尚低,但是帝威不能侵犯,既然这个时代有我吕夏,那么这个时代我才是真正的主角,帝体镇天道,天蛮亦在天道之下!” 吕夏右手猛然紧握回来,璀璨光华闪动,竟是生生将那血红光点捏爆,一如烟花,消散在天地之间…… 第六十二章 皂袍老者 “吼……” 就在血红色的光点被吕夏捏碎在掌心之际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嘶吼震动山河,一股蓬勃的天地元气自天地汹涌而来,毁天灭地的恐怖厉啸震得天际星河都在抖动。 星辰震颤,黯淡无光,天地肃杀,浓烈的杀气似是自远古时代划破时空的长河浩荡而来,让人心神颤栗。 虚空一震,一个神秘无比且散发着无尽光华的符文猛然出现,就在符文凝形而成之际,整个符文砰的一声破碎在了虚空之中,点点光华如同仙女散花一般洒落,刹那间便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 “嗷~” 似是远古奇兽在嚎叫,其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撼动天地,嗤的一声,似是有什么被划破,只见一只长满绿毛的巨大兽爪缓缓地自漩涡之中伸出,阴寒而森冷的气息弥漫四野,一股恐怖至极的绝世杀意如同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出,兽爪所过之处,虚空点点破碎。 早在捏碎那道血红色光点之时吕夏心中便有了防备,所以就在变故发生之际他整个人就如同一缕青烟一般轻灵至极地朝后方飞退着,可是就在那道长满绿毛的兽爪自那漩涡之中伸出之时,他的脸色还是一变,这兽爪的恐怖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心底暗道:“这不会就是天蛮先祖吧?” 可是转念一想,在所有的古籍记载之中,天蛮先祖都是陨落在了破碎的远古,连那个时代都破碎了,更遑论一个人! 纵使是他曾风华绝代,战力惊天,盖压了整整一个时代,但是他终究还未曾证就仙位,不成仙,终究一切只是虚妄! “咚!”、“咚!”、“咚!”…… 巨响震天,天际盛烈的光华如同煌煌日光般绚烂夺目,无尽的元气携带着恐怖的大道威压铺天盖地,声响不绝于耳,一声恐怖绝伦的低吼自漩涡之中传来,兽爪之上的绿毛竟是全部竖立了起来,如同面临大敌一般。 “嘭!” 剧烈的碰撞声传出,无尽的生命之气澎湃汹涌,直接将兽爪震得连连后退,不过数息的功夫,便将那恐怖的兽爪震回了漩涡之中。 漩涡一颤,乍然旋转了起来,阴寒而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声似鬼哭狼嚎的哀鸣猛然传出,似是不甘,又似是惊颤,似乎是极其害怕那震撼天地的响声。 “咚!” 天地之间再次响起了一声巨响,同时,一声冷漠如同断绝七情六欲了般的冷哼响彻天地之间,盛烈的光华再次绽放,冷光乍现,一道煌煌剑光划破虚空,自不知名的空间斩来。 “轰隆!” 璀璨光芒遮天蔽日,茫茫无际的光华让人睁不开眼,轰隆之声传来,似是发生着惊天动地的交锋与碰撞,可是吕夏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他一直凭借曾助他感应到无数的危险的神识都被恐怖的光华压制在他的识海中,不能探出丝毫。 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夏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在恢复,四周的无尽神华在他满心的疑惑之中渐渐消散,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 吕夏猛然睁开了双目,两道精芒爆射而出,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过于诡异,从兽爪的出现到最后天地巨响与恐怖而冷漠的冷哼之声传出与那恐怖兽爪交锋,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可是他却隐隐感觉到这一切都与自己相关。 “远古守护!” 在吕夏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见虚空中有四个古朴的远古字形神辉闪烁,在沉沉浮浮,像是有时间的力量在流转,让人感到了一股远古时代的气息。 四个字在虚空闪动,有无尽的神华缭绕,一种震撼天地的莫名气势弥漫四野,盖压整个远古战场。 而恰好吕夏对古文有所涉猎,只是匆匆一眼,整个人便一震,在那一瞬间,他全身毛孔都不自觉地舒张了开来,似有一道道淡金色的细线从天而降,顺着吕夏的毛孔流入他的体内最后被气海浪潮淹没融合。 于此同时,吕夏的右手之中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没,没有人能够察觉,而在那里,有着一座石碑在静静地沉睡着,隐隐有着一抹莫名的伟力弥漫出来,悄无声息。 但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变化,虚空的古字似乎在轻轻地颤动。起初,他还未回过神来,待仔细再看时,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天空竟是空旷无垠,哪里还有什么古字。 “怎么可能?!”吕夏脸色大变,他就一直在盯着古字看,可是古字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如同时空错位了一般,难道真是那样?只有那样才能将某一段记忆投影出来,却又消散的离奇而利落。 “咦!”吕夏吃惊非常,忽然脸色一变,惊呼:“不对!这字难道消失在我体内?” “嗤嗤……”他运气查找,可是却无法发现丝毫。 吕夏一阵呆呆地发愣,不明所以,怔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也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他的身体与气海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这让他稍稍安心。 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决定到那自己感应到的呼唤的源头去看个究竟,再次迈开了脚步。 “轰隆!”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那巨大无比的神秘窟窿绽放出无数的霞光,星辰抖动,将四周的空间全部粉碎成法则,到处飞舞。 “嗤嗤嗤……” 天际的窟窿之中传来阵阵暴喝之声,无尽的光芒闪动,锋锐的兵器寒光闪耀,万道神虹在绽放,似乎是在轰击着天际的窟窿。 “轰隆隆!” 似是千军万马在奔腾,阵阵蛮兽的嘶吼声震慑天宇,无尽雾气升腾,肃杀的天地间传来阵阵奔雷之声,让人心灵震颤。 夜,当那天空褪去了月华的清冷,黎明破晓之时,如有一把利剑斩破天宇,在那莽荒之气弥漫的天际窟窿中,有一皂袍老者踏天而出,右手似是还抓着一块被撕碎的空间碎片,竟是撕裂空间而来。 那身影走得奇慢无比,但是每一步落下,往往他的身子就如同虚幻的一般,不知道穿越了多少空间壁障。 “这里,这里就是远古战场么?!!天蛮先祖真是陨落在此么?”那皂袍老者似轻叹,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渐渐走向远处,于那天空初阳显露时,消失不见了。 虚空颤栗,画地为王,竟是封王境界的强者! 第六十三章 两大封王! 皂袍老者已消失在吕夏的视线之中,可是天空之中却依然残留着无以伦比的威势,强横的元气冲天而起,瞬间便遮蔽了整片天空,星河抖动,煞气如虹划破长空。 “哧哧哧!” 就在这时,空中的窟窿猛地一颤,传出了一声声的破空之声,神虹乍现,数十道神芒在虚空之中闪耀不定。 “轰隆隆!” 随后,空中荡起了浓烈的凶煞之气,阵阵蛮兽嘶吼之声带着无边的杀气似是惊雷一般席卷天地之间,虚空中雾气翻滚,神光万道,云蒸霞蔚。数十头蛮兽蹄踏星空,鳞甲森森,獠牙铮亮,凶威滔天。 而在那数十头蛮兽的背上皆载有一名强大的修士,个个精壮无比,铠甲披身,手中一把长枪闪动银光,似是可刺破天地。 骑坐在正中间的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笔直地立在蛮兽背上,左手银枪绽光华,右掌斜举着一杆闪动五色的大旗,在虚空之中猎猎作响,威势滔天,上书:平沙门。 天际神华耀眼,煞气惊天,持旗的大汉突地右手一扬,手中的大旗猎猎作响,带起了一阵狂风,斜指天穹,气势逼人。 数十头蛮兽如同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嘶吼震天,云雾激荡,无边的杀气如同乌云压顶一般汹涌而来,令人感觉到压抑无比。 吕夏大吃一惊,他的身上光华沉寂,一道绚烂的光线自他的气海之中散发而出,一层柔和的光幕浮现,笼罩八方,自成一片小天地,莫名的伟力似是可隔断天宇,欺瞒九幽,竟是瞒天符在那皂袍老者出现之时主动护主,释放出来的瞒天之力,由此可见那皂袍老者是如何的强横。 “平沙门?就是那个一直对我青阳宗虎视眈眈的东林强宗平沙门么?这远古战场本来就是他们发现的,能够这么快地出现倒也在情理之中。”吕夏喃喃自语,目中有精芒闪动,远古战场的突然现世,再加上天蛮先祖葬身之所的诱惑,想必接下来的强者会越来越多,他眸中光华流转,心里暗暗沉吟。 突得漩涡之中响起了一声厉啸,阵阵威压降临,使得大地抖动,星辰震颤,划破了四周无比沉重的气氛,紧接着一道神虹于虚空一闪,一道苍老雄浑的语声喝问道:“可有人先进来?” 其音滚滚传出,四周的山峰颤抖如要崩碎,在他下方的参天古木直接化成了齑粉,强横的气势令得这虚空之中所有嘶吼的蛮兽齐齐安静了,颤抖得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风声呼啸,天地间杀机沉沉,一股恐怖的气息笼罩八方,虚空抖动,丝丝光线参差交错,似是要将晴空割裂一般,人还未现身,其音便有如此威势,封禁空间,不到封王不可为。 来人竟也是封王强者! 吕夏心底惊骇莫名,想不到这短短数息的时间便见到了两大封王境界的强者,这种级别的强者甚少在世间行走,但是一旦出世,毕竟会有天大之事发生。 “难怪平沙门敢打我们青阳宗的注意,原来竟是有封王强者坐镇!”吕夏沉思喃喃,同时更加小心谨慎了,因为他也保不准瞒天符所划出的空间到底能支撑多久,若是忽然消失,那么在这一群强者面前,他必将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忽然,吕夏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惊声道:“连平沙门都有封王境界的强者,那我们青阳宗不可能没有吧?” 在吕夏心思百转之际,虚空中那持旗的精壮大汉对着远处那被无尽光芒笼罩住的身影恭敬地一鞠躬,口中答道:“禀告老祖!目前未见有其他人进来!” “锁定虚空的气息?难道有人先老夫一步进来了?”苍老雄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如阴云压顶,震撼凡尘。 “方才的天蛮之气正宗无比,极有可能便是天蛮先祖的残留战气!这片远古战场若是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势必是八方云动,血雨腥风,来呀,蛮骑布阵,老夫要逆转阴阳,封禁空间,能拖延一时算一时!”低喝从天空之中传出,如同滚滚天雷,刹那间爆开八方,令大地龟裂,强大的气势冲天而起,似瀚海汪洋汹涌! “平沙门好大的威风,你封来试试!”几乎就在那低喝传出的刹那,立刻天空上神虹闪烁,阵阵似要划破长空的尖锐声音骤然响起,同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虚空“隆隆”作响,龟裂似欲崩碎,强横的气势盖压天宇,引得天地法则颤动,让骑乘在蛮兽之上的平沙门弟子一一喷出了鲜血,空中血雨闪动,众人神色惊恐。 天空上出现了近二十人,浩然正气无尽,如同瀚海般汹涌澎湃,虚空吟唱之音响彻,似是诸圣读书,又似是天仙讲道,威压凛凛,震撼人心。 “东林正气施博云!”苍老雄浑的声音同样如同雷霆震空,天地隆隆作响,天空颤栗,刚刚出现神虹还未收起的众人浑身颤抖,竟是直接被强大的气势震慑,欲坠落地面。 空中无尽的浩然正气化为一道光幕,散发着令天地色变的波动,只见光芒一闪,便将摇摇欲坠的众人笼罩在了当中,同时那道最大的神虹一收,露出了一个身躯粗长,面带微须的中年男子,正是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一的正气宗太上长老,东林正气,施博云! “天蛮先祖葬身之地你平沙门也敢独吞?无数强者已经在赶来了,同为封王境,你认为你能将这片远古战场完全锁定?平沙老儿,你以为你入圣了么!”施博云一身正气,身上散发着如同煌煌日光般令人不敢正视的光芒,此时他目光冷厉地看着前方那闪动着绚烂神华的光团,语气虽淡,却咄咄逼人。 光团中一声恐怖的嘶吼响起,令四方星河颤抖,天地变色,过了好一会,那道苍老雄浑的声音才悠悠响起:“可惜,终究还是晚了,既然如此,那大家便各凭实力吧!” 银芒遮天,空间扭曲,轰鸣骤起,杀气冲霄,那光团缓缓消散,一个虬须老者盘坐在一只形似麒麟的蛮兽之上,周身神华缭绕,气势无双。 只见他的双眸之中爆射出两道神芒,一道无形的劲风呼啸而起,直奔施博云而去,同时一声冷笑响彻:“施老儿,数百年不见,让老夫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第六十四章 正气镇星辰 天空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响,绚烂的光华直冲云霄,让满天星辰都黯淡无光,似是十阳同天,照耀八方。 “咔嚓咔嚓!” 终于虚空所能承受的力量达到了极限,在平沙老祖眸中射出的那道劲风之中,轰的一声破碎了。 虚空破碎,点点湮灭,毁灭性的力量铺天盖地,粉碎一切,以排山倒海的凶狂朝着施博云碾压而去。 “平沙老儿,你这攻击,还不够看!” 施博云身上浩然正气滚滚而出,一如无尽汪洋般浩瀚的威压镇锁苍穹,他身上流转出奇异的光华,撑起了一片光幕,定住了这破碎的空间。 封王强者,力锁虚空! 他浑身气势陡升,反手一划,这方天空猛然亮起,星辰满天,似是一颗颗钻石镶嵌在漆黑如墨的夜幕上,不断闪烁。 “轰隆!” 漫天星光一颤,凌空勾勒纵横,竟凭空凝聚出了无数的光影,光影个个披戴星光,璀璨夺目的星光闪动间,一声声莫名的吟唱响彻天地之间,似是远古诸圣讲道,又似是茫茫天地朗诵奇经,无数光影缓缓滑动,无尽的浩然正气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般镇压诸天。 浩然正气如同瀚海般汹涌,照耀八方,连身在瞒天符的笼罩下的吕夏耳边传来了无尽的吟唱,似在阐述天地至理,有似在吟诵天地经文,有经天纬地的强横气息弥漫四周,将他围绕。 此刻的吕夏犹如置身在无垠的星空下,一颗颗的星辰就如同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闪耀,可是眨眼之间又似极远,“轰隆”之声响起,浩瀚的威压令人灵魂颤栗。 “法相天地,正气镇星辰么?”平沙老祖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面对如此恐怖的大神通依然淡定无比,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在动作。 “既然你欲试探我,又害怕两败俱伤,让后面的来人捡了便宜,那么我只能已法相天地战你!” “隆隆隆……” 随着话音的落下,天地颤抖,如要崩碎,天地间的吟唱之音更强,空中飞舞的无数光影募然一颤,竟朝着天空之上的巨大星辰飞去。 每一颗星辰都在闪耀,璀璨夺目,一股厚重如山的气息碾压虚空,空间破碎到了极限,在无声地湮灭着,漫天星斗颤动,将方才镇锁在虚空之中的那道属于平沙老祖的攻击碾压成了碎片。 无尽的星辰震动出了莫名的威力,朝着平沙老祖沉落而去,漫天光华绚烂夺目,绽放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似是天地坍塌而下,强横无匹的巨力弥漫四野。 星辰璀璨,却杀机暗藏! 法相天地竟是恐怖如斯,封王一出,力镇天苍! “轰隆隆……” 平沙老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伸出右手对着虚空轻轻的划了数下,无边的气势陡然飙升,杀气如同潮水般涌动,被无尽星辰照亮的天地猛然暗淡了下去,天地间冷风如刀,肃杀之气令人心悸。 吕夏虽有瞒天残符阻隔外界的试探,可是他此时却也立身在两大封王境界的强者的交锋战场之中,在星辰抖动的那一瞬间,他就如同背负了一座巨山一般,磅礴得无以伦比的巨力让他的身体嘎嘣嘎嘣作响,浑身的骨节都在抖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他脚下的大地在龟裂,浑身的骨骼在不断震颤,如金属碰撞。 就在这时,天地突然暗了下来,一股强横无匹的肃杀之气让他的心神抖动,这还没对决上,光那份气势便是如此的恐怖绝伦了,若是真的全力出手,那实在是不敢想象到底会有多么恐怖的威力。 封王境界的强者都是天资横溢之辈,个个拥有莫大的气运,随甚少在世间行走,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他们的威能。 涅槃之后,划地封王,拥有力锁苍穹的法则伟力,他们已经是站在了顶峰的一批强者,这样的大能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将空间打碎,亦可法则护身横渡空间古道,强横无匹。 “轰隆隆……” 星辰还未沉落,天地的肃杀之气还在蔓延,可是吕夏却像是承受不住了,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略显苍白。 随着闷哼的响起,他的气海猛然一颤,发出了隆隆海啸之声,亦如同百万天兵在厮杀呐喊,无尽的雷电交织,金光万道强行冲破了他气海的封锁,在他的体表凝聚成了一件金光灿灿的战甲。 战甲流光,灿灿金光带着恐怖至极的天地伟力,似是不甘被压制,绽放出了神华缭绕在他的身边。 吕夏只感觉到浑身一轻,被恐怖的巨力压制的感觉在金甲成型的那一瞬间便消散了,灿灿金光照破山河千万朵,瞒天残符镇压天地,自成一片空间。 诸法不侵,神威不犯,封天锁地,在这一刻的吕夏如同天神谪落凡尘,隐隐有了一丝强者的影子。 此时的他闭目静静感悟着,似是在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以他炼气第八层的实力,便能接触到如此强大的力量,虽然他还不能应用,但是这让他在力量的掌握这点上站在了一个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眼界决定未来! 吕夏的未来无可限量,这些日子他所接触到的强大力量与感受着顶尖大能的交锋,感悟颇多,这就像是一颗强者的种子一般缓缓地埋进了他的心底,只等待有朝一日,参天怒放,成就一身无敌战力! 一声猛然的震动传来将吕夏惊醒,只见平沙老祖与施博云的攻击第一次对上了,星辰带着浩瀚如同汪洋一般的无匹巨力沉落,碾压一切。 而平沙老祖反手似可遮天,一双大手如同怒海中的狂涛一般猛然探出,无边杀气伴着强横的气势封镇天苍。 “隆隆隆……” 探手摘星,天地震颤,遮天的大手将沉落而来的星辰紧握在手中,数息之后,平沙老祖竟是在手中以星辰捏出了一串闪烁绚烂星光的链子,他浑身气势无双,强横的气血轰鸣响动,恐怖磅礴得血气如同滚滚狼烟般冲天而起,怒卷霄汉! “手中握日月,我力封天镇星河,碎!” 神力滔天,云蒸霞蔚,虚空抖动,平沙老祖浑身精气绽放出瑞彩与神霞,沉重如山,随着他的暴喝出声,天地震动,空间坍塌,无尽星辰破灭,天地复归朗朗。 浓烈的战意席卷天地间,两人皆神威凛凛,踏空而立,如同上古战神再现人世间,周围的无尽空间在碰撞,擦出了点点火花,惊天动地的轰隆之声响彻了整个远古战场。 “嗡!” 虚空之中的窟窿震动,一声轻灵的嗡鸣传来,令天地色变…… 第六十五章 玫瑰仙子爱妮! 几乎在这声嗡鸣响彻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神色震撼,呆呆的看着天空,脑海嗡鸣作响,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茫然之意。 虚空再次一颤,自天际那巨大的的窟窿之中传来了悠扬的仙乐,七名女子翩然踏空而出,轻盈无比,似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清丽脱俗,不沾红尘烟火。 七人皆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随风猎猎作响,哥哥带着盈盈的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空气之中弥漫着百花的清香,沁人心脾,悠悠扬扬的仙乐拥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甚至连破碎的空间都在加速着修复。 为首一女子圣洁如雪,气质无双,如同空谷幽兰,盈盈浅笑若回风流雪,眼眸似迷蒙着水雾,泛着晶莹的光泽,周身雾气翻涌间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百花香气透天地,绝色容颜倾远古,在天地伟力下已经修复回来的虚空再次颤栗,似是有无形的力量在切割,阵阵五彩光芒闪动,宁静出尘的灵秀之中隐藏着惊天动地的力量。 但是经过这么一缓冲,平沙门与正气宗的战意被冲淡了不少,尤其是那美丽无比的女子出现之后,场上更是安静了下来。 平沙门中有一人此时正直勾勾地望着那美丽女子,眼中泛起了**,连呼吸都变得急速了起来,那美丽女子似有所察觉,长长的睫毛轻颤,轻轻浅笑,顿时如百花齐绽,绚烂迷人。 可是天地却在那一眼之中暗淡无光,青冥闪电,肃杀之气如潮水般涌动,美丽女子白衣飘飘,似是要乘风化仙,风姿绝世。 仙女,岂能亵渎! 她眸光如水,宁静如幽兰,让人迷醉。 “扑哧!” 平沙门中忽然有血光迸射,那道亵渎了仙女的男子直接在虚空之中爆成了血雾。 “吼”的一声,他坐下的蛮兽哀嚎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见那蛮兽似是被无尽的空间挤压,最后点点破碎,血染虚空! 风姿绝世,容颜倾城,眸光流转间,却似可屠戮天下群豪,巾帼不让须眉,盈盈谈笑中,令人血洒晴空,手段惊人至极。 平沙老祖脸色一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是被人斩杀了门下的弟子,这无异于直接在他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可是他却也深深知道眼前这美丽出尘的绝世女子到底是如何的恐怖,虽然同为封王,但是这女子的实力要略胜他一筹,强悍得令人心颤。 而且他也知道这女子护短至极,更是容不得半分亵渎,百年前有一隐世封王强者之孙曾见色起意,掠走了她门下的一名女弟子,这就如同捅破了天一般。 那一战直杀的血流漂橹,白衣胜雪却不染血,以屠杀的姿态将那封王强者一脉彻底斩绝,最后更是请出了传世圣兵,以通天的伟力将那隐世的封王强者斩爆在星空之中,血染星河! 这是一个美丽如仙的传奇女子,却也是一个战力惊天地,威能镇鬼神的绝世女子! 那一战之后,天下无人敢小觑她,连封王强者都可斩杀,圣人不出,天下抗手只手可数! 百花宗宗主玫瑰仙子爱妮,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绝世,但却刺人,刺人手,更刺人心! 想到这里,平沙老祖的脸色更加阴沉,只见他冷冷地道:“玫瑰仙子好大的威风,一来就要斩我门人弟子立威么?!” “平沙老儿,我爱妮需要立威么?若是方才看我的换做是你,我将保证你走不出这片远古战场。”如同天籁的声音传来,一如悠扬的仙乐,动听无比,可是话里的寒意却是让天地颤栗,似有无尽的杀气汹涌而出,弥盖四野。 甚至连吕夏双眼的瞳孔都在微缩,他看着前方那如同仙女一般出尘,可是谈笑之间却令人心悸胆寒的女子,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这女子美得如梦似幻,清丽出尘,但却也杀伐果断,战力惊天,如此矛盾的性子,竟是在她的身上融合得完美无比,增减都显得不足。 虚空之中似有无数的鲜花在绽放,阵阵香气浸透天地,如同瀚海般的威压令得众人心里如同放了一颗石头一般,封天锁地,强横无匹。 平沙老祖闻言已然色变,怒气自心底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起,整个人气势忽强忽弱,令得四周空间布满龟裂之痕,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他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他怒至癫狂,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子,的确拥有着恐怖绝伦的战力,尤其是他一想到那把传世圣兵,以他的修为都感觉到心底发寒。 施博云施展神通禁锢住自己的四周,将门下的弟子护在了当中,无边的天地元气翻涌,浩然正气镇压虚空,吟唱之音不绝于耳,大道伟力抗衡着玫瑰仙子爱妮的气势碾压。 “两位若不想让别人捡了便宜,那么最好先收敛一下。而且,这里是远古战场,指不定便有什么恐怖的大能存在,数千年前的传说你们应该知道吧……”施博云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让人心灵平静的力量,正气长存,便心境无敌! 可是他的话却没有讲完,似是另有所指,可是闻言爱妮与平沙老祖的脸色都微微一怔,似是对于数千年前那个传说极为忌惮,那可是灭宗之祸…… 恐怖的气势缓缓消散,天地复归晴朗,淡淡的百花香气在空间之中弥漫,令人如同来到了百花深处,心旷神怡。 三人各据一方而站,可是却没有什么动作,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半响后,天空之上轰鸣之声响彻八方,一股滔天般的气息似是瀚海一般汹涌而至,一道道闪电降临在青冥虚空,刹那间,天空之中多了一道人影,来人如渊似海,气势沉浑带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一道冰冷的声音募然传出,震撼了所有人,虚空颤栗,星辰抖动,威能惊天。 “如此盛事,怎能少了我们青阳宗!”声音冰冷至极,轰鸣回响,令人胆战心惊,随后无尽的光华闪动,在那人影的身后出现了十数道身影,个个皆气息如龙,血气冲霄。 “青阳宗?这些人,我为何一个都没见过?难道,这些人出自青阳仙殿之中么?封王境界,看来青阳宗之中隐藏着很多的辛秘。”吕夏神情惊讶至极,喃喃自语着。 忽然,他眸中泛起了一丝悲伤,喃喃道:“不过,想必那天在封印之地那么恐怖的大战,大家都以为我陨落了吧……” 第六十六章 剑宗 “咦!”平沙老祖神情一僵,抬头看着天空之上慢慢显出身形的老者,心底狂震,惊道:“柳意守,你竟然还活着?!” 玫瑰仙子爱妮与施博云也微微色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青阳宗护道长老柳意守!” 只有吕夏一脸的迷茫,虽然身为青阳宗的弟子,但是他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护道长老,更别提这长老还是封王境界的强者了。 “青阳宗尚无人成道,我柳意守又如何能陨落?!”虚空在大喝之中直接被莫名的大道之力撕裂,老者行于虚空之上,每一步都踏在空间大道之上,四周无数的涟漪荡漾,五光十色却带着强大的威压。 他踏空而行,如同神王巡天,威势凛凛。忽然他双目一凝,如同一把刀子般笔直地瞪向了平沙老祖,冰冷至极的声音悠悠回荡:“平沙老儿,你若想打我青阳宗的主意,便做好灭宗的准备!” 其音冷冽,轰鸣回荡在天地之间,顷刻间四周虚空波纹扩散,无边的杀意如同浪潮一般滚滚汹涌而出,铺天盖地,震撼人心。 “你以为你青阳宗还是当年那个样子么?弱肉强食,这是天道法则!”平沙老祖苍老雄浑的语声隐带怒气,阵阵恐怖的威压汹涌澎湃,四周虚空龟裂,星辰抖动,天地瞬间黯淡无光。 磅礴的天地元气滚滚而来,被平沙老祖如同鲸鱼吸水一般纳进体内,更加强大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吼!” 他座下那头形似麒麟的蛮兽仰天怒吼,虚空破碎,地上的一切如同受到了天地巨力的摧残,变成了废墟,数不清的残埂断壁露出地面,一股沧桑的岁月之气弥漫,给人历史的厚重与沉淀感。 柳意守冷哼了一声,道:“大言不惭!” 话落,只见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对着虚空一翻转,似是欲倾覆这方天地一般,星河倒转,空间无边的杀气如渊海般恐怖,冰冷至极,不过只是刹那间,便将他身前的空间全部封锁,诸天颤栗,万法不侵! 反手之间,镇锁虚空,自成空间,拒别人的攻击于外,封王境界,强横如斯! 柳意守冷冷地看了平沙老祖一眼,寒声说道:“就凭你么?你还不够格!” 铮铮冷语斩钉截铁般坚定,其中蕴含着无边的霸气与一个曾经盖压一个时代的强大宗门的傲意,当年青阳真人尚在世之时,单人一剑挑翻世间英杰,威势镇压同辈,在圣人不出世的年代里,他堪称星空底下战力无双,世间难逢抗手,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那是何等的绝世风姿?! 哪管敌人是谁,我自一剑破之!敌人的血才是筑就绝世战力的根基,仙路艰险,前方必将是无尽血污,青阳宗之魂,便是死战不退!! 你说他愚蠢也好,执着也罢!心若向道,仙路上便有我无敌! 吕夏体内的热血似是被点燃了一般,一股难以言说的战意在他的身上浮浮沉沉,可是此时的他却是顾不上这个了,因为,平沙老祖终于彻底爆发,对着柳意守出手了。 平沙老祖心中一直窝着火,似是三味琉璃火般欲将他彻底地烧成灰烬,远古战场原本便是他在虚空的罅缝之中寻找到的,就在他欲依靠这传说之中拥有着无数的机遇与强大的功法的远古战场磨砺出一批拥有强大实力的门人弟子之时,这远古战场竟然在他来不及反应之时便莫名其妙地被发现了。 而且,以他封王境界的强大实力,不说当世无敌,但是也可以说在东林能与之争锋者屈指可数,但是他一进远古战场先是被百花宗的玫瑰仙子爱妮当着自己的面斩杀了门弟子,如今更是直接被柳意守威胁。 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为站在这个时代强者行列的巅峰存在,自己的尊严却一而再地被践踏,前者还好,那可是拥有传世圣兵能力战封王强者甚至是斩杀封王强者的恐怖存在! 但是柳意守却不同,柳意守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晚年,可是却不知道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硬是让他支撑了这么多年而不死,但是体内的气血终究是已经在衰弱了,战力已不复当年。 “青阳宗护道者?可笑,以为是青阳再世么?不过是一个老不死罢了!” 平沙老祖冷笑连连,身下那头形似麒麟的蛮兽嘶吼震天,蹄踏星河,四周虚空波纹扩散间,平沙老祖骑着蛮兽朝着柳意守杀了过去。 封王强者出手,举手投足之间天地颤动,诸天万道悲鸣,平沙老祖挥手之间在虚空之中拉出两道巨大的空间之刃对着柳意守斩去。 空间破碎,无边杀气汹涌,呼啸之声不绝! “镇!” 柳意守不屑地一笑,沉声喝出,天空一颤,这方空间直接被镇锁了起来。那两道空间之刃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斩到了他的面前。 “哧哧!” 虚空被无匹的力量镇锁,两道空间之刃刚一碰触到被封锁的虚空便被强横的力量强行撕裂,爆碎在空中,点点光芒闪耀,无边元气翻涌,令人心颤。 玫瑰仙子爱妮与施博云早已退到了一边,而吕夏身在瞒天符的恐怖防护之下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战斗。 “你平沙门不过就你区区一封王,谁给了你欲图谋我青阳宗的勇气?!”柳意守反手对天随后一翻转对着平沙老祖压去,空间轰鸣,爆碎之声不断传出。 “若是加上我呢!” 就在这时,突然的,一声轻叹从虚空中那道窟窿之中骤然传出,似是自数百万光年以前穿越无尽的时空而来,声音摩擦得空间响起刺耳至极的尖锐,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天外闪耀,刹那间,这寒光就临近,居然直接斩碎了被封锁的空间,在空间破碎之声响彻与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一把遮天巨剑穿透而来,出现在了天空中。 此剑古朴而厚重,剑锋寒光缭绕,令四周的空间都在破碎,锋锐之气如芒在背,令人肌肤生疼,剑穗随风猎猎,发出一如风铃般悦耳的鸣叫,灵气十足。 此时的遮天大剑之上只有一人,却给人一种天地之间只能有他一人的错觉,人如剑,人合剑,一剑可斩天,一人一剑足以镇压诸天万道。 “剑宗!”四大封王似是认出了那人的身份,异口同声地惊呼。 连吕夏看到那人胸上那道让他刻骨铭心的图案之时,脸色都一变,双目赤红充血,似有无尽的杀气翻涌,被轻咬出血的唇轻轻颤抖,望着空中那道恐怖的人影,一字一顿地说:“剑!宗!” 第六十七章 封禁远古战场 “剑宗宗主剑无尘!”柳意守轻声叫破了来人的身份,神色藏着浓浓的忌惮之意,东林第一宗剑宗之主,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由不得他不忌惮。 施博云与平沙老祖也都沉默抱拳,只有玫瑰仙子爱妮黛眉微蹙,并没有任何表示。 吕夏神情狰狞,杀气四溢,这是他八年来第一次见到剑宗之人,那个流血夜晚的一幕幕瞬间在他的面前一一浮现,想起当日在虚空之中绽放的那一朵朵血花与不断倒在地上的那一具具尸体,吕夏怒至癫狂! 可是来人太强了,封王境界已经是顶尖的强者,绝对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够匹敌的,在这一刻,他的心底再次升腾起了一股无力感。 略一沉吟,忽然有声音一字一顿地传出,如同滚滚雷霆一般! “我!要!变!强!” 山石滚落,四周的参天古木直接被震得断裂,阵阵尘土飞扬,吕夏双目冷厉如刀,死死地盯住远空的遮天大剑之上那道身影,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与他交锋! “这一天不会太远……”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凌厉的双目渐渐恢复平静,看不出他内心的丝毫想法。 剑无尘脚下的遮天大剑缓缓缩小,无尽的剑芒闪动,浓郁的雾气翻涌不息,瞬间便被他收进了身体之中,剑宗以身养剑,人剑合一,斩破天地。 就在大剑被剑无尘收起之后,他的身后显露出了两道身影,两人不过双十年华,可是却浑身元气激荡,剑气纵横,竟是也有着脱胎境界的修为。 “天蛮先祖葬身之地,必定藏有万古难遇之机缘,我们大家各凭实力争夺!”剑无尘忽然笑了,话音清淡,让人如沐春风,可是却隐藏着无尽的威压,令得四周的虚空颤栗。 “若是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么我们就将这方天地封锁了吧。”他的目光一冷,道:“既然这片远古战场出现在我们东林,那么岂能让他人染指!” 其音冷冷,斩钉截铁,让人心中凛然,身为东林第一宗剑宗之主,其身上自有一股强者的风范,霸气而冷傲。 “好,我们五大封王出手,足以将这片远古战场封印了!”平沙老祖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其余三人也轻轻颌首,表示同意,如此天大的机缘,当然是越少人参与进来越好,他们五人已经差不多代表了东林的巅峰势力,足以代表整个东林。 “出手吧!” 话音未落,无边的气势在远古战场之中弥漫扩散,强大的天地元气铺天盖地,四周空间波纹四起,五大封王境界的强者同时气势飙升,虚空轰鸣不断,令人心惊。 各路人马在强大的气势之下不断地朝后边倒退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强横无匹的空间能量抹杀在无形之中。 天际的巨大窟窿有五光十色闪耀,大道法则翻涌,空间大道如同源海般汹涌澎湃。 封王强者,划地封王,拘来无尽的空间大道法则欲封锁虚空之中的巨大窟窿。 “轰隆隆……” 巨大的窟窿在如渊似海的空间法则修复之下,在快速的恢复着,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就欲彻底的合上了。 但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猛然间从窟窿之中轰隆隆的传出,这声音惊天动地,令翻涌的空间法则不断哀鸣,众人脸色一变,双眼隐隐有些惊骇之色。 “轰隆隆……” 一只巨大的拳头闪动着强横无匹的锋芒,如同神匠抡锤一般带着恐怖绝伦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即将被封禁起来的空间之上。 轰鸣惊天,这声响震动天地,星辰抖动,掀起了一股风暴向着八方横扫,四周的空间如同镜面一般渐渐龟裂最后点点破碎,整个天地在这一刹那,如被一股连接苍穹的飓风呼啸卷动,无尽的星辰直接粉碎,阵阵闪电轰鸣,一道高大的巨猿猛地自粉碎的虚空之中踏出。 只一步,便令得天地变色,浩瀚的威压铺天盖地,强得令人颤栗! “吼!” 一声惊天咆哮传来,在那巨猿的身后出现了一只金猴,璀璨金芒照亮虚空,巨力似可撼动天地。 就在金猴现身的那一瞬间,一声如同金石裂空尖锐刺耳的嘶鸣响彻,一只数丈大的怪鸟缓缓飞出! “北海妖王袁空羽!” 众人脸色一沉,看着那穿着铠甲魁梧巨猿,惊呼出声。 “没错,正是本王!天蛮先祖葬身之地出世,本王如何会不来?”袁空羽大笑出声,扛着一根闪动着无尽光芒的铁棍缓缓踏空而行,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长笑震天,一根铁棍横断天地,空间法则如同瀚海浪潮翻涌而出,朝着天空之上的巨大窟窿涌去,封禁虚空。 “轰隆!” 一声轰鸣响彻天地,如同雷霆般滚滚回荡,震撼人心,只见原本被他打破的空间飞速恢复,随后便在轰鸣声中猛然合上。 天地震颤,星河抖动,无边的气势铺天盖地,空中亿万雷霆闪动,一股岁月的沧桑气息弥漫,在那古老的气息之中荡起了一股浓烈至极的杀气,似有亿万兵士拼杀,似百万战魂嘶吼,似万道破碎轰鸣,似天地崩碎爆裂…… 众人纷纷色变,想不到远古战场再次被封禁起来之后竟是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异象,这时众人才记起这里是远古时被打碎的战场,不知道有多少绝世的强者魂陨其中,血染星空。 那股恐怖的杀气让人心底发寒! “破碎的远古,被打碎的传承,遥远到不可触及的记忆……”施博云轻叹,他博读甚多的古籍,对远古有一些粗浅的了解,此时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由自主地有些伤感。 “本王虽身身上流淌着蛮血,但是却被时光压制减薄,不复远古,遥想当年,天蛮先祖蛮战天地,星空地下盖世无敌,那是何等的绝世风姿!”袁空羽目中如同有熊熊火焰在烧,眸光流转,闪动着铮亮的精光,蕴藏着恐怖绝伦的向往:“只要本王得到天蛮先祖的传承,我袁空羽势必带领我北海妖族征伐天地,证就仙位,成就不死不灭的万古仙躯!” 第六十八章 残缺的迷仙阵 “本王先走一步了,远古战场机缘无尽,天蛮先祖葬身之所,大家各凭本事!”袁空羽大笑震天,扛着那跟似有崩天之力的铁棍带着金猴与怪鸟化为神虹破空而去。 原地剩下的四大封王强者面面相觑,随后带着各自的人马尾随袁空羽离去的方向飞去,很明显,体内流淌有蛮血的袁空羽有极大的可能寻找到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 远古时代敌手难逢的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现世,意义太过于重大,纵使是他们五大封王合力将这片远古空间封禁了,但是天蛮之气出世之时一如滚滚狼烟,举世震惊,不知道又多少的大能会被惊醒,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打破空间壁障的阻拦,强行穿越无尽的空间降临此地的。 吕夏看着最后一道神虹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青阳祖师爷说的机缘难道真的是天蛮先祖的传承么?可是如此多的强者,我如何才能参与进去?” 他的眸光流转,心里翻过千百种心思,最后双目一冷,隐隐带上了浓烈至极的杀伐之气,一声冰冷如同自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缓缓响起。 “剑宗,就算我吕夏得不到,你们也休想,我们的战斗,先从这里开始吧!” 他的双目变成了赤红之色,蕴含了难以形容的疯狂,就如同凶兽一般,眸中有的只是森冷与凶煞。 吕夏目光冷厉如刀,疯狂之色涌动,依仗着瞒天残符的神奇,他竟是欲逶迤众多强者而去,不为别的,只为了在这步步危机凶险无比的绝地之中坑杀一番剑宗诸敌。 九年前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开始,剑宗便成了他心底最大的魔障,那是不共戴天之仇,除非他吕夏战死,不然,绝对无一丝可缓和的余地! 有我便无敌! 吕夏头也不回,也不再节省元气,竟是直接化为神虹飞去。 远古战场大至无边,他御气踏空而行,翻山越岭,一路追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发现。 “到底在何处?在这远古战场之内空间都被粉碎了,并不足以支撑他们运用大的空间法则,所以绝不可能飞出去太远的,难道是我追的方向错误了……”吕夏在空中不断地眺望远方,甚至连神识的力量都使用了出来,可是却依然没有发现丝毫的人影。不过以他的坚毅,并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放弃了,继续飞行,直到数个时辰之后,斜阳西坠之时,他才感应到了一丝奇异的波动。 “吼!” 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不知自何处传来,亦无法形容这一声嘶吼内,蕴含了多少滔天的煞气,这煞气之强,竟在这吼声传遍八方的刹那,将四周的虚空都直接震裂,丝丝黑色的雾气翻涌而出。 “是……天蛮之气,没错了,就是这边!”吕夏神情一震,顺着感应到的奇异波动快速地追寻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他脸色呆滞出现在了一处废墟中。 废墟中残埂断壁横陈,亭台楼榭破碎,四周无尽的古木断裂,老藤化齑粉,狼狈至极,尤其是看到地上那个巨大无比的掌印时,吕夏的脸色竟是泛起了一丝苍白。 “这……这不是柳意守镇压平沙老祖时打的掌印么?我……我竟然绕回了原地?”吕夏怔怔地看着身前的巨大掌印,目瞪口呆,自己飞行了数个时辰,居然回到了原地。 “为什么会这样?”吕夏双目一闪,这眼前的一幕,是他没有想到的,远古战场向来神秘,无人可知它到底拥有多少的神异之处,但是吕夏还是知道了这一次的事情绝对是非比寻常,若是寻不到出路,自己极有可能会直接被困死在这里。 他强自镇定了下来,双目亮起了璀璨的光华,似可望破虚空看穿虚妄,周围的景物一一映照在他的眼中,如同一幅幅斑斓丹青一般不停地轮转着,吕夏时而轻皱眉,时而目绽神芒,时而有惊骇之色布满脸庞…… 落日西沉,满天霞光如血,将天地映照得通红,一如血光,充满了肃杀之气。 吕夏的身体猛然一震,他眼中流露出奇异之芒,随后右手凝气成爪,对着前方的老藤抓去。 “咔嚓!” 他轻折了一截苍劲的老藤,旋即拉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地观看着,苍劲的老藤之上有淡淡的光华流转,若是仔细查看,还能捕捉到一丝在逐渐变淡的黯淡纹路,忽然,吕夏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元气顺着他抓住老藤的右手,直奔他的体内。 吕夏身子募然一颤,气海之中浪潮之声翻涌,无尽雷霆咆哮,万道金光透体而出,直接将那一缕莫名的元气震散在了他的经脉之中。 “原来是这样!”吕夏眼中光芒刹那大亮。 “远古有大能极擅长于阵法大势,可拘来龙脉山川,可禁锢天地万物刻出道纹,强阵可镇天仙,阵法勾动天地大势,势可封天!” “而封天镇仙之阵,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在这片天地流传较广的不过只是一种名为“迷仙”的道纹大势,阵至巅峰,仙亦可迷,更遑论人。” “但眼前的阵法大势明显未成,并不拥有迷杀大能的伟力,最多只是有扰乱人的感知与封禁人的神识之功……”吕夏喃喃自语,依靠脑海中记下的古籍篇章,竟是将眼前堪称死局的道纹大势解析得清楚无比。 残缺的迷仙道纹,虽不足以镇杀吕夏,但是若无意外,将他困死其中也是能办到的,毕竟相对于迷仙道纹的残缺程度来说,吕夏的微末修为,根本无法感知出路。 如此一来,他将必死无疑,但是天道五十,其用四十九,恰恰存有一线生机,而那一线生机便是他对于天蛮之气的感应,天蛮先祖残留的天蛮之气,虽无尽岁月过去了,但是却依然拥有着他无敌的战意与意志,这就如同灯塔一般,指引着吕夏前行。 月光如匹练,横断虚空,天地似烘炉,蒸烤万物,夜间的远古战场之中杀气更是疯狂,竟似隐隐要凝成实体,化形而出,凄厉的哀嚎惨叫惊天动地,让人头皮发麻。 吕夏闭着眼睛,如同一叶孤舟海中晃,顺着感应到的天蛮之气的波动前行,前路迷仙,唯有以心渡之! 茫茫如渊海,天蛮之气战意滚滚,铺天盖地,如灯塔般指引前路,吕夏闭目感应天蛮波动踏天而行,神威凛凛,犹如神袛经天,威势无匹。 第六十九章 封王出手,以力破之... 吕夏顺着心底的感应,踏空而行,周身金光缭绕,威势凛凛。 忽然,有一股浓郁至极的灵气扑面而来,阵阵天籁般的仙乐铺天盖地,无边的仙雾缭绕,地涌金莲,天洒灵花,犹如人间仙境般,一片祥和之色。 吕夏双眼募然开阖,冷冷地看着前方,在他的身周有无尽的光华升起,带着恐怖绝伦的杀气,他清楚无比地感受到了在这祥和的景象里隐藏的恐怖杀机,在那朵朵令人迷醉的灵花金莲之中,竟是有大量的电弧在游走,杀气弥盖四野。 “迷仙道纹不现,按理说不会激起阵中的杀机的呀……”吕夏的双目一闪。 “难道是有人能在迷仙古阵中动手脚?不对,远古的传承早已破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怎么会有人能勾画迷仙道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毁阵!”吕夏目中有万千光华流转,淡淡的金光缭绕,摩擦出智慧的花火。 “轰隆!” 忽然一声巨响由远及近,如同惊雷一般传入了他的耳中,四周的虚空募然一颤,道道模糊不清的纹路若隐若现,在虚空之中纵横交错,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果然有人在破坏阵基……”吕夏眼中露出寒芒,神识之力化为一道金色的闪电猛然自他的双目之中射出,似是直接堪破虚空。 “轰隆隆……” 强大的冲击之力传来,令得吕夏的神识一颤,似是要溃散了一般,他的眉头一皱,强行压下头部撕裂般的剧痛,双目金光爆射,散发出惊人的灵气。 同时,他的气海中也有浪潮翻涌之声不断传来,如同千军万马拼杀,又似百万铁骑蹄踏星河,杀气无尽,“哧”的一声,本就不稳定的虚空似是被无尽的杀气冲开了一个口子,惊天动地的一幕出现在了吕夏的眸中,让他的双眸急速收缩着。 只见在那里一道巨猿身躯高大无比,浑身无尽的煞气缭绕,似是域外流落的魔神,神威无尽,铺天盖地,它手中握着一根闪动着无尽光华的铁棒。 “轰!” 在吕夏的注视之下,那强横无匹的巨猿咧嘴狂笑,举起手中无尽光华闪耀的巨棒朝着前方无尽迷仙道纹聚集之地狠狠地砸去。 铁棒带着着似可崩天之巨力,如同银河倒挂般砸在了迷仙道纹之上,百万斤力,砸得光华爆射,天地颤抖,星辰抖动。 那道纹神辉绽放,光华闪烁,似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凶狂至极的莫名伟力如同滚滚狼烟,直冲霄汉,滂湃汹涌的滔天之力如如渊似海,起伏不定,就在袁空羽的攻击到了之时,惊天伟力募然一颤,竟是将它连人带铁棒一起弹飞了出去。 虚空点点龟裂,无尽的黑纹沉浮,似是择人而噬的荒古蛮兽,杀机似可崩裂天地,气势震撼灵魂。 阵虽残缺,但是阵魂未灭,战魂不灭! “这布阵之人到底是什么修为?未证真仙,不成大帝,如何会有如此恐怖绝伦的惊天伟力蕴藏在阵中?”吕夏神识金光闪动,望着不知在何处的战斗,目光深邃,露出奇异之芒,忽然,他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整个人猛然一震,惊声道:“天蛮先祖……这阵是天蛮先祖所布!” 吕夏心底震撼无比,纵观群雄,真仙无人得证,大帝蛰伏百万年,远古破碎,传承断绝的年代,也唯有那个星空底下盖世无敌,敢言恨不与帝体同代争锋的绝世天蛮能布下如此惊世杀阵。 强者的尊严无人能够冒犯,风华绝代却难逃天地动荡,埋骨破碎的战场,必定留下惊天后手防护己身,生时无敌于天下,死后,又岂能轻易被亵渎! 这一刹那,一股危机感募然而起,这危机来得突兀,却让吕夏的灵魂颤栗,他那一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里金光万道,似是在这方天地内捕捉到了什么,似是有一股忽强忽弱的波动自空间之中传出,似悲伤,似无奈,又似解脱,蕴藏着无尽的苍凉与悲壮,激荡出道道似是天地大恸的伤感,隐隐在诉说着什么…… “哧哧哧……” 道道神虹划破虚空,光华闪耀,将漆黑的天地猛地照亮,凶悍的蛮兽嘶吼,震撼人心的惊天剑鸣,让人心醉的一如天籁般的仙乐,浩然正气铺天盖地。 朗朗乾坤下,强者尽出,方才尾随着袁空羽的四方人马终于出现了,原本在他们的感应之中,袁空羽已经消失了,可是方才这里却流露出恐怖绝伦的波动,这才令他们重新找回了袁空羽的气机感应,同时,那浓郁的天蛮之气,更是让他们心底激动不已。 袁空羽身为一代妖王,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凡尘之中形容智慧高绝之辈大多说“其智如妖”,可以想象袁空羽之高绝智慧心机是何等的恐怖。 在众人出现之时,他立于虚空之上,双目万千光华流转,城府深不可测,一会才冷声道:“几位倒是来得挺快,看来这片远古战场不大啊……” 声音并不洪亮,可是却隐带怒气,震荡八方,四周似有无数的雷霆电弧闪动,破碎虚空。 “天蛮先祖葬身之地,谁敢怠慢?我可不想以后你北海多出一个证道之人……”剑无尘声音清冷,如同剑鸣在天,震慑天地。 “大帝蛰伏,真仙无踪,证道?哈哈,谁人可证道?”袁空羽似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猛然放声大笑,狂笑震天,令得众人脸色一变。 浩然正气翻涌,横断虚空,施博云忽然开口:“远古破碎之后,已无人能证就仙位,这跟破碎的远古中断裂了的传承有关,而天蛮先祖身为远古时代至强者,他的陨落葬身之地,谁能保证没有一点记载证道的只言片语?!” 话音平和,却据理而争,令得人人色变,无法反驳! “施老儿说得没错!”平沙老祖目光闪动寒芒,点头附和道,远古战场是他所发现,不知道他是不是多知道了一些别人所不清楚的东西…… 剑无尘与玫瑰仙子爱妮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袁空羽扫视了一眼众人,淡淡开口:“既然如此,那便先到葬身之地再说。” 他顿了顿,眸中有异色一闪而逝,道:“这迷仙道纹是天蛮先祖所画,虽然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被岁月侵蚀,威能不复当年,可是却依然拥有着惊天伟力,似是天蛮先祖在刻画道纹之时留下了一缕战魂,强横无匹!” “我们要如何做?”剑无尘眉头一皱,直接问道。 其余四人也看向了袁空羽,甚至连吕夏都目光凌厉地看着前方,神识之力再次震荡出无尽的神光,他浑身已经在颤抖,这是透支神识之力所带来的虚弱。 只见袁空羽微微一笑,双目猛然一凝,震撼人心的声音响彻虚空,无边杀气冲霄激荡。 “封王出手,以力破之!” 第七十章 传世圣兵出! “迷仙道纹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残缺,迷仙之力十不存一,若是以力破之,的确能够轰开这迷仙之阵。”玫瑰仙子爱妮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叮咚回响,话音虽柔和,却震得四周虚空迷仙道纹不断闪烁,四周天壁之上,无数的迷仙道纹沉浮,浩瀚的威压惊世。 苍穹之上仙乐飘飘,花雨纷飞,无尽的风声呼呼作响,杀机暗藏,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剑无尘直接踏剑上虚空,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我们虽然借助远古战场的伟力封锁了空间,可是却无法长久,如今我们有微弱的优势,那就抓紧行动,若是再有大能参与进来,事情就更复杂了!”平沙老祖神情平静,眸中有光华流转,光芒闪耀,让人琢磨不透心思。 天地忽然震荡,无尽的星辰抖动,一股恐怖绝伦的威压铺天盖地震慑寰宇,吕夏心头一跳,没有丝毫的犹豫,头也不回地往后方飞速逃离。 那么多的封王强者出手,而且还是欲以暴力粉碎迷仙道纹,这样的碰撞必定是惊天动地的,不说几大封王境界的强者的攻击余波,光迷仙古阵被攻击之时强横的反弹都能够让他灰飞烟灭了。 而如今他也身在迷仙古阵之中,若是大阵被激起,必将没有一处安全之地,步步危机之中,吕夏必须寻求能够自保之地。 神虹惊天,风驰电掣,山川树木在不断的后退,吕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飞出去多远了,后方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大地抖动,虚空碎裂。 “轰隆!” 浩瀚威压铺天盖地,天地之间璀璨光华直冲云霄,阵阵令人灵魂颤抖的气息贯通天地。无边的凶狂力量波动如同天地之轮缓缓转动,将地上的一切都碾压成齑粉,恐怖至极的封王战力汹涌澎湃,震碎苍穹。 迷仙古阵之中无尽的道纹浮现,绚烂的光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恐怖的大道之力在又一次的轰鸣之中硬生生地几大封王的强横攻击震碎在天穹之上。 就在轰鸣声响起的刹那,吕夏被恐怖绝伦的威压强行震落到地上,他的气海之中传来了“咔咔”之声,整个气海如同结冰一般,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竟完全凝固了。 四周飞沙走石,草木破碎,肃杀之气震荡天地,而吕夏身上的气息却在不断地减弱,呼吸也越来越是绵长,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但是他的双眼却亮若星辰,无尽的天地元气如同瀚海般滚滚而来将他淹没,他的气海之中散发着迷离的光,整个人的气息若有若无,似乎连生命的气息都停止了。 这迷仙古阵恐怖至极,无尽的岁月过去,连道纹都在岁月的侵蚀之下模糊不清,威力大减了,可是却仅凭一缕战魂竟是能够与六大封王碰撞而不落下风。 战魂不灭,恐怖的威能震慑天地,一如天蛮先祖再生,磅礴伟力似可战天战地! 生时盖世无敌,死后纵使是一缕战魂,依然风姿盖世,战力惊天。可想而知,当年的天蛮先祖到底是何等的强大了! 无尽的光芒护罩奇光闪动,恐怖的防御力量沉浮不定,空间之力被强行拘来,划地封王,空间为盾,防御无双。 六道身影悬于虚空之中,身上皆绽放着无尽的神辉,战力贯通天地,神威凛凛,可是看着迷仙古阵中浮现而出的淡淡光影,都在感叹不已。 “天蛮先祖真是盖代人物,一缕战魂竟是有如此惊天威能,战天战地,帝体不出,天蛮无敌!” “若不是远古时代不知因何破碎,想必天蛮先祖有极大的可能证就仙位,逆天而行,登上九天之巅!” “一代人杰,终究也难逃那天地动荡,纵然一生无敌,风华绝代,如今也不过是一抔黄土,不成仙,终究一切皆是虚妄。” “但愿天蛮先祖能够留下关于证仙的只言片语吧,远古破碎之后,天地传承断绝大半,我们创世大陆已经数万年无人能够证就仙位了。” 众人感叹唏嘘不已,但是面对着迷仙古阵之中天蛮先祖战魂的恐怖反击,却无人后退哪怕半步,远古已碎,天蛮先祖已经陨落,如今与这一缕战魂一战之时能够追寻到一丝丝远古之时的强大,试问天底下,谁能够与曾经盖世无敌的人物如此战斗,这是一种荣耀,这是一种镇立道心最好的磨刀石。 无尽的神光缭绕,随后随着众人的攻击如同海啸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越加恐怖霸道而且凌厉的攻击被用出,直将天地打得震颤,苍穹之上数颗星辰受到了波及,被震成了无尽的碎片纷飞,震撼人心。 “轰!” 响彻天地的轰鸣不绝,神力如渊似海,剑气惊霄汉,气血震长空,天地之间光芒绚烂,无尽的神辉在汹涌,恐怖的战斗在进行,对决已经到了临界点。 天蛮之气如瀚海般激荡,在虚空之中凝聚出恐怖绝伦的光影举手投足之间都似可斩碎天苍,翻手破苍穹,负手惊天地,到处都是刺目的光芒。如同煌煌日光一般,耀得人们睁不开眼,迷仙古阵如同沸腾了似的,惊天动地的伟力将天空封锁。 整片天穹都在震颤,无尽的神辉被六大封王强者挥洒而出,硬憾天蛮之祖的一缕战魂,天蛮之气冲霄而起,贯穿天地,日月星辰都刹那无光。 “轰隆!” 忽然一股恐怖至极的波动传来,天空被无尽的光芒照亮,虚空在光芒之中点点龟裂,破碎到了极致,竟然在无声地湮灭着,一股锋锐惊世似是强横的大圣撕裂无尽的空间踏空而出,瀚海般的威压铺天盖地,令人灵魂颤栗。 天地一颤,刹那之间,只剩下一抹光,虽微弱,却霸道无匹,似可战碎这方天地! 数声惊呼连连响起: “传世圣兵!” “玫瑰仙子怒了!” “太可怕了,圣人的威压,难怪能够斩杀封王,传世圣兵在手,天下难逢抗手!” “……” “轰!” 传世圣兵被无尽的神光笼罩,让人看不出是何兵器,在那一刻,吞吐着神芒的传世圣兵就如同大圣在世,带着凶狂的伟力朝着天蛮之祖的战魂斩去,轰鸣之声响彻天地之间。 第七十一章 撕裂迷仙终见蛮! “轰!” 天空中,绚烂的光华如同沸腾了一般,望不到尽头,无边无际,似是自远古未破碎之时贯穿天地而来,圣威滚滚,令得虚空震荡,众人一退再退,唯剩六大封王与天蛮先祖那一缕战魂对峙虚空,战意无尽,杀机盈野。 玫瑰仙子爱妮手持传世圣兵,五彩神霞环绕,仙乐飘飘不绝,她黑发飞舞,风姿绝代,可双目却凌厉无匹,带着凶狂的杀意。 “远古时代破碎,强者尽隐,天蛮先祖一生无敌,何人敢与之争锋?我爱妮可以!”漫天花雨纷飞,瑰丽无比,点点神光闪耀,晶莹耀眼,玫瑰仙子爱妮风华绝代气势惊鸿,她莲步踏虚空,星河震颤。神威凛凛,犹如圣人复生,无尽的天地大道环绕其身。 “轰隆隆……” 传世圣兵之上无尽的法则与道纹交织,威势惊天,可是却只有爱妮仙子能看到它的样子,只见爱妮仙子轻叱了一声,在她白皙的柔荑之上突然散发出了冲天的神芒。 一点光亮九重天! 攻击无声无息,威力却恐怖绝伦,光华一闪,便划破虚空朝着天蛮先祖的战魂杀去,星辰抖动,无边杀气如同瀚海狂涛般惊天动地,天宇都被击碎,恐怖的元气排山倒海涌现。 “轰!” 天蛮先祖残留下来的一缕战魂早已没有了意识,只是战魂原有的战斗本能在作祟,蛮战天地,这是一个为战而生的人,战天战地,纵横远古,敌手难逢! 如此人物,纵使只是残留下一缕战魂,战魂虚弱,战力不足其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可是却依然恐怖无比。 就在传世圣兵的攻击到了他的面前之时,只见他的战躯一颤,凶悍的威压铺天盖地,一股莫名的伟力震慑苍穹,传世圣兵攻击而来的那一点光亮就如同画卷一般被钉死在了虚空之上,杀气无尽,战力无双。 远古时代虽然已经破碎,但是那却也正是最鼎盛的时代,强者辈出,诸圣同世,天蛮先祖一生无敌遇敌手无数,又如何没见过传世圣兵,所以虽然只是一缕拥有战斗本能的战魂,可是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哼!” 爱妮仙子双目一冷,肃杀之气惊天动地,一声清冷的冷哼似海啸一般响彻,让天穹都在颤抖,无尽的天地大道在哀鸣,摄人心魄。 “我等一起出手助仙子一臂之力,迷仙道纹已在消退,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就在眼前!”雄浑的声音如同惊雷滚滚,具有无以伦比的威压,天地法则在天空之上若隐若现,六道惊天伟力贯穿天地,封禁空间,六人将一起出手,强行击杀天蛮先祖的战魂,踏出迷仙古阵。 “所有人再往后退出万里!” 大家都不想再拖下去了,他们封禁不了远古战场多久,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封王强者赶来,若是不能抢占先机,夺得天蛮先祖的传承,到那时必然会是一场血战。 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远在数万里开外的吕夏被死死地镇压在一处废墟上,残埂断壁,玉柱雕龙刻凤,亭台破碎却残留阵纹,他不但无法动弹,甚至连生命的气息都微弱无比,呼吸绵长,似是在这生死边缘感悟着什么,迷迷蒙蒙的光华笼罩其身。 “轰隆!” 霸道而凌厉的六道攻击轰然打出,威力无匹,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翻涌,将苍穹遮盖,璀璨神芒冲霄,贯穿天地,让人灵魂颤栗。 绚烂光华吞吐,虚空龟裂破碎,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六人联手硬憾天蛮先祖的那一缕道魂。 战意冲霄汉,轰鸣震九天,一举一动都带起无边的法则大道之力,直打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轰!” 天蛮先祖的残留战魂终究是被岁月侵蚀得衰弱无比,战力不复当年,他的战躯渐渐黯淡,体内的冲霄战气也缓缓消散,最后终于不敌,被凶狂而绚烂的攻击光华掀飞了出去,将虚空震得碎裂。 爱妮仙子得势不饶,风姿无双,持传世圣兵登天而站,追击而去,无尽的神芒与恐怖的威压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斩!” 清冷的声音如同天籁仙乐般悠悠响起,在虚空之中荡起了无边的杀气,音如雷动,化无尽法则于一个音节之中,震破虚空。 此时的爱妮仙子强横无匹,神威惊天,一如女战神再世,无尽神芒绕体,杀气怒卷霄汉,战意倒挂星河,强势无比的一击终于发出。 “嘭!” 圣威惊天,天蛮先祖的战魂终究是战力不在,仅凭战斗本能无法匹敌这群后辈,被爱妮仙子禁锢虚空,杀爆在了虚空之上。 天蛮先祖的战魂是大道凝结而成,并无鲜血流出染红虚空,自爆碎开来的那一瞬间,唯有无穷无尽的大道法则如同海啸一般汹涌滂湃,遮天而出。 尘归尘,土归土,生于天地,必将消弭于天地之间! 不成仙,连大道都无法超脱! “何曾想过,我们能够与如此人物对战并将之轰杀。” 袁空羽感叹一声,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双目之中凌厉的光芒似可穿透天地,手中那根闪耀无尽光华的铁棒带着似可崩裂天地的巨力朝着虚空砸去。 “轰隆!” 迷仙古阵的一角被砸出了一道裂痕,虚空之上迷仙道纹闪耀出无以伦比的光,迷蒙的伟力铺天盖地,震慑人心。 “就在此时!” 暴喝惊天动地,六道神光惊世,战力冲霄,凌厉的寒光吞吐,凝聚着六人气血神力的一击似是银河倒垂,威能无尽,终于将被迷仙道纹笼罩封禁的空间强行撕裂了开来。 无尽的迷仙道纹消退,散去,丝丝缕缕,迷迷蒙蒙,如同雾气一般袅袅升空,最终湮灭。 天地复归朗朗,这时正是午时,骄阳如火,煌煌惊世,将迷蒙晦暗的天地猛然照亮。 “轰隆!” 光芒遮天,蛮荒之气翻涌,如同天蛮再世,镇压天地万道,就在迷仙古阵被撕裂的那一瞬间,一道炽热而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贯穿霄汉,虚空都在不断地坍塌,天蛮之气强横无匹,摄人心魄。 一座似是白玉祭炼筑就,通体晶莹流光的石碑出现在了众人的前方,在石碑之上有一个蛮字盖压天道,战意无匹,无尽的蛮荒之气沉浮不定…… 第七十二章 机缘?杀局? 石碑之上五彩神光缭绕,蛮荒之气翻涌,云蒸霞蔚,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强横气息。 “轰隆隆……” 地面猛然震动了起来,轰鸣之声如同惊雷滚滚,地上残埂断壁在莫名的伟力影响下募然伫立而起,雕龙玉柱顶天立地,亭台楼榭座座浮现,一座古殿似是携带着破天之势降临在虚空之中。 古殿神光闪闪,仙雾缭绕,在虚空之中沉浮,透出一股蛮荒战气,令人灵魂颤栗。 “这……这些建筑都带有裂痕,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这些破碎的建筑重组?”离得近一些的袁空羽目中神光绽放,只是看了一眼便惊声道:“这方天地居然已经自成空间,谁制定的空间规则?天蛮先祖?” 虚空一颤,古殿之中有恐怖的气息如同滚滚狼烟一般直冲霄汉,空间在恐怖气息的笼罩下点点破碎,阴寒而森冷的气息似是自远古而来,铺天盖地。 突然有仙乐划破无尽的空间悠悠响彻,空中数不清的奇花疯绽,清香扑鼻,带着荒古原始的气息。 爱妮仙子脸色一变,而后盯着虚空中的无数奇花仔细观看,最终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神色,道:“蛮花,居然是蛮花!我知道了,这里一定就是天蛮先祖的埋骨葬身之地。” 众人脸色大变,虽然知道撕开迷仙古阵之后很有可能便是到了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但是这一刻在爱妮仙子的口中说来,还是让众人大惊,神色惊疑不定地仔细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你们仔细看那蛮花绽放之时散发出来的气息,那分明就是正宗的天蛮战气。”爱妮仙子解释道。 众人闻言看去,果然如同爱妮仙子所说的一般,爱妮仙子身为百花宗的宗主,一身修为尽跟花有关,所以论起对奇花异草的了解,爱妮仙子那是绝对的权威。 “蛮花,天蛮先祖,是他,一定是他!”平沙老祖神色颇有些恍惚,喃喃自语着。 “麻烦仙子说清楚一些,这蛮花是何物?跟天蛮先祖有关?”柳意守神色早已恢复了平静,在这步步危机,凶险无尽的远古战场中,对于任何东西只要多一分了解,便极有可能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几人都是人老成精,如何会不清楚这点,听到柳意守的话后,他们也把目光转到了爱妮仙子的身上。 爱妮仙子感应到了众人的目光略微轻笑一声,如同百花齐绽,让人迷醉。 果不其然,爱妮仙子扫了一眼虚空沉浮的无数奇花,开口解释道:“蛮花其实并不算花,这是天蛮之体陨落后的一种异象,花名为蛮,吸纳天蛮战气幻化而出,蛮花绽放之处,天蛮陨落之地。” 此话一出,其余五位封王强者全都一呆,而后双目之中皆流露出了无比炽热的光芒,天蛮陨落之地,若不是天蛮战气冲霄激荡,任谁都不会想到在东林还有着这样的一块远古战场,更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星空地下盖世无敌的天蛮先祖竟是埋骨于此。 古殿古朴而斑驳,裂痕密布,却整体如同是九天神玉祭炼而成,通体晶莹,神光缭绕,远古破碎之后,天蛮先祖虽难逃天地动荡而陨落,但是却依然强横无匹,竟是于破碎的远古战场之中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恐怖绝伦的修为强行撑起了这样的一方空间,并以迷仙古阵封印之。 古殿破碎,楼台成粉,他却以逆天手段令他们重组归来,只是不知,天蛮先祖有没有更加恐怖惊天的手段,能够让自己逆天回归…… “咚!” 一声响彻天地的闷响竟是自古殿之中传出,就如同是为远古敲响的丧钟一般,其音恐怖无比,磅礴的气势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澎湃,让六大封王浑身一颤,连退数百丈。 虚空裂成两半,漆黑而幽深的空间让人望而生畏,古殿颤抖震动,不过刹那,便扶摇直上,悬于破碎的虚空中,无尽的神光缭绕,威压惊天。 至此,天蛮先祖的埋骨葬身之地重现天日,那段破碎的远古中最强的人,将会被揭开神秘的面纱,无人可知。 前路艰险,强者之坟墓岂能轻易容别人亵渎,这是惊世机缘,却也有可能是逆天杀局,天道飘渺,几人能看清…… “哧!” 神华璀璨,照亮晴空,威压惊世,震撼天穹,一片五彩神光冲出,将六大封王全部掀翻了出去,整座古殿晶莹闪闪,点点光华流转,古殿下方的石碑上“蛮”字光华更甚,苍劲飞扬,大气儿霸道,似是欲将天地倾倒,似是要把这苍穹握紧,一股磅礴的天蛮战气如渊似海,恐怖绝伦。 六大封王脸色一变,在神光掀翻的时候,竟是有一股莫名的伟力直透心底,似是要攥紧他们的心脏用力捏成碎片一般,剧痛令他们双目赤红充血。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传来,数万里之外神华一闪,一道巨大的兽影带着强横无匹的巨力撕裂空间而来,天空都在颤抖,似是万兽奔腾,蹄踏星河! “轰!” 可是就在强横无匹的蛮兽刚靠近古殿之时,五彩神光滔天,一声轰鸣响彻,随之撕心裂肺的惨叫自古殿之前传来,令人惊颤。 吕夏在迷仙古阵被撕裂的瞬间早已恢复了正常,浑身气势不稳,似是颇有领悟,元气在突破的边缘,迷离的光线绕体,让人看不真切。 此时他强行逼出神识之力硬观远处的恐怖一幕,换来阵阵心惊,这等惨烈的搏杀实在可怕,一个已经陨落无数岁月的人,一座埋骨葬身的古殿,竟是逼得六大封王束手,可以想象天蛮先祖全盛之时该是何等的强悍恐怖! “吼!”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响彻虚空,古殿有五彩神光荡出将恐怖蛮兽掀翻,随后一声破空之声响彻,蛮花狂绽,阵阵铿锵之音响彻。 在吕夏超负荷运转的神识注视下,只见那战力恐怖得堪比封王强者的蛮兽被撕裂成两半,鲜血飞溅,碎尸沉坠,惨不忍睹。 爱妮仙子等六人大惊失色,连忙再次倒退数百丈,遥遥相望,这大殿太诡异,太恐怖,看了先前那一幕,他们没有一人有信心能够进入大殿。 古殿神光缭绕,晶莹闪闪,四周点点蛮花狂绽,令人迷醉。 可是,这是机缘?还是惊世杀局?谁又能看清…… 第七十三章 我欲登临炼气之巅! “哧哧哧……” 神秘而强大的古殿忽然狂风大作,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道道神霞划破长空,朝着四面八方似流星一般飞射。 就在这一刻,空中的六大封王强者展开了惊天动地的一击,如瀚海一般莫测的法则之力像是九天银河倒挂,汪洋一般的空间之力如同浪涛怒卷云霄。 封王一击,力锁天穹! 磅礴的威压让人灵魂颤栗,一股难言的心悸爬上了众人的心头,六大封王最强的攻击使出,恐怖绝伦,神威浩荡天上地下,令人心中惶然。 “天蛮之气竟是通灵,欲破空而逃,这是天蛮先祖生前不散的戾气,我等一定要尽全力斩杀,若是走漏,东林必定有一场奇祸!” 柳意守目眺天穹,浩瀚莫测的神力镇锁虚空,将所有凶猛而凌厉的道道神霞禁锢,随后提醒众人道。 众人脸色一变,强横无匹的元力如渊似海汹涌,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镇压四方,旋即六大封王再次联手出击,恐怖的波动似是自九天之上落下,虚空颤抖,日月无光,道道神霞被无匹的力量碾压成齑粉,在虚空中纷纷扬扬。 无尽的霞光亮起,似是有凄厉至极的惨嚎响彻天际,惨烈无比。 于此同时,一道如同煌煌日光般的炽热而璀璨的神霞直接震破空间而现,耀眼炫目,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轰!” 六大封王在璀璨光华亮起的一瞬间便暗呼了一声不好,可是自身的视觉与神识却被煌煌日光般的光芒镇压,只能凭借本能如同双龙探海般甩出了双手。 天地抖动,十二只巨手横断天宇,如同神龙闹海般将空间搅得支离破碎,恐怖至极的禁锢空间的伟力欲将璀璨神霞抹杀。 “哧!” 神霞惊世,带着无以伦比的强大能量震退六大封王,破空而去,无尽光华齐绽,照破这方天宇,令人心灵震颤。 在远空观战的各方人马见到有无尽神霞行空,璀璨的光芒闪耀朝着他们飞来,一时以为是什么至宝机缘,纷纷踏空而出,带着满心的兴奋迎了上去。 “啊……” 惨嚎惊天动地,诸多迎向璀璨神霞的人不过是刹那,便被凶戾而凌厉的神霞洞穿,前后透亮,神霞一冲而过,只留下了满地的血迹与十来具尸体。 还在后方诸人望而生畏,纷纷驾驭神虹,逃生而去,一时整个场面大乱,血腥之味扑鼻,戾气滔天。 璀璨神霞乃是天蛮先祖生前戾气所化,若无强绝手段困杀,必将横行于天下,无人可挡! “轰!” 突然璀璨神霞猛然停顿在虚空之中,虽没有散去炫目耀眼的光华,却黯淡了不少。 六大封王目露疑惑之色,以强大无比的神识不断扫视四周。 璀璨神霞虽被定住,可是浩瀚莫测的能量却席卷天地,在茫茫无尽的光华之中无声无息地抹杀着一个又一个的强者。 而每陨落一个强者,璀璨神霞光华就越加明亮,煌煌如同爆裂开来的日光,耀眼夺目,戾气冲天,在虚空中荡出强横的煞气。 璀璨光华一颤,似是欲破除四周的无形禁锢,浩瀚的杀气如同星辰起伏,周围有数名平沙门的弟子一个躲闪不及,连人带兽尽被恐怖至极的杀气震碎,化为无尽血雾洒落,刺目惊心。 六大封王强者眼见着那道璀璨神霞逃出虚空的禁锢,更是虐杀他们的门下精英弟子,他们早已目呲欲裂,可是却分身无力。 为了整个东林,他们别无选择! “轰隆!” 然而就在此时,虚空一颤,一只散发着极其炫目光华的遮天巨手猛然撕裂虚空而出,巨手青筋鼓起,浩瀚莫测的伟力翻涌,炽热的神华闪耀,巨手呈爪形在恐怖的轰鸣之声中朝着璀璨神霞抓起。 指掌流光,似是欲将整片天地都握在手中,强横无匹,浩瀚威压令天地色变! 璀璨神霞早已通灵,似是感应到了威胁,周边无尽元气翻涌,伟力震天,凶悍的戾气竟是强行震开了封锁,化为流光欲逃出举手的碾压。 可是那遮天举手却无边无际,似海啸一般的能量席卷天地,朝着即将破空而去的璀璨神霞轰杀而去,天空都要被轰碎,强大的攻击神鬼难挡,连六大封王都纷纷变色,惊呼连连。 “封王之巅!!” “是哪位前辈进来了?竟然是封王之巅!” “封王易修,巅峰难求,放眼东林,如此修为之辈寥寥,难道是散修联盟那位老前辈?” “……” 六大封王脸色沉凝,议论纷纷。 虚空颤栗,整片天空都似燃烧了起来,无尽的威压震慑十方,在无尽的光华中一皂袍老者撕裂虚空,踏天而出,左手握住空间碎片,右手轰杀着远处的璀璨神霞,强横得令人震颤。 “天蛮先祖已陨落,风华绝代也不过一抔黄土,你不过是一缕戾气,欲翻天不成?!”皂袍老者步踏虚空,每一步落下都如同跨越无尽空间,威势滔天。 突然,他的身子募然一颤,右手猛然一震,一把将璀璨神霞握在手中,他的双目深邃无比,似有无尽的宇宙星辰在转动,雄浑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尘归尘,土归土,无尽岁月埋傲骨,万古长空葬已身,天蛮,你无愧一生无敌之名号,消散吧。” 其音如惊雷滚滚炸响,似是勾动天地大道,无尽的吟唱之声响起,皂袍老者似是在以己身渡神霞,引大道化戾气,这是通天之法,封王之巅,竟是强横如斯。 璀璨神霞铮鸣,升腾起了无尽的光辉,渐渐柔和,戾气似是遇初阳之冰,消融无踪,天地之间一声轻叹悠悠响起,不知所起,亦不知所踪,似是划破无尽的时空而来,似是带着数百万光年的遗憾,最后随着清风荡漾,消散在虚空之中,茫茫神光无尽,点点流光璀璨。 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瞬间在吕夏的心底浮现,那感觉就如同是他的修为在一瞬间被强行提升了一阶,又似是天蛮先祖一生无敌却不遇帝体与之争锋的遗憾,无穷无尽的元气涌入吕夏的身体之中。 他体内的气海金光滂湃,浪潮之声如同海啸一般疯狂咆哮,似有电闪雷鸣划破,使得吕夏看起来全身金光闪耀,威武不凡。 吕夏全身砰砰之声回荡,气血轰鸣,一种奇异的感觉涌现在他的心头,他似有明悟,身上气息陡然飙升,一声兴奋的咆哮响彻九天。 “我欲登临炼气之巅!!” 第七十四章 莫问天! 此刻的吕夏,体内轰鸣滔天,随着天地元气的疯狂涌入,他的身体尽管颤抖,可却感受到了更强烈的身体变化,这一次变化的,居然是他的气海,他的气海更为磅礴,金光灿灿,浪潮翻涌之声络绎不绝,引动着他的身体经脉在这一瞬,竟是壮大了不少,直至脑海轰的一声,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仿佛突破了某种境界。 吕夏运转起了玄法,将体内如渊似海般汹涌澎湃的灵气强行炼化,金色的能量顿时流转向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金光灿灿,如同黄金浇筑而成,有着淡淡的威压在起伏。 金色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般缓缓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流淌,洗礼着他的肉身,滋润着他的每一寸肌体,提升他的体质,这是身体欲突破脱胎境界前的最后准备。 吕夏的气海之中元气翻涌,如同万马奔腾,似是海啸翻天,神力源源不绝,汹涌而出,连瞒天符都无法阻挡,在虚空之中带出漫天的金霞。 “神力汹涌,气海磅礴,大势已成,我达到炼气第九层之巅了。”吕夏多少有些激动,想不到天蛮先祖的一缕戾气消散,竟是给他带来如此惊人的突破。 其实吕夏并不知道,这次的突破只不过是他的厚积薄发罢了,先后亲眼见证了那么多场的封王境界强者的碰撞,更是借助青阳祖师燃烧道魂入圣之时的惊天伟力感应过诸天万道法则,虽然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是他却是站在了一个极高的起点之上,他的路,早已因此改变了轨迹。 炼气境界的巅峰并不是一个终点,但是却是无数修仙者渴求的一种境界,若是按照正常的进阶来说,炼气境界只有第九层,之后便是三次元气涌动,修仙者便可以借助这三次涌动脱去凡胎,成就脱胎初期。 而吕夏却是积累太深厚,竟是横渡气海,以己身镇压元气翻涌,实现刹那永恒,强势登临炼气之巅!! 直到这时候,远古帝体的神奇才出现一丝端倪,战别人不敢战,悟别人悟不了的,才能成就同阶无敌,横推万古无抗手,帝体出,可逆天伐真仙的恐怖传说! 吕夏的气海本就异于常人,举世无人能够拥有如此浩瀚的恐怖气海,金光灿灿的气海之中更是横陈着迷蒙雾气,震天雷霆,如同宇宙生灭,虚空环生,恐怖绝伦。 见证过如此多封王强者的恐怖战力,这让吕夏感觉到了天大的差距,尤其是剑宗那剑无尘,一身修为也是惊天动地,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踏足剑宗,必将会面对此人,这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压力,他渴望变强。 “轰隆!” 他的身体内传出了惊天的轰鸣之声,更有万道璀璨金光横贯气海,带起滔天浪潮,惊雷阵阵响彻,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吕夏的气海浩瀚无边,磅礴无尽,这在炼气境界简直是无法想象,而气海的磅礴程度,也将决定一个修仙者未来的发展与持久的战力。 换句话说,吕夏已然同阶无抗手,纵使是脱去凡胎的脱胎境界的强者,他也未尝不可一战,这就是无尽气海带来的恐怖战力,这就是远古帝体与生俱来的滔天未能。 帝体,既然称帝,势必冠绝寰宇,威震九天! “肉身终究是不能再进一步了,可惜,若是得到炼体道经就好了。” 此刻的吕夏肌体灿灿生辉,金光灿灿,如披战甲,奇异的金色神力自他的气海之中翻涌而出,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流转,他的骨骼莹白如玉,坚硬如神铁,刀剑难伤。 他体内的五脏六腑也被金色的能量滋润,无瑕无垢,晶莹生辉,散发出强横的波动。 气血隆隆作响,如同狼烟般滚滚冲出,怒卷云霄,可是却依然困顿于此,无法再进一步,气海的浩瀚与肉身的强大的同时,也代表着他若想突破进脱胎境界,比别人难上数十倍。 本来若是拥有《炼体道经》这部远古炼体奇功,可能吕夏便能够在今日横渡炼气之巅,脱去凡胎,踏足脱胎境界。可是他却从青阳祖师那里知道了,青阳祖师曾言,《炼体道经》是远古奇经,出处无从考究,不知因何落入天魔之手,可是《炼体道经》却是天地灵物,其本身已通灵,奇经无瑕无垢,不染尘埃,在天魔被他封禁之时便破空而去,不知去向了。 奇经是机缘,机缘不到,强求不得。吕夏虽小有遗憾,可是如今登临炼气之巅,这已是天大的进步,更是达到了万古无人能够再登临的炼气巅峰,这是一场属于他的新生。 这将是一切的开始,一场强者之路的崛起! 半响后,吕夏双眼蓦然睁开,在他双目开阖的刹那,他四周的灵气疯狂涌动,排山倒海般朝他涌来,被他强行纳进体内,恐怖轰鸣响彻,神力如潮,金光万道,他成了一名炼气巅峰的修仙者。 吕夏站起身来,气海之中道道迷蒙的光线折射而出,将四周虚空笼罩,禁锢虚空,欺瞒天地,瞒天符所在之地,无人能看清其中。 他感觉到似乎有一道淡淡的视线朝着自己这边扫了扫,虽似不经意,却让他心头一跳,顺着感应望去,只见高悬在虚空之中的皂袍老者似乎在冲他一笑。 “不可能……刚刚的突破虽然动静不小,可是却有瞒天残符镇压四方,那人如何能发现我?一定是错觉。” 待吕夏再次看去之时,皂袍老者早已转过眼去,四周破碎的虚空猛地闭合,无尽的神光闪耀,古殿之上气息弥漫,苍莽而原始,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与沉淀。 “莫前辈,真的是你。” 六人怔怔地看着空中那道散发着恐怖绝伦的气息的皂袍老者,数息之后,数道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有人开声,叫破了皂袍老者的身份。 “散修联盟,莫问天莫前辈!”袁空羽眼中满是忌惮,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身体一颤,看着空中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万万想不到他还活着。 在他们还是炼气期的弟子时,便知道散修联盟有着这样一位修为恐怖滔天的传说人物了,想不到岁月如刀却不能再他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当他们站在封王境界之时,在这人面前,竟然依然感觉如同幼童一般。 封王之巅,两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 散修联盟,莫问天,当年唯一能够力抗一代英杰青阳而不败的盖世人物,横扫同辈,盖压群雄,一人便能震慑天下,令破落的散修联盟无人敢动的强绝精神支柱。 此时他一人立于虚空,皂袍随风猎猎,风采无双,似是自无尽的岁月之中走来,浑身散发着横贯天宇的滔天气势,浩瀚威压封锁苍穹,深邃的眸子似有万象更新,宇宙生灭,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神秘古殿,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第七十五章 殿中石棺 古殿在虚空之中沉浮,仙雾缭绕,五彩霞光闪动,一股原始而荒凉的气息弥漫,令人心悸。 莫问天目光深邃无比,怔怔地看着布满裂痕的古殿,眉头紧皱,四周一片凝重,六大封王悬空而立,亦是受到了感染,不敢出言打扰。 过了好一会,莫问天才轻叹了一声,道:“天蛮先祖无敌之姿,这葬身埋骨之地选择得如此之好,远古战魂护殿,诸天万道为兵,这是要在死后封仙的做法啊,他就不怕忤逆天道,被震碎灵识,永世不能轮回么?!” 他目露奇光,扫视着古殿之上的道道裂纹,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莫问天的脸色一变,惊呼道:“裂纹竟是自成道纹,这是万载岁月之中实现刹那永恒的道纹,若是仔细研究,说不定能研究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众人闻言纷纷色变,这时仔细看去,才发现在仙雾笼罩之下的古殿道道纹路纵横,犹如裂痕般密布,可是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如同诸天万道守护,令人灵魂颤栗。 “来吧,让我们一起出手打开这座古殿,有些东西深埋了数万载,也该重见天日了。”莫问天身子募然一颤,浑身气息变得锋锐无比,一股股让人心底生寒的锐气令得四周虚空龟裂。 六大封王心底一沉,尤其是北海妖王袁空羽,更是不动声色地与莫问天拉开了一截的距离。 “哈哈……”莫问天见到袁空羽的动作,狂笑出声,意味深长地看了袁空羽一眼,道:“小猿猴,你无需如此,当年去你北海之事是天意,老夫岂会与你这般小辈为难。” 袁空羽眉头皱了皱,对着莫问天恭敬地点了点头,这个男人太强大了,封王之巅的战力,在大圣不出的年代,已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敌手难逢! 而他袁空羽不过区区一封王之境,纵使他有些保留的手段,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只有被碾压的份,如今听到莫问天说不会与他为难,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确确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这并不是说他袁空羽战意不存,锋锐不在,实在是因为莫问天当年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这个男人可是真真正正凭借实力杀进妖神殿全身而退的人…… 兴许是袁空羽感受到自己心底竟是萌生了惧意,颇有些不满,只见他浑身的汗毛倒竖,无匹的气势陡然飙升,手中的铁棒荡起滔天之力,如同银河倒挂,星辰沉坠,带着令人心颤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古殿的门上。 “轰隆!” 轰鸣响彻,四周虚空碎裂,无尽的天地元气翻涌,古殿微微一颤,点点光华绽放,如同一座可阻挡神鬼攻击的强横堡垒般,伫立天苍,似在俯视众生。 “轰!” 袁空羽见到此状,如何肯服气,手中的铁棒一扬,直接划破四周的空间,在无尽的爆碎声中再次砸在了古殿中间的巨门之上。 在震天的轰鸣声中,只见古殿上的巨门如同以神铁浇筑而成,拥有着无以伦比的恐怖防御之力,但是在袁空羽的神力攻击之下,也是一阵光华爆闪,竟是凹进去了一小块。 袁空羽嘴角微微一翘,喃喃道:“也不过如此……”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笑容便凝聚在了嘴角,再也舒展不开,只见原本被他砸得凹下去的那里五彩神光闪动,不过刹那,便恢复如常,如同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如此是不行的,这整座古殿都有万载前的恐怖道纹守护,非强力可破!”莫问天阻住了袁空羽准备打出的第三次攻击,提醒道。 “既不可破,那我等如何能进去?”还是平沙老祖对这天蛮先祖的传承比较热心,竟是一语便道出了众人心里所想。 莫问天神色一肃,轻声说道:“这些万载前的道纹虽然强横恐怖,可是在岁月的侵蚀之下早已威能不复,所以才给了我们能够取巧的方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即是道纹,那我们便以阵破阵,诸位手中隐藏的圣人道纹,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话音一落,他伸出闪动着炫目光华的右手,只见上面有着一道淡淡的纹络浮在他的掌心之中,纹络虽然只有一道,可是却散发着恐怖绝伦的气息,令得这片空间一沉,无数的惊雷炸响,电光惊空。 诸人也陆续取出圣人道纹,悬于掌心之中,唯有爱妮仙子手中炫目斑斓,握着一把别人看不真切的武器,一股圣人的威压铺天盖地,正是那把传世圣兵。 圣兵出,圣人道纹自然浮现,条条都是天地法则,道道皆是诸天万法,气息沉凝而浑厚,镇压天穹,连莫问天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借诸圣之力,镇万古妖邪,天地浩然,万道鼎盛,阵自时光长河而来,凝天地之气,成!!”莫问天手中捏成一道又一道手诀,恐怖的威压镇压诸天,大道之意弥漫,化为强横无匹的无形之阵浮现而起。 “轰隆隆……” 圣人道纹组成的无形之阵竟是与古殿之上的道道纹络共鸣,吟唱惊天,圣人之威盖压十方,虚空破碎,星辰抖动,刹那之间,天地失色。 强大的波动猛然自古殿之中翻涌而出,如同海啸一般汹涌滂湃,直接将六大封王强者掀翻了出去,只有莫问天身上气势如虹,如同擎天之柱般,立于天地之间,不动分毫。 光华璀璨,动如惊雷,天地震颤,莫问天反手轰出,法决划破四周天壁化为恐怖绝伦的滔天攻击轰在了古殿之中的门上。 “轰隆!” 古殿被无匹的攻击强行轰开,轰隆隆之声响彻天地,古殿的巨门缓缓而动,似是金石摩擦之音惊空,让人耳膜生疼,最后一声震撼天地的闷响荡起,无尽的蛮荒之气如渊似海汹涌而出,铺天盖地,诸天万道都在颤鸣。 “轰!” 古殿大门虽然被打开,里面却幽深无比,似是择人而噬的蛮兽潜伏,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兽吼传出,一道狰狞恐怖的兽影冲出,无尽的幻想浮现,甚至连远在数万里外的吕夏都受到了影响。 吕夏的双目猛然变得赤红充血,那一个流血的夜晚的一幕幕如同真实浮现在他的四周,他挥拳攻出,纵横捭阖,欲斩杀剑宗诸人,可是却拳拳落空,如同砸在了棉花之上,这让他心里憋屈无比。 “无尽岁月过去了,这古殿竟然还有守坟之兽,天蛮竟是拥有如此恐怖的手段。”莫问天眉头微皱。 “沉气凝神,道心生火,怒火焚灭无尽幻象!” 冷哼之声响彻,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令所有人的道心一阵悸动,天地吟唱,无尽的怒火自众人的心底焚烧而起,强行撕裂了眼前的无尽幻象,竟是莫问天用出滔天道喝,震醒众人。 “多谢莫前辈!”无数的感谢之音响起。 于此同时,古殿内。 古殿之中一片漆黑,深邃无比,似是无边无际自成空间,而在最中心的位置有无尽的光华闪耀,道纹密布,一圈圈,一层层,似是围绕着什么,滔天的蛮荒原始之气息沉浮,无边的战意盖压万道,震撼诸天。 一阵璀璨光华闪过,依稀可见,在最中间的位置,有着一道石棺沉浮在虚空之中,四周无尽的道纹密布,如同亘古就存在了似的。 第七十六章 开启必杀之局 石棺仿佛亘古便存在,气息磅礴恐怖,道道战气缭绕,令得四周的无尽道纹铮亮无比。但就在此刻,一声轻微的摩擦音缓缓传出,随着摩擦,那石棺的盖渐渐亮起五色神光……竟缓缓地向着右边移动了三寸! 一股浓郁至极的天蛮战气如同渊海一般汹涌而出,在天地之间仿佛一道道电弧惊空,翻涌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天蛮战气忽然连接天地,横贯星河,四周破碎的虚空被强横无比的恐怖法则强行禁锢。 一时之间,天地色变,万物失声。 而此刻的吕夏双目赤红失色已退,正盘膝而坐,气喘吁吁,可是就在那如渊似海般的天蛮战气猛然自古殿被打开的门冲出如同滚滚狼烟般贯穿天地之时,他的四周有无尽的闪电划过,其上空乌云滚滚,雷电轰鸣,似有一道淡淡的幻影在虚空之中缓缓浮现,那模糊不清被乌云舒卷笼罩的模糊身影身上缭绕着无尽的天蛮之气,可是却给人一种苍老而悲凉的气息,似是自远古悠悠醒来。 也就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模糊的身影似是睁开了黯淡无光的眸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吕夏,悠悠的叹息之音遥遥响彻,令得四周星河抖动,震慑十方,在这方圆万里之内的强横蛮兽纷纷被震晕,仰头栽下。 “可惜……”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似是划破时间的长河,跨越无数光年缓缓飘荡而出,似是惋惜着什么,天地雷霆轰鸣,乌云翻涌,竟是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如同玉珠一般滴落而下,在大地之上飞溅出点点水花,天地之间蓝芒共天蛮之气涌动,将那道模糊的身影照得若隐若现。 吕夏低着头,手中握着一枚令箭,若有所思。 “这令箭是何物?与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又有何等关系?天上那道人影是谁?他在叹息着什么?为何这身影一出现我储物袋章的令箭会自动飞出?此事有些不对劲。”吕夏双目一闪,抬头望去,看着在乌云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目光却似是穿透无尽的暴风雨,遥遥望向了数万里外的古殿。 “明显大家都是奔着天蛮先祖的传承而来,可我却不过区区的炼气境界的巅峰,与这群有着封王境界的强者相争,必然不会有好下场!青阳祖师既然说这是我的机缘,那么我的优势在哪……”吕夏的目中露出了一缕精芒,缓缓地将脑海之中纷乱的思绪理顺,在无尽的风雨呼啸轰鸣声中,他傲然而立,眸绽冷电,浑身气势沉凝,金光凝甲,竟颇有几分强者的样子。 而在另一边的莫问天等人却看着幽深而漆黑的古殿门口,那里就似黑洞一般,可吞噬一切的光亮,那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甚至连神识都无法穿透。 越是黑暗,越是未知,便越是恐怖,尤其是在这步步危机,惊险无比的远古战场! 闪动着蓝色光芒的雨水自天际倾泻而下,可是却被他们强横无比的禁空之力锁在身外,蓝芒闪动,飞溅出无数的水花,蓝光将七人的脸色照得略有些阴森。 天际雷霆轰鸣,闪电惊恐,天蛮之气如渊海般汹涌,这就是天大的诱惑,远古时代星空底下盖世无敌的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他的传承,这一点便足以令天下动荡,无数强者尽出,杀出血雨腥风。 未知虽然可怕,但是,却永远抵挡不住贪婪!! “你们不是有带门人进来么?让他们进去试探一下。”莫问天目中寒光点点,发射着无尽的蓝芒,身上的气息恐怖绝伦。 剑无尘等六大封王闻言脸色一变,他们这次带过来一批精英弟子是想来这远古战场历练一番的,可是却在上次面对天蛮先祖的残留戾气之时被击杀了数个,如今居然又要用他们去试探一个如此恐怖之地,不用想也知道将必死无疑。 要知道每一个精英弟子的培养都需要耗费天大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这一群弟子都必须拥有着过人的天赋体质,这样的弟子每陨落一个,都间接地令他们身后的宗门损失惨重。 试想年轻一辈若是青黄不接,那么这个宗门离灭亡也不远了。 只见爱妮仙子衣袂飘飘,手中的传世圣兵荡出恐怖绝伦的煞气,圣人之威沉浮不定,似是潜龙于海,若是出击,必是雷霆万钧! “我百花宗不同意!” 仙音如同叮咚清泉般悠悠响起,却斩钉截铁,她目中精芒爆射,身子募然挺直,竟是不惜一战之姿态。 长剑铮鸣,横贯星河,无尽的锋锐咄咄逼人,剑无尘人剑合一,勾动天地锋锐杀意,缓缓开声道:“我剑宗亦不同意。” 其余几人真欲开口表明态度,可是虚空却一颤,一声冷哼响彻天地。 “哪需如此麻烦,哪有如此多的废话,老夫助你们一把!” 虚空颤栗,一只遮天巨手横断天宇,强横无匹的气息弥盖四野,震慑群雄,天地刹那失音,莫问天的身子募然一颤,竟是直接撕裂无尽虚空,自数万里外强行拘来了一道身影,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人一兽,正是平沙门的弟子。 那被强行拘来的青年脸上惊魂未定,眼中露出惊恐,随后当他看到平沙老祖之时,神色才激动了起来:“老祖,我……” 平沙老祖早已怒极,这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压,可是他却强硬不起来,这群人都不是易与之辈,尤其是莫问天,更是极度恐怖的封王之巅强者,不管如何,他只能忍,忍,忍! “若是有朝一日老夫问鼎圣人,必定屠尽尔等以雪今日之耻辱!!”平沙老祖内心疯狂咆哮,可是脸上却平静至极。 “你有意见么?”莫问天淡淡地问道,双目一亮,笔直地看向了平沙老祖,无边的杀气呼啸,四周的虚空湮灭无声。 平沙老祖脸色一变,刚刚莫问天的那一眼,竟是给他一种生死一瞬之感,这绝对是他封王以来第一次有如此恐怖的感受,他不仅在心底嘀咕了一声:“莫问天,你真的只是封王之巅么?” 莫问天不待平沙老祖回答,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大袖一甩,将那青年直接丢尽了古殿的无尽黑暗之中。 数息之后,“砰”的一声自古殿之中传出,有淡淡的血水竟是自殿中飞溅而出,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弥盖十方。 “轰隆隆……” 灿灿血光忽然冲天而起,死亡之气浓重至极,一时之间,四周如同九幽之地,浓烈的杀气怒卷霄汉,刺鼻至极的血腥味让人直欲作呕。 “不好!”莫问天第一次大惊失色,一挥手竟是裹挟着六大封王撕裂空间退去,人影已消失,可是惊恐的声音依然在这片天地回荡:“天蛮染血,浴血而狂,杀戮四方,这是必杀之局!” “轰!” 漫天血光将天地笼罩,整个远古战场都被映衬成凄艳之猩红,似是九幽重现,森寒肃杀之气破碎虚空,被六大封王禁锢的空间也在这一刻被冲破了,无尽的红光滚滚碾压,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天地抖动,八方风起云涌,至此,远古战场才算真真正正被打开,而却没有人想到,这开启的会是一场恐怖杀局…… 第七十七章 吕夏的恐怖念头 “轰隆隆……” 血色光芒璀璨,整座古殿全都被血光笼罩,这里变得猩红而妖异,异常可怕。 “砰!” 古殿之中忽然腾起了漫天的血色光华,血光凄迷而阴森,弥漫四野,镇锁天穹,轰鸣爆响传出,四周被撕裂的空间无尽的血光遮掩,数道身影猛然出现在长空之中,竟是方才撕裂空间而去的莫问天七人。 “天蛮先祖布下的后手么?这守坟之兽怎么如此强横,以我的修为竟然无法撕裂空间而去!”莫问天喃喃,随后无边杀气猛然升腾,低喝了一声:“战吧,古殿已开启必杀之局,无人可逃,可是万古岁月流逝,无论天蛮先祖当年布下如何恐怖的后手,我们都能找到一线生机的。” 其音如雷,滚滚震荡,无尽的光华闪耀,封王之巅全力出手,空间震颤,大道欢悦,莫问天只手横断天宇,对着漆黑而阴森的古殿碾压而去。 剑无尘等六人也丝毫没有怠慢,强悍的气势陡然飙升,潜龙出渊,力镇苍穹,与虚空中那道狰狞的兽影激战到了一起。 阵阵隆隆之响震荡天地,无边无际的光华闪耀,战斗的余波横推万里,山河坍塌,大地龟裂,无数的蛮兽被震成血雾,喷洒虚空。 血光更甚,天地殷红,一片恐怖的杀意似是自九幽之地传来,似欲屠戮天下,碾压众生。 守坟之兽战力惊天,纵使是无尽岁月亦无法轻易抹去它生前的强横风采,天蛮先祖埋尸,守坟之兽身死却留尸镇古殿,冰冷的躯体中滔天的能量波动令人心颤,似是可替天蛮先祖镇杀所有觊觎古殿传承之贪婪来客。 低沉的咆哮回响天地间,阵阵煞气带着冰冷的气息浮沉,摄人心魄。 吕夏躲在隔绝一切感知的瞒天之阵中,手中握着一枚古朴的令箭,目光精芒爆闪,淡淡金光似欲自他的目中射出望透虚空。 封王境界的强者之战,这样的战斗举世难逢,他欲仔细地观察这样的战斗,好寻求更多的感悟,但却发现根本无法看到什么,那里只有无尽的血光与灿灿神辉铺天盖地,,根本看不真切。 “这守坟之兽竟是如此恐怖,可以想象当年它还未陨落之时的绝代风姿,能被天蛮先祖用来守护自己的葬身埋骨之地的,又岂能是凡兽?!” “它太难缠了,可是如今远古战场已经全部被打开,不就之后便会有无数的强者撕裂空间而至,天蛮先祖的传承足以令人疯狂,必杀之局又如何?我们这么多强者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死人布下的后手么?” “古殿杀机惊天动地,非大能不能进入,我怕……我怕这一战,会有圣人出世……” “……” 几人越战越是心惊,将守坟之兽逼回古殿之内,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它又再次杀出来了,丝毫没有败退之势。 “轰隆!” 古殿颤抖了一下,一声震撼天地的响声回荡,灿灿血光冲天而起,恐怖的威压弥漫苍穹,大道伟力凝成秩序锁链,似是欲粉碎无尽的虚空,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有心悸的感觉,在漆黑而阴森的古殿之中似有恐怖至极的变故在发生! 吕夏脸色微微一变,化为一道神虹远远逃离,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不过是炼气巅峰的修为,这根本不足以成为他与这些动辄是封王境界以上的修士争夺古殿内的天蛮先祖的传承,尤其是如今古殿似乎在酝酿着惊天动地的变故,恐怖的杀机弥盖天地,慑人至极。 他快速飞行,完全不管不顾自身元气的消耗,隐隐约约之中,他似是感觉到了恐怖无匹的气势在蔓延,更是有无数的长虹撕裂长空而来,哧哧之声不绝于耳,这里已经八方云动,强者云集。 天空之中乌云滚滚,阴霾之中道道璀璨的光华闪耀,令人压抑无比,吕夏知道,接下来这里必定会刮起疯狂至极的血雨腥风,这不仅仅是天蛮先祖布下的后手开启必杀之局,而是人心的贪婪融汇而成的杀意。 有时候,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心,才是最恐怖的杀局。 吕夏风驰电掣,山川河流在不断倒退,他越飞越是荒凉,忽然,“轰”的一声近在咫尺的惊响,让他停下了遁光回首望去。 只见一道璀璨的光华突然破空而现,将他身下的山地掀翻,轰隆隆的巨响传来,地动山摇,吕夏目中精光爆射,他竟是在被掀翻的山地之中看到了一座庞大的传送祭坛。 那璀璨光芒是大战的余波,强横无匹横推无尽山脉,可是传送祭坛之中却神霞闪耀,将一切恐怖的能量波动尽数封禁镇压,惊人的气息令得吕夏心头狂跳。 他停在虚空之中,心机百转,目中似有万千星光在流转,阵阵迷蒙的气息自他的身上蔓延而出。 “传说中的远古传送阵?这传送阵通往何处?另一头到底有没有凶险?”吕夏低声喃喃:“不过若是传送阵可以启动的话,那么倒是可以给自己留条退路,只要有了退路,那么自己心中的那个计划便可以实施了。” 吕夏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恐怖的念头,就像心魔一般缠绕着他,令他不能做到念头通达、明悟天地,可是要实施那个念头的前提是得给自己找好退路。 如今居然机缘巧合之下,竟是让他见到了如此传送阵,吕夏如何能不兴奋,他忽然狂笑了起来,冷冷道:“剑宗,只能算你们运气不好了!” 没错,吕夏想要做的就是要坑杀剑宗诸人,自从第一眼见到剑宗诸人时他便有了这个想法,可是当时目睹了剑无尘的恐怖战力,他自问剑无尘若欲斩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他强行压下了心中涌动的这个念头。 如今苍天不负,竟是让他找到了如此退路,敌在明,他在暗,就算无法坑杀到剑无尘,那灭杀剑无尘所带来的精英门人弟子也是能略消他的心头之恨的啊! 灭门之恨,此仇不共戴天!!此恨深入他的血肉,骨髓,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灵魂之上,每次回响都让他的心痉挛般抽搐生疼! “这只是开始,总有一日,我吕夏定会亲自杀上剑宗,为我吕家诸人讨个公道!”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似是九幽传来,他的眼已红,他的心已动,无尽的杀机如同瀚海般汹涌! “幸好在古籍中见过远古传送阵的讲解,让我先试试传送阵能不能用……哼,若是可以,那就让剑宗弟子的鲜血,染红这片天空吧!!” 第七十八章 只欠东风便来东风 吕夏御气动身,朝着被战斗余波掀起的山脉飞去,他几乎是将神识力量与肉身感应全力运转,准备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刻逃离此地。 毕竟以他如今炼气巅峰的修为,随便碰到一个修士或者是什么禁制,恐怕都是要身死道消的结果。 但是他心底对于剑宗之恨实在太过于深刻,所以尽管会有危险发生,可是他依然义无反顾。 没过多久,吕夏便飞进了传送祭坛之中,五彩霞光闪耀,将他英俊的脸庞映衬得别有一番魅力,四周道道阵纹交织出神秘莫测的法则,大道之力伴着五彩神霞沉浮虚空,点点璀璨光华如同天际的繁星。 吕夏悬立虚空,俯视着整座大阵,仔细地打量着那无数纵横交错的阵纹,并且对照着自己脑海之中对于远古传送阵的记载一一查探着。 他时而伸手在虚空缓缓划动,时而皱眉深思,时而落到祭坛上去抚摸着那闪耀璀璨神霞的阵纹,莫名的感悟不断地在他的心底沉淀。 直到六天后的深夜时分,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角微翘,喃喃道:“万幸只是最简单的一部分有缺损,如若不然,以我的阵法造诣,能够看懂无异于痴人说梦。” 月光清冷,流泻苍穹之间,天地轰鸣之声不断,古殿方向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且就在吕夏潜心感悟查探远古传送阵之时,天际更是神虹不断,不停地有各域的强者撕裂空间而来。 远古时代盖世无敌的强者天蛮先祖的传承,足以令整个大陆动摇,若无修为强绝之辈出手强势镇压,创世大陆必将刮起一阵让所有人心颤的血雨腥风。 可是这却不是吕夏所要关心的,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远古传送阵缺损的那一部分修复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吕夏全心埋头修复传送阵,任远处战斗滔天,星辰破碎,他都一一无视。 他有着令人心颤的执着,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要去完成,当年废体坚持修炼如此,对剑宗之仇如此,修复眼前的传送阵欲为坑杀剑宗诸人留后路亦如此。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就是吕夏! 经过数天的修复,以他对阵法两眼一抹黑的认识,在他脑海之中那副远古传送阵的全景图案的引导下,终还是完成了所有的修复。 在修复完成的那一刹那,整个传送祭坛一颤,无数神霞闪耀,点点流光浮现,大道法则交织虚空,传送阵纹纵横交错,神秘无比,一股迷迷蒙蒙的气息弥漫四周,竟是将整座传送祭坛给掩盖住了。 望着完整的远古传送阵,以吕夏这么冷静的性子,心里都不禁有些激动。 而事情还没完,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这次计划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事关成败的一部分。 吕夏需要测试这传送阵是否可以传送。需要试探与之相对应的另一端的传送阵是否安然存在。 若是已经修复好的传送阵无法进行传送,那么他也只能放弃坑杀剑宗诸人的想法,以后再另谋机会了。 如此想着,吕夏便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数块低阶的灵石,随后一一安放在了传送阵四周的凹槽中。 当最后一块低阶灵石被他安放进最后一个凹槽之时,吕夏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气,朝着后方倒退了几步。 “嗡嗡……” 似是整片天地都在发光,四周冲起了各种神霞闪耀的阵纹,似是欲在虚空之中交织出什么,海量的天地元气汹涌而来,以其排山倒海的气势猛然灌进远古传送阵之中。 忽然,整座传送阵颤抖了一下,所有的神霞散去,无数的阵纹消失,天地间恢复了安静,方才所有的一切如同幻觉一般的不真实。 吕夏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难道这传送阵真的废弃了么?那他先前所有的打算岂不是都要落空,白忙活了这么多天! 吕夏眉头紧皱,满脸的失望,缓缓地迈开步子围绕着传送阵的四周转了起来,脸上不时地浮现出沉吟之色。 在转了数圈之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走到凹槽便弯腰抓起了一块灵石,只是一眼,他的脸色一变,这灵石竟是碎裂成了两半,其中灵气全无。 吕夏紧皱的眉头猛地舒展开来,脸上泛起了一丝喜色,喃喃道:“也是,如此恐怖的传送阵,如何是低阶灵石可以支撑运转的?” 可是随之他却傻眼了,他的身上最高级别的灵石只是中阶灵石,虽然还未尝试,但是这远古传送阵如此庞大,看样子没有高阶灵石抑或者是极品灵石是无法驱动它运转的。 吕夏怔在了原地,脸上的喜色早已消失,神情挫败,目中的万千光华也在黯淡,一声长叹自他的口中缓缓发出,带着无比沉重的失望与无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缓慢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就欲转身离去。 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他吕夏很有可能便是吕家的唯一独苗了,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他绝不可能在封王强者的眼皮底下对剑宗诸人出手,纵使他心中早已有了计划方案,可是缺失了这最重要的一环,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掘坟墓。 多么无奈的结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 吕夏的双目忽然爆射出两道神芒,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横断前路,直接凝眸在了传送祭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只见那里有着一块低矮的石碑,四周沙砾密布,若不是封王强者出手的战斗余波太过于恐怖,掀开了这无尽的沙砾的话,很难发现。 在吕夏的目光中,这低矮的石碑上似是有着文字,而真真正正吸引住他目光的却不是石碑,而是在石碑旁那五块平凡无奇的小石头。 见到此幕,吕夏先是一怔,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刷地腾起了狂喜之色。 “极……极品灵石!” 吕夏毫不犹豫,急忙飞掠了过去,一步数丈,不过几步的功夫,便到了那低矮的石碑前,怔怔地看着那五块平凡无奇的小石头。 好一会,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挥手,强大的能量汹涌而出,将低矮的石碑四周的沙砾全部掀开,整个石碑终于完全露了出来。 低矮的石碑上只有一行小字,是远古文字,字形如龙盘,气势沉凝,吕夏只是看了一眼,脸色便完全变了。 “远古破碎,传送横贯星河,助我后人,杀出生天!” 短短十八个字,却让人灵魂颤栗,似是感受到当年一战的恐怖,这传送阵竟是大能留下欲让自己的后辈逃出生天的,而如今看极品灵石仍在,结果已经不用深思,远古都破碎了,哪有人能逃出生天,连盖世无敌的天蛮先祖亦陨落于此,更遑论他人。 第七十九章 前奏! 低矮的石碑平凡无奇,可是碑上的字却散发着厚重而恐怖的气息,虽历经无尽岁月,依然无法抹去题字之人一腔战意,恍惚间,似是还能感应到那人的惊天修为。 吕夏怔怔地盯着低矮的石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冒犯了。” 吕夏缓缓地走上前去将那五块神华内蕴的极品灵石收进了储物袋之中,忽然,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凝重,竟是转身对着低矮的石碑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虽相隔无尽岁月,但前辈今日之恩我吕夏没齿不忘,悠悠轮回,若是有朝一日真能遇到前辈之后人,晚辈必定会报答之。”话音落,他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轰”的一声,低矮的石碑上神华闪耀,熠熠生辉,似是完成了它所承载的使命,在轰鸣声中碎成了齑粉纷纷扬扬于远古传送阵中,一股苍凉的岁月气息游离在虚空之中,令人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感伤。 整个远古传送阵一颤,道道浮光掠影,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个闪动璀璨光芒的远古文字。 “梦!”吕夏目绽神芒,轻吐出声,将空中的文字读出,随着吕夏的声音传出,那古字竟如同拥有灵性一般破空而去。 “梦”为何?前辈的姓氏?还是预兆着些什么? 若是姓氏,那么在整个创世大陆只有西荒梦家,难道前辈与梦家有什么牵连?还是梦家就是前辈的后人? 吕夏心机百转,却理不出头绪,最后只得无奈地放弃了深究,他缓缓朝着先前放置灵石的凹槽走去,一一将凹槽之中灵气全无的破碎灵石取出,随后自储物袋之中将那五块极品灵石取了出来安放进去。 随着最后一颗极品灵石的安放,传送祭坛忽然响起无数的吟唱之音,接着爆发出了一股强横的灵波,四周无尽的天地元气如同受到了牵引一般汹涌而来,不过是刹那之间便在传送阵中化为了灵雾,恐怖的灵气蕴含着无以伦比的能量。 道道阵纹浮现,空间法则化为秩序锁链横贯天地之间,虚空被阵纹勾勒出了一副图案,璀璨光华夺目,图案之中似有点点繁星,竟似是一幅星辰图。 见到此幕,吕夏一怔,喃喃道:“难道这传送祭坛竟能横跨无尽星河?” 隆隆声响回荡,天地震颤,传送祭坛的一处石台上忽然有光华闪动,吕夏目光一冷,挥手丢出了一物稳稳地落入了那处石台之中。 吕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石台,同时手中缓缓地打出了一道奇异的印诀,并从口中轻吐出了冰冷至极的四个字。 “阵启,传送!!” 顿时,璀璨光华漫天,恐怖的空间大道威压碾压天壁,一声轰鸣之声乍然响彻,石台之上的那物竟是募然消失无踪。 看到这一幕,吕夏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狂喜泛起,只见他嘴角微翘,似是挂上了一丝残忍,冷冷道:“天欲绝尔等,那我吕夏自当顺之!” 吕夏将凹槽之中的五块极品灵石一一收回储物袋之中,这传送祭坛既然能够传送,那么就代表着他可以去实现他心中的想法了。 至于这传送祭坛会将他传送到哪里去?这重要么?对于吕夏来说,算得上举世无亲,青阳宗他没有一丝的归属感,唯一让他有些牵挂的唯有宋世超,所以不管去何处都无所谓。 此刻已经是深夜,繁星点点,明月高悬,吕夏朝着古殿的方向望去,依然可以见到阵阵血光冲天,道道神虹划破虚空纵横冲击,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战斗的余波横推方圆数千里。 这样的战斗已经数天了,一直在继续,可是却也没有听说有人进入过古殿,天蛮先祖所留下的后手竟是强横至此,埋骨之地开启的必杀之局居然能够力抗如此多大能而无败退之势,当年星空底下盖世无敌的天蛮先祖的强横可窥一斑。 “不管你们能不能进入都与我无关,机缘又如何?若是连性命都无法保住,那要机缘何用?”吕夏喃喃自语,对于青阳先祖说过的机缘他已经看得极淡了,在如此多的封王境界的强者的手中争夺那未知的机缘,他自问自己暂时还做不到。 而在进入这远古战场之后,他突破到了炼气境界之巅峰,这已经是让他极为满足的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先解决剑宗诸人。 “准备了这么久,有些事情也是应该开始了!” 吕夏御气动身,披星戴月认准了一处方向疾驰而去,神虹惊天,山川河流不断倒退,在这荒凉的远古战场之中,再加上有瞒天残符自动散发而出的迷蒙光线掩护行藏,所以他御气的神虹虽然璀璨,却无人可见。 数个时辰之后,在一处废墟之中,吕夏停下了遁光缓缓地落到地面之上,此地一片狼藉,有一条巨蛇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这满地的狼藉之中,正是当日追杀吕夏的恐怖巨蟒。 而在巨蛇的身后有着一处迷蒙蒙的洞口,一股腥臭之味扑鼻,有着淡淡的黄烟在吞吐。 吕夏捏指化剑,对着巨蟒之尸体斩去,“哐”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而起,他的目光一冷,沉气再次出手,空出来的左手似是带着可崩天之巨力狠狠地斩在了巨蟒的身上。 “哧!” 他的剑指在巨蟒的额头之上划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猩红而黏稠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瞬间又有璀璨的光华自那伤口之中射出,绚烂夺目的光芒如同煌煌日光般闪耀,令人双目生疼。 吕夏目中神光璀璨,精芒爆射,似是在双目布下淡淡的薄膜抵挡住强光,他的右手布满了元气缓缓地伸进了伤口裂痕之中,随后自当中取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 “就是它了,蛇珠,能让蟒蛇类蛮兽增长数百年修为的奇宝,只要有了它,足以让翼蛇群疯狂,这一战的关键,就是你了!!”吕夏目露喜色,将蛇珠收回了储物袋之中。 当日情况紧急他没有记起,事后他才想起这翼蛇竟然是远古的异种,属于群居动物,而这条巨蛇修为如此恐怖,他的蛇珠必定可以令群蛇疯狂! “引巨蛇,坑杀剑宗诸人,想想都觉得爽快,剑宗的杂碎们,等着!!” 第八十章 我是来灭杀你们的! 夜已深,点点繁星闪耀,月华如水,铺泻在天地之间。 吕夏所立身之地一片狼藉,郁郁葱葱的古木早已断裂破碎,沙砾无数不知深埋了多少远古之建筑,这里静悄悄的,似乎所有生物都灭亡了,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这死去的翼蛇极有可能便是蛇群的王,只有王级的翼蛇的陨落才能令群蛇出洞,躁动不安。” 吕夏看着巨大的翼蛇身后散发着迷蒙蒙的光芒的洞口,神芒汇聚双目,神识之力凝出,道道金光闪耀于他的双目之中,似是可以看破虚妄。 透过迷蒙蒙的光芒看到了洞内,吕夏直接吓了一大跳,只见洞内有着数十条水桶粗细的巨蛇在丝丝地吐信子,锦鳞闪动阴寒的光,有阵阵低沉的似是悲伤的嘶吼传出,那迷迷蒙蒙的光芒竟是翼蛇的毒雾弥漫而成。 那一双双碧绿的蛇眼里满是焦躁与愤怒,阴森森的蛇眼令人肌肤生寒,灵魂颤栗。 “翼蛇群竟是追随它们的王到了此地,正好省了我去寻找的时间,接下来,该去寻剑宗那两人的踪迹了。”吕夏缓缓地收回了目光,丝丝的吐信之声犹如在耳,一想到这翼蛇群的恐怖,他便不寒而栗,连忙御起遁光划破长空而去。 吕夏按照记忆之中剑宗那两人退去的路线寻去,不知是飞行了多久,却越飞越是荒凉,人影绝迹,方圆数千里之内竟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难道剑宗那两人离开远古战场了?” 吕夏喃喃,遁光再次升起,神虹惊天,化为一道流光闪烁在天空之上。 半响之后,前方的高崖之上忽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巨响,一股恐怖的剑意带着无边的杀气冲霄激荡,吕夏脸上泛起了一抹狂喜,透过被撕裂的断崖望了进去。 只见高崖之上数头蛮兽在围攻两人,数头蛮兽的身躯都在数米以上,肉身气血滔天,轰轰如雷,战力强悍。 可是那两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两人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强横无匹的剑意竟是将几头蛮兽连连逼退,但蛮兽却是远古异种,凶威滔天,纵使被逼退亦毫无畏惧,再次冲杀而上。 一时之间,两人数兽竟是陷入了缠斗之中。 “剑宗之人!”吕夏猛地看到两人胸前的宗门徽章,双眼刹那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轰隆之声不绝,高崖碎石迸溅,巨木崩裂,四周崖壁坍塌,长剑耀出千分光,纵横劈斩,与数头蛮兽战至白热化。 “天赐之机!” 吕夏见此幕,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微翘的嘴角缓缓地爬上了一丝残忍,两人的修为竟然在脱胎境界后期,想必是剑宗不可多得的天才,剑意无双,故能与数兽战的不分上下。 可是,若是再加上数十只翼蛇呢? 想到这里,吕夏神情嘲讽地扫了一眼高崖之上的两人,随后神虹再起,璀璨光芒划破虚空而去,迷蒙的光线遮掩天机,瞒天残符在这远古战场之中似乎受到了莫名伟力的激发,又或者是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竟是不断地自动散发出似可瞒天的光线替吕夏遮掩行藏。 吕夏的速度极快,不过半天的功夫,便再次回到了那片废墟之中。 他缓缓地自储物袋之中掏出了蛇珠,一阵清香弥漫而出,让人心旷神怡,淡淡的天地元气波动起伏,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体内元气的填充,喃喃道:“这蛇珠真是好东西啊,可是却要便宜这群翼蛇了。” 话音方落,吕夏便毫不犹豫地朝着翼蛇尸体后的山洞走去,他快速的伸出手将蛇珠捏在手中,神力涌出,丝丝缕缕渗透进蛇珠之中。 只见蛇珠一时间有璀璨夺目的光华绽放,一股莫名的幽香随风荡漾,朝着那散发着迷迷蒙蒙光线的洞口弥漫。 “丝丝……” 蛇信吞吐的声音募然自洞中传出,迷迷蒙蒙的光芒猛然退去,无数的毒雾飘飞,四周的一切在恐怖的蛇毒下化为脓水,连历经无尽岁月的沙砾都无法抵抗。 淡淡的腥味忽然弥漫在空间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之音,令人耳膜隐隐作痛。 吕夏的脸色骤然大变,忙飞速退出数十丈,悬空而立。 就在吕夏刚站定的刹那,一个狰狞的巨大蛇头自无尽的毒雾之中探出,巴掌大小的锦鳞闪动阴冷森寒的光芒,碧绿的蛇眼在此刻募然变得通红,数米长的蛇信吞吐不定,恐怖绝伦。 “沙沙……” 不断地有翼蛇自洞中爬出,地面震动,四周的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都在毒雾之中化为飞灰,这废墟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大地颤抖,轰鸣爆响,天地募然变色,数十双如同红灯笼一般的蛇眸红光爆射,齐齐地望向了空中的吕夏,蛇信吞吐不定,腥臭之味令人作呕。 吕夏面色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时,翼蛇群一阵躁动,一股磅礴之力传出,大地龟裂,只见翼蛇群竟是腾空而起。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 “我告非,玩大发了,千万别把自己坑进去啊!”吕夏脸色一惊,身子募然一颤,化为流光破空而逃,可是他却没有收起手中的蛇珠,反而加大了神力的渗透,更加磅礴的莫名气息在虚空之中沉浮。 翼蛇群已经狂暴,蛇眸之中红光如血,似是欲择人而噬,凶威滔天。锦鳞耀寒光,“扑哧”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条翼蛇竟是伸展出翅膀,逶迤吕夏而去。 吕夏速度极快,山川河流不断后退,简直算得上风驰电掣,因为他知道这翼蛇群的恐怖,如今他手持蛇珠这样的逆天珍品,如若被追上,那下场的悲惨可想而知。 “丝丝……” 翼蛇吞吐蛇信之音不断地在吕夏的耳边响起,一股森寒而阴冷的感觉在他的心中生疼,让他如芒在背。 “轰轰……” 山石翻滚,地下的苍天巨木纷纷折断,恐怖的翼蛇之毒雾弥漫天地之间,虚空都响起“嗤嗤”之音,似是欲燃烧一般。 “这翼蛇群的速度太快了,可是这群翼蛇却是比想象的恐怖得多,看来不枉自己这一番苦心啊!” 阵阵腥臭之味伴着丝丝之音弥漫,毒雾缭绕,翼蛇群所过之处天地灰暗,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惊悚。 吕夏神化流光,速度如疾风闪电一般,朝着剑宗那两名弟子所在之处飞去。 远古战场的一处高崖之上,两位青年持剑而立,剑意惊天,将数头蛮兽再次逼退,甚至有一人趁机爆发出恐怖绝伦的剑意化为无边的杀气斩爆了一头蛮兽,血如泉涌,喷洒虚空。 “喀嚓喀嚓……” 大地抖动,声势骇人,似是有盖世人物出世一般。 突然,剑宗两人的心里有莫大的危机感浮现,就在这时,一声狂笑响彻天地之间,令人心神震荡。 “何人装神弄鬼?” “何方宵小?给我滚出来!!” “阁下隐藏行踪,意欲何为?!” 剑意惊天动地,竟是对着虚空挥斩而出,撕裂了那方天地,空间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划痕,可是那里却没有丝毫的人影。 “轰隆隆……” 山石滚落,大地颤抖,高崖之上的数头蛮兽都隐隐有些不安的躁动,忽然的,一道声音不知自何处传来,但却募然回旋,响彻高天。 “你们真要我出来么?那便如你们所愿!” 声音轰轰,滚滚如雷,回荡苍穹八方,一道白衣身影募然出现在虚空之中,不是吕夏又是何人。 “你不是问我意欲何为么?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们了。”吕夏神情沉凝,目光凌厉如刀,冰冷至极的声音自他的口中缓缓吐出:“我是来灭杀你们的!” 第八十一章 杀你们者,东林吕夏... 剑宗那两人闻言瞬间石化,随即放声大笑了起来,如同在打量一个傻子一般地看着吕夏,漆黑的眸底杀机隐现,无形的剑意如同怒海波涛一般汹涌。 “哼,灭杀我们?可笑至极!” 在剑宗这两人的眼中,眼前这白衣少年不过是炼气境界的修为,虽然不知道以他炼气境界的修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动杀机。 “可笑么?”吕夏嘴角一翘,笑得人畜无害,道:“忙活了这么久,若是事不可为,岂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机。” 剑宗两人忽然心头一沉,隐隐觉得前方那笑得人畜无害的白衣少年极度危险。 “你可知我们是剑宗弟子?你确定要沾上这一段因果么?”两人相视了一眼,冷声说道。他们觉得这白衣少年如此的有恃无恐,若不是这白衣少年有另外的隐藏手段,便是他拥有着恐怖的后台,但是不管他有何等手段,剑宗的威严不容侵犯! 吕夏悬立在虚空之中,身上迷蒙的光线忽明忽暗,有着淡淡的神霞披身,他镇定自若地看着对面的剑宗两名弟子,嘴角一扯,冰冷至极的话音自他的口中缓缓吐出。 “杀的就是你们剑宗弟子!!” 话音轰轰,如同惊雷炸响,震荡八方,无尽的杀气似是滚滚狼烟一般,怒卷霄汉,杀气惊天。 吕夏不再犹豫,目光一冷,屈指将手中的蛇珠猛然弹出。 “哧!” 一声破空之音响彻,一道流光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剑宗两人飞去,势大而力沉,似是可斩杀一切。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光?!”剑宗其中一名弟子不屑地冷笑一声,也不见如何动作,蛇珠竟是被他直接震碎在了虚空,化为了道道璀璨的流光,在天地之间浮沉。 吕夏见此幕,冰冷至极的眸子凌厉无双,如同刀子一般笔直地瞪向了两人,寒声道:“米粒之珠就不能与日月争光了么?接下来,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他的话刚讲完,虚空中有股莫名的气息弥漫,只见那破碎了的蛇珠所化的道道流光猛然一个加速,似是将天地淹没,瞬间便迸射进了剑宗两人的身上,无声无息地笼罩在他们的体表,流光溢彩,可是却阴森冰冷,让人心悸。 “这是什么鬼东西?!”其中一人运起元气,浩荡如雷,猛然一荡,可是却无济于事,那道道绚烂光芒如同彻底地融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冰冷彻骨。 “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弄不掉?”另一人大吼,震动了这高崖,山石滚滚飞舞,顿时烟尘弥漫,淹没天地。 “没文化真可怕,连蛇珠都敢击碎,自作孽,不可活!!”吕夏大喝。 天地之间猛然有阵阵“丝丝”之声响彻,似是蛇类在吐信子,五彩毒雾弥漫,阵阵腥臭之味拂动而来。 一时之间虚空震颤,似是被巨物碾压而过,天壁如同被什么遮掩,瞬间黑暗了下来。 “蛇!”剑宗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就在这高天之上,数十条水缸粗细的巨蛇盘绕虚空,口中毒雾喷射,如同灯笼一般大小的蛇眸红光闪耀,死死地盯住前方的剑宗两人,蛇信吞吐间,似有恐怖绝伦的杀气沸腾汹涌。 “不是一般的蛇,能够长翅膀,还如此巨大的蛇似乎是真正的远古荒种!” 两人心中一凛。看着原先围观他们的几头蛮兽都隐隐有些躁动不安他们就知道这蛇不好惹,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居然有着数十条,那白衣少年是何来历?为何他能御动如此恐怖的巨蛇? “哧!” 一阵腥风荡起,瞬间虚空连闪,翅膀“扑哧”之音不绝,翼蛇行天,杀气如同海啸般汹涌风翻腾。 腥臭扑鼻,杀机隐现,恐怖的力量遮掩天地,在剑宗两人的眼中,只见黑压压的天似是坍塌了,朝着他们碾压而去。 山石滚落,烟尘漫天,翼蛇身上竟发出灿灿光华,神霞萦绕,它们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看着剑宗两人身上的绚烂斑点,彻底地进入了狂暴的状态。 “轰隆隆……” 高崖的崖壁之上传来阵阵隆隆之响,山石龟裂,滚落而下,翼蛇狂猛无比,横推一切,碾压而过。 剑宗两名精英弟子面色大变,不断地倒退,没想到这些翼蛇竟是强横至此。 “杀!”左边一人身上剑气陡然升腾而起,带着无边的能量将碾压而来的一条翼蛇荡开,可是却有更多的翼蛇碾压而来,天地阴暗无光,杀气惊天动地。 于此同时,另一名剑宗精英弟子也横剑出击,剑光森寒,震荡天地,无尽的剑光闪耀交织出恐怖的剑意抵挡翼蛇的攻击。 整片天地都在动荡,那数头蛮兽此幕,碧绿的兽眼瞬间通红,它们犹记得正是眼前这两人斩杀了它们不少同伴,如今看着他们连连败退,岂能放过如此天赐之良机。 “吼~~” 巨吼震天,虚空之中荡起了一股凶残的煞气,铺天盖地,强横的气血冲霄,杀气如同潮水般涌动。 翼蛇数米长的信子吞吐不定,五彩的毒雾不断地自它们的口中吐出,弥漫四野。 “刷!” 翼蛇如同神龙摆尾一般,巨大的蛇尾如同神铁般横空扫动,翅膀如同锋利的兵刃般劈斩,当场在高崖之上劈开了一条巨大裂缝,山石翻滚,大地龟裂,巨木折断,乱叶纷飞,腥臭之味令人作呕。 “哧!” 数十条翼蛇在空中变向,巨大的蛇尾将剑宗两人劈飞了出去,可是翼蛇得势不饶,如同星辰沉坠一般,带着滔天巨力朝着剑宗两名精英弟子落去,这一击若是落实,两人必将化为一滩肉泥。 剑宗两人越战越是心惊,心底寒气直冒,这蛇群太强大了,他们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噗!”、“噗!” 两人躲避不及,直接被蛇尾再次扫飞,粘稠的鲜血猛地自他们的口中喷出,凄艳无比。 翼蛇再次扑来,两人手中的长剑斩在蛇躯之上传来金属碰撞之声,直接被震退,两人神情惊骇,暗呼命休矣。 可是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只见他们身上的点点绚烂忽然升腾而起,似是被莫名的伟力拘去,在虚空之中凝出一条淡淡的巨蛇虚影,随后猛然一颤,直接化为一颗闪动着璀璨光华的珠子,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波动。 已然重伤待死的剑宗两人目露奇光,翼蛇群猛然顿在了虚空,血红的眸子里闪烁的是贪婪,那数头蛮兽碧绿的兽眼一闪,竟是直接朝着珠子扑了上去。 “丝丝……” 数十条蛇信爆射,如同粗大的铁鞭般横空劈去,血光迸溅,碎肉纷飞,那数头蛮兽直接被击毙在了虚空之中,那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珠子似是更加鲜艳了。 “轰!” 震天轰鸣响彻,那珠子募然一颤,竟是一闪间震破虚空,化为流光飞去。 翼蛇群躁动不安,纷纷扭动着巨大的蛇躯,在虚空之中嘶吼,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一条翼蛇追寻蛇珠飞走的路线而去,其余诸多翼蛇纷纷动身,逶迤而去。 一时间高崖竟是恢复了寂静,若不是满地的血浆肉泥与狼藉,方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错觉一般。 吕夏立在虚空之中,目露奇光,喃喃道:“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这蛇珠竟是初通灵性,若是被翼蛇夺到,远古战场想必又要多一王者了。” 他的目光凌厉如刀,看着重伤在地的剑宗两人,杀气汹涌,轻喝道:“蛇珠通灵这种事竟让你们遇上了,不过,你们一样得死!!” 吕夏缓缓伸出右手,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无尽的杀气复苏,照耀天宇。 “大言不惭,炼气境界的小修士,若在平时,我一剑便能镇杀你!” “如今蛇群已去,你凭何杀我们?”一人荡剑铮鸣,面目狰狞地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他们出身东林第一宗剑宗,天资聪慧,颇受宠爱,在宗内的年轻一辈中颇有威严,生来便是上位者,他们有着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可是如今却是被一个无名小卒而且还是炼气境界的小修士给差点坑杀,虽然侥幸不死,但如今也是重伤之躯,这就像是有人将他们的尊严与骄傲一下子踩在了脚底一般,这如何不让他们怒至癫狂。 长剑荡起千道光,那人竟是抢先攻击,带着狂怒,朝着吕夏斩来。 “如果是你全盛时期我认栽,可是如今……”吕夏挥刀斩出,刀光照破天地,将那人抵挡住,沉声喝道:“可是如今,杀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轰!” 杀气茫茫,席卷十方,刀光森森,杀气腾腾,晋升炼气巅峰之后的吕夏第一次全力出手,手中锈迹斑斑的柴刀带着恐怖的杀伐之力浩荡,直接将那人手中长剑崩碎,吐血而飞。 “当!” 柴刀名为诛天,虽是残缺之刀,可是却坚硬无比,带着无尽威压的诛天刀如同煌煌日光倾城,将另一攻来的剑宗弟子的长剑也劈碎。 吕夏双目赤红,似是九幽归来的修炼,丝丝缕缕的可怕杀气如同山岳般厚重,盖压四方,弥漫天地,似是欲粉碎一切! 冰冷彻骨,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自他口中缓缓吐出,字字铿锵,杀气震九霄! “记住,杀你们者,东林吕夏!!” 第八十二章 斩敌与吕夏之名 吕夏扬刀向天,隐约间有铿锵之音传出,无边的杀气如同瀚海般汹涌,柴刀缓缓划动,似可拔山裂地,带着恐怖的气势向着剑宗两人斩去。 刀光势大而力沉,灿灿光华如同破碎的水晶洒落而下,四周云蒸霞蔚,瑞彩万千,杀机无限。 剑宗两人的身上密布出了道道血痕,骨节嘎嘣嘎嘣作响,虽然重伤垂死,可是身上的剑意却依然不灭,愤然杀起,在天地之间炽热的璀璨光华。 吕夏不闪不避,持刀的手没有哪怕丝毫的颤抖,他肌体生辉,似百炼之神体,刀光汹涌,如同惊涛拍岸,他誓要将两人镇杀在当场。 “不灭的剑意?我就不信它不灭!”吕夏大喝,步履虚空,乱发飞扬,眸子之中杀机毕露,柴刀震出恐怖的波动,毁灭的气息弥漫四野,锋锐无匹的刀意刺得空间隆隆作响,声势惊人至极。 “哧!” 如此凶狂而恐怖的攻击剑宗那两名弟子根本无法躲避,刀光似是带着崩天巨力结结实实地斩在了两人的身上,两人身上剑芒狂闪,被劈飞了出去。 饶是以他们脱胎后期的强大修为都吃不消这样的重击,纷纷喷血败退,黑发披散,脸色苍白如纸,身上那似是被大能加持过的不灭剑意光华颤抖,似是欲破碎一般。 吕夏占据上风,而且在这步步危机的远古战场之中,自然不想多耽误时间,更加不会给他们恢复的机会,柴刀募然一颤,再次挥斩而出。 “哐!” 璀璨刀光横断前路,镇锁对手,几乎是压着打,每一刀斩出都令剑宗那两名弟子吐血倒退,不过是数刀之后,两人已经神情颓靡,几欲陨落,若不是他们身上那股不灭的剑意死死抵挡住吕夏那恐怖的攻击的话,两人早已身死道消。 但纵是如此,依然无法令吕夏放弃,他黑发狂舞,眸绽冷电,通红的眸子之中似乎凝出了猩红的血,那一个流血的夜晚在他心底留下的痕迹太重了,如今斩杀剑宗之人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论如何,早已怒至癫狂,恨至疯魔的他今日,必斩这两人! 他挥刀如同抡锤,狠狠地劈在两人的身上,这样的暴风骤雨的攻杀直斩得两人身上那剑意所化的遁甲光华乱颤,明灭不定,似是欲破碎。 吕夏怒目圆睁,暴喝惊天,一股凶狂的煞气自他身上激荡而出,柴刀方斩出,他空出来的左手突兀的出现,带着灿灿的金光,磅礴的气势,似是可镇山岳,可平天穹之伟力终于打穿了进去,冲过了不灭剑意的阻挡,直接轰击在了左边一人的胸膛之上,这种重击如何是重伤的剑宗弟子经受的起的。 只见他口中猩红而黏稠的鲜血喷洒,整个人被震飞出数丈,倒地不起。 “轰隆隆……” 吕夏乘胜追击,施展出惊世攻伐,炼气巅峰的实力超负荷运转,他体内金光灿灿,浪潮翻涌,神力不竭,气势惊人至极。 “先灭你剑意,再斩你,因果循环,你们剑宗欠我的,总是要还的,这只是开始!!” 攻伐再起,柴刀黝黑的刀身竟在这一刻如同晶莹的水晶碎裂,流光溢彩,似是将天地都碾压。剩下那人身上的剑意直接崩碎,化为了点点光华,纷纷扬扬落下。 吕夏冷笑一声,步踏虚空,浑身金光灿灿,似是神王在世,真仙巡天,血色双眸充满了癫狂的光辉,暴喝:“斩!!” “轰!” 滔天巨力澎湃,天穹传来轰鸣,刀光似是自九天落下,像那星河倒挂化为匹练带着无匹的凶狂竟是将那人直接斩爆在了空中,血肉迸溅,血雾喷洒,腥味刺鼻。 天地间是灿灿的金光耀眼,在倒地不起的那名剑宗弟子的眼中,此刻白衣染血的吕夏似是自九幽之地逆天归来的魔神,他的瞳孔急速地收缩着,他想不明白这人不过炼气巅峰的修为,为何如此恐怖?他想不明白这人为何要对他们出手?他更想不明白为何这人会有如此癫狂的状态、这样的凶狂战力,似乎隐隐只在宗内一人身上见过。难道这人也是横空而出不世之人? 吕夏立身虚空,扫视八方,周身气势磅礴,金光灿灿将天地染成碎金,似是朝霞初升,他看着地上那人眸中闪动的点点疑惑,嘴角微翘,冷笑了一声,柴刀带起恐怖的光华以刀劈华山之势募然斩下。 雷霆一击,恐怖的杀伐手段,名为诛天的柴刀虽然有恐怖绝伦不存于世的诛天九刀这样的惊世攻伐手段,可是却不是吕夏如今的修为可以驾驭的,但好在这诛天刀看起来锈迹斑斑,却硬若神铁,更是能让他随心所欲地输出神力凝出刀光,这便足够了。 刀光锋锐刺眼,慑人心魄,杀机森然,吕夏挥刀斩下,黑发飞舞,眸中充满了野性与杀戮。 “嘭!” 刀出惊天地,巨力无匹,似可拔山裂地,那人眸中的疑惑还未曾消散,便被吕夏斩爆在了地上,血雾喷洒,染红废墟,山石破碎,滚落下高崖,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终于结束了,但这仅仅只是开始,杀上剑宗之日不会太远,我定以我手中刀,斩尽剑宗魂,若公道不在,那我吕夏便杀出一条公道!!”吕夏神色淡然,但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染血的黑发飞舞,持刀立于虚空,周身金光万道,似是神王巡天,目眺天穹。 天际流光,阳光挥洒,鹅黄色的光线给万物披上了一层碎金色的衣裳,荒芜的远古战场竟似有了一丝丝的生机。 吕夏早已离去,原地只残留暗红之色映红山石,四周狼藉一片,山石破碎,高崖龟裂,道道裂痕密布,却没有人想到这这样的地方会有一名不过炼气巅峰的修仙者将两名脱胎境界后期的修士斩爆。 更没人想到的是,这里忽然有着点点流光汇聚,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璀璨的光华便化为了一道剑影,剑影轻颤了一下,似是发出一声悲鸣,随后竟是划破长空而去,那方向,是天蛮先祖埋骨葬身之古殿…… 吕夏出现在了传送祭坛之中,远古传送阵将这小小的传送祭坛围在中间,璀璨光华闪耀,道道莫名的符文若隐若现,地上的五个凹槽闪动着五彩神华。 “哧哧哧……” 吕夏知道斩杀了剑宗两人必定会惊起大能,所以这远古战场他一刻也不想停留下去了,更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惦记什么机缘。 机缘是什么?在适当的时机遇到的仙缘,时机不对,仙缘难逢,若是勉强,大多是身死道消之结局。 “如若这远古战场真有我吕夏的机缘,那么待我成长起来后,再回来拿了!” 吕夏深深地扫视了一眼八方,轻声说道,随后不再犹豫,挥手之间便自储物袋之中将那五颗极品灵石取出,一一放进那五个凹槽之中。 随着极品灵石的嵌入,传送祭坛一颤,整个远古传送阵发出了“嗡嗡”的闷响,随后一股恐怖的灵波爆发而出,更是自传送祭坛之中射出了无尽的霞光直入云霄,贯穿天地,撕裂一切束缚,整个远古战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间异变,这种恐怖的空间法则气息让封王境界的强者都心颤。 “远古传送阵法?”远在数万里外的古殿攻伐惊天,血光滔滔,却有人惊声说道。 “这远古战场竟然有远古传送阵法?” “天啊,传送阵启动了,这传送阵法是传送到哪里?难道是古殿之内?还是域外星空?” “远古传送阵?是何人启动了传送阵?难道还有大能出现?”莫问天吃惊。 “不对,说不定是有人先进了古殿,得了传承,如今要逃!”有后来的封王强者忽然惊声喝道,这话让所有人的心都一跳。 平沙老祖露出异色,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丰儿?” 爱妮仙子也在轻语:“这传送阵难道跟圣人有关?为何我手中的传世圣兵在发烫?” 众人表现各异,议论纷纷。 “东林吕夏!” 就在这时,剑无尘忽然怒吼了一声,声音穿金裂石,震动长空,恐怖的剑意汹涌澎湃,杀机弥漫四野。 在这一刻,这天地之间,杀机惊天,道道剑芒冲天而上怒卷云霄,剑光璀璨,锋锐森寒盖压天宇。 “我不管你是谁,敢杀我剑宗之人,那么上天入地我也必斩你以祭奠我剑宗弟子之亡魂!!” 众人看着无尽的冲霄剑芒与感受着刺骨的凛冽杀机,脸色挂满了疑惑,不知这剑宗宗主剑无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会如此恼怒! 其实也难怪剑无尘发如此大的火,他带来的两名弟子其中一人是他自己的亲传弟子,还有一个更是宗内隐世长老的弟子,如今在这远古战场被人斩杀,还是如此嚣张地斩杀,这无异于直接扇了他剑无尘两响亮的耳光,身为东林第一超级势力的宗主,被挑战到这个份上,他如何能不怒?他如何能不癫狂? 更加讽刺的是,在他接收到的影像之中,那被迷迷蒙蒙的光芒笼罩其间若隐若现的白衣身影看起来似乎修为不是很高的样子,这对于剑无尘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剑无尘长发无风自动,剑气贯穿天地,他看着众人的疑惑,眸光闪动万千光华,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猛然一挥手,一幕影像浮现在虚空之中,令众多封王强者一颤。 影像之中迷蒙的光芒充斥,依稀可见一名白衣胜雪的少年持刀而立,丝丝缕缕恐怖的杀机弥漫四野,磅礴的气势惊天动地,高深莫测,令人看不真切,白衣少年浑身金光万道,迷蒙的气机将他的脸遮挡住,纵使是封王强者的神识都无法穿透。 到了最后,一道冰冷刺骨,杀机森森,似是自九幽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一怔。 “记住,杀你们者,东林吕夏!!” 何其嚣张!! 何其猖狂!! 大家都纷纷记住了吕夏这个名字,东林吕夏,在众多封王境界强者的眼中与在剑无尘的有意误导下,这是一个隐隐可和他们并肩的隐世散修,修为强绝,行事嚣张,战力恐怖绝伦。 身在数万里外的传送祭坛中的吕夏万万不会想到剑无尘竟会有如此手段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加不会想到剑无尘竟会如此这般做。 当然,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吕夏之名,竟是在无形之中拥有了莫大的能量。 吕夏,真正的在强者云集,八方云动的远古战场之中,一战成名了。 第八十三章 传送! 天际流光,神虹闪烁不定,不过刹那时间,忽然有轰隆之声传来,似是有千军万马蹄踏星空,百万兵士破空而出,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天地之间沉浮,令人心颤。 吕夏的瞳孔猛然收缩,眉头微皱地站在正在酝酿启动的传送祭坛之中,他看着天际的道道长虹,便知道这里已经暴露了。所以他不得不离开,但他这一走,若是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是有去无回的。 吕夏正沉思之际,“轰”的一声巨响回荡天际,空间似是被大能以强大无匹的超强战力直接化为遮天只手猛然掀开一般,被撕裂的空间乱颤,无尽的霞光闪耀,无边的剑意带着恐怖绝伦的杀气自那撕裂的空间之中凶狂荡出,似是欲屠戮诸天一般。 一声重重的冷哼如同星辰坠落般自高天传来,一尊浑身泛动着锋锐无匹的剑光的身影募然出现,周身杀意滂湃,恐怖的杀气汹涌,正是怒至癫狂的东林第一宗剑宗之主,剑无尘。 而在剑无尘身旁,也有一群强者漂浮在虚空之中,在吕夏的打量中,竟是有十数位的封王境界大能,这让他心头一跳。 就在吕夏打量他们的时候,撕裂虚空赶来的一大群强者同样有些诧异地看着这片符文隐现,神霞缭绕的远古传送阵之中被无尽的迷蒙神光笼罩住身形若隐若现的吕夏。 “真是远古传送大阵!!这人就是东林的吕夏么?他如何能够遮掩住我们这么多人的感知的?” “难道真的是他得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如今想要通过这传送古阵离开?” “很有可能!如若不然,如此隐秘之地如何会被发现?” “东林、东林、容颜可扛时间大道的强者,到底会是谁?吕夏是他的真名么?怎么从未听过!” “……” 诸强议论纷纷,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不断地打量着传送祭坛之中盘坐的吕夏,似是欲将他身旁瞒天残符喷射出来的迷蒙光芒给撕裂,欲看清里面之人的真面目。 “竟是来的如此之快。”吕夏脸色微变,可是却没有惊慌,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以他的性子,若不是万全之策,他自不会以身犯险,毕竟封王境界的强者若是要斩杀他,不费吹灰之力。 远古传送阵猛然一颤,无尽的神霞直上元宵,恐怖的灵波四散开来,震慑**八荒,忽然有无尽的五彩神光亮起,传送祭坛之中符文闪动,点点流光,整个远古传送阵竟是欲启动了一般。 平沙老祖的脸色阴沉至极,原本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极有可能夺得了天蛮先祖的传承之人必定是他平沙门弟子,天蛮体的拥有者陆长丰。 可是刚刚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知道远古传送阵中那人肯定不是陆长丰,平沙老祖布局如此之久,更是为了他平沙门的崛起将整个远古战场封禁化为试炼之地,为的不就是谋夺远古战场之中那些恐怖的机遇么? 谁曾想这远古战场不但有机遇,而且还是如此惊天动地的机缘,远古时代星空底下盖世无敌,只手横推**八荒,神威盖古今,大帝不出,真仙绝迹,无人可敌的天蛮先祖的传承,这足以令整个创世大陆为之疯狂,更是足以令血雨腥风席卷整个修仙界。 平沙老祖心中恼怒至极,似是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了一般,心中的怒火如同焚天之焰熊熊而起,他正欲说些什么,但却猛然神色一变地厉声喝道:“不好!这人要使用远古传送阵离开,大家快出手阻止大阵启动!” 话音未落,他便先出手了,只见一道黑气弥漫而出,瞬间将前方的空间镇锁,强横绝伦的力量喷薄而出,似是欲将远古传送阵中的吕夏碾压成碎片。 他们尽管没人使用过远古破碎之后再不得见的远古传送大阵,可是他们却都是一宗之高层,所阅之典籍绝非一般修士所能比拟,所以他们都知道在远古传送大阵启动的时候,是会有一定时间的耽搁的。 眼前如此多的封王境界大能在场,这短短的时间,便足以令他们阻止传送大阵的启动与逼出阵中之人了。 “轰!” 剑气冲霄,如汪洋肆虐,杀气如潮涌,恐怖绝伦,丝丝缕缕的剑气划破虚空,强横无匹的锋锐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强制地镇锁住了虚空,剑无尘冰冷至极的声音猛然传出,如同惊雷激荡,滚滚炸响。 “你们还不出手,更待何时?若是天蛮先祖的传承真在这吕夏的身上,你们甘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传送走么?!” 所有人同时一怔,随后目露凶光,纷纷出手将空间镇锁,十数位封王强者同时出手,恐怖的空间能量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恐怖绝伦的无匹伟力瞬间将空间完全镇锁。 可是他们却也知道,这样的镇锁只是能够缓慢片刻大阵的启动,传送大阵拥有贯穿天地,横推星河,无视时空的恐怖伟力,若是想镇压启动了的大阵,别说他们十数位封王强者,就算是再来上百都不行,除非是大帝出手震断星河,帝者才拥有真真正正镇锁天地,横断无数星河的无匹伟力。 “轰隆隆……” 令人灵魂颤栗的攻击如同天地巨轮一般滚滚而来,似是要朝着阵中的吕夏碾压而去。 十数道法宝神光化为金色的光幕,猛然压落,天地轰鸣,虚空龟裂,远古传送阵乱颤,似是真的欲停止了一般。 天蛮先祖的传承极有可能在吕夏的身上,这便是令所有人疯狂的源头,此时他们哪还管阻止远古传送阵,无数的恐怖绝伦的攻伐手段自他们的手中打出,分明是欲直接将吕夏镇死当场。 可是所有的攻击只要波及进传送祭坛的范围,便会有一股令人震颤的莫名伟力升腾而起,五彩神霞闪动,竟是将所有打来的攻击强行震散在虚空之中。 远处,众人倒吸冷气。 “圣人的气机!”爱妮仙子手持传世圣兵,对于圣人的气息极为敏感,只是在那莫名的伟力荡漾开来的时候,她便沉声道破了其中的玄机。 “这传送阵是谁所留?竟然有圣人气机守护,不为圣终究是蝼蚁,他有圣人气机守护,我们如何是好?”有一封王强者心悸道。 “我们的攻伐在圣人气机面前只是儿戏,成圣真是可怕,只是一缕残存的气机便强横如斯,若是真身在世,那将是如何的恐怖绝伦!” 剑无尘目光闪动剑芒,似是欲撕裂天幕,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喝道:“这远古传送阵已历经无数岁月,圣人气机必定消散在即,你们看,圣人气机形成的光幕在黯淡,这是欲消散的前奏。” 众人闻言看去,目中现精芒,忽然有人喊道:“请莫前辈出手!” “刷……”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到了莫问天的身上,只见莫问天深深地看了一眼传送阵中的迷蒙身影,轻声道:“我散修联盟不为难散修,此战,老夫退出。”言罢,竟是直接撕裂空间而去,潇洒绝尘,不带一丝红尘烟火,宛若谪仙。 一言激起千层浪! 诸强脸色微变,不过刹那便恢复正常,再次施展出惊世攻伐,将虚空打得破碎。 即使意外频频,更是意料不到会有圣人气机守护,但是这么多强者的恐怖攻击,还是让吕夏产生地动山摇之感。 而此时,吕夏立身传送祭坛之中,漫天的璀璨光华亮起,他不屑地扫视了一眼远处诸强,冰冷的声音缓缓自他的口中吐出。 “阵启,传送!!” 恐怖的空间大道碾压天壁,四周虚空破碎,无尽的威压令天地震颤,璀璨光华照破虚空。 “不好!大阵启动了!” “天蛮先祖的传承真的要与我们失之交臂了么?!” “查!去查!东林吕夏!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何势力之人一定要追查到他的出身,天上地下,我要斩他祭剑!” 杀气凛冽,剑光冲霄,光华漫天,天地震颤,无尽的大道威压震慑**八荒,自远古破碎后再没人使用过的远古传送阵第一次启动了,气势强绝,震撼人心! 远古传送阵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无尽的光华乱颤,虚空迷迷蒙蒙,吕夏的肉身有血珠迸射,骨骼嘎嘣嘎嘣作响,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见此一幕,忽然有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远古传送阵是说传送就传送的么?!哼,井底之蛙,远古传送大阵能够贯穿天地,横渡星河,若是如此轻易就能传送,那岂不是蔑视天地法则,大家看着吧,不出片刻,阵中的吕夏便会被天地秩序形成的锁链镇死其中!到那时……” 他的话没有讲完,脸上轻轻泛起的笑容便凝固住,似是表演失败的小丑一般滑稽,他怔怔地看着突然在吕夏手上闪现的一枚古朴的令牌,脸色狰狞,气急败坏地咆哮道:“乾坤挪移令!!怎么可能?!远古破碎后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法宝现世!!难道他真的得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么?!” “乾坤挪移令?”吕夏神情淡然,冰冷的声音募然如同九幽之地浩荡而出:“今日之事,我吕夏记住了,他日必定一一登门造访!!” 天地颤抖,虚空撕裂,大道法则纵横,无尽光华璀璨,吕夏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古传送阵中,不知去向…… 第八十四章 帝体与天蛮体的隔空... 此时此刻,吕夏所立身的远古传送阵之中正地动山摇,传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有着一道巨大的古殿虚影凭空出现在已经启动了的传送阵中,古殿虚影闪耀,无数的五彩霞光扩散开来,竟是在无形之中强制地将流光溢彩的空间古道给镇锁住了。 古殿虚影那强横无匹,似是能与苍穹一战的恐怖气势令万道哀鸣,更是有难以形容的天地元气,随着吕夏的呼吸募然涌现翻腾,齐齐地涌进他的气海之中,使得他的身体轰然一颤,竟是每一次呼吸体内的元气都要壮大几分。 空间古道散发着绚烂迷离的光线,大道之力形成的秩序锁链在虚空之中纵横交错,轰鸣巨响横扫八方。 可是就在此时,吕夏的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五彩霞光募然出现在他的身周,将他紧紧环绕,无以伦比的神力猛然自他金光澎湃的气海之中喷薄而出,神识之力不受控制地朝着他的双目汇聚而去。 识海翻腾,金光耀目,在莫名伟力的勾动下,吕夏的双目竟是直接望穿了被紧锁的空间,透过迷迷蒙蒙的五彩神霞看到了古殿之内,有莫名的呼唤募然在他的心底升腾而起。 在他的目光中,古殿之中血光冲天,无尽的莽荒之气如渊似海,一股岁月的荒凉与原始的狂野气息在古殿之中浮沉。 而在那无尽的血光之中,有一黑衣青年正闭目盘膝于虚空之中,血光绕体,恐怖的伟力贯穿四周的苍穹,似是自不知名的域外接引来强横的能量为他改造着身体。 那黑衣青年裸露的上身上青筋鼓起,血红色的纹路纵横交错,似是欲形成什么样惊世的图腾,可是却在无尽的血光遮掩下,让人看不真切。 这发生的一幕幕似是被天地封锁,外界的诸强无一可以得见,古殿与远古传送阵有着莫名的联系,散发的气息令人震撼。 “难道这就是天蛮传承么?那人是谁?”吕夏低声喃喃,目光悠悠却深邃似海,望着虚空中那道黑衣人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为何我能感觉到这人似是能够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为何对我有着强烈的敌意?甚至是杀机?”吕夏猛然抬起了头,冷冷地看着黑衣青年,他的双目之中流露出了一抹极致的寒芒,杀机涌现。 以吕夏的性子,这人若是敌非友,如今更是可能在接受着天蛮先祖的传承,他如何会就此罢手旁观,养敌为患绝对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既然是我吕夏之敌,那么下场只有一个!”吕夏冰冷的声音似是穿透无尽的空间悠悠回荡,森寒的杀意挥洒而出,在莫名伟力的加持渲染之下,恐怖绝伦。 黑衣青年正是平沙门弟子,天蛮体的拥有者陆长丰,他被天蛮之力强行拘到了这古殿正中,瞬间便有无数的血光将他淹没,似是在为他洗精伐髓,改造蛮体。 可是就在方才,他却感应到了一股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机,陆长丰身上的杀气瞬间让他潮水一般汹涌而出,似是欲将那抹让他不舒服的气机抹杀在虚空。 他冰冷而凌厉的眸子缓缓地睁开,似是也在天蛮之力的加持下看穿了虚空,看到了在闪动着迷离色彩的空间古道之中凌空而立的白衣身影。 陆长丰明明感觉到这白衣身影身上的恐怖杀机,他穷尽目力,**穿白衣身影的真容,可是却在迷迷蒙蒙的光线遮掩之下,越看越模糊。 “既然为敌,那焉能留你!” 吕夏轻身,身影刹那消失,天地轰轰,惊雷滚滚,如渊似海的天地元气猛然灌进了他的气海之中。 金光万道,浪潮澎湃,他的气海响起莫名吟唱,惊天动地,只见吕夏福至心田般缓缓地伸出了手朝着无尽空间外的古殿中的陆长丰按去。 巨手拥有着莫名的伟力,达到了一种吕夏无法想象的强悍程度,似是带着霸道而凶狂的崩天巨力碾压诸天,虚空颤抖,掌纹似是天地秩序凝形而成,盖压万道。 四周的五彩神霞自行散开,古殿之中沉浮的天蛮战气强悍无匹,可是却不敢靠近巨手,似是对巨手之上携带的恐怖伟力存在着难以形容的敬畏。 “轰隆……” 陆长丰看着不断放大的巨大右手,感受着巨手之中蕴含的强横波动,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可是只是刹那,他的目光便转冷,低喝惊天:“天蛮无敌!” 无数的血纹在他的身上隐现,纵横交错,凝聚成一幅让人看不真切的图腾,迷蒙间似神似鬼,散发着远古时代的波动,一个巨大的远古文字出现在了虚空之中,似是与遮天巨手遥遥对峙,恐怖绝伦的波动令得四周空间不断地龟裂,吕夏所站立的传送阵不断震颤,似是欲挣破封锁,划破虚空而去。 可是古殿之中却有更加恐怖的力量如同瀚海一般汹涌而出,将已经启动之中的传送古阵封锁,空间古道那绚烂迷离的光线都在黯淡,大帝不出,在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拥有着横断星河前路,强制镇锁四方虚空,禁锢远古传送阵的恐怖伟力! 蛮战天地,举世无双,无穷无尽的天蛮战气似是受到了威胁,疯狂地自大殿之中涌动而出,滂湃的天地元气不断地自域外星空贯穿而来,滔滔不绝,令人骇然。 吕夏的遮天巨手居然在崩溃,在慢慢地碎裂,无尽的天地元气不断地溃散在天地之间,空间似是也要被天蛮战气凝出的恐怖气势割裂隔离,似是不允许吕夏插手古殿内的一切。 吕夏目绽精芒,强烈的杀机涌现,他仰天咆哮,抬手再次拍去,恐怖的天地威压震撼苍穹,似是欲撕裂所有阻挡。 在这一刻,吕夏竟似是被那股莫名的天地伟力所控制,举手投足之间,恐怖绝伦的威压令人灵魂颤栗,在金光万道中,他似是大帝重生,神王出世,似是欲抹平世间诸敌,成就无上帝威。 陆长丰脸色大变,惊骇莫名,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身形倒退了数丈方才站稳,那攻击太可怕了,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若不是身处这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想必此时他早已灰飞烟灭。 血染古殿,蛮血无尽,似是被激怒,浩荡而出,碾压的四周天壁轰隆隆作响。与此同时,在古殿的不知名角落中,那道石棺轻轻一颤,恐怖的战气汹涌而出,将四周破碎的虚空震得龟裂,连封锁了远古传送阵的伟力都被直接震散,无穷无尽的天蛮战气纯粹无比,战力惊天,横贯星河,震慑诸天! 巨手消散,吕夏脸色苍白如纸,目光冰冷而凌厉地看着古殿中发生的异变。 “噗!” 他目中执着之色渐浓,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竟是强行再次出手,遮天巨手中无尽的天地元气翻涌,如渊似海般滂湃,浪潮激荡,金光自他的气海之中翻腾而出,将天地笼罩。 “纵使我无法阻住,我亦要扰乱你的传承,我虽帝躯未成,但是你亦非天蛮正统!”杀意如狼烟,滚滚惊天,惊雷阵阵,轰隆隆作响。 “原来是你,乱我计划,斩我师弟的是你。乾坤挪移令原来在你手上,难怪可以无视空间法则的抹杀,能够与我在古殿一战,当日之仇,今日之耻,我陆长丰必杀你祭天,这是我的承诺!!” 天蛮战气翻滚,天地色变,风云激荡! 一声冷哼传出,似是不屑,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响彻:“既是我之敌,那便随时做好陨落的准备!” “轰隆隆……” 遮天巨手直接扫尽了古殿之中,红光漫天,惊天动地,在吕夏的感知中,似是抓起了什么。 可是就在此时,被天蛮战气震散了禁锢伟力,远古传送阵被启动,将吕夏强行传送而去,天地恢复了正常,似是一场幻觉。 可是吕夏却在被传送的那一瞬间,福至心灵地知道了传送阵的另一头在哪,那里竟是西荒! 虚空幻影,流光溢彩,却似在酝酿着更加恐怖的惊天风暴…… 第八十五章 荒凉、绿色奇花 古殿之中数道血柱冲天,无尽的红光四射,天地都被染红,远古战场的上空异象纷呈。 诸多强者眼睁睁地看着吕夏手持乾坤挪移令在远古传送阵中潇洒而去,更是让他们恼怒无比的是被围在正中间的传送祭坛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巨响,竟是直接坍塌了,不用想他们也知道是吕夏害怕他们追击,留下了暗劲将传送祭坛给破坏掉了。 古殿之中被无边无际的血光包裹的陆长丰眸中杀机如潮,可是却也无能为力,传送大阵的空间伟力绝不是他现在的修为可以硬扛的。 “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陆长丰必定杀你祭天!”陆长丰目中精芒闪动,心底的不甘在翻腾,好一会后他才继续合上了双目,缓缓地接受着天蛮先祖的传承。 他心里明白,只要得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那么这天地之大,便会是任他纵横,当年远古时代星空底下盖世无敌的存在,他的传承又会是何等的恐怖?陆长丰的心里有着无尽的期待。 吕夏虽消失在了东林,但却并没有在东林这如渊海一般的修仙界中溅起丝毫的浪花,远古战场有更多的强者撕裂空间而来,血雨腥风染红了整个远古战场。 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岂容他人亵渎,无尽的杀机暗藏,以惊天伟力布下的恐怖杀阵在诸强的攻击之下募然惊起,将修为稍差一些的修士碾压成碎片,血染天地,甚至有封王境界的强者陨落! 一时之间,远古战场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凶地,无数的强者的埋骨场,但不久之后,古殿一颤,血光流动,一片刺目,整座古殿竟是在诸强的眼皮底下消失无踪。 诸强隐退,各大宗门修养生息,而年轻一代也慢慢有人开始崛起…… …… “我要死了么?”吕夏的心中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当传送阵启动之后,恐怖的空间压力如同巨山一般朝着他碾压而来,如刀刀子一般锋利的空间风刃更是不停地吹拂在他的身上,似是欲将他撕裂。 吕夏体内的气血轰鸣,阵阵金光爆发而出,可是在天地巨力的碾压之下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挤爆了一般,有着丝丝缕缕的血丝自他全身的毛孔之中溢出,猩红刺目。 但万幸的是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碾碎之时,他手中的乾坤挪移令猛然散发出淡淡的五彩神芒,令他全身的压力顿减。 可是吕夏却也由于前后的的反差太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他手中的乾坤挪移令染红。 “哧!” 乾坤挪移令似是忽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绚烂夺目的五彩神芒猛然爆发而出,横贯整个空间古道,将恐怖的压力尽数抵挡,更是在吕夏的身周形成了一块模糊的盾牌,强横的气息弥漫天地之间。 突然,四周尘埃飞扬,剧烈的响声,虚空猛烈地颤动,空间古道似是欲裂开了一般,吕夏只感觉自己像是狂风之中的一片枯叶,被恐怖的波动掀飞出去不知道多少里,与无数的石块碰撞,若不是他的肉身远比别人强横,想必此时早已成了一滩肉泥。 “这是什么地方?” 远古传送阵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岁月,连远古都破碎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了,更遑论这传送阵,虽然他曾接收到了一股莫名的讯息这远古传送阵的终点是西荒,可是谁又能保证历经这无数岁月之后,这讯息还准确抑或者是这传送大阵还能否拥有这样直接贯穿一域的恐怖威能?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没有丝毫的线索,漫天的烟尘,席卷九天,吕夏身子在虚空之中连连翻动,数息之后方才定住了身形。 “这里难道真的是西荒么?” 吕夏看着四周一片荒凉,雾气缭绕,不由地心中一动,充满了不解与向往,他很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远离东林不知多少里的西荒?那个荒凉无比,却暗藏繁华,留下了无数的传说的宝地西荒。 他飞上高天,远眺更遥远的地方,可是却只能看到更多的荒凉,树木枯萎,草丛不生,飞鸟绝迹,蛮兽无踪,天地间一片萧瑟,苍凉,更似隐藏着莫民的悲伤…… 此时已是傍晚,落日西坠,夕阳将荒凉的天地染成浅红,夕阳的余晖将吕夏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整个天地间,似是只有他一人,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有轻风缓缓吹来,竟带着淡淡的腥味,在这荒凉无比的地方显得突兀至极。 这让吕夏的鼻尖一动,眉头微微皱起,他喃喃自语道:“冰冷的空间古道,那位前辈既然是给自己的后辈留下的生路,如何会是如此的荒凉之地?难道这其中还深埋着什么玄机么?为何他会将生路留在西荒?而不是直接横贯星河,传送至域外?” 谜!一切都是谜!他很难猜透,更难以想清,多少的真相被埋葬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连远古时代都破碎在了远古,如今历经无数的岁月之后,又能有多少的真相被寻回?也许不能,也许能揭开一丝丝当年的神秘面纱。 吕夏微微恢复了一下体内的元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乾坤挪移令收回了储物袋之中,随后自气海之中唤出了那把柴刀,面对未知,就等于是面对你可能无法想象的危险,他必须提起万分的小心,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能够更好地活着。 而他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兵器便只有这一把柴刀,纵使是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却随他经历过了数次的生死之战,亦从未让他失望过。 吕夏御气而行,不知道前行了多少里,竟是在前方看到了一抹生机,那一抹绿油油在这荒凉无比的地方,简直是让人心旷神怡,更是让吕夏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他一直在担心这远古传送阵历经这无数的岁月,有可能会出现未知的错误,若是这地方一直都是荒凉一片,那他真的要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中诸宝云集的西荒了。 “奇怪至极!这绿油油的东西竟是花朵?方才风中那淡淡的腥味,竟然也是来自这里?”吕夏眸中神芒绽放,缓缓落到地面,小心翼翼地迈步朝着这一大片绿色的奇花走去。 “哧!” 突然,异变起,绿油油的花朵身子募然一颤,竟是凭空伸展出一截散发着恐怖波动的藤蔓朝着吕夏席卷而来,绿光流动,杀机暗藏,让人灵魂颤栗。 第八十六章 绿血花妖与太古冢外... 一声巨响,天摇地动一般,那条绿色的藤蔓如同匹练般将前方的一块巨石砸塌,冲起了漫天的烟尘,石块乱空。 吕夏目光一冷,浑身气血一颤,滔天的血气如同滚滚狼烟一般冲天而起,可就在他欲腾空避开之际,那条绿油油的藤蔓竟似是拥有灵性一般猛然朝着他席卷而来,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便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了。 巨力袭来,似是欲将吕夏直接挤爆在当场,恐怖而磅礴的气势募然自前方那绿油油的植物中升起,一声凄厉的鸣叫自漫天绿光之中响彻,令人头晕脑胀。 吕夏感觉自己的身体似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炽热的天地元气在他的体内缓缓流动,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直接斩向了绿光缭绕的藤蔓,惊人的锋利自他的体内募然升起,危急时刻的吕夏竟是以气化剑,用起了青阳宗炼气七层才能修炼成功的万剑诀。 道道剑影铮鸣,剑芒锋利,震得四周绿光不断颤抖。 吕夏用力挣脱! “哧啦!” 裹住吕夏的藤蔓承受不住剑意的摧残,更是经受不住吕夏强横的肉身巨力,直接破裂处一个大口子,条条断裂开来,吕夏猛地跳了出来。 他目光冷厉如刀地看了看四周,眸子中精芒闪动,竟是直接看穿无尽的绿光,只是一眼,吕夏的后背便寒气直冒,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周遭累累白骨无尽,那一株株的绿油油的植物竟是生长在猩红粘稠的血池之中,绿光遮掩之下血光熠熠,让人毛骨悚然。 “嘭!” 绿油油的花朵猛然全部颤抖了起来,无数条闪动着绿光的藤蔓自四面八方而来,朝着吕夏席卷,四周呼呼生风,那恐怖的气势,深深地令人震撼! 吕夏的身形募然后退,大袖一甩,立刻四周无尽的刀气轰然升空,化为道道巨大的刀影,直奔那遮天蔽日的绿色藤蔓。 横刀而出,恐怖的刀气升腾而起,一股沧桑的气息随之浮沉,柴刀势大而力猛,似是流星般璀璨的刀芒带着崩天巨力猛然斩落。 这一刀,不仅聚集了吕夏炼气巅峰的神力,还带上了他一往无前的执着气势,刻上了他这些日子几历生死的悟道念头,似是不斩开苍穹誓不回头般。 “封王出手亦无法收我,区区花妖竟也敢谋我之命。”吕夏含怒出手,刀光惊世,力贯天苍,将靠近他身周的藤蔓尽数斩碎,化为齑粉纷纷扬扬于天地之间。 可是血池之中猩红粘稠的血光更甚,最后竟是与绿油油的幽光相互融合,在虚空之上化出了一道似人似妖的面孔,面孔之上毛绒绒的,一股奇异的腥味荡漾而出,令人神迷。 “没有用的,血池抽芽,白骨养身,成就花妖之面容,举世之下,能有如此残忍而恐怖手段的唯有那物,到了如今,你还不亮出真身么?”吕夏的声音清冷无比,柴刀绽放神光,道道刀影如同怒浪翻天,顿时将四周的无尽绿色藤蔓尽数斩灭,天空之下哀鸣此起彼伏,各种奇怪的异象奔腾。 “你……竟然……知道我……,你……真的……要我……出……出来么……”一道苍老无比的声音不知是自何处传来,语音断断续续,似是久未讲话,生涩无比。 一股苍凉而且阴冷的气息随着话音的响起也慢慢地在天地之间升腾而起,腥味随风荡漾,血光漫天,绿色的植物颤动不已,似是在臣服,又似是在叩首,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感觉在吕夏的心底滋生,令他向来沉稳的道心都不由自主地波动了一下。 纵然是他隐隐约约地猜到了造成这恐怖的一幕的是何东西,可是他也只是在古老的典籍上面看过,如今极有可能直接见到真身,吕夏如何能够不紧张。 但是吕夏却也是心性坚毅之辈,只是转念之间便强行压下了心底的紧张,目光缓缓转冷,他紧了紧手中的柴刀,寒声说道:“看你的战力,也不过是相当与脱胎境界的修仙者,我虽无法斩杀你,但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出来谈谈吧,正好我有些问题需要了解一下!” “轰隆隆……” 漫天烟尘席卷高空,红光璀璨,血池之中猩红而黏稠的血水如同被烈火燃烧了一般沸腾翻滚,血浪拍天,震动到高天之上。 而在血色浪花的顶部,一只人面兽身的怪物缓缓浮现,那怪物只有拳头大小,可是浑身的气势却恐怖无比,似是在幼小的身躯之中蕴藏着惊天动地的能量,这让吕夏的面色一变,不禁惊呼问道:“你被封印了?” 那人面兽身的怪物龇牙一笑,绿色的眸子闪动着莫名的精芒,似是嗜血又似是嗜杀,道道绿光与血光在它的身周交错缭绕,只见他打量了吕夏一会,才悠悠说道:“有趣,有趣至极,我以为是哪个老怪物路过我这里,想不到竟是你这么一个小娃,你如何会认出我的?”那怪物目光悠悠,凶光毕露,可是却掩饰的极好,若不是仔细打量,很难发现。 “血池抽芽而长,累累白骨养身,除了天地邪物中酷爱鲜血的绿血花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吕夏目光凌厉,淡然说道。 他已看破这绿血花妖不知是何原因竟是被强大的封印之力将修为镇压到了脱胎境界,而脱胎境界对于此事炼气巅峰的吕夏来说,虽有威胁,但是自保足矣,想通了这点,他自然云淡风轻。 “小娃果然好见识!”绿血花妖目中寒光乍现,可是却笑问道:“不知小娃你自何方而来?这太古冢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太古冢?!”吕夏脸色一变,竟是直接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嘴里喃喃道:“太古冢……太古冢……五大禁地的太古冢,那传送大阵的终点竟然是在这生命禁区之中,这里真是西荒!” 吕夏脸色瞬间苍白无比,这创世大陆五大禁地之名动荡万古,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英杰,不知道有多少强者血染禁区,魂散九幽,禁地之名本是禁忌,血海沉浮,枯骨堆就,那是生命的禁区,更是世间修士不可踏足的绝地,世人尽皆是闻之色变。 要知道,五大禁区可是葬送过圣人的地方,明悟大道本源的圣人都陨落,可以想象,禁地之威是何等的恐怖绝伦!! “小娃勿需害怕,这里只是太古冢的外围,若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如今?”绿血花妖已不知修行了多少岁月,心机聪慧至极,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吕夏的担心,缓缓出声解释道。 第八十七章 战绿血花妖! 吕夏心神震动,并没有因为绿血花妖的话而有丝毫的放松,禁地之名动荡万古岁月,纵使只是外围,依然不是他炼气巅峰的修为可以踏足的。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凶地,有进无回的生命禁区,无人知其始于何时,亦无人知晓禁地之中到底蕴藏着什么。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同时,绿血花妖为何会出现在如此的凶地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以绿血花妖天地邪物的名头以酷爱鲜血的嗜好,这太古冢实在是一处绝佳的修炼之所。 无尽的杀机往往也伴随着惊天的机遇,太古冢动荡万古岁月,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英杰,强者的血气渲染凶地,厉万古岁月而不散,正是绿血花妖最佳的补品。 吕夏震动的心神终于缓缓地恢复了过来,开始时对西荒的期待已经在慢慢减退,此时的他只想尽快远离太古冢! “生命禁区”、“禁地”……等称号就像是一座万吨的巨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尤其是空气之中弥漫的恐怖气息,更是如同一把刀子一般横亘在他的脖子边,令他肌体生寒。 “太古冢的外围么……” 吕夏放眼望去,四周死寂,大地一片荒凉,红褐色的土壤,赤红色的土壤,似是被鲜血染红,一片萧瑟与枯寂,散发着令人惊悚的恐怖气机。 无垠的大地,极度空旷,没有一丝的生命迹象,只有一些光秃秃的石山零星地点缀在地平线之上。 这是一片死地,没有生机,没有人烟,一派死气沉沉。 “是因为太古冢的原因,所以一切的生机都灭绝了么?”吕夏喃喃问道。 他却是没有理会绿血花妖,凌厉如刀的目光远眺东边,那里散发着令他灵魂颤栗的气息,似是择人而噬的凶煞之兽潜伏其间,无边无际的凶煞之气滂湃汹涌而出,令星月为之失色,让天地为之惨淡。 隐隐约约之间,吕夏似是听到了远古邪恶之魂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的凄厉长嚎,似是承受着令人无法想象的痛楚,恐怖绝伦。 “吼……” 募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嚎直接在吕夏的心底直接响彻,他一下呆住了,冷汗浸透了他破碎的白衣,他如坠冰窖一般浑身透凉。 于此同时,绿血花妖似是早有预料,眼前这白衣少年身上不知为何,鲜血散发着莫名的气机,极其地吸引它,让它隐隐有种吸了他的鲜血便会突破封印,修为尽复的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眼前如此良机,绿血花妖如何会放过,只见它碧绿的眸子中忽然闪过一抹嗜杀之意,浓郁至极的杀意猛然升腾而起,血浪拍天,立身于浪头的绿血花妖挥手之间打出了数道攻击。 无尽的藤蔓与绿色的奇花纷纷自本体之上脱落,在无尽凶煞的绿红之光交错之中化为了一个个似是远古恶灵一般的恐怖存在朝着吕夏杀去。 令人作呕的腥味弥漫天地之间,凄厉的嘶鸣更是夺人心魄,无边无际的杀气如同瀚海般汹涌而出,恐怖的威压震慑四方。 绿血花妖生来便是天地邪物,一身修为来自阴邪之地,天地有正有邪,而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绿血花妖若不是不知因何原因被封印镇压了修为,此时的它必定是修为惊天之辈。 可是纵使如今它的修为被镇压封印道了相当与脱胎境界的修仙者,但是历经恶战无数,更是常年受太古冢的恐怖气息感染,此时的攻击打出,简直是恐怖无比,四周虚空黯淡,星月无光。 然而此时的吕夏却是被莫名的邪恶力量震慑了心神,怔在了原地,双目黯淡无光,灵魂似是被抽离出了躯体,四周风声呼啸,厉啸惊天,恐怖的杀机横推一切阻挡。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大地颤抖,乱石拍空,无数似是远古恶灵一般的绿色藤蔓与奇花竟是凝集出了一张张七孔流血的狰狞面孔,一股不甘却浓郁的死气升腾而起,令人心神震颤。 似是被抽离了灵魂的吕夏身上没有布下丝毫的防御,如何能够抵挡如此恐怖的攻击,直接被恶灵附体,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有着淡淡的血气升腾而出,似是被恶灵吸出。 “小小炼气境界的小修士,居然敢胆大包天地观望太古冢,真是自寻死路!好好地承受老祖我的万灵噬体吧,那生不如死的感觉,已经数千年没人尝试过了!”绿血花妖目中血光迸射,似是看一个死人一般地扫了一眼被无数的恶灵包裹其中的吕夏,不屑的大笑出声。 他的话音才落,那群包裹住吕夏的无数恶灵之中募然响起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那只恶灵直接爆碎在了虚空之中。 “砰!”、“砰!、“砰!”…… 可是那并不是结束,紧随其后,爆炸之声此起彼伏,空气之中血雾纷飞,令人头皮发麻的腥臭之味弥漫,邪意惊天。 而在绿血花妖的注视下,只见吕夏的身上募然绽放出了万道金光,似有浪潮翻涌之音自吕夏的身上传出,恐怖的威压似是万骑蹄踏星空,横扫天宇,那些恶灵竟然如同冰雪遇烈阳般纷纷炸碎。 这一幕令绿血花妖目呲欲裂,这些恶灵可都是他的心血,是他数千年来祭炼而成的强横攻击手段,如此大邪大恶之灵,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抹杀?怎么可能!这人到底是谁? “难道……”绿血花妖目中闪过一丝惊骇与震惊,随后便被无尽的愤怒给淹没,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竟然是那个该死的老王八蛋的传人?!” 吕夏浑身金光绽放,身躯缓缓腾空而起,似是神王在天,震慑十方,同时他那空洞的双目渐渐地恢复了丝丝的生机。 不过是刹那的功夫,吕夏便恢复了过来,方才虽然他被震慑了心神,可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比的清楚,这绿血花妖居然趁他被震慑心神之际欲抹杀他,若不是在危机之时他气海忽然发生异变,无尽的金光透体而出震碎了那群可怕的恶灵,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接二连三欲谋夺我命,你若欲战,我便战!”吕夏眸绽冷光,恐怖的杀机如同瀚海般滂湃而出,险些便丧命,这让他怒火熊熊燃起,似可焚天,此时的他哪管绿血花妖是何物,哪还会理会这天地邪物虽然被封印但依然拥有着远超他的修为。 吕夏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抹杀一切欲谋夺他性命之敌!! 他的尚慕募然变得通红,煞气惊霄汉! 含怒出刀,柴刀横空,一斩而过! 天地轰鸣,刀光直接从那无尽的恶灵之中一闪而过,令人心颤的刀意骤然撕裂无数的恶灵封锁,无数的炸裂之音响彻,恶灵爆碎,齑粉纷飞! 一刀,斩碎无尽恶灵! 柴刀似是被吕夏身上的金光刺激,绽放出远胜于平时的刀芒,恐怖的气息令星月失色,朝着立在血浪之中的绿血花妖斩去。 轰隆隆的巨响在这一瞬间惊天动地,那巨大的刀芒,撕裂长空,猛然斩落,似那银河倒挂,力猛似可崩裂天穹。 “你!!”绿血花妖,面色一变,猛地抬头,双眼刹那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第八十八章 当世,还有人敢与我... “没想到区区炼气境界的修士,居然拥有如此战力,但你终究也只是炼气之巅,老祖我纵然是被封印,也不是你这小娃可以阻挡的!”绿血花妖神色阴沉,大袖甩出无数道攻击,声音滚滚如雷,回荡苍穹八方。 天空之上唯有一道的刀芒回应,震颤出惊天刀鸣,刀光募然回旋,似一道匹练般以其恐怖的姿态席卷,怒斩前方。 地面,山石龟裂,柴刀之上一抹奇光猛然窜出,融进了吕夏身上的万丈金光中。 “吕夏”的双目乍然爆射出两道璀璨金光,浑身流金,神威凛凛,似是金甲神将降临。忽然的,冰冷刺骨的声音缓缓自他的口中吐出,带着疯魔一般癫狂的杀意,似是九幽登临的浴血修罗,恐怖绝伦。 “焚我帝血,燃我帝心,怒杀九重天!希望在哪?希望在哪?” “吕夏”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带着古老的沧桑与厚重,传出阵阵的岁月之感,令天地震颤,没有人发现此时的吕夏似乎了某种莫名的状态,喃喃之音从四面八方传出:“当年……我纵意天地间……” 绿血花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被定在了虚空之上,无法动弹丝毫,而前方那白衣少年身上却散发着令他灵魂都颤栗的气息,尤其是那把锈迹斑斑如同凡铁一般的柴刀,更似是拥有战天之锋利,让他肌体生寒,凉气直冒。 这少年是谁?他到底是何身份?他修行的是谁的传承?为何拥有着如此恐怖的战力?纵使是活了无数岁月的绿血花妖亦惊慌而迷茫了起来,他能感受到此时吕夏身上所蕴含的恐怖气息,那是远超他巅峰时期的修为! 甚至隐隐的,绿血花妖觉得就算是当年封印他的那个老不死,都远不是对手,这到底是何等存在?他为何会在此时显现而出?难道是为我而来么? 思及此,绿血花妖头上冷汗直冒,仿佛前方那散发着万道金光的少年若是要灭他,定不费吹灰之力! “哧!” 刀光璀璨,光芒炽烈,前方一道血光飞起,所有的绿色奇花惨叫哀嚎声起,当场被抹杀,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混杂着刀芒的奇花绿血坠落而下,溅红荒凉而萧瑟的大地。 “吕夏”绽放着金芒的双目募然如同刀子一般笔直地朝着绿血花妖瞪去,如渊似海的杀气浓烈至极,慑人心魄,邪魅的笑容缓缓在他的脸上浮现,令人灵魂。 绿血花妖只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冰冷僵硬,他的声音不断,断断续续地传出:“小娃,你到底是谁?你今日若是敢斩杀我绿血老祖,你将会被我绿血花妖一族永世追杀,镇进九幽,成为劫灰!” “噗!” 绿血花妖的话音刚落,一声冰寒彻骨的冷哼猛然自吕夏口中发出,其音如雷,震荡苍穹十方,吕夏百无禁忌,无情地出手,柴刀直接将绿血老祖斩裂,绿色的鲜血喷薄而出,渲染晴空。 “九幽?劫灰?我刀镇九幽,纵然九幽可封神魔,我以我刀,亦可斩出一片染血的路!” “吕夏”身临天地,白衣随风猎猎作响,一身杀气,令青天乱颤,只见他缓缓的出刀。 柴刀出,天地变色,星辰,日月沉坠!! 刀光挟万钧之势,似有崩天之力,诛神之能,惊天动地,万丈金光横贯星河,刀芒似是神金浇筑而成,自那无尽苍空上浩荡而下,杀气惊世! 对于遮天蔽日的绿血老祖来讲,此时的他身躯渺小至极,可是却拥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满头乌发狂舞,震撼十方。 “噗!” 柴刀如斩入乱泥之中,带着恐怖的伟力直接斩在了绿血花妖的天灵盖之上,没顶而入,洞穿通透,血柱喷泉般涌出,染红虚空万里星河。 “我恨!……”绿血花妖惨嚎惊天,急速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漫天烟尘席卷,血花迸溅。 血染星空,绿血花妖浑身是血,绿光明灭不定,一代大邪,生于时间,厉万古岁月,纳太古冢无尽英杰之血成长,给予他一定时日必定能威慑一方星空的绿血花妖绝命在这太古冢的外围。 至死,他亦不知道他到底是陨落在何人的手中,战魂归来,战魂归来,拈来的,是谁的魂?!! “吕夏”回身,目眺太古冢,悠悠目光如电,闪动奇光,忽然,一条金光大道在天地之间铺展开来,空间扭曲,域场澎湃,万道哀鸣碾压,却被无尽的刀芒劈碎,金光大道横贯星河直入太古冢之中,不朽不灭! 岁月悠悠,万古无人踏足的太古冢一片萧瑟,是无尽岁月前便存在的生命禁区,几人敢踏足。 可此时的“吕夏”狂笑出声,浑身战意裂天,就欲踏金光大道,进禁忌太古冢,气势无双,刀芒惊天,白衣猎猎,他如同神王在世,怒看星河更替,日月轮转。 天道交感,无尽秩序之锁链垂落,汇集其身,柴刀绽放异芒,诛天之意无穷无尽,惊天动地。 那是最恐怖的生命禁区,强者魂陨,万族止步,诸天难压! “你真的欲进我太古冢么?”一道苍老冷漠的声音自被无尽迷雾遮掩的太古冢之中传出,枯寂万古的禁地竟有人存活,这消息若是传出,势必惊动整个大陆。 “你的路不是在九天么?人族欲征战我禁地了吗?”再次有一道嘶哑而苍凉的声音怒问道。 “吕夏”缓缓抬头,目穿虚空,看到了太古冢内的一切,但谁也不知道他见到了什么,只见他低声轻语:“我的路,在九天!!但是,试问当世,还有人敢与我一战么?!”作者楚留香 () 第八十九章 重回东林! 试问当世,还有人敢与我一战么?! 这是何等自信而嚣张的话语,这逆天归来的战魂到底是拥有着怎么样的一种惊天战力,居然敢在与世长存却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太古冢外围放出如此豪气浩荡九重天的问话? 天道轰鸣,无人回应,道道冷漠无情的眸子似是自太古冢之中穿透无尽的迷雾望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无需一战,此时的你已是末路。”一道古老的声音缓缓地在虚空之中荡漾开来,似是看穿了此时吕夏身上发生的异变的虚实,话音里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一声长叹,响彻高空,神辉倾洒,异象奔腾,“吕夏”望着枯寂的太古冢,轻轻自语道:“终未证仙……终未逆天……” “若不是仙踪难觅,也就不会有禁地存在了,你离去吧,黄金盛世已临,这又是一场机缘,或许,希望真的在九天。”另一道冷漠的声音情绪似是有了一丝的波动,似在感叹,似在怀念,似在期盼,复杂至极。 “让他离去。”无情的声音拥有着无以伦比的威严,似是泯灭了七情六欲,话音冰冷如刀。 “吕夏”目光冷厉,战意裂天,声音如同惊雷般浩荡开来:“太古冢虽了不得,逆夺天地造化,但是你们若是对我附身的小娃动手,他朝我必定再临你太古冢,屠尽尔等,踏平禁地!” 恐怖的杀气自他的身上汹涌而出,似是只身斩过百万敌,无尽的血海滔天,冰冷的刀意扶摇直上九重天,各种大道的规则都在刀意的牵引之下一一呈现,交织出一片仙光。 “哧!” 神光亮起,照破山河千万,柴刀扬起猛然劈落,似是星辰倒转,银河沉坠,一道匹练化为惊世刀芒轰然落在大地之上。 “轰隆隆!” 大地龟裂破碎,虚空裂痕无尽,荒凉的大地之上一道巨大的沟壑自吕夏的立身之地一直蔓延到了太古冢的无尽迷雾之中,似是穿透了无尽的空间,直接斩进了亘古无人踏足的生命禁区。 沟壑之中刀意澎湃,拥有着惊天的威能,令得太古冢之中诸多强者战战兢兢,灵魂颤抖,没有一人敢扛下他的攻击,这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这到底是多么恐怖的战力? 连圣人都在颤抖!! 对话虽平淡,可是“吕夏”却进行着这样的威慑,如天压落,镇得太古冢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枯寂。 这是警告!为了保住吕夏不为其禁地所抹杀所布下的后手,一刀之威惊世,那附身在吕夏身上的战魂,强大到无法揣度! 一人一刀,面对一大生命禁区,面对禁区之中隐藏的无数恐怖大能,可却气吞山河,威压震慑苍穹八方,横推**,无人敢逆他之刀意! 纵使他已是末路,巅峰不在,可是亦同样无人敢出手扛下他的一刀,一刀诛天,可震慑天地神魔,战魂之强,强得令天地震颤! “到底是谁的战魂?”太古冢中有人低声喃喃。 “轰!” 空间扭曲,域场滂湃,万道碾压,那条横贯星河直入太古冢内的金光大道募然一颤,竟是猛然飞起,似是贯通了天地,无尽的神光缭绕之中,金光大道穿透无尽的空间,延伸到不知处。 “西荒还不是现在的你该来之地,你的造化,还在东林!”“吕夏”低声轻语,但是恐怖的波动却如同雷霆炸响,席卷高天,威压九天十地! 他眸光一冷,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古冢中,随后登天而上,踏上了无尽神光缭绕的金光大道之中,他似是一个孤独的旅者,徒步之间,却似穿透无数的空间,大道难压,诸法不侵,威能绝世。 只是片刻,他竟是自遥远得不知道多少里的西荒,降临到了东林的大地之上,步跨星河,几步便可横渡一域,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这是如何一种恐怖至极的速度?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惊天手段? 这一日,西荒诸强心胆颤,在其中两处不知名的角落之中,纷纷有恐怖的气机荡漾而去,一股如梦似幻,迷迷蒙蒙,令人沉浸其间无法自拔,可是却拥有着惊天战力;而另一股却气血席卷霄汉,恐怖的威压如同滚滚狼烟,袅袅在九天沉浮。 “梦家与王家竟有如此底蕴!” 此时连圣人都要惊颤。 而太古冢又恢复了枯寂,再无一丝响动,如万古岁月以来般神秘而森寒,散发着浓郁的岁月气息。 “吕夏”降临东林,同样是惊起了无数的大能,令整个东林都在颤抖,甚至有人将他联系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之中,诸雄胆颤心惊。 可是却无人知晓,他只身来到了无尽的山脉之中,这里似是亘古便存在,山丘密布,高崖起伏,有云雾缭绕的高峰,有怪石嶙峋的石阵、还有流泉飞瀑…… “吕夏”站在一处高峰之上,头顶碧空,淡淡的清香扑鼻,四周水汽腾腾,他感觉到心中空灵无比。 “果然,帝体终究未苏醒,想不到如此快就要进入长眠了。”“吕夏”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柴刀,喃喃自语道:“东林,才是你逆夺造化之地,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你自求多福吧。” 话音落,神光明灭,一道奇光自吕夏的身上升起,一闪便消失在了诛天刀中,而吕夏的身躯却是在同时失去了控制,募然自高峰之上坠落而下。 “噗通!” 高峰之下又一条小河蜿蜒而流,一眼看不到尽头,其间雾气缭绕,水汽蒸腾,没有意识的吕夏如同星辰坠落,直接砸进了河中,溅起无数的水花,冲天而起。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在河中随波逐流的吕夏缓缓地醒了过来,待感受到目前所处的环境,他立马一个鲤鲤鱼打挺,扶摇而上,猛然在河面伸出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大量起了四周。 空气潮湿,热浪滚滚,潺潺的水流声令人心旷神怡,四周一株株古树拔地而起,有光线穿透叶子的缝隙在地上投射出点点斑驳,这是山脉深处,这是一片无边的森林。 突然,远处的灌木丛中响起了沙沙声,像是什么在行动着。 吕夏下意识地朝着远处的灌木丛中看去,只见其间亮起了数道刺眼的光,他的脸色陡然一变,连忙扎进了河中,找了一块水草茂盛的地方屏住了呼吸。 因为那亮光不是别的,正是兵器反射的寒光,而且还带着淡淡的元气,这以吕夏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 果然,不过只是在吕夏刚刚藏好身子的刹那,便有人声传来。 “小姐,此地人迹罕至,强大的野兽也甚少出没,我们就在这落脚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话音里带着恭敬之意。 第九十章 河中艳色 “刘叔,你先带他们到数里外的小树林等我吧。”一道如同叮咚清泉般的女声传出,悦耳至极。 随后吕夏便听到了十数道脚步声渐渐远去,旋即岸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脱衣之声,“扑通”的一声,那女子跃入了河中。 河水冰凉而剔透,吕夏在河底望去,一副绝美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险些令他鼻血喷出。 只见远处一具完美的**在轻轻地扭动着如水蛇般的细腰,如玉般的肌肤在水下显得别有一番魅力,傲人而挺秀的双峰如同河中的波浪一般上下波动着,点点水珠缓缓滑落,在月光下反射着惑人的光泽,诱人升腾起最原始的**。 吕夏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女子的**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这时候的他觉得似乎炼气巅峰所带来的强大视力也并不是优点,至少现在身体上某个部位的反应让他很不舒服。 也幸好是他挑选藏身的地方水藻杂多,恰好能让他在清澈的河中藏住,同时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身姿曼妙的少女,祈祷着少女千万别往他这边靠。 毕竟自己看了人家的身子,可不想被抓了个现形,更重要的是这少女明显是拥有不俗身份的人。 身份,代表着麻烦。吕夏并不喜欢麻烦。 可是,上天似乎总是喜欢不如人意一般,只见那少女慢慢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游了过来,河中水花四处溅开,一道曼妙的身姿如同仙子般在水中游动。 就在吕夏以为少女已经发现他了的时候,那少女却是停在了一丈远的地方,居然开始沐浴了起来。 吕夏心底松了一口气,想来应该没被发现,他也饶有兴趣地看起了面前的美女沐浴,那婀娜的身姿,随着她的轻动荡漾出醉人波动的傲人双峰,水蜜桃形状的****,若隐若现的私密之地……勾得他心里也是一荡。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吕夏不得不默念起了偶然在古籍上看到过的清心诀以抵制远处的绝色诱惑,少女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中一荡,想必要是在河面看,他的脸肯定是红透了。 在吕夏放肆的目光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游荡不停的时候,那少女突生警觉,相隔无数的杂乱水草,她竟然能准确地找到了吕夏的眼睛。 于此同时,少女眸中突然精光如箭!一声尖叫自她口中发出:“啊……流氓……!” 吕夏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藏身之地如此的隐蔽,居然还是被发现了,都怪自己方才的目光太过于贪婪与放肆,这次倒好,自己真的是跳到河中都洗不清淫贼,登徒子,流氓等罪名了。 情急之下,吕夏就欲先制住那那少女,以免她的尖叫引来她的随从。 可是全无征兆的,少女突然转身,高耸丰挺的****不断起伏,一抹恐怖的杀意猛然自她的眸中乍现,只见她的双手探出,芊芊玉手青光熠熠,猛然一划,两道恐怖的花型青光。如同闪电裂空般,朝着吕夏急速斩去。 “怒花斩!” 青光如花,直接将河水斩开,露出了藏身子在水草中的吕夏,如花的青光带着恐怖杀意直接斩在了吕夏的胸前。 吕夏应声而飞,身躯无视水中的阻力,被巨大的冲击力横推着向后方抛落,再次砸在了水中,水花四溅,冲天而起。 胸口如被刀割,火辣辣地疼,但幸好他的肉身异于常人,才没被斩裂,可是这恐怖的攻击还是让他受了不小的伤。 同时,远空一阵波动,十数道光华闪动,少女带来的随从终于被惊动,朝着河边飞来。 吕夏的神情渐渐冷厉了下来,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意识到这少女的修为极有可能在脱胎境界后期,而少女的攻击明显便是欲直接取他的性命,这一击,让他清醒了不少。 少女忽然脸色一红,这才恍然记起自己此时正**着,只见她自储物带中取出衣裳,竟当着吕夏的面悉悉索索地穿上,那灵动的双目看着吕夏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穿上衣服的少女别有一番魅力,她有着一张如同皓月般精致的倾城容颜,二十来岁,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生得丰神冶丽,腰肢纤细,胸部饱满,身姿玲珑,如同传说中的仙子一般,那紧贴她娇躯的软甲遮掩不住的曲线下暗藏着狂怒,杀气腾腾,似是恨不得将吕夏碎尸万段! 吕夏猛然自水中跃起,落到了岸上,他体内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元气缓缓地朝着胸口汇聚,正悄无声息地滋润修复着他的伤口,他冷冷地看着踏水无痕,傲立水上的绝色少女,道:“你欲杀我?” “竟然还没死?看不出来还是有炼体的基础!”少女忽然冷哼了一声,道:“对于你这样的流氓,百死都不足以熄灭本姑娘的怒火!” 少女踏水无痕,款款而行,银牙紧咬,眸中煞气蒸腾,杀意怒卷云霄。 这时,远处的十数位随从也到了,个个元气奔腾,气势惊鸿,似是久经沙场的兵士,恐怖的煞气令人胆寒。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年纪在五六十岁的老人恭敬地问道。 闻言,那少女脸色一红,愤怒地喝道:“发生什么事你们不用管,快给我杀了那个人,快!” 吕夏寒着脸,带着一丝侥幸解释道:“姑娘,你听我解释,在下并不是有意……” “你闭嘴,你去死!你们还不快上,我要将他大卸八块!” 此时的少女哪还会给吕夏说出自己被看了身子的事情,以她的身份,这是奇耻大辱,所以吕夏刚一讲话便被他打断了,而且若是想阻住他继续说,最好的做法自然便是杀了他。 这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更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吕夏初出宗门,多少有些不习惯,但是在青阳宗那铁血的宗规下成长的吕夏也是杀伐狠戾之辈。 他霍然清醒!纵使是误会,此时也不是分说的时候,若不能逃,那么自己极有可能会陨落于此! 第九十一章 难得无耻一回 吕夏的神情渐渐冷冽了下来,他知道这场战斗无法避免,所以先动攻击,只见他双手握拳,向外推去,打出了层层拳影,而后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突然如同猿猴一般猛地跳跃起来,御气摇摆,准备跃过众人的头顶突围而去。 可是少女带来的随从都不是等闲之辈,哪会给吕夏突围的机会,只见他的攻击被轻松的化解,随后一道犀利而锋锐的剑光朝着空中的他劈来,将他生生逼落回地面。 还未待他站稳,他强横的神识便发现在他对面那绝美的少女玉臂抬起,玉臂筋脉中有着丝丝缕缕的元气在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流动,突然,丝丝元气流动的速度猛然加快数倍! 吕夏浑身的汗毛突然倒竖! 想也不想,吕夏几乎是本能地右脚一蹬,一股巨力自脚掌之中迸射而出,他的身躯在巨力的带动下朝着右边横移了一丈! 两道花型的青光从他原本立身之地掠过,在地上犁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石块迸溅,尘土席卷,攻势凌厉而可怕,招招欲斩吕夏。 吕夏还未来得及为避过杀招而兴奋,身后数道掌风响起,其中还夹杂着凌厉的剑气向他背后袭来,仓促之间,他目光一冷,身子募然一动,向后砸出了数拳。 “轰!” 吕夏出拳毕竟仓促,元气还未来得及全速涌现,而朝他背后袭来的攻击异常的恐怖,他直接被其中一人打了一掌,身躯踉踉跄跄地倒飞了出去,他的脸色一阵潮红,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前胸。 “哧!” 剑光如同闪电般斩来,令吕夏脸色一变,顾不得体内的伤势,连忙朝着旁边闪去,一缕长发被削断,随风飞扬。 可是那剑光却死咬着他不放,剑剑都点向他的要害,而且用剑之人居然正是那名年纪在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这剑恐怖至极,绝不是他能抵挡,除非是他也踏入脱胎境界。 “嗤啦!” 剑光呼啸,直接划破了吕夏的衣裳,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寸许深的剑痕,鲜血流淌,可是吕夏的目光却猛然一亮,精光滂湃! 就是此时! 吕夏的身子募然一动,竟是直接越过了老者剑光的封锁,如同苍鹰一般自空中朝着在一旁冷冷地瞪着他的少女狠狠扑去,煞气绕体,血染白衣,此时的吕夏带着远超以往的狠戾。 “嘭!”少女反应不及,被吕夏扑倒在地。 吕夏双手牢牢锁住少女曼妙的身躯,手脚并用,将少女柔软的身子扣紧,而那丰满挺拔的傲人双峰也被压成了扁平,紧紧贴在了吕夏染血的宽阔胸膛之上。 “你们若不停下,我立刻杀了她!”吕夏冷笑抬头,目中杀机如电,此时的他哪管得了太多,谁欲杀他,他便杀谁! 众人一怔,竟都停了下来,可是吕夏却能感觉到他们体内翻涌的元气,似乎是在准备着恐怖至极的攻击,今天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得就得交代在这了。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他的肩膀处传来了一阵剧痛,居然是被他压制在身下的少女一口银牙如刀般在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排整齐的压印和点点粘稠的血迹让人惊心。 “放开我!”少女眸光如箭,似欲穿透吕夏的心,“若是不然,我花玉妍定让你生不如死!” “花玉妍是吧?”吕夏微笑问道,可是旋即脸色便森寒如同严冬霜雪,冷声说道:“贱人,明知道我不是有意,却要取老子的性命,我若这么容易地放了你,那谁放了我!” 说着,吕夏的右手竟然悄悄地爬上了少女水蜜桃状的美臀,粗暴地搓揉了起来,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没有闲着,不知在何时居然也放在了少女的坚挺圣峰之上…… 吕夏只觉得柔软滑腻,虽隔着衣裳依然能感受到那傲人的翘挺,心中暗赞这少女发育得竟是如此到位,这样的魔鬼身材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花玉妍差一点要暴跳起来了,一口银牙紧咬欲碎,曼妙而柔软的身躯在不安地扭动着,以她的身份,何时被人如此侵犯过,若在平时,多看她一眼都是亵渎,哪会像今日这般,这混蛋到底是谁?这混蛋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他竟敢如此无耻! 花玉妍连连深呼吸,可是高耸丰挺的双峰却在不断地起伏,尤其是在上面还有着一只手…… 花玉妍怒极反笑,强忍着身子上传来的莫名感觉,道:“好!很好!”随着话音的落下,她竟是慢慢地停止了挣扎,任由吕夏上下其手,而两人靠得太近,吕夏伸手的位置又有一定的讲究,所以旁人很难看出来,众随从只道是自家小姐被扣锁住无法动弹发怒而已。 感受着在手中变幻形状的丰挺,吕夏却眸光如刀,不带一丝的邪欲,恶人还需恶人磨,此时的他明知道无法对身下这少女下死手,只得无奈地无耻了一回,毕竟有的时候,亵渎仙子比斩杀仙子来得更令人恼怒,他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激怒花玉妍,给她的道心种下自己的影子。 欲夺我吕夏的性命,那就休怪我不择手段! 吕夏听到花玉妍的话,冰冷的脸荡起了一丝暧昧的笑容,他将头偏到右边,紧紧地贴上了绝色少女的耳垂,轻声说道:“我难得无耻一回,想不到你还挺享受的,放心,我会更加用心的,一定让你满意。” “满意你娘!” 就在此时,一声大骂响起,少女身上倏地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竟是带着淡淡的圣人气息,强横绝伦。 正在放肆地享受着绝色少女柔软滑腻的躯体的吕夏只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如同巨山般朝他碾压而来,历经过青阳祖师入圣战域外天魔,更是在远古战场感受过圣人气息的他如何认不出这淡淡的圣人之气机,他浑身汗毛倒立,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圣人的法力波动!” 话音未落,青光乍现,一如闪电行空,带着磅礴的气势与无匹的锋锐直接斩在了吕夏的身上,他只感觉到浑身一僵,无法反抗丝毫,眼睁睁地看着如花般的青光斩在了自己的身上。 “嘭!” 吕夏被斩飞出去数米远才摔倒在地,连着吐了数口鲜血,浑身无力,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再动弹不得分毫。 “小姐竟然动用了这力量!真是可怕……” “这少年到底多招恨,小姐连这封印护身的力量都用了。” “是我们保护不力,让小姐受惊了!” “……” 四周随从跪地,脸色微变,纷纷说道。 花玉妍双眸冰寒彻骨,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远处浑身染血的少年,咬牙切齿地道:“今日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的!” 第九十二章 最强重力枷锁! 众随从架起如一滩烂泥般的吕夏,将他带到了绝色少女花玉妍的面前。 “给我狠狠地打,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花玉妍寒着脸,冷声说道。 众随从看着自家小姐不善的脸色那还敢怠慢,生怕一个慢了便被治保护不力之罪,所以纷纷开始殴打起了如烂泥般动弹不了分毫的吕夏,更是为了弥补先前的失误,殴打之时急欲表现,各种狠辣之招层出无穷,令吕夏全身如针扎,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不过盏茶的功夫,吕夏身上便伤痕累累,染血的白衣上也布满了拳印与脚印,说不出来的凄凉。 “好了,别打死了,本小姐才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容易!”花玉妍看着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的吕夏浑身是血,黛眉不经意地一皱,下令让众随从护卫停止了对他的蹂躏。 说完,花玉妍冰冷彻骨的眸子再次扫了一眼吕夏,便转身朝着远处人声喧嚣之处走去。 众随从架上吕夏,紧随其后。 …… 凉风习习,绿树成荫,有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到大地之上,摇晃出点点斑驳,四周林木密布,灌木丛生。 在林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上点着一堆火,有“哔啪”之音传出,竟是有人挂了两只巨大的野山羊在火上烤着,香味扑鼻。 而在火堆旁有着一个神情阴冷的老者,着一身灰色长袍,身形消瘦,手如枯槁,双目紧闭,令人看不出深浅。 花玉妍穿过灌木丛走出,待看到老者之时,冰寒的脸才微微回暖了些,轻声问道:“墨大师,这烤山羊还合你胃口么?” 老者眼也不睁,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过了一会才出声问道:“有生人?”话音沙哑而干涩,令人浑身不舒坦。 “墨大师果然厉害,您不是一直说需要一个引子么?这就是我为你寻来的药引子。”花玉妍一脸正色,虽说得平淡,可是任谁都能听得出话里带着的冰冷情绪,吕夏更是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药引子?”老者双目乍然睁开,有两道精光一闪而没,这老者竟是拥有不弱的修为,只见他双眸如同毒蛇一般在吕夏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像是在挑选待宰的羔羊一般。 “这小子身体虽壮,但是却修为低下,我怕他承受不了药力。”老者突然皱眉说道。 花玉妍解释道:“这个墨大师尽管放心,此时他只是被打伤了而已,他的修为极有可能在半步脱胎境界,如此借助脱胎时的新生伟力,大师你的丹药成功率说不定还能增加不少呢。” “半步脱胎?”老者的双目一亮,显然是被花玉妍说动了。 “没错,战力堪比脱胎初期的半步脱胎,若不是他还未脱去凡胎,我甚至以为他根本就是脱胎境界。”花玉妍肯定地说道,只是其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冰冷的脸忽然飘上了一抹嫣红。 随后,更加冰冷的话语传出:“而且这小子有着一定的炼体修为,肯定能承受住药力,墨大师尽管放心用药,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居然还有炼体修为,不错,很不错。”老者森森地笑了起来,消瘦的身子募然一动便出现在了吕夏的面前,更加仔细地打量起了吕夏,半响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气血如虹,炼体修为不弱,足以成药引,仙丹可期!” 吕夏浑身酸麻,冷眼看着失态的发展,到了后面才越加地觉得事情不妙,心里却也好奇,不由地开口问道:“你想拿我炼什么丹?” “哈哈!”老者双目一冷,如毒蛇乍现,阴森无比,冷冷说道:“自然是能跃龙升天,登临莫测,造就涅槃境界强者的仙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落在了我丹王墨丹炎的手中,无人能搭救得了你,你就安心地当一个药引见证强者的崛起吧。” “丹王?”吕夏没有丝毫的慌乱,没有丝毫的惶恐,反而平静得令人害怕,只见他轻轻一笑,话音带着深深的戏谑,道:“你这丹王,谁封的?” “你……”墨丹炎似是被踩到了痛处,双眉煞气凝聚,轻叱道:“小子,你在找死,我真的对你有兴趣了,希望你别死那么快!” “来人,给我将他扣上,镣铐用最强重力的,我要让他好好地尝尝痛苦的滋味!”墨丹炎冷声说道。 “大师,最强重力……这……”一旁的花玉妍黛眉一皱,道。 墨丹炎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甚至依然带着戏谑表情的吕夏,眉目间煞气更重,冰冷彻骨的声音传出:“没错,就是最强重力,我要让这小子再无法仰望这片星空!” “好!”花玉妍只是略一迟疑,便果断地下令:“刘叔,取最强重力镣铐,锁死这家伙!” “是,小姐!”那管家打扮被称呼为刘叔的老者应了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副崭新的镣铐,这镣铐上刻有许多细小的符文,带着一股凶煞之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刘叔粗暴地将镣铐锁在了吕夏的手脚之上,随后目光清冷,手中捏起了一道奇异的手诀,轻叱了一声:“重力枷锁,符启!” 只见镣铐之上无数的符文闪动,一股厚重的气息弥漫而出,四周烟尘席卷,地面摇动起来,忽然,一股凝重如山的气息爆发而出,令四周众人下意识地倒退出几步。 “嘭!” 吕夏更为不堪,他只感觉到一股凝重如山的恐怖力量猛然降临在他的身体之上,似是欲直接将他碾碎,他根本不堪重负,直接被压趴在地面之上,砸出了一个深坑,溅起无数的灰尘。 深坑之内全无声息,只有烟尘弥漫,恐怖的力量澎湃。 “最强重力,力贯千钧,这是近五千斤之力吧?那少年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多少年没人使用过最强重力枷锁了?想不到在今日竟是有机会见到!” “五千斤的巨力在身,换做是你我,极有可能会是被直接碾压成肉泥。” “若不是有极其高深炼体修为的肉身,在如此重力之下,必死无疑!” “据说,这最强重力枷锁就是用来困锁跃龙境界强者的,如今居然用来困锁一名不过炼气境界的修仙者,真是看得起他。” “……” 众人议论纷纷,目露奇异之色,皆是好奇地盯着深坑。 “墨大师,那小子不会死了吧?”花玉妍忽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墨丹炎眉头紧皱,脸上阴森密布,冷冷道:“放心,这小子比你想象的还要强,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话音才落,果不其然,深坑之中一阵咳嗽声起,随后一声大骂随之传出,回荡在天地之间。 “草泥马,这玩意好重!!” 第九十三章 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真... “啪!” 随着大骂的传出,从深坑之中伸出了一只沾染着鲜血的手狠狠地拍在了地面上,那只手上根根青筋如同虬龙般鼓起,狰狞无比,似是蕴藏着滔天巨力。 旋即,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传来,山石龟裂,大地颤抖,一道浑身环绕着淡淡金光的身影自深坑之中猛然跃出,势大而力沉,似是山峦沉坠,落地的刹那,地面一阵抖动。 吕夏感受着体内微弱的元气在缓缓地流动,滋润着体内的每一寸筋脉,原本受的伤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自从带上了这所谓的“最强重力枷锁”之后,他的身体就像是背负着一座重逾万斤的巨山,让他举步维艰。 他浑身酸麻,可是双目却冰冷如刀,气海之中不断有淡淡的金光涌出,替他承担着恐怖的重力压制,若不是他的元气容量异于常人,若不是他的肉身修为强横无比,想必此时早就被恐怖的重力碾压成了一滩肉泥。 可是纵然能一时保住性命,但此时的吕夏也极不好过,那重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对他体内的气力消耗极快,若是不能找到解除之法,他依然难逃被碾压至死的下场。 “很好!”墨丹炎笑得阴森无比,似是极其满意吕夏的表现,道:“肉身气血滂湃,竟堪比跃龙境,最强重力都不能奈何,很好,是一个好药引。” 花玉妍也目露奇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浑身是血,偶尔还轻轻颤抖着的吕夏,没有出言。 众随从听到“药引子”时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脚步悄无声息地朝着远处挪了挪,不敢靠近墨丹炎。 吕夏没有回话,只是缓缓地转过头,冰冷彻骨的双眸冷静无比地看了墨丹炎几秒便闭上了,似乎这样的动作消耗了他极大的气力。 墨丹炎脸色一冷,忽然右手青光一闪,凭空出现了一条如同龙筋一般的长鞭,只见他的手一抖,长鞭狠狠甩出,带着迅猛至极的巨力如同毒蛇一般朝着吕夏抽去。 “啪!” 长鞭至,吕夏身负恐怖重力,虽有心闪躲,却无力为继,只能咬牙硬抗! 可是墨丹炎修为奇高,长鞭力道猛烈,直接狠狠地抽在了闪躲不及的吕夏身上,令他皮开肉裂,血染白衣。 “作为一个阶下囚,你就要有一个阶下囚的觉悟,老夫我讨厌你的目光!” 阴森的声音直接在吕夏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长鞭划过的呼啸之音,“啪”的一声,吕夏的身上再添新伤,有猩红的血迹缓缓地渗透晕染开来,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衣。 吕夏紧咬牙,倔着骨,双眸越加平静,如同无波的湖面,安静得令人害怕。 “墨丹炎,有朝一日,你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 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这山中穿行了三天,曾经看到过凶猛堪比人类跃龙修士的蛮兽,也曾见过奇花成阵,封魔禁妖,威能滔天。可是却都在墨丹炎几人的出手下,安然而过。 而这三天却也是吕夏最痛苦的三天,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痛苦,浑身的肌肉都在不断地颤抖着,似是不断地在挑战着身体的极限,甚至有着点点血珠自他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令他整个人看起来狰狞而恐怖,似是九幽归来的恶魔一般。 此时的吕夏完全是靠着一股永不屈服的执着与坚如磐石的恐怖意志在支撑着,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意志竟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很难想象,意识都在渐渐模糊的他竟然依靠惊人的意志一步一个脚印紧随着众人的步伐走了三天。 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过膝的坑,染血的坑,可是他的目光却依然坚定无比,与开始时一般无二。 昂首阔步,我若是想,天地都压不弯我的脊梁!! 连墨丹炎都隐隐有些佩服,他万万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拥有着如此惊人的意志。 花玉妍眸光闪动,清秀的脸上一抹嫣红点缀,喃喃自语道:“若是给他时间,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就一代人杰,可是……”话音渐小,随后消失。 而经过这三天,吕夏也终于知道了这群人的身份,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绝色少女花玉妍竟是东林隐世荒古世家花家当代家主的小女儿,自小天赋惊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深受花家的器重。而他身旁的随从却都是花家秘密培养出来的死士,他们的任务就是誓死护卫花玉妍,必要时候,纵使是自爆躯体,也是在所不惜。 而墨丹炎却是花家外围的一个供奉,炼丹一绝,生性孤僻而高傲,为人邪气,且自封丹王,可是百年前却在炼丹之术上大败给西荒奇人,自此闭关不出,近百年无他的消息传出了。 然而,他们一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却是由于花玉妍有一哥哥花云飞在强渡跃龙之劫时被天劫劈伤了气海,花云飞一向疼爱花玉妍,所以花玉妍为了医好自己哥哥的伤,从家里偷偷溜出,欲采摘天地奇珍“凝道花”炼成仙丹,弥补花云飞被劈裂的气海。 而凝道花若欲成丹,需人为药引,炼人为药,方能成就仙丹。 当然,这是墨丹炎的说法,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但是花玉妍别无他法,为了自己的哥哥,只好相信,于是便有了吕夏的倒霉遭遇。 “这里竟是东林!我不是通过远古传送大阵到了西荒了么?那绿血花妖哪去了?我不是在太古冢的外围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何会出现在东林?我是怎么回来的?”吕夏的脑海之中似乎忽然被撕开了什么一般,无数的疑问一股脑地汹涌而出,如同滔天巨浪一般,似是欲将他淹没。 先前一直处于紧张与生死一线之间没有留意,而且隐隐地自己的某些记忆似乎被封印了起来似的,如今一下子记起,令本就虚弱的吕夏恍然惊起,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也刹那凝光,精光如箭。 一天过去了,吕夏依然没有理出一点头绪,一切似乎都发生得理所当然,可是却有透着诡异,无数的思绪纷乱,无数的疑问翻腾,可是却如同一团乱麻般,没有头绪,到了最后,他只得放弃。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想这个也是无用,在这个神秘而瑰丽的世界里,在这个奇遇遍地的世界上,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很是正常,而且,在他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还少么? 而现在面对着生死攸关的难关,他知道自己若不先解决眼前的困境,那么他很快就会成为一具无人问津的白骨,没有人会可怜他,更没有人会知道他。 “总有一天,我会一一揭开你的神秘面纱,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真相,不是么!”吕夏低声喃喃,步履维艰,却稳定无比,缓缓跟上花玉妍一行人。 第九十四章 人在屋檐下 “你们说,若是我取到了凝道花治好哥哥的伤,他会不会高兴得合不上嘴?我一直相信哥哥是天才,只要他的伤一好,破入跃龙境界指日可待,哼哼,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花玉妍说着,可是冰冷的双目却似是刀子一般瞪着浑身是血,狼狈无比的吕夏,但是隐隐的,冰冷彻骨的眸中似是有着一抹怜悯。 吕夏虽全部身心多用来支撑与抵挡着恐怖重力,但是还是留意着身旁众人的一举一动,此时突然在花玉妍的眸中捕捉到了这么一点的怜悯,不由地在心里暗叹:“她这是在怜悯我么?还是在怜悯他那被天劫劈伤气海的哥哥?这个还是初遇时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花玉妍么?” 身旁的一众随从却大多苦着脸,他们虽然是死士,但并不是白痴,凝道花的传说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他们也无比地清楚,但凡天地奇珍皆会有蛮兽守护,而凝道花如此稀罕,守护它的蛮兽修为之高可以想象。 “继续出发!”花玉妍轻喝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着,休息的众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纷纷起身上路。 吕夏看了看队伍前面那道曼妙的身影,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也步履艰难地紧跟了上去。 正如墨丹炎所说,此时的他身为别人的阶下之囚,得有阶下囚的觉悟,纵使是以吕夏的高傲,也不得不按捺住性子,乖乖地跟随花玉妍一行人,以寻求脱身的机会。 夜色如水,凉风习习,天际繁星点缀,四周树影摇曳,如波涛起伏。 花家的队伍在林间安营休息,众随从天南地北地闲聊了起来,莫名的喧嚣打破了山林间的宁静。 而此时的吕夏似是被人从水中捞起,浑身都是血迹与汗水,原本红润的脸蛋也苍白如纸,体表淡淡的金光明灭不定,似是随时要消散一般,显然,纵使是以吕夏的恐怖气海容量也支撑不了如此恐怖的消耗,此时此刻的他再次处于油尽灯枯的边缘。 他默默地盘膝在一块青石之上,吸纳着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进行着补充,淡淡的白芒自四方凝聚而来,吕夏身上黯淡的金光渐渐明亮。 突然,一道脚步声朝着他逼近,吕夏双目乍然睁开,看到竟然是墨丹炎,他不由地心中一寒,知道肯定是要发生什么,苍白的脸不由地阴沉了下来。 “不错,以半步脱胎境的修为居然能够顶着最强重力枷锁的恐怖重力行走三天,我不得不赞叹,在炼体修为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墨丹炎阴森森地笑着,道:“小子,恭喜你,你达标了,想不到小姐居然能找到如此极品的药引子,嘿嘿……” 吕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地抬起如千斤重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寒声道:“老不死,想干嘛你尽管冲着老子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都算你厉害!” “小子你倒是挺镇定,事到如今了还嘴硬,观你这几日之表现,应该也是师出名门,但是……”墨丹炎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道:“但是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么?你知道得罪荒古世家会是什么下场么?” 吕夏冷哼了一声,正色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等着老夫我好好熬炼你吧!”墨丹炎脸色一冷,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 那黑色瓶子中装的物品似乎极其贵重,只见他神情变得慎重无比,小心翼翼地从瓶子中倒出一颗黑糊糊的圆形丹药。 墨丹炎的眸中寒光四溢,将那颗黑糊糊的丹药递到了吕夏的面前,冷声道:“小子,给我吃了它,如若不然,老夫现在就让你身死道消!” 话音一落,只见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五指绽光华,丝丝缕缕的恐怖能量波动摄人心魄,令人肌体生寒。 而花玉妍也不知在何时走到了这里,只见她脸色冷若冰霜,冰寒彻骨的双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吕夏,只等着吕夏反抗,只要吕夏露出丝毫的忤逆,那么面对的将会是她花玉妍恐怖绝伦的攻击。 这些天他每次一想到眼前这个小子居然侵犯过她的身子,尤其是一想到那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没有机会触碰的神秘之处,都让眼前这小子肆意地侵犯过,花玉妍就郁闷羞愧地发狂,她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这是什么?”吕夏看着墨丹炎手中那黑糊糊的丹药,虽然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却有着阵阵的芬芬冲入口鼻之间,他不由地出声问道。 墨丹炎脸色阴森,充耳不闻,只是双眸之中泛起了一丝不耐烦,左手之上的丝丝缕缕能量也猛地窜起,在四周引起了一阵“哔啪”之音。 “你!吃!还!是!不!吃!”墨丹炎一字一顿地说道,话音里蕴藏着恐怖的气势与杀机,大有一个不好便雷霆出手将吕夏镇杀当场的姿态。 花玉妍身上的气势也在飙升,美眸中寒光乍现,似是看到了洗刷耻辱的一刻降临。 “我吃!”吕夏淡淡地回了一句,让原本凝重的空气瞬间崩碎,也让花玉妍满脸郁闷。 他接过墨丹炎手中那颗黑糊糊的丹药,也不细看,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缓便直接丢尽了口中咽下。 吕夏之所以会有如此的举动并不是他冲动抑或是害怕,相反面对生死攸关的选择之时的他极其地冷静与聪明。 在他看来,墨丹炎既然选择了他当药引子,要将他与凝道花一起祭炼成丹,他吕夏自然是还有利用价值。 而且,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与从墨丹炎的话语之中分析,这药引子显然不好找,不然以荒古世家花家的势力不可能寻找不到,所以自己在没被炼成丹药之前,是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剩余的利用价值便是他维持生命的筹码,所以,这丹药虽然看起来卖相不好,但是也绝对不会是毒药,在吕夏的理解之中,没有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的威胁都不算威胁。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那粒丹药吃了下去。 丹药顺着肠道滑入胃中,吕夏只感觉到浑身的气血沸腾,消耗了的元气如同吃了大补药一般疯狂地恢复着,不过刹那的功夫,他的气海之中竟是从轻轻泛起涟漪到有浪潮翻涌之音传出,惊人至极。 “小子,是不是感觉很爽?是不是感觉自己的修为已经尽数恢复?”墨丹炎冷笑一声,道:“别痴人做梦了!” 说到这里,他右手之中忽然有寒光闪现,一把闪动着令人肌体生寒的匕首出现在墨丹炎的手中,“噗”的一声,匕首扎进了吕夏的手臂之中,随后拔出,鲜血汨汨而流。 “你……” “你高兴得太早了,老夫是要拿你炼药,不是要助你修行!”墨丹炎残忍地笑道:“作为药引子,老夫我当然要看看你的精血到底蕴藏着什么程度的能量,不然,岂能轻易熬炼你!” 第九十五章 解枷锁! 看着墨丹炎嘴角的那抹嘲讽,吕夏的眉头一皱,被那把锋利的匕首刺破的伤口一阵颤抖,眨眼之间,鲜血浸透了他的整条手臂。 在吕夏的注视下,只见墨丹炎的手上亮起了数道绚烂的光芒,然后缓缓地将手中闪动的绚烂推到了吕夏流血不止的手臂上。 “哧!” 刹那之间,犹如烈火遇到滚油,原本就绚烂的光芒蹭的一下暴涨,照亮了夜的黑暗,引得四周蛮兽嘶吼,回荡起阵阵惨烈的咆哮。 而吕夏注意到,那暴涨而起的光芒之中有着一道淡淡的红光如同一叶孤舟海中晃一般在无尽的光芒之中摇曳不定。 “气血如龙,精气凝形,这是绝佳的炼体体质啊!”墨丹炎的眉头微蹙,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随后便被他甩出了脑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体质?一定是这小子出身大的宗门,自小便是吃着天材地宝长大,所以才造就了这么一副可怕的体质。” 想到这里,墨丹炎眸中满是兴奋,忍不住搓了搓手,说道:“很好,小子你很好!老夫能否炼制出逆天之丹全依靠你了。” “只要有了凝道丹,老夫我破入莫测境界也是指日可待。”墨丹炎眯着眼,低声自语。 墨丹炎缓缓地将匕首拔出收好,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才转身离开,花玉妍也紧随其上。 吕夏没有说话,只是微低着头,眼神阴冷。 气海之中一缕缕闪动着淡淡金光的元气喷薄而出,迅速朝着他受伤的手臂汇聚而来,元气如同温润的河流,带着温和而强大的修复能力,滋润着吕夏被撕裂的伤口,鲜血缓缓止住,伤口也在瞬间愈合,一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是整条手臂上被风干的血迹,似乎在见证着方才那一幕的残忍,暗红如花,杀心似潮,可是人却在屋檐下,无反手之力。 吕夏的脸色愈加苍白,可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却是阴冷得吓人,偶尔有着一丝丝的精光在漆黑的眼底一闪而没,杀机凌人! 三天后,吕夏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座巨型的洞口面前,山洞之内漆黑无比,却荡漾出层层清香,隐隐间,似有凶煞之气激荡而出,似是有猛兽藏身,欲择人而噬,令人肌体生寒。 而吕夏却是盘膝坐在了地上,他早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脸上满是凝重。 连续六天顶着恐怖至极的重力穿山越岭,六天连续不停地元气运转,他的元气消耗极快,如今却是真的要油尽灯枯了一般。 恐怖的重力缺少了他强大的元气对抗,正在一点一点地释放,迅速地降临到了吕夏的身上,那最强重力枷锁似乎也是一直在等待着他油尽灯枯,元气不济的那一刻,突然反扑,欲将他碾压成粉! 吕夏只觉通体生寒,一旦元气耗尽,他将再无凭借,在如此恐怖的重力碾压之下,他将必死无疑! 体内的元气丝丝缕缕被消耗,气海已经在干涸边缘,吕夏仿佛也看到了死神在不断的朝着他靠近…… 吕夏阴沉着脸,双眸闪动着慑人的寒光,笔直地射向了花玉妍的身上。 月光如水,莹莹之光带着清冷的气息,如同薄纱一般披在花玉妍的身上,她此时正皱眉打量着山洞,闪动着光泽的双唇喃喃,一头长发随风轻轻摇曳,美丽无双。 墨丹炎此时也被山洞深深吸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之中弥漫的清香,随即脸上泛动出兴奋的光泽,嘴角噙着满意的笑容。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个念头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不断地闪动,渐渐清晰,可是却又随之渐渐淡去,以他如今的修为,很多脱身之法都无能为力。 他暗暗地调整着呼吸,到了如今这样的生死存亡一线之间的时刻,吕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坐以待毙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就算自己真的能扛下这股恐怖绝伦的重力而不死,那么在这山洞之中又不知是蕴藏着如何的一种凶险,尤其是凝道花的守护之兽,那绝对是凶威滔天之辈,吕夏自问无法全身而退。 既然不愿意自己的命运由别人把握,生死一线,那么还不如殊死一搏!! 元气缓缓凝聚,身体之上的重力也在不断地增强,恐怖的重力让他的身体中的疼痛感激增。 就在吕夏准备舍命一搏之时,原本平静至极的山洞异变突起! “吼!” 一声兽吼自漆黑的山洞之中传出,在四周激荡起了惨烈至极的凶煞之气,一股令人肌体生疼灵魂颤抖的气息随之而现,众人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数步才站稳,人人都紧张无比,一脸慎重地看着山洞。 其中有一人低声问道:“小姐,这山洞之中真的有凝道花么?为什么与传说中不符?” “哼!”花玉妍闻言脸色一冷,道:“当然有,你难道在怀疑本小姐的消息准确性么?” 这时,一旁那被称为刘叔的管家也插口道:“小姐,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只是这山洞与传说之中凝道花生长之地反差太大,而其中有藏有修为恐怖的凶兽,所以才要确定一下。” 还不待花玉妍回答,墨丹炎一声冷哼传出,大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凝道花虽是天地浩然之珍宝,可是它的生长之地却是阴气汇集之地,阴阳交集,才能养出可凝道的奇花。” “可是里面的凶兽……” 刘叔的话再次被打断,只见墨丹炎冷笑一声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这守护凝道花的凶兽不过是区区跃龙境界的修为,我们如此多人,再加上老夫跃龙后期坐镇,你们害怕什么?!” “若是真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刘叔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是脸上的凝重之色却丝毫不减,只是隐藏地更好,令人难以发现。 “噗!” 吕夏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本是快油尽灯枯之身,方才又被凶兽的怒吼震退,恐怖的重力不断激荡令他身受重伤! “可恶,竟然忘了这小子,差点就要失去这么一个绝佳的药引子,差点就错过了成就更高境界的机遇!”墨丹炎脸色一变,低声喃喃,身体却如同一阵青烟般瞬间到了吕夏的身边将吕夏扶好。 “快来人,帮着小子解开最强重力枷锁,这都第六天了,老夫一直把他忘了,若不是这小子自己强大,想必早就死了!” 第九十六章 青莲丹与狼蛛 话落,一旁的刘叔连忙取出一枚如玉般晶莹剔透的钥匙,手中神霞闪动,灿灿生辉。花家古老相传的最强重力枷锁,唯有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 他如同青烟般直接飞速地出现在了吕夏的身旁,只见他的双手霞辉缭绕,似是捏起了奇异的印诀,那枚如玉般晶莹的钥匙猛然在空中化为了一朵看不清具体纹路的奇花,华光璀璨。 “咔嚓!” 一声轰鸣响彻,点点流光朝着吕夏身上的枷锁汇集而去,那朵钥匙所化晶莹剔透的奇花在空中乍然旋转开来,只见吕夏身上的枷锁渐渐虚化,最后与空中的奇花一起化为一道霞辉飞到了刘叔的手中。 他将枷锁收回了储物袋之后,忽然皱起眉头,自语道:“自我掌控最强枷锁以来,还从未见到有人能从枷锁中生还,这小子是一个异数啊……”他犹豫了起来,道:“不行,绝对不能留这样的异数在世,不若我先观那墨丹炎能否炼化他,若是失败,我再趁机将他斩杀。” 随着思绪的展开,刘叔看向了倒地不起的吕夏,眸中杀机涌动,点点凌厉。 这时,墨丹炎也走了过来,只见他皱眉查看了一下重伤垂死的吕夏,眸中精光铮亮,不断地点头,道:“果然是绝佳的药引,只需得到凝道花,丹成之时,踏入莫测境界指日可待!” “老不死的……”吕夏咬牙怒视,他感觉浑身剧痛,生命正在悄无声息地流逝。 墨丹炎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怒视的吕夏,自顾自地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质地古朴的玉盒缓缓打开,芳香扑鼻,一片光灿灿的霞辉自盒中冲出,将四周渲染得绚烂迷人。 “青莲丹!”花玉妍惊呼出声。 墨丹炎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花玉妍,然后自玉盒之中将青莲丹取出,直接粗暴地捏开了吕夏的嘴塞了进去,狰狞地笑道:“能够服下这青莲丹,是你这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去尼玛的福分!”吕夏大骂,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不断地流逝,生命力在渐渐枯竭,此时的他若是尚有一丝力气,他恨不得取出诛天刀博一回! 墨丹炎兴许是看出了吕夏的想法,只见他笑了笑,道:“小子你别妄想,落到了老夫的手里,老夫让你生你就生,若是欲让你死,你绝不会多活一秒!”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老夫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去的,你刚刚吃下去的青莲丹是疗伤圣药,足以保你不死。” 墨丹炎面带讥讽之色,冷哼了一声,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吕夏的左手臂,如同被风干的指头贴在吕夏手臂上,一丝丝精纯如电流般的精元,倏地冲入吕夏的手臂,顺着手臂的筋脉一路冲入他身体,绕着他的全身转了一圈才缓缓回来,最终又在墨丹炎的指头中隐没而去。 墨丹炎跃龙境界后期的精元凝炼的无比强大,他的精元在吕夏身体中的筋脉走过,吕夏的筋脉被涨的隐隐生痛,吕夏苍白的脸庞由于剧痛变得狰狞无比。 “嗤!” 有淡淡的光芒自吕夏的身上亮起,四周烟雾缭绕,在烟雾之中一株高半米左右的青莲慢慢在虚空之中凝聚而出,璀璨夺目,芳香扑鼻,有着浓烈的药香自吕夏的身上传出,乳白色的银辉闪烁。 吕夏虚弱无比,但是双目却依然亮若星辰,他开口说道:“老不死的,你祈祷有朝一日不要落到我的手上!” 就在这时,吕夏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极大的危机感,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凶残而且嗜血的蛮兽给盯上了,而在一旁包括原本还想对吕夏施展狠辣手段的墨丹炎都脸色大变,全身的元气激荡,竟是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全体戒备!”墨丹炎低喝出声,双眸精光闪动,朝着漆黑的山洞之中望了一会,突然喝道:“大家快往后退,那孽畜要出来了!” 所有人闻言霍然后退,个个神情凝重,就连重伤动弹不得地吕夏都被墨丹炎抓住手臂飞速后退着。 “轰隆隆!” 漆黑的洞中阴风阵阵,带着浓烈的煞气,令得四周森寒无比,而就在这时,两道熠熠生辉的血红自漆黑的山洞之中亮起,在无数的轰隆巨响之中,一个庞然大物自洞中探出。 被墨丹炎拉着后退的吕夏惊骇无比,简直是连心脏都差点吓停,那庞然大物竟然是一颗如同房屋一般巨大的狼头,那熠熠生辉的血光竟是他的双眼,自漆黑的山洞之中探出头的巨狼獠牙尽展,铮亮森寒,森白的牙齿锋利无比,令人感觉到肌体隐隐生疼。 “轰隆隆!” 大地摇动,山洞之中碎石纷飞,巨大的狼头狰狞无比,缓缓地自漆黑的山洞之中移动出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与恐怖的煞气咄咄逼人,巨狼双目赤红,犹如自九幽而出,欲登临人间屠戮一般,恐怖绝伦。 “嗷——” 巨狼对天狂啸,啸声惊天动地,高达半米的獠牙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狰狞而恐怖,一股强横的气势自狼头之上散发而出,横推四周,掀起恐怖的气浪。 “咔咔咔!”、“咔咔咔!” 似是利刃插入地面的声音传来,巨大的狼头彻底地探出了漆黑的山洞,露出了八只如同刀刃般锋利的脚,白光森森,锋锐逼人。 吕夏感觉一股寒流迅速有头顶直灌到足底,整个人如坠冰窖,这守护之兽居然是狼头蛛身,妖异恐怖到了极致。 “不好,这孽畜竟然是进化出了八只脚!”墨丹炎惊呼出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惊讶,沉声道:“八爪狼蛛已是跃龙后期的修为,大家千万小心,不要与它硬碰,只要我们牵制住它,然后潜入山洞之中,采摘凝道花便能脱身。” 话落,只见他慎重地将吕夏丢到了刘叔的身边,道:“将他看紧,这次的行动能不能成功跟他有很大的关联,少了如此极品的药引,那凝道丹的成丹几率会降低许多。” “放心,这小子若是不老实我就打断他的双腿,反正也不会影响药引子的效果。”刘叔冷哼了一声,略有些浑浊的双目之中寒光闪动,杀机腾腾。 吕夏目光阴冷,心中另有一番打算,所以也没有出口反驳。 就在这时,一声怪啸响彻,狼蛛如同尖刀一般还带着恐怖的倒刺的八只脚划动前行,晃动间寒光熠熠,慑人心魄,那狰狞而巨大的狼头带着恐怖的煞气朝着众人扑去,八只脚一起划过,白晃晃的一片,恐怖无比。 墨丹炎脸上虽有惊意,可是却冷静无比,“大家不要慌,牵制这孽畜的事就交给我来,你们大家找准机会进洞,采摘出凝道花!” 他沉着冷静到了极致,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之下还依然不忘吩咐道:“刘叔,那小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看好他,青莲丹的药力发作之后,他的伤势就会恢复不少,我怕他趁乱逃了!” 第九十七章 通灵法宝 话音才落,不待刘叔回答,墨丹炎的双目锐利得如同刀子一般笔直地投向了前方扑来的八爪狼蛛,随后整个人猛地一蹬地面,扶摇直上高空。 “凝道花老夫势在必得,岂是你区区一个孽畜可以阻挡的!”墨丹炎眸绽青光,干巴巴的双手募然一颤,隔空一划,一道闪动着青色闪电的巨手朝着八爪狼蛛****而去。 巨手骨节白皙,青光熠熠,可是却带着恐怖至极的天地元力,横推而出,所过之处大地龟裂,碎石纷飞,竟是将八爪狼蛛强行震退。 “嗷——” 八爪狼蛛那如同灯笼大小的眸中红光爆射,似是利剑般的獠牙兹兹作响,一股让人颤抖的气势自它的身上升腾而起,八只锋利如刀的蛛脚猛然划动,在空中竟是空出前面的两只蛛脚化为长刀以刀劈华山之势朝着墨丹炎斩去,势大而力沉,四周的空间都似是在轻微地颤抖着。 “哧!” 一名准备趁机跃进八爪狼蛛身后的山洞之中的花家护卫在身体跃起离地的那一刹那,还未来得及兴奋,便被八爪狼蛛那如同锋利至极的利刃般的两只蛛脚波及,直接切成了两半,血肉纷飞,粘稠的血喷洒在大地之上,猩红刺目,一股暴戾而嗜杀的气息骤然自八爪狼蛛的身体之中激荡而出,杀气似是冲霄而起,怒卷八方。 “咔咔咔”、“咔咔咔” 八爪狼蛛庞大无比的身躯竟是随着八只蛛脚的划动缓缓地自地上升而起,与墨丹炎遥遥相对,此时带着暴戾嗜杀气息的八爪狼蛛似是拥有着不弱的神智一般,不知是不是错觉,墨丹炎似是感受到了八爪狼蛛眸中带着嘲讽,似是在嘲讽着他们这些渺小的人类的不自量力。 墨丹炎何曾在同阶之中感受过这等目光,以他的手段,同阶之间一般战力之人都多少有些惧怕他,此时此刻面对的不过是区区的同阶蛮兽,纵使是这头蛮兽的战力恐怖,但是以墨丹炎的实力与高傲,又岂等容忍这样的蔑视目光?! 而若是要令这样的目光消失,那么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斩杀八爪狼蛛,想到此处,一腔怒火骤然自他的胸膛喷薄而出,怒火焚天! 青光熠熠,耀眼生辉,将墨丹炎整个围绕,杀气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本来我还想给你留一线生机的,可是现在是你自己找死,那么,就怪不得老夫了!”墨丹炎双目精光爆射,脸色阴冷无比,喝道:“出来吧!” “锵!” 一道寒光照破夜,一抹杀气惊世间,剑鸣方响,一把闪动着无尽青光的飞剑乍然出现,反射着寒光,似是拥有着灵性一般,自行飞舞在墨丹炎的身周。 在飞剑飞舞之际,声声剑鸣不绝,杀气凌人。 “通灵法宝。”数声惊呼同时响起,话语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惊讶。 “通灵法宝。”吕夏虚弱无比,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竟似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同时心底也是在暗暗吃惊,他虽然修为尚浅,但是性喜观看古籍,所以见识远超同辈。 通灵法宝,这四个字沉甸甸,足以震慑群雄! 通灵通灵,顾名思义,便是通晓灵性,通灵法宝,拥有灵性的法宝,若是吕夏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么通灵法宝只有达到修仙九重境界的第四重莫测境界方能在自己丹田之中以无尽的元气将法宝洗尽铅华呈素姿,赋予灵意造通灵,这是莫测境界的见证。 而墨丹炎明显只是在跃龙后期,如何会拥有这样的通灵法宝呢?吕夏暗暗地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可是眸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苦涩,拥有通灵法宝的跃龙后期,如何是八爪狼蛛可以轻易抵抗的?! 原本他便有着借助大战混乱脱身的想法,可是见到在墨丹炎身周不断飞舞,闪动着寒光的飞剑之时,这个想法便胎死腹中了。 但是吕夏依然抱有一丝希望,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空中那庞大的八爪狼蛛的身上,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没有人能够知道此时的他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八爪狼蛛原本好整以暇,轻蔑地打量着前方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可是就在那把飞剑猛然出现在虚空之时,它的瞳孔竟是急速收缩了起来,那把寒光熠熠的飞剑让它感受到了极深的威胁。 “嗷——” 一声狼嚎响彻天地之间,八爪狼蛛进化到了如此地步早已通晓灵性,虽然面前的人类祭出的飞剑给他带来了极深的威胁,但是,修行至今已数千年的它,岂能没有后手。 狼嚎震耳,滚滚传出,可是八爪狼蛛的速度更快,就仿佛是一阵风般急速拂来,瞬间便出现在了墨丹炎的身边,蛛脚如剑,锋芒毕露,带着恐怖的锋锐狠狠地刺向了墨丹炎。 墨丹炎冷笑一声,脸色阴沉无比,右手隔空一招,将飞剑抓进手中,冷喝出声:“既然你找死,那么老夫我便成全你!” 剑光闪动,元气激荡,身随剑走,杀气震云霄! 剑已通灵,感受到主人身上的杀气与怒火,原本闪动着青光的剑身在慢慢地变红,到了最后便成了猩红,就像是在剑身之上有着猩红而黏稠的血液在流动一般,邪气滔天。 “哐哐……” 蛛脚与通灵飞剑碰撞竟是发出清脆的津贴碰撞之声,飞剑散发出来的邪气与杀意与八爪狼蛛的暴戾气息似是在虚空中不断地碰撞着,虽无声,可是四周却凭空有狂风肆虐,周围的古木与灌木丛在莫名的狂风摧毁下,纷纷化为齑粉,纷扬在天地间。 墨丹炎沉着脸,不知道是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又轻轻地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八爪狼蛛竟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体质,连通灵法宝都无法斩碎。 而且此时的八爪狼蛛就立在哪洞口的上空,若是他再无法牵制住这八爪狼蛛,别人是不可能有机会能够进入洞内采摘凝道花的。 “哧啦!” 蛛脚极长,在一旁蓄势等待机会欲进洞的花家护卫再次被波及,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响起,其中一人竟是被直接钉死在地,鲜血迸射,惨死当场。 其余众人见状哪敢再靠近,纷纷惊慌失措地往后方退着,纵使他们是死士,但是面对着这样恐怖的对手,而且他们要保护的人并没有生命威胁,他们又怎么会作无谓的牺牲。 “莫大师,你若是再无法牵制住这八爪狼蛛,我们这次行动就要功亏一篑了,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花玉妍怒喝道,此时呵斥出声的她在吕夏的眼里才多少有了一点荒古世家传人的威严。 墨丹炎目光一冷,眸中有着一丝不满,但是他却是头也不抬,将这一切隐藏得极好,“小姐放心,方才只是试探,接下来看我的吧。” 说完,墨丹炎竟真的提剑杀了过去,气势恐怖绝伦,邪气冲霄,将四周的空间都逼得不断颤抖。 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踏空前行,气势越加狂暴,通灵飞剑之上红光如血,染红夜幕,似是九幽嗜血魔神归来,那恐怖的力量,令八爪狼蛛的身体都微微地颤抖着。 “哐锵!” 一人一蛮兽在空中激烈地碰撞战斗到了一起,元气狂飙,四周飞沙走石,天地灵气汹涌澎湃,被不断吸引过来,化为浓雾将战斗之中的两人彻底淹没其中。 四周天地灵气温蕴,浓郁无比,在最中间位置不断地有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传出,偶尔还有着凄厉的哀嚎响彻。 而此时,远在一边的吕夏,身体之内却也在发生着地覆天翻般的变化…… 第九十八章 伤势尽复 躺在战圈之外的吕夏突然怔住了。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有着丝丝缕缕微弱至极的力量不断地自气海之中溢出,化为了青色的气流如同小溪一般缓缓地在吕夏的身体之中流淌,不断地滋润着他原本接近油尽灯枯的躯体。 而原本被恐怖的重力压裂了的经脉也在此时突起变化,那丝丝缕缕青色的气流源源不绝生生不息,在吕夏的经脉之中流淌而过之时就像是有着一只无形的虚手,正拿着针线不断地将他破裂的经脉给缝补回来,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已经破裂的经脉竟然在慢慢地自行愈合了起来…… 吕夏心生狂喜,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显露,还是沉静如水,仿佛是重伤昏迷了一般。 他彻底地冷静了下来,集中精力去细细体悟着身体的变化,待他将灵识沉入气海之时,只看到一朵青翠欲滴的莲花正在他那五行灵种凝聚而成的五道气旋中间急速旋转着,道道青色的气流随着青莲的旋转不断地被甩出气海,融入经脉之中。 吕夏马上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正是来自这朵青莲,而以他的聪慧,哪能想不明白这青莲的来源啊。 没错,正是墨丹炎先前强行令他服下的青莲丹,“想不到这青莲丹竟如此神奇,难怪墨丹炎敢大言不惭报我不死。”吕夏心里暗道。 “嗤嗤!” 那青色的气流越来越大,流转得速度也越来越快,瞬间便连绵到了整个主脉络,那青色的气流如同灵蛇一般在吕夏体内的各条经脉之中穿梭,气若长虹,竟是在他的体内引起了奇异的声响,而他原本遭受恐怖重力压制所受的伤害之处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最为可怕的是在这样恐怖的青色气流的灌输下,他的气海居然蠢蠢欲动,四周的天地灵气都因此诡异地荡开了涟漪,这让吕夏又惊又喜,到最后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气海涌动,竟然是气海涌动,这是炼气境界要突破到脱胎境界才会发生的异象,本来以他炼气巅峰的修为想要突破进脱胎境界是千难万难的,可是吕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有此遭遇。 原本丹田之内油尽灯枯,连五行灵种的气旋都停止了,这样对身体的压榨正是在不经意之间达到了玄之又玄的“破”,而之后墨丹炎拿出的青莲丹又是疗伤的丹中圣品,吕夏服下之后,原本油尽灯枯的气海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爆发出了无以伦比的生机,就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再次经历了一次玄妙的“破而后立”、 只是如今却不是适当的时候,若是吕夏在此时选择强行突破进脱胎境界,那么必将引发恐怖的天地灵气波动,而这样的天地灵气波动势必会引起八爪狼蛛的注意,此时此刻以他的修为面对八爪狼蛛,光攻击余波的波及都足够他喝一壶的了,心念至此,吕夏怎能不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一旁的花玉妍似是感应到了吕夏这边的不寻常,黛眉一蹙,双眸带着疑惑冷冷地瞪了过来,扫了一圈之后见没什么发现,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向了墨丹炎与八爪狼蛛的战斗上,刚才感应到的天地灵气的诡异波动,她只当是两大跃龙后期强者的战斗引起的,旋即便不再理会吕夏这边。 “呼!” 吕夏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他虽然双目紧闭如同陷入了深层的昏迷之中,但是灵识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待看到花玉妍转过头来时,他心头一跳,差点就让体内涌动的元气爆发出来,幸好他的毅力远超常人,这才强行将要爆发的元气涌动镇压住,这时看到花玉妍的目光转回了战场之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是,异变再起,被吕夏强行镇压住涌动的气海,骤然爆发,他体内的所有元气都朝着气海中间的那五行气旋疯狂涌动而去,一股强烈至极的吸吮力从五行气旋之中涌动而出。 四周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疯狂地涌动起来,一蜂窝地顺着吕夏的筋脉注入他的气海之中,随后开始在气海之中疯狂地涌动起来,一时之间,周围的天地灵气暴戾无比,似是尊严遭受到了挑衅,变得狂暴而恐怖,以更加疯狂地方式强制灌输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 吕夏沉静如水的脸上再次现出了惊色,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操,为什么我的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贼老天,你玩我啊……” 可是这些疯狂涌进来的天地灵气一进入丹田便被强行转化成了他身体所需要的元气,就像是源源不绝的动力一般不断地涌出与青莲丹的药力散发出来的青色气流相互融合,不过仅仅十来个呼吸的功夫,吕夏的伤势竟是好了大半,仿佛先前所受的那让他险些死掉的伤势只是幻觉一般。 吕夏体内的伤势虽然好了大半,可是那些疯狂涌入他体内的天地灵气却没有哪怕丝毫欲停歇的迹象,阵阵恐怖的刺痛感不断地自他周身的毛孔之中传来,令他目呲欲裂,痛苦不堪,他甚至想再次强行震断经脉,以阻止海量天地灵气的灌输。 “嗯哼!” 一股暴躁的情绪,骤然自他的心底爆发,让他的道心都在不断地颤抖着,剧烈的疼痛与身体被海量的天地灵气撑得直欲爆开的痛苦让他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动了一丝,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狰狞的脸庞之上青筋鼓起,可见此时的吕夏正在承受着如何的一种痛苦。 “锵!” 就在此时,原本沉睡在他的气海深处的那把柴刀忽然一颤,一股恐怖绝伦的吸吮力自黝黑的刀身之上骤然爆发而出,四周涌进气海的天地灵气吕夏还来不及炼化为元气,便被诛天刀强行吸走了。 诛天刀不断地吸收着海量的天地灵气,原本黯淡的刀身之上渐渐地竟是有青色的闪电闪过,神秘无比。 “哧!” 一声如同尖刀划破锦衣的声音响起,诛天刀竟是突然不再吸收天地灵气而出荡漾出了一丝微弱的刀气斩向了吕夏的体外。 刀气虽微弱,却霸气无比,似是带着可斩日月的伟力,竟然只是轻轻地一划,便斩断了天地灵气与吕夏身体的联系,更是强行镇压住了他体内的元气涌动。 一刀之威,强横至此!可惜除却吕夏,却无人得见。 吕夏缓缓地睁开了双目,却是对上了数十双惊讶地眼神,他更是从刘叔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的神情渐渐坚毅,眸光变得冷厉无比,他知道,想要脱身,必须得抢占先机,现在必须行动! …… 第九十九章 借势脱身 没有丝毫的犹豫,吕夏知道此时的他若是不先出手,待花家众人反应过来形成了包围圈,他势必无法安全脱身。 “墨丹炎抽身无力,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拼了……”吕夏的双目迸射出两道寒光,原本平躺在地上的身子募然一颤,竟是如同闪电一般弹起,朝着防卫较少的方向飞速掠去。 “不好,这小子要逃!” 刘叔最先反应过来,爆喝了一声便出手了,只见他眸中杀机毕露,双手搓动间,一道青色的闪电凭空出现,随着那道闪电的出现,天地灵气如同受到了莫名的牵引一般疯狂地朝着刘叔双掌之间的那道青色的闪电汇集而来。 狂风阵阵,电闪不停,将漆黑的夜幕照得通亮,不过是数个呼吸的功夫,那道青色的闪电便暴涨成了手臂粗细,只见刘叔冷笑了一声,对着吕夏奔逃的方向猛地一挥。 “哧!” 电光惊雷,带着恐怖之极的元力朝着吕夏飞速奔逃中的身影杀去,一路上的参天古木与灌木丛似是寒冰遇火一般竟是粉碎成了齑粉。 手臂粗细的青色闪电在仿佛是在吕夏的耳边呼啸,刺骨的杀气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如同是掉进了冰窖一般。 可是吕夏却是头也不回,被青色渲染得俊俏脸庞冷峻无比,双眸之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整个人冷静无比,对于这样可轻易夺走他性命的攻击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近了! 那道手臂粗细的青色闪电已经到了吕夏的面前,而刘叔发动攻击之后整个人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吕夏追来,花玉妍与一众花家护卫也在第一时间杀了过来,唯有墨丹炎依然在与那八爪狼蛛战得火热。 此时的吕夏竟是停下了脚步怔在了原地,见到这一幕的刘叔充满杀机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喜色,花玉妍衣裙飘飘立在风中紧咬着银牙,神色复杂至极…… 眼看着青色的闪电就要劈在了吕夏的身上,可就在此时,他突然动了! 犹如脱兔,亦似潜龙,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吕夏竟似是早已料到会有此遭遇,只见他冷峻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嘲弄,随后整个人扶摇直上高天,竟踏空而行。 “嘭!” 不过是半个呼吸的功夫,那道青色的闪电便直接在吕夏先前的站立之地爆炸开来,碎石迸射,飞沙漫天,竟是炸出了一个大坑! 那恐怖的威力让在空中踏空而行的吕夏脸上的嘲讽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起来,“半步跃龙!”,吕夏惊讶无比,想不到在这花家的队伍之中竟然还有着如此修为之辈。 最恐怖的是,此人不知因何,竟对他起了极其强烈的杀意! “也是,花玉妍既然是荒古世家的子弟,她出行的队伍之中怎么可能只有一位跃龙境界的高手……”念及此,吕夏的神情慎重,脸色略有些难看。 “小崽子,作为阶下囚,你就要有作为一个阶下囚的觉悟,妄想在我花家的手中逃出,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刘叔一脸的戏谑与嘲讽,似是一个大人在看着孩童胡闹一般,突然,他转过头去对着一旁的花玉妍恭敬地问道:“小姐,若是真的发生意外,这小崽子要是侥幸逃走,那……” 刘叔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以花玉妍的聪慧,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只见花玉妍的脸色一沉,目光微微一凝,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眸募然变冷,寒声说道:“杀!” 吕夏全神贯注地奔逃在林间,这数日以来虽然他身负着最强的重力枷锁,所有的心神都用在抵制那恐怖的重力压制,但是以他的谨慎,下意识地会留意其周遭的环境。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奔逃自然而然地在他的心底有了一个模糊的路线,所以他才能有信心能够逃出生天。 其实自从沦为花家的阶下囚那天开始,吕夏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如何脱身,他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与花家众人耗着,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每次一想起那个血色的雨夜,想起那倒在血泊之中的亲人,想起那狠戾而残暴的剑宗众人,吕夏的心就隐隐作痛…… “我吕夏虽是初出修仙界,但是也算是几经生死,数次绝处逢生,我就不信这一次,我会栽在这里!”吕夏沉着脸,全力爆发出气海中磅礴的元气,速度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极限,在山林之中风驰电掣着。 面对着半步跃龙境界的花家管家刘叔与荒古世家身经百战的精英死卫,吕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若不是他的身法修为有着极其深厚的造诣,恐怕此时的他早就落进了刘叔的手中。 “哧!” 一道青色的奇花忽然划破空间而来,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吕夏杀来,恐怖的元气波动令飞速奔逃之中的吕夏肌体生疼,那恐怖的奇花似是拥有着莫名的伟力,竟然在干扰着他的速度。 吕夏的脸色一沉,冷厉的双眸血丝蓦然呈现,这攻击手段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花玉妍发出的,他上一次正是栽在了这一杀招之上,那青色奇花碰撞在他身上的那股剧痛,如今他都记忆犹新。 “哼!”吕夏冷哼了一声,双手按照着眸中莫名的轨迹划动了起来,本来冷峻的脸上却是泛起了一丝冷笑,似是早有预料,“等得就是你这一招。” “嘭!” 吕夏双手打出一道神秘的法诀,只见那道青色的奇花偏离了原本攻向吕夏的位置,杀向了某个方向,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嗷!” 一声狼嚎惊天动地,似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的五爪神龙,一股恐怖之极的气势募然之间在山林之中升起,一头庞然大物猛然出现,空气中响起了一连串的气爆之声,八只蛛脚化为了锋利至极的刀斩向了追击而来的刘叔与花玉妍等人! “八爪狼蛛!不好,这小子竟然带着我们兜了一圈,刚刚的攻击触怒它了,上当了!”一声惊呼响起,随之响起的是一道惊天狂笑:“能不能脱身,全靠你了,狼蛛兄弟,冤有头债有主,杀吧!” “呼!” 吕夏如同闪电一般,灵巧至极地与八爪狼蛛擦身而过,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飞速逃去,背后留下了狼嚎震天与元气激荡的气爆声…… 第一百章 第二把诛天刀的气息 墨丹炎悬于高天之上,眸中露出强烈至极的杀机,那把青色的长剑剑鸣阵阵,散发着阴森而冷冽的气息,他看着吕夏那即将消失在他视线之内的身影,双目一凝间,猛的迈出了一步,剑气浩荡,就欲出手直接将吕夏斩于剑下! “既然利用不到,那么老夫便将你毁灭!”墨丹炎神色狰狞,发出了一声愤怒地嘶吼,可就在此时,他腾空而起的身形却是被八爪狼蛛锋利无比的的蛛脚牵制住,抽身不得,他与暴戾之中的八爪狼蛛再次交战到了一处,可是他的厉声大吼却是回荡在花家众人的耳边:“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八爪狼蛛你们不用管!” 有了跃龙后期的墨丹炎牵制住八爪狼蛛,花玉妍与花家众人终于松了口气,但是以吕夏那诡异至极的速度,不过是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吕夏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追!那小贼虽然身法诡异,但是一定不会逃得太远!”花玉妍衣裙随风飘飞,如同天际谪落凡尘的仙子一般,可是他迷人的脸上却寒霜密布,闪亮的眸中有着浓郁至极的杀机。 身为荒古世家的传人,自小便是天之骄子,她花玉妍何时被人如此侵犯过,每次一想到那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未曾触碰过得神秘之地竟然被那小贼狠狠地揉过,花玉妍的心中就有一股似乎是可以焚烧道心的怒火升腾而起,恨不得将吕夏大卸八块,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吕夏逃了,花玉妍心底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愤怒如同决堤一般汹涌澎湃而出,令她的婀娜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花玉妍的眸中冰霜密布,杀气腾腾,偶尔还有着一抹狠戾一闪而逝,此时的她就如同九幽踏破空间而来的女魔头一般,令人心颤。 吕夏气喘吁吁,密布血丝的眸中偶尔有着淡淡的血光一闪而没,他自从恢复以来就一直在极限奔逃,体内之前存在的隐患与暗伤,被他一再地压制而下,若不是他的体质特殊而且气海中元气的容量异于常人,想必此时早就不支倒下了。 “我要逃出去,剑宗之事未了,我如何能轻易死去!!”吕夏的双目之中透出至极的疯狂,他喘着粗气,于极速之中的身形竟然再次加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十数丈远! “我要变强!我要冲出这里!!”吕夏的脸色铁青,他的神色里弥漫的都是疯狂,他现在的脑子里便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顾一切,一定要冲出这里,一定要逃出生天。 哪怕是对身体造成损害他也完全不在乎,至于墨丹炎与花玉妍几人对他的折磨之仇与刘叔的杀机,此时的他也没有时间与实力去理会了,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只要能够平安地度过这一关,总有一日,他们今日赋予我的伤害,我一定十倍偿还! “荒古世家又如何?”吕夏体内的血液似是要燃烧了起来,通红的双目之中闪过恐怖至极的杀机与自信,还有对那未知的未来深深地期待与盼望……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很快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圆月高悬在正空,清冷的月华倾泻在天地之间,投射进吕夏那布满血光的双目之中,平添了几分肃杀。 在这半个时辰里,吕夏连续极限奔逃着,身体之内已经开始有轰鸣之声传来了,在奔逃之中的他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他的全身都有恐怖的剧痛传来,尤其是胸口闷闷的,他的气海之中浪潮之声已经开始越来越小声,若是仔细观察,能够看到在吕夏的身体之上有着淡淡的血迹,那是全力爆发之际体内毛孔喷薄而出的血雾早就。 “不够!还是不够!”吕夏隐约之间听到了身后不远处有着破风之声不断传来,那道道破风之声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他知道花玉妍等人对他已经动了杀机,若是真的不幸被追上,那么死亡是他唯一的下场,他的目中疯狂之色愈加浓郁,仰天嘶吼:“元气,给我燃!!” 吕夏的脸色苍白如白纸,他募然伸出双手在自己的身前交错,随后捏出一个奇异的印诀点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 轰的一声,他体内的元气似乎被点燃了一般,轰然爆发间,吕夏全身的毛孔有着血雾喷薄而出,将他的白衣染成暗红,在那血雾里,传来了吕夏痛苦的闷哼,只见他猛地抬起空出来的右手,再次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气海处。 他体内的火热瞬间便达到了巅峰,有着淡淡的白雾自他的身体之上袅袅升起,他的体内如同在那一瞬间燃烧了一般,在急速前行之中的吕夏猛然喷出了一口猩红刺目的鲜血,但其前行的速度,却是在这一瞬间,再次暴增了起来! 但是他的苍白的脸上却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灰色一闪而逝,这是他的身体已经在这样恐怖的逼迫潜力中受到了重创,那灰色是他生机黯然的见证。 可是他却毫不在乎,只要能够逃出去,只要不死,自然有方法医好体内的创伤! 至于灰败而去的生机,那又如何,他生来便是受天地诅咒之体,而后更是在揭开柴刀地封印之时受到了天地大咒,他的未来本来就是与天争命! 连命都是在与天争,那又如何会在意着一丝丝的生机,若不死,修至大能,逆夺苍天之寿足矣! “竟然如此之快,他才不过炼气境界而已啊,怎么会拥有这么恐怖的速度?他到底是谁?他修行的身法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哪位大能的传人?”刘叔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可是眸中那杀机更是浓郁了,如此潜力的年轻人,今日若是不能将他斩杀,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花家的心腹大患。 连同花玉妍在内的花家众人在感受到原本速度就恐怖无比的吕夏再次提速都惊呆了,过了一会,花玉妍才沉声道:“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想不到这用来对付狼蛛之宝,竟然会被我用来对付一区区炼气境界的少年。”她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 木盒泛着黝黑的光泽,上面绘有奇异的图案,似神鬼,似图腾,还有着淡淡的银色光华流转,一股让人颤抖的气息随着盒子的出现在天地之间浮浮沉沉,连天壁都似在轻微地颤抖着。 吕夏感受到天地之间忽然多出来的恐怖气势,他的脸庞之上攀爬上了绝望之色,这恐怖的力量似乎超越了圣人的气机,若是被波及,势必魂飞魄散,不用去想,这样的手段一定是荒古世家的花家才会有! 而此时此刻,这样的手段,不是对付他还能对付谁?! “真是看得起我吕夏……”吕夏目露绝望,惨笑声中缓缓停了下来,悬浮在高空之上,低声喃喃道。 可是突然之间,他的瞳孔急速收缩了起来,灵识如同瀚海般朝着后方汹涌而去,他要验证心中那个突然涌起的恐怖发现。 “诛天刀的气息!第二把诛天刀的气息!!” 第一百零一章 藏过第二柄刀的木... “第二柄诛天残刀的气息!”吕夏苍白如纸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神色带着深深地震撼,他的识海轰鸣,内心在咆哮。 他没有想到在如此的境况下居然感应到了第二柄诛天残刀的气息,想不到这远古禁忌之宝随着远古时代的湮灭崩碎成七柄,其中的一柄竟然是在荒古世家花家的手中。 吕夏的嘴唇颤抖,眸中亮起如同天上星辰般闪耀的光芒,轻声道:“诛天刀啊,流落在无垠的天地之间,本以为还需要花费一些功夫才能寻找到它们的消息,想不到就在东林就有这么一把!” “可是这刀若是在荒古世家之中,那我哪有资格得到?炼气境界,在这强者林立的世界之中,仿若蝼蚁……”吕夏闭上了眼,收回目光的那一瞬间,他那如同灵蛇一般游走而出的灵识也同时回到了识海之中。 他的瞳孔忽然收缩了起来,他看到在前方不远处,花玉妍正缓缓地将那古朴的黝黑木盒打开,一股似是不服天地的恐怖气势自缓缓打开的木盒之中涌出,一时间天地之间风雷阵阵,天地失色,一缕缕莫名的能量似是撕破了空间而来,募然将吕夏镇锁在了原地。 吕夏惨笑,他如今的疲惫已经隐隐承受不住,从数天前开始,他就一直在爆发着体内的潜能,他知道自己如今能够依靠的唯有速度,那令半步跃龙境界的刘叔都惊讶地速度,那是他潜能与生命力燃烧的结果。 而如今却是被那拥有着似是第二柄诛天刀气息的恐怖气势强行锁定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吕夏嘴角的惨笑更甚,连原本亮若星辰的眸子慢慢的攀爬上了一丝灰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然我得到的那把诛天刀的主体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无法召唤出来,但是你既然也同出一体,为何还要对付我……”他仰天咆哮着,脸庞之上青筋狰狞,他不甘。 吕夏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此时他的耳边恍惚之间竟是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与痛苦,那道道声音他都熟悉无比,那是吕家被剑宗之人残忍杀害之时的一声声悲凉,那是血亲的诀别,空气之中平添了继续悲怆。 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发青,圆月西坠,渐隐于群岚幕后,距离天亮已经不远,可是吕夏却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也罢,九幽路上,别少我一人!!”吕夏惨笑,用尽全身的力气爆发出最后的咆哮,四周风雷阵阵,竟似是化为一道金色的刀光离身而出。 “噗!” 一口猩红而黏稠的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恍惚间,似乎周围的困锁有了一丝丝的松动,空气之中似是回荡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呜咽,透着深深地悲伤与不甘。 于此同时,吕夏的气海猛地一颤,一股似是与周围那恐怖得可困锁空间的气息同源的气势陡然出现,仿若化为一道金光灿灿的的柴刀狠狠斩出,天地失色,风雷颤抖,若有若无间,一声似是惊喜、似是悲凉、又似是哀伤的叹息响彻天地间。 “锵!” 刀鸣震天,似是自**八荒传来,引得空间震颤,连在天际闪动的风雷都在刀鸣响起的那一刹那消失,山林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花玉妍的眸中满是震撼,她双手之上青光爆闪,元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死死地将不断颤抖似是欲破空而去的黝黑木盒抓在手中。 此时的木盒已经全部打开,可是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刀状的凹槽居于正中间的位置,那恐怖绝伦似可镇锁四方天宇的气息正是自这道刀形凹槽之中溢出,空间之中四是有着丝丝缕缕透明的丝线连接着盒子,不断地有天地灵气被拉扯而来,被强行吸纳进盒中转化出更加恐怖的力量。 这木盒是花家的重宝,花玉妍作为花家的子孙,以她的修为,本来是不可以取出的,但是碰巧当日原本装于盒内的刀被花家家主带走了,而少了刀的盒子自然防卫下降,让花玉妍有了偷拿的机会。 她深深地知道那把刀的恐怖,她更是了解这木盒看似平凡,但是却是用来装那把刀的,长年累月下来,那把刀中的恐怖刀气自然而然地会被木盒吸纳一些。 刀虽不在,但藏刀之盒中所蕴藏的刀气,足以应付一切危机!! 可是就在一声刀鸣响起之后,那原本温顺的木盒忽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似是受到了什么呼唤,欲破空而去,这让花玉妍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那熟悉的一幕,他在花家之中经历过一次,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握着那把恐怖至极的刀斩出,一声惊天刀鸣引得四周空间龟裂,那在藏宝阁中的木盒竟是如同受到了呼唤一般,划破封印飞出。 而此刻,那一幕与眼前发生的情况,竟似是隐隐重叠到了一起。 “难道是父亲大人出来了?没有理由啊,父亲大人明显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然不会带上那把刀。”花玉妍惊疑不定,眸中闪动着深深的疑惑,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露出无法置信,她愣在了那里,喃喃道:“这一切不会是与那个小贼相关吧……” 咔咔之声清脆回旋,那原本禁锢住吕夏的莫名伟力,募然在刀鸣声中粉碎了,吕夏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第一件事便是伸手猛地一拍自己的气海,似是要召唤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因为气海之中竟然没有反应,那刀鸣之声他熟悉无比,正是在自己体内气海之中浮沉的诛天刀,可是待他欲召唤出来时,却是没有反应,这让他心头咯噔了一下。 “诛天刀不知道是因何原因,竟然无法召唤出来了,而那瞒天符也随之黯淡了下去,这两大依靠居然同时无法使用。”吕夏缓缓开口,没有来由的,他觉得这一切跟自己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关,“在我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夏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不愿多想,身子向着前方一迈,朝着灵识感应到的花玉妍等人所在位置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就在吕夏疾驰而去的刹那,一道冷漠地目光募然自远方似是划破了空间看向了吕夏,那眸子中有着浓郁至极的杀气,其体内气血澎湃,竟是半步跃龙境界的强者,不是刘叔又是何人! 只见那老者身形如同雄鹰一般俯冲,朝着疾驰的吕夏追杀而去。 “哼!那是我生命与潜力燃烧的速度,若只轮速度,半步跃龙,又如何?!”吕夏头也不回,眸中精光闪动,他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低声喃喃。 第一百零二章 苏醒 狂风阵阵,电闪青冥,天际乌云密布,淅沥沥的雨水似是倾盆而下,拍打在山林中的树木之上,发出沙沙之音。 雨下得很大,在山林间的地面之上形成了一处处的泥洼之地,天幕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令人分不清白昼,唯有偶尔闪过青冥的电光那青色的光华映照在天地之间,令这山林之中的万物似是披上了青色的外衣。 这处山峦一眼望不到尽头,纵使是大雨倾盆,天际闪电狂奔,但是这里却始终缭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雾气,袅袅而起,在雨水的冲刷之下,似乎有那么片刻变得极淡。 在雾气变淡的时候,在山林的一处断崖的隙缝之中似是躺着一人,偶尔闪过的电光之下,依稀看见那人的白衣被鲜血染红,狼狈之极。 此人似是在此地躺了许久,在这飞鸟绝迹,渺无人烟之地,这人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上有数道较深的伤口,这些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经泛白,说不出的恐怖。 那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仿佛是死人一般的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少年被泥土黏住的脸庞随着雨水的冲刷渐渐显露了出来,竟是吕夏! 四周雾气缭绕,风吹雨花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在离吕夏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匹狼般的蛮兽,只见那蛮兽身上有着三根锋利的倒刺,雨水滴落在倒刺之上缓缓而下,眼见就要滴落在它那如针般根根倒竖的毛发之上,可是却忽然有淡淡的光华自蛮兽身上亮起,将雨水隔绝在外。 忽然,那如狼般的蛮兽充满煞气的兽眼猛地一蹬,死死地顶着躺在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吕夏,似是在打量着猎物。 数息后,那如狼般的蛮兽其身猛地朝着吕夏疾驰而去,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边,只见它充满煞气的兽眼之中闪动着一丝人性化的疑惑,旋即它慢慢地张开嘴,恐怖而锋锐的獠牙尽展,令人肌体生寒。 “哧!” 那蛮兽自鼻子之中喷出了一口热气,在雨水之中形成了一股雾气袅袅升空,它缓缓地将兽口张大,竟是欲吞吃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地吕夏。 随着兽口的靠近,那蛮兽眸中那警惕之色也渐渐消失,在它看来,眼前的这猎物必定是死人无疑,一念至此,蛮兽发出了一声震天兽吼,四周雨水飞溅,山林碎石迸射。 那锋锐恐怖的獠牙眼见着就要咬在了吕夏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眸中血光闪动,如同疯魔一般。 如狼般的蛮兽募然一惊,动作不由自主地一顿,就在这一顿的时刻,吕夏双手握拳,怒喝一声,双拳如同抡锤一般狠狠地朝着狼般的蛮兽砸去。 恐怖的拳头带着恐怖的气势,蕴藏着一往无前的怒火,竟然在这大雨倾盆的山林之中砸出了气爆之声。 “嘭!!” 力贯苍穹,如同星河沉坠,狠狠地将那蛮兽砸飞了出去,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在山林之中,随后那蛮兽便砸在了泥泞的山地之上,发出沉重的巨响,那蛮兽眸中满是惊恐,发出一声惊惧的嘶吼后,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逃而去。 它怕了!眼前的这个猎物太恐怖了,比它见过的很多蛮兽都要恐怖,尤其是那人的那双血红色的双眸,更是令它惊惧! 吕夏双目之中尽是血光,苍白的脸庞青筋狰狞,似是九幽归来的神魔,身上那一往无前的恐怖气势似乎隐隐令四周的雨水倒卷。 他得势不饶,变拳为掌一拍地面,身子如同闪电一般掠起,朝着那蛮兽追击而去,身形闪动间,他身上的伤口被撕扯裂开,有鲜血自裂开的伤口汨汨而出,可是吕夏却毫不在乎,飞掠的速度再次增加,与那蛮兽的距离不断地拉近。 “刷!” 吕夏速度极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追到了那蛮兽,在空中的他猛地疾驰而下,双脚带着惊世巨力朝着蛮兽踩去,势大而力沉,带着极其恐怖的气势与杀机。 “蓬!!” 那如狼般的蛮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恐怖的巨力踩飞了出去,空中猩红刺目的鲜血洒落而下。 吕夏身形再次一个加速,右手在极其不可思议的瞬间伸出将那蛮兽抓在了手中,只见他似是冷笑了一声,血红的眸中涌起了一抹疯狂。 “嗤!” 吕夏竟然咬在了那蛮兽的脖颈处,随后他狠狠地一吸,那蛮兽体内又腥又热的鲜血如同决堤一般被他吸出,他身体原本轻微的颤抖随着那腥臊至极的鲜血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进体内,竟是缓缓停止。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暖意,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润。 “砰!” 吕夏将那被他吸干了鲜血的蛮兽砸了出去,随后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眸中的血光也随着气海之中缓缓涌出的暖意而消退,他就那么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大雨还在下着,且越来越急,似是欲将天河之水倾盆洒下淹没万里河山。这里雾气缭绕,分不清昼夜,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声淡淡的轻叹自吕夏的口中缓缓发出,回荡在风雨交加的山林之中。 “想不到这次竟是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若不是瞒天符在最后关头显威,想必此时的我已然是一个死人了。”吕夏身上光华流转,将风雨阻隔在身外,他缓缓地抬头看向了被雾气遮掩的天幕,眸中似有着一丝的后怕。 当日,他燃烧生命与潜力来换取恐怖的速度,欲逃出花家的追捕,一切都似在掌控之中,甚至连半步跃龙境界的刘姓管家他都不放在眼里。 要知道他不过仅仅只是炼气巅峰的修为啊,敢于在速度一项无视半步跃龙境界的强者,这若是让外人知道,必定是跌爆眼球的。 也就在他以为要逃出生天之时,花玉妍竟然拿出一带着与他体内诛天刀同本同源气息的木盒,最后若不是诛天刀忽然苏醒,荡出恐怖的刀气将那可困锁四方天地的伟力斩碎在天地之间,他也逃无可逃。 沉寂已久的瞒天符也在那时似是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忽然苏醒散发出了可欺天瞒地的光华,他才侥幸至极地逃出升天,可是他却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整个人如同死去了一般,在这山峦的深处昏迷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今日才苏醒过来。 “果然境界上的差距是天埑,若不是我体质特殊与拥有着一定的奇遇,想必此此也是栽了!”吕夏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喃喃道:“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花家,你们所赋予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吕夏脸上缓缓地泛起了一丝苦笑,道:“这次燃烧生命力与潜力过了,想不到竟是伤到了根基,唉,还是先找个地方疗伤吧。” 第一百零三章 他因何而来? 吕夏正欲离去,可就在这时,雾气之中有着一道强烈的红芒冲天而起,这红芒化作了一个模糊的巨影,向着天苍冲击,令天空震颤。 吕夏的脸色一变,身形猛然一动,连忙朝着一处隐蔽之地疾驰而去。 而就在他刚刚藏好身形,敛去呼吸之时,一声长笑悠悠传来,却见在那冲天而起的红色巨影之内,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随着那笑声的清晰,那人影也慢慢凝实,显出身形来。 这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一头红发,他背后背负着一把黑乎乎的长棍,从那冲天红芒之中一步迈出。 随着他的出现,天地轰然颤抖,倾盆而下的大雨竟然朝着天际倒卷而去,在那红发老者的四周蓦然出现了滚滚浓烟,一股火热得似可灼烧天地的气息弥漫四周。 吕夏整个人敛去了所有的气息,于此同时,他体内那沉寂多时的瞒天符乍然一颤,荡出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光华,连吕夏都没有发现,在瞒天符荡出的那道光华之时,他竟是与周围的环境隐隐地融为了一体。 那红发老者双目如同星河一般的深邃,他在出现的刹那,鼻子忽然动了动,喃喃道:“血腥味?到底是谁敢在此山杀生坏我大事?!” 红发老者的双目忽然变得冷厉无比,道道红光自他的身上滔天而起,四周的山林轰然炸响,附近的数道断崖蓦然坍塌,碎石迸射。 “嗯?”红发老者眸光一凝,右手乍然一抖,只见方才被吕夏吸干鲜血的如狼一般的蛮兽猛然一颤,瞬间出现在了老者的身前。 红发老者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待看到了蛮兽脖颈处的那一排牙印,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自语道:“人类?吸血?” 他的目光猛然一亮,漆黑的眸底深处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一闪而逝,“难道是他们?” 可是随后,红发老者连忙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那一族群早已被封印,绝不可能出世,纵使如今这世是黄金大世!” “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我要得到之物,当世知道者已寥寥……”红发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轻,似是讲到了极其重要的东西,同时,他的双目攀上了两缕红光,徐徐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吕夏紧张无比,连心脏的跳动都被他压制到了最低,变得如同一具被冰封在冰窖之中的尸体一般,浑身的气息沉寂无比。 红发老者闪动着红光的双目蓦然在吕夏所藏身的位置一顿,目中闪过一抹疑惑,他隐隐地觉得那里的山林似有所不同,可是再细看,却如同错觉一般,这让他心底的疑惑更甚。 以他的修为,除去有生命危险的心血来潮,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错觉发生了,遇到这种情况唯有两个解释,其一便是那里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藏身,而且修为比他还要高;再者便是那里布下了极其高明的阵法,可以迷乱他的心神。 仔细一想,他立马排除了第一个可能性,如果那里真的有一位修为比他还要高的强者藏身的话,以强者的自尊面对一个比他修为还低之人,如何会做出如此藏身的鼠辈行为?! 而剩下的一个可能,若真的是有人觊觎他所寻之物,而且那人还是一个阵法大师的话,那么验证便是极其简单的。 诸天万阵,皆有一线生机,皆能以力破之!! 想到此处,红发老者目光一冷,泛起了浓郁至极的杀气,喝道:“无知鼠辈!敢坏老夫的大事,不知死活!” 话音方落,他的双手蓦然伸出,手腕交错随后掌心向天推出,只见在那双手的掌心之上有着一股恐怖至极的火热在山林之间徐徐荡开,两道蓝色的火焰在红发老者的双掌之中跳动着,闪动着令人惊惧的灼热。 吕夏虽然身体机能全部被他压制到了最低,可是在那股灼热的气息升腾而起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原本撕扯开的伤口有鲜血汨汨,可是在那股灼热气息之下,却飞速的干涸,不过瞬间,所有的伤口竟然没有一丝的鲜血渗出,而且伤口处干裂开来,有着淡淡的烟气散发。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如同跌落在岩浆之中一般,吕夏此时口干唇裂,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可是他却是紧咬着牙根,没有哼出哪怕一声,眸子之中闪动着令人惊讶的坚毅与执着,“他一定是没有发现我,这老者的修为绝不是此时的我可以匹敌的,忍忍忍!!”吕夏双手紧握,由于用力过大,指甲刺进了掌心的肉中,有鲜血流出,可是却只是刹那便干涸,伤口处却随之干裂开来。 “火行修仙者居然如此恐怖,这火毒威力……” 吕夏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红发老者脸上泛起了一丝狞笑,随后双手一推,将那两朵蓝色的火焰朝着他所藏身的地方狠狠地打了过来。 “无妄之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贼老天你要如此玩我!!!”吕夏心底咆哮着,双目渐渐变得通红,他自从得到了诛天刀之后,长年累月受其影响,身上隐隐有着一股忤逆天地的气势,平时很难看出,可是每次在他歇斯底里之时,身上都会若有若无地有那样的一股气息沉浮。 “哧!”、“哧!” 红光刺目,火光冲天,道道红芒在山林之间闪耀,蓝色的火焰带着恐怖绝伦的破坏力朝着吕夏藏身之处的山林横推而去,一路上,巨木与灌木丛一触即溶,化为了黑乎乎的木炭散发出黑色浓烟,奇异的是此时天地之间还在下着倾盆大雨,可是四周的雨水却是全部倒卷,没有哪怕一丝滴落而下。 画地封王!! 此时吕夏如何还不明白红发老者的修为必定在封王境界往上,不到封王,如何能够令天地震颤,雨水倒卷,画出空间自立为王!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没有时间去多想,蓝色的火焰将他藏身之处的所有巨木与灌木丛尽数烧成了灰烬,可是那火光在靠近他之时,却有着淡淡的光芒在他的周身流转而过,那光芒黯淡得令人无法察觉,可是却有着诸法不侵的气势,那蓝色的火焰虽然恐怖,可是却无法烧进吕夏那周身萦绕着的光芒圈中。 此时的吕夏感觉到自己站在无数的浓烟之中,四周一片灰烬,一片狼藉,纵使天地之间有着青色的电光闪动,雷声滚滚,可是此时的他却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仿佛整片天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气,虽然他被护在光芒之中,但是那蓝色的火焰却有着恐怖的灼热,这是火行修仙者的火毒,此时的吕夏已经被火毒入侵体内,在他的气海之中那五色气旋此时也卡在了那里,旋转不了丝毫,之间那红色代表火行的灵种不断地闪动着红光,不断地膨胀…… 吕夏本来就是重伤之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此地昏迷了多久,在他的印象之中,那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如今更是被那带着恐怖灼热的火毒侵体,纵使是他意志坚毅如磐石,依然无法保持身体的站立,缓缓地倒了下去,倒在了一片狼藉的灰烬之中。 如今,四周光秃秃的,吕夏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而面对拥有着封王境界战力的强者,面对着明显是带着怒气而来的红发老者,他知道,自己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逃出生天,终于保住的性命,再次面临着极其严峻的考验。 他的手指动了动,双目之中依然有着不灭的精光在闪动,欲出声说话,试试看能不能觅得一线生机,可是却发现,此时火毒发作,整个身体变得火热无比,皮肤通红,连原本苍白的脸庞都布满了红光。 吕夏发现自己竟是连最简单的闷哼都无法发出! “噗!” 火毒攻心,他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可是奇异地却是在空中那鲜血如同遇到恶屏障一般全部反射回了他的身上,而且似是还沾染上了莫名的气息,那点点血迹在他的身上竟是发出阵阵清凉,隐隐之间,那一口鲜血似是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火毒发作。 吕夏火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惊喜,感受着体外那阵阵清凉,双目闪动之间,看着四周,陷入了沉思之中,隐隐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红发老者看着四周的草木灰烬,似是极其满意自己的用出的那一招的破坏力,可是他的眉头却是深深的皱起,眸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疑惑。 此处,居然没有阵法!! 此处居然没有人!那么是谁吸了那蛮兽的鲜血?那么那蛮兽脖颈处的牙齿印是谁留下的? 而明显方才所发生之事并不是很久,难道那人走了?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红发老者的目光突然一顿,两道火光猛然自目中喷发了出来,“不好!上当了!!” 话落,他的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冲天而起,再次化为了一道红芒而去,只是连他都没有发现,就在他腾空而起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吕夏眸中闪过一抹明悟,抬起沉重得如同山峦般的右手捏出了一道法诀打了出去,只见一道淡淡的光芒混进了冲天的红芒之中,消失在了红发老者的那一头如血的红发之中。 随着红发老者的离去,四周封锁空间的伟力支离破碎,发出“咔咔……”的响声,而原本朝着天际倒卷的雨水忽然失去了控制,似是天河之水倾泻,滚滚而下,竟是发出了滔天的轰鸣。 似是被压制了足够久,天际的闪电闪得愈加恐怖,雷声轰轰,似是末日,吕夏平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击,身上浓郁的红光不断地闪烁,随着时间地流逝,慢慢地变淡…… “他因何而来?此地有什么?居然能让封王境界的强者动心?”吕夏在风雨之中低声喃喃:“既然相遇便是机缘,那么就让我去看看你到底是为何动心吧!” 风声呼呼,喃喃之音被风雨震散,如同雨花一般迸溅在天地之间…… 第一百零四章 博百载光阴! 天空一片雾蒙蒙,令人分不清昼夜。 风雨早已停止多时,此时偌大个山林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吕夏那悠长而平缓的呼吸声在山林之间起伏着。 而随着他的呼吸,有淡淡的白芒从他的鼻中萦绕,随后化为了浊气从口中缓缓吐出,形成了一个循环。 “赌,还是不赌……能令封王境界的强者都动心的宝物,想必定是一惊世宝贝,而如今我旧伤未复还中了火毒,虽然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但是,我若寻去,凶险极大!”吕夏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可是他的双目却是依然紧闭,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光华闪动。 “但,这却是我的一机缘,有瞒天符相助,纵使是封王境界的强者都无法发现我的行踪,只要我谨慎一些,若事不可为,绝不显露身形,应当就不会有事。”吕夏低声喃喃。 他紧闭的双目在不断地闪动着,似是欲睁开眼,可是却似是怎么都无法睁开,在吕夏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血光闪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缓缓弥漫而出。 片刻后,吕夏的双目蓦然张开,眸中闪过一抹坚毅与决断,随后双手捏起剑指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狠狠地点了过来。 “噗!”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一口乌黑腥臭的鲜血随着剑指点在心脏的位置,喷薄而出。 “果然这是禁术,以生命力为代价换取伤势暂时的压制,真是可笑,我一个处处需要与天争命之人,居然屡屡地在挥霍自己的生命力!”吕夏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可是神色间果断之色渐浓。 “以吾之命为引,天地司命,镇吾伤,镇吾魂,给我封!!”吕夏蓦然咆哮出声,山林之间风雷阵阵,他的全身金光灿灿,照耀着四方天地,道道莫名的威力似是听从呼唤,自域外划破空间而来,化为了道道红光隐进了他的体内,在他的胸口依稀形成了一个似神鬼一般的图腾。 于此同时,他体内的瞒天符自动散发出迷离的光线,将四方天地猛然封锁,天地亦可欺瞒,此刻的瞒天符虽缺少仙气,是一张残符,可是依然拥有可以自成一片空间的伟力。 所以吕夏在使出禁术暂时压制住伤势之时的动静虽然很大,但是却被瞒天符隔绝在自我的空间之中,外界平静无比,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山风呼啸而过,将四周缭绕的雾气吹得四处激荡。 在那吕夏胸口那道似鬼神一般的图腾形成的那一刹那,原本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他的气海之中也有着道道元气激荡,不一会便有着浪潮之音传出,金光万道在气海之中,那原本因为中了红发老者的火毒而停止了运转的五行灵种也渐渐旋转了起来,可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五行灵种之中那道红色代表着火行的灵种变得血红无比,似是有可焚天之烈火欲从中喷薄而出。 “宋师叔传我此法之时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使用这一禁术,施展这一禁术对生命力的透支太大,若不是关乎生死迫不得已,将会得不偿失。” 吕夏嘴角轻扯,俊俏的脸庞坚毅无比,“如今算是生死存亡之际了吧,先前拼命逃出花家追捕燃烧了太多的寿命,若是不能突破,想必我只能再活三年。” 可是,三年?三年能做什么?我吕夏的大仇还未报!!我还要成为强者,战最强的敌人,喝最好的烈酒,泡最美的女人呢!! 吕夏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那片青葱翠绿的竹林中许下的轻狂愿望,他记起了那个流血的雨夜,他的眸中满是不甘!! 他不甘如此死去!他不甘!他有着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他有着太多的事情没做过! 连废体无法修炼的诅咒都被他打破了,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吕夏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去做,一定能做到的! “命泉?可增加寿命的水?那个地方真的有么……”吕夏目露寒光。 方才他所藏身之地距离那红发老者并不远,那老者喃喃自语之时虽然音量压得很低,可是他却是能依稀地听到一些,其中让他彻底心动的便是老者口中喃喃的“命泉”! 虽然吕夏不知道“命泉”为何物,但是那老者口中的“命泉,饮者增寿百载!”却是让他为之疯狂。 他太需要时间了!比任何人都需要! 若是能够得到那所谓的“命泉”,若是真的可以增寿百载光阴,那么如今透支生命力又如何?! 有了更长的寿命,他就拥有了不断变强的本钱!! 只有变强了!他才拥有与天争命,与天地诅咒争斗的资格!! 他才拥有登上剑宗,亲手为自己的族人讨一个公道的资格,所以吕夏没有理由不去拼,纵使代价是他的生命! 吕夏的嘴角有了冷笑,感受着体内的气血翻滚,感受着自己气海之中如同怒浪拍击发出的浪潮汹涌之声。 可是他的双眸却是越来越明亮,如同天际的星辰在闪烁,那里凝聚着的是智慧的华光。 “那老者想必就是在探寻着拥有着命泉的地方,而那里应该拥有着强大的禁制,似乎隐隐是不能在这附近杀生见血……”吕夏的双目寒光愈甚,缓缓理清思绪,由不得他不慎重,此时所谋,与封王境界的强者挂钩,以他的修为,这无异于虎口拔牙。 “那地方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之所以那老者一直没有得到那里所藏之物,除了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之外,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那里的禁制连他的修为都无法打开!” 宋师叔曾经与我说过,若是遇到无法战胜之人,可以尝试把自己换做对方,以对方的行为为依据,从而寻出一线生机! 若是我是那老者的话,方才因为有人杀生见血从而导致计划失败,可是却在一番推算之下呼出“上当了”之语,想必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但是只有我知道,这里的神秘人,令红发老者误会的神秘人就是我自己,若是我以此为引子,加以利用,此事未必不可为! 又在原地仔细地思索分析了一番细节,待发现并不能找出更多破绽之时,吕夏才背手向天喃喃自语:“封王境界,哎,若不是我之寿命所剩无多,真的不想与之交锋。” “但是,既然选择了,那便让我全力以赴,博出百载光阴吧!!”吕夏顿了顿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忤逆天地之意。 第一百零五章 我不是有意的 吕夏在莽莽大山之中疾驰着,在他的身前有着一道淡淡的光箭在迎风舞动着,那淡淡的光箭蕴藏着奇异的力量,隐隐约约地指向了东方。 这山林道路崎岖,偏僻无比,尤其是还有着那迷迷蒙蒙的雾气遮天蔽日,令人分不清昼夜。 “想不到瞒天符还有这样的追踪作用,若不是在最后那一刻忽然心有所悟打出那一道法诀,此时应该早已失去那红发老者的踪迹了……”吕夏默默感受着身前那道迷蒙光箭所指引的地方,那处似是极其遥远,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约地感觉到以他的修为,似是这一生都走不到那地方去。 可是吕夏却一点也不着急,只要没有失去那红发老者的感应,那么迟早能够寻找到,他此刻的心中唯有一个强烈至极的执念,那便是得到命泉!! 想到得到命泉之后饮之便能增寿百载,吕夏的内心就愈加的怦然心动,充满了期待,他渴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他要做的事,他绝不甘心就如此死去! 原本,若是吕夏寻一处天地灵气充沛之地修行,只要在这三年之内突破进脱胎境界依然能够增寿二十载的。 然而相对于如今那能够增寿百载的命泉来说,那突破所带来的增寿是微不足道的,而且,脱胎境界又岂是能够轻易突破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天才徘徊在脱胎边缘,最后郁郁而终。 之所以吕夏下定决心要在封王境界的强者手中夺得那命泉,便是因为他在炼气境界之时的积累太过于深厚,竟是横渡了气海,以己身镇压气海翻涌,实现刹那永恒,登临了炼气巅峰! 自远古破碎以来,极少有人能够达到炼气之巅,而积累越深,对于**与气海的改造越强,那么,想要脱去凡胎成就脱胎境界便越是艰难。 或许慢慢修炼,待他气海之中的元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涌动而起,助他一飞冲天,蜕去凡胎。 但是吕夏却等不起,他太缺时间了,比任何人都要缺! “此行凶险未知,且身上的伤势与火毒都只是被压制,这一切都需要一定的修为才彻底治愈,而这些都需要命泉为我争取缓冲的时间,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吕夏迈步间双目闪动寒光,他心知此行之艰难,但是若是真的能够得到命泉增寿百载,那么我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去突破进脱胎境界,甚至是跃龙…… “不知道炼气之巅破入脱胎境界……会有多强?”吕夏双目明亮,身子朝着东方光箭所指之地呼啸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吕夏出现在了一处荒山之上,此山一片荒凉,寸草不生,飞鸟绝迹,死一般的寂静。 而那道淡淡的光箭正是停在了此处,似是失去了方向一般,不停地围绕着吕夏飞舞,吕夏目光缓缓扫过,略一沉吟,就欲朝着荒山之巅掠去,忽然他猛地抬头,双眼露出森寒的光芒,遥遥地看向了被雾气遮掩一片雾茫茫的天空。 有风吹过,呼呼之声在荒山之中回荡,可就在这时,吕夏的双目蓦然一凝,这山林之中常年有雾气缭绕遮天蔽日,令人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可是就在方才起风的那一刹那,他居然在那无尽的雾气之中看到了数缕星光。 “竟有星光穿透雾气而来,如此异象,此山必定有异。”吕夏心中一动,双目之中精光闪闪,继续打量着空中那茫茫雾海。 片刻后,吕夏身形蓦然一迈,竟是朝着茫茫雾海疾驰而去,刚一接触到浓郁的雾气,顿时有一股浓浓的天地灵气如同灌顶一般直接涌进了他的气海之中,随之雾海之中接二连三地亮起了数道璀璨星光,一股恐怖的威压自天地之间散发而来,如同巨山压下,使得吕夏的脸色大变。 “禁制!” 吕夏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整个人便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地朝着荒山之上砸去,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荒山之上碎石迸射,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巨坑。 他轻咳了两声,缓缓地自那坑中爬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喃喃道:“若不是我的肉身远比常人强横,想必方才那一下便能将我砸成肉酱。” 吕夏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后背,双目闪动着精光,一闪不闪地看着茫茫雾海沉思着,似是若有所悟…… 半响后,他才满脸震撼地说道:“此地的天地灵气竟是比青阳仙殿附近的还要浓郁,那雾海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刚才的那股威压隐隐有些熟悉?” 吕夏满目惊骇,怔怔地看着天际那数道闪动的星辰之光,可是就在这时,突然的,整个荒山猛地一震,那茫茫雾海也如同瀚海一般汹涌了起来,茫茫雾气不断翻涌,隐隐地在那茫茫雾海之中有着轰鸣之声传出。 一声吕夏熟悉的笑声在雾海之中缓缓荡出,于此同时,一道冲天的红芒化作红色的巨影朝着天际那璀璨的星辰之光冲击而去,轰鸣气爆之声络绎不绝。 就在这时,天际那璀璨的星辰之光愈加明亮斑斓,隐隐地似是要在茫茫雾海之中形成一道顶天立地的模糊身影,恍惚间,整片星空都似在颤抖,雾海之中隐隐有着无数的生灵神色惶恐至极,纷纷在那里朝着那道似欲凝聚而出的巨大身影跪拜着。 一股恐怖绝伦的气势弥漫在天地之间,那是主宰天地,可号令诸天万道的神秘伟力,只见在那冲天红芒所化的红色巨影之中那红发老者满脸惊骇之色,被逼出了身形。 “到底是谁?!到底是何方道友?为何屡屡坏我大事?”红发老者圆目怒睁,仰天咆哮,声音募然自雾气之中传出,似是九天之上传来一般。 而吕夏在那股恐怖的气势出现之时早已依靠瞒天符的掩护匿去了身形,此时听到那惊天咆哮,如何不知道自己又一次不经意间破坏了红发老者的大事,此时的他生怕被发现,在有了瞒天符的掩护,依然封闭了生机,如同死人一般藏在荒山中的一处大山石之后。 “我不是有意的……”吕夏双目闪动奇光,看向了茫茫雾海之中怒发飞舞的红发老者,苦笑地喃喃自语道。 第一百零六章 阵圣之陵! 无尽的雾海之中的红发老者脚步蓦然一迈,沿着吕夏方才冲撞禁制的那处缓缓落下,此刻的他身上萦绕着猩红的血光,一股恐怖的灼热如同利剑一般将四周的雾气斩开。 红发老者的目中似是有火焰在跳动,周围的火行灵气不受控制一般地朝着他汹涌而来。 “到底是何人隐匿于此?本座赤炎真君,还请现身一见!”红发老者的声音如同怒雷一般在这死一般寂静的荒山之上滚滚回荡,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扫视着四方,带着浓郁至极的杀气。 这荒山极大,一眼望不到尽头,此处本就荒凉,飞鸟绝迹,生机灭绝,红发老者凌厉地目光扫视而过,哪有人影,只有看到越来越是浓郁的雾气缭绕四周,偶有风声呼呼而过,一片萧瑟。 又过了片刻,四周依然没有丝毫回应,更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可是越是这样,赤炎真君的心里就越警惕。 若是说先前那次是巧合,那么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是所谓的巧合了,一定是有人盯上了自己,盯上了自己所谋之物。 “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现身?是要以静制动还是忌惮什么?我此行相当之隐蔽,为何还是有人知晓?”赤炎真君喃喃间眸中寒光不断闪动,杀气愈浓。 突然间,赤炎真君的目光一凝,看向了先前吕夏被禁制之力反弹跌落之时砸出来的那处人形深坑,他的身形蓦然一动,出现在了人形深坑的旁边。 “不对,此处先前并无异样,而这深坑呈人形,还带着稀薄的禁制之力。”赤炎真君的神色一冷,恍然道:“这必定是先前那人触碰那禁制之时被禁制之力反弹所砸出之坑。” 能够证就封王境界之人,又岂会有愚笨木讷之辈!随着不断地推敲,赤炎真君目中杀气越来越浓郁,甚至有熊熊火光在他的目中燃烧着,四周的空间在恐怖的灼热之下,似乎都有些许的错位。 “连这外围的禁制之力都无法抵挡之辈,修为能高明到哪里去?而且这处深坑之中并没有丝毫的法则气息,甚至连五行之力都没有……”原本赤炎真君嘴角还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可是越是说到后面,脸上的不屑渐渐收敛,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深深震撼的答案:“那人不会只有炼气境界吧?!” “不会的!不会的!”赤炎真君连忙摇了摇头,眸中有睿智之色闪动,“那人既然能够在我的划地为王的空间之中隐去身形,想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宝,若是这一推测成立的话,那么那人若是隐匿修为也是说得通的。” “但是,那人势必未成就封王,之所以藏头藏尾,正是因为忌惮我!”赤炎真君眸光浩荡间,竟是将此事推敲出了**成,若是此时封闭了生机的吕夏听到赤炎真君的话,想必会大吃一惊。 “不过是一依仗高明法宝藏匿身形的鼠辈,本座何需惧怕,待本座取得那物,再来轰杀他不迟!”此时正是此地的禁制最薄弱之时,若是错过了今日,那么就得再等上百年时间,所以纵使是对那屡屡破坏自己闯阵的神秘人有一些地方无法推敲明白,但是他却是也等不得了,赤炎真君喃喃间,身上有着冲天红芒弥漫而出,他的身形一动,朝着天际那茫茫雾海冲击而去。 天际那璀璨的星光似是再次被激怒,散发出无以伦比的绚烂光华,将茫茫雾海渲染得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茫茫雾气也随着赤炎真君所化的那道冲天红芒的轰鸣疯狂地涌动了起来,那股恐怖绝伦,似是可主宰一方的伟力蓦然在雾海之中沉浮,一道模糊的遮天身影缓缓凝聚。 星河颤抖,万物臣服,众生叩首,似是对那道模糊身影惧怕至极,一股惶恐的气息弥漫而出。 “阵圣之陵也不过如此,纵使你葬在虚空以茫茫雾气布下圣级禁制又如何?强悍如大帝真仙,恐怖似远古时代,都禁不住时光的冲刷尽埋于时光长河之中,区区圣级禁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你还如何阻我?!”冲天红芒之中有着狂笑声传出,赤炎真君身上爆发出更加恐怖的气息,竟是隐隐化为一道红色的通天长剑似是欲将茫茫雾海劈为两半。 似是感受到了那冲天红芒所化的通天之剑的威胁,诸天星宿似突然间颤抖了起来,无尽的星光似是匹练一般自天际划破空间而来,道道光华斑斓,将那茫茫雾气欲凝聚出身形的模糊身影照得华光闪耀,依稀能看到一丝丝的轮廓,一股不羁却带着无尽苍凉的气息弥漫四野,镇压八方。 立身在恐怖的巨剑之上的赤炎真君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神色冷峻,喃喃道:“古老相传,阵圣李长风天资惊艳,是最有可能成就至尊之人,果然不假!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葬身于这茫茫虚空?” 此时的吕夏也早已解开了身上的生机封印,恢复了行动,他怔怔地看着天际,心里满是震撼,那把遮天大剑火焰缭绕红光漫天,那雾气凝聚糅合了星辰之光的模糊人影身上的气息恐怖绝伦,似是能令天地颤抖。 “此地到底有什么?” 还不待吕夏细想,茫茫雾海之中忽然有震天轰鸣传来,只见那道火焰缭绕的遮天大剑直接撕裂了空间朝着那雾气凝聚而成的人影斩去,势大而力沉,星河都在震颤。 而那人影却似是依然沉陷在沉睡之中,纵使是红色的巨剑将四周的空间都斩得碎裂,带着恐怖至极的杀气朝着他斩来,他依然一动不动,只是那巨大的瞳眸如同两颗星辰在闪耀,隐隐地与诸天星宿相合,气息飘渺绝尘,似不是凡间之物。 吕夏目光炯炯,眼看着赤炎真君所御之剑就要斩在了那雾气所化的人影身上之时,突然的,没有丝毫来由地,整个天地蓦然一颤,只见那雾气所化的人影双手猛然伸出,似是对着这无尽的雾海打出了一道神秘而诡异的手决,紧接着整个天地便颤抖了起来,道道带着丝丝淡淡金光的符文在雾海之中浮现,化为了一道道秩序锁链朝着那红色巨剑缠绕而来。 数个呼吸的功夫,那赤炎真君所御之剑便被无尽的秩序锁链困在了虚空之中,动弹不得,他的目中满是惊骇,赤炎真君万万没有想到这禁制经历了无数年的消磨,竟然还拥有着如此恐怖的力量,若是全盛之时,那么…… 赤炎真君不敢再想下去,但是为了这阵圣之陵中所藏之物,他谋划了数百载,如何能够就此罢手,只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旋即一拍自己的前胸,一口闪动着五颜六色光华的鲜血猛地喷薄而出,在虚空之中竟是隐隐地形成了一把光华耀眼的迷你小剑。 “李长风前辈,时光才是你最大的敌人,你,阻止不了我!!”赤炎真君怒叱了一声,打出了一道法诀,那道迷你小剑蓦然一个加速,融进了那把被秩序锁链困锁住的红色巨剑之中。 第一百零七章 镇仙碑动! “轰隆隆……” 随着那鲜血所化的迷你小剑融入那把隐隐与雾气所化的遮天人影相对峙的红色巨剑之中,那把剑体通红有着熊熊火焰在燃烧着的巨剑蓦然一颤,如雷霆出击,迅疾而凌厉,直接震散了秩序锁链朝着遮天人影杀去。 虚空震颤,星河抖动,天地之间仿佛唯有那一剑,红光滔天,惊世的灼热如同烘炉一般似是欲将天地焚灭。 那道遮天人影眸中星光闪动,似是在那么一刹那将整片天地都照得通亮,道道匹练一般的光华自他的眸中席卷而出,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恐怖气势。 顶天立地的人影非常恐怖,他突然一步登天而起,而后一脚向着那柄闪动着火焰的巨剑踏去,天空都在抖动。他看起来模糊得只能依稀看出一个人类的轮廓,但是此刻却强大得令人灵魂颤栗,那只向下踏来的巨脚遮天蔽日,长达数百丈,重重地跺在了那柄巨剑之上。 “砰!” 天地之间传来了一声巨响,雾气疯狂翻涌,巨剑之上出现了一道道大裂缝向着四周蔓延,剑身差点被震裂了。 立身在红色巨剑之上的赤炎真君身体不断颤抖,忽然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还是差了一点!!时间还未到,不然这阵灵不可能这么强的!” 赤炎真君强压下体内翻腾的血气,捏起剑诀,化为一道流光遁开,他清楚此时的圣阵的能量刚刚复苏,距离阵法沉寂还需要一些时间,此时的他远不是圣阵之灵的对手,所以不得不暂避其锋。 可是那遮天人影哪会在意那么多,只见他轮动遮天蔽日的大手,向着赤炎真君所化的遁光拍击而去,恐怖的力量在天空之中引起了隆隆之声。 荒山颤抖,大地龟裂,那恐怖的大手横推天地,拍在虚空之中,令气流剧烈冲击,似是雷云风暴在轰鸣,吕夏直接被掀飞了出去数十丈远。 这还只是在禁制阵法之外,于禁制阵法之中的赤炎真君更是狼狈,此时的他披头散发,衣裳破破烂烂,尤其是他脚下所御之剑上更是有了数道巨大的裂缝。 “李长风果然是一代人杰!”赤炎真君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喃喃道:“这不过只是陵墓的外围禁制便令我损失数百载的修为,更是伤了本命通灵法宝,难道李长风居然成就至尊位了?” 赤炎真君正欲再说些什么,可是整片雾海蓦然一颤,诸天星光似乎受到了莫名伟力的压制,那遮天人影眸中的星辰在渐渐黯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流转,雾海之中光华闪耀。 “就是此时,等了数百载光阴,等的就是这一刻!” 赤炎真君仰天狂笑,而后并指如剑,御起红色巨剑向着那怔在原地,身上光华渐渐黯淡的圣阵之灵挥斩而去,一大片的火光自红色的巨剑之上冲出,如同一把火焰巨剑,带着灿灿光辉,似是将这一方空间都全部笼罩在内。 火焰在巨剑之上腾腾跳动,炽热无比,四周的气流如同风雷激荡,气爆轰鸣之音在天地之间回荡。 “咔嚓!” 灿灿生光的火焰巨剑斩在了那怔在原地身上光华逐渐黯淡而去的遮天人影身上,那本是雾气所化的身影竟然有着金属碰撞断裂之音传来,如同金石摩擦,刺耳无比。 “哧……” 炽热的火焰沾染上了那雾气所化的圣阵之灵,竟然燃烧了起来,恐怖的火焰蹭的一下便将天地遮掩,霸道无比,威力绝伦,四周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而身处火焰之中的圣阵之灵却是一动不动,眸中一如星辰般明亮的光华却是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灰暗。 “噗!” 一声脆响,那雾气所化的身影身上开始出现道道巨大的裂痕,那裂痕之中蕴藏极其恐怖的灼热,天地都似乎在那恐怖的炽热之下错位。 “圣级禁制之阵,给老夫破吧!”赤炎真君的声音不大,无情而冷漠,在天地之间回荡。 那道身影先前何其强大,举手投足之间将赤炎真君打得无一丝还手之力,但是此刻似是失去了能量供应一般,根本抵挡不住封王境界的赤炎真君的攻杀,在熊熊火焰与剑气之中猛地四分五裂。 遮天人影被生生打裂! 于此同时,整片雾海疯狂翻涌,天际乌云密布,数道蓝紫色的光芒在虚空之中闪动,有雷鸣之音传出,虚空中透出了一股令人心颤的恐怖波动,如同九天星辰沉坠压落下来。 “葬身虚空灭前尘,天道不压,万法不侵,何以明天道?何以成不朽?何以证真仙?尽是空!”天空之中雾气翻涌间凝聚出了一行大字,字字如龙,似阵,封天锁地,镇封苍穹,可是却隐隐透着悲怆与苍凉,带着深深的不解与不甘,似是在怒问天苍,似在怒问自我心中的道。 “何以明天道?何以成不朽?何以证真仙?尽是空!”吕夏低声喃喃,双目却是失去了焦距,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思绪之中,那字中蕴藏的悲怆,总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葬身在虚空之中,只是为了湮灭前尘,那么,他这三问是为何?他是在向谁发问?既然他已经死去,那么这些问题若是有了答案,又如何? “尽是空!好一个尽是空!!或许你已经在心底找到了答案。”吕夏目光迷离,低声喃喃,可是他却能感觉到最后三字中所蕴藏的悲伤与不甘,那里有着深深的绝望,令人心里揪疼。 赤炎真君也怔怔地看着空中那流光溢彩的大字,眸中似是若有所悟,可更多的却是迷茫与不安,甚至他的道心都似是随着天际那流光溢彩的大字而缓缓跳动着,那是对自身的道的迷茫,那是被别人牵引着自己的大道,不过是区区数个字,那阵圣李长风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竟是恐怖如斯! 片刻后,天际的大字缓缓消散化为匹练破空而去,在先前大字遮盖之处出现了一个闪动着璀璨光华的门户,那门内看不清晰,但是却隐隐透出了一股令人灵魂颤抖的气息。 “差点极破了本座的道心!”赤炎真君一脸惊骇,神色中隐隐还有着后怕未曾散去,他低声喃喃道:“这李长风天资绝世,极其可能已经成就至尊之位,凌驾大圣之上,不然岂会有如此恐怖的伟力与心境!” “管你是不是至尊,本座苦等数百载,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待本座寻得那传说中的仙界流落红尘之宝镇仙碑,本座看着世间还有何人敢与我一战?!”赤炎真君眸中满是狂热,身子蓦然一动,一步便跨越了无数的空间,直接出现在了那光门前,而后冷笑了一声,便跃进了门内。 “这门后便是赤炎真君此行的目的地么……那命泉……可是就在里面?”吕夏很是惊奇,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雾海之中的巨大光门,可就在这时,突然的,整片天地蓦然一颤,于此同时,吕夏的右掌掌心之上光华一闪,变得火热无比。 第一百零八章 云路! 吕夏双目顿闪,缓缓地伸出那如同火焰灼烧一般的右手,掌心向天。 就在他的右手伸出的一瞬,整个雾海再次一颤,神华璀璨,一道刺目的光束自吕夏的掌心直冲而出,化为了一道模糊的碑影,将那原本颤抖着似是要消散而去的光门定在了那里。 于此同时,吕夏的脑海之中有雷霆轰鸣,猛然浮现出了一段文字。 “中极之地,证道未成,证仙路崩碎于虚空,仙踪难觅,天怜俗世,留一碑以镇仙班,使其若有黄金大世,万古一造,重开证仙路!” 这文字金光璀璨,不似是凡间之字,隐隐有着一股厚重而恐怖的气息缭绕在字中,不过刹那的功夫,那文字就从吕夏的脑海之中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可吕夏的右手掌心的灼热之感却没有丝毫的减退,他的双目精光闪动,亮若星辰,遥遥地望向了被定在虚空之中的光门。 “万古一造……碑镇仙班……待后来人重开证仙路……中极之地……镇仙碑……证仙路……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隐秘?”吕夏双目闪动,喃喃。 “我掌中之碑名为镇仙,得自阵圣李长风前辈之墓,沉寂许久,可是如今在此处却是有了反应,此处与镇仙碑到底有什么联系?”吕夏沉吟。 “先前听到赤炎真君在破除禁制之时曾大喊过“圣级禁制”,而能够布下圣级禁制之阵的也唯有阵圣,难道此地真的跟李长风前辈有所联系么?” 吕夏眸中光华流转,看着空中那闪动着迷离光线的光门,突然,他的眉心忽然浮现出了一道淡淡的暗影,还不待他感应,便消逝了。 “哼,反正我此行是为了命泉而来,若是不能增寿百载,其他的都是虚妄!”吕夏沉吟了一会之后淡淡开口说道,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的神色变得坚毅无比,身上隐隐有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沉浮。 “凝甲!” 吕夏轻叱一声,气海之中元气翻涌,丝丝缕缕渗透而出在他的体表形成了一层白色的战甲,而后他自气海之中将柴刀状的诛天刀召唤了出来,可是不知道是为何,自从他莫名其妙地在这片山林之中醒来后,再次动用诛天刀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隐隐地,他觉得这刀似乎失去了什么。 光门之后的世界他并不知道,而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所以他待做好了应该做的防护与取出了自己目前最强的攻击武器,才捏起剑指,御剑朝着那光门疾驰而去。 “唉,此行凶险,可是我却是时日无多,搏一搏吧!” 话落,吕夏猛然一迈,跃进了光门之中,随着他跃进光门,天际的星辰忽然绽放出无以伦比的璀璨光芒,将整片雾海乃至整个荒山都笼罩在内。 “轰隆……” 蓝紫色的雷电划破虚空,猛然劈在了光门之上,将光芒劈得四分五裂,化为点点流光消散在天地之间,隐隐的,似是有一声隐晦的叹息在天地之间回荡而起…… 可是这一切吕夏却是看不到了,此时的他出现在了一处巨大无比的通道之中,这条通道举目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似是通向九天之上。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构筑出这条通道的竟然是一朵又一朵的云彩,这一簇簇云朵似乎被人以无上伟力禁锢,再通过强大至极的阵法巩固,最后形成了这么一条美丽无比的道路。 吕夏浑身流光,肌体晶莹,缓缓地朝着前方走着,纵然这里美丽如同仙境,可是他却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云路飘渺,偶尔还有着淡淡的雾气飘过,将这条道路渲染得如同仙界一般,吕夏已经在这条美丽却又古怪的路上足足疾驰了三个时辰了,可是却依然望不到尽头,仿佛这路,真的是通往九天,没有尽头一般。 “此地到底是何处?那赤炎真君呢?这条路到底是通往何方?到底有没有尽头?”吕夏低声喃喃,可是身形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在云路之上飞驰着。 云路空旷无比,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更没有一点障碍物,立身其上就仿佛是站在天际一般,举目望去皆是空空冥冥,看似美丽,却深藏着无边无际的孤寂。 又过了一个时辰,吕夏依然在云路之上以最快速度疾驰着,可是他却是一样看不到这条云路的尽头,云路之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一模一样,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原地绕着圈。 “葬身虚空灭前尘……此地应该是一处陵墓,而且还是建在虚空之中的陵墓,可是我却是已经在这里疾驰了四个时辰了,莫说陵墓,就是建筑都没看到一点。” “不对!”吕夏双目一闪,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天空,喃喃道:“不对,此地在虚空,可是却看不到一颗星辰,更感受不到丝毫的星辰之力……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他停在了原地,眼中寒芒乍现,突然,吕夏身上神力涌动,金色的拳头如同星辰沉坠一般带着凶狂而霸道的巨力重重地朝着云朵簇拥而成的道路砸去。 “嘭!” 云路震颤,一道无形的波纹自吕夏砸下去拳头之处荡漾而出,一声巨响如同惊雷一般在空荡荡的云路之上响起,似是卷起了风暴一般,令四周的云朵都有些消散。 “蓬!”吕夏目中寒光更甚,他的右腿如同巨斧一般带着恐怖的力量从空中狠狠地砸下。 炸响之音还在回荡,吕夏的拳头又有金色亮起,再次重重地砸在了云路之上! “嘭!”、“嘭!”、“嘭!”…… 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狠,如同带着崩天之力的拳头如同迫击炮一般接连砸在了云路之上,一直砸了十八拳之后,吕夏才收拳站好,可是眸中的精光却是逼人。 “既然陵墓之中葬身的是以阵证圣的大能,那么这云路绝对是幻阵,我这四个时辰一直在原地绕圈……”吕夏冷笑了一声,自语道:“若是我真的猜错打碎这云路流落虚空被空间风暴抹杀,那我也认了!” 吕夏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随后再次抬脚,八步赶蝉,快到了极致,只看到金光暴动,云路震颤。 “嘭!” 八步快到了极限,同时砸在了一个地方,只发出了一声如同春雷一般的滔天巨响。 “咔嚓!” 突然的,云路之上传来了一声脆响,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随之浩荡而来,令吕夏的双目一凝。 第一百零九章 葬圣殿外 云路随着那声脆响的回荡,道道裂痕蔓延了开来,那由无数云朵簇拥而成的道路居然如同玻璃一般缓缓碎裂,最后整条云路四分五裂,再次化为云朵消散在天地之间。 吕夏双目之中精光迸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沉,突然间虚空一颤,他便落在了一处空旷的地面之上。 空旷的地面之上除了砂石什么也没有,虚空中的雾气依然缭绕,隐隐地给人一种厚重之感,令人分不清此时身在何处。 朝霞喷薄,红艳艳,金灿灿,金红色的光辉穿透了那无垠的雾气,照射在了大地之上,将空旷的大地渲染成了红褐之色,有风如刀吹过,令人肌体生疼。 吕夏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与迷茫,心底喃喃:“此处不是在虚空之中么?如何会有地面?难道是我破解那云路的方式不对?”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自地上抓起一把沙砾,随后站起身来,任由那沙砾在指缝之间流逝,他眸中蕴藏着令人看不懂的光华,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镇仙碑还在发热,想必这里依然还是在那虚空之中,然而这里是一处陵墓,拥有一定的防护手段那也是正常。”吕夏感受着自己右掌掌心之中的灼热,感受着冥冥之中的那莫名的吸引,低声说道:“赤炎真君到哪里去了?前方的路到底在何方?” “赤炎真君对此处已谋划多时,知道这进入之法倒也不出奇,可是我要如何才能找到进去的路呢?若是晚去了,那命泉落入他之手,那么就真正地与我无缘了。”吕夏在这空旷的地面之上快步行走着,眸中寒光慑人。 “时不我待,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吕夏冷冷开口,而后身子一晃,凭借着右掌心之中镇仙碑那冥冥之中的吸引,呼啸而去。 此地的雾气似乎遮盖不了天日,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火辣辣的太阳忽然自云层之中跳出,如同烘炉一般烘烤着大地。 就在烈日升起的那一霎那,吕夏的神色猛然一变,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那燃烧了生命封印的火毒竟然在蠢蠢欲动,他目光一冷,双手掐诀,一道道残影自他的身体之内分离而出,四周旋风骤起,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咦?”吕夏目光一凝,随后身形如同闪电一般朝着右方的一处飞掠而去。 那里依然空旷,可是却有着一片如同鲜血一般猩红的沙地,沙地之上红光缓缓流转,就如同有一滩粘稠的鲜血在流动着一般,神秘至极。 “行了这么久,也就此处怪异,说不定便是解局之地,诸天万阵,皆有一线生机。”吕夏微微一笑,但是眸底却也有着一丝迟疑一闪即逝。 忽然,正午那火辣辣的光线如同飞剑呼啸,直奔这处红色沙地而来,砰砰之声回荡间,四周神焰滔天,光华灿灿,一股恐怖的骤热蓦然而生,沙砾之中丝丝缕缕的烟雾直冒。 吕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火毒如同受到了什么呼唤一般似是欲冲破封印而出,恐怖的灼热碰撞在他那以生命为代价布下的封印之上,令他身体变得赤红,可是脸色却愈加苍白。 本就站在红色的沙地旁边的吕夏脚下一个踉跄,左脚在不经意间,竟是踏在了那如同粘稠的鲜血在流转一般的红沙之上。 刹那间,天地抖动,烈日颤抖,雾气凝固,水泽点点,闪电飘动,在吕夏的感受之中只觉得天翻地覆,星移斗转。 就在这时,吕夏的右手掌心蓦然一颤,一道模糊的碑影乍然降临在空中,声声低吟浅唱似大圣念经,似至尊讲道,似仙人阐法,一股股大道之音如同灌顶一般在吕夏的识海之中掀起轩然大波,令他那金色的识海浪潮翻涌。 “咚!” 一声震撼天地的响声忽然在空中回荡,那碑影化为流光点点消散,四周的灵气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浓得化不开。 吕夏的体内有轰鸣之声响起,他体内的元气居然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他的双目乍然睁开,隐约的似有着一道碑影在他的漆黑的眸底隐去。 他满脸惊讶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竟是一处富丽堂皇,散发着庄严而厚重的沧桑气息的大殿,此时的他就是站在这大殿的门口。 “葬圣殿……”吕夏看着大殿上方那三个古老的文字,轻声读了出来,随着声音的传出,大殿之中似是有着一股悲凉之意荡起,令人揪心。 “葬圣殿……是说里面葬的是入圣者么?还是说连大圣来了,都会……”吕夏低声喃喃,而后沉声说道:“不管是如何都好,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此行所要寻找之地,但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建筑物,如此奇异之地,若不进去一探,真是枉了此行。” 话落,他身形一动,直奔大殿而去。 眼看着吕夏就快要踏入大殿之时,大殿前方的一处阴暗之地有一物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一般,带着恐怖的气息,直奔吕夏而来。 就在那物临近的瞬间,吕夏的眼中寒芒乍现。 但还没等吕夏有什么动作,那物突然在虚空之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锐嘶吼,仿佛是感受到吕夏身上有着什么恐怖的气息,那物竟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大殿之内遁去,远远逃离吕夏。 吕夏一怔,强压下了心底的疑惑,继续朝着大殿之内走去,只是这一次他的脚步放慢,更加警惕地走着。 此处神秘而怪异,更是有着“葬圣”的名头,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毕竟他前来此处是想找到那命泉来增加寿命,而不是来寻死的。 吕夏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动之间,手中出现了一把锈迹斑驳的柴刀,“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系,富贵自古险中求!” 吕夏眼中寒光闪闪,神色渐渐平静,变得就如同当年在青阳宗之时面对着后山那一棵棵青翠欲滴的青铁竹一般,神色坚毅无比。 此时的他为了心中的执念,愿意用尽一切去拼! 修行之路凶险无比,前路坎坷,我愿以我手中刀,斩出明晃晃的路! 吕夏双眸寒光闪动间,他跨过大殿的门槛,走进了殿中…… 第一百一十章 圣人之尸! 大殿之内昏昏沉沉,黑暗无比,吕夏肌体生辉,元气运转间点点金光亮起,如一盏明灯一般悬挂在漆黑无比的葬圣殿中。 葬圣殿不知道有多大,漆黑无比,纵使是借着他运转元气所散发出金光,也只是能依稀看清楚身周的情况,前方的路一片昏沉,充满了未知,一股令人心悸的无匹力量似是铺天盖地,将大殿之内的一切都镇锁与其间。 “嗒!”、“嗒!”、“嗒!”……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吕夏那低沉的脚步声在昏沉而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不断地响起。 借着体表散发的金光,吕夏能看出地面是古铜色的,但是却有着一种玉质的晶莹剔透之感,他踩在上面时,竟是有轻微的反弹之力,如此材质奇异之极,吕夏闻所未闻。 突然的,有一道散发着灰蒙蒙的光的暗影如同大山一般压落下来,那重若山岳的恐怖力量令人窒息,吕夏似被大山砸中,身体一颤,体表的金光变得忽明忽暗,这令他惊悚无比。 吕夏带着深深的不安,神色凝重,强大的灵识之力如同利刃一般自眉心探出,却被如岳般的威压瞬间震散,上方那沉坠而下的暗影如同一远古奇兽,散发着令人无法匹敌的恐怖威压。 “嘭!” 随着那暗影越来越近,那如同山岳一般恐怖的威压也越来越强,突然,吕夏如同被紫雷劈中,浑身一软,被恐怖的威压直接压趴在了玉质般晶莹剔透的地面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漆黑昏沉的大殿内。 “那是何物?”吕夏心中不安。 他喘着粗气,冷厉的眸中充满了恐惧。 屏息! 他终于看清了那一道灰蒙蒙的暗影,那竟然是一具尸体! 一具看不清具体面容,白布裹身的男尸!那灰蒙蒙的光华竟然是一道道凝实了的法则之力,那恐怖的威压正是来自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灰蒙蒙光线。 “咝!” 吕夏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他对这恐怖的威压有过数种猜测,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恐怖之物。 “圣人之尸……葬圣殿……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联系……”吕夏心中吃惊,道:“难道说这大殿真的是圣人的葬身之所?!” “圣人,那可是绝顶强者,他为何会死去?为何会将尸体葬于这虚空大殿之中?” 吕夏心中震撼,紧贴着地面的他气海沸腾,元气翻涌,神力如同渊海般澎湃,那恐怖的威压太强大了,那是属于圣人的法则威压,在不断地施加于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肉身甚至是灵魂。 他惊惧无比,圣人滴血可镇星河,片肉足以斩涅槃,那法则凝道的气机镇杀一切未成就圣人之蝼蚁,而如今这恐怖的气机便离他不过半丈,那无匹的气机如同雷神之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吕夏的身上,令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是任凭他百般施为,都挣脱不开丝毫,那圣人之尸便犹如拥有着魔力一般,死死地将他镇锁在原地。 “不对!” 吕夏忽然惊呼出声:“不对!以我的修为如何能够在这个距离抵挡住圣人的气机威压……” 他的心中如同巨浪掀起,一道灵光如同劈开夜幕的黎明曙光一般瞬间将他的识海照亮,他强忍着如岳般恐怖的气机威压,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右手,掌心朝上,手臂紧贴着地面。 灿灿光华,斑斓炫目,一缕缕似瀚海般宽广,又似青冥般无垠的气息自吕夏的右掌之中弥漫而出,道道璀璨的光华不断地自他的掌心之中溢出,隐隐地似是欲在他的身周凝出一具古朴的石碑,一股苍凉而悲怆的气息隐约浮沉。 “原来竟是这镇仙碑在抵御着圣人那恐怖威压……”吕夏心中恍然。 陡然—— 又是一声呼啸,自漆黑的大殿之中又有一道暗影如星河沉坠,直奔吕夏所在而来! “刷!”、“刷!”“刷!”…… 犹如被激怒了一般,那道始终凝实不了的石碑之影如同导火线般,令这漆黑而死寂的大殿变得沸腾起来,一道道暗影沉坠而下,皆带着令吕夏惊悚的气机威压! “一具,两具……五具……七具……”吕夏满脸惊容,道:“天呐,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那可是圣人啊!在如今这圣人不出的年代,这里居然有着如此多的圣人尸体,到底发生了这里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圣人死去?” 道道暗影都带着迷蒙的光芒,色彩斑斓,似是不同的道不同的法则皆在这一刻聚首,五光十色的法则之力凝实在每一具尸体的身边,似是带着他们生前的战力,隐隐散发着一股深深的疲倦与不甘,一种莫名的悲哀情绪瞬间弥漫在了这死寂的大殿之中。 隐隐中似是有人在叹息,似是有人在嘶吼,在咆哮,更似是有人狂笑,恍惚间,吕夏似是看到在北风呜咽的雪天,一群又一群的人登天而上…… 似是看到在天地之间满是血,如同天河之水一般汹涌,将天苍染红,令天地变色,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不断地自天上砸落…… 北风凛冽,如在呜咽,那恍惚而莫名的厮杀呐喊带着惨烈的悲壮!那一声声狂笑,似是在蔑视天公,这一切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似是汇聚成了一曲悲歌,音虽凄凉,可却令人一腔热血尽燃,战意冲霄! 吕夏的双目赤红,隐隐似有些许的湿润,随后右手猛然变粗,拳头握了起来。 犹如神邸抡锤。吕夏看着空中沉浮流转的道道尸体,他似是回到了脑海中那血河惊天,尸横遍野的记忆里,他低声嘶吼着,右拳不断地朝着地面轰击着,一声声低沉的响声从地面之上传来,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之中。 随着那右拳怒砸地面的声音,随着吕夏那低沉的嘶吼,他的眼中红丝密布,反射着丝丝历芒,那是一种怒至癫狂的眼神,似是沉溺万古的爆发! 一声咆哮响彻九天!吕夏猛然站起,那右拳带血,可是却是碑影重重,那道道圣人之尸更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朝着他飘来! 陡然—— 吕夏不退反进,脚步往前一迈! 煞气! 冲天的煞气,携带着浓郁至极的杀气犹如曾屠过百万人般朝着四方横扫而去,那圣人之尸竟是如同落叶一般,被吕夏蓦然散发而出的煞气直接震退! 隐约间,在吕夏那鲜血淋淋的右掌之中缓缓浮现出两个远古文字:“镇仙!” 第一百一十一章 巨门之上的小掌... 葬圣殿中一片昏沉,一具具圣人尸体携带着生前所修之道凝聚而成的法则之力悬浮在吕夏的四周。 而此时的吕夏周身碑影重重,尤其是掌心之中那“镇仙”二字更是犹如宇宙初开,天地初成时一般,带着无以匹敌的伟力横扫四方,摧枯拉朽,法则之力都无法阻挡。 可是那道道圣人之尸却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纵使是被扫开之后,也在瞬间再次朝着吕夏扑来,似乎吕夏的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这些世间的顶尖人物为何会陨落在这里?我这镇仙碑虽然能够抵挡圣人的气机威压,可是却无法令他们退去……绝不能被困于此……”吕夏双目赤红历芒闪烁,煞气绕体,可是他却愈加地冷静,他静静地思索着,“既然这葬圣殿与镇仙碑有所联系,那么这个就不是必杀之局,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解除目前的危局呢?” 大殿之中一片空寂,漆黑昏沉,在那道道法则力量所散发的光芒渲染之下,竟迷迷蒙蒙,犹如被雾气缭绕的夜空,圣人之尸如同繁星点点…… 突然的,整个大殿陡然一颤,阵阵呼啸之声刹那回旋,四周蓦然出现了无数的波纹,这波纹横扫,将冲向吕夏的诸多圣人之尸尽数掀飞。 于此同时,大殿的地面猛地一震,却见在吕夏身前不远处,随着那地面的震颤,一股庞大的压力如同星河沉坠,摧枯拉朽,蓦然降临,那前方的地面猛地塌陷了下去,紧接着,一道数百丈长,似是染着粘稠的血一般的巨门从地底陡然冲出,直接竖立在前方,将那群圣人之尸所扑击的路,生生堵死! “老天……这布阵之人是在玩我么……”吕夏看着面前那如同城墙一般锈迹斑斑,血光冲天的古朴巨门,脸色难看的很。 而就在这时,吕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待得他的脑袋清醒过来时,他惊讶地发现四周的的漆黑似是被驱逐,再仔细一看,此时的他竟然不在那大殿之中了。 四周雾气缭绕,翻涌,遮天蔽日,似是天地一片虚无,而吕夏却是悬于虚空之中,立在那道似是被鲜血淋过的巨门之前。 他的体表金光灿灿,周身更是有着重重碑影,层层叠叠,也正是这些神秘至极的碑影带给了吕夏可以悬立于虚空的力量。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先前的葬圣殿是幻觉么?我难道一直是在原地么?可是赤炎真君又去了何方?我所要寻找的命泉又在何处?”吕夏环顾四周,低声喃喃,眸中有着挥不去的疑惑与迷茫,此地分明就是先前进入禁制的那片雾海,八方依稀游离着赤炎真君的火属性的元力,更是令得他体内的火毒微微荡漾。 “可是这巨门又是怎么一回事?门后又会是什么?”吕夏微微调息了一下,将原本被圣人威压所带来的气血沸腾压制了下去,才缓缓地出声。 可是随后他浑身一震,赤红的双目猛地一凝,那巨门之上居然刻有两个遒劲而霸气的古字,气势磅礴,犹如天帝再生,盖压万古! “葬圣!” 这两个字与先前所见的葬圣殿门口上方那块牌匾之上的完全不同,若是说先前那古字就如同散发着无尽悲凉与沧桑的,似是悲天悯人的圣者,合乎天道,能引起万道共鸣;那么此时此地巨门之上的这两字却是如同以无尽强者那粘稠而猩红的鲜血为墨挥毫而成,带着一股似是欲要葬送圣人,忤逆天地万道的不甘之意。 两个遒劲的古字,却令吕夏如同来到了无尽的血河之中,那随处可见的粘稠与猩红,那横挂天际的浩瀚与无垠,带给他深深的绝望,彷如九幽之地最凶邪的魔意镂刻天地。 “这后方,会是原本的葬圣殿么?巨门要如何打开?”吕夏心性坚如磐石,将那股突如其来的血淋淋的绝望之意挡在身外,坚守本心,“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若不是时日无多,真的不想继续下去。” 他伸手将被风吹到额前的的几缕乱发轻轻握住,那原本乌黑如墨的头发竟然如同染上了风霜,有了丝丝的雪白,甚至那雪白之中还有着一丝灰败,那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征兆,所以,纵使前面千难万险,可是为了他心中的执念,他只能不断前行,只能去拼,纵使代价是生命! 反正已时日无多,这区区代价,又何足挂齿! 若是成,得增寿百载光阴!若是败,也不过是死而已,如若要让他放弃心中的执念,那还生不如死! 天地迷蒙,雾气缭绕,石门血淋淋,腥味滔天,可是对于吕夏来说,却是与生死挂钩。 一念至此,吕夏赤红的眸中满是坚定,神色冷厉如刀,他缓缓地朝着巨门走近,那巨门初看不觉,可如今随着走近,却犹如无边无际一般,想来应该只有传说之中那守护仙界的城墙才能与之相比。 巨门似大至无边,门上鲜血淋淋,如同亘古便立于此地,如同万古以来一直在守护着什么,那鲜血染红的门上,有着深深的不甘于遗憾…… “到底这门,要如何才能打开?” 吕夏行走间,眸中寒光乍现,历芒闪烁,不断地四面八方地扫视着巨门,沿着巨门的边缘不断地行走,不断地探索着,他相信既然他能看到这门,就一定能够打开,不然不会一直破解了这么多的关卡才出现这一道巨门。 而且隐隐地,他觉得这巨门要打开,与他右掌之中的那镇仙碑脱不了干系,或者可以说,这葬于虚空的阵圣之陵,与他掌心之中的镇仙碑关系密切至极。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阵圣之陵墓会出现葬圣殿,会出现那么多的陨落的圣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掌心之中那镇仙碑的看重与期待…… “咦?”正四处打量着的吕夏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了巨门之中的某一处,那里竟然有着一个手印,很小的掌印,对于大至无边的巨门来说,这道掌印就如同在天地之中的一粒沙尘一般,若不是在靠近之时吕夏掌心之中的镇仙碑突然变得炽热无比,他也不会发现的。 “竟有掌印?而且还是如此小的掌印?而且还这么巧正好是右掌之印,难道这就是解开此局的关键?”吕夏目中光华灼灼,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遥遥与巨门之上的那道小掌印相印证。 最后他震惊地发现,那道掌印居然与他自己的右手完全一样,吻合地没有一丝的缝隙。 “这是为什么?难道那布阵之人知道我要来?还是这……这阵法居然……居然是活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外殿! 第三更... 吕夏眸中历芒闪烁,而后身形一动,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瞬间便出现在了那一道掌印之前,他的右手猛然抬起,猛地按下了下去。 这一按之下,却见这雾气茫茫的虚空之中,突然风云色变,星河颤抖,天地震动间,一道道血光自巨门之上滔天而起,闪烁之间又蓦然凝聚,化作了一尊顶天立地的模糊人影。 四周雾气翻涌,天地灵气沸腾,那道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分明就是先前那被赤练真君斩得四分五裂的那道圣阶禁制之灵。 可是先前那道禁制之灵不同的是,这道模糊人影充满了一股天地初开的原始气息,隐约能感受到模糊人影眼中的疯狂与不甘,那是一种令人揪心的悲怆。 随着顶天立地的模糊人影的出现,诸天星辰似乎都在那一刹那黯淡了下去,仿佛是被他那无匹的威压生生压下,一股令人心胆颤抖的恐怖力量散发而出,笼罩整片天地。 而此刻—— “很好,镇仙碑竟然再次现世,既然你能够走到此处,那便有资格听到我李长风的声音。” 天地之间突然响起了朗朗声音。 吕夏完全屏住了呼吸,在那股恐怖的力量摧腐拉朽之下,纵使是他有着镇仙碑护身,但是依然感受到如同山岳般的厚重临身,而且随着天地之间那道朗朗之声回响,那股力量更是恐怖,就如同真仙临世,盖压诸天似的。 “李长风……阵圣李长风?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有什么联系?这样的力量分明就是超越了圣人……”吕夏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我能感受到你的修为,却看不穿你的体质,如果只是你如今的修为的话,是没有资格知晓这里的秘密的……镇仙碑远比你如今所知道的复杂,更是关乎能不能证就真仙,待你有朝一日入圣了再回这里吧,记住,别让我等太久。有时候,时间,才是最强大的敌人,不成仙,一切都是虚妄……” 说道那一句“不成仙,一切都是虚妄”之时,那阵圣李长风的声音蓦然变得低沉了很多,再不见丝毫先前的意气风发,披靡当世的气概。 停顿了许久,吕夏以为李长风不会再讲话了之时,虚空中终于再次回荡起了声音。 “这门后便是葬圣殿,葬于虚空的殿堂,乃是当年……算了,你的修为不够,就别进去打扰他们的沉睡了。不过你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么便也算是造化,如此我便送你去你所要追寻之物那里吧,那里是为了隐藏这真正的葬圣殿所幻化出的一处外殿,先前已经有一人进去了,我这就送你过去,能否得到那命泉,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观你体内之生命封印,你所剩时日也不多,难怪以你的修为会出现在此地,若不是有镇仙碑一路相护,你就是九条命都会葬身此地。我送你所去之处便是藏有命泉的所在之处,若得之,愿你日后能够证圣,若是不能,那便留在这里吧……我能隐约感受到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想来还另有奇遇,留在此地死去,也算是陪伴当年的战友们……哈哈,小子,祝你好运!” 随着大笑声响彻天地之间,那道模糊的身影猛地一颤,而后便如同云雾一般迅速地消散在了天地之间,而随着那自称为李长风的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一道如鲜血淋过一般的巨门。 吕夏还在沉思之中,那李长风所说的话对他的震动很大,一时间,似是令他的道心升华了许多。 可他脚下的无尽雾气却是翻涌了起来,不过是数个呼吸的时间,那无尽的雾气便形成了一个圆圈将吕夏包裹在了中间,而后,雾气旋转了起来! 吕夏只觉得天旋地转,待他停下来之时,他出现在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之中,整个宫殿完全是那种晶莹剔透的玉构成,四周仙雾袅袅,雾气之中似是有仙鹤翩翩起舞,又似是有仙曲在天地之间回荡,犹如仙境,令人神往。 “这里就是李长风前辈口中所说的那幻化出来的一处外殿么?里面真的会有命泉么?李长风前辈口中所说的已经有一人进去了,说的应该就是赤炎真君吧。”吕夏回过神来,眸中有着睿智的光华在不断闪动,喃喃中便将在李长风口中得到的信息分析了一遍。 而在他言语间,身上更是有着一道道的迷蒙光线散发而出,一种神秘而奇怪的气势散发而出,若是仔细查看,仿若吕夏在迷蒙光线的遮掩下,彻底地消失在了这外殿之中。 瞒天符之力!没错,正是瞒天符所散发出来的力量! 既然这外殿之中有赤炎真君,那么他就不得不小心行事,那可是已经封王了的强者,在那划地封王的恐怖力量之下,除了瞒天符那似可欺瞒天地之力,吕夏再无一丝凭借能够在赤炎真君的眼皮底下得到那命泉。 吕夏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越是危险之时,越是需要冷静,犹如电光,他冲进了那殿中。 而就在吕夏消失在外殿中之时,他原先立身之地的雾气蓦然一颤,在闪烁之间猛然凝聚出一道模糊的血影,那人影眸中满是悲哀与遗憾,遥遥地看着那外殿,低声喃喃道:“命泉……增寿百载……想不到这无数的圣人之精华在世人眼中,竟是一泓可增百年寿命的泉水……小子,若是得到那圣人精华,你所要承载的东西就更重了……有缘人……有缘人……我本有仙心一颗,却被天道封锁,逆乱阴阳那日,血染九天星河。” 刚一进到殿内,吕夏便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恐怖的灼热正是属于赤炎真君,他的目光一凝,便看到了赤炎真君此刻正在一处假山前,假山通体晶莹,更是有着道道青芒绽放,令人肌体生疼。 “仙器材料,天晶石!” 吕夏神色一变,心底惊呼出声,可是却在瞬间,他的右手变得灼热,这才冷静了下来,在一细看,似乎隐隐有些不同。 “幻化之术,原来如此,可是看那赤炎真君,分明便是被幻术所迷,为何我能够如此快的挣脱看到本质?难道是镇仙碑之功么?”吕夏在一处玉柱后藏去身形,静静地看着远处的赤炎真君,沉吟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智震封王境 大殿之内美轮美奂,仙雾缭绕,珍禽仙兽飞舞,一派仙家景象。 在这大殿的最中央的位置,似是还有着一座极高的建筑,隐约浮现在仙雾之中,那是此地最显眼的殿宇,站在殿宇之巅,应该能俯视整个外殿。 吕夏看了看在那“天晶石”前神情迷茫的赤炎真君,目光平静,而后不再停留,直接抬步朝着那最中央的位置走去。 可就在这时,那赤炎真君身后那平凡至极的黑乎乎的长棍蓦然一颤,旋即一声冷哼在外殿之中回荡,却见四周出现了无数的波纹,这波纹横扫,那原本散发着青光的晶莹剔透的假山猛然一震,在惊天轰鸣之中爆成了齑粉。 “幻阵!”赤炎真君神色一凝,他看着那原本被震碎成齑粉的假山忽然被风一吹,变化为了乌有,仿若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 更在此刻,赤炎真君身后的那根黑乎乎的长棍再次一震,一股无形的波纹涟漪在外殿之中荡开,这让吕夏神色一变,虽然瞒天符拥有着令他隐去行踪的神效,但是却并不能承受攻击,若是被这道无形的波纹扫中,他势必会无法维持瞒天之力,从而显露出真身,到那时…… 他不敢再想下去,如今的情况十万火急,眼看着那道道波纹荡漾而来,离他越来越近,轰轰之声回旋在殿中,犹如追魂之音般。 吕夏眸中冷光迸射,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然下了一个恐怖的决定…… “哈哈哈,赤炎小儿,这阵圣之陵岂能让你独吞!”飘渺而空冥的苍老之音猛然在外殿之中响起,而后一道璀璨夺目的赤霞蓦然出现在殿中,一股难明的气势似是可横推万古,镇压千秋,恐怖绝伦。 “谁?!”赤炎真君神色一变,那原本荡漾而出的波纹也在那一刻猛然回收,只听见他沉声喝道:“哪位道友?还请现身一见。” 他是真的震惊,竟有人一直潜伏在他的身旁,而他却一直未曾发现,若是此人真的欲对他不利,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更是联想到了先前在破禁之时,有两次都被人破坏,先前仗着自己对于这阵圣之陵的了解与自身修为的自信,虽说心中有了些许的警惕,但是却依然不是很是在意,可是如今那人居然出现在了此地,更似乎是不受此地的幻阵影响。 要知道连他封王境界的修为都数次被此地的幻阵所幻化之物迷惑,若不是早年他有些奇遇,得到了身后那把神秘而强大的木棍,想必很难从幻阵之中挣脱。 想到此处,他对那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又高看了一点,隐隐地将他摆到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何一直不愿意显露真身,但是光这隐匿身形的法术,便令他心中忌惮不已。 “不知道道友这一路跟踪本真君,有何图谋?”赤炎真君朗声说道,同时他身上的气血却是已经在缓缓地沸腾了,虽然被他压制得极好,但是还是有一股恐怖的骤热在他的身周弥漫,空间似乎都被燃烧得错位。 赤炎真君话音虽朗朗,可是漆黑的眸底深处却有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杀机翻涌,大有一个不好便雷霆出手,大杀一番之意。 “镇仙碑之事当世所知者甚少,连我也是在得到那神秘至极的长棍之时偶然得知,那人虽然神秘,但是想必不会知道此事。可他却是一路跟随我到此,应该是对我相当之了解,此人……到底是谁?”赤炎真君在心底喃喃,更是在寥寥数语间,便将事情推敲得差不多,能够封王之人,真的是大智大勇之辈。 可是他却万万不会想到他图谋了数百年的镇仙碑此时正是在他不远处的吕夏身上,他更不会知道方才吕夏为了破解眼前的危机,在迫不得已之下催动出来的那股恐怖的气势,正是属于镇仙碑。 若是知道这些,不知道赤炎真君心中又会作何感想? 其实吕夏先前在千钧一发之际会想出如此方法并不是急智,而是早在决定图谋命泉之时便考虑到了类此的局面,这也正是前几次机缘巧合之下破坏了赤炎真君的破禁,再加上有着瞒天符这样的残缺仙符遮掩行踪,才令吕夏的神秘更甚,造就了目前的局面。 而原本在吕夏的计划之中,他欲要借势的是诛天刀的气息,可是在进入这阵圣之陵之后发现自己在这里可以运用一丝镇仙碑的力量,所以才会有了刚刚的气势震慑。 “你无须理会我是何人,管好你自身的气息,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吕夏缓缓开口,声音在出口之时化为了飘渺而苍老之音,在外殿之中响起,如自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无法找出说话之人的位置。 “嗡!” 话落,空中蓦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金光,金光猛然化为利刃朝着边上的仙雾斩去,可是就在金光所化的利刃斩在仙雾上之时,一道蓝紫色的闪电突然降临,那道金光一颤,就碎在了仙雾之中,一股无形而强横的威压自仙雾之中降临,带着镇压天地的伟力。 “禁制!”赤炎真君的脸色一变,想不到此处居然还拥有着如此强横的禁制,原本以为这里最多就是只有幻阵罢了,而且自己得到的那玉简之上分明记载着在这阵圣之陵中没有这样的禁制,难道是此地出了什么变故么…… “你明白了么?你若想死,别连累我!”吕夏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他相信先前所做的已经够了,足以令那赤炎真君收敛一些,不会在随意攻击四周了。 赤炎真君眸中光芒闪动,刚才那禁制之中的恐怖能量,他能够清晰无比地感受到,那是远超封王甚至连圣人都隐隐不如的力量,想起先前自己的鲁莽,不由地有些后怕。 而对于那神秘人为何会如此好心地出言提醒自己他暂时无法想明白,但是在如此的境况之下,他们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并不需要交恶一个在暗处的人。 想到此处,赤炎真君不再言语,只是心底对那神秘人的警惕更甚了,而后他遥遥看了看着外殿最中央位置的那高耸入仙雾之中的殿宇,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里行去。 “此地自己查看了许久,若镇仙碑真的在此,必定就在那最高的殿宇中……就是不知道那神秘人来此……他所图为何?”赤炎真君心底喃喃,眸中有着淡淡的寒光闪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万古骗局、万古... 外殿内雾气涌动,天地灵气流转,一道道绚烂的光辉在仙雾之中交相辉映,有着一股难以说清的韵味。 前方迷迷蒙蒙,如梦似幻,那隐现于茫茫仙雾之中的殿宇给人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在那仙雾之中隐隐约约地有着不少的身影存在,那些身影个个气息悠长雄浑,气势惊人,显然都不是平凡人物。 更是有如同天籁一般的仙曲自仙雾之中传出,风声希希,将那令人迷醉的仙曲吹散在天地之间。 赤炎真君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那仙雾之中,此地的幻阵显然极其高明,步步皆幻,环环相扣,真中藏虚,虚中蕴真,令人分不清真假。 “天地之始,仙之极,穷究道之根本。仙踪难觅,极道罕见,天道无情,以万物为蝼蚁。沉戈折剑,战歌染血,还有何人与我……再战九天……还有何人……” 恍惚之间,似有一道声音在吕夏的耳际回荡,带着深深的不甘与遗憾,似是蕴藏着万古不灭的哀伤,又似是燃烧着历经百战轮回,仍然不曾忘却的战意,冲破云霄。 这是一种莫名的声音,音中蕴藏着莫名的道韵与境界,令人茫然,令人沉醉,令人悲伤,如同大道伦音,响彻在道心之中。 吕夏茫然地向着前方行走着,仙曲不绝,道音妙谛,他的身后隐隐地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黑色暗影,那暗影深沉而沧桑,令人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神力无尽,他的气海之中元气翻涌,紫雷闪动,浪潮之声冲天,镇仙碑更是显化出无尽背影,层层叠叠,一望无际,似是带着镇锁群仙的伟力。 四周一片迷蒙,仙雾缭绕,而那座隐现于仙雾之中的殿宇却犹如一盏神灯一般,为他指引前路,令他在道音妙谛的冲击迷茫状态下,不至于迷失方向。 吕夏一直处于迷茫而昏沉的状态之中,那道道仙音妙谛不断地冲击着他的道心,似是欲在其上镂刻下什么似的,此时他的识海之中也有着无尽的金光绽放,一道淡淡的金色在他的眉心亮起,如同第三只眼般,神秘而奇异。 “万古骗局……万古绝仙……” 忽然,一声飘渺而空灵的叹息回荡在天地之间,所有的仙曲妙音与大道冲击都在那声叹息之中碎了,天地之间弥漫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与悲哀,那是一种绝望,那是一种悲怆,那是一种令人揪心的沉重…… 吕夏通体冰寒,冷汗长流,他那迷茫而昏沉的双眸缓缓地恢复了一丝的光彩,那一丝光彩就如同导火线一般,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他的目中竟是绽放出无尽神辉。 “万古骗局……万古绝仙……到底说的是什么?刚刚那个是幻阵所为么?可是为什么感觉确实那么的真实……”吕夏停下脚步,四周依然一片迷蒙,可是他的背脊确是寒气狂冒。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在预示着什么么?传说幻阵所幻皆是起于内心,这是心念的投射……”吕夏低声喃喃,可是整个人却入坠冰窖,通体冰冷。 “我如何会有这样的心念?我怎么会有如此奇异的心念?难道说在我的记忆之中还深埋着我不知道的回忆么?” “不!怎么可能?我是吕夏,我家在东林,我的父亲是吕星河……我不可能会有遗失的记忆的……” 在这一刻,他忽然记起了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上看到的一句话。 “世间总会有两朵相同的花,一花枯萎一花绽,轮回百转,九幽梦回,哪朵花是你,你可否遗忘?” “我是谁?” 吕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一阵迷茫,因那心念所显之幻,因那典籍所载之言,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道心涌血,心花绽出神韵,似先前那消散而去的仙音妙谛再次在他的心中回荡而起,大道伦音,犹如黄吕大钟,令人彻悟。 “我是吕夏!东林吕夏!”他目中神辉迸射,心底之音如同道音回旋,声声绽神韵。 吕夏醒了。 四周仙雾随风荡漾,雾中有人影有仙鹤亦有奇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迈开步子,朝着那最中央处的殿宇走去。 “过往已逝,未来可期,他年我若证就大神通,再回溯时光长河,好好地看一看,我吕夏曾是哪朵花……” 喃喃之音散在仙雾之中,随风飘荡,飘往远方,也许,会飘过时间长河,飘回那遥不可及的过往…… 吕夏一步步地朝着前方走去,不一会,便到了那最中央的殿宇处,这处殿宇高耸如天,如同通天宝塔,环环相扣,直插霄汉。 此时吕夏正是在这殿宇的边缘,一股远古宏伟而沧桑的气息令人心惊,自觉己身的渺小,而在那里却是有着一道门,那门已经打开,想来,应该是赤炎真君已经进去了。 透过大门,可以依稀看到门内的一切,那殿宇极为宽广,如同一个广场一般,里面有着迷蒙的雾气,亦有着斑斓的光线,一股恐怖的禁制之力弥漫。 吕夏神色平静,缓缓的走了进去。 震撼!前所未有的震撼! 门外所看,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踏入其内才惊讶的发现,这处殿宇居然如同城池一般巨大,站在巨大的殿宇之上的吕夏隐隐地感应到了一股股森然的杀机。 而此时举目望去,却是不见赤炎真君的身影,也不知他是踏入了幻阵中还是走上了这殿宇的第二层…… 吕夏双目冷光如刀,凝实在这殿宇最中间位置的那一道漩涡之上,而在漩涡之下却是一个祭坛。 而这祭坛他并不陌生,甚至他曾经使用过更加厉害的,没错,正是传送祭坛。 “想必那里就是第二层的入口……”吕夏低声喃喃:“可是,命泉在哪呢?” “命泉之中蕴藏中磅礴如瀚海的生命之力,带着勃勃生机,应该不难寻找……” 他盘膝坐了下来,双目紧闭,识海中有着金光灿灿,那远超同阶的灵识汹涌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探索感应着。 他不断地感应探索着,以他的灵识是不可能笼罩整个一层殿宇的,他只能不停地前进,不停地感应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夏双目陡然睁开,眸中带着一丝疲倦与遗憾,“没有!竟然整个一层都没有!” “到底在哪呢?不过倒是发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吕夏微微一笑,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一处药圃旁。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终得命泉! 两... 药圃占地极大,里面仙雾飘渺,朦朦胧胧,奇花异草争相怒放,道道天地灵气似是被莫名的力量吸引,化为绚烂夺目的光芒点缀在药圃之中,美得令人沉醉。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透天而出,弥漫四周,甚至吕夏只是吸收到那股香气便感觉到自己的气海在蠢蠢欲动,修为在缓缓提升着。 “极品药材啊!” 吕夏的心中震惊无比,要知道那仅仅是药圃之中的药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便能让他感觉到修为在缓缓提升,若是将这些药材采摘下来,交给炼丹大师加以炼制,那药效想必会极其吓人。 突然,吕夏的目光一凝,看向了药圃的中央位置,在那里有着一株半米高的竹子,那竹子通体漆黑,有着丝丝黑色的闪电在竹体之上游走着,有“哔啪”之音隐隐响起。 “天呐,黑雷竹!炼制极道圣兵的神材!”吕夏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要知道若是得到这黑雷竹,他便能炼制出属于他的本命法宝,那可是突破进莫测境界的必备啊。 传说中这样的黑雷竹早已在万古前随着远古的破灭而消失在天地之间了,想不到这里居然有着这么一株,他既震惊,又激动。 而后他的身形猛然一动,迈入了仙雾之中,朝着药圃疾驰而去。 “嗡!” 整个药圃猛然有银色的光芒亮起,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仙雾而来,而吕夏那疾驰中的身体犹如被雷电劈中了一般,身体一颤,而后朝着来时的路飞抛出数丈才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 他感觉自己浑身麻痹,丝毫动弹不得,“居然有禁制,而且还是如此恐怖的禁制!” 吕夏能够感觉到禁制之中那强大而恐怖的能量,这样的禁制绝不是目前他的修为能够打破的,可是整个药圃都被禁制包裹在其中,这令他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会,吕夏身体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也幸好那禁制只是一般的防护禁制,并没有拥有攻击力,如若不然,光是刚刚那一下便能让他魂飞魄散,想到此处,他的背脊凉气直冒。 “此地真中蕴实,实中藏虚,步步幻阵,却也处处禁制,那李长风前辈幻化出这外殿又是为何呢?”吕夏缓缓地站了起来,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着,此地药圃之中虽然有他所需之物,可是那守护的禁制太过于恐怖,这彻底打消了他的贪念。 “造化……机缘……”他行走间眸中寒光闪动,一会才低声喃喃道:“或许是我的机缘造化未到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往前走了不知多远,他路过了数个曾经在灵识查探之时看到的“有趣的地方”,可是每一处都有禁制守护。 禁制! 还是禁制! 他见过一间藏剑室,那里剑气凌然,有着数柄险些入圣成为极道圣兵的长剑;他见过散发着无尽的毁灭气息,似是轻易可以毁灭星辰镇压天地的符箓,那是一种他从未曾见过的符文;他见过芳香沁人心脾,悬于虚空之中缓缓流转,荡出道道丹气的丹药,那恐怖的药力令人很难判断出那是几品丹药…… 可是全部都有禁制守护,小到一个雕刻,一块石头,大到一间石室,一座洞府,无处不在的禁制…… 吕夏也彻底地平静了下来,纵然心中也有着丝丝的不甘与遗憾,“修为不够,便不能得到什么么?或许,有时候,修为也是一种造化……” 他隐隐似是有一些明悟,似是领悟到了李长风在这外殿之中摆放了如此的极品宝贝,可是却全部布下禁制守护的动机。 “不知道那赤炎真君能否得到什么?他到底是为了寻找什么?此地他似乎略有些了解,不然不会这么快就直接往上面一层而去,目的性这么明显,他所图谋的,想必不会是简单之物。”吕夏恢复了平静之后,神色也变得波澜不惊了起来,似乎隐隐符合了天道之中的无为之意境。 “那赤炎真君所用之法术,隐隐有着剑宗的影子,不知道此人与剑宗有没有什么联系……算了,以我如今的修为也无法给他造成什么困扰,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寻找到那命泉。” …… 殿中看不到日月星辰,四周仙雾袅袅,令人分不清时间,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夏隐隐地将这一层这如同一座城池一般巨大的殿宇给逛完了,可是却都是一无所获。 在途中,他又看到许多天才地宝、神丹宝符、甚至连修行的功法古经这里都藏有许多,这些若是让外人知晓,想必会在东林掀起滔天巨浪,血雨腥风,可惜却是无人得知,只能深深地埋葬在这无垠的天地虚空之中,似是隐隐在等待,或者是守护着什么…… “只剩那最后一处了,难道命泉并不在这第一层,而是在更上面?”吕夏遥遥望着最中央位置的那道绚烂斑斓的漩涡,喃喃自语着,可是脸上的神情却略有些失望。 这最后一处原本在吕夏的感应之中时一条河流,犹如护城河一般,将这整个一层的殿宇环绕,原本在他的理解之中,命泉是一道泉,怎么可能会是一条河,而且还是如此长的一条河,若是有如此多的命泉,那可以令多少人增寿百载啊! 可是如今这整个一层殿宇都被他走遍了,却是依然没有发现命泉的所在,他已经做好要到第二层去寻找的准备了,但在走前他却是鬼使神差地想去看看那一条灵识感应之中的河流,他隐隐觉得这这样的虚空之中竟然有着一条河,这很是不寻常。 “反正都将整个一层寻完了,也不差这一次,葬于虚空的陵墓,为何会有河流?真是奇怪。” 半柱香的时间后,吕夏出现在了河流旁,河流之上有乌云一般的雾气缭绕,不过却是很稀薄,一股莫名的压力弥漫在殿宇之中。 隐隐的,吕夏却是在这河中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气息,那股气息浓郁得如同瀚海一般,似是在天地之间汹涌,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他身上的伤势似是有了一些好转,那有些灰败的发,隐隐地恢复了一丝丝的黑。 “生机!无穷的生机!”吕夏双目一亮,可是看向的却不是那河流,而是在河流之上,那一如乌云般缭绕的雾气,似是欲看穿那雾气,看到雾气之后的地方。 “也许……命泉就在此地……” 他目中有神光绽放,而后不再犹豫,步踏虚空,就这么朝着河流上方的黑雾登临而去。 可是就在他刚刚升腾而起之时,天地之间忽然多了一股厚重,如岳一般沉重的压力猛然降临在了吕夏的身上,这令他腾空的身子猛地下沉,差点栽入河中。 在那黑雾之后似是有一道拥有生命的庞然大物,在黑雾缭绕中,如同择人而噬的蛮兽一般正张开着大口等待着猎物的来临。 吕夏稳住身形,右脚轻轻地一蹬湖面,整个人居然再次扶摇而上高天,而在他刚刚升腾到一般之时,那股恐怖的重压再次猛然降临,可是此刻的他早已有所准备,只见他冷哼了一声,强忍着压力,继续登天而上。 能够如此轻易地抗住这股如岳般的重压,说来还得感谢花家的那副最强重力枷锁,作为第一个在最强重力枷锁的重压中活下来的人,再次面对同样的重压,他的反应与承受能力都远远超出普通修仙者。 越是往上压力越大,甚至超出了当初最强重力枷锁所带来的重压,而那黑雾看似触手可及,可是在吕夏向上腾空之时,却又似乎遥不可及,奇异之极。 继续向上,吕夏已经掠入了那黑雾之中,可是那股重压却还是更加恐怖,宛如万吨巨山压下,令他脸色大变,可是他身上却是有着气血轰鸣之音传来,气海中无尽的元气汹涌澎湃,不断地给他传输出巨大的能量,让他可以承受住天地间那股隐隐的重压。 不知道黑雾之后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黑雾到底有多高,吕夏不断地朝着向上登着,不一会,他渐渐有了粉身碎骨的感觉,如同整个身体都要被那恐怖的重压直接压成粉碎。 他的体表金光灿灿,可是却也有着细小的血珠不断地自他的毛孔之中渗出,可是那血珠刚一出现便被恐怖的重压压碎,溅红了吕夏的衣裳。 吕夏紧咬着牙,双目也变得赤红如血,此刻的他只有着一个执念,那就是穿破这片黑雾,他要看看黑雾之后的世界,他想要看看黑雾之后那汹涌澎湃的生机到底是何物,会不会是命泉?! “噗!” 那重压太恐怖了,仿佛只需要一丝便可压碎空间,吕夏终于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可是他的赤红如血的双目之中却满是坚毅,一如磐石! 近了! 黑雾已经越来越薄弱,仿佛伸手便能穿越,可是那压力却是越加恐怖,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压来,宛如一座山岳在崩塌砸落,吕夏终于是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的身上不断地有咔咔之声传来,那是骨骼承受不住重压的抗议之音,仿佛在前进一点,他整个人就要在这黑雾之中碎掉一般! 可是,他却也看到了! 那是一道银色的水柱,沉凝如山,厚重似云,带着如瀚海般的生命力量,似是给天地带来生气,可是却也带着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重压。 这重压吕夏似曾相似,隐隐地他记起了在葬圣殿中的那一具具圣人之尸,记起那圣人之尸身上带来的那股重压,隐隐的似是与眼前的重压有些相同,都是一样的霸道,一样的沉重,宛如九天星辰沉坠! 吕夏紧咬的牙龈有血在淌,他的意识似都要被这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重压下散去,可是他的赤红如血的眸中却是如同漫天星辰一般明亮,神韵狂绽。 “命泉!!” 沉声说出这两字,吕夏就再也无法承受那股恐怖的威压,就要沉坠下去,在他的身上有着数道血花绽出,那是身体承受不住重压,从而炸裂开来。 可就在此时,陡然—— 那道道血花滴落,顺着他的身体流淌,顺着他的手臂,最后有着数颗血珠沿着他的右手落尽了他的掌心之中。 红色的血!吕夏的血!那是远古一代霸主,敢与天仙碰撞,敢逆行伐仙的盖世帝体! 帝血!那是帝血! 帝血流入了掌心之中的镇仙碑之中时,整个镇仙碑一震,瞬间整个天地都是一震,轰鸣炸响不断地回荡在天地之间,道道斑斓夺目的光彩不断地自镇仙碑之内散发而出,一股可镇星河,可定群仙,镇压山河万朵,盖压天地八方的无匹力量猛然降临此地。 那是连圣人都要颤抖的力量!那是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力量!空间似乎都承受不住这样凶狂的力量,直接在天地之间碎成一片片,四周漆黑无尽,道道虚空深处的狂风弥漫而出,切割一切。 与此同时,吕夏先前经过的那处葬圣殿中,那道道圣人之尸浑身颤抖,隐隐是要跪拜下去,可是他们那原本呆滞而绝望的目光却隐隐地有着一丝光芒散发而出,那是一种被称为希望的东西,那是一种似是在无尽的绝望与昏暗之中忽然看到曙光一般的生机。 一声轻咦响彻整座葬圣殿,隐隐似是有人在道:“居然能够解开镇仙碑的第一层封印……到底是什么力量?居然能够破坏镇仙碑中的第一层封印!” 吕夏四周碑影重重,层层叠叠,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赤红如血的眸中似是多了一丝不明的神韵,他就这么一迈,步踏天苍,登天而上,彻底地站在了黑雾之上,目视那道充满生命力量的水柱! 四周那恐怖的重压在颤抖,被强横绝伦的伟力直接掀飞,倒卷而回,那是镇仙碑的力量,若论,镇压之力,天地之间,似是无物能出其右! 吕夏缓缓地抬起右手,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竟是对着其中的那道石碑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才抬起头,仔细地看起了那命泉。 那是一道水柱,呈银色,迷迷蒙蒙,如同一挂银河悬于虚空之中,道道生命的气息在水中沉浮,沸腾,缭绕,令人渴望,那是生机,能够逆天改命,增寿百载的生机! 而那命泉却也凝重无比,似是一滴水便可穿星辰,可斩万物,可压天道,天地翻转,阴阳逆乱,这一抹生命之力来自何方?这一汪命泉因何而成?为何其中蕴藏着深深的绝望?在这深沉的绝望之中为何还要蕴藏着如此蓬勃的生机? “这命泉要如何收取?那重压虽然被镇仙碑散发出来的力量镇压,可是却依然恐怖,一滴水便可镇星辰,我若贸然出手,势必会被压碎,化为血雾。”吕夏目中神韵狂绽,“这命泉不知其如何形成,可是光能够增寿百载便能令人疯狂,如今此物就在我面前,若是得不到,那可是要人神共愤的!” 就在此时,吕夏气海之中的那道瞒天符忽然一颤,竟是第一次飞出了他的气海,朝着那命泉飞去。 道道迷迷蒙蒙的迷离光线在虚空中纵横交错,化为了一个如同储物袋一样的空间,竟是将整道命泉给包裹了进去。 随后天地猛地一颤,在一声惊呼与叹息声中,那瞒天符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地之间,回到了吕夏的气海之中。 这一幕令吕夏一怔,想不到竟会是如此结局。 天地之间再次有一声悠悠长叹传来,那明显是李长风的声音缓缓地在吕夏的耳边响起:“命泉么?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大造化,希望你得到那所谓的命泉,要好好利用。证圣封尊数万载,不胜人间一场醉,若有朝一日你重来此地,记得给老夫带一坛美酒。” 他顿了顿,似是在怀念着什么,许久之后声音才再次回响起来:“你可以离开此地了,至于另外一位,我也将会送他离开。” “为何不杀他?若我要求你杀他呢?” “哈哈……有趣的小娃,那人身后那根长棍是故人之物,想必他能够来到此处也是得到了故人的一些传承,棍在人在,既然他到了这里,想必故人已经不在,老夫岂能不给已故的旧人点薄面,走吧,终于黄金大世……哈哈……” 话落,吕夏的上方隆隆作响,云开雾散,这片区域忽然变得清明了起来,有星辰之光照射了过来,此地竟是出现了一个出口。 吕夏深深地扫了一眼此地,似是透过那无尽的雾气看到了那不羁的李长风,而后不再犹豫,身形蓦然一动,化为了一道闪电直冲而上,瞬间便出现在了一片晴朗的星空下。 月华流淌,星光璀璨,一片迷人的景象,吕夏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有着淡淡香草味的空气,随后才睁开双眼,喃喃说道:“仿佛是做了一场梦,那如梦似幻,迷迷蒙蒙的感觉……终于得到了命泉,终于走了出来,看似没什么改变,可是却是隐隐的,似是有许多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命锁,生机逝... 月华如水,铺泻在朗朗乾坤之中,吕夏立于夜空中,入眼一片青碧翠绿,郁郁葱葱,无尽的古木高耸如云,生机勃勃。 夜空之中有着几颗星星在调皮地眨着眼睛,一股淡淡的香草味弥漫在天地间,吕夏长出了一口气,他虽然不知道此时的他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却是清楚,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远离那处荒山多少万里。 在虚空中的葬圣殿一行,让他成长了不少,更是隐约地知道了一些辛秘,可是却是由于修为的原因,很多的真相没有办法浮出水面,很多他心中的疑惑都没有解开,这多少让他有些遗憾。 “变强!一定要变强!”吕夏遥眺天际,其目内有奇异之芒闪动,隐隐地,在他的瞳孔之中有着浓郁而强烈渴望与期待,不为别的,只是想看一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想揭开那些神秘的面纱,看一看那被遮掩的世界。 半响之后,吕夏才低声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寻找个地方揭开身上的生命封印,然后再引出命泉增寿百载,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不知道青阳宗怎么样了……此番事若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突然,他目光一冷,眸中有无尽的杀气沉浮,隐隐中似是有着红光浮现,吕夏那略有些灰败的长发在月光下迎风飞舞,冷峻的脸上染上了疯狂之色,就犹如九幽归来魔神一般,煞气弥漫。 “剑宗之事,也该有个了断了!”他缓缓地抬起右手,不经意地一扫,冰冷的声音在夜空之下响起,如刀子一般撕裂了夜的寂静…… …… 五天之后,在大山之中有着一道淡金色的长虹疾驰,呼啸之音在安静的林间荡起凶煞之气,如同杀神凌空,震慑诸兽。 天地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是在酝酿着一场倾盆暴雨,在天空尽头的乌云凝聚之处有着道道青色的雷电在闪烁,轰鸣之音时而响起,一种莫名的威压弥漫在天地之间。 忽然那淡金色的长虹猛然停在空中,显露出身形,正是连日赶路的吕夏,此时他的目中精光闪闪,可是亦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之色浮现在漆黑的眼底。 “那里竟然有一座城……那股无形的威压,竟是来自此城……”吕夏遥遥眺望着数千里之外那模糊的暗影,喃喃自语道:“有人迹就好,先前我还一直担心自己选的方向有误,越来越深入大山之中了呢……” “既然有此城在,那么,该是寻一处隐秘之地疗伤了……” 山地中素淡迷蒙,似是有薄雾缭绕,其中有一处矮山,草木参天,郁郁葱葱,苍劲的枝杈横天蔽日,隐隐形成了一处天然的屏障。 吕夏从苍劲的枝干之上缓缓落到地面之上,神色略有些满意,随后微微一笑,取出诛天刀对着一处被苍劲如虬龙般的枝桠完全遮掩的一处挥去,轰鸣之声渐起,尘埃飞舞,不一会,便有一简单的洞府被他凿出。 洞府很大,可是却是简陋至极,除了在最中央的位置有一石床外,别无他物。 吕夏随手将周围的一些人为的痕迹全部抹除,待看到四周并没有什么遗漏,常人很难发现此地居然另有玄机,这才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洞府之中。 在他进入洞府之后,一道道迷离而恍惚的光线自山洞之内弥漫而出,瞬间,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再一看去,那还有什么洞府,只有枝杈纵横交错,生机勃勃。 吕夏满意地将瞒天符散发出来的气息切断,让它沉回气海的元气浪潮之中,这才走上了那石床之上盘膝坐下。 这时,他才收敛了笑容,神色慎重无比,毕竟这一次疗伤事关重大,更是需那命泉逆天改命,增寿百载光阴,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个过程之中若是有丝毫的的失误,那可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为了能更好地活下去!为了能够亲自上剑宗为自己的家族之人讨回一个公道!更是为了能够看一看那些被遮掩的世界,揭开自己身上那深深的迷雾! 他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忽然,他猛然抬起右手,对着那本被瞒天符的光线封锁的洞口挥去,一道拥有着莫名神韵的气息蓦然浮现,随后缓缓平淡,可是却是只有吕夏知道,那道气息并没有消失,除去诛天九刀那逆尽天苍的九刀之外,这或许便是他目前最强的攻击手段了,他不得不谨慎,那座遥遥望到的城散发出来的威压,隐隐让他有些不安…… “百载光阴!向天强借百载光阴,就让我吕夏,博一回吧!” 话落,他的双目陡然紧闭,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激荡而出,那是一种坚如磐石一般的意志,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那是一种深深渴求博出一个美好明天的执念,这就如同一种神念一般,在不经意间便弥漫在了这空旷而简陋的洞府之中。 “日月逆乱,阴阳反转,命火灿金,以吾之名,熄灭那宿世纠缠的火焰,揭开那镇压命魂的烙印,解开吧,生命之锁!” 如同大道伦音,吟唱四起,似是勾动天地之间冥冥伟力,化为道道流光在吕夏的身上争相怒放,一如花开,宛若锁断,一道银色的匹练似是撕裂空间而来,缓缓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随着那道银色的匹练融入吕夏的身体之内,瞬间便有痛苦之色攀爬上了他的脸庞,不一会,便变得青筋凸起,狰狞无比,此时的他此时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那种痛苦前所未有,那种痛苦撕心裂肺…… 那是生机流逝之痛! 只见吕夏的身体竟是忽然干枯下去,就如同被风干了一般,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却是他那原本只是略有些灰败的满头乌发,只是瞬间便如同染色一般,变得苍白如雪,他的神色虽然坚毅,可是眸底却不经意地有着挣扎之色浮现。 那是对于生命流逝却无力挽回的挣扎!那是人最本能的反应,任凭修为再高都无法挣脱! 他的眉毛缓缓变白,脸上的皱纹堆积,可是却干枯,唇上有着无数的裂痕,在那一刹那,吕夏仿佛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还只是表象,对于吕夏来说,最致命的还是在于他的身体之内,此时他解开生命之锁,而失去了生命之锁的压制的伤势以一种令人震撼的方式反弹回来,似是对于生机的抗争。 他体内的经脉七零八落,断裂成一段段,而且在五脏六腑之中竟然还有着一块块让人触目惊心的淤血,纵使是此时他的气海之中依然有着浪潮汹涌之声滔滔不绝,可是这依然掩盖不了他的伤势险要致命的事实。 此时的他才知道,说解开封印之后有三年的寿命还是低估了自己对于生命力的挥霍,若没有意外,以他如今的伤势,最多能够苟活一年! “噗!” 他干枯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红润,猛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点点黑色的血花飘落在洞府之内,“若非……若非机缘巧合遇到那赤炎真君寻宝……若非自己欲博出一片生机敢于与封王境交锋……若非镇仙碑……” “若非有如此多的巧合,此次,想必便是我吕夏陨落之时啊!”吕夏背脊生寒,如坠冰窖,想到先前对于己身伤势的预判,不由地泛起了一丝苦笑,可是这样的笑容在他那干枯且皱纹堆积的脸上,显得格外的难看。 “花家!花玉妍!墨丹炎!刘姓管家!”吕夏目中虽有浑浊之色,可是却依然难掩其中那冰冷如同万年寒冰一般的杀气,“你们所赋予我的,终有一日,我吕夏倒是要亲自去你荒古世家看看,你们的高贵,始于何!” 陡然,吕夏的体内轰鸣之声再起,道道暗伤如同旋风一般不断地在他的体内肆虐着,令他痛苦不堪,可是他却没有哼出哪怕半声,只有那原本浑浊的双目之中有着冰冷之色越来越浓,最后仿佛在洞府之中刮起了一阵凛冽寒风,令人灵魂生寒。 那是煞气,恐怖如瀚海一般的凶煞之气,连吕夏都找不到来由的煞气,可是那恐怖的煞气却是来自他的身上,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连吕夏都没有发现,在他最虚弱,生命如同要走到了尽头之际,在他的眉心之间,有着一道淡淡的印记浮现,那印记红黑相间,散发着莫名气息,非仙非凡,非魔非妖,可是却恐怖绝伦…… “噗!” 吕夏再次承受不住,一大口的淤血被喷了出来,他那原本苍老的脸庞更是干枯了,只剩下如同被风吹干了的皮在包裹着凹凸不平的骨头似的,触目惊心。 “该停止了……” 他缓缓地抬起颤巍巍的如同枯骨一般的手,两指并,猛地旋转了一圈,似是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自那手诀之中涌出,他体内的轰鸣之音瞬间平息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诡异的诛天刀! 随着吕夏体内的轰鸣之音的停止,洞府之内竟是荡起了丝丝缕缕的灰尘,可是却诡异地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嗡!” 整座洞府,甚至是整座山峦都猛然颤抖,恍惚之间,一道散发着迷迷蒙蒙的光线的符箓自吕夏的丹田之中缓缓浮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迷离的光线映照着他苍老的脸。 吕夏冰冷的双目,露出了明亮之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劲风扑面,使得他的呼吸似乎都有那么片刻的停滞,随后他再次伸出了手。 只不过这次却是两只手同时抬起,两只干枯得如同被风吹干的枯骨一般的手,而后猛地交错,伸出后如同抱球,将那神秘至极的瞒天符环于中间。 “启!” 一个古老得似是在万古以前的音节蓦然自他的口中传出,似是划破无尽的空间岁月而来,宛如一道流星般撞入了摇摆的瞒天符之中,竟如岁月的波涛在起伏。 瞒天符一颤,天地间似是响起了一声轰鸣,有紫雷蓦然在吕夏的身前闪动,似是隐隐欲阻止着什么。 可是瞒天符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它竟是缓缓地挣脱出吕夏的手诀,直接跃进了那紫雷之中,陡然,一道细小的裂缝缓缓地在摇摆不定犹如岁月起伏一般的瞒天符前方出现。 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化为了一个约有半丈的门户,悬于洞府之中,一股沉凝如山,厚重似云,如同九天星辰沉坠的重压陡然出现在洞府中。 那道半丈高的门户突然颤抖了起来,一道银色的清泉如同匹练一般蓦然出现在吕夏的面前,那沉重如山岳一般的重压滚滚而来,似是欲将天地间的一切碾压成渣! 可就在这时,吕夏右手之中传来一股灼热之感,一道散发着莫名道韵的气息横空而现,化为了一道薄雾,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雾气柔如水,似是可克万物,任天地沉坠,它自形散形聚,守护前方。 “这道泉水分明就是一个整体,我要如何才能只取出一滴命泉呢?”吕夏目光闪动,低声呢喃道,先前只是想着去取得命泉,却不曾想着命泉居然如此复杂,当日若不是瞒天符突然显威传了他一道莫名的口诀,想必取走命泉都艰难。 那命泉沉凝如山,令人靠近不得,虽然他拥有着镇仙碑这样的神秘之宝,可是却也只能起到守护,令他不被那股恐怖的重压逼迫而已,若是想得到其中的一滴命泉,还需要令寻他法。 “沉重如山……星辰沉坠……一滴命泉……一滴……” 吕夏目不转睛地看着横亘在前方犹如一挂银河悬挂星空的命泉,双目之中的明亮之芒越来越强,到最后竟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那里流转的是智慧的光华。 “沉重则刚……唯柔可克之,若想得……必须要先靠近……必先分离……” “靠近……”吕夏的双目猛然一亮,那枯败的身体竟是缓缓漂浮了起来,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朝着命泉所在之地飘去。 三丈,两丈,一丈…… 近了! 越来越近了,可是那股重压也越来越强,仿佛是瞬间有着无数的星辰同时自夜空之中坠落一般,那沉重之感令吕夏身前那薄雾发出咔咔之音,似是要碎开了一般。 而此时,吕夏离那道横挂在空中的命泉,不过是两米的距离! 可是他却是再也动弹不了丝毫,那恐怖的重压竟是直接令他身前那聚散无常的薄雾不再消散,似是随时要消失,随时要碎裂,而吕夏如今的伤势也不允许他继续前进,此时的他体内再次有了轰鸣之音回响,那是丝丝缕缕的重压穿透镇仙碑绽放出来的薄雾降临其身,他的嘴角不断地有鲜血溢出,脸庞青筋鼓起,狰狞得可怕。 不行!靠近不了!难道我只能得到这命泉却无法使用吗?我吕夏真的要陨落与此吗?! 吕夏双目赤红,如有血花在眸中绽放,可是却也有着一丝绝望,“不行,我绝不能就此认命,瞒天符,给我震!” 似是风云卷动,天地色变,这一声咆哮自他的口中发出,带着深深的不甘与反抗,化为了一道执念震荡而起,那瞒天符在这股执念之下竟是缓缓震动了起来,一道迷蒙的光线猛然探出,朝着命泉飞去。 “嘭!” 那道光线似是也承受不了重压,竟然犹如实物一般破碎开来,发出一声轰鸣回荡在山洞之中! “不行!还是不行!瞒天符缺少仙气,终究无法如仙器般拥有恐怖伟力,可是我不甘心,镇仙碑,给我破!” 吕夏双目赤红如血,疯魔一般在洞府之内咆哮着,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右手之中猛然一亮,一道模糊的碑影陡然降临,带着一股可镇天地,可封仙神的伟力浩荡而出。 “咔咔!” 那命泉一震,颤抖了起来,一股似是惶恐又似是怀念的莫名情绪忽然自命泉之中荡出,隐隐的,命泉似是要对着空中那突然降临的碑影膜拜,那是对上位者的尊敬。 吕夏虽不知缘由,可是却依然双目一亮,似是看到了曙光一般,可是还未等他眸中有希望之色亮起,便被一股绝望淹没而去。 只见那命泉纵使在不断地颤抖,沸腾,点点水滴激荡,更加恐怖的沉重散发而出,可是就是分离不出丝毫。 “为什么?这命泉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真要绝我吕夏么?”吕夏不得不正式地审视起离他不过两米处的命泉,为何这么多恐怖的力量都无法将它分离出哪怕一滴?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玄机? 他深深的绝望,前所未有地绝望,自己身上的隐藏力量都用了,可是却都无能为力,这给他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而就在此时,陡然—— 一声似是悲怆的刀鸣响彻天地之间,诛天刀自气海之中猛然飞出,化为了一道光刀带着恐怖的伟力朝着命泉呼啸而去。 虚空震颤,大地摇动,那是一股不存于世的气势,那是一把不应存于世的刀! “咻——”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把刀,甚至连瞒天符散发出瞒天之力封锁的洞府都在剧烈地摇动着,似是要裂开了一般。 无坚不摧,摧枯拉朽,什么沉重,什么重压,一刀出,尽数斩破,诛天刀瞬间便出现在了命泉之中。 吕夏的双目猛然圆瞪,满是不可思议与震惊! 因为他看到靠近诛天刀的那一段命泉,猛然消失了! 这是一种强烈的震撼!可是这也是一种似是撕破夜幕之时黎明的那一道曙光,令吕夏看到了希望! 同时,诛天刀上一股无形的力量蓦然出现,那是完全迥异与刀本身的力量,似是有什么力量欲苏醒一般,那是一股浩然正气,那是一种凶狂霸道,可镇杀圣人,逆行拼仙的恐怖绝伦的力量。 那股力量隐隐的,似是随着那截命泉的消失,自诛天刀之内醒来! 突然,诛天刀一颤,竟是一闪,再出现之时,那处命泉居然再次诡异地消失了,似是被诛天刀……吞噬了一般……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汝……竟敢逆天... 洞府之中,有一股冲天的杀意犹如肃杀的秋风扫过,在那一刻,无尽的天地元气疯狂涌动,铺天盖地,彻底地将洞府淹没。 诛天刀之上血光荡漾,宛如无底洞一般吞噬着八方的元气,随后再次猛然一颤,那道命泉再次消失了一大截,只剩下一指长的银色水柱高悬,隐隐的,似是有一股惶恐的情绪自泉水之中散发而出。 红光更甚了,天地似乎都在轻轻的颤抖着,滔天战意毫无征兆地蓦然弥漫而出,气势无双,吕夏承受不住,直接被震落,掉入石床上。 神辉倾泻,异象奔腾,洞府内山石碎裂,尘埃纷飞,吕夏昂首,可是眸中却满是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诛天刀,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气势,纵使是在远古战场那至强的守护者身上都远远未及,那股霸道凶狂,那股不羁睥睨,犹如天地间的帝王。 可是他的瞳孔却也在不断收缩着,因为这一变故,那原本就不是很多的命泉如今只剩下一指长了,若是诛天刀再次吞噬,那么他…… 吕夏不敢深思下去,这诛天刀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尤其是诛天刀竟然会吞噬这命泉,而且吞噬之后隐隐的似是有什么力量要苏醒过来一样。 “难道是诛天刀之灵?”吕夏喃喃,而后他的目光猛地一凝,震撼道:“若是这个说法成立,这只是残缺的诛天刀啊,就已经这么强了,那么,若是完整的诛天刀,那得是多么恐怖!” 诛天刀上的气势越来越强,血光冲天,血光将那一截命泉全部笼罩,在吕夏绝望的眼神中,猛然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股如岳般恐怖的重压。 “不!”吕夏双目充血,仰天咆哮,其音如雷,轰然回响,震得洞府龟裂,碎石纷飞,嗡嗡作响。 浪潮之声响彻,金光万道自吕夏体内绽放而出,吕夏眸中血光闪耀,他暴喝了一声,便化为了一道闪电朝着诛天刀掠去,他要抢出那命泉,那是他目前能够增加寿命的唯一希望,那是他能够活下去的唯一曙光,那是他冒着陨落的危险,尾随封王境界高手才取得的延命之物。 他如何甘愿就如此失去?他如何甘愿就此陨落,他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执念,疾驰到了诛天刀的面前,而后伸出右手就欲将诛天刀握入手中! 可是就在此时,一声带着无尽威严的叹息蓦然在这空旷的洞府之中响起,犹如天威浩荡,令人意识都似乎在这声音下崩溃,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抵抗。 吕夏的身形猛地停顿在了那里,甚至连意识都隐隐有些模糊,可是他的双目忽然一闪,右手绽放出无尽的光华,右手再次猛然落下,使得他的手隐隐触摸到了诛天刀的刀柄。 叹息之声再起,吕夏身周的护盾轰然碎裂,但就在他那如薄雾一般的护盾碎裂的那一瞬间,一股沉凝如山的厚重蓦然荡漾而出,只见一道银色的光线随着诛天刀的颤抖****而出,化为一道银色的流光融入了吕夏的身体之中。 “嘭!” 吕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地面一坠,宛如九天星辰坠,其势迅猛而快速,不过是刹那的功夫便狠狠地砸在了身下的石床之上,发出了一声剧烈的轰鸣。 那石床纵使是拥有着吕夏的气息保护,此时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也抵挡不住,猛然碎裂,化为了无数的碎石向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瀚海一般的天地灵气,彷如潮汐澎湃,汹涌而至,一重重地涌入他的体内,八方的天地灵气浓郁如海,波涛起伏,将吕夏淹没。 吕夏只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撕裂一般的疼痛,浑身的骨骼如同要碎裂一般,发出“咔嚓”之音,而实际上,他体内的的骨头也确实是裂痕密布,如同随时要破碎散架一般。 而他的气海此时如同被一座山岳镇压了一般,就连最中央那五色漩涡都陡然停止,一滴银色的水珠漂浮在那五色漩涡的中间,散发着可压碎十万大山的绝伦重压。 吕夏脸上青筋凸起,狰狞无比,可是他的双目却明亮如星辰,眸中有着震撼与不可置信之色涌动。 气海中的那一滴银色的水珠,那是命泉!一滴可增寿百载的命泉!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气海之中,那一如瀚海般汹涌澎湃的的生机在他的气海之中荡漾,化为道道暖流朝中四肢百骸流转而去,令人如沐春风。 原本他只是在频临绝境之时的一搏,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能够从诛天刀那里夺来命泉,之前他之所以那么拼命地想要抓住诛天刀,只是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如此陨落,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便让诛天刀吞噬了他的所有成果。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幕,诛天刀中传出的叹息声中有着一丝怜悯又似是不忍,难道这刀中真的有灵?难道这刀灵也不愿我就此陨落,所以给我送出了这一滴命泉么? 吕夏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与精力再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就在这一刻,他的体内轰鸣之声回旋,八方元气,日月精华不断地被他吸纳而来,融入气海之中。 无尽神华纷呈,吕夏的身体不断颤抖,隐隐地,他似是要向着天空怒吼,狰狞的脸上有血光涌动,干枯而苍老的面容被红光映照,犹如九幽修罗。 银发随风舞动,光华璀璨耀目,陡然,只见在他气海之中的那滴银色的命泉在吸纳了无尽的天地灵气之后,竟是忽然融化了开来,落入他的五色气旋中。 已经停止运转的那代表着五行的五色漩涡一颤,猛然旋转了起来,一股恐怖绝伦的生机轰然自吕夏的体内爆发出来,在这恐怖的生机之下,他那迎风飞舞的满头银发隐隐的,似是出现了一丝丝的黑色。 那黑色就如同墨水一般,此时以吕夏的银发为画卷,尽情地渲染了开来,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他的的头发就有少半化为了如墨般的黑色,黑白相间的发丝在风中舞动,似是带着无尽的生命力,似是在嘲讽着上苍的无力…… 陡然—— 风云卷动,天地变色,声声轰鸣响彻,雷霆咆哮,闪电不断地划破天地,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漫天际,透过那早被诛天刀冲破的洞府之顶滚滚而来,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降临在了吕夏的身上,同时一声冷漠至极的声音缓缓响彻…… “汝……竟敢逆天?”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与天道争锋! 此刻的天空乌云密布,电光映照,雷声轰轰,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形身影似是隐隐自电光之中凝聚而出,一道人形轮廓散发着滔天气势。 威压越来越恐怖,笼罩着整片天地! 也正是此刻,远在数千里外的那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的那座城中突然有数道光芒如虹闪烁,破入高天,向着异象纷呈的山中疾驰。 “天威浩荡!竟有人逆天而行……” 似是感受到了天空中的那阵阵威压,一道声音宛如划破了岁月而来,虽雄浑却沧桑,威严暗藏。 “好强横的威压!到底是因何事逆天?竟引来如此威压……”另有一道声音缓缓自云雾之间传出,依稀可见,那是一满头银发的老者,一根玉笛挂于腰边,有风吹过,隐约有仙音传出。 云雾翻滚,雷霆滔天,吕夏能够感受到了空中那股恐怖的威压,似是携带着天威,代天行道,抹杀世间敢忤逆天道之人。 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自从气海被打开的那一天开始,他便走上了一条完全与其他修仙者不同的道路,顺天或是逆天,他不懂,他只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活着,为了去守护他要守护的人! 若是如此,需要逆天才行,那么他吕夏,就逆了这天,又如何! 吕夏盘膝悬空而坐,身上轰鸣之身不绝于耳,更是有无尽的金光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散发而出,那股生机化为了道道暖流随着五色漩涡的旋转快速地朝着他的四肢百骸流淌而去。 而他的身体也在快速发生着变化,褶皱的皮肤在缓缓舒展,稀疏而苍白的发丝已经有半数恢复了黑色,一股勃勃生机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流转,将原本那灰败的死气冲碎,震出他的身体,消散在天地之间。 天际雷霆狂奔,闪电疯狂舞动,轰鸣之音回荡天地之间,乌云翻滚,那道人形的闪电若隐若现,威压越来越强,似是勾动了天地之力化为了秩序之链将这**八荒尽数困锁。 “天道不可逆!汝……大胆!” 一声冷喝如同十万雷霆陡然降落,化作滔天轰鸣传遍四面八方,随着那道声音的出现,天际风云动,大地震颤,无数山崖断裂,苍天古木折断,似是带着惊天动地的伟力,镇压凡尘! 那声音传出,连在远在千里之外的那数道模糊的身影都猛然一顿,浑身颤抖,脸色瞬间苍白,唯有那要挂玉笛的那老者只是缓缓停下,身上有战甲亮起,目绽奇芒。 远在千里之外之人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就处在那股威严之下的吕夏了,此时的他浑身颤抖,身体之上更是传来了数声轰鸣之音,爆出了数道血雾。 “噗!” 同时,那依然布满褶皱的脸庞蓦然苍白,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吕夏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眸中寒光闪动,猛地抬头,透过被诛天刀的刀芒撕裂的洞府之顶望向了在电闪雷鸣云雾翻滚之中若隐若现的人形闪电。 这人形闪电浑身电芒闪耀,令人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到那人形闪电身上的闪电凝聚成一幅精致的战甲,在战甲的中央位置有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字,那字散发着一股似可号令诸天雷霆的莫名伟力,令人心寒。 “若活着便是逆天,那么这天,我吕夏逆定了!!”吕夏眸绽冷电,昂首向天,四面八方有着无尽的天地灵气被他牵扯而来,如同波浪一般一重又一重地涌入他的体内,而他的咆哮之音如同在九天回荡,带着无怨无悔的坚定与莫名的执念不断地与那依然在天地间回荡的天威之音相对抗着。 可是天威浩荡,岂是凡人可轻易忤逆,吕夏的咆哮轰然破碎,散落四方。 吕夏脸色再次一变,身上再次炸开,血雾喷洒,染红衣裳。 他却不为所动,眸中满是坚毅与冰冷,在如此情况下的吕夏,冷静地令人害怕,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更是隐隐地似是与天际那云雾间的人形闪电相同,一样的冷漠,一样的骄傲,只是吕夏眸中隐隐多了一丝疯狂!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感应到这样的威压,而且他相信这也并不是最后一次,他的一生,似乎隐隐的,都是要与天斗! 天生他囚龙废体,气海枯寂如铁,无法修行,纵使是破开气海修行亦无法跃龙升天,达到跃龙境! 那是天地不认可,那是苍天的封印!可是他却一直在与天斗着,他想突破脱胎,他想跃龙升天,去看一看那些境界后的世界! 他需要变得更强,去守护他需要守护的人!他需要变得更强,去揭开自己身上的那些迷雾,去看一看那些被遮掩的天机! 他只是想好好地活着,这又何错之有?! “天道若不仁,我何须敬他!天若欲绝我,我为何要退?!” 话音落,他竟缓缓站起,朝着洞府之外迈出,随着他的迈出,天地之间的威压更强,令他浑身轰鸣炸响,身上再次爆出数道血雾。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那是一股意志,一股执念,他要登天而上,与带着天威的人形闪电相对,他要看看,这片天,是不是真的能收了他吕夏! 瞒天符闪动,可是却被吕夏强行按下!镇仙碑骤热,四周碑影重重,似可镇压天道,可是吕夏再次将镇仙碑压制在右手之中! 他要独自面对这人形闪电,吕夏依稀记得他在一本古卷着看到了这么一句话:意志百折不挠,战意不灭,若战之不怯,遇强越强,纵使千难万险,轮回百战,终有一日,你会逆天归来! 一步! 吕夏只是朝着天际跨出去了一步,便出现在了云雾之内,那股恐怖的威压与雷霆轰鸣令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不断地有鲜血流淌而出。 可是他褶皱的皮肤已经在舒展,皱纹在渐渐化去,逐渐平滑,无尽的生机将他包裹,不断地令他的身体发生着改变! “嗡!” 天地抖动,浩瀚威压震动了整片天地,那人形闪电宛如受到了挑衅,居然在瞬间便完成了凝形,聚形而出,最先亮起的便是他的那双眸,随着双眸的亮起,只见两道紫色的闪电蓦然射出,朝中吕夏轰鸣而来! “哼!” 吕夏丝毫无惧,眸绽冷电,挥手间自洞府之中将诛天刀召唤而出,杀气如潮,红光漫天,刀横天地间,竟是硬撼那两道恐怖的紫电。 “啪嚓!” 诛天刀荡出忤逆天地之意,化为惊世刀芒斩了出去,将那两道紫电斩得四分五裂,化为细小的电光,流落在天地之间。 而吕夏却也一口鲜血喷出,可是他的目光却愈加冰冷,褶皱尽去的脸上杀机四溢,“也不过如此!” 冷哼出声,随后不退反进,扬刀登天! 此时的吕夏并不是在鲁莽,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生机如同瀚海一般无穷无尽,可是却融化得极慢,而自从天际那道人形闪电出现之后,那如海般的生机居然汹涌澎湃了起来,如同被燃烧一般,不断地化入他的身体之内。 可是吕夏依然不满足,那样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此时的他身处在如此环境,还有此处的动静就连瞒天符都遮掩不住,想必早就传遍这四面八方了,想起那座令他心悸的城池,他就一阵不安。 所以他的心一狠,干脆登天而上,他要借天道之力强行催化体内的磅礴生机,他要携生机与那代表天道化形而出的人形闪电一战,强借天苍一百年!! 第一百二十章 向天强借一百年!... 人形闪电彻底凝形而出,恐怖的威压震天动地,千丈外的数道云雾直接被这股携带天威的威压,震得粉碎消散。 于此同时,五道身影自那云雾之中狼狈走出,三男两女,为首的正是那要挂玉笛的老者。 其余四人都年过半百,浑身气势雄浑沉凝,隐隐有着出尘之意,一看便极是不凡。 “这股威压竟如此恐怖,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我们镇山城外行这逆天之事?” 腰挂玉笛的老者目光冰冷,遥遥望着远处,低声说道。 远处乌云笼罩,天威浩荡,雷霆轰鸣,纵使是以他的修为都无法查看一二,可是也幸是他无法看到远处的那一幕,不然若是看到吕夏那与天争威的一幕,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城主,前方的天威太强,我们已经无法靠近,难道我们就在此地遥遥望着么?” 那腰挂玉笛的老者微微一笑,眸中似是荡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缅之色,随后柔声说道:“既然无法靠近,那我们就于此观看即可,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没见过有人敢逆天行事了……逆天之劫……唉,一转眼,竟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蓦然回首,恍如隔日……” 随着叹息之声的传来,其余四人眼神也略有些怀念之色,而后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遥遥眺望着千丈外的场景,隐隐的,五人的目光又似是透过远处的场景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出现在许久之前的某一段场景之中,似乎那日,也如此地一般,雷霆轰鸣,闪电狂奔…… 而此时扬刀登天,浴血而狂的吕夏并不知道就在离他千丈外,竟有人在远远围观,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深深的执念,那就是加速体内生机的融化。 吕夏迅如鬼魅,犹如一道青烟般步步登天,身形飘渺,令人不可捉摸。 此时他已经满头黑发,脸上的皱纹褶皱也全部变得平滑,唯一不足的是他全身依然是皮包骨,干枯得似是一具骷髅。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在极短的时间里,甚至那人形闪电眸中射出的两道紫电依然还没全部消散,可就在这时,那人形闪电缓缓地伸出右手,朝着吕夏拍来。 无边的杀意如星河倒泻,恐怖的天威轰然炸响,那只缭绕中无尽闪电的大手竟直接将虚空按得坍塌了下去,吕夏身上的所有防御轰然崩溃,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那大手的余波震落虚空,鲜血喷薄,渲染晴空。 “噗!” 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淤血,浑身如同要尽数破碎了一般,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似是欲将他彻底淹没。 “轰!” 忽然有一声轰鸣自吕夏的体内传来,一股如海般的生机自他的气海呢汹涌而出,如同勾动了莫名的天地伟力,令他身上所受的伤神奇地一一消失,甚至隐隐的,他的双脚慢慢鼓起,那是**生机在复苏,那是在肉白骨! “赌对了……”吕夏喃喃,不再去理会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这样的变化虽然令他欣喜,可是却依然远远未够,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中的那道人形闪电身上所携带的天威越来越是恐怖。 他知道,若是不抓紧时间消融体内的生机,等待他的依然还是魂飞魄散! 吕夏的双目一闪,握刀的手再次紧了紧,身形如龙,跃空而起,直上高天。 而就在吕夏跃起的那一霎那,天空的云层猛然被撕裂,骤然间似是有着十万紫色的雷霆奔涌而出,化入那人形闪电的身上,于此同时,那人形闪电变得越加真实,人形闪电身上的战甲流光溢彩,似有无数的电光闪动。 在那云层被撕裂的一瞬间,一道无法描述的威严浩荡在天地之间,似是一条直线般只针对吕夏轰然降临,令他刚刚跃起的身躯如遭雷击,狠狠地砸在了山石之上。 “天道不可逆,竖子汝敢!” 那道声音再次浩荡而出,如同十万雷霆直接在吕夏的识海之中轰然炸响,令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要碎开了一般,可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明亮。 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生机的疯狂涌动,似是在天道的威压之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融入吕夏的四肢百骸之中,如今的他细看上去已经不再是皮包骨,而是略显消瘦。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暴增!随之暴增的,似乎还隐隐有他的修为! 祸兮福之所倚,此番他之所以压下一切外力,只凭一人单刀与携带天威的人形闪电争锋,所谋甚大! 若不是一切都依然还在他的预料之内,以他的谨慎是万万不会如此鲁莽的。 古卷记载,所有的逆天之劫都是越往后越是恐怖,如今这个状态下的人形闪电尚且还在吕夏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不断地登天而上,除了借助天威令体内那如海般的生机加快融合之外,还有另一个念头,一个恐怖而疯狂的念头,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待他试探出这人形闪电的增强幅度方可实行! 如今他体内的命泉沸腾,令他的身体宛如不死之身,如此机会千载难逢,吕夏岂会放过? “此事,应当大有可为……”吕夏的这个念头极其大胆,甚至都宛如幻想一般,但是他却仍然忍不住砰然心动! 天空乌云翻涌,那人形闪电立身在无尽云雾里,眸中有着冷漠的机械色彩,隐隐的似是还有着一丝不屑与嘲讽,似是不屑凡人竟敢逆天夺命,又似是嘲讽凡人的不自量力,更似是不屑这敢逆天夺命的凡人如蝼蚁一般的修为…… 所以他尽管恼怒,却似乎遵循中某种天道法则,没有动身轰杀, 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怖威能蓦然自人形闪电的体内涌出,像是诸天万道合一,震得四周空间破碎,他伸手轻轻一划,似是划破了苍穹,无匹的天道伟力浩荡而出,化为一道近乎透明的闪电朝着吕夏劈去。 吕夏挥刀格挡,被震飞出近百丈远的一处小山上空,方如山岳般砸落,小山轰然,似要崩塌。 他浑身骨骼不知道碎了多少,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可是他眸中精光越是明亮,那是不灭的生机。 “嗡!” 以他如此恐怖的伤势本应死去,可就在此时,他的气海生机疯狂涌动,不过刹那,吕夏那差点令他死掉的重伤便恢复如常,若不是那血衫有未干的鲜血缓缓滴落,这一切真的仿若幻觉。 “叮!” 在吕夏的体内突然有轻灵之声传来,那声音犹如天籁,蕴藏着无尽的生机徐徐传地荡进了他的耳中。 于此同时,一道携带着无尽沧桑与苍凉的声音忽然出现,而后缓缓地传进了他的识海之中,那声音似是自远古时代而来,又似是自更久远的时代传出,声音飘渺至极,令人捉摸不定。 吕夏一怔,随后目中露出平静至极的疯狂,那疯狂自他的眸中缓缓蔓延着,一段古老而苍茫的音节自他的口中发出,徐徐在天地之间回荡。 “九天星辰坠,无垠天地崩,横推千秋万古,镇杀**八荒,我道修我,今日以圣血为引,逆乱阴阳,向天强借一百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 涌动吧,我的气... 那段音节古老而苍莽,如同在天地初开之时便存在了一般,徐徐地回荡在天地之间。 随着那音节的响起,吕夏身上的的气势疯狂飙升,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随风猎猎,在他的周围有着无尽的金光冲起,似是与天穹连接到了一起。 那金光绚烂斑斓,撕裂了乌云,贯穿了星河,令天地都在颤抖。 这是一股完全与天道相反的力量!这是一股似是能改变天命逆转阴阳的无上伟力,宛如它生之时未有天! 混沌在升腾,天地在颤抖,风云卷动之间突然有着浩瀚的能量在那人形闪电的身上开始凝聚,紧接着,一声极为突兀的低沉雷鸣之音响彻。 只见那人形闪电眸中的不屑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时无比的慎重。 “轰!”、“轰!” 伴随中时间的推移,雷鸣之音越来越响,到得最后,电光闪过之处,虚空如同被成千上万的剑芒横扫,被彻底地洞穿撕裂。 一缕银光乍现,人形闪电突然整个人完全凝实而出,身上的战甲银光闪烁,紫电缭绕,在他的战甲中心的位置有着一个古老的文字,任凭吕夏自认见多识广都无法认出,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天威荡漾在天地之间。 “不好!”远在千丈外的腰挂玉笛的老者脸色大变,望着令他头皮发麻的无尽雷电,连忙挥手打出数道法决包裹住其他四人以恐怖的速度朝着镇山城的方向飞速退去。 “八年……十年……十五年……”吕夏感受着天地间的恐怖威压,低声细数着自己体内忽然开始波动起来的生机。 此刻的他身上有着无尽的金光贯穿了天穹,似是与天地连接,气海之中那命泉所化的生机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在激烈地燃烧着,而那连接天地的金光似是在进行着……掠夺一般! 掠夺天地之生机!为他逆天强借一百年! 轰!! 就在吕夏体内的生机缓缓增加之际,一阵阵轰鸣之音陡然传来,犹如十万雷霆齐出,欲轰杀一切一般,而就在此时,人形闪电的背后隐隐地浮现出一座模糊不清的殿宇,天地间万丈雷霆暴怒,不断自那模糊的殿宇之中垂落,朝着吕夏轰杀而来。 “天威浩荡!天道不可逆!我是……天……”霸道而狂妄的声音缓缓回荡,无数道雷霆如同受到牵引,猛然撕裂虚空,狠狠地轰向了吕夏,轰向那连接了天地的无尽金光。 天命不可更改!岂会容忍他人染指?!岂会容忍他人掠夺! 吕夏骇然抬头,赤红的眸中,金银两色相间,电光弥漫,在那恐怖至极似是天道亲自凝聚而出的雷霆下他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骇然地看着那无数的雷柱重重地轰击在了那连接天地的金光上,只能眼睁睁地看中雷霆狠狠地轰击在自己的身上。 “蓬!” 低沉的声音传开,吕夏的身体顿时如同断线一般抛飞出去,鲜血狂喷在那银色的雷柱之上,平添了一抹肃杀与惨烈。 无法形容的剧痛猛然自吕夏地体内弥漫,蔓延在了他的全身,随之弥漫了他全身的还有那无尽的银色雷芒,让他感觉到似是被劈碎了的全身都在发麻,终于,他忍受不住那非人的疼痛,仰天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可是他漆黑的眸中却蕴藏着一丝莫名的精光,如同一缕执念一般,死死地支撑着他! “天道又如何,你灭不了我!!” 吕夏仰天咆哮,焦黑之皮猛然蜕去,露出了红嫩而俊俏但在此刻却略显狰狞的脸庞,那里浮沉着恐怖的生机,可是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天际再次有一道千丈雷霆陡然撕裂空间而来,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血肉纷飞,待雷芒退去之时,他浑身皮开肉绽,凄惨无比,竟是奄奄一息。 但他眸中的那股执念却是越来越亮,只见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跄地朝前迈了一步,而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猩红而黏稠的血中居然有着电光在闪。 气海中浪潮滔天,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似是丝毫不惧这恐怖绝伦的雷霆之力,不断地自天地间替他掠夺来海量的生机,随后化为道道流光如同流星垂落,流入了吕夏的体内。 “二十年……二十五年……三十年……,你……灭不了我!” 吕夏强忍着体内那恐怖绝伦的剧痛,双目猩红,握刀的右手金光耀眼,他目光与那人形闪电遥遥相望,仰天怒喝,其音如雷,盖压天音。 “轰!”、“轰!”、“轰!” 乌云翻滚宛如雷龙翻身,闪电的雷霆世界如同彻底被吕夏的这句话给激怒,人形闪电的眸中射出了万丈雷光,身后那模糊的宫殿竟是隐隐有了轮廓出现,一股镇压诸天万界的天威陡然垂落,整个天地都是一颤,吕夏所在的矮山蓦然坍塌,碎石迸射,沦为了一处盆地,满地狼藉。 “抹……杀……” 这是第一次,人形闪电张开口出声,如同天道伦音响彻天地,震撼诸天,杀意如同瀚海一般弥漫而出,将四方空间撕裂,贯穿日月星辰。 这是天道之音!这是天道之绝杀之意,谓之天意!!诸天臣服,万道哀鸣!!! 一道庞大而恐怖的万丈雷霆自乌云之中陡然出现,而后化为一道银色的绝世剑芒,杀气汹涌向四面八方,只见人形闪电抬起在此刻如同万钧重的手对着吕夏一挥。 绝世剑芒铺天盖地,似是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一道绝世的剑芒! 虚空如蜂窝般被撕破,这方天地都在摇动,天际的星辰如同要脱离原来的轨迹砸落,杀意无边无际,令人灵魂颤栗,如临刀尖,肌体生寒! “哧!” 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一剑芒划过之音,滚滚回荡,似怒雷狂奔,轰杀万里河山,吕夏感觉自己如同整个人被撕裂一般,他的骨骼,经脉,**似乎都布满了裂痕,似是要彻底地化为了粉碎…… 他的神智开始了模糊,浑身鲜血汨汨,可是他却没有倒下,纵使浑身裂痕如同碎了的陶瓷,深入骨髓的坚毅与执念,让他如同标枪一般傲然挺立,不服天地! 尤其是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更是以更加恐怖的速度为他掠夺来无尽的生机,化为道道流光不断地融入他的体内,修复着所有的创伤,如此状态之下的吕夏,宛如不死不灭之躯,纵使百战天苍,他亦无丝毫畏惧! 突然地,吕夏那因意识渐渐模糊而紧闭的眸子蓦然一颤,而后陡然睁开,一抹平静下暗藏着无尽风暴的疯狂缓缓自他赤红的目中浮现,“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 “一甲子的光阴了么?够了……既然活着便是逆天,那我吕夏就再逆一回!涌动吧,我的气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只愿,不留遗... 炼气九层后便会有三次气海涌动的机会,能把握任意一次便能跨过炼气桎梏脱去凡胎,而古老相传,有意志坚毅之辈,能够压制体内的气海涌动之机,等待三次涌动齐至逆天踏进脱胎境,便为跃龙境下最强者! 吕夏此番压制下一切手段,仅凭一人单刀与天争锋,所谋夺的不仅仅只是这区区百载光阴,此时随着他滔天咆哮缓缓回荡,他那一直深藏的另一个念头,那个无比疯狂的念头终于缓缓地浮出了水面。 他欲借天之力勾动气海! 他欲三次气海涌动齐现逆天踏进脱胎境! 他欲借向天夺命的逆天之劫对抗三次气海涌动之劫!! 这才是吕夏那除去增寿百载之外心底最最疯狂的念头,这才是吕夏心底那最倔强的执念,这才是支撑他屹立无尽天威下与天夺威的最原始动力! “涌动吧,我的气海……” 这句话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荡,似是能够盖压那百万雷霆的咆哮。 “咚!” 吕夏的气海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灵的脆响,而后他那正在旋转中的五色气旋蓦然一颤,五色光华猛然从旋转的五色气旋之中被甩出,融入他的气海之中。 “哗……哗……!” 随着那五色光华涌入他的气海,他的气海如同掀起了惊天海啸,元气如瀚海,似是滔天而动,汹涌澎湃,朝他的四肢百骸疯狂流去。 一时之间,就如同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之上,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进如岩石般坚硬的四肢百骸之中,发出天崩地裂的怒吼,喷溅着瀚海般的能量…… 吕夏昂首对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强大,随着气海的涌动,让他清晰清晰地体会到一股强大出尘的力量。 这股力量隐隐有着脱胎境界的气息,这股力量是自远古破碎后第一个达到炼气之巅的元气潮涌! “轰!” 千丈雷电如同雷龙一般再次自云海之中飞起,蓦然划破空间朝着吕夏轰来,将他轰飞,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可是他的目光却如磐石一般的坚毅,他的身体在这恐怖雷霆下虽不堪一击,但是他的意志,却蔑视天苍,无惧雷霆! 金光灿灿,接天连地,不断地掠夺天道那冥冥之中的生命之力注入吕夏的身体之内,似乎随着吕夏念起那古老而苍茫的音节之时起,这样超越诸天万道的掠夺便不会停止。 但吕夏却是知道,这金光正是那滴命泉所化在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流在燃烧,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体内的那股散发着无尽的生命之力的热流却是在不断地减少,所以他需要抓紧时间。 天空上,那人形闪电眼神冷漠,如同受到了天地间某种规则的约束,无法亲自飞出轰杀渡劫之人,可是那雷霆却丝毫没有停止,依然无情而不断地垂落,狠狠地轰击在吕夏的身上。 不知从何时起,吕夏的身体竟是盘膝于虚空之中,他浑身浴血,气海中有神辉伴随着阵阵浪潮之声冲出,一股如同要白日升仙的感觉没来由地浮现在他的心底,而且越来越强烈。 “脱胎之力……我终于要突破进脱胎了么……”吕夏望着天际不断轰击而落的滚滚雷柱,低声喃喃,神色略有些复杂。 从无法修行的废体到裂开枯寂如铁的气海成就炼气境界,再到如今的欲登临脱胎,他经历了多少,有多少个午夜梦回之时独自一人叹息。 “我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守护身边的人……”他缓缓说出,可是眸中却有着不可遏止的杀意,那杀意浓烈如海,纵使是身死道消,魂归九幽黄泉都无法轻易洗去,那杀意只为剑宗,那个贪婪而残忍的剑宗! 恍惚间,他似乎是重回那个血流成河的雨夜,看着一个个亲人倒在血泊之中,看着一张张自己熟悉的面孔缓缓地失去生命…… 吕夏的脸上蓦然出现了悲伤之色,那悲伤愈加浓,如同生生世世的纠缠一般,无法轻易化开,那些他需要去保护的人,却都不在了,那些他需要去守护的家,也只剩废墟…… “夏儿,当你见到天上星星,可否会想起我?可会记得当年我的脸……” “夏哥哥,你说我们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么精彩么?” …… 有一滴泪自吕夏的眼角涌起,可是还未待流出,天际那千丈雷霆便再次来临,似是欲轰杀与他,只见他温润的眸中依然有着浓郁至极的悲伤,随后缓缓转过身,以背扛住千丈雷霆,这一切,只是为了……流出那滴悲伤的泪…… 血染虚空,吕夏如同被轰碎了一般,可是却始终没有碎开,仿佛天地之间的一颗磐石,任由万雷轰杀,那丝执念随着他眼角那滴温润的滑落,变得愈加坚定,而此时他体内的元气涌动也达到了最强。 可是,他的眸中却散发出如刀的冷厉与肃杀,只见他仰天咆哮道:“这样的脱胎,我不愿!” 他不甘心就如此脱胎! 他要三次气海齐涌,逆天而行,登临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境! 他要变得强大,踏足东林剑宗,为那些他心中的坚守,讨一个公道! 他要变得强大,要代替那些逝去的人们,去看一看那外面的世界…… 所以,他绝不情愿是如此平庸的脱胎,要脱胎,就成就最强的脱胎! 仿佛是不甘的怒吼,陡然回荡在天地之间,如同锋锐之刃,撕裂苍天,他吕夏要放手一搏,纵使是再逆苍天,他只要此生,不留遗憾!! 他的不甘与悲伤融入了他全身的气息之中,令他原本强悍的气势,陡然间再上高峰,“轰隆”的一声,吕夏的气海再次澎湃,巨浪滔天,神辉荡漾,一股淡淡的威压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弥漫在天地之间。 “我只愿,不留遗憾!” 随着这话一出,天地之间忽然光芒大放,璀璨夺目,绚烂斑斓,他的气海再次一颤,爆出猛烈的海啸,浪潮冲天,且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那股说不出来的压抑之感如同星河沉坠,垂落而下,令人战栗。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双劫同天,逆天... “轰!” 天地颤抖,一道约莫有万丈的雷霆隐现云海,铺天盖地的雷光四溢开来,无数的电弧炸响,撕裂虚空,震撼天地。 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蓦然随着云海之中那道隐隐约约的雷霆弥漫而出,毁天灭地的气息如岳般压落,似是欲破空而出,碾压苍生。 人形闪电冷漠的眸中隐约似是浮现出了一抹疑惑,那是一种超出他掌控之外的气息,天道不可控之力,那么唯有天道! 吕夏昂首对天,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因为他感觉到这两次气海涌动齐现已经是他的极限,纵使是借天之力压制,也无法再次涌动。 而实际上以他炼气之巅的修为突破进脱胎境界本来就是极其艰难,一次气海涌动便是他的极限,他的积累之深厚,远古破碎以来在炼气阶堪称绝顶,也正是如此的厚积薄发之下,让他借助了一丝逆天之劫的天道威压强制按捺下了第一次气海涌动便要跨进脱胎境的冲动,勾动了体内的第二次气海涌动! 可是如今,再次到了极限!逆天之劫所携带的天地威压竟是不足以压制他的两次气海涌动! 他需要更加恐怖而强悍的威压出现! 三次气海涌动齐现,那是逆天之举,岂会是如此容易?!但是,云海中那隐约浮现的万丈雷霆,却是给了吕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也正是在逆天夺命之劫的尾声,天劫之力最强的时刻。 他觉得实现自己那个宛如幻想一般不切实际的念头的时刻,到了! “我不清楚古卷记载的意志坚毅之辈能够压制两次气海涌动,从而三次涌动逆天脱胎是如何做到的,或许在远古时代另有秘法,但是如今远古已破碎,真相已失,可是我却知道,此时若想三次气海涌动齐现,只有引动更恐怖的威压,而想引动更加恐怖的威压……唯有……此法!” 唰! 吕夏的那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竟犹如一缕初阳冲破云层照耀天苍,似是要这天再挡不住他的眼,目光坚毅宛如星辰。 “那便是引动第二道逆天之劫,双劫同天!!” 吕夏豁然抬头,泛着冷静与疯狂并存的双眸远眺云海,发出一声宛如在九天回荡的惊天咆哮:“三次气海涌动的气机,给我浮现吧!” 轰隆隆! 似是回应他的话,一缕莫名的气机蓦然缓缓自他体内散发而出,而随着这缕气机的弥漫,云海之中那道隐约浮现的万丈雷霆陡然一颤,轰鸣炸响,一丝古老的威严弥漫天地,连那人形闪电都似有所感,目光第一次离开了吕夏。 而空中那道连接天地的灿灿金光竟在那一丝古老的威严之下不断颤抖,似是欲破碎消散一般。 吕夏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上的裂痕更多了,那一直不断轰击而来的雷霆竟也奇异地停止了。 云海雾气翻涌,隐隐地,似是有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自那万丈雷霆之中走出,天地似都承受不住,竟在坍塌。 浑身浴血,可是吕夏滴血的唇角,那抹疯狂的笑意愈加浓烈! “不够!还是不够!” 虽然吕夏在两次气海涌动的极限还是能够压迫出一缕第三次涌动的气机,这气机也可以勾动那隐隐浮现的逆天大劫,可是毕竟只是一缕气机,引来的压力远远不够! “谋划了这么久,才走到这一步,若不能逆天脱胎……我不甘心!”吕夏内心咆哮,随后他目中疯狂之色涌起,一个恐怖的念头忽然犹如十万雷霆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响,他眸中有精光迸射,似是在衡量着这忽然升起的念头的可行性。 不过瞬间,他便似有了决断,眸中那疯狂与冷静并存之色泛起,只见他缓缓将手中的诛天刀抬起,扬刀向天。 正是诛天刀九刀中第一刀的起手式! 诛天九刀,这是不存于世的刀法,也正是吕夏那疯狂念头的来源! 他竟是欲使出这不存于世的刀法! 他竟是欲以这刀法的特殊性勾动那隐约浮现的雷劫! “尽管这诛天刀因为残缺,所以使出诛天九刀会有一半魂飞魄散的危险,但是我得到诛天刀这么久了,多少也能够掌握一些第一刀的节奏,只要用出一丝刀气便够了!我就不信,你不出现!”吕夏心底疯狂呐喊。 “诛天九刀,刀出诛天,我以我刀改我命,我命如刀斩天骄!” 随着怒喝的发出,天地蓦然一颤,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飘渺而诡异,黝黑的刀身上忽然有血光冲天而起,血芒遮天,一股不存于世的气息陡然出现,刀意惊天,星辰抖动,日月沉浮! 轰! 天地似是感应到这股力量,无尽雷霆炸响,似是不容许这样的刀法出世一般,一股古老而恐怖的威压蓦然降临,那隐于云海中的万丈雷霆竟然浮现而出,在那万丈雷霆的中间一道模糊的顶天立地的人影缓缓凝实,雷霆疯狂跳动,仿佛是在迎接着什么…… 于此同时,吕夏的全身鲜血狂流,有数处轰然爆开,血沫弥漫,一道道恐怖的裂痕密布在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如同要四分五裂,破碎开来一般。 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在吕夏的体内蔓延开来,他浑身的骨骼似乎都在那股威压与人形闪电不断挥出的千丈雷霆的轰击下碎掉了,那种剧痛非人所能承受,一声凄厉的哀嚎自他的口中响彻。 可就在这一刹那,吕夏的气海以一种惊天动地的方式,疯狂地涌动了起来! 一次,现! 第二次,现! 两次气海齐涌,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怖气势蓦然自吕夏的身上散发而出,四周风云怒卷霄汉,天地陡然变色。 吕夏只来得及强行停下了诛天九刀第一刀的施展,便见到天上的那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蓦然一动,便自那万丈雷霆之中跨了出来。 随着那顶天立地般的人影的出现,天地蓦然一颤,无数道犹如雷龙一般的雷霆呼啸,轰鸣之声响彻天地,四周的大山不知道多少在坍塌破碎,天地间一片狼藉,连那人形闪电都猛地一顿,身体有了些许的颤抖。 那道人影赤身,看不清面容,可是却双手结印,周身雷芒闪烁,一股如同雷之帝者的气息弥漫而出,令人震撼。 无数的雷霆在缓缓蠕动,有璀璨的雷光在那人的眸中亮起,随后笔直地看向了吕夏。 也就在这一刻,吕夏浑身一颤。 双劫同天! 气海的第三次涌动,蓦然出现! 三次气海齐涌,天地变色,震耳欲聋的海啸之声,宛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吕夏体内不断得有熠熠神辉散发而出,金光万道,雷电劈舞,骇浪滔天。 天地轰鸣,一股属于脱胎境界的出尘气息蓦然自吕夏的身上完全爆发而出,那威压之强,堪比当日花家队伍中的那刘姓管家,隐隐竟犹如半步跃龙! 吕夏,脱胎! 虽然还不稳定,但是这威压之强,足以令同阶震撼! 这是属于远古破碎以来第一个炼气之巅突破的脱胎境! 这是属于三次气海齐涌逆天脱胎而成就的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境! 天地震颤,那道目光于虚空擦出无尽的花火,无数的雷霆依附,最后化为了一道千丈雷霆之龙仰天咆哮,朝着吕夏轰杀而去。 然而,吕夏却是怡然不惧,他体内的生机以一种无法言说的速度猛然涌起,瞬间便突破了百载光阴,朝着两百年迈进! 不过半个呼吸的功夫,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蓦然一颤,随后随开,但在碎裂之前竟是将他的生机强行推到了三百年! 脱胎可增寿百载,吕夏却是整整比别人多了一倍! 就在这时,那龙吟响彻天地,雷霆之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朝着吕夏轰杀而来,似是不允许如此逆天的突破。 “轰!” 可就在这一刻,那人形闪电蓦然一动,身后的宫殿颤抖,一股恐怖绝伦的天道威压陡然浮现,竟是将那雷龙震碎,电弧纷飞,消散在天地之间。 吕夏豁然抬头望着虚空中的那两道皆是浑身闪动电芒的身影,嘴角有着一抹不屑的嘲讽之色缓缓地攀爬而上,旋即,他的双掌缓缓握成拳头。 一股恐怖的力量犹如远古蛮兽般自他的四肢百骸涌出,不过刹那,他浑身便有污浊之物自毛孔中被排出,天地间五行灵力如同瀚海般朝着他汹涌而来,在他的气海的中央位置,那五色灵根竟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五色圆珠,此时那五色圆珠正在他的气海之中缓缓旋转着。 “镇仙碑,给我现!” 无数的碑影蓦然出现,层层叠叠,一股苍凉的气息镇压八荒**,那碑似可镇压群仙,就在镇仙碑出现之际,虚空中的无数雷霆竟然皆是一顿,随后才再次炸响起来。 可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一道迷迷蒙蒙的光线蓦然自吕夏的气海之中绽放而出,朦朦胧胧,如梦似幻,瞬间便将这四方笼罩,一股迷离而恍惚的气息弥漫而出,随之响彻虚空的还有吕夏的沉喝之声。 “瞒天符,给我封!”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道被忽略的目... 吕夏浩荡的声音回旋,一股特殊的力量如同波纹一般荡漾而出,让他的身体一震,轰鸣再起,迷蒙的光线纵横交错,似是将这片天地覆盖,赫然遮掩了天机。 那人形闪电一怔,电光闪烁的瞳孔中泛起了一丝疑惑,可是那丝疑惑很快便被他眸中的另一种神色取代,那是一种杀意,这杀意如同潮水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引得云海雷霆震动,轰鸣声声。 人形闪电身后的殿宇更是隐隐出现了轮廓,一种恐怖的气息竟不是涌向吕夏,而是在出现的刹那化为了数道雷霆之龙,在一声震天龙吟中朝着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杀去。 吕夏漂浮在空中,在他的体表有着灿灿金光流转,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一股煞气与冰冷,他望着那人形闪电的动作,心里满是疑惑。 “为何那在自己逆天夺命完成之际本应该消散的人形闪电没有一丝欲散去的样子?为何那人形闪电会对同为逆天之劫凝聚出的人影使出杀招?为何那三次气海齐涌勾动的逆天之劫所化的人影会隐隐对人形闪电有着忌惮?人形闪电身后那模糊不清的殿宇到底是什么?逆天之劫又是什么?是谁在执行……” 一时之间,无数的疑问如同天际的雷霆一般炸响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令他一片空白,这些问题如同拥有着莫名的魔力一般令他深深地沉陷在其中,隐隐的,他似是抓住了一些什么,可是眨眼间又一无所获。 轰隆! 天际一声滔天轰鸣将吕夏从思绪之中拉了出来,清醒过来的他脸色苍白,似是在这些问题之中消耗去了大量的心神,连神识都萎缩了不少,他一脸惊骇与震撼,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这些问题不是它能够想明白的,至少以他目前的修为还无法触及到诸如此类的问题。 他看了看在云海中御使着无尽的雷霆之力大战到了一起的两道身影,虽然他不清楚为何这两道同为逆天之劫所化的身影为何会战到一起,但是双劫通天,世所罕见,无人知晓其原因。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地将自己心中的思绪压下,知道此刻并不是思考的时候,如今有着镇仙碑与瞒天符的守护,再加上云海之中的两道逆天之劫似乎忽视了他,如此千载难逢之机会,此时不走,那还待何时! 尽管他此处所谋都达到了,甚至收获超出了原本的期待,但是他却也知道他的脱胎并没有完整,只是完成了一半。 “需要尽快再换一处地方完成识海的蜕变,那样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脱胎!”炼气境界突破进脱胎,便会使识海发生蜕变从而衍化出灵识之力,只有拥有了灵识之力,才算是真正地脱胎功成。 而吕夏却是由于拥有着一星符师的身份,其本身就在炼气境界开启了灵识之力,此时他突破进脱胎,势必会再次引动识海的蜕变,尤其是以他远古时代破碎之后第一个达到炼气之巅的修为突破的脱胎,再加上三次气海齐涌这样的逆天脱胎,他的识海蜕变,想必会是十分恐怖。 想到此处,吕夏的眸中隐隐爬满了期待,他想看一看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识海会蜕变成什么样子…… 他嘴角轻扯,身形一颤,就欲化为流光长虹破空而去。 可就在此时,云海之中那与人形闪电不断搏杀的庞大身影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闪,在不断凝聚的雷霆之力中,有那么一道手臂粗细的雷柱蓦然垂落,自电光闪烁的云海之中汹涌而下,直奔吕夏而去。 一股莫名的威压随着那道手臂粗细的雷柱的垂落弥漫而出,那种恐怖的力量超越了此地的空间所能承受的极限,令四周的空间破碎,化为空间之刃迸射而出。 吕夏猛然后退,脸上满是惊讶,想不到在这瞒天残符的瞒天之力笼罩之下,那人影依然能够发现自己的动作,隐隐的他似是感觉到空中弥漫的那股威压,似是不敬天地! 他的心神轰震,不断地朝着云海笼罩的范围之外逃去,此时的他可没有那道金光在为他掠夺天命,所以这样恐怖的雷霆对于他来说是足以令他粉身碎骨。 “该如何化解这危机?”吕夏喃喃,可是那雷柱却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那雷柱散发着紫芒,把四周都渲染成了紫色映照在了吕夏瞳孔之中,终于,那雷柱轰然落下。 但就在它来临的那一瞬间,吕夏的身体陡然一转,朝着前方猛地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踏出,轰鸣回旋,四周空间破碎所化的锋利之刃蓦然一颤,全部破碎,一股劲风犹如自九天浩荡而来,而后化为了一阵恐怖的力量融进吕夏的身体之中,将他推出去了百丈之远,推到了云海笼罩的边缘。 百丈外,云海笼罩的边缘吕夏的身子蓦然自空间里踏出,其身血流如注,口鼻皆有鲜血溢出,狼狈至极。 可是雷霆却依然没有结束,在失去了吕夏身影的那一刹那,紫色的雷柱轰然一震,竟是也撕裂了空间朝着吕夏再次轰杀而来。 天地一颤,闷闷的轰鸣之声如同回荡在吕夏的耳际,令他神色一变,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刚刚逆天夺来的寿命,这么快就要还回去了……” 吕夏目光一冷,坚毅之色泛起,旋即他的身体一震,气海澎湃汹涌,气血冲霄而出,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了出来,再次有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他的体内爆发而出,化作的热流如同岩浆肆虐,在吕夏的身体里轰然炸动,形成强劲之力,令他的速度蓦然暴增! 这力量犹如汪洋大海骤然间化作了千百条溪流,弥漫在吕夏体内的每一处位置,他的的身体蓦然变轻,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朝着云海边缘疾驰而去。 他的脸上青筋凸起,体内一种似欲爆炸的感觉蓦然浮现,他的脸色苍白,可是他的目光却是坚毅无比。 一声低吼,吕夏的双目血光乍现,他迈开脚步,向前猛地一冲,瞬息间冲出了数百丈,此时体内欲炸开的感觉更加强烈,但是后方那雷霆之力带给他的压力却也是无与伦比,那是死亡的气息。 他的血红的双目中蓦然浮现出了疯狂之色,连渡两重逆天之劫后隐隐具有的忤逆天地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沉浮不定,他再次发出了一声嘶吼,脚步猛然前迈,金光灿灿,一股恐怖至极却也明亮至极的气势陡然暴动,竟将他再次推出了数百丈,直接推出了云海的笼罩范围之外 他全身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到了山石之上,但他的双眼却是越加的明亮,他,看到了朗朗乾坤,看到了明亮的天地,一股山风悠悠荡起,将他的血衣拂动,猎猎作响。 吕夏伸手拭去嘴角的鲜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冷厉如刀,笔直地看向了千丈之外那云海之中激斗的模糊身影,沉声说道:“这雷霆恐怖如斯,先前若不是有那命泉之力与那道神秘的法决引动金光掠夺天命,想必此时的我早已身死道消……但如今,虽逃出生天,却……依然耗费了百载的寿命,得失该如何计……。” “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吕夏低声喃喃,他虽说不出原因,但是他冥冥中的感觉到,他还会与这恐怖的逆天之劫相遇,而且,那日子不会太远…… 话落,他化为了流光朝莽莽大山疾驰而去。 可是他却不知道,在天空之中存在了一道一直被他忽略的目光,那目光冷漠而肃杀,如同主宰苍生的王者,那冰冷至极的目光中,隐隐地似是还有着一丝怜悯……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改变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回旋,似是天空坍塌了一般,令所有听到之人都心神震撼,灵魂颤栗。 于此同时,云海之中激战的两道身影却是随着吕夏的离开缓缓变淡,最后化为了道道云彩落入云海中,不过数息,云海消散,逆天之劫竟然就此散去,天地复归晴朗。 可是最后那声滔天巨响却是依然在天地之间轰鸣,令人心神恍惚,甚至连远在数千丈之外的镇山城都随着那道轰鸣轻微地颤抖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那腰挂玉笛的老者最先自心神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可是他的神识如海般涌出,冲向了渡劫之地,却只能见到满地狼藉,沟壑纵横,似在隐隐诉说着刚才那逆天之劫的惨烈,但是……却看不到那渡劫之人。 “他成功了么?”腰挂玉笛的老者身边有一老妪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震惊,低声问道。 可是却无人回答,许久之后,才有一声叹息之声缓缓响起,回荡在这忽然略显幽静的天空之下。 “双劫同天,此人不但逆天夺命,竟还引来了……传说中的三次气海齐涌,逆天脱胎的大劫,此番若没死……我东林将再添一妖孽……” …… 吕夏展开全速,一路疾驰,在数日之后,方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停下,落尽了一个隐蔽至极的山洞之中。 这山洞正是先前他先前所留,万万没想到还会有用到的一天。 金光乍现,山洞被封闭,道道金光闪现,气海翻涌,浪潮之音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于此同时,他的识海此时,竟也掀起惊涛骇浪,金霞交织,识海的蜕变,竟然就在此刻,开始了…… …… 时间如水,流逝无痕,转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 镇山城数千丈之外的一处盆地,此处有着无数的山石碎裂,隐隐似是山峦坍塌形成,四周一片焦黑,弥漫着一股凌厉的威压。 隐隐地,在天际似是深藏着无数的雷霆之力,那雷霆之力偶尔会如同昙花一现,肆虐天地之间,空间在这样的恐怖力量之下,都隐隐有些变形。 盆地中有无数的嫩芽在生长,蕴藏着勃勃生机,这一日,凉风习习,风声萧瑟而肃杀,轻抚在这山石嫩草间,带起了一股淡淡的香草味道,突然地,一黑衣青年竟是缓缓自天空之中似是踏着那股秋风缓缓落在了一处大石头之上。 “这一切竟然恍如昨日……” 那黑衣青年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俊俏的脸上却是缓缓攀爬上了笑意,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风,带着出尘之意,此地虽狼藉,可是在他眼中却是隐隐有些亲切,也正是在此地,他破入了脱胎境界。 此人正是在那茫茫深山之中闭关巩固修为与等待识海蜕变,今日才出关的吕夏,跃龙境下最强者! 此时的的吕夏浑身气势内敛,但是却隐隐有出尘之意散发,宛如仙人临尘,不染喧嚣,然而却只有那些修为高深神识强大之人才能感受到此时的吕夏身上,蕴藏着何等恐怖的锋芒,犹如一把出鞘之刀,不染血不回。 吕夏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两个多月,可是他的修为却是天差地别,此时在他的气海之中那颗闪烁着五色光芒的圆珠在缓缓转动,天地之间道道五行灵力被牵引而来融入他的气海之中,而后流淌而出,涌向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为他开拓经脉,洗涤肉身。 他能够感觉到气海之中蕴藏的如同瀚海一般的元气,这些元气竟是不受五色渲染,依然金光灿灿,令他暗暗吃惊。 要知道所有脱胎境界之人体内的元气都会随着他迈进脱胎境界开始,随着他在炼气境界之时修行浮现的灵种而改变属性,化为体内圆珠相对应的颜色。 可是吕夏的却是独树一帜,不与众人相同,不知是因为他是五行灵种齐聚之躯,还是因为他是远古帝体…… 不过区区两个多月,体内的修为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吕夏那先前随着呼吸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一道淡淡的金色在他漆黑如墨的眸底一闪而逝,如同拥有灵性一般,他微微一笑,知晓那是他的神识所化,蜕变后的神识,竟是奇异地拥有了一丝跃龙境界才能凭借自身恐怖的修为令识海内的神识滋养出一丝的灵性。 要知道他不过只是脱胎境界而已,尽管是三次气海齐涌的逆天脱胎,传说跃龙境下第一人,但是毕竟未到跃龙,而且,他若想跃龙升天,那是极其艰难的,远古破碎之后,远古帝体被封,再无人能令体内的大龙升天而起,踏进跃龙境界,那是一条断路,也或许是他修行的尽头! 吕夏眸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似乎在历经了双重的逆天之劫后,他的眸中就不会再有退缩出现了似的,连天都曾经逆过,意志已被打磨到一种恐怖的地步,岂会轻易退缩。 他缓缓地握紧拳头,目光悠悠望向天空,心潮略有些澎湃,“爹、娘,孩儿终于脱胎了,等着,很快孩儿就回去看你们……” 曾经那高不可攀,甚至在青阳宗内唯有内门三杰才是脱胎境界,如今,他吕夏也站在了这个位置,甚至,比他们更强! 这数年来,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身而过,如今终于是有了一丝丝的回报,跃龙境下第一人,以他的年纪,已可算是妖孽。 “不知道你们在九幽黄泉中还好么……”吕夏目光复杂,似是在天空中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亲切而温和的笑意挂在了他的嘴角,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眸光渐渐冰冷,嘴角也噙上了一丝疯狂,“快了,快了……” 低沉的喃喃之音随风回荡,散落在天地四方,音虽低沉,却满是杀机,犹如茫茫云海,浓郁得化都化不开,那是一种疯狂的执念,那是一种惊天动地的杀机,就宛如一颗种子一般,他朝参天怒放之日,便是震撼天下之时!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地,随后身形一动,化为一道流光长虹,朝着数千丈之外那座令他感到莫名的威压的城池疾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秘的镇山城 吕夏悬浮在高天之上,远远地眺望,只见在那视线的尽头,一座如同的远古洪荒巨兽般的城池轮廓,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在那城池的轮廓中,隐隐间,有着无数道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一股厚重的威压冲荡天地,宛如欲苏醒的荒古巨兽。 那股威压在吕夏还未突破进脱胎境界之时感应最是明显,可是如今再一看去,却是隐隐地淡了许多,似是少了些什么……隐约间,还有着一丝淡淡的悲凉与惨烈弥漫在天地之间。 巍峨的城池立于如此荒凉的山中,似是与天地相对接,将这茫茫大山隔绝开来。 “竟是记不清有多久没来过这样的城池,而这座城池似乎极其不简单……唉,先走一处地方落脚,然后再打听一下近些年的变化,东林,久违了……”吕夏神色略有些迷茫,他这一路的经历与别人不同,到处都是迷雾,似是要遮盖住什么,他是怎么从不知多少万里之外的西荒忽然回到东林的,他不知道;他离开青阳宗直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他亦不清楚,一念至此,唯剩叹息之音缓缓回荡在虚空之中,可是他的人却已经出现在了城池之前。 由于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吕夏在落地之时便敛去了身上的气息,在瞒天符的帮助之下,就连封王境界的强者都无法看穿他的修为,此时的他看起来朴实无华,犹如一介凡人,可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他漆黑的眸底蕴藏着冲天的锋芒。 “镇山城!” 三个字竟是古文,被雕刻在巍峨的城门中心,一股厚重而古朴的气息弥漫而出,那似乎是岁月在沉浮。 “这竟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古老城池,镇山……是镇压这茫茫大山的意思么?”城门外,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吕夏眉头微皱,低声喃喃了一句便悄悄走入了人群之中,然后随着人流走进了城内。 镇山城雄伟宏大,城池之内更是巨大无比,令人凭空有一种自身的渺小之感,吕夏自从进了青阳宗之后,极少有机会下山进入城池之中,所以很多东西都很生涩,可是他却也知道在这样人不生地不熟之地,还是尽量低调一些好。 所以他并没有寻找一些富丽堂皇的居住之所,而是在城中一处偏僻之地,寻了一住处,也幸得他在当年离开青阳宗的时候有换取了一些凡尘中的在他如今看去竟有着无尽唏嘘的银两,才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在店小二那金光闪闪的目光中,吕夏得到了此地的一些简单消息,便离开了住处,朝着城中央直奔而去。 在吕夏了解到的信息之中,这座镇山城竟是一座修仙者与凡人混居的城池。 在这里只有一个势力,那就是城主府,在如此集权的城池之中,竟是只有一条规则,那便是城池之内,不能动武。 没有人知道城主拥有着怎么样的战力,也没有人知道城主府的势力有多强,但是不管是任何人敢于在镇山城内动武,下场都只有一个,那便是被击杀。 传闻,此地曾经陨落过圣人…… 而由于这条规则的存在与城主府的强势,也使此城成为了无数人的避难所,再加上此城之外便是茫茫大山,山内天才地宝无数,蛮兽纵横,所以也成了无数亡命之徒的向往之地,而在此城,这样的亡命之徒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猎蛮者。 就连那位神秘的城主,都是一位猎蛮者! 此城之内鱼龙混杂,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猎蛮者更是个个修为高深,心狠手辣,在镇山城内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猎蛮者他有着怎样的过去,你更不会知道一个你看似平凡的凡人,他又拥有着怎样逆天的战力。 这是一座卧虎藏龙的城池,更是一座似是空气之中都弥漫着鲜血的城池,这些隐隐的,竟是能挑动吕夏神经,令他身上的血气忍不住激荡。 星空作被,大地为床,仗剑天下,血染山河千万朵,猎杀蛮兽百万金,壶酒便可笑天下,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洒脱,这又是怎么的一种豪迈?吕夏深深地向往。 而他此行之所以直奔城中央,却是因为猎蛮者有着一个专属的交易大厅,在那里有着无数令人眼红的交易发生,鱼龙混杂的猎蛮者来自五湖四海,却也是消息最是流通的地方,对于这样的地方,他自然不能错过。 镇山城内,尤其是在城中央的交易大厅处更是热闹,吕夏赶到之时,入眼处,尽是黑压压的人海,喧哗之音凝聚似是化为了一把利刃冲向了天穹,将上方的云朵全部捣散,露出苍蓝的天壁。 交易大厅之中人虽多,却也算井然有序,大厅极其广阔,有着上百的柜架围拢,在柜架之上正是那些猎蛮者拿出来欲交易的物品,而在这柜架之后不远处,还有着一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木梯,隐隐通向了一座富丽的阁楼,而在那里出入之人极少,但却无一不是强者。 吕夏的目光有些凝聚,他能感觉到,在这交易大厅之中存在着不少强横的气息,尤其是在那座阁楼之上,更是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存在,竟是隐隐有着划地封王的味道,这让他眉头微皱,东林的封王强者似乎也有着约定,少问俗事,可是在此地,竟有这样的恐怖气息如此明目张胆地外放。 他的目光在交易大厅之内扫视了一圈之后,更是发现有不少人看向那座阁楼之时都有着一种敬畏,这让吕夏很是惊异,但是以他的睿智,如何会想不明白这样的问题。 那些人看向阁楼之时之所以敬畏只可能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对于强者的敬畏;其二自然就更深层次一些,那阁楼之中极有可能便是有着神秘的城主府之人坐镇,所以大家才会如此敬畏。 而仔细去想,其一虽说也是一种可能,但是在这样的一座城池之中,弱肉强食的法则必定是达到了巅峰,可此城池的特殊性却也决定了这群桀骜的猎蛮者们对于强者不会有太深的畏惧。其二之中,那城池府竟然神秘,神秘代表未知,而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这样集权严重的城池之中,所以阁楼中那股气息的身份,自然便呼之欲出了。 吕夏微微一笑,似是对这座城池产生了极其大的兴趣,随后他也不忘自己来此地目的,缓缓地迈开步子穿过人潮,朝着交易大厅边上的一座古朴的阁楼走去,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那里或许才能收获到他所需要的消息。 若是有镇山城之人看到那座酒楼,自然会会心一笑,那里正是所有猎蛮者的消息来源,也正是镇山城内另一个神秘的地方。 流云阁,一处城主府唯一向外展示的组织,在那里似乎若是能付出足够的代价,便能得到任何消息一般,神秘而恐怖,犹如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一般。 也正是这一组织,令城主府的威望达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 吕夏略回忆了一下先前在店小二那里得到的消息,然后淡淡一笑,带着强烈的好奇与期待,缓缓地走进了那座阁楼,走进了流云阁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冲突 吕夏进入流云阁之时,并未将身上的气息全部收敛,而是有着丝丝缕缕雄浑的气息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那等动静,立即引起了流云阁内数人的注意,当即有数道试探性的神识弥漫而出,落在了吕夏的身上。 他微微一愣,视线一抬,身上的气息更加地浓郁,隐隐地在身周形成了一股压迫,自从知道了这镇山城的一些事情之后,虽然吕夏依然不想过于高调,但是在某些时候,显露出一些模凌两可的修为,在这样一座卧虎藏龙的城池之中,还是能够有些不一样的收获的。 比如说现在,随着他身上气息的再次增强,那数道神识蓦然消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这就是镇山城的魅力,利益冲突不大之时,极少有人会轻易得罪一个摸不清底细之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样的人,隐藏着怎么样的一种恐怖手段抑或是修为。 吕夏目光一转,一抹冷厉攀爬上了眸中,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流云阁内空间看起来不大,但是隐隐间,他却是觉得此地极大,而且在他的神识感应之中,阁内的周围似是被布下了奇妙的阵法,像是将这阁楼分成了数个空间,而他先前感应到的那数道神识,竟也像是来自这几处。 “来者止步。” 在吕夏刚刚进入阁内,便有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让他脚步一顿,可是他却也知道肯定是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就在吕夏脚步停下的刹那,那道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请持玄级云牌进入左边的玄字空间。”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物猛然划破空间而来,漂浮在了吕夏的身前,他目中精光一闪,也不多问,伸手便将那云牌抓进了手中。 而后再一看去,只见这流云阁竟是被强大的阵法分割成了四道空间,分别为天、地、玄、黄,吕夏略一感应,天级的空间之内隐隐有着强大的气息散发而出,给他带来无尽的压迫感,这让他心头一跳。 似是感应到了吕夏的目光,那天级空间之内猛然有着一道霸道的神识浩荡而出,顺着吕夏的目光轰然而来,这让吕夏目光一凝,身上隐隐有战意弥漫,可是转瞬之间便被他压下,而后不再犹豫,在那道霸道的神识浩荡而来之前便跃进了左边的那玄级空间之中。 玄机空间之内不大,在吕夏进来之时,便看到了一些人马坐立,而在他们的中间位置,有着一种强横的气息若隐若现的散发着。 “半步跃龙!” 察觉到这股气息,吕夏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以感应到的那青年的年纪,修为能够达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个天才。 此青年与吕夏一般一身黑衣,面色冷漠,一种极为强大的气息与淡淡的杀气,隐隐约约地弥漫在他的身周。 “想不到这玄级空间居然是接待脱胎境界,甚至是半步跃龙境之人,那想来地级空间便是接待跃龙境了,那么天级空间之内呢?莫测境界?”吕夏心底呢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方才那轰然而来的霸道神识之力绝对不仅仅是莫测那么简单。 “这小子身上气息如此奇怪?不知道是何修为?”黑衣青年的身边有一人低声说道。 “不知,这是一个生面孔,想必是新来的镇山城,进此地应该也是为了得到一些关于那任务的消息。” “关于那个任务虽然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交易大厅之内却是依然没有发布,也不知是真假。” …… “任务?什么任务?”吕夏心中虽疑惑,可是却隐藏地极好,缓缓地寻了一处偏僻的空位坐下,静静等着下一步的指引。 可是就在这时,那黑衣青年缓缓地抬起了头,将视线投到了吕夏的身上,而后,他的双目便如同毒蛇一般,微微地细眯了起来,一股阴森的感觉弥漫在四周。 “你……不是猎蛮者!”这是黑衣青年说的第一句话,话音虽然平淡,可是却带着强悍的气势朝着吕夏席卷而去。 “你的身上……有吸引我的东西!” 吕夏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衣青年的第二句话便出口了,犹如毒蛇一般,荡起了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令人肌体生寒。 哗! 随着这黑衣青年的两句话出口,周围所有的目光都一致落到了吕夏的身上,那目光之中有惊讶,有诧异亦有好奇,更是有着怜悯,谁人不知者黑衣青年赵云燕乃是一心狠手辣且贪婪之人,而且以他的修为,甚至是一般的跃龙初期,他都可一战,算是这镇山城内的一狠角色。 这新来的少年竟然被他注意上了,看来这家伙在镇山城的下场势必会很凄惨。 然而,对于周边的这些目光,吕夏却是恍若未闻,只见他将原本停留在云牌之上的目光缓缓收回,而后看向了黑衣青年赵云燕,淡淡笑道:“我的确不是猎蛮者,但是,我身上东西的主意,你最好少打。” 吕夏满脸云淡风轻,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引起那黑衣青年的怒火,即便是那黑衣青年出手,他也丝毫不惧,如今他逆天脱胎成就跃龙境下最强,真要与半步跃龙境对上,他也不见得会输,而且,自从修为突破以来还未与人战斗过,他也想看一看,他与跃龙境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大言不惭!”赵云燕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宝物,但是我能感觉到那物对我极其重要,新来的小子,你识相的话就乖乖将那宝物献与我,我保你在镇山城平安,如若不然,哼……想必你没有尝试过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赵云燕眸中有着血光一闪而逝,嗜血的气息弥漫而出,似乎在这玄级空间之内刮起了一阵腥风似的,他从未如此激动过,自从那新来的家伙出现在这玄级空间之后,他体内那久未波动过的修为居然猛地一震,竟是隐隐地有了增长的趋势。 虽然他不知道新来的家伙身上拥有着什么样的宝物,但是他隐隐觉得这宝物对他极其重要,他觉得那甚至是他突破进跃龙境界的契机,所以他看向吕夏之时的目光里满是贪婪,宛如剧毒的毒蛇一般。 “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心!”吕夏却仿若未闻,依然淡淡地笑着,可是眸中却是有了一抹冷厉闪动,周身也有雄浑的气息波动容隐若现,而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难道就是因为你那半步跃龙境界的修为么?” “新来的小子,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寻死路!” 赵云燕脸上的冷漠更甚,一股杀意如秋风乍起,他缓缓地自座椅之上站了起来,顿时一股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强横气势陡然升起,随后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吕夏汹涌而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应战! 第三... 见到这一幕,玄字空间内的众人看向远处的吕夏,目中满是嘲讽与同情,这新来的少年明显是不知道赵云燕之名,不然绝对不会轻易招惹这样的一个狠人,现在既然引起了赵云燕的怒火,那么唯有新来的少年那滚烫的鲜血才能浇熄。 他们个个也都是刀口舔血的猎蛮者,对于即将会发生的血腥也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这隐隐地让他们兴奋,他们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同情之色渐浓,在他们的理解之中,这新来的少年想必是因为“镇山城内,不能动武”这一条铁则才会如此淡定。 但是,这世界上,总会有些东西,是在规则之外的! “我哪来的自信?小子,在这镇山城中,有的人,你这一辈子都惹不起!” 赵云燕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之上云淡风轻的吕夏,旋即身上的元气轰然炸响,随后竟是直接在空间之中凝聚出了一道神秘的符文,随着这符文的出现,一股神秘而凶悍的气息蓦然而现,弥漫在流云阁中。 “生死符!竟是生死符!符出生死由天定,镇山不会过问之!” “由于镇山城内不允许动武这一铁则,镇山城虽然一片平和,可是却令城中之人的杀意日益加深,后来城主府发现堵不如疏,在镇山城内传下远古秘法生死符,允许同意对战的双方在镇山城内的生死台进行生死对决,这是一道挑战符,却也是一道催命符,生死符现,必有一死!” “这生死符具有莫大的伟力,是自远古传承下来的,若是被挑战之人不应战,似乎会对自身的修为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连道心都会出现裂缝,无法成就圆满。” “生死符除非是血海深仇,否则轻易不会被人凝聚而出,今日这赵云燕是怎么了?竟然凝出生死符!” “先前那赵云燕说新来的小子身上有着吸引他的东西,想必是对他极其重要,所以起了贪念,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唯有生死符可用,如若不然,那小子离开之后就消失在了这镇山城,这天大地大,赵云燕怎么可能再寻找到他……” “赵云燕杀人夺宝之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而且生死符出必有一死,那小子若是不应战的话,至少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你们说,那小子会接受挑战么?” …… 于此同时,随着生死符的出现,在这流云阁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在流云阁之外的交易大厅之中都有着数道神识轰然朝着流云阁呼啸而来,可是却在流云阁的门口蓦然停下,似是在忌惮着什么。 而在地级空间之中,也有数人眸现惊讶之色,神识缓缓探出,朝着玄级空间探去。 天级空间之中,似是只有一人,那人浑身雾气缭绕令人看不真切,在他的身前有着一道金色的云牌,那玉牌金光灿灿,似是与此地神秘的存在有了沟通,而那隐藏在雾气之中的人在静静地聆听着,聆听着那略有些重量的消息,就连生死符的气息弥漫而来他都不予理睬,似乎此时在他的心神之中,唯有那自云牌之中不断地浩荡而来的低沉而冷漠的话语。 “呼呼……” 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令吕夏周身的元气急速凝聚,到了后来,那雄浑的元气竟是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那漩涡之中弥漫着与生死符相同的气息,将他缭绕。 胸腔之中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吕夏身上隐隐有着浪潮之声低沉地响起,可是却神奇得除了他没人能够听到,他扫了一眼空中那散发着幽光的生死符,对于四周围观之人的声音与目光仿若未闻,他竟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可是随着他双目的闭上,一股雄浑至极的气势蓦然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隐隐的,空气之中似是有闪电划过,响起了数道雷霆一般的炸响,那炸响之音飘渺至极,似是自四面八方而来,令人迷惑,却是没人发现,那声音竟是发自吕夏的气海。 赵云燕略有一些不耐,眸中的阴冷之色渐浓,一股无形的杀意如同凝实了一般,朝着吕夏涌去,四周如同刮起了一阵肃杀的秋风,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唯有他那冷漠且杀机密布的话语徐徐在这玄级空间之内响起。 “小子,你若不应战,除非你这一辈都呆在这镇山城内,不然,我势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赵云燕的!” 在赵云燕冰冷的声音响起的刹那间,吕夏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于此同时,他身上那雄浑的元气猛然一震,竟是直接将身旁那不断旋转着的散发着与生死符同源的漩涡震碎,消散在虚空之中。 随着那漩涡的消散,在他的目光之中有金色一闪而逝,若是有修为高深之人看到这抹金色,势必会大惊失色,那竟是神识液化…… “这……就是逆天脱胎之后跃龙境下最强者的实力么……” 吕夏不去理会随着他震散那生死符化出的漩涡之后而出现惊讶与复杂之色人们,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浩瀚的元力,嘴角缓缓地拉扯起来,掀起了一抹惊讶的笑容。 “该是试一试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境界的力量了啊……就让我先从你这半步跃龙开始,逐步感受一下我与跃龙境界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吕夏缓缓地自椅子之上站了起来,旁若无人一般慢慢地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目光如同一把锋利至极的刀子般,笔直地看向了赵云燕。 那一刻的吕夏,身上的恐怖锋芒蓦然出现,引的围观众人的脸色大变,纷纷后退,空出了一大圈。 赵云燕身上那能令寻常脱胎境界惊骇的气势落在吕夏的身上,竟然带不起半点波澜,众人看着那静静站立却犹如长刀出鞘一般锋芒毕露的吕夏,眸中的惊异蓦然扩散,他们这才明白,眼前这新来的少年,似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在无数惊异的目光之中,吕夏嘴角轻扯,拉开了一丝肃杀,带着如同北海冰川一般的森寒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着玄级空间之内响彻,一股比赵云燕还有恐怖的煞气蓦然出现,弥漫八方,压下了所有喧嚣,唯有他那冰冷的声音回旋。 “我曾说过,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心,若是凭借你那半步跃龙境的修为的话,还差了一些资格!”吕夏目光一冷,脸上的笑容蓦然收敛,寒声说道:“但是,若你要战,那我便如你所愿!我应战!!”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此战,我不杀你 吕夏冷笑,眸中是熊熊燃烧着的战意,只见其身体一震,强悍的元气猛然暴涌而出,而后捏起剑指,缓缓点出。 而随着他剑指的点出,顿时,天地元气陡然沸腾,“哧”的一声,吕夏的剑指直接点在了那生死符之上。 轰! 四周的天地灵气陡然翻涌,一股莫名的伟力如同暴风一般自生死符之中弥漫而出,而后那股伟力在虚空之中一颤,化为一道与生死符一模一样的迷你符文,旋即一分为二,朝着吕夏与赵云燕两人****而去,瞬间便融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缓缓地在他们的眉心浮现。 这一幕令四周的围观之人更是惊讶,变得复杂无比,原本他们并不看好的吕夏用他的实力让他在众人心目之中的地位陡然上升,似乎隐隐间,还要超过赵云燕,这让他们看向吕夏的目光愈加复杂。 于此同时,在交易大厅一旁的生死台蓦然有光芒亮起,随后陡然一颤,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疯狂涌动,朝着生死台汹涌而来,而随着天地灵气的涌入,生死台之上的光芒也越来越是明亮。 “轰!” 生死台突然一颤,一声轰然炸响之音传遍整个镇山城,只见那生死台竟是缓缓地漂浮而起,悬浮在虚空之中,有清风缓缓拂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与煞气随风而起,飘荡进镇山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一种惨烈而残忍的气息在虚空之中浮沉。 哗! 这生死台的出现,引起了镇山城内极大的震动,无数的喧哗之音犹如闪电汇聚,融为雷霆,朝着九天轰击而去。 “生死台现,是何人引动了生死台,这生死台的护罩只是蓝色,这是属于脱胎境界的防护罩,只是这蓝色之中泛着微黄,这是半步跃龙境之人引出的生死台啊!” “生死台有多久没现了?那染红虚空的热血,似是在空气之中弥漫了,那是强者的味道……”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深仇,竟是在镇山城引动生死台来解决,有什么事不能在城外解决么?这么地迫不及待。” “这些天一直没出城,也没有什么值得出手的任务,刚还说这日子淡出鸟来,想不到这就有人找来了乐子,甚好,甚好啊!” …… 纵然是外面的气氛已经随着生死台的浮现被彻底地点燃,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虚空之中的那座斑驳的生死台,等待着引发它的凝符者出现,等待着一场战斗的爆发,等待着一次鲜血染红虚空的盛景,那是他们这群猎蛮者期待着的,那鲜血的味道,才能让他们心底的冰冷融化,刀口舔血的日子无他,唯杀罢了。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吕夏与赵云燕却是都没有动,完全没有出去一战的意思。 赵云燕如同毒蛇一般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出现了诧异之色,先前眸中的那些不屑与嘲讽已经消散了些许,缓缓地有着一丝的慎重攀爬上了目中。 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清楚无比,甚至他曾经与跃龙初期的强者战过,只是略输半招而已,所以在他原本看来,这面前的黑衣少年既然出现在这脱胎境界专属的玄级空间之中,自然修为便是在脱胎境,对于脱胎境,他若出手,那还不是必杀。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新来镇山城的黑衣少年竟是能在他的气势之下云淡风轻,甚至连猎蛮者都不是的他竟是拥有着恐怖得甚至超越自己的煞气,这让他不得不对前方那黑衣青年重新审视了起来,在东林,拥有如此战力的少年绝不会默默无闻。 可是在看了几眼之后,赵云燕便发现眼前这少年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他所知道的所有强者榜单之上,皆没有这少年的存在,甚至连那传说是自中州流传而出的创世大陆妖孽榜之上,都没有此人,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可是却拥有着令人瞩目的气势。 “不管你是何人门下……既然事关我多年未曾突破的境界,那便怪不得我!不就是身后的势力么……难道你有,我赵云燕就没有么……” 身为半步跃龙境界的强者,赵云燕有着他的骄傲,纵然是眼前的黑衣少年令他隐隐地又饿一丝威胁,但这也仅仅只是一丝罢了,在跃龙境下,他无惧任何人,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骄傲! 纵使是在他的猜想之中,这黑衣少年极有可能拥有着惊人的背景,但是这又何妨,这里是镇山城,这里是曾经陨落过圣人的镇山城,若不符合生死符的凝聚铁则,何人敢于此地撒野?! “再说了,这黑衣青年身后的靠山,未必就如我,若不是……”赵云燕低声喃喃,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微不可闻之时,他的眸中蓦然浮现出恐怖的杀意,那杀意之中弥漫着滔天之恨,那是一种穷九天之水都无法洗去的恨意,那是一种将记忆中的那恨葬进九幽都无法化去的执念,那是一种令他在无数的夜晚梦回之时都恨至癫狂的往事,他不愿轻易提起,亦不愿轻易想起…… 这杀气稍纵即逝,可是却如同凛冽寒风,令人如坠冰窖,肌体生寒。 吕夏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看向赵云燕之时的眸中,隐隐地似是少了一分杀意,多了一丝怜悯与同情,他似是能感受到那种恨般…… 但是,场上的气势依然剑拔弩张,如同千斤坠般沉甸甸地压在玄级空间内每一个围观之人的心头,令他们呼吸都有些困难。 “此战,我不杀你!” 带着些许森冷的声音,缓缓地在这玄级空间之内荡开,令所有人的神色都愈加复杂,看向了吕夏那如同一切都掌控之中的模样,隐隐有些惊讶,可是他们却没有人发现,他们竟没有人再去质疑吕夏的这一句话,没有人去质疑吕夏这句话中的惊天锋芒。 赵云燕一愣,随后冷笑了一声,双手紧握之间,元气激荡,雄浑的气势令人震撼,想不到竟是有人比他还要狂傲,更想不到在跃龙境下,还有人敢与他这般说话,他的目光森冷,带着浓烈至极的战意冲荡而出,沉声说道:“说这话,你还不够资格!” 同样的傲气,同样的狂妄,两道目光在虚空之中似是摩擦出了激烈至极的花火,那火炽热,可灼天苍! “既已应战,那便与我前往生死台决一死战吧,你身上那宝物,我已迫不及待!”赵云燕冷漠的话音缓缓响彻,令人忍不住肌体生寒。 就在众人以为吕夏会再次狂傲应战之际,只见他却是轻轻一笑,淡淡的声音缓缓的回旋在四面八方。 “稍等片刻!我既已进了这流云阁,岂能就如此离去,一炷香后,我与你在生死台,决一死战!我要让你知道,属于我吕夏的东西,没人敢染指!” 第一百三十章 圣人指骨! 吕夏的平淡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意缓缓落下,随后他不再理会众人,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与人战斗,而是想从这流云阁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想知道这些年的东林,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些记忆中的人们,还依然如故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安静地坐回了那座椅之上,而后周身天地波荡,一丝丝元气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涌出,最后源源不断地灌入了他手中的玄级云牌之中。 云牌缓缓自他的掌心之中漂浮而起,盘旋在了他的身周,散发出莫名伟力,将他的身形慢慢遮掩,而后,云牌之中有着一团淡淡的白色气流如同匹练一般朝着虚空之中冲去,于此同时,在吕夏的耳际忽然有一种极为奇异的低沉雷鸣之音响彻,那似是隐隐之中打开什么一般,神秘而诡异。 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在他睁开双目的瞬间,一道苍莽的声音缓缓在他的耳边响起,似是历经了万古的岁月,音中满是时光的气息。 “外来者,你欲知晓何消息?” 吕夏一怔,双目闪动之间便恢复了过来,可是他却不知晓自己应该如何将心中的疑问传进对方的耳中,而且,他竟是不知道那道声音是从何处而来,那声音仿佛一直便在此地,宛若亘古便存在一般。 仿佛是感应到了吕夏此时的想法,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只需将要说的话通过神识传进云牌之中,我便能感应到。” 吕夏眼神漠然,眼瞳之中有金光流动,这人竟然可以知晓他的想法,那岂不是自己在他的面前毫无秘密……一念至此,他如坠冰窖,背脊之中寒气直冒。 他缓缓地将眸中的惊骇之色压下,试探性地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以神识凝聚成线轻轻涌进那盘旋在他身周的玄级云牌之中:“阁下,能够感知我心底的念头?”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需要知晓的消息么?” “是!”吕夏目光一冷,传音说道。 “既然如此,请支付一百颗中品灵石抑或是同等价值的宝物,我即刻为你解答。”那声音不急不缓,淡淡地在吕夏的耳际响彻。 “我告非!这破消息居然如此贵!”吕夏眉头一皱,忍不住腹诽一句,才传音说道:“我拒绝。” “外来者,请更换问题,以便我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消息,你只有五次机会,刚才你已经使用了一次,现在还余四次。” “我告非!这也算一次?!”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需要知晓的消息么?” “……” “我想知道当年在十万大山之中的远古战场之事?”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需要知晓的消息么?” “是!” “既然如此,请支付极品灵石一百颗抑或是同等价值的宝物,我即刻为你解答。” “……” 吕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是在玩我吧,他已经用了四次机会了,可是却都是极其的昂贵,以他的身家,那是无论如何都支付不起的,而且隐隐地,他觉得说话之人似是少了什么,这只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应,他也说不清楚。 他来之前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幕,尽管有些准备,但是却远远达不到获取消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而且有的消息,所要支付的代价却又远大于消息本身的价值。 而且奇怪的是,那人竟然对于他所问的问题,从来没有拒绝,似乎真如传说中的一般知晓所有的事情,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难道,他真的知晓天上地下的所有事情么?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是没有多余的机会也可以说是没有足够的代价去问出他心中最深的疑惑以试探他的猜想,如今的他,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机会,若是再不能获取到自己所需要知道的消息,那么他这一趟就白来了。 尤其是还被一个半步跃龙境界的家伙给盯住了,想到这里,吕夏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苦笑,随后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以神识之力缓缓地凝聚成线灌注进玄级云牌之中,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知道这个消息,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因为这对他无比重要! “我想知道,剑宗的真正实力,包括底蕴!”云牌之中吕夏的声音冰冷无比,似是自九幽之地而来,带着恐怖杀气,令得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如临寒冰!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所需要知晓的消息么?” “是!”吕夏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斩钉截铁般悠悠荡出。 “既然如此,请支付极品灵石千颗抑或是同等价值的宝物,我即刻为你解答!” 在这一刻,吕夏终于发现那声音之中少了些什么……少了人气! 那声音总是不急不缓,并且恢复皆是机械性的,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情感! “难道竟不是人类?”吕夏也为他这突然蹦出脑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可是此时却并不是细思的时候,只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肉痛,随后却被一抹坚毅之色蓦然掩盖,只见他神识一震,一截手指骨缓缓浮现在他的手上,一股恐怖的气息猛然在这天地之间浩荡而出,强横至极的威压蓦然降临,似是一丝便可压碎万丈山脉,一缕便可击穿日月星辰。 “圣人指骨!” 那盘旋在他身周的玄机云牌蓦然一颤,被恐怖的威压镇在了原地,可是就在此时,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陡然自云牌之中传出,竟是震散了四周的如岳般沉重的威压,一道惊声呢喃似是在空间之中响起。 圣人陨而肉身会被天道之力崩碎,而后消散在天地之间,若没有强横至极的力量干扰天道之力,是不可能留下尸体的,而这指骨散发的气势竟是雄浑到一种恐怖至极的程度,想必是巅峰圣人陨落所遗留之骨。 吕夏当日在葬圣殿中偶然得之,一直藏于储物袋中,他也深知圣人指骨的威力与价值,所以一直未曾拿出来。 圣人之骨,在强者的炼制之下,甚至可以发出堪比半步圣人之攻击,逆天之极,在这圣人不出的年代里,这圣人之骨的价值显然极高。 这是忤逆了天道之力后残留下来的尸骨,其本身便带着一种莫名的威压,再加上是巅峰圣人遗留,这截指骨的价值不可估量。 先前这圣人指骨出现之时,若不是云牌之中散发出了强横的力量强行将这方空间镇压,说不定这玄级空间便碎裂开来了,纵使是这样,纵然有着大阵之力遮掩每一位咨询消息之人,但是玄级空间中的众人也都感受到了这样的一股恐怖绝伦的波动与威压。 那恐怖的力量波动竟是来自吕夏方才盘膝坐下之地散发而出,众人都是心里一惊,脸上更是有着未散的惊骇之色。 而赵云燕却也是眉头微皱,表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出身决定了他的见识,可是见识越深,心里的惊讶也更大,他刚刚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圣人的气息波动! 在仙踪难觅,圣人不出的年代里,世人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在圣人之上还有着数重境界,圣人,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代表了天道之下的最强战力! 而如今这里出现了圣人的气息,这如何不让他吃惊,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猛然自赵云燕的体内传出,他那一直止步的不前的修为在圣人气息出现的以刹那,陡然一颤,竟是猛然暴增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暴增只是一刹那,可却也足以令他早已麻木的心脏陡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他可以继续成长,也就代表着他拥有着可以重回那地方的资格! “想不到那新来的家伙身上竟然有拥有圣人气息的宝物!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 想到这里,他看向吕夏那在大阵之力的遮掩下模糊不清的身影,眸中满是狂热与期待,这一天他等待了太久,心里的恨他压抑了太久太久,若是得到了这宝物,总有一天,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可是突然地,他的眉峰一抖,脸色蓦然大变,喃喃低语道:“不知他因何会取出此拥有着圣人气息的宝物?难道……难道他要拿此物换取消息么……不!!” “贼老天,为何你要如此戏弄于我?!” 赵云燕在心底竭斯底里地咆哮着,他的眸中刚刚泛起的狂热与期待竟是刹那消散,被一股绝望淹没,那是一种深沉而颓靡的绝望,似是看过曙光却多年未见天亮的绝望,似是看到希望却在转瞬破碎的绝望…… 于此同时,在那天级空间之中,那道看不清的模糊身影第一次身体一震,将目光遥遥地望向了玄级空间之中,一声听不真切的声音飘荡在天级空间之中,其音飘渺,只能依稀地听到有这样的音节在回荡:“圣人指骨……巅峰……旧人……何日……再战……”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回去的日子,... 玄级空间之中,吕夏安静地盘膝而坐,四周圣威弥漫,似是可压碎万里河山,可是在他身后却有着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浮现,层层叠叠,竟是可镇圣威。 只见吕夏微微一笑,缓缓地将那强悍得离谱的圣人指骨推到了那玄级云牌之前。 “你应该认识这东西吧?不知可否抵过千颗极品灵石?”吕夏神识凝线传音道。 “圣人指骨,想不到你竟然拥有着此物,也罢,既然符合规则,那么我便为你解答。”云牌之中忽然有一股吞噬之力缓缓浩荡而出,随后在虚空之中化出一道漩涡,竟就此将那截恐怖至极的圣人指骨吸了进去。 漩涡渐渐消散,于此同时,云牌之中那道飘渺的声音也缓缓传出:“剑宗,为东林第一宗,其宗内……” 随着云牌之中的那道声音的响起,吕夏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收敛,一抹冷冽如刀的肃杀之音随之攀爬而上,在他冰冷的双目中,还有着一些惊诧与错愕,但是更多的还是凝重,那剑宗的实力竟然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突然,吕夏的目光一冷,扫向了玉牌,沉声问道:“为什么停下?剑宗的隐藏底蕴呢?!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因为那云牌之中的那道飘渺的声音在讲完了剑宗本身的实力之后竟是突然停了下来,这让他没来由地自心底升腾起了无尽的怒火。 “你所付出的代价,不足以知晓剑宗的底蕴。”云牌之中那道飘渺的声音依然是不急不缓地说着,那云淡风轻的话语,似是这世上极少有事能令他动容。 吕夏的双目越来越冷,有血光缓缓地攀爬进了眸中,那是如同火山一般欲喷涌的怒火,他冰冷得如同寒冬一般的声音徐徐响起。 “圣人指骨都无法令我知晓这个消息,那你需要何等的代价才能说出这消息?!” “你,付不起。” 吕夏闻言一怔,甚至连目光都是一顿,此时的他在听完了在云牌之中传音的那人说出的关于剑宗的消息之后,他便深深地被震撼了,虽然他并没有亲自去验证过,但是他却是兴不起一丝的怀疑,仿佛那消息就是真理一般,这让他对这流云阁更是多了几分敬畏与防备。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在此之前,他是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博闻广见之人,怎么会有对于天底下的所有事情好似都了解一般的人,这还真的是人么…… 沉默了一会,那声音才继续响起,可是这一次却是隐隐地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变得不再那么机械。 “拘于你所付的代价远远超出前一个消息的价值,在这里免费赠送你两个关于东林的消息。” 吕夏也深知那神秘之人所说的他付不起,那便是真的付不起了,可是这也让他对剑宗的底蕴更加高看了一层,但是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此时再听到这句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心里稍感欣慰,但他却紧盯着云牌,隐隐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似乎那声音多了一丝人性…… “第一个消息是,三年前,剑宗与平沙门掀起了战争!” 这话一出,吕夏的眸中一抹凌厉如刀凝聚,滔天的杀意怒卷天苍,这两个宗门一向与他们青阳宗不和,此番掀起战争,势必第一个对付的便是他们青阳宗,虽然对于青阳宗他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一袭白衣胜雪,燃烧道魂入圣镇杀天魔的伟岸身影,那一人一剑那一抹不屑天地的笑容时常会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那句“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更是如同带着穿越三千年的悲伤与大恸沉浮在他的耳际,悲凉无尽。 他曾答应过青阳祖师,此生必佑青阳,纵使他现在的修为不够,但是他亦绝不会食言,那是一种意志,为了心中的坚守挥剑对敌,哪怕血染天苍身死道消,依然死战不退的惨烈与执着! “第二个消息是,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一的正气宗已除名!” 轰! 杀气如潮涌,猛然有一股极为可怕的波动从吕夏的身上弥漫而出,似是一头潜伏的荒古巨兽觉醒,那波动随时一闪而逝,但是咔嚓的一声,那云牌之上竟是缓缓地出现了数道裂痕。 “正气宗……从四大超级宗门除名……”吕夏脸庞略显狰狞,隐隐有着黑气,那是无尽的煞气绕体。 他万万没想到东林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变,这剑宗与平沙门挑起的战争竟然如此疯狂,能够将同为超级宗门的正气宗打得从超级势力之中除名,那得是动用了多大的能量?! 而且,同为超级势力的正气宗都被除名,那么青阳宗与百花宗呢?他们又会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 按此算去,这一切应该是发生在远古战场大变之后,也就是说,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去了三年多,而在吕夏的脑海之中却也是只有近一年的记忆,还有两年呢?那两年的记忆去哪了?是我遗忘了?还是丢失了?抑或者是当日那昏迷,我竟是昏迷了两年?! 他隐隐觉得这与他突然自遥远的西荒忽然回来东林一事相关,似乎他身上的迷雾越是浓密,冥冥之中,宛如有人在操纵着一切…… 这些奇怪而莫名的疑惑自从当日吕夏在那河中苏醒过来之时便时常在他的心底萦绕,可是他却一直寻找不到一丝头绪,再加上他生性本就豁达,所以也就一直深深地埋藏了起来,他总是坚信,只要好好地活下去,那些深埋的真相总是会浮出水面的,而他所要做的,那就是变得更强!! 强大到足以粉碎任何阴谋!! “咔嚓!” 那云牌之上的裂痕居然急速扩散,随后陡然破碎,空气之中似是残留着一丝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波动,恍惚间,吕夏似是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轻叹,那叹息声中,似是有着深藏的怜悯……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眼瞳中杀意陡然凝聚,一抹冷静与疯狂并存的笑容慢慢爬上了他的嘴角,那淡漠的声音里透着一份狰狞与嘶吼,徐徐化为呢喃传出。 “杀回去的日子,不会太远……剑宗,若青阳宗有事,我吕夏必定让你们整个宗门陪葬,哪怕是动用那我无法驾驭的力量……” 上架感言 始于四月三十一,于昨日止,五个月整,终为自己亲手筑就的围墙镂刻上了付费二字!这一刻悄然来临,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曾臆想中的心情竟无一浮现,无波澜亦无掌声,无风月亦无呐喊,唯愿彼时花开,怒天而绽,灿烂我的整个夏秋。——感言在写,章节在写,一切似未曾更改,却蓦然全变,国庆快乐,所有骚年。 上架了! 敲下这三个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曾经那宛如信仰一般的字眼,在五个月的风霜里竟是渲染上了沧桑,那一抹沧桑,岁月唤它成长。 五个月,整整五个月!所有的热血、荣光与梦想……似都经受不住时光的摧残,在悄然黯淡。 在这五个月里,很多人走进过我的生命,给予了我无以伦比的温暖与鼓励,给予了我从不敢轻易熄灭的创作热情: 那说着我想看看能写出这样的文字的人,他写出来的小说是什么样子的少年; 那与我以可怕为口头禅狂敲键盘聊了近一小时的姑娘,虽然她从不承认她是姑娘; 那第一个给我发关于写作的资料的你,可曾知晓,看着那满屏幕的文件传送时,我心里是如何的一种感动; 那卖萌耍乖在我被拒签之后,说着你的云水剑也是拒签之后修改了才签约成功为例子安慰我的少年,你不会明白,那嬉笑怒骂里,深藏的,是黎明前的曙光; 那与我彻夜丧心病狂地水沦陷整个论坛,说着你也要开书却一年没有消息,说着退出创世却偷偷地让你的名字悄然出现在粉丝榜,与我谈着文字的灵性与流失了灵性的作者的少年,那个总是默默黑着我的少年,那个教我逃出码字精灵、给我讲一大堆其实我都没听懂的电脑知识的少年,你应该不会知道,在创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是你; 那个说着血染天苍上架必盟、说着给我寄桃却等过季还未见到、整天说要减肥要码字要奋斗却一样没做到的姑娘,你造嘛,里真的很差劲耶; 那个因为我被黑在贴吧挽袖出手,以帖为擂似是要鏖战八方的你,一如既往的霸气; 那个回复着回复着差点要被自己蠢哭了的你; 那个豪情万丈地说着我若是发书,岂止是这个状态的至高的你; 那个久不回贴吧却因为我蓦然而现只是因为那个被黑的人叫香帅的你; 那个胸不大但是却非与那人讲大道理的你、那个说要腹黑的龙套却出现了一个…咳咳…的你…… 那个明知我被黑是刷子时却顶风作案以璀璨如烟花的红色宣告着什么的你、那个到现在还调侃我是大刷子却义无反顾地飘红了的你、那个带着我去乱的社区去猫腻的微博憧憬着女神的女神领域的你、那个把数个版面都屠成你的名字的你…… 那个答应给你龙套却始终没出、每个深夜都签到的你; 那个给我做了封面却被我换了,之后被创世换了,但字体依然是你最初的选择的你; 那个我日更一万太监……不想给你配诗了的你; 那个喊着香香加油,破了月票处的你; 那个叫着我小香香的你…… 那个不怕麻烦帮我递稿,说着年少梦想、说着要写满五百万毕业才完本的你; 那个不辞辛苦帮我看稿,给我排推荐、给我说着要加油我却总是让你失望的你; 那个少年老成,却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后,时而无耻时而睿智时而萌萌哒的你…… 感谢有那么多个你!我才能知道我是我,或许我无法一一将你们列出,但是我却在书评区尽量地回复每一个帖子,表达着我的感激。UU看书(http://www.uukanshu.com)文字首发。 每次写下一个你,总会伴随着一幅画面,那画面里摇曳的是你们不曾更改的模样,那画面里,是时光的气息在浮沉,在如此单薄的日子里遇见你们真好,请收下香帅这些由衷的感激! 上架之时,很多人问过我,争月票榜么?不争! 因为我没有底气,因为我少了你、你、你、你……你们,那些素未蒙面素昧平生的你们,因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哪一个角落,我吹不响号角,我扬不起战剑,我不知该拿什么去战,如何去战、我不知所措! 直到看着那不断上涨的收藏与推荐票,宛如透过时空看到了素昧平生的你们,我知道终究会有一日,你们会身披战甲,高扬战剑从四面八方踏空而来,我知道只有那时候我才能说我争!我战!因为那时候,热血才能染红战旗,宛如信仰般插在对手的心脏之中!而那热血,只有你们,能给!燃我热血,一往无前!! 我想说,我们的征程将会是星辰宇宙,恳请你们与我陪同吕夏,将这宇宙握进手中!! 请穿越人潮与我同行,因为我们的路,将会在九天之上!! 请坚信! 因为这里有着热血、荣耀还有梦想!! 如果喜欢《极道天帝》,请把网址通过QQ、YY发给您的朋友,或把网址发布到贴吧、微博、论坛。 收藏本页请按 Ctrl + D,为方便下次阅读也可把本书,添加桌面请猛击。 添加,有最新章节时,将会发送邮件到您的邮箱。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死对决,一触... “咔嚓!” 安静的玄级空间之中忽然有一处空间在缓缓地扭曲着,而当那种扭曲达到了极限之时,一处原本被阵法遮掩而去的空间蓦然一颤,缓缓地被撕裂开来,于此同时,一道削瘦的身影缓步自那里走了出来。 那削瘦的身影对于他的出现所引起的骚动宛若未闻,漆黑的目光似是透过玄级空间的阵法护壁看到了外面那苍蓝的天空,冷厉的眸子中煞气奔涌,神情复杂。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欲借气压将那些复杂的思绪镇碎,旋即缓缓吐出,而后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回那战意无限的赵云燕身上,他那张俊俏的脸上,蓦然涌现出了一抹森冷,只见他轻踏地面,身形猛然一动,朝着流云阁外疾驰而去。 “你若欲战,那便来吧!” 惊人的煞气,直冲云霄,刹那之间,仿佛天地间的温度都陡然降低,玄级空间中的众人如坠冰窖,连连后退,眸中满是惊骇。 赵云燕那密布绝望的双目不知为何陡然有着两道精光乍现,如同黎明之前的曙光,化为了一把利刃,将漆黑的夜幕撕裂斩碎。 他居然还能在这新来的少年的身上感应到那股让他修为不断波动的气息,难道说,这新来的少年居然不是用那拥有着圣人气息的宝物去换取消息? 赵云燕那原本已经沉寂进去,无尽的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将他那死寂的心完全封锁,可是随着吕夏的出现,他那颗麻木地如同死去了一般的心脏陡然跳动了起来。 那“扑通”之音里回荡的是一种希望,一种新生,宛如一种苦求不得之物突然消失可是却又在下一个瞬间蓦然出现,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没有经历过,极其难以明白。 以致于此时的他紧张得嘴唇都有些颤抖,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也是一种从来没有距离他如此近的希望,他必须好好把握! 想到此处,赵云燕的目光一冷,虽说新来那人身上的气势不凡,但是毕竟只是在脱胎境界而已,以他那能够与跃龙初期大战而只输一招的修为,如何会惧一区区脱胎境界之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赵云燕会让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恐怖!” 赵云燕脸庞之上浮现了一抹冷笑,随后一步迈出,身形几乎是紧随其后,朝着流云阁外的生死台疾驰而去,他要让整个镇山城的人都知道,他赵云燕,并不是所有人都惹得起的,所以这一战,他必须战得干净利落! 城中央处已经沸腾,人山人海,一股热闹的气氛似是隐隐将整座城池笼罩,大家都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场生死对决,这样的生死对决对于城内不能动武的镇山城来说,无异于炽热的夏天飘来一场雪,所以尽管对战之人的修为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并不值得一提,但是他们却也愿意凑这样的热闹。 这样的轰动已经持续很久,而他们期待已久的凝出生死符之人却也依然没有出现,灼热的阳光如同烘炉一般烘烤着大地,将那本就热烈的气氛再次推上了一个**。 就在这时,天空蓦然一暗,一道带着恐怖的煞气的黑衣少年陡然出现在虚空之中,随后也不理会地上众人复杂的目光,身形一动,再次一迈,便直接踏进了生死台之中。 随着那黑衣少年踏上生死台,那生死台陡然一颤,无数的莫名符文一一浮现,而后消散,一种惨烈而肃杀的气息波动弥漫开来,甚至隐隐地,连缓缓拂来的秋风之中,都满是血腥味。 生死台面斑驳,红褐色相间,那是强者的鲜血染就,铭刻着战斗的惨烈与败者的无奈同悲哀,可那黑衣少年却是神情冷冽,竟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目,不在扫视八方。 这黑衣少年自然便是先行一步的吕夏,随着他的出现,四周无数道目光如同刀自般涌来,无数的神识之力蓦然而临,可是却尽被生死台上陡然亮起的符文阻挡。 就在此时,围观诸人的议论之声蓦然而起,那喧嚣如刀,竟是撕裂了空中的云层。 “这人是谁?似乎是生面孔?咦?竟然连猎蛮者都不是?” “居然是外来者!我们镇山城也有些时日没有外来者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凝出生死符者还未现身,一个外来者居然能引起生死浮现!” “这人身上的煞气惊人至极,不知道是曾经经历过什么,想必是极其恐怖的事情,不然以他的年纪,不会拥有如此恐怖的煞气的,这一战,似乎有些看头。” “不知道那凝符之人是谁?希望不要太逊,能够战斗得久一点,不然也忒无趣了。” “……” “赵云燕!凝聚出生死符之人居然是赵云燕!”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惊声说道,而似是配合他的话语,赵云燕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自流云阁的方向疾驰而来,瞬间便落入了生死台之中。 “嗡!” 似是感受到对战之人已归位,生死台陡然一颤,一股强横的气息如同暴风般碾压而过,将四周的喧嚣微微压制,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似是自天空之中传来:“生死台现,生死在天!” “要开始了!这外来者居然是招惹上了赵云燕,这小辈在镇山城那也是一号狠人,据说有着很多不光彩的过去,不知这一次是不是又是觊觎这外来的少年身上的宝物?” “这赵云燕已经是半步跃龙境界,甚至传闻他在城中与一位跃龙初期的猎蛮者曾经有过一战,竟是只输半招!这俨然是脱胎境界的生死台,这外来者对上这基本上已经不算是脱胎境界了的赵云燕,恐怕,凶多吉少!” 这话徐徐在四周荡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显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尤其是一些年轻的猎蛮者,再看向那闭目不语一脸冷漠的吕夏之时,眼中满是同情与怜悯,如同在看着一个将死人之人一般。 一道道目光,锁定了虚空中生死台上的两人,气氛忽然沉凝如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生死对决,一触即发!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竟来了 随着无数目光的注视,生死台上的气氛达到了极限,似是连空气都变得炽热了起来,鹅黄色的阳光为台上的两人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轰! 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漆黑的眸子中,冷冽的煞气缭绕,轻声说道:“虽然先前承诺过此战不会杀你,但是,我不会留手!” 随着这话的落下,在生死台下又掀起了一阵骚动,无数的怜悯与同情的目光在投向吕夏之时隐隐地带上了幸灾乐祸,他们很多人都知道赵云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敢于在他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这新来的小子,下场想必会是相当的凄惨…… “这新来的家伙,要倒霉……” 场上不知道是从哪一个角落冒出这样的一句,瞬间引起了一阵哄笑之声,而在那哄笑声中,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蓦然回荡,带起了一阵肃杀。 “不知天高地厚,就由我赵云燕来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恐怖!” 话落,赵云燕眼中寒芒一闪,强横的元气波动陡然自他的身体之中爆涌,而后一指凌空点出,浩瀚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化为了一道手臂粗细的指芒,在那众多惊讶的眼神之中猛然轰向了吕夏。 轰隆! 随着那手臂粗细的指芒的点出,强烈的劲风蓦然而起,竟是有着低沉而强横的音爆之音响起。 而面对着赵云燕的恐怖指芒,吕夏不进不退半步,反而冷笑了一声,在众多错愕的目光之中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剑指捏起,轰然点出。 一道刀芒在轰鸣声中陡然浮现,恐怖的锋锐陡然浮现,给人一种可裂天幕一般的错觉,刀芒璀璨,气势惊人,朝着那手臂粗细的指芒斩去。 “哧!” 指芒与剑芒碰撞,一股强猛的劲风激荡开来,只见那刀芒缓缓前行,斩入了指芒之中,似是欲将那指芒劈开,可是却终究能量不济,在斩入了一般的时候,两道带着恐怖气息的光芒齐齐破碎化为天地灵气消散在空中。 “锵!” 一把飞剑蓦然自赵云燕的眉心射出,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冷厉的目中凶光乍现,御剑而出,长剑光芒刺眼,犹如煌煌日光,凌烈而锋锐的剑气纵横,杀气弥漫。 这一出手,竟是真正的杀招,为了得到那拥有圣人气息能够令他修为突破的宝物,赵云燕明显是要速战速决,以最强横的手段将吕夏当场击杀! 闪动着刺人的锋锐的飞剑在吕夏的瞳孔之中急速放大,下一刹那,他的身形却是突然一移,避开了那凶戾的飞剑,双拳猛然探出,对着那速度极快的飞剑狠狠砸去,拳影重重,如同山岳沉坠,势大而力沉,竟是准确无比地砸在了那急速飞来的飞剑之上,令飞剑猛烈地颤抖起来。 而就在飞剑颤抖的那一霎那,吕夏的目中杀气蓦然而现,浑身的煞气陡然震动,如同要将这天地遮盖,他那冰冷阴森得如同自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缓缓荡开。 “雕虫小技!不知你哪来的自信敢与我谈差距?!” 吕夏的目中猛然有血光闪动,一抹凶戾掠过随后便化为了狰狞,双拳之上天地灵气暴动,若同要形成一个小漩涡一般,一股凶猛而恐怖的力量陡然降临,气血轰鸣炸响之音滔滔不绝。 突破进脱胎境界之后,他第一次全力运起气血之力,那无双的肉身变得愈加的强横,竟是可以直接撼动赵云燕的飞剑,纵使只是砸在了间背之上,但也足以说明他那肉身力量的恐怖。 在无数道错愕的目光之中,吕夏双拳陡然再次砸出,拳影漫天,狂猛的力量令得生死台都是猛得一颤,那砸向赵云燕本体的拳头气势恐怖,令人简直不敢轻易与之碰撞。 吕夏的攻势,凌厉而迅猛,且还带着一往无前的恐怖气势,纵使是以赵云燕的战斗经验,脸色都是蓦然一变,也不待飞剑飞回,他的目中凶光一闪,手掌之上光华流绽,瞬间对着那砸来的双拳打出了三掌! 镇山城的基础武技,镇山掌! 生死台下不少人的目中此时都涌现出了一抹惊色,显然未曾料到这赵云燕竟然将这镇山城唯一传出的基础武技镇山掌修炼到了这种境界。 这镇山掌铭刻于城主府前的一块石碑之上,分为五掌,这虽是基础武技,可是却来源于神秘的城主府,自然拥有着令人惊讶的恐怖威力,碑上的第一句话便是:五掌齐出,力敌跃龙! 霸气而狂妄的字眼!可是却散发着强横的气息,令人信服! 而此时三掌齐出,脱胎辟易!那是远超于脱胎境界的力量,难怪赵云燕能够对战半步跃龙只输半招! “不错,这小子不愧是镇山城内的狠角儿,竟是有着如此修为……但是,那新来的家伙,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群之中有人轻声说道。 轰隆! 然而,那人的声音刚刚落下,生死台上蓦然出现了一声轰鸣,一股强横的气劲使得生死台的护罩摇曳不定,无数的符文出现,明灭不定,似是欲消散了一般。 脱胎境界的生死台的护罩,承受不住远超过脱胎境界的力量,而那力量的来源,令得喧哗无比的生死台下蓦然安静了下去。 第四掌! 镇山五掌中的第四掌被赵云燕陡然打出! 堪比跃龙中期力量的第四掌蓦然而现,生死台的护罩应掌而碎,劲风扫向了四面八方! 唰!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了赵云燕的身上,更是有不少年轻的猎蛮者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远远想不到这赵云燕居然能够打出镇山五掌的第四掌,赵云燕竟然是一直隐藏了实力,不知那传闻中他与那跃龙初期的猎蛮者一战之时,是不是依然没有全力以赴…… “那新来的小子,要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息注视到了赵云燕的身上,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在人群之中有一人锦衣少年目光阴沉,双眼愣愣地看着生死台上那气势惊人的赵云燕,惊声低喃道:“镇山五掌的第四掌?这废物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不是被族内废了体内的大龙,只能止步脱胎之巅再也无法寸进了么?” “砰!” 在众多复杂的目光之中,赵云燕的四道恐怖的手掌如同幻影一般同现虚空之中,随后宛如山岳般与吕夏的双拳碰撞到了一起,强烈的劲风陡然迸射,无数气劲爆发,似是将两人淹没。 “轰隆!” 轰鸣炸响再起,任四周议论纷纷惊讶无数,吕夏的目光没有哪怕丝毫的颤抖,眸中血光闪动,煞气浩荡,双拳撞上双掌之际,他的脚下竟是直接一错,随后目光变得专一而坚毅,在轰鸣声中,他竟是完成了收拳再次出拳与攻伐而来的第三掌与第四掌相接,双拳如同抡锤一般,准确无比地砸在了同一个位置,竟是不差分毫,那手速快得令人动容。 这正是他砍伐了七年竹子唯一学到的一招,此时变换用出,技虽朴实无华,但是威能却足以与镇山五掌战平! 跃龙境下,他吕夏,何曾害怕过谁! 虽然这赵云燕的修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别忘了,他是双劫同天,成就的逆天脱胎,他才是跃龙境下的最强者! 随着两人的拳掌相接,两人的身体皆是一颤,吕夏猛地倒退了两步才站稳,此时的他目光虽平静,可是却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凝重之色。 这对手之强,远超他的想象! 不过,他也正是需要这样的对手去印证自己的修为! 他需要这样的对手让自己知道,自己与跃龙境界到底差距有多大?! 在吕夏被震退的同时,那赵云燕也在无数道错愕与惊讶的目光里踉跄地退后了三步,也正是这多出来的一步,令生死台下死一般的安静,可下一霎,倒吸凉气之音便如同风车一般此起彼伏,原先说着此战要结束了的那些人,脸色更是精彩无比。 这一交锋,在赵云燕用出了那能够破碎脱胎境界的生死台护罩的堪比跃龙中期的攻伐能量的镇山五掌中的四掌后,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连猎蛮者都不是的镇山城新来的少年手上,落了下风! 不可思议的一幕,令不少正在趁着闲暇品着香茗围观战斗打发无聊时光之人手中的茶杯直接被捏碎而不自知。 “这新来的家伙竟然如此强横……” “天呐,用出了堪比跃龙中期的攻伐手段竟是依然落了下风,那新来的小子到底有多强啊?” “不简单啊,如此地天才辈出,难道真的到了黄金大世了么?” “这镇山城真的名不虚传,卧虎藏龙啊,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 “对了……这新来的小子,他叫什么名字?” “……” 寂静惊讶之后,议论之声更是犹如旋风一般涌起,到了最后,众人才发现,他们竟是不知道眼前这新来的少年,叫何名字? 于此同时,在这城池的东边有着一座占地极广,富丽堂皇且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府邸之中,一名腰挂玉笛的老者缓缓地睁开了双目,一道轻声呢喃自口中徐徐传出。 “逆天大劫的气息……他竟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若不服,那便... 场上战局瞬息万变,生死台下人人神情复杂,自然也不会知道在这生死台上忽然多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深邃目光。 赵云燕踉跄地后退了三步,旋即脸庞之上涌上了一股惊骇之色:“跃龙境!” “不!他的体内并没有跃龙境界的气息,可是……为何竟如此之强?!” 赵云燕震撼无比地看着前方的少年,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久久无法平息,虽然他早就有所预料这竟然拥有着散发圣人气息之宝的少年并不简单,可是他却从未曾想过,这少年竟然如此之强,甚至比他都要强上一线,而看这新来的少年年纪并不是很大,竟然便拥有了如此恐怖的战力,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惊骇。 望着满脸惊骇的赵云燕,吕夏脸上的表情平静至极,若这人仅仅只是拥有这样的战力的话,那么,这一战,该结束了! “我说过,属于我吕夏的东西,没人敢染指!”吕夏的眼神冰冷,脸庞之上也是慢慢地攀爬上了一抹人刀锋般凌厉的弧度。 他缓缓抬头,嘴角的那抹凌厉如刀的弧度愈发扩大。 “现在,你还有信心说要打败我么?”吕夏看着脸色惊骇的赵云燕,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只有你,才拥有跃龙境界的战力!” 而伴随着他的话音吐出,一股强横的元气波动蓦然自他的气海之内席卷而出,那元力雄浑无比,鼓荡在他的身周,传出了嗡嗡之声。 “今日,我便让你看清楚我们之间那无法弥补的差距!” 当这句话以这种方式带着冷笑缓缓地响彻在赵云燕的耳际之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战局,更是从未曾想到自己先前放出去的狠话,对手竟是以这种居高临下的方式还回给他,这无异于直接在他的脸上甩了一大巴掌。 以他的骄傲与修为,这如何能忍,纵使这新来的少年拥有着与他一般的战力,此战也未必会输,而且,对方身上那拥有着圣人气息的宝物对他的吸引力着实是太大了,宁愿战死,他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一个变强的机会! 他有着他的骄傲与执着!所以,他也有着他的选择! 赵云燕眸中的震撼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与疯狂,随后,他双手猛一捏诀,那飞剑陡然出现在他的身前,随后带着凌厉的剑芒朝着吕夏怒斩而去,这样的攻势,仗着兵器之锋锐,极其地凶险与狠辣。 可是他却是低估了吕夏肉身的强横,面对着如此刁钻而狠辣的攻击,吕夏却是淡淡一笑,面色平静至极,元力疯狂爆涌而出,天地灵气被牵引而来,而后的右拳如闪电一般猛然掠出,竟后发制人一般准确至极地狠狠轰击在飞剑的剑背之上,令那飞剑颤抖,往旁斜飞出去。 “赵云燕,若你的实力便只是这样,我奉劝你趁早认输,反正我也不打算杀你……”吕夏看着随着飞剑被砸飞出去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的赵云燕,目光森寒,冷笑说道,可是却没有人发现在他的眸中有着一抹复杂,似是……似是看着多年前的自己一般…… “你终究还不是跃龙境界,我就不信同为跃龙境下,你竟强过我这么多!”赵云燕双目赤红,低声咆哮,旋即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精血,洒在了那飞剑之上。 飞剑陡然一颤,绽放出三色奇光,随后如同闪电一般斩出,直取吕夏的头颅。 吕夏不慌不忙,一拳猛然轰出,虚空震颤,四周的天地灵气全部被抽空了一般,拳头之上散发着迷蒙的光芒,但却没有人能看清在那迷蒙光芒之下是耀眼的金色,拳出如山岳,带给人一种强横的压迫感。 “当!” 吕夏的拳头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之中,以肉身之势,狠狠地砸在了飞剑之上,一声脆响传出,三色光华黯淡,那把飞剑之上竟是布满裂痕摇摇欲坠。 “噗!” 赵云燕目光急骤收缩,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目中满是惊骇:“怎么可能?!” 生死台下也响起了一连串的倒吸凉气之音,这还是拳头么,简直就是神兵!这人修习了什么样的炼体功法,竟是强悍如斯! 吕夏对于众人的震惊丝毫不为所动,如同狂风一般冲出,浑身元气沸腾,在瞒天符的遮掩之下,他的气海金光万道,浪潮翻涌,恐怖的元气随着气海中心的那颗圆珠的转动不断地朝着他的双拳汇聚,他拳头之中的金光越来越盛,随后带着无比狂霸的力量砸下,将虚空都震得摇动不已。 “咔嚓!” 飞剑应声而碎,迸射开来,吕夏的眸中战意惊天,嘲讽的冷笑之声伴随着飞剑随便的迸射徐徐传出。 “如此战力的你,在我的眼中,不堪一击!还有什么宝物或是手段,都尽情地使出来吧,让我看看我肉身的极限在哪?!” 赵云燕面色苍白如纸,神情颓靡,吕夏的强大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冲击,那狂霸的气势给人沉重如山岳般的压迫感,仿佛无法战胜,他根本无法想象,同为跃龙境之下,这人居然强横到如此地步,而且由始至终,都未见对方使用过任何法宝。 “只凭肉身拳头,便可胜我么?!”赵云燕心中满是苦涩,再也不见先前的意气风发,远处那道身影忽然变得伟岸无比,深深铭刻进了他的心中,那不可战胜的感觉让他脸上的血色尽退。 他的心中憋屈无比,以他的出身与修为,怎么会败给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败给他?!” 望着气势惊人的吕夏,赵云燕的眸中涌现出浓郁的疯狂与恨意,咬牙切齿地喃喃:“想不到我赵云燕会被欺凌到如此境地,若不是我大龙被封,杀你如同屠狗!” “你若不服,那便再战!”吕夏肌体流光,拳意滔天,光华璀璨,整个生死台都似在隐隐颤抖。 赵云燕目绽奇光,苍白的脸庞之上掠过一抹狰狞,而后身形一闪,朝着吕夏暴掠而去,同时在他的心底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呢喃:“毕竟,我赵云燕也曾到过跃龙境,强者的尊严不容践踏,纵使是死又何防?!”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若是想,天亦... 赵云燕的身躯飞掠,体内的元气疯狂炸响,随后爆涌向了双掌,镇山五掌之第四掌再次被他打出,朝着吕夏怒劈而去。 这次再次用出镇山五掌中的第四掌的赵云燕眸中多了一抹决绝与骄傲,属于强者的尊严让他这一掌刚猛如刀,带上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惊心。 而面对着赵云燕的拼命反击,吕夏身体却突然加速,刹那便冲到了那带着凶悍气势的掌前,他的肌体流光,似是千锤百炼的神兵,散发着迷蒙光线的拳头陡然爆发出滔天拳意,摧枯拉朽一般重重地砸在了赵云燕的掌上。 “嘭!” 低沉的炸响,在天空之上爆发开来,随之席卷而开的是极其强悍的能量风暴,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赵云燕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抛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砸在了生死台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噗!” 赵云燕脸色一白,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为红褐色的生死台再添色彩。 而随着赵云燕砸在生死台上之时,生死台下蓦然安静了下来,一道道惊愕的目光看向了那身体笔直如枪,浑身散发着凌厉而霸道气势的黑衣少年,心头震动不已,这结果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 “居然是这外来者胜了……” 众人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我曾承诺过,此战,我不杀你!” 吕夏看着一脸挫败黯然的赵云燕,神色平静如水,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令赵云燕的目光变得复杂无比。 而话音刚落,他浑身气势陡然飙升,凌厉而强横的能量波动散发开来,他缓缓地抬起右手成爪对着自己的眉心按去,一声低喝浩荡而出:“给我出来!” 随着这低喝地传出,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之中,只见一道淡淡的符文被他缓缓拉扯了出来,那符文之中散发着恐怖的波动,抗拒着吕夏的拉扯。 此时的吕夏脸庞狰狞,青筋凸起,显然做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极其吃力及痛苦的,可是他的目光却坚毅如磐石,再次轻叱了一声,身上凌厉的波动爆涌,他眸中有疯狂之色涌动, “连天我都曾逆过,你这区区符文又能奈我何?!出来吧!” 在他的右手之上迷蒙之色愈加浓烈,在那迷蒙光线遮掩下的右手金光灿灿,与那散发着灰芒的生死符之符文抗衡着,一股股可怕的能量波及而开,连生死台上的空气都被生生震爆。 生死台下的众人神情惊愕,满脸动容,这外来者竟然是想要将这生死符生生自眉心抠出,强行拒绝执行生死符内的铁则,这无异于直接与神秘而恐怖的城主府对撼,这是在打破着镇山城许多年没有人敢忤逆城主府的意志了的记录啊! “生死符出,非生既死,双方必有一死!这是生死符凝聚而成的铁则,如今这外来者竟然是想硬撼生死符的铁则,拒绝非死即生之意!天啊,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每次生死符的凝聚都是有着深仇大恨之人,所以生死是必然!这一次不知晓他们两人有何恩怨,但是赵云燕分明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这外来者竟然不杀他,如此胸襟,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在这个年纪,拥有着如此强横的战力与如此胸襟,此子若不夭折,将来的强者榜上,必有其一席之地!” “但是这生死符出自神秘的城主府,此子此举无异于直接与城主府交锋,而对于忤逆城主府的意志的,下场想必会十分凄惨,这外来者应该是刚来这镇山城不久,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顿了一下,那人才接着说道:“不过,能够亲眼看着一个如此妖孽的天才陨落,也是让人极其振奋的……” “……” 生死台下议论纷纷,声音中的情绪也是相当的复杂,有敬畏,有凝重,亦有妒忌,不一而足。 而赵云燕却也是满脸复杂地看着硬撼生死符的吕夏,眸中多了一丝不易擦觉的情绪,虽一闪而逝,可是却也如同种子一般在不经意间埋进了他的心中,只等待某个契机,令这种子蓦然发芽,怒天而绽。 吕夏通体晶莹,被瞒天符遮掩下的身躯金光灿灿,宝辉绽放,血肉犹如神铁浇筑而成,他的身躯缓缓漂浮了起来,身上一股股凌厉的能量波动,源源不断地爆发开来。 他的右手迷蒙光芒狂绽,透着一股坚不可摧一往无前的恐怖波动,而后猛地抓住生死符往外一拽,顿时间,整座生死台都如同地震了一般,陡然抖动了起来…… 惊天的炸响在轰然而起,一道道裂缝出现在了生死台上,那历经不知多少岁月都坚不可摧的生死台此时竟是要崩裂而开了一般,令人色变。 一拽风云动! 那生死符如同实体一般被吕夏那右手如同钳子一般牢牢握紧,狠狠地从眉心之中拉了出来,随后他的身上光芒爆涌,气血涌动之音震彻云霄,“不过是一道规则,你能奈我何?!” “砰!” 手掌一用力,宛如有金色的浪潮涌起,那道散发着灰芒的生死符竟是被吕夏直接碾碎,化为了齑粉纷纷扬扬在他的指缝之间。 此时的吕夏周身气息恐怖,在人们看不到的背后,有着一道淡淡的碑影缓缓模糊而去,随之散去的是一股似能镇压日月星辰的伟力,他肌体流光,气血震荡,目光冷厉如刀,犹如战神临凡,令无数观战之人神情动容。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双目蓦然有精光绽放,朝着天空中的某处看了过去,而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识海浪潮翻涌,一股欲液化的神识之力陡然而出,顺着目光蔓延而去。 但,他的神识还未到,一声如同九天雷霆落下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放肆!外来者,你居然胆敢忤逆我城主府的意志,莫非你是欺我城主府无人了不成?!” 随着那道冷漠得似十万雷霆炸响一般的声音响彻,四周猛地骚动了起来,人人脸上皆有着惊容,那是一种深深的敬畏,不分修为都是这般。 “执法者!”更是有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出了这个令他们震撼的称呼。 镇山城的执法者,无一不是修为高深莫测之辈,平日轻易不出现,可每一次出现,都会在镇山城内引起滔天波澜。 执法!主杀伐! 执法一出,风云色变! 传闻中,许多年前在镇山城陨落的圣人,便是由城主府的执法者亲手镇杀! 连明悟法则生命漫长的圣人都可镇杀!试问,还有何人胆敢忤逆?! 没有人知道城主府内的执法者有几人,也没有人知道这些执法者有多强,但是他们每一次的出现解决违反镇山城之规则的人,都只是出一招。 一招!无人能逃!恐怖得令人震撼,这也是镇山城这无数年来一直安定的主要原因,没有人敢轻易在镇山城内造次,那是在自寻死路! 而此时,吕夏的所做所为,在镇山城众人的眼中,那便是自寻死路! “竟然连执法者都出现了,这外来的小子必死无疑。” “可惜了,如此一个天才,居然就要如此陨落了。” “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纵使此时不死,以这般性子,日后也必定会招惹到更加恐怖的存在,陨落是必然!” 也有人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赵云燕,喃喃说道:“这外来的小子不知道心里在作何打算,居然拼着硬撼生死符来忤逆城主府的意志也不杀这赵云燕,是因为先前那个不杀的承诺么?可是,这承诺,有生命重要么?” 赵云燕缓缓地自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拭去了嘴角的鲜血,不知道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后就欲往吕夏所在的地方走去。 可是此时的吕夏缓缓降落到了布满裂痕的生死台上,强大的气势渐渐消散,气血平息,身上的光芒也黯淡归于平凡,可是他的目光却越加明亮,眸中隐现沉浮着的是不服天地的狂傲,他的嘴角缓缓地掀起了一抹古怪的弧度,昂起头看向了没有人影的天空,冰冷的眸子寒光大绽,缓缓地道:“我若是想,天亦不能阻!管你什么镇山城!” “好大的口气,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来者!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试一试?!”那雷霆一般震耳欲聋的声音里涌动着怒火,那是一种地位与信仰受到挑衅,而产生的怒火! “不说一次,纵使是千百次又当如何!我的战斗自然由我主宰,我若不让他死,区区一道蕴藏微弱规则之力的符文,岂能轻易染指!镇山城横断群山,纳天地浩然之气,此城池必然是正气柔和之城,但是却有如此霸道的做法,我又何须遵从!” 面对着天空之上浩荡而来的无穷怒火与威压,吕夏却是高扬起头,低沉的声音在气海涌出的元力包裹之下,滚滚传出,言语之间,透着铮铮不羁之气,凌厉如刀锋,宛如一棵碧绿青竹一般傲然无匹,宁折不屈。 ========= 求推荐、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蝼蚁,亦可撼天... 众人的面色乍然剧变,精彩无比,而那天空之上,一股似是达到了极限的怒火隐隐令天空都燃烧了起来,一种强横无匹的威压蓦然自高天落下,如同神王临尘,让所有人心惊胆战,浑身颤抖。 “不过一蝼蚁,何来资格质疑本座?!”霸道的声音如同骤雨袭来,随之弥漫而出的是一股强悍的呼啸之音,一只仿佛遮挡了半边天空的巨大掌影印蓦然而现,带着呼啸,朝着生死台上昂首望天的吕夏狠狠拍来。 掌影遮天!连四周的空气都被直接震爆,那高高在上的话语更是如同十万雷霆一般直接在吕夏的心底炸响。 吕夏的双目,一下子便红了起来,一声低沉的嘶吼自他的口中缓缓传出,蓦然回荡在天地之间,那话音里的怒与傲宛如可灼烧天空。 “蝼蚁又如何?!蝼蚁,亦可撼天!” 在这怒吼之下,吕夏双目血光弥漫,随后猛地一握拳,浑身气血轰然涌现,肌体流光,一层迷蒙光芒将他遮掩,在迷蒙光芒的遮掩下,金光万丈,拳头之上犹如有黄金焰火涌现,随后一拳陡然对天轰击而出,一道金色的拳影带着一股忤逆天地的意志,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与坚毅,重重地撞在了那遮掩了大片天空的巨大掌印。 “轰!” 一股可怕的能量风暴随之激荡而出,天空之中轰鸣不断,云层大量被撕裂开来,大地隐隐颤抖,强悍而恐怖的威压在天回旋,似是欲将四周的空间全部割碎。 “嘎吱!” 在这轰鸣声中,吕夏的身体如同是塌陷了一般,有轰鸣之音响彻,仿佛是骨骼都不堪重负,要碎裂炸开一般。 吕夏的金色拳影已经在天空之上崩溃了开来,那道掌影太过于可怕,远远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抵抗的,只见天空之上有一道不屑的冷笑震天回响,而后那道巨大掌印猛地一震,如同山岳沉坠,缓缓地按落而下,四周虚空隐隐崩裂,生死台上裂痕更多,似是要就此崩碎。 在那掌印继续落下之时,吕夏的身体在激烈地颤抖着,有血珠不断地自他周身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原本那晶莹的肌体之上那璀璨的光华也忽明忽暗,似是欲熄灭了一般,那如同神铁浇筑而成的强横肉身竟在那掌印的压制下,出现了道道裂痕。 可是吕夏却紧咬着牙,狰狞而苍白的脸上满是执着与坚毅,那是蝼蚁撼天的执拗,那是他所修之信仰,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苍! 而后,他在无数惊愕的眼神与惊呼之中顶着那股似可压碎万里山河的威压,缓缓地挺直了身躯,宛如当年青阳宗那后山遍野的青铁竹一般挺拔,宁折不屈! “谁言蝼蚁不可撼动天?谁言时光便能夺容颜?谁言一生命已定?谁言蝼蚁便无质疑的资格?既然无资格,那我便战出资格!” 吕夏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低沉而微弱,可是却战意如火熊熊燃烧,可是落在了一旁的赵云燕的耳中,只见赵云燕瞳孔微缩,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低语道:“不可能!这执法者今日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但是以他的修为若是要抵挡住那道掌印,绝对不可能!” “不去试的话,谁又能知晓结果?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没有人可以高高在上,这所谓的执法者,亦不能!” 似是听到了赵云燕的低语,吕夏嘶哑的声音再次缓缓传出,声音里蕴藏了说不出的霸道韵味,如同不属于这片天地的言论令得虚空之中隐隐有无尽雷霆闪现,如此忤逆的话传进赵云燕的耳中,令他心神皆颤,瞳孔猛烈收缩,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眼前虽狼狈却从未熄灭战意的黑衣少年,似是隐隐为他冷厉地劈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那片天地后的世界,是他从来没有去想过的! “蓬!” 几乎就在吕夏话音落下之际,那道掌印不断地在他的瞳孔里放大,似是遮盖了整片天穹一般,刹那间,他便被恐怖的威压直接震跪了下去,膝盖啪嚓地一声似是炸碎了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生死台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可是在赵云燕与生死台下众人震撼的目光之中,吕夏嘴角一扯,一抹凶悍之色自嘴角泛起,而后,他竟然再次颤颤巍巍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没有人能高高在上!他若不允许自己跪,那么就算是死,他亦要挺直身躯,怒眺天穹! 他似是要看一看,他的命,在那九天之上,是谁在主宰?! 吕夏的身体颤抖着,一道道裂痕在他的躯体之上蔓延,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裂开,有鲜血汨汨而流,滚烫而黏稠的血落在红褐色的台面之上,说不出的悲凉与惨烈。 可是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赤红的双目精光迸射,此时的他,居然再次站稳,缓缓地抬起头朝着天空之上看去,似是透过那铺天盖地的掌印看着那掌印之后的执法者一般,那坚毅的眼神,执拗得可怕。 “疯了!这家伙疯了!”不知场上是谁承受不住沉凝的威压,忽然开口打破了静寂。 而随着这声音的回旋,场上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中也隐隐多了一丝惊骇与敬重,不管此时生死台上那少年是不是疯魔了,但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值得任何人尊敬。 仙路艰险,仙踪难觅,若无如此疯魔的气势,若无如此执念,此生想必也是沦为平庸。 只有在生死台下的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有着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缓缓地轻抚着自己的山羊须,看向台上惨烈无比的吕夏之时,眸中满是赞赏,而后喃喃自语道:“真是后生可畏!竟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并且敢于去实现,不知此子出身何方,此处若不陨落在这镇山城,将来必成大器,而且……” 他眸子闪了闪,才说道:“而且,这执法者不知是哪位,居然看出了此子的心思并起了成全之意……” 而就在此时,在人群之中有着一光着膀子的大汉也憨厚地一笑,眸中光芒闪烁,低声自语道:“如此年纪,居然拥有液化之神识之力……” “借我之力磨砺意志么?生死置之度外,一往无前,死战不退的意志么?这孩子,是为了心中的坚守么?就是不知道你心中所死死坚守着的是什么……”掌印之后的天空之中,有着一道模糊的身影悬于虚空之中,他所站立之处空间扭曲,一股无形的威压似是镇锁天穹,此时他那安静的眸子之中忽悠波澜泛起,似是怀念,似是向往,低声说道:“好熟悉的意志,为心中之坚持一往无前,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苍!这孩子所要磨砺的意志竟是与大哥的如此相似……他经历过什么?也是如大哥一般坚守着……” 他的声音到了后来缓缓淡去,似是不愿提起,又似是化为了更轻的呢喃,有风自四方拂来,竟是吹出了一抹浓郁的悲伤…… 如同夜幕降临了一般将整片天空遮掩,光明尽隐于黑暗背后,天空蓦然一暗,那道掌印如同星辰塌落,如近在眼前,让人心神皆惧,灵魂颤栗。 “嗡嗡!” 吕夏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自他的身体之上朝着识海席卷而来,如同狂涛怒浪一般似是欲将他彻底淹没,他的意识已经在震动,他的视线也已经模糊,可是唯一不变的,却是他身上的战意竟是愈加浓烈,就宛如瀚海波浪一般蔓延而开,在天地之间沉浮。 他的身体虽然颤抖,血流不止,可是却也依然如青竹伫立,任尔东西南北风,那股令人震撼的意志,似是在这样的恐怖状态下,发生了一些模糊的改变……隐隐的,吕夏似是有了一种错觉,宛如当日站在青阳祖师身边之时一般,四方天地之中,若隐若现的有着规则秩序之链隐现…… “还是不行么?可是……如此契机……我绝不能放过,我要变强!” 吕夏目中有着冷光迸射,眸中闪烁着宛如当日在面对着双劫同天之时的冷静与疯狂并存之色,此时意识虽不断被剧痛冲击,可是他的嘴角却是轻扯,仿佛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没有人能形容此时他眸中的光华,那光芒,足以令强者震撼。 掌印降临! 天地抖动,生死台无法承受更多的压力,陡然炸裂开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与风暴骤然而起,朝着从空中跌落的吕夏汹涌而去,似是欲将他彻底抹杀在这天地之间。 “嗤!” 宛如一叶孤舟海中晃,吕夏狼狈落下,血花洒落,染红虚空!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嘴角一翘,竟是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竟满是疯狂的欣喜,他知道,他这一番铤而走险,此刻值了! 在他身上那先前隐约出现的意志的浮现之时起,他就感应到了天空上的那执法者拍击而来的掌印里居然杀意尽退,有的只是那股威压之时,他便有了这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他要借这执法者的力量磨砺意志,让自己的神识彻底地液化!属于跃龙境才能拥有的液化! “汹涌吧,我的识海!”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仅仅只是开... “汹涌吧,我的识海!” 随着吕夏的低喝滚滚而出,他的身子蓦然一震,在他的眉心处似是有着无数道璀璨斑斓的的光线铺天盖地地爆涌而出,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了浪潮汹涌之音传出,那金色的识海此时骇浪滔天,不断地轰鸣,似是在发生着什么神奇的改变…… 在这轰鸣声中,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感受到了天地间的一切蓦然变得清晰!甚至在他的感应之中,周围早已随着掌影的砸来散开的人群里,那些脱胎境界之人,竟忽然给他一种弱小的感觉,仿佛只需一招,便可轻易镇杀! 一股奇特的浪潮之声,自吕夏的识海之中传出,旋即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神识之力滔滔不绝地汹涌而出,在那道掌印要拍在他的身体上之时,那神识之力陡然一颤,有了浪潮拍击礁石之音传出,这声音外人听不见,唯有他可以听闻。 旋即,神识之力似是围绕着他的身体急速转动了起来,瞬间便化为了一道漩涡,宛如可以吞天噬地般,一股可怕的吸力骤然弥漫而出,令人目瞪口呆。 就在那漩涡形成的刹那,吕夏感觉到识海之中蓦然涌现了一股暖流,那暖流宛如小溪一般汨汨而流,向他的四肢百骸缓缓流淌而去。 那暖流似是拥有着一股莫名的新生之力,如同母亲的手般缓缓地抚平他身上的创伤。 而最令人震撼甚至出乎了吕夏意料的是,就在那漩涡旋转开来之时,那散发着恐怖的威压的掌影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在众人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快速地变淡,直到最后彻底消散,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可是,只有吕夏知道,那道恐怖的掌影竟是被他身前那神识液化所引起的漩涡给吞噬了。 “神识液化?” 不知是谁忽然惊疑出声,令得四周诡异的寂静瞬间被打破,喧哗之音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涌起,隐隐凝聚成一股气场,震碎天际的云层。 “他还未突破进跃龙境界,为何神识居然开始液化了?天啊!” “难道是修习了什么强大的专修神识的功法么?可是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体内的大龙没有跃龙而出,他怎么可能会引起识海的液化……” “难道……难道这外来的少年竟然是强大的符师么?” “不对,这人应该是哪个老前辈转修之躯,不然如何会有如此多的惊人之举?” “……” 今日发生的事情屡屡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外来的少年就仿佛是自神秘的九天谪落的仙人一般,不断地在这神秘而恐怖的镇山城内创造出了一个有一个的奇迹。 生死浮现,以脱胎境界的实力完胜半步跃龙的赵云燕,再硬撼生死符忤逆城主府的意志,然后到这喊着“蝼蚁亦可撼天”,硬撼神秘而强大的执法者,更是从自古出手一次必杀要执法的对象的执法者手中活了下来! 如今,更是借着执法者带来的那股威压令自己的神识之力液化…… 这一幕幕就仿佛是一场传奇一般,这外来的黑衣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到底还要在此地引起多大的震撼才肯罢休?他就不怕城主府真的一怒之下将他彻底镇杀么?他有何凭仗居然胆敢如此行事? 无数的疑惑涌上了众人的心头,在他们越想越是动容的同时,他们再次看向了吕夏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复杂,而这样的复杂却是来源于吕夏一连串的惊人表现,在这样的城池之中,果然是将弱肉强食的规则表现到了极致。 “终于开始液化了……” 这个时候,吕夏完全不顾旁人的喧哗与惊讶,纵是以他的心性,眼中都是涌起了难以遏制的紧张与激动之色,以他现在的修为若要令神识液化,他是心知肚明的,虽然当日闭关之时双劫同天,逆天脱胎的积累令他的神识有了液化的趋向,但是若是想令神识彻底地迈入液化,那是极其艰难甚至可以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就在那执法者现身的那一霎那,竟然犹如黎明前的那一道曙光一般为他点亮了希望,他忽然发现意志的磨砺居然能够催化神识的液化,于是便有了他先前的疯狂之举。 他总是感觉到时间越来越是紧迫,他必须要不断变强,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之间追求着那一抹契机,希望借助生死一线频临绝境的那丝明悟,来点燃自己体内的道心,令自己突破桎梏。 不破不立!如此疯狂的做法简直是丧心病狂宛如域外之魔! 可是吕夏却不得不一次次地去拼,他身上的迷雾太深,再加上跃龙境便是帝体重临天地之间的一个节点,那是遭天妒忌永世封印的远古帝体,气海沉寂如铁,真龙被锁,永远无法跃出。 当日开气海之时有宋世超宋师叔在,可是这一次的他却是毫无依靠。 他必须凭借自己去与天一搏! 他要在不可能之中创造出可能,他要战出一个明晃晃的未来! 天锁他体内的真龙,那他便强大到可粉碎那天地封印!若这天地不认可他吕夏的远古帝体,那他便逆了这天!! 这识海的液化只是他踏出积累的第一步!不是不能跃龙升天么,那他就不断积累,积累到连上天都无法困锁之时再强势突破! 他要帝体重临这片天地!他要变强,为了心中的坚守!他要踏上剑宗,为自己心中的执念寻一个公道! 他要撕开身上的迷雾,去看一看那九天之上,是谁,在操控着他的命? “这,仅仅只是开始……”吕夏闭上了眼,随后缓缓睁开,他不再压制识海的汹涌,而是完全放开了心神,任识海狂涛震天。 而在他的识海之中却有着两处死寂一般,无丝毫的动静。 一处是那蕴藏了诛天九刀的总诀的古老符文,而另一处竟是当日在那神秘的大殿之中青阳祖师的一缕残魂青魂前辈所留的演化禁魔三式的三个小金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此恩,我吕夏必... “时光如歌,岁月蹉跎,恍然回首,竟是万年……”一股几乎是蕴含着天地规则一般的涌,在吕夏的识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时,悠悠地自四面八方传来,就宛如天道伦音一般,回荡在整个镇山城中。 而后,道道璀璨的光华在天空之中陡然浮现,竟是化出道道秩序之链,将布满裂痕的空间抚平,一股平凡得犹如春风一般的气息缓缓激荡而出,却令整个镇山城之人尽皆色变。 就连那执法者都不例外! “城主……”执法者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知道多年未曾出现的城主因何传音,难道是因为那外来的少年么?想到此处,他再看向吕夏之时的目光也缓缓地攀爬上了一抹复杂。 “城主大人……” “居然是城主传音?” “城主传音是因为这外来的少年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 周围众人皆是有些胆战心惊地四处张望,眸中有着止不住的震惊,那自天际垂落的道道规则秩序散发着恐怖绝伦的威压,似是在着镇山城内,这些秩序之链若是要轰杀他们,不过是反掌之间。 吕夏眸中有着光芒闪动,那璀璨是智慧摩擦的花火,此时他识海之中的液化也进行到了尾声,那道道自识海蔓延而出涌向他的四肢百骸的新生之力似是真的拥有着莫名的伟力,竟是将他原本硬撼执法者那道恐怖的掌影之时所受的伤修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城主……是因我而来?”他初来这镇山城,所以对于神秘而恐怖的城主府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更别提敬畏了,但是每一个强者都是值得尊敬的。 吕夏缓缓地抬起了头,眸中精光迸射,他在这执法者乃至这城主的传音之中都没有感应到一丝的杀意,所以他也做出了应有的敬重,对于强者的敬重。 他不但不傻,相反还极其地聪明,那虚空之中浩荡的道道秩序之链他当初只在青阳祖师燃烧道魂入圣之时与葬圣殿中那群圣人之尸的身上见过,此时再一遇到如此强绝的秩序之链,他自然之道那传音而出的城主的修为势必是极为高深,恐怖程度恐怕远超圣人。 “嗡嗡!” 忽然有着一道秩序锁链蓦然一颤,朝着吕夏扫来,那秩序之链快如闪电,在包括吕夏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陡然重重地抽在了吕夏身前的那道不断旋转着的漩涡之上。 轰隆! 吕夏只感觉到一股恐怖能量波动蓦然将他定住,随后那道秩序锁链便抽在了他身前的漩涡之上,只见那漩涡蓦然一顿,天地灵力不断颤抖,道道似是泛着水雾的神识之力如同百鸟归巢一般朝着他的识海奔涌而来。 “叮!” 一声轻灵至极的响声突然自吕夏的身体之内徐徐传出,也就在刹那,他的漆黑的眸中陡然有着两道淡淡的金光一闪而逝,一股强大的神识气息如同一道匹练一般浩荡而出,隐隐在他的眉心凝聚成一道细小的图形。 仔细看去,那竟然是一条金色的龙! 龙须随风,眸绽神光,似是在俯视苍生,龙爪之上似有着无尽的水汽温蕴,似是一动便是翻云覆雨! 跃龙之境的神识液化! 修仙之人到了脱胎境界之巅自然便会不断地压缩着体内的元气,不断地将那压缩凝凝炼的元气送入人身之大龙中,静待有朝一日大龙跃出升天而起,那便是成就跃龙境界! 而神识的修行亦与之区别不大,一样是需要不断地将识海之内的神识之力凝炼到极致,凝炼到极致的神识之力要如何方能化形呢?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令凝炼到极致的神识彻底的液化。 水性为柔,流动无形,自然可化万物! 而如今随着那道龙形缓缓地凝聚在了吕夏的眉心之时,一股远超于以往的神识之力蓦然出现,那神识之力竟然已能初步感应到这天地间一些模糊的能量波动。 神识液化,完成! 吕夏缓缓地压下了识海之中那如同浪潮翻涌一般的神识之力,眸中的光华也在他有意的隐藏之下渐渐归于平凡,不在有锋芒流转。 而后,他在众人震惊与不解的目光之中缓缓地转过身子,无比诚恳地朝着天空深深地鞠了两躬。 第一次鞠躬的方向是执法者所在的那片似是扭曲了的天空,他感谢这执法者明明知晓了他那疯狂的想法,可是还是成全于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一种恩惠。 宋世超师叔曾在离去之时与他讲过: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他一直铭记于心没有片刻的遗忘,所以此时的鞠躬也满是诚恳无比,带着深深的感激之意,同时还有着对于先前的顶撞的歉意。 如此胸襟的强者,值得他吕夏一拜,担得起任何尊敬! 而他的第二次鞠躬却是转过身子,而后对准了这座城池的东方,这一幕令无数人色变。 镇山城之东,正是镇山城神秘而恐怖并且拥有着无上权威的势力城主之府! 吕夏带着无尽的感激,缓缓地低头鞠了一躬,这令无数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甚至连那执法者都神情微变,这连天地都不服,说着蝼蚁,亦可撼天的少年,仿佛这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令他低下那颗不羁而狂妄的头颅的少年,居然在此时一而再地低下。 可是更让人们震撼的却还是鞠躬之后昂起头缓缓地说出的那一番话。 “虽然小子不知道执法者与城主大人因何成全与我,但是仅日之恩,小子记下了,或许你们会不屑一顾,但是此恩,我吕夏日后一定会还偿还!” 低沉的声音铮铮响起,回荡在天地之间,宛如少年人对天许下的宏愿诺言一般,深深地镂刻在八方的空间之中,有风吹来,话音随风而散,或许很多年后有人会记得这外来的少年今日所留下的承诺,可是此时,却是换来了满场的嗤笑与嘲讽。 第一百三十九章 城主召见 雄浑的神识之力加持之下的声音,宛如雷霆一般炸响,可那些话语却是引来了无数道嘲讽的目光。 “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啊?居然敢大言不惭要还城主府的恩情……若是城主府之事,以他的修为岂能插手……”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里可是镇山城,连圣人都曾陨落过的镇山城,这城里哪个没有受过城主府的恩惠……可是又有哪个敢说自己能还……” “这外来的小子不会是以为打败了半步跃龙的赵云燕便是天下无敌了吧,纵使是神识液化那也只不过是堪比跃龙境界而已,此言,狂妄了……” “知恩图报,天赋逆天,是棵好苗子,先前他似乎说是叫吕夏吧……不知道是出身何处,若是能招揽,那么……” “来人,以吕夏之名为线索去查,我要知道这外来小子的底细……不,现在就带上重宝去流云阁,马上!立刻!” “……” 漫天视线扫动,一阵阵窃窃私语,轰然在场上爆发开来。 可是就在此时,一道淡淡的话音宛如大道伦音回响,震起了无数的秩序锁链,令整个镇山城,瞬间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你,还太弱!” 那道宛如天地道音回响的声音平淡如水,竟是没有丝毫的轻视,有的只是一种阐述事实,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遗憾。 吕夏浑身一震,想不到这镇山城之主居然出言回答他,旁人或许不知晓,但他却是无比清晰地知道先前若不是那道秩序锁链抽碎了自己身前的那一道神识之力引起的漩涡的话,那么此时的他极有可能便是被不断汹涌而来的天地灵力同化,直到最后彻底令他的整个识海坍塌。 他从未听闻过有人在脱胎境界之时便能够令自己的神识之力液化,所以吕夏亦不清楚其间居然是如此的凶险,只是到了最后,他却是有心无力,那漩涡之中抽去而来的天地灵气太过于恐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若不是那宛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秩序锁链抽来,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所以,这镇山城之主,对他却是有着救命之恩情。 而此时从那城主传来之音中,他竟然听出了深深的遗憾,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情绪,可是却不是如今的他能感应,“我太弱了么……” 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眸中闪动起坚毅之色,而后,昂起头,缓缓地说道:“没有人生来便是强者,或许今日我还弱小,但是三年后呢,十年后呢,百年后呢!” 吕夏的话音如同咆哮,那回荡的话语里深藏着他欲变强的深深执念,蕴含着他对于未来的强烈期待,就宛如那句,如今的我或许你们不屑一顾,但是路还长,指不定谁辉煌! 未来谁能知晓?或许有。但是其中蕴含的变数却是无人能料,天道都有缺,更遑论人! 天地间鸦雀无声,只有少年的话语在滚滚回荡,似是沉默了许久,天空之上才再次有声音传来:“或许吧……但是……” 那声音蓦然一停,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抑或者是他不愿说出,过了许久,才有一声轻叹如同波澜一般在镇山城之中起伏,随之而来的话也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想必来时你也去过流云阁了吧……既然如此,你来我城主府一趟……” 那声音来得快,散去的也快,随之隐去的是天空之上那散发着恐怖波动的秩序之链,而众人亦不知道,那执法者不知于何时也消失了。 整个镇山城恢复了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所有人却也知道,这一切看似简单,可是随着这外来的的少年的出现,隐隐的似是有什么开始改变了…… 而且,城主的话里也大有韵味,据他们所知,这整个镇山城之中,也就只有三人得到了城主的召见,那三人莫不是天才横溢,修为惊艳之辈! 如今这外来的少年竟是也获得了认可,成了数年来的第四个有资格进入城主府剑城主之人,他们隐隐地知道,那件最近在城内盛传的事情,或许是真的。 那个地方,终于又要再次开启了,而这一批年轻人,亦将参与进去。 “这外来的少年居然获得了城主的认可……不过,似乎他还真拥有这样的实力……不过比起其余三人,还差得远呢!” “这外来者一来便在城内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不知到那地方开启之时,他又会有怎么样的惊人之举……我竟是有些期待……” “那地方,终于又要再次开启了么……那里真的有能够变强的奥秘么?” “可惜除了拥有恐怖资质的年轻人,我们尽皆无一得以一进那地方窥探个究竟……” “如此盛事,想必到时候的镇山城又要热闹了……银子,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 众人低声议论着,嗡嗡之音络绎不绝,可是吕夏却如若未闻,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一旁脸色复杂伤势颇为严重的赵云燕,神识蓦然凝聚成线包裹着他的声音徐徐朝着赵云燕的耳中传去,随后他便走向人群,脸上挂着笑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从容自若地朝着镇山城之东走去。 虽然吕夏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可是冷冽的眼神配上这一袭染血的黑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凶悍之威压似是陡然升起,令人心惊,人群也默默地让开了通往东边的通道。 让路之人中有着修为连吕夏都看不透的猎蛮者,可是以他的聪慧,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摄于城主之威,并不是因为他吕夏,所以他也乐得借势而行,这一路竟是畅通无阻,这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城主府的那无匹的威压之时也感受到了实力的强横所带来的好处。 而赵云燕却神情复杂地看着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的少年,此时的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如何的一种心情,曾经那股高高在上似乎在这平凡的黑衣少年那双散发着迷蒙光线的拳头之中被砸碎了,这一切恍如一场梦一般被人轰然敲醒,才令人看清现实,如今是什么模样。 “我一直以来,都错了么……这几年来,我都错了么……这还是我赵云燕么……不是,绝对不是!”他深深地记下了吕夏这个名字,而后他学着吕夏先前的样子,对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低下了他那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头颅,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呢喃了一句人们听不清的话语。 可是,就在此时,吕夏的声音却陡然在他的耳中响起。 “我会去找你的!不就欲粉碎困锁,大龙跃出升天么,相信我,我能帮你!” 人早已消失在人海,可是那话语却却神情本就复杂的赵云燕脸庞之上瞬间涌起了血色,同时,亦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震撼蓦然在他漆黑的眸底涌起,随后急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曙光。 恍若黎明,晨曦照来,天地之间,尽是希望。 这一语竟宛如一缕烛火,却燎尽平野,点亮了他的整片黯然的天空。 “他竟然看出来了……他说的……是真的么……” …… 而作为引起这一切的当事者吕夏,此时却是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紧身衣,悠哉悠哉地朝着城主府走去,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平凡的宛如一介凡人。 随着吕夏越靠近东边,一股莫名的威压弥漫而出,也随着愈加强横,那恐怖能量波动与他之前在数千丈外的山中曾经感应的到的一模一样,这威压居然不是来自整座镇山城,二十来自于城主府,似乎隐隐的,这波动如同护罩一般将整个镇山城笼罩,化为了一体,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吕夏忽然看到宛如洪荒蛮兽趴伏在地面之上的城主府之时,被深深的震撼了,那感觉他似曾相识,如此古朴而沧桑的感觉,他似乎隐隐地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城主府居然给人淡淡的宛如仙气一般的飘渺…… “宛若仙气……宛若仙气……”吕夏低声喃喃,随后眸中一抹亮光如刀划过,瞬间他的脸上便出现了深深的震撼之色,失声道:“青阳仙殿!这是青阳仙殿的感觉!” 要知道青阳仙殿那可是青阳宗的底蕴,一个超级势力的底蕴是极其恐怖的,没人知道其中蕴藏着什么,不到生死存亡之际,无人得以一见,可若是沦落到了宗门的存亡之际,底蕴一出,整片天地都得颤抖! 那是恐怖至极的杀招!似是可戮天下! 而如今这城主府居然便是给了他这样的感觉,这才让他第一次去思考起一个他本来就应该思考了的问题。 “这镇山城到底是何等地方?为何他从来未听说过,甚至在他这些年所阅读的古典籍之中亦毫无记载,这里是东林的何处?可是为何有如此强大而恐怖的势力,却从未听说?这里,还是东林么……” ======= 本欲盛世太平,奈何世人皆婪!我本良善,却逼我伏尸百万!尊人者,人恒尊之!不然,战你,何妨!!求月票!我辈修士,何惜一战! 第一百四十章 有我无敌之道! 吕夏目中有精光隐去,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随后不再犹豫,迈开步子走近那座如同洪荒蛮兽趴伏的城主府。 城主府说是一个府,但是此时在吕夏的面前就宛如一座宫殿一般,亭台楼榭,隐隐点缀,朦朦胧胧;更有瑞气漂浮于空中,时而凝聚时而舒展,或禽或兽,仿如一处仙家福地,令人如梦似幻。 “吱!” 正在吕夏暗暗惊奇之际,府门居然缓缓打开,自门内轻轻地拂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同时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的响起,吕夏所一直感受到的那股强横的威压却是如同空中的雾气一般蓦然消散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那声音不急不缓,仿若看透苍生,却也满是沧桑,隐隐间,似是有着一股岁月的气息自那话音之中弥漫而出。 吕夏的神情变得愈加慎重,那股沧桑的气息波动让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一种敬重,那是对岁月的尊敬,这样的气息波动他唯一一次见到是在青阳祖师燃烧道魂之后的弥留之际,宛若万缘皆放下,因果不缠身一般看透世事无常的沧桑,“难道城主他……” 他苦笑了一声,悄悄地将这样莫名的思绪深藏,从方才城主的出手之中便能知晓这镇山城的城主的修为绝对是强绝一方,那凝聚而出的秩序锁链更似是超越了某种境界,这样的大能怎么可能会如他所想那般。 “如此人物想必早已超脱出了岁月的摧残,若真如我所想,那他……得是活了多少岁……” 城主府内楼台云榭,朱门拱卫,上好的白玉铺陈的地面闪耀着温蕴的光泽,檀香木雕刻成的飞檐之上如有瑞兽沉浮,青瓦斑驳,如历经无数岁月,饱经风霜。 自门口处一条笔直的由上好白玉铺造的路通往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那楼阁宛如玉石铺就,墙壁之上雕龙画凤,极尽繁华之能事,在飞檐之上镂刻着一只如同被囚禁的凤凰,那雕刻栩栩如生,四周烈焰熊熊围绕着凤凰,宛如欲浴火重生冲破囚禁登天而去。 而吕夏所感应到的那股强大的气息正是来自那栋楼阁,不再犹豫,他便欲迈步而行,可就在他的脚步抬起的那一霎那,双眸之中竟是有着奇光绽放,目光一闪,便落在了道路左边的一块石碑之上。 那石碑平凡无奇,仿佛只是府内一处简单的装饰,以致于吕夏也差些忽略了过去,可就在他的脚步抬起之际,一抹阳光如水般洒落,映照在那石碑之上,那石碑蓦然荡起了一股吕夏熟悉无比的能量波动。 也正是这缕能量波动令他停下了脚步,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石碑之上有五个各异的掌印,这五个掌印凹下去的深度由左至右,逐一加深,一种隐隐似是能够撼动人心神的能量波动在掌印之间流转,令人双目生疼。 “这……这不是刚才那赵云燕所使用的镇山五掌么?原先听闻这掌法来自城主府我还略有疑惑,原来如此……” 吕夏边说着边缓缓地走向了那石碑,仔细地看着那五道深凹下去的程度不一的掌印,眸中似是亮起了无数的光华,那明亮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坚毅。 他早已遗忘了此时身在何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石碑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看越是惊心,隐隐间,似是有着五道强横的身影陡然自石碑之中冲出,铁掌横空,姿态各异,似是可震断流云。 “不对……不对……赵云燕使用的不对……这镇山五掌绝对不仅于此……” 忽然,吕夏的双目蓦然有神光绽放,低声说着,同时他的双掌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虚幻一般的五道影子蓦然划动,一横一拍,一转一推,宛如有所领悟似的。 他完全沉浸在了这样的领悟当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当日他离开青阳宗之时才不过区区炼气境界,所能接触的的术法也只是炼气境界的弟子的层次,对于脱胎境界的攻伐之术虽有所闻,却无缘一见。 而如今他与当日青阳宗之时想必已经是云泥之别,初入脱胎境界便直接破入脱胎之巅,成就了堪比跃龙境界的无双战力。 这样的似是传奇一般的突破世所罕见,这样能够在远古破碎之后引动双重逆天之劫同现而后逆天突破之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这也直接造就了吕夏此时的所修之功法远远无法令他的所有修为全部爆发出来。 而且,他本身所拥有的攻伐奇术更是匮乏,这在他这一段时间的战斗之中便深有体会,若不是他生来便是远古帝体,肉身强横于常人数倍,想必刚刚在面对着赵云燕之时便会不敌。 可是这也不能说全是坏事,唯一一点比较明显的好处便是无人能够从他的功法之中探出他的出身,他的攻伐手段更是异于青阳宗,更偏向于似是炼体之法,这也的掩护也很难让人探知出他的根底。 他也一向深有注意这一切,吕夏比任何人都明白神秘的往往是强悍的,未知有时候才是更加可怕的,他的路早已不同与于常人,更是与东林超级势力的号称东林第一宗的剑宗有着血海深仇,与天斗,与人斗,若是孤身一人,哪怕举世皆敌他亦毫无惧意,可是若是一旦暴露了底细,在他不够强横到足以震慑群雄之时,这样只会给青阳宗带去无妄之灾。 吕夏当日答应过青阳祖师要守护青阳宗,他自然不想拖累青阳宗,虽然他一直也深知自己的攻伐手段匮乏,可是也不去深学青阳宗的攻伐手段,祸兮福所倚,他宁愿祸由他背,亦不愿祸害那给了他回忆的青阳宗。 可是此时却不同,这镇山五掌在他看去竟是博大精深,当日赵云燕所使不过只是皮毛,这掌法一推一拍之间居然蕴藏着莫大的能量。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夏蓦然醒转,眸中虽有欣喜却更多的却是失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平凡无奇的石碑说道:“唉,这掌法虽变幻莫测,拥有着极强的威能,可是却刚猛不足……这……不是我的攻伐之道……” 吕夏所修之意志是为了心中的坚守一往无前死战不退,哪怕是血染天苍! 而这镇山五掌虽变幻多端,也拥有着强横威能,可是却刚猛不足,缺少一股超越生死的战意! 若不能横推诸敌!战惊天下!那便不是他要修的道! 他与天斗,与人斗,每一战都关乎生死存亡,若没有超越生死的战意,若没有愿百战轮回永不退的执念,若没有横推天下无敌手的信念,他便无法在这样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走得长远! 他的路与常人不同! 他的路必将会是无尽血污! 他也亦需要养成一种无敌之信念面对天下诸敌! 他所行之处,便有我无敌! 吕夏头也不回地朝着这白玉铺就的路之尽头的楼阁走去,这道不是他所追寻的道,但那掌法之中也确有可取之处,其中一些妙到绝巅的元力运用与勾动天地之力为己所用的手段也随着领悟被他所吸收,虽然这掌法不适合他,可是却也让他的心中有了自己对于心中渴望的大道的理解。 这些或许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微不足道,可是这便宛如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丝嫩芽,虽弱小,却如同星星之火,终有一日足以燎原! 同时,他对赵云燕更是高看了一层,虽然开始之时他觉得赵云燕所修之镇山五掌只是皮毛,可是随着他不断地加深对那掌法的领悟,隐隐地又在赵云燕的身上看到了一抹惊艳,那是一种让他都惊讶的领悟能力,虽只有四掌,却宛如尽得其传承。 而他之所以对赵云燕所修之掌法看低却是他心中刚刚蓦然悟出的道在作祟,本就有我无敌一往无前之道,又如何能够容下别人之道? 想通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吕夏浑身一震,他的道心宛如琉璃般剔透,蓦然有着一股似是自冥冥之中跨越无尽岁月而来的霸道荡起,虽是一闪而逝,可是吕夏整个人却如同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变得愈加平凡,可是若是仔细看去,却能够发现在那安静的眸子中蕴藏着惊人的锋芒。 路过朱门数道,望四周奇花异草随风摇曳,散发清香,楼榭亭台间竟有流泉叮咚,令人心旷神怡,如临仙境。 行了约莫着有半柱香的功夫,吕夏终于来到了那处如玉石铸就的阁楼前,阁楼富丽堂皇,飞檐之上雕刻向天,别有一番气势。 “咯吱!” 阁楼无名,一声轻响随风传出,令吕夏的双目一凝。 只见阁楼之闪耀着温润光泽的玉门缓缓敞开,自门外看去,只能依稀看到一道负手而立的锦衣背影,那负手而立之人腰间悬挂着一支玉笛,有风拂过,竟是发出宛如天籁一般的音节,一股岁月的气息沉浮不定,似是堪破红尘。 “你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懂了么? “你来了……” 那声音不急不缓,无悲无喜,悠悠地自楼阁之内缓缓传进吕夏的耳中,同时隐隐的威压散发而出,可是却是令人丝毫感觉不到压迫感,反而令人如沐春风。 “这便是神秘而恐怖的镇山城之主……修为强绝的一代大能么……” 吕夏心底呢喃了一声,便跨过了门槛走进了阁楼之中,可是环顾四周之时,他的神情却变得极其诡异。 因为在这从外面看来是那么的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的阁楼之内居然空荡荡的,甚至连一个椅子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里唯有锦衣裹身,银发飘飘的城主背手而立。 他所站立之处正好是一个打开的窗户边,有斜阳照来为他勾出鹅黄色的光边,将他衬托得宛如神仙中人。 正在吕夏神情诡异之时,那锦衣裹身腰挂玉笛的城主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缓缓地转过身来,同时一道温和地声音也同时在他的耳边响起。 “很奇怪是么?” 随着城主的转身,吕夏终于看清了城主的面目,这是一个老者,银发如雪,可是却丰神如玉,脸上无一丝皱纹,似乎这些年来岁月从来未曾在他的脸上留下过丝毫的痕迹一般。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的,他觉得这老者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霸道强势,反而给了他一种慈祥的长者一般的感觉。 吕夏闻言一愣,他也并不是未见过世面之人,甚至他连圣人之尸都见过一堆,此时乍一见到这镇山城之主自然也不会如同山野小子那般失掉礼数。 只见他将一切的疑惑藏起,嘴角一扯,荡起了一抹笑意,对着这权威滔天的镇山城的主宰者一拱手,做了一辑,而后说道:“吕夏心中是有所疑惑,还望城主不吝解惑。” 看到这一幕时,城主的目光忽然一凝,漆黑的眸底似是涌上了一抹复杂,似是有怀念、有惊讶、亦有无法察觉的悲伤。 “何其相似的一幕……何其相似的一句话……这一切,皆恍如隔日……”城主目光复杂地看着吕夏,喃喃自语着。 而后他微微一笑,道:“你名为吕夏是吧……吕夏,你可知晓这里因何如此空荡?” “因何空荡?”吕夏一怔,看着城主那似是有所期待的眼神,默默思索了一会,才缓缓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道出:“此处阁楼外观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而这其内却是空荡无一物,这便好比红尘之中与红尘之外的区别。身处红尘之中,满地繁华,花红酒绿,凡人一搏,便是为了一生荣华富贵,奢华堂皇;可是这阁楼之内却是我们修道之人的世界,红尘之外的世界,只为心中之道,不惹因果,不沾尘埃。” 吕夏的声音缓缓传出,也将他对于此地的看法和盘托出,那话音宛如自他的道心之内传出一般,似是带着他对这天地间之道的理解。 城主银发飘飘,眸子深邃无比,可是在听到吕夏的回答之时也是有异色泛起,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给了他无数熟悉的少年居然拥有着如此理解,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他怎么会将道心磨砺到了如此惊人之境地,他的讲解虽是稚嫩,但是在同辈,却可冠绝! “你说的对,也不对!”城主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 吕夏没有出言打断,他知道城主之所以如此一说肯定是还有下文,如此修为强绝之人居然能够与他验证所认识之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是现在这一切却无比真实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自然要用心去听。 那都是前人走了无数的弯路才换取而来的经验,若非至亲抑或是师徒,如何会有人轻易分享,吕夏虽然不明白这城主因何对他做出如此举动,但是当他看到这权势滔天却平凡入宛如一个长者一般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慈祥。 慈祥,这便足够在他的心底勾起无数涟漪。 经历吕家灭门之变后进青阳宗,却因废体饱受嘲讽,这样慈祥的目光在离开了吕家之后第一次见到之时便是在宋世超宋师叔的眸中;第二次是在青阳祖师身上。 而如今这却是第三次,如此轻易而简单的慈祥,在吕夏有生的时光之中所遇到的竟是如此的寥寥,他这一生,似是唯有杀伐与血污。 但是,每一个给予过他温暖的人,都足以令他铭记一生。 只因当日那句: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想到此处,吕夏的目光亦变得复杂,对于这个有着救命之恩的老者,对于这个再次给他长者一般的温暖一般的老者,他打心底地感激与尊敬。 那老者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眸光变得愈加柔和,果不其然,他缓缓地说道:“很多很多年前,我也曾在这个地方问过一个一如你般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他的回答竟与你一般无二。” 不待吕夏说话,他便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对于这里的理解还是太过于肤浅了,很多东西以你们的修为只能看到表象,表象繁华的极有可能便是金玉败絮其中。 而这里之所以什么的没有,却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有,你懂么?” 吕夏摇了摇头,依然不是很明白这城主所说之意思,只有一些模糊的灵光似是要出现,可是却很模糊,捉摸不定。 城主慈祥地笑了笑,右手轻轻一挥,一张圆桌蓦然自地面之上凝聚而出,而后是四张凳子,蒲团,燃烧着檀香的小鼎…… 吕夏的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似是隐约之中抓住了什么似的,可是却依然是欠缺了一点。 城主也不着急,待这阁楼内的物品一一凭空凝聚出来后,他的袖子陡然一阵,一股清风涌起,四周刚刚凝聚出来的一切都蓦然破碎,化为粒子消散在空气之中。 阁楼内又恢复了空荡荡,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一锦衣老者在含笑看着一脸沉思的黑衣少年,随后,一声温和而沧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阁楼之内缓缓响起。 “你懂了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个约定 “你懂了么?” 吕夏一愣,低声喃喃着什么,漆黑的眸底精光乍现,似是有什么要被隐隐握住,可是却在他伸出手去握之时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他始终琢磨不透城主做出这一切的用意,看着一脸慈祥的城主,似也没有直接道破玄机的打算,于是他将先前发生的一幕深深地记进了脑海之中,默默沉思了起来。 “无需强求,当年的他会懂,你也一定会懂的。”城主微微一笑,银发在风的拂动下轻轻飘动着。 吕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城主的话后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似乎城主一直在将自己与一个人在比较,“那个人是谁?难道与我有什么关系么……” “他是谁?” 吕夏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轻声问了出来。 而城主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他的眸中似是蓦然涌起了一抹深藏的悲伤,整个空荡荡的楼阁里面都弥漫着这样悲怆的气息波动,四周的空间似乎在微微地扭曲着。 过了许久,城主才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眼底绽放着万千光华,到后来渐渐黯淡,似是回答又似是在喃喃自语:“他是谁……他是谁……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得我都忘了他是谁……” “他很强大吗?”吕夏相问。 “强大么?”城主似是在眸光的闪动里顺着时光的长河回望了那久远的记忆,一会才回过神来,回答道:“初见他时,与你一般,皆是逆天脱胎而来,成就跃龙境下最强!” 震撼! 吕夏瞳孔猛然一缩,不是因为城主所言之事,而是因为城主居然能够看出他是逆天脱胎成就跃龙境下最强战力,当日渡劫之时有瞒天符遮掩天机,更是双劫同天,十万雷霆呼啸,根本无人可以靠近他方圆百里之内,更遑论有人看到其中的渡劫之举。 而如今自己在这镇山城权势滔天的老者面前却是如同**裸一般,无丝毫秘密可言,这种完全被人看穿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他身上的秘密与迷雾太多太多,甚至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完全看清,所以他也一向注意瞒天符的运用,将这些秘密隐藏地极好。 可如今,却是被城主一语道破,这由不得吕夏不震惊。 “你如何知晓我便是当日那城外逆天脱胎之人?” 吕夏谨慎地问道,他不得不问,自己有着瞒天符隐藏还是依然暴露,而且自己还不知晓原因,若是不及时补救,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看破,那么极有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毕竟,妒忌是人的天性。 城主似是看出了吕夏的心思,神秘地笑道:“你是不是曾经进过流云阁?” 吕夏点了点头。 “在流云阁中,天地间极少会有秘密能够隐藏,你也不例外,逆天之劫尤其是双劫同天而出之时你所沾惹上的劫气,是很难在流云阁中隐藏的,纵使你身上有着强大的法宝。”城主微微一笑,解释道。 可是吕夏却越听越是惊讶,先前他便对流云阁颇为忌惮,如今再一听城主之言,心底更是深深地被震撼了,尤其是那句“在流云阁中,天地间极少有秘密可以隐藏”,如此狂妄而自信的话语,如此若是真如城主所言可知天机的地方,那里到底拥有着什么?这镇山城是否还在东林?若是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城池与如此逆天可知天机的势力,为何他从未曾听闻过只言片语?为何他所阅览的典籍笔记之中亦毫无记载? “这里……真的还是在东林么?那葬在云海虚空的殿堂,为何却是通往这里?他们有什么联系么?可是那葬在十万大山的低矮坟墓不是也写着李长风之名么?为何那葬在虚空的圣陵所葬之人也叫李长风,他们是同一个人么?为何如此强大的人却无丝毫传说留下?” 吕夏越想眉头越是紧皱,这些事情迷雾太多,可是他却抓不住一丝一毫的头绪,这些谜团就像一块大石头一般堵在了他的心里一般,让他心情越是沉重。 “不知前辈可曾听过李长风?”吕夏目中精光闪烁,鬼使神差地说道:“阵圣李长风!” 城主闻言目光一动,似是在回忆,一会后才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以阵入圣?从未听闻。” 吕夏闻言精光闪烁的眸底掠过了一丝失望,本以为会在这里得到一些消息的,可是谁曾想却是依然没有。 “或许,是机缘未到……也或许是实力不够吧,总有一天我会撕开你的面纱,看一看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吕夏暗暗自励。 就在这时,城主轻轻一笑,说道:“许久未曾与人说过如此多话了,或许是年纪大了,变得唠叨,变得喜欢回忆了。” 他顿了顿,含笑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何事么?” 吕夏顿时笑了。 “城主若是想说,自然会说,小子洗耳恭听。”吕夏自然知道城主召见肯定不会只是找自己过来随便聊一聊那么简单,可是他却也猜不出其中的缘由,只好恭敬地说道。 “听说过重星界么?”城主饶有兴趣地问道,看向吕夏的眼神似是在考验着他的见识一般。 “自然,天上繁星无数,星象各异,有星吸纳天地重力自成一界,是为重星界!”吕夏眸中有睿智的光华闪烁,缓缓说道:“而重星界中一界分十八星,从低到高重力不断叠加翻倍,传闻第十八星处封王难挡……” 吕夏脸上挂着自信地微笑,在这镇山城权势滔天的老者面前佩佩而谈,丝毫不见拘谨,而他也素来喜阅览典籍野史,博学强记,对于一些稀奇古怪之物自然略知一二,所以此时说起脸上却是少了开始的那抹青涩,整个人多了一股别样的魅力。 而城主此时也含笑看着佩佩而谈的吕夏,一边暗暗地点头,眸中有着莫名的神色隐现,不知是不是又记起了许多年前也曾是在这样阳光充沛的日子里有一位少年也如眼前之人一般高谈阔论着… 吕夏的声音缓缓落下之时,城主侧头和蔼地看着吕夏,说道:“正如你所言,这重星界形成极其艰难,可是却蕴藏着强横至极的重力,这些重力由于重星界的法则之力浓缩凝聚,具有着无以伦比的炼体之能量,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圣地!” “城主之言,莫非……莫非这里拥有着打开一颗重星界的方法?”吕夏心一跳,这消息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霹雳一般直入心底深处,他本来就是远古帝体,体质强绝,可是却没有更好的修行功法与修行环境,导致他的肉身如今达到了一个极限。 如果此处真的有重星界的话,那么或许他便可以令他的肉身更精进,而且若是能够借助重星界的法则之力将他体内的五行之气融入五脏六腑,那么他将朝着跃龙境界再次踏进了一步啊! 一想到自己的肉身居然有能够再次增强的机会,更是有可能令他多出另外一种五行融五脏的底蕴,那么他将真的有可能在跃龙境界那恐怖的天劫之下逆战天苍,打破囚禁! 吕夏此时隐隐有些兴奋,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城主,更是有了一点的紧张,仿佛是怕从城主那里得到的答案会打破他的所有幻想。 “没错!” 城主口中这两字一出,吕夏那一直提着的心猛然落了回去,脸上更是涌起了一抹狂喜,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镇山城真是拥有着打开一颗重星界的办法,而且每一百年都会开启一次,从我镇山城中挑选一些天才少年进去进行磨练,这是镇山城的一大福利,也是无数天才少年的一次机遇,一次变强的机遇!” 城主的声音变激昂了起来,温和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能量,在他的身周空间微微变形,似是承受不住他身上散发而出的神芒。 吕夏此时声音居然有些颤抖,轻声问道:“城主的意思是说……” “没错!”吕夏还没说完,城主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似是完全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无比慈祥地看着他说道:“之所以找你来,正是想给你这个机会,一个真正变强的机会!” 吕夏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可是在此时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浑身的气血隐隐有些压制不住似是欲冲霄而起一般,可是他毕竟不在是当日青阳宗内那软弱的少年,此时的他早已历经过不少风雨,自然知道这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想拥有多少那便需要付出多少! 所以他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兴奋,彻底地冷静了下来,而看着城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低声问道:“不知道小子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城主闻言一笑,很是欣慰地看着吕夏,缓缓道:“你要做的很简单,那么便是在我镇山城需要你之时,无论你身在何方都必须赶来!”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抹悲伤 话音一落,城主的身上蓦然有强横而雄浑的能量波动弥漫而出,虽稍纵即逝,但是四周的空间陡然扭曲,似是有着一阵狂风自窗外拂动而来,将空间崩裂成纵横交错的样子。 吕夏连连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体内的元气在那股恐怖的力量的牵引与压制之下似是与破体而出,朝着城主汇集而去一般,这令他心底深深的震撼。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竟是如此恐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修为强绝之人,他的修为到底在修仙的第几重境界……难道……”吕夏心底喃喃。 他自然知道正是先前城主所说的话引起了他体内气息的不稳,虽然只是荡出了一丝便被压下,可是却也足以令人惊心动魄的了。 而那个条件看似简单,但是却令如此修为的强者都变得气息不稳,肯定不会如同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在镇山城需要时……无论身在何处都得赶回来……” “若是真的是镇山城遭遇到无法抵御的危机,那么以自己的修为纵使是赶回来都没有用……所以这个基本可以排除,那么他又是为什么需要自己赶回来呢?难道是有什么事隐隐与我相关? 是了,那流云阁之中似是拥有着可堪破天机的力量,那么会不会是我进去之时,他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呢?我又拥有着什么样可以利用的价值呢?” 吕夏的脑海之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可是也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天机以他的修为又无法触碰到,而且这样的令人丝毫摸不着大脑的条件换做谁都无法想出其中的用意,而看城主也并没有直接告知的意思。 可是这次的机会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似是完全为他所准备的一般,重星界传闻唯有中极之地的大宗门才会拥有,连东林四宗这样传承数万年的宗门都没有,下次他若是想再次遇到这样的机会想必会极少,而且纵使是他遇上了人家也不会让他进去。 最重要的是,从流云阁之中得到的消息里,剑宗与平沙门挑起了战争,连传承数万年的超级势力正气宗都从超级势力之中除名,可想而知其中的惨烈。 而他却背负着青阳祖师的期望,他要替青阳祖师守护青阳宗,这是吕夏当初应诺下的,以他的重情重义自然不想食言。 可是以他如今的修为纵使是回去了东林,能够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虽然他的身上还隐藏着数张底牌,可是那却都是他保命之用,不到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轻易动用。 那么他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变强! 令自身变强,强到可以回东林力守青阳,无人可犯! 而留给他修炼变强的时间却是也不多,如今这么一个机会便摆在了他的面前,可是代价却是含糊未知,吕夏目光复杂,思绪纷飞,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从进流云阁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似乎这一切都有人在冥冥之中操控着,宛若就是为了他所布的局一般,一步步地将他往局里推着,更是抛出了如今这样令他完全无法抗拒的条件,隐隐间,吕夏觉得似乎这一切都是围绕着那一句话而展开的。 有需要?有什么需要?必须赶回来?为何要赶回来?是有什么异变么? 正在吕夏思绪纷乱推敲着这一切的时候,城主的一句话宛若当日的十万雷霆再现同时轰入了他的识海一般,令他的心神险些失守。 “古老相传,《炼体道经》便是自那处重星界参悟而出!”城主的话音似是隐隐带有蛊惑,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沉重如山岳。 “《炼体道经》?!” 吕夏双目圆睁,震撼之色攀爬上了脸庞,“《炼体道经》居然是出自镇山城所掌握的重星界……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已经不敢再想,此地如此神秘诡异,怎么可能是东林,东林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城池而不被外界所知。 而且《炼体道经》,那可是能够修成不朽之身与帝体碰撞的炼体神术,居然也是来自此地,如若这消息传出,必定令整个创世大陆震动,掀起无数的血雨腥风、 可是这一切此时却只有自己得知,而且这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若是说先前吕夏还略有犹豫的话,那么随着《炼体道经》的消息从城主口中传出之时便如同锤子一般彻底地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给狠狠地砸碎了。 “我答应了!” 吕夏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荡起,似是带着少年心中对未来的期盼与对变强的渴望。 管他前路千劫万险,我自一拳破之! 城主听到了吕夏之语,脸上的欣慰之意更浓,似是在怀念着什么,一会才含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因为当日他……也如你一般!” 他顿了一下,眸中复杂之色翻涌,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似是顺着窗外吹动的风飘到了极其久远的年代,那温和的声音在这一刻蓦然变得沧桑无比,似是历经了人世无尽的沧桑,看透了时光悲凉一般,似是低喃,又似是感叹的声音徐徐响彻在这空荡荡的楼阁之中。 “当年……他无法做到的事情……希望你可以。” 吕夏的瞳孔微缩,看着那忽然如同苍老得即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萧瑟而沧桑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又是他……他到底是谁?我与他又有何联系?那他无法做到的事情又是什么……” 此时已是傍晚,斜阳自窗外照入,映在这一老一少的身上,似是隐隐间,将他们的身影缓缓拉长,拉长…… 四周变得安静无比,平添了几分萧瑟与悲凉,一股悲恸隐隐自那银发飘荡腰挂玉笛的老者身上弥漫而出,令人心情无比沉重……隐隐间,吕夏竟是觉得心微微痛…… 过了好一会,才有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楼阁里回响而起,似是伴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可是却也蕴藏着如同天色将黑前最后一抹光亮,那光芒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七天之后的此时,便是重星界百年一开之日,到时你再来此地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局始! 时间宛如流水,逝去无痕,一晃间,便是六天之后的深夜。 而重星界的开启,将会是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划破夜幕之际…… 吕夏在六天前离开了城主府之后便回到了自己进入镇山城之时寻找到的住处,整整六天他都未走出房门半步,整日打坐冥想,不断地调整着自己体内的气血,这一次的重星界一行对他极其重要,所以他必须要令自己的状态达到巅峰,好去面对一切挑战。 而在打坐之余,他也不断地回想着当日城主那抬手生万物,挥手化云烟的一幕,不断地琢磨着城主在他的面前做出这一幕的含义,思考着这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可是六天过去了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夜,秋风萧瑟,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户期期艾艾地照进了客栈的房间之中,照在了盘膝闭目打坐的吕夏身上。 他不断地吐纳着天地灵气,道道白色的气流宛如匹练一般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而后被他缓缓地纳入气海之中。 于此同时他的身体气血澎湃,其声隆隆,犹如万马奔腾征伐天穹,气血似是欲透体而出,无尽的灿灿金光将他围绕,气势惊人。 如若不是有瞒天符这样的残缺仙符代为隐瞒,想必整个镇山城都能够看到,那金光如海浩瀚,如潮翻涌,隐隐散发着令人揪心的压迫。 忽然,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似是有着两道闪电自他漆黑的眸底迸射而出,锋芒慑人,锐气无双,他的眸光铮亮,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稳重与凶煞。 冷月如水,秋风似刀,他忽然长身而起,而后如同金鹏大鸟展翅般顺着窗户横空而去,其速极快,如长虹飞掠,似流星划过。 不过十息的功夫,吕夏便出现在了一座奢华堂皇的客栈的屋檐之上,负手而立,黑衣随风猎猎,明亮的眸子远眺明月,此时的他身上虽未有元气激荡而出,却自有一股气势,仿若一匹孤独的狼。 “谁?!” 风声起,人影无,在客栈的一间普通的厢房之中蓦然响起了一声低喝,随后伴随着激烈的元气浩荡之音,一声剑鸣响彻,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吕夏缓缓地自黑暗之中走出,不知在何时,他的手中竟是提着一壶酒,只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喝了一口,才将目光投到了那一脸警惕的黑衣少年的身上,缓缓笑道:“怎么?这架势是还要再战么?” 那一脸警惕周身元气激荡,更是御使飞剑吞吐寒芒的黑衣少年正是六日前与吕夏在生死台一决死战的赵云燕。 此时赵云燕待看得来人居然是吕夏之时,脸上的神情一怔,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将飞剑收回,浑身的气息悄然散去,竟是说了一句让吕夏刚刚准备抬起的手一顿的话。 “我不是你的对手。” 他万万没有想到骄傲如赵云燕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他不由地对眼前这少年又是高看了一筹,有的时候,一个愿意低头的人往往比不肯服输之人更可怕,这样的人往往会在经历过挫折之后飞速成长。 原本吕夏认为以赵云燕开始之时的高高在上,纵使是自己不杀他,他也不可能会感激,更别说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认输的,可是面前发生的一切却如此真实。 “若是这样的话,或许,自己可以少费一番唇舌……” 吕夏低声喃喃一句,眸中精光闪动,随后在房间中间的桌子旁寻了一张凳子坐了下去,缓缓地喝了一口酒,才说道:“我说过我会来找你,所以我便来了。” “你是如何看出来我体内的大龙只是被困锁的?” 赵云燕的目光复杂,可是却带着逼人的锋锐,在那漆黑的眸底深处更是有着恐怖的恨意似是欲喷薄而出,可是却被他死死压制住了。 “哈哈……”吕夏也不顾酒水自嘴角溢出,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一连喝了三大口,才边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边说道:“区区封印而已,竟然有人将你体内的大龙封印而后更是利用幻术营造出大龙已粉碎了的幻象,如此幻术如此手段,想必只有西荒传承数万年的梦家可以做到,不知,你与梦家有何关系?” 随着吕夏的话音缓缓传出,赵云燕身上的气息波动越来越大,最后更似是压制不住,强横的气势陡然爆发而出,直接将周围的装饰物炸成齑粉,纷扬而落。 他的目中寒光熠熠,隐隐间,却似是有着浓郁的杀气自漆黑的眸底汹涌而起,而后,他那双布满杀气的目光笔直地看向了吕夏,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吕夏面对着如此凶悍的杀气,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是连目光都一如既往地平淡,他第一次将手中的酒壶离手,放在了桌子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无需理会我是谁,我是能够帮你的人,帮你粉碎封印,跃龙升天的人!”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完全无需激动,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与梦家有何关系又与我何干?” “你不是王……”赵云燕的目光一顿,身上的杀气刹那消散,可是却没有把话继续说完,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那风轻云淡的黑衣少年,不知是因何,完全无来由地,他心里竟是相信了大半,不知是否是因为生死台上那硬撼生死符,只为不执行生死符之铁则,抑或是那句“相信我,我能帮你!”。 “你真能帮我?” 赵云燕毕竟出身不凡,很快便稳定了情绪,而且面对着眼前这修为深不可测的神秘少年,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但是以他体内的幻术,常人很难看出,既然他能够看出,那么便说明他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而他既然说能够帮我,自然不会是信口雌黄,因为他想不出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最吸引他的莫过于对方身上那拥有圣人气息的宝物!只要有了这宝物,的确能够助他在短期内粉碎镇锁大龙之封印,跃龙升天而出。 所以他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满是期盼与希望。 “没错,我的确能够帮你,不过,有一个条件!”吕夏双目一冷,沉声说道:“那便是当我随从三年,三年后还你自由之身!” 他毕竟也不是悲天悯人之辈,若不是有利可图,他如何会在当日硬撼生死符,甚至不惜违背镇山城的意志;若不是有所打算,他如何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了打坐冥想的时间出现在此处;若不是赵云燕对他另有用处,他如何会愿意付出为他打破体内的封印,毕竟非亲非故。 其实早在流云阁之时,吕夏便已经看穿了赵云燕体内的幻术,莫忘了他的神识之力诡异至极,具有莫测只能,其一便是可堪破虚妄。 虽然赵云燕体内的幻术颇为高明,可是巧合的是恰好遇到逆天脱胎登临跃龙境界之下最强者的吕夏神识蜕变结束,这巧合之下,便有了他堪破赵云燕体内大龙被锁之事。 而且吕夏数次向赵云燕投去怜悯的目光便犹如看到了自己一般,他的体内大龙不也一样遭天妒忌,被上天永世封印,永世无法跃龙出海么! 真正令吕夏下定决心的却是在生死台上的战斗,他本是号称跃龙境下最强的逆天脱胎之人,竟是在战斗中与同阶的赵云燕战得不分上下,若不是他的肉身与神识之力本就强横,那一战其实胜负犹未可知。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吕夏早已经不再是当日青阳宗青竹山中的青涩少年,身上背负的东西促使着他不断成长,他已经开始为重临东林布局,不为惊天动地,只愿有朝一日重回东林,可一镇群雄,力守青阳。 而收这赵云燕当随从,只是他布局之中的第一步! 吕夏要当那下棋之人,有朝一日,必将与群雄博弈东林! 他看着赵云燕听到自己的条件之后脸庞蓦然变色的样子,他也不着急,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更是关乎着一个人的自由,需要思考也是正常。 但是他从来不会怀疑赵云燕会拒绝他的条件,因为作为一个聪明人的他知道,赵云燕也不是易与之辈。 吕夏不再理会一旁神情复杂,目光纠结的赵云燕,他自桌子之上将酒壶再次拿起,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任由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滚进肚中,隐隐间,他的目光竟是有些恍惚,记起了一位长相英俊,一身蓝衣腰挂长剑的少年。 “许乐师兄,不知道还好么?青阳宗不知如今是如何的一番景象……”他心底喃喃着,自己第一次喝酒离今日竟是过了如此之久,那当年一起喝酒之人,如今,却不知是否无恙…… “我同意你的条件!” 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同秋风一般传出,唤醒了思绪中的吕夏,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这一脸坚定之色的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控神印 “有趣。” 吕夏神色平静,随后轻轻地将手中的酒壶再次放回了桌面之上,而后他的识海蓦然涌动,宛若万马奔腾,浪潮之声此起彼伏,淡淡的金光似欲透体而出,可是却被瞒天符强势镇压。 只见他目光忽然变得专注而坚毅,随后右手抬起轻柔一挥,似是以指代笔在勾勒着什么,空气之中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忽然弥漫出了一股莽荒的气息波动,四周的空间似乎也在轻轻地抖动着,吕夏的神情越来越是专注,有汗珠不断地自他的额头渗出,可见此时的他并不轻松。 指临虚空,勾画书写,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忽然有一抹清冷的月光忽然自窗户外照射了进来,吕夏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陡然对着虚空点出了最后一指。 一指落,似是整个空间都一颤,在吕夏右手所勾勒之处宛若有火焰在熊熊燃烧而起,一道淡淡的红光蓦然而现,似是拥有灵性一般,在月光的照射之下轻轻摇摆。 红光似火,虽微弱,可是却散发着惊人的威压,隐隐地似是有着一股阴森随着红光的摇曳散发而出。 赵云燕看到这一幕先前只是不解,可是随着吕夏最后那一指的点下他的脸色蓦然一变,苍白无比,震撼无比地惊声说道:“控神印?你竟是符师!” 控神印,那是符师方能够施展的一种神秘手段,创始人早已无从考究,可是这控神印的作用便是用来掌控随从的,控神控神,操控心神,一念可决定人生死。 传闻远古有符圣强者以控神印收服数十圣人,从而震撼四方,无人敢轻撄其锋。 而随着远古的破碎之后,这控神印早已失传,至少已数万年未曾现世,想不到今日居然在这平凡而普通的小房间之中再现,如果不是赵云燕偶然间曾经在宗族内的一本古籍上看到关于这控神印的记载时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的话,此时的他将是一头雾水。 可是认了出来却也是一种煎熬,虽然自己先前应承过要当这少年三年的随从,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不但是以为符师而且还懂得远古失传了的控神印。 若是说先前赵云燕还存了一些别的心思的话,那么此时随着控神印的出现便像是有人忽然抡起了重锤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给彻底敲碎了,而且越是知道得多,他的心底的震撼也就越是强烈。 控神印出,生死只在凝印之人的一念之间! 这也代表着如若赵云燕答应了吕夏的请求,那么他将真的会彻底失去自由,而且以后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到底是何出身?为何居然拥有着如此手段,更是拥有散发圣人气机的宝物……” 随着控神印被吕夏凝聚而出,一时之间,赵云燕思绪百转,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除了复杂,隐隐地却是多了一丝惊惧。 面对着这样一位神秘得令他琢磨不透,更是拥有着诸多手段的少年,由不得他不惊,他虽急需破碎封印成就跃龙,可是却也不想就此受人掌控,一旦被种下控神印,那么三年后,他便不能保证吕夏还会实现诺言还他自由自身。 “有趣,你居然能够认出来?”吕夏一愣,看着神色大变,更是惊呼出了连他都是刚知道不久的控神印之名的赵云燕,脸上满是笑容,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更好,省了我多费口舌。” 吕夏自然不会知道他这控神印之强悍与恐怖,他自从当日存了要收下这赵云燕为随从的念头之后,在这六日打坐冥想之空闲总是会去思考要如何掌控,更是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不少书籍翻查,可是却无丝毫进展。 直到两天前的一个夜晚,他在打坐之后突然心血来潮般地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那本符文真解细细品读了起来,在读了一半之时,他猛然被一行小字彻底吸引住了目光。 “控神印出,一念决生死!” 不过区区九字,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似是欲掌控这天地一般,而且在后面的修行画符之法更是大为迥异,竟是以指为笔,勾动天地灵力并注入自身的神识之力按照神秘而其妙的轨迹勾勒,便可成印。 而此印居然神奇地没有较高的要求,唯一一个条件便是需要凝印之人神识液化。 这自然令吕夏欣喜若狂,当下便学习了起来,于是方有了眼前的一幕。 “三年后,你真的会还我自由么?” 赵云燕的脸旁数次变色,最后却是被无尽的恨意与杀气所淹没,为了他心中的坚持,他左右为难,不由地出声问了出来。 “你有得选么?” 吕夏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可是话里却满是自信,他相信这赵云燕绝不会拒绝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对变强的机会之时那种强烈的渴望。 赵云燕闻言脸色再次一变,他似乎也真的没得选,如若不能粉碎封印跃龙升天,不断地变强,那么他回归之日永远遥遥无期,留给他的时间也并不多,他的目光有些恍惚,隐隐有着一抹温柔攀爬上了眸中,似是在那眸中看到了一抹倩影…… “等着,我一定会回去……”赵云燕的双目蓦然一冷,在心底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居然在吕夏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跪了下去,恭敬地说道:“主上,请赐随从赵云燕控神印,三年内,随从赵云燕将为你出生入死,百死不悔!” 其音铮铮,似是带着一抹坚毅,斩钉截铁一般地在吕夏的耳际响起,令他一愣,随着他的走神,指尖处的控神印竟是摇曳了起来,似是要消散了一般。 忽然,一声叹息自吕夏的口中缓缓地传出,旋即他的身形猛然一动,身子如同闪电般掠到了赵云燕的身边,指尖之上的红光对着他的眉心点了进去。 随着红光触碰到赵云燕的眉心,赵云燕忽然发出了一声哀嚎,脸上青筋凸起,狰狞无比,似是承受着极其大的痛苦一般,一股淡淡的莽荒气息自他的眉心弥漫而出,一点如火焰的印记似是欲浮现在他的眉心。 过了许久,一切才缓缓平静,此时的赵云燕神色平静,在他的眉心之中有着一道细小的印记如同烙印一般,可是随着吕夏的意念一动,便消失了。 一声轻叹悠悠响起,吕夏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忽然神色一肃,低沉而铿锵的声音宛如雷霆一般响彻房间之内。 “三年后,我必定会还你自由之身,若有违此言,我吕夏甘堕九幽,百世受那裂体之苦!” 第一百四十六章 恩情 吕夏的声音便宛若雷霆一般直接在赵云燕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着,令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他之所以同意被吕夏种下控神印,除了有他不得已的理由之外,其中便是吕夏给他的感觉是那种重承诺之人。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吕夏居然会发出如此的誓言,修仙者所发出的关乎到九幽的誓言都会在天道的交感之中被默默记下,如若无法实现,冥冥之中是真的拥有着这样的法则存在,可罚世人。 “谢谢主上!”赵云燕压下了心底的感动,恭敬地说道。 吕夏神色平静,唇角掀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说道:“只要你尽心尽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现在我们便先开始解决你的问题吧。” 他认真地看了赵云燕一眼,才接着说道:“你不想说自然便有你的难处,我也不会强求你,但是你体内的封印虽说将你体内的大龙困锁住了,却也是在保护你,你真的要破碎那层封印么?” 赵云燕的脸上再次涌上了一抹复杂,眸中似是有回忆的思绪在流转,过了一会,他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似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一般,他的目光坚毅而肯定,恭敬地对着吕夏说道:“还请主上成全,我必须变得更强!” “既然如此……”吕夏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云燕,嘴里不知道是在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后双目之中有精芒绽放,奇异地看了赵云燕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你的这道封印是圣人手段,所以必须需要拥有圣人气息的物品才能够解开,想不到你居然能够令梦家的圣人为你出手布下封印遮掩大龙。” 吕夏似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落在了赵云燕的耳中却宛若雷鸣,他的目光闪烁,不敢与吕夏那锋芒无匹的双眸对视,似是欲隐瞒着什么。 “无需多虑,我只是一时感慨与对你的身份有些感兴趣而已,并无其他。”吕夏目中有凌厉之色亮起,随后悄然隐去化为平和,继续说道:“想必当日你之所以对我出手,也正是因为感应到了我身上拥有着散发圣人气息的物品吧……” “云燕知错!” 吕夏的声音还未讲完,便被赵云燕的一声低喝给打断了,他缓缓地将目光再次转回了面前这黑衣少年的身上,看着赵云燕那锐气尽去略有黯淡的眸子,心里颇有感触,他总是会在赵云燕的身上看到自己的一些影子,那都是回不去的年少…… 一声叹息缓缓响起,而后伴随着的是一股极其强悍的能量波动蓦然在这普通的房间之中浮现,恐怖的威压瞬间弥漫而出,房间之内的无数物品经受不住这样沉重如山的威压的压制,纷纷碎裂化为齑粉。 整个房间的四周浮现出无数的纵横交错的迷蒙光线,朦朦胧胧,如梦似幻,可是却似是拥有着莫名的伟力,隐隐地将这间普通的房间之内的一切遮盖,令外界无法感应分毫。 而在吕夏的身前却是漂浮着一截指骨,那指骨晶莹剔透,丝丝缕缕的大道法则缠绕,一股只属于圣人的威压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隐隐间,这指骨却是不同于先前他在流云阁内所取出的指骨,这块指骨有着一股只属于远古的苍茫之意,似是自久远的时代轰碎天地而来。 这指骨却不是吕夏在葬圣殿所得,当日在葬圣殿之中他能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截指骨已经是万幸,怎么可能机缘逆天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到这种忤逆天道而存的大圣之尸骨。 而这截指骨却是吕夏当日在十万大山之中青魂前辈所赠,当日也正是这块指骨帮助他在潭中避水,而后便一直被他收藏到如今。 然而之所以先前在流云阁中他不用这块指骨去交换他所需要的消息,却是因为这截指骨带着他不少关于青阳祖师的回忆,他一向重感情,自然不会轻易舍弃带有他回忆的东西。 之所以此时取出来,正是因为若是交给赵云燕,他便随时可已取回来,当日在那古怪的大殿之中,青魂前辈亦师亦友,教会了他不少的东西,或许此生,他再难见到那一袭青衣绝尘的身影,所以这截指骨,他必须得珍藏。 赵云燕眼中满是震撼与惊喜,这圣人指骨出现之时如若不是吕夏及时将他拉到了身边,想必光这股恐怖如星辰坠落的威压便能将他直接镇死当场。 原本在他的猜测之中,这吕夏最多是有蕴藏着一缕圣人气机的宝物,却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直接是一截圣人尸骨! 虽然只是几字之差,可是区别却是云泥! 这圣人指骨若是他能够利用得好,不但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将体内的那道封印给彻底地打开,更是可以在揭开封印之际借着那冥冥之中随着封印之力残存在他体内的圣人气机爆发的那一刹那令大龙升天而出,成就跃龙啊! 所以赵云燕的看向漂浮在虚空中的那道晶莹剔透,神光荧荧的圣人指骨,眸中满是狂热与期待,尤其是先前那黯淡的光芒丝毫未见,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是曙光。 “毕竟,我也曾经到过跃龙境……只要我打开封印,再借助圣人气机的刹那爆发……”他的目光越来越亮,眸中更是有着凌厉至极的杀意弥漫,浓郁的恨意在他的周身激荡着,令人震撼。 连吕夏都无法想出眼前的这青年以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无法想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恨意? 可是,这却也不是他所要思考的问题,他在意的是赵云燕这个人,在意的是赵云燕身后的势力,这些才会成为他日后再临东林之际的一道暗棋。 而这暗棋自然是越是强大越好! “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便会有多大的回报,这个便是你以自己三年的自由换回来的回报。”吕夏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想必你寻找了如此之久,定会有办法将他收纳进自己的体内吧。” 赵云燕目中狂热之色愈加浓烈,这截指骨便是他的全部希望了呀,他心中的恨意纵使是滔天之河水都洗不清,他眸中的杀机纵然是倾天地之火亦烧不尽,他如何能够等待那漫长的岁月?他如何能够等待体内的封印自己消散?他如何能够答应自己修为永远无法存进窝在这小小的镇山城之中? 他记起了那抹空灵如花的倩影,那便是他的全部执念,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杀回去,他要见一见那个人,他要问问为什么? 赵云燕凌厉的眸子一闪,在他的眼角处有着一滴晶莹缓缓滑落,顺着脸颊流下,旋即他目光陡然冷冽起来,双手连连对着虚空拍击,不知道在这四方虚空拍出了多少的掌。 他的双手在此时仿若幻影一般疯狂打出,也不知道捏出了多少道法决,此时,随着他最后一道手印对着虚空一拍,陡然间,四周蓦然一颤。 虚空之中浮现出无数的虚幻之影,或人或兽,或花或草……不一而足,而后这些幻影猛然围绕着那道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圣人指骨旋转了起来。 “呼呼……”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没过多久,虚空再次一颤,只见一道拳头大小的漩涡陡然成型,一股恐怖的拉扯之力疯狂弥漫。 “哧!” 不过刹那,那道散发着似可压塌日月星辰之威压的圣人指骨便落入了漩涡之中,旋即随着漩涡缓缓地飞到了赵云燕的身前,而后陡然整个漩涡逸散,化为了一道流光顺着吕夏的丹田遁入了他的气海之中。 赵云燕的双目陡然睁开,两道凌厉的光芒瞬间自他的眸子之中爆发而出,慑人至极,可是却只有吕夏看到这他那漆黑的眸子地下泛起的是深深的疲倦,似乎先前的举动消耗了他打量的能量,隐隐的,吕夏甚至在先前的漩涡之中感应到了生机流逝的波动…… “居然消耗生命之力……看来也是有故事之人,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吕夏眸中有着智慧的光华在缓缓流动,目光似是顺着期期艾艾照进屋内的月光看到了遥远的东林。 时间渐渐流逝,明月高挂,赵云燕脸上渐渐恢复了丝丝红润,只见他转过头来,目光复杂无比地看着吕夏,居然缓缓地跪了下去,对着吕夏磕了一个响头,真挚而坚定的声音如同诺言一般随风在这普通的房间之中荡起。 “主上今日之恩,如同再造!我赵云燕没齿难忘,今后,云燕的命,便是你的了!” 吕夏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将那一直被他护住的酒壶隔空摄了过来,缓缓地喝了一口,才说道:“无需如此,这只是一次交易,而代价便是你的三年自由。” “或许在主上的眼中,这只是交易!但是在云燕的心中,这却是再造之恩情,云燕定将报答!” 吕夏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冷静无比,轻声说道:“随你吧。” 沉默了一会,赵云燕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问道:“主上,明日您是要进重星界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黎明 碧树分晓色,黎明绽曙光。 随着第一缕晨曦宛若利刃一般将漆黑地夜幕斩裂之时,镇山城内似是有着呜咽的风声自四面八方呼啸而起,蓦然间,一股厚重而悲凉的气息弥漫而出,顺着呜咽的风被席卷向苍茫。 于此同时,如同莽荒巨兽趴伏沉睡的镇山城似是被那一缕晨曦唤醒,一股苍莽而悲凉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浮沉,整个镇山城的灯火如同星星一般点点亮起,一股喧嚣自四面八方汹涌而起,怒卷云霄。 此时正是第七天的清晨! 这个清晨与以往的都不一样,因为在这个清晨是镇山城一个隆重的日子,因今日正是重星界百年一开、镇山城最天才最顶尖的几个人进去历练争夺第一的日子。 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城主府前,也有无数的议论之声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响着,宛若重锤,彻底敲碎了夜的宁静。 “一转眼,竟是又百年了……” “听闻这次重星界开启,有四位最天才横溢的少年参与,不知真假?” “四位?不是三位么?怎么忽然多了一位?” “这也只是猜测,莫非你们忘了当日那生死台上的那外来者了么?他便是这百年来第四个被城主召见之人,而且那外来者当日的战力诸位也有目共睹,虽修为未及,可是其妖孽程度不输其余几位啊……” “不知他能够承受几星的重力……”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有人去流云阁想查外来那少年的底细,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那人顿了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说出了一句震撼人心,令无数人目瞪口呆的话。 “此人的消息,你们无人能付得起知晓的代价!” “……”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出了赵云燕的房间,旋即宛如大鹏一般朝着城主府飞掠而去,在他的手中,却是依然抱着一坛芳香四溢的酒,整个人身上透出一股洒脱不羁的气息,令人看不出深浅。 “其余三个家伙居然都是炼体奇才,不但修为在跃龙后期,更是拥有强横无匹的肉身么?”在飞掠之中的吕夏脑海之中不断地梳理着刚刚在赵云燕的房间之中所听来的消息。 “肉身……炼体么?那便试试我的这被天所囚禁之远古帝体与你们相比,谁强!”吕夏目中自信之色弥漫,唇角微微扯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低声喃喃:“想不到这重星界之中居然还有着如此讲究,坚持到最后并取得第一名才拥有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么……” 他的目光变得坚毅而凌厉,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锋芒毕露,那煌煌之光,绽放神辉,似可灼伤旁人。 他吕夏所修的意志便是一往无前死战不退! 不就是资格么?若无资格,那便战出资格便是! 吕夏体内的战意浓烈无匹,似是熊熊火焰,怒灼苍天,那战意里是癫狂,是狂傲,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与执念! 不一会,他便出现在了城主府的边缘,此时的城主府哪还如七日前那么平静,若是说七日前的城主府是一个文弱书生,那么此时的城主府所弥漫而出的气息便像是征伐过百万争斗的将军,杀气与煞气缭绕,如同茫茫黑雾笼罩四方。 天地四周的空间扭曲,随着吕夏的出现,四方天地如同水波一般泛起了涟漪,在这扭曲的天地之中,城主府却如同一座山岳一般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原地,一股苍凉的气息弥漫四野。 而顺着扭曲的空间朝上方望去,只见那里似是有着一颗大到无边无际的星辰隐于云霄之中,一缕微弱的气息弥漫,便似可以压碎整座镇山城。 这股厚重而沉凝的气息吕夏从未见过,其中蕴藏的恐怖重压,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在城主府前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广场,而此时的广场之上却是挤满了人,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可见这百年重星界一开,在镇山城是如何地隆重。 吕夏的到来,刹那便引起了广场上无数道目光的注视,那道道目光灼热无比,似是欲将他看个通透。 他很不习惯这样的注视,身影蓦然一动,便落入了人海之中,而后再一转,仗着瞒天符之力,瞬间消失子在了那些关注他之人的目光甚至神识的追踪之下,这令无数人震撼无比。 就在众人寻找吕夏的身影之际,南边的人海之中突然骚动了起来,只见天空一阵扭曲,旋即两道人影蓦然出现在虚空之中。 当先之人是一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颌下的那缕山羊须为他平添了几分出尘的韵味,而在他的身后却是跟着一个如同弱书生一般的少年,可是其身上隐隐散发而出的那股气血之力却令人惊骇,那反差极大的一幕,无一不在说明着这个少年,并非如表面那么简单。 “竟是南王与云烨!”有人惊呼出声,道破了来人之身份。 “这云烨可是南王的得意弟子,别看他书生文弱,据说其肉身强横得宛若蛟象!” “云烨?其余三人之一么……”人群之中,吕夏目中冷光一闪,低声喃喃。 就在这时,北边的空间也一阵扭曲,旋即数道人影缓缓走出,那为首一人是一位光着膀子的大汉,大汉脸上笑容憨厚,可是眸中却冷光闪现,令人一看便绝非易与之辈。 而在大汉的身后一位同样壮硕的少年同样光着膀子,浑身的肌肉宛若是古铜浇筑而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那气血滂湃之声,似是隐隐自体内传出,让周围之人震撼无比。 “那便是镇山城中与南王一般拥有着封王战力更是同修肉身的铁山,身后那少年是他的儿子铁牛……别看他们父子两都一脸憨厚的样子,可是却都是精明无比之人,这镇山城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两父子坑过。” 在吕夏的身边,有着一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咬牙切齿地说着,可是眸中却是有着挥之不去的惊惧,这又惊又恨的模样令他不禁莞尔一笑。 “这两父子倒是有趣,就是不知道真实的战力怎么样……”吕夏低声自语,眸光冷厉,可是更多的却是战意在熊熊燃烧,他渴望与同辈之中的强者一战!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重星界开! 吕夏没有再去理会广场之上的骚动,而是昂首望向虚空云霄中那若隐若现的一颗庞大的星体,眼中有着感兴趣之色泛起,他也很想知道,以自己的肉身,到底能够承受几星的重力? 可是,就在他正沉思之际,一股比先前还要大得多的骚动蓦然间如同风暴一般在整个广场刮起。 “寒枫!是寒枫!!” “你快看!那是我们镇山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寒枫!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王者,同阶无敌的天才!!” “此子天资奇高,传闻是出身城主府,更是被城主府大力栽培,极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的镇山城之主!” “据说,这寒枫已经渡过了跃龙之劫,成就跃龙境界,不知真假!” 吕夏的目光一闪,顺着众人震撼的目光看去,只见有一人缓缓地自扭曲的虚空之中踏空落下。 此人一身布衣,长相平凡,浑身没有一丝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仿佛就是一介凡人似的,唯一给人深刻印象的便是那双眸子。 眸光亮若星辰,似可照亮这四面八方,仿佛在他的目光之中,唯有那前行的路,而这条路上,只有他自己。 他的道是孤独的,却也是神秘而强大的,虽目无他人,可是却丝毫没有给人高傲之感,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令不少人远远避开的的目光。 他却也是强大的,因为他是寒枫!镇山城年轻一代最强之人!未来镇山城权势滔天的城主!! 寒枫如同王者缓缓朝着广场的中间行去,他的步履始终如一,每一步的落下的尺寸似都不差分毫,而人潮拥挤的广场随着他的步伐的前进,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道,那条通道,直通广场中心。 一路走来,他没有发出一言,可是随着前进,他身上的自信便宛若战甲一般于他的周身璀璨流光,那光芒似是压过了场上的所有人。 “这便是我们镇山城的骄傲,未来会权势滔天之人啊,他生来便似是为了这重星界的开启,虽然传闻此行将有四人,但是,寒枫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去悟那炼体道经!”在吕夏的目光看向了寒枫之时,在他身边的那位年轻人脸上满是崇拜与凝重,低声说着。 “镇山城年轻一代第一人么……” 吕夏的目光一闪,漆黑的眸底却有着蠢蠢欲动的战意在泛起,丝毫没有崇拜的意思。 还未战过,他的第一,谁封的?! 在广场中间的位置有着一个圆台,圆台之上有着四块圆石相间而摆,隐隐的,似是形成了一个莫名的阵法,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弥漫而出。 而此时,随着寒枫走到其中的一块圆石之上盘膝坐下,再加上先前的云烨与铁牛,便只剩下了一席空位。 而这一席之地,这能够与镇山城内三个年轻一代的顶尖天才平起平坐的圆石传闻是属于当日在生死台力压赵云燕,硬撼执法者的外来少年的,可是此时却依然没有见到其人。 这一幕已经隐隐令广场之上许多人不满了,连他们镇山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寒枫都来了,可是他却是依然没有露面,难道他是以为他比寒枫还要强,要当那压轴出场之人么? “那外来者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虽不知他因何会被城主所选中,但是以他的修为与寒枫想比,那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这个时候了还不出现?!哼!” “那小子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重星界虽然是拥有着机遇,可是却也不是开玩笑的,那里可是拥有许多未知的凶险!” “他虽然能够打败赵云燕,可是与寒枫三人都有些距离,不知是不是因为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敢忤逆城主府的意志之人所以才被城主看中,真是幸运的小子……” “……” 就在众人将心中的不满化为议论在广场之上不断地响起之时,躲藏在人潮中的吕夏嘴角满是苦笑与无奈。 “不出现本来就是不想成为众人注视的目标,站在风口浪尖,想不到到了他们的眼里便变成了不自量力与摆谱……” 他无奈地一笑,就欲迈开步子朝着中间那最后的一块圆石走去之际,忽然整个天空蓦然一颤。 空间陡然扭曲,无尽的云雾宛如受到了莫名规则的干扰,疯狂地翻涌了起来,天地规则轰然而起,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为了一道巨大的秩序锁链宛如铁桥一般穿进城主府中。 秩序锁链璀璨流光,一道锦衣身影宛若神王出巡,步踏秩序锁链,自那城主府之中缓缓走出,每一步落下都似有惊天雷霆轰然炸响,震动八方。 来人银发如瀑披散,锦衣随风猎猎作响,腰间玉笛被风拂动,似是有天籁之音自九天传来,此人,正是镇山城之主,神秘而强大的城主大人! 无人知晓他的名姓,亦无人知晓他的年龄,唯一知晓的便是他的强大,强得离谱! 城主立身在秩序锁链之上,只身似是可横断天宇,恐怖的气势令四周的空间变得愈加扭曲模糊。 “匆匆间,便又是百载光阴,时光才是这世上最强大之人。” 城主的深邃的眸子远远地投向了更远处的天空,低沉而飘渺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不断地回荡在广场之上。 “重星界是我镇山城的重宝,也是我镇山城的传承,其中蕴藏的秘密,至今无人可以揭晓!” “可是这却不妨碍我们去利用他让最天才的少年进去进行磨练,有很多人天才绝世,却生不逢时,你们这一次的四人,应该感恩,这是你们的机遇与运气,当然,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重星界之中一界十八星,一星更比一星强,只有最后能够留下之人,才有资格去触碰重星界中的辛秘,才有资格去参悟那传承万古的炼体道经!” “想要成为强者,那你们便要去证明你拥有成为强者的资格,而这资格只属于胜利者,谁能够在重星界中承受住越来越强的重力,踏星而行,坚持到最后的,便是胜者!” “另外,奉劝你们一句,最好量力而行,切莫强求,若事不可为,切记不可妄求!你们之中或许有人已经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千万不可招惹重星界中的星兽,那下场,绝对超过你们的想象!” 城主发出了最后的告诫,而后身上的气势蓦然一颤,挥手朝着人潮之中的吕夏扫去,一道秩序锁链如同神龙一般化为一道匹练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上,而后一卷,如同拉扯风筝一般,将震撼之中的吕夏扯到了最后的一块圆石之上。 而后,他朗声说道:“现在,我便开启重星界,尔等速速进入!” 低沉的喝声还在回响,紧接着城主风轻云淡地一甩袖子,一道道的秩序锁链奔涌而出,朝着虚空云霄之中的那一颗巨大的星辰汹涌而去,恐怖的气势令得无数人站立不稳。 城主银发在风中乱舞,他的双目如星,神芒狂绽,旋即猛然一拽虚空之中那无数道秩序锁链,瞬间风云席卷,天地变色。 整个广场都颤抖了起来,虚空之中似是被秩序锁链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一股无以言述的重力蓦然而临,宛若星辰沉坠,令无数人身体传来噼里啪啦的骨头响声,个个脸色苍白地盘膝坐在了广场之上。 与此同时,广场中间的圆台如同地震一般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一道道散发着古老而苍凉气息的符文如同霞光一般布满整个圆台,尤其是在那四块圆石之上更是拥有着无以伦比的伟力。 “铿锵!” 宛若神邸打铁,虚空之中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之音响起,随着这恐怖的声音的响起,四道巨大的秩序锁链猛地由那无尽云霄之中陡然射出,直接连接在了四块圆石之上,一股强横的重力让吕夏四人的心脏如同被人紧捏住了一般,窒息之感席卷而来。 “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一声暴喝宛若百万雷霆轰然炸响,令所有人皆是一震,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寒枫,只见他的双目之中寒光熠熠,其身化为一道流光,顺着秩序锁链朝着云霄飞速掠去。 而紧随其后的是云烨与铁牛,两人只是比寒枫满了半拍,直奔云霄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云霄之中。 吕夏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没有再去犹豫,身躯蓦然一抖,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之中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直奔云霄之中,那颗若隐若现的星辰一时之间光芒大绽,恐怖的重力更是丝丝缕缕垂落,似可压塌万古青天。 “轰隆隆!” 随着四人的消失,整个广场都颤动了起来,城主猛地一挥手,弥漫四野的无尽秩序锁链陡然破碎化为流光冲向了广场中间方才那四块圆石的中间。 那流光不断翻涌,凝聚,不一会便化为了一道数丈高的石碑,在石碑之上有着四道红色的光点闪动,而光点之旁,皆是有着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前进! 石碑立在广场最中间,碑上弥漫着浓郁的法则之力,令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观,而此时石碑之上光芒大放,有字迹宛若天地生成,蓦然烙印其碑上。 寒枫,一星! 云烨,一星! 铁牛,一星! 吕夏,一星! 城主居然拥有如此不可思议之力量,竟然可以凭借着秩序锁链与重星界之中的联系在镇山城的广场之上凝聚出此碑,令广场上所有人都能够清楚地看到进入其中的四人到底走到了几星的重力处,这样的对于法则力量的运用已经是神乎其技,镇山城之人却也似是早已知晓这一幕,所以此举并没有引起多少的惊讶。 “不知道他们四人,谁能够支撑最后?谁又能走到第几星重力处?” “据说,还从未曾有人走进去过十二星重力,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纪录产生。” “不过,寒枫作为这一次修为最强之人,应该结果毫无悬念!” “也别小看了那外来的少年,当日在生死台上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这一次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你们是说吕夏么?我承认他还不错,居然在脱胎境界便能令得神识液化。但是,在重星界之中,一切都要靠肉身说话,他,还不行!” “……” 虚空之中,城主银发飘飘,目光深邃无比,悠悠地望着云霄之中若隐若现的星辰,低声呢喃了一句:“远古帝体……想不到又出世了,不知,你又会走到第几星……能不能超越当年的他,希望,你能够在那里找到一些属于他变强的痕迹,毕竟,你们的路……都一样。” 城主扫了一眼石碑之上最下方的吕夏两字,身躯缓缓变淡,似是直接消散,可是在他的眸子中却蕴藏着丝丝缕缕强烈的期待。 …… 重星界。 这是一颗无比荒芜的星辰,广袤无边,充斥着令人心悸的重力,是一颗在天道之下将重力法则发挥到了极致的一颗奇异星辰。 吕夏顺着秩序锁链以恐怖的速度划破空间而来,刚一踏上重星界的大地之上,只见到满目荒凉,可是还未等他细看,吕夏便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重力陡然降临,席卷他全身,旋即,他只感觉到浑身一沉。 “嘭!” 无丝毫准备的吕夏猛地被恐怖的重力直接压得双腿一弯,一声气爆之声自他的骨骼之中炸响而起,身子一个颤抖,连连后退了几步。 在这重星界中,恐怖的重力,宛若实质一般,令得四周的空间扭曲,吕夏仿佛就是立身在浩瀚的重力海洋之中,满心敬畏。 “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真不知道为何会被城主选中,连一星的重力都承受不住,竟也敢称天才,不过一垃圾罢了。”一道冷酷如冰的声音缓缓地自旁边传进了吕夏的耳中。 他极其缓慢地转头看去,似是费很大的力气。 那竟是跟随在那山羊须的书生南王身后的少年云烨,只见他此时神情轻松,一脸不屑地看着吕夏,眸中满是嘲讽,似是在想这样的家伙怎么能够与他们三人相提并论。 “垃圾么……许久没听过这个词了……”吕夏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道。 可是换来的却是一声冷哼,云烨似是不屑于与他交谈,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迈开步子朝着前方坚定地走去了。 他的脚步轻松无比,看起来柔弱的身体似是完全不在乎这一层之中的重力一般,完全如同在正常的道路之上行走一般,只留给吕夏一个高傲而冷漠的背影。 而铁牛与寒枫却不知踪迹,不知道他们两人又走到了哪里?这重星界广袤无垠,从未听闻有人能够走到尽头,只是越走下去,重力的星级越强…… “若不是为了打熬肉身……区区这点重力……哼……”吕夏心里明白,他此行的目的除了要取得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更是要磨砺自己的肉身,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运用半点元气,完全依靠肉身去扛这恐怖的重力。 他自己心里明白,若是只论肉身修为,他只是仗着远古帝体之强悍,并比不上寒枫三人经过千磨百炼的肉身,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便没有了与之一争高低的潜力。 正相反,越是未曾雕琢的璞玉,在这样的恐怖重力的磨砺之下,肉身的进步就会越大!而随着重力的不断增强,他的肉身的进步将是无比的恐怖,甚至他都无法想象走到最后,自己的肉身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 “真是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以我的肉身,能够抗住几星的重力而不碎……若是再全力爆发开元气呢……第一的资格只属于寒枫么……未曾比过,谁又知晓最后的结果……” 吕夏就这么强忍着恐怖的重力,缓缓地抬起如同千钧重的脚,往着前方一迈,随后另一只脚紧随而上。 “蓬!” 地面漆黑无比,宛若神铁浇筑,脚步踩下去由于顶着强大的重力,似是整个地面都晃动了起来一般,一股恐怖的重力蓦然反弹回他的身体之中。 而吕夏身体之内的肌肉却也在这样的反弹之下被撕裂着,一些比较脆弱的地方,甚至在崩碎,骨骼吱吱作响,似是不堪重负。 他就这么紧咬着牙,脸庞狰狞,任由汗水混着点点的血迹流淌,不断地朝着那看不到边际的远方,坚定而倔强地行走着,一步又一步…… 肌肉撕裂,重生,以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速度修复回来,然后随着行走再次被崩裂…… 撕裂……重生……修复……崩裂…… 仿佛是无休止的循环,他的身体在这样的强度之下,发生着某种细微却神秘的变化,肉身的强度也在一点点地增强着…… 他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坚毅无比,仿佛是回到了青竹山砍竹子一般的状态,吕夏忘了重星界,忘了争夺资格,忘了一切,唯有那坚定而不间断不后退的步伐在宣告着……他从未曾忘记过前进! ====== 一些谜底将缓缓揭开了,请期待。 第一百五十章 一星极限! 时间慢慢流逝,广场之中无数的人目光都停留在那巨大的石碑之上,议论之声不断传出,甚至有的人挪移来了酒桌,一边痛饮一边观看着。 “寒枫真不愧是镇山城年轻一辈的最强者,这才进去三个时辰,便到了三星重力处了!而第三颗星不断地闪烁,说明他在不断地前进着,真是强横……” “那云烨与铁牛也没落后多少啊,两人居然同时走进了二星的重力范围,在追赶着在三星重力处的寒枫,看来他们也不愿意被拉下太多。” “哼,你看那吕夏,这么久了,居然还是在一星重力之中,虽然他的名字旁边的星星闪动的光芒一直很平静,但是他与其他三人的距离却是在不断地被拉大,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城主为什么会让他参加重星界的试炼……” “……” 而此时在拥挤至极的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却出奇地空旷,一位文弱书生与一位壮硕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子旁喝着酒,只是偶尔将目光投向广场中间那数丈高的石碑之上。 这两人正是南王与铁山,封王之境界的他们在此地足以获得足够的尊重。 “这寒枫,不愧是出身城主府,潜力真是恐怖,这才区区是三个时辰,居然便走进了三星重力下,这样的速度,在这么多次重星界的试炼之中应该都足以名列前茅。”铁山痛饮了一口烈酒,旋即憨厚地一笑,转过头来对着南王轻身说道。 南王闻言眸中似是有着莫名的光芒亮起,随后悄然匿去,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城主府深不可测,这寒枫既然是出身城主府,自然不是平庸之辈,这样的速度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顿了顿,目光突然一冷,寒声说道:“倒是这一直在一星重力的那外来少年,我觉得有些看不透……” “镇山城从来就没有在重星界开启的前一个月突然增加参加试炼的名额,而且还是将这名额给一个新来镇山城的少年,真是不知道城主到底是有何打算?” 南王缓缓地舀了一碗酒,随后一饮而尽,深邃的目光投视到了那秩序之链所铸就的石碑之上,声音深沉无比:“在镇山城……曾经有过一次例外……而那次……” 南王的话没有说完,可是铁山闻言,脸上那憨厚的笑容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惊骇与震撼,久久无法言语。 “难道……难道……” “这只是一个猜测,或许是吕夏别有过人之处,这毕竟才开始三个时辰,在这么多次的重星界试炼之中,后来者居上的例子,也并不少。” “……” 残阳西坠,暮色四合,天空开始变青,一轮月牙悄然挂上了空中,而石碑之上的数据却也在不断地变化着。 寒枫,五星。 云烨,三星。 铁山,三星。 吕夏,一星。 这样的变化让无数围观之人兴奋,而这兴奋却是因为那排名在第一的寒枫。 五星重力!寒枫居然在第一天的黄昏便踏足五星重力了! 这是无数年重星界试炼以来都能排上名号的速度,而以往拥有这样的速度之人,出来之后莫不是成为一方霸主大能,而且,寒枫的名字旁边那第五颗星星依然在闪动着明亮的光芒,这代表着他依然在快速前进着,难道,难道他是要在一天之内踏进六星重力么? 而相比于寒枫所带来的震撼,许多人在将目光投向吕夏二字之时,又得却只是嘲讽与轻蔑,一天了,还是在一星重力,这小子该不会是想一直呆在一星重力直到试炼结束吧?真是一个笑话…… …… 重星界,一星重力处。 无边无际的荒漠,漆黑如同神铁浇筑的地面,空气之中都弥漫着恐怖的重力,令得四周的空间在微微地扭曲着。 冰冷的月光倾泻在吕夏的身上,他前进的脚步蓦然一顿,眸中有着两道精光陡然绽放,神韵如潮涌动。 “如今我的肉身已经达到了一星重力的极限了。” 吕夏身子蓦然一颤,随后一股雄浑的能量波动突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体内响起,旋即,他的身影一动,竟是在这原本站立都艰难的一星重力的压制下飞奔了起来。 随着奔跑,他身体上凝结的血痂与肌肤之上的死皮开始急速脱落,露出了晶莹的皮肤,荧荧宝光闪动,肌体流光,一股强横的气势随之散发而出。 “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极限了,这重力虽还不如当初花家的那最强重力枷锁,可是当时自己却是运起了所有的元气去抵挡,而如今,我却是能光依靠肉身之力便能扛下。”吕夏感受着四周的重力压制与自己身体的强度,目中有着兴奋之色闪过,“真是期待接下来的进步,我这肉身强度还未有境界,既然是一星重力的极限,那便暂且称为一星肉身吧!” “这才只是开始,二星重力又会是如何的呢?” 而后他的身体陡然一动,以一种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猛然前冲,突然间,他似是触碰到了一层宛如波浪一般的护罩,护罩透明无色可是却真实存在,四周空间微微抖动,而吕夏却是一步跨了进去。 镇山城城主府前的广场之上,无数的人都在盯着石碑,生怕错过一些什么,而有的人却只是偶尔才抬头看一眼石碑,其余时间都是在盘膝打坐。 “星光,那是星光……有星光亮了!”突然,一声惊呼在广场之上响起,随后无数的目光恍如排练多时,唰地一下子全部投向了石碑之上。 只见在石碑之上蓦然有到淡淡的光点浮现,由上到下,缓缓地流动,宛若流水,可是众人却是明白这是又有人闯进了下一星级重力,而凝聚出来的星星。 “难道是寒枫踏足六星重力了?天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云烨或者是铁牛追了上去,这两人的潜力也不可限量啊!”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星光,又见星光... 城主府前的广场之中。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因为那道星星还在凝形,未曾落下,所以没有人可以知道这是属于哪一个名字之后的星星。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吕夏已经太久没有动静,以致于众人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更是彻底地忽略了他会闯进二星重力,所以此时的星光亮起,广场之上竟无一人提起吕夏之名。 可是就在此时,那颗星星陡然凝聚成形,旋即蓦然垂落,只听见石碑之上似是响起了一道铿锵之音,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之中,那道星星由上而下,猛地落到了吕夏的名字之后! 吕夏,二星! “竟然是他?这么久才进入二星重力?他到底在干什么?”有人皱眉说道。 “吕夏,这星星居然是吕夏的星星,这外来的少年是准备冲刺了么?” “他之所以挑在这个时间闯进二星重力,分明是想吸引我们的目光!如此哗众取宠之辈,必定难成大器!” “以吕夏的实力本来不应该是一星重力这个状态,而他却一直隐忍到现在,难道真的是想一鸣惊人?好深的心机!” “寒枫已经要闯进六星重力了,如此差距,实乃天差地别,心机又如何?在实力的面前,将被尽数碾压!”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蓦然在广场之上响起:“诸位莫要胡乱猜测了,此子若当真如诸位所想那般,那么他选在此时前进绝对是愚蠢至极。” 众人闻言一愣,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发现说话之人竟是云烨的师傅,镇山城内的封王境界高手南王,不由地默然沉思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南王端起桌上的碗,大口地喝了一口酒,才淡淡地说道:“此时是夜晚,月夜,诸位莫忘了……这个时候,是星兽的天下!” 哗! 随着南王的声音落下,整个广场都沸腾了起来,众人先前一直在关注着寒枫闯星的速度,却是忘记了在重星界之上不但拥有着恐怖至极的重力更是有着强大的星兽。 星兽,重星界之中独有的一种蛮兽,其生于重星界,自无尽的重力之中孕育而出,兽身如神铁,刀枪难伤! 最恐怖的是,这星兽不但是群居蛮兽,而且在重星界中丝毫不受重力影响! 每一次重星界的试炼若是出现伤亡,则必定是星兽之故,传闻有生活在十八星重力处的星兽,其修为,可战大圣! 所以星兽之名一出,便犹如在火堆之中放进了炸弹,在广场之上掀起了滔天大浪。 “难怪寒枫后面的星星亮光大不如前,我还以为是他要到极限了呢,原来却是因为自己忘了星兽这茬。” “云烨与铁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夜晚尤其是月夜,整个重星界彻底是星兽的世界。” “毕竟百年的时光太久,而星兽距离他们的生活却也太远,足以让人遗忘那恐怖无比的兽群。” “这小子是外来者,想必是不知道这个,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虽不知吕夏是否故意保留实力选在这个时候闯星,可是,他若是不尽快停下,招惹了星兽群,那下场想必会十分凄惨。” “……” 重星界,二星重力中。 二星重力之中依然如一星重力时的空间一样,抑或是这重星界所有的空间都一样,一样的苍凉,一样的广袤,一样的荒芜。 唯一不一样的,只有那越来越强的重力! “上次是我不够小心,如今我的肉身已经会死一星极限,二星重力又如何!”吕夏满是斗志,在二星重力空间之中迈着坚定而执着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前进着。 而他那达到一星极限,变得坚硬如铜的身躯再次被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恐怖的重力压制得撕裂了开来,脆弱的地方的血肉又开始了崩碎,一股无法言语的剧痛宛如潮水一般朝着他的识海之中冲击而去,似是要淹没他的意识。 “全身在下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像是被撕扯着……这感觉,真好!”吕夏目中有血丝弥漫,可是在他的唇角,一抹疯狂的弧度,却悄然掀起,这样的笑容在他那狰狞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怕。 可是却不得不说,除去这重星界拥有着这样能够让他不断地突破极限,不断地成长的压力,其他地方却是万万做不到,虽然这个过程极为痛苦与艰难,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能够变强,吕夏毫不在乎! 这只是肉身的痛,如何能比拟他心中那深藏宛如刀剐一般的疼痛! “一个人的身体若是达到了极限,却是因为他的肉身已经饱满,在某一种程度之上已经感觉不到威胁,达到了饱和,而平时的打熬肉身虽然能通过积累来突破极限,可是那样毕竟太慢,而且,那样的打熬根本无法遍及全身。” 吕夏步履始终如一,虽然浑身在颤抖,却未见丝毫要退的意思。 前进!前进!不断地前进!! “而在这重星界却不同,这重星界之中,重力的作用是无时无刻不在的,而且,这股恐怖的重力法则是针对每一个外来之人,所以它的作用却也是身体的所有方位,这是外界打熬肉身所远远未及的。” 吕夏不断地前进着,脑海之中关于重星界的信息不断地跳了出来,宛如大道伦音一般不断地回旋在他的耳边,令他的双目越来越亮。 没错!在重星界中,无论你动或者是不动,这股重力都在不断地帮你打熬肉身! 而且,在这样的极限之下,体内抗衡重力的能量与肉身新生的能量可以达到一个奇异的平衡,这个平衡,也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存在,那是突破的契机!! 换句话来说,在这重星界中,只要吕夏能够扛住不断前进的重力,那么,他就不断地拥有突破的契机! 他就将会不断地突破,直到他完全无法承受!! “想不到增强之后的一星肉身,带来的增幅会是如此恐怖,这就到二星的极限了么?哼,那便继续前进,冲的星级越高越好!”吕夏目中冷光如刀,轻声说着,而且,隐隐间,又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蓦然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他的脑海,这让他的目光越加凝重,唇角的弧度愈加张扬与疯狂。 他的意志是死战不退,这是绝处逢生的意志,他的突破向来在生死极限之间,所以,他的想法,也素来疯狂而恐怖。 此刻的吕夏,却不知道他这坚定而快速的步伐,再次在镇山城中的广场之上掀起了一场风暴。 那广场之上的无数道目光本来刚刚平息了下去,可是却只是一个时辰不到,便再次被石碑之上的一道星光彻底点燃。 星光!又见星光! “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到底是谁?难道真的不怕死么?” “又有人闯了一星,是寒枫么?还是……还是外来那吕夏?” “不可能吧,那吕夏已经在二星重力内了,他从一星重力冲到二星重力花了差不多六个时辰,如今一个时辰不到,竟是又闯了一星?不可能吧!” “星光要成了!马上就能知晓是谁,云烨和铁牛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他们也只是在三星内,这样的重力对于他们而言完全不成问题,他们顾忌的是重星界上的星兽!” “难道他们看了自己身上的秩序之镜?发现与寒枫的距离被拉得太远了,所以奋起直追了?不对……秩序之境需要进入五星重力处才能激活!” 一个个惊讶无比地看着石碑之上的星光,目光火热无比,仿佛这时星星的凝聚而出是为了他们一般,这样的感觉与代入,未曾经历过之人很难想象。 而此时在广场一边的空旷之地,南王目中有冷光闪动,喃喃自语:“竟又是吕夏,这才一个时辰,他到底是在干嘛……难道未曾遇到过星兽么?” “又凝星了!寒枫不可能这么冲动在这样的夜晚进六星重力空间,而云烨与牛儿也不是冒失之人,那么便唯有外来的那小子了,他是想要一口气冲到第一去么?”此时的铁山丝毫不见以往憨厚的样子,脸庞如刀削,沉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星兽群的恐怖岂是你能想象,你若还不停下,那便是在自掘坟墓!” 荒芜而苍茫的三星重力空间之中。 吕夏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和着粗重的喘气声,略微有些刺耳地回荡着。 此时的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而狰狞,宛若九幽归来的魔鬼一般,令人惊心,吕夏万万没有想到三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竟是直接翻倍,那恐怖的重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花家的那最强重力枷锁所带来的重力。 所以,虽然他早已有所准备,可是在二星重力空间时的轻松还是让他心中的警惕降低了很多,所以才刚一进入,他便吃了大亏,甚至体内被他封印压制了的元气都险些爆发而出。 最后,虽然他也扛住了那恐怖的重力,但是,却再次带来了满身的伤,浑身血流不止! 他便是这么紧咬牙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对着四星重力空间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宛若山恋崩塌,炸响回荡。 ========= **,又见**,来吧,奇迹由我们共同见证! 第一百五十二章 极限,又见极限... “呼、呼……”吕夏喘着粗气,目中血丝密布。 他的衣服早已在这样的恐怖重力的撕扯之下碎成了粉末,如今的吕夏**着上身,下身是一道道迷蒙的芒所化的短裤,他的肌体呈古铜色,在前进中,浑身的肌肉都在不断地颤抖着,不停地有血珠混着汗珠渗出,然而却被恐怖的重力撕扯破碎。 “这重力,未免也太恐怖了,要知道,这还只是在三星重力空间!”吕夏全身的肌肉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可是随着重力的增强,这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重力就宛如一把锋利的长矛一般不断地将他的极限刺穿撕裂,让他的肉身不断地进化,增强。 时间缓缓流逝,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倾斜而下,照在重星界的每一寸角落,正在行走着的吕夏突然之间身体一震,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三星极限了么……如今的我,如若是再面对花家的最强重力枷锁,想必可以光凭肉身便能轻易抵抗那股重力,难怪说重星界是炼体之人的圣地,这样的进步速度,也真是可怕!” “四星重力空间,我来了!”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那数丈高的石碑之上,这石碑居然再次有星光亮起,这已经是天黑以来的第三次凝星了。 “又是外来的那吕夏么?天呐,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这才三个时辰,连闯三星,而且还是在星兽出没的夜晚,难道他的运气真的那么逆天,没有遇到星兽?” “天呐,要是照这个速度,很快他就会赶上云烨与铁牛了啊……” 那星光缓缓亮起,随后如水一般流动,不过数息的功夫便凝聚成了一个星星,只见那星星陡然一震,猛地垂落到了吕夏的名字之后。 吕夏,四星! “天啊!居然真的是他!” 这惊呼还未落下,在无数道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刚刚黯淡下去的石碑突然再次光芒大放,星光璀璨,将石碑四周全部照亮。 “居然又有星光,难道有人又闯了一星,到底是谁?” 整个广场蓦然安静了下去,随后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如同风车一般响起,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之中出现了兴奋。 数息后,那星光成形,急速坠落,只是一刹的光华闪过,星星便凝聚在了寒枫的名字之后! “寒枫!是寒枫!他居然踏进了六星重力空间,这只是第一天啊,而且这时候还是夜晚,这寒枫虽然速度有所收敛,但是依然在不断地前进着。” “嗡!”、“嗡!” 两声嗡鸣几乎在众人震惊之际同时传来,只见那石碑之上再次有星光亮起,而且这一次一亮便是两道,两星同现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广场,星芒璀璨,却是如同暴风一般在众人那渐渐麻木的心里吹起了滔天骇浪。 这一次的重星界的试炼的激烈程度远超以往,按照以往的经验,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之人,在这样的星兽横行的月夜都会选择保存体力,停下来打坐修炼。 可是这一次的试炼却完全不同,那名为吕夏的外来者便犹如那导火线一般似是将这一次的试炼彻底地点燃了,居然在夜晚,也会有人接二连三的闯星。 众人都无比紧张地看着石碑,偌大个广场竟是在这一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那两道星星凝形而成,随后各自落到了云烨与铁牛的名字之后,彻底地令整个石碑的排名发生变化。 寒枫,六星。 云烨,五星。 铁牛,五星。 吕夏,四星。 这时候,南王居然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凝重地看着石碑,缓缓说道:“很不对劲啊,这一次他们怎么会这么冒失,而且似乎也没有遇到星兽,难道……难道是重星界之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变么?” 铁山裸露的上身在月光与星芒的照耀之下,泛着锋锐的光芒,他听到了南王的话后,眉峰也是不由地一挑,对着南王说道:“若是只针对于重力而言,十星重力以前都不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威胁,可是若是有星兽出没,八星的星兽,便足以令他们狼狈至极,十星的星兽便能让他们重伤,甚至……陨落!” 他目中寒光闪动,继续道:“或许……是他们所在的重力空间,并没有遭遇强大的星兽。” “但愿吧……” 重星界,四星重力空间中。 吕夏紧紧地趴伏在地面之上,居然连站立起来都无法做到,他全身的肌肉由内而外地开始不断地颤抖了起来。 这样的颤抖,正是代表着他身体的极限再次被更加恐怖的重力撕裂,而被撕裂的不仅仅是他肉身的临界点,还有他的肌肉与皮肤。 “嘶~~”纵使是以吕夏的忍耐,此时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颤抖的唇角,那抹疯狂的弧度却越是上扬。 他身上的肌肉已经被恐怖的重力挤压撕裂,依稀可以透过被撕裂的肌肉看到森白的骨头,猩红的肉与粘稠的血似是在重力的作用之下,也在发生着某种莫名的变化…… “此时,才四星重力啊!难道不动用元气,我便只能坚持到四星么……绝不!”吕夏的目光陡然亮起,眸中有着熊熊燃烧的焰火,那是他的执念在燃烧,那是他的战意在咆哮。 若是无法站起,那便爬着前进! 吕夏被撕裂的手缓缓往前一挪,随后,往后用力,无比艰难地带着整个身体往前挪了一截。 只是一截! 他的身体之上便有数个地方承受不住远超负荷的重力,直接炸裂,肉沫伴随着鲜血飞出,可是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被恐怖的重力直接挤压落在地面之上,将荒凉而漆黑的大地染成暗红。 “嘶——” 吕夏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都在轻轻的颤抖着,脸庞狰狞,可是他那不断颤抖着的唇角却依然上扬着,似是噙着一抹疯狂而坚毅。 “极限,又见极限……这是肉身承受力的临界点,却也是肉身甘愿安逸的自我保护,如此保护,我不愿!” 吕夏目光一冷。 往前,再次挪了一截!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五行融五脏! “哧……” 吕夏喘着粗气,浑身鲜血流淌,甚至在他的脸上都有着数道伤口,猩红的肉在外翻,那是在强势跨越极限之时,被恐怖的重力撕扯裂开的,此时的他看起来愈加恐怖。 可是,在他的目中却是坚毅如一,仿佛是完全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眸中燃烧着强烈的战意。 能够获得参加重星界的试炼这样的机会,实在是来之不易,要知道这东林连四大超级势力都没有资格与能力去掌握哪怕一颗的重星界。 而传闻之中唯有那强者云集,无数大能向往的最后的证道之地中极才拥有着重星界,但如今,他却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或者是说在某些宿命的轨迹之下,提前参与进了重星界的试炼之中。 若是他不能好好地把握这一次机会,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强,那么他还有何等资格去言敢与天斗,他还有何等的勇气去逆天跃龙,踏出远古帝体万古的封印!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远超于常人,所以,他要付出的,也要远超常人。 “拼吧!” 吕夏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剧烈地颤抖着,青色的血管如同虬龙一般根根鼓起,随着他的低沉咆哮,他身上的肌肉撕裂的速度更加快了,纵使是拥有着不断突破极限所产生的暖流不断地修复着,但是,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撕裂崩溃的速度。 吕夏不断地与地面摩擦,缓缓地借助手臂的力量朝前挪动着。 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得他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而且,这样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恐怖重力远远不是只是作用于表面那么简单,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在不断地崩溃着,这种揪心的痛,痛到极致! 他的气海早已经彻底地沸腾,这如同瀚海一般的元气被他死死地借助镇仙碑的力量镇压在气海之中,无法溢出分毫,可是在他的身体承受着这样似是要彻底裂开关于到生死存亡之际,吕夏的气海金光乍现,雷霆咆哮,道道元气不断地冲击着,似是欲冲破镇压,流淌出去助他修复破碎的肉身。 吕夏的牙根紧咬,鲜血汨汨,任由身体发生剧变,他却是宛若未闻,继续地朝着那广袤无垠一眼看不到边的尽头,爬行着,爬行着。 肉身撕裂,一股暖流缓缓修复! 五脏六腑不断地崩溃,它们的脆弱,也间接令它们将会最先走向灭亡,而若是五脏皆碎,那么,吕夏必然会随之陨落,这是生死危机! 可是吕夏却是一脸坚毅,颤抖的唇角疯狂之色愈加张扬,隐隐间,却也噙着一抹恐怖绝伦的冷静,似是不带丝毫尘世的感情,冷漠得如同天道。 没错,他在赌! 他在进入之前便有了这样的疯狂而可怕的念头,他要如以往一般彻底地放手一搏,舍命一搏。 他绝不情愿,此生,止步脱胎! 他要与天一战,去抗衡那遭天妒忌,永世无法跃龙升天的诅咒与封印! 若是说在镇山城之中硬撼执法者,借力令识海的神识之力液化是吕夏为自己突破跃龙境抵抗天罚的第一道底蕴的话。 那么,此次的重星界一行封印元气,打熬肉身便是他所要成就的第二道底蕴。 可是这些,却远远不够! 天地嫉妒的万古封印,远古破碎之后,还从未听闻有人打破过,可知其中之艰难,要知道,每一个生就远古帝体之人,都不是平庸之辈,可是却这么多的先辈血染天罚,葬身九幽,难道是因为他们不够强么?绝对不会! 吕夏每次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一沉,连他,都没有信心去扛下那传说之中天妒之罚! 他能够做到的,那便是在天罚来临之际,令自己变得更强,或许,能够强到可扛天罚! 所以在进入这重星界之后,他便有了第二个恐怖的念头,那便是融五行进五脏!! 融五行进五脏,这本来便如同神识液化一般,乃是跃龙境界之修仙者才能够做到的,古往今来,极少有人会在脱胎境界便成就此神通。 可是,极少,并不代表没有! 如今天时地利,若是吕夏不一搏,那么他便将真的错过了成就这第三道底蕴,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吕夏话音低沉,可是却满是斗志,战火不息,那便生死无惧。 时光如水,缓缓流逝。 黎明的曙光再次撕裂夜幕,半月西沉,渐隐于虚空,天空开始发白,吕夏迎来了他在重星界的第一个黎明,这也是重星界试炼开始后的第二天。 吕夏嘴唇干裂,此时的他用体无完肤遍体鳞伤都无法形象地形容他身上的伤势,那是别人完全想象不到的一种伤势,凄惨无比,森白的骨头若隐若现,他奄奄一息。 可是,他挪动的速度却一如既往,似是永远不会停下一般。 而此时,在他的气海之中,万丈金光乍现,浪潮翻涌宛若海啸,又似百万军士步踏虚空,雷霆闪动,青色的电光竟是不断地在他的气海之中炸响,神奇无比。 在他的气海中间的位置,有着一颗指头粗细的五色圆珠,这五色圆珠正是脱胎境界的标志,五行之气所化的灵珠。 而神奇的却是他相较于常人,他却是五行灵种皆具,如此情况,也代表着他的脱胎之艰难会远超常人,当日若不是他借助双劫同天的恐怖压力强行逆天脱胎,想必,此时的吕夏依然只是炼气之巅的修仙者。 此时的五行灵珠在缓缓地转动着,随着它的转动,五行之力不断地被拉扯而来,而后随着旋转被转换成五行元气被甩出,白、青、黑、红、黄五色闪耀。 金的锋锐、木的生机、水的寒凉,滋润、火的温热、升腾、明亮、土的厚重、承载、受纳…… “触碰到生死极限了么……” 吕夏虚弱无比的声音缓缓地传出,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的五脏已经在不断的极限前行之中,要崩溃到了极限,这便如同一根脆弱琴弦一般,若是触及,便是绝响。 “叮!” 突然一声低沉而轻灵的声音突然自吕夏的身体之内传出,吕夏整个人蓦然一颤,不断前进之中的身体猛地一顿,在重星界中,第一次停下了他的前进。 但是,或许的有的时候,不退,也是进! “终于,要来了么……” 吕夏脸上闪过一抹狂喜,这抹狂喜自他的嘴角开始快速蔓延,瞬间便出现在了他的整张脸上。 自己舍命一搏,在这面临生死的刹那,终于触碰到了一丝冥冥之中的进化,体内的五行灵珠瞬间疯狂旋转了起来。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已经无法再言语更多,他已经虚弱得犹如日薄西山的老人。 “锵!” 首先响起的竟是一道一如金属一般的铮鸣,白色的光华如同匹练一般被五行灵珠恐怖的旋转转换而出,而后流淌而出,直奔吕夏的肺部而去。 五行融五脏,随着这一道白色的气流的出现,正是开始! 金的清肃,锋锐与收敛,正是对应了人体五脏的肺,此时,五行融五脏开始,竟是由金行而起。 白色暖流如同喘急的流水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强行推开他体内的经脉,直接流淌进了他那崩溃得仿佛是要消失了的肺中。 而随着白色暖流的出现,肺部的崩溃陡然停止,一种莫名的伟力蓦然出现,似是将整个肺部封锁,道道白色的光芒大绽,无尽的锋锐刺眼,瞬间便将整个肺部遮掩,在那无尽的金行元气所化的白芒之下,吕夏的肺在发生着神奇的变化…… “蓬!” 如同重物出击,一道青色的暖流蓦然而现,生机弥漫,似是吕夏在这一瞬间,身体恢复了些许的力量,他竟是缓缓地一撑地面坐了起来。 而后迅速闭目盘膝做好,细细地感受着体内五行齐现的规律。 这是五行皆具之人才会有这样的机会,而常人大多是只有两灵种或是三灵种,也唯有吕夏是五灵种齐聚,所以这样的感悟只专属于他。 青色代表了木灵种,木行元气化为青色的暖流滚滚而出,朝着吕夏的肝汹涌而去,青色暖流带来的生机与木行的柔和与舒畅,令得吕夏喘急的呼吸渐渐平缓。 “嗤……” 于此同时,黑色的暖流也随之流淌而出,黑色,那是代表水的颜色,对应的正是人体的肾部。 黑色的暖流带着水的滋润与寒凉,带着水的柔善与造化,涌向了吕夏的肾部,令他肾的崩溃瞬间停止,在黑色暖流的包裹与滋润下,发生着神奇的变化。 红、黄两色齐现,一火、一土,火的温热、蒸腾,而红色暖流奔涌而去的竟是吕夏的心脏。 “扑通!” 随着火行代表的暖流涌向了吕夏的心脏,陡然间,一声深沉的跳动之音响彻天地之间,如同十万雷霆炸响,在重星界之中传出去极远极远。 心生脾,火生土,土方能承载万物,亦能生化万物,在火行元力涌向心脏之时,它也涌向了吕夏的脾部。 五行元力齐现,五行融五脏,吕夏的身体随之缓缓地蜕变着,而他的肌肉却也在不断地吸收着五行元力,令自己的**以一种震撼人心的极限速度提升着……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醒了! 时光宛如掌中沙,自指缝间纷纷扬扬而落,不留痕迹。 “九星……九星了!这寒枫竟是只是用了短短六日便闯进了九星重力空间,这份潜力太可怕了。” “七星!排在第二名的居然是南王的徒弟,那看似柔弱的云烨居然拥有着这样的肉身修为,而且,如今他依然在不断地前进着……他应该是在五星重力空间激活了自己身上的秩序之镜,看到了彼此之间的排名,难道……难道云烨是想追上寒枫么?” “我看悬,虽然只是相差两星,可是在重星界之中却是天差地别,而且随着星级的增多,里面的星兽也将更加的恐怖,这几日他们的速度之所以会被拖延,应该是大战过好几场了……” “寒枫不愧是出身城主府,同阶无敌之名实至名归,光这份肉身修为与那份坚毅,便是很多跃龙后期之人都很难做到。” “那铁牛也没差,虽然排在第三,但是前进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似乎也是不甘落后。” “就是吕夏……已经整整五天了……他竟然一动不动,难道是陨落了么……” 广场之上无数道目光凝聚在秩序锁链筑就的石碑之上,看着那四个闪动着星光的名字,关注着他们之间排名的变化与前进的节奏。 可是,在这石碑之上的其余三个名字依然有着星光亮起,点点凝聚,但是在石碑的最下方位置,属于吕夏的那个名字却是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的变化,而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天。 当日吕夏连闯三星重力,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可是就在他们带着深切的期待盼望着这外来的少年能够给他们再次带来惊喜之际,那个名字却是突然黯淡了下去,唯有那四颗星星依然在绽放着微弱的星光,似是在嘲讽着什么…… 在开始的时候,众人虽然也偶尔会将目光投向石碑最下方的那个名字,可是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与那个名字一如既往的黯淡,所以众人也渐渐不再期待,渐渐遗忘了那个黯淡的名字。 虽然偶有提起,可是却溅不起丝毫的水花。 “星光……有星光,又有人闯星成功了!” “还有!还有星光,居然是再次双星同现!” “天啊,是云烨与铁牛,一人闯进了八星,一人闯进了七星!他们两个是拼上了么!!” 广场之上有星光璀璨,再次响起了哗然之声,人人的目光都凝望着石碑之上的前三个名字,他们隐约地能感觉到重星界中火药味,似乎云烨与铁牛彻底地杠上了。 “想不到南兄的高徒居然拥有如此修为,真是名师出高徒啊。”铁山憨厚地一笑,盯着石碑之上那绽放的星光,缓缓出声道。 南王闻言一笑,淡淡地说道:“烨儿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若不是铁牛侄儿遭遇了强大的星兽群,想必此时也不会相差这区区一星重力。” 铁山含笑听着,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两人的目光竟都在那一刹那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石碑最底下那个被众人彻底遗忘了的名字之上。 吕夏,四星。 他们早已封王,所站立的地位不同,所知晓的消息层面自然也不会与广场之上的其他人那般,这外来的少年会陨落?怎么可能! 先不说参与试炼之人若是在重星界之中陨落,他的名字将会是直接消失而不只是光芒黯淡那么简单,再说那可是城主看中之人,怎么可能在这区区四星重力空间便陨落? 这只能说明,吕夏在这五天之中,居然是一直没有动哪怕一丝一毫! 这才是让他们疑惑的原因。 “到底他为何停下不动?是有什么变故么?还是另有机缘?” 两人皆是各有心事,可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深邃的目光亦如众人一般投在了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只是在那漆黑的眸底,却有着丝丝缕缕的疑惑在不断闪烁。 重星界,四星重力的空间之中。 此刻,被大家遗忘与令南王与铁山一直关注着的吕夏,却是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形,在他的身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血痂,猩红而刺目,宛如一层棉袄般将他整个人包裹,甚至连脸上都满是血痂,厚厚的一层。 也不知道在这五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是令他变得如此凄惨,他到底是要被崩裂多少次,流淌了多少的鲜血,才会形成如此厚的血痂,其中的辛酸与痛苦,无人能够知晓。 “咔嚓!”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一声突兀的响声陡然在这安静而荒芜的四星重力空间之中响起。 “咔嚓……咔嚓……” 那声音竟是自吕夏的身上传来,只见他身上的血痂开始缓缓龟裂,如同干涸的黄土地一般,道道裂痕纵横交错。 首先脱落的,是他脸上的血痂,在咔嚓之音中,龟裂开的血痂缓缓脱落,露出了吕夏那张英俊如刀削般的脸庞,此时的他脸上带着坚毅而恬静的笑容,如同沉睡于梦乡之中一般,有着淡淡的荧光不断地在他的体表闪烁着,一股强横的气息弥漫而出。 数息之间,吕夏身上那厚厚的血痂竟是全部脱落,露出了**着上身,下身有着瞒天符那迷蒙光芒凝聚而出的短裤,整个人肌体生辉,光华熠熠,宛若星光浇筑而成。 在他的五脏之中,有着五色光华闪烁,竟是在闪动之间与他气海中间的那颗五行灵珠有了联系,道道五行灵力随着五行灵珠的旋转不断地被他的五脏吸收,一种宛如他的肉身一般的凝重而雄浑强横的气息随着五色光华的闪烁不断的弥漫而出,似是山岳般,完全不可撼动。 五行融五脏,功成!! 五行融五脏,五脏化五岳,五岳蕴龙脉! 人体的脊梁骨便是大龙,脱胎境界便是不断地修行五行元气,化五行元气入脊梁,静待有朝一日跃龙出海,一战天苍。 而五行融五脏,这却是跃龙境界才能修成,五岳蕴龙脉,龙脉才是跃龙境界能量的源泉,才是跃龙境界可以蜕变,朝着莫测境界进军的根基。 而如今的吕夏竟是在脱胎境界,便成就了如此根基底蕴,若是有外人知晓,必定会惊骇莫名,这可是远远比神识液化还有艰难的一种底蕴,一旦成就,那将会给他带来无法想象的好处。 五行融五脏,五脏化五岳,五岳蕴龙脉,这便宛如一座通天之桥一般横亘在吕夏的气海与大龙之间,彻底的连通了他的气海与脊梁! 跃龙出海,若无海,如何跃龙?若无海,如何游龙?若无法游龙,如何登临莫测!! 这便宛如一座里程碑一般,正式奠定了吕夏变强的根基,若不是他的体内大龙遭遇天妒,有着万古天之封印,想必借助此时五行融五脏之机,吕夏便能直接成就跃龙! 但是,吕夏纵然无法在此时跃龙出海,登临跃龙境界,但是这却是给他日后跃龙出海,一战苍天埋下了一强大的杀手锏! 这些细节便犹如星星之火般不断地埋进吕夏的身体之中,终有一日,必将燎尽大地,焚烧天苍! 唰! 盘膝打坐的吕夏双目乍然睁开,道道凌厉而锋锐的光芒不断地迸射而出,宛若柴刀横空,欲斩群雄,一股可怕的气势蓦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那雄浑的能量波动仿佛瀚海一般汹涌,气血轰鸣之音宛若晴空奔雷,震撼云霄。 他,醒了! “天地妒忌,万古封印……终有一日,我吕夏必将会亲手将你撕裂!” 四周重力无尽,空间扭曲,强横的重力排山倒海一般地朝着他汹涌而来,似是欲将他淹没挤压成齑粉,吕夏的双目之中有着无尽的战意与斗志,他嘴角轻轻扯开一抹自信的笑容,旋即竟是双手一撑地面,站了起来。 “五天了么?也不知道其他三人走到了几星重力空间。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便让我看一看,五行融五脏后,肉身的极限在哪吧……” 有温热的阳光照来,为他勾勒出了淡淡的金边,吕夏那望向广袤无垠的前方的双目闪动着惊人战意与疯狂。 “五星重力空间……我,来了!”吕夏目中光芒一闪,旋即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射去,那恐怖的速度,居然……居然带出了残影! 在重星界中,速度竟是快到带出残影! 这一幕若是落在旁人的眼里,必定会掀起滔天浪潮,残影,这需要如何的一种肉身与速度,才能在这样恐怖的重力之下带出残影! 而在重星界之中,速度都能够达到如此的程度,若是离开了重星界回到正常呢,那么他的速度将会…… 最重要的是,这重星界的试炼还远远没有完成,也就代表着他还会不停地变强,重星界试炼之后的吕夏,又会强横到什么程度? 无人能够想象得出,甚至连吕夏都无法知晓,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去变强,尽最大的可能去往前走。 一直走,直到完全走不动! ======== **,所以写得很慢,希望大家见谅,我会尽量渲染出一个好看的**,谢谢支持。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星光璀璨!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众人依然保持着高涨的兴致,不断地凝视着石碑,看着石碑之上闪烁着的熠熠星光。 可是相对于开始时的期待,此时的他们相对要变得平静了一些,接连五天时常会爆发而出的震撼,已经让他们的心有了些许的麻木。 而且,此时他们的目光,大多是停留在排名在第一的寒枫的名字之上,对于这个镇山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不但是老一辈的强者对他抱有期盼,年轻一辈更是隐隐对他产生了钦佩与崇拜。 六天,踏足九星重力空间! 这样的速度,简直是恐怖,而且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他有减缓速度的迹象,这也就是说,寒枫,直到现在都依然没有达到极限,依然在朝着第十星重力空间不断地前进着! “寒枫的极限会在哪呢?他会走进那已经许多年未曾有人闯进去的第十二星重力空间么……据说这么多年来,整个镇山城只有一人,曾经踏足过十二星……寒枫,会再次刷新记录么……”四周的议论之声嗡嗡不绝,可是更多的人却是盘膝打坐,只是偶尔才将目光扫向石碑,毕竟每一星的重力之间都是有着重力的差距与距离的间隔的,若是在新凝星之后,就算是一直盯着,石碑之上的排名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铁兄,铁牛侄儿追得真是紧啊,没想到这两个小崽子居然较上劲了……可惜,他们与寒枫,终究是弱了一筹……”南王微微一笑,扫了一眼石碑,说道。 “此处重星界的试炼略有些诡异,居然很少见到强大的星兽出没。未到最后,谁都不敢轻言胜负,年轻人嘛,争强好胜很正常。”铁山咧嘴笑道,可是眸中却是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芒。 “也是,这排名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变化了,我们两兄弟继续喝酒吧!” 南王畅快一笑,舀了一碗酒,便痛饮了起来。 铁牛一笑,就欲去舀酒,可是就在他拿起酒勺之时,忽然—— “亮了!吕夏的名字亮了!” “好璀璨、好明亮的星光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光芒居然遮掩了寒枫的星光!”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星光竟宛若明月,天啊,吕夏到底在重星界做了什么?” 不少的惊呼在广场之上响起,伴随着的是一道道急速的呼吸与诧异的目光,不少人也是更是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双目,仿佛是怕这是一场幻觉一般。 铁山的手顿住,瞳孔不断收缩,竟是忘记了舀酒,目光瞬间射向了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而南王手中的碗被他捏碎了犹不自知,看向石碑的目光满是诧异。 “这星光……不可能!”南王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这就是当年轰动整个镇山城的那人曾经引起的星光么?怎么可能?!这吕夏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引出这与传说中的那次重星界试炼一模一样的星光?”铁山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以极速在重星界前进所带出的璀璨星光啊,传说中的那一次,那人自一星重力起便如同破竹一般带着如同明月一般璀璨的星光冲进了十二星重力空间,成为了一个传说,今日,这外来的少年,也要缔造这样的传说么……”南王也是不敢相信,毕竟那个只是镇山城的传说,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传说中的那人是谁。 可是他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石碑上的星光璀璨而明亮,宛若圆月当空,将其余三人的星光全部掩盖,而那星光闪烁的速度更是令无数人目瞪口呆。 “一天未动,一动便连闯三星!而后又是沉寂了五天,这一次竟是带出如此的星光,这吕夏……不简单!” “他这是要冲往第几星重力空间,这样的速度……四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法则难道失效了么……” “天呐,这五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外来的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竟是暴起直追!” “哈哈,沉闷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刺激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看看这吕夏能够冲进第几星重力空间。” 整个广场被那明亮到了极致的光芒彻底点燃,这时候还是白天,若是夜晚,这样的璀璨星光足以令整个广场亮若白昼。 突然,猛然有着一声惊呼再次响起:“天啊,凝星了!好快的速度,这才多久,他便要冲进五星重力空间了!” 嗡! 一声嗡鸣自石碑之上荡出,传遍整个广场,一颗璀璨的星星蓦然垂落,烙印在了吕夏的名字之后。 “天啊,五星了!” “这么快五星了,而且,看他名字之上的光芒没有丝毫的减弱,这就说明五星重力空间的重力依然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居然敢用如此蛮横而恐怖的速度在重星界之中前进着,连同阶无敌的寒枫都不敢如此做,他难道比寒枫还要强大?他的肉身到底有多强?” “可是他既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肉身,开始的时候他为何不一举冲到前面,而是选择沉寂了那么久,现在才开始行动,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广场之上议论纷纷,那个已经差点从他们的记忆之中消失的名字陡然间,竟是以如此霸道而震撼的方式浮现,这给他们所带来的震撼远超以往,甚至连寒枫都略有不如。 虽然大多数人都在热烈的议论,并且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碑之上的星光,可是有的人眸中却满是平静,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这吕夏便只是那种哗众取宠之辈,总是喜欢在前期故意不动,等到前面三人速度慢了下来之际,他再开始冲刺。 这种耍小手段之人,是如何都入不了他们这些人的法眼的,在他们眼中,唯有在石碑之上排名在第一的寒枫,那个在朝着十星重力空间不断地前进着的寒枫。 寒枫才是整个镇山城天赋最高,年轻一辈第一人,更有可能会成为他们镇山城日后权势滔天的城主,而且寒枫已经是跃龙境界的高手,而其余三人才不过区区脱胎境界而已。 “寒枫,岂是这样的小人能比,专门哗众取宠,想吸引别人的目光,这样的人,居然能够参加重星界的试炼。” “这才开始,十二星重力空间前都只是前奏,谁能走进十二星空间,才有资格去成为第一,这第一,唯有寒……” 他的话还未讲完,便被无尽的惊呼彻底给淹没了,而那说话之人也目瞪口呆地看向了石碑,颤抖而差异的声音缓缓传出。 “六……六……六星!” 第一百五十六章 展獠牙!战星兽... 吕夏如同利箭一般直接冲破了五星重力空间与六星重力空间的屏障,在原地留下了数道的残影,速度快得可怕。 六星重力空间之中。 吕夏踏上那漆黑而坚硬的地面之时,并不再像以往那么狼狈,只是感觉到身体略微地一沉。 “六星重力空间……都没有压力了么?我的肉身极限……在哪?”吕夏身体一震,一股股气血轰鸣之音浩荡而出,宛若千军万马奔腾,使得他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同时在他的眸中有期待之色深藏。 “咦?”吕夏突然一怔,在他的身上蓦然有着一道秩序锁链浮现而出,而后,四周有着无尽的重力汹涌而来,却似是被那一道锁链吸收。 “铿锵!” 只听见一声如同金属碰撞一般的响彻,浩荡而出,那秩序锁链陡然一颤,居然缓缓流动了起来,数息的功夫,在吕夏的身前便出现了一道半米高的镜子。 镜子闪烁着璀璨星光,宛若星空,而在镜中却是出现了数行字,待吕夏细看之时,眉头一皱。 寒枫,九星。 云烨,八星。 铁牛,七星。 吕夏,六星。 这镜子正是秩序之境,可以如镇山城广场中间的那道石碑一般感应出重星界中四人的排名与闯过的重力星级。 本来这秩序之境在五星重力空间之中便会自动激活,可是吕夏却是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在五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直接冲进了六星重力空间之中。 而也正是进入六星重力空间的这一顿,才令重力与吕夏身上的秩序锁链产生了共鸣,从而凝聚出秩序之境。 这其中涉及到的法则与变故,吕夏自然不会知晓,可是在他看到秩序之境上显示出来的排名之时,瞳孔还是忍不住一缩。 “这寒枫……竟是即将要踏入十星重力了……”吕夏喃喃,望着苍蓝的天壁,目中有着精光一闪而逝,随后便被无尽的战意所取代。 “八星重力空间么?云烨,你也不过如此!” 吕夏目中寒光一闪,他想起了在一星重力空间之时遇到的那名为云烨的少年,想起了那轻蔑与嘲讽的话语,想起那不屑的目光,如今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年,却是站在了八星重力空间之中,超越了他两星。 不过,八星重力,那又如何? “继续打熬肉身!”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了恐怖的冲刺,急速在这样重力密布的空间之中所带来的重力远远超出缓缓前进,随着他的前进,肉身与空气摩擦出了点点花火,气爆之音呼啸不绝,声势惊人之极。 可是他的速度虽然极快,但这六星重力空间却比之前的一至五星重力空间全部加起来还要大,时间缓缓流逝,黄昏悄然来临,鹅黄色的光线照在漆黑的土地之上,折射出诡异的色彩,平添了一份萧瑟与苍凉。 夜幕低垂,缓缓地将天地笼罩,一轮半月在天际浮现,清冷的月华铺泻在天地之间,朦朦胧胧的光线令这重星界变得愈加神秘。 “想不到这六星重力空间竟是如此的大,而少了肉身极限地感应,连我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六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吕夏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前行的时候,心中在缓缓思考着。 原本按照他的理解,只要不是达到他肉身的极限压制住他的速度的话,那么如此长时间的飞掠想必早就冲进十星重力空间了,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这六星重力空间远远异于前五星,若是之后的重力空间依然是这般大抑或者是比这个还大,那么,到底要走多久,才能到十二星重力空间? 而就在这时候,吕夏的眉头一皱,随后面露狂喜:“竟然是七星重力空间的壁障,这么久,终于走到了六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了么?!” 吕夏的身体再次一个加速,划出道道残影,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般朝着前方那被他感应到的七星重力空间的壁障掠去。 …… 苍茫而广袤的七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凭空出现。 他才刚刚站稳,大地便猛然震颤了起来,吕夏的瞳孔急速收缩,只见在他前方那苍茫的空间之中瞬间出现了一百多头浑身宛若金石浇筑而成的野兽,浩浩荡荡地朝着吕夏奔袭而来,空间之内弥漫出恐怖至极的重力与煞气。 “这是……这是星兽?”吕夏看着浩浩荡荡的兽群,脸色微变,可是眸中却不见丝毫的惊色,仿佛还有蠢蠢欲试的意思。 “星兽,一种只在重星界才会有的奇兽,孕于无尽重力,生来便自动带着重力法则更是无惧重星界中的重力,尤其是其身更是坚硬无比,刀剑难伤。 但是此兽只会在夜晚出没,所以进入重星界后,在夜晚最好不要轻易前进,若稍有不慎遭遇恐怖星兽群,则必死无疑。” 吕夏的脑海之中闪过在镇山城之时打探而来的消息,眸中战意汹涌,可是神色却愈加凝重。 这七星重力空间中的星兽的实力充其量也只是在脱胎后期而已,若是遇上一个吕夏可以轻易秒杀,可是如今却是有着上百头的堪比脱胎境界后期的星兽奔袭而来,若是换做常人,早已惊破胆。 但吕夏却是浑然不惧,所谓的风险必将伴随着丰厚的回报,星兽体内有着星核,传闻这星兽体内的星核能够如同灵石一般被人体所吸收,更是由于带着重星界的重力法则,是修仙界不可多得的炼体辅助品。 而他的炼体却也异于常人,若是出了重星界,想必他的每一次进步都会变得无比的艰难,所以未雨绸缪,在来到重星界之时,他便将主意打到了星兽的身上,可是在一至六星重力空间之中却连一头星兽都没有遇到,吕夏甚至都怀疑这星兽一说只是一个传说了。 而如今,这传说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如何能够不激动?如何会轻易退却?! 这样恐怖的想法若是被外人得知,想必会惊爆眼球,也幸好是参与重星界试炼之人并不多,而且其余几个都已经与吕夏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既能够得到星核方便自己以后的修为进步……又能够磨砺自己的战斗意识……如此好处,就算是受点伤,又如何?!”吕夏目中精光绽放,随着不断地成长,他越加地感觉到自己在战斗之时的不足,这一次之所以会打星兽的注意,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借助兽群磨练自己的战斗本能。 “生死之间的进步,才是最让人振奋,来吧!”吕夏目中战意沸腾,嘴角轻轻扯开,荡起了一抹疯狂与冷静并存的神色,旋即仰天发出了一声低吼,吼声如雷,浩浩荡荡地轰然而出,竟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恐怖气势。 “轰隆隆……” 大地震颤,星兽浩荡而来,恐怖的重力不断地自它们的身体之上弥漫而出,宛如幕布一般,刹那间便将天际的月光遮挡,整个七星重力空间之中唯有蹄踏地面的声音回响,四周闪动着微弱的光芒。 “来吧,让我看看这凡间难现的星兽到底有何本领!”吕夏右手持柴刀横空,左手紧握拳头,**的身躯之上金光汹涌万道,气血轰鸣震霄,他竟是笑了起来。 “轰隆隆……” 星兽群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鼻尖喘息带出阵阵重力,宛若在这一瞬间,瀚海一般的重力似是欲将吕夏淹没,星兽群的冲击距离吕夏不过二十米,那仿佛是山岳一般不可撼动的凝重感令吕夏眸中的精光似是被点燃而起一般。 他知道自己面对如此多的星兽,一定不能被这样恐怖的冲击撞倒,如若倒下,那便真的是会被这百只恐怖星兽践踏成泥! 吕夏身上的气势不断地攀升着,那是他的意志化为战意在燃烧着,那是他的热血在沸腾,那是他的执念在激荡! 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苍!这是他所修的意志,此时他将自己陷入百头相当于脱胎后期的星兽群这样的仿若必死之困境中,却也正是符合了他所修之意志,战意不灭,绝不退却! 此时的吕夏仿佛一把出鞘的刀,刀身,带着惊人的锐气,不染血,绝不归鞘!! “杀!” 吕夏不待星兽群冲击而来,反而右脚一蹬地面,立刻令地面响起轰鸣爆响,而他的身子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迎向了星兽群。 血战,就此拉开序幕! 吕夏的速度极快,竟是在地面带出了道道残影,若是有人知晓,定是惊讶异常! 这是七星重力空间!吕夏居然在七星重力空间之中依然能够凭借速度带出残影,那么,他的速度该是快到了什么程度?!他的肉身又是强到了如何的一种离谱的程度?! 五行融五脏,大龙连气海后的吕夏,可怕的一面,终于开始缓缓地展露了出来,宛若狰狞的獠牙! 吕夏横刀而出,左拳直接砸在了一头星兽的背脊处,一声响亮的骨折之声响彻,随后刀光一闪,一颗星兽头颅斜飞而出,猩红的鲜血如水柱般喷涌,那斜飞而出的头颅上,星兽圆瞪的目中似是满是不可置信。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杀与悟 “一头!”吕夏的目光凌厉如刀,眸内满是肃杀,在星兽的鲜血喷涌间,他的身体猛地一晃,消失在了原地,带出了道道残影,远远看去,却似不是残影,而是数道血光。 而这区区一头星兽的陨落在这上百只星兽群中却是溅不起半点波澜,那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道反而令星兽惨绿的瞳眸泛起红光,恐怖的煞气如同黑雾一般汹涌而出。 吕夏腾挪在星兽群中星兽与星兽的间隔空档中,凭借着惊人的速度与冷静无比的预判,再加上在青竹山上砍伐竹子之时练就的闪躲腾挪之术,竟是越战越勇,一拳一刀,辗转杀伐四方,猩红而黏稠的兽血染红了他**着的身体,星兽残破的躯体纷飞,血光似是将昏暗的空间照亮,惨烈至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吕夏也曾数次遭遇生死危机,星兽那恐怖的撞击与携带的如山岳一般的重压令他全身不少地方都在隐隐作痛,若不是他的肉身已经远远超过了七星重力的极限,想必早就被撞成粉碎了。 “第二十三头!”吕夏目光幽冷,凌厉似刀,任由鲜血喷洒在肌体之上,古铜色的肌体之上荧光混着血色闪烁,他嘴角疯狂的笑意愈加张扬。 “轰……” “不好!” 在吕夏斩杀了一头星兽正欲转移之际,数头星兽竟是同时加速攻击而来,如同金石浇筑而成的兽身擦着吕夏的身体冲击过来,而后另一头星兽竟是从他的后方围上,左右两边也在那一瞬间冲来了五头星兽,竟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吕夏困死其中。 他虽然拥有着在方寸之地腾挪闪躲的身法,却并不代表他拥有可以冲击兽身杀出一条血路,若是如同现在这般被围困住,那也是必极其麻烦之事,一次还好,若是多次,那便会是必杀之局。 “速度还是不够啊!!” 吕夏目光冷静,似是有着血丝蔓延,柴刀横空而出,以刀劈华山之势直接将一头星兽震退,同时他的左拳宛若抡锤一般闪电砸出,带着恐怖的肉身力量,再次震退了两头星兽,可是就在他腾挪欲错开被攻击的位置之际,一头一米来高的星兽宛若流星一般冲刺而来,直接冲撞在了他**着的胸口,将他直接撞飞了出去。 “噗!” 他一口鲜血忍不住直接喷了出来,可是他的双眸却是一亮。 “速度!速度还是太慢了!若是我的速度再快上一些……若是我的出刀能够再快一些!那该是如何的一种景象?!” 吕夏在空中腾挪之际,伸手轻轻地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旋即轻巧无比地落在了星兽群中的一处空荡处,而后柴刀猛然出击,黝黑的柴刀光华不显,却锋利得令人胆寒,带着似可崩碎星辰的力量直接将一头星兽劈成了两半。 “力量够了!” “速度!我要速度!!” 吕夏凌空翻转,在落到一处空挡之时,足尖猛蹬地面,一股强大的力量陡然自地面传来,顺着他的足尖传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令他的速度猛地再次飙升。 他的目光越来越亮,手中的刀挥舞得越来越快,刀身带出了道道残影,每一道都在兽群之中带走了一头星兽的生命。 “爆发……送力……” “爆发送力……借力为己用……”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只见吕夏左拳右刀,脚下交错挪移之间,竟然宛若一叶扁舟海中晃,拳出崩血浆,刀闪兽头飞,缓缓的,他竟是直接闭上了双眼,不在去看周围的一切,一腾一挪,一拳一刀,却似是在不断地完善,似是与周围的重力融为了一体,出手间,从开始的生涩与缓慢,朝着浑然天成迈进着。 而虽然紧闭着双眸,可是却仿佛浑身都拥有着触觉一般,在兽群之中腾挪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开,到了后来,竟然像是整个空间之内都是残影一般,随着那恐怖的身法与出手的速度的提升,他便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令星兽群的死亡急速增加着。 时间慢慢流逝,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之华更甚,那原本被星兽群弥漫出来的气势遮掩的月光不知道在何时,丝丝缕缕地透过破碎的云层照射进了战场之中。 苍茫而广袤的漆黑土地之上,一具具或是尸首分离、或是身躯崩裂的星兽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鲜血汨汨流淌,刺鼻的血腥味在风中弥漫,四周本是漆黑的地面却变成了红褐色,似是诉说着惨烈与凶煞。 而吕夏此时却是浑身浴血站在一滩血泊之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脸上有着数道伤口,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星兽的。 可是他的双目却是依然紧闭,整个人一动不动,右手的柴刀之上有着猩红而黏稠的血缓缓而流,顺着刀尖滴落到地面之上,他的左手依然紧握拳头,拳头之上满是鲜血,就如同自红色染缸之中抽出一般,红得令人害怕。 一股孤独而萧瑟却强悍的气息弥漫而出,在吕夏的身上还带着凶残的煞气,宛若九幽而来的修罗一般,凶威无匹。 似是过了一刹,又似是过了一年,忽然,有微风缓缓荡漾而出,那风,竟是自吕夏的身上吹来。 而后,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只见两道金光蓦然亮起,眸中是明悟、是了然、是杀机、是凶煞之气、是风…… 在这一刻,吕夏似是感觉到这七星重力空间之中的一切,甚至连四周的风,都一下子变得缓慢了下来。 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的柴刀,眸中有着明亮的星光闪动,旋即似是漫不经心地朝着虚无划去! 随着柴刀的划出,他的身体陡然一震,竟如同融入了四周的风一般,随着柴刀呼啸斩去,一股令人骇然的杀气在这缓慢的出刀之中不断地攀升,刀似还在虚无的空中,可是却在四周响起了数道轰鸣。 残影!数道残影! 人影,刀影交错! 似是整个空间瞬间多出了无数个持刀的吕夏,那刀看似缓慢,却是快到了极致,随着轰鸣声的响起,还有吕夏那宛若呓语一般的低喃。 “第九十二头、第九十三头……第九十五头……第一百零一头……全灭!!” “送力后再借力,融借来之力为己用,我能送出多大力,便能借来多大力,速度……原来,竟是这么来的……”吕夏抬头看向了四周缓缓倒下的数头星兽,目光平静而幽冷,却是充满期待:“如若有一日,我修至自身便能为力之源头,无需送力亦无需借力,那么,我该是多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 踏进八星! 吕夏的蕴含着灵动与凌厉的双目圆睁,眸中的凶煞之气在这四周的血腥渲染之下,愈发恐怖。 天空之半月璀璨,清冷的月光环绕吕夏全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扫了一圈宛如修罗场一般的战场,低声喃喃:“成长的代价便是无尽的杀戮么?” 他凌厉的眸中浮现了一抹挣扎,许久之后才被坚毅取而代之,低声说道:“可是,我却别无选择……我若不变强,便会死,我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 吕夏将柴刀收回气海之中,旋即抬起右手摸了摸脸庞之上那几道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目中的冰冷更甚。 “该是收拾战利品的时候了。” 话音一落,他的身体蓦然一颤,瞬间在原地传来一声轰鸣,一阵微风拂过,场上陡然出现了无数的残影,此时的吕夏上身**,沾染着粘稠的鲜血,在月光之下,道道残影宛若血人,这令四周平添了一份冰冷与阴森。 只见随着如血一般的残影在场上纵横,一颗颗三菱形的晶体不断地浮上空中,旋即随着残影的消失而消失…… …… 重星界七星重力空间之中。 一道血色身影宛若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飞掠着,四周那能够令空间扭曲的恐怖重力似乎在血色身影的身上毫无作用,清冷的月光映照在那道道残影之上,如瀑般的黑发随风飞舞。 在他的手上拿着一枚拇指粗细的三菱形晶体,那晶体射出一道道白色的光柱顺着他的手不断地涌进他的体内。 这人正是收拾了战利品后全力冲刺的吕夏,而在他手上所握住的三菱形晶体也正是他斩杀了那么多的星兽之后所得到的星核,带着重星界的重力法则能够刺激**的进步的星核。 这一次他一共斩杀了星兽一百一十二头,得到了一百一十二枚星核,此时的他正是在感受着一枚星核所能够给他的肉身带来多大的进步。 “嘭!” 一会后,一声炸响传来,只见有齑粉在空中纷扬,于此同时,吕夏的声音也悠悠响起。 “可惜,这七星重力空间之中得到的星核对我的作用微乎其微,除非将这次所得一次性全部使用,不然还不如在这重星界静修半个时辰。” 吕夏身形矫健,足尖轻点地面之间,便在虚空中闪现出了数道残影,这样恐怖的速度若是有人见到,绝对会大吃一惊,可惜此地荒凉无比,而且就在刚才他观看那秩序之镜时发现就连与他同在七星重力空间的铁牛都闯进了八星,所以,注定无人能看到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八星重力空间之中的星兽,据说很强,不知还能否一战……” 吕夏目中有着期待,传闻之中八星重力空间之中的星兽实力与半步跃龙境界的修仙者相当,要知道星兽是群居之兽,若是一头相当于半步跃龙境界的星兽还好,可是若是数十……乃至上百头呢? “八星便能令参与试炼之人狼狈而逃,若是遭遇十星重力空间之中的星兽,那便极有可能会出现伤亡,这也是十二星重力空间极少有人踏足的一部分原因。” 关于重星界中星兽的消息缓缓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一会,吕夏才甩了甩头,旋即不再理会这些,全力朝着八星重力空间飞掠而去。 在这七星重力空间之内,以他的肉身强度根本感受不到压力,若是没有重力的压制帮他打熬肉身,那么他的肉身的进步就会极其地缓慢,重星界之行那是修炼肉身的天赐之机,吕夏不希望有片刻的耽搁与浪费。 …… 半月隐退,黎明之光芒宛若开天辟地般,将天地撕裂,一半光明,一般黑暗。 吕夏化出道道残影,身子在空旷而广袤的大地上飞掠着,仿佛是永远不知道疲倦一般,这里的枯燥与看不到尽头所带来的茫然他仿若未闻。 高手是寂寞的,一个人实力的增强正是通过足够漫长的寂寞岁月与枯燥重复积累而成,当年青竹山中七年如一日的砍伐青铁竹如是,如今这坚毅而不懈地前进亦如是。 修炼是孤独的,成为强者的道路也是独孤的,唯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会拥有着踏上巅峰的道心与意志。 在这一晚,吕夏又遭遇了两波星兽的奔袭,可是在他初悟了速度之道后,再面对群战之时,比起第一次的青涩,要好上不少,虽然依然挂彩,可是收获却也远超他的付出。 而如今的他也是刚刚自星兽群中搏杀而出,此时的他虽然目光坚毅,脚步坚定如一地朝着前方飞掠着,可是在他的嘴角血迹缓缓滴落,尤其是他**着的上身,原本的古铜色完全被猩红掩盖。 吕夏犹如一个血人,似是自九幽浴血而出,身上游离的煞气与浓郁的煞气,令人惊心。 太阳缓缓升起,炙热的光线铺泻天地间,烘烤着万物。 在急速飞掠中的吕夏忽然目光一凝,身子陡然一顿,停了下来,而他身后的道道残影也在此时缓缓消散。 “七星尽头,八星重力空间的屏障么……” 吕夏缓缓地伸出手,双目缓缓闭上,一股股雄浑的气血激荡而出,而后顺着他那剧烈颤抖的肌肉朝着双掌暴涌而去。 气血激荡的声音宛若惊雷炸响,激荡云霄,吕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如刀锋一般的凌厉,而后猛地朝着八星重力空间跨去。 “嗡嗡!” 随着吕夏的跨进,八星重力空间的壁障顿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嗡鸣之声不绝于耳,重力法则宛如波浪一般荡漾而开,一波紧接着一波。 “有压力了么?这才像是重星界嘛!” 面对着八星重力空间所激荡开来的重力,吕夏的双目一凝,随后一声冷哼炸响,他的身体气血震响,似是恍然间化为了一柄锋利无匹的刀般缓缓朝着八星重力壁障斩落,四周空间扭曲,波纹四散。 “哧!” 一声轻响弥漫,空间之中涟漪四散,恐怖的重力汹涌澎湃,可是吕夏的身体却如同山岳一般不可撼动,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着,数息间,便消失在了七星空间之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远古帝体败露!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议论哗然之声不绝于耳,且越来越强,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 石碑之上星光邃粲,一个原本平凡无奇、甚至黯淡了长达五天之久的名字,却在这一日宛若明月一般冉冉升起,那璀璨的光华将其余三人的星光尽数遮掩,这一场轰动,只属于吕夏。 因为大家对吕夏并不了解,未知,才有可能带来更强的期待!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期待着吕夏到底能够闯进几星重力才会停,期待着他能够与镇山城的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寒枫一决高下。 甚至连南王与铁山眸中都有着一丝深切的期待,这外来的少年彻底地成了一个变数,云烨与铁牛明显是差了寒枫一筹,就是不知道这个屡屡给他们带来奇迹的吕夏,这一次,会不会再次创造出奇迹。 于此同时,城主府中,那栋富丽堂皇的阁楼之中。 曾经那空荡荡的阁楼之内此时却是五脏俱全,小鼎之中袅袅檀香随风弥漫,在一旁,正是整个镇山城权势滔天的城主,他坐在一张宛若黄金浇筑而成的王座之上,腰间的玉笛斜挂在王座之上。 而在王座之下,两男两女,两两相对而坐,中间隔出了一条半丈宽的通道,通道上玉石闪烁奇芒,将这里的一切都衬托得高贵无比。 而在这通道的尽头,一座与外面广场模样相似,可是却只有一米来高的石碑正如同外面的石碑一般记录着吕夏四人在重星界中试炼的成绩。 “城主,这外来的吕夏到底是什么身份?”其中一个头发高挽而起,额前有着凤凰展翅饰品的老妪轻声问道。 城主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苍白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丰神如玉的模样却有着恐怖的威严。 “对啊,城主,这外来的少年居然能够引起如此璀璨的星光,他的身份,总该让我们知道吧。” “这少年所修的意志竟是与大哥一样,一样的为了心中的坚守死战不退、一往无前,更是在脱胎境界便能使得识海之中的神识液化,想来不会是平凡人,城主,他与大哥……有什么关系?” 这道声音浑厚无比,在阁楼内嗡嗡作响,竟是与当日吕夏在生死台上所听到的那执法者的声音一模一样。 而此时城主府内的阵容若是在外面显现,势必会引起滔天的震动,因为这里的五人中,除了城主看不出修为的深浅之外,其余四人身上缭绕的法则之光无一不在显示着他们是,圣人! 在这圣人不出的时代,在这小小的阁楼之中,竟是有着四位圣人,更是拥有着一个虽看不出修为却远比圣人要恐怖的城主,如此强悍的阵容,若是出现在东林,足以引起巨大的轰动。 城主目光深邃无比,望着星光璀璨的石碑似是在神游天外,对于下面几人的疑问,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可是下方的四人却无人一人敢造次,即便是他们四人拥有着圣人的修为,更是成为了镇山城传说之中神秘而强大的执法者,但是他们在城主的面前,却有着深深的敬畏。 即是是以他们的修为,都无法知晓如今的城主修为到底有多强,更不知道在这如同迟暮一般的躯体之中到底隐藏着怎样惊天动地的能量,因为未知,所以敬畏! 他们虽然不知道城主的修为有多强,但是他们比镇山城中任何人都要清楚城主的可怕,这满头白发的老者绝对是超越了圣人境界,强大到他们绝对不敢造次的地步! 四人皆是年过半百,正是当日随同城主一起出现在城外观看到吕夏所引来的恐怖逆天之劫的四人,此时的四人看到城主没有回应,只能面面相觑,没有人再说话,阁楼之中一时陷入了静寂之中,唯有微风自窗外吹来,将小鼎之中散发出来的檀香吹得袅袅。 就在这时,突然,广场之外的议论哗然之音中,有着一道惊呼宛如惊雷一般,直接响彻而起,遥遥传进了城主府内的这座阁楼之中。 “天呐!八星了,吕夏踏进八星,与铁牛持平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虽然速度减缓了一些,可是依然恐怖啊!” “你们说他还有多久会超越铁牛,这次的试炼似乎因为这吕夏,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若不是那五日的沉寂,你们说,此时的吕夏,会不会已经与寒枫持平……或者……” 那声音没有把话说完,可是话里的潜台词却是让广场之上蓦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倒吸凉气之音,随后无数震撼的目光之中,依然闪动着绝不可能之色,只是就连他们也不知道,在他们漆黑的眸底,也在此时有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期待着真的有人与镇山城年轻一辈第一人、未来的镇山城之主一决高低,这种心理很是玄妙,便宛如有一个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战胜之人,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有潜力战败那人,所以他们不自觉地期待后者更是将自己代入了进去。 正如万事皆有正反两面,有人看好,自然也会有人不屑之。 “八星之后才是重星界真正试炼的开始,虽然这吕夏潜力非凡,可是我依然不看好他!” “八星之后才是天才的试炼之地,我相信这是那外来小子最后的一次冲刺了,寒枫此时想必也走到了十星重力空间的边缘,岂是他能够轻易追赶上的。” “……” 城主府内,富丽堂皇的阁楼中。 石碑之上一颗星星蓦然凝聚而出,落在了吕夏的名字之后,一共八颗星星闪耀着璀璨的星芒,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 而静寂的阁楼内,好半响后,一直似是神游天外的城主终于开口了。 他缓缓地收回目光,让身子在那王座之上坐得笔直,语气漫不经心,却格外庄严,更是携带着恐怖的威压:“八星了么……” 似是低声自喃,又似是在与下方的四人说着,此时的城主与当日吕夏所见判若两人,当日的城主宛若迟暮的慈祥老者,而此时的城主却是威严肃穆,一举一动间都携带着手掌众生命运的气魄,令人望而生畏。 “你们是对他的身份好奇么?”城主微微一笑,看向了下方的四人。 下方的四人依然沉默,在此时居然没人出声,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城主的性格,若是他想说,自然会说。 果不其然,见到下方四人沉默,城主云淡风轻地一笑,身上的威严瞬间尽数消散而去,宛若在午后悠闲散步的慈祥老者。 可是却偏偏有着一股莫名的气场随着他的微笑弥漫而出,令四周的空气都似在那一刹那凝固住了。 “还记得城外的那一次逆天大劫么?”城主淡淡地问道。 下方四人面色一怔,相视一眼,众人皆在眸底看到了对方的错愕,旋即,那当日出现在镇山城的那位执法者才目光一闪,道:“城主,你是说……” “没错!吕夏便是那渡劫之人!” 城主的声音宛若山岳一般斩钉截铁地落下,令阁楼之内的空间愈加地凝重了起来。 而四人听到了城主的话,目中皆是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而且隐隐地似是记起了什么似的,眸中有着一抹悲伤涌动而起,瞬间,那悲伤弥漫,在袅袅檀香中,平添悲凉。 “吕夏他……他与大哥是一样的人么?”那额头之上挂着凤凰展翅饰品的老妪神色紧张,轻声问道,在她的眼底,似是有着一抹异样的情思一闪而逝。 “这吕夏便是我们镇山城的变数么?”在先前说话的老妪旁边,还有着一位美艳的老妇人,虽年过半百,可是脸上却不见丝毫皱纹,此时的她声音略有一些颤抖地问道。 而在美艳老妇人的对面,是另外一名老者,此人身体壮硕,宛若钢铁浇筑,竟是不见丝毫的苍老,可是满头银发却是出卖了他。 只见这壮硕的老者目光凌厉,虽没有说话,可是却另有一番气势。 城主微微笑着,仿若邻家慈祥的老爷爷,话音缓缓在阁楼之内响起。 “没错,虽然他有着强大的宝物遮掩天机,可是他却进入过流云阁,流云镜中的仙灵堪破一切遮掩,照出了他的气海,正是传说中的远古帝体!!” …… 重星界,八星重力空间中。 吕夏依然在飞掠着,只是,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了残影。这八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竟是直接翻倍,虽然依然没有达到他肉身的极限,可是却是极大程度地压制了他的速度。 随着他的飞掠,四周扭曲的空间剧烈地颤动着,强猛的挤压之重力由四面八方爆涌而来,似是想要将吕夏彻底地压趴下去。 “如此重力便想要压趴我?简直可笑!” 吕夏目光幽冷,旋即冷哼了一声,宛若踏波而行一般步步踩在空间重力挤压所带出的涟漪圆圈之上,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飞掠着。 “九星重力空间,会是我肉身的极限么?” 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在身后飘荡,旋即似是被恐怖绝伦的重力压碎了一般,消散无痕…… 第一百六十章 各方表现! 夜,悄然流逝,天边开始泛白,清晨的风微寒,吹拂在镇山城的广场之上,吹在每一个满怀期待的人们身上。 能在广场之上关注着这一次试炼的,无一不是修仙之人,所以并不会出现疲倦等状态,接连经历这么多的冲击,他们的目光反而更加明亮,兴奋与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这简直就是他的个人表演时间,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速度也唯有寒枫能够与之相比,难道,他真的拥有与寒枫一争高下的资格么?” “你们看,连铁牛与云烨都发狠了,明显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很多,要知道越是往后重力就越是恐怖,若是想要提升速度,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先前他曾经数次停下,而在他的名字之后闪动着微弱血光,那是遭遇星兽的体现啊,他到底有多强,居然能够闯过星兽群。” “速度!他拥有着如此速度,自然在面对星兽群的冲击之时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他会不会真的能够……败寒枫、夺第一!!” 诸多的疑问与期待不断地随着众人的议论响彻在广场之上,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散发着远胜其余三人的璀璨星光所吸引,他们等待着这外来的少年再创奇迹,他们等待着这一次试炼最后的结果。 星光!璀璨刺目,宛若煌煌日光般闪耀的星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陡然亮起,这一次,竟是三星同现,众人万万没想到越是到后面,参加试炼的几人竟然越是拼! 而他们的拼,却是因为一个数天前还平凡无奇的名字,吕夏! 广场上的石碑星光璀璨耀眼,三颗星星瞬间凝聚成形,而后陡然垂落,令石碑上的星级再变! 寒枫,十一星。 云烨,十星。 铁牛,九星。 吕夏,八星。 石碑之上一共三十八颗星星同时闪耀,其光芒璀璨无比,将整个广场照得通明,无数张错愕与惊讶的脸庞在星光之下显露出来,似是在见证着石碑上那些星星的冉冉上升。 到这个凌晨为止,才是这次重星界试炼的第十个凌晨,短短的十天,寒枫居然闯进了第十一星重力空间,难道,他真的拥有着冲进十二星重力的实力么? 他们觉得自己将会亲眼目睹一个奇迹的诞生,而忽略去传说中那从未有人见过的第一个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那么寒枫极有可能便是他们亲眼见到的第一个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 而且,虽然那个外来的少年吕夏暂时还是在八星,可是,却没有人敢小觑他,纵使是如今他与前面的差距还是有些大,纵使是先前一直不屑于他的那些人,在经历过这几天的事情之后,再没人敢轻视这个一脸冷漠的黑衣少年。 镇山城中,实力为尊! 而吕夏,却是不知道他在重星界中的表现,竟是令所有人都有了钦佩。他们虽然没有资格参加重星界的试炼,可是他们却也从传闻之中知道了重星界之中的恐怖重力,若是让他们与吕夏交换位置,他们绝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这平凡的名字是此时众人的心目之中唯一能够与寒枫想比较的,他的璀璨光华,远远超越了排名在他之前的铁牛与云烨两人。 “虽然十二星重力空间是一个传说,可是,这一次,极有可能被打破。” “吕夏的潜力极其可怕,纵使是云烨与铁牛都远远未及,最后的巅峰对决,必然会是他与寒枫,真是期待!” “哼,现在下定论终究是为时过早了,等他闯进第十一星重力空间再说!” “也是,要知道十星重力空间之后的星兽都拥有着能够重伤或是击杀他们的实力,未到最后,结局难定!” “……” 重星界,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 寒枫目光冰冷而坚毅,一身布衣竟是流光闪烁,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他负手而行,每一步落下都似是令整个空间一颤,可是他的身体却是如标枪般笔直,艰难地朝着看不到尽头的前方前进着。 他的布衣在恐怖重力的撕扯下猎猎作响,行了一会,他才缓缓地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着他的呼吸,四周的天地力气宛若受到了剧烈的牵引一般,疯狂地朝着寒枫汹涌而来,他的身上的元气激荡,身后隐隐有着一条模糊的巨龙在仰天咆哮,龙须飘飘。 “师傅曾说过这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是一个过渡,一个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的过渡,若是不能在十一星重力空间尽快地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那么便永远没有机会闯进第十二星重力空间!”寒枫目光冰冷,低声喃喃:“若是不能进入第十二星重力空间,那么纵使得了此次重星界试炼的第一,都没有办法去参悟那镂刻《炼体道经》的石刻,若是只能参悟外面的皮毛,非我所愿。” 他神情冷峻,可是全身都洋溢着一股很是玄妙的气息,这样的气息极其恐怖,宛若是他与生俱来,似是高高在上,他寒枫,生来便是与人不同,什么天才,在他的眼中不过是蝼蚁。 寒枫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俯视着万古山河,甚至,他拥有着去中极一证真仙之野望! “区区十二星重力空间,又岂可阻挡住我变强的步伐?!”寒枫心底战意熊熊燃烧,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那是平生未曾逢败的无敌信念,心之所至,势不可挡! 他冷漠的目光扫到了腰间的那半截破碎的秩序锁链,这秩序锁链并没有拥有攻击与防御之力,而只能单纯地凝聚出秩序之镜映照出参与重星界试炼之人的排名与星级而已。 可是就在五星重力空间之中,这秩序之镜一出现,便被寒枫轰碎了。 他有着无敌之信念! 他将会成为镇山城未来权利滔天的城主! 他将会拥有一证真仙的资格,他如何会在意身后的三人,若是连这点自信与信念都没有,他如何会拥有踏足巅峰的资格! 寒枫目中精光闪动,他伸手拭去了额头之上的汗珠,而后猛地迈开步子,继续艰难而坚定地朝着前方走着,同时,空间之中回荡起了寒枫那冷漠而森寒的声音。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可笑至极!” …… 而此刻,十星重力空间之中。 身子薄弱宛若一阵风吹来便能刮跑的云烨正在不断地朝着前方艰难地前进着,他的衣衫全部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只有透过这些透明的轮廓才能看出这外表薄弱的云烨到底是拥有着怎样恐怖的肉身。 只见在那被汗水打湿衣衫下,一块块的肌肉鼓起,气血轰鸣的声音相距甚远都能够听闻,在他的身上有着恐怖的元气波动激荡,同样一头模糊的三色巨龙在他的头顶仰天咆哮着,龙须怒飘,无一不在宣告着他早已成就跃龙境界。 可是他却终究是与寒枫有着一些差距,在这十星重力空间的恐怖压制之下,云烨气喘吁吁,可是他的目光却始终如一,不断地朝着前方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每一步的落下,都发出沉重的响声,可以知晓他并不如表面那么轻松。 “八星了么?未成就跃龙境界便能闯进八星,也是着实不易,可是那又如何,垃圾始终还是垃圾,只不过此时的你,是一堆大一点的垃圾而已。” 云烨轻蔑地一笑,挥手散去了秩序之镜,冰冷的声音如同自九幽之地响起一般,令人心颤,不知为何,对于这外来的少年,他在第一次见面之时,心底便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反感,甚至在一星重力空间之时,他差点忍不住出手,在他的心里似乎有着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呼喊着他出手将这外来的小子镇杀。 “虽然不知道这反感因何而来,可是修仙者的直觉很重要,虽然你还不值得我对你出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你。” 他轻哼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沉默地前进着,在他的心中,寒枫便宛若大山一般阻挡在他的前面,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追上这座“大山”,并且攀越它! …… 重星界,九星重力空间之中。 “嗒!”、“嗒!”、“嗒!”…… 广袤无垠而静寂空旷的空间之中,只有一道脚步声在不断地回响,视线望去,只见一道壮硕的身影正在以一种灵巧而轻松的方式,缓缓地朝着前方迈动着步伐。 这道身影正是只比此时的吕夏多闯了一颗星,排名在第三的铁牛,而看他此时的那份轻松,分明是并不在乎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此时的他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目光明亮,可是眸中却有着一抹奇异之色闪动。 “这样的重力倒也可怕,若不是老爹让我静下心来打熬肉身,先别管排名,老子我岂会一直压制在云烨那鸟人身后。” 第一百六十一章 老爹,你这是在... 一想到自己被星兽阻挡下前进的步伐之时,云烨眸中那不屑与嘲讽,铁牛心中就一阵不爽。 “不就是在上个月跃龙出海,成就了跃龙初期么,有什么好拽的,又不是只有你才是跃龙境界!” 铁牛冷笑了一声,壮硕的身躯上肌肉轻微地抖动着,气血轰鸣之音随着肌肉的抖动不断地传出,回荡在这静寂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 四周的重力汹涌挤压而来,不断地作用在他的身体之上,只见他的体表有着强大的元气不断地抖动,在他的体表泛起无数的涟漪,这些涟漪一一化为一个个细小的漩涡,不断地将四方汹涌而来的重力吸纳进去,随后被他的而身体所吸收。 就是这么一个循环,令他的古铜色的肌肤轻微泛红,随着重力的摩擦,竟是在缓缓地变强着。 此举虽然不如吕夏那般直接掠夺,强忍着冲刺极限的剧痛打熬肉身来的效果明显,可是却依然不失为一个妙法,如若真的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去磨砺打熬,那么极有可能令他的肉身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铁牛虽然在不断地前进与打熬着肉身,可是在他的身前,依然有着一枚秩序之镜闪动着明亮的星光,他看着秩序之镜上的字迹,脸上憨厚的笑容更加多了。 “八星了么,这外来的小子略有些怪异,先是沉寂了那么久,可是却又突然爆发,他是有什么收获么?”话音喃喃间,铁牛憨厚的笑容之下有着一抹与其形象及其不相符的险诈之色一闪而逝,很快便被他憨厚的笑容掩盖而去。 若是有熟悉他的人见到这样的神色的话,必然会心底一颤,远离看似憨厚的少年的,这一切皆是因为这铁牛完全继承了他父亲铁山的性格,这对父子,略坑。 “外来的小子,真期待你赶快追上来。” 话音随风飘散,可是铁牛的身子却轻松而灵巧地朝着前方前进着,“嗒嗒”的脚步声伴随着他浑厚的的笑声在这空旷而静寂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 “这片天地中,有谁能走到天尽头……” 八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望着前方望不到边际的地平面,其目中有着精光闪动,但很快便被凌厉所遮掩,天的尽头他不知道有没有曾经去过,但是这八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他相信并不会很远,走下去,总会到尽头的。 就算是天之尽头,或许亦复如是! 吕夏抬起脚,猛然一蹬地面,瞬间有风拂动而出,他便宛若融入了风中一般,朝着看不到边际的前方疯狂地飞掠着,那速度在虚空之中引起了道道气爆炸响,他的肉身更是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重力摩擦出无数的火花,扭曲的空间之中涟漪随着他的前进不断地扩散着。 时间在四人前进的脚步中缓缓流逝,如血的残影斜挂在天边,随后西坠而去,隐没于视线的尽头。 一轮明月不知在何时悬挂在了天空之上,而观这月之盈缺,想必三天之后,便是月圆之夜! 圆月,星兽群出的日子! 也是重星界试炼最艰难的时候,成百上千的星兽以乌云压顶的速度席卷整个重星界,这是一场莫名的盛典,却也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所以,参与重星界的试炼者,都会在月圆之夜前结束前进,并且离开重星界,这样,只是不想让参与试炼的天才陨落在无尽的兽潮铁蹄之下。 可是历年来也有参与重星界的试炼者在月圆之夜来临时没有离开,而这些人,却是在那之后……都一直没有出现过。 吕夏站在八星重力空间的尽头,感受着九星重力空间蔓延而出的无尽重力凝聚而成的屏障,目中有了一丝兴奋。 “果然,这九星重力空间的重力压制能够令我的肉身有反应,许久没有感应到极限的感觉了,浑身都有些痒呢。” 他微微一笑,那极限所带来的恐怖剧痛仿佛在他看来只是挠痒痒一般,而面对着肉身又能够再次进步的重力压制,吕夏如何能够不兴奋,他来参与重星界试炼,不就是为了变强么。 至于月圆之夜的传说,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还有三天的时间,三天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吕夏抬起头,透过上方稀薄的雾气看着那渐渐丰盈的明月,喃喃自语着:“月圆之夜,星兽如潮么,可那又如何……若是不能离去,大不了用出……” 声音逐渐变轻,到了后面却是化成了呢喃碎语,缓缓破碎飘散在风中。 而后,吕夏蓦然迈步,毅然地踏进了九星重力空间的壁障之中。 …… 九星重力空间中,铁牛一脸轻松地朝前行进着,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旋即被他身上泛起的无数涟漪缓缓吸收反射而出,在虚空之中变幻出无数的色彩。 铁牛脸上的憨厚笑容泛起,可是突然,他的双耳一动,瞳孔急速收缩,憨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庞之上。 “星兽……九星星兽!” 铁牛脸上的轻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凝重,这九星的星兽已经是相当与半步跃龙境界,而数十上百头星兽同时出现,在被恐怖的重力最大程度地压制速度的情况下,就算是跃龙后期遭遇,那也要闻风而逃啊。 “轰隆——” 大地震颤,在铁牛的视线中,数十头身形庞大宛若大象一般的星兽狂奔而来,在星兽裸露在外的獠牙中居然还有着元力的波动,随着奔涌,一道道恐怖的元气波动不断弥漫。 而后,在铁牛震撼的目光之中上百道散发着雄浑能量波动的光弹不断地朝着他砸来。 “花擦!这样也行!” 铁牛脸色一变,仰天怒骂了一声:“花擦!这是在玩我么,老爹不是说这次重星界中星兽有异,越是高级的星兽越是不会轻易出现吗?高级的星兽不会轻易出现?那这些是什么啊?!” 话音如雷在天地间滚滚回荡,旋即他以比来时更加快速的速度朝着身后飞逃着,一声惊呼伴随着光弹的爆炸响彻空旷的空间。 “花擦,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老爹,你这是在坑儿子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遭遇铁牛! 重星界,九星重力空间中。 吕夏迈着沉重的步伐,坚定地朝着前方前进着,寂静的空间之中只听见一声声极为沉重的脚步声在不断地回荡着。 他的脚步声沉重至极,那感觉就宛若在他的身上扛着一座大山,每一步跨出,在他的身体之中就会有轻微的肌肉撕裂与骨骼摩擦的咯吱之音响起,身上的汗珠如倾盆大雨一般倾泻而下,可是就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被恐怖至极的重力直接挤压破碎,而后顺着他裸露的身体缓缓朝着地面流淌而去。 “想不到我的肉身强度只是在九星。”吕夏的面色略有一些苍白,他隐隐感觉到四面八方那恐怖的重压,宛若是欲凝聚成山岳一般,镇压着所有外来的生物。 他的目光坚定而凌厉,宛若一柄出鞘的刀一般,而后在宛若实质化的重力汹涌而来之际,他的肌肉陡然颤抖,气血轰然震动,只见他的弯曲的身体蓦然挺直,向前猛地冲出了数百步。 月光肆意挥洒在天地间,吕夏身上的汗水折射着清冷月光,他知道此时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三天了,时间已然不多,他必须要加快步伐。 怒目圆睁,牙根紧咬,吕夏的身体再次有轰鸣之音传出,恐怖的气血如潮水般汹涌,在沉闷的轰鸣声中,他再次朝着前方猛冲着。 他的肌肉在这样超负荷的运动之中,不断地被撕扯裂开,鲜血汨汨而流,可是在他的气海与五脏六腑之中却不断地有阵阵生机暖流浩荡而出,修复着他破损的肉身。 “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便如此的变态了,后面的十星,十一星,乃至那传说中的十二星,又该是如何的一种情况?” 吕夏神色平静,仿佛肉身被不断撕裂的剧烈疼痛完全不被其感知一般,只有他那苍白的脸庞与紧皱的眉峰才能表明此时的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在他的轻声自语落下之时,他的耳朵突然抖动了起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自极远之地传来,落入了他的耳朵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脚步声令吕夏一愣,在这恐怖的重力空间之中他的神识无法离体太远,所以并不能查探那是何人传来的脚步声。 “难道,这重星界中还另有他人?”吕夏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目光变得幽冷而森寒,有淡淡的杀气在他漆黑的眸底不断地闪动着。 因为那脚步声竟是越来越近,虽然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是他初来乍到,并没有认识其他人,既然有人在这重星界之中朝他奔来,自然是敌非友。 突然,大地猛然震颤了起来,一声声咆哮之音伴随着元气激荡的呼啸声令吕夏的瞳孔不断地收缩着。 “锵!” 一声金属的铿锵铮鸣蓦然响彻,在他右手之中,凭空多出了一柄锈迹斑驳的柴刀,吕夏的神情慎重而警惕,大有一个不好便强势镇杀的意思。 吕夏的目光冰冷无比,气海之中的浪潮惊天,拍击在他的封印之上,宛若洪水一般欲冲破阻碍决堤而出,一股强横而雄浑的波动陡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同时,一抹如同刀锋一般凌厉而疯狂的冷笑攀爬上了他的嘴角。 “星兽么?到底是何人故意将星兽引来我这里,哼,但愿不要逼我出手,五行融五脏后再加上九星肉身,我也想知道全力出手能有多强!” 吕夏轻身自语着,而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壮硕的身影陡然自远方快速奔驰而来,在他的注视之中,来人也看向了他,只见来人满脸憨厚的笑容,让人平添几分好感。 “铁山之子铁牛……”吕夏低语了一声,目光越加幽冷了,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又响起了当日在广场之上于他身旁的少年看到铁牛之时抱怨的话。 “略坑么?这个要问过我手中的刀!”吕夏心中暗道。 “呼呼……”铁牛喘着粗气,也是在第一时间便看到了**着上身,身上是满是猩红的吕夏,那猩红竟然全部都是血迹,纵使是在不断流淌的汗水的冲刷之下,都无法洗去的鲜血。 同时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仿若携带着惊天动地的杀气与凶煞,宛若九幽出来的修罗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这人,到底在这重星界之中造了多大的杀孽,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杀气?”铁牛的脚步都不由地一顿,憨厚的笑容下,一抹寒光悄然攀爬上了眼角。 以他的修为自然在极远便感应到了在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另有他人,而且按他的推断,这人必定是刚刚闯进九星重力空间不久的吕夏,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将主意打到了吕夏的身上。 若是有着吕夏帮他引开一部分的星兽,那么他便更有把握能够冲出星兽的封锁继续前进,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少年,居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气势。 “此人绝非善茬!” 这是铁牛看到吕夏之后,心中的第一印象,可是面对着数十头九星星兽,纵使是以他的修为,也不敢轻撄其锋,不管了,先试探试探再说。 “你是吕夏?” 铁牛脸上的笑容憨厚而灿烂,浑厚的声音缓缓传出。 吕夏闻言沉默,目光冰冷地扫了铁牛一眼,随后便不再理会,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铁牛身后更远的地方,此时,大地的震颤愈加剧烈,一声声咆哮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月光如刀,反射寒芒,令这静谧的月夜平添肃杀之意。 沉默了一会,吕夏才淡淡地问道:“是你故意将星兽引来的?” 吕夏的声音云淡风轻,可是自有一股莫名的气势与杀气随之浩荡,扭曲的空间仿佛都在那一霎那凝重了起来。 铁牛闻言脸上憨厚的笑容愈加灿烂了,仿佛是邻家人畜无害的少年一般,丝毫不见被质问时的尴尬,更别说恼怒了。 只见他朝着吕夏的方向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我只是碰巧遇见吕兄而已,何来故意一说,想必吕兄对我多有误会。” 吕夏意味深长地看了铁牛一眼,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一会,冰冷而肃杀的声音才缓缓地响彻四方。 “希望不要有下次!若不然,无论千劫万险,我定斩你!” 第一百六十三章 那一抹染血的笑... “希望不要有下次!如若不然,无论千劫万险,我定斩你!” 冰冷的声音,自吕夏的口中传出,在脱口的瞬间,宛若化为滔天雷霆一般,猛然在九星空间之内怒卷浩荡,轰隆隆地响彻四面八方。 以吕夏的聪慧,在遭遇铁牛的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算计,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充当他的护盾,分担奔袭而来的星兽群,从而为他自己突破星兽群的封锁继续前进寻找机会。 若是换做常人,遭遇如此恐怖的九星星兽的攻击,而且还是在九星重力空间这样的弥漫着恐怖重力的空间之中,那么这样的交锋,则定然是必死之局。 而吕夏也将会成为铁牛继续前进的垫脚石,充当了一次替死鬼的角色。 这以他的心性,如何能够容忍,而且,吕夏一直最痛恨的便是这种算计别人的鼠辈。 他这一生,与天斗,与人斗!也只不过是想撕开自身的迷雾,他要看一看在那天地的尽头,是谁,在操控着他的命运?! 吕夏其实心中已然对铁牛动了杀机,可是拘于铁山封王境界的实力,而他又是初来乍到镇山城,人不生地不熟的,所以不想招惹上没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有了如此一番警告之语。 若是不听,那么镇杀了便是,封王境界的强者,他又不是第一次交锋…… 吕夏说完那番话之后便不再理会铁牛,纵使是铁牛早已成就跃龙境界,可是,在此时的吕夏面前,跃龙境界初期,又算得了什么? 铁牛脸上憨厚的笑容第一次收敛了回去,目光陡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在镇山城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居然敢以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与他说话,而且更是一副似是真有把握将他斩杀的神情。 以他的骄傲,这样的话语无疑是宛若一柄小刀子一般狠狠地插在他脆肉的心脏之上,让他的呼吸一再地急促,强者的尊严不容践踏,任何人都不行! 可是,在他的心中却另有一股意识不断地压制着他的冲动,眼前那凶煞冷傲的少年,那恐怖绝伦的杀气宛若实质化一般,常人难以企及,纵然是以他跃龙境的实力,在那幽冷的目光之下都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压制,甚至神识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这些感觉无一不在提醒着他,眼前这少年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说不定,真的拥有着可以斩杀他的实力! 最让铁牛震惊的却是,知晓那连他都要狼狈而逃的星兽群将要来袭,可是他却在面前的少年脸上看不到一丝惊慌,甚至隐隐的,他还在吕夏的眸底捕捉到了一抹浓郁至极的战意。 正是这一切令铁牛心底汹涌的怒火瞬间熄灭,一直以来,那冥冥之中的感知不知道曾经帮他躲过多少必死之祸,这一次那感觉来得如此强烈,他不得不选择沉默。 吕夏的目光,似是在虚无而扭曲的空间之中交织出强横的花火,隐隐间,仿佛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都在此刻疯狂地澎湃了起来。 他横刀而立,身上一股雄浑强大的气势弥漫而出,宛若四周扭曲的空间都无法承受,发出了沉闷的嘎吱之音,如同要破碎爆裂一般。 于此同时,一道令铁牛浑身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眸中满是震撼的话音陡然自吕夏口中传出。 “还剩下最后三日,我本来不想如此快就揭开封印的,可是,此时却也没有办法了。既然如此,那便让我战他个地覆天翻吧!” “嘭!” 一声撕裂的炸响如同惊雷一般响彻,雄浑的天地灵气,宛若瀚海一般,在这扭曲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围绕着吕夏的身体滚滚翻腾着,一股极度强横的元气波动陡然自吕夏的气海之中席卷而出,怒卷霄汉。 自从登临重星界便被吕夏以瞒天符之力强势镇压封印的气海,在这一刻撕裂了! 那五行融五脏之后,大龙连同气海,却一直被封印,此时,沸腾了! 一直被压制,凝练,再压制,凝练的元气,刹那间,彻底爆发了! 一声低吼猛然滚滚而出,宛若远古蛮兽崩裂万里山河,挣脱岁月的封印踏天而出,吼声动山河,憾日月,一时之间,天地色变,风云席卷! 随着这吼声的传出,仿佛是在宣告着,最强状态的吕夏,归来! 与此同时,漆黑的地面如同被沉重之物不断撞击,剧烈颤抖了起来,哒哒的兽蹄之音宛若就九天而来,元气之弹铺天盖地,宣告着星兽群也在这一刻,临近了! “既然来了,那便陪我玩玩!”吕夏目中战火燎原,斗志如狼烟,席卷九天。 话音方落,在铁牛惊骇而震撼的目光之中,面对着铺天盖地的攻击与群兽的奔袭,只见吕夏却不退反进,身子宛若蛟龙一般,在微风之中带出道道残影,单刀杀入了星兽群之中。 残影! 铁牛目中原先的惊骇还未曾消退,可是却在看到吕夏的速度之后再次翻涌起来,竟是一时怔在了原地。 此地是哪里? 那可是重星界中的九星重力空间之内,其间的重力纵使是跃龙后期乃至莫测初期的强者进来都是只能保持基本的飞掠,万万不可能用出外界的恐怖速度,年轻一辈之中,能够在九星重力空间之中飞掠的,已经是肉身极度强横,这样的人在镇山城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不然不会参与重星界的试炼只有他们四人了。 然而,在此时,居然有人能够完全不动用元气仅凭肉身的实力便能够在九星重力空间之中行走,更是在爆发出元气之后,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速度能够拉出残影! 他的肉身到底强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的速度若是在外面,又会是如何的一种情况?! 这一幕,所引动的震撼实在太过于凶悍! 那单刀杀入兽群的身影,在此刻陡然变得极其伟岸,彷如战神临世一般,这样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样的蔑视强敌的姿态,如此霸道的豪迈,令铁牛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激荡了起来。 同时,他也庆幸先前没有鲁莽出手,更是有些后悔不该算计此人! 原本在他看来,吕夏能够参与重星界的试炼,完全是依靠与城主府的关系,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强,强到令人仰望。 “或许,连寒枫都不是他的对手……”铁牛的嘴唇有些干涩,看着在兽群之中肆意挥洒热血,一拳一刀大杀四方的少年,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之余,更是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他期待那曾经也让他仰望的寒枫,与吕夏彻底一战,或许,镇山城的年轻一辈第一人,要换人了…… “嘭!” 雄浑而强横的元气波动,陡然在星兽群中爆发开来,气血轰然炸响,竟是吕夏将身周的所有九星星兽全部震退。 同时,他猛地一步踏出,刀横长空,黝黑的柴刀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朴实无华,却仿佛携带着可崩裂天地的伟力,陡然斩出! 刀出风云变,刀芒泣鬼神! 扭曲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瞬间雷音阵阵,光芒冲天,刀芒宛若星河倒挂,无数璀璨的光芒纵横飞舞,交织出一片天罗地网。 整个九星重力空间都仿佛在那一刹那颤抖了起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混合着宛若实质化的杀气,如同风暴一般骤然以吕夏为中心疯狂席卷开来。 “实力堪比半步跃龙的九星星兽又如何?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 吕夏的身形宛若一缕青烟一般,瞬间便在场上出现了数道残影,刀芒惊天。 “噗嗤……” 如同摧枯拉朽般,刀芒闪过,在铁牛惊骇的眸中,只见一颗颗的星兽头颅斜飞而出,鲜血宛若喷泉一般肆意挥洒,浓郁的血腥味随着风轻轻荡出,令人作呕。 从吕夏冲进星兽群到现在,不过是数息的功夫,可是,场上那数十只星兽却所剩无几,倒下的星兽竟无一保有全尸,残肢断首遍地,漆黑的地面被粘稠的鲜血染红,这片大地一时之间,竟宛若修罗场般。 吕夏单刀而立,浑身浴血,宛若杀神,在他的眸中坚毅而冰冷之色渐浓,他的唇角也溅着血花,可是此时他的唇角却是缓缓扯动,拉开了一个张扬的弧度,那张扬的弧度染血,吕夏的笑容染血。 染血的笑容之中疯狂的战意宛若狂风骤雨一般汹涌澎湃,席卷云霄,仿佛天际的明月都在此刻黯然失色。 铁牛瞳孔急速收缩,他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后了数步才站稳,因为,吕夏那凌厉如刀的目光此时正笔直地瞪着他,无尽的煞气与浓郁的血腥味渲染之下,恐怖绝伦。 那一抹染血的笑,宛若种子一般,强势而霸道地撞进了铁牛心中,成为了他道心之中永久的结。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对于这算计他之人,吕夏岂会如此轻易便放过,没错,正是他曾经经受过的攻心之道! 若是铁牛无法抹除吕夏在他的道心种下的影子,那么,他此生都会活在吕夏的阴影之下,这便是教训与惩罚。 一声冷哼荡起,漫天血腥之中,一道冰冷的喝声,陡然响彻! “气海蕴我道,我道生时逆天道,攻心,成!”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吕夏,十星! 九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身形笔直如枪,双眸开阖间,宛若有无尽的血海在沉浮,而铁牛却蹬蹬地倒退出去很远,只见他浑身都在不断地颤抖,有血迹自嘴角缓缓滴落,惊骇的脸庞苍白如纸。 “谢谢你为我带来了这么多的星核。”吕夏的话音冰冷至极,而后猛地跃出,在原地出现了数道残影,金色的拳头宛若巨大的铁锤一般,朝着仅存的几头星兽狠狠砸去。 “啪!” 像是一声闷雷在空中劈过,恐怖的金色拳头将虚空都打得嗡嗡抖动,仅存的几头星兽完全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便直接被砸碎,血肉纷飞。 于此同时,数道残影分离而出,只见战场上一颗颗三菱形的晶体不断地被挖出,而后消失在吕夏的储物袋中。 “若是你胆敢再算计与我,这便会是你的下场。” 吕夏紧紧地抓住刀柄,手起刀落,斩下了一颗充满惊惧的星兽头颅,而后在眉心一划,取出了最后一枚星核,冰冷的话语如同魔音一般传进了铁牛的耳中,令他目中的惊骇更甚。 在铁牛的眼中,远处的少年浑身是血,抿着嘴唇怒目圆睁,身上犹带着浓郁至极的的杀气,那股凶悍之气,宛若杀神,令人肌体生寒。 铁牛虽然也曾在山中经历过铁血的磨砺,可是几时见过如此惨烈而恐怖的厮杀,尤其是方才还中了吕夏的攻心之术,此时听到吕夏的冰冷话语,他整个人竟是猛地颤抖了起来,而后竟是不管不顾,直接逃离了此地。 这里他一刻也不敢多呆,那个浑身浴血宛若修罗的少年,他再也不想见到。 吕夏却是丝毫不在意,脸庞之上血迹斑斑,却泛起凌厉若刀锋的笑容,如此对手他早已经不会放在心上。 而此时,他的目标,将会是第十二星重力空间! 他要争的,是第一,是拥有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 然而这一切无人可挡,纵然是镇山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寒枫,亦不行! “他的路与我一样,会是在十二星重力空间中么?他又是谁……”吕夏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目中有着精光一闪而过,那是一抹强烈而浓郁的期待,对于城主口中那个神秘的“他”,吕夏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深吸口气,压下所有纷杂的想法,而后,他的身形蓦然一动,以一种令人惊惧的方式向前疾驰,宛若摧枯拉朽一般,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重力在那恐怖的速度之中纷纷破碎,阻挡不了吕夏丝毫。 而这一动,却是在重星界下方的镇山城广场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哗然议论此起彼伏,音浪直冲霄汉,似是连空气都轰鸣了起来。 “天呐,你们看,吕夏超过铁牛到了第三了!” “这是九星重力空间啊,他前进掀起的星光竟然宛若骄阳,那么在重星界之中他的速度到底是快到如何的一种恐怖程度?” “有意思啊!想不到这外来的少年居然隐藏地这么深!” “咦?云烨也加速了,他是怕了么?一星的差距,若是按照吕夏此时的速度,想必超越云烨只是时间的问题。” “倒是寒枫,却似乎一直不急不缓地朝着十二星重力空间前进的,传闻寒枫在年轻一辈未曾遭逢过对手,所以也养就了他无敌的自信,想来以他的骄傲应该不会去看秩序之镜,有意思,真是期待寒枫发现有人竟然追上来时的表情……”[-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铁兄,我若是所料没错的话,铁牛侄儿已经进入跃龙境了吧,就这么被一个还未成就跃龙的外来小子超越了?”南王神色平静,看了看广场中央石碑上那变换的名字,轻声说道。 可是此时的铁山却是眉头紧皱,心中有了一丝疑惑与担忧,按照常理,他虽然根据自己的一些经验与推测,让铁牛借助重星界的重力打熬肉身,所以他知道以铁牛的实力,在九星重力空间基本不会有危险的。 而且,他预算之中,铁牛虽然不及寒枫,但是确实是拥有着与云烨一决高下的实力的,怎么会在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便被超越,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铁山目中寒芒闪烁,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变换到了他的儿子铁牛之名上方的吕夏二字,眸中竟是有了淡淡的杀气闪现。 吕夏,又是吕夏! 在重星界之中除去星兽之威胁外,便只有参与试炼之人间的争斗,而在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也唯有铁牛与吕夏两人,所以发生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铁山绝不会相信与那外来的少年吕夏没有干系。 “最好我儿无恙,不然……”铁山心里呢喃了一句,脸上的憨厚笑容却愈加的灿烂,可是在这憨厚的笑容遮掩下,却是隐藏得极好的恐怖杀机。 而此时,城主府内的那栋富丽堂皇的阁楼之中。 众人的目光虽是微亮,可是却并不如外面广场上的那些人一般震惊,似乎这一切本来便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尤其是城主,更是云淡风轻,脸上的表情慈祥而安静,银发随风飘飘间,宛若神仙中人。 也就在众人的议论哗然之中,时间缓缓流逝,明月西坠,天绽曙光,晨间的凉风拂动在每一颗躁动而兴奋之人的身上。 随着骄阳的第一道鹅黄色的光线冲破云层的阻碍,宛若匹练一般倾洒而下时,轰鸣作响的议论哗然陡然消失,整个广场变得鸦雀无声,唯有石碑之上一抹璀璨的星光亮若骄阳。 那抹星光陡然凝聚,而后一颗璀璨的星星急速垂落,宛若烙印一般烙在了石碑之上第三行字迹之后。 这一刻,落针可闻的广场之上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犹如风车一般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一瞬间,凝聚在了那个绽放无尽星光,宛若骄阳当空的名字之上。 吕夏,十星! 虽然,众人心中有所期待,更是有所准备,可是却依然在吕夏如此疯狂闯星的速度下被震撼了。 此时的吕夏已经与排名在第二的云烨持平了,那么,超越云烨,追上寒枫,还会远么…… 第一百六十五章 打天才的脸! 重星界,十星重力空间之中。 吕夏,十星。 云烨怔怔地看着面前闪烁着璀璨星芒的秩序之镜,看着镜上忽然上浮的字迹,看着字迹之后那一颗颗宛若骄阳一般的星星,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眸中更是泛起了惊讶的涟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在他之后进入十星重力空间的居然不是铁牛,而是这个莫名地让他有些反感的吕夏。 这个他一直不放在眼里,甚至在他感觉中,吕夏便只是一个依靠关系才能够混进重星界参加试炼的庸才罢了。 也难怪云烨当初会放出“垃圾”之言,吕夏甚至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只是一个脱胎境界的修仙者,所以在云烨的心中,脱胎境界,就算是再强,与跃龙境界之间都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而现在这个“垃圾”却是意外地超越了与他同在跃龙初期的铁牛,与自己持平,云烨如何能够不意外,他隐约地记得,一天前,吕夏还是在八星的,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居然连闯两星。 “他的速度为何会如此地快?难道他还隐藏了实力么?”云烨挥手间散去了秩序之镜,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在重星界中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前进,铁牛做不到,我做不到,甚至连寒枫在闯九星时亦没有这么快!”云烨喃喃间,眸中的惊骇之色渐浓,一会后,满脸惊骇的云烨得出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结论。 “这吕夏,难道说比寒枫还要强?!” 云烨倒吸了一口凉气,眸中开始时的高高在上与不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骇绝伦的震撼之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过是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的鼠辈而已,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而且在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甚至他连站立起来都艰难!” “对!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他使用了什么秘术,所以才能够这么快追上来,这样的秘术肯定需要付出极其恐怖的代价,一定是这样!” 云烨心中思绪百转,最后喃喃出声,似是在安慰着自己,又似是说服自己相信他所说的才是吕夏会拥有如此疯狂的速度真相。 “嗯,一定是这样。哼,不过是一垃圾庸才罢了,如何与我相提并论?!”云烨目中坚定之色渐浓,不断地肯定着自己心中的猜测,一股强横的气势不断地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旋即,他猛地举步前迈,艰难地前进着。 只是,连他都没有发现,在他漆黑的眸中闪烁着一抹挥散不去的惊慌。 “此子绝非常人!” 南王与铁山相视一眼后,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他要超越云烨侄儿需要多长时间?”铁山忽然出声问道,眸中冷光如刀。 南王微微一笑,似是不曾在意过这个问题,淡淡地说道:“他们的目标都应该是十二星重力空间,若是承受不住传说之中十二星重力空间里那变态至极的重力,一切都只是虚妄。” 铁山闻言沉默,目光冰冷,只是在看向此时在石碑最底下的铁牛之名时,才多了一丝担忧与温柔。 同时,镇山城中,有数个地方有着雄浑的气息弥漫,虽一闪即逝,可是却足以令有心人心里惊骇莫名了。 就在那数道气息泛起的那一霎那,城主府那栋阁楼之中,城主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眸中有寒光闪过,瞬间,宛若在阁楼之中刮起了一阵肃杀的寒风,令人肌体生寒。 可是却也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便消散不见,犹如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城主的眸子再次紧闭,似是享受午后悠闲时光的老人。 但在下方的的几人目中却攀爬上了惊讶之色,或许旁人未曾察觉,但是刚才他们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气陡然自城主身上弥漫而出,那种恐怖的感觉,令他们如临末日,宛若生死不过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一般。 整个阁楼之中没人再发言,沉默得可怕,甚至连四周的光线与空气都凝固住了。 …… “咚!” 寂静的十星重力空间之中,只见一道血色身影宛若一缕青烟一般,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前进着,在那道身影所过之处,原地出现了道道血色残影,同时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风声呼啸。 这道血影正是浑身浴血的吕夏,随着他的急速前进,还有着血珠顺着他的长发不断地被甩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拥有另一种邪魅的压迫。 随着撕开气海封印之后,吕夏此行的沉淀在缓缓地展现,那恐怖的进步,若是有人得知,势必会震撼莫名。 血光闪现,宛若无数道血影,在寂静而空旷的十星重力空间之中疾驰。 “云烨么……若我是垃圾,那你又是什么……” 疾驰之中的吕夏记起在一星重力空间之中,遇到云烨之时,云烨眸中的不屑与嘲讽之言,他的目光越加冰冷,脸上掀起一抹如刀锋般凌厉的笑容,杀气弥漫四野。 时间流逝无声,宛若流水般东流去,不复返。 黄昏的天边红光弥漫,云蒸霞蔚,落日西坠,却绽放着最后的余晖,照耀四方。 就在夕阳的余晖里,吕夏透过昏黄的光线看着在朝着前方艰难前进着的云烨,听着前方那柔弱的身体上骨骼被重力挤压的嘎吱之音,听着那柔弱的身体上气血轰鸣之声,他的嘴角轻轻扯开,掀起了一抹张扬的弧度。 跃龙境界又如何?就是这个赋予了你高高在上的自信么?! 艰难前进之中的云烨双耳一动,似有所感一般缓缓地转过身来,而后,一道沐浴在漫天红霞与夕阳余晖中的血色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目光中。 在他的目光之中,那道血色身影浑身浴血,猩红刺目,一股凶悍之气势随之弥漫而出,在血色身影的脸上,一抹张扬的弧度令人心头发颤。 “吕夏!如此快便赶上我了?怎么可能?” 望着吕夏脸上那抹张扬的弧度,云烨眸中那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震撼宛若漫天霞光一般弥漫而出,在他的心中,却在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他到底有多强?为何拥有着如此恐怖的速度?!”云烨心头浪潮翻涌,震撼莫名。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吕夏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仿佛是见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 云烨明显想不到两人再次见面之时居然会在如此的一种情况之下,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吕夏见到他时会是如此反应。 一时之间,他竟是不知应当如何应对,怔在了原地。 吕夏见到云烨沉默不语,也不在意,他轻松地朝着前方走了几步,看着宛若站在沼泽之中,脸色苍白,浑身汗流如注的云烨,脸庞之上缓缓地掀起了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森寒的声音宛若寒冬飞雪一般滚滚荡出,令人背脊发寒,令云烨脸上彻底变色。 “云烨,若是照你先前所言,我是一个废物垃圾,那么,此时的你,又是什么?垃圾不如么?!” 这一霎,冰冷的声音宛若刀子一般直入云烨柔弱的心底,似是在他的心中划出两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眸中暴怒与惊骇之色同时暴涌。 他从未想到会是如今的一种结果,当初那个在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甚至连站立都困难的少年,如今竟是以如此强悍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将他当初那嘲讽与不屑的话语变本加厉地甩会给自己。 而且,以吕夏此时的表现,说出的这话,更加狂妄,可是却狂妄到令人无法反驳,至少,此时的云烨,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便像是一个满嘴嘲讽之人,却在准备看弱者的可怜之时,这原本看起来柔弱的少年,却以最张扬的方式,令他脸上的嘲讽与不屑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烈至极的震撼。 这样的反差,宛若冰雨一般瞬间浇熄了他心头汹涌而起的暴怒,此时的云烨宛若一个表演失败的小丑一般,滑稽地站在冰冷的街头,接受着四周无数怜悯与冰冷。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吕夏不在去理会云烨,带着快意,身形蓦然一动,在原地猛地由微风拂来,在云烨惊讶的目光中,只见无数道残影不断地浮现,似是丝毫不在意十星重力空间之中那令人举步维艰的重力一般,潇洒前行。 望着吕夏潇洒前行之时所留下的道道残影与极远之处的血色背影,这一霎,丝丝缕缕的震撼之色攀爬上了云烨脸庞,若是说他先前还不知道吕夏到底是拥有着什么样的速度,居然可以如此快速地追上他的话,那么此时,他彻底地明白了。 残影! 在十星重力空间这样令跃龙境界初期的自己都举步维艰宛若行走在沼泽泥潭之中的重力下,吕夏居然能够疾驰出残影。 云烨心底的那一抹惊骇,在这一刹那,无疑是暴涌到了极致! “垃圾不如么……或许吧!”云烨嘴角的苦涩地一笑,原本明亮的眸子中,似乎有着一种名为骄傲的东西,在这一瞬间,碎成了满地残渣。 “寒枫,或许这一次……你遇到劲敌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掀震撼! 云烨口唇干涩,深吸了口气,迈着沉重脚步,朝着吕夏离去的方向缓缓行去,纵然是他觉得自己不如吕夏,但他也要看一看,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这是强者的尊严! 于此同时,镇山城的广场之中死寂无声,甚至连一些修为在跃龙境界甚至更强的长辈,都在此刻目瞪口呆,这是他们第一次开始觉得,那名为吕夏的少年,竟是如此的强横。 一时之间,整个广场,落针可闻。 寒枫,十一星。 吕夏,十星。 云烨,十星。 铁牛,九星。 “这吕夏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超越了云烨,在九星重力空间后还能保持着半天便能闯过一星,这样的速度,真是丧心病狂!” “绝无仅有,连寒枫都只是循序渐进,这吕夏怎么会这么强!” “这次重星界的试炼竟然如此精彩,寒枫那镇山城年轻一辈第一天才的名头,终于有同辈要与之争抢了,这一场,势必会是龙争虎斗!” “我就说过,这个外来的少年不能小觑,他自从来到我们镇山城之后带来的奇迹还少么?这一次,希望它能够打破那个传说,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 …… 巍峨而宽广的广场中,死寂在持续了片刻后便土崩瓦解,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彻底地在镇山城之中爆发了出来,无数的人开始自四面八方赶来,或是凡人,或是修仙者,他们都想要来目睹这最后的决战,目睹这自修行以来便是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寒枫与外来宛若骄阳一般迅速崛起的吕夏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无数的喧嚣哗然浩浩荡荡,恐怖的音浪,席卷了整座城池,虚空之中的云朵都似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音浪,陡然消散,露出了天际一抹星球的轮廓。 那颗星球正是重星界,而在那里,将会有着一场宛如奇迹一般的天才对撞! 一个是实力气魄在镇山城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一个是以一种犹如传说一般的速度陡然爆发,杀入第二,直逼第一的外来者,道道声浪就像是导火线一般,彻底地点燃了镇山城内的火热氛围,一双双震撼的目光死死地凝聚在广场中间那散发着无尽星光的石碑上,生怕错过一些什么。 时光斗转,日月轮换,半天的时间悄然而逝,可是石碑上除了不断地有璀璨的星芒闪烁,并不见丝毫的变化,就在众人觉得枯燥之际,秩序锁链凝聚而成的石碑蓦然一颤,一缕星光似是穿破重重阻碍而出,在石碑最上方陡然亮起,令无数人神色瞬间凝固。 那缕星光渐浓,而后宛若流水一般转动,缓缓凝固,一颗模糊的星影若隐若现,似是欲成形。 屏息! 整个广场刹那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之中,唯有徐徐的风声在回荡,一种巍峨的凝重感宛若雾气一般弥漫而出,笼罩了整座城池。 石碑凝星!在此时,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寒枫闯进了镇山城历史上唯有一人曾经踏进过的第十二星重力空间。 第二则是,吕夏以一种令所有人震撼的速度,在短短半天间,冲过辽阔的十星重力空间,踏进了与寒枫持平的十一星重力空间。 无论是其一或者其二,都是一场壮举,势必在重星界试炼的历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势必会在镇山城中掀起滔天的波澜。 “会是吕夏么?还是寒枫?”倒吸气声起伏中,一声低沉的问话缓缓传出,却让所有人神色紧张而凝重。 无数道目光,甚至连南王与铁山,乃至城主府内的两男两女都神情凝重地看着石碑,看着碑上那枚不断闪烁,星星的轮廓已经出现了的星芒。 整座城池如同全部屏住了呼吸一般,凝重的紧张感随着石碑上的星星成形,爆涌到了极致。 城中有数个地方皆是有目光似是穿透无尽时空,直奔广场中间的石碑,那目光之中,复杂之色浓烈。 整座镇山城,唯有城主安静地坐在宛若神铁玉石浇筑而成的王座之上,紧闭着双眼,云淡风轻。 “叮!” 一声轻灵之音陡然自石碑之上传来,回荡在安静的广场之上。 随着那声音的响彻,一颗璀璨的星星蓦然浮现而出,而后宛若星辰倒挂,垂直而落。 “不是寒枫!” 那星星竟是直接略过寒枫的名字,笔直朝着下方垂落,旋即,一声轰然之音震响,石碑之上的星星,刹那改变。 寒枫,十一星。 吕夏,十一星。 云烨,十星。 铁牛,九星。 整个广场阵阵吸气之音宛若风车扫动,此起彼伏,哗然之音轰然而起。 “十一星了!这吕夏居然半天时间便闯过了十星重力空间,与寒枫持平了!” “寒枫若是知晓此时居然有人就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是不屑一顾?还是震惊不已?” “干得漂亮!若是连十一星重力空间都进不去,如何与寒枫对决?!不枉我看好这小子,让寒枫那小子整天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脸,老子就是看他不爽,吕夏加油,夺了他的第一,我看他还傲!” “咦?你们看,他的速度虽然变慢了很多,可是,前进的步伐却是依然比寒枫要快,难道说……难道说他比寒枫还要强么?” “别瞎猜,这十一星重力空间与前面的不尽相同,这十一星重力空间仿佛是十二星重力空姐这个分水岭的过渡,越是靠近十二星重力空间,所要承受的重力便会越强!” “……” 而也正是在此时,位于石碑最下方的属于铁牛的名字陡然颤抖,随后在无数道惊讶的目光之中破碎,而在他之后的九颗星星也在瞬间融化化为了两个灰败而黯淡字眼。 弃权! “铿锵!” 一声金属铮鸣之音响起,一道秩序锁链自广场之上的石碑中陡然射出,直贯苍穹,冲进了虚无之中,朝着重星界奔去。 数息之后,无尽的雾气奔涌,一道壮硕的身影顺着秩序锁链缓缓落下,秩序锁链消散,雾气缓缓散去,星光收敛,在无数道或惋惜或妒忌或嘲讽等复杂的目光中,铁牛现出了身形。 此时的铁牛神色黯淡,眸光灰败,丝毫没有了先前的自信与骄傲,身上的气息也是宛若雾气一般聚散无常,若隐若现,一种颓废的感觉弥漫。 “唉!”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说道:“想不到第一个弃权的,会是铁牛,按照实力,这铁牛应当与云烨相当,是在不应该是第一个弃权的。” “这一次重星界的试炼想必会对他打击极大,这小子以往总是大大咧咧,脸上带着如同他父亲那样的憨厚却暗藏锋芒的笑容,可是如今,却像是一个斗败的公鸡一般。”[-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仙路艰险,太过于平顺,难成正果!远古时代那些强绝一方的霸主,哪个不是历经无尽磨难,逆境成就超凡战力。” “看他的造化吧,若是能够走出,也算是对道心的一种磨砺,若是不能,那么……这样脆弱的心性,也并不适合继续在无尽枯骨堆就的修仙路上前行。” “……” 广场之上虽然大部分人都被吕夏闯进十一星的震撼所吸引,可是还是有一些人关注到了弃权归来的铁牛,议论声缓缓响起,多是惋惜与感慨。 不管在哪里,掌声与鲜花,都是只属于胜利者。 而黯淡退场的人,能够获得的只是一片感慨与安慰,现实便是如此地赤裸裸。 铁牛神色黯淡,也不知是否有听到广场上众人对他的议论,面无表情地朝着他的父亲铁山所在之处缓缓行去,拥挤的人群随着他的步伐,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这一切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的父亲铁山,封王境界的强者,在圣人不出的年代里,足以得到众人足够的敬畏。 铁山也早在那石碑之上铁牛的名字破碎的时候,便知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也不以为意,毕竟这一次吕夏的高调崛起,与先前有星兽阻挡铁牛的步伐,所以能够在九星重力空间之中打熬肉身,已经不算是太差。 对于铁牛的实力,作为父亲的他无比地了解,可是却也让他疑惑的是,他知道铁牛拥有着可以闯进十星重力空间,甚至十一星都未必不行的实力,可是却只是在一个比较平庸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便久久不前进,最后更是直接弃权了。 本来对于此事,铁山心中是充满着各种猜测与疑惑的,可是在此时看到神色黯淡的儿子缓缓地像自己走来之时,他还是目光一冷。 “男子汉大丈夫,一次失败算什么!我铁山的儿子,绝不会就如此孬了的!”待得铁牛走到他的面前,铁山脸色一般,沉声教训道。 此时的铁山丝毫不见笑容,严肃之色布满脸庞,那是属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严厉,不管是恨铁不成钢也好,或是激将之法也罢,总之铁山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是如今这副模样。 许久,铁山竟不见自己的儿子回应,他的心陡然一沉,目光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铁牛,而后,一股恐怖绝伦的杀气激荡而出,整个广场蓦然一寒,似是寒冬来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嚣张! 雄浑无匹的运力波动,猛然随着杀气地出现自铁山的身上暴涌而出,整个广场蓦然一凝,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宛若狂风暴雨一般,骤然席卷而出。 封王一怒,镇锁空间,尘埃不浮,杀气汹涌! 一道冰冷的低喃,缓缓地自铁山的口中传出:“竟是攻心之术,攻心种魔!” 话音一落,铁山身上的气息蓦然一收,四周的压迫瞬间消散无踪,如同未曾出现过一般,同时,铁山的双手陡然伸出,凌空对着铁牛指点而去。 步踏四周,挥手布诀,道道元气随着手诀凝形,涌进了铁牛的体内,旋即,那元气相互交融了起来。 元气化雾,隐隐间,在雾气之中有着一道身影的轮廓若隐若现,随着手诀的加快,铁山两父子竟是在无数道惊讶的目光之中盘膝坐了下去。 “奇术凝心灭魔诀么……多少年未曾见过此术了,难怪铁牛侄儿如此一般姿态,原来,竟是中了攻心之法。也万幸是这铁山早些年有所奇遇,习得这凝心灭魔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南王目绽奇光,看着铁山布诀的手段,低声喃喃。 随后,似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双目陡然冰冷,喃喃自语道:“这施展攻心种魔之人,想必就是吕夏,这样的攻心之法施法者一定要比受法之人强,而且还要在强烈到足以震撼道心的情况下,方有成功的机会,这吕夏分明是没有达到跃龙境界,怎么会这么强?但是,最好不要打烨儿的注意,否则,我必定让你血洒镇山城!” “哧!” 一声轻响回荡,铁山双目蓦然闭上,神色专注无比,身上一股恐怖的压迫感弥漫而出,杀气宛若云海翻涌,似是此时若有人靠近,则会受到他雷霆一般的轰杀。 而在铁牛的心中,那雾气缓缓散去,幻化出了一道壮硕且裸露着上身的大汉,正是铁山。 铁山身形飘渺,而后宛若一缕青烟一般,朝着铁牛心中一处泛着无尽红光的所在疾驰而去。 这里,正是铁牛的道心之中,而铁牛布出的法决正是凝心灭魔诀,他要做的极其简单,那便是以他封王境界的强横,碾压铁牛道心中的心魔。 按照铁牛现在的状态,肯定是无法自己走出心魔的,而不出三天,这心魔便会令他彻底地成为一个废人,所以铁山不得不出手,纵使是耗损自身修为又如何,面前的,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在铁山奔驰而去的那处猩红之地,却是在猩红之下,缭绕着恐怖的凶煞黑气,更是有着浓郁无比的杀气沉浮。 四周的猩红,是道道血河,血河之中流动着粘稠的鲜血,刺目惊心。 而在血河之中,一道血影负手而立,周身杀气如海般澎湃,血光震天,强横而雄浑的力量不断地蔓延而出,随之蔓延的是那数道血河。 待血河蔓延整颗道心之际,便是铁牛修为尽废之时! 就在此时,血河之外,一缕青烟蓦然出现,铁山目光冰冷,带着恐怖的杀气直逼血河中的那道血影。 血影负手向天,背对铁山,可是,就在铁山出现之际,他似有所感,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血影浑身浴血,目光凌厉而冰冷,在染血的唇角,扯开着一个张扬的弧度,那抹笑容令人肌体生寒。 张扬的笑,染血的笑! 这血影,正是吕夏疯狂厮杀,以惨烈的厮杀与惊人的鲜血撼动铁牛的道心,从而烙印进铁牛道心之中的一道影子,属于吕夏的攻心之术。[-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他曾经凭借一己之力自攻心之术中走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攻心之术的险恶与可怕,而面对着不能下杀手的铁牛,吕夏如何能够容忍,于是他第一时间想到这这一招可怕的术法,术法无名,却需施法之人有着极强的计算能力,只有这样算好天时地利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成功。 于是当日他直接撕开封印的气海,任元气汹涌澎湃,他要一杀震道心,血海烙身影,彻底地给铁牛一个血的教训。 这才是吕夏,宋世超师叔当日说的“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被他奉行到了极致,仙路艰险,一步输,便是万劫不复,若是如此,他宁可以他手中刀,掀起滔天血污,只为了不输那一步! “吕夏,竟真的是你!”铁山看清吕夏的真容之时,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是依然震撼,如今这浑身浴血的少年,竟是强悍如斯。 “无缘无故,你竟然对我儿下如此狠手,你就不担心重星界试炼结束,我令你血洒镇山城么?!”铁山冰冷的声音洋溢着挥之不去的杀气,恐怖的气息令得四周的空间不断扭曲,封王之势,震人心魄。 血影吕夏嘴角的笑容愈加张扬,染血的笑,在此时令他平添了一抹邪魅之意,只见他目中似有刀芒闪动,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悠悠响起,令得四周血河翻涌,煞气逼人。 “无缘无故?好一个无缘无故!铁牛引星兽算计于我,若换做他人,早已魂灭重星界!”血影吕夏眸中的刀芒愈加璀璨,他冷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此时在你面前的,不会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嚣张!狂妄! 面对着封王境界的强者,何曾有人如此豪气冲天,霸道无匹?唯有吕夏! 当血影吕夏的这话传进铁山的耳中之时,铁山眸中杀气爆涌,浑身颤抖。 他登临封王境界已久,何时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而且这人还是一个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小辈。 铁山心中的怒火已经宛若火山一般,在汹涌沸腾,欲冲破阻挡,喷发而出,彻底地将前方的吕夏淹没一般。 他杀气四溢的眸子看向了血河之中负手而立的血影,血影吕夏嘴角带笑,目光幽冷,眸中的刀芒璀璨到了极致,锋芒逼人。 两道目光交织,似是在铁牛的道心之中摩擦出无尽火花,隐隐间,雄浑的元气波动自两人的身上疯狂地汹涌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将嚣张进行到底... 雄浑无匹的运力波动,猛然随着杀气地出现自铁山的身上暴涌而出,整个广场蓦然一凝,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宛若狂风暴雨一般,骤然席卷而出。 封王一怒,镇锁空间,尘埃不浮,杀气汹涌! 一道冰冷的低喃,缓缓地自铁山的口中传出:“竟是攻心之术,攻心种魔!” 话音一落,铁山身上的气息蓦然一收,四周的压迫瞬间消散无踪,如同未曾出现过一般,同时,铁山的双手陡然伸出,凌空对着铁牛指点而去。 步踏四周,挥手布诀,道道元气随着手诀凝形,涌进了铁牛的体内,旋即,那元气相互交融了起来。 元气化雾,隐隐间,在雾气之中有着一道身影的轮廓若隐若现,随着手诀的加快,铁山两父子竟是在无数道惊讶的目光之中盘膝坐了下去。 “奇术凝心灭魔诀么……多少年未曾见过此术了,难怪铁牛侄儿如此一般姿态,原来,竟是中了攻心之法。也万幸是这铁山早些年有所奇遇,习得这凝心灭魔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南王目绽奇光,看着铁山布诀的手段,低声喃喃。 随后,似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双目陡然冰冷,喃喃自语道:“这施展攻心种魔之人,想必就是吕夏,这样的攻心之法施法者一定要比受法之人强,而且还要在强烈到足以震撼道心的情况下,方有成功的机会,这吕夏分明是没有达到跃龙境界,怎么会这么强?但是,最好不要打烨儿的注意,否则,我必定让你血洒镇山城!” “哧!” 一声轻响回荡,铁山双目蓦然闭上,神色专注无比,身上一股恐怖的压迫感弥漫而出,杀气宛若云海翻涌,似是此时若有人靠近,则会受到他雷霆一般的轰杀。 而在铁牛的心中,那雾气缓缓散去,幻化出了一道壮硕且裸露着上身的大汉,正是铁山。 铁山身形飘渺,而后宛若一缕青烟一般,朝着铁牛心中一处泛着无尽红光的所在疾驰而去。 这里,正是铁牛的道心之中,而铁牛布出的法决正是凝心灭魔诀,他要做的极其简单,那便是以他封王境界的强横,碾压铁牛道心中的心魔。 按照铁牛现在的状态,肯定是无法自己走出心魔的,而不出三天,这心魔便会令他彻底地成为一个废人,所以铁山不得不出手,纵使是耗损自身修为又如何,面前的,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在铁山奔驰而去的那处猩红之地,却是在猩红之下,缭绕着恐怖的凶煞黑气,更是有着浓郁无比的杀气沉浮。 四周的猩红,是道道血河,血河之中流动着粘稠的鲜血,刺目惊心。 而在血河之中,一道血影负手而立,周身杀气如海般澎湃,血光震天,强横而雄浑的力量不断地蔓延而出,随之蔓延的是那数道血河。 待血河蔓延整颗道心之际,便是铁牛修为尽废之时! 就在此时,血河之外,一缕青烟蓦然出现,铁山目光冰冷,带着恐怖的杀气直逼血河中的那道血影。 血影负手向天,背对铁山,可是,就在铁山出现之际,他似有所感,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血影浑身浴血,目光凌厉而冰冷,在染血的唇角,扯开着一个张扬的弧度,那抹笑容令人肌体生寒。 张扬的笑,染血的笑! 这血影,正是吕夏疯狂厮杀,以惨烈的厮杀与惊人的鲜血撼动铁牛的道心,从而烙印进铁牛道心之中的一道影子,属于吕夏的攻心之术。[-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他曾经凭借一己之力自攻心之术中走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攻心之术的险恶与可怕,而面对着不能下杀手的铁牛,吕夏如何能够容忍,于是他第一时间想到这这一招可怕的术法,术法无名,却需施法之人有着极强的计算能力,只有这样算好天时地利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成功。 于是当日他直接撕开封印的气海,任元气汹涌澎湃,他要一杀震道心,血海烙身影,彻底地给铁牛一个血的教训。 这才是吕夏,宋世超师叔当日说的“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被他奉行到了极致,仙路艰险,一步输,便是万劫不复,若是如此,他宁可以他手中刀,掀起滔天血污,只为了不输那一步! “吕夏,竟真的是你!”铁山看清吕夏的真容之时,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是依然震撼,如今这浑身浴血的少年,竟是强悍如斯。 “无缘无故,你竟然对我儿下如此狠手,你就不担心重星界试炼结束,我令你血洒镇山城么?!”铁山冰冷的声音洋溢着挥之不去的杀气,恐怖的气息令得四周的空间不断扭曲,封王之势,震人心魄。 血影吕夏嘴角的笑容愈加张扬,染血的笑,在此时令他平添了一抹邪魅之意,只见他目中似有刀芒闪动,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悠悠响起,令得四周血河翻涌,煞气逼人。 “无缘无故?好一个无缘无故!铁牛引星兽算计于我,若换做他人,早已魂灭重星界!”血影吕夏眸中的刀芒愈加璀璨,他冷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此时在你面前的,不会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嚣张!狂妄! 面对着封王境界的强者,何曾有人如此豪气冲天,霸道无匹?唯有吕夏! 当血影吕夏的这话传进铁山的耳中之时,铁山眸中杀气爆涌,浑身颤抖。 他登临封王境界已久,何时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而且这人还是一个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小辈。 铁山心中的怒火已经宛若火山一般,在汹涌沸腾,欲冲破阻挡,喷发而出,彻底地将前方的吕夏淹没一般。 他杀气四溢的眸子看向了血河之中负手而立的血影,血影吕夏嘴角带笑,目光幽冷,眸中的刀芒璀璨到了极致,锋芒逼人。 两道目光交织,似是在铁牛的道心之中摩擦出无尽火花,隐隐间,雄浑的元气波动自两人的身上疯狂地汹涌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寒枫怕了! 而那传出惊呼之人,竟然是铁山,在他的眸中悄然攀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骇,漆黑的眸底,映衬着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笑容宛若沾染血花,令人心颤。 风暴平息,迷雾散尽,缓缓露出了其中的景象,此时的铁山一拳向天,在拳头之上有着一道细微的裂痕,有着一缕血迹悬挂。 他竟然在这一击之中受伤了,虽然只是一微不足道的伤口,可是以他的炼体修为与封王境界的强大,居然在与一个脱胎境界的后辈的对轰之中被打伤了,这令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着。 “他真的只是脱胎境界么?!” 铁山怔怔地看向了吕夏,此时的吕夏浑身裂痕密布,身躯明灭闪烁,似是随时欲崩裂开来一般,可是在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丝毫的痛苦之色,唯有从容。 嘴角的笑容依旧灿烂张扬,宛若漫天星光,他看到了铁山拳头之上的那一丝伤痕,这是他不用诛天刀的情况下,以最强的一击换来的,虽然细微,可却意义非凡。 大圣不出的年代里,封王境界的强者几乎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的巅峰战力,而如今他却是以无敌的信念与自身修为,硬撼了这样的站立在巅峰之人。 吕夏足以自豪,纵使是此时崩碎又如何,不过是一抹心念,但他知道,只要给他时间,在不久的将来,现实世界的他,亦能如此地一般,硬撼封王境。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啪嚓!” 吕夏的身上有崩裂之音传来,随着这一缕声音的传出,犹如连锁反应一般,他整个人竟是如同泥塑的雕像一般,顺着有裂痕的地方不断地崩碎炸裂开来。 数息之间,吕夏就只剩下脑袋还悬浮在虚空之中,他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远处沉默的铁山,旋即碎裂在了虚无之中。 可是,却是有着一缕淡淡的声音在传进了铁山的耳中,令他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你若逼我,我吕夏立誓,定令你父子,血溅天苍!” 声音平淡,犹如一缕清风一般,可是话语之中的意思与森寒杀意,却是令人心颤。 铁山目光深邃,悠悠地看着吕夏崩碎消散而去的地方,眸光闪动,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轻叹了一声,低声喃喃道:“脱胎战封王,如此惊天战力,似乎唯有镇山城传说之中的那人才拥有,那人于我铁家有恩,若当真你们之间有关联……那么此事只能作罢,算是我儿成长路上的一场磨练。” “可是,若你不是……不管你是何人门下,我铁山也定斩你祭道!” 无尽杀气如潮涌,虚空震颤,天地陡然破碎,而此时,盘膝坐在广场之中的铁山双目乍然睁开,两道杀气一闪而过,一抹肃杀的气势一发即收。 铁山看了看依然闭目打坐的铁牛,待发现无碍了之后,才缓缓转过头,凝视着右手骨节之上的一处暗红之痕,无人知晓他在想着什么。 “铁兄,铁牛侄儿无恙吧?”南王见到铁山醒来,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沉默不语,不由地出声问道。 闻言,铁山方才抬起头来,旋即憨厚地一笑,回答道:“劳烦南兄挂念了,已经无碍。” 说完,他看了看南王,见他脸上的诱惑依然未散,嘴唇微动,一缕声音以神识凝聚,传进了南王的耳中:“此事无须多提,吕夏此子,定是与传说中的那人有关了。” 南王一怔,眸中有惊骇之色泛起,旋即被他强行压下,沉默了起来。 四周那无数道疑惑的目光也悄然散去,都再次投射到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关注着重星界试炼的排名,只是偶尔间,还会有人将目光扫向脸色苍白盘膝而坐的铁牛身上。 整个广场哗然之声震动云霄。 …… 于此同时,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缓缓朝前迈进的吕夏脸上忽然泛起潮红,而后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咳咳……”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幽冷,顺着云雾看向了此时缓缓西坠的太阳,在绚烂的霞光之中站立了许久许久。 待得夜幕低垂,遮掩了天空,他才平息了体内躁动的气息,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说道:“想不到与封王境界的差距,竟是如此的遥远,在不用出镇仙碑与诛天刀的情况下,连撼动都不能。” “可是,却也让他受了一丝轻微的伤。”他的目中忽然泛起了迷茫,喃喃道:“现在的我,还能称之为脱胎境么……” “或许吧!未曾跃龙出海,便依然是脱胎。”吕夏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而且随着他的肉身越来越强,他隐隐能够感受到远古帝体的强横,似乎每一次肉身的增强都会给他带来一次修为上质的飞跃。 然而此时,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就在眼前,若是他能够把握住,学会了其中的修行之法,那么,那时候的吕夏又会是多强呢? 没有人能够想象,甚至连吕夏都不敢去深思,但是他却是觉得,若是能够参悟《炼体道经》,那么,或许撕裂万古的枷锁,跃龙升天将不会是妄想。 “我期待那一天!” 吕夏停下思绪,旋即迈开步子朝着前面飞掠着,随着前进,四周的重力却也在不断地加强,似乎在这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便是无尽的能够压碎一切的力量存在,令人惊心。 可是吕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目标是此次试炼的第一! 所以,他的目的地,是十二星重力空间,传说中唯有一人曾经他进去过的第十二星重力空间! 而此时,距离月圆之夜,仅剩两天。 时光流逝,无迹可寻,一天悄然而过,夜幕降临,明月当空,若不仔细看,却宛若圆月,清冷的月光倾泻在天地之间,平添了一抹萧瑟与肃杀。 在不断前进之中的吕夏与寒枫都知道,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明日,便将是月圆之夜! 黎明的曙光宛若刀锋一般泛起冰冷的弧度,缓缓划过夜幕,将漆黑撕裂,一抹光明绽放而出,带给人无尽的希望。 而此时,在吕夏恐怖的速度追赶之下,遥遥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那道一身布衣,艰难前进的寒枫了。 一个是镇山城年轻一代的最强者,第一天才! 一个是近日崛起,带来无数奇迹与震撼的外来者! 无数人期待已久的巅峰对决,终将缓缓上演,这一战无关乎修为,只关乎意志,踏进十二星,便是王! 广场上,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都平缓,目光凝聚在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没有人愿意出言,生怕破坏了什么,一股可怕的凝重感笼罩了整座镇山城。 他们期待寒枫捍卫第一天才的名头,却也期盼吕夏能够再创奇迹,打败无数年来年轻一辈无人能敌的寒枫。 而此时,空旷的十一星重力空间中。 寒枫似有所感,缓缓地转过头来,冷漠的眸子似是不带丝毫人世间的情感一般,笔直地看向了前方。 他冷漠的目光平静如水,原本只是一时心念来潮,一扫后方罢了,可是只是一眼,他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血影!血人! 一个浑身浴血,宛若修罗战场归来的男子,此时正缓缓前行,在对上他的目光之时,也只是轻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 这个人他知道,正是初到镇山城的少年,名为吕夏! 那个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吕夏,原本在寒枫的意料之中,若是有人能够在第十一星追上自己的步伐的,只有那南王之子云烨。 可是,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却是吕夏,脱胎境界便能够踏进第十一星重力空间追上他的步伐,这人难道是隐藏实力了么?他到底有多强?! 寒枫目光冰冷,看似丝毫不在意,可是在他的漆黑的眸底深处却是有着涟漪泛起,这却是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震撼与惊讶。 他是镇山城的第一天才,年轻一辈从未曾遇见过敌手!他从不相信,在年轻一代,还有人能够比他强![-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 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这是寒枫的骄傲!也是他的无敌信念! 可是如今却是有人要挑战他的信念,挑战的他的无敌。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看看,我寒枫,为什么会是镇山城第一人!” 寒枫心里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他的身形陡然一震,气血轰鸣蓦然响彻,他的步伐猛地迈大,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前进着。 吕夏嘴角轻扯,看着寒枫身上那股浓郁得宛若狼烟一般的自信气势,再看着他陡然加快的步伐,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无比。 他知道,因为他的出现,镇山城这年轻一代无敌的天才,怕了!! “无敌的自信么?!可是你的从容却是如此肤浅,既然你害怕了,那么,就让我当那阵风,彻底地在你心底刮起滔天海啸吧!”吕夏低声喃喃,而后竟是以一种比寒枫还要快上一丝的速度追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章 残影再现! 第一... “嗒!”、“嗒!” 低沉的脚步声在空旷而静寂的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回响着,每一次脚步声的响起,都伴随着一阵气血轰鸣与骨骼摩擦的嘎吱之音。 空旷而辽阔的十一星重力空间内,两道身影,皆是沉默不语,一前一后,以一种坚定而稳健的步伐朝那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前进着。 行走在前方的寒枫脸色前所未有地凝重,坚毅的脸庞之上却是有着无敌的自信,他坚信,在年轻一辈中,没有任何人能有资格与自己争锋,吕夏,亦不行! 他有着无以伦比的骄傲,他出身便是在权势滔天的城主府中,更是有着成就大圣的镇山城执法者为师尊。 他的起步远超同辈,自打踏入修仙界开始,他便一直屹立在同辈之巅,接受着整座城池之中无数青年才俊的仰视! 他是冷傲而孤独的,因为他觉得唯有中极这证道之地的年轻一辈才有可能有人与他媲美,这区区镇山城中,如何会有如此妖孽之辈,如何会有人能够与他并肩! 他独来独往,不屑于与任何人为伍,他是要成为未来的镇山城之主的,他的的自信,便是建立在他的无敌之上! 可是,他的骄傲与自信,此时却在后方那不断传来的沉重脚步声中,不断地沦陷着,这一声声沉重的声音宛若山岳一般不断地堆积自他的心头,似是欲将他压垮一般,令他的眼角微微地抽搐着。 “吕夏么,极好!我已经许久许久未曾尝试过如此这般了,在这样的压迫下,我久未突破的修为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们比一比,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王者!”寒枫长发随风飘舞,眼神清亮,眸底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骄傲与自信,其间更是第一次泛起了战意,仿佛是一道涟漪一般,荡漾出了燎原的火焰。 战意冲霄,战火焚天! 雄浑的元气不断地爆涌而出,寒枫的身上陡然凝聚出一具四色闪耀的战甲,战甲流光,在他的头顶有着一条四色同具的大龙,龙须飘飘,似在仰天咆哮,龙吟惊天。 寒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着不断逼近的沉重脚步声,他的心头也是颇为震动,他第一次在这重星界中展开全部的修为,毫无保留。 只因为他第一次将一个少年当做了真正能够与他争锋的对手,毫无保留地与之对决,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而且,他既然选择了毫无保留,那么他必定会以雷霆之姿捍卫自己无敌的信念,彻底地甩开身后的吕夏。 他是寒枫!任何同辈在他的面前,都只能仰望,他相信,这吕夏,也会如此! “嘭!” 寂静之中,突然有着一道炸响震荡而起,在恐怖的重力压制下已经扭曲的空间之中音绕不绝。 只见寒枫一步踏出,宛若猛虎下山,又似真龙出海,那迈出的一步震动大地,在脚步落下,轰然炸响回荡间,他的身躯蓦然飞掠,竟是在瞬间前进了半丈远。 寒枫的速度,在这一瞬间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这里已经快要接近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了,宛若数座万钧重岳同时垂落的重力似能碾碎一切,可是他却在这样的重力之中依然能够以如此速度前进,不愧天才之名! “这就是镇山城第一天才的底牌么?!”吕夏目光凌厉如刀,其内涌动着滔天的煞气与战意,而后淡淡地嘲讽道:“在我面前耍速度,班门弄斧。” 他先是在花家的追杀之中几乎燃烧了所有的生机去换取恐怖的速度,在这样惊人的经历之中,吕夏对于速度一道的领悟已经算是远超同辈,那是生死之间触碰到的速度之道,未曾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会有多么的恐怖,其间的曲折与痛苦,不足以为外人道哉,当日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命泉,此时的他早已身死道消。 而且,在这重星界之中,他又对于速度一道另有所悟,其他的不敢说,于速度一道,他可谓是冠绝同辈! 如今这寒枫居然在全力散开修为之时,想以速度拉开差距,彻底地甩掉他。 “若只是如此,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低喃之中,吕夏身上有着低沉的气血咆哮传出,他身上的肌肉抖动,青筋宛若虬龙一般纵横,而后,只见他缓缓地朝前迈了一步。 便是这一步,一股凌厉如箭的劲风,蓦然凝聚在天地之间,大地一震,他身子宛若穿越了虚无,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在一丈外却是忽然出现了一道血色身影,而在原地一道血色的身影依然保持着前迈的动作! 残影再现! 在接近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居然有人能够以速度带出残影,若是有人知道,势必震撼无比。 这样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跃龙境界,甚至是迈进了莫测之境,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 在这一刻,四周劲风乍起,却赫然来自吕夏的体内,劲风如刀,以天地为砧板,以重力为鱼肉,在纵情地切割着。 恐怖的重力在吕夏的眼中,似乎随着他速度的陡然飙升碎裂了一般,他前进的身影也潇洒无比,可是却只有他知道,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中施展出如此惊人的速度,他所有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剧烈。 吕夏的身躯在轻微地颤抖着,体内有清脆的骨骼响声缓缓响起,在他荧光闪动的皮肤之上,竟是有着一滴滴血珠凝聚在毛孔处,仿佛他的身体随时会崩裂坍塌开来一般。[-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 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可是在他的脸上却是平静如水,波纹不起,颤抖的唇角扯开着张扬而疯狂的笑容。 祸兮福所倚,如此的绝境负荷,他体内的气血竟是变得更加活跃蓬勃,似是肉身修为又要破进另一个层次似的,而对于这样的绝境突破,吕夏早已习以为常。 远古帝体虽未曾真正复苏,可是帝体的玄妙与霸道之处却也在面临生死之际,被不断地激发,待得跃龙出海后,他的修为势必登临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巅峰。 “我要踏进十二星……去看一看城主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吕夏身上气血轰鸣震动,气海汪洋滔天,无尽雷霆交织,他的身躯若狂风席卷。 那本就惊人的速度,在这一瞬间,陡然暴增!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往无前 镇山城那气氛近乎凝固了的广场中,变得寂静无比,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大声呼吸,他们的目光呆滞般地看着星光闪耀的石碑,看着排名第一的寒枫之名后的星星陡然光华暴增。 在接近十一星的尽头,寒枫突然加速这意味着什么?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吕夏追上了他! 一道道目光,汇聚到了寒枫下方的那道似是锋芒毕露的名字之上,一直压抑的气氛,在这一刻,爆涌到了极致! 只见此时,吕夏之名陡然宛若骄阳升起,璀璨的光华流转,将石碑上所有的光芒都掩盖了过去。 吕夏,以一种比寒枫更快的速度,动了!! 而死寂一般的广场,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地点燃了一般,哗然喧嚣如同被压制许久的火山,滚滚喷发,轰然之音震动云霄,整座镇山城都似晃了晃。 “此子在十一星的尽头处,居然还能有如此速度,这一次,寒枫总算是遇到对手了!”广场上无数的倒吸凉气之音起伏,不知是谁忽然出声说道。 “虽然看起来这吕夏依然排在寒枫之后,可是以如此速度,寒枫第一之名头将会不保。” “或许,从今以后,这镇山城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头,该是吕夏的了啊。” “……” 而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此时,在寒枫十米之外的地方,依然能够感受到十二星重力空间壁障荡漾开的重力涟漪,可是四周的重力却也是成倍地叠加着,宛若苍天坍塌压下一般,带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汗水汇聚成线,源源不断地自寒枫的脸庞之上倾泻而下,他气喘吁吁,全身肌肉鼓起,道道青筋弥漫,头发错乱披散,变得狰狞无比。 可是,他在感受着身后的呼啸之音时,目光冰冷而坚毅,虽然有着一丝惊色在他的眸底闪过,可是更多涌现的,却是疯狂。 他的骄傲与自信决不允许自己败在一个同辈的手中,此时他疯狂的目光之中也泛起了狰狞之色,而后只见他低吼了一声,身上青筋如龙,纵横交错,而他身后盘旋着的那头四色大龙却在此时仰天发出了一声低沉而锐利的惊天龙吟。 龙吟震天,宛若万籁百泉汹涌浩荡,爆发出强横无匹的伟力,在寒枫痛苦而狰狞的神色中,发出龙吟之后的四色闪烁的大龙陡然冲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只是一霎,寒枫体内气血陡然如火山一般喷发,如龙似鲛,他本就强横的肉身泛起了无数的血光,一种无法言喻的强大感蓦然浮现在他的心底,他张了张异常干涩的嘴巴,然后一咬牙,猛地抬脚,向前冲去。 九米……八米……七米……六米……直到以惊人的速度闯进了离十二星屏障还有三米处,寒枫才猛地停下,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去,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 越是靠近十二星重力空间,四周的重力就越加恐怖,那股强横绝伦若万钧大山压顶的压迫,令人惊心。 “砰!” 寂静之中,寒枫的体内突然有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只见得他身上的红光蓦然消退,一声锐利而低沉的龙吟缓缓荡出,可是在此时听来却宛若哀嚎。 “吕夏,你竟然逼得我融跃龙出海的大龙入体,强行提升肉身修为,此处对决,你就算是输了,但是也一样值得我尊敬!”寒枫目光冷漠而坚毅,口中的喘息声,如同风车一般剧烈。 “我本来准备留着这张底牌进入十二星重力空间用的,可是此时却被你强行逼迫用出,我要告诉你,我是寒枫……我才是年轻一辈无敌的第一人!”寒枫冰冷的目中疯狂之色渐浓,而后一咬牙,猛地再次前行。 而随着他的前行,体内的大龙不断地有哀嚎之音传来,在寒枫的身体之上有着一条狰狞的龙形图腾,在龙形图腾之上血光弥漫,凝聚出一道圆圈,将寒枫笼罩。 竟是跃龙境独有的化龙之术! 此术透支消融已经跃出气海的大龙幻影,从而换取强大的能量为己所有,这是在燃烧根基,亦是在消耗生命! 寒枫目中的疯狂之色愈加张扬,此时的他再不见丝毫的优雅与平静,狰狞而苍白的脸色满是疯狂与战意。 他的骄傲,他的无敌,需要他用生命去捍卫! 没有人能够胜他,没有! “吕夏,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追上来……我所修,远非你能媲美!”寒枫狰狞而疯狂的脸上自信之色再次凝聚,带着不许任何人超越的锋芒与张狂。 “嘭!” 他身周的泛动着四色光彩的圆罩在恐怖重力的挤压之下不断地变形,范围在不断地变小,寒枫浑身颤抖,龙吟哀嚎不绝于耳,在他身上的龙形图腾宛若欲崩裂破碎开来一般,他紧咬着牙根,支撑着自己不被压趴下去,身躯笔直如标枪,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骄傲。 “最后半米……”望着仿佛触手可及,荡漾着无尽的重力涟漪的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屏障,寒枫苍白而狰狞的脸上满是坚毅,可是他的骨骼不断地有摩擦嘎吱之音传出,无一不在诉说着此地重力的强横与他此时的状态也并不如表面那么好。 半米,却宛若天埑!阻挡着无数天才英杰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这恐怖绝伦的重力,似是在守护着什么,这道天埑,隔断了一个传说! 镇山城的重星界,唯有传说中的那人曾经踏进过十二星重力空间,除他之外,再无后来者! 这半米,重力凝聚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无数年来,多少天才洒血退去! 无数年来,多少英杰含恨仰视! 没有人知道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到底拥有着什么,是一如既往的广袤辽阔?还是另有玄机? 无数年来,多少天才横溢之辈想踏进十二星未果,此时,面对着着而最后的半米距离,寒枫的心中也涌上了一抹无力。 “嗒!”、“嗒!” 在寒枫仰望着前方恐怖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屏障之时,他的身后在再度传来了低沉而坚定的脚步声,那声音不急不缓,每一步的落下,都沉重如山峦撞击地面,发出沉重至极的闷响。 可是脚步声却始终如一,似是连距离都一致一般,坚定地令人发指。 “这么快……不可能!”寒枫双目圆睁,眸中泛起震撼之色,这震撼之色极速蔓延,瞬间便布满了他的整个脸庞。 他绝不相信自己在燃烧大龙幻影换来的前进距离,不但没有彻底地甩开吕夏,反而被追了上来。 “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屏障么,这弥漫而出的重力真是变态到极致!”望着就在身前的寒枫,吕夏嘶哑而干涩的声音缓缓传出,而后一阵轻风蓦地拂动,他的身躯如青铁竹一般笔挺,仿佛天地都压不弯他的脊梁。 他是吕夏,此生,不跪天地![-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在风中,他的脚步再次一迈,整个十一星重力空间都似乎随着这一步的踏出而颤抖着,在寒枫震撼而惊讶的目光中,吕夏这一步,竟是跨到了与他并排的地方。 半米外,便是十二星重力空间,而此时,在面对着前方宛若天埑一般的半米距离之地,两个年轻一辈的巅峰人物,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之下打量起了对方。 此时的吕夏远比寒枫狼狈,他浑身是血,那原本只是被挤压在毛孔之中凝聚的血珠,尽数爆发了出来,将他已经干涸了的身躯再次染红, 他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身躯之上更是有着一道道暗红纹路,那都是裂痕,若是再深一些,此时的吕夏想必已经崩碎了,他是远古帝体,更是成就了九星极限的肉身,可是此时依然狼狈至此,可以想象此地的重力,到底是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在吕夏步伐落下的时候,倍增的重力如同要把他挤压得跪下一般,他浑身颤抖,而后在寒枫震撼的目光之中,竟是再次停止,怒视天苍。 在他站稳之际,竟是朝着寒枫咧嘴一笑,而后张了张异常干涩的唇,嘶哑的地声音缓缓传出:“天……要黑了!” 话音平淡而柔和,不带一丝烟火,可是却蕴藏着恐怖的战意,拥有着似可逆转苍天的疯狂。 这话就仿佛是号角一般,彻底地吹响了这一次对决的高潮! 天黑之后,便是月圆之夜,星兽潮涌,践踏一切的月圆之夜! 骄阳渐渐西坠,时间,已然不多! 若是不能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么,他们唯有离开重星界,退出试炼! 吕夏颤抖的唇角,扯开张扬的弧度,似是不屑这方天地,他的眸中凌厉而疯狂的色彩渐浓,而后不再理会寒枫,他再次抬脚,迈出了一步。 “嘣!” 大地颤抖,一声闷响陡然自他的体内传出,有鲜血顺着他扯开的唇角缓缓溢出,可是他的狰狞而苍白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痛苦之色,唯有坚毅与执拗。 那执拗,是吕夏心中的坚守! 那坚毅,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一切在这样惨烈的情况下,爆涌到了巅峰! “我要踏进十二星!”吕夏艰难无比地抬起手臂,拭去唇角的血迹,嘶哑的低吼,宛若自荒古浩荡而来,响彻天地,震撼云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巅峰对决! 听到吕夏嘶哑的低吼,寒枫瞳孔微微收缩,透出了无法置信与震撼,旋即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 要知道最后的这半米,每前进一步,重力都是叠加的,连他在不动用伤及根基的秘术融化大龙幻影前,都不敢往前走进半步,可是眼前的这个浑身浴血的少年,竟然敢放出狂言要踏进十二星。 “吕夏……第一只能是我的,没人能抢走!!”寒枫神色狰狞,仰天低吼,旋即体内龙吟之声震天,他抬起脚,也望着前方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竟是又直接超越了吕夏,虽然超越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超越了。 “凡尘间的生灵,谁能高高在上?你的第一,我不同意!”吕夏目光幽冷,颤抖的唇角扯开了一抹如刀锋一般凌厉的弧度,旋即以一种虽缓慢却坚定如同磐石一般的步伐,缓缓前进了一步。 “蓬!”、“蓬!” 沉重宛若山岳撞击的闷响不断在这死寂一般的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处传出,吕夏与寒枫两人都是意志坚毅之辈,即使是在如此恐怖到足以镇杀普通脱胎境乃至跃龙境界的重力下,一前一后,紧咬牙根,目中满是战意与坚持,朝着前方前进着。 短短半米的距离,两人走了许久许久,宛若一直走不到尽头一般…… 两个年轻一辈顶尖之人的交锋,在这样的沉默前进之中,彻底地达到了巅峰! 然而,此时的镇山城的广场之上的众人的情绪也随着石碑之上两个名字的不断交换,彻底被点燃,爆涌到了巅峰! “吕夏居然超越了寒枫!!” “反超了,寒枫又反超回来了,你们看,寒枫的名字又浮上石碑顶端了!” “卧槽,吕夏又上去了!” “……” 议论哗然宛若潮水汹涌,如波涛般在整个广场之上起伏,随着吕夏与寒枫的你超我半步,我超你半步之中彻底地冲天而起,搅动了整座镇山城。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才是真正的巅峰对决!这才是第一人该有的样子!” “他们两人,到底谁才是能第一个踏进十二星的人!” “以往的十二星是属于传说,可是在这两人的面前,似乎一下子变得稀松平常了,难道说,这一届的重星界试炼,将会有两人一起踏进十二星么?!” “这吕夏……不愧是城主看中之人,竟是强横如斯!以寒枫如此天资,都能将寒枫逼迫到彻底拼了的程度,他的天资也不容小觑啊!” “我们一开始都小看他了,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能耐,传说他当日生死台一战之时只是脱胎境界,脱胎境啊……有这么强悍的脱胎境界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石碑之上,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只是小辈间的较量,但是能够拼斗到如此境地,甚至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都极有会踏进去,如此天资,如此战力,由不得他们不去震撼与关注。 无人敢欺少年穷! 原本盘膝打坐之人,此刻都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整座镇山城都轰动了,不断地有人赶来,不断得有人融进这宛若海洋一般的人群之中,令整个广场变得更加拥挤。 可是其中的气氛,却是热火朝天,似可焚动苍天。 若是说先前所有人都认为寒枫是毫无疑问的第一,那么此时,却是都动摇了,这份动摇,尽皆是因为一个原本还有些陌生的名字,吕夏。 吕夏之名,在这最后的巅峰对决之中,才彻底地传遍了四方,轰动了整座镇山城。 残阳如血,映照四方。霞光如幕,渲染晴空,天地间平添几分凌厉与压抑。 “嗤!” 就在众人议论不绝之际,一个早已经被大家遗忘了的名字陡然一颤,一声闷响缓缓传出。 “云烨,十一星。” 云烨之名与他名字之后的是一颗星星虽着那声闷响的传出缓缓地黯淡,旋即破碎,凝聚出弃权二字! 而后一道秩序锁链自石碑之上陡然射出,直贯苍天,朝着重星界****而去。 不一会,一道脸色苍白嘴角挂血的狼狈身影,顺着秩序锁链出现在了广场之上,正是在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黯然弃权归来的云烨。 原本能踏进十一星,这在以往几届的重星界试炼中,都是顶尖的成绩,可是这一次却是出现了吕夏与寒枫这样的妖孽,竟然两人都是将步伐指向了传说中的十二星,所以云烨在这样的耀眼光芒之下,自然显得暗淡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石碑上绽放璀璨星芒的两个名字吸引了,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云烨的归来。 虽偶尔有目光或是神识扫射而来,可是都是带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怜悯与同情,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嘲讽。 云烨脸色难看之极,双拳紧握,盯着石碑上时而上浮时而下降的吕夏之名,眸中满是怒火与妒忌,他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咆哮,这些关注的目光都是应该属于他的,这外来者的出现,彻底地夺走了他的一切荣耀。 他绝不甘心!云烨眸中的杀意汹涌,心底浪潮澎湃,脸色阴沉地朝着他的师傅南王走去,他暗暗决定,在重星界试炼结束之后,要这外来的少年好看! 而与此同时,城主府最奢华的那座阁楼之内,也有了骚动。 “难道真的又要有人踏进了十二星么?而且还是远古帝体,历史又要重现,我们镇山城又将面临着历史的轮回么?” “成仙遥不可及,我们因何而修?因何而存?因何而受这些苦?” “帝体重现,天地间势必有腥风血雨,如若这样的轮回,能够保全我们镇山城,那也足够了。” “多少岁月了……连我亦记不清了……历史的轮盘无法阻挡,难道我们唯有等到帝体大成么?贼老天何其不公平!!” 整座阁楼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股浓郁的悲伤伴随着岁月的气息忽然随着窗外拂来的轻风在阁楼里轻轻荡漾,一旁的小鼎之中有着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让这一幕变得有些许的迷离。 而在那宛若金石浇筑而成的王座之上,城主依然紧闭着双眸,丝毫不为之所动,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更没有人能够知晓,他的打算。 …… 而此时的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吕夏与寒枫两人一前一后,沉默而行,这短短半米的距离,他们竟是走了如此久都未曾走完。 四周的空间扭曲到了极致,有着道道裂痕密布,在虚空之中恐怖的重力宛若凝聚成了一座凝重而漆黑的山峰,随着他们两人的前进,那凝重而漆黑的山峰在不断地变大,每一寸的压落,整个十一星重力空间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如同要坍塌了一般。[--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而吕夏与寒枫两人却宛若身陷泥沼之中,举步维艰,他们的身体都在不断地颤抖着,有着血珠不断从毛孔之中被挤压了出来,惨烈恐怖到了极点。 可是以两人的性格,却是丝毫不在意,在他们的眸中唯有疯狂与果敢,宛若刀子一般,狠狠地插在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壁障之上。 决不后退,他们的目标,是踏进十二星!! 寒枫浑身颤抖,身上龙吟不绝,在他身上的那道图腾彻底被鲜血染红,宛若血龙一般仰天怒吼,淡淡的荒古之威压弥漫,而此时,燃烧大龙幻影所凝聚出啦的圆形护罩已经被强横到了极致的重力挤压得只能贴在他的皮肤之上,宛若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而若是道防护破碎,那么寒枫将会彻底承受不住这空间之内的恐怖重力,被秩序锁链强行拽出,落到镇山城的广场之中。 若是如此,那么也就代表着他寒枫,将会彻底输掉,同辈无敌之自信被打破,参悟《炼体道经》的机缘被抢夺。 这一切,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绝不!! “我是寒枫!自当无敌!”寒枫脸色狰狞到了极致,眸中疯狂之色陡然浓烈,而后双手捏诀猛地印在了血色的龙图腾之上,旋即他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只见他体内的大龙,在那一瞬间整整缩小了一圈。 “我才是第一个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我才是真正的第一,年轻一辈,无人能够与我争锋!吕夏,这都是你逼我的!!” 寒枫眸中疯狂之色满溢,自信而狂妄的声音宛若咆哮在九天之上,旋即他缓缓地迈步朝前方踏出了一步。 “还有两步!” 一步猛然跨出,漆黑而凝重的山峰陡然变大,压落而下,寒枫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便被压趴了下去,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空间。 “砰!” 寒枫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冰冷而僵硬的地面之上,发出了轰然闷响。 “还有一步,最后一步,我寒枫才是真正的第一,我绝不甘心!”寒枫双手猛然撑砸冰冷的地面之上,而后颤颤巍巍地欲站起。 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壁障触手可及,但是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响声,缓缓回荡,令寒枫彻底色变。 ——我是分割线—— 有票票的小伙伴,投下票也是极好的,别浪费了喔,还有可以加群玩:362639765谢谢支持。鞠躬。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惨烈的突破! “砰!” 在死寂一般的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这样闷响之声出现得极其突兀,可是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时,寒枫的脸色彻底地变了,眸中有着惊讶与不甘之色弥漫而出。 这声闷响,正是来自他的身体之上,竟是原本一直守护着他,替他阻挡着恐怖重力的挤压之圆形护罩在此时破碎了,而随着这圆形护罩的破碎,在他身体之上的那一道血龙猛然发出一声痛苦之极的哀嚎,旋即猛地化为雾气崩碎消散了开来。 “不!还有最后一步,我不甘心!”寒枫的神色疯狂到了极致,而后猛然一拍胸口,舌尖一咬,一口精血喷洒而出,化为一道护罩抵挡住前方的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的重力。 于此同时,他的眸中有着骄傲的决绝,而后,寒枫剧烈颤抖的身躯猛然挺直,再度一步迈出,就算是踏不进十二星重力空间,那么他也要站在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壁障之上!! 一步跨出,四周弥漫而来的恐怖重力陡然直线飙升,寒枫的右脚依然悬在空中,可是他却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缓缓倒下,不甘的低吼蓦然传出。 就在他的身子倒下的刹那,在他腰间的难道已经破碎的秩序锁链蓦然一颤,与此同时,广场之上的石碑上一道秩序锁链直贯苍天,宛若匹练一般卷在寒枫的身体之上,将他卷起,拉出重星界,缓缓落到镇山城的广场之中。 至此,整个重星界中,只剩下了吕夏一人,四周唯有重力挤压空间的声音如同欲崩的声音不断传出,凝重得可怕。 而此时原本喧哗的镇山城广场之上,刹那间死寂无声,所有人的目中都弥漫着不可置信与震撼之色,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这最先退出重星界试炼之人,居然是寒枫,是这镇山城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 虽然众人对于这样的龙争虎斗很是期待,更是对于吕夏能够超越寒枫有所期盼,可是当寒枫真真正正地落回广场之中时,众人的心中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宛如一个时代被终结了一般…… 寒枫虽然先退出了重星界的试炼,但是他的名字却没有如铁牛与云烨一般破碎,此时寒枫之名依然闪动着星芒,而且是在石碑的最顶端。 他还是第一! 可是,第一的前提是如今依然在重星界前进之中的吕夏无法超越他先前所走出的距离,若是吕夏踏上了十二星的壁障,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么,吕夏之名将会如同骄阳一般缓缓升起,登临秩序锁链形成的石碑顶端,而随着吕夏名字的升起,原本在最顶端的寒枫之名,便会破碎! 广场之上的气氛凝重得可怕,没有人议论,连呼吸都轻不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着石碑,望着石碑之上那个闪动着星芒的名字与星星。 吕夏,十一星。 所有人都在期待,所有人都在关注,十二星触手可及,奇迹就在眼前,他们希望吕夏再次给他们带来震撼与奇迹,成为他们亲眼目睹的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 原本,这个期盼是在寒枫的身上的,可是寒枫却是失败了,那么,这股凝重而沉实的希望就被他们寄托在了如今依然还在重星界的吕夏身上。 若是吕夏能够踏进第十二星重力空间,那么他们就将会是亲眼目睹一场奇迹的诞生,虽然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是什么样子,从未有人知道,但是正是由于未知,所以更加的吸引人! 前所未有的,他们因为一个人目光变得如此炙热,那目光之中或嫉妒或震撼或惊讶或羡慕,可是更多的却是期待,那是对传说中第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好奇与向往,那是对打破常规超越镇山城第一人寒枫的期盼。 然而此时,落到了地面之上的寒枫脸色苍白如纸,鲜血染红了他的布衣,只见他缓缓地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目光复杂地扫视了一圈广场,而后同样凝聚在了石碑之上。 他虽然离开了重星界的试炼,可是他却是依然没有失败,他身上的自信依然宛若狼烟滚滚,席卷云霄,寒枫是高傲而孤独的,此时他自己一人盘膝在角落里,没有人敢靠近他,或许说,没有人有资格靠近他。 在他的身周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气场,带着一如重星界一般凝重而深沉的压迫,竟是硬生生地在这拥挤的人海之中占据了一小块的空间。 他没有去理会周围众人,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碑,他要看一看这吕夏到底能不能超越他,他要看一看这吕夏,能不能踏进十二星!! 此刻,他完全成了一个旁观者,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如此慎重地关注起了一名同辈,原本,他才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众星拱月的天才,可是此时,所有人目中的炙热却是不再因他。 这样的失落生平第一次感受,虽陌生,却让他刻骨铭心! “或许……每一个从云端跌落的天才都会有此体会吧,虽铭心却丝毫动摇不了我的道心!”寒枫目光森冷,心底喃喃。 此时,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处。 吕夏的身体布满暗红色的纹路,如同随时欲崩碎一般,他亲眼目睹了寒枫在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屏障前失败,被秩序锁链带走。 他能够感受到那里恐怖到令人灵魂都要颤栗的重力,如同一颗星辰猛然垂落直接砸来,势不可挡。 可是,他的目中却不见丝毫畏惧,布满血丝的眸中疯狂之色愈演愈烈,在他颤抖的嘴角,染血的笑容也越加张扬,他缓缓地抬头望向了不断荡漾出重力波纹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壁障,眼神执拗得可怕。 “我之意念,死战不退!我之步伐,一往无前!生死何惧?若不去试,谁知道最后的结果!!” 吕夏目中的执拗与疯狂更甚,而后颤抖的身子动了! 一步迈出,一滴滴鲜血不断地自他的身体之中流淌而出,只是瞬间,便令他成为了一个血人。 “叮!”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轻灵的响声自他体内传来,他浑身一颤,气血冲天,宛若波浪汹涌,拍击天穹。 竟是已经成就的九星肉身在如此惨烈的极限压制之下,迎来了突破!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志挽狂澜! 那道轻灵的响声来临之际,吕夏的身体顿时一震,骨骼嘎嘣嘎嘣作响,血肉不断抖动,在他的气海之中金光璀璨,浪潮澎湃,元气喷涌,电光冲天。 陡然,气海之中的金色浪花沸腾翻滚,一道道金色的暖流源源不断地汹涌而出,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之中,洗礼着他的肉身,滋润他的每一寸肌肤,修复着他在恐怖的重力挤压之下所受到的伤害。 金色的暖流源源不绝,一遍又一遍地洗礼着他的肉身,令他的肉身不断地朝着更加强横的领域蜕变着。 十息之后,吕夏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双目乍然睁开,有着两道精光一闪而没,锋芒隐现。 而此时的吕夏肌体流光,灿灿生辉,躯体闪烁着荧光,一股令人震撼的压迫感随之弥漫而出,他感觉到四周的重力似乎减轻了许多。 他的肉身在如此惨烈的极限之下突破进了十星,骨骼经脉皆受到突破之时翻涌而出的新生之力的洗礼,达到了一种莫名的境界,宛若神铁浇筑,坚不可摧。 夕阳如血,缓缓西坠,霞光隐退,天色开始发青,时间已然不多,当时光流逝,日月轮转之际,便是真正的月圆之夜。 若那时候,吕夏依然没有踏进传说中星兽不扰的十二星的话,那么他只得遗憾退去,而随着他的退去,失去的,将会是此次重星界试炼第一的名头。 更重要的是,他将会失去一次参悟《炼体道经》的机会!! “还有最后三步……”望着地上那滩自己所流之猩红血迹,吕夏的眸中满是执拗与疯狂,而后他猛地踏起右脚,向着前方,蓦然落下。 “轰!” 在他脚步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十一星重力空间陡然一颤一阵剧烈的轰鸣之音响彻,四周扭曲到极致的空间之中突然投影出了一座漆黑凝重的山峰,那山峰在吕夏的眸中蓦然变大,大到无边,势沉而力猛,陡然坠落,似是欲碾碎前进中的吕夏。 吕夏喘着粗气,身子不断颤抖,可是他的眸子却是愈加明亮,此时在他的目中,再无其他,似乎整个天地之间都只剩下了前方那道散发着无尽的重力涟漪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屏障,宛若山岳一般的意志顶天立地,识海之中淡金色的灵识翻涌,道道宛如小溪一般的液化神识朝着他的眉心汇聚,死守他最后的意志。 死战不退,一往无前! “嘭!” 这是一种极其惨烈而癫狂的意志,随着第二步的踏出,吕夏的身躯之上再次布满了暗红之纹路,有着猩红刺目的血迹自那纵横交错的恐怖纹络之上渗透而出,那恐怖至极的力量已经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体内的元气险些停止运转,一抹剧痛陡然出现,直贯他的识海,令他的脸庞狰狞扭曲到了极致。 他的双目已经赤红,宛若有猩红的血液要自眼中喷洒而出一般,可是他的眼神却是疯狂而执拗,四周的重力不断地灌入他的身躯之中,令他重逾万吨,举步维艰。 “还有最后一步……”吕夏喘着粗气,嘴角扯开一抹凌厉若刀锋的弧度。 “这凡尘间的生灵,谁能踏进九天之上……谁能看清,自己的命运在那九天之上,是谁在肆意玩弄……”吕夏低声喃喃,每一个字的吐出似都极其辛苦,可是随着一个个字音地传出,他目中的癫狂之色彻底爆涌到了极致。 “我要去看一看,那后面的世界!!” 咆哮之音陡然传出,宛若直接响彻在九天之上,一股坚毅而独特的气息蓦然自吕夏的身上散发而出,旋即他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一步陡然跨出! 天地变色,山河颤抖! 如风卷残云,若大浪洗沙! 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岳蓦然出现在扭曲的空间之中,山岳巍峨磅礴,如同自九天砸落的仙山,山上鸟兽飞奔,树木莽莽,声势惊天动力,浩荡万里。 扭曲的空间坍塌,一股莽荒之凝重似是划破无尽空间岁月而来,在天地之间摇曳,磅礴而凶悍,席卷星河。 吕夏全身传来轰鸣炸响,而后猛地喷洒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山岳,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宛若这一步永远无法踏下去,恐怖的重力直接挤压在他的身上,欲将他碾碎当场。 可是吕夏的脸上满是癫狂,战意如大海无量,似深渊无止境,熊熊燃烧,怒卷天穹,拼到如此地步,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的目光之中唯有一抹永不熄灭的执念宛若星辰一般闪烁,修仙之路,最重意志,若无登天之意志,如何与天争寿,如何逆天改命,证道封仙! 吕夏的身体如同要被彻底碾碎了一般,身上已经有着数十道暗红的纹络猛地深陷进去,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身躯,而且这样的崩裂依然在源源不断地进行着,若是按照如此速度,不出三息,他便会全身崩裂,身死道消。 但也就在这一霎,吕夏彻底疯狂了,金光万丈宛若利剑一般自他的气海之中浩荡而出,气血轰鸣炸响,元力无尽,血气浩荡汹涌,若渊海之无尽,似古岳之磅礴,如怒浪般翻涌,怒拍天穹,似是欲力挽狂澜于既倒。 “燃我热血,一往无前!!” 吕夏仰天发出了嘶哑的怒吼,乱发飞扬,眸绽冷电,震出汪洋一般的恐怖气势,不成功便成仁,那是玉石俱焚的执拗,那是死战不退的意志,那是逆战天地的战意!! 他体表金光灿然,宛若是灿金铸就,一种狂暴到极致的能量带着吕夏生命的怒吼与荣光如同海啸怒浪,席卷天穹,金色的光华把将夜的天空染得一片绚烂,像是有着一轮烈日破碎在虚空之中。 金色光华犹如碧海涌动,浪潮席卷,只是瞬间便将那巍峨磅礴如同仙山一般的山岳渲染成灿金之色,而后陡然一卷,竟宛若滔天巨浪一般,彻底将整座山岳拉扯落下,消失在了若渊海般无止境的金光之中。 而此时,吕夏的右脚终于踏在了十二星的壁障之上,他的左脚紧随其后,也稳稳地跨进了壁障之中。 而后,他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第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 ——分割线—— 有票票的小伙伴别忘了投票哦。(本文由首发)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月沐血河,万古... 而此时,夜幕终于缓缓降临,暮色四合,苍凉而肃杀之气宛若碧海潮涌,浩荡起伏,一轮皎洁而明亮的圆月披着银纱,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了夜空。 此时天地凝重,薄暮低垂,暗蓝的星辉点点,将月圆之夜映衬得美轮美奂,虽看似安谧祥和,但却深藏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凶煞与阴寒,整个重星界压抑无比。 忽然,有狂风呼啸而起,重星界中无尽的红色薄雾不知其所始,随风荡漾而出,一股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红雾翻涌,空间摇颤,遮天蔽日。 “吼——” 突然,呼啸的狂风之中传来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兽吼,宛若荒古蛮兽崩裂无尽时空而来,声势惊天动地,重星界剧烈抖动,似欲炸裂。 而随着这道令人颤抖的声音的响起,重星界一星直到十二星之中接连回荡起了是十二声宛若厉鬼在撕咬一般的凄厉吼声,令人背脊发寒,入坠冰窖。 “哒哒……” 忽有蹄声宛若海啸滔天滚滚传来,如同万兽奔腾,蹄踏山河,一股凶悍而雄浑的气势以一种排山倒海一般的速度摧枯拉巧一般席卷天地之间。 一头又一头的星兽奔腾而出,对月狂啸,数息之间,若有人在此地虚空之中俯视而去,定当惊骇无比。 无穷无尽,一眼望不到边,仿佛此刻重星界成为了星兽的海洋,举目望去,之间兽头涌动一股可怕甚至远超十二星重力壁障所散发出来的凝重在天地之间浮沉。 众星兽此时尽皆仰头对月,长啸之音轰然回荡,此起彼伏,而后汇聚成一股不可思议的能量波动陡然横贯天宇,震得星河都似在颤抖不定,天际红雾破碎,冷月点点清辉洒落,宛若点点泪花。 而众星兽的啸声之中除去肃杀与凶煞,竟然还多一抹悲凉,一种浓郁如烟的悲伤蓦然弥漫而出。 星辉熠熠,此时却犹如点点泪光,明月绚烂,却照不亮此地悲伤所笼罩的阴寒而黑暗。 月圆之夜,万兽奔腾,长啸当哭,月华倾泻犹如万古青天洒泪! 世人只知万兽奔腾,蹄踏山河,碾压生灵。 却无人知晓它们因何奔腾,不知它们因何而出?因何而悲?为谁而泣?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情况下敢登临重星界,所以也没有人能见到这样震撼的一幕,这抹悲伤竟浓郁得化为轻纱一般的薄雾,缓缓飘上夜空,宛如浮云一般将明月轻轻笼罩。 在明月美轮美奂的轮廓之中,一抹暗影悄然凝聚,那暗影素淡朦胧,令人看不真切,可是却有着一种似是混沌初生之伟力缓缓流转,气势磅礴,杀机盈野,这片天地间空间崩碎,大地龟裂,明月瞬间宛若沉坠,一道血河陡然横贯长空,皎洁的明月沐浴血河,红色的月华倾泻而下。 众星兽悲吼更甚,悲恸而苍凉的气息爆涌到了极致,在血色的月光中,倒影着无数双悲伤的兽眸,那眸中,竟冰冷而漆黑,宛若无垠的黑洞,偶尔有红光闪过,瞳眸又宛若血洗。 恍惚之间,天地之间有一道似是苍老如朽木,干涩如死灰一般的嘶哑之音断断续续传出。 “万古同悲……虽陨落……何须泣……帝体璀璨……逆乱阴阳……归来……旧人……何日……再战……” 干涩而嘶哑的苍老声音似是在诉说着什么,又似在传达着什么,可是声音却在风中摇摇晃晃,如同低喃,能听得真切的词语并不多。 明月沐浴血河,浪潮涌动,血光遮天,煞气席卷苍穹,璀璨夺目。 可是随着那道声音的缓缓散去,血河之中的皎洁明月陡然发出咔嚓之音,而后竟是直接崩裂破碎了开来,自青天坠落而下,天地瞬间唯有无尽血光,杀机肆虐,一片无比恐怖的景象。 “轰隆隆……” 崩碎炸裂的明月迸射如箭,想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道道轰击在无尽的星兽群中,摧枯拉巧,无可抵挡,触碰即灰飞烟灭,一时之间,不知道带走了多少头星兽的性命,血河之中那道暗影发出了震天悲吼,那吼声之中满是愤怒,吼声撼动山河,星辰抖动,虚空破碎。 过了许久许久…… 天地间血河消散,血光散去,残存的星兽缓缓散开,奔向了不知处,道道三菱形的星核缓缓漂浮而去,而后融入龟裂的漆黑大地之中,大地缓缓弥合,恢复了原样。 一道璀璨的月光陡然浮现,只见在漆黑的天幕之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再次出现,玉盘倾洒清辉,如水般清洗着这方空间内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暗蓝色的星辉熠熠,闪烁如温润的泪光。 一切恢复原样,恍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先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境,可是在天空之中突然有狂风呼啸,不知从何而来,将扭曲的空间吹得摇颤,似天之狂怒。 在呼啸的风中,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宛若神祗执念一般,随风回荡。 “万古同悲……虽陨落……何须泣……帝体璀璨……逆乱阴阳……归来……旧人……何日……再战……” ……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秩序锁链筑就的石碑之上陡然有璀璨夺目宛若烈日绽光的星芒亮起,而后星芒缓缓流动,有一颗星星的轮廓在璀璨的星芒之中若隐若现。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在瞬间全部凝聚到了石碑之上,原本喧闹哗然之音震耳欲聋的广场,几乎是瞬息之间,变得鸦雀无声,一股凝重之感带着惊人的压迫弥漫而出,笼罩了整个广场。 这种诡异的死寂,在持续了片刻之后,便被有些疯狂的哗然议论声震碎,甚至连天际的浮云都被这股恐怖的喧哗生生撕裂,露出其后苍蓝色的天壁。 “天!居然凝星了……” “此时重星界唯有吕夏一人,如今这石碑居然凝星,这……这意味着什么?” “他……进入了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们看,那星星垂落了,正是吕夏的名字之后!” “寒枫的名字破碎化为弃权二字沉落了,吕夏的名字升起了,天啊,真的是十二星!!” “他是怎么做到的?传说中十二星重力屏障处的重力跃龙难挡,他不过只是脱胎境界啊,他是怎么承受住如此恐怖的重力,踏进去十二星重力空间的?”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们踢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时,广场上不知道是谁一脸的不敢置信,轻声提出了一个如此惊人的要求。 陡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引起了广场之上无数的哄笑,只见刚刚提出要求之人此时一脸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屁股,脸色惨白而扭曲,可是眸中的震撼之色却异常浓烈,他确定了,吕夏,真的踏进了十二星,他并没有做梦! 此时南王与铁山也是一脸震撼地看着石碑之上那宛若骄阳一般的名字,虽然先前有所期待,可是当奇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时,那份惊讶于震撼还是激烈无比的。 寒枫脸色苍白,身体一颤,一道鲜血猛然自他的嘴角溢出,他的双目之中自信的璀璨而明亮的光芒渐渐黯淡,一抹惨笑自他的嘴角弥漫而出,瞬间便布满了整张脸庞。 他输了。 他寒枫不再是同辈无敌,至少在意志上,他不如吕夏。 “参悟了《炼体道经》后的他,又会拥有着怎么样的战力?”寒枫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心中的失落,目光复杂地看着石碑之上那个本来属于他的位置上散发着璀璨星芒的名字,低声喃喃道:“我寒枫并非输不起,我相信我们这次对决只是开始,我期待我们真正的对决,我要看看你的战力是不是真的能如同意志一般力压我一头。” 云烨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碑之上吕夏之名,其漆黑的眸底深处有着一抹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机在涌动,吕夏带给他的威胁与压力太大了,如此人物,若是成长起来必将恐怖绝伦,一定要在他成长之时扼杀在强者的路上。 整个广场之上唯有铁牛在闭目疗伤,任外界喧哗滔天,依然不为所动,或许,此时在他心中,这样的震撼,也只是在意料之中。 喧哗争吵之音再次因为一个给他们带来了无数奇迹的名字响彻整座了城池,他们几乎是亲眼目睹了吕夏的崛起,自石碑最底下一路逆袭,一直到踏进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这样的经历足以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打发着猎蛮者无聊的时光。[-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同一时间,城主府之内,富丽堂皇的奢华楼阁之中。 随着吕夏踏入第十二星重力空间,安静地坐在若同金石筑就的王座之上的城主却是霍然坐起,他的双目陡然睁开,凝聚在前方的石碑之上,眸中虽平静,却多了一抹欣慰与悲凉。 四大执法者一脸兴奋地看着石碑上那宛若骄阳一般的名字,可是,在他们的眸底,依然有着一抹浓郁的哀伤,目光复杂无比,似是看到希望,又似是一片迷茫…… “终于又到了这一天么,远古帝体再临十二星,历史的转盘碾碎了时光,岁月的长河掩埋了真相,少年,他日归来,希望你依然记得我们的约定。” 城主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哀伤,他的满头银发被窗外吹来的风拂动,迎风乱舞,眉宇间攀爬上了浓郁的忧伤,丰神如玉的脸上,刹那间弥漫出了数道皱纹,宛若在那一瞬间,城主苍老了许多许多……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传说中的十二星... “嗡!” 吕夏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呆住了。 广袤而空旷的大地寂静无声,地面宛若血洗,冰冷而枯寂,一种荒凉的沧桑从红褐色的大地之上弥漫而出,令得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充斥着孤寂而幽冷的气息。 这十二星重力空间与前面的截然不同,在这片空间之中竟无日无月亦无星,举目昏沉,黯淡无光。 在虚空之上,整个空间全部扭曲,磅礴如瀚海一般的的重力在空中缓缓旋转,竟是形成了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无垠漩涡。 重力漩涡内黑暗而死寂,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宛若这股威压一旦爆发开来,便会毁天灭地一般,令人灵魂颤栗与给人无尽的神秘。 吕夏如同自血池之中浸染而出,浑身浴血,竟是与眼前这一望无垠的红褐色大地交相辉映,隐隐间,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道与沉沉死气荡漾在空间之中,令整个十二星空间越加神秘与阴森。 昏沉黯淡的前方,宛若潜伏着一头荒古蛮兽,此时正长大着血盆大口,静待着猎物的出现,肃杀之气弥漫四野,阴霾中给人沉甸甸之感,压抑无比。 吕夏神色凝重,扫视了一下四周昏沉黯淡的空间,心中茫然之际,更是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绝非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这片空间太过于广袤,而且看不到日月,最让吕夏疑惑的是,这里居然与外界相同,他没有在身上感觉到有哪怕一丝的重力挤压。 “这里真的是重星界么?城主口中的他,是在这十二星重力空间么?这里又会拥有着这样的危险与机遇?”吕夏目光明亮,宛若刀锋般直视昏沉黯淡的前方,一会后,漆黑的眸中泛起了一丝迷茫,轻声道:“我记得我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后,已经是月圆之夜了,也就是说,没有进入这里的人都已经离开,重星界的试炼也已经落下了帷幕。现在整个重星界只剩下了我一人,我该何去何从?” 未知,会让人充满敬畏与恐惧,同时,也会挑起人心中的好奇,而这里却与前面的空间截然不同,这里昏沉黯淡,更是不知晓有多辽阔,若是如同前面一般胡乱前行的话,所要面对的危险定然也会倍增。 吕夏肌体绽流光,宝辉熠熠,气海之中金光翻涌,不断地有金色的暖流流淌向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滋养与修复着他先前强行前进被恐怖的重力挤压所受之伤害。 他心思缜密,在这传说中的十二星自然不会鲁莽行事,而面对着未知的凶险与机遇,眼前他所要做的自然是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黯淡昏沉的荒凉空间之中,有着凄厉的风声呼啸,如同百鬼撕咬,鬼气森森,一会又平息恢复死寂,反差极大,令人心底发毛。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声气血轰然之音响彻,吕夏浑身金光狂绽,宛若身穿金色战甲,欲怒战苍穹的战神一般,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眸中疲倦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如刀的锋芒。 “城主口中的他,应该是与我一样的远古帝体吧,想不到当世居然还有人与我有着一般的体质,不知道那人是否还活着,他逆天跃龙没有……”吕夏目中神芒如电,缓缓地将存在他心中许久了的惊人猜测说了出来,这令他对于这神秘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多了一份期待。 荒凉而广袤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凄厉的风声忽然宛若消失了一般,四周变得死寂无比,没有一丝声音,吕夏缓缓地朝着前方行走着。【笔¥痴¥中¥文www.bichi.me请牢记我们的址,精彩小说一打尽!】 黯淡昏沉的荒凉空间,偶尔有着淡淡的光芒随着雾气袅袅升起而闪烁,借着这样并不明亮的微弱光芒,只能见到前方一片起伏的影迹,似是碎石交错参差,宛若一座座墓碑,透着无尽的神秘。可惜,由于距离与光线的影响,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吕夏走了近万米,依然看不到这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尽头,而先前所看到的那片起伏的影迹,依然一片模糊,前方漆黑而幽寂,宛若没有尽头,永远都走不到那里似的。 四周平坦的血色大地开始变得坎坷了起来,四周沟壑纵横,有的裂缝,甚至长达数千米,宛若被人生生撕裂般,而在这样的裂缝之中,居然有着淡淡的红光闪动,宛若在地底之下,是无尽的血河,吕夏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坎坷而停下前进的步伐,只见他足尖轻点间,整个人轻松无比地向前飞掠着,只是偶尔能看到他那被血光映照的英俊脸庞上,凝重之色愈发浓烈。 “这些裂缝宛若人为,地下缓缓流动泛着红光的……是血液么……” 吕夏神色冷厉,肌体宝光熠熠,可是依然感觉到自己背脊发寒,如坠冰窖,此地着实是过于诡异。 如鲜血浸染的红褐色地面上沟壑横陈,红光森森,阴气阵阵,纵使是胆大如他,都感觉到心里发毛,“此地如此不祥,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吕夏终究没有勇气去探究一番,而是头也不回地远去,这里太邪门了,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又走了近万米,四周的地面终于又恢复了平坦,而前方那模糊不清的起伏影迹,也终于能够依稀看到了一些轮廓,那里极其森寒,一股凝重的威压铺天盖地,似是隐隐与虚空之中那道无垠的重力漩涡相融,镇压诸天。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恐怖?这重星界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为何会拥有这样的恐怖威压,若是照此推算……”吕夏眸中有着惊骇之色,喃喃道:“若是照此推算,那么十八星重力空间就不是封王难挡,而是真仙止步啊!” “这真的有可能么?有大古怪……” 陌生而神秘的环境,离奇至极的一切,让吕夏心中的好奇之火渐渐熄灭,这里的恐怖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探索,更不应该去寻找那人的踪迹。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不去了! “管你是什么阴邪,我自浩然,正气无尽!” 吕夏有些迷茫的神色瞬间便被坚毅所取代,在十万大山之中青魂前辈传授于他的《禁魔三式》的口诀自然流转,一股浩然正气蓦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天地间有着无尽的浩然之气如同受到牵引一般浩荡而来。 气势!热血!一往无前! 无论此地是如何的阴森邪异,我自引浩然正气镇压之! 红褐色的大地之上,肌体流光,浑身浴血的吕夏朝着前方那模糊的起伏影迹暴掠着,随着他的前进,浩然正气宛若风暴一般席卷四方,死寂的空间之中再次传来了凄厉的呼啸之音,在那呼啸之音中仿佛有着百鬼撕咬,声嘶底里,鬼气森森。 在没有重力压制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的速度达到了一种令人惊骇的程度,只能依稀地看到有着一道血影在荒凉而广袤的空间之中闪烁,无法捕捉到其真身,无数的残影铺陈,宛若在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出现无数的吕夏。 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无日无月,令人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更不知道是飞掠了多远,当吕夏发现前方忽然无路了之时,整个人彻底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地震撼了。 就在前方,居然是一废墟,残埂断壁横断前路,碎石沙砾无尽,一种淡淡的沧桑与悲凉之意弥漫在天地之间,宛若是在讲述着一些什么,累累青砖破碎,残壁斑驳,沙砾点缀间,依稀能够看出此地曾经拥有的辉煌与富丽。 吕夏怔怔地看着横断前路的废墟,心底的震撼如同掀起了千尺浪,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低声喃喃:“这废墟依稀能够看出是一处宫殿……如此巨大而奢华的宫殿,怎么会出现在这重星界之中?” “这宫殿到底是何人所建?为何选址在这拥有着令人惊颤的重力密布的重星界中?又是为何会变成了一片废墟,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夏越想越是心惊,心底宛若掀起海啸一般,波涛汹涌澎湃,震撼莫名。 “这十二星空间之中为何会没有存在重力?会不会是与这已经成为废墟的宫殿相关?这宫殿的主人是谁?他到底有多强?难道……” 吕夏忽然一惊,心有所感,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朝着废墟之中掠起,极速溅起了满地尘埃,当他冲到了一处早已经破碎得看不出丝毫原本样子的建筑之中,才停了下来。 而后他的目光凌厉,一股朦朦胧胧的光线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散发而出,丝丝缕缕的迷蒙光线瞬间便在虚空之中纵横交错,化为了一道奇异的法相,似符非符,似匾非匾,一种奇异而强横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浮沉。 “瞒天符居然震动了,这里难道真的有什么吸引着它的物品么?第一次瞒天符的震动是因为那把柴刀,那竟是不存于世的诛天之刀。而这一次的震动又是因何?这宫殿既然已经破碎,化为了如此的废墟,又会残留什么?” 吕夏目光如电,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四周,仔细地感受着引起瞒天符的震动源头,四周一片死寂,残石碎瓦,沙砾掩盖,依稀可以看出这些碎石破瓦曾经是此宫殿的累累砖石,以往的辉煌如今却只留一地的残埂,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笼罩整片废墟。 突然,吕夏的双目一亮,其身一震,微风拂过,残影弥留,他的真身已经出现在数丈外的一块大石之上,这大石布满青苔,但是此时却是有着微不可察的光华在缓缓流转。 吕夏一出现便彻底地被吸引了,顺着瞒天符的感应,他第一时间发现的就是此处,这大石颇为诡异,不过是一快普通的砖石,此时竟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威压,更是弥漫着一丝雄浑而浩然的气息。 废墟无尽,碎石满地,吕夏立身在这块奇异的大石之上,脸上疑惑之色一闪即逝,目光流转间,一道凌厉之芒乍然出现。 这凌厉之芒却不是吕夏所发,而是自他身下的大石之中迸射而来,其速之快,超乎想象,可是吕夏也并非常人,他的速度在失去了重力压制之后,也达到了一种惊世骇俗的程度,所以在那凌厉之芒攻来之际,他便在第一时间躲开了。 “轰隆!” 一道肉眼并不可见的微芒划破长空,直贯天穹,天地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虚空之中那重力漩涡陡然有着强烈的牵扯之力浩荡而出,轻微旋转间,似是欲将这方天地吞噬。 吕夏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之间被直接镇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而后,那股牵扯之力便降临到了他的身上,欲将他直接拉扯进黑暗而冰冷的漩涡之中。 “不好!” 吕夏心底惊呼,身躯不由自主地被席卷上了高空,那恐怖的漩涡在他的瞳孔之中变得越来越大,那漩涡仿佛是通往九幽一般,充满着浓郁的死气,漆黑而幽寂,令人肌体生寒。 重力漩涡已经近在咫尺,吕夏的脸色全然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局面,自己只不过是好奇之下查探一下能够引起瞒天符震动的是何物,居然招来如此恐怖的杀身之祸,他毫不怀疑自己一旦落入那道重力漩涡之中,便会身死道消。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只见原本直贯天穹的那道凌厉微芒陡然出现,化为了一道看不真切的牌匾横断虚空,一股强横无匹的能量波动撼动天宇,闪电交织,那道恐怖绝伦的重力漩涡在这样的恐怖的能量下,居然发出咔咔之音,原本极快的旋转速度蓦地停止,其四周的空间坍塌,发出轰隆炸响。 而后,那重力漩涡陡然停止,那股拉扯之力也随着漩涡的停止而消失,虚空中响起一声惨厉的哀嚎,而后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废墟之中溅起无尽的尘埃,席卷九天。 而化为牌匾的微芒却是明灭不定,雄浑的能量缓缓消散,不一会,便彻底化为雾气随风飘散在了天地之间。 一切恢复原样,仿若一场虚幻一般。 “嘭!”【笔¥痴¥中¥文www.bichi.me请牢记我们的址,精彩小说一打尽!】 这时,红褐色的大地之上,一只散发着莹莹宝光,却如同血染一般的大手猛然自地下伸出,而后一抓一拉,一道血影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出现在了废墟之上。 正是先前被镇压,甚至连体内修为都无法运起,而后失去漩涡的牵扯之力后狠狠地自高空砸落在废墟之中的吕夏。 此时的他狼狈无比,剧烈咳嗽间不断地喷出灰尘,英俊的脸上沾满尘埃,居然与地面的颜色一般无二,一样的红褐色,一样的如鲜血浸染。 “卧槽,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险些害老子丧了命!”吕夏心有余悸地看着此时恢复了平静,只是轻缓地旋转着的如同黑洞一般的漩涡,愤怒地咒骂了一句。 先前的一幕凶险至极,若不是最后那缕不知是何物的微芒突然显威,自己就真的被吸扯进漩涡之中了,望着幽深漆黑而死寂的漩涡,吕夏心惊胆颤,眸中更是有着浓浓的惊骇。 吕夏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感受到这样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了,纵使是以往他一次次的以生命相博死战不退,但是那时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与掌控之中。 而先前的一幕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样突如其来而且还强横到他无法抵抗的凶险,令他背脊寒气直冒。 “就差一点点啊,这鬼地方怎么会如此邪乎?!” 吕夏伸手拭去了口鼻间的灰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自语道:“先前若不是自己好奇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引起瞒天符的震动,也不会引来如此凶险的一幕,可是那道给自己带来凶险的凌厉微芒却也救了自己一命……” “那微芒到底是什么东西?与虚空之中的那道无垠的漩涡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为何它能够镇压住如此恐怖的漩涡?”吕夏眉头紧皱,不断地梳理着思绪,“而漩涡之所以涌动,却也是因为那道微芒,这是因何?” “本来自己身上就有一堆的迷雾,如今倒好,又多了这么多,贼老天,你是在玩我么!” 吕夏彻底无言,眸光流转之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此时的他脸色无比凝重,远远超出了以往,脸庞之上甚至有着一抹惊色泛起,瞬间弥漫。 “噗!” 一声闷响自他的腰间传来,只见盘在他腰间的秩序锁链在此时突然炸碎,化为了秩序融入了天地空间之中,而这一切,却是因为吕夏在先前面对生死一刻,识海金光溶出,液化的神识幻化出双手掐起了启动秩序锁链的手诀。 在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之时,城主曾经说过,若是遇到无法抵御的凶险,可以启动随身携带的秩序锁链,离开重星界。 可是……可是在这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在方才的千钧一发之际,吕夏启动了秩序锁链不但没有丝毫作用,而且还炸裂了。 而秩序锁链的破碎,不但代表着这十二星重力空间的神秘远超出想象,更是意味着吕夏,失去了回去的指引……他,回不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块匾,四个字... 吕夏心中难以平静,重星界虽然在镇山城看去仿若能看到依稀的轮廓,可是他却是知道,除去掌握开启重星界的法决之人,没有人知道重星界位于何方虚空。 而他之所以能够进入重星界,正是与方才破碎消散而去的的秩序锁链息息相关,那道秩序锁链是城主的修为所凝,更是蕴含着布诀之人与重星界的联系,所以启动秩序锁链,才会被法则所感,拉回地面。 但是此时,吕夏身上的唯一能够与镇山城相连的秩序锁链竟是碎掉了,这意味着他失去了离开重星界回到镇山城的指引,他将会被困死在这重星界之中。 吕夏越想心中越是波澜翻涌,久久难以平息,他目光幽冷,望着此时昏沉黯淡的天空,轻叹了口气。 “若想离开重星界回到镇山城去,唯有个方法。”吕夏神色冷静,低声喃喃:“第一个便是城主拼着修为受损,借天地秩序法则之力强行轰开重星界的壁障将他带回去。” 话音才落,他便摇起头来,这个几乎是不可能,先不说城主愿不愿意因为他而耗损修为,光是强行轰开重星界之时有极大的可能令重星界偏离原先移动的轨迹,而重星界偏离移动轨迹之后,以后便会不受城主的法决控制。 光这一点,城主便不可能出手相救。 “那么……唯有肉身横渡虚空,寻找回去的路。” 吕夏自嘲地一笑,肉身横渡虚空,这谈何容易,唯有莫测境界的强者才拥有着肉身横渡虚空的深不可测的修为,而且,横渡虚空之时凶险极大,纵使是莫测境界后期的强者都不敢轻易踏临虚空。 “远古帝体……囚龙封印,连跃龙出海登临跃龙境界我都无法做到,更遑论莫测境界了,难道我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么……”吕夏心底自嘲连连,坚毅而冰冷的眸中攀爬上了一丝迷茫,这丝迷茫不断蔓延,最后布满了他的脸庞。 那是对前路、对未来、对现在的迷茫,眼看着自己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修为飞速提升,照如此速度,他极有可能拥有着打破万古封印跃龙出海,而此时心中的迷茫却像是倾盆大雨一般,彻底地浇熄了吕夏心中的万丈焰火。 若是困死此地,一切都将会是妄想。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我吕夏屡屡绝地逢生,这次真的要陨落于此了么?前路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么?” 吕夏仰天狂啸,声震碧宇,宛若含怒问苍天,其音如雷,炸响在九天之上! 对天三问,每一问出口都带着少年心底深深的不甘于对模糊不清的前路的迷茫,最后一问落下,吕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虚空之中滚滚回荡着他的声音,空间似乎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许久,吕夏的脸色才缓缓地恢复了平静,一抹精光自他漆黑的眸底乍然亮起,宛若黎明前的那一道曙光,似是在闪动着一丝不灭的希望。 “天若欲绝我,我定当洒血反抗,我吕夏绝不会坐以待毙,前路是人走出来的,既然迷茫,那便由我来开拓!”吕夏目光逐渐恢复冷厉而坚毅,嘴角轻轻扯动,一抹凌厉而疯狂的笑容上扬。 他眸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散去,目光越来越明亮,于此同时,他的道心一颤,一股莫名的气息弥漫而出,随着那莫名气息的弥漫,他身上的元气瞬间精纯了许多。 “果然坚定道心之后,修为都会精进很多,我道修我,我道生时逆天道。” 吕夏环视了一下四周,默默沉思。 这片废墟前身应该是一处极其庞大的宫殿群,而如今却是不知因何破碎化为了一处废墟,也就是说这里以前肯定有人居住,而且还是修为通天之辈,这是否意味着,此地曾经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战抑或是灾难?那么此地的人是全部死了,还是离开了? 此地诸多诡异,先前的沟壑之中居然宛若翻涌着血河,而虚空之中的漩涡却是充满着阴森鬼气,在先前那道凌厉微芒乍现至极,吕夏亲眼目睹了漩涡既然因之旋转了起来,那么是不是说此地之所以化为废墟,与虚空之中的那道漩涡有着什么联系? 按理说,重星界之中充斥着层次叠加倍增的重力,可是此地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重力,这是否意味着有修为通天之辈力逆星河,强势更改了此地的重力规则,可是,他为何选址在十二星重力空间,之后的六星之中,又拥有着什么?镇山城居然拥有着如此神秘恐怖之星的开启法决,又与这里的宫殿有着什么关系? 进一步推想,吕夏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城主口中的他应该是与他一般是远古帝体,而远古帝体进了此地,他是陨落了还是依然活着,与此地又有什么联系?这宫殿群如此庞大实乃他生平仅见,而能拥有如此宫殿之人修为自不必多言,但是能够令此地毁灭之人,又该是多强?! “难道是尚有大帝在世?”心底忽然冒起的一个可怕的念头直接将吕夏吓了一跳,凝望前方的目光多了一份凝重与惊骇,可是隐隐的,却也有着一丝期待。 昏沉黯淡的废墟之中,时而死寂,时而有凄厉之音响彻,充满着神秘而诡异,一股孤寂的气息弥漫四野。 吕夏眉头紧皱,站立了许久许久,思绪纷飞,不断地解析与推敲着一切,他为人向来谨慎冷静,尤其是越是凶险,他越是要尽最大能力在诸多不可控的危险之中寻出更多他能利用的信息,从而找出一线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有着一股清风缓缓垂落,席卷起废墟之中无数的灰尘,纷纷扬扬与天地之间,仿若在表示着什么。 也就在此时,吕夏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目光坚定如天地般不可撼动,“既然此地有人能够居住,肯定有离开的方法。” 他慢慢握拳,感受着恐怖的力量不断地自四肢百骸汇集而来,金光万丈,照亮四方,而后他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废墟之中。 “轰隆!” 巨响震天,尘埃飞扬,碎石迸溅,废墟之中猛然被吕夏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里面漆黑冰冷,红褐色之中泛起了丝丝惨白,惨白之中弥漫着一股阴森而冰冷的感觉,令人肌体生寒。 吕夏的目光第一时间被吸引了过去,他缓缓走进,蹲下身子,布满金光的大手猛然抓起了一把白色的灰尘,他瞳孔陡然一缩,低声喃喃:“竟是骨灰……无尽的骨灰……” 他站起身来,任白色的骨灰在他的指缝间缓缓流逝而去,在虚空之中纷纷扬扬,似是在诉说守护着什么,这让吕夏的神色一怔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这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岁的骨灰,居然还残留着不灭的战意,他们是居住在这片宫殿之中的人么?无尽岁月连坚硬的骨骼都成灰了,战意依然不灭,当年的这些人,到底有多强?” 吕夏想不到这废墟之下居然还有着骨灰,而且看这架势,似乎远远不止,再一联想到先前纵横的沟壑之中似血河翻涌的红光,血流成河,白骨埋废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惨烈至此? 突然,吕夏的目光一凝,陡然看向了一旁,在那里,红褐色与惨白相间中,有着一角木质物体被掩埋,一种大气磅礴之感激荡而起。 吕夏绕到了那里,伸手握住那一角,然后用力一拉,这一拉之下,他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咦?” 吕夏大吃了一惊,以他如今的手劲,宛若携带龙象之力,居然拉不动一块木质的物体,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给我出来!”吕夏怒喝一声,身上肌肉抖动,青筋如同虬龙般游动,而后无尽的金光之中,他一寸寸地将那木质物体自废墟之中拖了出来。 那竟是一块牌匾,一块古朴而斑驳的牌匾! 牌匾之上四个巨大的古字宛若烙印其上,入木三分,每个古字都携带着无尽的沧桑与霸道,铁画银钩,苍劲而有力,大气磅礴,宛若四条怒龙盘旋。 “唯我独尊!” 吕夏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四个古字,磅礴的霸气如同自字上透体而出,直贯星河。[-小说-]的友上传,()()()小()说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天下之大,强者宛若浮云,敢出此言之人,屈指可数! 唯我独尊! 何其霸道与自信,何其猖狂与强横! 吕夏想看一看这题字之人是谁,可是在本应是题字之处,却被人生生抹去,只留下一道痕迹,散发着令人惊悚的能量,宛若随时能够裂匾而出,征伐诸天。 “这牌匾为何会在此地?又是谁抹去了其上的题名?”吕夏默默沉思,此地的谜团太多,他暂时一头雾水,理不出一丝的头绪,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处宫殿废墟。 而且,这一切,更是隐隐与修为通天的大人物相关,吕夏虽然不会惧怕,可是他却不得不联想到,能够令此地血流成河,白骨成灰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百万封王愿尸骨... 昏沉而黯淡的废墟之中,微风轻抚,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意,一种莫名的孤寂弥漫四野八荒。 吕夏站立了良久,思考了许多,而后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将那块牌匾收进了储物袋中,也亏得他向来清贫,储物袋中杂物并不大,所以将这块牌匾收进去之后储物空间依然深有空余。 他总觉得这牌匾绝不会如此简单,无尽岁月流逝,连枯骨都成灰,一块木质的牌匾竟然丝毫无损,而且匾上的四个古字也太过于惊人。 敢言唯我独尊之人,哪个不是当世无双的绝顶强者,哪个不是举世皆敌,却能够独抗天下之辈,可是,此时这样的人却只残留下一块匾,四个字,其余毫无痕迹,难道强大至此都陨落了么?那无尽的骨灰之中,哪一堆又是他? 而且,吕夏能够在牌匾之上感应到一丝冥冥之中的大帝气息,那种威绝天地,挥手间十方云灭,星河抖动的无匹气势若有若无,这才是他重视这块牌匾的原因。 吕夏心中难以平静,神色凝重地朝着前方走去,没有人知道这处废墟经历了多少岁月,更没有人知道无尽岁月前此地又是如何的辉煌与恐怖,但是他却不得不联想到镇山城,联想到那位似是浑身都洋溢着沧桑气息的城主。 如此想来,镇山城也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这两者关联甚大,其中的谜团也需要他一步步去揭开,或许那样,他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没错,吕夏已经确定镇山城绝对不是在东林了,而他却是自那葬于虚空的圣陵之中被传送而出,但传送的地点却是在此地,这一切环环相扣,仿佛是有人在冥冥之中操控着他的命运,一步步地让他走到了这里,一步步地让他彻底不知道身在何方,甚至找不到回家的路。 东林战局火热,剑宗联手平沙门发动战争,青阳宗势必首当其冲,而吕夏应承过青阳祖师守护青阳,可是他却是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吕家被剑宗灭门的仇恨也等待着他回去向剑宗讨个公道,想起父亲送走自己时的话,吕夏心中就一疼,如今自己却是连家在何方都不知道,那些坟上的青草想必已然高耸,那根根竖立的墓碑应当也已斑驳,可是,可是我何时才能回去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吕夏自从被救回青阳宗之后,便再也没有下山去过吕家,他从来没有回去看过一眼那个他血肉埋葬着他童年时光的地方,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如此地步,修为有了,能力或许还不足以横推剑宗,但是底牌尽出的情况下,足以令他独战八方,死战不退。 风声呼呼,如在悲咽,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中有着一抹伤感,低声喃喃道:“我会回去的,一定。” 而后,他便毫不犹豫,继续朝着废墟的中心走去,那里是整座宫殿的中心,也是最重要的地方,或许,那里有着他所要寻找的答案。 一路前行,红褐色的地面上惨白的骨灰铺就,风随过,纷扬而且,宛若在诉说着当年此地的惨烈与悲壮。 吕夏不用深思,便知道这些骨灰应当是守护此地之人所留,此地如此广袤,到底死去了多少人?他们死死地守护着什么? “呜呜——”[芗-忖-暁-説-網]的友上传,(芗)$(忖)$(暁)$(説)$(網)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有着阴森而刺骨的风陡然在四周呼啸而起,宛若百鬼夜行,又似九幽鬼宴,其声尖锐,直入人心,废墟之中影影绰绰,诡异至极。 吕夏虽然感觉到阴森,可是他本是胆大之人,更是拥有着世上最强的体质,虽然他在古籍上见过关于九幽有鬼修的传说,但是帝血压万邪,纵使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不是太强,他都不会惧怕。 随着不断地深入,他变得愈发谨慎,身上的气息若隐若现,仿佛一有意外便会是雷霆出手,镇杀阴邪。 兴许是帝体真的拥有着神鬼莫测之伟力,吕夏一路行进,竟是不见丝毫危险,那些在四周若隐若现的朦胧影子也似是不敢靠近他,唯有愈加凄厉而阴森的声音激荡天地间,令得废墟之中鬼气森森。 行了数千米,地上惨白的骨灰愈加浓厚,甚至宛若雪花一般覆盖在红褐色的地面之上,在厚厚的骨灰之中有一些残缺破碎的兵器,可是却在风中悄然破碎,化为虚无,时间太过于久远了,岁月剥夺一切,没有器物能永存不朽。 吕夏元气激荡,漂浮在废墟骨灰之上,他不忍心践踏,这是对死者的尊敬,也是对自己与这群为了心中的坚守血洒废墟骨灰铺路的执念的尊敬。 又行进了千米左右,竟是看到了一片依稀能够看出原型的坍塌亭台,楼宇倾破,沙砾掩盖一切的真相,似是深埋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呜呜风声中,宛若昔日此处的亭台楼榭连绵不尽,人们快乐地生活着,可是恍然之间,却凄凉至此,那过往之中,是谁筑就了如此辉煌,又是谁抹去了这份辉煌? 昏沉而黯淡的光线映照下,依稀能够看到宫殿的基石,石上线条勾勒纵横,宛若阵法宗师勾动法则之力,凝于石上,布下绝世之阵,可是这一切,都破碎在了长河之中。 吕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远古战场,那里也是远古破碎之后残留的凄凉景象,一样的被神秘的面纱蒙去了一切的真相,这又会与此地,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么? 吕夏仔细地感受着四周的无尽悲凉,神识涌出,笼罩向了坍塌的亭台,这是他一路走来的习惯,既能寻找一些被忽视的真相,更是可以磨砺神识。 残壁破碎,瓦砾成灰,最终,吕夏在一处布满裂痕宛若随时破碎而去的石墙之上看到了一行古字。 “战血仍热,百万封王愿尸骨成灰,誓与此地共存亡!” 吕夏震惊无比,封王修士百万,这是什么概念?而百万封王却是尽数陨落,那是个怎样辉煌的时代,怎么会拥有着如此多的强者? “百万封王境强者……足以横扫东林了吧?” 吕夏伸手抚摸着石墙之上的字迹,似是能感应到其上的无上法则与战意,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守,感受着无尽岁月前的悲壮与惨烈,久久未语…… 第一百八十章 万古葬龙局! 废墟广阔,鬼气森森,暮气沉沉,残埂断壁,横断前路,目光尽头,影影绰绰,似是没有边界一般。【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吕夏感受着石墙之上那股惨烈而悲壮的气息,心中宛若翻起惊涛骇浪,自语道:“这里距离这片宫殿的中心还有些距离,这里死去的已经是封王境界之修士,那里面恐怕……” 他相当地震惊,甚至不敢深思下去,封王境界的强者都陨落了百万,那么若是有圣人陨落,似乎也不算惊世骇俗。 突然,有阴煞之气陡然自前方的石墙之中冲出,令吕夏背脊生寒,浑身的汗毛倒竖,只听见一阵轰隆之音传来,那堵留着无尽岁月前刻痕的裂墙彻底碎裂了开来,化为了沙砾与尘埃,堆积在废墟之中,宛若一体。 惨烈的阴煞之气,携带着千万年来战意,如刀风一般凌厉,狂涌向了吕夏。 吕夏只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身体宛若一缕青烟,足尖轻沾地面,在清风之中狂奔出数丈之远才停了下来。 四周风声呼啸,百鬼撕咬的刺耳魔音震动云霄,吕夏神色凝重,怔怔地看着此时身前的一块石柱,石柱之上同样镂刻有一行古字,一股沧桑之意弥漫而出,伴随着岁月的气息在风中摇曳。 “强敌当前,血染战剑,无尽辉煌尽作古,我辈修士,又何惜一战!” 吕夏缓缓念到,也幸好他对于古文多有涉猎,才能认出这些已经不知是何等时代的古字,字体已经斑驳黯淡,可是吕夏依然能够感觉到当年镂刻下这一行字之人那恐怖的剑芒与战意,那是凌驾于封王境界之上的存在。 “这是封王之巅的强者,还是……圣人。” 吕夏带着无尽的惊讶,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一路并没有遭遇到什么凶险,也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行出了约有千米之后,举目望去,宛若银装素裹,白灰之色覆盖了整个废墟,厚厚的一层惨白色,带给人一种沉甸甸之感,一股孤寂而悲壮的气息宛若依然在天地之间不散,凝重得令人窒息。 “这……这全部都是骨灰么……”吕夏心底的震动简直无法言喻,甚至连话音都颤抖了起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这里,到底在岁月的流逝之中被风干了多少尸骨? 那在风中的呢喃,是在诉说着什么吗?那呜呜的风声,是谁在哭泣么?那在虚空之中回荡激昂之音,是最后的哀鸣还是号角的绝唱? 吕夏心中莫名地滋生了一抹悲伤,那悲伤愈演愈浓,他的识海之中浪潮翻涌,金光灿然,竟然有道道紫雷闪动,宛若欲强行轰开如同混沌一般的识海四周,似是有什么欲翻涌而出。【】 “这抹悲伤为何如此熟悉……”吕夏压制住不断蔓延的悲伤情绪,低声喃喃道。 于此同时,他神情凝重,远眺前方,周围的废墟的地貌隐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无尽的惨白之下,宛若隐藏着绝世凶机。 吕夏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的涟漪越来越大,隐隐间,一段灵光宛若闪电一般划空而来,彻底地将他的识海照亮。 “葬龙局……万古葬龙局!”吕夏神情大变,身子颤抖连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如同遍地的骨灰,惊骇之色跃于言表。 “镇日封月遮星辰,无尽尸骨覆时光,流血为河定大龙,万古一葬蔽天机!这……是万古葬龙局!” 吕夏声音颤抖,自深埋的记忆之中找寻出不知道是在哪一本古籍之上只是寥寥几笔的描述,当年的他只是当做一件奇闻,万万没想到如今这恐怖绝伦的万古葬龙局就在眼前。 很多的谜团刹那间便随着此地的地貌被看出,解开了,可是,却也带来了更多的疑惑,吕夏目中震惊之色依然浓郁,可是眸底却是闪动着万千光华,那是智慧燃烧摩擦的火花。 “此地宫殿选址在这重星界之中,想必是因为万古葬龙局若是要布出,必须于虚空外的特殊星体之中,而若是所料不差,那么这宫殿将会比想象的还要大,因为……因为十二星至十八星重力空间全部被打通了!” 吕夏目光铮亮,眸中的震撼稍减些许,他看了看虚空之中那大到无边无际的漩涡,继续推敲起来:“这漩涡想必是一直蔓延到第十八星重力空间,而这漩涡之后,极有可能真的是连接到传说之中的九幽之地,也唯有九幽之地的无尽死气,才能造就出这万古杀局!!” “这是一种恐怖到极致的杀局,传说是用来坑杀仙人的……这宫殿的主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仙?不是说人世间无仙么……” 四周苍茫一片,银装素裹,风声呜呜,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机,吕夏宛若坠入冰窖一般,背脊发寒,看向前方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杀戮与血污,他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强者陨落了,在万古葬龙局之下,无人能逃,那宛若血花一般随风纷扬的无尽骨灰便是见证。 吕夏更是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残忍之人,屠戮众生来布出如此绝世的杀局,那虚空之中的漩涡之中流转的仿佛是无尽的英杰魂魄,漆黑宛若黑洞一般,透出一股可怕的森冷,鬼气森森呢,阴风阵阵,宛若是阴笑,在嘲讽着众生的自不量力与飞蛾扑火。 “到底是谁坑杀了这千万英魂?又是谁在幕后操纵?他意欲何为……”吕夏目光流转之间,无数的问题再次纷呈而起,如同汪洋一般欲将他淹没,这才解开一丝丝的谜底,想不到就又引来了更多的迷惑,尤其是在万古葬龙局这样的可遮掩天机的杀局之中,基本无人可以推算出到底被遮掩而去的历史是如何一种模样。 吕夏沉默无言,原本以为此地真的是拥有着无尽的机遇,却想不到会是如此恐怖的杀局,这可是鼎鼎大名的“万古葬龙局”,此地日月被封锁,龙脉被拘禁,天机被遮掩,生机被灭绝,极度恐怖。 如今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令他踏了进来,偌大个天地之中,唯有他一个活人,一种令人心底发毛的孤寂油然而生。 在如此出名的恐怖杀局之中,不知道深藏着多少的凶险,这一次吕夏也彻底不敢肯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了,毕竟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之名虽然随着远古的破碎从未曾现世,可是残存的古籍之中记载的只言片语,便足以让人灵魂颤栗。 前所未有的,吕夏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迷茫,这是对生存的迷茫与对前路的惘然,这是杀局,也是绝地,生机无存,人兽绝迹,恐怖到了极点。 满地白色的骨灰,虚空鬼气森森,空气中仿佛都游动着死亡的味道,宛若有着一双惊天巨手压碎天地,灭绝一切。 吕夏第一次觉得博学也是一种煎熬,若是没有认出此地的绝世杀局倒也罢,可是如今的他却是不但认识,更是知晓其中的凶悍与恐怖,这让他如何继续前进,如何去寻找离开此地的办法,如何去寻找回家的路? 万古葬龙,可坑杀仙人! 这几个字在吕夏的目中,宛若被无尽的尸骨与血河凝聚而出,烙印在虚空之中,触目惊心,这样的凶地彻底地超出了他的意料,生平仅见,在这样的绝地之中,任他智慧胜天,若无横推天地,逆行伐仙的伟力,都是没有可能走出生天的。 “或许……或许唯有远古的大帝拥有着力碎此局,破空而去的实力吧……不知道这宫殿的主人到底是何修为,是否也陨落在了这场似是阴谋又似是战争之中……”吕夏目光悠悠,他步不沾地,漂浮在虚空之中,低声喃喃,目中依然闪动着一抹希望,执念深深,宛若云彩一般簇拥盘旋。 吕夏目光如电,神识如潮,不断地查探着四方,他修为浅薄,更是对于“万古葬龙局”只有一些肤浅的了解,所以此时查探之时,他不奢望能看查探出什么,这只是他的一种习惯,他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下意思的一种表现而已。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目中的希望之色宛若星星之火,虽然明灭不定,却永不熄灭,他绝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这是万古杀局,如此凶地之中本来是不存生机的,而城主口中的他曾经进过此地,如今我也踏了进来。”吕夏低声喃喃,眸中似有花火迸溅,他忽然欣喜道:“如此说来,是否意味着,这里依然存在着一缕生机,天道五十,其用四十九,连天道都有缺,此地又如何会没有……” “不知道那个与我一般拥有着远古帝体之人是否也陨落在了这样的杀局之中?但是既然拥有着一线生机,那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吕夏眸中光芒绽放,金光万道灿然,他的声音宛若惊雷,响彻天地。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试问万古葬龙,... 废墟之中昏沉黯淡,无日无月,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吕夏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沉思了多久,这万古绝地的恐怖传说对于他的震动实在过于强烈,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绝地,他却要在其中寻觅出一线生机,无人可以知晓前方是什么,亦无人知晓希望在哪? 重星界每一层空间都广袤辽阔无边,如今此地更是被人以伟力将整整八层空间打通,八层空间连接起来的空间是多大,无人可以知晓,因为偌大的空间之中,如今唯有吕夏一个活人。 “我一定能够找到离开的方法,我一定会寻找到那一线生机的,我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的!”吕夏自语,眸中有着疯狂与执着之色翻涌。 而后他不再犹豫,绕过一些比较大的废墟堆,谨慎地朝着前方前进着,由不得他不小心,虽然面对如此恐怖的杀局,若是真的有凶险,他的小心无疑于螳臂当车。 也不知是行了多久,在这样枯寂而阴森的空间之中,偶尔呼啸的凄厉哀嚎在此时却仿佛一剂调味料一般,让吕夏多少心里不会彻底麻木。 宛若是历经了无数的岁月,吕夏在行进之中也没有遭遇到一丝的凶险,前方依然影影绰绰,看不到边界,他的目光却在这样枯燥而麻木的前行之中缓缓地出现了一丝疲惫,这丝疲惫不断地蔓延,瞬间便如同血丝一般布满了他的瞳眸。 吕夏的黯淡的眸子中隐隐透出了麻木,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样的行进,麻木了这样枯燥的日子,在这样无法察觉到时间流逝的昏沉空间之中,他宛若一直这样行走,仿佛经历了无数年…… 在麻木的行走之中,恍惚间,他似是听到了似是穿越悠久的时空而来的冲锋号角,像是听到了战意冲霄的怒吼,那些都是生命最悲壮的绝唱。【】 他似是曾见过一道道的光影在厮杀,挥手之间便是无尽法则之力,秩序锁链撼动星辰,打得宫殿崩碎,大地龟裂,沟壑纵横。 他又似是看到了有一双冷漠地眸子悬挂在虚空之上,注视着天地间的厮杀,虚空扭曲,死去的魂灵不断被虚空牵引而去,一道数丈大小的漩涡不断旋转扩大,漩涡之内鬼气森森,冰冷而漆黑,宛若荒古异兽张开着血盆大口,可吞噬众生。 吕夏也不知道他看到的是虚幻还是现实,或许此时的他已经麻木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随着前进,他的神色愈加平静,宛若一潭死水,波澜不浮,涟漪不起。 他已经遗忘了此时身处何方,只是依照着心中一道无法磨灭的执念,不断地前进着,不知是要去往何方,不知是去寻找着什么,无尽的麻木宛若汪洋之水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心中不灭的执念之火,似是欲浇熄一般。 可是那明灭不定的执念焰火却坚毅而偏执,任凭磨灭冲刷,它自岿然不动,仿佛是一位征伐百战的将军,手中持着染尽敌血的战剑,守护着身后的一切。 吕夏的身形宛若青烟,在废墟之中带出无尽的残影,这却只是他的本能动作,或许是,连他也忘了,他是谁,更是遗忘了这里是何方。 万古葬龙局,远古时代可坑杀仙人的凶地,没有人知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凶险,亦没有人知道此地的杀机从何而来。 空间昏沉黯淡,地面白色的骨灰如同雪花一般覆盖,废墟横断前路,一眼望不到边,宛若来到了天地初开的混沌之地,无始亦无终,有的只是昏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进中的吕夏目中的麻木与疲惫愈加浓郁,宛若随时会倒下,而若他倒下,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将彻底魂消魄散,陨落在此地,血水流成河,白骨化雪灰,为万古葬龙局再次添上一份能量。 这样的枯燥日子极其煎熬,除却麻木,想必别无选择,又过了许久,吕夏的眸子已经极其黯淡了,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丝丝的灰败,那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征兆。 可是他却依然未曾察觉,他的步伐依然坚定如一,仿佛是前方有着什么吸引着他,让他不断前进去看一看,他心中的执念之火依然茁壮,丝毫不因一切外力而更改。 那是他不灭的执念! 那是他不朽的坚守! 纵使时光转变,岁月如烟,依然一如既往的坚韧,似是始终相信,这一缕星星之火有朝一日,也足以燎尽苍茫荒原! 吕夏的眼皮开始沉重,宛若重岳一般,开阖之间,都要耗费巨大的能量,疲倦宛若汪洋一般,欲将他浸没,这是一个可怕的开始,亦是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兆。 昏沉的废墟之中,时光宛若被镇锁,无法流转,凝重感宛若重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吕夏的心头。 突然 吕夏机械一般前进的身形一顿,麻木而黯淡的双目急速收缩,怔怔地看着惨白的地面,在那里有着一行潦草的字迹,竟是以血为墨一挥而就,如同深深地烙印在雪白的地面之上,历经无数岁月,这血迹居然仍泛动着生机,未曾干涸。 “试问万古葬龙,敢葬帝否?!” 寥寥几字,触目惊心,那种气势,威绝天地,气贯长虹,宛若九天惊雷落,恰似十方星辰灭,那是大帝之威,似是横跨无尽时空而来,以血为墨,挥毫之间镇压万古杀局,只手这尽这方天地。 那是一种意念,一种斗志,一种战意!! 横推九天十地,纵横**八荒,镇压万古杀局,古时大帝的盖世神威无上风姿宛若欲透字而出,令人震撼。 吕夏明显地一愣,这几个字宛若在那一瞬间化为了十万雷霆直接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他的麻木而黯淡的眸中瞬间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字迹,呼吸变得急促,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动地惊天。 这字里行间凝聚着无尽的自信与孤傲,宛若是不服天地,举手投足可崩碎**八荒,那是属于帝体的骄傲,属于帝体的战意,犹如冲霄之火,彻底地点燃了吕夏心底的执念之焰! 吕夏黯淡的目中,陡然出现了一抹清明,金光如刀,似欲崩裂天穹! 他,苏醒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帝体苏醒的他,... 狂风阵阵,电闪青冥,天际乌云密布,淅沥沥的雨水似是倾盆而下,拍打在山林中的树木之上,发出沙沙之音。【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雨下得很大,在山林间的地面之上形成了一处处的泥洼之地,天幕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令人分不清白昼,唯有偶尔闪过青冥的电光那青色的光华映照在天地之间,令这山林之中的万物似是披上了青色的外衣。 这处山峦一眼望不到尽头,纵使是大雨倾盆,天际闪电狂奔,但是这里却始终缭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雾气,袅袅而起,在雨水的冲刷之下,似乎有那么片刻变得极淡。 在雾气变淡的时候,在山林的一处断崖的隙缝之中似是躺着一人,偶尔闪过的电光之下,依稀看见那人的白衣被鲜血染红,狼狈之极。 此人似是在此地躺了许久,在这飞鸟绝迹,渺无人烟之地,这人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上有数道较深的伤口,这些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经泛白,说不出的恐怖。 那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仿佛是死人一般的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少年被泥土黏住的脸庞随着雨水的冲刷渐渐显露了出来,竟是吕夏! 四周雾气缭绕,风吹雨花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在离吕夏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匹狼般的蛮兽,只见那蛮兽身上有着三根锋利的倒刺,雨水滴落在倒刺之上缓缓而下,眼见就要滴落在它那如针般根根倒竖的毛发之上,可是却忽然有淡淡的光华自蛮兽身上亮起,将雨水隔绝在外。 忽然,那如狼般的蛮兽充满煞气的兽眼猛地一蹬,死死地顶着躺在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吕夏,似是在打量着猎物。() 数息后,那如狼般的蛮兽其身猛地朝着吕夏疾驰而去,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边,只见它充满煞气的兽眼之中闪动着一丝人性化的疑惑,旋即它慢慢地张开嘴,恐怖而锋锐的獠牙尽展,令人肌体生寒。 “哧!” 那蛮兽自鼻子之中喷出了一口热气,在雨水之中形成了一股雾气袅袅升空,它缓缓地将兽口张大,竟是欲吞吃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地吕夏。 随着兽口的靠近,那蛮兽眸中那警惕之色也渐渐消失,在它看来,眼前的这猎物必定是死人无疑,一念至此,蛮兽发出了一声震天兽吼,四周雨水飞溅,山林碎石迸射。 那锋锐恐怖的獠牙眼见着就要咬在了吕夏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眸中血光闪动,如同疯魔一般。 如狼般的蛮兽募然一惊,动作不由自主地一顿,就在这一顿的时刻,吕夏双手握拳,怒喝一声,双拳如同抡锤一般狠狠地朝着狼般的蛮兽砸去。 恐怖的拳头带着恐怖的气势,蕴藏着一往无前的怒火,竟然在这大雨倾盆的山林之中砸出了气爆之声。 “嘭!!” 力贯苍穹,如同星河沉坠,狠狠地将那蛮兽砸飞了出去,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在山林之中,随后那蛮兽便砸在了泥泞的山地之上,发出沉重的巨响,那蛮兽眸中满是惊恐,发出一声惊惧的嘶吼后,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逃而去。 它怕了!眼前的这个猎物太恐怖了,比它见过的很多蛮兽都要恐怖,尤其是那人的那双血红色的双眸,更是令它惊惧! 吕夏双目之中尽是血光,苍白的脸庞青筋狰狞,似是九幽归来的神魔,身上那一往无前的恐怖气势似乎隐隐令四周的雨水倒卷。 他得势不饶,变拳为掌一拍地面,身子如同闪电一般掠起,朝着那蛮兽追击而去,身形闪动间,他身上的伤口被撕扯裂开,有鲜血自裂开的伤口汨汨而出,可是吕夏却毫不在乎,飞掠的速度再次增加,与那蛮兽的距离不断地拉近。 “刷!” 吕夏速度极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追到了那蛮兽,在空中的他猛地疾驰而下,双脚带着惊世巨力朝着蛮兽踩去,势大而力沉,带着极其恐怖的气势与杀机。 “蓬!!” 那如狼般的蛮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恐怖的巨力踩飞了出去,空中猩红刺目的鲜血洒落而下。 吕夏身形再次一个加速,右手在极其不可思议的瞬间伸出将那蛮兽抓在了手中,只见他似是冷笑了一声,血红的眸中涌起了一抹疯狂。 “嗤!” 吕夏竟然咬在了那蛮兽的脖颈处,随后他狠狠地一吸,那蛮兽体内又腥又热的鲜血如同决堤一般被他吸出,他身体原本轻微的颤抖随着那腥臊至极的鲜血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进体内,竟是缓缓停止。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暖意,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润。 “砰!” 吕夏将那被他吸干了鲜血的蛮兽砸了出去,随后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眸中的血光也随着气海之中缓缓涌出的暖意而消退,他就那么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大雨还在下着,且越来越急,似是欲将天河之水倾盆洒下淹没万里河山。这里雾气缭绕,分不清昼夜,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声淡淡的轻叹自吕夏的口中缓缓发出,回荡在风雨交加的山林之中。 “想不到这次竟是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若不是瞒天符在最后关头显威,想必此时的我已然是一个死人了。”吕夏身上光华流转,将风雨阻隔在身外,他缓缓地抬头看向了被雾气遮掩的天幕,眸中似有着一丝的后怕。 当日,他燃烧生命与潜力来换取恐怖的速度,欲逃出花家的追捕,一切都似在掌控之中,甚至连半步跃龙境界的刘姓管家他都不放在眼里。 要知道他不过仅仅只是炼气巅峰的修为啊,敢于在速度一项无视半步跃龙境界的强者,这若是让外人知道,必定是跌爆眼球的。 也就在他以为要逃出生天之时,花玉妍竟然拿出一带着与他体内诛天刀同本同源气息的木盒,最后若不是诛天刀忽然苏醒,荡出恐怖的刀气将那可困锁四方天地的伟力斩碎在天地之间,他也逃无可逃。 沉寂已久的瞒天符也在那时似是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忽然苏醒散发出了可欺天瞒地的光华,他才侥幸至极地逃出升天,可是他却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整个人如同死去了一般,在这山峦的深处昏迷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今日才苏醒过来。 “果然境界上的差距是天埑,若不是我体质特殊与拥有着一定的奇遇,想必此此也是栽了!”吕夏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喃喃道:“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花家,你们所赋予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吕夏脸上缓缓地泛起了一丝苦笑,道:“这次燃烧生命力与潜力过了,想不到竟是伤到了根基,唉,还是先找个地方疗伤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生在世,不过... 空旷而广袤的废墟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似是过了十年、百年、一千年…… 四周仍然是一片雪白,那骨灰之中似乎蕴藏着浓郁的悲伤,弥漫在天地间,吕夏如同在虚无之中行走,没有尽头,没有边际,他就如同流浪在虚无空间之内的苦行者,坚毅地往前飞掠着。【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吕夏走过无数的宫殿废墟,恍惚中如同见到此地昔日的辉煌,似是在这片天地间缭绕着无尽的仙雾,在袅袅雾气中有着仙鹤起舞,有着如同神仙众人酌香茗,论大道。 又似有大道伦音回响,宛若在阐述天地至理,诱人至极,声声荡起涟漪,落地生花,金莲涌动,似有无上妙谛,犹如九天仙境。 吕夏双目开阖间,其内金光乍现,深邃无比,宛若流转着日月星辰,他的双脚没有半分的停留,所过之处,金光灿然,融化昏沉与孤寂,一抹生机宛若被镇压在尘埃之下,此时正坚强地欲破土而出,蓬勃的生气若明灯点缀,绽放奇光,驱逐死气与死寂。 在如白雪一般覆盖地面的骨灰中,偶尔会看到一根根闪烁着晶莹之光的骨头,历经无尽岁月,居然依然能够留存不灭,可是那晶莹之中却有着森森鬼气,令人肌体生寒。 可是吕夏所过之处,丝丝缕缕的金光如同骄阳烈日炸裂,那些闪动着晶莹之光的强者骨头宛若雪花般一一破碎,化为黑雾朝着虚空之中那大到无边的的漩涡袅袅升去。() 吕夏丝毫不在意,目中闪动着偏执与坚毅之色,步履如一地前进着,仿佛在那一刻,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宛若穿透了昏沉的雾霭,看到了远方宫殿群的中心。 那里是整片废墟的中心,自然也会是战斗的中心,一切的线索与答案,都将会在那里浮现,历经无数岁月,但是强者那不灭的战意与傲骨,是不会熄灭的,或许,吕夏能够在那里寻找到他所要寻找的东西…… 孤寂而昏沉的废墟中,偌大的一方天地,只有一道血色的身影在白色的大地之上疾驰着,吕夏虽然不知晓他还需要多久才会到达废墟的中心,但他始终相信,若一直这么走下去,终有一天,他会踏在那或许最激烈的战场中心。 前进永不曾停歇,一直在继续,吕夏忍受着无边的孤寂与空虚,随着不断地前行,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是深邃,尤其是那金色的道心,更是有着磅礴之气弥漫,宛若别有所悟,这点点滴滴就如同种子一般深埋进了他的身体之中,静待着有朝一日参天怒放。 吕夏走着走着,直至他的前方,出现了巍峨如山般的废墟,残埂断壁已然碎裂,大地龟裂,沟壑纵横,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所有的辉煌都被雨打风吹去,在惊天的大战中,所有的真相都被碾压,掩埋在岁月长河与土瓦沙砾之中。 时光与辉煌是宿敌。 此地正是整个废墟的中间,恐怖的气息缭绕,鬼气森森,令人肌体生寒。 在无尽的沙砾之中,依稀可见数道尸骨横陈其中,那些尸骨身上的衣裳流动宝光,可是在无尽的岁月之中已然破碎,唯有数块碎布覆盖在尸骨之上,骨骼晶莹,竟有着法则的力量弥漫。 却是不知道当年此地经历了如何的一番战斗,强横如斯都难逃陨落之命运,尸骨未寒,碎布裹尸,说不出的凄凉与悲惨。 一种莫名的伤感摇曳在虚空之中,沉甸甸地压在吕夏的心头,那风中呜咽的呼啸,是当年谁的呐喊?那弥漫四野的悲伤,是谁用生命书写的悲壮?那盘旋在天际久久不散的不灭战意,是谁生命最后的荣光与绝唱? 废墟之中一片昏沉迷蒙,有雾气翻涌,如浮云簇拥,朦朦胧胧,遮去了大半的地貌。 虚空之中那无垠的漩涡仿若偶厉啸哀鸣,经久不散,阴森煞气吞吐不定,似是随时有邪异之物自漩涡之中出来一般,令人心底发毛。 在四周纵横的沟壑之中红光闪动,透着令人心颤的阴柔与诡异气息,朦朦胧胧间,沟壑中如血染一般,似有粘稠的血河流淌,隐隐间,犹如血腥味扑鼻,惨烈无比。 “这里就是宫殿群的中心,也就是万古葬龙局的阵心么?沟壑染血,白骨铺路,鬼气锁空,果然是不祥的凶地。”历经如此多事的吕夏,此时变得平静无比,道心之中原有的喧嚣与浮躁,宛若在这样的磨砺之中消失了,道心升华了许多,“这里想必是这次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也是强者陨落最多的地方,如果真的有离开此地的方法,自然是在这里了。” 吕夏气海震动,金光绕体,阻挡着鬼气的侵入,他低声喃喃:“既然拥有着一线生机,我是绝不会放弃的,或许,回家的路就在前方,我已没有退路……” 他的目光凌厉,嘴角轻扯,一抹如刀锋般森寒的弧度上扬,眸中的疯狂之色在此刻爆涌到了极致,“纵使前方是万古绝地,纵使历千劫万险,我也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 “我终有一天,会踏上九天,我要看一看,是谁在那苍穹背后,肆意安排着我的路……” 吕夏眸若闪电,而后一步跨出,竟是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他要一闯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万古葬龙局的阵心,他要去揭开那尘封在无尽沙砾尘埃之下的真相,他想看一看那苏醒了帝体的他,是否未曾陨落,他想看一看,这造就如此辉煌宫殿的主人是谁,他想看一看一手碾压毁灭了此地,更是布下万古葬龙局之人又是谁。 既然已无退路,那何须再退! 男儿在世,不过一搏,凡人博一世荣华富贵;我博一丝仙缘,我博我命,此生只由我定!! 万古葬龙局,传闻局成可坑杀仙人,赫赫威名杀机,神挡杀神,仙阻斩仙,而此时一脸疯狂与执拗的少年,却平静无比地,宛若闲庭漫步一般,缓缓地走了进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生机仍存! 第... 雾霭朦朦胧胧,宛若云层簇拥,遮掩四方,就在吕夏的身子快要踏进巍峨磅礴如山一般的废墟之中时。【】 突然,四周的大地颤动了起来,一股强横的力量如星辰沉坠,如岳的重压,令人窒息,吕夏似被神祗抡锤砸中一般,身体一颤,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之上,双腿狠狠地塌陷进铺满骨灰的大地之中,没膝而入。 四周恐怖的力量陡然浮现,天地扭曲,鬼气森森,无边的黑雾如同乌云一般不知从何而来,密布苍穹之上,遮天蔽日。 一声声凄厉而悲惨的哀嚎如同百鬼撕咬,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其音尖锐而阴森,直入人心底,令人背脊发寒,如坠冰窖。 突然,阴森煞气扑面,在密布黑气的苍穹之中,一道披头散发的黑影陡然出现,那黑影长发遮掩真容,在黑雾之中只能依稀看到一双空洞的瞳眸,散发着无尽的鬼气。 “这是什么鬼东西?是活物吗?万古葬龙局之中除了他,居然还有活物么?”吕夏神色凝重,感觉很是不妙。 粗重的喘息声自虚空之中传来,一股股凶煞之气在四方虚空之中荡起了无数的涟漪,在涟漪的中心,杀气如潮水一般汹涌,森森鬼气,令人毛骨悚然。 “难道这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么?是因为我要踏进这废墟中心,所以他才出现的么?”吕夏深邃的眸中有着凌厉,金光迸射,炸开了坚硬的地面,他缓缓漂浮了起来,立身在虚空之中。 “咔咔……” 虚空之上粗重的喘气声中,传出了莫名的声响,让吕夏背脊寒气狂冒。【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嘎嘣嘎嘣……” 似是咀嚼之音,那披头散发的黑影宛若是在进食,如同有骨骼被锋利的牙齿碾碎,牙齿与骨骼摩擦的声音中,一股凝重与压抑之感弥漫而出。 四周的凄厉哀嚎忽然停了下去,死寂一般,整个偌大个天地间唯有那似是咀嚼骨头的声音在回荡,弥漫着一股惊悚的气息。 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场景,就如同九幽之地最凶残的厉鬼在进食,那邪异而压抑的气氛,伴随着浓郁的黑色雾气渲染天地之间,一时间,这里就如同九幽炼狱。 吕夏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直冒,如此诡异的一幕他生平仅见,可是他的眸中凌厉而冷静之色愈浓,越是未知,越是危险之时,他越是冷静,这是无数次与生死擦肩之后所练就的一种本能。 唯有在冷静之中,才能在生死一线之间寻找到一丝破绽,从而杀出一片生天! 黑雾翻涌,鬼气缭绕,似是蕴藏着划破九幽之地滚滚而来的凶煞之气,在黑雾之中,似是有血光迸溅,淅淅淋淋之音忽然荡起,在红黑相间中,如同下起了一场血色大雨。 鬼气阴森,杀机暗藏,密布天地之间,向着吕夏淹没而来,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吕夏毫不怀疑,在如此恐怖的鬼气之中会没有杀招,如若真的坐以待毙,那便极有可能会陨落此地,毕竟此地非比平常,而是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 阴森煞气,杀气凛然,狂涌而来,如刀锋一般的锐利,令人肌肤生疼。 吕夏心中一沉,而后目中杀机四溢,如同狂风骤起,怒卷天苍。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 话音一落,吕夏浑身金光璀璨,气海浪潮滔天,海量的天地元气汹涌而出,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看着黑雾越来越近,他不退反进,双拳紧握,抡起金色的拳头便朝着黑雾之中杀去。 雷音阵阵,金光冲天,宛若一轮金色的烈日碎在了虚空,金色的光芒竟是将无尽黑雾照亮,借着金光,吕夏看清了那隐藏在黑雾之中的黑影,黑影丈许高,长发及腰,凌乱披散,遮去了真容,浑身缭绕着令人颤抖的凶煞之气,甚至能够依稀看到被长发遮掩下那森森利齿,雪白的寒光闪闪,正在对着天地嘶吼。 吕夏目中冷光如刀,自然知晓如此阴邪之物势必受他压制,帝血压万邪绝非空谈! 而之所以吕夏敢如此作为,正是看到他气海涌动的金光居然能够抹去虚空之中弥漫的黑雾鬼气,冷静谨慎如他,也是在看到这诸般优势之下才陡然出手的。 “既然你只敢装神弄鬼,不敢靠近我,那便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敢阻我前行?!” 吕夏怒喝如雷,惊天动地,金色的拳头陡然对着那怪物轰出,虚空都在坍塌,拳头如山岳,势大而力沉,震得虚空不断回荡起铿锵之音。 “嘭!” 金色的拳头宛若一轮迷你的烈日一般融化一切阴邪,带着一往无前的伟力猛地抽空了四周的天地灵气,化为了更加巍峨而磅礴的威能陡然砸落,那怪物嘶吼了一声,空洞的眸子倒映着点点金光,恐怖至极。 “嗷吼” 一声令人灵魂颤栗的巨大嘶吼陡然自怪物口中传出! 四方天地之间唯有这道恐怖的嘶吼之音回荡,吕夏的拳头被镇在了空中,宛若落入了泥沼之中,无法砸落。 大地抖动,巍峨如山的废墟之中不断有坍塌之音传出,不知道在这样恐怖的嘶吼之中,有多少残埂断壁化为了沙砾尘埃。 “你以为这连十二星重力壁障之处的重力都比不上的压力便能镇住我么?天真!”吕夏冷笑,怡然不惧,空着的左拳金光直贯云霄,如同神祗抡锤一般挥击而出,虚空直接被打塌。 “噗”的一声,破碎之音传出,巨大的能量波动狂涌,双拳居然同时砸在了那怪物的身上,金光遮尽八方,那怪物惨嚎了一声,被直接砸飞了出去。 “咔嚓!” 虚空之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吕夏冷笑连连,“不过如此。” 可是就在吕夏欲乘胜追击,镇杀此獠之际,那黑影竟是发出了阴森而恐怖的笑声,而后身形如黑色的闪电一般,直接掠进了虚空的漩涡之中,消失无踪了。 “额……”吕夏也是措手不及,神色凝重地望着无垠的漩涡,眸中有着璀璨的光华流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声说道:“果然不是活物……那一线生机,依然存在……” 分割线 三更送上,感谢订阅与投票,欢迎大家加群玩:362639765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开始懂了 定龙脉,蔽天机,遮尽日月星辰,血河经地,白骨铺路,是为万古葬龙局,局成可镇杀仙人,是极度恐怖的凶地。() 如此灭绝一切生机的杀局之中,唯剩下一缕生机,但是杀局之中凶险惊世,几不可解,而吕夏的出现却是此地的唯一变数,似是冥冥之中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一步步地推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何人在操纵,但是以他的聪明,自然知晓若是一切当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那么,那一缕几乎不可寻的生机,一定会被他寻找到。 “终究无法摆脱冥冥之中的操控,还是太弱了么……”吕夏的双目之中光华流转,此时的他目中所看到的世界,无人能够看到,亦无人能够知晓。 他沉默了片刻,便不再犹豫,抬起脚谨慎地往巍峨如山的废墟之中走去,这片地方太过于诡异,先前所遭遇的黑影不知道是何物,但是此地一定会有沉睡的护局之人。 古籍曾记载,万古葬龙局之中死气与怨气太重,势必会凝聚出恶灵,而那恶灵会被葬龙局赋予守护此地之重任,历经无数年,恶灵想必已然沉睡,如若不然,就是圣人来了,都得饮恨当场。 吕夏自认距离圣人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他不得不一再地小心谨慎,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他在如此恐怖的万古杀局之中横行,或许,唯有古时大帝方有这种横推万古的无上修为。 不知是否先前一战那黑影怪物的余威震慑了其他未知的凶物,吕夏这一次走过,竟是未遇到丝毫的阻拦。 可是就在他踏上了巍峨如山一般的废墟之中时,耳边传来了惊天动地一般的轰鸣,似是有无数惊天动地的战斗在天地之中进行,疯狂的厮杀呐喊,震撼天地的攻伐爆炸,宛若无数岁月之前那震撼苍穹的杀戮在重演。 吕夏心中凛然,天地之间沉浮的杀机与战意居然宛若层层叠叠一般的山岳砸落,又似滔天巨浪洗沙,虽不能一睹当年一战的惨烈,但是管中窥豹,这惊天动地的杀伐之音中,那一战的悲惨与壮观可见一斑。 他行进了数十丈远,按照着先前记忆之中所见的那几具碎布裹尸的枯骨走去,不久,他便在废墟之中见到了一具枯骨,那枯骨已然残缺,身上的骨骼散发着凝重之意,宛若带着可弑天的杀意,可是此时身上却是大多数骨骼布满裂痕,如同随时会风化。【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此人生前到底有多强?一具枯骨都有如此惊天的威压,如若不是岁月侵蚀,想必此时的我连靠近都艰难。”吕夏心中非常震惊,这里不愧是宫殿的中心,也不知道当年此地到底聚集了多少修为绝世之辈。 那枯骨心脏位置有着一道微光忽然闪动了一下,四周的空间之中宛若有莫名的法则之力如同轻风一般荡漾,泛起了无数的涟漪。 “法则之力!圣人……”吕夏膛目结舌。 以他的聪慧,此时如何还能看不出这是一具圣人之尸,在无尽的岁月侵蚀之下,这圣人所修之法则却是缓缓消散,但是此人想必生前战力惊天,竟是能够护住一缕法则之力与道心之中,伴随着似是欲征伐四方的无穷战意滔天而出。 这是吕夏再一次见到圣人之尸,而且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一具圣人尸骨,他一阵出神,这万古葬龙局实在凶悍,不愧是能够蔽天机,可坑杀仙人的万古杀局,居然能够忤逆天意留住圣人之尸骨。 在尸骨的一旁,亦有着一行血字,字迹苍劲有力,气宇轩昂,依稀可见当日留字之人的无上风姿。 “仍可一战,誓以圣血染青天!” 字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战意,历经万古岁月,如同依然如同滚滚狼烟一般冲霄激荡,这是何等悲壮而惨烈的宣言,至死依然愿以圣血染青天,他坚守的是什么?他又为何而战?如此修为的人物,还有何等战斗需要他们做出如此惨烈的牺牲? 吕夏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如此多的绝世人物在生死存亡之际依然战意昂然,誓死一战。 “若是因为布下万古葬龙局之人,那么那布局之人也太恐怖了……”吕夏只能感叹。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在那枯骨的右边,指骨所在的位置,竟然还有一行字,字迹潦草,似是陨落之前而写,匆匆间,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都没有写完,空余下了无尽的遗憾与悲凉。 “中极张朝林。”吕夏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喃喃念了出来,可是他的眸中却泛起了惊讶之色。 这个名字他居然听过,传说之中的中极乃是强者云集,最后的证道之地,其中有着八位圣人,修为强绝,被誉为“中极八圣”,而这张朝林却是中极八圣之首,传闻修为已初触修仙九重境界的第八重,乃是一方豪强。 可是却在数万年前八人尽数消失,不知去向,引得中极诸雄震惊,想不到,却是陨落在了此地。 如此说来,这一战,应当是在数万年前,也有可能是更久远…… 吕夏心中宛若掀起了滔天巨浪,此地的迷雾越来越多,连如此修为之人都陨落于此,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会出现在此地?传闻之中“中极八圣”从不单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其余七人也在此地,而且也一样的陨落了? 他越想越是吃惊,许久之后,待看不出丝毫的线索之后,吕夏轻叹了一声,金光乍现,砂锅一般大的拳头重重地在雪白的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而后他缓缓地将张朝林的尸骨推进了坑中,无尽的尘埃与沙砾纷纷扬扬,一方豪强,修为惊天的圣人便被埋葬在了这块荒凉的废墟之中,而后,一块石碑被吕夏竖立而起,上书有:中极张朝林。 尘归尘,土归土,吕夏不愿如此修为的前辈尸骨抛弃在此地,是以致上了他应有的尊敬,他对着一个略微鼓起的土堆与石碑鞠了三个躬,而后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风声呜呜,宛若悲咽,尘埃飞扬,沙砾流动,天地间犹如响起了一声悠悠长叹,谁能知晓,在这样的荒凉之地,埋了一位修为惊天的人,不成仙终是虚妄,或许,沙砾尘土埋尸,亦是最好的下场…… 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伤,经久不散,似是在怀缅着什么,又似是在送别着什么,仙位难证,古来修仙难,漫漫长路几人还…… 吕夏心中带着震惊与惆怅,继续前进着,四周的震天厮杀之音一直回响,偶尔有秩序撼动天地的颤动陡然出现,可是他却心不动,目光坚毅如一,仿若未闻。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吕夏记起了当日在城主府之中城主那挥手之间万物生,覆手却又湮灭而去,四周变得空荡荡,隐隐间,他似是明白了一些城主的意思,可是却只是明悟了一丝。 “你懂了么?” 城主慈祥而平淡的话音宛若在他的耳际回响,似是在询问,却又似是在阐述着某种天地大道。 “无须强求,当年的他会懂,你也一定会懂。” 城主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银发飘飘的模样,慈祥地如同邻家的老爷爷一般,就是这一句句平凡无奇的话,却在这样的心境之中,不断地在吕夏的心中回响,如同烙印进来了一般。 吕夏前行的方向没有丝毫的改变,步履如一地朝着这废墟的最高点行去,巍峨如山的废墟如同被断壁残垣浇筑而成,透着无尽的悲凉。 吕夏走着,走着,目光平静,心中不断地体悟着城主当日的话,埋尸之际的那份触动宛若是打开这扇他一直无法明白的大门的钥匙一般,帮他打开了一扇无法想象的大道之门。 许久之后,他又接连在行走的路上遇到了数具枯骨,果不其然,其中有几具正是“中极八圣”中的几位修为强绝的圣人,更是有着数具枯骨无名,却似散发着比张朝林还要强大的气息,似是这方天地的至尊一般,可是他们身上的骨骼却是不全,有着数块骨骼已经消失,如同在战斗之中被恐怖的攻击湮灭了一般。 吕夏平静地走着,每次遇到一具枯骨他都观察许久,之后如同先前一般,将枯骨埋于尘土之下。 一路行走,他也记不清他埋去了多少具尸骨,竟然全部都是圣人尸骨,甚至有数具枯骨散发着超越圣人的气机,吕夏带着伤感,一一埋去,仙路难,漫漫长路几人还,成仙证道路,多少枯骨堆。 “你懂了么?”城主的问话,再一次回荡在吕夏的耳际,令他前进的脚步不由地一顿,停了下来,而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目,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过了过久,吕夏才缓缓张开了双目,眸中原本的惊天锋芒悄然归于平淡,朴实无华,他注视着昏沉的天际,低沉而忧伤的话音宛若带着少年心中的明悟与惆怅,不断地回荡在死寂一般的荒凉废墟之中。 “我还没有完全懂,可是,我开始懂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葬龙潮 这宛若是无数的残埂断壁浇筑而成的废墟巍峨如山,伫立在荒凉而广袤的大地之上,天地之间弥漫着沉重的悲伤与凌厉的杀机,万古葬龙局中,可葬万物。() “中极赵无伤。” 吕夏在土坑前竖起了石碑,旋即缓缓将尘土推出,将一具浑身布满裂痕的枯骨埋葬,风中荡起一丝悲凉,雾气缭绕之中,似是有着一抹苦涩之意。 “横推千秋战无匹,唯我赵无伤!”吕夏眸中惆怅更甚,轻语之间迈步往前走去,连赵无伤这样战力无匹,圣人之中的王者都陨落在了此地,还会有谁?历史上消失的那些强者,居然有许多是陨落在了如此荒凉之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些强者都是一方豪强,拥有强横的战力,可是却是陨落此处,连尸骨都裸露在天地之间,历经无数岁月的璀璨与风吹,这是强者的屈辱,亦是强者的悲哀。 在这万古葬龙局之中,他们连尸骨回归天地之间都无法做到,而且,在每一个以血为墨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人都似是临终之时潦草写出,他们是知晓了会有如此的结果么?他们是怕尘土埋尸之时,无人能够知晓他们是谁么? “仍可一战,誓以圣血染青天!” 这是吕夏看到最多的血色字迹,皆是带着深深的执念与无匹的战意,这群人是因何而战?纵历百死亦不悔,敢以热血染仙苍,这让吕夏深深的钦佩,这样众志成城的大义,这样死战不退的战意,让他的神色愈加凝重,怔怔出神。() 他相信在四周,有更多的尸骨存在,只是他看不到,也无法做到将他们一一埋葬,天道有缺,吕夏无法做到完美,只能尽力地做好自己所见,顺着自己的心中所想去做,这便足够了。 一路行来,吕夏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这么多的强者都陨落,这万古葬龙局难道真的是为了坑杀仙人么?不是说人世间无仙么? 又行了数百丈,突然,有着潮汐澎湃之音传来,血色的光芒源源无尽地自虚空之中那道漩涡之中汹涌而出,席卷八方,宛若带着邪异的力量,欲碾压一切生机。 “这……这是葬龙潮!” 吕夏一直平静的神色陡然大变,眸中有惊骇之意攀爬而起,几乎是在哪潮汐澎湃之音响起之际,他的身形便宛若闪电一般,化成了一道残影朝着残埂断壁浇筑而成的废墟之顶冲去。 在废墟之顶有着一处虽破败,却未曾破碎的宫殿伫立,在遍地荒凉,满地废墟的空间之中,就如同仙殿一般,被雾气缭绕遮掩。 而葬龙潮却是万古葬龙局禁锢的大龙,以其强大的杀机在某一段时间强行逼出的毁灭潮汐,那是龙脉的杀机,亦是万古葬龙局的杀机,其潮汐席卷天地之间,可镇杀一切拥有生机之物,这才是此地之所以百万里荒凉死寂,生机灭绝的原因。 而此时,偌大一方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吕夏一个活人,在潮汐之音响起的时候,一股恐怖的杀机便彻底地将他锁定了。 吕夏神魂颤抖,这抹杀机可碾压天地,以他的修为如何能够轻易承受,所以就在他的掠出的刹那间便喷出了一口鲜血,那杀机经久不散,血光弥漫,宛若潮水涌来。 而吕夏若想要在这样的惊世杀机之中逃出生天,唯有进入废墟之顶的那座破败的宫殿之中,因为就在浪潮涌起之时,他发现那宫殿岿然不动,恐怖的伟力镇锁四方,血光避退,浪潮消散。 “虽然我不知晓是谁在摆布着我的命运,但是,此时的我携带着你之意志,无人可镇杀!”疾驰之中的吕夏轻声开口,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天地之间风起云涌,星河颤抖,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雷霆划破长空,轰轰隆隆而现。 这雷霆回荡,宛若天之怒,震得四方抖动,葬龙潮中的血光更甚,犹如一轮血日升起,将四方天地照亮,吕夏距离废墟之顶还剩下五十丈的距离。 血色如潮涌,宛若血河经天,滔滔而来,带着碾压一切的杀机,散发着惊悚至极的杀气,朝着吕夏卷了过来。 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吕夏脸色凝重,身形如电,化出无数的残影,以一种震撼人心的速度朝着废墟之顶掠去,可是那血色潮汐却是近了。 于此同时,四面八方在血色潮汐之中出现了无数的披头散发的黑影,如同万鬼撕咬的嚎叫回荡空间之中,凶煞之气惊天动地,那些黑影都数丈高,可是长发却是遮掩真容,只能看到冰冷而空洞眸子泛动着森森鬼气,似是要吞噬一切。 “还是十丈……”吕夏脸色惨变,浑身寒毛倒竖,背脊发凉,那恐怖杀机如在咫尺,肌体如同承受着万剑割裂之痛。 可是他的眸中却有着冷静与疯狂并存的神色泛起,而后一咬牙,双手平伸而出。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翻手间是现在,覆手间是未来,翻手可生万物,覆手万物虚无!” 吕夏左手翻起向天,右手掌心向下,掌心相对,瞬间,一种无法言语的伟力陡然生出,天地色变,风云席卷,在他的相对的掌心之中,混沌翻涌,缓缓旋转,散发出可崩天地之能量。 而后他缓缓地将双手一旋转,狠狠推出! 狂力震天! 虚无与现实相互交替,现在与未来相互纠缠,圣光万道,雄浑的能量波动横推千里,力镇狂澜与虚空,那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卷动了苍天,传出了轰隆炸响,整个空间都在颤抖,剧烈的轰鸣之中,那汹涌而来的血色潮汐陡然一顿,而后以更加凶狂的力量与速度碾压而来,虚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碎。 也正是这一顿,为吕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虽然只是一霎,但以吕夏的速度,却是足够跃进破败宫殿之中了。 天地轰鸣,破败的宫殿力锁天穹,血色潮汐卷动虚空,却是无法前进分毫,在破败的宫殿那道中,吕夏却没有注意到,那道被他重重撞开的铜门之上,一个血色的“帝”字烙印其上,如同鲜血染就,散发着诸天臣服的气息,宛若一缕气机便可震塌百万里星河,恐怖绝伦。 第一百八十七章 布局之人,竟不... &nbp;&nbp;&nbp;&nbp;破败的宫殿之中与外界的昏沉黯淡相比,宛若是两个世界,这里一片祥和,仙雾缭绕,朦朦胧胧,朱门玉柱,亭台楼榭点缀,宛若仙境一般,只不过四周破落了华漆的围墙与布满裂痕与沟壑的大地,令此地缺了几分威严与意境。 。<b></b><b></b>&nbp;&nbp;&nbp;&nbp;此时惊魂未定的吕夏正是踏在一条空寂而坎坷的道路之上,道路的尽头,雾气缭绕,云蒸霞蔚,遮挡视线,宛若这孤寂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云深不知处。<b></b><b></b>&nbp;&nbp;&nbp;&nbp;金石铺路,玉柱雕龙,褪去了华漆的围墙之上雕刻有各式各样的神祗画像,画像中的神祗大多是浑身邪气,与此地的意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b></b><b></b>&nbp;&nbp;&nbp;&nbp;邪恶的神祗怒张的獠牙中蕴藏着森然杀机,似是汪洋怒卷一般,在虚无之中荡漾起凶煞的味道。<b></b><b></b>&nbp;&nbp;&nbp;&nbp;吕夏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滔天汹涌的葬龙之潮,暗暗庆幸自己赌对了一回,更是庆幸这古老的宫殿之中居然没有禁制,不然此时他已经陨落在血红色的潮汐之中。<b></b><b></b>&nbp;&nbp;&nbp;&nbp;“这片建筑历万年而不朽,竟还能抗衡万古葬龙局中汹涌而出的葬龙潮,真是强悍。”吕夏环顾四周,越看越是吃惊。<b></b><b></b>&nbp;&nbp;&nbp;&nbp;“不知此地的主人是谁……”吕夏此时已经是彻底地无路可退了,外界的葬龙潮恐怖绝伦,就是圣人来了都得饮恨当场,他唯有继续前行。<b></b><b></b>&nbp;&nbp;&nbp;&nbp;这古老的宫殿建筑虽然破败,如同随时要坍塌一般,可是却依然散发着一种极度恐怖的气息,道韵流转,神光璀璨,恍惚间,如同有大道伦音回响,阐述妙谛,令人沉沦。<b></b><b></b>&nbp;&nbp;&nbp;&nbp;这宫殿道韵浩瀚而雄浑,携带着浓郁的浩然正气,激荡在天地之间,令人如沐春风,四周破落的围墙之上迎面而来的森然杀机在这样浩瀚如汪洋一般的正气之中如同一叶扁舟一般,只是出现便被强势镇压。<b></b><b></b>&nbp;&nbp;&nbp;&nbp;吕夏若有所思的样子,凝视着四方流转的璀璨神光,感应着冥冥之中的道韵,眸光深邃,没有人能够知晓他此时的想法,但他的步伐却始终如一,坚定地朝着道路尽头的朦胧雾霭之中走去,“但愿在这里能寻找到离开的方法,此地诸多神异,或许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存在。”<b></b><b></b>&nbp;&nbp;&nbp;&nbp;雾气袅袅,前路望不到尽头,璀璨的神光映照在他染血的身躯之上,将他衬托得如同九幽登来的修罗,“嗒!”“嗒!”四周死寂而空旷,低沉的脚步声不断地回响,此地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无人踏足了,死寂之中参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萧瑟。<b></b><b></b>&nbp;&nbp;&nbp;&nbp;“时光果然是世上最强大的存在,不成仙,无人能逃……”此地旧年的辉煌恍若仍在眼前,可是在无尽的岁月之中,被侵蚀流逝的除了曾经的辉煌,或许还有曾经的骄傲。<b></b><b></b>&nbp;&nbp;&nbp;&nbp;数个时辰之后,吕夏终于走进了雾海之中,宛若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就在前方,一座露天的古老建筑宛若是神石浇筑而成,正中是一个丈许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一张犹如洪荒兽骨浇筑而成的雕龙宝座,两边飞楼插空,石磴穿云,白玉雕栏,环抱方台。<b></b><b></b>&nbp;&nbp;&nbp;&nbp;整座建筑宏伟无比,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伟岸与霸道,如横断天宇,震慑星河。<b></b><b></b>&nbp;&nbp;&nbp;&nbp;“这么多尸骨……”吕夏眸中满是震撼,吃惊无比地凝视着朦胧雾气之中的古老露天建筑。<b></b><b></b>&nbp;&nbp;&nbp;&nbp;建筑之中骸骨无数,举目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是陨落了多少人,而在方台上的王座中,一具依稀能够看出当年的伟岸之姿的尸骨正襟危坐,空洞的眸子似是远远望着吕夏,两者之间有着诡异至极的神秘气机相互吸引着。<b></b><b></b>&nbp;&nbp;&nbp;&nbp;那骸骨浑身莹白,历无数岁月而不朽,坐于宝座之上的身躯如同利刃一般锋芒毕露,一股不朽的霸道力量宛若冲破了无尽的时空,席卷而来。<b></b><b></b>&nbp;&nbp;&nbp;&nbp;骸骨的双拳紧握,莹白的骨骼之上沾染着历经万古而不散的血迹,血迹流光,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可是却被一种强横到极致的力量镇压在拳头这方寸之地。<b></b><b></b>&nbp;&nbp;&nbp;&nbp;这时吕夏才发现这四周的无尽尸骨居然是以朱漆方台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一种似可撼动星辰,举手投足间十方云灭的傲然气息荡漾八荒,令人心颤。<b></b><b></b>&nbp;&nbp;&nbp;&nbp;“这些人,不会都是被他一人所杀吧……”突然的,这个让吕夏浑身发寒的念头自脑海之中划过,令他背脊发凉,浑身寒毛倒竖。<b></b><b></b>&nbp;&nbp;&nbp;&nbp;可是接下来的发现却令吕夏脸上的惊骇爆涌到了极致,他由于心神震动,不由自主地朝着前方又行了数丈,终发现在四面八方的茫茫白骨竟不知是何生物,每一具骸骨都丈许高,其中或是头上长有犄角,或是长有四条腿,或是獠牙半米展露,诡异而狰狞。<b></b><b></b>&nbp;&nbp;&nbp;&nbp;但无一例外,这些骸骨身上都完好无损,甚至下颌微张,宛若死前经历过什么惊骇之事,此时的吕夏竟是看不出这些骸骨的真实修为,不过尸骨能够历无尽岁月而不散,必然不在圣人之下,这个发现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b></b><b></b>&nbp;&nbp;&nbp;&nbp;茫茫白骨,无边无际,宛若朝拜一般全部对着朱漆方台之上的莹白骸骨,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惊世杀戮,一人镇杀了如此多的生物。<b></b><b></b>&nbp;&nbp;&nbp;&nbp;这是一种如何惊天动地的气魄,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对手,唯有双拳紧握,安坐于雕龙王座之上,便可鏖战四野,镇杀八方。<b></b><b></b>&nbp;&nbp;&nbp;&nbp;“那人是谁?是此地的主人么?可是为何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吕夏望着方台之上的莹白骸骨,宛若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般,一种莫名而神秘的气机在两人之间流转。<b></b><b></b>&nbp;&nbp;&nbp;&nbp;这具骸骨空洞的眸中似依然燃烧着不灭的战意,如同未曾陨落,时刻能够站起征伐四方一般,令人毛骨悚然。<b></b><b></b>&nbp;&nbp;&nbp;&nbp;吕夏压下了心中的震撼与惊骇,眸中有着万千光华流转,他不断地思索与分析着,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目中有着惊讶之意一闪而逝,喃喃说道:“这里应当是此处宫殿废墟的最中心了,从这些可怕的生物围杀王座上之人来看,是不是意味着导致曾经辉煌无比的此地化为废墟且布下万古葬龙局的,不是人族……”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帝体遗骸 &nbp;&nbp;&nbp;&nbp;朦朦胧胧的雾气,茫茫无际的白骨,雕龙玉柱上的莹白骸骨,森然霸道的无匹气势,露天的古老建筑内凝重无比。 <b></b><b></b>&nbp;&nbp;&nbp;&nbp;莹白骸骨双拳紧握间,流转出恐怖的能量波动,宛若拥有着可崩裂天地的伟力,灿然生辉。<b></b><b></b>&nbp;&nbp;&nbp;&nbp;吕夏神色凝重,眸光流转间,如同充斥着无数的智慧光华,那具骸骨虽没有神辉缭绕,可是却给他无比熟悉的感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心底不断地滋生着,恍然之间,一个恐怖的念头陡然如同闪电一般划破长空,直接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响。<b></b><b></b>&nbp;&nbp;&nbp;&nbp;“这人……会不会是他!”吕夏目光深邃,神色平静,可是心底却如同掀起了千丈浪花一般,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b></b><b></b>&nbp;&nbp;&nbp;&nbp;他是谁?自然便是城主口中的那位,那位拥有着苏醒的远古帝体的强者!<b></b><b></b>&nbp;&nbp;&nbp;&nbp;而如今雕龙王座之上的那人给他的感觉不但熟悉,更是有着一种吕夏也说不上的气势,而这样的气势随着他自己的修为不断地进步,隐隐间,似是也存在一般。<b></b><b></b>&nbp;&nbp;&nbp;&nbp;这骸骨安坐王座,身躯挺立,空洞的目光平视前方,宛若俯视天地苍生,给人一种大道如天高不可攀的感觉。<b></b><b></b>&nbp;&nbp;&nbp;&nbp;这人居然会是苏醒的远古帝体,而他却是依然陨落在了此地,可是看着四面八方茫茫无际的白骨,便可依稀看出当年他在此地曾经鏖战四方,强势镇杀无尽的恐怖生物,一人双拳,竟然如同天埑一般,阻挡住了千军万马。<b></b><b></b>&nbp;&nbp;&nbp;&nbp;这是如何的一种惊世手段,这又是如何一种无敌意志与恐怖威能,虽然帝体未曾大成,可是那挥手之间十方云灭,气震万里山河的霸道宛若在眼前这副悲壮的画卷之中被展示得淋漓尽致。<b></b><b></b>&nbp;&nbp;&nbp;&nbp;“这些可怕的生物的骨骼未曾化为灰烬,可想而知活着的他们有多么的强大,可是却尽数陨落于此,甚至在其身上都看不出丝毫的伤势,难道说,他只是用了一招,便轰杀了如此多的强者么?!”吕夏心底的震撼无法言语,这个念头的泛起更是令他膛目结舌,这是一种超乎他的想象的强大。<b></b><b></b>&nbp;&nbp;&nbp;&nbp;一人镇杀四方,力震苍穹,无一个生物可以靠近其身,似是在镇守着什么一般,这样的恐怖修为,此时的吕夏只能仰望,他万万没有想到城主口中的他竟是如此盖世的存在。<b></b><b></b>&nbp;&nbp;&nbp;&nbp;远古帝体,遭天地妒忌,被永世封印!<b></b><b></b>&nbp;&nbp;&nbp;&nbp;连天地都妒忌,可以想象大成的帝体到底是逆天到了一种什么程度,而如今不过是苏醒了却依然远远没有大成的远古帝体却是能在万古葬龙局之中杀出一片天,这若是传扬出去,势必震撼天下。<b></b><b></b>&nbp;&nbp;&nbp;&nbp;吕夏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团火,变得火热了起来,他亦是远古帝体,在雕龙王座上的骸骨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如若有朝一日,他也跃龙出海,打破天地的封印,苏醒远古帝体,是不是也将拥有着如此惊天战力,双拳震万灵,只手遮青天!<b></b><b></b>&nbp;&nbp;&nbp;&nbp;那是如何的一种气势与霸道,却是一个宛若触手可及的未来,吕夏虽然在先前的猜测之中知晓了当世竟然有着苏醒的帝体存在,可是与此时亲眼所见想比,当时的震动简直不值一提。<b></b><b></b>&nbp;&nbp;&nbp;&nbp;莹白尸骨,气势席卷天苍,一人立身王座之上,却震慑**八荒,手可握星辰,拳能碎天地!<b></b><b></b>&nbp;&nbp;&nbp;&nbp;那是吕夏的未来。<b></b><b></b>&nbp;&nbp;&nbp;&nbp;他的身上在此刻忽然有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弥漫而出,宛若苍云席卷,恰似大浪洗沙,怒震星河,吕夏的双目变得越来越亮,一种可怕的执念与向往在他的眸底深处浮沉,原本因为初悟城主所演示之道而平静的眸子变得愈加朴实无华,可是若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在这对眸子之中隐藏着惊天的锋芒,宛若藏锋这剑,有朝一日出鞘,必将杀伐四野八荒,不染血不归!<b></b><b></b>&nbp;&nbp;&nbp;&nbp;吕夏的气海汹涌滂湃,浪潮滔天,紫色的雷电交织,轰然炸响,似是在发生着一种神奇而诡异的变化一般,他身上的元气不断地凝聚压缩,变得越来越是精纯,在那与他交感的莹白骸骨身上似是有着一种莫名地气机在不断地牵引着他的身体做出一系列本能的变化。<b></b><b></b>&nbp;&nbp;&nbp;&nbp;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可是这样的变化他却完全无法阻止,只能顺其自然,感受着元气的不断被提纯与修为不断地攀升,他的眸中光华明亮得吓人。<b></b><b></b>&nbp;&nbp;&nbp;&nbp;吕夏无法阻止体内的发生的变化,于是也不去理会,仔细地分析了起来,希望能够寻找到被无尽废墟掩埋而去的真相,此地历经无尽岁月,灭绝一切生机,可是明显那苏醒的帝体是后来才进入这里的,但他却是依然为了坚守着什么而战死在了此地,到底这其中发生了什么?<b></b><b></b>&nbp;&nbp;&nbp;&nbp;那布局之人居然不是人族,而是这样的可怕生物,他们为何要布下万古葬龙局,又为何要征伐这宫殿的主人?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联系么?<b></b><b></b>&nbp;&nbp;&nbp;&nbp;吕夏自然知道这天地之大,浩瀚无垠,没有人知晓星河的尽头是什么,亦无人知晓无垠的星河之中又有没有其他生物存在。<b></b><b></b>&nbp;&nbp;&nbp;&nbp;但是在创世大陆之上,古老的记载之上便描绘有这个世界是百族共存的世界,无穷无尽的强者前仆后继,都是为了证就仙位。<b></b><b></b>&nbp;&nbp;&nbp;&nbp;而人族之中拥有着战力可逆行伐仙的大帝,其他种族自然也有着其强者,当年百族同存,个个战力强大,修为惊天,百族大战一触即发,而人族作为宛若受天之宠爱的种族,便是承受了诸多种族的联合征伐,那时候血流成河,白骨堆积如山,无数的人族先烈魂陨虚空,惨烈无比。<b></b><b></b>&nbp;&nbp;&nbp;&nbp;直到大帝出手,才镇压了一切战乱,也是那一战,奠定了人族在百族之中的地位,大帝威势,贯彻天穹,镇压万古,压得诸族豪强无一敢犯,这才换来了人族无数年的安定。<b></b><b></b>&nbp;&nbp;&nbp;&nbp;可是自从远古破碎之后,强者尽隐,甚至连一些强大的种族都不知所踪,诸多大帝更是生死未卜,无数年过去了,纵然是依然有大帝活着,但是没有证就仙位,想必也陨落在了时光的消磨之下。<b></b><b></b>&nbp;&nbp;&nbp;&nbp;“难道是我们人族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异族?所以又开始蠢蠢欲动,更是布下了万古葬龙局,坑杀我人族强者于此地?”吕夏低声喃喃,目中有惊色闪动。<b></b><b></b>&nbp;&nbp;&nbp;&nbp;“可是这一战却是无人知晓,人族也没有发生什么战争,难道这里虽然被摧毁,可是却是人族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抑或是又发生了什么?”<b></b><b></b>&nbp;&nbp;&nbp;&nbp;吕夏不断推敲着,可惜很多的真相已经被深埋在了沙砾尘埃之中,而更多的线索更是在时光的流逝之中被悄然磨灭,他虽然很想知晓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是只能猜测出一些当年发生之事,至于具体的真相,却是理不出丝毫的头绪。<b></b><b></b>&nbp;&nbp;&nbp;&nbp;以他的修为,或许还远远触碰不到这些,可是始终是一个念想与希望,隐隐间,吕夏更是感受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他生就远古帝体,虽然被万古封印,可是却也是拥有着证就真仙成就大帝的盖世战力的潜力,虽然未来渺茫,但却可期,他的路,势必会在九天之上!<b></b><b></b>&nbp;&nbp;&nbp;&nbp;“不管你们让我出现在此地到底是有何阴谋,但是,终有一日,我一定会踏上九天去告诉你们,我的路,只能我来走!”<b></b><b></b>&nbp;&nbp;&nbp;&nbp;古时大帝惊才绝艳,却随着远古破碎传承断绝,天地之间流传着他们的传说,却无一人能见其真身。<b></b><b></b>&nbp;&nbp;&nbp;&nbp;吕夏目光复杂,有怒火,有希望,有迷茫,可是更多的却是对命运的抗争,对天地的的忤逆,深深的执着如同烙印在他的道心之上,延伸到混沌不知处,那路上或荆棘、或杀伐、或血泪,可是却永远不会有退缩!<b></b><b></b>&nbp;&nbp;&nbp;&nbp;他抬起脚一步步地朝着雕龙王座之上的莹白骸骨走去,那里有着吸引他的东西,他也要去看一看那人身后的世界,看一看苏醒的远古帝体死战八方,不退半步,为之杀戮无尽的坚守到底是什么?<b></b><b></b>&nbp;&nbp;&nbp;&nbp;有什么值得他置生死与度外,临陨落还淡然面对,未曾倒退半步?吕夏很想知道。<b></b><b></b>&nbp;&nbp;&nbp;&nbp;踩着枯骨,吕夏一步步朝着朱漆方台走去,穿过茫茫白骨堆,迈上了九重金色石阶,直至他站在了朱漆方台之上,与那莹白骸骨遥遥相对,他才抬头看向了虚空之中鬼气森森的无垠漩涡。<b></b><b></b>&nbp;&nbp;&nbp;&nbp;“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布万古葬龙局坑杀我人族强者,我虽不知其缘由,但若有朝一日我也能苏醒远古帝体,定会与尔等一清此账!”这朱漆方台极其宏伟,是这整个宫殿群的最高点,给人一种大道如天,一览天地俯视苍生的感觉。<b></b><b></b>&nbp;&nbp;&nbp;&nbp;吕夏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天地之间轰轰回响,如天之低吼,似青天之怒,席卷八方,撼动星河,带着少年的怒火与悲愤,带着少年的期许与誓言,回荡在天地间。<b></b><b></b>&nbp;&nbp;&nbp;&nbp;可是在他的眸中却有着浓郁的悲伤,陨落之后曝尸此地,纵死依然战意不灭,为了心中的守护而战,吕夏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根同源的气息令他心中的悲伤愈加浓烈,于此同时,低沉而却似是永不屈服的霸道而狂妄的话语却陡然传出,话音响起的刹那,风云席卷,天地色变。<b></b><b></b>&nbp;&nbp;&nbp;&nbp;“天道轮回,这会是我未来的下场么?我不愿,若如此,那我便战破这轮回!” 第一百八十九章 燃我帝血,战破... &nbp;&nbp;&nbp;&nbp;微寒的风渗出萧瑟的悲凉,朱漆方台之上,吕夏目眺天穹,眸中满是不屈与执拗,有着淡淡的光华在他的眼中流转,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在想着些什么。<b></b><b></b>&nbp;&nbp;&nbp;&nbp;“战破这轮回……”<b></b><b></b>&nbp;&nbp;&nbp;&nbp;天地之间依然在回荡着这样话语,带着深深的执念与战意,席卷天地之间。<b></b><b></b>&nbp;&nbp;&nbp;&nbp;“咔嚓!”<b></b><b></b>&nbp;&nbp;&nbp;&nbp;突然间,雕龙王座之上的莹白骸骨似是轻轻地颤了一下,清脆骨骼摩擦之音令吕夏神色一凝。<b></b><b></b>&nbp;&nbp;&nbp;&nbp;“咔嚓——”<b></b><b></b>&nbp;&nbp;&nbp;&nbp;四周的茫茫白骨在这一瞬间,清脆的骨骼摩擦之音竟也接二连三地响起,宛若波浪一般,此起彼伏。<b></b><b></b>&nbp;&nbp;&nbp;&nbp;在吕夏惊讶的目光之中,之间周围那历经无数岁月而不朽的茫茫白骨不断地崩裂,化为白色的齑粉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b></b><b></b>&nbp;&nbp;&nbp;&nbp;霎时,此地如同下起了一场大雪,粉碎敌骨,铺天盖地,似是一次莫名的葬礼,天地间陡然有着呜呜的风声吹起,像是众生同泣,如同万古共悲。<b></b><b></b>&nbp;&nbp;&nbp;&nbp;吕夏的身体在白色齑粉席卷开来的风暴之中不断地后退,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便退到了九重石阶处。<b></b><b></b>&nbp;&nbp;&nbp;&nbp;“轰隆隆!”<b></b><b></b>&nbp;&nbp;&nbp;&nbp;轰鸣炸响惊天动地,敌骨席卷,在风中哀嚎,刹那间天地色变,风云起伏,宛若星河倒转,时空破碎,在吕夏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一幅幅残影伴随着惊天厮杀之音闪烁,似是在诉说着什么。<b></b><b></b>&nbp;&nbp;&nbp;&nbp;一时之间,吕夏如同重回了当日的战场,似是亲眼看到了当年那悲壮而惨烈的厮杀,帝体陨落,圣血染青天,百万封王尸骨成灰……<b></b><b></b>&nbp;&nbp;&nbp;&nbp;恍惚之间,吕夏似是附身在了雕龙王座上的那具骸骨身上,四周仙雾缭绕,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无数的可怕生物蹄踏星河,破碎万里河山。<b></b><b></b>&nbp;&nbp;&nbp;&nbp;无数英杰血染虚空,魂归九幽,天壁坍塌,大地龟裂,宫殿破碎,血流成河,骸骨成灰,惨烈到了极致。<b></b><b></b>&nbp;&nbp;&nbp;&nbp;突然,吕夏感觉到王座之上的骸骨站了起来,一种所向披靡,睥睨天下的霸道力量陡然席卷而出,十方云灭,星河颤抖,天地色变。<b></b><b></b>&nbp;&nbp;&nbp;&nbp;一种浓烈的悲伤自骸骨的身上弥漫而出,透出了一股悲哀,一股苍凉,一股决绝与离别,似是对战局的无力与对人族陨落的无尽悲恸,天地染血,耳边一声声凄厉的轰鸣让他的心在滴血,那一声声执着的呐喊,一一在天地之间回荡,宛若那一刻,连万道都在颤抖。<b></b><b></b>&nbp;&nbp;&nbp;&nbp;那是鲜血染红的执念,那是灵魂雕塑的战意,那是生命筑就的辉煌,陨落死亡在那一刻,没有人再去在意,他们为了心中的坚守扬起战剑,为了保护人族的尊严,为了那王座之后的传承,他们可以舍弃一切,包括生命,那是生命最后的璀璨与荣光。<b></b><b></b>&nbp;&nbp;&nbp;&nbp;四周的轰鸣之音里,有着一声声无悔的呐喊,似在怒问苍天,似在怒问天道,如神祗在低吼,声震碧宇。<b></b><b></b>&nbp;&nbp;&nbp;&nbp;“战血仍热,百万封王愿尸骨成灰,愿与此地共存亡!”<b></b><b></b>&nbp;&nbp;&nbp;&nbp;“仍可一战,誓以圣血染青天!!”<b></b><b></b>&nbp;&nbp;&nbp;&nbp;“试问万古葬龙,敢葬帝否?!!!”<b></b><b></b>&nbp;&nbp;&nbp;&nbp;“战意不灭,我辈修士,何惜一战!”<b></b><b></b>&nbp;&nbp;&nbp;&nbp;“为了最后的荣耀,为了最后的传承,纵然血染苍天,又何惧之有,以我热血,染我战戈,一往无前!”<b></b><b></b>&nbp;&nbp;&nbp;&nbp;天地轰鸣,一声声震动天地的怒喝席卷天地,一个个英杰喋血苍天,无尽的悲怆与凄凉和着滔天怒喝,如同一曲悲壮的葬歌一般,以人族的生命去奏响。<b></b><b></b>&nbp;&nbp;&nbp;&nbp;此时的吕夏,眼角挂满了泪水,心底有着无尽的悲恸,恨不能亲临其间,挥手间杀伐四方,为了人族而站,为了心中的执念而站,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寄身与王座之上的骸骨身上,泪洒长空。<b></b><b></b>&nbp;&nbp;&nbp;&nbp;突然,那骸骨动了,只见他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座之后,眸中有着决绝,有着温柔又有着曙光,复杂到了极点,可是在吕夏的目光中却只能看到一片虚无,他竟看不到王座之后有着什么。<b></b><b></b>&nbp;&nbp;&nbp;&nbp;哀鸣的风声,呜呜飘去,如同苍天在悲泣,如同利箭一般,根根刺在人们柔软的心里,融化在人们的血泪之中。<b></b><b></b>&nbp;&nbp;&nbp;&nbp;“古来仙踪难觅,我帝体苏醒却未曾大成,若是舍我之身能换取天地安宁,那便战吧!”<b></b><b></b>&nbp;&nbp;&nbp;&nbp;王座之上的骸骨在吕夏心神震动之际,轻声开口,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刹那,这片空间陡然变得一片死寂无声,他的声音如同怒雷一般轰轰传出,天地似是被翻转,时空像是被镇锁。<b></b><b></b>&nbp;&nbp;&nbp;&nbp;古时大帝气势惊天,只手镇压百族,逆行可征伐人间仙,霸气卷霄汉,战力封天苍,无敌之势令无数英杰谈之色变。<b></b><b></b>&nbp;&nbp;&nbp;&nbp;他帝体虽未曾大成,但战力依然惊天动地!!<b></b><b></b>&nbp;&nbp;&nbp;&nbp;“我萧弑天纵使是帝体大成,证就仙位,但人族若亡,我岂能独活?!”神音浩荡,豪气万丈,却掩饰不住其间的悲凉。<b></b><b></b>&nbp;&nbp;&nbp;&nbp;“卑微的人族,你以为你一己之力能够独扛我族大军么?你以为你是古时大帝重生么?!不自量力!!”<b></b><b></b>&nbp;&nbp;&nbp;&nbp;一声怒喝回荡天地间,拥有着无尽的威严,四方云灭,天地动荡,盖压八荒,令人灵魂颤抖,似欲破碎,那声音竟似是自冥冥青天传来,却看不到人影。<b></b><b></b>&nbp;&nbp;&nbp;&nbp;“你们要屠戮我人族,血染成河,白骨筑路,布万古葬龙局绝我人族根基么?”萧弑天仰天长叹,轻声问道。<b></b><b></b>&nbp;&nbp;&nbp;&nbp;“你既然知晓,那何需多问,你们人族大帝已空,无人可力挽狂澜,卑微的人族,接受毁灭吧!”染血的虚空中回响着充满杀意的冷笑,恐怖的威能撼动九天。<b></b><b></b>&nbp;&nbp;&nbp;&nbp;“人族大帝已空,无人能力挽狂澜么……”萧弑天突然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狰狞与疯狂,冷酷的低吼之音令得四方空间尽数破碎,“那我便屠尽尔等,挽一次狂澜给你看看!!”<b></b><b></b>&nbp;&nbp;&nbp;&nbp;“燃我帝血,战破九天!!”<b></b><b></b>&nbp;&nbp;&nbp;&nbp;“轰!”<b></b><b></b>&nbp;&nbp;&nbp;&nbp;一股瀚海汪洋一般的恐怖波动席卷天地,萧弑天的身形陡然一震,暴起出手了。<b></b><b></b>&nbp;&nbp;&nbp;&nbp;“毁我山河者,杀!”<b></b><b></b>&nbp;&nbp;&nbp;&nbp;“屠我人族者,杀!”<b></b><b></b>&nbp;&nbp;&nbp;&nbp;“挡我者,杀!”<b></b><b></b>&nbp;&nbp;&nbp;&nbp;乾坤倒转,星河破碎,杀意贯长虹,十方风云灭,万里生机绝,一股开天辟地的伟力搅动天地玄黄,金光照破百万里山河,战力吞吐间,混沌坍塌。 第一百九十章 独抗百万敌的萧弑... &nbp;&nbp;&nbp;&nbp;萧弑天周身金光璀璨,宛若远古大帝重生,双眸中充斥着浓郁的悲伤与癫狂的战意,举手投足之间虚空坍塌,强敌魂陨。 <b></b><b></b>&nbp;&nbp;&nbp;&nbp;没有人能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漫天光华流转中,敌血染青天,无尽的敌魂在空中哀嚎,陡然破碎,一人双拳,独扛天下,燃尽热血,战破这朗朗青天!<b></b><b></b>&nbp;&nbp;&nbp;&nbp;帝体虽然未曾大成,但萧弑天却是燃烧了帝血,那换取而来的滔天战力,是他生命最后的荣光,那独扛天下的意志,亦是他生命最后的辉煌与绝唱!<b></b><b></b>&nbp;&nbp;&nbp;&nbp;生死何惧,若人族亡,不愿苟活,只愿痛快一战,为了最后的王座之后的坚守,哪怕血染苍天,亦不退后半步。<b></b><b></b>&nbp;&nbp;&nbp;&nbp;不为别的,只愿就有路上,别少我一人!<b></b><b></b>&nbp;&nbp;&nbp;&nbp;在那一刻,什么百族中的王族,什么只手可镇压人族圣人的惊天手段,都不被他放在眼里,纵使是仙人降临,他亦愿燃尽满腔帝血,逆行伐仙于拳下,那是一种有我无敌的意志,血未燃干,战斗便永不停歇,他要令这诸敌颤抖,魂飞魄散在人族的土地上!<b></b><b></b>&nbp;&nbp;&nbp;&nbp;风声呜咽,宛若葬歌奏响,冰冷的号角声浩荡万里,杀意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上,吕夏泪洒星河,寄身在萧弑天的身上看到这悲壮无比的一幕,心中满是震撼,“这就是城主口中的他么?他名为萧弑天么?帝体独扛万敌,哪怕燃尽帝血,王座之后的百万里混沌之中,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为什么我看不到?!!”<b></b><b></b>&nbp;&nbp;&nbp;&nbp;“我承认你很强大,但是,你终究不是古时大帝,如何阻挡我等之步……啊……”<b></b><b></b>&nbp;&nbp;&nbp;&nbp;话音还未曾落下,恐怖的波动依然在天地之间沉浮,可是却有着一声惨叫响彻天地间,星云幻灭之间,万丈光芒平息,萧弑天浑身浴血,如同站立在雕龙王座前未动,可是在他的右拳之上,却挂着一颗巨大的头颅,头颅神色狰狞,目中满是不可置信,居然仍存有一线生机,可以想象这可怕的生物是如何的强大。<b></b><b></b>&nbp;&nbp;&nbp;&nbp;“不是古时大帝又当如何,我之战力,足以屠尽尔等!”<b></b><b></b>&nbp;&nbp;&nbp;&nbp;一股恐怖的力量陡然自萧弑天的身上升起,如星河沉坠,似星域枯寂。<b></b><b></b>&nbp;&nbp;&nbp;&nbp;“砰!”<b></b><b></b>&nbp;&nbp;&nbp;&nbp;随着话音的落下,那颗强者的头颅蓦然炸裂开来,鲜血喷洒,染红大地,粘稠的血液泛动着光芒,大地似是承受不住,坍塌破碎开来。<b></b><b></b>&nbp;&nbp;&nbp;&nbp;强者的血液,地不能载,天留不住,可是就是如此强大的存在,却被萧弑天镇杀与拳下,甚至连寄身在他身上的萧弑天都没有发现萧弑天是何时怎么动手的。<b></b><b></b>&nbp;&nbp;&nbp;&nbp;天地间陡然冰冷,杀意无尽,帝体一怒,怒可焚天,势不可挡!!<b></b><b></b>&nbp;&nbp;&nbp;&nbp;他昂首立于雕龙王座前,睥睨苍生,俯视诸敌,如汪洋一般的战力浮沉天地之间,令这方天地死寂无声,天地失音,无敌的意志,无人可挡,天都不行!<b></b><b></b>&nbp;&nbp;&nbp;&nbp;“本欲盛世太平,奈何世人皆婪,既然尔等布下万古葬龙局欲灭我人族根基,那么,便一起陪葬吧!”<b></b><b></b>&nbp;&nbp;&nbp;&nbp;在吕夏震惊的目光之中,萧弑天冷酷的声音陡然传出,他眸光深邃,剑眉入鬓,宛若古时大帝重生,迈步走下了朱漆方台,前方的空间直接崩碎,帝体之怒,席卷四野八荒,滔天杀气怒荡百万里河山。<b></b><b></b>&nbp;&nbp;&nbp;&nbp;瀚海一般的威压震慑异族豪强,萧弑天战力惊天,神威盖世,所过之处鲜血流淌,敌魂陨灭,无人可挡。<b></b><b></b>&nbp;&nbp;&nbp;&nbp;这是帝体生命最后的璀璨,这是帝体执念的杀伐,逆天的战力在此刻一展无遗,如此惊天动地的征伐伟力令天地失色,拳头所过之处,滔天的攻伐手段化为了一重又一重的骇浪,将前方诸敌斩灭在拳下。<b></b><b></b>&nbp;&nbp;&nbp;&nbp;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是只属于萧弑天的疯狂,为了人族,为了王座之后的坚守,为了天地间的晴朗,为了家园,为了最后的传承,他义无反顾。<b></b><b></b>&nbp;&nbp;&nbp;&nbp;不断自高空的漩涡之中杀出的强者,使得这样的屠戮变得更加的惨烈,萧弑天已经忘了有多少敌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无边无际的白骨伫立,血色的大地尽是粘稠的鲜血,流淌成河,狰狞而猩红,令人作呕。<b></b><b></b>&nbp;&nbp;&nbp;&nbp;人族的强者在这样的战斗之中,竟然也尽数陨落,那一声声轰鸣炸响,是他们为了心中的坚守,做出的最后的一道攻击。<b></b><b></b>&nbp;&nbp;&nbp;&nbp;正如他们口中的低吼一般:“战意不灭,誓以圣血染青天,与此地共存亡!”<b></b><b></b>&nbp;&nbp;&nbp;&nbp;萧弑天的心在滴血,恍惚的吕夏心痛宛若刀搅,几乎无法呼吸,那是人族的英杰,圣人的尊严竟然是与敌同归于尽。<b></b><b></b>&nbp;&nbp;&nbp;&nbp;血染河山,白骨铺路,万古葬龙局的威压越来越强,大地颤抖,龙脉不断地哀鸣,如同末世来临一般。<b></b><b></b>&nbp;&nbp;&nbp;&nbp;所有的人族英杰都魂陨此地,唯有萧弑天一人独扛万敌,怒杀八方,宛若永远不知疲倦一般,可是万古葬龙局的威压却越来越强,葬龙局若是成就,必将是真正的末路。<b></b><b></b>&nbp;&nbp;&nbp;&nbp;“噗!”<b></b><b></b>&nbp;&nbp;&nbp;&nbp;萧弑天与吕夏居然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萧弑天惨然一笑,扫视一圈四周陨落的人族英魂,心在颤抖。<b></b><b></b>&nbp;&nbp;&nbp;&nbp;他的目中有着决绝与诀别之色闪动,熊熊战意与怒火似可灼伤天地,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自他的身上荡漾而出,瞬间便弥漫了这方天地。<b></b><b></b>&nbp;&nbp;&nbp;&nbp;风声呜呜,如同万古英杰同泣,大帝已空,百族征伐,人族危在旦夕,偌大一方天地,唯有萧弑天一人傲然挺立,睥睨天地空!<b></b><b></b>&nbp;&nbp;&nbp;&nbp;“诸位莫怕,九幽路上,岂能少我一人,与你们相伴,哪怕是轮回百战,亦永不孤单!”萧弑天狂笑出声,那笑声里是他年少苏醒帝体的狂傲,是他为了心中的坚守死战不退的战意,是他独扛天下的豪情,是他不愿苟活,只愿为了心中的大义舍身的悲壮。<b></b><b></b>&nbp;&nbp;&nbp;&nbp;这亦是人族之殇,远古破碎,古时大帝不知去向,人族弱小可欺,诸族联合,征伐人族,欲灭掉人族之根基,他们害怕人族再有大帝出现,镇压九天十地,镇压万灵百族!<b></b><b></b>&nbp;&nbp;&nbp;&nbp;萧弑天帝体苏醒,本有成就大成帝体的潜力,但是却为了人族的大义,燃尽热血,征伐八方,这是人族的悲恸与凄凉。<b></b><b></b>&nbp;&nbp;&nbp;&nbp;“咻——”<b></b><b></b>&nbp;&nbp;&nbp;&nbp;萧弑天的身形一颤,消失在了万敌的包围圈中,出现在了朱漆方台之上,出现在了雕龙王座之前。<b></b><b></b>&nbp;&nbp;&nbp;&nbp;他是王者,他是帝体,理应站立在天地之巅俯视百族,可如今却不得血洒此界,既然如此,那便让来犯诸敌,都陪葬吧!<b></b><b></b>&nbp;&nbp;&nbp;&nbp;“杀!”<b></b><b></b>&nbp;&nbp;&nbp;&nbp;吼声动星河,震霄汉,悲伤无尽,杀意惊天,宛若滔天潮汐自九天星河倒灌而出,欲淹去这百万里天地。<b></b><b></b>&nbp;&nbp;&nbp;&nbp;那是属于帝体萧弑天的杀意,那是属于萧弑天的杀伐,独扛天地,敢拉百万强敌陪葬的无尽悲壮!!<b></b><b></b>&nbp;&nbp;&nbp;&nbp;人族英杰尽陌,帝体悲凉,满心凄怆,无尽的哀伤而大恸化成了滔天杀意,宛若乌云盖顶,覆灭光明!!<b></b><b></b>&nbp;&nbp;&nbp;&nbp;他年少天才,惊艳万古,打破了天地妒忌之万古封印苏醒帝体,才情憾九天,可是却遭逢如此境况,萧弑天心头恨欲癫狂,那是对天地的滔天之恨,对万敌的冲天杀意崩裂虚空,星河破碎,天地坍塌。<b></b><b></b>&nbp;&nbp;&nbp;&nbp;吕夏目中满是泪花,他心中悲恸,看到帝体竟是落得如此下场,看到人族竟是遭逢如此变故,诸天大帝难觅,圣人不出,竟是因此,许多的谜团在这一刻陡然解开,许多他一直未曾明白的东西在这一刻如同拨云见月一般明朗,可是这样的明悟,他宁愿不要,可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从未曾见到。<b></b><b></b>&nbp;&nbp;&nbp;&nbp;在滔天的杀意之中,只听闻萧弑天的低声呢喃悠然响起,音调极其微弱,唯有吕夏能够捕捉到,可是听到这样的话语,他却满心悲恸,伤心欲绝,哽咽不已。<b></b><b></b>&nbp;&nbp;&nbp;&nbp;“燃我帝血,焚我帝心,杀意无尽,战碎九天!”<b></b><b></b>&nbp;&nbp;&nbp;&nbp;这低声的呢喃是萧弑天生命最后的绝唱,那是他生命最后的荣光,璀璨的光华陡然流转,在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火苗升腾而起,瞬间弥漫,覆盖全身,一种恐怖至极的能量波动浩荡而出,席卷了整个天地。<b></b><b></b>&nbp;&nbp;&nbp;&nbp;萧弑天眼中杀意无尽,漫天黑发如龙盘,杀气沸腾百万里,天地大道哀鸣臣服,那是大帝之道重现,他燃尽生命,终换来了一霎的古时大帝的伟力。<b></b><b></b>&nbp;&nbp;&nbp;&nbp;“这是古时大帝的气息!!怎么可能?!!”虚空之中响起了无数的惊呼,他们满目惊骇,浑身颤抖。<b></b><b></b>&nbp;&nbp;&nbp;&nbp;远古时代大帝的传说震撼万古,只手遮天,拳裂青天的逆天战力,当世无人可挡,那是惊世的攻伐,亦是萧弑天的生命绝唱!<b></b><b></b>&nbp;&nbp;&nbp;&nbp;万道哀鸣,秩序锁链垂落百万,天地变色,星河破碎,哀鸣之音如同大道之刃,似可屠戮众生!<b></b><b></b>&nbp;&nbp;&nbp;&nbp;太可怕了!<b></b><b></b>&nbp;&nbp;&nbp;&nbp;此时的萧弑天浑身金光万丈,神辉绕体,灿灿生辉,眸中冷厉的杀意无穷无尽,而后他陡然将生命最后的一道攻击打了出去。<b></b><b></b>&nbp;&nbp;&nbp;&nbp;这是一幅震撼无比的画面,那是一种可击落星辰,打碎天壁的逆天攻伐战力,天地在那一霎陡然静止,漫天光华之中,恐怖的攻伐之力似是自远古斩破时空而来,横推万古,逆战八荒,可是整片天地却诡异地没有一丝声音,一切都发生在死寂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葬! 天地失音,风云色变,一种可怕而霸道的能量似是贯穿了日月星辰,镇压了古今未来,浩荡诸天。 虽只是一霎,但是古时大帝望穿岁月长河,俯视诸天万界,都是无敌的存在,此时的萧弑天黑发浓密,根根冲天,宛若龙舞,强大的气机令敌胆惊裂。 “咚!” 大道伦音陡然响彻,天地一震,萧弑天战意无双,威势无匹,让得这方天地都似要崩塌裂开了一般。 一道道黑色的深渊在虚空之中蔓延,无人可挡,无数的敌魂陨碎,圣血挥洒,生机俱灭。 纵死,亦拉百万强敌陪葬,帝体独抗天下,那一往无前的气概,霸道而强势,虚空白色的骨粉如同血花纷扬,眼前的一切缓缓在吕夏的目中模糊而去,唯有四周风声呜呜,如在悲咽。 天地间宛若响起了无数的痛哭之音,如同葬歌回荡,一股萧瑟而悲凉的孤寂荡漾在四野八荒,纷扬的雪花似是青天洒泪。 血染天地,魂散九天,孤身战万敌,英姿伟岸,睥睨诸天,这是人族的大恸,却深埋在这残埂断壁碎石破瓦间,世间不显,无人可知。 这是一段悲壮而惨烈的传说,重星界中不知所始的辉煌,如同昙花一现,湮灭于虚空之中。只留下无边的凄凉与悲伤。 吕夏怔怔地站在九重石阶的边缘,目光涣散,晶莹的泪珠挂在他的眼角,被风吹干,此时他的心中有着万丈浪花翻涌,在那些景象消散在他的目中之时,一道神念传入了他的心中,令他心神俱震。 那是一段神秘的经文! 莹白的骸骨空洞的目中如有着不灭的战魂,激荡在九天之上,这绝对是一代天骄,可是却埋骨于此,唯有四周的茫茫白骨,似是在讲述着当年这一段惊天动地的悲壮而惨烈的大战。 “为了人族,为了家园,为了王座之后的辛秘,帝体血染星空……”吕夏哽咽。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压下了心中的悲伤,而后迈开步子走向了雕龙王座,走向了萧弑天。 他要看一看王座之后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如此重要,竟然能够令得无数英杰喋血,人族帝体陨落,他要看一看这累累白骨与汪洋一般的血河筑就的万古葬龙局都无法毁灭的地方,拥有着什么? 数步间,他便走到了帝体的骸骨之前,在吕夏的眼中,萧弑天极其伟岸,骨骼莹白,熠熠生光,森然杀机弥漫,滔天战力隐现,似是从来未曾陨落,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最心爱天地间掀起血雨腥风。 一种难以言说的道韵流转,令人心神震撼,吕夏目中满是惊骇,如此绝代强者,却为了人族大义而战,悄然陨落于此,着实心酸。 莹白骸骨深邃而空洞的眸子似是眺望着昏沉的天壁,没人知晓他在陨落之前看到了什么,亦无人知道他眼中看到的远方,又是如何的一番世界。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那举手之间镇杀百万强敌的英姿宛若依然在吕夏的眼前浮现,那一句句霸道而自信的话语似是还在这片天空游荡,英姿伟岸,战力通天,威势无匹,那道散发着似可贯穿古往今来,撼动日月星辰气势的染血帝体如同烙印在了天空之上。 虽人间不显,却以生命照亮了人族的前方。 吕夏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如此盖世无敌之人,值得他尊敬,“人族圣人血染此地,百万封王尸骨成灰,前辈舍身取义,受我一拜。” “诸位莫怕,九幽路上岂能少我一人,与你们相伴,哪怕轮回百战,亦永不孤单。” 萧弑天的话语似是依然萦绕在吕夏的耳际,那视死如归的悲壮,让他已经平静了下来的心,再次激荡了起来。 推己及人,如若当日此地站立之人是他,想必不会做得更好。 吕夏也对这个世界有着深深的敬畏,这方天地远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百族共存,强者如云,更是有着中极这传说之中宗门林立的证道之地。 若是没有实力,那便只有任人欺凌,辱杀! 弱肉强食的法则,**裸地展现在天地之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人族大帝无踪,圣人绝迹,岁月的转轮匆匆,终有一日,今日所见的一幕,极有可能会再现,人族的大帝太过于可怕,异族闻之胆颤,故而亡人族之心定不会死。 “如若真有那一日,只愿九幽路上,别少我一人……”吕夏身子缓缓挺直,目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低声喃喃。 帝体不可犯,骸骨似可压碎诸天,若不是吕夏与之有着同根同源的体质,定然无法靠近百丈之内,如今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观望,已经是极限,纵然他有心欲葬去帝体遗骸,可是却无能为力。 而且传闻远古帝体霸绝古今,天不能葬,地不可埋,万道不敢同化,那是真正的凌驾诸天万道的存在,所以吕夏只能作罢。 沉默了一会,他似是响起了什么,再次对着帝体遗骸深鞠了一躬,低声说道:“多谢前辈馈赠,晚辈定当不负所望,不会令此经失传。”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吕夏绕过了帝体遗骸,朝着王座之后走去,那里到底拥有着什么,他无比好奇,前所未有的,他第一次对一件事好奇,人族强者灭绝亦要坚守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是人族最后的传承?还是强者最后的希望? 不一会,吕夏终于走到王座之旁,就在前方,一片朦胧,如同天地未开,混沌迷蒙,一种莫名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浮沉。 而在雕龙王座之上,竟有两个斗大的古字:天葬。 天葬! 两个古字竟是帝血书就,历万古而不朽,直到今日,那字里依然蕴藏着滔天的霸气与战意,帝血猩红之中泛着丝丝金色,璀璨夺目,一种惨烈而悲壮的气息隐现于字中,似是在诉说着一些什么,绝望而冰冷的森然杀机在混沌之中流转。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字裂混沌! &nbp;&nbp;&nbp;&nbp;天葬?<b></b><b></b>&nbp;&nbp;&nbp;&nbp;雕龙王座之上如同曾经坐过无数绝世之强者,那种残留万古不灭的气机似是可憾动星辰,天葬二字宛若烙印于王座背面,璀璨的帝血绽放着神韵,震慑古往今来。<b></b><b></b>&nbp;&nbp;&nbp;&nbp;天葬?葬了什么?<b></b><b></b>&nbp;&nbp;&nbp;&nbp;前方一片迷蒙,如同混沌空间,其中莫名的气息流转,更是有着森然杀机激荡,恐怖的气机镇锁虚空,似是定住了日月星辰,定住了岁月流逝,定住了时光浮沉。<b></b><b></b>&nbp;&nbp;&nbp;&nbp;混沌之中似是有低沉却听不真切的呢喃在回荡,似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悲伤。<b></b><b></b>&nbp;&nbp;&nbp;&nbp;“这是……”吕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b></b><b></b>&nbp;&nbp;&nbp;&nbp;原以为真相就在眼前,一切的谜团都将在这王座之后水落石出,可是却迎来了更深的迷惘……<b></b><b></b>&nbp;&nbp;&nbp;&nbp;混沌之中就是人族死死坚守的东西么,里面到底有着什么?<b></b><b></b>&nbp;&nbp;&nbp;&nbp;吕夏的思绪百转,先前一直被悲恸与震惊所压制,此时才恢复了过来,他才恍然记起,按照城主的意思,那萧弑天,是后面才踏上重星界的,这也就意味着此地的宫殿是更加古老而久远的存在,他也一直没有弄清楚这里的辉煌是谁筑就,其中又蕴藏着怎样的惊世辛秘?<b></b><b></b>&nbp;&nbp;&nbp;&nbp;而布下万古葬龙局的异族又是从何而来?在吕夏感知到的旧日碎片之中,一度听到有人说王座之后有着人族的传承,那传承又是什么?这一片混沌之中,到底又是什么?<b></b><b></b>&nbp;&nbp;&nbp;&nbp;突然,吕夏的双目一凝,震惊之色满溢,惊呼道:“这帝血……这帝血竟然不是萧弑天的!”<b></b><b></b>&nbp;&nbp;&nbp;&nbp;“那到底是谁?难道还有帝血存在?传闻之中古时大帝的鲜血是金色的,而这留字之人的血只是依稀渗出丝丝金光,必然不是古时大帝,那么,又会是谁?当世,难道还有着第三位远古帝体?”吕夏震撼莫名,目光凝聚在雕龙王座之上,不断地打量着其上的古字,似是想在上面发现什么。<b></b><b></b>&nbp;&nbp;&nbp;&nbp;“混沌之中森然杀机密布,朦朦胧胧,深不可测,是通往何处?”<b></b><b></b>&nbp;&nbp;&nbp;&nbp;“古籍曾记载,天地初开之时,也是一片混沌,这与其又有什么联系?”<b></b><b></b>&nbp;&nbp;&nbp;&nbp;“仙踪难觅,九天之上无人可登,亦无人知晓九天之上拥有着什么,而此地却有帝血凝出天葬两字,天葬,葬的是什么?难道,是葬了天么?”<b></b><b></b>&nbp;&nbp;&nbp;&nbp;吕夏目中光华流转,心神百转,无数的念头翻涌而出,“此地是万古葬龙局,传闻之中是为了坑杀仙人而设,可是这里除了陨落的萧弑天拥有着一丝大帝战力之外,更强者无一存在,难道,世间真的存仙么?”<b></b><b></b>&nbp;&nbp;&nbp;&nbp;他不断地思索着,他所经历颇为丰富,见过域外天魔,更是踏进过远古战场,连盖世无敌的天蛮体都陨落了,整个远古时代都破碎,天地都崩裂,仙又如何会存在……<b></b><b></b>&nbp;&nbp;&nbp;&nbp;他进过葬圣殿,见过无数的圣人尸骨,更是接触到许多的辛秘,可是这些却让他心中的迷惑更甚,这些毫无关系的经历却在冥冥之中似是都有所关联,到底这其中,蕴藏着什么?<b></b><b></b>&nbp;&nbp;&nbp;&nbp;真相存在太多迷雾,就如同远处的混沌一般,无人能够知晓,或许有一天吕夏成就大能,能够拨开迷雾一窥天机,但是此时的他却是苦思不得其解,甚至连一丝头绪都没有。<b></b><b></b>&nbp;&nbp;&nbp;&nbp;吕夏正沉浸在思绪之中,可是天地陡然一震,彻底让他回过神来,只见王座之上异变突起——<b></b><b></b>&nbp;&nbp;&nbp;&nbp;那天葬二字蓦然转动,整个雕龙王座都颤抖了起来,一股大帝之气息席卷九天,撼动星辰,宛若一声声如雷霆一般的怒喝响彻,紧接着,前方的混沌陡然旋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b></b><b></b>&nbp;&nbp;&nbp;&nbp;那漩涡轰轰转动,森然杀机迎面而来,令人肌体生寒,灵魂颤栗,那无汪洋一般无边无际的杀机转眼间便弥漫了整片天地。<b></b><b></b>&nbp;&nbp;&nbp;&nbp;“轰隆!”<b></b><b></b>&nbp;&nbp;&nbp;&nbp;轰然炸响回荡,如同苍天之怒,只见天葬二字陡然分开,一道淡金色的光华如同长虹贯九天,席卷八方,呼啸之音惊天动力,宛若有着一只遮天巨手撕开了混沌,将轰轰转动的漩涡猛地按停。<b></b><b></b>&nbp;&nbp;&nbp;&nbp;“天!”“葬!”<b></b><b></b>&nbp;&nbp;&nbp;&nbp;两个血色的古字突然自雕龙王座之上飞出,一左一右浮现在被撕裂开来的混沌之上,宛若一阴一阳,宛若一天一地,宛若一生一死。<b></b><b></b>&nbp;&nbp;&nbp;&nbp;这是一种可怕的力量,恐怖至极,宛若是相对的两种力量被人陡然分开,若是融合,必将发生毁天灭地一般的攻伐。<b></b><b></b>&nbp;&nbp;&nbp;&nbp;于此同时,吕夏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在被裂开的混沌中间传来,那荒凉而苍莽,那古老而幽深的气息,令他目中精光狂绽,身躯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b></b><b></b>&nbp;&nbp;&nbp;&nbp;顺着目光望去,只见在前方有着一古老的祭坛正悬浮在虚空之中,无尽的符文闪动,璀璨光华流转,将四方照亮。<b></b><b></b>&nbp;&nbp;&nbp;&nbp;在祭坛旁边有着数具枯骨,正趴伏在祭坛之上,森白的手骨摸着祭坛上方一处玄妙的石台,似是有着无尽的渴望与期盼,在那里,宛若拥有着无尽的曙光,可是却不知因何,他们却是身死于此,无法触摸到近在咫尺的未来。<b></b><b></b>&nbp;&nbp;&nbp;&nbp;可是这对于此时的吕夏来说,却无异于黎明前的曙光,瞬间撕开了漆黑的天幕,将他的前路一一照亮,那里有着无边的希望。<b></b><b></b>&nbp;&nbp;&nbp;&nbp;远古传送阵!<b></b><b></b>&nbp;&nbp;&nbp;&nbp;这里居然存在着可横跨星河的远古传送阵!!<b></b><b></b>&nbp;&nbp;&nbp;&nbp;这混沌被天葬两字撕开,中间蕴藏着的却是远古传送之阵,这到底是何人布下?<b></b><b></b>&nbp;&nbp;&nbp;&nbp;既然当年此地有着如此玄妙的传送阵,那为何那么多强者依然陨落在了此地?<b></b><b></b>&nbp;&nbp;&nbp;&nbp;他们血染青天,骨骼成灰,为的想必不会是这远古传送阵,难道说在此地有着更加重要的人需要通过远古传送阵离开,而他们的陨落却是为了争取时间?<b></b><b></b>&nbp;&nbp;&nbp;&nbp;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吕夏否决了,在异族联手征伐,欲灭绝人族根基的时刻,绝不会有如此自私的行为出现的,在这期间,想必另有玄机。<b></b><b></b>&nbp;&nbp;&nbp;&nbp;可是明明拥有着生路,而且更是有着如此强大的帝血遮掩天机,阻挡万古葬龙局的镇锁,他们为何依然死战不退?<b></b><b></b>&nbp;&nbp;&nbp;&nbp;吕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亦无法深究,只能将这些疑问深埋进了心中,他的目光看向了一左一右,宛若两只大手撕裂混沌的“天葬”二字,隐隐间,似是有所领悟。<b></b><b></b>&nbp;&nbp;&nbp;&nbp;天葬定混沌,一左一右,如生与死、如过去与未来、如天与地、如阴与阳……<b></b><b></b>&nbp;&nbp;&nbp;&nbp;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竟是拥有着可崩裂天地,撕开混沌的伟力,更是遮掩去了天机,连传说之中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都无法镇锁,在这万古凶地之中留下了这一抹生机!<b></b><b></b>&nbp;&nbp;&nbp;&nbp;没错,天道都有所残缺,天道五十,其用四十九,这便是残留的那一抹生机,也是吕夏一直在苦苦找寻的一抹生机。<b></b><b></b>&nbp;&nbp;&nbp;&nbp;若是不能成就大帝破碎万古葬龙局而出,那么这远古传送阵便是吕夏的最后一缕生机,是他离开此地的唯一一个方法。<b></b><b></b>&nbp;&nbp;&nbp;&nbp;只要踏进远古传送阵中,他便能回到镇山城,他便能回家。<b></b><b></b>&nbp;&nbp;&nbp;&nbp;吕夏目光深邃,其中闪动着希望的火焰,虚空之中“天葬”二字不断地在他的眸中旋转,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一种莫名的体悟在他的心中滋生,那是一种连他都无法说出的道韵,丝丝缕缕地洗涤着他的道心。<b></b><b></b>&nbp;&nbp;&nbp;&nbp;“天葬?既然是两种对立的能量,那么,是不是可以倒过来念?葬天?”吕夏喃喃间,脸色大变,心中掀起滔天骇浪,久久不能平息。<b></b><b></b>&nbp;&nbp;&nbp;&nbp;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夏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自虚空之中收回目光,而他在这里所感受到的莫名道韵却像是一颗种子一般深深地埋进了他的道心之中,那无法言说的神韵,终有一日会绽放出参天的枝桠。<b></b><b></b>&nbp;&nbp;&nbp;&nbp;而面对着离开的希望,吕夏心中的激动早已溢于言表,这混沌虽然被撕开,但是他也不知道会保持多久,若是突然间合了起来,那么他必然无法撕开,被困死在此地。<b></b><b></b>&nbp;&nbp;&nbp;&nbp;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的脸上便泛起了一抹苦笑,只见四方的混沌居然在缓缓合拢,那速度虽然轻微,却肉眼可见,想必此地重新化为混沌只是时间的问题。<b></b><b></b>&nbp;&nbp;&nbp;&nbp;吕夏压下了心中纷杂的想法,此时没有什么比离开此地更加重要,若是被困死在此地,那么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妄。<b></b><b></b>&nbp;&nbp;&nbp;&nbp;他不再犹豫,迈开步子沿着被撕开的混沌中间空寂的通道朝着远古传送阵急速掠去,此时争分夺秒,一切都依然属于未知。<b></b><b></b>&nbp;&nbp;&nbp;&nbp;随着他的前进,虚空中的无尽符文闪动得越加璀璨斑斓,流光溢彩,将天地照亮,天地轰鸣之音陡然传来,天地居然抖动了起来,那天葬二字更是明灭不定,如同欲消散了一般,一种可怕的凝重感弥漫而出,令人窒息。<b></b><b></b>&nbp;&nbp;&nbp;&nbp;吕夏神色大变,此时的他再也顾不得谨慎,纵然此地极有可能存在莫大凶险,可是与被困死于此,无法离去,什么都不再重要了。<b></b><b></b>&nbp;&nbp;&nbp;&nbp;他的身躯如同青烟一般,拉出了无数的残影,瞬间便出现在了远古传送阵中。<b></b><b></b>&nbp;&nbp;&nbp;&nbp;“噗——”<b></b><b></b>&nbp;&nbp;&nbp;&nbp;数声轻响传来,随着他踏入远古传送阵,其间那数具尸骨陡然破碎,在低沉的轻响中化为了飞灰,尘归尘,土归土,历经无数岁月而不朽,此时却依然成灰,徒留无尽的悲怆与凄凉。 第一百九十三章 血染混沌换一个... &nbp;&nbp;&nbp;&nbp;混沌之中,朦朦胧胧,被天葬二字撕裂开来,显露出深藏其间的远古传送阵,吕夏此时正是立身在远古传送阵中心的传送祭坛中。<b></b><b></b>&nbp;&nbp;&nbp;&nbp;四周符文璀璨,流光溢彩,虚空之中云蒸霞蔚,艳丽斑斓,更远处却依然是无尽的混沌,无人能知晓这片混沌之中除去这可横跨星河的远古传送阵外,还拥有着什么,丝丝缕缕的迷蒙气息遮掩天机,“天葬”二字道韵弥漫,为此地平添了一抹神秘。<b></b><b></b>&nbp;&nbp;&nbp;&nbp;可是此时的吕夏却无暇去理会,天空之上有着雄浑的能量波动席卷,轰隆之声不绝,整座传送阵都颤抖了起来,四周迷蒙的混沌之气朝着被裂开的通道汹涌而来。<b></b><b></b>&nbp;&nbp;&nbp;&nbp;吕夏先前所走过的空寂的通道,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碎裂开来,湮灭在混沌之中。<b></b><b></b>&nbp;&nbp;&nbp;&nbp;虚空上“天葬”二字不断摇曳,明灭不定,似是随时会消散一般,四周的混沌雾气宛如洪荒巨兽般,正张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欲将吕夏与这片远古传送阵咬碎。<b></b><b></b>&nbp;&nbp;&nbp;&nbp;“咚!”<b></b><b></b>&nbp;&nbp;&nbp;&nbp;在吕夏视线的尽头,屹立万古岁月而未曾破碎的宏伟宫殿轰然坍塌,破落了华漆的围墙支离破碎,邪恶的神祗壁画随着围墙的破碎而被深埋在了沙砾废墟之中,而随之被埋葬的,还有一段可歌可泣,悲壮无比的故事。<b></b><b></b>&nbp;&nbp;&nbp;&nbp;唯有萧弑天伟岸而莹白的骸骨安然坐于雕龙王座之上,宛若远古大帝,威严不可侵犯,俯视苍生。<b></b><b></b>&nbp;&nbp;&nbp;&nbp;一种可怕的威压震慑九天十地,天地都似在崩裂着,混沌雾气翻转,弥漫了整片天空,遮掩了吕夏的视线。<b></b><b></b>&nbp;&nbp;&nbp;&nbp;雕龙王座之上那道英姿伟岸,神威浩荡亿万里,孤身曾葬百万敌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吕夏的视线中,那段惨烈悲壮却人间不显的战斗与人族英杰,亦被埋葬在了岁月的长河里,徒留下无尽的悲怆与大恸。<b></b><b></b>&nbp;&nbp;&nbp;&nbp;混沌欲相合,朦朦胧胧,望不到尽头,见不到边际,像是从天地初开便贯穿到了现在,无上的威压如同重岳一般压来,无人可挡。<b></b><b></b>&nbp;&nbp;&nbp;&nbp;吕夏的漆黑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万古葬龙局不断葬了无数的人族强者,更是镇锁了那些本应举世动荡的传说,百万封王尸骨成灰,圣人之血染红苍天,帝体独抗百万敌,何其悲壮,何其惨烈,何其凄凉。<b></b><b></b>&nbp;&nbp;&nbp;&nbp;此时的吕夏站在混沌雾气的包裹之中,他无心亦无实力去混沌之中探索这最后的真相,他亦没有能力在混沌相合之后还能存活。<b></b><b></b>&nbp;&nbp;&nbp;&nbp;古老的祭坛边白骨成灰,片片飞舞,宛若泪雨,飘落在传送阵中,飘落在吕夏的身上,似是在诉说着一段绝望之中望见曙光的凄凉故事,似是在预兆与警示着什么。<b></b><b></b>&nbp;&nbp;&nbp;&nbp;天地间死寂无声,混沌雾气缭绕,吕夏与之相比,宛若一叶扁舟一般,在狂风怒浪的汪洋之中摇晃,可是他的目中却无一丝害怕,兴许是此行的遭遇令他的道心成熟了许多,又或许是人族英杰血染重星界的大无畏与大勇义带给他深深的震撼,这是一种眼界上的大开,他所看到的世界,别人或许一生都不会见到。<b></b><b></b>&nbp;&nbp;&nbp;&nbp;“大道五十,遁去其一,而如今的我却是站在那遁去的“一”中,人族英杰骨埋沙砾尘埃,却留下这一线生机,若天不负,他日我吕夏势必再次归来,还尔等一个朗朗乾坤!”<b></b><b></b>&nbp;&nbp;&nbp;&nbp;天地剧烈颤抖,却诡异地死寂无声,吕夏冰冷的声音缓缓响彻,蕴含了沧桑与悲恸,带着少年的宏愿,如苍天嘶吼,浩荡在九天霄汉。<b></b><b></b>&nbp;&nbp;&nbp;&nbp;吕夏平静至极,淡淡地看了一眼古老的祭坛上那五颗已经镶嵌在了启动阵法凹槽之中的极品灵石,而后冰冷的声音陡然传出。<b></b><b></b>&nbp;&nbp;&nbp;&nbp;“阵启,传送!”<b></b><b></b>&nbp;&nbp;&nbp;&nbp;话音落,数道手诀捏起,打入古老的祭坛之中,于此同时,一枚古朴的令牌蓦然出现在吕夏的手中。<b></b><b></b>&nbp;&nbp;&nbp;&nbp;正是乾坤挪移令!<b></b><b></b>&nbp;&nbp;&nbp;&nbp;以他的修为若是没有乾坤挪移令的守护,势必会在远距离的传送之中被撕裂碾碎,当日他诛天之刀出,灭强敌于青阳宗山脚下,得到这异宝,想不到却屡次救了他的性命。<b></b><b></b>&nbp;&nbp;&nbp;&nbp;福祸相依,莫过于此。<b></b><b></b>&nbp;&nbp;&nbp;&nbp;乾坤挪移令绽放神霞,沿着吕夏的手臂蔓延,瞬间化为了神光将他笼罩。<b></b><b></b>&nbp;&nbp;&nbp;&nbp;在这一刻,远古传送阵发出刺眼的光芒,四周符文绽放璀璨流光,如同一轮骄阳一般,照亮四面八方,照亮前路迷茫。<b></b><b></b>&nbp;&nbp;&nbp;&nbp;天地剧烈的颤抖,虚空龟裂,恐怖的空间大道碾压天壁,一种无以伦比的威压陡然出现,铺天盖地,似是在开天辟地一般,混沌难挡,万道哀鸣,无法阻止丝毫。<b></b><b></b>&nbp;&nbp;&nbp;&nbp;大道法则纵横,虚空撕裂,无尽璀璨的光华闪耀,吕夏目光坚毅而平静,一条散发着迷离而朦胧的光线的空间古道在虚空之中若隐若现,似是横跨九天星河而来,震慑古往今来,无尽时空。<b></b><b></b>&nbp;&nbp;&nbp;&nbp;“轰隆——”<b></b><b></b>&nbp;&nbp;&nbp;&nbp;虚空之上那宛若两只无形的大手将混沌撕裂成两半的“天葬”二字,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陡然震动,在轰鸣炸响声中竟然一字顶天,一字立地,狠狠地一撑!<b></b><b></b>&nbp;&nbp;&nbp;&nbp;相合的混沌再次破碎,如同被人从中间狠狠撕裂一般,在迷蒙混沌雾气之中,宛若天地初分,一道巨大的裂缝看不到尽头,望不见边缘,散发着可怕的气息。<b></b><b></b>&nbp;&nbp;&nbp;&nbp;在远处,似是有着无数的斑驳浮影闪动,似是有着仙鹤起舞,似是有着仙花异草在争相绽放,无边无尽的天地灵气浩荡而来,更是有着飞仙行空,出尘的仙气弥漫天地之间,恍惚间,吕夏如同见到了仙境一般,平静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b></b><b></b>&nbp;&nbp;&nbp;&nbp;那是混沌之中的另外一处,飞仙行空,浮影交错,又是在预兆着什么么?这混沌之中又隐藏着多少东西?<b></b><b></b>&nbp;&nbp;&nbp;&nbp;远古传送阵已经启动,空间古道横跨星河,直指镇山城,无尽的光华璀璨间,吕夏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混沌之中。<b></b><b></b>&nbp;&nbp;&nbp;&nbp;可是就在他被传送出去的刹那,一段沧桑而低沉的呢喃直接闯进了他的道心之中,久久回荡。<b></b><b></b>&nbp;&nbp;&nbp;&nbp;“是轮回,与尔等同下,百战轮回杀出净土一片,何为道?何为法?我行即道我身即法,大帝不出,吾等愿以身葬道,血染混沌换一个天地无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辉煌作古,再见... &nbp;&nbp;&nbp;&nbp;虚空颤栗,一道散发着迷蒙而璀璨的光华的空间古道陡然横贯古今未来,绽放着无以伦比的威压,震慑十方,百里尘嚣不复,天地失音。<b></b><b></b>&nbp;&nbp;&nbp;&nbp;天宇中,一道孤寂的身影自空间古道之中缓缓走出,血染身躯,如瀑般的黑发飞扬,身形如龙,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之上。<b></b><b></b>&nbp;&nbp;&nbp;&nbp;正是自重星界中借助远古传送阵归来的吕夏。<b></b><b></b>&nbp;&nbp;&nbp;&nbp;此时已是黄昏,残阳西坠,红霞如血,鹅黄色的光线照耀在他浴血的身躯之上,平添了几分凶悍。<b></b><b></b>&nbp;&nbp;&nbp;&nbp;这里是一处山林,古木密布,苍劲的枝桠纵横交错,花草怒绽,生机勃勃,有风拂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令人心旷神怡。<b></b><b></b>&nbp;&nbp;&nbp;&nbp;吕夏目光深邃,凝望的消散在虚空之中的空间古道,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自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之中逃出生天的喜悦,有的只有无尽的落寞与悲凉。<b></b><b></b>&nbp;&nbp;&nbp;&nbp;重星界一行宛若是一场梦境,其间所经历的一幕幕却深深地镂刻进了他的脑海之中,那一幕幕震撼人心的画面,那道孤身抗百万敌的伟岸身影,那一行行血字,似是都烙印进了他的骨骼之间,此生都无法抹去。<b></b><b></b>&nbp;&nbp;&nbp;&nbp;这一切恍然如一场古老而久远的旧梦,有些虚幻,亦有些迷茫,可是却又如此刻骨铭心,带着无尽的悲恸与凄怆。<b></b><b></b>&nbp;&nbp;&nbp;&nbp;万古葬龙局中蔽天机,遮日月,定时光,岁月不逝,吕夏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里面多久了,无边的昏沉中,给他一种如同过了万年的错觉。<b></b><b></b>&nbp;&nbp;&nbp;&nbp;“是轮回,与尔等同下,百战轮回杀出净土一片,何为道?何为法?我行即道我身即法,大帝不出,吾等愿以身葬道,血染混沌换一个天地无暇!”<b></b><b></b>&nbp;&nbp;&nbp;&nbp;离开前的那一道闯进吕夏道心之中的呢喃依然还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久久不曾停歇,似是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沧桑的故事,又似是无尽岁月前遗留天地间久久回荡不肯散去的话语,带着岁月的气息在轻轻摇曳着。<b></b><b></b>&nbp;&nbp;&nbp;&nbp;吕夏目光深邃无比,望着天宇中空间古道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有璀璨的光华在他漆黑的眸底深处亮起,他心中的疑团与迷雾太多太多,需要他一一去揭开,或许答案并不重要,但是他不愿那些不显时间的历史被埋葬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他要给所有人,亦是给自己一个交代。<b></b><b></b>&nbp;&nbp;&nbp;&nbp;半响之后,吕夏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压下了心中纷杂的想法,在他的眸中有着一抹明悟之色闪过,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懂了什么……<b></b><b></b>&nbp;&nbp;&nbp;&nbp;“我行即道我身即法……血染混沌换一个天地无暇……”<b></b><b></b>&nbp;&nbp;&nbp;&nbp;喃喃自语间,他迈开了步伐,朝着镇山城所在的方向走去,向着那带给他一段奇妙而凶险的旅程的地方走去。<b></b><b></b>&nbp;&nbp;&nbp;&nbp;或许那里,有着他所要寻找的答案,又或许是那里并没有,谁又知道呢。<b></b><b></b>&nbp;&nbp;&nbp;&nbp;这片山林他在出现的瞬间便已经认出,而在距离这片山林不远的地方便是他当日度过天劫,逆天脱胎后闭关的地方。<b></b><b></b>&nbp;&nbp;&nbp;&nbp;也就是说此地其实距离镇山城并不远,照他的速度,不日便能重新回到那里,在吕夏的心中,有着许多的疑惑,需要寻找城主给他解答。<b></b><b></b>&nbp;&nbp;&nbp;&nbp;时间宛若划过天际的流星,霎时的璀璨斑斓后便消逝无痕。<b></b><b></b>&nbp;&nbp;&nbp;&nbp;数日后,吕夏出现在了镇山城所在的位置,站在了无边的废墟之中,他的目中满是震撼。<b></b><b></b>&nbp;&nbp;&nbp;&nbp;当日如同荒古巨兽趴伏带着恐怖的威压的巨大城池此时居然成了一片废墟,残埂断壁间,给他一种重回万古葬龙局的错觉。<b></b><b></b>&nbp;&nbp;&nbp;&nbp;那座繁华无比,磅礴宏伟的古老城池,此时成为了一堆废墟,残埂断壁间,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华,可如今却只留下满地的沙砾破瓦。<b></b><b></b>&nbp;&nbp;&nbp;&nbp;“为什么会这样?”吕夏喃喃,心中变得沉重无比。<b></b><b></b>&nbp;&nbp;&nbp;&nbp;“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座古老的城池居然化成了一座废墟,我到底在万古葬龙局中呆了多久?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城里的人呢?”吕夏心神皆震,目光变得有些恍惚,如同依然能够看到此地旧日的辉煌,如同还能看到听到此地的鼎沸人声。<b></b><b></b>&nbp;&nbp;&nbp;&nbp;时光与辉煌是宿敌。<b></b><b></b>&nbp;&nbp;&nbp;&nbp;吕夏带着疑惑,缓缓地走进了废墟之中,破裂的屋顶,残缺的门户,破落了华漆的城墙,空无一人的城池,带给人一种深深的绝望。<b></b><b></b>&nbp;&nbp;&nbp;&nbp;他虽然想过镇山城与万古葬龙局之中的一切定然会有所联系,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如此这般的场景,那旧日辉煌鼎盛的城池转眼间就成了一座空城,废墟残壁似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悲伤。<b></b><b></b>&nbp;&nbp;&nbp;&nbp;吕夏的神色恍惚,这一切的一切就宛若一场幻境一般,令他分不清真假,分不清虚实,难道说当日他进来的镇山城便已然是一片废墟,还是说在自己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之中此地遭逢惊天巨变,化为了一片废墟?<b></b><b></b>&nbp;&nbp;&nbp;&nbp;曾经人山人海的街道已然破碎,坎坷不平,亦无丝毫的人烟,生机灭尽,飞鸟绝迹,没有人能够给吕夏一个回答,亦或许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答案……<b></b><b></b>&nbp;&nbp;&nbp;&nbp;当岁月如烟,繁华落尽,辉煌作古,无尽的荒凉之中,谁又能分得清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现实?<b></b><b></b>&nbp;&nbp;&nbp;&nbp;当时光被镇锁,悄然流逝中,记忆里的地方化为了曾经,谁又能知道,这曾经里发生了什么?<b></b><b></b>&nbp;&nbp;&nbp;&nbp;无人能给出答案,尽数被时光与沙砾掩埋。<b></b><b></b>&nbp;&nbp;&nbp;&nbp;不一会,他便来到了当日他大战赵云燕的生死台处,依稀记得当日战意冲霄,憾半步跃龙于台上;依稀记得喊着“蝼蚁亦可撼天”硬拼执法者的威压,成就神识液化的疯癫;依稀记得城主的传唤与当日少年真诚的鞠躬……<b></b><b></b>&nbp;&nbp;&nbp;&nbp;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可是此时看去却恍若隔世,不知道赵云燕还活着么?他当日所布下的局,都未曾开始,他收下赵云燕当三年的随从,也一天没有开始……<b></b><b></b>&nbp;&nbp;&nbp;&nbp;可是这一切却都被尘埃瓦砾,残埂断壁深埋,当日的画面与声音如同依然在那片天空游荡。<b></b><b></b>&nbp;&nbp;&nbp;&nbp;吕夏步履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朝着前方走着,那个方向正是东方,在那里有着一座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无数的神秘的府邸,属于修为通天的城主大人的城主府。<b></b><b></b>&nbp;&nbp;&nbp;&nbp;半响之后,吕夏便来到了城主府所在的地方。<b></b><b></b>&nbp;&nbp;&nbp;&nbp;此地与吕夏所料的不差,已然如同一路走来所见到的的一般,已然化为了一片废墟,曾经的富丽堂皇,曾经的奢华雄伟,不知是何原因,化作了满地的荒凉。<b></b><b></b>&nbp;&nbp;&nbp;&nbp;吕夏恍然记起当日自己初次见到城主府之时的震撼,记得这座散发着滔天威压,如同可以震慑苍穹天地,日月星辰一般,曾经让他深深地敬畏。<b></b><b></b>&nbp;&nbp;&nbp;&nbp;那片巨大的广场此时地面龟裂,沟壑纵横,依然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恍然记得当日此地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犹记得重星界开,万人空巷聚集此地的震撼;犹记得城主只手遮天,秩序锁链震撼全场,横贯星河,破开重星界的强悍。<b></b><b></b>&nbp;&nbp;&nbp;&nbp;“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吕夏目中有着怒火熊熊燃烧而起,似是可以焚烧天穹一般,滔天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天地之间不断地回荡,带着少年的迷茫,带着少年的疑惑,经久不散。<b></b><b></b>&nbp;&nbp;&nbp;&nbp;“嘭!”<b></b><b></b>&nbp;&nbp;&nbp;&nbp;在怒吼声回荡之中,城主府中有着一块破败的围墙轰然坍塌,发出了轰隆响声,砸落在废墟之中,一股荒凉的气息随之传出。<b></b><b></b>&nbp;&nbp;&nbp;&nbp;隐隐间,似是有着一股死气在虚空之中游荡,令人震撼。<b></b><b></b>&nbp;&nbp;&nbp;&nbp;“难道这里的人全部都死去了么?”吕夏目中有着不敢置信之色闪动,如此多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一下子消失在了天地之间。<b></b><b></b>&nbp;&nbp;&nbp;&nbp;他带着深深的迷茫与震撼缓缓地朝着广场中间走去,在那里,有着一道数丈高的石碑,石碑已经暗淡无光,上面布满了裂痕,可是却有着一股吕夏熟悉的秩序法则之力弥漫而出。<b></b><b></b>&nbp;&nbp;&nbp;&nbp;尤其是在石碑的最顶端,他看到了一行令他深深震撼的字,每一个字都宛若星辰书就,此时却黯淡无光。<b></b><b></b>&nbp;&nbp;&nbp;&nbp;吕夏,十二星。<b></b><b></b>&nbp;&nbp;&nbp;&nbp;寥寥的五个字,但是当日参与重星界试炼的画面却陡然似是划破识海而现,这正是当日广场之中万众瞩目的秩序锁链铸就的石碑。<b></b><b></b>&nbp;&nbp;&nbp;&nbp;上面正是记载着参与重星界之人的排名,整座城池都成为了一座废墟,更是升级灭绝,却不知这道城主凝聚出来的石碑却为何没有碎裂,依然存在,似是欲诉说着曾经的辉煌。<b></b><b></b>&nbp;&nbp;&nbp;&nbp;吕夏走近石碑,目中满是悲伤,偌大一座城池,居然唯有这一块石碑记载了他曾经来过的痕迹,如若不是上方那黯淡的吕夏二字,他依然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梦一场。<b></b><b></b>&nbp;&nbp;&nbp;&nbp;而如今,这寥寥五字却如同蒲扇一般的巴掌一般,将他狠狠的扇醒了过来。<b></b><b></b>&nbp;&nbp;&nbp;&nbp;一切都不是虚幻,不是梦境,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曾经辉煌而雄伟的城池,真的变成了废墟。<b></b><b></b>&nbp;&nbp;&nbp;&nbp;吕夏目中有着浓郁的悲伤,下意识地伸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石碑,陡然间,天地一颤,一行血色的自己蓦然浮现在石碑之上,震撼他的心神。<b></b><b></b>&nbp;&nbp;&nbp;&nbp;“远古帝体再临十二星,历史的转盘碾碎了时光,岁月的长河掩埋了真相,少年,他日归来,希望你依然记得我们的约定。”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约定? 自然便是当日在城主府中答应过城主之事,在镇山城需要之时,无论身在何方都必须赶来! 过往的记忆随着那行血字的出现,轻轻地自吕夏的脑海之中翻转而出,那些镂刻在如今已成废墟的楼台玉柱之上的悲伤,在随风轻轻荡漾,泛起道道苍凉的涟漪。 如今人去楼空,辉煌作古,镇山城化做一片荒凉的废墟,这……还需要我么? 还是在它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 和煦而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吕夏的脸色漠然,身子笔直如同青竹山后被他砍伐了七年的青铁竹,只是他的双手却握紧成拳,越握越紧。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这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素来重承诺的他,如今却发现他当日所应承的事情,无法再完成。 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令他无论是修为还是道心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也正是他所追求的,可是现在看着满目疮痍,望着石碑上似是在诉说着浓郁的悲伤的血色字迹,吕夏脸上的神情渐渐如冰。 阳光暖暖地照在了他染血的身上,却如坠冰窖。 “我依然记得我们的约定,只是,还有机会赴约么……”少年血色身躯被鹅黄的光线拉长,悲伤而低沉的呢喃缓缓响起,悄然在这片荒凉大地的上空游荡,似是在追寻那逝去的过往,似是在回应那抹深沉的悲伤。 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的凝重,游离的天地灵气之中,仿佛有着淡淡的惆怅。 他到底在重星界中呆了多久?这里又曾经发生了什么? 风吹起了吕夏的发丝,凌乱地纷飞在他的身后,他蓦然低下了头,缓缓地对着石碑弯腰,他的动作很慢很慢,那仿佛是天地都压不弯的脊梁在镇山城中再一次弯曲,带着少年的遗憾与歉意,带着少年的敬畏与尊重。 有谁看到少年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青筋根根宛若虬龙鼓动! 有谁看到少年眸中森冷的杀气,杀机一动,憾灭十方! “虽然我不知晓此地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你们是谁,终有一日,我势必让你们血染苍穹,还镇山城一个朗朗!” 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出,吕夏眼中的杀气如潮,除却对剑宗之恨外,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机,不为别的,只为了那银发的慈祥老者。 这是他的城池,那便足够了! 吕夏这一生也算得上凄苦,饱受过嘲讽与白眼,经历过人情凉薄,故而养成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偏执性格。 沉默一会,吕夏转身朝着城主府的废墟之中走去,那里才是城主居住的地方,亦是这座城池最后的坚守力量所在,如今虽然化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但是其中应当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不一会,他便走进了废墟之中,残埂断壁,辉煌被雨打风吹去,沙砾尘埃飞扬,令他如同回到了万古葬龙局之中一般,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在空气之中轻轻摇曳着,宛若那日楼阁之中一般…… 在走了一会之后,吕夏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了左边的一处废墟堆,那里正是记载了镇山五掌的石碑,当日他观石碑而有所悟,而如今看去,哪还有石碑,只有废墟,沙砾掩埋一切,徒增了一份萧瑟。 只是感伤了一下,吕夏便继续朝着废墟的尽头走去,那里正是当日那富丽奢华到极致的楼阁。 此时却也只不过是一地的残败,残埂断壁横陈,在一块破碎的飞檐之上,依稀能够看到那一只栩栩如生如同要展翅破空而去的浴火凤凰,可是如今却跌落在尘埃之中,浴火凤凰身周的火焰雕刻已经碎裂,不知道,缺少了火焰的凤凰,是否依然能浴火再生,鏖战天銮! 吕夏木然,旋即走了进去,楼台玉柱破碎,瓦砾狼藉,已然看不出当年富丽堂皇的模样,他依然记得城主当日就是站在这里挥手生万物,覆手化虚无的惊天手段,那句“你懂了么”依然在耳际回荡,只是旧人却已不在,未留满地狼藉,散发荒凉。 尘归尘,土归土,本来无一物,便不会惹尘埃。 吕夏多想站在那位慈祥的银发老者的面前,将自己所明悟的,一一道出,可是却没有机会了。 他在残壁之中转动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的蛛丝马迹,可是,半响之后他只得无奈地放弃了,此地真的只有狼藉一片,找不到丝毫因何毁灭的证据。 吕夏已经不抱希望了,镇山城的毁灭似乎毫无来由一般,看不出丝毫战斗的痕迹,亦看不出有强者出手的气机,它就这么诡异地、安静地毁灭了,仿佛毫无抵抗一般,这样的发现令他神色越发凝重。 又查探了一会,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吕夏只能轻叹一声,就欲放弃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银色的闪电轰然自废墟之中暴掠而出,速度快到了极致,刹那间便出现在了天空之上,散发着一股凌人的压迫,四周的残埂断壁在这样的压迫下不断地坍塌着,轰然破碎之音络绎不绝。 在吕夏震撼的目光中,坍塌的废墟陡然按照某种莫名的轨迹移动了起来,一道道神秘而强横的符文随着废墟的移动不断地出现虚空之中,闪耀着璀璨的光华。 “这是?”吕夏眸中有着疑惑闪过,他在那道银芒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天地失色,乌云蔽日,整座城池废墟陡然昏沉了下去,天空之中轰鸣不绝,仿若随着银芒的出现而颤抖着。 银芒如同流水一般蠕动,似是欲凝聚出什么,数息之后,虚无的空中,出现了一道浑身闪动着银光的人形身影,一股强横的气势如同波浪一般汹涌而出,横扫四面八方。 “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无比的声音蓦然如同雷霆一般,在天空之中滚滚回荡,声音之中夹杂着滔天的神识能量,在吕夏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道声音,居然是城主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震撼人心的答案 银芒璀璨,一种强横的压迫铺天盖地,如同重岳悬于虚空,似是镇压八荒。 其音如雷,滚滚而至,如同大道伦音,陡然回响,令吕夏神色一凝,眸中有着深深的震撼。 这道声音居然是城主所留,似是自虚空之中那道银色的人形身影口中传出,这是不是意味着,那银色身影,就是城主所留。 银色身影虚幻,无形的威压从虚空之中缓缓散发,像是岁月也抹不去的雄浑能量,令人心颤。 吕夏目光凝视在银色身影上,可是那道身影却银光璀璨,遮掩真容,他久视无果,只得轻声问道:“前辈是在等我么?” 轻笑之声突然响彻,宛若那位慈祥的老人再次出现在天地之间,低沉的声音自银色身影的口中缓缓传出:“老夫留下这一缕神识,便是待你归来,想不到当日一别,竟是三年!” 三年?! 吕夏望着虚空之中的银色身影,有着一抹惊骇攀爬上了他的脸庞,旋即快速弥漫,布满了他的整张脸庞。 自己居然被困在万古葬龙局之中三年了! 那日秩序锁链横贯星河,将他送上重星界的一幕恍如昨日,回眸间,竟然是三载的岁月。 “三年了么……”吕夏眸中有着一抹淡淡的感伤,望着四方越发璀璨的符文,喃喃。 “前辈,镇山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他轻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幽幽银光,将昏沉的四周照着通亮,让得废墟的移动变得越加快速,宛若是要形成了什么一般,隐约之中,好似有一双眼眸慈祥地注视着吕夏,苍老而慈祥的声音缓缓传出:“我就知道你会问,可是,这件事牵扯太大,还不是如此修为的你能够接触的。” 银色身影似在轻轻地颤抖,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便是此城,他日还会复现天地间。” 闻言的吕夏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么,连知晓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城主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镇山城还能复现天地间?这一片荒凉的废墟,曾近的辉煌已然作古,为什么他会说,依然会重现? 吕夏神色凝重,却是没有再去追问这些问题,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想必答案依然是一样的,他没有资格知道。 他苦涩地一笑,嘴角泛起了一抹自嘲,沉默了一会,才声音颤抖地问道:“不知前辈是否还活着?城中的其他人呢?” 乌云蔽日,银芒闪烁,废墟之中有轻风吹起,虚空的符文颤抖,似是在预兆着什么。 隐隐间,还有着少年健壮而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轻叹打破了所有的沉默与安静,似是夹杂着幽深的悲伤,如同袅袅青烟一般飘荡在天地之间,令人心情沉重。 “活着与陨落又有何区别,在浩劫面前,一切都是虚妄。”城主的声音平淡,似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隐隐间,吕夏似是感受到了银色身影那双冰冷的眸子不在看他,而是看到了远方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似是透过层层叠叠的乌云看到了后边的天地,似是透过时空,看到了岁月长河之中久久不灭的战意与曙光。 片刻之后,银色身影才缓缓地道:“此事关乎我人族的气数,个人存亡与之相比,何其渺小,想必你已经见过万古葬龙局中的一切了,我说的,你自然会明白。” 果然。 吕夏目中有光华闪动,城主果然知晓万古葬龙局之中的事,而当日之所以让召唤自己,并让自己参与重星界的试炼,定然是因为自己的远古帝体,可是,我进不进入万古葬龙局中,又有着什么样的改变么?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可是为什么冥冥之中似是有人安排了这一切呢?我与这一切又有什么联系?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我只是一颗棋子么……”吕夏心思百转,眸中有着一抹深邃的忧伤闪动,他一直抗争命运,可是回首间却发现,冥冥中,依然有人在操控着他的命运。 他便如同风筝一般,虽然能够高飞于天际,可是却始终有着一根丝线牵在了他的身上,虽然改变不了他飞行的弧度,却能改变他飞行的方向。 银色身影看着沉默的吕夏,似是知晓他此时的心中所想一般,恍惚间,吕夏似是感受到那冰冷的眸中似是有着一丝怜悯。 “我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吕夏突然出声问道。 银色身影轻声回应:“这里?你自哪里来,这里便是哪里。” 吕夏的表情突然一僵,眉头深锁,深深地凝实着虚空之中的银色身影,许久之后,才颤声道:“这里……这里依然是阵圣之陵!我根本没有离开过这方虚空,当日李长风前辈不是说将我传送出去了么?他也在欺骗我么?” 此时的吕夏脸上满是悲伤,嘴角带着嘲讽与苦涩,轻声苦笑着。 那银色身影摇了摇头,道:“阵圣之陵么?或许是吧,虽然我不知晓你所说的的李长风是谁,但是我却是知道,你从何而来,那座葬于虚空的陵墓比你想象的还要古老与久远。” 银色身影继续说道:“这里其实是一片残破的空间,我初见你之时便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与之同源的气息,想必你之前进入过一样的空间,所以在传送之时才被牵引进了此地。” “你是说……”吕夏神色惊骇,颤声惊呼道:“你是说远古战场?” 而后他似是突然醒悟了过来,震撼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也是一片远古战场么?” 天啊! 吕夏的心中突然宛若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将他震撼得身躯不断地颤抖,目中的惊骇之色更是急速扩散蔓延开来。 远古时代被打碎的战场,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无人得以知晓位置,亦少有人能够进入,可是如今这块远古战场之中,居然有着一座城池,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座城池是远古时代便存在了。 难怪城中拥有着如此多的强者,随便一个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原来竟是远古战场,而且,更阿基让吕夏震惊的却是,这片远古战场之中居然有着活人。 远古时代破碎至今,到底过去了多少岁月已经无从考究,而天命却是有桎梏局限,怎么会有人能够活这么久?怎么可能有人能够自远古时代一直活到了现在? 强如天蛮先祖都葬身在远古时代的破碎之中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 怎么可能?!! 吕夏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他虽然知晓自己不会是在东林的土地之上了,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但不再东林,而是在不知道处于何方的远古战场碎片中。 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对吕夏的冲击太大了,这简直无异于有人与他说古时大帝尚在世间,仙人也存在一般的震撼。 “没错,这里就是一块远古战场的碎片,而镇山城也正是远古时代便存在了,而你所进去的重星界,也是远古时代遗迹!” 银色身影摇曳,城主沧桑而慈祥的声音缓缓传出,彻底地肯定了吕夏心中的猜想,这些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中,令他的道心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原本在万古葬龙局之中,吕夏便有所怀疑,当世圣人不出,封王已经是巅峰战力,而万古葬龙局之中却是有着百万封王尸骨成灰,更是有着无数的圣人血染苍天,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可是当时只是疑惑,而且更是有着连他都知晓的中极八圣的尸骨横陈,他当日更是亲手将之埋葬,这分明是远古时代后的盖世强者,所以他才排除了万古葬龙局中是远古战场这样恐怖的猜想。 但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那被自己推翻的猜想,居然成真! 这方世界,真的是远古战场的碎片! 而那中极八圣的尸骨为何会出现,这个一点都不难解释,以吕夏的聪慧,自然是一想便通。 当日见到中极八圣的尸骨之时,正是在宫殿中心的外围,而不是在其内的战场上,虽然不知他们为何陨落,却是能从这里推断出他们为何会出现。 想必他们是偶然间在虚空之中发现了远古战场的气息,那传闻之中拥有着无数的机缘法宝,更是藏有成仙证道的秘籍的远古战场自然吸引人,甚至连圣人都无法抵挡那成仙证道的诱惑。 于是他们便出现在了其中,可是却不知道当时遭遇了什么,以致于尽数陨落其中,徒留下无尽的悲哀。 “远古战场……哈哈哈……这里居然是远古战场……”吕夏突然笑了起来,可是脸上却毫无笑意,有的只是苦涩。 他的苦涩来源于他的明白,知道的越多,他心中的震撼就越剧烈。 是有人一直在对帝体谋划?还是说,自远古时代开始,便有人打上了他的注意? 这个想法让他背脊发寒,整个人如坠冰窖,脸上冷汗涔涔。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之承诺,百世... 吕夏神色震撼,目光却冷漠无比,眺望着乌云遮蔽的天穹,似是要望到九天之上,似是要看到一片他触摸不到的世界。 空气之中游荡着一抹神秘而凝重的气息,沉甸甸地压迫感扑面而来,废墟之中荒凉而死寂,无尽的符文绽放着璀璨流光,令四周的残埂断壁按照着某种莫名的轨迹移动着。 放眼望去,给人一种时光流逝,桑海沧田的错觉。 “远古帝体重现,当是人族之幸……”虚空之中,银色的身影在渐渐淡去,明灭不定的银光似是随时会破碎消散开来。 “待我神识消散之时,此地会自动将你传回东林。帝体重临,乱局已现,若你无法苏醒帝体,那便是人族之大恸,那你就不足以成为启局之人!” 吕夏神色漠然,望着闪烁的银色身影,没有说话。 “月沐血河,万古同悲,若你之帝体始终沉沦不醒,或是你之幸,这天道无常,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银光渐渐散去,露出了一张丰神如玉,却满头银发的脸庞,一根玉笛横空对天,一种浩然伟力震慑天地。 但是吕夏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岁月摇曳,时光沧桑,宛若是历经无尽岁月,如同是感受过沧海桑田,一种古老而苍凉的悲伤若隐若现,似是沉淀了万古的惆怅。 “老夫镇山城之主,古锋,历千险却永存,经万劫而不朽,远古破碎,人族浩劫却未曾停歇,他日阴阳逆乱,破局重开朗朗晴天之日,吾辈战魂,当百战轮回而归,血染混沌,以杀止杀……” 浑厚而沧桑的声音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荡,那丰神如玉的脸庞在悄然腐朽,一种莫名的伤感陡然沉浮天地间,却平添悲壮。 “历史的转盘碾碎了时光,岁月的长河掩埋了真相,少年,岁月悠悠,我们的约定,希望你不会遗忘……” 有风吹来,呜呜呼啸,宛若悲咽,风起如刀,将悄然腐朽的身影吹散,和着他最后的话语被席卷上了天穹,不知哪日哪时,会重新散落,是否多年后,依然有人记得那份镇山城重现,无论身在何方,定当赶来,是否那时,这番弥漫着无尽沧桑与伤感的话语,依然还在这片天空游荡,久久不肯散去。 “天地可崩裂,时空可坍塌,我吕夏之承诺,百世轮回不愿改……”吕夏仰天怒吼,其音宛若雷霆滚滚,恐怖的气势席卷天穹,撕开了乌云密布的天穹,有着一丝丝鹅黄色的光线瞬间照射进来,露出了朗朗晴空,似是一缕希望的光芒,照破山河万朵,照碎无尽的沉沦阴暗。 他在此处虽然没有找到自己所要知道的答案,可隐隐间,却似是在心中有了一份自己的答案。 陡然,吕夏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滚滚回荡,似是可穿透无尽虚空阻挡,浩荡进九天之上。 他笑自己这一生,笑自己那不由己的命运,笑那无数英杰埋骨沧桑! “终有一日,我定当横刀杀上九天,我要问一问,我之命运,有谁敢控?!” 吕夏的笑声渐渐森寒,一身杀机怒卷云霄,带着少年无尽的疏狂与悲伤,带着少年的不羁与不甘,他日阴阳逆乱,杀局现,那便以杀止杀,战他个地裂天崩! 地面废墟移动的速度快如闪电,符文散发璀璨光芒,突然,天地一颤,虚空宛若被两只恐怖的大手撕裂开来,道道符文直奔虚空裂缝而去,轰隆之音传遍天地。 数息间,一道符文光门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古老而沧桑的气息,似是自远古时代便存在了,一种强横的空间大道颤鸣,震慑万道。 “他日此城若重现天日,我一定会回来的,这里的秘密面纱,还需要我来揭开。”吕夏目中有着森冷,漆黑的眸底深处更是有着浓烈的战意如同狼烟一般滚滚迸射,直上云天。 轰隆声中,万里乌云崩碎,天地复归朗朗,金黄的光线倾泻天地间,披散在万物的身上,吕夏,眺望了一眼远空的虚幻星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的光门之内。 光门散去,天地死寂,唯有苍凉而悲伤的气息弥漫整座废墟,宛若历经万古而不散。 …… 三天后,吕夏出现在了一片蜿蜒的山脉中,此时的他已然清洗了血迹,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衣,俊俏的脸庞有着漠然,目中朴实无华,可是若是仔细看去的话,会发现其中有着极其恐怖的锋芒。 历经了这么多事,更是在重星界这样的修行圣地出来,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虽然依然没有跃龙升天,但是他的战力,足以碾压跃龙。 吕夏更是发现了一个让他惊讶万分的情况,他发现自己体内有数根骨头在朝着大龙之骨转变,常人的大龙是整条脊梁骨,可是他却不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跃龙出海之日,会有数条龙骨震撼而现…… 这样前无古人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磅礴而浩瀚的力量,似汪洋一般。 这样的脱胎境界,还能称之为脱胎么?! 远古帝体不愧是至强体质,难怪会引得天地妒忌,永世封印,要知道此时的吕夏只是在宋世超那次逆天改命之中将沉寂如铁一般的气海撕裂了一个小口而已,便强横至此了。 若是有朝一日,他也如同常人一般完全撕开气海,以掠夺之势吸纳天地灵气,那时候的他修行的速度该是如何一种模样?那时候的他,又该有多强?! 或许,独抗逆天之劫,破万古封印而跃龙升天苏醒帝体,不再是幻想,那一日,他在一步步地走近!! 蜿蜒的山脉之中古木参差,异草奇花四散在地上,有着蛮兽的嘶吼,与惨烈而凄厉的哀嚎,似是有着厮杀在不断进行着,恍惚间,如同有着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传进了吕夏的目中,让他身上的煞气陡然浩荡。 可是只是惊鸿一现,便被他压下而后急速地认准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分割线—— 感谢投票与订阅的伙伴们,欢迎加群玩耍:362639765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们,都该死!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残阳西坠,霞光如血,不一会,夜幕陡然笼罩四野,点点繁星点缀天幕,一轮玉盘似是悬挂于古木枝桠上,夜色迷人。 可是吕夏却无心欣赏,转眼之间,竟是过去了三载,不知道青阳宗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如正气宗一般,在剑宗的恐怖征伐之下,从东林除名,三年后的东林,又会是如何的一番模样? 当日青阳祖师临终前的托付如在耳际,,那白衣绝尘,一剑灭天魔的绝世男子的音容笑貌恍在眼前,他如何能忘,既然他应承了守护青阳,那便是舍命一战,亦绝不退缩! 吕夏大步流星,披星戴月,在山中疾驰着,速度极快,更是避开了一些有着强大气息的地方,虽然空负了这迷人月色,但是连夜而行,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凶险,终于在天光之时冲出了这片山脉。 可是他依然没有停歇,身形如同一道青烟一般在大道之上疾驰着,虽然知晓此地便是东林,但他还需要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而要确认他身在东林何方,唯有寻找有人的地方。 黑衣掠影,恍若流星。五天后的深夜,一座规模不大的小镇出现在了吕夏的视野之中,唯有稀稀拉拉的灯火如星星闪动,小镇极其安静,似是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吕夏冷厉的目光有了一丝柔和,就欲朝着小镇走去。 可是就在此时,地面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有一股马贼手持火把,直冲小镇而来,哒哒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惊醒了梦中的人们。 一时间,小镇之中嘈杂之音四起,其间更是夹杂着惊呼之音传入了吕夏的耳中,令他的神色一怔。 “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小镇瞬间亮起无数的灯火,如同沉睡中的巨兽一般蓦然苏醒,人们神色惶恐,战战兢兢,手足无措,如同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般。 金属的铮鸣连连响起,小镇之中的人们抓起铁锤,或柴刀当武器,更是有会一些粗俗武功的中年人持剑而立,老少妇孺都躲在男人的身后,目光虽惶恐,却冰冷地注视着奔驰而来的马贼。 这是他们的家园,绝不容许侵犯,热血在每一个成年壮汉的身上激荡,竟是也形成了一股不弱的气势。 能如此快就形成防御,想来这小镇也没少受欺压,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上,是永恒不变的铁则! 马贼为首一人是一独眼壮汉,马蹄声中,独眼之中寒光熠熠,杀气腾腾,有着嗜血的光芒在目中隐现,也不知是造了多少的杀孽,身上的杀气惊极其浓郁。 而吕夏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不弱的修为,独眼壮汉居然是修道之人,却不知道因何,竟会行这悍匪之事,以他的修为足以横推这座小镇而无人可挡。 “这小镇中,有什么吸引着他么?”吕夏低声喃喃,黑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可是却由于距离颇远,而无人听见。 利刃绽寒光,杀气盈野,瞬间马贼便踏入了小镇之中,火把将四周照得通红,宛若血染,寒光闪动之中,人人惊惧胆寒。 “杀!一个不留!” 独眼男子脸色冷厉,手腕一动,手中的刀随马而行,只见寒刃反射着冷光,一颗大好的头颅便飞起,一人瞬间被杀死。 凡人之躯如何与拥有修为的修仙之人抵抗,而这喷涌而出的血柱如同导火线一般,引爆了场上的战斗。 断臂横飞,鲜血飞溅,马贼如同虎入羊群,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陨落,可是却没有人退缩。 他们为了家园而战,为了自己身后的老少妇孺而战,虽惨烈,却是他们人生中最璀璨的一刻。 “父亲……”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呼唤着,满是泪花的目光凝视着远处的一具尸体,悲恸欲绝。 “哥哥……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孩子,别哭泣,别难过,九幽路上,有敌陪葬,父亲不枉此生!”一道劲风划过,铁锤砸在一旁的马贼头上,直接将马贼砸死当场,红白色四溅,可是那抡锤的壮汉也被另一个马贼斩死在弯刀之下。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若是当日你交出玉佩,便什么事都不会有,如今这些活生生的生命,都是在为你的错误选择而死去,这里的所有人,都因你而死!”独眼男子冷笑说道,挥手间,再次夺走了一条生命。 “我错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竟是卑鄙至此,玉佩我愿意交予你们,希望你们停下杀戮,不要再祸及无辜了!”后方的人群中,一道青衣裹身的少年缓缓推开人群走出,少年很是稚嫩,可是面对着如此凶悍的马贼,却丝毫不见惧色,甚至目中仍有着杀机闪动,眸底深处,恨意滔天。 看着四周倒下的道道身影,青衣少年的身躯在不断地颤抖着,眼中流淌着泪水,这些淳朴而善良的人们,竟然被他所连累,惨死于此。 他的心都在颤抖着,“我真的错了么?” 一声冷哼传来,独眼壮汉脸上有着嘲讽之色闪过,嘲弄地看着青衣少年,冷冷地说道:“若是当日你如此识相的话,那可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现在却是晚了,我既然亲自出手,你觉得你还能逃走么?可笑!” “给我杀!我要此地再无一丝生机,给我屠尽此镇,鸡犬不留!” 独眼男子目中凶光闪烁,脸色狰狞,下达了血淋淋的命令。 竟是要屠尽一座小镇,修仙之人,竟然对一介凡人出手,还是如此灭绝性的屠戮,简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致。 寒光照四方,血花迸溅,随着独眼男子的命令传下,屠杀变得极其变态,速度快速无比,如同在收割稻草一般。 青衣少年身体不断地颤抖,看着一个个死去的或是朋友,或是叔伯,脸色扭曲,更是泪如雨下,自己或许真的错了,不该将如此杀机带给此地,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有得选么?还有么? 小镇中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在哭泣声中,那些成年壮汉发出生命最后的嘶吼,拼死拉着马贼一起陪葬,惨烈到了极致。 此时人命宛若草芥,或许在那疯狂冷笑的独眼男子冰冷的眼中,这里的人不过是一介蝼蚁,如何能够与高贵的他相提并论,而且,要知道他的靠山,那可是东林的超级宗门,何人敢阻挡? 没人阻挡?这终究是他心中的一个想法罢了,一道金光宛若闪电一般破入了小镇之中,那恐怖的力量波动,让独眼男子的狂笑凝固在了脸庞上,滑稽而可笑。 那闪动着无尽金光的身影正是吕夏,他早已见惯人情凉薄,所以见到如此一幕本来不愿理会,就欲离开此地,继续前行的。 可是那一声声哭喊与呢喃,伴随着嘶吼阵阵传入了他的心中,宛若是骄阳一般将他心中的冰冷瞬间融化。 在他心底终究还是有着最柔软的地方,那里深藏着他不愿提及的过去,那里深埋着他的滔天血恨。 眼前的这一幕与当年的吕家何其相似,那一个个不断到在血泊之中的人们,那一声声悲伤而沉痛的呼喊,那一句句临终的呢喃,宛若化为一把铁锤一般,敲碎了他心中的寒冰。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就此离去,终究还是出手了。 他之所以不愿插手,有很大的原因却是他在四周感受到了若隐若现的能量波动,似是有着强者潜伏,这为首的独眼男子又是修仙之人,想必一切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吕夏身上的麻烦本来就多了,所以他不愿再去招惹,可是,“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苦笑中,双拳绽放金光,如同煌煌烈日一般陡然将四方虚空照亮,远远看去,宛若是有着一轮金色的骄阳碎裂在了空中。 “砰!” 帝体之威,肉身强横无匹,气血浩荡,轰鸣之音宛若万马奔腾,拳震四方,十数个马贼被金色的拳头直接砸成肉酱,血花四溅,头颅上有着不可置信之色,更是有着无法言语的惶恐。 大片的血水从空中洒落,有马贼的,亦有马匹的,吕夏独战八方,气势无匹,无人能轻撄其锋。 拳头过处,马贼骨肉崩碎,血流成河,摧枯拉朽,无人可挡! 观战之人莫不战战兢兢,似是连灵魂都在颤抖着。 场上有着无数的残影纷飞翻转,黑色的劲衣随风猎猎作响,杀气盈野,看着四周那些淳朴的凡人,他体内的力量的沸腾,目中有着火焰在燃烧着。 当年那个流血的夜晚之中的一幕幕与此时何其相似,也是这样的一群人,挥手之间便毁了他一家数百口。 “这位道友,不知是何宗门下?在下剑宗外围弟子,颜路!”独眼男子脸上有着惊讶,来人的实力之强,堪比宗内的一些妖孽,甚至还要胜之。 吕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血花滴落,森寒的声音陡然响彻。 “剑宗?你们,都该死!!” 第一百九十九章 剑宗了不起么 冰冷而森寒的声音宛若自九幽炼狱之中传来,令所有人都呆若木鸡,震撼的目光死死地凝固在了血泊之中脸色冷厉,透着无尽杀意的黑衣年轻人身上。 陡然—— 有风起,残影遍地,黑色的身影如同一缕青烟一般冲到马贼身旁,化拳为掌拍出,“咔嚓”之音响彻,那马贼瞬间身亡。 这只是开始,这些满手血腥的马贼如何是吕夏的对手,霎时间,四周血肉迸溅,一个个马贼在惊骇之中被轻易杀死。 数息的功夫,当所有的残影消散,一身黑色劲装的吕夏出现在颜路的身前,手掌如鹰爪一般紧扣住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吕夏的脸上泛起一抹森然之色,平静而冷漠的声音在死寂一般的夜里传荡开来。 “剑宗……好一个剑宗,好一个东林第一宗!这就是你敢滥杀无辜的凭仗么?!” 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浓郁至极的杀意,如鹰爪一般的手中,颜路脸色涨红成猪肝色,浑身颤抖,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挣扎了一会,颜路才痛苦无比地挤出了一句话:“阻我……剑宗办事,阁下自寻……死路……” 此时的颜路依然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他相信在东林这片地域,还没有人敢轻易得罪剑宗。 吕夏闻言目光一凝,旋即冷笑一声,平静无比地说道:“自寻死路么?要怪就怪你拜错了山门,下辈子,若是修仙,挑一个好宗门!” 话音一落,吕夏的眼神一冷,指尖之上金光闪动,而后就欲握下! “手下留情!”一道急促的声音陡然自远空传来,只见得剑光如虹,划破夜幕,****而现,朝着吕夏杀来。 同一时间,颜路目中闪过一丝惊喜,身躯颤抖,剧烈挣扎了起来,宛若来人便是他的救星一般。 “砰!” 金光熠熠,照破山河万朵,吕夏看都不看****而来的飞剑,脸上的森然笑意弥漫,猛然捏碎了颜路的喉骨,彻底灭绝了他的生机。 血花四溅,尸体被吕夏甩进了一旁的血泊中,此时那飞剑刚好射来,吕夏看都不看,冷笑声中,金色的拳头散发着惊天伟力,狠狠地将飞剑砸飞了出去。 在满场死寂与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吕夏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无可匹敌的战意与杀机。 “我欲杀之人,无人可阻,你算老几?!” 嚣张无比的话语如同一阵狂风一般横扫全场,令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尤其是那青衣少年,看向吕夏的目中闪动着莫名的色彩,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际流光,三道身影出现在了原地,皆是足踏飞剑的少年,此时,为首的一锦衣少年脸色阴沉,眸中闪动着浓郁的杀机,冷冷地看着负手而立的吕夏。 “连我剑宗之人都敢杀,真是好胆!”锦衣少年目光冰冷,森然说道:“小畜生,出门前,你家大人没教你有些人你惹不起么?!” “区区脱胎境界的修士,竟也敢与我剑宗作对,师兄,无需与他废话,斩了便是!”锦衣少年身旁一男子冷笑连连,杀气四溢,似是就欲出手将吕夏斩于三尺剑下。 而另一人也是目光阴森,完全没有将前方的黑衣少年放在眼里,剑修之攻击力无双,就算是同为脱胎境,他若出手,斩杀这黑衣少年不过探囊取物罢了。 “这是剑宗的陆运飞,是剑宗的内门弟子,被誉为近年来最天才横溢的弟子,已经半步跃龙,战力却可伐跃龙初期!” 就在吕夏欲出言之际,一道声音直接在他的识海之中响彻,令他略为意外,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一旁的青衣少年,这才发现这少年居然有着不弱的神识波动。 吕夏轻轻地对着青衣少年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地转身看向了前方的剑宗三名弟子,淡淡地说道:“我家大人……” 这几个字宛若是自牙齿之中挤出一般,虽然平静,却带着可怕的杀意,吕家的大人,很多年前,正是被这所谓的东林第一宗屠杀灭门。 而如今,这剑宗弟子却在说他家大人没有管教过他,一抹怒火在他的眸底熊熊燃烧,杀气在目中闪动,无尽的锋芒乍现。 “惹不起……”吕夏脸上森然笑意浮现,冷冷地看了前方的三人一眼,“剑宗了不起么?!”吕夏的牙齿之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陡然,他出手了,金色的拳头横空而出,照耀出一片冷冽的寒芒,拳头如同星河沉坠,直接朝着陆运飞砸去。 半步跃龙又如何?此时就算是跃龙境界来了,也得饮恨! “啪!” 吕夏的速度快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在剑宗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只是一闪便出现在了陆运飞的身旁,一双金色的拳头如同锤子一般自九天砸落,恐怖的气势震得三人不断后退。 杀气冲天,吕夏如同修罗出世,黑衣猎猎,有着血迹被风甩飞,迸溅四周,这一拳打出,似是虚空都被打得坍塌了。 “砰!” 众人只感到有风起,在残影消退中,终于看到了一双无以伦比的拳头轰然砸落,那所谓难得一遇的天才陆运飞甚至连抵抗之力都没有便被砸飞了出去,鲜血染红了夜空。 “只是一些这样的小辈,就想要来杀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吕夏目光森寒,冷冷地凝聚在虚空的某一处,此时的他气势无匹,杀机缭绕,浑身绽光华,令人望而生畏。 “阁下倒是谨慎,无需查探,在下不过是一介闲人,你尽可放心出来一战!” 话音未落,只见得身形一闪,便是暴掠向了其余两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拳一个,直接将剩下的两名弟子砸死场中。 一阵清风拂过,拂动了吕夏如瀑般的黑发,凌空乱舞,带起了浓郁扑鼻的血腥味道,望着来势汹汹的剑宗弟子此时被毙命,血染夜空,所有人看向吕夏的目光都变得狂热了起来。 “剑宗弟子的生死我本无意过问,但谁让老朽挂了一个剑宗供奉长老的名头呢……”一声轻叹自虚空传来。 第二百章 你算老几? 时间不长,一道袍老者大袖飘飘,像是在登天梯一般自虚空之中漫步而来,如岳一般的威压滚滚浩荡,锋锐的剑气直冲霄汉。 道袍老者一出现,四周的断剑残兵竟然发出哀鸣,宛若要燃烧起来,可却有一股森森的寒意弥漫。 “神鬼莫测,剑气通灵!”吕夏脸色一沉,喃喃道:“莫测境界……” 皂袍老者落到了地面之上,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之中三名剑宗弟子,而后轻声说道:“张扬拨扈惯了,连最基本的眼力都没有,也是该!” 刚一说完,他便转过头对着吕夏轻轻一笑,说道:“小子倒是好眼力,竟能一眼便看出老朽的修为。” 他眸中似有剑芒乍现,旋即脸色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眼角微微有些抽搐,说道:“不知道你是何人门下,不过脱胎境界,竟有如此战力,其身更是气血如龙,确实天才!” 吕夏久经杀伐,更是见过的大人物不知凡几,岂会被这老者的威势所摄,而且如今的他肉身修为十星大圆满,更是拥有着五行融五脏与识海液化等强横底蕴,虽然名为脱胎,但是却是云泥之差。 或许,莫测也未尝不可一战! 吕夏的目中闪动着浓浓战意,宛若狼烟一般滚滚冲霄,骇人的气势陡然弥漫而出,竟是隐隐与道袍老者交锋,而并不逊色。 要知道对方可是实打实的莫测境界的修士,一身修为神鬼莫测,更是剑修,攻击之力无双,可是看起来不过是脱胎境界的吕夏却能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这样的一幕若是传出去,势必会引起巨大的震撼。 能在跃龙境界便逆行战莫测的天才,皆是创世大陆上极其妖孽的存在,如若成长起来,无一不是一代人杰,战力惊世! 惊讶之色悄然攀爬上了道袍老者的目中,由不得他不惊讶,这样妖孽的存在每一个都是大宗门的得意弟子,要不便是一些隐世不出的盖世强者的徒弟,惹上了这样的人,那便代表着招惹上了无数的麻烦。 这也是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他不过是领了剑宗的供奉的长老而已,若是真的招惹上了一代大能,剑宗都极有可能保不了他。 那些隐世不出的盖世强者哪个不是修为惊天动地,一人独抗万敌,杀伐狠辣,行事不羁之辈。 原本他以为靠陆运飞几人便能镇杀脱胎境界的此子,若是那样的话,他便可以出手收拾一切残局,从而在这次行动中立下大功,取得一份丰厚的回报。 可是眼前的少年却是战力恐怖,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强势而迅速地镇杀了陆运飞三人,那显露出来的强横实力,不得不让他掂量了起来。 他天资中等,依靠着一些奇遇与剑宗的强大资源,跌跌撞撞地成就了莫测初期,可是他的修为在莫测初期之中都是垫底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被宗门随便便派遣出来完成一个如此简单的任务了。 道袍老者脸上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若不是因为被杀的是陆运飞,老夫岂会搭理……” “阁下无需打探,在下就是一介散修。”吕夏从容而淡定。 可是随后说出的话语,却令四周的空间一凝,连远远躲开的小镇之中的众多凡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既然阁下也是剑宗之人,那就别走了!”冷冷的声音杀机如瀚海一般汹涌。 嚣张! 无限嚣张!! 前所未有,胆敢出言留下莫测境界的脱胎境修士,世所罕见!!! 森然杀机直贯云霄,那是杀伐之意,那是滔天恨意,倾九天之水都无法轻易洗刷而去,对于吕夏那连封王境界都敢约战的疯狂举动来说,此时所言,平淡无比,可是话落在别人的耳中,却是掀起滔天骇浪。 “好一个小畜生!”道袍老者脸色瞬间一冷,蕴含着暴怒的森森之语炸响在虚空之中,令人震撼。 他虽然修为在同阶之中不值一提,但是也绝非是随意可践踏之辈,多年来剑宗这样的东林第一宗身居长老职位,何人见到他不得恭恭敬敬,何人见到他不得低声轻语? 可是如今一个区区连跃龙升天都没有成就的脱胎境界的少年竟然胆敢出言顶撞,更是欲让他留下。 能够在剑宗当上长老,哪个不是精明之辈,这平静的话里意思已经极其明显,他如何听不出来! 眼前的这小畜生居然是对他动了杀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不能容忍! 管他有何靠山,若是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那么他以后回到宗内,那岂不是永远无法抬头做人! 在麻烦与尊严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能够剑宗作为东林第一宗,强者如云,更是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底蕴,要是真的有强大的靠山,也要掂量掂量才敢与剑宗为难。 “就让老朽替你家大人教教你什么是天高地厚!”道袍老者脸色冰冷如霜,森然说道,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如此妖孽的年轻人会是一介散修,可是就算是有靠山又如何,自己只要不杀了他便是! “嗡!” 天空之上光芒大盛,剑芒冲霄,光华绚烂夺目,强悍的元气波动如同山洪一般自道袍老者的气海之中决堤而出,顿时间,一种强横无匹的威压铺天盖地,而后如同山岳一般朝着吕夏碾压而来,神鬼莫测的战力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滂湃。 “你算老几?敢代我家大人教训我?!”面对着恐怖无边的莫测境界的威压,吕夏丝毫不为所动,不屑地一笑,而后双手连震,金光璀璨间数道拳影迸射而出,将这方空间都打得塌陷了下去。 道袍老者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这少年比想象之中还要强大,那恐怖的金色拳头竟宛若神兵利器,恐怖绝伦。 可是这又如何,脱胎境界与莫测境界终究是在中间横隔着一个大阶,在道袍老者看来,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想必此时那少年早已丧命。 “难怪你这小畜生胆敢大言不惭,原来是真有些本事!”道袍老者轻声言语间,剑气纵横,照亮了夜空,白茫茫的一片,剑气冲霄汉,锋锐无匹的森寒席卷八方,令人肌体生寒。 一场撼动星辰的大战随之爆发! 吕夏拳出如龙,大开大合,气贯长虹,拳头开阖间,虚空龟裂,惊雷阵阵,恐怖的气血如蛟似象,轰然响彻,似是欲撕裂虚空。 他的气海之中浪潮奔涌,元气激荡,如海啸一般的声音不断传出,震撼人心。 虚空之中迸射而来的剑芒一一在吕夏的双拳之下直接被轰爆,化为天地灵气消散在虚空。他肉身流光,如同战神在世,气势无匹,无可抵挡。 那锋锐无比的通灵剑气竟然无法令他的肉身损伤分毫,吕夏整个人便如同人形兵器一般踏空而战,与莫测境界初期的道袍老者厮杀着。 道袍老者越战越是心惊,万万没有想到这年轻人居然战力一再飙升,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与预料。 “轰!” 炸响之中,又一道剑芒被直接击碎,发出哀鸣之声。 这是什么肉身?这是什么样的战力?所有人都不禁如此问,太不可思议了! “这少年修行的是炼体之法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肉身修为?竟然比金铁还要强横,堪比强悍的妖兽?这还是人么?”道袍老者眼角不断地抽搐着,这样的战力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是可伐莫测的妖孽战力啊!! 道袍老者脸色阴沉,目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杀机,这杀机来得极其迅猛,浓郁得恐怖,若是说先前的他是看在少年背后的靠山的份上一直留手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彻底疯狂了,不然照如此战下去,那么陨落的极有可能是他。 小镇之中的凡人已经退出去极远,这样的战斗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他们的想象,这宛若神仙一般的战力,拳头开阖间,虚空坍塌,恐怖绝伦。 “既然你找死,那老夫成全你!” 道袍老者脸上有着一抹森然而狰狞之色浮现,而后一把长剑宛若秋水一般乍然出现在他的手中,铮鸣之音震颤云霄,带着恐怖的杀伐之锋锐。 剑修之攻击力天下无双,锋锐之势,可伐天穹,四周的虚空都在不断地龟裂着。 长剑通灵,杀气腾腾,猛然勾动天地灵气,划出一道无匹的剑芒,带着恐怖的攻伐之力直接斩向了吕夏,杀气动四方,剑意贯长河,天地似是都在崩碎。 神鬼莫测,剑意通灵,势不可挡! “砰!” 吕夏终究与之境界差距太大,被剑芒斩中,斜飞了出去,在他闪动着金光的躯体之上有着一条长且深的伤口,鲜血汨汨而流,而他也喷出了数口鲜血,气海震荡,海啸之音传出,带动气血轰鸣,以霸道而强势的能量强行将那缕剑气震碎,驱逐出去。 道袍老者此时杀意已动,自然不会轻易绕过吕夏,放虎归山留后患这样的蠢事岂是他这么精明的人做的,他的手上长剑通灵颤鸣,发出滔天战意,宛若骄阳绽放,他大喝道:“如此妖孽战力的天才世所罕见,不过也难逃陨落之结局,给我死吧!” 第二百零章 以你血,染红尘封的...